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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戀與製作人)逆蝶》作者:析訴訴【完結+番外】

《(戀與製作人)逆蝶》作者:析訴訴【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1469個瀏覽者
文案:

食用指南
一、 11章之前,原劇情+少量原創 11章~29章原創+微量原劇情 人物分卷,原創+遊戲小情節
二、 略帶瑪麗蘇,老夫少女心作祟
三、 分卷食用,承接29章,人物分卷之間沒有關聯
四、 主線承接許墨篇,想要閱讀主線看完29《起點》請從許墨篇第一章(66)開始閱讀

蝴蝶效應

亞馬遜的蝴蝶扇動了一下翅膀,兩周之後引起了美國德克薩斯州的一場龍捲風
現在,一隻逆途的蝴蝶,無意闖入了一段神奇的故事裡
你以為,所見必定為真,所聞必定成詳?
故事,正在發生改變……………………

內容標籤: 少女漫 都市情緣 因緣邂逅 遊戲網遊
搜索關鍵字:主角:言夕 ┃ 配角:許墨,李澤言,白起,周棋洛 ┃ 其它:

原創網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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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game start (一)

  作者有話要說:

  「言夕……」誰在說話。

  「言夕!!」誰?究竟是誰?

  一陣電話鈴聲把睡夢中的言夕一下子吵醒,窗外明媚的陽光,告訴她剛剛的那些只是一場夢。

  「喂?」

  「言夕不好了!華銳要撤資了!」

  「你說什麼?」言夕感覺腦子裡一片混亂,這個人是誰?華銳又是什麼東西?她把手機拿開,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這個人叫安娜!

  等一下!安娜?華銳?撤資?她玩遊戲玩瘋了嗎?

  「華銳撤資了!」安娜尖銳的聲音從聽筒透出,言夕不敢置信的看著手機。

  「你是安娜……姐?」

  「你睡糊塗了!言夕,華銳要撤資了,《發現奇跡》要辦最後一期!」安娜的聲音更高了,言夕現在完全混亂,她也不知道現在自己要怎麼辦。

  「安娜姐,我……我想一下,等下咱們再聯繫。」說完,言夕急急忙忙掛斷了電話。

  胸口上下起伏著,言夕茫然的站在原地環顧四周,這裡究竟是哪裡,她究竟又是誰?

  她抬起手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臉。

  「哎呦!」下手太狠,痛的言夕表情都扭曲了。

  「不是夢嗎……」言夕驚恐的自言自語。

  她直接沖進了洗手間,看到鏡子的一瞬間,她差點驚呼出來。

  到鎖骨的褐色中長髮,白皙精緻的臉容,穿著一身粉色碎花的睡裙……

  這個人……是誰?

  從頭看到尾,從尾看到頭,都不是自己!!

  言夕深呼吸一口氣,努力的平復自己內心的波瀾,淡定淡定,以自己十幾年的宅齡來判斷自己應該是穿越了……

  似乎,好像,大概,也許,應該,可能……還穿到了自己最近在玩的遊戲裡面。

  鏡子裡本來的一臉愁容,忽然綻開了笑容,如果真的話,那麼在不久的將來,白起,李澤言,許墨,周棋洛,就該見面了!

  嗯……故事情節怎麼來著,現在的正常發展方向是,她要去找李澤言要求取消撤資,然後在便利店遇到周棋洛,緊接著接電話去找許墨,沒過多久就能遇到白起……

  哈哈哈哈哈哈!自己馬上就要是人生贏家了!

  迅速的穿上衣服,想到馬上就要遇到的周棋洛,很認真的坐到了鏡子面前,初次見面,當時要用最好的狀態啦!

  畫好精緻的妝容,拿起了包包,好了,現在要趕快去華銳,坐等被秘書拒絕。

  坐上計程車,一路狂奔直到華銳集團樓下。

  言夕站在摩天大樓下,看著高聳入雲的高樓,咽了一口唾沫,深吸一口氣,第一次發現居然連被拒絕都有點興奮。

  直奔總裁辦公室,果不其然被總裁助理攔了下來。

  「總裁沒時間,麻煩你從哪來,趕緊回哪去!」果然是這個遊戲,沒想到連對話都是一模一樣的。

  好吧好吧,自己就算是裝樣子,也得表現得深切一點。

  「撤資這麼重要的事,一定要方面確認才行!《發現奇跡》是老牌節目,收視率穩定,有一大票穩定觀眾!」言夕聲音很大,安靜的樓層都能聽到聲音的迴響。

  「穩定就是保持倒數嗎?現在的這個科技社會,誰還會相信超能力這種鬼話!不求變通……」他越說越來勁,言夕知道一切都已經註定好了的,和他多說一點點意義都沒有。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行吧,你把協議書拿來吧,我簽字。」剛剛還滔滔不絕的魏謙聽了言夕的話一下子呆愣住了。

  他猶猶豫豫了半天,才終於開了口。

  「你確定?」和剛剛氣勢洶洶不同,此時的魏謙吞吞吐吐,看樣子他還沒接受言夕這麼快的改變。

  「對啊,你不是讓我簽嗎?我簽,快點快點。」說著伸出了手,向魏謙索要。

  魏謙一下子慌亂了,翻了半天才拿出了協議書遞到了言夕面前。

  言夕一點都沒有猶豫,直接刷刷刷簽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後甩給了魏謙。沖著魏謙身後大喊了一聲:「我還會回來的!!」

  魏謙被她這一嗓子嚇了一跳,還沒做出反應,言夕頭一甩,轉身就走。

  踏出了華銳集團,電話就響了。

  「喂,安娜姐啊,我剛從華銳出來。」言夕知道她肯定是因為這事是和她聯繫的。

  安娜聽到她說這話,忙對她說:「你見到李澤言了?」

  「沒有,不過我已經簽過字了,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拿到最後一期的製作經費了。」言夕無所謂的說著,就在此時身邊響起了吵雜的人聲,按著大家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世貿大廈外的巨屏廣告——超級巨星周棋洛。

  言夕不自覺的笑了起來,聽到了她的笑聲,電話聽筒傳來了安娜關心的話語:「言夕,沒事,咱們好好幹,最後一期也要有完美的結局,別因為這事想不開。」

  「安娜姐,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相信我!」要不是知道後面的故事,言夕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她拍著胸脯向安娜保證,可是安娜越聽心裡越害怕。

  言夕向便利店的方向走去,正常故事情節裡,言夕去便利店可能是為了給員工買吃的,可是現在她的目標就很簡單了,她要去見周棋洛。

  「歡迎光臨!」

  言夕四處張望,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她快速的走到了薯片貨架的旁邊,並沒有周棋洛的身影,是不是剛剛和魏謙沒有廢話,所以不小心把時間錯開了?言夕站在薯片貨架前,拿起了一包薯片,不出意外,那麼這包薯片裡就有周棋洛一直夢寐以求的那張蝙蝠俠的AR卡片。

  言夕拿著薯片蹲下身子,把薯片撕開。

  沒有!居然沒有!

  言夕,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包薯片,不對啊,這操作有問題啊!

  她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她感覺自己的心跳跳動都加快了,難道自己的這個系統出現了bug ?她再看了一下薯片的袋子,上面並沒有標注有蝙蝠俠的AR卡!

  言夕腦子一蒙,忽然想起來,出錯了!她立刻沖到了收銀台從錢包裡抽出十塊錢放在了收銀員的面前,一邊跑一邊說:「對不起,我趕時間。」然後從便利店裡跑了出去。

  她抬手截下了一輛計程車。

  「師傅,去B.S Entertainment。」

  「你說啥?」司機師傅從沒聽過這個名字。

  「B.S娛樂公司!師傅時間緊迫,麻煩開快點!」

  剛到地方,別還沒停穩,言夕扔了錢就跑。她站在B.S娛樂樓下,環顧四周,看到不遠處有一家便利店,慌慌張張跑了過去,直奔薯片的貨架邊,拿起一包薯片認真的檢查。

  還好還好,確實有蝙蝠俠的附贈卡片。

  她直接撕開了薯片,從裡面拿出了卡片,她忽然心跳加速,如果這次不出意外,這張卡片應該就是周棋洛正在找的那一張了。

  「歡迎光臨!」門口的迎賓娃娃的聲音響起,讓言夕更加的緊張。

  她蹲在貨架邊,感覺旁邊有一個人影向她靠近。

  她抬起頭看到一個身形高大,帶著鴨舌帽的男子,現在她身後。

  言夕感覺自己的心都快飛出來了,她深吸一口氣,儘量表現的自然一點,對他說:「你在找這個嗎?」言夕將卡片遞了上去。

  周棋洛不可思議的問她:「你怎麼知道,我在找這個!」

  言夕得意的一笑,沖著周棋洛挑了下眉毛,說:「我當然知道了!我會讀心術。」

  看她一臉神秘的模樣,周棋洛捂著嘴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言夕嘟著嘴,疑惑的看著他。

  「笑你太可愛了,居然還說自己會讀心術。」周棋洛抬手摸了下言夕的腦袋。「不過,謝謝你的卡片,讀心小姐,我該回去了,」說著向言夕揮了揮手。

  「等下!周棋洛!」劇情不對啊!電話沒到手呢!微信還沒加上呢!

  周棋洛抬起手捂著她的嘴巴,「噓……」了一聲。

  言夕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言夕連連道歉,「是這樣的,我……我……我想請你吃薯片!」說著把手上的薯片遞了過去。

  周棋洛很驚訝,他搖了搖頭,對她說:「我從出道,就沒吃過薯片了。」

  言夕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周棋洛似乎覺察到了,從袋子裡拿了一片,放到了嘴巴裡。

  「和記憶裡的味道一樣,謝謝你讀心小姐。」

  「其實我剛剛從你的經紀人那裡過來,我想邀請你參加最後一期的《發現奇跡》的。可是,你的經紀人拒絕了我……」

  周棋洛看言夕一臉的失落,抬起手又摸了摸她的頭,「原來你是《發現奇跡》製作組的啊,我很喜歡這檔節目,很可惜居然就這樣要結束了。」周棋洛的聲音也有些低沉,似乎他也因為這事而難過。

  「你會不會看最後一期節目?」雖然知道答案一定是肯定的,可是言夕不由的還是會覺得緊張。

  「當然了!我可是從第一期追的忠實粉絲。以後如果有新的節目也可以來找我。」說著遞上了自己的名片,言夕感覺自己已經高興的快飛起來了。

  「我……我可以加你微信嗎?」言夕小心翼翼的對周棋洛說,剛剛說完,感覺自己太直接了,馬上解釋,「不是啊,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認為用微信比較好……」

  「我的微信就是我的手機號,這是我們的秘密哦!」周棋洛這個樣子讓言夕的心臟漏了兩下。

  言夕一個勁的點頭,母胎單身二十多年,居然和這樣一個帥哥分享一個秘密,現在讓她去死,她都願意!

  「不過……」他的一個不過,讓言夕的心一下子涼了,「你這個薯片,應該還沒有結帳吧……」

  言夕吐出一口氣,把心放了下來,還好還好,不是什麼大事。

  「沒事,沒事,我等下和收銀員說一下,你快點回去吧!」

  「我和你一起去道歉吧!」說著周棋洛拉起了言夕的手,從貨架走了出來,言夕拿著兩包被撕爛的薯片,就像是做壞事被抓去道歉的孩子。

  「對不起,這些我會付錢的。」言夕局促的站在收銀員面前。

  「對不起,給你造成麻煩了。」周棋洛低著頭,也很認真的向收銀員道歉。

  收銀員沒說什麼,言夕遞上了錢之後就和周棋洛一起離開了。

  「我走了,你也快回去吧!」周棋洛揮手和言夕告別,一路小跑,就走遠了。看著周棋洛的背影還有握在手裡的名片,這種感覺真的好不真實。

  她低著頭準備打車回公司,本來要買來安慰員工的零食也沒有買,如果時間節點沒有錯,自己大概還要出車禍,想到這裡言夕還有點緊張。

  「小心!」

  一聲汽車急刹車的嘶鳴聲混著急促的喇叭聲還有人群的吵雜聲一下子向她襲來。

  言夕看到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汽車,身子就像是被封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車禍來的不會這麼快吧!


第2章 game start (二)

  氤氳潮濕的空氣,薄薄的細雨,絲毫緩解不了緊張的氣氛。

  言夕將自己的身體蜷縮,希望能夠減少撞擊帶給自己的傷害,她此時大腦一片空白。

  周遭好像靜止了一樣,吵雜的人聲,汽車鳴笛的刺耳聲,好像都停止了。

  言夕感覺自己僵硬的身體被人猛的一拉,她墜入了一個寬大堅實的懷抱……

  幾乎在同時,所有的聲音再次襲來,周圍人長舒一口氣,不停的和旁邊人聊著剛剛自己的見聞。

  言夕回過神,睜開眼睛,看到陽光下,雨霧中,他細碎的頭髮上凝著小小的水珠。他們是這麼近,他溫暖的手掌貼在她的後背。在他們身後,是車流不息的馬路,剛剛的驚魂一幕發生的場所。

  木質香水的氣味,冷冽卻讓人安心,言夕的瞳孔驟然放大,這個人一定就是李澤言!

  「Evolver ?」

  現在言夕還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麼,她到現在都不能完全平復下來。

  「不知情嗎?不過能力已經開始覺醒了……」

  言夕抬起手一下子抓住了李澤言的手腕,對她說:「李澤言?」

  言夕喊出了他的名字,讓李澤言非常意外,他將言夕放下,剛剛舒展緩和的容顏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你怎麼會知道我?」李澤言的問題讓言夕不知道如何回答。

  言夕放開他的手腕,刻意的躲開他的目光,希望他不要追根究底。

  「你還知道什麼?」李澤言上前一步,一下子拉住了她,他的聲音有些急切。

  「我什麼都不知道……」言夕想掙開他的禁錮,可是她越掙扎李澤言就握得越緊。

  「放開我!」言夕不斷的掙扎。

  「回答我,我就放開你!」看到這樣的李澤言言夕有些害怕,她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

  「我……我……」言夕的嘴巴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了,「我知道你,因為……」她想讓自己的腦子快速的轉起來,但是現在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因為什麼?」李澤言的聲音極為低沉。

  「因為,我認識你!見過你!在……在雜誌上,你……你不是華銳集團的總裁嗎?」言夕快速眨了幾下眼,想要掩飾自己的心虛。

  李澤言的目光銳利如刀,似乎早就把言夕看穿了。

  他放開了言夕的手腕,抬手抄了一下頭髮,自嘲一笑,轉身離開。

  言夕看著他的背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對著他的背影對他說:「謝謝你!」

  李澤言聽到個這話,停下了腳步,他頎長的身軀,站在原地頭都沒有回,「不是每一次都會有人救你。」

  果然,該出現的臺詞,還是不能少……

  手機震動了一下,言夕接起電話,電話那頭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傳來。

  當他提到許墨的時候,言夕才猛然意識到,她立馬抬起頭四處張望,天空如洗過一般清澈,濛濛細雨也已經挺了,除了自己微濕的頭髮,絲毫找不到任何之前的痕跡。

  掛斷了電話,攔下了一輛計程車,言夕直奔許墨所在的生命研究所。

  就算言夕知道,自己其實也是在一個固定的遊戲程式裡面,按照遊戲的進程在進行,可是剛剛的驚魂一幕還是讓她難以平靜。

  下了車,現在生命研究所門口,言夕深吸一口氣,稍稍整理了頭髮,向前臺詢問了許墨所在之後,言夕快步奔向許墨的實驗室。

  遊戲裡的許墨溫柔內斂,即將要見到本尊讓言夕也開始緊張起來。

  這個研究所真大,言夕小步快跑了挺久都沒找到許墨所在的實驗室。

  「對不起!」在樓梯拐角,言夕和一個人正面碰撞。她匆匆的道了聲謙,正準備離開時被那人拉住。

  「在研究所不能亂跑的,不知道嗎?」雖然是指責的話語可是卻沒有一點點的慍怒,他的聲音猶如河床裡被沖刷了多年的鵝卵石,沉穩圓潤。

  言夕抬起頭,看到他帶著淺笑的表情,此時的陽光正是明媚的時候,耀眼的陽光照在他身上,萬事萬物好像都平靜了下來。

  言夕直直的看著他,萬物復蘇的春天加上研究所靜謐的空氣難免叫人心猿意馬。

  「對……對不起……」言夕僵硬的避開他的目光,將頭低下。

  「我……我是來找許墨教授的。」

  「你找許墨,有事嗎?」

  「我……我是天水影視公司的,邀請許教授參加《發現奇跡》。請問許教授在哪裡?」言夕不想和他再多說了,自從周棋洛的事情之後,言夕就意識到,自己必須要盡可能的按照時間的安排來進行,不然很有可能就會錯過一些人。

  「你們的節目,我也看過,我感覺你們選題有些問題。」他似乎不想幫自己引薦,言夕稍稍往後退了一步,從他的身側走過。

  「謝謝您的建議,不過我現在有急事,咱們改日再聊。」說著快步上樓,拿出了手機,撥通了許墨的電話。

  忙音剛響,就聽到身後一陣來電鈴聲,言夕慢慢的轉過身去,看到那個人拿著手機,晃了晃,不知道是不是言夕的錯覺,她居然感覺他臉上浮現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們的初次相遇不應該在實驗室門口嗎……怎麼一下子到了樓道……

  「呵呵呵呵……你好啊,許墨教授……」言夕一臉尷尬的笑容,默默的掛斷了電話,將手機塞回了包裡。

  「你好,言小姐。」

  言夕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要說什麼話,正好這時有幾個年輕的女孩從樓梯上走了過來。

  「許墨教授好!」

  她們笑盈盈的向許墨打招呼。許墨只是含著笑微微點頭,那幾個女孩歡喜的離開了。

  言夕感覺那句「許墨教授好」就像是打她的臉一樣。

  「不如到我辦公室聊聊?」

  言夕扭捏的跟在許墨的身後,到了他的辦公室。

  「許墨教授,非常抱歉衝撞了您,嗯……您我想像的不太一樣……」言夕的聲音越來越小。

  「不一樣嗎?可能你想像中的我可能是個糟老頭吧!也怪我,沒有進行自我介紹。」

  圖畫和真人之間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雖然知道自己的企劃會被否定,可是還是先按著正常的進程進行吧!

  「我介紹一下最後一期《發現奇跡》的企劃吧!」

  「你可以用我的黑板。」

  言夕對這個並不熟悉,好在來的路上翻看了一下文件。根據自己的印象,來向許墨進行介紹。

  「我們最後一期的節目定位在『看不穿的謊言』。」

  「很遺憾,但是這個主題不行。」

  果然果然。

  看言夕並沒有什麼驚訝的表現,許墨站起了身,走到了言夕的面前,二人距離很近,言夕拘謹的往後稍稍退了一步。

  「你相信超能力嗎?」

  言夕不知道怎麼回答,她並不是原本故事設定的女主人公,她對遊戲中其他人的感情也如萍水相逢一樣。

  「不知道,這個……不好說吧……」雖然在這個遊戲的設定裡,確實存在超能力這種神奇的能力。可是,在正常的社會中,超能力這種東西說出來也確實有些異想天開。

  「你聽說過紅皇后假說嗎?」

  「必須不斷的奔跑,才能保持原地?」她依稀記得,好像是這樣的。

  許墨臉上的笑容加重了幾分,她微微點頭。

  「人離開自然界的競爭已經幾千年了,早就忘記了這個世界有多麼殘酷。」

  他說的確實沒錯,這些話她從沒有想過。

  「人現在了金字塔的尖端,擁有了掌控其他生物生死的權利,當然就已經放棄了競爭了。」

  「但是,放棄警惕是非常危險的。最起碼,人要有避開危險的方法。」

  「真的有這個方法嗎?」危險來襲時,誰又能夠有這樣的預知能力?

  許墨偏過頭,直直的看著言夕,他的一隻手撐在黑板上,身子慢慢的下俯,頭幾乎貼在了言夕的耳邊,言夕感覺自己的心臟馬上就要跳出來了。

  「遇到危險的時候……」他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耳邊。

  「相信你的直覺。」

  「相信我的直覺?」

  二人幾乎同時說出了這句話,許墨慢慢直起身體,有些詫異的看著她。看樣子他也沒想到言夕會說出這句話。

  很快他臉上的詫異,變成了極為欣慰的笑容。

  他順著言夕的頭髮慢慢的撫下,輕聲的對她說:「要聽話,我的乖女孩。」


第3章 蝴蝶(一)

  許墨的話讓言夕的心漏了兩拍,她縮了縮脖子,故意避開許墨的溫柔繾綣的目光。

  「我……我要走了……」她低聲的說著。

  「不多上一會課嗎?」許墨慢慢直起身子,和言夕拉開了一點距離。

  什麼多上課,要不是看你長得帥,就要喊你性/騷/擾了!

  「我……我得走了。」言夕又重複了一遍。看到言夕這樣驚慌失措的樣子,許墨輕笑一聲。

  「這次的節目,我參加。」言夕有點意外,她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看到言夕的這個表情,許墨笑意更深了幾分,「我說,這次的節目,我參加。」

  言夕聽了這話也揚起了笑容,她眼睛笑起來眯成了一條彎月。

  「謝謝你!許教授!」言夕激動的都快拉住他的手了。

  看言夕這麼開心,許墨微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加油啊,言夕同學。」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了他的這句話,言夕感覺自己好像有無限的力量。

  「嗯嗯!」她用力的點了好幾下頭。

  「還有,下次見面的時候,別喊我『教授』喊我的名字就好。」言夕覺得自己的臉有點微微發熱,她輕輕頷首。

  到了約定的日子,也註定不凡,那就是《發現奇跡》最後一期的錄製現場。

  言夕以為自己提前看過了劇本,對這些情節早就爛熟於心,也知道,現在的故事不過是個開始,《發現奇跡》也不可能隨便結束,可是她還是非常緊張,她反反復複確認流程,交代主持人各個方面的注意事項。

  「言夕,冷靜一點,確認太多次了,放心吧,今天肯定會一切順利的。」

  安娜的話,並不能完全讓言夕平靜下來,就在此時門口一陣騷動,引起了言夕的注意。

  許墨就像是一個天生的發光體,他走進來時,大家的目光都被他吸引,請來當觀眾的學生,看到許墨的時候,不由的發出了讚歎聲。

  看許墨過來了,言夕向大家介紹道:「這是咱們的這次的嘉賓,腦科學教授,天才科學家許墨教授。」言夕的介紹很官方,可是聽到了言夕的話,許墨並沒有露出一點點的喜悅表情,接著言夕轉過身,對許墨說:「許墨教授,今天就辛苦了!」

  「叫我什麼?」他突如其來的提醒,讓言夕愣了一下。

  「嗯……許墨。」言夕的臉上帶著一點點尷尬的笑容,改口喊了他的名字。

  許墨這才滿意的露出了微笑,他轉過身,對大家打招呼:「大家好。」

  「那個,許墨你看下今天的臺本然後和主持人稍微交流下,然後咱們就能開始了。」可能「教授」這個名號,讓言夕總是對許墨有一種敬畏之心。

  「好的。」爽快的應下,接下了臺本,翻看了起來。

  安娜看到許墨走開了,忙把言夕拉到了一邊,「哎!你從哪裡找來的一個這麼帥的教授啊!而且看他對你的態度,你們倆的關係匪淺啊!」安娜挑了下眉毛,一臉曖昧的看著言夕。

  「安娜姐,咱們別在這個時候八卦好嗎?」言夕無奈的搖了搖頭。

  「言夕,我看過了,可以準備開始了。」就幾句話的功夫,許墨就看完了厚厚一本臺本,言夕在心裡默默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好了,各部門注意,馬上開拍。」言夕沖著大家吆喝了一聲。

  「Action!」

  言夕緊張的看著監控器,許墨在這小小的螢幕上,一舉一動都顯得優雅得體,就像是古老年代裡居住的某個貴族。

  和主持人的對話,即專業,又不顯乏味。直到結束,在場的所有人都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錄製結束,許墨儼然已經成一個腦科學家,變成了新晉偶像。本來應該領盒飯,結錢然後離開的學生,現在都圍了過來,有的帶著小本子的拿出了自己的本子遞了上去,希望能得到一個許墨的簽名。

  站在一邊的言夕,看著這個場景,只覺得好笑,看樣子,長得帥,能力強,這樣的男人在什麼地方都吃香。

  等到人群終於散去時,天色已經很晚了。言夕和許墨並肩走在人行道上,微涼的晚風吹拂在身上,並不覺得寒冷,反而是一種清爽的感覺,和許墨接觸的幾次,言夕已經沒有剛開始的緊張了。

  她剛剛來的時候,希望像收集卡牌一樣,將諸位男主一一攻略,雖然後面的故事她知道個大概,但是她還是很享受這種不一樣的人生。

  「你在想什麼?」走在言夕身邊的許墨問道。

  言夕有點吃驚,她笑著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就是許墨很厲害啊!真的會讀心術嗎?」

  「我剛剛說了,如果是在我這裡這個東西叫『讀腦術』。」

  聽了許墨這話,言夕笑了起來,看她笑的這麼開心,許墨也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

  「我很好奇,這個世界真的有『超能力』嗎?」超能力的這個設定,在這個世界是存在的,可是卻不是每個人都有,具有超能力的人有什麼特徵,又是因為什麼而覺醒的,這些言夕曾經從沒想過的問題,忽然出現在她的大腦裡。

  「不知道,這個世界就是因為有著無限的未知才有趣的啊!」許墨沒有回答,但是他說的話確實不錯。

  「世界就是因為未知才有趣的……」言夕重複了這句話,忽然感覺有些悲傷。

  「許墨,你說,一切既定的結局,能改變嗎?」

  「世界上從來沒有定好的結局,你的一言一行,就會改變所有事情的走向。」和許墨聊天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他有聰明的大腦,也有獨到的眼光,好像所有的問題在他的手上都不是問題了。

  「真的嗎?」聽到了這話,言夕忽然有些期待。

  「聽說過『蝴蝶效應』嗎?」

  言夕搖了搖頭。

  「亞馬遜的一隻蝴蝶扇動了幾下翅膀,可以在兩周後引起美國德克薩斯州的一場龍捲風。」許墨解釋的語言極為優美。「再小的生命,也有撼動世界的力量,只是我們已知的世界太少了,就像沙漠中的一粒沙子,我們以為看到了砂礫知道了沙漠,而其實,我們一直身處其中。」

  「未來……可以改變?」

  「當然,可能,因為今天我們的一句話,結局就已經在改變了。」許墨笑的很神秘,言夕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她只覺得,許墨的話好像就是一種無形的力量,推著她向前走著。

  許墨陪著言夕走到了家門口,他插著口袋,站在原地,催促著言夕快點回去。

  「上樓坐坐,喝杯茶吧!」言夕承認和許墨聊天,總是聊不夠,她還想多聽他說兩句。

  「太晚了,不方便,你到家從窗戶給我揮揮手我就走。」許墨溫柔的拒絕了言夕的要求,言夕有點失落。

  「太晚了,快回去吧!」許墨再三催促,言夕才依依不捨的走進了樓道。

  言夕快速的跑到家,趴在窗臺,看著樓下路燈下站著的許墨,沖著他不停地揮手。

  雖然昏暗的夜色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言夕可以想像到,此時的許墨一定是神色溫柔的看著她,想到這裡,言夕的心又開始跳了起來。

  看許墨離開,言夕才慢慢從窗臺撤回了身子。她坐在沙發上,愣愣的出神,想著許墨今天和他說的話。

  「結局……會改變……」言夕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什麼樣的感情,開心?失落?難過?說不清,講不明,她拼命的搖了搖頭,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再糾結了。

  這時她感覺一陣疲憊襲來,忙活了一天還走了這麼遠的路,她其實早就累了。

  慢慢的合起眼,她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那夜,她做了一場夢。


第4章 蝴蝶(二)

  一覺起來,言夕感覺全身就像快散架一樣。

  睡沙發這種事,小睡怡情,長睡傷身。她依稀間感覺自己做了個夢,一時間她也不知道究竟夢到的是什麼。

  朦朧間,她好像看到了許多人,看到了自己的小時候,看到了許墨,看到了白起,還看到了蝴蝶……

  言夕揉著腦袋,深吸一口氣,伸了個懶腰,從沙發上起了身子。她趿拉著拖鞋走到了洗手間。

  看著鏡子裡的這張臉,言夕已經很熟悉了。想想剛剛穿越來的時候,夜裡起夜看到鏡子都會被嚇一跳。

  如果亞馬遜的蝴蝶煽動的那一下翅膀,還沒有掀起波瀾,那麼今天應該就可以去找李澤言聊一聊下一步動態了。

  簡單的洗漱後,言夕換好了衣服,畢竟馬上就要面對李澤言了,言夕為了讓自己顯得更專業,所以特地選了一身修身的職業西裝。

  剛到公司就看到安娜跑了過來。

  「言夕!這個許教授真是太厲害了,咱們的節目有救了!」

  和安娜坐在到了辦公室,悅悅忙跑了過來。

  「言夕,你快來看!咱們的節目這次的影響非常大!許墨教授現在在微博熱搜第三位,就連周棋洛『被盜號』的都轉了咱們這期的節目。」

  今早她還有些沒底,不過看到大家都為了這件事這樣的努力,她感覺自己好像也有了無盡的力量。

  「我去華銳!」說著她拿起包和桌子上的企劃,轉身就走。

  這一次,一定要把這件事情漂亮的解決掉!

  言夕知道現在李澤言並不在公司,她直奔華銳總裁辦公室在門口被一個工作人員攔了下來。

  「你好,請問你有預約嗎?」

  言夕嗯了一會,對她說:「有,我直接和總裁聯繫的。他說他等下就到,讓我到辦公室等候。」

  工作人員有些疑惑,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言夕,懷疑的問她:「你是哪個公司的?登記過了嗎?找李總有什麼事?」

  言夕故意本起臉對她說:「你又是什麼?我和李總談生意,你多過問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商業間諜,故意來打探我的?」言夕秀眉一挑,目光犀利了幾分。

  那個工作人員聽言夕這麼一說,有點慌了陣腳,趕快否定:「不是不是,你……你別亂說!」她是上周才剛剛調到這層的,對事情還不熟悉,忽然被言夕扣了這麼大一頂帽子,要是被別人知道了,真是有八十張嘴都解釋不清啊!

  「你說不是?」言夕眼睛微眯,死死地盯著她,「那你為什麼過問這麼多!不就是想知道我來幹什麼的嗎?」然後言夕把手上的企劃書往她眼前一遞,「你看啊!反正我知道你長什麼樣了,萬一出了事,我就說是你幹的!」

  那個小姑娘,連忙擺手,這可是大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這個東西真被人洩露了,她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看那個人被自己唬住了,言夕還有點小得意,忽然總裁辦公室前臺的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她慌慌忙忙的接起電話,雖然隔了也有兩步遠,可是還是能聽到電話裡魏謙的聲音。

  「快通知辦公室所有人,總裁專機已經停在集團頂樓了!」

  那個小姑娘極為震驚的看了言夕一看,看樣子,她說的並不是假話。

  「怎麼還不讓我進嗎?」

  她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對著言夕鞠了一躬。

  「對不起,對不起,您請進,總裁馬上就到。」然後抬手示意言夕到總裁辦公室等候,接著立馬轉身開始奔忙起來。

  言夕推開了總裁辦公室厚重的大門,辦公室的窗簾都被拉起來了,房間裡有些昏暗,言夕走到窗戶邊,雙手拉住窗簾,一用力,將窗簾拉開,明媚的陽光如同潮水,向她湧來。

  「你為什麼在這兒?」身後的一個聲音傳來,言夕轉身看去,發現李澤言就站在門口。

  緊跟在李澤言身後的魏謙也發現了言夕,他立馬沖上前去,想要抓住她。

  言夕看情況不對,一個閃身跑到了一邊。

  「你怎麼進來的!誰讓你進來的!快出去!」魏謙對她吼道。

  「你別管,我,我是來找李澤言的!」言夕和魏謙兩個人站在李澤言辦公桌的兩邊,玩起了貓抓耗子的遊戲。

  「你膽子不小,敢喊總裁的名字!」魏謙的臉都快被言夕氣綠了。

  「名字不就是用來喊得嗎?我找李澤言有事,我說完我就走!」

  顯然魏謙不打算讓言夕多說一句,他上前一步,一下子抓住了她,言夕看情勢不對,一把抓住了身邊的窗簾。

  李澤言看著搖搖欲墜的窗簾,眉頭蹙的都可以打個蝴蝶結了。

  「魏謙,你讓她說。」李澤言還不忍心看到自己親自選的窗簾毀在言夕的手上。

  魏謙憤憤的放開了她,目光兇狠的盯著言夕,「你說吧!」

  言夕猶豫了一下才放開窗簾,她將手上的企劃案放在了李澤言的桌子上。

  「這一期的《發現奇跡》反響非常好,我希望您能重新考慮撤資的問題。」言夕用著自己盡可能恭敬且專業的語言對李澤言說道。

  「我重新考慮什麼?」李澤言依然站在門邊,他雙手抱胸看著言夕。

  「重新考慮想撤資。」言夕極為堅定的重複了一遍。

  「因為什麼?」

  李澤言的臉上有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讓言夕感覺有些不舒服。

  「因為,我們這次的反響非常好!」言夕抬起頭和李澤言四目相接。

  「『非常好』的概念是什麼?說的簡單一點,我能賺多少錢?這些錢又足夠你們支持幾期?言小姐,我不會救你第二次。」

  「華銳手上有大把大把的資源,也有一群人帶著更好更優秀的節目等待著我們,華銳還不想把時間金錢耽誤在一個沒有什麼發展前途的事情上。」李澤言的聲音極為冷漠。

  言夕聽了這話,雙手握緊成拳,她對著李澤言說著:「《發現奇跡》這檔節目已經有近二十年的歷史,這是一件非常可貴與難得的事情,這說明時代的更替,並沒有阻擋它的發展。一檔節目二十年的存在本就是一件難能可貴的事情,您說的不錯,華銳有大把大把好的資源,但是我相信,沒有一個資源能比《發現奇跡》更有資歷!」

  言夕的聲音高了幾分,她目光堅定,言語擲地有聲。

  「而且,我們和戀語電視臺一直保持著密切的聯繫,一旦我們破產,那麼這份關係也就隨之破裂。你說的沒錯,你是要賺錢,但是一個沒有長遠發展的項目,就算短期內可以創造極高的效益,也不過是曇花一現。據我所知,華銳一直是注重房地產、金融和電子開發產業,可是目前而言,房地產事業並不景氣,電子開發雖然走在行業前列但也並非獨樹一幟。華銳轉而投資影視,可是卻沒有一個很好的發展平臺。」

  李澤言的臉色有變,雖然他並不想承認,但是這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剛剛說的那些話,確實都是華銳目前面對的問題。

  言夕深吸一口氣,繼續說:「華銳並不是在投資天水影視,確實我們應該是合作的關係,你給我們錢,讓我們繼續發展,我們給你提供平臺任你發揮,我想遍數整個戀語市,能做到這一項的人,並不多吧!」

  「我告訴你,李澤言,今天我要是從這裡走了,後悔的就是你!」最後一句話,言夕就是吼出來的,聲音有些過大,讓她有點喘,她也不知道剛剛的那一席話,能不能打動李澤言。

  聽了這句,李澤言一直緊繃的臉,忽然鬆懈了下來,他帶著玩味的笑容問:「我會後悔?」

  言夕說完才發覺,自己剛剛說的有點太滿了,可是現在已經是沒有回頭路了。

  「對!你會後悔!」

  「那好,我給你兩個星期,你給我一份讓我後悔的發展計畫。」李澤言從門口走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後面,他坐在老闆椅上,微微揚起頭看著言夕。

  「三周!」做事要有萬全的準備,言夕希望趁自己氣場還沒消失,再和李澤言談談條件。

  「一周!」李澤言就像故意在逗她玩一樣,把時間縮短了。

  看時間更短暫,言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決定退一步。

  「兩周。」說出這兩個字,言夕感覺自己剛剛好不容易在李澤言面前創造出來的強大氣場,馬上就要灰飛煙滅了。

  「一周。」看樣子,李澤言是不打算退了。

  「……成交!」言夕咬著牙,接受了,心裡憤恨無處可解,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下手太重,痛感從手掌不斷的向上蔓延。

  看著言夕這個樣子,李澤言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雖然手真的很痛,可是看到他笑的樣子,言夕更加不爽了。

  「你能平安活著,其實對你而言就是很大的挑戰了!」

  言夕不想和他多話,現在耽誤的每一分鐘都是她的寶貴時間,她頭髮一甩,背對著李澤言。

  「我告訴你,咱們走著瞧!」

  說完,捂著自己紅腫的手,昂首闊步的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第5章 折疊(一)

  回到了公司,言夕無力的攤在椅子上,等待著命運的電話。

  看著言夕坐在那,安娜走過來。

  「來和你說件開心事!」

  「來電話了?!」言夕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什麼電話?是咱們的電影拍攝許可證終於審批下來了!」

  言夕又攤回了椅子上,自從和許墨聊過之後,言夕就非常擔心那只可愛的蝴蝶帶來的影響究竟能有多少……

  看言夕又消沉了下去,安娜撫摸著她的頭。

  「好啦,別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咱們去開節目會議吧!倒閉就倒閉,姐帶著你投奔在戀語衛視的師姐去!」

  聽了安娜這話言夕一下子將她抱在了懷裡頭靠在安娜的肚子上。如果這通電話真讓蝴蝶扇沒了,可能她就真的死到臨頭了。

  她大概是玩的最垃圾的玩家了吧……一個男主角都沒泡到,到頭來還把自己折騰破產了。

  安娜把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和她一起向會議室的方向走去,就在此時,悅悅慌慌張張的跑來。

  「言夕,你不能參加會議了。剛剛接到了一通電話,指名你擔任製片!」悅悅一臉興奮,而言夕一瞬間有點頭腦發蒙。

  「我和你說,這可是《城市新聞》的專題報導!」

  「《城市新聞》?戀語衛視的王牌新聞節目,一直都是電視臺自采自編,怎麼會找到我們?」就連安娜也不敢置信。

  「不知道,但是是袁台長親自來的電話,你快點去吧!」悅悅不斷的催促,剛剛還一臉蒙圈的言夕忽然綻開了笑容。

  「我去我去!我這就去!」說著言夕轉頭就往外跑。

  「言夕!」悅悅發現自己手上還拿著備忘錄。

  「放心她還會回來的。」安娜指了指桌子上言夕的包還有外套都在。

  「我……我沒拿包……」言夕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

  安娜幫她把包和外套都拿了過來,順便還有那張備忘錄。

  「這是你今天的調查……」可是安娜話沒說完,言夕又跑走了。

  「哎!」安娜兩手一攤,真的對言夕沒了辦法。

  言夕直接殺到了公安總局。

  「警官您好,我是《城市新聞》的專題記者。請問白起警官在嗎?」

  「找白起,你確定嗎?」

  「是的,我找白起。」言夕又重複了一遍。

  「小姑娘,我看你像自家閨女才好心提醒你的。……你別見外啊,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啊?」言夕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

  「白警官是上周從上面調下來的,我本來以為,他是個幹實事的人,沒想到,他就沒有好好上一天班,成天和街道裡的一些流氓混混來往……」

  言夕聽到這裡,有些不高興了,她雙手抱胸,對那個中年警官說:「白起這樣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你不能以偏概全!」

  那個中年警官聽了這話也很意外,他臉沉了下去,「我看你小姑娘長得文文靜靜的,給你說兩句勸,你這孩子怎麼還不聽啊!你知不知道,上頭有幾個人姓白的?還有,不是我說,大家都說他是個不學無術的官二代,公子哥兒!」

  言夕剛想再說一句,就聽到身後一個聲音傳來。

  「王警官,你說誰是公子哥兒?」

  聽到這聲音,站言夕面前的那個中年警官嚇了一跳,他連忙改口說:「哎呦!這不是白警官嗎!我什麼也沒說,我就和這個姑娘隨便聊聊,她來找您的,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王警官小跑著離開了現場。

  言夕轉過身去,看到一個穿個牛仔外套,裡面穿著白色套頭衫的高大男生向她走過來。

  他沒有穿制服,簡單休閒的裝束卻依然能帶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不知道剛剛他是不是聽到了自己說的話,言夕不敢看他,一直低著頭。

  「言夕,還記得我嗎?」

  「記得,白起學長。」言夕規規矩矩的回答,就像是面對著班主任的小學生。

  「記得我還能替我說話,你膽量不錯啊!」

  言夕也不知道白起是誇她還是損她,她只能訕訕的笑兩聲,想把這事搪塞過去。

  「怎麼了?」

  「啊?沒事,我感覺學長上學的時候就孔武有力,英勇無比,肯定是一個當員警的好料子!」

  說完這話,言夕就發現自己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了……

  白起哈哈大笑起來,和他一直以來所營造出來的冷峻和兇狠有些……不搭……

  「我剛剛差點以為我自己錯找人了,你這幾年,嘴巴伶俐多了啊!」

  「你找我的?」言夕有點難以置信。

  「算了,和你說這個幹嘛,走吧。」

  果然,哈哈大笑親切和藹的白起是假像。

  「去哪?」

  「去調查啊!」

  言夕一個勁地點頭,忙跟上白起的腳步。

  白起腿長,言夕幾乎要一路小跑才能追的上。

  就在這時白起遞過來一個資料夾,「等會上車看。」

  言夕點著頭乖乖接了下來。

  忽然,言夕感覺自己的速度放慢了許多,再看看白起,他的腳步似乎也有意邁的小了不少。

  抱著資料夾,言夕忽然覺得心頭有種若有似無的甜蜜。

  「你以後拍其他節目,有需要也可以找我。」白起一直目視前方。

  言夕喜滋滋的點著頭,向他道謝。

  白起甩開長腿,跨坐在了摩托車上,然後扔過來一個頭盔。

  「帶上,咱們要去幾個案發地點。」

  言夕順從的坐在了摩托車後座上,剛一坐穩,一陣轟鳴聲,緊接著摩托車就像離弦的箭一樣飛了出去。

  摩托車速度極快,言夕感覺自己在狂風中飆淚,真要感謝這張臉不是整得,不然下巴估計都會被風吹歪。

  她坐在後座一手抱著材料,一手死死抓住摩托車後座,車速這麼快,她怎麼可能在摩托車後座上看資料。

  隱約聽到白起的聲音從前面傳來,但是風太大,聲音就像是被風吹走了一下。

  「學長,今天的風兒太喧囂,我聽不到!」

  白起轉過頭,對言夕說:「我說,從花市口到綠盈廣場,23公里的路程,你覺得他是怎麼過去的!」

  「看路看路!」言夕拍著他的肩膀,白起這樣簡直讓她比做過山車還放不下心。

  白起一個急刹車,言夕沒坐穩,一個趔趄,一下子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言夕居然感覺白起好像輕笑了一聲。白起加滿油門,更加快速的飛馳而去,言夕緊緊的貼在他背後,沿途的街景似乎都變得模糊起來。

  「下車。」

  言夕感覺自己有點腿軟,腳踩在地上,就像踩在了棉花上。

  「這麼快就到了。」言夕彎下身子,揉了揉自己發軟的雙腿,希望它們儘快恢復正常。

  「報案人,郝美麗,女,二十三歲,無業。事發當天六點鐘,她在花市口排隊購買了『網紅燒餅』,出了店鋪左拐,發現自己迷路了。」

  白起一邊說,言夕一邊翻看著他給自己的資料。

  「我約了她一點半見面,還有二十分鐘,趁著點時間,咱們先詢問一下周圍的店鋪。」

  「現在才一點十分?難道咱們十分鐘就到了?」言夕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白起的眼神就像是在說「你以為呢?」

  言夕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這件事簡直蹊蹺的要命,根本來不及多去思考,就看到郝美麗舉著自拍杆淚眼婆娑的跑了過來。

  「白警官人家好怕怕哦,最近都睡不好覺了……」估計是看白起相貌出眾,郝美麗一個勁的往他懷裡紮。

  白起,直接抬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有意與她保持距離。

  「一定是有人嫉妒我的美貌與才華,嫉妒我的出身和金錢……」剛剛還是說給白起的,很快就對著自拍杆上的手機,擺了幾個pose,「謝謝寶貝們給我刷花花,謝謝八國混飯送的大飛機……」

  「關掉直播。」白起的臉陰的都快下冰雹了,估計要是郝美麗不就此打住,她的手機絕對會成了白起的「手下亡靈」了……

  郝美麗可憐兮兮的大眼睛撲棱撲棱的眨了好幾下,依依不捨的把手機直播關上。

  「白警官……人家好怕怕哦……人家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郝美麗的故意捏著嗓子說話,讓言夕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你歇歇吧,我問你答就行。」白起的表情嚴肅,「你是從這個店鋪右轉迷路的,是嗎?詳細的描述一下當時的情景。」

  「嗯……人家不記得了呢,我從沒有去過那條街道,而且當時信號也沒有了,就連人家的直播都被迫中斷了,好多小寶貝當時在人家的直播室……」

  「你在這個時候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人?」言夕內心一顫。

  「哎呦,肯定是有人嫉妒我的美貌,我的爸比和媽咪都在英國了,我除了錢和美貌一無所有,孤苦伶仃……」郝美麗就像沒聽到言夕說話一樣,又開始對著白起訴苦。

  「回答問題。」白起打斷了她的話。

  「白警官,人家好怕怕,真的沒有注意這麼多,你看看人家美麗的容貌,白皙的皮膚都變差了。」說著就像白起的方向倒去。白起直接閃身,郝美麗踉蹌了兩步才站穩。

  看著這一幕,完全被郝美麗無視了的言夕真是又尷尬又覺得好笑。


第6章 折疊(二)

  手機一陣,一段鈴聲響起。

  言夕慌慌忙忙的接聽了電話努力忽視掉白起責問的目光。

  「看得到天空嗎?」言夕抬起頭看看了一眼靜謐沉靜的藍天。

  「嗯……看得見。」

  「能找到研究所的方向嗎?」 聽到這話,言夕的心狂跳了起來。

  「找到了……」就像是身體的本能反應,言夕轉身看向了研究所的方向。

  「保持這個方向,看天空。」

  他話音剛落,言夕就看到遠方天空一瞬間透出了瑰麗的玫瑰色,流光溢彩染盡了天邊的流雲。

  「看到了嗎?」許墨的聲音傳來,言夕才回過神。

  「太美了!無論看多少次都會被被它吸引。」言夕剛剛說完就感覺自己說的話有問題。

  「嗯?」許墨也沒明白她說話的意思。

  「沒有沒有,我可能有點混亂。哈哈……這個是什麼?」言夕打著哈哈,把話題引來,希望許墨不要把她剛說得話放在心上。

  聽筒裡能聽到許墨的輕笑,接著對她說:「一個有趣的小實驗,今天終於成功了。」

  「這個……難道就是空間折疊嗎?」言夕將信將疑的問道。

  電話那端的許墨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是啊,將空間折疊起來,一張紙的兩端的點會挨得很近,天空折疊之後,大氣層之間的摩擦會迸發出耀眼的光芒,就像極光一樣。」

  言夕認真的聽他說著,感覺身體裡的某個東西就要蹦出來了一樣。她頭痛欲裂,痛苦的哼了一聲,抱著頭躲在了地上。

  「言夕,你怎麼了?」白起也發覺了她的異樣,跑了過來。許墨從聽筒裡聽到了白起的聲音,臉色一沉。

  「對不起,許墨,我有些不舒服……咱們下次再聊。」言夕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白了,她匆匆和許墨解釋之後,掛斷了電話。

  許墨看著手裡的手機,想著剛剛從聽筒聽到的聲音,臉色陰沉著,與窗外明媚的陽光和剛剛天邊神奇的流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蝴蝶的翅膀,已經煽動了嗎?」他就像自言自語一樣,將這句話在唇齒邊流轉一遍,然後收起了手機回了辦公室。

  白起半跪在言夕身邊,看著她越來越差的臉色眉頭緊蹙。

  「學長,沒事的,我好多了。」言夕慢慢的直起身體,站了起來。

  白起對她的這話並不相信,神色依然緊張。

  直到看到言夕的臉慢慢出現了些紅暈,才稍微放心。

  「剛剛是和誰的電話?」

  「是……」言夕不想透露出許墨,「是我的節目顧問。郝美麗呢?」

  言夕看了下四周,都沒看到郝美麗的身影。

  「詢問結束了,我先送你回家。」白起的話沒有給言夕留一點點選擇的餘地。

  「不行,咱們的調查才剛剛開始!」言夕果斷拒絕了他。

  「可是你的身體……」聽到白起關懷的語言,言夕感覺心裡有幾分歡喜,她自覺的坐到了摩托車後座上。

  「沒事,我可能是這幾天沒睡好,今天調查完,我晚上就能好好的睡一覺了!咱們下一個地方去哪?」言夕笑的燦爛,與此時明媚的春陽相比也毫不遜色。

  白起走了過來,臉上的表情緩和了許多,他把頭盔給言夕帶上。

  「去綠盈廣場。」

  整整一個下午,言夕坐在白起的摩托車後座上跑遍了八個涉案地點,白起似乎有意照顧,車速明顯慢了很多。

  四個報案者彼此之間住的很遠,生活上也沒有任何聯繫。

  唯一的共同點在於——她們都是獨居的年輕女性。而且都是在下午六點左右遭遇的危險。

  「報案人並沒有受到威脅,甚至連犯人都沒見到,就好像是犯人的惡作劇一樣。」言夕重又翻看著資料,發現這四起案件的發生和結束都極為突兀。

  「如果,他是為了『練習』呢?」

  白起把幾分口供按事件的發生順序放在了一起。

  「隨著事件發生時間不斷推進,報案人出現的地點更遠,經歷的時間也更長……這是『空間折疊』!」言夕差點驚呼出口。

  聽到言夕的這席話,白起看她的眼神也有些捉摸不透。

  「如果這個人真的擁有『空間折疊』的能力,不管是他的個人能力,還是用特別的儀器達到的,就目前的情況而言,這個人的這項能力肯定還不成熟。很有可能,1.他剛剛得到這個能力,還在不斷的嘗試;2.很久沒有使用過,在練習恢復。」

  聽完了白起的話,言夕的心砰砰直跳。腦袋裡不斷出現的許墨的名字,讓她有些驚慌。

  看到言夕臉色有變,白起問:「怎麼了?」

  「沒,沒什麼。」許墨既然能向她展示實驗成果,應該就不是犯人。

  「你這段時間好好在家呆著,沒事別亂跑。」

  「那你呢?」言夕脫口而出,幾乎連思考都沒有。

  被言夕的話驚了一下,白起一直緊繃的臉,好像出現了一抹淺笑。

  「我還得去繼續排查她們最近遇到的人,犯人還沒得手,你小心一點。」

  下午六點半,白起把言夕送到了樓下。

  「有什麼事隨時和我聯繫。」

  言夕點了點頭。

  「還有這個給你。」

  黃昏的陽光,灼眼的橘色,一串銀色手鏈在夕陽的餘輝中,劃出一條美麗的弧線,落到了言夕的掌心。金色的銀杏葉,折射著陽光最後的絢麗,讓人難以直視卻被他吸引。

  「給我的嗎?」言夕看著這精巧美麗的手鏈有些難以置信。

  「嗯,我在上面放了追蹤器。」

  果然,是白起的風格……

  「戴上。」言夕順從的將手鏈戴在了手腕上,「有危險的時候,我會來的。」

  白起的聲音就像此時美麗的夕陽,好像稍有不慎,就會被黑夜席捲。

  正當他準備離開時,言夕喊住了他。

  「學長……」白起跨坐在摩托車上,風卷起他的碎發,在風中飛舞。

  「那時候……是你嗎?」

  十六歲那年,窗外飛揚的銀杏葉,被深秋微涼的風,肆意的卷起,將它們揚至天空,讓它們展示著蕭索前最後的極致精彩。鋼琴聲如流水將她環繞,金黃的葉子,隨著琴聲自由的飛揚,看似有意,又似無意。

  言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已經真心投入在了這場遊戲裡,這一幕並沒有真正存在過的記憶,居然就這樣灌入了她的腦海裡。仿佛真是她親眼所見一般。

  「不重要了。你……早點休息,監控器別拿下來。」

  話音一落,機車摩托轟鳴聲震耳欲聾,揚塵而去。

  看著消失在視線裡的白起,言夕覺得是那麼熟悉,有是那麼陌生。

  回到家,還沒坐下,手機就響了一下,拿起來一看,是一條短信。寄件者的名字讓言夕內心顫動了兩下。

  「遇到危險時,相信自己的直覺。」

  是許墨。

  「我知道了,謝謝你。」剛剛打出來就全部刪掉了。

  言夕思考了片刻,接著又重新輸入。

  「能把空間折疊詳細和我說說嗎?」歎了一口氣,又刪掉了。

  反反復複許多次,好像只有一個「嗯」字,比較合適,言夕點了發送。

  很快許墨又來了一條資訊。

  「身體好些了嗎?」

  看到這句話,言夕一驚,然後轉念一想可能是打電話的時候讓許墨察覺了出來。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挑。

  「嗯。」

  「回家了嗎?」

  「嗯。」

  「早點休息。」

  「嗯。」

  此後手機就安靜了下來了。

  坐在辦公室的許墨,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把玩著手機。

  天色已經暗了下去,但是辦公室並沒有開燈,落到了地平線以下的太陽,只有微弱的光輝留在人間。許墨背對著餘暉,暗淡的光芒只能描摹出他的輪廓,看不出他的神色。

  洗過澡後,言夕躺在了床上,她已經無力再去把濕漉漉的頭髮吹幹,就任由它們耷拉在自己的臉上,身邊的床上。

  今天一條就像坐過山車一樣,起起落落,要不然又這麼多刺激,也不至於頭疼成這樣,她真的要好好睡一覺了。

  ————————

  這是……哪裡?

  夕陽西下,餘暉灑落,空無一人的靜謐小巷,有這別致的美麗。就在自己馬上就要在這美好的空間裡沉淪下去時,一個人一下子抓住了她。

  言夕嚇得大喊著,可是卻打不出一點點聲音。她沒命的跑著,希望能找到一個出口,可是任她怎麼跑,都無法逃脫這個人的魔掌。她低頭看自己的手鏈,希望白起快點發現她,但是白淨細膩的手腕上空無一物。

  面前是比她高處許多的高牆,她不停的捶打這牆,卻完全徒勞。那個高大的身影,不停的向她靠近,他的手裡拿著一把閃耀著寒光的匕首,言夕已經不能呼吸了。

  那個人舉起匕首,向她狠狠的刺下去,言夕睜大眼睛,這個人是!!!


第7章 直覺(一)

  手機鈴聲傳來,刺過言夕的神經,她猛然坐起,茫然的看著四周,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久久難以平靜。

  只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她就能看到那個人的樣子了。

  也不知道是失落還是僥倖,言夕看了一眼手機,按下了接聽。

  「喂?」

  電話那端聽不到聲音,滋滋啦啦的響聲讓言夕皺起了眉頭。

  「您好,我聽不清您說的是什麼,先掛了。」言夕掛斷了電話,看了下手機,現在是淩晨兩點。她感覺頭痛欲裂,開始後悔沒吹頭髮就睡覺了。

  沒心思理會手機,將它扔到了一遍,重新倒下,繼續休息。

  再睜開眼時,是被手機鬧鐘吵醒。

  這一覺睡得特別久,除了剛開始那個讓人難以平息的夢和中間那通奇怪的電話,總體而言這一夜睡得還是極為舒適的。

  言夕撩了一把涼水潑在了臉上,感覺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忽然想起昨晚的那通電話,言夕拿起手機翻看了許久,發現居然沒有昨天夜裡的電話,最後一通還是昨天下午許墨的來電。言夕拍了拍自己的臉,自從和許墨通過話,她就感覺自己的腦子裡真的和漿糊一樣。

  一連好幾天,言夕都在公司忙著整理素材和方案。每天都是披星戴月而歸,忙碌的生活讓她差不多都忘記了那個恐怖的夢。

  很快,《城市新聞》和《發現奇跡》合作專題「被折疊的距離」順利發佈。

  這一期的節目也如預想中一樣獲得了極高的收視率,並且大家也在熱烈的討論著。

  用《發現奇跡》的方式去做新聞專題,從一種特別的角度作為出發點,果然引起了大家的興趣。

  郝美麗的粉絲都瞬間從一萬漲到了二十萬。

  不知不覺,就到了和李澤言約定的日子。

  到了華銳,發現魏謙並不在。言夕四處張望都沒發現一個熟悉的人影。

  「言小姐您好,魏特助今天不在,您在門口等下吧!」言夕看到那人,還真是那天她唬住的小姑娘,言夕立馬換了一副面孔,裝出高冷的樣子,「嗯」了一聲。

  言夕在門口還沒站穩,就來到李澤言的門被打開,從裡面走出了一個身著高級定制套裝極為妖豔美麗的女人。

  她領口有些淩亂,棕色如海潮的長髮襯托出她迷人性感的容貌,烈焰紅唇微啟,口紅微微地外溢。

  琉璃眸轉,直直看向言夕。

  這個氣氛……說真的……有點……尷尬……

  「在總裁辦公室門口幹什麼?」她警惕的詢問著。

  聽了這話言夕就不高興了,好歹李澤言也是四個攻略物件之一,被這個人捷足先登了,居然還來問她?

  「你在總裁辦公室幹什麼?」

  羅嘉眉目間帶著慍怒,狠狠地瞪著她,然後一字一頓的對她說:「他,是,我,的!」

  就在她正準備走的時候,言夕輕笑一聲,這笑聲中帶著幾分輕蔑,讓羅嘉十分不爽。

  「他是你的?他腦門上刻你的名了?還是被你塞兜裡了?」言夕雙手抱胸,對著羅嘉翻了個白眼。

  羅嘉聽了這話,更加憤怒,她咬著後槽牙,轉身離開。

  還好華銳的這層鋪著柔軟厚實的地毯,不然真擔心羅嘉細如小指的高跟鞋,會把地板跺出一個一個洞。

  言夕哼了一聲,剛轉過頭,就看到一張臉在近她咫尺的位置。

  她嚇了一跳,本能的往後一推,奈何總裁的地毯太好,毛太長,摩擦力太大,讓她重心偏移,直接仰了過去。

  「啊!」

  李澤言一驚,連忙上前一步,就在言夕準備檢驗總裁門口的羊毛地毯合不合格時,她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攬住了腰。

  再睜開眼時,她眼前只有李澤言極為嫌棄的那張臉。

  「呃……」這個時候該說什麼?該道謝?還是再感歎一下總裁大大你好帥?

  「看樣子有了華銳的投資之後,天水的伙食不錯。」還沒等言夕想清楚,李澤言就率先開了口。

  可惜,言夕的腦回路還跟不上李澤言的速度。

  「啊?」

  「胖了。」他這兩個字從嘴巴裡一出來,言夕立馬往後退了兩步,從他懷裡掙開。

  言夕慌忙的撩了一把頭髮,拽了拽衣服,清了下喉嚨。

  「李澤言,我來找你彙報讓你反悔的發展計畫的!」

  聽到了言夕寫話,李澤言露出了一抹嘲諷的微笑,看到這個表情,言夕剛剛還堆滿笑意的臉,馬上就板了起來。

  「進來吧。」李澤言轉身進了辦公室,言夕緊跟其後。

  李澤言坐在了桌後,等待著言夕的發言。

  言夕這才注意到,李澤言並沒有穿外套,深藍色的襯衫,最上面的兩個扣子解開了,並且他的領帶也被扯開……

  想想剛剛看到的羅嘉,再看看坐在對面的李澤言,八卦的野草在不斷的蔓延。

  「你最好把你的腦袋裡不該有的東西扔掉。」

  做賊心虛,言夕馬上躲開了李澤言的目光。

  「總裁你放心,我什麼都不知道!」

  畢竟現在的故事設定,李澤言可是她的金主,得罪了金主,就game over 了。

  「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需要知道什麼?」

  李澤言不想和她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他抬手整理了自己的領帶和襯衫。

  「彙報吧!」

  言夕沒說兩句,李澤言就打斷了她。

  「《城市新聞》那一期是你做的?」他的目光沒有離開手上的策劃案。

  「對啊!我們合作的非常愉快,而且已經進行長期合作的洽談了。」

  李澤言哼笑一聲,「都快破產了,居然還能和電視臺談合作?」

  雖然他的語氣裡充滿了不信任,可是言夕毫不在意,這個時候只要有一點的心虛,肯定會被李澤言貼上「故弄玄虛」的標籤。

  「這有什麼!我早就說了,我要讓你後悔!」言夕下巴抬高,故意做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看著李澤言。

  李澤言輕笑了一聲,讓他看起來既溫和又輕鬆,可是卻隨時流露出一種不怒而威的壓迫感。

  「如果我給你投資,你認為幾年你可以壟斷四大衛視影視製作?」

  他的目光就像是一隻看到了獵物的猛獸,目帶凶光,急欲捕食。

  言夕看到這個目光,居然有些害怕,她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可是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

  ——絕對不能被李澤言小瞧!

  「兩年!」

  李澤言的眼底稍瞬即逝一抹驚訝讓言夕捕捉到了。

  他臉上的笑容加深,看起來心情很好。

  「好,兩年。」言夕上前一步,身子抵在了桌邊,秀眉微蹙,目光堅定的看著李澤言。

  李澤言的劍眉一挑,繼續說:「下星期,投資審核進入流程。」

  剛剛還雄心壯志的言夕一下子就泄了氣。

  「啊?怎麼還要投資審核?」

  李澤言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未消。

  「完成你的雄心壯志之前,當然要通過審核。如果審核不能通過……」他兩手一攤,一副遺憾的樣子「我也沒辦法。」

  要不是今天是來找華銳要錢的,她現在絕對都能兩個大嘴巴送上去!

  「我告訴你,你別小看人!」

  怎麼人家穿越都是自帶金手指,有人寵,有人護,怎麼到了她這裡不是面臨倒閉,就是男主角之一和她過不去。

  「我沒有小看你,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不會救你第二次。」李澤言依然面帶微笑,只是這個微笑就像是一個嘲諷。

  言夕氣的想跳腳,果然輕鬆溫和的李澤言是假像,內心就像有無數隻草泥馬呼嘯而過。

  「天水一定會通過審核的!」言夕眼裡都快閃出火光了。

  「嗯,那祝你好運。」

  「對了,以後天水的新節目你要來當嘉賓。」

  「為什麼?」

  「我在為自己爭取更好的資源,也在為華銳創造更好的商機啊!」

  李澤言沉默片刻,點了下頭,「可以。」

  得到了這兩個字,言夕心裡都快樂開花了,到時候有什麼跳樓,飛天,下海,鬼屋,驅魔……這樣的活動一定一定要把李澤言拉進去!

  走出了華銳,拿出手機,就看到公司群裡消息。

  悅悅:優質偶像沉迷綜藝難以自拔,微博內容竟然如此不堪入目。

  打開連結是周棋洛的微博。

  「好想折疊空間,瞬間回家!」

  下麵還陪了一張圖,圖片上周棋洛一臉的糾結與無奈,看起來十分可愛,言夕不禁笑出了聲,剛剛在李澤言那裡吃的憋,好像都被他的這張照片給帶走了。

  下面一大波的鼓勵和支持之外,還有很多人提到了《發現奇跡》,無形中周棋洛好像給《發現奇跡》帶來了一大票關注。

  拿起手機,言夕也給他的微博下留了一條言。

  「你一定擁有讓人微笑的超能力!」

  不一會,點贊的,評論的就接踵而至。

  言夕微笑著將手機收了起來,一抬頭被眼前的場景言夕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結了……


第8章 直覺(二)

  這是條極美,極幽靜的小巷,夕陽的餘暉肆意揮灑著,就如同一個畫家在描繪自己的巨作。可是言夕沒有一點點沉浸其中的感覺,她反而覺得很害怕,因為……

  這個場景,和夢裡的一樣!!

  身子不受控制的想要逃跑,大腦裡閃出那個拿著冷光匕首的男人,言夕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一樣。

  她拼了命的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的觀察周圍,冷靜的判斷,怎麼離開。

  「不愧是Evolver,果然夠敏銳。」一個人的聲音直直的紮入了言夕耳中,這個聲音言夕並不熟悉。

  她猛一回頭,看向聲音的來源,一個身穿著長風衣的男子,戴著墨鏡,口罩還有一個鴨舌帽,站在距她不遠的地方。

  「你,你是誰……」言夕盡可能的控制自己馬上就要從胸口沖出來的心臟,讓它平靜下來。

  「你不需要知道。」目光微微一移,就能看到,那個男人的手上拿著亮晃晃的匕首一步一步向言夕走來。

  「你怎麼知道,我是Evolver?」言夕試圖和他說話,拖延時間,可是那個人並沒有停下腳步,還在向她不斷的靠近。

  那個人冷笑了一聲,對她說:「因為你很有趣。」他慢慢的舉起了手上的匕首,冷銳的寒光在溫暖的夕照中並沒有一點點溫和。

  「你,你……」言夕還想和他多說兩句,但是那個人已經距離她很近很近了。

  「我告訴你吧,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吧!既然要死了,就當是我的遺言吧!」那把尖刀就在她的斜上方,言夕知道,這個時候就算自己跑也是不可能跑掉的。

  那個兇手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言夕的話果然引起了他的興趣。

  「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的同夥是誰,也知道你為什麼要殺我。」言夕裝出一副平靜的模樣,儘管她的聲音在顫抖,可是她還是堅定的看著那個人的眼睛,希望能透過純黑的鏡片看到那個人的真面目。

  那個人聽到言夕這個話笑了起來,「不要自作聰明,你其實都不知道。」看他說的那麼篤定,言夕的內心好像一秒就會被他擊潰。

  「無知的人是你吧!如果我什麼都不知道何苦在這裡和你廢話,我應該是轉頭就跑才對啊!之前的幾起案件都是你做得,是吧!」言夕感覺自己都能拿奧斯卡了,就是不知道她有沒有命站在領獎臺上。

  顯然,言夕成功了,那個人的動作明顯有些遲緩了。

  言夕冷笑了一聲,抬起了手,放在了他面前,「我感覺你沒必要殺我,我們可以合作。」

  「如果你真的都知道了,那就更該死了!」說著拿著尖刀就像她身上刺,言夕立馬閃開身子,這一下並沒有刺到她的要害,從她的手臂劃了過去。

  言夕已經感受不到傷口的痛苦了,她的計畫失敗了,這個人現在肯定殺心更重!

  「我告訴你,你必須要死,你知道不知道都沒關係,你死了,這個事情就好辦了。」他的話,言夕沒辦法仔細的思考,她努力的跑到她能力範圍的最遠的地方。

  「沒用的,這是我的世界,你是跑不掉的。」

  這時平靜的小巷裡,一陣風起,那個人身體一僵。

  「危險時,相信自己的直覺。」

  腦海裡蹦出了當時許墨說的這句話,言夕不顧一切向起風的方向飛奔而去。

  「言夕,跳!」是白起的聲音。

  言夕閉緊雙眼奮力一跳,風越來越大,將她卷了起來,推向了空中,再睜開眼時,小巷的景色都已經消散了。一個強有力的懷抱將她一下子拉入懷中,刺眼的陽光讓她看到他褐色的頭髮在風中揚起。

  「學長……」言夕喊著他,空中的風有些微涼,但她的懷抱是那麼溫暖,讓她充滿安全感。

  「抱歉,我來晚了。沒事了,沒事了。」白起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他的一隻手臂攔住她的腰,另一隻手不停地撫摸著她頭髮,就像是在安慰一個受了驚嚇的孩子。

  「你受傷了。」聽到這話,言夕才感覺手臂上一陣疼痛,剛剛太過緊張,居然連痛覺都麻痹了。

  「不礙事的。」比起這點傷,她感覺能活著更重要。抬眼看到,白起的外套上有一大片血跡。

  「對不起,學長,你把衣服給我吧,我給你洗。」言夕有點不好意思,連忙對白起說。

  可是白起卻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衣服,他的目光一直盯在她還在不斷出血的手臂上。

  「走吧,我先給你處理下傷口。」

  找到了一家藥店,買了碘伏和繃帶,藥抹在傷口時,言夕痛的皺緊了眉頭。

  白起輕輕的吹著傷口,希望能幫她緩解一點點的疼痛。

  「沒事了,兇手已經被抓住了。」

  「他是誰!」比起自己受傷的手臂,言夕更關心這個。

  「這個,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只是,你要小心一點,你早就已經成了他們的目標了。」白起的這話,讓言夕後背發涼。

  「那你這麼說……」腦海裡蹦出了兩周前的那場車禍。

  「嗯,兩周前的那場車禍,其實就是他們有意安排的。」

  聽到白起肯定的答案言夕瞳孔驟然縮小。難道她現在已經在這群「神秘人」的掌控之中了嗎?

  「他們殺我的原因是因為我是Evolver?」

  「一個方面,還有別的原因。」

  言夕本來以為自己只是一個參與者的身份,在這裡也是倚著玩票的心情去對待,但是自己居然已經成了遊戲中的一員。

  「其實……我沒有受傷……」她回想起,遊戲裡的場景,那時候的遊戲中的「我」明明是安全逃脫了才對,可實現現在自己手臂上滲血的繃帶告訴她故事已經發生了偏移。可能下次稍有不慎,就真的就喪命遊戲了。

  白起不知道她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慰她說:「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的。」

  一種恐懼,一下子從她的心底蔓延全身,她從沒感覺自己離死亡是那麼近。

  言夕抬起頭看著白起,他眼眸裡的擔憂讓人難以忽視,她把頭垂下點了點頭。

  把言夕送到家門口,看著言夕上了樓,白起才離開。手上的手鏈在陽光中的光芒不減,但是言夕現在已經沒有心情在欣賞了。

  這個遊戲她並沒有玩到結束,很快,她就要進入她未知的章節了。眼下,她面臨著兩個問題,一個是怎麼活下去,一個是怎麼回去。

  手臂的疼痛還在蔓延,言夕拿著一個濕毛巾擦了擦身子,洗了洗臉後躺在了床上。

  就在這時手機忽然想了起來,可能因為夜裡的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讓言夕現在對手機鈴聲都有點抵觸。

  看到來電顯示是悅悅,言夕才放下了心。

  「悅悅有事嗎?這麼晚來電話。」

  「老闆,你出名了!」悅悅的聲音極為興奮,可是言夕還是興致闌珊。

  點開微博,看到暴漲的粉絲還有周棋洛的互相關注,她也說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情。

  手機叮的一聲,一條私信,打開一看正是周棋洛。

  「找到你了,讀心小姐。」

  看著周棋洛開朗的笑容和他發來的私信,一直內心惶惶不安的言夕忽然放鬆了不少。

  「大明星怎麼關注了我啊!」趴在床上和周棋洛聊著天,好像可以甩到一天的疲勞。

  「我從評論裡找出來的!厲不厲害!」剛想誇他的時候,忽然想起,兩人好像之前加過微信。

  「你怎麼不用微信找我?」

  很快周棋洛就回復了,他發了個哭泣的表情,委屈的說:「我忘了!!」

  看到這個表情和這三個字,言夕的腦海裡都能浮現周棋洛的模樣。

  她故意發了一個生氣的表情,「居然忘記了,你要補償我!」

  「好啊,明天來探班嗎?」

  言夕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周棋洛還來真的了,言夕一下子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沒等她回話,周棋洛另一條信息就進來了。

  「明天我錄《X計畫》,我把地址發給你,有空別忘了來看我哦!」

  「當然了!我會給你帶好吃的!」說完還不忘發了個心心的表情。

  躺在床上,每次和周棋洛聊完天,就感覺全身放鬆了一樣,今天這一天這麼刺激,現在想想居然也不害怕了。

  「安娜姐。」撥通了安娜的電話,把明天去探班的事情向安娜彙報了一聲。

  「你要去探周棋洛的班?」已經睡下的安娜,聽了這話一下子睡意全消。

  「是的。放下吧!安娜姐我會多多學習,多多采風,激發靈感的!」聽到言夕都這麼保證了,說不讓去,好像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行吧,去學習學習人家的火爆節目對咱們也有好處。」安娜點頭允許了。

  夜已經深了,想到明天就要見周棋洛了,言夕有點激動的睡不著覺,她從床上爬起來,翻箱倒櫃的找了一圈,發現了前幾天自己買的布丁粉。

  「帶幾個布丁給他吧!」


第9章 願望(一)

  言夕準時起床,想到馬上就要見到周棋洛了,感覺全身都輕鬆了不少。拿出保溫袋,裝好布丁,言夕按著周棋洛給的地址,趕向目的地。

  為了隱藏手臂上的傷,今天言夕特地穿了一件長袖的衛衣,下面一條牛仔褲,中長的頭髮紮成了馬尾,粉黛淺施的容顏,讓她看起來就像一個高中生。

  「你好,我是天水公司的製片人,來探班的。」言夕笑容可掬的遞上了名片。

  那個工作人員上下打量一番,砸了砸嘴說:「周棋洛的粉絲吧!你看看就一個學生妹,裝什麼製片人啊!演的跟真的樣!」說完他直接把名片扔了出去。

  「我真的是天水公司的製片人。」看那個工作人員的舉動,言夕也實在是無語。但是她現在所有的解釋都是徒勞。

  「你除了名片像,真的之外,就沒有什麼像真的了。快走快走!我就討厭你們這些私生飯!」他說著就不停地推著言夕離開。

  「你等等!」言夕掙開了他。

  那人看言夕這麼執著,本起臉來,「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喊保安了!」

  萬般無奈之下,言夕從包裡翻出記者證遞了過去。

  「我是《城市新聞》的記者,我這裡還有介紹信。」

  那個人左看看,右看看,來來回回檢查了好幾遍,才把證件還給言夕。

  「你們現在這些人,年齡大的扮嫩,年齡小的裝老成,搞得學生不像學生,成人不像成人……」他喋喋不休的念叨著,演習也懶得和他多說,為了應付他不斷點頭。

  「行了,進去吧!」那個人終於說完把證件還給了言夕。

  「謝謝了,周棋洛在哪?」言夕話一出口自己就後悔了,這個兄弟活脫脫一個唐僧附體,估計還要跟她說上半天。

  「你到底是粉絲還是記者,你不會是偷來的記者證吧!沒有單獨預約,不能見邀請嘉賓的,難道你不知道嗎?專業知識這麼差……」果然,又是一大長串的說教。

  「好好好!對不起,我錯了,謝謝您,我去找群演採訪,謝謝您了啊!」言夕說完撒腿就跑,難道現在電視臺招人,都挑話多的要嗎?

  確實身負採訪任務,言夕怎麼也得找兩個人,聊一聊啊。

  看到前方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他一個人靜默的站在那裡,看樣子並沒有什麼事情。

  「您好,可以採訪一下嗎?請問您是工作人員還是群演?」言夕笑嘻嘻的過去,一手拿著小本本一手拿著筆,奮力的記著。

  「我是老闆。」他話一出口,言夕嚇了一跳,猛一抬頭。

  冤家路窄?不不,冤家的路一點都不窄,冤家都在一條道!根本就沒有別的路!

  「原來是李總啊……」言夕乾笑了兩聲,自己的運氣怎麼這麼棒,隨便找個採訪人都能找到李澤言身上來。

  「你不好好的去準備投資審核,在這裡閒逛什麼?」

  言夕把手裡的筆記本合了起來,掐著腰對他說:「人家明明是來努力工作的!你怎麼能說我是閒逛!」

  「哦……來努力工作還帶著吃的?」他手指了指言夕的保溫袋,言夕忙把保溫袋藏到身後。

  「我勸你最好找個地方寄存一下,不然,就算有保溫袋,這個東西也撐不了多久。」

  雖然李澤言說話不討人喜歡,可是他說的也確實在理。

  「嗯,我知道了。」言夕撇著頭,嘟著嘴回道。

  李澤言上下打量了一遍言夕,「這個天氣,你穿著一身……不熱嗎?」

  言夕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手上的事情,「不熱啊,我怕冷。」

  她剛剛說完,李澤言就上前了一步,伸手摸了一下言夕的額頭。

  「你這一腦門的汗,還說不熱?」他把手放在言夕眼前,言夕故意不去看。想要趕快離開。

  「我怕晚上冷,我先走了。」說完言夕轉身就走,李澤言察覺到言夕的神色不太正常,伸手抓住她她的手臂。

  「哎呦!」言夕疼的喊了出來,李澤言也發現不對勁,馬上把手放開。

  「怎麼弄的。」李澤言走到了言夕的眼前,將她的手拉過來,把袖子往上一推,果然在手肘下方包著一層繃帶。

  言夕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能躲過去了,她也不知道怎麼和李澤言說這件事,嗯了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說,怎麼了!」言夕承認,每次和李澤言說話,她都有點打怵。

  「昨天出了點小意外……」她儘量簡單的和李澤言說。

  李澤言的眉頭緊皺,顯然李澤言對這個回答不滿意。

  忽然身邊的人就像是被定身了一樣,全部停在原地不動,周圍的聲音也全部消失了。時間就像是停止了一樣。

  這一幕發生在自己身邊的時候,言夕才發覺這是這樣的不可思議。

  「我把周圍人的時間停止了,沒有人聽得到我們說話,你說吧!」

  言夕深吸一口氣,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李澤言。

  李澤言低著頭沉思著,沒有說話,他的目光一轉,看到了言夕手腕上的手鏈,問道:「誰給你的?」

  言夕有點意外,為什麼李澤言會這麼肯定手鏈是別人給的,而不是她自己買的。

  「是……是我學長。」言夕不想暴露白起的身份,話只說了一半。

  李澤言的目光停留在手鏈上許久之後才移開。

  周圍的聲音如潮水一樣湧來,大家繼續開始自己的工作,言夕發現,時間已經恢復了正常。

  「你自己好自為之,小心一點。」說完,李澤言轉身就走。

  看著李澤言的背影,言夕有無數個問題冒了出來。為什麼李澤言要救她,只是他的善心大發,還是他們之前有什麼淵源?

  為什麼他會知道手鏈是別人送的?難道白起和他也互相認識?

  雖然不太甘心,不過李澤言說的確實沒錯,言夕跑到了附近的一個咖啡店,將布丁寄放好。

  再回到現場的時候,發現大家已經開始拍攝了。

  導演坐在監視器前,對螢幕裡的圖像十分不滿。

  「燈光,燈光在幹什麼!你看看現在是什麼光,你準備拍鬼片嗎?你看看那個圖畫,簡直能嚇死人!」

  「錄影,剛剛說過拉景別,你看看你在幹什麼!說了多少遍了,先是特寫,再到全景,然後近景!你的腦子裡面塞得豬肉嗎?」

  「能幹嗎?不能幹打包走人,別耽誤我時間!」

  言夕就站在一邊,聽著這個導演在這裡吼人,都感覺心跳加速。

  「我的天……這就是大導演的排場嗎?」言夕除了感歎之外,說不出一句別的話。

  「楊導是業內最有名的女導演,把拿上就要停播的《X計畫》變成現在的王牌節目,她肯定有理由橫啊!」旁邊舉杆的小姑娘,聽到了言夕這話和言夕聊了起來。

  「這有點太誇張了吧……」要是都是按著楊導的要求做,那麼這個綜藝一期得拍多久啊。

  「現在是嘉賓入場的宣傳片,肯定要求要高一些……」

  言夕聽她說話有氣無力的,轉頭看過去,嚇了一跳。

  「姑娘,你沒事吧!你的臉怎麼這麼白!」那個舉杆的小姑娘,好像馬上就要暈過去一樣,她搖了搖頭。

  「我……我沒事的……」她嘴巴上這樣說,但是身子已經完全不受她自己的意識控制了。

  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好旁邊言夕將她拉住。

  「你歇一歇吧!」看她臉色煞白,頭上全是汗,言夕關切的對她說。

  「不行,這個是我的工作,我……我要是休息了,就耽誤拍攝進程了……」

  「你坐這裡歇下吧,我幫你舉。」言夕學著她的樣子將話筒舉了起來。

  女孩坐在地上,向言夕道了聲謝。

  言夕抬頭看著站在高臺上的周棋洛,心也揪了起來,周棋洛發現舉杆的人換成了言夕也很意外,站在高臺上不停地沖她揮手。

  言夕笑著回應他,用嘴型對他說著:「注意安全。」

  周棋洛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威壓,向著言夕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看他這麼氣定山河,言夕向他比了個大拇指。

  「各部門準備!」楊導拿著大喇叭喊著。然後抬頭看著周棋洛,周棋洛對著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楊導點頭回應,「action!」

  背對著鏡頭的周棋洛披著寬鬆運動服外套,他隨手把外套往上一揚,緊接著周棋洛從高臺一躍而下,陽光下他的金髮在風中飛起,猶如從天而降的希臘神話的神祇,陽光勾勒出他精緻的五官,他就像是一個發光體,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他穩穩的站在了地上,就在言夕舉的錄音杆正下方,看著他從天而降到了自己的面前,言夕感覺自己的心跳都開始加快。

  他轉過頭,看向鏡頭,臉上露出帥氣陽光的笑容。

  「我來實現你的願望!」


第10章 願望(二)

  「棋洛,非常好!」楊導抬起手給他鼓了幾下掌。

  雖然楊導對他剛剛的表現非常滿意,可是周棋洛似乎認為自己還有些欠缺,他主動走上去和導演討論剛剛的動作,並且看了重播。

  接著,周棋洛又重新拍了幾次,每一次的表現都比上一次更加完美。

  言夕看著這麼努力的周棋洛,不自覺的微笑起來,他從來沒有因為自己是巨星,就故意耍大牌,他平凡的就像是一個住在隔壁的大男孩,讓人不由自主的親近他,靠近他。

  手臂的疼痛襲來,言夕感覺自己要在這樣下去很有可能會讓傷口裂開。

  她在心裡默念著,堅持,堅持,堅持……

  忽然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言夕回過頭,發現居然是周棋洛。

  看到言夕臉上的汗珠,周棋洛忙問她:「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言夕不想耽誤他的時間,搖了搖頭,「不是的,就是有點熱,舉杆這個工作還挺累的。」

  「我邀請你來探班,你怎麼成了工作人員了?」周棋洛說著遞過來一瓶礦泉水,言夕想擰開的時候發現,瓶蓋已經被擰開過了。

  「我也沒事啊,正好當體驗生活了。」喝下一口水,涼絲絲的水從口腔一路向下,讓言夕舒服了不少。

  「謝謝你啊!」

  還沒多說幾句,跟拍導演就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棋洛,準備錄製了。」

  周棋洛對著他揮了揮手,然後對言夕說:「我先走了!」

  言夕忙催他快去,對他說:「注意安全啊!」

  《X計畫》是一檔幫助不同人完成特殊任務的節目。這一期節目,周棋洛要化身「願望使者」幫一個老奶奶尋找記憶中的棉花糖。

  言夕同周棋洛的經紀人還有楊導一起坐在監控器前,看現場傳來的畫面。

  「師傅,你慢點開啊!棉花糖都歪了!」周棋洛用自己的身體擋在棉花糖前,可是四面透風的觀光車還是把棉花糖吹的搖搖欲墜。

  「我已經開的很慢了。」

  「轉彎的時候慢點啊,慢點慢點!」周棋洛現在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手上的棉花團,生怕一個不小心,它就當場斃命了。

  「奶奶……這個棉花糖可能樣子怪了一點點,可是,它真的真的是在那位老爺爺那裡買的!」周棋洛拿著已經變形的棉花糖,帶著歉意的對著老奶奶說。

  已經滿頭銀髮的老奶奶只看了一眼那個棉花糖,對著周棋洛擺了擺手。

  「我一看就知道,不是的。」

  聽到了老奶奶這話,周棋洛有些吃驚,他連忙再次解釋:「只是來的路上風太大,吹歪了,味道絕對還是曾經的味道,您嘗一口吧!」

  老奶奶依然拒絕了他,周棋洛不明白到底是哪裡不對,對著鏡頭擺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坐在監控器前的三個人看著他這個樣子,一下子笑了出來。

  「這都第幾根了,棋洛再這樣吃下去,今天晚上還得肚子疼。」經紀人看著監控器裡的周棋洛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個棉花糖吃進了肚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可是還沒來及回味周棋洛可愛的樣子,現場就出現了混亂,周棋洛的粉絲,將整條街圍得水泄不通。

  滔天的聲浪淹沒了大街小巷。

  「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多粉絲?」言夕看著鏡頭裡有點驚慌的周棋洛也開始慌亂了。

  「本來打算速戰速決的,誰知道在這個環節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路透照也傳出去了,粉絲只會越來越多。」看楊導的樣子,似乎也有些著急了起來。

  「保安組負責人呢?快點再多派點人過去!」楊導大喊著。

  「楊導,已經多派了十個保安跟著了,可是完全沒用,現在這邊所有人都過去也就十幾個。」保安組的負責人對這樣的情況也很頭大,做這份工作這麼多年了,從沒見到過那個明星有這麼大的場面。

  「不行,必須先把棋洛接回來,楊導,節目以後再錄吧!」經紀人說著站起了身來,轉頭就走。言夕也緊跟其後,不早點找到周棋洛,肯定會越來越麻煩的。

  看著眼前猶如潮水的人群,言夕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這麼多人,該怎麼去找他。

  「保姆車呢?車去哪了?」經紀人奮力的向人群裡面擠著。

  「別管這些了,先把人群隔開吧!」言夕在人群裡被不停地推搡著。保安也加入其中,將人群隔開,好不容易出現了一條路,一輛保姆車開了過來。

  看到車的一瞬間,經紀人稍稍安心,可是一拉開車門,他剛剛爬上來的心一下子又跌到了地獄。

  「棋洛呢!棋洛去哪了?」言夕忙跑了過來,發現保姆車車廂空空如也,沒有一人。

  「棋洛不在嗎?」跟拍導演也圍了過來,看著空蕩蕩的車廂,大家的心都提了起來。

  「棋洛去哪了!」經紀人馬上就要發瘋了,他的聲調越來越高,在場的眾人都十分不安。

  「別急別急,棋洛這麼大的人了,不可能跑丟的。再說了現場這麼多人,要找他,也不會找不到的!」言夕趕快上前寬慰。

  「來來來,大家隨時注意網上的動態,一旦有消息,馬上發出來。」經紀人稍稍平靜之後,對著身邊的人說。

  很快「尋找周棋洛」迅速躥紅,站在了熱搜第一位。

  言夕站在街頭,茫然四顧,按理來說,周棋洛這樣的人在哪裡都會引發大騷動,怎麼可能憑空消失呢?、

  就在這時,言夕看到廣場上有一個熊布偶,拿自己手上的氣球和一個小女孩交換糖果。言夕一直懸著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

  她走上前去,悄悄的從熊布偶的手中解下了一個最大的氣球,蹲下身子,直視著那個小女孩,對她說:「姐姐和你換好不好?」

  「好!姐姐的氣球大!」說著立馬轉換目標將糖放到了言夕的面前。

  言夕拿著糖在熊布偶的面前晃了晃,熊布偶氣的團團轉。

  言夕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聽到了言夕的笑聲他一下子轉過了身子,就像生氣了一樣。

  言夕繞到了他面前,將糖放到了他的口袋裡,一下子抱住了他胖胖的肚子。

  「糖歸你了,熊先生。」

  熊布偶將手上的氣球遞了過來,示意言夕拿著,言夕拿著氣球之後,就看到熊布偶一下子將她抱住,他的手不安分的揉著言夕的腦袋,言夕的馬尾辮一下子被他揉的亂糟糟的。

  言夕佯裝生氣的舉起拳頭打了他一下「壞蛋!」

  拉著熊先生的手,走在廣場上,雖然會引發旁邊人的側目,但是沒有成群的粉絲圍上來,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棋洛,等等我!」說完言夕把手上的氣球又還給了周棋洛,轉頭就跑。

  現在是個很好的機會,也是周棋洛完成任務的一個關鍵時刻,幸好廣場和拍攝組不遠,言夕拿了一個小型手持攝像機。以免經紀人他們擔心,她還特地留了一張紙條,轉身就跑了回去。

  再來到廣場的時候,發現熊先生又在兢兢業業的開始和小朋友換糖果,這一來一回也沒多長時間,他的口袋裡就已經裝的滿滿的了。

  言夕打開攝影機對準這只可愛的熊布偶、

  「願望使者周棋洛,X計畫,再次出發。」

  穿著熊布偶的周棋洛對著鏡頭解說起來。

  「大家好,我是周棋洛。現在是下午的兩點半,距離任務結束還有兩個小時,但是我的任務基金已經用完了,不過沒關係,我有秘密武器!」說著他從自己肚子前的口袋裡笨拙的掏出了糖。

  「這可是熊無敵的神奇糖果哦!吃了會變得和熊無敵一樣聰明哦!」

  話剛剛說完,一個小女孩跑了過來,不停拉著周棋洛對他說:「熊熊,熊熊!我要糖糖!」

  就這樣,「熊無敵」周棋洛順利的用糖果從一個女孩那裡換來一包餅乾。

  周棋洛得意的舉著餅乾,對著鏡頭說著:「熊無敵的神奇餅乾,吃了會變得和熊無敵一樣聰明!」

  看著周棋洛這個樣子,言夕捂著嘴巴偷笑。

  「把餅乾給我!把朵朵的餅乾給我,我用皮球跟你換!」一個小男孩看到了餅乾立刻沖了過來,把自己剛剛還在玩的皮球直接遞了過去。

  小孩子的世界就是這麼單純,他認為好的,就是事件最珍貴的東西,從不會去思考這個東西的真正價值。

  可是還沒等周棋洛向大家介紹這個「神奇皮球」,一隻不知從哪兒來的小狗跑了過來一下子就把皮球叼走了。

  「我的皮球!」說完沖了出去。

  偌大的廣場一隻大笨熊不停地追著一隻靈活的小狗,言夕也跟在他們身後,看著鏡頭裡穿著布偶服依然賣力的周棋洛,言夕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有點感動。

  「它進巷子了!你走前面,我去後面!」安排好戰術,言夕稍微繞了點路,去了巷子的一頭。

  發現自己被包抄了,小狗嗚了一聲,可憐巴巴的看著兩人。

  言夕從包裡拿出了幾個牛肉幹,放到了小狗面前。

  比起皮球,顯然這只小狗更喜歡牛肉幹,幾口就把牛肉幹吃完了,轉頭從巷子裡跑了出去。

  累的已經不行的周棋洛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他將頭套拿了下來,靠在牆上,不停地用手扇著,希望能夠涼快一點。光滑的額頭一滴滴晶瑩的汗水,就連金色的髮絲也貼在了臉上,他抬起手隨意的蹭了一下臉,沒有造型師幫忙打理,這樣的周棋洛依然是那麼的可愛。

  他拿起皮球對著鏡頭笑十分燦爛,「還好,我的球回來了!」

  就這樣,周棋洛成功的從糖果換到了棉花糖。

  「看你們這麼辛苦,來再給你們一個。」買糖的爺爺將棉花糖又遞過來一根。

  「真的可以嗎?」今天的周棋洛好像真的是願望使者,和他在一起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得超lucky!

  「拿著吧!我孫子就喜歡這樣的塑膠小人!」說完哈哈笑了起來。

  周棋洛拿著兩個棉花糖,對著鏡頭說:「耶!換了兩個棉花糖,超額完成任務!」

  他說完把糖遞給了言夕,「你嘗嘗,這個棉花糖真的超級好吃!」

  「你不吃嗎?」言夕接過了棉花糖。

  「我今天吃了夠多了,經紀人不許我多吃。」他說的委屈巴巴的樣子,讓言夕又笑了起來。

  「來吧,再吃一口,就一口。我保證不告訴他。」周棋洛咬下了一口後言夕才吃。

  「好吃!」

  「好吃!」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讚歎道。

  賣棉花糖的爺爺看著他們倆這個樣子,搖了搖頭,臉上浮上了笑容。

  「周棋洛,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抬頭仰望著藍天和白雲,言夕感覺她昨天所有的煩惱不安都被帶走了,周棋洛就像太陽,他一出來,所有的陰霾都消失了。

  「讀心小姐,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說著,周棋洛拉起來言夕的手。


第11章 願望(三)

  「奶奶,天太熱了,棉花糖化了……」周棋洛面帶難色,手上剛剛還蓬蓬軟軟的棉花糖現在只剩一個小棍兒了。

  「哈哈哈……這就很好,就是這個!」奶奶卻不在意這些,開心的把棉花糖拿在手裡。

  看到奶奶的這個反應,言夕和周棋洛都很奇怪。不過奶奶的表情不像是說謊,兩個人心裡也滿足了不少。

  「棋洛,辛苦你了。」奶奶拿著手絹仔細的幫周棋洛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這個是當年老頭子和我的定情信物。那個時候哪有你們這麼好啊!拉著手也沒什麼事……」奶奶說到這裡,言夕臉上一紅。

  看到言夕微紅的雙頰,奶奶就好像想起了曾經的歲月,也露出了少女一樣的甜美的笑容。

  「我懷孕的時候,就想吃棉花糖,老頭子拗不過我就幫我去買了,那時候的天比現在還熱,路又遠。他買來的時候也是這樣了。可是啊,我的心裡可比吃了什麼都甜。」往日美好的歲月在奶奶的臉上留下了痕跡,但是她的心裡卻永遠不會褪色。

  聽著奶奶的話,言夕開始羡慕起來。如果自己老去之後,也能有一段這樣的感情回味,是不是也是一件極為幸福的事。

  「老頭子都走了快十年了,孩子們也有自己的家庭工作,我這幾年腿腳越來越差。有時候嘴犯饞了,就隨便塞個糖塊……」奶奶說著眼圈就微微泛了紅。

  「奶奶……」周棋洛想上前安慰,奶奶擺了擺手。

  「奶奶太開心了,說了渾話。我得趕快把這個棉花糖拍下來,我要發到網上,讓大家羡慕羡慕。」說著奶奶拿出了手機對著那個棉花糖的小棍不停的拍著。

  「奶奶,咱們一起合張影吧!」說著走到了奶奶的旁邊,攔住了奶奶的肩膀。

  奶奶開心極了,不停的用手梳理著頭髮,整理著衣服。

  一連拍了好幾張,言夕把手機遞了過去,讓奶奶看一看。

  看著照片,奶奶滿意極了。她拉了下周棋洛的衣袖對他說:「棋洛,能給奶奶簽個名嗎?」

  周棋洛滿口答應,奶奶將他們兩人請進了家裡,一進屋子,言夕驚訝不已,四周都是周棋洛的海報,奶奶從CD櫃裡拿出了一張專輯遞到了周棋洛的眼前。

  「給我簽一個就行,這個是我最喜歡的一張專輯《never forget》。」

  「奶奶,您真是周棋洛的頭號粉絲,專輯一次都買三張!」言夕說著給奶奶豎起了個大拇指。

  奶奶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對言夕說:「大家都是這樣的啊,一張用來聽,一張用來珍藏,還有一張用來安利!」

  周棋洛把三張專輯上都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奶奶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你看看,棋洛就是會說話,是奶奶能夠遇到你太好了!」奶奶拉著周棋洛的手,一臉的幸福。

  言夕在一旁舉著攝像機,感覺自己的眼角都溫潤了。

  不管是周棋洛還是奶奶,對他們而言,能遇到彼此,都是一件極為幸福的事情。

  奶奶拉著周棋洛領著言夕進了她的「秘密房間」。

  言夕和周棋洛都被驚呆了。

  這個房間裡,所有東西都和周棋洛有關。奶奶像獻寶一樣把自己珍藏多年,細心保存的東西拿出來讓他們一一觀賞。

  對於周棋洛的成長軌跡,奶奶如數家珍,周棋洛每向前走出的每一步,都在奶奶的這個秘密房間留下了痕跡。

  和奶奶告別,周棋洛重新穿上了熊布偶。奶奶站在門口送了他們好久才回去。

  言夕忽然笑了起來,周棋洛頂著一個大腦袋看著她奇怪的問:「你笑什麼?」

  「我在想,和周棋洛在一起真的很辛苦,但是真的很開心。」

  聽了言夕的話,周棋洛也笑了起來,笑夠了對著言夕說:「和你在一起,做喜歡的事情,我也覺得挺開心的。」

  風吹過微濕的頭髮,路邊的樹葉搖曳作響,看著遠方,蔚藍的天就像清洗過了一樣,這個世界的天空太美了,沒有一點點的陰霾,透徹的就像是一塊巨大的藍水晶。

  「大家一起做一件喜歡的事情,並且為之不斷的努力著,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這期的節目,一定很精彩!」

  「我期待有一天可以和你做節目。我相信那一定也會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這是我的願望。」言夕看著旁邊的熊先生,萬丈光芒被裝進了布偶裝裡,但是他的魅力卻阻擋不了。

  一個女孩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看著他們兩個人,「你們…….你們見到周棋洛了嗎?」

  言夕和周棋洛拼命地搖著頭,女孩道了聲謝,失落的準備離開,這時候周棋洛拍了拍言夕的肩膀,示意言夕來幫他們合一張影。

  言夕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有點疑惑的問:「拍這個照片有什麼用嗎?」

  周棋洛做了個「噓」的動作,讓言夕不要多說。

  雖然沒見到周棋洛,可是和這只可愛的小熊合個影,女孩們也非常的開心。

  和小熊揮別了之後女孩們繼續尋找周棋洛,經過小巷時,看到小巷裡幾個人影,言夕不自覺的想起昨天的場景,心裡一緊。

  她悄悄地看過去,發現一個面凶的男人,正對著兩個學生模樣的女孩說些什麼。

  「你們想見周棋洛?」

  周棋洛聽到自己的名字也停下了腳步。

  「對啊,我們是A市的,聽說今天棋洛有拍攝特地趕過來的。」兩個女孩看起來也只有十八九歲,為了來看周棋洛看樣子費了不少功夫。

  「周棋洛拍攝結束了,我們組可嚴了,不是隨隨便便能進去的。」兩個女孩聽了這話,一臉的失落。

  「要不這樣吧,你們給我點煙錢,我去幫你們打點打點……」

  兩個女孩猶豫的相視一眼,雖然對這個男人有點懷疑,可是好像又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大騙子!」周棋洛憤恨的說「你在這裡別亂動,我想辦法治治他!敢欺負我的粉絲,一定要他好看。」

  沒等言夕開口,周棋洛就跑了出去,他走到了那個男人面前,還沒等那個人反應過來就把頭上的頭套套在了他頭上。

  周棋洛就像從天而降的天神一樣來到了那兩個女孩的面前,兩個女孩驚得說不出一句話。

  「好好學習,不要為了來看我耽誤學業哦!」聽到周棋洛的話,兩個女孩木愣愣的點了兩下頭。

  聽到了周棋洛的聲音,那個男人看情況不對,轉頭就跑,可是眼前一片漆黑沒跑幾步就撞到了牆上。

  「啊啊啊啊啊啊!!!是棋洛!!」兩個女孩回過神來,尖叫聲直接劃破雲霄。

  聽到了這個聲音,很多人向這個方向圍了過來,周棋洛也意識到,如果再耽誤點時間,肯定又會被粉絲淹沒。

  他跑到了言夕面前,一把拉住言夕,飛快的跑了出去。

  周棋洛還穿著滑稽的布偶裝,跑起來很費勁,他奮力的奔跑著,汗珠飛揚起來,陽光下一顆顆汗珠好像也被染上了陽光的色彩,他乾淨明朗的輪廓,讓言夕有些失神。她甚至開始懷疑現在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他們一直飛奔回了攝製組,到的時候看著累的撐著膝蓋喘著粗氣的兩個人,無論是楊導還是經紀人都非常驚訝。

  「你們去哪了?」看著裝束奇怪的周棋洛,經紀人整個人就是蒙圈的狀態。

  言夕交上去了這一下午的成果,悄悄平復了一下,對楊導說:「楊導,不好意思,我擅作主張動用了攝製組的攝影機,很抱歉。這是我拍的一些素材,希望能用的上。」

  楊導「嗯」了一聲接過了攝像機,取出了卡,開始看錄製的素材。

  言夕緊張的現在幾遍,局促的手腳都不知怎麼放了。

  「別擔心,肯定沒問題的。」周棋洛貼在言夕耳邊小聲得安慰她。

  「這拍的也太差了!」可惜,周棋洛的話還沒消散掉,就被楊導啪啪啪的打了好幾下臉。

  「不過……」楊導的話又把言夕已經落到了肚子裡的心提了起來「拍的還挺有趣的,剪一剪,後期處理下,應該沒什麼問題。」

  聽到這個話,言夕高興的都快跳起來了。

  周棋洛在一邊給她豎了一個大拇指。

  言夕不住的對楊導鞠躬,感謝。

  看到言夕周棋洛等人從攝製組走了出來,路邊停著的黑色SUV發動了起來。

  「他們兩個人都出來了。」車廂裡一個低沉的男聲傳來。

  「這件事情,你再好好查一查吧!如果再這樣下去,對我們不利。」

  「辛苦了,Doctor.X。」

  目送走了周棋洛的保姆車,言夕才想起來她寄放在咖啡館裡的布丁。

  「糟糕!」她飛快的跑到咖啡館,取出了布丁,歎了口氣。

  就在這時手機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

  「你好,言小姐嗎?我是棋洛的經紀人,棋洛有東西要給你,你在哪?」

  言夕和他約好還是在分手的地方見面。

  經紀人看到言夕將一個禮品盒送了過去。

  「這是棋洛讓我給你的,他還說讓我送你回去。」

  言夕把手上的布丁送了過去,對經紀人說:「不麻煩了,我也很方便,這是我給棋洛做的布丁,麻煩您幫我轉交一下。」

  走在回家的路上,言夕拆開了禮盒,看著禮盒裡的東西吃了一驚,這個盒子裡面是今天周棋洛以物換物的所有東西。

  巧克力,餅乾,糖果,甚至連那個小氣球都有。

  拿起了一塊餅乾放到了嘴巴裡,酥脆的餅乾入口即化,奶香一下子蔓延了一個嘴巴,在又跑又躲的一下午之後,吃塊這麼美味的餅乾真是太棒了!

  看了一眼手機果不其然,周棋洛傲然榜首。

  言夕在心裡盤算著,今天回到家要吃一頓好的,然後美美的睡一覺。

  夜晚,整個城市閃耀著華美的光彩,猶如披上了一層鑲嵌寶石的披風。

  戀語市中心的高端公寓內,剛剛洗過澡的周棋洛拿出了言夕親手做的布丁,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打開電腦,一邊看著今天的新聞和粉絲的留言一邊吃著布丁。

  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打開了郵箱,輸入了一段話:

  許久沒聯繫了,我的Evol 最近好像出了點問題,會有不好的影響嗎?

  他盯著螢幕看了良久才輸入了收件人。

  Doctor.X


第12章 鄰居(一)

  「你叫什麼?」那個年約十歲的男孩問她。

  「我叫……」女孩倔強的呶著嘴,圓圓的眼睛閃著點點淚光。

  「你叫什麼?」男孩的眼睛裡如同藏著一片星辰大海。

  「我叫……我叫嘻嘻。」她看起來極為勉強,好像並不想把這個名字說出來。

  「七七?」

  女孩一下子紅了眼,她極為認真的說:「是嘻嘻,老師說嘻嘻要永遠『笑嘻嘻』!」

  這是什麼?這兩個孩子是誰?

  「哥哥,你也是被送來的嗎?」

  「不是啊,是我自己自願來的。」

  小嘻嘻聽了這個話十分驚訝,大家都希望從這裡出去,為什麼會有人願意進來?

  「你為什麼要來這裡?你的爸爸媽媽呢?」

  男孩沒有回答,只是帶著笑意的看著她,他的眼睛很美很美,深邃的眼瞳就想昨天晚上看到的滿天星辰。

  「我想要找一個特別的人……」

  手機來電的鈴聲傳來,言夕離開了夢境睜開了眼睛,她感覺自己的眼角有些濕潤。

  這兩個孩子是誰言夕沒有心情去想,她只感覺一種疲憊感襲來,昨天熬夜準備審核的材料,天快亮才合眼休息了一會。

  言夕接起電話。

  「言夕,已經和投資顧問約好今天上午九點在公司見面,你那邊準備的怎麼樣?」

  言夕沖著咖啡,掃了一眼昨天一晚上的成果對安娜說:「差不多了,我換身衣服就過去。」

  安娜也能感覺到言夕的疲累,可是現在這一遭怎麼都得過去才能行。

  「言夕,你這段期間辛苦了。」

  「不苦,只要這次的投資能到位,再苦點也行。」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一個月了,隨著不斷的瞭解和接觸中言夕感覺自己也已經融入了這個角色中。

  起先所有的事情都是為了能給讓遊戲繼續,可是現在她是真心的希望這個申請審核能夠順利,《發現奇跡》能夠順利的繼續拍攝下去。

  隨便吃了點東西,言夕帶上材料沖出了家門,正好看到隔壁的鄰居正在鎖門。

  「阿姨,出門啊!」對門的阿姨對她很好,知道她一個人獨居,時常給她送點自家包的餃子,蒸的饅頭,回來晚了還會交代她注意安全。

  「哈哈,我準備去美國照顧俺閨女去,她快要生娃娃了!」阿姨笑的十分開心。

  「好事啊!恭喜啊!」一大早聽到了喜事,言夕也為她高興。

  「對啊!房子我也租出去了,一年半載故意也不回來了。言夕以後好好照顧自己啊!車在樓下了,阿姨先走了!」阿姨拿著一堆東西,慌慌張張的跑了下去,言夕對著她的背影不停的揮著手。

  到了公司,安娜已經在公司等候了,距離和投資顧問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言夕把自己整潔的材料交給了安娜,讓她幫著先過過眼。

  安娜翻看了一下,拍了拍言夕的肩膀。

  「挺好的,這次肯定沒問題!」

  言夕現在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麼激動開心的心情了,之前的幾次,安娜給的也是肯定的回答,可是到了投資顧問那裡還是出了一個一個新麻煩。

  「安娜姐,投資顧問來了。」

  「請他直接去會議室吧!」悅悅點了點頭跑開了。

  對面滔滔不絕的投資顧問,言夕和安娜都覺得頭大。

  「我和你們說,你選擇我們公司,肯定沒問題嗯!就貴公司這樣的規模,不是我吹,想要多少都沒問題……」

  言夕無力的撐著頭,她感覺自己請的不是投資顧問而且傳/銷組織。

  「真的沒問題?」

  「當然!」那個人似乎都安娜的質疑有點不爽,還想繼續說,可是還沒開始就被安娜打斷了。

  「華銳也可以?」

  「當然……啊啊啊?」剛才還自信滿滿的投資顧問一下子下巴都快摔在地上了。

  「你們要申請華銳的投資?!」

  言夕無奈的直翻白眼,搞了半天這個人在這裡和他們胡扯八道了這麼久都不知道他們的目標嗎?

  「能幹嗎?能幹咱們接著聊,不能幹,你就快點拜拜。」昨天晚上也沒睡好,又聽了他這麼一大通胡扯八道的話,言夕現在煩的要命。

  「華銳怎麼可能給你們這樣的小公司投資啊!」

  安娜發現言夕的臉黑的馬上就能滴水了,怕形勢不對馬上對投資顧問說:「行了,到此為止吧,你先回去吧!」

  直接被下了逐客令,這個投資顧問也有點不爽,可是他沒有金剛鑽肯定不敢攬著瓷器活。

  拿著自己的包,悻悻的走了。

  言夕一下子爬倒在了桌子上,她現在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安娜姐,對不起……」都是因為她在李澤言那裡誇下了這麼大的海口,所以才到了現在這個局面。

  安娜走了過來,摸著她的頭,安慰她說:「沒事的,這個不行是他能力太差,咱們再找幾個就是了。或者是想想別的辦法。天無絕人之路。」

  言夕騰的一下子坐了起來,嚇了安娜一跳。

  「安娜姐,我給李澤言下藥拍他裸 / 照,威脅他,你說可行嗎?」

  這孩子不會瘋了吧……

  「那個……言夕,我感覺你可能會沒命……節目大不了不做了,犯不上去幹這麼不要命的事……」

  「那我去給他生孩子,我給他當代孕媽媽,我給我自己下藥,我去撲倒他!」言夕又趴回了桌子上。

  這孩子大概真的瘋了……

  「言夕……你要不然回家休息兩天吧!實在不行咱們就放棄,另找一家。」安娜真怕言夕真的把自己剛剛說的一個一個去實踐。

  畢竟,李澤言不是霸道總裁……是催命閻王……

  被安娜勒令趕回了家,言夕無精打采的上了樓,她感覺全身被掏空,喝腎寶都沒用。

  「言夕。」

  言夕抬起頭,眼前的人讓她吃了一驚。

  「許墨!你怎麼在這兒?」

  言夕快走了幾步,她很好奇許墨怎麼會在她家門口。

  「以後多多照顧,我搬到了這裡。」他指了指言夕對面的那扇門,笑著對言夕說。

  「好巧啊!我住在對面。」她快走了兩步,站到了許墨的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家門,開心的向許墨介紹,能和許墨做鄰居真的很意外也很興奮。

  「對了,你吃飯了嗎?不介意來我家裡坐坐吧!」許墨盛情難卻點頭答應。

  言夕放下了手上的東西,從冰箱裡拿出了前幾天買的菜,歡歡喜喜的進了廚房開始準備今天的午餐。

  許墨則站在一邊,倚著牆看著她。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言夕頭也沒回,連連說:「不用不用,你之前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早就該請你吃一頓。不過,要是做的不和你胃口,你別嫌棄。」

  聽了言夕的話,許墨也露出了笑容,他輕輕搖了搖頭,「不會啊,能吃到你做的飯,已經很滿足了。」

  兩個人開心的聊了起來,倒上了油,鍋裡冒起了煙氣。

  「你快出去吧,廚房裡油煙大。」言夕催促他進屋,許墨也不駁她好意,聽從了她的建議。

  剛轉過身看到剛剛進屋時言夕隨手放的文件,許墨拿了起來,翻看了兩頁。

  「飯好嘍!」言夕端著剛剛做好的番茄燜飯,從廚房裡跑了出來。

  「不好意思,我看它放在桌子上,我就看了兩頁。」許墨主動向言夕致歉。言夕倒不是很在意,這個東西讓誰看了也都無所謂。

  「沒事沒事,這個是天水申報的材料。」說完就又跑回了廚房繼續忙活。

  不一會,兩菜一湯一飯,在餐桌上放好。

  「家裡東西不多了,這頓湊合吃。」

  許墨看著桌子上的菜品,微微搖了搖下頭。

  「已經非常棒了,我沒想到,你的手藝真好。」

  能被許墨誇獎,言夕開心的快上天了,她還真沒有什麼特別能拿出手的,就是這手藝,絕對當仁不讓!

  「嘗嘗,喜歡嗎?」言夕將燜飯盛好遞給了許墨。

  許墨吃東西的樣子也極為優雅,只是看著他吃都是一種享受。

  「你今天沒什麼事嗎?這麼早就回來了。」

  提到了這個,言夕就又頭疼了起來,她撐著臉,感覺連食欲都沒了。

  「哎……這段時間一直在準備華銳的投資審核……安娜姐看我太累了,讓我回家休息一下。」說是休息,她怎麼可能安下心來。

  看剛剛還神采奕奕的言夕,一下子變成了霜打的茄子,這副可愛的模樣,讓許墨雖然有點心疼,可是也感覺有些搞笑。

  「別擔心,我今天也沒什麼事,下午的時候,我們兩個一起來把這些重新整理一下。」

  許墨主動出手相救,讓言夕一下子來了精神,現在對她而言多一個人就是多一個腦子,就能更快的接近成功。

  更何況是許墨這個超級大腦。

  「許墨,太感謝你了!」言夕雙手合十,不住得謝謝他。

  「快點吃飯吧,你這幾天都沒睡好吧,等下你把東西拿出來,我先看看,你去休息下。」許墨的聲音暖的就像是冬夜裡的一杯熱牛奶,溫柔細膩,卻不聲張。


第13章 鄰居(二)

  當言夕睡醒爬起來的時候,許墨已經離開了。

  看著餐桌上一摞剛剛整理好的檔,言夕的臉上浮出笑容。

  「許墨真是厲害。」每一張上面幾乎都有他留下的痕跡,他將上面出現的問題一一圈出,並在旁邊加上了標注。

  言夕忽然抬眼,看到了桌子上有一張字條拿起來是許墨俊秀舒朗的字跡。

  「好好照顧自己。」

  短短六個字,言夕感覺自己的心就像是泡在了熱水裡,暖暖的,極為舒服,她好像都能聽到許墨用溫柔的嗓音,在她的耳邊對她說這句話。

  言夕將文件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準備晚上的時候按照許墨的標注再修改一遍。現在天色還沒黑,淩黛決定出去買點菜。

  拿著購物籃的言夕,漫無目的的走在超市里。現在的這個時候超市里的人還不算多,她一會看看這個,再一會看看哪個,好像都不是很滿意。

  「許墨……喜歡吃什麼呢?」看著琳琅滿目的菜品,言夕卻感覺犯了難。

  猶豫了許久之後,言夕決定給許墨打通電話。

  忙音想了好久之後,許墨才接起電話。

  「言夕,睡醒了?」許墨的聲音一傳來,言夕的臉上的笑容就出現了。

  「嗯嗯,睡的特別好,謝謝你。」言夕的聲音都不由自主的變得溫柔了許多。

  「睡得好就行,有什麼事嗎?」

  「那個……我是想問問你愛吃什麼的?」言夕站在貨架前,等待著許墨說出名稱,直接拿到籃中。

  許墨好像很認真的思考了許久,才終於開口說:「都還好吧,我不是很挑食。」

  顯然言夕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隨便最難辦了……」

  聽到言夕的抱冤,許墨輕笑一聲,「我想一想,吃魚吧!我還挺喜歡吃魚的。」

  言夕聽了這話眼睛都放光了,她忙跑到水產區,看著各種各樣的魚,問:「草魚、鯧魚、鯰魚、黑魚……」嘟嘟啦啦說了一大串「你喜歡吃什麼?」

  聽筒裡又傳來了許墨的輕笑。

  「都好,只要是魚,我都喜歡。」

  「魚的話不能放啊,要不然明天中午,你來我家吃飯吧!我給你做紅燒黑魚。」

  「嗯。」許墨的一聲肯定,讓言夕心情大好,掛斷電話,言夕請超市的工作人員幫她挑了一個特別歡的魚。

  就在言夕準備再去賣點素菜的時候,言夕忽然感覺腰上就像有什麼東西不停地往後拖她。

  言夕一回頭看到魚池裡的水變成一根水柱,就像是一根繩子攬住她的腰間,將她死死的攔住,正在不斷地將她拉過去。

  言夕嚇了一跳,她將手裡的東西全扔了,奮力的抵抗著,可是這水的力氣太大,言夕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她大聲的呼救著,可是嘴巴剛剛張開,水就直接封住了她的嘴,但身邊的人就像是看不到她了一樣,從她身邊自然的走過,沒有察覺這裡的異樣。

  言夕從喉嚨裡發出嗚咽的聲音,她拼了命的想要將水打散,她不停地用手拍打著腰上的水柱,可是水從她的指縫間穿過,她的所有努力完全不氣作用。

  馬上,她就要被拖進魚池裡了!

  恐懼的眼淚不斷地留著,她無助的看向四周,就在這時,一隻手將她拉入懷中,另一隻手,在水上隨意一劃,言夕感覺腰間一松,那個強行拽住她的水消失了。

  「操控水?」那個人自言自語的說。

  言夕抬起頭,看到他的一瞬間,瞳孔驟然縮小,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學長……」

  「你沒事吧!」

  如果是指身體,應該沒什麼事,如果是說心靈……可能問題就有點大了……

  「我還好……」言夕將耳邊的頭髮捋到了耳朵後面,她現在還不能從剛剛的驚魂一幕中逃脫出來。「學長怎麼會在這兒?」

  「呃……嗯……」她的問題有點突然,白起好像沒有辦法回答,他立馬調轉話鋒問言夕:「你來這裡幹嘛?」

  「我來買點菜,剛剛那是怎麼回事?和之前……是一樣的嗎?」

  「還不能肯定,不過很有可能他們是一夥的。」而且現在言夕的情況更加危急,之前他們只會排一些正常人來,或者是製造事故,可是這一次,居然讓Evolver親自出手了。以剛才的情況而看,看樣子還不是一個人行動的。

  當然,後面的話,他只是在心裡想了一下,不敢說出來,現在還沒有從剛剛的事故中走出的言夕,要是聽了這話怕是會更加的害怕。

  「他們……為什麼要殺我?」言夕不明白,自己也沒有萬貫家財,更不是達官貴人,害自己有這個必要嗎?

  「這個還不能告訴你,只是你知道你萬事多小心就好了,手鏈千萬不要摘。」

  言夕抬起手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鏈,問白起:「是不是因為有這個手鏈,所以你才能找到我?」

  「監控器?」果然白起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解風情。

  言夕點了點頭。

  「嗯,有它找你很方便。」說完白起拿起了地上剛剛言夕扔的購物籃,「你還有什麼要買的,我陪你一起。」

  有白起跟著言夕安心多了,取來了殺好的魚,又買了一些牛奶餅乾之類的零食還有一些蔬菜,言夕和白起站在了收銀台前排起了隊。

  「學長……」剛剛的事情,一直是言夕心裡的一塊疙瘩,不問出個答案,言夕真的不甘心。

  「嗯?」

  「剛剛你說操縱水,是他的Eovl嗎?」她的聲音壓得極小,在這個吵鬧的超市里,沒人在意他們直接交流的內容。

  「嗯。」

  「那……剛剛為什麼我身邊的人看不到我?」

  「可能……」差點就真被言夕把話引出來了,還好,白起懸崖勒馬閉上了嘴。

  「可能什麼?」言夕的眼神閃動起來。

  白起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告訴她:「可能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共同作案。」白起的眼神極為認真,有一種不怒而威的威嚴感纏繞在他的周圍。

  言夕聽到這話,心「砰砰砰」的跳的極快,不自覺的抓住了白起的衣袖。

  看到言夕這個反應,白起知道,她也開始怕了,以她現在的能力對付一個普通男人都十分困難更何況是兩個Evolver。

  「別擔心,我會保護你的。」白起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衣袖上拿下來,攥在了手裡。

  白起的手掌有薄薄的一層繭,寬厚的手心讓言夕覺得有一種無名的安全感,被他拉著手,言夕真的安心多了。

  「嗯!」言夕點了下頭,極為鄭重的回道。

  聽了言夕的回答,白起一直緊繃的臉,好像也緩和了不少。

  送言夕回家,白起一隻幫言夕拿著東西,另一隻手依然沒有放開。言夕就像是白起撿到的一個走失的小孩,生怕他一個不注意,這個調皮的小孩就逃跑了。

  超市距離言夕的住處並不遠,站在樓洞口,白起才放開了言夕的手,把手上的東西交給了她。

  「好重!」言夕沒想到自己居然買了這麼多東西,想想白起拿了一路,心裡有了幾分愧疚。

  「很重嗎?」一直勤于鍛煉的白起到並沒有太多感覺。「要不然我幫你送上去吧!」

  言夕果斷地搖了搖頭,「沒事,我自己拿就好。」

  可是言夕剛剛轉過身,面對著空洞的樓梯,心裡一陣恐懼。

  「學長!」她猛的轉過身,發現白起還在他身後。

  「學長……能不能陪我上樓……」

  前幾天,因為電壓不穩,樓梯的燈壞掉了好幾個,聯繫了物業,物業說沒有燈泡,就這樣擱置了。

  原本神經粗如大腿的言夕,也沒覺得什麼,開著手機也就上樓了,可是經過了剛剛的事,言夕真的怕的要命。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言夕抬起頭,看到許墨站在門口。

  「嗯,去買了點東西。」

  「你要出去嗎?」

  「嗯,有點事。」

  在這時,許墨忽然發現了言夕後面的一個身影,他定睛一看,正好白起的目光也直直的看向他。

  二人對視了一秒,許墨微微撇開頭,隨意的推了下眼鏡,然後又帶上了和煦的笑容,對言夕說:「早點休息,別累著了。」

  然後走下了樓梯,和白起擦肩而過時,白起聽到他在那一瞬間問他。

  「Evolver?」

  剛想回答,就看他已經不見了蹤跡。


第14章 鄰居(三)

  進了屋子,言夕才安下心來。

  「學長,謝謝你。坐一會吧!我給你倒杯水。」

  「不用這麼麻煩了,我這就走。」白起稍稍頓了一下,繼續對言夕說:「言夕,現在那群人已經盯上你了,很有可能知道你的住處,你一個人住在這裡,不太安全。」

  白起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可是這裡終歸是她的家啊,她怎麼能隨隨便便的就離開。

  「沒關係的學長,我會警惕一點,好好保護自己的。」言夕這樣說,然而讓白起更加的不安。這些不是言夕能夠隨隨便便就能防範的了得。

  「言夕,他們不是尋常人,就算你早做準備,也沒有用的。」白起的話,讓言夕沉默了。

  看言夕有些動搖,白起上前一步,抓住了言夕的手,對她說:「你和我回去吧,這段時間先和我一起住。」

  言夕聽到這話,臉驀的紅了起來。

  白起……在邀請她……同居!?

  一陣敲門聲傳來,言夕稍稍平復了一下剛剛內心無數的激蕩,打開了房門,發現居然是許墨站在門口。

  「許墨,你怎麼來了?」許墨剛剛出去,怎麼現在又在了她家門口。

  「我能進去嗎?」許墨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柔,言夕木愣愣的點了下頭,請許墨進了屋。

  站在門口的白起,看到是許墨,雙眉壓低了幾分,心裡暗想:這個人難道一直都在門口,聽他和言夕的對話嗎?

  不大的房間門口站了三個人,頓時覺得擁擠了不少,言夕請他們先到沙發上坐著,自己跑到廚房給他們燒水泡茶,正好用來躲避白起。

  「你剛剛說,你要把言夕帶走?」許墨的聲音很輕,似乎並不想驚擾到言夕。

  白起上下打量他一邊,剛才自己的揣測果然沒錯。

  「你一直在門口嗎?」

  許墨淺笑一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繼續追問:「你是不是要把言夕帶走。」一直溫文爾雅的許墨,此時聲音裡沒有半點感情。

  「這個問題,我有權保持沉默。這是我和言夕的私人問題,你無權干涉。」看許墨一直追問這個問題,似乎他對這件事情非常的在意。

  許墨聽了這話,嘴角依然浮現淺笑,只是笑容只沉積在了下半張臉,一雙眼睛已經閃出了冷銳的光芒。

  「一個不明人士來到這裡,帶走一個姑娘,你不是好人啊!」許墨故意刺激他,想要激他一下。

  白起聽了這話,哼的一聲笑了出來,「」我是不是好人和你沒關係,我要不要把言夕帶走,也和你沒關係,尊敬的鄰居先生。

  言夕隱約在廚房裡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覺得越聽這苗頭越不對,連忙把茶沖好端了出去。

  「那個……呃……」看著兩個人坐在一張沙發上,言夕有點不知道怎麼說比較合適了。

  「我跑了紅茶,晚上喝點暖胃的。」她把茶倒好一人端一杯,她現在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服務生來伺候這兩位元光臨小店的大爺。

  「言夕收拾下東西吧,今晚就和我走。」言夕一驚,她沒想到白起居然還在說這個事。

  「不可以。」許墨緩緩放下手上的杯子,對言夕說:「出什麼事了嗎?」言夕真的沒辦法面對許墨如此溫柔的眼神,好像多看一眼都能淪陷下去。

  「學長,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言夕也不想去,咬著嘴唇向白起請求。

  「現在的情況很危急,我不希望你收到傷害。」白起語重心長的對言夕說。

  許墨只是聽著不再說話,他默默地飲著茶,眼睛微微一撇看了一眼白起,隨即收回了目光。

  「沒事的,我帶著學長給我的手鏈,一定沒有問題的。」言夕的笑容就像暗夜裡的明燈,恍惚一下就能照進人心裡最幽深的地方。

  「放心,我也會好好照顧言夕的。」許墨看到白起動搖了,放下了杯子,招牌的笑容依然保持的非常好。

  「你是誰?」白起看許墨早就有點不順眼了,要是他的判斷沒有錯,這個許墨也是一個Evolver,如果是的話,住在言夕對面,那麼言夕很有可能會再次面臨危險。

  「對不起,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許墨,一個腦科學研究者。」許墨說著拿出自己放在衣服內袋的錢包,拿出一張自己的名片遞上了上去。

  白起警惕的目光,掃了一下,然後將名片收了起來,自我介紹了一下。

  「我叫白起,一個員警。」乾脆俐落,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言夕只覺得這個情況越來越詭異。她陪著笑臉,只能勸兩個人先離開。

  「那個……天色也不早了,二位不回家休息嗎?」雖然兩個帥哥在一起很養眼,但是,言夕真怕養眼的背後是要她小命。

  言夕這麼堅持,白起也不多說了,就在此時坐在他身邊的許墨站了起來,對言夕說:「打擾你了,你早點休息吧!」

  看許墨已經動身了,白起也不好再久待,於是也起了身,二人剛一出門,還沒等言夕送一送,白起直接把門帶上了。

  黑暗的樓道,兩個男子相對而立。

  「你是Evolver?」今天的天氣尤為糟糕,月影朦朧,昏暗的夜,看不清二人的表情,白起的聲音很低,好像生怕讓旁人聽到。

  許墨沒有直接回答,看不清表情的臉,聲音連笑意也省了。

  「你是的?」

  白起對許墨的印象已經糟糕到了極點,但是為了能確認這個人的真實身份他必須搞清楚,他是不是「White Swan」的人。

  白起最討厭和人說這些繞圈圈的話,他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怒氣,如果現在不是在言夕家門口,如果這個人和言夕不認識,他保證一定弄死他!

  「你能先回答我的問題嗎?」白起感覺自己拳頭上的筋都快爆出來。

  許墨輕笑了一聲,「我是的。」這個事情他本來就沒想過隱瞞,再說了Evolver之間的磁場似乎也在彼此吸引,敏銳的人會察覺到身邊的異樣,所以他想瞞也瞞不住。

  聽他承認了,白起反而心裡舒服了一點。他已經沒有心情再和許墨再多說下去,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就算許墨真的是White Swan的人,短期內不會對言夕動手。

  雖然留著他心裡不痛快,可是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他平時多跑幾趟了,言夕這麼執拗的性子他也真沒辦法,白起輕歎了口氣之後,轉身下了樓。

  第二天一大早,許墨就收到了言夕的短信。

  [許墨,中午別忘了來我家吃魚啊!]

  聽到敲門聲,正在廚房裡忙活的言夕跑了出來,打開了房門。

  看到穿著圍裙,紮著兩個麻花辮的言夕,許墨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馬上就好,魚在烤箱了。」言夕手上套著兩個厚厚大大的手套,笑的眼睛彎彎的對著許墨說。

  許墨點了點頭,從碗櫥裡拿出了碗筷擺好放好。

  「來嘍!」言夕端著烤盤把魚放到了桌子正中間。

  「碗給我,我給你盛飯」許墨拿著飯鏟站在那裡,伸手問言夕要她面前的瓷碗。

  「腦科學家給我盛飯,吃了會不會變聰明?」

  聽了這話,許墨無奈的搖了搖頭,可臉上的笑意加重了幾分。

  「吃吧!」把米飯放在了言夕面前,看著一大盤子的魚,周圍還有些配菜,一道菜有葷有素,兩個人吃剛剛好。

  「昨天出什麼事了嗎?」白起突然的來訪,讓許墨有些意外。

  言夕放下了碗,猶豫了片刻之後對許墨說:「昨天去超市的時候,我好像被Evolver襲擊了。」現在想起來,言夕還是覺得有些害怕。

  許墨暗暗思考了一下,然後對言夕說:「那你要小心一點,這些人都不簡單。」

  「嗯。」言夕笑著點了頭,指了指許墨面前的菜,「不說了,咱們先吃飯!」

  許墨點了下頭,端起了碗。

  「我明天就要去華銳接受投資審核了。」想到又要見到李澤言,言夕就覺得害怕。

  「你沒問題的。」許墨的安慰讓言夕安心不少。

  言夕拍著自己的胸脯對許墨說:「我會好好加油的!如果不成功!我就賴在李澤言那裡不走了!」看她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許墨夾起一塊魚肉放在了她的碗裡。

  「放心,吃了許墨盛的米飯和許墨夾得魚肉,會變聰明的。」

  言夕聽了他這一說,覺得一下子什麼都放開了,明天的事情留給明天煩惱,今天只要開開心心的度過就好啦!


第15章 色/誘(一)

  一身職業西裝,將頭髮盤成髮髻,今天的言夕就像是一個自信專業的職業人士。

  踩著高跟鞋拿著一袋子的資料,言夕直接到了華銳的前臺。

  「你好,我是今天來做投資審核的天水公司言夕。」她美麗的紅唇勾起一抹標準笑容。

  「您好,請稍等,我給您聯繫一下。」前臺的小姑娘十分客氣,迅速拿起電話按下一串號碼。

  掛斷電話後,前臺的小姑娘對言夕說:「言小姐請稍等,等下魏特助會來這裡接您。」言夕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怎麼還要人領著去。

  「您好,言小姐。」見到魏謙,言夕總覺得有點心虛。

  她努力保持著微笑讓自己不要輸掉氣勢「辛苦魏特助了,還親自跑一趟。」

  魏謙的臉比李澤言還要冷,只是應了一聲之後,轉身就走。

  言夕立馬快步跟上,站在電梯裡,言夕感覺自己的心臟已經加快速度了。

  「叮」的一聲,差點把言夕的魂都嚇沒了,魏謙一隻手擋在電梯門上,對言夕說:「言小姐,802大會議室,祝你好運。」魏謙突如其來的鼓勵,讓言夕有點錯愕,她點了兩下頭,道了聲謝後,從電梯門走了出去。

  言夕看著上面的門牌,很快的找到了802,她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房門。

  「咦?」言夕還以為在這個地方,至少也要有十幾號人候著她呢,怎麼看了一圈……就一個……

  「幹嘛的。」李澤言雙手抱在胸前,看著站在門口四處張望的言夕,喊了她一聲。

  言夕,關節就像是被封住了一樣,僵硬的進了會議室,乖乖的站在一邊。

  「怎麼了?不開始嗎?」李澤言的雙手搭在桌子上,看言夕站在門口良久都沒說一句話,再次出言提醒。

  「啊?總裁不等人嗎?」言夕茫然的看著李澤言好不容易營造的優雅並且自信的職場女性的形象,就用了兩句話就被自己完全摧毀了。

  聽到言夕對自己的稱呼,李澤言抬起頭仔細的看了一下她,確定就是言夕後對她說:「不用,還有人比我更專業嗎?」

  雖然自己誇自己不是一個穩重成熟的男士應該做的事情,但是李澤言剛剛只是在闡述事實……確實沒人比他更專業了。

  「好的!」言夕還準備了五十份企業資料,看樣子現在都不需要了。不過她還是先遞上了一份放在了李澤言的面前,然後清了下嗓子,開始了自我介紹。

  「李總好,我是天水公司的言夕,我們公司……」

  「講重點。」言夕第一句話都沒講完,就被李澤言打斷了。

  開始就亂了陣腳,讓言夕真的很慌。

  接下來言夕說的話是什麼她自己都有點蒙圈,反正能記得就背,記不住的就編。洋洋灑灑說了近二十分鐘,終於說完了。

  「李總,彙報完畢!」言夕鞠了一個四十五度的躬,立馬又戴上了專業自信的笑容。

  「嗯。」李澤言的一個嗯,讓言夕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李總……」言夕臉上專業的笑容現在已經變得開始狗腿了。

  「嗯?」

  「我這個……能不能行啊!哈哈哈……」言夕緊張地搓著手,希望李澤言給她一個準確的答案。

  「今晚你有事嗎?」

  「如果你讓我過了,我就要趕快準備下一期的節目去了。」言夕如實的回答。

  李澤言摸了下自己的下巴,對言夕說:「那暫時先不告訴你結果了,等通知吧!」

  言夕現在恨不得一個降龍十八掌把李澤言面前的桌子給他拍碎,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還得陪著笑繼續對李澤言說:「李總,不能提前透露一點資訊嗎?」言夕的大拇指和食指的兩個指甲都快湊到一起了。她十分認真的對李澤言表達著自己的認真和急迫。

  「不能。」李澤言的臉上居然浮上了微笑,不過言夕已經私心的把這個笑容歸納到了整蠱成功之後的得意。

  果斷拒絕,最為致命,言夕感覺現在就像是胸口中了一槍,她剛剛所有的精神都在不停的抽離。

  「很著急?」

  「嗯嗯嗯!」言夕可憐兮兮的看著李澤言,希望用自己的美色-誘惑一下。

  「這樣吧,今晚我請你吃頓飯,給你分析下。」說完站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言夕在原地愣了很久,認真的思考剛剛李澤言說的話。這個意思是要請她吃飯?這個時候不應該她請他吃飯嗎?

  不過……總裁也太個性了吧!請人吃飯都不說一聲時間地點啊!

  拿著一大堆資料言夕下了樓,剛剛前臺的小姑娘看到她對她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可是她卻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再回復她了。

  打車回來天水,這一袋子的資料,之前還沒感覺多重,怎麼現在越提越重,越拿越累啊……

  看到言夕回來了,悅悅快跑著迎了過來。

  「言夕怎麼樣?」

  言夕也不知道,輕輕搖了下頭。

  「啊?沒過嗎?」悅悅一下子就蔫了,就像是被霜打的茄子。

  言夕趕忙擺手否認,「不是不是,是不知道,李澤言沒說。」

  悅悅長出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還好還好,沒消息應該也是一個好消息。

  「不過……有一件事很奇怪啊……」言夕撓了撓頭,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今天晚上六點鐘,Forever見。」說完掛斷了電話。

  「壞蛋壞蛋壞蛋……」言夕看著掛掉的手機氣得直跳腳。

  悅悅看言夕,反應這麼劇烈,小心翼翼的詢問她:「老闆……怎麼了?」

  「李澤言約我晚上吃飯!」

  悅悅一下子笑顏逐開,「好事啊!聊聊天吃吃飯,促進促進感謝,聊聊下一步發展,完美啊!」

  安娜聽說言夕回來了,也出去找她,正好就聽到了這段話。

  「多好的事兒啊!你不一直想色/誘李總的嗎?」安娜用手肘戳了戳言夕,言夕恨不得把這張就喜歡亂說話的嘴給封起來。

  「哎呦呦!還有這種事?」悅悅的八卦之魂一下子就燃燒了起來,忙湊到了安娜的旁邊,問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行了!那時候是我腦子一熱胡說的!」言夕現在再想想自己說的混蛋話,真想給自己兩巴掌。

  「言夕這不一定是壞事啊!你想想萬一你成了華銳老闆娘,你想幹什麼不都隨你心意嗎?我仔細想了想之後,我感覺你說的很有道理!」安娜一臉正經的胡說八道,言夕差點就信了。

  「不過,借這個機會溝通一下關係,肯定是不錯的。」悅悅認真的說,然後看向言夕,「去吃晚飯,這身衣服肯定不行。正好還有時間咱們趕快趁這個時候好好打扮打扮!」

  安娜也十分認同,連忙幫言夕拿起包,拉著言夕轉身就走。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去吃飯,言夕怎麼覺著這兩個人比自己都還興奮。

  「來來來,言夕試試這一件!」安娜拿著一條粉色的蓬蓬裙禮服遞到了言夕手上。

  言夕連試的力氣都沒有了,中午飯都沒吃,把戀語市的所有商場跑了一遍,她現在已經前胸貼後背了。

  「能不能先吃飯……我請客!」言夕扶著扶手,感覺自己身體都快被掏空了。

  冷靜下來的悅悅和安娜也覺得餓了,三個人一起找了一家商場裡的茶餐廳坐下來開始用餐。

  言夕心心念念的飯終於端上來了,也顧不得形象,拿著勺子就吃了起來,看她這吃相,悅悅好心提醒:「老闆,記住,晚上的時候再餓也要保持淑女形象!」

  「沃額勒嗯……」

  「記住,嘴巴裡有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聽不清楚,並且也不文雅。」安娜發現問題立刻指出。

  言夕咽下了嘴巴裡的飯,滿臉委屈。

  「我就是和李澤言吃個飯,又不是去見總統你們至於嗎?」

  「至於,李澤言對我們而言就是拯救蒼生的神!」悅悅說的一臉虔誠,讓言夕都想把她的話錄下來發給李澤言讓他高興高興。

  「那你得趕快買張大桌子,還有玻璃罩,把李澤言供起來。」言夕毫不吝嗇的送了一對白眼給她。

  「就這個就這個了!」言夕兩條腿都快走斷了,看到一件還算日常的黑色小禮服裙言夕當機立斷,就是它了!

  「您好,一共一萬八千五百七十元整,請問您是現金還是刷卡?」櫃員帶著滿臉親切的笑容對上了言夕張目結舌的臉。

  一件衣服……一萬八……心……好痛……

  言夕深吸一口氣,對櫃員說:「這件衣服我不要了!」

  含淚轉身離開,人窮要知道過日子,沒了李澤言還要白起、許墨和周棋洛,人啊!沒必要這麼和自己過不去!

  「好的,那我……」

  「要要要!千萬別收!」安娜立馬出言打斷,直接從言夕那裡搶來了錢包,然後迅速的對言夕說了一句:「捨不得孩子套不找狼。」

  「言夕來輸下密碼吧!」她已經大氣的把言夕的卡送了上去,然後親切的召喚言夕。

  「我不要狼……狼會咬人……」言夕欲哭無淚的走了過去。

  「放心,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件衣服我給你出一半!」安娜十分仗義的拍了拍言夕的肩膀,可是就算是出一半,還要九千呢……

  「咱們是不是還要去看看鞋子,做做造型?」悅悅顯然對只有一件衣服的狀態還不滿意。

  「不了不了,鞋子的話,我今天穿的這個就行,造型的話,悅悅你來吧!你天天不是都打扮的可漂亮了嗎?」

  雖然還有些意猶未盡,不過悅悅點了下頭也接受了。

  「好了,還有半個小時到六點鐘,現在出發去Forever應該用不了二十分鐘。完美!」悅悅對自己把控時間的能力十分得意。

  「來,我送你過去。」安娜快步跑到了車子上,發動起來,等待著言夕。

  悅悅的估算果然沒錯,言夕正好提前十分鐘到達了Forever 的門口。

  侍者打開了車門,言夕緩緩走了下來,她還沒進過這麼高檔的酒店來吃飯呢!真是托了

  李澤言福。

  「言夕!加油!」安娜搖下車窗,給言夕豎了個大拇指,言夕微笑的和她揮手告別。

  「您好,請問李澤言先生今天定的哪一桌?」言夕走到了前臺詢問。

  「您好,請問您是言小姐吧,李先生今天包了場,他現在在大廳,請您隨著我們的服務生過去就好。」

  包場……這麼豪華的一家餐廳,李澤言吃個飯還要包場……

  「李先生,言小姐來了。」侍者微微鞠躬後,拉開了李澤言對面的椅子,請言夕入座。

  李澤言聽到了言夕來了,放下了手上的菜單,忽然一下子有些失神……


第16章 色/誘(二)

  「咳……」李澤言咳了一聲,然後偏過了頭,問言夕:「你想吃什麼?」

  言夕戰戰兢兢的坐下後, 「都好,李總你決定。」然後送上了自己最燦爛的笑容。

  「怎麼今天這麼乖?」李澤言一手拿著菜單,一手撐著下巴,眼神有意無意的看著言夕。

  言夕茫然的看了一眼李澤言,她不明白李澤言為什麼這麼說,輕聲問:「什麼意思?」

  「你以前不是都是對我直呼姓名嗎?」李澤言放下了菜單,雙手手肘支在桌子上,身子稍往前傾,目光也不躲閃,直直看著言夕。

  「當然是因為……」因為你現在還沒給我投資審核通過啊!當然,她是不會這麼自掘墳墓的,她頓了下馬上把下面半句補上,「因為,李總身形高大,長相帥氣,溫柔多金,我不由心生崇敬之心。」

  李澤言聽了這話,不禁笑了起來,言夕從沒見過李澤言笑的這麼開心,笑了好長時間,李澤言才停了下來。他拿起白瓷杯輕抿了一口茶水,目光轉過來又停在了言夕的身上。

  「為了這次投資審核,你可真是什麼都敢說。」

  聽到李澤言這話,言夕一陣心緒,難道李澤言的超能力不只是停止時間還能讀心?

  言夕只能陪著笑看著李澤言,替自己解釋:「不是啊……我就是猛然發現,李總的優點太多了,讓我自慚形穢,所以我對李總有無限的崇拜!」

  李澤言完全不信言夕的鬼話,不過聽著這句,心裡到挺開心的。

  「對了,以後這件衣服就不用穿了。」李澤言忽然沉下了臉。

  「啊?為什麼?」整個天水都打著小算盤,希望今天的言夕色/誘一下李澤言,可怎麼到了李澤言這裡就否定的這麼徹底。

  「不好看!」李澤言抿著嘴,臉上的神色讓言夕琢磨不透。

  「不可能,你知道為了買這條裙子我跑了多少家商場嗎?中午飯都來不及吃,一直在逛。好不容易才買到的,而且你知道嗎?這個裙子超級貴!」這條裙子給誰看都說好看,怎麼就到了李澤言這裡就不好看了,總裁審美有問題!

  「哪裡好看?領子這麼低,裙子這麼短,兩邊的肩膀也露出來了,難道只有露的多就好看了?膚淺!」李澤言的聲量高了幾度,言夕剛想頂回去,再一想審核沒通過,氣要忍一忍。於是識相的閉了嘴。

  嘴巴是閉上了,可是臉上一副沒順氣的表情,小聲嘟囔著:「羅嘉穿的更露……」

  「你說什麼?」

  「沒有。」言夕嘟著嘴巴,頭瞥向了一邊,故意不看他。

  「多少錢?」

  「一萬八。」言夕這輩子連這條裙子零頭的衣服都還沒買過,居然在李澤言這裡就變成了一次性,貧窮限制了她的想像,想上總裁不容易。

  看言夕一直拗這口氣,李澤言輕歎了一聲,「算了,你喜歡的話,就穿吧。不過,穿這個衣服別去人多的地方,也別和亂七八糟的人見面。」

  李澤言忽然改了口,言夕有些意外,「怎麼了?」

  李澤言以為她在問為什麼不能去人多的地方,他直接回答:「怕你著涼。」說完站起了身,走開了。

  看李澤言這麼喜怒無常,言夕聳了聳肩,四處看了一圈,來到光顧著好李澤言說話了,都沒好好看看這家餐廳。

  這是一家西餐廳,四周的裝修也以溫馨復古為主題,餐廳裡播放著《泰坦尼克號》的主題曲《我心永恆》的鋼琴曲,環境極其的舒適。

  「小姐,這是您的水果沙拉,先生的煙熏三文魚」侍者把頭盤放在了桌上,親自為言夕擺好餐具,言夕謝過後,他帶著微笑離開。

  看這個餐廳的格調就知道,這家餐廳絕不是隨隨便便的餐廳,就連一個水果沙拉都做得這麼漂亮,紅的草莓,白的蘋果,綠的獼猴桃……在這個只有手掌大小的玻璃碗中顯得晶瑩剔透,勾人食欲。

  而對面的李澤言的三文魚肉質呈橘黃色,看起來好像也特別好吃。

  「這麼喜歡嗎?那咱倆換?」身後李澤言的聲音傳來,言夕嚇的全身顫了一下。

  「不用不用,我就看看你是什麼。」李澤言拿起桌上放好的擦手毛巾擦了下手,看到言夕兩個眼還緊緊盯著他面前的三文魚,於是用刀叉夾了一塊放到了她面前的盤子裡。

  言夕剛想說什麼,抬起頭看著李澤言似乎沒有和她說話的心情,他舉止優雅的吃著面前的食物,就像是一個極有教養的貴族。

  「李澤言你是不是出身在一個貴族家庭?」八年的時間創造了一個商業奇跡,自己成為了一個神話,而且舉止優雅,品味又好,這樣的人,肯定不可能是一般人。

  李澤言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放下刀叉,微微擦了下嘴角,看著言夕,極為認真的對她說:「不是,我是一個孤兒。」

  言夕沒想到,李澤言居然是個孤兒,她忽然感覺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些過分了,連忙對他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就看你吃東西的時候吃相這麼好,挑選餐廳的品位也高,所以才這麼說的。」

  李澤言並不在意這個事情,他看了一眼言夕,然後收回目光繼續用餐。

  好像剛剛說的那個話題並不是很愉快,言夕努力的想找一個開心的話題,來改變一下現在這個氣氛。

  「李澤言,我給你講個笑話吧!」言夕已經放下了手上的餐具,一臉興奮的看著坐在她對面專心致志用餐的李澤言。

  「小明有一天去釣魚,釣到了一條大魚,大魚對小明說:『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放過我吧!』小明說:『好啊!那我祝你生日快樂好不好?』大魚說:『好啊!謝謝你!』然後小明就把大魚煮了。因為煮(祝)你生日快樂啊!」

  李澤言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言夕感覺……有點尷尬……她自己乾笑了兩聲,給自己捧了個場,然後小心地問:「是不是……不好笑?」

  「不好笑。」

  「呵呵呵呵呵……我也覺得不好笑……」言夕傻笑了好幾聲。

  「吃飯。」

  侍者在此時送來了湯,李澤言就好像非常瞭解她一樣,給她點的東西都很合她的口味,煙熏三文魚的煙味重,她忍著吃下之後就沒有吃第二塊的心情了,面前的玉米海鮮濃湯也十分可口。

  只是……氣氛好像更糟糕了。

  「我要不然給你唱個歌?」

  「吃飯。」

  「要不,我給你說段相聲?」

  「……」

  言夕就看到李澤言把餐具一放,銀質刀叉捧在白瓷上,清脆響亮的聲音,傳入耳裡,讓言夕一個激靈。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多說話了,我就怕你心情不好……」言夕趕緊向李澤言道歉。

  「真的這麼擔心我心情不好?」李澤言的聲音沒有一點點的怒氣。

  「是啊……」言夕低著頭,像是一個在認錯的小朋友。

  「那你明天和我說『祝你生日快樂』我就原諒你。」

  李澤言的聲音似乎變得柔和了幾分,言夕抬起頭看著他將信將疑的問:「明天你生日嗎?」

  李澤言點了點頭。

  「這樣就可以了?」言夕一下子來了精神。

  李澤言又點了點頭。

  「放心吧!」這也太簡單了!

  「吃飯。」

  吃完飯,走出餐廳,春日的夜晚涼風襲來,白天沒什麼感覺,晚上卻覺得有了幾分寒意,言夕有意無意的搓著自己的手臂,驀然間,一件帶著溫度的寬大外套從天而降落在了她身上。

  「所以讓你不要穿這件衣服。」李澤言的聲音很輕,說完就走去停車場取車,多了這件西裝外套,瑟瑟的涼風似乎都多了兩份暖意。

  將言夕送到了樓下,言夕把西裝外套還給了李澤言,笑嘻嘻的向他道了謝,轉身跑進了樓棟。

  李澤言看著言夕消失在了黑暗的樓洞裡,直到看到她家的燈亮了起來,才發動汽車。

  昏黑的車廂裡,一切都很模糊,但是沉寂的夜色卻讓聲音有了更多施展的空間。

  李澤言拿出了一根香煙,點上了之後,嫋嫋的煙氣升起,李澤言剛把它放在唇上,就拿開了。

  他戒煙好多年了,車裡放的煙也一般用於應酬,沒想到居然今天會習慣性給自己點一顆。

  他將煙掐滅,夜色中的熒熒火光一下子就沒了。

  「她忘記了……」隨著最後的煙氣,他的聲音也如此縹緲無依。

  洗完澡,坐在電腦前,打開郵箱開始看最近來往的郵件,這是李澤言每天睡前必做的最後一項工作。

  將第二天的事情稍微梳理一下,也方便第二天的工作開展。

  正在他看的用心的時候,手機一陣,李澤言拿起手機,已經是淩晨了。

  短信的寄件者是言夕,點開一看,是一個視頻。

  視頻裡的言夕十分可愛,她對著鏡頭揮了揮手,然後說:「李澤言,生日快樂!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上不老松……」看著視頻裡的言夕,李澤言的嘴邊不由得浮現了一抹笑意。

  「我現在要給你唱首歌,你要好好聽哦!我可是不隨便唱歌的人。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旋律響起,李澤言疲憊的容顏上,笑意又重了幾分。

  視頻的最後,言夕不停地沖他揮著手,說晚安,緊接著就結束了。

  點開回復,李澤言輸入了[謝謝,早點睡。],立馬刪掉了。

  接著他又輸入了[早點睡覺,別熬夜。]自己又刪了。

  反復幾次之後,他就輸了兩個字,覺得這樣就不錯,然後發送了過去。

  言夕給李澤言守著十二點發生日祝福短信,還沒睡著手機就響了,打開一看,是李澤言的回復。

  「大總裁也不容易,大半夜都不睡覺。」

  點開了之後,看到了李澤言的回復,言夕嘟起了嘴巴,隨即就笑了起來。把手機扔到了一邊,閉眼睡覺。

  「死傲嬌!」

  李澤言:幼稚


第17章 Boss(一)

  作者有話要說:

  從這一章開始,下面的故事就會有一個飛躍式的展開,如果大家讀起來有點混亂,對人物對應不上,建議多攢幾章一起看

  「言夕言夕!」慌慌張張跑進來的安娜,四處找她,終於在茶水間發現了她的蹤跡。

  端著一杯剛沖的咖啡,言夕不解的看著安娜。

  安娜笑的已經無法自持了,她喘著粗氣對言夕說:「投資審核過了!」

  「真的!?」言夕開心到飛起,也不枉她大半夜不睡覺給李澤言錄視頻了。

  「但是……」安娜一個但是讓飛到半空的言夕一下子摔倒了地上。

  「怎麼了?」言夕提心吊膽的問。

  「錢數出問題了。」

  言夕蹙眉思索片刻,難道李澤言只給了一半?

  「沒事,有錢就行,咱們幹好了,李澤言肯定還會把沒批的錢再批給咱們的!」言夕知道通過了整個心就已經不那麼慌張了,她拍著安娜的肩膀安慰她。

  安娜發覺言夕似乎誤會她的意思了,連忙解釋:「不是不是,錢沒少,是多了。」

  經她這一說,言夕一大早心就上上下下和坐過山車似的。

  「多了不好嗎!可是對我工作能力的認可,對天水的認可!」

  「多的有點厲害……」安娜把手上剛剛接到的傳真給言夕遞了上去,看到那一串「0」言夕的眼睛都直了。

  「你等我數數……個十百千萬十萬……億!五個億!」言夕眼睛都快彈出來了!

  「不是五個億,是五億零兩萬。」安娜把錢數補充完整。

  「怎麼……怎麼……」言夕的嘴巴已經不利索了,「怎麼這麼多錢!」她吞了口口水,努力平息自己,但是,她真的平靜不了啊!

  「所以說啊,這個錢咱們是用還是不用,會不會是華銳的會計是輸入錯誤……」

  「總之,先問明白吧!再說了就算輸入錯誤也不至於還多加了一個兩萬啊!」看著這串詭異的數字,言夕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

  言夕拿著手機,看著李澤言的電話號碼,就是按不下去。

  「哎呀!」言夕一狠心點了通話。

  手機的震動聲傳來,整個會議室的人面面相覷,誰這麼大膽子,帶著手機進了會議室。

  「喂。」膽子更大,居然敢接電話,這人是不想在華銳呆了!

  尋聲看去,發現居然是李澤言,大家齊刷刷的把頭低了下去。

  是總裁啊……那……你開心就好啊!

  「什麼事?」

  所有人都低頭看著自己身前的桌子,最可憐的是,站在最前面正在進行彙報的副總,他繼續說……不行!他坐下來聽……更不行……

  會議室安靜的落針可聞,只有李澤言一人旁若無人的講著電話。

  \"沒事,錢就是給你的。」

  給錢?李總……在外麵包了個小情人?

  「那兩萬是你的裙子前,重新買一條。」

  哇……看樣子不是小情人,是女朋友啊!沒想到冷若冰霜的李總居然還會給人家姑娘買裙子。

  厲害厲害,沒想到硬漢也有柔情的一面。

  「好了,就這樣說,我在開會。」說完掛斷了電話坐在他身邊的魏謙似乎察覺到總裁掛上電話的時候,臉上閃過了一抹極不易察覺的微笑。

  「咳!繼續。」李澤言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居然在會議室接了電話,他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態,讓大家繼續彙報。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站在上面的副總,每個人神態各異。

  想想奔三的總裁,終於有了女朋友,大家都很為李總高興,不覺臉上浮現了慈母的微笑。

  看大家良久不都開口,李澤言敲了下桌子,「繼續。」

  總裁畢竟還是總裁,人家對自己女朋友溫柔不代表會對他們溫柔,雖然「男」大也不中留,可是……下個月的工資還在這個人的一念之間呢……

  言夕看著掛斷的電話,愣愣的出神良久,安娜看著她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她推了推言夕,小聲問她:「錢打錯了?」

  言夕僵硬的搖了搖頭。

  「那這五億零兩萬就是給我們的?」安娜的聲音難掩興奮。

  「不是,只給了我們五億,那兩萬是給我的……」言夕現在忽然有了一種被包/養了的感覺。

  「李澤言被你色/誘成功了?」安娜雖然是疑問,可是語氣極為肯定。

  言夕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沒想到一直以來穩重可靠的安娜也會說出這麼不著邊際的話。

  看到言夕這個表情,安娜也察覺自己問的問題是不是有點過了,於是她馬上改口問:「不不不,我亂說的,我就想問下你們為什麼吃了一頓飯,吃出了五億的大買賣還吃了一個兩萬的小甜點?」

  「我也不知道啊!」李澤言果然不按套路出牌,果然有錢就是任性。

  就在這時,言夕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居然是許墨的來電。

  「喂,許墨。」

  「言夕,在公司嗎?」許墨的聲音猶如一彎清泉,每次聽到都覺得整個身心都放鬆了。

  「嗯。有事嗎?」

  安娜饒有興趣的看著言夕,這個丫頭這段時間桃花好到飛起啊!

  「我正好在你公司附近有講座,想結束後和你一起回家的,不知道你下班後有沒有安排。」許墨靠在牆上,臉上帶著笑意。

  「沒有沒有!」

  「好,你幾點下班?」

  「我……」言夕這看到安娜還站在了她面前,言夕小步快跑從她身邊跑了出去。

  「我應該六點就能走。」

  「嗯,那我在你們公司門口等你。」

  看著掛斷的電話,言夕臉上的笑容難以掩飾,悅悅湊到了她身邊她都沒有察覺。

  「老闆?」

  言夕嚇了一跳,「你嚇死我了!」言夕長舒一口氣,不停的拍著自己的胸口,讓自己平靜下來。

  「你的臉上有秘密。」悅悅一挑眉,一臉八卦的看著她。

  「沒有,我能有什麼事。」言夕轉身進了屋,故意躲開悅悅。

  悅悅才不相信,她立馬追上了言夕,跟在她身後對她說:「老闆,你說唄,剛剛是誰?追求者?男朋友?還是……」

  「哎呀!都不是!」言夕臉都開始紅了,她兩隻手捧著臉,想給自己滾燙燙的臉降降溫。

  「別問了,幹活去吧!」安娜看到言夕被悅悅盯上了,要是她不出手,估計言夕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下一期的節目資料準備的差不多了,這兩天應該能休息休息,你這段時間一直在忙投資審核,這幾天好好歇一歇吧!」鬧歸鬧,玩歸玩,言夕這段時間的努力有目共睹,她要是累垮了,那麼這個公司就垮了。

  言夕蹭到了安娜的懷裡整個人都趴在了她身上,「安娜姐,你真好!」

  「安啦,好好歇一歇,馬上就會是更大的挑戰,以後有你忙的!」安娜拍了拍言夕的後背,然後離開了言夕的懷抱。「我去財務那邊看看。」

  說完安娜又繼續去忙了。

  從天而降了幾天假期,言夕忽然有點不知所措,她還真不知道要去做什麼。

  她坐在位子上,認認真真的想了一下午也沒什麼頭緒。

  手機一震來了一條短信,是許墨。

  [我在門口了。]

  看到許墨的短信,言夕都好像聽到了他的聲音一樣,她拿起自己的包包,和公司裡的人告別,然後跑了出去。

  今天的許墨穿著一身西裝,還帶著一條藏青色的領帶,看起來不太行是一個腦科學家倒像是一個職場精英。

  發現言夕一直看著自己,許墨打趣地問她:「這樣是不是很奇怪?」

  言夕噗的一下笑了出來,擺著手對他說:「不會不會,就是不常見你這個打扮,感覺……」

  「感覺怎麼樣?」

  「感覺也很帥!」言夕說完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

  下午六點的太陽漸漸西沉,言夕和許墨並肩走在一起,總會引來路人的側目,畢竟男孩帥氣溫潤,女孩靈秀活潑實在很般配。

  「晚上想吃什麼?」

  言夕仰起頭看著許墨。

  「都好!聽你的。」許墨不是個挑食的人,對吃也沒有什麼講究,只是好像自從他搬來之後,經常跑到言夕那裡蹭飯。

  「那……燒個排骨,炒個西藍花好不好?」

  許墨含笑看著她,應了一聲。

  「對了,許墨你一直生活在戀語市嗎?這裡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言夕自從穿來了以後,就每天都在努力工作的狀態中,難得有了幾天假也想附近轉轉玩玩。

  「嗯……戀語市沒有什麼好玩的,不過臨近的羽知市的羽知山據說挺不錯的。你想去旅遊嗎?」

  「是啊,投資審核通過了,安娜姐給我放了幾天假,我想出去玩玩。」

  「正好,我上一個研究項目也剛剛結束,不如咱們一起?」許墨的邀請讓言夕十分興奮。

  「好啊!好啊!咱們去哪?」言夕開心的都快跳起來了!

  「不如就去羽知山吧,還能看日出,據說羽知山這個季節還有很多螢火蟲。」

  「嗯嗯嗯!」言夕點頭如搗蒜,能出去玩還能和許墨一起出去玩,這可比抽SSR卡還要歐!


第18章 Boss(二)

  作者有話要說:

  聲明一下:這一章大家可能會看的有點亂,不過這算是對後面的一個引入,如果大家覺得有點混亂的話,可以先暫放下,大概多更幾章一起食用會更好~

  「學長,你為什麼拿著槍?」

  「我要殺了你。」

  白起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的,讓言夕害怕。

  「我……為什麼要殺我?」言夕的聲音不停的顫抖,她看不清此時白起的表情,只是覺得他面色陰冷,如陰沉寒冷的冬日天空。

  「因為……」

  言夕全身一顫,坐了起來,她惶恐的看著四周,這是哪裡?

  「睡醒了?」言夕這才想起來,自己和許墨正在去羽知市的路上。

  「嗯……」言夕靠在車座上,揉著腦袋,剛剛的那個夢太真實了,甚至她到現在都能聽到白起的聲音在耳邊縈繞。

  許墨正在看車,微微偏過頭看了言夕一眼,然後轉過頭繼續看向前方。

  「做了個噩夢……」言夕用手撐著頭,感覺十分的乏力。

  「夢……很可怕嗎?」許墨的聲音很平靜,卻不能安撫言夕現在的心。

  「很可怕。」睜開眼,餘光看到了自己的手腕,言夕一驚。

  「手鏈呢?」她反反復複的看著自己的手腕,不停的摸著,可是手鏈並不在她身上。

  許墨專注的開著車,「什麼手鏈?」

  「我一直戴在手腕上的啊!昨天洗澡的時候還有呢!」她清楚的記得洗澡的時候將手鏈拿了下來。

  「是不是洗澡的時候拿下來忘記戴了?」

  言夕想起剛剛的那個夢,現在手腕上的手鏈也沒有了,一下子出遊的好心情一下子都沒了。

  許墨開車進了服務區,將車停下。

  「出來透透氣,轉一轉。」他伸出手放在言夕的眼前,言夕勉強的擠出了一抹笑容之後,從車裡出來了。

  今天是個出遊的好天氣,湛藍的天空清澈的宛若一彎湖水,幾縷流雲在天際飄蕩,深吸一口氣,感覺全身上下就舒緩了下來,這讓剛剛還有些煩悶的言夕心情有點好轉。

  「要不然咱們回去?」許墨站在她的身邊輕聲問道。

  「不用不用!」言夕當然不好意思這個時候回去,她擺著手對許墨說:「沒事,就是忽然沒有了心裡有點空蕩蕩的。」

  「那個手鏈這麼重要嗎?」言夕聽不出許墨是什麼樣的口氣,一時間她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沉默應對。

  許墨看她不語,也不再準備繼續追問。

  「你去車上坐著等下吧!我去下吸煙室。」說完將車鑰匙塞到了言夕手上,轉身就走。

  言夕這才知道原來許墨也有吸煙的習慣,她站在車邊看著許墨的背影,心裡居然有些難受。

  不久後,許墨拉開了車門,果然有一陣煙味傳來。

  「走了。」

  發動了汽車,駛離了服務區。

  「許墨,咱們大概多久能到?」

  「應該再過一個多小時吧!」

  緊接著一陣沉默。

  言夕猶豫了良久之後,對許墨說:「那條手鏈是學長給我的……不僅僅是手鏈,還是一個追蹤器。」言夕主動向許墨坦白。

  可是許墨除了應了一聲之後,再也沒了別的回應。

  ————————

  剛剛回到戀語市的白起,看著手機上追蹤器的資訊,總覺得有些奇怪。

  「已經接近二十個小時了,難道言夕一直在家嗎?」自從昨天晚上言夕到了家,就一直沒有出來過。今天明明是工作日,難道她不上班嗎?

  白起先去了天水公司,他來的時候前臺的悅悅正在塗口紅。

  「你好,我找言夕。」白起敲了下前臺的桌子,言簡意賅的對悅悅說。

  悅悅發現有人來了,連忙抿了下唇,站了起來送上了一個禮貌的微笑,「您好,今天言總不在。」

  「去哪了?」白起又問。

  「言總這幾天休假,您有什麼事可以先在我這裡登記下,等之後我再讓她和您聯繫,如果您有急事我可以幫您聯繫下我們的副總安娜。」悅悅看著白起這張冷臉,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

  白起微微垂眼思索了片刻,然後對悅悅說:「我知道了,不用登記了。」說完就離開了天水,看他走遠悅悅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可惜了這麼帥的臉,怎麼性格這麼冷,悅悅拿起鏡子仔細看了看自己剛剛倉促塗的口紅塗得勻不勻,拿著一張抽紙仔細的修改著。

  白起直奔言夕家敲了幾下門都沒有人應,他轉身下樓,看著言夕的窗戶又看了一眼四周,飛身而起。

  窗戶沒有鎖,白起極為順利的進了房間。他在屋裡繞了一圈,居然都沒有見到一個人的身影。

  白起又看了一眼手機,追蹤器的位置沒有錯,為什麼房間裡沒有人!

  他在屋裡來回轉了好幾圈,終於從洗手池的下面找到了那串手鏈,白起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白起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房間裡仔細的巡視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一點點搏鬥過的痕跡,這說明言夕走的時候應該是很平靜的。就連床也是新鋪好的,家裡整理的非常整潔。

  從門出去,看到對面的許墨家,白起走上前敲響了房門,敲了許久都沒有人理他。

  拿出了手機,白起找到了李澤言的電話,眼下要找到言夕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接到白起的電話,李澤言也十分詫異,他剛剛接起,連一個字都沒來及說,就聽到聽筒那邊傳來了白起的聲音:「你知道言夕在哪嗎?」

  提到了言夕這兩個字,李澤言和有些緊張,按理來說白起是不會來找他問言夕的下落的,他現在來了就只有一個可能,白起現在的處境有些為難,

  「你不是員警嗎?怎麼能來問我們這些平民百姓?」

  「你想讓言夕死嗎?」白起的聲音冷到了冰點,李澤言差不多也能猜出來,白起這話的意思。

  「你來華銳一趟吧!我可能知道她在哪裡。」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坐在辦公桌邊的李澤言,拿出了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Apollo(阿波羅),Black Swan開始行動了。」

  「你怎麼知道?」電話那邊的少年聲音清冽,就好像真如他的名字一樣,是與光明為伴的阿波羅。

  「Doctor.X的位置已經查詢不到了,而且言夕也消失了。我約了白起在我辦公室見面,他應該恨就會來了。」

  「如果Black Swan真的下手了,Zeus(宙斯)你準備怎麼辦?」

  「我不想傷害言夕,如果沒有辦法,就只能採取非常手段了。」李澤言的聲音猶如一聲太息,言夕給他錄得那個生日祝福的視頻至今還保留在他的手機上,她的笑容也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對話那邊的Apollo沉默了許久,之後才接出下面的話:「我不希望傷害言夕。」這是他現在唯一的訴求。

  「我問問白起吧,有情況再和你聯繫。」說完李澤言掛斷了電話。

  李澤言靠在老闆椅上,雙眼看著天花板,愣愣的出神,接著一陣敲門聲傳來,魏謙推開了門,身後跟著白起。

  「魏謙你先出去吧!」

  看魏謙重新將門關上後,李澤言才開口問:「為什麼找不到言夕要來找我?可能言夕只是出去玩了。」

  「你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Boss.L.」

  喊出了自己的代號,李澤言並不感覺意外,他兩眼直直的盯著白起,然後問他:「既然你知道我就是Boss.L你為什麼來找我?」

  「我只是想確認一下言夕是不是被你們帶走的。另外我也知道,你這個Boss並不是真的Boss。」白起插著兜站在李澤言的對面,現在他掌握的情報還不足矣與阻止抗衡,但是用來從李澤言這裡套取點情報還是可以的。

  李澤言忽然笑了起來,他對白起說:「我不知道你們Evol特警有什麼打算,不過,我告訴你一聲,這件事我不知道。還有,言夕和我什麼關係也沒有,你為什麼要來找我打聽她的下落?」

  「你最好不知道,因為如果知道的話,對咱們都不好。」說完,白起走到窗邊直接推開窗子,跳了出去。

  「沒禮貌,不知道關窗戶嗎?」李澤言走到了窗邊將窗戶關了起來,拿出手機在手上把玩了許久之後將電話,撥了出去。

  「Doctor.X 言夕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第19章 Boss(三)

  作者有話要說:

  和大家說一下,我遊戲只玩到了第三章,所以這個文從第十一章開始的故事應該就已經和遊戲的主線劇情不同了,從別的方面,偶爾瞭解到的一些劇情可能會加上去,但是大部分都是我自己想的。如果寶貝是原著党,對原本的故事特別特別的鍾愛,只能說一句抱歉了。

  如果你願意再去看一個新的故事,希望我的這篇小說,能讓你滿意。愛你們~

  換上了一身輕便的衣服,言夕和許墨站在了羽知山山腳下,望著眼前的大山,言夕倒吸了一口氣。

  一時衝動選擇和許墨來爬山,卻沒想過自己就是個四體不勤的運動白癡,傻著臉沖到了這兒,看著這麼高的山立在自己的眼前,言夕也有點犯怵。

  「許墨經常爬山嗎?」言夕傻笑著看著身的許墨,脫掉了白大褂的許墨,今天一身運動服,誰能猜出來,他會是全球知名的腦科學家。

  「不經常,平時工作比較忙所以平時閒暇的時間很少,不過運動可以增強新陳代謝,讓大腦保持興奮的狀態,所以我有健身的習慣。」

  言夕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好了,咱們開始吧,現在這個時候開始爬山,大概到了晚上咱們能到達山頂。」許墨說完邁出了第一步。

  為了這次的爬山言夕事先做好了萬全的攻略,包括哪條線路有什麼,什麼地方有美景,甚至還被了一瓶溫鹽水。

  今天的遊人不多,初夏時節,山裡的風吹來帶著絲絲涼意,不常運動並且還背著大背包的言夕只走了幾步就感覺身上有點冒汗。許墨走在她前面,看著許墨筆直的背脊和輕巧的腳步,言夕忽然擔心自己會不會半路就被他甩下來。

  羽知山是遠近聞名的一個旅遊景點,據說有許多部電影就是在這裡選的景。風吹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時不時還能聽到鳥兒的叫聲。

  「聽說羽知山的猴子很厲害,特別喜歡搶遊人的東西。」許墨的聲音傳來,言夕快走了幾步追了上去。

  「這裡還有猴子?」密密遮遮的樹葉擋住了太陽,言夕警惕的看向四周,仔細尋找著猴子的身影。

  「有啊,羽知山是一個自然保護區,還有專門的獼猴觀賞區。」許墨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言夕,帶著笑意的對她說:「想去看看嗎?」

  言夕一個勁地搖頭,她把被在身後的包反著被到了前面,抱在了懷裡。

  「不看不看,我對猴子有陰影。」

  看著嘟著嘴巴一臉警惕模樣的言夕,許墨居然浮上了更深的笑意。

  「什麼事讓你有陰影?和我說說,我看看能不能幫你排解一下。」許墨有意放慢腳步,等著言夕和她保持統一步調。

  「小的時候爸爸帶我去動物園,我給猴子餵食的時候被抓過一次。」言夕抬起手,看著曾經被抓過的地方,忽然一愣,想起來,這個身體並不是自己的……

  「消除心理陰影有一個辦法叫加強刺激,也就說你怕猴子,但是把你扔到猴子堆,讓你被抓到麻木了,就好了。」許墨聲音輕快,就像是玩笑話,可是言夕卻聽的心裡一顫。

  「你是在開玩笑吧……」言夕感覺自己的臉的笑容已經繃不住了。

  「當然了,逗你玩的。」許墨說完,加快了腳步,跑了出去,留言夕一個人在原地愣了好久。

  言夕回過神,快步追上了他,板著臉對他說:「你這樣可是披著專業外衣嚇唬人!」

  許墨用手擋著嘴低笑了幾聲,言夕看他居然笑了起來,一臉憤憤:「許教授,你這是對科學的不尊重!」

  許墨倒無所謂的聳了下肩,「蘋果砸向牛頓的時候,也沒想過向科學致敬啊!」

  看著許墨的這個樣子,言夕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歎了一口氣,佯裝可惜的對許墨說:「剛剛應該把你的話錄音的,到時候放給你的學生聽,讓他們知道平時不苟言笑的許教授的真面目。」

  許墨又輕笑了兩聲,沒有再接話。

  天色越來越暗,山路上兩側的燈相繼亮了起來,沉寂的大山在夜色的籠罩下又多了一份神秘。

  感覺兩條腿有點發軟,靠在旁邊的欄杆上,撐著腿,喘著粗氣。

  「怎麼樣?」許墨拆開了一塊巧克力遞到了言夕手上。

  「還好,平時不運動,這個時候就完蛋了。」言夕將巧克力塞到了嘴裡,中午吃的東西早就消化殆盡,這塊巧克力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不行的話,咱們就看看有沒有開上山的車,咱們搭個順風車。」

  「不用,我感覺我還能堅持一下!」言夕的性子拗,不幹就算了,既然決定了,哪有半路退出的道理!

  許墨沒有扼殺她的積極性,他把手伸了過去,放在言夕的眼前。

  「加油,還有一個多小時應該就到山頂了。」言夕握住了她的手,抬起頭,臉上雖然已經滿布汗水,可是她的笑容依然燦爛。

  「加油!」

  還沒走幾步,忽然幾個星星點點的螢光吸引了言夕的注意。

  明亮的路燈讓這小小的光亮顯得微弱許多,可是這幾點螢火卻讓言夕異常的興奮。

  「你看你看!這是螢火蟲嗎!」言夕不停地搖著許墨的手,指著那幾個微弱的光點對著許墨說。

  「嗯,這附近好像有個螢火蟲的觀賞園。」許墨一隻手撐著下巴細細思考了一下。

  言夕聽了這話,立馬拉開自己的包,從裡面拿了一個小本子,仔細的翻看起來。

  「是的是的!有一個!叫『流螢漫天』的景點!」言夕握著本子四處環顧了一遍,然後指了指左手邊。

  「好像就是這裡!」說完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跑了出去。看著她忽然變得這麼的積極,許墨無奈的笑著輕搖了一下頭。

  「許墨!」聽到了言夕的喊聲,許墨快步上前,看到言夕就如同一尊雕像一樣佇立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太美了……」

  沒有了路燈的光亮,點點螢光在夜色裡漸漸變得更為耀眼,如同碎裂的翡翠撒了一地,月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照射下來,綠色的螢光混著清涼的月色,一切美的是那麼不真實,讓人好像一下子置身在了千萬年之前,又好似在了千萬年之後。

  言夕已經找不到任何的言語來形容自己眼前的一切了,這天地間的精靈,就像是為某個誤入人間的仙女引路一樣,它們時而聚集時而散去,時而落在草葉時而緩緩飛起……

  「好美……」言夕聽到許墨的聲音抬起頭,正好迎上了許墨凝視的目光。

  他的目光溫柔的猶如這撒了一地的月光,綿長細膩,讓人一旦接觸就忍不住想要沉淪其中。

  言夕慢慢收回自己的目光,山間夜晚的風有兩份涼意,可是這微涼的風卻吹不散她心頭的那一抹燥熱。

  「是……是啊……螢火蟲好美……」言夕無處安放的目光,閃動著她覺得臉上有些發熱,胸腔裡的那顆心臟猛烈的跳動。

  「你比這漫天的螢火蟲還要美……」許墨的聲音就想著螢火蟲的光點,曖昧不明,閃耀不清,卻在言夕的心中揚起了無數的波浪,難以平息。

  「誒?」言夕不明白許墨這話什麼意思,她明亮的眼眸再次裝上他繾綣溫柔的目光。

  「你有著更美的光芒和萬事萬物都不一樣的顏色……」他的聲音這麼好聽,比過了山巒之間縈繞的雲,比過了海川之間穿梭的風。他的話一字一字進了言夕的耳朵裡,言夕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許墨現在話裡的意思,她剛剛張嘴想說些什麼,接著又閉上。

  「謝謝你讓我看到這麼美的螢火蟲。」許墨的目光沒有片刻的游離,一直看著身邊這個嬌小的身影。

  言夕一顫,感覺自己的手被一個溫熱寬厚的大手一下子包裹住了,她猛然回首,看到螢火之間許墨閃動的目光,猶如潛藏著星辰。

  心跳的幾乎要突破胸口,它跳的這麼快,甚至讓言夕感覺有些呼吸困難。

  「咱們……咱們繼續趕路吧!不然到山頂就太晚了……」言夕避開了許墨的目光,拉住了他的手,一起離開了這裡。

  接下來的路,言夕一直順從的任由許墨拉著她前行,夜色隱去了她緋紅的雙頰,卻安撫不了她動盪的內心。

  終於到達了山頂,之前還帶著幾分熱氣的風驟然變得寒冷,言夕拼命的搓著自己的手臂和許墨一起進了羽知山山頂的唯一的一家賓館——羽知賓館。

  溫暖的大廳舒緩了寒冷,服務員熱情地迎了過來,微笑著詢問:「您好請問有預約嗎?」百密總有一疏,言夕準備的萬全攻略當然,唯獨沒有考慮住宿問題。

  「有預約,姓許,定了兩間房。」許墨走了過去,到了前臺報上了手機號,言夕乖乖地交上了自己的身份證,忽然感覺剛剛被冷風吹拂過冷卻的臉,一下子又燃燒了起來。

  這個……不會吧……

  「言夕。」

  她猛地用手拍了兩下自己的臉,完了完了,言夕感覺自己就是個大/色/魔!

  「言夕?」

  許墨喊了她兩聲,她才反應過來,僵硬的點了下頭,恭敬地從許墨手裡接過房卡,傻愣愣的點了兩下頭。

  「先去洗澡吧,這裡十一點之後就會斷熱水了。」

  言夕依然順從的點了兩下頭。

  「走吧!」

  言夕繼續乖巧的點了兩下頭之後小步跟上了許墨的腳步。

  到了房間門口,許墨停下腳步,言夕現在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

  「半小時左右會有服務員送晚飯,吃完早點睡覺,明天還要早起。我的房間在你的對面,有事就來找我。」說完,許墨就向前兩步刷開了自己的房門走了進去。

  隨著一聲換門聲,言夕忽地回過了神,她一直緊繃的臉鬆懈了下來,,她的臉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浮現了幾分失落……

  她拿出房卡放開房門進了房間。

  黑暗的房間沒有開燈,他拿出手機點開了李澤言的名字,今天李澤言打電話的時候他只聽了一句就直接掛斷了。

  「喂。」

  「白起來了。」

  「什麼事?」

  「找言夕。是你把言夕帶走的,是嗎?」

  「是的。」

  「為什麼?」

  「為了……一個實驗。」


第20章 激戰(一)

  「睡醒了?」

  聽到許墨的這話言夕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看著眼前已經升起的太陽,言夕失落的都快哭出來了。

  「好不容易四點爬了起來,我為什麼還能睡著?」言夕特別氣憤,好不容易爬到山頂能看日出了,自己居然坐著睡著了。

  許墨的唇邊浮起了一抹淺笑,他摸了摸她的頭對她說:「下山咱們做索道吧!」

  言夕輕輕點了下頭,微微抬起眼,看著許墨,目光微微躲開。

  許墨站起身,伸出手放在言夕的眼前,「來吧,收拾一下,咱們該回家了。」拉住許墨伸過來的手,言夕從地上爬了起來。

  二人一起走進了賓館,許墨交代道:「我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我辦理退房,你去整理下你的東西吧!」言夕應了聲後,轉身上了樓,看著言夕的背影,許墨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散去。

  剛剛言夕的舉動雖然很小,但是許墨還是察覺了,他拿出手機,猶豫了片刻又收了起來,坐在了大廳的沙發上。

  言夕進了房間,背靠在門上,長歎了一口氣。

  「什麼嘛!」她的口氣裡有些怨氣,嘟著嘴巴,小聲的抱怨著:「明明昨天一直好好的,為什麼到了旅館就這麼冷淡,今天早上又變得那麼親切……不會還是因為手鏈的事情生氣吧……」她明亮的眼眸多眨了兩下,拼命的搖著頭。

  「算了算了,不想了!」言夕動身收拾起了東西。

  也沒有什麼行李,言夕很快的就收拾好背包,出了房門。

  四下張望了一遍,言夕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為什麼,這個旅館沒有什麼人呢……可能沒撞見吧!」言夕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安慰自己的理由,腳步輕巧的跑下了樓。

  「資料已經記錄了一部分,如果想要更完整的還需要持續監控……」一個身著服務生衣服的男子,站在許墨旁邊低聲地對他說。

  許墨的餘光瞥到了言夕正向她跑來,站起了身子。

  「走吧,咱們回家了!」看著許墨和言夕離開賓館,那個服務生似乎還有話沒說完,幾度欲言,又閉上了嘴巴。

  許墨忽然想起了什麼對身後的人說:「地址我留過了,回來直接寄來就好了。」

  言夕疑惑的看著許墨問:「怎麼落什麼東西了嗎?」

  「發票。」許墨臉上溫柔不減,這溫潤如玉的容顏配上這親切和藹的笑容,沒有誰會對許墨懷疑。

  言夕聽了這話,眯著眼睛看著他,對許默說:「哦!你這個可是公款吃喝!」

  許墨聽了這話,笑出了聲:「我可是為了工作來的。」

  言夕往後撤了半步,臉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我為了研究如何消退恐懼感。」許墨臉上戴上了一抹壞笑,言夕一聽這話,笑出了聲。

  笑了良久之後,對許默說:「許教授潛心科研,在下佩服佩服!」說完還不忘拱手作揖以表誠懇。

  坐在纜車上,慢慢的向山腳下行駛,言夕看著清晨的羽知山,深吸了一口氣。

  「空氣真好!」她眼睛合了起來,一副享受的模樣。

  「昨晚睡得怎麼樣?」坐在她對面的許墨沒有看風景,而是一直看著她。

  「還不錯,運動量有點大,今天的兩條腿特別疼。」言夕說著彎下身子錘了錘自己的兩條腿。

  看到許墨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言夕問:「你難道不累嗎?」

  「還好,我平時有運動。」

  言夕聽完點了點頭,嘟著嘴巴說:「果然……堅持鍛煉就是不一樣,昨晚倒在床上就睡著了,今早起來感覺全身都被人揍了一頓一樣。」她邊說邊活動著自己的肩膀。

  「這幾天好好休息,不然上班的話肯定會更辛苦。」

  「你大概什麼時候去研究室?」

  「今天回去之後,我就準備去看看。」和言夕說話時許墨的笑容一直不減。

  「真辛苦!不是研究已經結束了嗎?」

  「嗯,不過也要去看看他們最近有沒有偷懶啊!」許墨說話就像是一句玩笑,言夕也不喜歡多過問別人的事情,只是點了點頭回應。

  提出來車,許墨看著一臉疲憊的言夕說:「你睡會吧!睡醒了應該就能到家了。」

  「不困了,我陪你聊天啊!」言夕打開了副駕的門,坐了進去,戴上了安全帶。

  言夕就像是一隻歡樂的鳥兒,一直嘰嘰喳喳的說的沒完,許墨一直看著前方,帶著淺笑細細的聽著,時不時回應兩句。

  「小時候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不太記得了……我的記憶大概是從我開始上學之後才有的……之前的,很模糊。」。

  許墨沒有說話。

  「我爸爸和我說,我小時候生病了,發燒燒的很厲害,所以小時候的事情都忘記了。大一點之後忽然很慶倖還好是失憶了,要是燒成了個傻子,怎麼辦?」言夕解釋了一下,聽了這話,許墨微微頷首,好像就在表示贊同。

  「有些事,記不記得都沒什麼關係。」

  「是啊,還好,腦袋沒徹底壞掉。現在的事情記得還是很清楚的。」言夕笑起來,眼睛就像新月一樣,甜甜的樣子,就像是一個草莓蛋糕。

  聊著天,也不覺得路途無聊了。

  「每次和許墨聊天都感覺許墨超級厲害!真不是恭維話,感覺你知道的超級多!」言夕提著自己的包從車上下來。

  「如果你不認為我是個『老古板』歡迎你多來找我聊聊天。」

  「當然不會,以後還要多向許教授請教呢!要不要來我家吃午飯?」言夕熱情的邀請著。

  「天天去蹭飯也不好意思,下次我請你吧!」

  「不會不會,我就當是交學費了!能用幾頓飯,就讓許墨給我開小灶,我賺翻了!」言夕露出了一副小財迷的樣子。

  看她這個模樣許墨無奈的搖了搖頭,「改日吧!我現在要去下研究室,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言夕站在樓下揮手送走了許墨之後才上樓。

  看著電梯邊貼的公告言夕有點欲哭無淚,為什麼好巧不巧要在今天電梯維護……

  言夕重重一聲歎氣,邁開了一條腿跨在了臺階上,兩條腿就像有千斤重,拉著扶手艱難的往樓上走。

  「要不然回去打電話和安娜姐說,再休息兩天再去上班吧……」言夕咬著牙,喃喃自語。

  還好還好,她家還不是特別高,不然這兩條腿真的會廢掉。

  打開房門,隨手將背包扔在地上,無意轉頭一看,言夕嚇了一跳。

  「學長?你怎麼在我家?」

  坐在沙發上的白起在言夕到樓下的時候就知道了。他現在的臉色非常差,言夕怯怯的走到他身邊重新問:「學長……你怎麼在我家?」

  可能察覺出來白起的心情比較差,言夕說話也是戰戰兢兢的。

  「為什麼不戴追蹤器。」白起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聽到了白起問起手鏈,言夕有點心虛,「那個……手鏈……我洗澡的時候拿下來,忘記帶了……」

  「那為什麼不接電話!」白起的身造就像是一個強大的磁場,靠近他心跳都開始加快。

  「手機?」言夕摸出手機,發現果然有幾十通白起的未接電話還有幾十條短信微信各種資訊。

  「我在山上……可能沒信號……」言夕的聲音越來越小,就像是犯了錯面對班主任的小學生。

  言夕的回答白起並不滿意,白起銳利的目光直直的刺在言夕身上,言夕嚇得不自覺退後了一步。

  「你和誰在一起。」

  「我和我的節目顧問、我家的對門,許墨……」言夕喘氣都變得急促起來,她咽了口口水,繼續接受著白起的審問。

  顯然白起還有話沒說完,就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幾乎同時白起飛身而起一下子將言夕抱在懷裡,兩個人一起摔倒了地上。

  言夕驚魂未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驚恐的看著近在眉睫的白起,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該死!」白起咒駡了一句之後,立馬站起身跑了出去。

  「學長……」言夕全身都在發抖,不覺間額上也布上了一層冷汗。

  「戴上追蹤器,不要亂跑!」說完就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

  「注意安全……」話音沒落,白起就已經沒了蹤影。

  言夕雙手緊緊地按在自己的胸口,她竭力的平復自己,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定睛看著滿地的碎玻璃再回過頭看對面的牆上,一顆子彈死死地嵌入了牆裡。


第21章 激戰(二)

  言夕在原地愣了好久,牆上的那顆子彈,讓言夕有些恍惚。

  「白起!」她猛地一下站了起來,沖到了窗邊環顧一圈,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她無力的跌倒在了地上,放在口袋裡的手機掉了出來,她伸手去拿手機,可是手顫抖的已經聯手機都觸碰不到。

  她將手拿到自己的嘴邊,狠狠的咬了一口,痛意襲來讓她稍稍的回了點神。

  她把手機拿過來,直接找出了白起的電話,按下了通話鍵,可是忙音一響,她立馬把手機掛斷了。

  「學長現在可能不能接電話……不能……不能打擾他……」言夕握著手機自言自語著。然後打開了短信,手指在螢幕上飛快的跳躍,輸入了一行字。

  看了一下,點了發送。

  「老天……求求你保佑白起平安無事……」雙手合十不停地為白起祈禱。

  一遍一遍的看著手機,就是等不來白起的回話,言夕的心也越來越沉。天色開始變暗,距離發生案件都已經過去了五六個小時了,平靜的手機,卻沒有辦法讓言夕的心平息。

  時間越久越是不安,言夕坐在沙發上,兩個眼死死的盯著手機,眨都不眨一下。

  「要不要……報警?」言夕輸入了電話。

  細想了一下,並沒有按下撥通,反而刪除掉了。

  「會不會……沒有看到短信?」言夕只能這樣自我安慰,她再一次輸入了白起的電話按下了撥通。

  這一次她拿著手機,貼在耳邊,忙音一聲一聲的傳入她的耳朵裡,時間越長,她的臉色越差。

  「白起!」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

  「哎……」看著閃爍的螢幕,言夕失落的掛斷了電話。

  她從沙發上站起,運動過度的兩條腿極為酸軟。拖著沉重的雙腿,言夕打開了房門。

  言夕深吸一口氣,她從房門踏了出去。

  「該死……」兩條腿就像兩根柱子一樣支撐著,言夕連腿打個彎都不容易。

  用了很久才終於走到樓下,靜謐的黃昏,並沒有讓人覺得安詳,然而天邊猶如血色的紅,讓人內心不寒而慄。

  光明與黑暗的交界處,一秒而逝,晨昏之間。

  言夕將手裡的手機握緊,強迫自己邁出腿儘量快的跑了起來。

  社區裡沒有一個人,言夕從沒感覺到,從自己家樓下到社區門口居然這麼的遠。

  「白起……」她喃喃念著他的名字,雙腿的痛意讓她的額上很快覆上了汗珠。她大口的喘著氣,半長的頭髮在風中飛揚,上下翻飛就像是一隻展翅欲飛的黑色蝴蝶。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門!」言夕看著前面的一堵牆,她的心跳聲直直沖上了她的耳朵,重重的聲音就像是一聲聲悶鐘在不斷的敲響。

  「難道……」言夕不敢去想,也不敢去相信,身後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現在的這個情況,只有一個可能了吧——

  「空間折疊!」

  言夕狠狠地用手猛垂著自己的雙腿,她無助的跪倒在了地上。

  「可惡!可惡!可惡!他們究竟是誰!到底是誰!」言夕嘶喊著,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滑了下來,一直悄無聲息的手機,就像是一個倒計時的沙漏,漸漸殺死了她所有的耐心。

  「你們是誰!給我出來!我在這裡!」言夕大聲的喊著,空蕩的街道,空蕩的居民樓,她的回音連綿不斷。

  突然,手機震了一下響了起來,言夕看了下上面的來電顯示,為什麼會是他?但是也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言夕接起了電話。

  「喂!」

  「你在哪?」

  「我……」言夕茫然四顧,她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我好像遇到了折疊空間。」言夕咽了口吐沫,深吸一口氣想把事情解釋清楚,「……我好像被送到了……」

  不等她說完,電話對面的人對她說:「不用解釋,我知道。現在,你按我說的做。」

  眼下,言夕只能選擇相信。

  「現在你找一條可以一直走下去的路,不要說話,閉上眼睛直直的往前走。」言夕環顧了一下,現在自己在一個和自己社區極為相似的地方,阡陌交錯的路,讓言夕有點迷茫。

  「這裡有好幾條路,我改怎麼選?」寬敞通車的大路,供行人方便的小路,還有一條條本來沒有被人走多了而出現的捷徑……

  「相信你的直覺,按著自己的心意選一條。閉上眼睛一直走,直到聽到聲音為止,再睜開眼,不論出現什麼事,都不要睜眼,直到聽到聲音!言夕,相信自己的直覺!」他一連說了兩遍,言夕深吸一口氣,掃視了一下四周,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好的!」她合起眼,拿著電話,踏出了艱難的第一步。

  還沒走多遠,電話斷掉了,言夕本能的想睜開眼查看一下,卻想起了那人說的話。

  「遇到危險時,要相信自己的直覺。」這話,許墨也曾告訴過她。

  夕陽的餘暉灑在她身上,言夕身體筆直,每一步都走得極為小心,卻那麼堅定。

  「嘀……」一聲汽車的鳴笛聲,直直紮入了她的耳朵裡,她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正在一個熱鬧的街市中。

  「這是哪兒?」旁邊的大樓既熟悉又陌生,言夕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讓自己趕快冷靜下來。

  「這裡是……B.S公司附近……」言夕瞪大雙眼,又重新看了一遍,以便確認自己是不是對的。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居然是下午的六點十五分。也就是說,她從她家的社區,走到B.S公司,只用了不到五分鐘……

  她歎了一口氣,垂下了頭,現在這個情況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手機依然沒有回信,她盯著手機,急的跳腳。

  「白起……」眼淚又在眼眶裡打轉,她抬手按著自己的胸口,一陣陣從心口傳來的痛,讓她全身猶如針紮。

  她秉著呼吸,再次合上眼睛,按著剛才的做法,走進了一條小巷。

  吵雜的聲音越來越遠,漸漸從耳邊消失。直到自己身處在了一個完全靜謐的世界時,言夕才睜開眼睛。

  眼前的場景又變了,這是一個廢舊的工廠,四周還散落著一些破舊的油桶和一些大型機械的殘骸。

  「果然……」幾次的空間變化,並不能消除她此時心中的恐懼,她剛想看一下時間,就聽到幾聲槍響傳來。

  言夕連忙躲在了一個大油桶的後面,希望這個破銅爛鐵可以幫她躲藏。終於槍聲停了下來,言夕壯著膽子悄悄探出頭張望了一下,看到有一個人影閃過。

  「學長!」她忙跑了出去,學著電影裡面槍戰片一樣的走位,儘量的靠近那個人。

  察覺到身邊有人靠近,白起舉起槍瞄了過去。

  言夕一下子把雙手舉了起來,看到白起安然,他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學長……」言夕的聲音不大,卻顫的厲害,白起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慢慢放下了手上的搶。

  「你怎麼在這裡?」又一聲槍響傳來,白起一把將言夕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回來再說,咱們想辦法走!」

  言夕生怕多說一句都會打擾白起,死死的閉上了嘴巴,黃昏的餘暉即將被黑暗吞噬,廢舊的工廠越來越暗。

  躲在白起的身後,言夕用手捂住嘴巴,盡可能的降低任何發出的聲音。

  「找到你了!」身後的一個聲音傳來,言夕嚇得差點叫了出來,白起猛回過頭,一下子將言夕拉在懷裡,一隻手死死地抱住她的頭,另一隻手扣下扳機,一聲槍響,一聲慘叫,再無聲息。

  「有我在,不要怕。」白起的臉貼在言夕的頭上,他的唇貼近她的耳邊,他的每一下呼吸言夕都能感覺到。

  「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第22章 Queen(一)

  在白起懷裡的言夕,微微點了下頭,他的手死死地按著她的頭,言夕勉強抬起頭看著白起完美的輪廓,俊朗的頜骨線條,他的嘴巴抿著,喘息的聲音開始急促,他們貼的那麼緊,言夕都能夠聽到他胸口心跳的聲音。

  「咱們怎麼辦……」言夕小聲的對白起說。

  白起就像沒有聽到一樣,灼灼的目光不停的審視著四周,生怕有一點點的危險出現。

  言夕看他緊張的樣子,也不敢再多說。

  「等到天黑,咱們想辦法溜出去。」白起發現了四周並沒有敵情才幽幽開口。

  白起話音未落又是一聲槍響,他蹙著眉低聲罵了一句。

  言夕也清楚現在的情況非常的糟糕。她一動不動的在白起的懷裡,生怕對白起有任何打擾。

  「該死,不該來這裡的。」他鬆開了手,讓言夕和自己拉開一段距離,靠在言夕的耳邊說:「等下我沖出去,你趁亂趕快跑。」

  言夕一聽,全身的血液就像凝固了一樣,她愣了一下之後點了下頭,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迎著白起的目光回答:「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漸漸昏暗的車間,白起看著眼前這個瘦弱的女孩,神色複雜,她灼灼的目光閃爍著寶石的光彩,甚至留不出給自己思考的時間,白起一下子將言夕攬在了懷裡。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言夕有點驚慌失措,白起有力的臂膀攬住她的腰際,將二人幾乎無縫的貼合在一起,耳邊響起白起的聲音:「言夕……我會保護你的!」說完,轉頭就沖了出去。

  言夕聽從了白起的話,他一動身,自己也立馬轉頭就跑。身後的槍響不斷,她拖著沉重的雙腿死咬著牙,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奔跑著。

  白起看著自己手裡的槍,神情緊張,再轉頭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大概再過半小時左右天就能全黑了,現在他最首要的任務就是保護言夕,讓她離開。

  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言夕嚇了一跳,她連忙按下音量鍵使手機靜音,可是還是引來了一些人的注意,奮力奔跑的言夕,能聽到一些急促的腳步聲在不遠處響起逐步向她靠近,但她完全沒有一點點精力去理會了,現在只要她停下就一定會被那些人追上。

  白起也聽到了那一聲突兀的手機鈴聲,他升至半空,與風席捲在一起,向言夕奔去。他握緊了手上的槍,手指一直放在扳機上,沒有離開,只等千鈞一髮之際,這最後的兩顆子彈是二人唯一的籌碼,稍有不慎,這個破舊髒亂的工廠就會成為他們二人的葬身之地。

  腳步聲越來越近,言夕大口的喘著氣,她從嗓子眼到肺都像是被火燒了一樣,雙腿越加酸軟,飛快的心臟馬上就要從嘴巴裡跳出來了,一個踉蹌言夕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她趕緊手忙腳亂爬了起來,就這幾步的耽擱讓那群人距離她更近了。

  「叭!」一聲槍聲身後響起,言夕顧不得回頭看一眼繼續往前跑。

  接著是一聲悶響,隱約間言夕聽到了白起的聲音,驀然回首,她只看到白起從她的上方摔在了地上。

  「白起!」言夕轉過身,看著白起,他手裡舉著槍,連開兩下,隨著一聲慘叫,身側不遠的一人倒在了地上。

  「言夕……快走……」黑暗席捲而來,將萬物吞噬,昏黑的廠房言夕隱約只能看到白起越發蒼白的臉,她無助的四處看了一下,黑暗的包圍下,她看什麼都是模模糊糊,不知道還有沒有敵人。

  她跪在了白起身邊,痛苦讓他帥氣的容顏變得扭曲起來,她將白起抱起來,枕在了自己的腿上。

  「言夕……言夕……快走……」白起已經昏迷了,喃喃如同夢囈卻還喊著她的名字。

  「白起……白起……咱們一起走!一起走……」言夕用盡全力,意圖把白起拉起來,可是白起笨重的身體任由她如何努力都沒有用,白起的呼吸聲越來越淺,言夕的眼淚順著臉頰不住的滑落。

  「白起,我求求你,你別睡啊!我害怕,我害怕!」她哭著死死的抓著白起的襯衫,希望他清醒起來。

  幾聲腳步聲再次過來,習慣了黑暗的眼睛,能夠看到有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向她靠近。

  「白起這個傢伙真是太棘手了。」陌生的聲音傳入了言夕耳裡,此人來者不善。

  他的腳步不急不緩,慢慢的向言夕他們靠近,言夕看到身邊掉落和白起的手.槍一下子拿了起來,直直的指著那個人。

  發現言夕的這個舉止,那人在言夕不遠處停下了腳步,他的雙手舉起,聲音帶著笑意:「喂喂!小姑娘不要拿這麼危險東西。」

  「你別過來!你走開!不然!不然我就開槍了!」言夕說話時牙齒都在打顫。

  那人也覺察出了言夕的膽怯,他故意挑釁:「他都快死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裡和我討論這些事嗎?」

  言夕看了一眼枕在她腿上的白起,幾乎同時,那個人飛起一腳直接踢在了言夕的手上,手.槍一下子飛了出去,他飛身上前一下子將槍握在了手上,直指言夕。

  「白起如果知道,自己的手.槍殺了自己最喜歡的女孩會是什麼表情?」黑暗中看不清容貌,只是他的聲音就如同再看一出好戲。

  言夕識相的把手舉了起來,她緩緩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降臨。

  「不過,什麼表情都看不到了,因為你們要一起去死了!」說著扣下了扳機,一聲槍響。

  「啊!」的一聲,言夕縮著頭,沒有等來預想中的疼痛,再睜開眼,看到那個人已經倒在她身前不遠處。

  「你是誰……」接著外面剛剛浮現的月光,只能看到他的輪廓和淺色的頭髮,手槍的硝煙還沒散開。那人將槍收起,走上前去。

  言夕本能的想要退後幾步,可當那人走進,言夕看到他的臉時,如同癡傻一樣看著他。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無論如何都難以消化掉。

  「你……」從喉嚨發出的聲音有些沙啞,想說的太多,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他彎下身子,將手指放在了白起鼻下,試探了下他的鼻息,然後將他的手臂搭載了自己的肩膀上,對言夕說:「打急救電話,這裡是國勢重型機械廠的老廠房。」說完他架著白起走了出去。

  言夕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然後疾步也跟了上去。

  「你怎麼會在這兒?」手機上的那通電話也是他的,言夕現在混亂無比。

  「李澤言告訴我的。」他金色的短髮被風吹起,一身黑色的衣服是不屬於他的沉悶。

  「李澤言為什麼會知道這些?」言夕有無數個問題想要問。

  周棋洛將白起放好,轉過身看著她,目光是從沒有過的沉寂,記憶裡的他是陽光,溫暖燦爛,而現在他站在月光下,孤傲的猶如一支野梅。

  「當時不也是他告訴你的走出折疊空間的方法的嗎?」他聲音悠遠,像是一觸即碎。

  「我現在……很亂……」

  言夕無意間才發現了自己的手,手上滿是血,她咬住了嘴唇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衣服,也已經被血浸染,言夕抱著頭無力的蹲了下去,周棋洛看到無助的言夕,想上前將她扶起,可還沒觸碰到她就聽到她說:「讓我……靜靜……我想理一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周棋洛聽到這話沒有出聲,收回了手,默默的走到了一邊,目光一直停留在言夕身上,安靜的等候著救護車的到來。這裡距離市區不遠,就是有些偏僻,不多時一輛救護車就開了過來。幾個醫生推著擔架車將白起送進了車裡。

  言夕連忙跟上想隨救護車一起去醫院,卻被周棋洛拉住。

  「先不要去,那些人的目標是你。」言夕目光低垂,沒有說完,思索了不過片刻,將他的手甩開。

  「他是為了救我才成了這樣,我……知道他脫離危險了我就回去。」說完踏進了救護車。

  周棋洛歎了口氣,做到了駕駛座,也隨著救護車一起去了醫院。

  手術室的燈還在亮,言夕在門口已經等了三個多小時了,而周棋洛也一直陪在她身邊。

  「棋洛,謝謝你。」這段膽戰心驚的經歷,無論過了多久她都沒辦法完全消化掉。

  周棋洛沒有開口,遞過來一片濕巾和一瓶水。

  「擦擦手,喝口水。」

  言夕順從的按著他所說的做了。

  「棋洛,為什麼他們要殺我?」

  周棋洛沉默良久之後對言夕說:「有人想要利用你,有人想要除掉你。」

  言夕木訥的轉過頭看著他,小心的問:「這些人……是誰?」

  周棋洛垂下了眼眸,不再和言夕對視,「不知道。」

  「那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是Queen.」


第23章 Queen(二)

  初夏時分,清晨,陽光透過窗灑了一地的光輝,暗淡的月色已經消退,天邊亦有幾顆將要消失的星辰,半開的窗子風輕輕吹過,揚起白色的窗簾一切靜謐又美好。

  世界仿佛沉寂在一片安詳之中,任誰也不會去設想昨日伴著昏影殘月有這樣的一出慘案發生。

  病床上的白起,睡得及沉,他的呼吸淺淡平和,與這美好的清晨極為相合。

  「他沒什麼事了,你回去休息吧!」站在一邊的金髮少年,聲音極輕的提醒她。

  「沒事,我想再多呆一會。」言夕的目光從沒離開白起,昨天過了淩晨白起才從手術室裡出來,虛弱的好像轉瞬即逝一樣,似乎只有這樣看著他,她才能安下心來。

  「你回去吧!你今天沒有通告嗎?」言夕轉過頭,看著站在朝陽光輝中的周棋洛,問道。

  「沒有,上個電影殺青之後,我向我的經紀人提出了半個月的休假,現在是我的休息時間。」一直繃著臉的周棋洛終於在這個時候給了言夕一個笑容。

  他的笑容好像真的有感染力一樣,看他微笑了,言夕不再覺得也戴上了一抹淺笑。

  「對了,Queen是什麼?」昨天的時候被醫生打斷了,忙著辦理各種手續也就耽擱了。

  周棋洛低著頭,良久沉默之後,小心地問:「你難道沒有察覺到過什麼不對勁嗎?」

  言夕直愣愣的看著他,木然搖了搖頭。

  看到言夕這個反應,周棋洛偏過頭,看向窗外「那……我就不清楚了……」

  顯然周棋洛的這個回答言夕並不滿意,她走上前去,迫使周棋洛看著她的眼睛對他說:「你剛剛在說謊!」

  「啊?」周棋洛往後退,一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病床的護欄,一下子差點仰了過去。

  動靜有點大,還好這個雙人病房中只住了白起一個,二人僵在了原地,目光不約而同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白起,聽到床上傳來了平和的呼吸,才長出了一口氣。

  「你在說謊,是不是!」言夕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又逼問了一句。

  「沒……沒有啊!」周棋洛身子後仰,雙手放在身前,生怕言夕再靠近。

  「你不擅長說謊。棋洛,你知道!」言夕斬釘截鐵的口氣容不得半點商量。

  周棋洛下意識的還想別開眼,可是言夕沒給他一點點機會。

  「我……我是知道,可是也是一知半解,你不如去問李澤言。」

  言夕往後撤了一步,周棋洛這才好不容易直起了身子。

  「李澤言在哪?」

  「我不知道,你不如給他打電話了。」周棋洛的話提醒了言夕。

  言夕走出了病房到了外面找個一個僻靜的地方撥通了李澤言的電話。

  忙音只響了兩聲,李澤言就接聽了。

  「李澤言……」

  言夕下半句話沒有問,李澤言就打斷了她:「你在哪?見到棋洛了嗎?」

  「啊?我……我在醫院,見到了……」

  「你沒事吧!」

  言夕愣了一下,點了下頭,「嗯」了一聲。

  「那就好,我在開會,掛了。」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言夕傻傻的站在原地好久才反應了過來——

  她居然什麼都沒問!

  悻悻的回了房間,周棋洛已經不在房間裡了。輕手輕腳的關上了房門,感覺到屋子裡多了幾分熱氣,走上前去關上了窗戶。

  「言夕……」白起迷蒙的眼神看著她,他的臉上沒了昨日的精神,聲音就如同氣聲。

  言夕轉過身子,將床搖了起來讓白起能夠將身子坐起。

  「有沒有不舒服?要不要喝水?餓不餓?傷口還痛嗎?對了,我去喊醫生!」說完她轉身就要走,白起艱難的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等下,陪我一會。」

  「對不起……」言夕馬上轉過身乖巧的坐在他身邊,拿起了旁邊的毛巾給他擦了下臉。

  白起艱難的抬起手,拉住她的手腕,「你沒受傷吧!」他疲倦的雙眸半睜著,身體好像極為疲憊。

  言夕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對不起學長,是我害你受傷的,都是我的錯。」她的聲音有些發顫,眼睛也有些發紅。

  「別哭,你沒事就好。」

  聽了白起這話,言夕帶著濃重的鼻音對他說:「你要是出事了怎麼辦?」她的嘴唇在抖,眼眸猶如明湖,氤氳了水汽。

  「傻丫頭,我不會出事的。」白起想要抬手給她拭去眼淚,可是有心無力。

  「你還說你不會出事,你都在床上躺著了。」言夕無助的用手擋住了臉,昨天猩紅的雙手,被血染盡的衣衫,總是浮現在眼前。

  「為了你,這些都值得。」他的聲音一碰就碎,卻直直的紮在了言夕的心裡。

  「想要再見你的心,會讓我超越生死。我會保護你,就算是死,也要好好守護你。」

  白起仰起頭,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四周安靜的落針可聞,言夕看著他漂亮的側臉,耳邊他的話不停的回蕩。

  「學長……」言夕聽了他的話臉上的表情微變,她輕聲喊著他,卻不知道要說什麼,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站起了身。

  「學長,我去喊醫生,順便打壺熱水。」說完言夕低著頭,走了出去。

  在開水房,言夕在這個潮熱隱蔽的小屋裡,愣愣的出神。

  「為什麼要這麼說……」她在開水房了,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白起剛剛的話就像是一句魔咒,讓她被束縛其中。

  「哎哎哎!誰打的水,滿了滿了!」進了開水間的一個阿姨嚷嚷著,言夕看到忙跑上前去,關水時不小心燙了手。

  「對不起對不起!」她欠著身子,向那個阿姨致歉,雖然她自己都不知道,好端端的她為什麼要道歉。

  含著被燙到的手指,言夕回到了病房,床上的白起依然安詳的躺著,他的頭微側看著窗外。

  「大夫來了嗎?」言夕走了過來。

  「來了,交代了等吃過早飯吃藥。」

  言夕看了下桌子,「藥呢?」

  「吃了。」

  「你……」言夕氣不打一處來,她將水壺放下,做到了白起的對面,非常認真的對他說:「你要好好聽醫生的話,人家都說了飯後吃,那麼著急幹什麼?」看著言夕氣呼呼的小臉,白起忽然揚起了一抹笑容。

  「你在擔心我嗎?」他的目光繾綣溫柔。

  「我……」言夕又垂下了頭,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內心就像是一塊已經龜裂的玻璃,稍有不慎就會破碎一地。

  「你不用自責,也不用難過。這些都不是你的錯,保護你,是我心甘情願的事情。」白起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堅決,猶如即將踏上征途的士兵在向自己的國王起誓。

  言夕的頭埋得很低,她點了一下頭,「謝謝你,學長。」臉上已然淚痕交錯。

  「我餓了,早上有什麼吃的?」白起笑了起來,從床頭抽出幾張紙,塞到了言夕的手上。

  「我去給你買點粥,大夫說不能吃硬食。」白起含笑點了下頭,言夕拿著紙隨手擦了下自己的眼淚,一顛一跳的跑了出去。

  沒過多久,門又被推開了,白起以為是言夕忘記拿東西,剛想開口問,看到門口的那個人,他也非常意外。

  「你為什麼會來這裡?」一身挺拔的黑色西裝,和這個醫院的一物一景都格格不入。

  「你就這麼對你的救命恩人說話的嗎?」李澤言插著兜,關上了門走了進來。

  白起聽到這話有點激動,他質問道:「是你告訴言夕,怎麼離開折疊空間的方法的?」

  「談不上離開,只是讓空間混亂。」李澤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向白起走了過去。

  「你知不知道,言夕會有危險!」白起更加的激動,以至於他說完之後咳了好幾聲。

  「你會保護她。」

  白起一時真不知道要和李澤言說什麼了,他緊促著眉,要不是有傷在身怕是已經沖上去和李澤言動手了。

  「李澤言!」

  「白起,我們的想法都一樣,那不如咱們合作吧,言夕已經知道她就是Queen了,不過她還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被追殺。」

  白起臉上的表情緊繃,不置一詞。

  「很多事情瞞不住的,考慮好了,可以給我電話。」

  說完轉身而去。


第24章 隱現(一)

  「學長!」言夕一蹦一跳的跑進了房間,看到白起安靜的看著窗外,畫面美的就像是一副定格的油畫。

  聽到了言夕的聲音,白起轉過頭,臉上帶著一抹淺笑看著她:「回來了。」他的聲音低沉纏綿,言夕感覺自己的臉有點微微發熱。

  「嗯,買了點粥,還有一些素包子。」她走上前邊說邊把早餐一一放好。

  「熱嗎?臉這麼紅。」聽到這話,言夕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乾笑了兩聲,拿起旁邊的抽紙擦了下臉。

  「還真有點,我去調下空調。」說完她立馬轉身跑開了。

  「言夕,你可能這段時間不能回家住了。那些人已經掌握了你的資訊我擔心你會再次遇害。」言夕慢慢的收回手,小步走到了白起的病床邊,坐了下來。

  「嗯,我知道了。」言夕不再執拗,為了救她白起受了這麼重的傷,她不想他再有過多的牽掛了。

  看著言夕低垂著目光,白起歎了口氣,他的歎氣聲極輕,可讓言夕心裡一陣難受。

  「學長,你誤會了,我是真的願意!」言夕趕緊替自己解釋。

  「嗯,我知道,我只是比較擔心。」白起說完目光又移至了窗外,幾隻雀兒正巧從天空飛過,一切安詳美好,卻由顯得脆弱。

  言夕沒再接話,將粥倒了出來,舀出了一勺放在了嘴邊吹了吹之後遞到了白起的嘴邊,一直沉著臉的白起看到言夕遞來的這勺熱粥,蒼白憔悴的面容一下子多了幾分血色。

  「我……我自己來……」白起想接過言夕手上的粥,可是剛一伸手就扯通了傷口。

  他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言夕趕忙放下了碗,去查看他的傷口。

  白起用手擋在身前,「不用不用,沒什麼事。來,一起吃飯!」白起下意識的避開言夕的目光,有意掩飾自己。

  言夕那出一片濕巾,遞到了白起的手上,「擦擦手吧!等下我去買點日用品。」昨天晚上到醫院直至現在她都沒有騰出時間去買點東西。

  「沒事,你回來去忙你的吧,沒什麼事很快就能出院了。等下我給韓野打電話,讓他過來就好。」

  「我這幾天也沒什麼事,來吧,先吃飯吧!」

  用完餐,查房的醫生剛好查到了白起的床位,看到言夕正在收拾東西,對著白起說:「你女朋友昨天嚇壞了,在手術室門口坐了好幾個小時。」聽到這話,言夕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趕忙擺著手解釋:「不……不是,我……他是我學長……」言夕說話嘴巴都不利索了,醫生露出了一副慈母的笑容。

  「來,讓我看看傷口。」說著白起解下了自己的上衣,言夕悶著頭待在一邊,手上整理著完全不用整理的桌子。

  「姑娘,來幫個忙。」醫生喊了一聲,言夕回過頭,直直紮進眼裡的是白起蜜色的肌膚和結實的肌肉……

  言夕一下子就把臉撇過去了,雖然沒有鏡子,但是她現在的臉絕對是滴血一樣紅了……

  「來啊!」

  言夕低著頭,默默的走到了醫生旁邊。

  看著言夕悶著頭,臉紅的都快冒熱氣了,白起掩唇輕笑了一聲。

  言夕都沒聽到醫生到底說了什麼,就一直悶著頭站著,一言不發的。

  「言夕……」

  「我去住旅館怎麼樣?」言夕舔了下嘴唇,趕忙對白起說,她現在眼前還有白起性感的身軀,在這樣下去,她真怕自己會變成了女/色/鬼。

  「旅館的話也可以,不過來往人多,也雜,對身邊的人不好掌握。」白起的分析也有道理,言夕又把頭低了下去。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周棋洛戴著鴨舌帽,拿著一袋子的東西進了病房。

  「呦!」周棋洛兩個手指併攏在自己的眉眼前一劃,算是打了個招呼。

  「棋洛你來了。」言夕忙跑過去把他手上的東西接了過來。

  「你來幹什麼?」白起皺了皺眉頭臉上有點不悅的神色。

  「你就這麼感謝你的救命恩人的?」周棋洛坐到了床旁邊。

  「沒求你。」白起把頭撇開,不去看他。

  周棋洛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揮了揮手,對白起說:「那邊已經盯上言夕了,等下我把她帶走,這段時間,言夕和我一起。」言夕一聽這話,一臉的茫然。

  「不可以,你比他們強不了多少。」白起對誰都不信任,一口回絕了周棋洛。

  「對啊,沒事的,我可以去找安娜或者是悅悅她們……」言夕乾笑了兩聲,想把這事就這樣搪塞過去。

  「目前而言,我比你有能力保護她。」周棋洛挑了下眉,就像是在對白起挑釁一樣。

  白起目帶怒意,兩片薄唇緊緊抿住。像是在極力壓制自己的怒火。

  「我還是去找安娜姐吧……畢竟,也方便……」言夕感覺氣氛已經尷尬到了極致,她極力希望緩和緩和這劍拔弩張的場面。

  白起沒有說話,拿起了手機。

  「韓野,來下瑞華醫院。」

  「少廢話,讓你來就過來!」剛剛沒在周棋洛身上發的火氣現在一下子全卸到了韓野的身上。

  「等會韓野來接你,先陪你回家拿東西,然後陪你去公司找安娜。」白起簡單的交代著。言夕只能默默的點頭。

  周棋洛對白起的決定沒有發表什麼言論,他把自己拿來的東西翻了一翻,從裡面找出了一包薯片遞給了言夕。

  「去超市的時候正好看到有這個口味的薯片,就給你買了一包。」言夕剛抬手準備接過來,周棋洛直接將袋子撕開了。

  「嘗嘗。」他遞到了言夕的面前。言夕接了過去,吃了一片,味道雖然還是那麼好,可是總覺得自己這個時候吃薯片有點怪怪的。

  「呃……你要不要吃……」言夕遞到了周棋洛的面前,周棋洛從裡面拿了一片放在了嘴裡,笑容還和曾經一樣燦爛,完全忽視掉了旁邊黑了半張臉的白起。

  「學長,你也嘗嘗吧……」

  白起剛想抬手,就聽到周棋洛說:「他不能吃,剛受過傷的人,不能吃這些高熱量的膨化食品。」

  白起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下,然後還是拿出了兩片丟在了嘴裡。

  「沒想到大明星不唱歌,開始學養生了。」

  言夕站在一邊,臉上的笑容已經擠不出來了,她從沒有這麼希望早點見到韓野。

  韓野果然沒有讓她失望,再言夕馬上就要被這個可怕的氣氛壓死之前,他終於出現在病房裡。

  看到躺在床上的白起,韓野差點哭了出來。

  「白哥,你怎麼了?」韓野就在馬上就要撲倒白起身上的時候被白起用目光阻止住了他下一步的動作。

  「陪著言夕回家拿東西,然後送她去公司。」白起言簡意賅的佈置任務。

  韓野還想多問兩句,可是看著白起這個表情,識相的閉了嘴。

  「Yes Sir.」說完韓野喊了一聲言夕,準備離開,言夕立馬快步跟上,臨走前還不忘交代白起好好休息。

  看著言夕走了之後,白起看著坐在他旁邊玩著手機的周棋洛問:「言夕知道了嗎?」

  「應該不知道,不過知道也不是壞事。」周棋洛的眼睛都沒離開手機。

  「你和李澤言是一夥的?」

  周棋洛這才放下了手機,極為認真的對白起說:「我和誰都不是一夥的,我的目的和你的目的一樣。」

  「那你的意思就是,有人和我們的目的不一樣?」

  「對,萬不得已的時候,可能咱們的路就不一樣了。」說完,周棋洛站起了身,戴上了鴨舌帽,轉身離開了病房。

  「Athena我是Apollo,把言夕送到Zeus那裡,知道了嗎?」周棋洛插著兜,為了不讓別人發現他,他特地走的安全出口。他跑的極快,三五步就是一段臺階。

  「她正在去的路上,Zeus要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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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你怎麼來了?」悅悅看到言夕出現在公司十分詫異。

  「嗯……我來找安娜姐。」言夕點了點頭。

  「稍等下,安娜姐在開會,正在安排下周工作,您要不然去辦公室等下吧!已經開始半個多小時了,應該快結束了。」言夕點了點頭,進了辦公室。

  「言夕,白哥怎麼弄的?」

  「出了點事,我也不知道怎麼說……這幾天你多去看看他。」言夕看著腳尖,對韓野說。

  韓野雙手抱在一起,看著坐在他旁邊的言夕,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你去醫院吧,白起昨天才做完手術,今天做什麼都不方便,我安頓好後會再去找他的。」

  韓野有些猶豫,不過還是答應了,和言夕告別,離開了天水。

  簡單和安娜說了下事情,安娜聽了也十分驚訝,安娜拍著言夕的肩膀,微笑的對她說:「沒事,有姐在,不用怕!」

  聽著安娜這話,言夕露出了一抹笑容,點了點頭。

  「這樣吧,正好到午休了,現在路上車少,我先送你回去。」安娜的住處距公司不遠,來回也很方便。

  從昨晚到現在幾乎沒合眼的言夕,早就已經疲憊不堪了,她沒有推辭點了點頭,「謝謝了,安娜姐。」

  「說什麼謝不謝的!走吧!」

  拿著簡單的行禮坐上了安娜的車,言夕和安娜說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安娜姐,這不是去你家的路吧……」看著越來越陌生的環境,言夕心裡有點不安。

  「嗯,咱們先去一下別的地方。」

  當車停在一座優雅別致的獨棟別墅前時,言夕開始緊張了起來。

  「這是哪兒?」


第25章 隱現(二)

  言夕拿著自己的包走進了別墅,中午陽光明媚,讓這個空闊的房間多了幾分暖意。從房間的佈置上不難發現主人高雅的品味。

  言夕無心欣賞這個華麗的房間,她警惕的環顧著這個敞亮安靜的房間,回過頭看著站在她身後的安娜,小心的問:「安娜姐……這是……哪兒?」

  言夕拿著包袋的手攥緊了幾分,指節微微泛白。

  一陣腳步聲傳來,言夕循聲看去,李澤言從樓上走了下來。

  「我還有事,先走了。」也不知道安娜是對誰說的,說完拉開門直接離開了別墅,留下了言夕一人。

  「這是……你家?」言夕指了指周圍,抬起眼偷瞄著李澤言。

  李澤言穿了一身深藍色的絲質家居服,沒了黑色西裝,此時的李澤言少了幾分壓迫感,多了兩分慵懶,他隨意的抄了下頭髮,問:「吃午飯了嗎?」

  言夕搖了搖頭,李澤言上前從她手裡接過了包,直接扔到了沙發上。

  「先吃飯吧!家裡沒什麼吃的,要不然點外賣,還是出去吃。」

  言夕跟在他身後進了廚房四周環顧了一圈。

  「你不常在家動火吧!廚房乾淨的就跟新的一樣。」言夕看著這個簡直可以稱之為的夢想中的廚房,對李澤言說。

  「嗯,廚房差不多算個擺設。」李澤言也沒說謊,如果不是因為當初設計師設計的圖紙剛好有這個區域,可能他連廚房都不需要了。

  「你去一邊坐著吧,我看看有什麼能吃的。」

  言夕打開了冰箱,雙開門的冰箱就像是商場裡的擺設,好不容易才在犄角旮旯的地方發現了兩個雞蛋。

  「雞蛋是什麼時候的?」言夕拿著雞蛋,詢問坐在餐桌邊看報紙的李澤言。

  李澤言放下了報紙,思考了好一會,才回答她:「不記得了,沒印象。」

  答案還算在意料之內,言夕又在廚房裡找了一圈,居然連一根蔥都沒看到。

  「米什麼時候的還有印象嗎?」

  李澤言茫然的搖了搖頭。

  言夕歎了口氣,拿了一個碗在米箱裡翻了一圈,萬幸沒有生蟲。

  還好家用電器還跟齊全。

  言夕掏乾淨了米,開始蒸米飯。

  趁著蒸米飯的功夫,言夕站到了李澤言的對面,今天早上的電話讓他躲掉了,現在可沒這麼容易了。

  「李澤言,我有事問你。」

  聽到言夕這話,李澤言放下了手中的報紙。

  「是你讓周棋洛去的國勢重型器械廠是不是?」

  「是的。」

  「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那,還有你為什麼知道離開折疊空間的辦法?」

  「具體的事情三言兩語解釋不清,而且我並不知道離開的方法,我只不過是告訴你讓空間混亂的辦法。」

  李澤言的話言夕聽不太明白,言夕剛想追問就聽到李澤言說:「現在可以告訴你的是,千方百計想殺你的人是一個叫White  Sawe 的組織,想殺你的原因是因為你很特別。」

  「特別……特別好吃?還是特別好看?」言夕小聲嘀咕著,可還是被李澤言聽到了,李澤言撇了一眼冷哼一聲。

  言夕吐了吐舌頭識相的閉上了嘴。

  「你有一種特別的能力,可以激發Evolver 的能力,並且可以利用你將不是Evolver 的人改造成Evolver.」

  言夕聽的目瞪口呆,她指了指自己,遲疑了片刻之後,小心翼翼的問李澤言:「我?」

  「嗯,你的能力很可怕,所以有人想要殺了你。」言夕下意識抓緊了旁邊的椅子。

  「我……為什麼……我自己……」言夕現在很混亂,說話都有點前言不搭後語,混亂的感覺堪比……

  你養了十八年的兒子,是隔壁老王的,你疼了二十年媳婦也是隔壁老王的,問題是媳婦沒給你帶綠帽,兒子也沒認錯爹,他們和你在一起只是麻煩你幫忙養兒子和媳婦,你傻了吧唧喜當爹,還自己嘚瑟的要命……

  太難接受了好嗎!!

  李澤言對她現在的表現到不會很意外,他兩隻手放在桌上,看著錯亂的言夕,久久不語。

  「這個……你們怎麼知道?我……我自己都沒察覺?」言夕盡力的安撫自己,可是無數的疑問沖了出來。

  「你的能力已經覺醒了,只是還不徹底。這個能力在你小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李澤言聲音平緩就像是在描述一個玻璃杯。

  「小時候?」無論是這個身體的小時候,還是曾經自己的小時候,言夕每每回憶起來都像是一張白紙一樣。

  「記得孤兒院嗎?你父親接走你之前。」言夕茫然的看著他搖了搖頭。

  李澤言把頭沉了下去,他似乎不想多說下去,言夕竭力的想著自己的小時候。

  「我好像做過一個夢……」言夕半眯著眼,很努力的在想。

  「夢裡面有一個叫『嘻嘻』的小女孩,她在哭……」夢很模糊,言夕只能憑著自己的記憶勉強回憶著。

  「還有嗎!」挺到言夕這麼說,李澤言一下子站了起來。

  「有一個小男孩,比嘻嘻大一點,他對嘻嘻說,他在找一個特別的人……」

  特別的人……

  言夕指了指自己,問:「難道我就是那個特別的人嗎?」

  言夕將信將疑。

  「果然……」李澤言重又坐回了椅子上。

  看到李澤言的舉動,言夕忙問:「難道那個孩子是你?」印象裡男孩子的模樣很模糊,只能差不多知道應該比她大上幾歲。

  李澤言搖了搖頭,他撐著頭,沉默了。

  言夕忽然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身體裡蹦出來了,腦子裡雖然還是混亂一團,可還是記不清一點點的思緒。

  「我去打個電話。」李澤言說完走上了樓,看著李澤言匆忙的身影言夕知道似乎事情沒有她想得那麼輕鬆。

  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李澤言用手狠狠地錘了一下牆,嘴巴裡不斷的咒駡著。

  「該死!」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周棋洛的電話,電話響了幾聲後被接起。

  「棋洛」他沒有稱呼他的代號,這個名字多年沒有說出口,忽然說起居然有些陌生,「我知道,所有不合理事情的原因了。」

  周棋洛聽到李澤言寫話也緊張了起來。

  「當時,你說有人和你說話,是不是。」

  「在孤兒院的時候?」

  「嗯,那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是個比我稍大的男孩子。他和我說了幾句話之後,接著我就去了那裡……」周棋洛的聲音在顫抖,電話另一端的李澤言也發現了他的異樣。

  李澤言沉默了許久之後,對周棋洛說:「棋洛,不要再想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那個地方是當時在雙葉所有孩子的噩夢。

  「有什麼結果,我再和你說吧。」說完掛斷了電話。

  他下樓到了餐廳,就看到言夕在廚房和餐廳奔忙。

  「你這裡也沒什麼能吃的,我做了蛋炒飯,下午沒事的時候咱們去趟超市買點東西。」

  看著言夕來回忙活,李澤言原本緊繃的臉居然浮現了笑容。

  「我找了一圈,就這點東西,這頓先湊合吃吧!」言夕一邊脫去身上的圍裙,一邊對李澤言說。

  看著桌子上熱騰騰的蛋炒飯,李澤言拉開了椅子坐在了桌邊。

  拿起了勺子,吃了一口。

  言夕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難吃。」

  言夕聽了這話,嘟起了嘴巴,坐在了他對面。

  「難吃你就別吃了。」她小聲埋怨。

  「勉強下嚥。」

  沒一會,李澤言吃完了一盤子的蛋炒飯。


第26章 隱現(三)

  言夕推著手推車,走在前面,給她八百個腦洞加在一起她都不敢去想居然有朝一日能和李澤言逛超市。

  「買點牛奶吧!」站在飲品區,言夕瞭望了一圈,拿了幾盒牛奶放到了推車裡面。剛抬頭,看到李澤言拿了幾廳啤酒也放了進去。

  「你的日用品帶了嗎?」李澤言看著貨架,問著言夕。

  「嗯,帶齊了。」言夕點了點頭。

  「喜歡吃什麼自己拿吧!」李澤言說完這話,言夕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狡黠的光芒。

  「真的什麼都能買嗎?」言夕一雙親切和善的眼睛眨呀眨的望著她。

  李澤言聽了這話,轉過頭看著言夕,稍稍思考一下,「你這個表情,是告訴我,你準備要這家超市嗎?」李澤言指了指自己的腳下。

  言夕狡黠的表情瞬間變得哭笑不得。

  「放心吧,我最多就多拿點零食……超市,我還不需要……呵呵呵呵……總裁不愧是總裁財大氣粗,小人佩服佩服!」說完,言夕雙手抱拳,一臉誠懇。

  李澤言看到她這個樣子,冷哼了一聲,「幼稚。」說完甩開長腿大步流星的離開。

  推著手推車的言夕也立馬改換路線,追了上去。

  「李澤言,你喜歡吃什麼?」

  站在生鮮區,言夕駐足詢問。

  「都行。」李澤言隨手拿起了冷櫃裡的一塊封好處理乾淨的豬肉看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要不然,咱們晚上吃菜花炒肉?」言夕說著剛想拿起那塊肉就被李澤言阻止了。

  「放下,那塊肉不新鮮了。」說完,將此時手裡拿的那塊豬肉放到了手推車裡。

  言夕將李澤言挑選的肉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瘦肉鮮紅,肥肉潔白,肥瘦均勻,且有層次。

  「沒想到大總裁對挑選這些東西還挺拿手的啊!」言夕就像是發現了一個新大陸,一直以為不食人間煙火的李澤言居然對買菜有如此大的見解。

  「沒想到你對我的誤解很大。」李澤言扶著推車,一手插著兜,轉頭看著她。

  「沒有沒有。」言夕連忙擺著手對李澤言極為認真的說:「我一直以為總裁是只吃露水的!」李澤言聽了這話挑了下眉毛,伸手將放在車裡的肉拿了出來。

  「那既然這樣,今晚你喝牛奶,我喝露水。」說完轉身就走。

  言夕忙從冷櫃裡那肉又拿了回來,牛奶哪有肉好吃。

  「開個玩笑,別放心上啊!人嘛,開心最重要啦!」言夕故意學著港嗆對著李澤言說。李澤言冷哼一聲,瞥了她一眼繼續去選菜。

  「我感覺紅燒茄子也不錯。」看著放在貨架上的一個個又紫又亮,圓胖飽滿的茄子,腦子裡一下子閃過了「茄子烹飪十法則」。

  李澤言走了過去,將茄子拿起了一個掂量掂量,又來回看了看,反復數次之後拿了幾個遞了個言夕。

  「裝袋子,去稱重。」

  掃蕩時間不長,收穫不少,兩個超大號的超市購物袋裝的滿滿的。

  「我去開車,出口等我吧。」李澤言交代完之後,轉身就走了。

  言夕站在一邊將手機拿出,給白起發了條短信。

  [學長吃飯了嗎?這段時間好好休息,我這邊一切安好。]

  兩聲喇叭聲傳來,言夕抬頭看去,李澤言開著他的黑色SUV停在了她的旁邊。接著李澤言從車上下來,將地上的購物袋提了起來直接放到了後備箱。

  「上車,這裡不能停。」說完帶上安全帶踩了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你去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下吧!」一進家門,看到還放在沙發上的行禮,李澤言交代道。

  「李澤言,難道這幾天我都在這裡住嗎?」言夕現在對很多事情還是有點懵,今天李澤言說的她一知半解的,安娜的變化也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你已經被盯上了,周棋洛是公眾人物,你和他一起出入更引人注意。安娜還有別的事情,不可能很好的照顧你。」李澤言的言下之意好像就是只有他這裡才是最安全的。

  「你難道不上班嗎?」

  「最近的工作可以在家裡做。」說完李澤言拿起言夕的行禮帶著言夕上了樓。

  這還是言夕第一次參觀這棟別墅,整體的風格是歐式復古風,奢華精緻不過卻不顯刻意,就好像每一副畫、每一個擺件,都是為這個空間量身定制一樣。

  「你住這個房間。我的房間在你的對面,有事可以來找我。」說著李澤言推開了門。

  這是個客房,房間裡有專門的洗手間、淋浴房,甚至還有一個小陽臺,就像是這幢別墅裡的一個獨立區域,避免了許多尷尬。

  「嗯,好的。」言夕四下看了一下,對這個房間非常滿意。

  「你收拾下東西吧!」說完李澤言帶上了房門。

  言夕坐在了床上,房間十分乾淨,應該是有人提前打掃了。她往後一仰倒在了柔軟的床上,鬆軟的被褥將她一下子就包圍了起來。

  從昨天到現在她都沒有休息過,躺在這麼舒適的地方,周公也就不請自來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陣敲門聲,言夕一個激靈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揉著惺忪的睡眼,看到李澤言就站在門口。

  「下樓吃飯。」

  言夕沒聽清楚,想再追問一句,發現李澤言已經下樓了。

  稍稍整理了下衣服和頭髮,言夕也下了樓。

  看到餐桌上擺著的飯菜言夕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這……這是……」

  她指著桌子上的飯菜,張口結舌。

  「吃飯。」李澤言沒理會她,將最後一道糖放在了桌子上,拉開了椅子坐了下來。

  「李澤言,你不是總裁嗎?」

  「總裁怎麼了?」

  「總裁不是人啊!」言夕理所當然的說完,就看到李澤言的目光頓時變得銳利了。

  ……

  「不不,我的意思是總裁是神,滿世界的霸道總裁忙著追妻,哪有閒工夫學做飯啊!」言夕趕緊替自己解釋,可惜她對「霸道總裁」的認知只能留在了網路小說上。

  「放心,真正的『霸道總裁』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李澤言說著拿過了言夕的碗盛了一碗湯。

  聽了李澤言的這個吐槽,言夕忽然笑了起來。

  「吃飯,不許說話。」李澤言將湯放在了言夕的面前。

  言夕端起湯喝了一口,瞬間熱淚盈眶了。

  看言夕這個反應,李澤言一愣,直直的看著她,一言不發。

  「總裁……」

  「嗯?」李澤言似乎多了兩分警惕。

  「好吃到哭了……」

  聽到了言夕這句話,李澤言才放鬆了下來。

  「無聊。」

  「李澤言,你做飯這麼好吃,為什麼家裡連個菜葉子都沒有?」言夕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碗湯喝完了。

  「一個人,懶得弄。」李澤言,垂著眼看著眼前的菜,夾起一個放到了自己碗裡。

  「嗯,有道理,兩個人吃的才是飯,一個人吃的那叫飼料。」言夕十分贊同李澤言的這句話。

  可是李澤言聽了這話,雙眉一蹙,手上直接收起了筷子,用力的往桌上一拍,木制的筷子拍在了桌子上,聲音極響,完全能夠反映出現在李澤言的心情。

  言夕立馬閉上了嘴,低下了頭往嘴巴裡塞了兩口飯。

  吃完飯,言夕主動申請了收拾碗筷和洗碗的工作,李澤言回房間處理工作,言夕哼著小曲洗著碗。

  正當她high的起勁的時候,一陣手機鈴傳來,言夕用水池邊的抹布隨便擦了下手,然後拿起了手機。

  「李澤言的……」無意間瞥到了上面的來電顯示居然是白起。

  剛剛還十分輕鬆的心情一下子就消失了,她拿著手機忙上了樓。

  敲響房門,將手機遞了上去。

  李澤言接過手機,看到了來電,又看了一眼站在對面的言夕,接聽了電話,將房門關上。

  言夕站在門口,門關的死死的,她也不好直接進去,猶豫了良久之後,轉身下了樓。

  收拾好廚房,言夕坐在餐桌邊,沉默許久後,從冰箱裡拿出了今天買的牛奶,熱了一杯端上了樓。

  「當當。」她敲響了李澤言的房門。

  「那個……我來給你送杯牛奶,喝點熱牛奶對身體好!」言夕說著將牛奶遞了過去,臉上帶著極為真誠的笑容。

  可惜她自認為的真誠,在李澤言的眼裡卻很是勉強。

  李澤言接過了牛奶,也明白言夕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在好奇那通電話嗎?」


第27章 Game over(一)

  言夕低著頭,沒有說話。

  「白起知道你在我這邊了。」李澤言開了口,言夕沉默的點了兩下頭。

  「在他養好傷之前,你先住在這裡吧。」說完他進了屋關上了房門。

  李澤言知道,言夕肯定還在門口沒有走,斜靠在牆上,看著手裡的手機,愣愣的出神,回想剛剛白起對他說的話。

  「我願意和你合作,但你能保證言夕的安全」

  「只要她不被Black Swan帶走,我們就不用採取極端手段。」

  「現在言夕的處境很危險,希望你能夠好好保護她。」

  ……

  李澤言給魏謙發了條短信,安排了下近期的工作,看樣子,這段時間他都要在家裡辦公了。

  言夕回到了房間,拿出了手機,就在剛準備打給白起的時候,手機一陣,響了起來,一看電話,來電是許墨。

  「怎麼這兩天都沒有回家?」許墨的聲音很溫柔。

  「嗯,我……我在朋友家了。」言夕猶撒了謊。

  「朋友家?」許墨的聲音淺淡,言夕怕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在說謊,連忙應下。

  「那,祝你玩得開心。」說完許墨就掛斷了電話。

  看著忽然掐斷的電話,言夕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現在的情況她真的越來越不明白了。

  猶豫了許久之後,她還是決定給白起打通電話。

  電話的忙音就像一個世紀那麼久,直到白起接起電話的那一瞬間,她才舒了一口氣。

  「學長,你怎麼樣?」

  「沒什麼事,再過兩天應該就能出院了。」

  「是嗎?那太好了。」

  接著一陣沉默。

  言夕不知道要和白起說什麼,她拿著手機抿著嘴唇,等待著白起的話,而過很久之後才聽到白起說:「你在李澤言那裡好好保護自己,不要隨便出門,也不要約任何人見面。」

  「嗯。」

  緊接著一段沉默,言夕匆匆對電話說道:「學長早點休息,好好照顧自己。」就掛斷了電話。

  「給白起打電話,想確認什麼?」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言夕嚇了一跳。

  言夕垂下眼眸,搖了搖頭。

  「沒什麼,就是有些自我懷疑。」言夕將手機放下,低聲地對他說。

  「懷疑什麼?懷疑白起保護你的原因?還是懷疑我收留你的目的?」李澤言沉著臉站在門口,言夕不敢看他,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的心事。

  「白癡。」李澤言吐出了這兩個字之後轉身關上了門。

  言夕忽然笑了起來,這是屬於李澤言的關懷方式啊!

  但是不得不說這個「白癡」居然一下子卸下了她心上的許多重擔。她站起身跑了出去,連門都沒敲,直接進了李澤言的房間。

  「李澤言,我有件事情想問你。」

  「什麼?」

  「小時候,你為什麼要救我?」她對這副身體為數不多小時候的認知,也僅有這一件事而已。

  「小時候?」

  「那場車禍。」

  「我沒有救你。」李澤言說話不像是說謊,他很認真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不對啊,是你啊!是你讓時間停了下來,是你救起了,馬上要被車撞上的我!」言夕對此深信不疑。

  「不,我確實沒有救你,那次,確實是你救了我。」他將最後一口牛奶喝完,把杯子放到了桌上。

  「什麼意思……」

  「這是雙葉福利院裡的秘密。」

  聽到了這話,言夕心臟加速跳動了起來。

  「是什麼秘密……」言夕說話時,聲音有些沙啞,她的喉嚨都開始發幹。

  「改造人計畫。」李澤言冷著臉對言夕說著,言夕似乎能看出他的眼神裡出現了幾分的仇視。

  「改造人計畫?」言夕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對,拿我們這些孤兒作為試驗品,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有人會在意。」李澤言的雙眉緊蹙著,他眼神裡閃耀的仇恨的火光讓人心生懼意。

  「為什麼要這樣做?」

  「不知道,只有幾位內部的人才清楚。當時我也是被改造的孩子之一,他們使用的方法極為惡毒,類比惡劣情況,讓人在危機時產生自衛,從而促使內在的潛意識發揮起作用,其實嚴格來說,這並不是一個改造人,而是一個激發人的過程,只是有些人並沒有這樣的能力,所以只能在一次一次的實驗中死去。」

  李澤言的臉陰沉著,他坐在房間內的沙發上,手撐著頭。

  「那……難道你……」

  「我,周棋洛,還有你,都是其中的一員。」

  「當時,我已經接受了許多次的實驗,幸運的是,雖然並沒有激發出我的能力,但是我都僥倖活了下來。有一次,一個比我還要小的孩子對我說,讓我趕快跑。」

  「那個人是誰?」

  「不清楚,他將我放了出來,我沒命的往外跑,我曾經見過不止一個孩子死去,我不希望那樣是我的未來。可是就在我逃跑的時候,有一輛賓士而來的汽車向我沖了過來。一個小女孩將我推開。」

  「那個人……是我?」言夕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

  李澤言微微頷首,「是的,你把我推開,也是因為這個,我的能力才被激發了出來。」

  「你停止了時間,救了我?」

  「因為能力的出現,我不再需要接受實驗,組織送我去最好的院校讀書,甚至出錢讓我去留學。」李澤言慢慢的坐起身子,靠在了沙發上。

  從他的表情可以知道,這是一個相當痛苦的回憶。

  「我被爸爸領養了?」

  李澤言點了點頭。

  「那……福利院剩下的孩子呢?」

  「有人的能力確實被激發了出來,可是有人也就死去了。」

  言夕聽到這句話,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好像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她沒想到,這段她遺忘的記憶原來是那麼的恐怖。

  「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殘忍……」眼淚從她的眼角流出,她無助的聲音就像是那些無辜死去孩子的控訴。

  「為了讓他們的力量足夠的強大,他們給所有的組織內的Evolver提供了一個非常好的發展平臺,他們可以成為任意自己想要成為的人,有社會各界人士,其中不乏商業精英,公眾人物。」

  「那……難道你也是其中一員嗎?」

  看著面前的李澤言,言夕的身子不住的顫抖。

  李澤言剛要回復,言夕立刻打斷了他。

  「不要說了!我不想知道!」言夕忙把耳朵擋了起來。她害怕聽到與她想像中不同的答案。

  李澤言走到了她旁邊,半跪在了她面前,對她說:「是的。我是,周棋洛也是,安娜也是,甚至……」

  「啪」 的一聲,整個別墅的燈一瞬間全熄滅了,忽然黑暗的房屋讓人不安起來。

  「可能是跳閘了,我去看看。」李澤言打開手機的閃光燈,借著微弱的光走出了房間,言夕看著四周,怕的要命。

  她剛想開口喊李澤言,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邊。她驚恐的回頭看去,一個深色衣服,帶著口罩的人,就在她身邊。

  言夕的雙眼中的眼淚不停地落下,那人的劉海遮住了眼睛,讓言夕看不真切他的面容。

  「噓……」那人把手指放在了唇上,讓她安靜。

  言夕點了好幾下頭,那人把手慢慢的放開。

  「你是誰?」


第28章 Game over(二)

  作者有話要說:

  對了,另外,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逆蝶》沒完結,沒完結,沒完結

  別被我嚇跑了TAT

  「啪」的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讓李澤言暗道糟糕。

  他立刻折返,卻發現自己的房間窗戶碎裂了。就像是刻意而為一樣,明明可以直接跳窗逃跑,卻還留下了這麼大的動靜。

  就像是在挑釁。

  風揚起了窗邊的窗簾,今天沒有月亮,陰雲片片密佈天空,空無一人的房間,讓李澤言握緊了拳頭。

  「該死!」他立刻停止了時間,風揚起的窗簾,停了下來,遙遠大路上偶爾的車笛聲也停息。他直接從窗戶跳下。站在別墅門口的路上左右查看。

  無論是那邊都沒有一個人影也就是說,劫走言夕的人是——Evolver!

  時間回復了正常,李澤言拿出手機,撥通了白起的電話。

  「言夕被劫走了。」

  「什麼!」

  「你能不能查到言夕現在的位置?」李澤言雙手握拳狠狠的砸在了牆上。

  「我試試看。」

  「我懷疑,是許墨幹的。」李澤言縮起了眼眸,目光變得銳利。

  「許墨?」

  「對,他才是Black Swan真正的Boss。他之前是裡面的研究員,我懷疑是他把言夕劫走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暴露了?」

  「不只是我,還有周棋洛,安娜,甚至你,他肯定都知道了!」李澤言緊握的拳在顫抖,上面一條條的青筋都已經蹦出。

  「許墨的位置你能查出來嗎?」

  「應該可以,我把我家的位址給你,我們先比對下二人的位置,再做決定。」

  白起猶豫了片刻,「萬一是White Swan幹的呢?」

  「不可能了,如果是他們的話,他們肯定會想辦法先殺了言夕,再說了,White Swan這個組織已經消失了。」

  「什麼意思?」

  「昨天晚上周棋洛殺得那人,其實就是WS的最後一個人。在你和他們交手的時候,WS就被一群不明人士全部解決了。所以……現在能帶走言夕的人,應該只有許墨了。」

  「我這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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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副駕的言夕手腳都被綁住,旁邊的那個人摘下了口罩,言夕終於看到了他的面目。

  「許墨……你為什麼……」

  許墨的眼神有些一言難盡,他看了言夕一眼沒有說話,繼續開著車子。

  「許墨!你停車!咱們把話說清楚!」言夕看他不理自己,沖著他喊道。

  看著依然無動於衷的許墨言夕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停車。

  外面響起了一聲悶雷,遠方的天空隱隱出現了閃電,風雨將至。

  「許墨!」言夕不住的喊他,希望能夠得到他的答案。

  許墨猛踩一腳油門,車子晃動了一下,猛然停止。幸好身上還有安全帶,不然言夕肯定會直接頂到窗戶上。

  「閉嘴!」言夕嚇了一跳,記憶中永遠溫柔親切的許墨,怎麼會說這樣的話。

  「你要是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殺了你!」許墨用手拍打著方向盤,這個人讓言夕有些懼怕。

  「就是因為相信他,才走到了今天這個局面。無數次的好機會都被浪費掉了!無論如何,這次我都要把你帶走。」他怒吼著,就像是一隻發狂的動物。

  言夕怔在了那裡,一動不動,不住的想把身子往後藏。

  許墨看言夕不再說話,踩下油門繼續行駛。

  瓢潑大雨傾盆而下,沖的汽車根本看到不前面有什麼,即使雨刮器已經開到了最大,可是仍然沒有任何用處。

  車燈照射著前方,隱約有一個人形,許墨刹住了車。

  那人向車邊走來,走近時,許墨打開車門下了車。

  還沒等他與那個人說上一句話,「砰」 地一聲槍響,許墨倒在了地上,言夕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緊接著車門被拉開,看到這個人的臉,言夕用手擋住臉,不停地往後躲。

  「言夕,沒事了。」

  「你是誰……」

  「我是許墨。」這兩個字入耳,言夕瞳孔極速的縮小,她看著和剛剛坐在車裡的人一樣的這張臉,已經不知道要信任誰了。

  看言夕這樣,許墨也清楚,「你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許墨解開了言夕手上和腳上的繩子,為她打著雨傘,言夕慢慢的走到了車邊的那具屍體旁邊,這張陌生的臉,她並不認識。

  「他是……Evolver。」

  「嗯,模仿能力。」大雨沖刷著這個城市,從那人腦門正中留出的汩汩熱血,剛一出現就被大雨沖刷掉。

  來不及體會死亡的恐懼,言夕木訥的站在那裡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我,我要回去。」

  「回哪裡?」

  「去李澤言那裡。我一直都在他家。」

  「你不是說,在朋友家嗎?」

  話一出口,就沒有收回的餘地了。

  言夕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我……因為昨天被White Swan襲擊了,白起為了救我受了傷,李澤言怕我再受到襲擊,所以……所以讓我先暫住他家兩天。」言夕低著頭向許墨解釋。

  「不,你不許去。」許墨拒絕了她。

  「可是……」

  「言夕,在我身邊。哪都不要走,什麼地方也不要去。我不會傷害你的。」許墨將言夕攬入了懷裡,大雨如注,這傘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作用,言夕和許墨的衣服早就濕透了。豆大的雨點打在身上,有些痛。

  「我得和他說一聲啊,我被這個人帶走,他都不知道,我也沒帶手機……」言夕絞盡腦汁的想怎麼樣能讓許墨同意。

  聽到這話,許墨將言夕拉開,車燈映照他的臉,雨水順著他的發往下滑落。

  「一定要走啊,這樣的話……」

  「嗯?」言夕偏著頭看著他,這話的意思,她不明白。

  「對不起了,言夕。」

  許墨突如其來的道歉,言夕一時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幾聲警笛聲傳來,聲音越來越近,不一會,幾輛車就將他們團團圍住了。

  「怎麼回事……」幾個警/察從車上下來,手上端著槍指著言夕和許墨,將他們圍了起來。

  「喂……這是……幹什麼的?」言夕看著旁邊的許墨,他一臉的從容。

  「言夕,你涉/嫌故意殺/人罪,現在要把你逮捕!」

  「什麼?你說故意殺/人?我沒幹過!」

  「現在證據確鑿,十八年前的雙葉福利院兒童失蹤案,以及前些日子的個別福利院出現的兒童失蹤案,都與你有關。」

  「不可能!十八年前我才五歲!」

  「警方已經掌握了資料和確鑿的證據,你那時雖然只有五歲,卻與Black Swan這個組織合作,據瞭解,當時就有孩子因為你的原因而出現了超能力。」

  「不是我!和我沒關係!」言夕不停的沖他們吼著,雨水砸在她的頭上混著她的淚水,不停的落下。

  「不要再狡辯了!」

  言夕想要衝上去解釋,可是一個警/察在她的腳邊開了一槍。她嚇得忙往後撤了兩步。

  「許墨,怎麼辦!許墨!」言夕拉著許墨的衣袖,他的頭髮遮住了他的臉,看不到他現在的表情。

  「言夕,認罪吧!」許墨開口的這五個字,就像是把言夕推入了懸崖。

  「你難道也以為是我嗎?和我沒關係,真的!和我沒關係!」她拼命的嘶嚎著,穿過了雨水傳到了每個人的耳裡,但沒有一個人相信她。

  「言夕,認/罪/伏/法才是你的出路!」

  「我認什麼罪!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十八年前我才五歲,五歲的孩子能幹什麼!再說了,有什麼證據能說我殺了人!我到底殺了誰!回答我!」

  「即使你沒有殺人,但你不殺伯仁,伯仁因你而死,不也一樣嗎?」許墨的這句話,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猛然回想起剛剛李澤言對她說的話——

  「你把我推開,也是因為這個,我的能力才被激發出來。」

  言夕跪倒在了地上,她的手撐著地,頭垂了下去。

  「難道,真的是我?是我的原因,他們才死的?」

  耳麥裡的聲音傳來,每個警/察都極為認真的側耳去聽。

  雨聲太大,聲音聲音有些模糊不清,但最後一句,每個人都聽到極為清楚。

  「當場擊殺。」

  一瞬間,所有警/察將自己手裡的槍上膛,直直的對著言夕。

  「在確保人質安全的情況下,將嫌疑人擊殺!」命令已經下達,現在他們的任務就是執行命令。

  全力趕過來的的白起和李澤言看到前方的警燈,又猛踩了一下油門。

  就在他們剛剛到達時,一聲槍響穿過了陰沉的雲,穿過了密佈的雨,傳入他們的耳裡,白起打開車門向前方沒命的跑去。

  言夕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被子彈射穿,沒有意想之中的疼痛,只是身子越來越重,再也難以支撐,終於摔倒在了地上。

  雨打在身上的痛意也不明顯了,只是胸口的血不住的向外湧,想要堵住都沒有用。

  最後的最後,她只聽到了兩個聲音。

  「言夕……」

  「言夕!!」

  遊戲……結束了吧……


第29章 起點(請務必看一下作者有話!)

  一聲手機鈴聲鑽入耳裡,言夕猛然睜開雙眼,望向周圍。

  她不自覺的摸向自己的胸口,低頭查看自己的傷勢。

  「沒有……我沒有受傷……」言夕迷茫的看著四周,這裡是……她的家……

  手機鈴聲還在響,言夕拿起了手機,上面的來電顯示是安娜。

  「喂?」

  「言夕,不好了,華銳要撤資了!」

  「華銳撤資?他不是給咱們批了五億嗎?」

  電話那頭安娜的聲音焦灼不已,「言夕,你睡糊塗了?想什麼好事呢,華銳要撤資了,《發現奇跡》要辦最後一期!」

  言夕有些錯亂,她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對安娜說 :「安娜姐,我……我想一想,咱們再聯繫。」說完沒等安娜的下文,倉促掛斷了電話。

  她快步跑到了洗手間,直接脫下了直接的上衣,站在鏡子前,雪白的皮膚映在鏡子裡,胸口沒有任何傷痕。她又將自己的手臂轉了過來,也沒有任何傷疤。

  「我難道……真的在做夢?」她彎下身子,直接捧起了一捧涼水,拍在了自己的臉上。

  水順著她的臉不停的往下滑,流過了她的鎖骨,胸口,就像她記憶裡的那場雨。

  穿上衣服,回到房間,拿起了手機,上面的日期讓她愕然。

  這是她穿越到遊戲的日期……

  【現在,你要去找誰?】

  【A、周棋洛】

  【B、白起】

  【C、李澤言】

  【D、許墨】


第30章 周棋洛篇1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故事純屬我胡編~

  和大家提個醒……為了單獨故事結局順利完成攻略

  可能……會有些犧牲……

  就醬~愛你們哦~

  言夕換上衣服轉身飛奔出去,她要把事情搞清楚!

  抬手喊了一輛計程車,言夕直奔周棋洛的經紀公司。

  「師傅,麻煩你開快點。」說完撥通了電話。

  「安娜姐,我……我現在正在趕去華銳,你們在公司等我吧!」她扯了個謊,將安娜先應付了過去。

  到了B.S經紀公司樓下,言夕快步跑下了車,直奔過去。

  「小姐,請問您有預約嗎?」她被保安攔了下來。

  言夕慌張地拿出了自己的記者證。

  「我是天水影視公司的製作人,我和周棋洛的經紀人約了今天上午談節目。」言夕乾笑了兩聲,希望搪塞過去。

  保安拿著她的記者證反復比對了多次之後,才放她進去。

  她在電梯邊瘋狂的點著電梯按鍵,周圍的人怪異的眼光看著她。

  「哎呀!」言夕狠得跺了下腳,轉身跑上了樓梯。

  記憶中周棋洛應該是在十三樓,她拼了命的往上沖,希望能夠早一步見到周棋洛。

  也不知道爬到了幾層,言夕撐著腿大口大口喘著氣,還沒有到夏天,可身後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就在她咬緊牙準備再一段衝刺時,一陣腳步聲傳來了,她本想避開躲到一旁,可是再一定睛,發現下樓的人正是她滿腦子都在想的周棋洛。

  她沖上前去一下子抓住了周棋洛的手臂,周棋洛本能的往後一撤,言夕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周棋洛!」

  「噓……」周棋洛用手指抵在唇上,讓她小聲點。

  言夕那裡能平靜下來,他還是她印象中的模樣,金色的頭髮從棒球帽旁邊跑了出來,俊秀的臉龐,頎長的身形,可是現在的她卻不是他們初見時的樣子了。

  「你忘記了嗎?」言夕搖晃著他的手臂希望他能回憶起一點點。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事啊!你慢慢說,我聽著可以嗎?」周棋洛的聲音很溫柔,安撫著她。

  言夕抬起頭看著他的臉,咬著唇:「周棋洛,你現在是去樓下的超市買薯片的對嗎?你要去找蝙蝠俠的AR卡。」

  周棋洛聽了這話一驚,「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很多,我什麼都知道,你是Black Swan的……」周棋洛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巴。

  「你是誰?」周棋洛的聲音冷冽了幾分,目光也警惕起來。

  「我是言夕,我應該死了,但是為什麼我……為什麼我……」說著言夕的眼淚不住的流。

  剛剛還陰沉的表情,看到言夕眼淚的瞬間也被柔和了。

  「我們……這麼熟嗎?」

  言夕不停的點頭,「我去探過你的班,我們一起走在路上去給別人完成願望。」

  言夕說的真切,可周棋洛卻一臉的茫然。

  「咳……那個……我大概能明白你說話的意思……」

  言夕歎了一口氣,對周棋洛說:「拜託你,在這裡等我,十分鐘我就回來,請你一定一定在這裡等著我!」

  說完言夕轉身下了樓,她直奔旁邊的超市,跑到了貨架邊,拿起了最後一包薯片直接扔了十塊錢在收銀台就跑了出去。

  她一步都不敢耽擱,停下來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她現在要儘快向周棋洛證明自己的身份,從而瞭解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這個……」言夕扶著樓梯扶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將手上的薯片遞了過去。

  「你歇歇。」周棋洛接過了薯片。

  「看看,你打開看看,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過了好一會,她才終於把這句話說完整。

  周棋洛將信將疑的撕開了薯片袋子,果不其然,裡面真的有一張他苦心尋找的卡片。

  周棋洛看著坐在臺階上還在平息自己的言夕,目光變得有些不同了。

  「你說吧!這個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周棋洛坐在了她旁邊。

  言夕深吸一口氣,將自己已知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周棋洛沉默了許久之後抬起了手,輕輕地摸了摸言夕的頭。

  言夕被他這個舉動驚了一下。

  「原來……我們這麼熟悉啊……對不起,把你忘記了……」他的聲音很溫柔,言夕聽到這話,哇的一聲哭了出去。

  她把頭放在自己的手臂上,哭得特別厲害。

  周棋洛看她這個樣子,有些手忙腳亂,「你吃不吃薯片,這個口味超級好吃的!」

  言夕悶著頭嗚嗚咽咽的哭著搖了搖頭。

  「那……那我給你唱歌聽?」

  言夕還是悶著頭在哭。

  「好啦,不哭了,聽話,這薯片可好吃了,真的!」言夕慢慢的直起身子,兩個眼有些紅腫。

  她低著頭反著自己的包,可是自己註定不是一個優雅從容的美少女。

  「你在找這個嗎?」周棋洛將自己的面巾紙遞了上去。

  言夕就像個要去偷東西的小老鼠,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拿了過來。

  看她這個樣子,周棋洛忽然笑了起來。

  「你真可愛。」

  被周棋洛這麼一說,言夕嘟著嘴巴低下頭。

  「哭鼻子還會可愛嗎?」

  周棋洛托著腮看著她,言夕眼神一飄就與他四目相對了,裡面避開了他的目光。

  「把你的手機給我吧!」周棋洛拿出了手機準備記錄。

  「哦……」言夕趕快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遞了上去。

  「天水……《發現奇跡》是不是你們的節目?」

  「嗯,是的,只是……遇到了一點小危機……」言夕的語氣裡倒沒什麼沮喪,第一次是吃驚,第二次大概也就習慣了。

  「怎麼了?」

  「因為收視率不好,所以要停播了,不過沒關係的,這次肯定也能很好的應對過去。」言夕實話實說。

  「太可惜了!我特別喜歡這檔節目!不行,不能讓它停播!」周棋洛卻義憤填膺的為言夕抱起了不平。

  「沒事,你放心吧,我知道下一步怎麼辦。」言夕抱著薯片拿起了一片塞到了嘴裡。

  周棋洛想到她剛剛和自己說的話,拿出了手機直接撥了過去。

  「哥,你要把《發現奇跡》停了嗎?」電話那邊的人是誰言夕不清楚,只是看周棋洛的口吻似乎二人很熟。

  「不行,不能停,這個節目我很喜歡。」周棋洛說起話有點像是小孩子脾氣。

  「《發現奇跡》的製作人就在我旁邊啊!她告訴我的!」周棋洛一副理所應當,言夕聽這話感覺……不太對!

  「我知道了,過兩天去找你。就這樣說,再見。」

  「你剛剛……和誰在打電話?」言夕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周棋洛的手機。

  「這個橋段沒發生過嗎?」

  言夕搖了搖頭。

  「哎呀!」周棋洛扶住了額,「我以為你說的下一步怎麼辦就是我去找澤言哥,讓他繼續投資呢!」

  聽了周棋洛這話,言夕噗的笑了出來,原來周棋洛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可愛。

  「放心吧!相信我這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第31章 周棋洛篇2

  2

  和周棋洛告別,言夕打車去了華銳。

  無論怎麼樣,該做的事情一件都不能少,畢竟李澤言還是她的大金主。

  直奔李澤言辦公室,按理該出現的魏謙,居然沒有出現。

  言夕向其他秘書打聽:「魏特助去哪兒了?」

  「您好,我是Lily,魏特助去處理總裁安排的工作了,請問您是言夕言小姐嗎?」穿著職業裝,挽著髮髻的女秘書走了出來。

  「是的。」

  「好的,總裁交代過,如果是您來了,就直接進辦公室。」言夕點了點頭,跟著她的腳步走到了李澤言辦公室旁邊。

  輕叩了兩下門,Lily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向前走了一步,對著房間內的李澤言畢恭畢敬的說:「李總,言小姐到了。」

  李澤言「嗯」了一聲,Lily退了出去,給言夕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故事已經不按套路出牌了,言夕現在除了隨機應變也沒有別的辦法,踏進房間的一瞬間,言夕居然想到了許墨曾經對她說的一個詞「蝴蝶效應」。

  她心裡莫名的打起了鼓,擔心會不會因為自己的魯莽而失去這一次的投資……

  「李總……」言夕帶著討好的笑容,喊著李澤言。

  「剛才周棋洛給我打電話,說投資的事情。難道是言小姐告訴他的嗎?」李澤言坐在老闆桌後面,就算隔了這麼遠,言夕還是被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壓得透不過來氣。

  「嗯……是的。」

  「還有,周棋洛還和我說了一件事,讓我很在意。你知道未來?」李澤言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壓迫感更為的強烈。

  「談不上知道吧……就是,我知道你們的一些事情。」言夕想要把話講清楚,可是越說越不明白。

  「我們的事?」

  「嗯,比方說……White Swan,Black Swan這些,我還知道你小時候的一些事情。」言夕深吸一口氣,平靜自己的內心,想要取得李澤言的信任。

  李澤言離開了老闆桌,走到了言夕身邊,聲音又壓低幾分,質問言夕:「你究竟是誰!」

  言夕不敢看他,她煽動著羽睫,垂下眼眸避開他的目光。

  「我是Queen,你也知道的。White Swan想要殺了的人,Black Swan正在尋找的人。」言夕說完之後有點後悔,現在就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暴露出來,是不是真的合適。

  李澤言往後撤了兩步,然後抱著胸對他說:「你的話,我有待考證,不過,這個不足以成為,華銳繼續為《發現奇跡》投資的理由。」

  李澤言的話讓言夕有點失落,不過還好她的準備也很充足,她清了清喉嚨對李澤言說:「沒事,我一定會做出一個讓你後悔的方案。」

  言夕說話時,眼神直直的看著李澤言,上一次玩命想的各種方案,這次應該還能派上用場。

  李澤言抬起了手,嘴角挑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讓我後悔?愚蠢。」

  言夕聽到這話,撇了下嘴。也懶得和李澤言在爭辯,現在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不如去找許墨早點做節目。

  *************

  走在熱鬧的街市上,言夕覺得有點……不真實。

  她不自覺的抬手摸了摸自己中槍的位置,沒有血,沒有疤,就好像真是她的一場夢一樣。

  電話響了起來,言夕接起,是安娜。

  「言夕,你去哪兒了?」

  知道安娜也是李澤言那邊的人之後,言夕都不知道怎麼和她溝通了,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堆亂七八糟沒有邊際的話之後匆忙掛斷了電話。

  「是現在去找許墨,還是等電話通知呢?」在言夕猶豫不決的時候,她轉身進了旁邊的一家小飾品店。

  「想買點什麼?」營業員小姐姐熱情地迎了過來。

  「隨便看看。」

  言夕看著上面琳琅滿目的商品,拿起了一個耳環試戴了一下。

  「這個耳環超級受歡迎的,昨天來的貨,當天晚上就買了好幾個。」言夕拿著鏡子仔細看著,確實是一對很漂亮的耳環。而就在此時鏡子裡一個一閃而過的人影更讓她在意。

  她快步跑了出去,抬起頭仰望著天空,碧藍的天像是被水洗過一樣,沒有一點點的陰霾,甚至連一片雲都沒有。

  「小姐……」營業員快步追了出來,言夕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個……我要了,幫我裝一下吧!」言夕對自己的這個行為有些抱歉,抬手想取下耳環遞過去就聽營業員說。

  「帶著吧,您今天的衣服和這個耳環也很配。」營業員笑嘻嘻的對她說。

  手機響了起來,正是她正在等的電話。

  言夕匆匆掛斷之後,點了點頭,「幫我拿個盒子吧,這個耳環多少錢?」

  直奔許墨的研究所,都不需要向前臺諮詢,言夕輕車熟路的直奔許墨的實驗室。

  「沒有啊……」

  走廊沒遇到,樓梯上沒遇到,就連敲實驗室的門都沒有人回應。

  「哎……」言夕歎了口氣,從實驗室的門口折回,垂著頭走在了樓梯。

  「乖乖去前臺吧!」

  「你是……來找我的嗎?」聲音傳來言夕抬起頭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許墨,木愣愣的點了點頭。

  「你好,我是許墨。」

  他說著伸出了手,極為紳士。

  就在言夕剛想告訴他自己認識她的時候,忽然想起自己臨死之前的那個場景。

  ——許墨的那句「言夕,對不起。」

  她慌張的將馬上要握上的手收了回來。

  許墨帶著微笑把手收了回來。

  「到我辦公室來細聊吧!」

  說著和言夕錯身而過,從言夕身邊過去的時候,他輕聲開口:「耳環,很漂亮。」

  聽到許墨這話,言夕不自覺的摸了下自己的耳環,她轉過身和許墨一起進了他的辦公室。

  將自己的企劃案放了上去,言夕深吸一口氣對許墨說:「我知道,你肯定會認為我們的這個節目很無趣也有很多無聊的地方。」言夕站在他對面。

  「為什麼?」翻看著桌上的企劃案,許墨現在感興趣的不是這份企劃案而是言夕剛剛的那句話。

  「啊?」

  「為什麼你會認為我會覺著你的企劃案很無聊?」許墨放下了手上的企劃案,身子往前一探,雙手架在了桌子上。

  「因為……」言夕目光躲閃著,生怕被許墨看穿。

  許墨沒有說話等待著她的下文。

  「因為……我感覺,許墨……教授應該是一個對一切要求都很高的人。」言夕硬擠出了一抹笑容。

  許墨淡然一笑,然後抬起眼睛看著言夕,正與他四目相對的瞬間,言夕立刻避開了他的目光。

  「那個……我們最後一期的定位是『拆不穿的謊言』。」言夕瞟了一眼桌上企劃案上面的題目。

  「如你所料,我認為不太行。」

  言夕沒有多失落,點了點頭。

  「你相信超能力嗎?」

  如果是之前言夕可能還會猶豫,但是經歷了種種之後言夕也已經沒有什麼能懷疑的了。

  「相信。」

  言夕篤定的目光讓許墨有些意外。

  他起身走了過來,到了言夕的身邊,他忽然靠過來的身體,讓言夕往後退了兩步,一下子撞到了身後的黑板。

  言夕緊貼著黑板,將頭瞥向了一邊。

  看到她這個舉止,許墨往後撤了一步,上下打量了一番後對她說:「最後一期的節目,我會參加。」他重新坐在了辦公桌後。

  聽到許墨這幾話言夕才安下心來,「嗯,安排好時間和地點我們會把相關的資料發給您的。謝謝了許墨……教授……。」

  「還是喊我許墨吧!我感覺你喊我『許墨教授』的時候很不順口。」

  言夕被他這句話說的有些窘迫,點了點頭,「嗯,那就麻煩許墨了。」

  緊接著告辭離開。

  看著關上的房門,許墨臉上的笑容忽而消失了。

  「蝴蝶的翅膀,已經煽動起來了……」


第32章 周棋洛篇3

  離開了許墨的研究所,言夕總覺得心裡不舒服。

  她一直很想知道,當時許默的那句「對不起」到底是因為什麼。

  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言夕手機一直在陣,公司群裡大家的安慰讓她在這樣無依無靠的情況下,感覺十分暖心。

  言夕長出一口氣,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就沒有必要再想別的了,眼下的事情處理好,才是王道。

  心裡的事情稍稍放下,讓她輕鬆了不少,腳步都輕快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一陣汽車的鳴笛聲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轉頭一看,一輛麵包車正在向她沖來。

  言夕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汽車,大腦一片空白,她想要逃開,可是手腳都不聽使喚,她本能的閉上眼睛,蜷起身子。忽然覺得身子一輕被人抱起,緊接著在地上連翻了好幾個跟頭,言夕和那人一起滾到了馬路的對面。

  言夕睜開眼睛,眼前這人讓她一驚。

  「白起!」

  他的牛仔外套上面有些汙跡,言夕稍移目光,看到他的手上也有好幾處擦傷。

  白起沒有在意這些傷痕,他站起了身,眼睛一直鎖定在那輛麵包車消失的方向。

  「學長。」言夕又喊了他一聲。

  白起看著言夕,上下打量了一遍。

  「受傷了嗎?」

  言夕搖了搖頭。

  言夕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前方都是車流,那輛車早就沒了蹤跡。

  「這場事故是……意外嗎?」言夕低聲詢問。

  聽到言夕這話,白起的目光有些難以捉摸。

  他將目光轉向別處,然後說:「還不清楚。需要再調查一下。」

  言夕聽了之後點了點頭。

  「那……能把你的電話給我嗎?我想知道,這是不是意外……」

  白起將手機解鎖,遞了上去,言夕在裡面輸了自己的電話。

  「有消息我會聯繫你的。」白起沒有多說,只是點到為止。

  就在白起準備離開時,言夕再次喊住了他。

  「你的手受傷了。」她低著頭翻著包,從裡面找出了兩塊創可貼。

  將白起的手拿了過來,看著上面一處指節的一塊創口,言夕細心的給他將創可貼貼上。

  「謝謝你學長。」言夕鄭重的道謝。

  「你自己注意安全。」說完,白起就消失在人群中了。

  言夕將自己衣服上的灰塵撣掉,想想剛剛那輛忽然沖出的汽車,就算白起不說,她的心裡也有了幾分答案。看樣子,她早就被White Swan盯上了。

  回公司的路上,言夕順道買了不少的水果和零食。

  一直在公司門口徘徊的安娜,看到言夕來了,趕快迎了過去。

  「你上哪去了?」安娜將她手上的東西接了下來、

  「去了華銳,然後又去聯繫了一下下一期節目的嘉賓。」言夕隱瞞了自己出車禍的事情,一來是怕他們擔心,二來現在她對安娜的那種感情,似乎已經和從前大有不同了。

  「言夕,不用給自己這麼大壓力,難關咱們會一起克服的。」安娜和她一起往公司走。悅悅顧夢她們看到言夕來了,也紛紛迎了過來。

  「老闆,你的衣服怎麼了?」悅悅抬手給言夕打了打牛仔褲上面的汙跡,言夕也彎下了身子。

  「沒事沒事,剛剛不小心蹭的。」她把事情儘快的搪塞過去,「我買了好多吃的,大家休息一下吧!」

  「悅悅,辛苦你幫忙送下。」言夕把東西拿出了一部分遞了過去。

  悅悅笑盈盈的點了點頭,然後把這東西跑開了。

  手機響了一下,言夕看到上面的來電居然是周棋洛。

  她跑到了茶水間,接聽了電話。

  「言夕,你到公司了嗎?」

  「剛到。」聽到周棋洛的聲音,言夕不由的揚起了笑容。

  「我剛剛和澤言打電話說了你節目的事情,他沒有同意。澤言這人有時候比較較真,也很認真,不過我相信你肯定會在下期節目的時候,成功讓他繼續投資的!」周棋洛就像一個小太陽,和他說話都感覺心裡暖暖的。

  「嗯,我一定好好加油!這樣才能有一天有機會邀請你參加我的節目。」言夕的聲音也變得溫柔了起來。

  「一定!我等著你!」

  掛斷了電話,言夕靠在牆上,臉上的笑容不減。

  「和誰打電話呢?這麼高興?」安娜推開茶水間的門,一臉八卦。

  「沒有沒有。」言夕趕忙否認,「那個,咱們的時間和地點安排的怎麼樣了,要儘快給許墨發過去。」

  言夕說著就走到了門口,想要離開。

  「差不多了,不過一些相關的臺本還沒有敲定,而且主題也在商議。」

  「儘量今天就趕出來吧,先把時間和地點發過去。」距離下一期開播的時間也沒有很多了,這其中還有需要要準備的事情,真的沒有耽誤的資本了。

  「嗯,等下我去和他們說一聲,相關的人留下來,加班。」

  言夕淺笑道謝之後,安娜擺了擺手。

  「天水的事,就是每個天水員工的事,你沒必要把自己壓得這麼死。要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

  看著安娜開始奔忙的身影,言夕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她甚至有些自責,為什麼要去懷疑安娜。

  天色漸暗,言夕從辦公桌離開時,已經快七點了。整個天水現在也只有她和安娜兩個人在公司忙活。

  她拿出了一個一次性的杯子,到茶水間沖了一杯咖啡,放到了安娜的桌上。

  「謝謝。」安娜臉上也滿是疲憊。

  「安娜姐,你……為什麼為了天水這麼拼?」言夕坐在她旁邊輕聲地問。

  「為什麼……」安娜整個人靠在椅子上,「言老師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天水垮掉,至少我能多做一分,多努力一分就會有一分的希望。」

  言夕聽了之後點了點頭。

  「還有,因為你。」安娜轉過頭看著言夕,「因為,想保護你,感覺如果把這個公司扔給你,以你的性子,肯定會把自己累死。」

  安娜伸了個懶腰,聽了這話,言夕忽然感覺心裡有了千萬激蕩。她將頭埋了下去,半晌沒有說話。

  「累了吧!剛剛悅悅說一句把相關的東西發給許教授了。」

  「嗯。」

  「咱們出去吃點東西吧!剩下的不多了,明天再做,肯定來得及。」

  「嗯。」

  坐在一個路邊攤,點一碗雞絲面。兩個人坐在馬劄上,躬著身子喝著麵條。兩個人還一直討論著當他活動的進行,以及臺本的修改。

  這樣緊張且壓力的生活直到錄製那一天才終於到了幾個巔峰。對許默的能力言夕從不會質疑,但是自己莽撞的舉止到底會有多大的影響,這些就不清楚了。萬一這一次不按套路出牌,自己把自己坑了,那豈不是最慘的一件事了。

  「言夕,你從哪兒找的怎麼帥的教授。」看到了許默之後,安娜也不由感慨。

  「嗯……我爸朋友介紹的。」

  「許默,怎麼樣,可以開始嗎?」

  「可以。」

  「好的。」言夕轉過身對工作人員說:「各部門準備!馬上就要開始了!」

  坐在監控器前,看著許墨鎮定自若的表現,無論幾次言夕都想為他鼓鼓掌。

  「長得帥,學歷高,能力強,這樣的男人不應該早就滅絕了嗎?」安娜站在言夕的旁邊,看著許墨,也不由感慨。

  言夕手機一陣,打開一看是一條白起發來的短信。

  [注意安全,車禍並非意外。]

  這短短幾個字,讓言夕的心都快飛出去了。她匆忙的收起了手機,繼續自己的工作。

  錄製的過程十分順利,言夕長出了一口氣。

  「今天非常好,這一期節目也肯定會讓我們起死回生的!」安娜的話十分篤定,可是在言夕看來只是一個安慰。

  出於禮貌,言夕依然選擇送許墨回去,不過許墨提議想要走一走,散散步,言夕也沒有拒絕。

  走在清爽的夜風中,風一吹揚起了言夕的髮絲。他和許墨並肩走在一起,誰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許墨,帶來蝴蝶效應的這只蝴蝶,如果死掉會是什麼結果?」言夕有太多疑問。

  「為什麼會死掉?」

  「因為……各種原因吧……打個比方。」言夕被他這問話一愣,隨口說道。

  許墨看著她久久不語,然後問:「為什麼會提起蝴蝶效應?」

  言夕一時語塞,想不出很好的答覆,只能胡編了一句,「最近看到的,覺得很有趣就研究了一下。」

  「抱歉,我不知道。」

  許墨的回答,讓言夕有些失落,但很快她就釋然了,在這段重複的時光裡有些事情其實是不可逆的。

  走到了樓下,許墨催促她早點上樓休息。

  言夕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站在路燈下的許墨格外的顯眼,夜色中他挺拔的身型更為拔群。

  站在樓上沖著許墨揮了揮手,看他離開,言夕才退了回去。坐在沙發上,想著剛剛許墨的話和白起的短信,言夕不斷地告訴自己要萬事多警惕一些。

  [休息了嗎?]

  這幾日忙碌的生活似乎只有和周棋洛這樣發發短信,才能讓她感到一絲快樂。

  [還沒,剛到家。你呢?]

  [我在準備下個月的演唱會。]說著發了一張自拍。

  手指長按圖片,言夕私心點了個保存。

  [真帥!注意休息,別累著了。]

  [你也是,晚安。]


第33章 周棋洛篇4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一如既往,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直到《城市新聞》聯動邀請來到,言夕忽然發現危險其實一直還在。

  到了公安總局,遇到了那個喜歡說白起壞話的王警官。

  王警官依然語重心長的對她勸告一通。

  「王警官,我告訴你啊,說別人壞話的時候你最好四處看看旁邊有沒有人。」

  言夕環顧一下,發現白起正在向她走來。

  看到了白起,王警官立馬換了副面貌。

  「走吧。」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和白起之間的那些招呼也不需要了。

  他隨手將資料遞給了言夕,然後說:「這是案件相關的資料,你看看。」

  「學長,等下。」言夕疾走幾步,走到了前面,攔住了他的去路。

  「我現在的事情告訴你,你別驚訝。」

  言夕決定還是要把事情說出來比較合適。

  「這個時間是不是『空間折疊』?」雖是疑問,而言夕的口氣十分肯定。

  聽到這幾個字,白起有點意外,他沒有搭腔,等著言夕的下文。

  「空間折疊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我並不能完全確定,但是我知道,這個和White Swan有關,相關的案件還會發生。」

  「你怎麼知道White Swan?」對於剛剛言夕的話,白起只對這個感興趣。

  「我還知道,上次襲擊我的應該也是WS。」

  白起抬起頭環顧了下周圍,然後拉起了言夕,快步走了出去。

  「你到底知道了什麼?」白起的聲音壓低了許多,周圍的氣氛都變得緊張起來了。

  言夕深吸一口氣,對白起說:「我知道了,White Swan的目標是殺了我,因為我是Queen,具有激發Evolver的能力,Black Swan也要抓我,為的是用我去做實驗。你現在去的案件是『折疊空間』,他們能將兩個很遠的地方連接起來,就像是把中間的空間全部跳過。」

  白起的表情隨著言夕的話變得越來越陰沉。

  「學長……」看著這個樣子的白起,言夕也有些害怕。

  「言夕你這些是怎麼知道的?」

  「我……」言夕一時不知道如何和他說,猶豫了很久之後才終於對他說了實話。

  聽了言夕這話,白起的臉色更差了。

  「你的意思是,你死了?然後又重生復活了?」白起難以置信。

  言夕以為白起這樣說是不相信他,趕忙對他說:「是的,我沒撒謊,這是真的。」

  白起現在有些混亂,「我相信你,不過,按你剛剛說的,這群人還不會倉促動手。案件的調查不能夠僅憑你的這席話,這樣吧,你還是和我一起去一趟吧,等一會見到郝美麗,差不多也就能證實這些了。」

  言夕點了點頭,跟在白起的身後走到了他的機車邊。

  「戴好頭盔。」白起將頭盔扔了過去。

  一切的調查都如言夕所言,甚至連郝美麗的出場方式,都是一樣的。

  唯一出現出入的地方只有一點,這次許墨並每天給她打電話,讓她欣賞折疊空間的絢麗景色。

  將言夕送到了家門口,白起將手鏈親自為她帶上。

  「你大概知道這個是什麼,不要摘。」

  言夕忽然一陣感動,她不停的點著頭,向白起保證。

  「上去吧,注意安全。」

  言夕點了點頭,推門進屋再跑到窗邊想和白起道別,正好看到他離開的背影。

  手機振動了一下,打開一看是周棋洛的短信。

  [等下有一個快遞。]

  話語很簡單,言夕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只能回了一個[好的。]

  不到半小時,傳來了一陣敲門聲,言夕打開門是一個快遞員。

  「您好,言小姐是嗎?」

  「嗯,您好。」

  「這是您的快遞。麻煩簽收一下。」

  薄薄的一個快遞袋,言夕更搞不清楚裡面是什麼了,道了聲謝,收下了快遞,回了房間。

  [快遞收到了。]

  [快打開看看!]

  撕開之後,裡面只有兩樣東西,一件是一個胸卡,另一個是一張演唱會門票。

  [好棒!!!]

  言夕一連串發了好幾個感嘆號。

  [下個月一號,記得要來哦!]

  言夕看著周棋洛給自己準備的這兩樣東西,開心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一定一定會去的!]

  言夕連連保證。

  在和周棋洛聊了好久之後,言夕才終於又投入了工作,這個聯動企劃案,可是關係到天水的生死存亡,她還不敢消極對待。

  整理好了之後,發現已經到了淩晨,隨手翻看著微博,看到了周棋洛剛剛發的一條動態。

  [演唱會準備中,Good Luck!]

  下面的配圖是一張現場照,到處都是鎂光燈,夜如白晝。

  言夕點開評論,這才不到十分鐘,下面已經有了十幾萬的評論了,看著大家對周棋洛的鼓勵,關心,言夕也默默的當起了評論大軍的一員。

  [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太辛苦了,你是我們的小太陽,是我們最愛的周棋洛!]

  還沒一會就被新的評論淹沒了下去,言夕的資訊提醒來了很多的贊和留言。

  可是最讓她吃驚的她的留言下面,居然有一條周棋洛的留言。

  [你也要早點休息。]

  短短七個字,讓言夕心裡無數激蕩。她反反復複的翻看了好幾遍,可是幾千萬的粉絲,還有認證的大V以及下面的介紹,都告訴她,這不是一個高仿號。

  一瞬間,言夕被淹沒在了周棋洛粉絲的羡慕當中。

  「哇,這也太帶粉了。」

  看著自己可憐的幾百的粉絲,一下子漲到了上萬,言夕發現,周棋洛不光帶貨能力強,帶粉的能力也超群。

  聯動節目的播出,引起了很大的社會反響,《發現奇跡》這檔節目,也終於上了正軌,拿著這一期的相關資料還有一些企劃案,言夕再一次來到了華銳。

  過程如預想的一樣順利,走出了華銳,頭頂大屏上正在播放周棋洛的廣告,看著笑著這麼燦爛的周棋洛,言夕拿起了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直接發了一條微博。

  [如果世上有奇跡,他的名字就是周棋洛。]

  上次蹭的熱度沒滅,所以言夕剛一發完,下面就有了一大票的回復。甚至還有粉絲直接創了一個新話題,就叫「周棋洛是我們的奇跡」。

  言夕合上手機,忽然感覺眼前的景色一變。她心裡一沉,差點忘記了,這是「折疊空間」出現的時刻!

  她看著眼前靜謐的小巷,昏黃美麗的晨色,拿著包的手開始攥緊。她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警惕周圍的動態。她知道,就在她身造的某一處有人一直在盯著她。

  上次李澤言告訴過她離開折疊空間的方法,可是她擔心一旦她閉上了眼睛,就會讓兇手有可乘之機。

  「你不用隱藏了,我知道你是誰。」言夕站得筆直,對著空無一人的小巷說。

  半天沒有動靜,言夕開始有些動搖,緊接著她又說「White Swan的人,請出來吧。你沒必要遮遮掩掩的,我知道你們這麼多次的嘗試,為的就是今天把我拉進來。」

  說完這句話,旁邊一陣悉索聲,言夕轉臉看了過去,發現一個穿著黑色風衣,帶著鴨舌帽,大墨鏡還有一次性口罩的人,就站在她不遠處。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清楚你的目的。我只能告訴你,殺了我這件事也沒用,與其在這裡對付我,倒不如想辦法對付Black Swan。」

  「你就是萬惡之源,殺了你Black Swan自然就沒有立錐之地了。」那是個男人的聲音,聲音幹啞低沉,並不好聽。

  言夕冷笑一聲,然後對他說:「對付不了BS就想辦法來對付我這個弱女子嗎?」

  言夕的泰然自若,讓那個人有些動搖,他抽出了自己的匕首,向言夕靠近。

  言夕雖然表面上裝的氣定山河,可是內心早就潰不成軍了,她想利用這個機會,讓他們黑白交戰,自己躲過一劫,可是看樣子是她想的太簡單了。

  她往後撤了兩步,希望等來白起的那陣風,可是那人越靠越近,她真的有些恐慌。

  **************

  「棋洛,準備化妝吧。」經紀人走到了周棋洛的旁邊提醒他注意時間,可是周棋洛一直兩眼直直的盯著入口處。

  「觀眾大概什麼時候可以進?」

  「開場前一個半小時左右開始放人吧。這場的票賣的多,可能會提前到兩個小時。」

  周棋洛拿出手機,看著上面的時間,還有四個小時演唱會才能開始。

  他點了點頭和經紀人一同回了後臺。

  經紀人看周棋洛這個樣子,笑著拍著他的肩膀,「棋洛,雖然這次的演唱會加入了許多的特技,可是咱們排練了很多次了,而且這也不是第一場演唱會了,放寬心!」

  周棋洛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坐在化妝鏡前,造型師正在給他做髮型的時候,周棋洛的手機響了起來。

  「抱歉。」周棋洛忙站起身跑到一邊,看到不過是一條垃圾資訊,周棋洛失望的歎了口氣。

  「棋洛,把手機給我吧,我幫你保管。」

  「我……再等一個電話,收到了就給你。」周棋洛拒絕了他。

  經紀人很意外,一直格外敬業的周棋洛,在往常今天的手機早就交給他或者是放在酒店了。怎麼會今天一直死死的不放。

  吵雜的人聲想起,換好衣服做好造型的周棋洛拿著今天的流程翻看著,可卻一直心不在焉。

  「棋洛,還有一個小時就開始了。要是來了電話,我就告訴你。」經紀人又提出了這個要求,周棋洛只能勉強接受將手機遞了過去。

  「等下棋洛要吊著威亞出場,一定一定要確保安全。」經紀人不停地交代著相關的工作人員,生怕出現一點點閃失。

  周棋洛躲在舞臺邊目光一直停在VIP席位的一個空座上,這是今晚他為言夕特地準備的位置。

  「現在我們一起倒數五個數!」周棋洛已經站在了舞臺螢幕的最上面,只是現在閃耀的大螢幕奪走了觀眾們的視線,一身黑衣的他站在這裡根本沒有人注意到。

  「5!」

  「4!」

  「3!」

  數字越接近「0」大家就越興奮,觀眾們的震天喊聲,宣示著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1!」

  「0!」

  周棋洛從舞臺螢幕的正中間一躍而下,一束追光緊緊跟在他身上,一瞬間現場尖叫聲四起。

  開場是一貫的勁歌熱舞,周棋洛身上綁著威壓,還要完成各種高難度的動作,甚至還有許多空中動作。

  「剛剛棋洛有幾個地方出錯了。」經紀人蹙著眉看著在舞臺中央表演的周棋洛,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動作難度大,就練了不到一個月,棋洛已經很棒了!」

  周圍的人過來安慰,可是經紀人卻並不這麼想。

  一曲完畢,舞臺黑了下來,趁著這個時候,周棋洛將身上綁縛的威壓去除,黑色的舞臺,台下的觀眾變得更加醒目,而那個空座,更是突兀。


第34章 周棋洛篇5

  言夕慌慌張張的跑到了演唱會的場館,焦急的驗過票之後,想從人潮中擠了進去。

  看了一下時間,已經開始快十分鐘了。

  門口大批的粉絲堵在那裡,現在縮小成一隻螞蟻,也未必能鑽過去。

  她站在高高的遠遠的露天體育場看臺邊緣,聽到從四面八方湧來的聲音,都不需要她特別的注意,就能發現周棋洛站在舞臺的正中央的位置。

  距離太遠了,言夕只能通過兩邊的螢幕看到他的特寫,今天的他依然這麼帥氣。

  粉絲激動地嚎叫聲此起彼伏,甚至很多時候都聽不到周棋洛在唱什麼。

  她拿出手機不住的在拍照,現場的網速已經差到爆炸,言夕根本打不開微信微博,只能拍了一張照片,以彩信的形式發給了周棋洛一張現場的照片。

  言夕先把手機裝回了包裡,然後和粉絲一起大喊著周棋洛的名字。

  一曲唱罷,周棋洛先退了場,他心裡一直想著那個空空的座位,臉上的神情也落寞了幾分。

  「剛剛手機震了一下,你看看吧!」經紀人也發現了他的心不在焉,將手機遞給了周棋洛。

  周棋洛打開手機,來信人的姓名讓他狂喜。

  他打開短信,有一副圖還有一行字。

  [你在星光璀璨處。]下面的圖片放了半天都沒打開,經紀人知道現在耽誤不起時間,伸手將手機要回。

  「先去換衣服吧,現在這裡的信號特別差,等下接收到了我再給你。」周棋洛看到言夕的這條短信,差不多也能猜到今天她來到了現場,只是可能因為某些意外,被擋在了外面進不來了而已。

  換好衣服的周棋洛拿著水杯用吸管慢飲了兩口水之後,匆匆回到舞臺。

  再次出場的周棋洛穿著一件白襯衫,西裝褲坐在椅子上,抱著一把吉他。身後的大螢幕變化出了林蔭道,教學樓,好像是曾經愛慕過的那個臨班男同學。

  「下面這首歌,送給正在看著星星的你。」

  此言一出,下面一片沸騰,只有言夕一人的眼角泛起了溫潤。

  他的嗓音極為清澈,就如靜謐深夜裡透徹的月光。

  粉絲們不再大喊大叫,大家拿著螢光棒,隨著歌曲的節拍不停地揮舞著。

  近三個小時的演唱會,就像流星一閃,很快的就結束了。結束時,滿場的「安可」響徹夜空。

  時光流逝,大家漸漸離開了這裡。只有言夕一個人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她看向那個剛剛喧鬧的繁華的舞臺,臉上帶著淺笑。

  剛剛還是人聲鼎沸,現在偌大的體育場除了收拾殘局的工作人員之外已經沒有旁人了。

  言夕將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按下了周棋洛的電話。

  忙音沒響幾聲,就有人接起了。

  「棋洛。」

  「不好意思,我是周棋洛的經紀人,棋洛正在換衣服卸妝。」言夕道了聲抱歉。

  「你直接來下後臺吧,到舞臺後面就找到了,我過去接你。」時間已經不早了,言夕想開口拒絕,就聽到經紀人繼續說:「棋洛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怎麼弄的,是不是病了。」

  聽到了這句話,言夕應了一下,從看臺往下走去。

  「您好,我是言夕。」和經紀人打了個招呼,跟著他的腳步到了看臺下面的休息區。

  隨著經紀人進了休息室,剛好看到了換好衣服卸好妝出來的周棋洛。

  「言夕!」周棋洛看到言夕十分驚訝。

  「我來晚了一點,被堵在外面了。」言夕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你能來我很高興。」周棋洛的臉上是藏不住笑意,「等下是慶功宴,你和我們一起去吧!」周棋洛說完之後,帶著極為燦爛的笑容看著自己的經紀人。

  經紀人無奈的笑了一下,「來吧,既然是棋洛的朋友,沒什麼的。」

  啪的一聲響,眼前一片漆黑。

  黑暗的屋子伸手不見五指,只能聽到因為忽然斷電而傳來的大家驚慌的聲音。

  「怎麼斷電了?我去看看。」經紀人說完這話,一陣腳步聲入耳裡。

  「棋洛……」言夕什麼都看不到,一直低著頭摸著手機。

  「我在這兒。」聽到了周棋洛的聲音,言夕才終於安下心來。

  好不容易把手機翻了出來,剛剛打開手電筒功能,言夕就看到一個面目猙獰拿著尖刀的男人向他們的方向撲來。

  「啊!!」一聲尖叫,言夕發現有人擋在了她身前,再定睛看去,那個人正在與周棋洛抗衡。言夕趁機向那個人撲去,那人摔倒在地,猛地推開了言夕,倉皇逃跑。

  「有人混進來!來人啊!快來人啊!救命!」言夕大喊著,就在此時燈一下子亮了,言夕看到了身邊的周棋洛嚇得神色驚慌。

  「棋洛,你怎麼了?」她走過去,發現周棋洛右手手臂處被尖刀劃了一個十幾釐米長的口子,鮮血不斷地流出。

  剛剛進屋的經紀人看到這個情景也連忙圍了過來,周棋洛的臉上已經不太好了,可是仍強忍著痛,笑著寬他們的心。

  「打120吧!」言夕點了好幾下頭之後從地上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工作人員也趕快拿來了一些緊急醫療箱,給周棋洛做簡單的處理,但是傷口看樣子很深,出血量很大,浸濕了好幾塊紗布之後都沒有辦法讓血止住。

  好在天晚了,街上的車也少了許多,沒過十分鐘救護車就過來了。

  言夕和經紀人一起和周棋洛上了車,醫生處理著他的傷口。言夕看著汩汩流出的血,心裡難受的要命。

  「對不起……」她低著頭小聲的對周棋洛說。

  「為什麼道歉?」周棋洛似乎並不在意這件事,面容已然有了倦色,可是他的笑容一直都在。

  「是我害你受傷的。」言夕想到那個拿著刀刺過來的人,無比的自責。

  「安啦!不是你的錯。」他用左手胡亂的摸了摸言夕的頭,將她的發弄得亂糟糟的。

  經紀人一登上車,就開始打電話,他的臉色極差,恨不得將那個人碎屍萬段。

  車一停穩,經紀人就對他們說:「棋洛,先讓言夕陪著你吧,我還要去處理下演唱會的事情,還有和公司彙報下這件事。」

  說完,他又交代了幾句,並且反復告訴言夕不要將這件事說出去,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你這個可能要縫針。」言夕看著他手臂上仍然不斷滲出的血擔憂地說。

  「沒關係,我可是Supper 周棋洛!」他笑的就像是太陽,讓一直心裡難受的要命的言夕也一下綻開了笑顏。

  什麼都處理妥當了之後,開好了藥,言夕給經紀人發了條短信,告訴他一切順利,不用擔心。

  「咱們現在去哪?」

  「先回家吧,這裡和我家很近,走著的話也就十幾分鐘。」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街上的人很少,周棋洛手臂上有傷,藥物都由言夕幫他拿著。二人並著肩走在月色裡,也別有一番情調。

  聯手機都拉在了會場,周棋洛感慨不已,「大概只有這個時候才發現指紋鎖的好處。」周棋洛開了房門,順手打開了客廳的燈。

  「原來你這就是大隱隱於世啊!」言夕怎麼也想不到,周棋洛就住在鬧市區的一個高檔社區的居民樓裡。

  「難道我要小隱隱于林嗎?」周棋洛端著胳膊走到了廚房接了杯水,遞到了言夕的面前。

  「你不用這麼客氣,又唱又跳了一晚上,肯定很累,快點歇歇吧!」

  周棋洛坐到了沙發上,柔軟的沙發讓他整個人都陷了下去。

  「好想洗澡啊!全身都粘粘的,好難受。」周棋洛說完,目光一側瞥到了言夕身上。

  聽到了這句話言夕的臉一下子紅了,她發誓,她真的沒有想什麼十八禁的東西,發誓!發誓!

  周棋洛的目光都沒離開她,言夕感覺自己的臉越來越熱,她撇頭看著窗外,屋子裡尷尬的寂靜。

  「不洗澡好難受啊,又唱又跳了一晚上,全身都是汗。」周棋洛拉著自己的領口往裡面看了一眼,可憐巴巴的口氣,就想是遇到了一件特別委屈的事情。

  言夕緊咬著嘴唇,腦子裡面都開始嗡嗡作響,她深呼吸好幾次,努力平息自己馬上就要被小鹿撞開的胸口。

  「要不然……忍一忍吧!手臂上的傷沾到水容易發炎……」言夕說著咽了一口唾沫,慢慢的把身子轉了過來,卻還不敢和周棋洛對視。

  「可是……好難受啊……」周棋洛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言夕感覺,如果再說下去自己簡直就是人神共憤的惡魔!

  「那……要不要……我幫你一下?」


第35章 周棋洛篇6

  言夕低著頭跟著周棋洛進了他家的浴室,瓷質的浴缸看起來既舒適又曖/昧。

  「那個……我幫你先洗頭吧!」言夕一下子拿過了放在旁邊的一瓶洗髮水,努力笑的真誠又坦白。

  「好啊!」周棋洛一口就答應了,他抬起手直接脫掉了自己的上衣。

  言夕馬上用洗髮水的瓶子擋住自己的眼睛,可是無限春光還是瞄到了那麼一兩點。

  「不……不是……不是洗頭嗎?」言夕感覺自己的舌頭都開始僵了,「你脫……你脫衣服幹嗎?」

  「對啊,要洗頭啊,不脫掉上衣,不是容易濕嗎?」周棋洛拉住言夕的手腕,將她的手拉了下來。

  言夕看到他赤/裸/上身站在了她對面,她一下子轉過了身去,儘管如此眼前還是不斷的出現周棋洛緊實的肌肉和性感的人魚線……

  她四下張望,看到洗手臺上放著一塊浴巾,馬上扯了過來,遞了過去。

  「披上!」

  「浴巾會濕掉啊!」周棋洛聲音帶著笑意,看著言夕現在驚慌失措的模樣,他還想多逗逗她。

  「浴巾……浴巾本來……就是……就是為了濕掉才出現的啊!你披上,我……我好幫你洗頭……」言夕現在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剛剛胡言八道什麼啊,怎麼不小心著了周棋洛的道,答應幫他洗澡啊。

  「浴巾濕了怎麼擦身上啊!」周棋洛聲音又變得委屈巴巴的了。

  言夕不停地告訴自己,決不能被他騙了,這次一定要堅守原則!

  「披上!不然不給你洗了!」言夕急的直墊腳。

  周棋洛繞到了言夕的前面,看她果然死閉著雙眼,竊竊一笑,然後又悄悄繞了回去,將浴巾接了下來。

  「好啦,披上了。」

  言夕睜開眼,慢慢的轉過身去,看周棋洛披著大大的浴巾,不過滿園春色仍然管不住,她目光亂飄,咽了一口唾沫,指了指浴缸。

  「進去。」

  周棋洛也挺聽話,直接跨進了浴缸,言夕拿著花灑試了試水溫,開始給周棋洛洗頭。

  「你把手舉起來,別濺在上面了。」周棋洛乖乖的將手舉到了頭上。

  「太高啦,很礙事!」

  周棋洛將胳膊舉平,看著他這個樣子,就像是小學生做操時整隊的前平舉。

  「快點,好累啊!」就算看不到他的臉,從他的聲音言夕也能猜到他現在是什麼樣子。

  「乖啦,馬上就好。」

  言夕使出自己渾身解數,努力把這位大爺伺候的高興。

  拿起旁邊的毛巾把他的頭髮抱了起來,給周棋洛洗過頭的手,可以三年不洗手了!

  「好了!」周棋洛放下了胳膊,放鬆了一下。

  言夕以為這樣自己就大功告成了,可是還沒等她把花灑放好,就聽到周棋洛對她說:「下麵是不是該洗洗身上了?」

  腦子裡嗡的一聲響,周棋洛直接當著言夕的面把那塊大浴巾一丟,言夕還沒來及轉過身,他就手臂張開直直的對上了她。

  「來吧!先洗哪裡隨你定!」

  言夕現在已經感覺不到臉熱了,她感覺自己的鼻子有點堵,裡面好像有溫熱的液體在流動,她生怕自己真的一個「血脈噴張」當著周棋洛的面噴鼻血,抬起手直接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你忍忍吧!手臂碰到水很麻煩啊!」言夕的這個樣子有點滑稽。

  周棋洛大笑起來,「喂喂,你捏鼻子幹什麼?」

  「我……」她還沒說出來原因,周棋洛就把她的手拿開了。

  言夕覺得鼻孔一熱,有什麼東西從鼻子裡流了出來,還沒等她擦掉就聽到周棋洛說:「言夕,你怎麼流鼻血了?」

  他這句話不要緊,言夕整個臉就像放在蒸籠上蒸過一樣,不光紅都能冒熱氣了。

  她手忙腳亂的想要找東西擦了自己的鼻血,而周棋洛也幫她四處找紙,洗手間的地上還有剛剛殘餘的洗髮水的泡沫,言夕一個不小心腳一滑,身子直直往後仰。

  「言夕!」周棋洛想要拉住她,可連個穩定的落腳點都找不到,隨著她也一起摔了下去。幸虧周棋洛眼疾手快,用沒有受傷的左手撐了一下地,不然這個高度砸下去,言夕不得被砸蒙了。

  「沒事了……」周棋洛看著身下的言夕,尷尬一笑,可話音未落手下一滑。

  「啊!」被帥哥砸死是什麼感覺?言夕只想說——好疼!

  現在言夕唯一慶倖的就是這件事是天知地知她知周棋洛知,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不然見帥哥留鼻血還被帥哥砸在身上,這事要是傳出去了,她就真的別做人了。

  「抱歉抱歉!」周棋洛連忙從地上支起了身子,他結實的肌肉從她的身上離開,此時的氣氛有點微妙。

  言夕紅著臉搖了搖頭,想抬起手蹭下鼻子,可與她近在咫尺的周棋洛,讓她有點慌神。

  周棋洛慢慢從地上起了身,言夕也坐在了地上,濕滑的浴室,還有水汽繚繞,難免心猿意馬。

  「咳……你沒事吧!」周棋洛的嗓子有點沙啞,他清了下嗓子問言夕。

  「沒……沒事……」言夕接過周棋洛遞給她紙,忙亂的擦著鼻血。

  「叮鈴」一聲門鈴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打開門,看到門口的人,言夕嚇了一跳。

  「澤言哥,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出事了,我來看看你。」李澤言的目光瞟過了周棋洛和言夕,看著二人這個樣子,又補上了一句。

  「我是不是來的不太是時候?」


第36章 周棋洛篇7

  言夕和周棋洛的腦袋都快甩掉了,李澤言上下打量了一圈,進了房間。

  「你的手機在你經紀人那裡,我幫你帶回來了。」說著李澤言把周棋洛的手機放到了鞋櫃上。

  周棋洛笑著道了聲謝,然後把手機拿了過來。

  李澤言換了鞋進了屋,坐到了沙發上。

  李澤言也不廢話單刀直入,張口就問:「是什麼人幹的?」

  「不知道。」周棋洛端了一杯水出來,順帶還套了一件衣服在身上。

  李澤言目光轉向了言夕,言夕也搖了搖頭。

  「你所知道的……未來,難道沒出現這件事嗎?」李澤言身子向前傾,他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懷疑。

  「未來是會發生改變的,可能一件很小的事情,就會引發出一段接連反應,背離了之前的發展道路。」言夕如實回答。

  李澤言聽了這話,點了點頭,將身子撤了回去,靠在了沙發上,嘴裡喃喃道出四個字——「蝴蝶效應」。

  言夕聽到這四個字全身一個激靈,她忙問:「你也知道蝴蝶效應嗎?」

  李澤言的目光帶了幾分鄙夷,他輕聲罵了一句「笨蛋」然後繼續說:「亞馬遜的一隻蝴蝶扇動了一下翅膀,引起了美國德克薩斯州的一場風暴,能不能別把別人想的和你一樣孤陋寡聞。」

  言夕聽了這話怒了努嘴,眼神躲開,不去看他。

  「這次的目標是誰?」

  李澤言繼續發問。

  言夕現在是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了,識相的閉起了嘴。

  周棋洛看言夕這個樣子,笑著抬起手,撓亂了她的頭髮,「我也不知道,言夕拿出手機照亮的時候,那個人就已經拿著刀撲過來了。我猜他應該是White Swan的人,尾隨著言夕來到了這裡。」

  「那為什麼不在混亂的演唱會上動手?」李澤言此言一出,言夕和周棋洛都一愣。

  「那時候……」言夕剛想說,就被李澤言打斷了。

  「那時候人多眼雜?不,那個時候殺了你趁亂很好逃跑。再說了,殺了你也不過就是一刀的事,只要找准位置捅下去,你被人發現的時候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奔著你來的。」李澤言看著周棋洛,說的極為認真。

  「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

  「很簡單,你想想會不會有人發現了你和言夕直接的事情,想要除掉你。」

  聽到這話,言夕倒吸了一口冷氣,腦袋裡蹦出的那個人的名字是她現在最不敢面對的。

  「你的意思是……擔心我阻撓?」周棋洛聲音沉了下去,氣氛好像就因這句話變得緊張起來。

  「嗯。」

  「那……」周棋洛和李澤言對視一眼,然後收回目光,看樣子他們想得到應該是同一個人。

  「你最近就在家吧,手臂受傷通告肯定沒有辦法進行了。正好算是給你放假,讓你休息幾天。」

  說完李澤言站起身來,瞥到了一眼言夕,對她說:「這段時間你也留在這裡吧,好好照顧棋洛。他恢復的快,你的投資審核就通過的快。」

  「遵命!我一定把周棋洛伺候的好好的!」言夕一下站直了身子,向著李澤言敬了個禮。

  她這個樣子,實在搞笑,就連李澤言都沒忍住差點笑了出聲來。

  關上了房門,言夕晃了晃頭,對李澤言她真有一種……敬畏之心。

  「不用擔心了,剩下的事情澤言會幫著解決掉的。」

  周棋洛躺在了沙發上。

  言夕這才發覺自己的濕衣服一直貼在自己身上極不舒服。

  「我明天要去拿衣服……」

  周棋洛看了下她的後背,點了點頭,然後躺在了沙發上。

  「今天你睡我屋吧!客房好久沒打掃了,有點髒。」他說完就轉了個身,把自己的臉朝向了裡面。

  言夕看他這樣,也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對了,把頂燈關下,夜燈留著就好。辛苦了!」說完抬起手向言夕揮了下。

  言夕看他背對著自己,身上穿著簡單的套頭衫,居家褲,回了房間,拿回了一張薄毯,蓋在了他身上。正當她將薄毯蓋在他身上時,周棋洛睜開了雙眼,直直的看著她。

  言夕感覺自己的心好像摟了一下,他這張俊美的容顏,注視著她時,說心裡沒有蕩漾那是假的。

  「吵到你了嗎?」言夕小心翼翼的問。

  「我一直在想,如果當時我沒沖過去,會成為什麼樣,說真的,我特別害怕。可是剛剛澤言哥說,那人可能是沖著我來的,我一下子心裡就舒服了。」周棋洛的聲音不大,夜燈悠悠的光亮,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是那雙眼眸真的如同天上的星星一樣,璀璨明亮。

  「我希望能夠保護你,我想保護你,同時我也害怕,沒有辦法保護你。」他抬起手拉住了言夕的手臂,一用力,言夕直接被他壓在了身下,他一隻手撐著自己的身體,而他們的距離也只有一條手臂這麼遠。

  「棋洛……」言夕低聲喊著他的名字,昏黃的燈光,隱隱看到他的容貌,還有些濕潮的頭髮,有幾根貼在了臉上。

  言夕抬起手,將他臉上的髮絲慢慢的撩到耳後,然後稍稍坐起身子,在他的唇上印上了一個吻。

  「棋洛,謝謝你。不要為了我受傷,因為,我們的心情是一樣的。」


第37章 周棋洛篇8

  「言夕……」他的嗓音有些沙啞,璀璨的眼眸幾分迷離。

  言夕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她睜大眼睛看著他,自己的理智在他那聲呼喚中已經極為淺薄了。

  「棋……洛……」她猜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不好看,臉紅的肯定像是猴屁股一樣,幸好頂燈已經關了。

  她的聲音如同一隻貓兒在叫,撓的他心癢。顧不得手臂上的傷,周棋洛直接將她橫抱起來,言夕的手臂圈著他的脖子,他身上熾熱如鐵,燒灼著她。

  從客廳到房間的路也不過十幾米,可是言夕卻感覺自己的心都快炸開了。

  周棋洛將她放在了床上,他抬起手,將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臥室只開了床頭燈,燈光比客廳強上幾分,言夕清楚看到他身上完美的肌肉。

  他襲上身來,言夕感覺自己已經靠到了牆邊,冰冷的牆邊,疏解不了她內心的灼熱。

  「可以嗎?」他的聲音更為低啞,像悶響的提琴,琴弓卻拉在言夕的心弦上。

  言夕想躲開他的目光,卻已經被這片星辰吸引,沉醉其中,她微微的頷首……

  周棋洛探過身來,將言夕圈在了懷裡,身後一片冰涼在他的掌心化為溫暖。

  也不知是舒服還是難受她嚶嚀一聲,就像一聲清風,吹去了他左右的理智。

  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靠在她的耳邊低聲對她說:「這次,不許流鼻血了。」

  言夕聽了這話,笑出了聲來,她看著周棋洛笑問:「你看到我,會不會流鼻血呢?」她身子往前一頃,雙手掛在了他的脖子上,她微微的低垂眼眸,抬起下巴,在他的唇上,又留下了一個吻。

  「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周棋洛撩起她的衣角,他寬厚溫暖的手掌貼在她的腰際,稍稍一用力,傳來了言夕一陣笑聲。

  「不許撓我!」言夕笑著,掙扎著,想要逃脫她的掌控。可是她扭得越離開,周棋洛就有意不放她。

  「求你了,棋洛,哈哈,別,別鬧了!」她眼角的眼淚都快笑出來了,她最怕別人撓她癢癢。

  「說句……讓我高興的。」周棋洛壞笑一下,他的手順勢又往上滑了幾分。

  「我喜歡你!我愛你!」言夕看著他的眼睛,極為認真的對他說。

  聽到這話,他臉上的笑意變得溫柔,他俯下身子,輕輕吻住了她的嘴唇,這個冗長的吻,讓言夕有一種窒息感。

  他將手從她的衣服裡抽離出來,放到了檯燈的開關上。他穿著粗氣,靠在了她的耳邊,對她說:「我也是。」

  燈光隨之熄滅,他們都不希望這個刻骨銘心又驚心動魄的一天,這麼快結束掉。

  「嗯……」周棋洛翻了個身,他好久沒有睡這麼舒服了,明媚的陽光充盈了房間,他猛然坐起身來,看著身邊的空缺,他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昨晚做了一個春/夢。

  隱隱約約聽到了外面有人在哼歌,緊張的心一下子就緩和了下來。

  「起了?」穿著他的套頭衫的言夕,衣服比較寬大,到了她的大腿,圍著圍裙的她赤著腳在廚房做飯。

  「嗯。」言夕笑著點了下頭,並沒有回頭看他。

  「一覺起來就找不到衣服了,我以為家裡來了一個小偷。」周棋洛從背後抱住了她,下巴放在了言夕頭頂上。

  「衣服髒了,不能穿了啊。」言夕的聲音越來越小,她緋紅的小臉,揚起了甜蜜的笑容。

  「我看你穿我的衣服也挺合身的,別去了。」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盈盈一握的腰身,讓他有無限遐想。

  「早晨吃什麼?炒飯?麵條?還是麵包?」

  「你啊!」

  言夕驀地轉過身,嘟著嘴,故意做出生氣的樣子,將周棋洛推著趕出了廚房。

  周棋洛剛想折返,就看言夕一下子把推拉門拉上了。

  吃了閉門羹的周棋洛一點都不生氣,帶著壞笑又湊了過來。

  「言夕……」他拉開了一條縫,看著裡面正在忙的言夕笑的燦爛。

  「最後再問你一遍,吃、什、麼!」

  「牛奶麵包就好。」周棋洛乖乖回答。

  「乖,去等著吧。」

  言夕還特地幫周棋洛做了一個水果沙拉榨了一杯檸檬汁。

  「你真懂我。」看著自己的早飯和自己平時也沒什麼差異,周棋洛感覺又神奇,又開心。

  「吃吧,吃過之後陪我回家。然後我們還要去趟超市買菜。」

  「我……我已經很久沒有白天出過門了。」周棋洛也很想和她一起去,可是,他真的心有餘而力不足。

  「沒關係的,等會我給你裝扮一下,咱們穿的簡單點,低調點,不會被人發現的!」言夕對自己極有信心。

  說著說著,言夕忽然想起來什麼她站起身,跑回了臥室,拿了樣東西又回來了。

  「這是什麼?」言夕把一章蝙蝠俠的AR卡拍在了桌子上。

  「蝙蝠俠的AR卡啊!」周棋洛端起了檸檬汁喝了一口,不酸不苦,味道不錯。

  「我知道啊,為什麼只有一張。」言夕看到這張卡在桌子上的時候很奇怪,周棋洛當時明明告訴她,他湊了一套。

  「啊?這個啊!」言夕提到了這個事,周棋洛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他一口氣把檸檬汁喝完。

  「嗯?」

  言夕似乎並不想讓他逃避這個問題。

  「因為……因為……你就給我這一張啊!」周棋洛的眼神飄忽,臉也有點微微泛紅。

  「什麼意思?」

  他抬起手不停地撓著自己的頭,絞盡腦汁想回答言夕的話,可是一句都找不出來。

  言夕一下子靠了過來,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她眉毛一挑,眼睛微微眯起,「你一早就知道我是誰了?」

  周棋洛不自覺的把身子挺得筆直,乖乖聽著言夕的訓話。

  「看著我的眼睛!」周棋洛想要躲開時,被言夕一聲呵住。

  「嗯……」周棋洛艱難的應了一聲,然後點了下頭。

  「那……你一直是故意的對不對?你裝作不認識我?」言夕臉上的笑意已經藏不住了,她努力忍著繼續審問。

  「嗯……」周棋洛又應了一聲。

  「什麼時候?小時候嗎?」對於那段沒有的記憶,言夕忽然覺得有些可惜。

  「你忘了吧……」周棋洛抬起頭,看著她,目光變得極為溫柔,他抬起手輕輕地撫摸著言夕的頭髮,目光有一絲絲游離,似乎回憶起了曾經。

  「很小的時候,在雙葉,我、你還有澤言都是實驗物件。」周棋洛說的時候目光黯淡下來,神色有些恍惚,看著這樣陌生的周棋洛言夕心裡不安縱生。

  她蹲下身子抬起手,輕撫著周棋洛的臉龐,周棋洛看到她的眼睛淡然一笑。

  「沒關係的。這些,都已經沒關係了。」發覺了她的擔心,周棋洛安慰了她一句。

  「因為自閉,沒有人願意和我在一起,那時候雙葉的小朋友不喜歡我,就連偶爾來的義工也都有意避開我。那時,有人欺負我,只有澤言一個人願意站出來,他年齡稍大一點,小一點的孩子會怕他……」

  言夕聽著周棋洛的話,心裡全是酸楚,她想要讓他停下來,她後悔說這個話題了。

  「別說了,棋洛……」言夕站起身,將他抱在了懷裡,現在的他光芒萬丈,而曾經他的苦楚誰又能知道?

  周棋洛抱著言夕的腰,靠在她的身上,她身上好聞清新的味道灌入了他的鼻腔,從始至終沒有一個人能像她這樣,帶給他這麼多的安全感。

  「澤言為了不讓我們這樣的悲劇再出現,他表面上加入Black Swan,暗地裡又創辦了另一個組織與之抗衡,我們的悲哀,不能讓別人重現。為了能夠保護你,將安娜放在了你身邊。」

  言夕的雙眼已經被淚水充盈,她努力的抑制著眼淚,不讓它流出,可她的聲音卻出賣了她。

  「會好的,不會有事的。一定,一定可以的。」她有些語無倫次,濃重的鼻音,讓周棋洛發現了。

  「不用為我落淚,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周棋洛站起來,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滴,「從此之後,只要有你在,我就是永遠的Super 周棋洛!」

  聽到周棋洛這句話,言夕破涕為笑,她點著頭,抬手擦去了眼淚,「嗯,你要永遠在我身邊,做我的super 周棋洛!」


第38章 周棋洛篇9

  穿上牛仔褲,將周棋洛寬大的套頭衫,塞在了牛仔褲裡,言夕這身打扮隨意自然。

  「怎麼樣?」言夕在周棋洛的眼前轉了一圈,展示了一下。

  「不錯不錯!」周棋洛非常架勢的誇了她,還不忘給她鼓了兩下掌。

  把自己收拾妥當了,言夕走到了周棋洛的面前,這一頭金髮真的太耀眼了。言夕打開周棋洛的衣櫃,差點跪下膜拜,周棋洛的衣帽間裡一季的衣服,趕她一年的都有餘。

  「這個……還是……這個?」言夕拿著四五個帽子一個一個在他頭上比劃,可是無論哪一個感覺都有點不滿意。最後上下翻了一通,看到一個嘻哈風的彩繪棒球帽,深得她心。

  「這個怎麼樣?」她將帽子給周棋洛帶好。

  周棋洛到很無所謂,點了點頭,「繼續,還有衣服和鞋子。」

  最後,在言夕全力進發下,終於差不多將周棋洛打扮的妥當了。

  彩色的棒球帽,一件薄款的塗鴉衛衣,下面一條哈倫褲,再配上一雙黑色的高幫籃球鞋,今天的周棋洛就像是一個帥氣的大學生。

  「怎麼樣?」拿起了周棋洛的一個帽子,言夕也戴在了頭上,二人一起站在更衣鏡前,還挺登對。

  「不錯,以後小言夕都可以做我的形象顧問了。」周棋洛將手臂搭在了言夕的肩膀上,對著鏡子擺了幾個pose。

  從社區往外走,周棋洛總是不自覺的想要將帽子壓低一點,可言夕立馬制止了他,「你要想,你不是周棋洛,不是周棋洛,不是周棋洛。就算別人看到你了,也只會以為是一個長得很帥的小哥哥。」

  言夕重新幫他整理好帽子,為了讓他有安全感還遞給他一個口罩。

  「要不然我把墨鏡帶上?」

  「你等會要坐地鐵啊!你戴墨鏡了,不是更引人懷疑嗎?」

  這個熟悉的城市,陌生的公共交通,周棋洛跟著言夕買車票進站等候,旁邊時有傳來一些人的竊竊私語,其中「周棋洛」這三個字也時有傳入耳裡。

  在周棋洛面前誇下了豪言壯語,可是看大家紛紛的側目,讓言夕也有點擔心。她往周棋洛旁邊靠了一定,低聲說:「要不然……咱們還是打車吧……」

  周棋洛聽了這話,眉眼都笑成了拱橋,他拿出了手機在上面隨意點了點,然後言夕聽到了幾聲手機提醒聲。

  忽然,旁邊剛剛還對周棋洛饒有興趣的人,一下子就沒了興致,他們悻悻的站在那裡等著地鐵,臉上有些失落。

  「你幹了什麼?」言夕拉著他的手臂問。

  「自己打開微博看看就好啊!」周棋洛故意跟她賣關子,他將手機放回了兜裡,插著口袋站著,當一個普通人感覺還真不錯啊!

  言夕拿出了手機,周棋洛是她的特別關注,剛打開微博就能看到他剛剛發的動態。

  [開工嘍!]然後下面是一張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拍的自拍照。

  言夕看著這個動態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低聲的笑言道:「大騙子。」

  坐上了地鐵,這個時間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車廂裡的人不多,兩個人很容易就找到了位子,安安靜靜的靠坐在了一起。

  「你好……」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周棋洛和言夕抬眼看了過去。

  「你好,我感覺你長得好帥,我想和你認識一下可以嗎?」

  一聽這話,言夕的火氣一下子就冒出來了,怎麼可以這樣,這麼無視她嗎?

  言夕剛要站起來,就被周棋洛拉住了手腕,他搖了搖頭,故意壓低了聲音說:「不了,我女朋友會不高興的。」

  聽到這句話,言夕剛剛的火氣一下子就都沒了,她得意的看著那麼女孩,驕傲的一笑。

  那個姑娘顯然對這個答覆不滿意,她咬著嘴唇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對周棋洛說:「又不會怎樣,心眼怎麼這麼小。」

  周棋洛聽了這話,什麼都沒說,轉過頭,拉下來自己的口罩,直接吻在了言夕的唇上。言夕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嚇了一跳。

  「是我心眼小,只能放得下她。」周棋洛說完靠在了椅背上,微微合目。

  那個女孩看這樣一臉的憤恨,可是也沒了機會,一甩走,走開了。

  言夕現在腦袋上都在放煙花,劈裡啪啦一個勁的炸。

  她把頭靠在了周棋洛的肩膀上,周棋洛輕笑了兩聲。

  「笑什麼?」言夕小聲的問他。

  「笑你生氣。」

  「切,哪有這樣的啊,人家還坐在這兒呢!這麼無視我!」言夕雖然這樣說,可是一點點火氣都沒有了。

  「不氣不氣。」周棋洛的手臂從言夕的肩上穿過將她攬在懷裡。

  一直走到了言夕家樓下都沒有人再注意到她倆,二人手把手走在街上就像是對最常見的普通情侶。

  「學長……」言夕的腳步一下子停了下來,白起靠在他的機車摩托旁似乎等了很久了。

  白起看了一下言夕的這身打扮,有些事情已經心知肚明,他站直了身子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周棋洛,「我有些話想和言夕說。」

  周棋洛剛想反駁,就聽到言夕對他說:「棋洛,你到我家裡等我一會,我馬上就到。」說著把自己的鑰匙交給了他。

  周棋洛看了他們兩眼,拿著鑰匙走進了單元門。

  「你昨天這麼著急走,就是為了去見他嗎?」白起的聲音很低沉,情緒並不好。

  「是的。」言夕沒有否定。

  聽到這兩個字之後,白起長出一口氣,他插著兜將目光移向了別處,過了好一會才對言夕說:「這次事情辦完,我就會離開戀語市了。」

  「要走了嗎?」

  「嗯。沒什麼意思了。只要把Black Swan和White Swan這兩個組織解決掉,我就回去。」說完他跨上了機車,打火加足油門,轟的一聲,從言夕的身邊消失了,甚至連言夕的最後一句話都沒聽到。

  言夕看著他消失的方向,長歎了一口氣,既然已經有了選擇,太多的牽扯都是對大家的傷害,她收回目光,上了樓。

  房門虛掩著,言夕拉開房門,還沒把鞋子脫掉,一個人就向她撲來,將她按在了牆上,粗魯的吻了上來。

  言夕想要掙扎可是卻完全無能為力,她不停的喊著他的名字,希望拉回他的理智。她的衣擺已經被他扯了起來,他的手在不安分的遊走。

  「棋洛!」大喊了他一聲,將他推開,他們之間終於有了一點距離,言夕直直看著雙眼發紅的周棋洛,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生氣。

  「他是誰?」周棋洛喘著粗氣。

  「我學長。」

  「來幹什麼?」

  「告訴我他要走了,辦完這個案子,他就離開戀語市了。」

  聽到最後一句,周棋洛才終於冷靜下來,他退了一步,想到自己剛剛的窘態,乾咳了兩聲。

  看他現在這個樣子,言夕覺得他真是太可愛了。故意湊到他身邊,目光流轉,看著他。

  「你吃醋了?」

  「才沒有。」周棋洛一下子把臉轉開,可他隱隱泛紅的耳朵已經出賣了他。

  「明明就是吃醋了。」言夕又轉到他面前,一下子撲到了他懷裡,手臂掛在他脖子上,逼迫著他看著自己。

  「說沒有,就沒有!」周棋洛也不推開她,任由她這樣,「我幹嘛吃他的醋啊!我長得沒他好看嗎?賺的沒他多嗎?哼!我才不生氣呢!」

  「對對!我們家周棋洛,長得帥,人氣高,會賺錢!完美!」說完,言夕點著腳尖,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言夕放開了手,轉身要進屋收拾自己的東西,可還沒走出第一步,就被一條有力的手臂攬住了腰。

  「想跑嗎?」

  二人雙雙跌倒了沙發上……

  「放開我了!」言夕拍著周棋洛的手。

  「不要,還有再來一次。」他從背後抱著她,說話時的熱氣繞在她耳邊臉旁。

  「真是的!」言夕嬌嗔了一句,然後爬起來,「再不走就去不了超市買不了東西了。」她剛坐起來,就又被周棋洛拉了一把倒在了他的臂膀裡。

  「不去了,就在這兒。」他微眯著眼眸,像一隻吃飽了的貓。

  「把你這個樣子拍下來發網上,你說,我能賺多少?」

  「賺到你吃喝不愁,一輩子無憂。」

  「哇!那我可要趁機賺一筆!」言夕雖然嘴巴上這樣說的,可是動都沒動一下。

  「那何苦啊,你勾引勾引我,然後我養你一輩子。」周棋洛說著圈緊了手臂。

  「怎麼勾引你?」言夕也只當他是開玩笑。

  「你就說,『親愛的周棋洛先生,娶我吧!』」

  「親愛的周棋洛先生,娶我吧!」言夕把他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好啊!老婆!」


第39章 周棋洛篇10

  事情處理的非常快,曾經所經歷的那些並沒有發生,白起沒有受傷,也沒有人拿著槍指著言夕,她依然活的很自在。

  周棋洛的傷也好的很快,只是手臂上的那條傷疤,每次見到都讓言夕心裡很不是滋味。

  「希望這道傷疤早點消掉。」言夕坐在周棋洛的對面,用維E的膠囊裡的油給他按摩傷疤。

  周棋洛托著臉,坐在沙發上,言夕這段時間每天都跟著他,一早一晚都會抽出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給他按摩。

  「沒事的,這是我的功勳章!」周棋洛眯著眼笑著對言夕說。

  「你是大明星,身上有傷疤多不好看。」言夕沒有抬頭,手上的油已經揉進去了,她又刺破了一顆。

  「想下個星期,沒有安排。」

  「嗯?」言夕抬起頭茫然的看著他。

  「我下個星期,沒有排程!」周棋洛又重複了一遍。

  可言夕依舊沒有明白。

  「你當初不是答應我邀請我參加《發現奇跡》的錄製了嗎?」周棋洛看著茫然的言夕,委屈的對她說。

  「啊啊啊!」言夕這才反應過來,「那就請大明星抽出一天的時間,咱們去錄製一期節目唄?」言夕一邊收拾桌邊的東西,一邊對他說。

  「可以啊,不過報酬怎麼算?」

  周棋洛收回了手,靠在椅背上,挑了下眉毛。

  「報酬?」這兩個字讓言夕一愣,周棋洛的出場費……她還真不知道。

  「嗯……你平時怎麼算的?」

  看言夕一臉認真的樣子,周棋洛掩唇笑了起來。

  「笑什麼,我是認真的。」言夕撇了撇嘴。

  「你色誘我一下,可能我會沒有底線的接受。」周棋洛身子前傾抬眼看著言夕,臉上掛著壞笑。

  聽了這話,言夕差點笑出來,她瞥了周棋洛一眼,嘴裡嗔怪他:「不正經。」

  她轉身進了廚房,周棋洛一路跟著過來,從後面抱著言夕:「我說真的,你誇誇我也行!嘿嘿~」

  言夕故意不按著他的心意走,「算了算了,我可是正經人,幹的是正經事,不能這麼沒原則。」

  「就不能為了我沒原則一次嗎?」周棋洛聲音一下子沮喪起來。

  言夕轉個身,手臂架在他的肩膀上,笑嘻嘻的看著她:「我家棋洛,長得太帥了,性格又好,心地善良,就像天上的星星,哎呀,怎麼辦,誇他的話說不完啦!」言夕誇張的表情和語氣,一下逗笑了周棋洛。

  「你都這麼誇我了,不去多不給你面子。定日子吧!」

  「棋洛,你真好!」言夕踮起腳尖,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只親一邊,不行啊!這邊會興奮變胖的,這邊這邊也要來一下。」他把頭偏了過去,把沒有被親到的那一半湊了過來。

  言夕踮起腳剛湊過去,他猛一回頭,吻在了他的嘴唇上。

  「你使壞!」言夕輕輕捶打著周棋洛的肩膀。

  沒羞沒臊的一天又開始了~


第40章 白起篇1

  作者有話要說:

  接 29章

  請遺忘周棋洛篇。。。

  白起篇正式開始~

  今天完結了一篇文,終於有了第一棵小樹,很開心,也很不舍

  下一次的小樹應該就是《逆蝶》了

  謝謝陪著我的你,因為有你,我的故事才有了意義~

  愛你~希望我們可以一起走下去~

  言夕顧不得一切,立刻沖下樓去,她站在樓下不停地大喊著:「白起!白起!」

  她猜想白起應該就在附近,她拼了命的喊著白起的名字,希望他能出現在自己面前。

  良久之後,平靜的天空嘲笑著她的莽撞,言夕沮喪的轉過身,準備回去的再另想辦法的時候,忽然身後的一個聲響吸引了她的注意。

  「你……」白起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的言夕,他不知道為什麼言夕會在這裡喊他的名字。

  看到白起的一瞬間,言夕的眼淚幾乎要決堤了,被槍/擊時的恐懼,以及對未來的迷茫讓她一下子撲進了白起的懷裡。

  白起有點不知所措,他僵直的站在那裡,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學長……」言夕靠在他的胸口已經哭得難以言語。

  「出……出什麼事了?」白起半晌才回過神。

  「不知道,我不知道。」言夕往後撤了一步,低著頭一邊抽噎一邊回答。

  「那……」白起看她哭的這麼傷心確實心有不忍。

  「我不知道怎麼弄的,我……我死掉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殺我,可是……我一睜開眼居然又……又到了這個時候……」言夕盡可能的向白起解釋著,她的聲音不住的顫抖,握緊的雙手,指節泛白。

  可惜對於她說的話,白起不能很好的明白,「要不然你先去換件衣服,天氣還有些涼。」雖是春末,清晨的溫度卻也不高。

  言夕點了點頭,轉身先回了家。

  換好衣服的言夕,走到了客廳,看著坐在沙發的白起,臉上的笑容極為勉強。

  「對不起學長,我現在很混亂。」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稍微冷靜之後,白起也發現一些事情不太對勁。

  「我……我知道很多事情。」言夕長歎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向白起說明。

  「你的意思是,你是從未來來的?」白起說完這話,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嗯。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應該已經死了,可是醒來的時候,接到安娜的電話,告訴我華銳撤資的事情。這個事情明明就是很久很久之前發生的一件事……」言夕說著用手撐住了頭,她現在很多事情都搞不清楚狀況。

  「你剛剛說,White Swan想要至你於死地?」

  「嗯,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大概再過兩三個小時就會有一輛麵包車向我沖來了。」言夕苦笑一下,即使知道,可還是不想接受這樣的事情。

  「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言夕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首先我不能讓天水真的倒閉了,我還是要先去李澤言那裡拿來投資才行。」

  白起對她的話也很認同。

  「我把手機號留給你,如果出現時什麼異常情況就和我聯繫。」白起站起身,走到言夕旁邊,他足足比她高出大半頭,他抬起手撫摸著言夕的頭髮,低聲的安慰她:「沒關係的,不要怕,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這句話,曾經言夕也聽過,槍林彈雨之時,將她護在身後的白起,鄭重的向她起誓,保護她的安危。

  有了這句話,言夕感覺心裡安穩多了,只要有白起在她身邊,她就感覺自己像是有個鎧甲一樣。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學長。」

  白起輕搖了一下頭,然後對她說:「好好保護自己,我幫你也想想辦法。」

  言夕輕聲「嗯」了一下。

  「我要有事,先走了,既然知道什麼地方有危險就少去,等把手上的事處理了,我再來看你。」

  和白起說完之後,言夕感覺心裡順暢多了,她揚起一抹笑容,沖著白起點了點頭。

  那好東西,言夕直奔天水,言夕知道,現在這個時候找李澤言也沒有什麼用,自己也不想以身試驗去試試車禍會不會來,萬一李澤言沒有從天而降自己可就一命嗚呼了。

  到了天水,安娜跑了過來,言夕看到了安娜決心和她攤牌。

  「安娜姐。」言夕迎了過去。

  看著言夕,安娜臉上滿是愁容,顧夢,悅悅她們也都圍了過來。

  「安娜姐,咱們借一步說話吧!」言夕低聲對著安娜說。

  安娜看了下周圍,然後點了點頭,和言夕一起先回了辦公室。

  二人離的很近,安娜等著言夕開口。

  「安娜姐,我都知道了。你其實是李澤言那邊的人。」言夕的聲音壓得很低,只有她們兩人能夠聽到。

  聽到言夕的話,安娜直接否認:「你做夢啦!說什麼傻話呢!」

  言夕對安娜的這個反應並不意外,她開此開口:「安娜姐,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說這個話,你也不用急於否認,我也沒什麼壞心,我不清楚你在這裡為了什麼,但是我知道,對天水你肯定是有感情的。」

  言夕說話時儘量把目光避開,對於她而言安娜不是同事,而是親人,父親不在了,因為安娜的一路相伴她才能走到這一步,不然天水早就垮掉了。

  「言夕……」安娜低聲喊著言夕的名字。

  言夕長出一口氣,看了一眼安娜,那次安娜騙她去了李澤言的家裡,她相信,安娜絕不是有心要將她推上絕路,可也真因為此,讓她喪命。

  安娜和言夕的目光一撞,立馬躲閃開了,「言夕,天水是老師一手創辦的,我……」她知道自己答非所問,卻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言夕的問題。

  「安娜姐,我真的……我只想知道……你們究竟是幹什麼的?我很亂,我搞明白這些事情,我到現在都不能理清楚自己的思緒,我以為我可要全身心的相信你,可是你卻在我最茫然的時候,將我推進了另一個謎團。」言夕用手撐著頭,對於那致命的一槍,她真的難以釋懷。

  「言夕。」安娜按在她的肩膀上,「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麼流言蜚語,但是我希望你相信我,從始至終,我都是按著自己的心意去做,對你也好,對公司也好,我從沒有一點點的私心。」

  言夕沒有再說下去,可能她要的回答就是這一句,身邊的人繁雜,讓她也不能分清是敵是友。

  「抱歉,安娜姐。」言夕低聲向她道歉。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言夕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接聽電話,是父親的舊友章叔叔給她推薦許墨的。

  掛斷了電話,言夕起了身。

  「安娜姐,我去見個人,這邊您辛苦下吧,如果華銳的再找來,需要簽的你幫我簽吧!」直奔許墨的研究室,第二次來了,言夕輕車熟路的找到了許墨。

  「你好啊,許墨教授。」言夕帶著微笑和他打著招呼。

  「你好。」

  許墨的笑容依然溫柔,可是這溫柔的笑容成了言夕心裡最大的積鬱。言夕很想開口問他,最後的那句對不起是什麼意思,但是,就算現在問出口了,又有什麼用?

  「是章先生介紹我來的,我是天水公司的製作人,言夕。」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言夕遞上了活動企劃案。

  與之前如出一轍的對話,並沒有什麼驚喜,就連他最後答應,言夕也沒有什麼意外的心情。

  言夕和他告別之後,還沒踏出辦公室的房門,就聽到身後的許墨說道:「蝴蝶……」

  這兩個字一出口,言夕嚇了一跳,她轉過身,看著許墨,許墨輕笑一聲,指了指窗外。

  「剛剛有一隻蝴蝶飛了過去。」


第41章 白起篇2

  事情還是按著原先的順序進行,只是較之以往,白起更常陪在言夕的身邊。今天是他們調查「折疊空間」的日子。

  郝美麗的行為還是那麼無聊,言夕現在握緊手機,等待著許墨的電話。

  一聲響聲傳來,言夕驚喜的看向手機,忽而變得失落。

  白起發現了她神情的變化,眼神黯淡了幾分。

  「安娜姐。」

  「言夕,今天你今天調查大概幾點結束?剛剛接到了稅務局的電話,說咱們上個月的稅收有點問題,想要負責人去確認一下,如果結束的早,能不能辛苦你去一下稅務局。」

  「好的,我知道了。」

  「不嚴重的話就不辛苦顧夢重新做了。」

  電話掛斷了,言夕有些落寞。她看向了許墨的研究室的方向,又沒那美麗絕倫的流光閃現。

  「怎麼了?」白起走到了她身邊。

  「沒什麼,安娜姐的電話,和我說結束的早,去一下稅務局。」言夕如實回答。

  「你在等電話嗎?」

  「沒有沒有!」言夕慌忙擺著手,擠出了一抹笑容。

  「郝美麗怎樣了?」言夕扯到了別的上面,希望換個話題。

  「採訪完了。」

  「誒?這麼快?」言夕乾笑了兩聲。

  「走吧,我送你去一趟。」說著白起跨上了機車。

  「你不是還要繼續調查嗎?」言夕站在他旁邊小心的問。

  「和你說的差不多,沒必要了。言夕,你知道接下來的事嗎?」白起的目光尤為的認真。

  言夕仔細思考了一下,對白起說:「下個目標……可能會是我……」聽到言夕這話,白起也緊張了起來。

  他一伸手緊緊拉住了言夕的手腕,驚慌之中手勁有些沒有輕重,言夕只覺手腕一疼,輕哼了一聲。

  白起連忙放開,直視著言夕的眼睛對她說:「你?下個目標是你?」

  言夕垂著頭,思索了一下,「嗯,不過,你來救我了。你告訴我,只要我在風裡,你就會知道我的存在。」

  言夕上前一步,拉住了白起的手,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學長,請你一定要好好保護我。」

  白起沒有說話,他從兜裡拿出了那條漂亮的銀杏葉手鏈,戴在了言夕的手腕上。

  「帶著它,不要拿下來。」

  言夕順從著連連點頭。

  自那日和白起說了「折疊空間」下一個目標可能是自己的時候,白起又多了一份新的工作,每天晚上接言夕回家,直到看著她進了家門自己才能放心離開。

  「學長,你喜歡吃什麼?」看著每天準時的堪比高鐵的白起,言夕摟著他的腰,探出頭問他。

  「我不挑食。」

  「那你等下陪我去買點菜吧,今晚還有別的工作嗎?我請你吃飯!」

  「嗯。」

  到了超市一路掃貨,言夕把所有認為自己拿手的東西全部放進了手推車裡。

  白起則無怨無悔的幫她推著車子,看著她上躥下跳。「蟹味菇和圓蘑菇,你喜歡吃哪一個?」言夕拿著兩個用保鮮盒包好的菌類,放在了白起面前。

  「都好,聽你的。」白起一直嚴肅緊繃的臉,看著生龍活虎的言夕,也放鬆了下來。

  「那就都拿著,一個用來煮火鍋,一個用來燉肉。」說著她把兩盒蘑菇都放到了推車裡。

  「你準備做多少菜?」

  「嗯……多多益善吧!學長每天都很忙吧!」

  「嗯,經常加班。」

  聽到這話,言夕一下子停住了腳。

  「那你每天來接我不是很影響你工作嗎?」

  「沒事。」白起沒有多說,就兩個字,可是言夕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

  「學長,你明天起不用來接我了。我每天會打擊給你發個資訊,報平安,好不好。」言夕不想成為白起的累贅。

  「他們都盯著你,我不放心。」白起看了一眼走在前面身形嬌小的女孩,聲音也變得輕柔了。

  「我知道,我知道學長擔心我,我知道學長是為我好。不過我會盡可能的避開那些人,那些事,知道前面是個坑,我會學著跳過去的!再說,手鏈我天天帶著,不會有問題的!」言夕再三給他保證,白起都沒松下來一點。

  看自己說了這麼多,都是無用功,到了收銀台,將東西一一放在收銀員面前,言夕才發現,自己究竟買了多少東西。

  看著兩大包的東西,言夕有點犯了難。

  「您好,一共是六百七十元,請問您是現金還是刷卡。」

  「刷……」

  「現金。」說著白起直接從自己的錢包裡抽出了好幾張紅豔豔的大鈔遞了上去。

  「學長,我把錢給你。」言夕說著拿出自己的錢包。

  「不用了,走吧。」接過了找來的錢,白起將兩袋子的東西,拎了起來。

  這裡面又有米又有面,還有一瓶橄欖油。言夕真的很慶倖今天帶著白起來的超市。

  到了家天已經黑了,言夕連忙跑進了廚房,準備開始做飯。

  「學長你隨便坐,歇一歇。」言夕在廚房裡忙活著,也無暇再照顧白起了。

  大約半小時之後,言夕端出了兩菜一湯,喊著白起。

  「學長?學長,吃飯啦!」喊了兩聲沒有人回應,言夕四處尋找著。

  「學長?你在幹嘛?」看到在自己房間裡的白起,言夕有些奇怪。

  「沒什麼,看到了你的照片。」一聽這句話,言夕立馬沖了過來,她忙把桌子上的那張照片抱在了懷裡。

  「不許看!」

  「明明很可愛。」

  「不可愛!」這是她小的時候,哭鼻子的時候爸爸給她拍的照片,因為實在是太可愛了,就這樣放在了家裡。

  「這是我沒見過的言夕,沒想到小言夕,也是這麼有活力。」長得奇大的大嘴巴,就算是一張靜態的照片可都能猜想出她當時哭得多賣力。

  「不許看……」言夕不希望自己小時候的醜態被白起看到,這樣……真的太丟人了。

  她轉過身,一下子沒站穩,跌了下去,白起眼疾手快抓住了她,二人順勢摔在了床上。

  白起撐著手臂,在她的身體上方,言夕的懷裡還抱著那張小時候的照片。

  言夕本能的將自己的目光撇開,她的臉現在都可以烤肉了。

  白起起了身,輕咳了一聲,「那個……去吃飯吧!」說完他走出了房間,

  言夕慢慢的坐起身子,有點失神,她現在心都快飛出來了,做了好幾個深呼吸之後,才從房間走出。

  「番茄炒蛋和捲心菜炒肉還有一個菠菜蛋湯。」言夕一邊盛著米飯,一邊向白起介紹著。

  「嗯。」白起根本就沒有看菜,目光移向了一邊,言夕放碗的時候發現,白起的耳朵已經紅了。

  「學長,我是說真的,你不用來接我了,太影響你工作了。」剛剛在超市沒有進行完的話題,言夕又開始了。

  白起沒有說話,專心吃著飯。

  「我是認真的,很多危險我知道,你放心吧!真的!」言夕說的苦口婆心。

  「吃飯。」白起就兩個字回她,言夕乖乖的坐回了椅子上。

  「不吃了,你要是再來我就不吃飯了!」言夕說著賭氣的話,身子一扭,不再看他。

  聽到了言夕這話,白起也放下了碗筷,過了好半晌,他才開口。

  「我知道了,好好吃飯吧!」聽到白起的這個回答,言夕立馬笑顏逐開,她轉過身,抬眼剛看到白起的表情,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冷掉了。

  「學長……」言夕不過是鬧個小脾氣,沒想到白起真的生氣了。

  「我吃好了。先走了。」白起說完這話,轉身出了門。


第42章 白起篇3

  昨天白起忽然離開,讓言夕有點坐立難安,她反復看著手機,希望接到往日裡白起的電話或者是資訊,可是今天卻一個也沒有。

  「怎麼了?魂不守舍的。」安娜走到了她旁邊,將一些資料放在了她桌子上。

  言夕拿著資料,翻看著,卻一點點都看不下去。

  「沒什麼事,就是覺得心裡空空的。」言夕隨手翻著資料,眼神空洞。

  「怎麼了?想你小男友了?」

  「什麼……什麼小男友……」安娜忽然的打趣,讓言夕一驚,她忙開口否認。

  「那個白警官,不是你男朋友嗎?」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了!」言夕不停地否認。

  「那是什麼關係?每天準時接你下班,你難道顧了私人保鏢?」安娜一臉的不相信。

  言夕只覺著再待下去自己肯定會被安娜調侃致死,她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我還有個採訪,我先走了!」說著言夕就拿著自己的包向門外跑去。

  言夕站在公安總局的門口,猶豫了半天。

  腦子一熱就跑來了,萬一白起不在,自己不是丟人丟大了嗎?

  「閨女,你來幹啥的?」聽到有人喊自己,言夕四處望了一下,看到了王警官。

  「您好,王警官。」言夕笑的燦爛和王警官打著招呼。

  「好,你來找白隊的嗎?」王警官真是一句道破天機,言夕只能憨笑著點頭。

  「正正好,白隊剛回來,你去裡面吧!」言夕點了點頭,道了聲謝走了進去。

  「公安總局這麼大……我到哪兒去找呢……」言夕戰戰兢兢的往前走著,沒事跑到公安總局來,忽然感覺自己的勇氣可以打一百分!

  正當言夕走著的時候,聽到有一個女聲傳來,嘴巴裡喊得是白起的名字。

  言夕探著頭張望了一圈,在一個性感美麗的女警旁邊發現了白起。

  言夕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手上拿的那一包在路上給白起買的東西,直接放到了白起的桌子上。

  看到一袋子東西忽然從天而降,白起抬起頭茫然的看了一眼,就發現了怒氣衝衝的言夕。

  他剛想開口問她怎麼來了,就看到言夕怒氣衝衝的對身邊的女警說:「上班的時候可以閒聊嗎?」

  那個女警不知道言夕是什麼意思,更不知道言夕是何方神聖,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言夕,雙手抱著胸問:「公安總局什麼時候什麼人都能進了?」

  她耀武揚威的樣子,讓言夕一瞬間火氣更大,言夕還沒來及爆發,那個女警隨手打開了言夕拿來的那包東西。

  「你不知道嗎?白起不喝甜的咖啡,更不喝這樣的罐裝飲料。」她拿出言夕買的罐裝咖啡輕輕一搖放在了桌上。

  「白起只喝不加奶,不加糖的黑咖啡。」她笑的一臉得意。

  「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小零食,小蛋糕是賣給白起的嗎?」她眉毛一挑,一臉嘲諷。

  「是啊!」言夕氣的嘴唇都在抖,「就是的,怎麼了?你不滿意?」

  「不是啊,我知道想告訴你,這些東西,白起不會吃。」

  這話剛一落,白起直接拿過了桌子上的那罐咖啡拉開拉環,一口氣喝了半杯。緊接著撕開了一包餅乾,又吃了好幾塊。

  那個女警看到這一幕,氣的五官都扭曲了,她的手不住的顫抖,恨不得將言夕撕碎。

  「你是什麼人,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看這些都不好使了,她換了一個方向。

  「我是白起的女朋友!」說著,言夕直接彎下身子,吻在了白起的唇上。

  他的唇上還留有淡淡的咖啡味,一下子整個辦公室一下子哄鬧了起來。

  過了許久,言夕抬起頭,驕傲的瞪了她一眼,女警看到這一幕氣衝衝的走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曉曉,怎麼了?」有幾個警員故意調侃她,曉曉氣的臉都漲紅了,把他們吼了回去。

  「和我來下。」白起拉著言夕的手腕走出了辦公室,到了外面,言夕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的事情又多愚蠢。

  「學長……」言夕整個臉就像一個熟透的番茄,她居然為了爭一口氣,在大庭廣眾之下強吻了白起。

  天呐!給她個地洞讓她藏起來吧!沒法見人了!

  白起沒有理她,一直走到了檔案室才停了下來。

  言夕用手捧著自己的臉,希望它趕快冷靜下來。

  「你來幹什麼?」白起放開了她的手腕,站在她對面,問道。

  「我……我就是……」言夕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就是什麼?」白起似乎不打算放過她。

  「就是想要……見你……」後面兩個字小如蚊蠅。

  「什麼?」白起沒聽清楚,追問了一句。

  言夕的臉已經紅成了豬肝色,她咬著下嘴唇,又重複了一遍。

  「哈?」白起有點不敢相信,看他這個反應,言夕揚起臉。

  「就是來找你的啊!為什麼不信我!昨天我說話可能過分了,惹你生氣,我想買點東西來道歉,可是誰知道……」言夕的聲音越說越小。

  「咳……」白起輕咳一聲,目光躲閃開了

  「學長,你的耳朵怎麼紅了?」言夕看他側著頭,帶著黑色耳釘的耳朵,微微泛紅。

  「呃……」白起本能的摸了下耳朵,「因為……天太熱了!」他隨口胡編了一個。

  「辦公室涼快啊,學長帶我來這裡幹什麼?」言夕看他這個樣子,故意問他。

  「因為……我來找資料。白起極為肯定的說。

  「哦……」言夕點了點頭,四下裡看了一遍,「要找什麼?」

  「去年的案卷。」白起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編不出來了。

  旁邊有一個小梯子,言夕身形矯健蹭蹭蹭就爬了上去,她四處看著,問:「叫什麼?」

  可還沒等白起編出名字的時候,言夕一個重心不穩,直接仰到了後面去。

  「啊!」言夕緊閉著眼睛,等待著和大地親密接觸。

  沒有預想中的疼痛,只是自己貼在了一塊炙熱的胸膛上。

  言夕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到白起和自己的距離近在咫尺。

  「學長……」白起將言夕放下。

  「小心一點啊!」他輕聲的責備卻沒有一點點的怒意。

  「嗯……」言夕點了兩下頭,把頭埋了下去。

  「對了,你什麼時候去華銳,和我說一聲,我陪你一起去。」

  言夕不解的看著他。

  「你不是說,你出現意外的時間是你從華銳出來的時候嗎?」白起補充了一句。

  言夕忙著又點了幾下頭。

  「好了,回去吧!」

  言夕一直耿耿於懷的事情還沒有解決,現在怎麼可能隨便回去。

  「學長!」言夕喊住了他。

  「嗯?」

  「那個……你還生不生氣……」言夕拉著自己的衣擺扭捏的問他。

  「氣什麼?」

  「就是……就是……我昨天說的話。」言夕悄悄地抬眼,希望發現一點點白起臉上的變化。

  「不氣了。」

  白起說完這三個字,言夕開心的也都能飛天上去了。

  「那個,今晚有事嗎?」言夕臉上的笑容已經藏不住了。

  「應該沒有吧,上午忙完了。」

  「那……來我家吃火鍋好不好?」言夕笑的一臉殷勤。

  聽到言夕這話,縱使白起還有千百怒火,也都消失了。

  「嗯,那晚上我去接你?」

  「嗯嗯!」言夕拼命的點著頭,眼睛笑成了一條彎月。

  把言夕送回了公司,白起重又回到了公安總局,桌子上一大包東西已經被幾個不解風情的傢伙已經瓜分的所剩無幾了。

  看到白起來了,幾個人湊了上去。

  「白哥,什麼時候有的嫂子?」韓野不怕死的沖在了第一個。

  白起聽了這話,身子一震,他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言夕在這個地方對他做了什麼……

  「有嫂子也不和兄弟們說一聲,不義氣!」韓野從桌子上抄起了一包餅乾,正準備撕開被白起攔了下來。

  看他把餅乾劫走,韓野撇了撇嘴,「真是的,小氣,不就是一包餅乾嗎……」嘀咕完,從剛剛白起撕開的那包餅乾拿了兩塊塞到了嘴裡。

  「就是白哥,有嫂子怎麼不和我們說一下?」

  「嫂子長得好看,白哥得藏起來才安心!」

  大家一下哄鬧了起來,白起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只能任由他們調侃,他從錢包裡抽出兩百塊錢晃了一下。

  「去旁邊的便利店和水果店買點吃的來。夠分的,夠好的,餘下的誰跑腿歸誰!」韓野不由分說,一下子把錢奪了過去。

  「我去!這樣的苦活累活肯定是我韓野跑腿了!」說著一溜煙跑走了。


第43章 白起篇4

  「白哥,怎麼了?」韓野跑到了白起的桌邊,順手拿起了一包言夕給白起帶的零食。

  看到是韓野,白起剛想把他手裡拿走的東西奪回來,可是韓野已經迅速撕開,吃了不少了。

  「哥,嫂子給你送的,你又不吃,我幫你解決解決。」韓野厚著臉皮對白起說。

  白起沒有理會他,翻看著手邊的案卷。

  「哥,怎麼了?心事重重的。」

  「沒事。」

  「肯定有事,你沒事不是這樣!我高中就跟著你屁股後面轉了,我告訴你,咱媽知道的未必有我多!」

  白起抬起眼,瞪了韓野一眼,韓野自知失言,連忙改口:「您媽,您媽!」

  「和嫂子有關?」

  「嗯。」這事讓白起也有點頭大。

  「對了,白哥,我之前就想問你呢,嫂子是不是高中時我隔壁班的?」

  「嗯。」

  聽了白起的回答,韓野挑了下眉毛。

  「哥,不錯啊!你這可以啊!廢水沒留外人田,她可是我們那一屆的校花,我就想啊,怎麼這麼眼熟。」

  「你要是能說點有用的嗎!」白起被韓野調侃生氣了。

  「呃……我錯了,我錯了!白哥別生氣,來,和小弟說說,幫你解決解決。」韓野現在一臉八卦,哪裡像是來幫白起解決問題的。

  「嗯,我最近都在言夕家了吃飯,感覺有點過不去。」白起低下頭,輕咳了一聲,手指在桌上不停地敲著。

  「那你給她買點東西?」

  「我看了,言夕也沒什麼需要的……」說出來有點臉上掛不住,可是他真的不知道怎麼和言夕再進一步。

  「你倆關係都這麼親密了還有啥不能送的。」韓野說著豎起兩個大拇指,對在了一起。

  白起發現這個舉動,臉上有點發熱,他用手抄了一下頭髮,「不是……我和她還不是那種關係……」

  韓野嚇了一跳,嗓門高了好幾度,「不是啊!那你倆在辦公室……」白起上前一直捂住了韓野的嘴。

  「你給我閉上嘴!」白起壓低聲音,眼神透露了幾分兇狠。

  韓野連連點頭,白起才慢慢放開他。

  「哥,你想不想更進一步?」韓野俯下身沉著聲問。

  白起聽了這話,掩唇咳了兩聲,微微頷首。

  看他這個反應,韓野差點笑出來,沒想到打起架無人能敵的白老大,內心是個純情少男。

  「那你先確定下關係啊!」

  白起沒有搭話。

  「你可以想想一下,在一個浪漫的環境裡,你深情地望著她,拉起她的手,對她說『我喜歡你,希望你做我的女朋友』,然後把她的手……」白起猛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嫌棄的甩了兩下,韓野從美夢中醒來。

  白起臉上神情凝重,雙眉緊蹙,陷入沉思。

  韓野抹了兩下嘴,「好吧,吃了你這麼多東西,不幹點實事,我怕我拉肚子。送你樣東西吧!」

  說著韓野拿出了手機,放到了白起眼前。

  「我微博抽獎中了兩張遊樂園的門票,城東新開的那個,我腦子一熱就參加了,誰知道真中了。」

  白起瞟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

  「多大的人了,還去遊樂場。」

  「誒!我跟你說,哥,這個和年齡沒關係,這個遊樂園早上九點到晚上十二點,晚上十點的時候還有煙火秀,老少鹹宜,尤其對嫂子這個年齡的女孩子,這種東西更沒有抗拒力,你的思想太迂腐了!」

  聽到韓野的評價,白起將目光收回放到了他的身上,將信將疑的問:「真的?」

  「真的!絕對沒問題!」

  白起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猶豫不決的打開了手機,看他這優柔寡斷的模樣,韓野一彎腰,直接從桌子上把手機搶了過來。

  白起愣了一秒,就看韓野不知道按了什麼,放到了耳邊,沒有幾秒就聽到,韓野說:「喂,言夕嗎?我是韓野,白起找你。」

  還沒等白起反應過來韓野就把電話遞了過去。

  「給你。」

  「喂……」

  「學長,你找我?」

  「啊?嗯。」白起現在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說什麼。

  「什麼事?」

  「那個……」看白起吞吞吐吐的樣子,韓野比他還著急。

  「那個……我想問你今天晚上怎麼吃的?」

  韓野現在想去撞牆。

  「啊?」聽筒裡傳來言夕一陣笑聲,「你想吃什麼?」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

  韓野用唇語告訴白起「說重點」。

  「那我今天烤披薩怎麼樣?前幾天買的洋蔥還有蝦仁都沒吃呢!」

  「嗯,很好很好!」

  「那我先掛……」

  「等下!」白起聲音有些大,引來周圍人的側目。

  「嗯……還有什麼事嗎?」

  「有……」

  韓野已經快把嘴皮子說破了,不停地用唇語重複這「說重點」。

  「那個,你吃過午飯嗎?」

  「嗯?現在……不才十點嗎?你們那裡這麼早吃午飯啊!」

  「呃,對,還不能吃午飯。」

  言夕一臉茫然的接聽著電話,今天的白起好奇怪。

  「那個,你先忙,今天我沒什麼事,晚上去接你。」說完白起沒等言夕回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一臉恨鐵不成鋼的韓野,用手指敲了兩下桌子,「白哥,你這問題很大!」

  白起現在都沒回過神,剛剛自己說了什麼,自己還沒回過味來。

  「你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遊樂園呢?邀請呢?都去哪了?」

  「這個……是不是當面說,比較合適,對,當面說,比較正式。」白起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開脫。

  韓野下了一個狠心。

  「哥,如果今天你沒說,明天我就親自打電話,告訴嫂子,你和她胡言亂語半天是因為內心狂躁不安,語言表達失能,間歇性精神錯亂。」韓野大義赴死的表情,讓白起真的很想幫他一把。

  「兄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票今晚我會去取來,週六就在後天,祝你好運。」說完拍了下白起的肩膀回了座位。

  白起坐立不安了一天,放在手邊的案卷也沒翻兩頁,差不多到了言夕下班的時間,他轉身出了公安總局。

  「白警官,來找老闆啊!」前臺悅悅見到他已經不陌生了,笑著和他打招呼。

  「嗯。」白起應了一聲,然後看了一眼言夕辦公室的位置。

  白起的這個小動作被悅悅察覺,悅悅笑著對他說:「今天沒什麼活,老闆馬上就出來,白警官要不然你去辦公室找她?」

  「不用不用。」白起謝絕後,轉身走到了公司外面。

  他今天在心裡想了一下午,怎麼和言夕說邀請她去遊樂園這樣的話,倒不是他害怕韓野那個熊孩子,是他確實也很想讓言夕開心一下。

  「學長!!」言夕一跑一跳的從公司跑了出來,她剛踏出辦公室就聽悅悅告訴她白起已經來了。

  「嗯。」看到言夕的一瞬間,本來已經平靜的心忽然又加快了速度。

  「學長,等下先陪我去買點芝士吧,家裡的芝士不是很多了。」言夕站在白起的眼前,她柔軟的發垂在她的臉頰邊,笑起來甜甜的,好像陽光照進他的生命裡。

  「好。」

  「言夕,你喜歡遊樂園嗎?」

  言夕聽了這話愣了一下,她偏著頭想了一下,「還好吧,小時候爸爸帶我去過。你喜歡吃什麼披薩,水果的,還是海鮮的?喜歡水果的話,咱們等會再買點水果,家裡只有蘋果……」言夕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她一心都在構思今晚的晚餐。

  「週六有空嗎?我想……邀請你去遊樂園。」


第44章 白起篇5

  聽到了白起的話,言夕一驚,一下子笑了出來。

  看她笑的這麼開心,白起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要是……你要是沒空……」

  「好啊!這是學長第一次主動邀請我,我一定會去的!」言夕笑夠了,仰著臉對她說。

  聽到她的話,白起的臉上也漾起了笑意。

  週六一大早,白起就到了言夕樓下接她一起去遊樂場。從單元樓棟裡走出來的言夕,讓白起眼前一亮,穿著白色連衣裙的言夕就如他記憶中的模樣無差,中長的頭髮梳成馬尾,淡淡的眉目間似乎留有她十七歲時的光影。

  「走嗎?」

  言夕小跑到了他面前,笑著詢問他。

  白起猛然回了神,點了點頭。

  距離開園的時間還有十幾分鐘,可是門口早已經擠滿了人,站在隊伍後面排著隊,不時有幾個小孩子來回的穿梭,擠來擠去。

  「啊!」一個小孩子,從言夕身邊寄過去的時候力氣太大,一下子把言夕撞開了,還好旁邊有白起將她扶住。

  孩子抬著頭向她道了聲歉,沒等她的回復,就又跑走了。白起稍稍往旁邊跨了半步,把言夕擋在了自己的身側,看著白起這個小小的舉動,言夕臉上難掩歡喜。

  白起手裡攥著韓野寫給他的遊樂園攻略,昨天晚上已經看了許多遍了,而且韓野也向他反反復複講解了很多次,但是,白起還是……有些沒底。

  「那個,你喜歡玩什麼?」

  「都好啊,好多年沒有來遊樂場了。」言夕臉上一直帶著笑容,看樣子她對今天的行程十分期待。

  「我查了一下攻略,上午十點有一場VR電影,電影旁邊是鬼屋,鬼屋旁邊有轉轉杯,嗯……還有飛椅,過山車和衝浪這個時間人最少。玩過這兩個還能去美食街吃午餐……」白起已經把韓野寫給他的內容全背出來了。

  言夕看著一臉認真的白起,又笑了起來。

  「學長準備的真充足!好啊!就按你說的路線走吧!」

  檢票開始,五個視窗同時檢票速度還是很快的,不一會兩個人就進了園區。

  大路兩邊的精品小店,裡面擺放著各種各樣可愛新奇的東西,言夕就像是一隻被放出籠子的鳥,歡歡喜喜的跑進了一家店。

  「喵~」一進門,就看到好幾隻貓咪蹲在門口,一臉期待的看著進店的客人。

  「好可愛!」言夕現在哪裡還有心情去管別的,被一群毛茸茸圍攻,還有更幸福的事情嗎?

  「什麼?」緊接其後推門進來的白起,走進了店裡,貓咪發現了新的目標一下子都向他撲了過去。

  「哈哈哈哈哈!」看著這群把白起團團圍住的貓咪,言夕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看樣子,不管是誰都喜歡帥哥。」她走到了店裡,四處轉了轉,看到有賣發飾的。

  貓耳朵,狗耳朵,還有米老鼠的耳朵,甚至還有米妮的大蝴蝶結,言夕感覺自己一下子回到了十歲,拿起一個,又拿起一個,一個一個的試戴。

  「這個比較適合你。」白起好不容易從貓咪群脫身,走到了言夕旁邊拿起了一個長長的兔耳朵給她戴在了頭上。

  看著自己頭上忽然長出的長耳朵,言夕抬起手摸了摸,然後正對著白起問他:「好看嗎?」

  「還不錯。」白起說完抬起手把她的耳朵裡面的鐵絲稍稍折彎了一點點,「這樣更像了。」

  「那你帶這個好不好?」

  言夕說完拿起那個發飾帶到了白起頭上。

  白起一照鏡子,看到自己的頭上一對斑點狗的耳朵耷拉著,想要抬手拿下來。

  「不許拿!超級可愛!」言夕滿意的點點頭,拉起白起到了櫃檯結帳。

  走在遊樂園的園區,白起總覺得心裡有些怪,他不停用手摸著自己頭上的那對耳朵。

  「學長,真的超好看!」言夕把他的手拉了下來,生怕被他再多摸幾次,這個耳朵就會被他弄壞。

  時間卡的很好,剛剛到影院門口開始點人數進場,現在這個時候看電影的人不多,兩個人很順利的進去了。

  全景式VR影院,看的身臨其境,簡短又刺激的電影過後,二人來到了鬼屋。

  站在鬼屋門口白起忽然猶豫了。

  「你怕不怕,如果害怕的話,咱們換個玩。」

  「不怕,我膽子超級大,這都是假的,我可喜歡去鬼屋了,我怎麼會怕呢!」言夕拍著自己的胸脯向白起保證。

  沒等多久,他們就進去了。

  在門口先看了一個介紹視頻,言夕看的十分認真,就是那雙手抖得也十分厲害。

  看她這個樣子,白起有點擔心。

  「要不然咱們換個東西玩吧!」白起再次提議。

  「我,我沒怕啊!」

  「等下進去的時候請注意,不要逗留,不可以接觸鬼屋裡的工作人員,屋內道路曲折,有指示牌,請大家一定按著指示牌走,我們會給每組人配一個手電筒。請您把自己的隨身物品寄存。」

  「出發出發!」手電筒的光亮極暗,言夕拿著手電筒走在前面,讓白起在她身後,一層一層的白布之後,終於開始了這段恐怖之旅。

  還沒走兩步,言夕尖叫一聲,一下子竄到了白起的身後,就連手電筒都扔了。

  白起借著微弱的光,看到從上面掉下來了一個人頭。

  他彎腰撿起手電筒,抬手把這個塑膠人頭撩開,對言夕說:「別怕,都是假的。」

  言夕現在一句話都聽不進去,她躬著腰在白起身後,死命的抓著他的衣服,頭也不敢抬。

  「言夕……」白起微微側過身,將手伸了過去,把她的手握住。

  「別怕,我牽著你走。」

  言夕悄悄抬起頭,還沒說出話,就又是一聲尖叫,她一下子撲進了白起的懷裡。

  「前面有人!」

  「假的,都是假的。」

  「我後悔了,我想出去,學長……」言夕臉都不抬一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兩個人已經和其他的人走散了,想要回去也找不到腿路,只能按著指示牌往前走。

  「你要是害怕就閉上眼睛,我帶著你走。」

  言夕死死地閉著眼睛,攥緊了白起的手,白起感覺她的手已經冰涼,手心裡還隱隱有些汗意。

  言夕走的極為小心,每一步都謹慎再謹慎,也不知道這鬼屋到底有多長,時不時傳來的尖叫聲刺激著她每一個細胞,她慢慢的抬起眼睛,一個大大的鬼臉就在她旁邊。

  「學長,我錯了,我不再也不進鬼屋了……這家鬼屋裡的鬼太盡責了……」白起發現她又被嚇著了,歎了一口氣,蹲下了身子。

  「來吧,我背你出去。」

  言夕一下子趴在了他的背上,拿著手電筒給白起照亮。

  「你害怕就把臉埋下去。」白起提醒她。

  終於從鬼屋出來,白起把言夕放了下來,言夕看著歡鬧的遊樂園長出了一口氣。

  她看著旁邊的白起,不好意思的對他說:「對不起學長……」自己吵著鬧著要來鬼屋,最後還被白起扛了出來,真是……太丟人了……

  白起抬起手幫她整理了下她的兔耳朵。

  玩了一上午,肚子空空,兩個人坐在美食街的一家小店裡面準備用午餐,不愧是遊樂園的美食街,家家都很有特色,言夕童心大發選了一個童話主題的餐廳。

  穿著可愛玩偶服的服務員拿出來功能表讓兩個人挑選。

  「請問二位是情侶嗎?」那個服務生看了下他們倆,笑嘻嘻的問,還沒等兩人作出回答,服務生繼續說:「每天中午十二點我們有一個遊戲,還請二位參加,禮物非常的豐厚哦!」

  言夕已經餓得肚子癟癟了,哪裡顧得了服務員說的話,一心一意期待著午餐。

  午餐剛上,沒吃兩口,就看到一個穿著公主裙的女士站在了餐廳正中的一個小舞臺上。

  「各位中午好,夢幻之屋今天的活動開始了。我們今天的遊戲是『解救公主』,遊戲規則十分簡單,女士是公主等待解救,男生要來比賽,優勝者將獲得我們今天的獎品——」她一抬手掀開了蓋在禮物上面的布。

  「德國Hermann Spielwaren泰迪熊!」

  言夕看到那個穿著中世紀貴族洋裙的泰迪熊兩隻眼睛都在發光。

  「喜歡嗎?」

  言夕使勁的點頭。

  白起忽然把手舉起,「我們參加。」

  有了第一個對參加的,下面本來礙於顏面的人,也躍躍欲試,不一會就來了好幾對。

  「學長,不用啦。」言夕低聲喊著他,「吃飯吧!」

  而白起就像沒聽見一樣,站起身走了過去。

  「遊戲很簡單,是射擊比賽,在規定的時間內,誰打破的氣球最多,誰就是我們今天的冠軍。哪位想第一個來呢?」

  「我來。」白起走上前去,把自己的外套脫掉裡面是一件短袖的黑色圓領衫。他從服務生手裡接過了槍,站在了距離氣球兩三米的位置上。

  「一共兩分鐘的時間,三十個氣球,好的現在開始!」

  言夕看著白起,端著槍的架勢,記得上一次看他拿槍是和他一起被困在國勢機械廠,那時白起的目光也像現在這樣專注,只是現在這個射擊遊戲沒了那時候生死一線的緊張。現在她只希望,那時的危險不要再發生,白起就像現在這樣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在她面前就是世上最好的事情。

  時間還沒到,白起就放下了搶,那塊紅色圍布上三十個氣球都被他打爆了。

  餐廳裡不時傳來女孩子花癡的竊竊私語聲,言夕坐在一邊拿著神采奕奕的白起,一臉驕傲。

  白起一結束,就有好幾個參加者表示放棄,畢竟敵人這麼強大,就是不用搶打,上手直接去掐,捏爆的速度可能都比不上他。

  如願以償的拿到了那個泰迪熊,放到了言夕的桌邊,坐下來繼續吃飯。

  「學長,太帥了!」言夕給他比了兩個大拇指。

  白起微微一笑,「下午想去哪?」

  玩了一天,坐在了這個號稱全亞洲最大的摩天輪上,言夕抱著那只泰迪熊看著窗外,天已經黑了,但遊樂園還是特別的熱鬧,雖然鬼屋很嚇人,過山車很驚險,可她真的好久沒有玩這麼開心了。

  「學長,謝謝你。」摩天輪緩緩的升高,遊樂園裡的夜景極為璀璨耀眼。

  「開心嗎?」

  「嗯嗯!好久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聽到他的回答,白起就心滿意足了,紙條上,韓野最後的一句話——在摩天輪升至最高點的時候親吻,告白。他發現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對他而言,看到言夕現在的笑容,知道她很快樂,就足夠了。

  摩天輪慢慢升至了最高點,言夕目光閃動的看著白起,深吸了一口氣,喊了他一聲。

  「學長……」

  白起目光投在她的身上,她感覺臉微微有點發燙。

  「我……」

  她話沒說完,一聲響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一個子彈打穿了摩天輪座艙的玻璃。

  白起臉色緊張起來,他對言夕說:「我喊韓野過來,送你回家。」言夕都來不及跟他說一句注意安全,他就打開了座艙的門跳了出去。

  白起沉入濃重的夜色中,言夕不停的張望著卻看不到他的身影,她焦急的等待著座艙回到最底端。

  「小姐剛剛是一個人嗎?」

  言夕沒有理會他,轉身跑了出去,就在這時手機忽然響起。

  「喂?」言夕的聲音都在顫抖,她以為被改變的未來不會再有人對她進行攻擊,白起不會再身陷危險,但是她錯了,錯的離譜!

  「言夕,我是韓野,白哥打電話讓我去接你。我大約半小時左右到遊樂園門口,你在售票的地方等我吧!注意一點身邊的人。」韓野交代完之後,掛斷了電話。


第45章 【情人節特別番外】

  情人節特別番外

  周棋洛

  今天情人節,可是這個日子是這位超級巨星最忙的時候。

  他不僅僅是屬於言夕的,他還是屬於廣大粉絲的。想到這裡,言夕雖然能理解,可是心裡卻還是會有一點點委屈。

  為了讓員工們開心的度過這一天,言夕身為老闆給他們放了一個半天假,看著空空的公司,言夕一個人靠在茶水間的牆上捧著咖啡出神。

  手機響了起來,言夕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的周棋洛聲音極小。

  「夕夕,在哪了?」

  「在公司,你不是在粉絲見面會上嗎?」

  「嗯,我想你了,想聽聽你的聲音。」周棋洛的背景有些吵雜,聽到他這句話,言夕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我也很想你。」

  「對不起,夕夕。」周棋洛滿懷歉意的聲音讓言夕一下子就釋然了。

  「你不僅僅是我的周棋洛,你還是所有粉絲的周棋洛。好好工作,等你忙完了,我要狠狠宰你一頓!」言夕笑著和他開玩笑。

  「嗯,我先掛了。」

  看著手機言夕一口氣把咖啡喝完。

  「我愛工作!」言夕伸了個懶腰大喊了一聲,從茶水間走了出去。

  一下午的工作效率很高,言夕不僅僅把最近的工作安排列了一下,還完成了下一期節目的企劃案。

  靠在椅子上,看著窗外,天已經黑了。

  手機亮了一下,言夕打開是一條周棋洛的短信

  [情人節禮物我托人帶給你了,晚上八點他在中心廣場等你。]

  距離八點還有接近一個小時,從天水走過去也就二十多分鐘的時間,言夕不緊不慢的收拾著東西,看著微博。

  周棋洛一下子霸佔了微博熱搜的半壁江山,言夕看著粉絲發出來的圖片和小視頻,心裡也有種暖暖的感覺。

  「後悔了,沒答應他一起去……」看現場照言夕喃喃自語,今天粉絲見面,周棋洛和粉絲一起唱歌,一起遊戲,似乎特別有趣。

  背上自己的包,關上了大門,微信朋友圈,都是在秀恩愛。

  耳邊的汽車鳴笛一直響著,言夕獨自一人逆著人潮,向中心廣場走去。

  剛到中心廣場,一個人偶熊直直的紮進了言夕眼裡,人偶熊正在分發氣球,言夕的心一下子拎了起來,心跳開始加快。

  她疾步向要人偶熊奔去,冥冥之中,她似乎有一種預感,這個人可能就是周棋洛!

  還沒跑幾步,身後一個聲音喊住了她。

  「言夕。」

  她回頭一看,是周棋洛的經紀人。

  「您好,棋洛在見面會趕不過來,這個是她送給你的禮物。」說著他把手上的一個手提袋遞了上去。

  聽到這話,言夕苦笑了一下,她接過了手提袋,道了聲謝,準備離開。

  「不看看裡面嗎?棋洛準備的很用心的!你看看,我也好和棋洛交代。」經紀人催她快快打開。

  言夕將袋子打開,裡面是一個精緻的禮盒。她深吸一口氣,打開了禮盒裡面是一個盒子和一張照片。

  這一張老照片,上面的人已經很模糊了,可是旁邊的那個牌子上的字卻清清楚楚。

  [雙葉福利院]

  照片的後面是周棋洛寫的一句話

  「這是我們第一張合影。」

  每打開一個盒子,就會有一張照片和周棋洛留的一句話,儘管現在和周棋洛不能在一起度過他們第一個情人節,可是,這只屬於他們的光陰卻讓她無比溫暖。

  第一次去超市,第一次坐地鐵,第一次約會,第一次看電影……

  這些在普通情侶那裡極為普通的小事,在他們身上卻變得各位有意義。

  直到打開最後一個盒子,裡面是一張紙條,上面只有三個字。

  「向後轉。」

  言夕轉過身,發現周棋洛就在她身後。

  「你……」言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驚喜的看著周棋洛,半天說不出下面的話。

  「這才是真的要送給你的禮物。」他右手握拳抬起,在言夕眼前晃了晃。

  言夕攤開手伸了過去。

  「這是世界上最好的禮物哦!」他的拳頭放在她的手心上。

  他將手慢慢攤開,一下子與言夕的手十指相扣。

  「我,你要不要?」

  白起

  今天白起又要加班。

  言夕一人坐在家裡,百無聊賴的看著電視。無論哪個頻道都是濃重的情人節氣氛。

  言夕拿起手機想要撥通白起的電話,號碼剛剛按好,她就把手機收起來了。

  算了,不能這麼依賴他。

  電視節目很無聊朋友圈裡的動態也都是吃飯睡覺談戀愛,以前也沒覺著這個情人節有多大意思,單身的自己也不這麼脆弱,敏感,怎麼有男朋友了,反而寂寞了?

  坐在沙發上腦袋越來越重,躺在了沙發上蜷縮起了身子,睡了過去。

  「睡著了嗎?」白起從窗戶進來,看到電視還在播放著電視劇,而言夕已經睡著了。

  「也不蓋被子……」看著蜷成了一個蝦仁的言夕,白起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把言夕從沙發上抱了起來,準備回房間讓她好好休息,可剛抱起言夕就睜開了眼睛。

  「吵到你了嗎?」

  言夕搖了搖頭,她抓住他的衣襟,軟聲對他說:「學長……我想你了……」

  她喃喃的聲音,撩撥著他的心,他看著懷裡的言夕,溫順著就像一隻貓兒。

  「抱歉……」白起有些自責。

  言夕又搖了搖頭,她甜甜的笑著對他說:「沒事,你在就好。」

  白起將言夕從懷裡放下,看了一眼時間,距離今天結束還有一個小時。

  「情人節還沒結束,換身衣服,穿暖點。」言夕沒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回了房間換上了棉衣。

  白起一下子將她抱了起來,打開窗戶,跳了出去。

  二月中旬的夜風還有些冷,白起的懷裡卻那麼暖。

  他帶著言夕飛到了戀語市最高的摩天大樓的樓頂,風有些吵,她緊緊依偎在他的身邊,坐在大樓樓頂的邊緣位置,看著這個沒有休息的城市。

  「真美……」看著美麗的夜景,言夕不由的感慨。

  「那次去遊樂場,有件事一直是我的遺憾。」坐在她身邊的白起靠在她的耳邊對她說。

  「什麼?」

  「雖然,那時候覺得就算是不說也沒關係,可是事後想一想,總覺得太可惜了。」

  言夕看著他,不明白他說話的意思。

  「那天韓野幫我制定的攻略裡面,只有一件事沒有做。那就是……」

  他俯下身子,輕輕的吻在言夕的嘴唇上。吹了太久的涼風她的唇有些涼意,看著近在咫尺的白起,言夕都能數清他的睫毛根數。

  這個甜蜜綿長的吻,在戀語市夜景與天空繁星的交接點,只有風清楚這個故事,也是留在兩個人心裡,最美的秘密。

  「我愛你,我希望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可以嗎?」

  李澤言

  一大早,李澤言一通短信發到了言夕的手機上。

  [下周出差去參加活動,帶兩個員工,明天把你的相關證件帶來,準備辦護照買機票。]

  言夕看著手機歎了一口氣,總裁大人不愧是總裁大人,總是會突如其來的佈置任務。

  可是總裁命難違,言夕還是乖乖的安排好了所有的工作,準備和總裁一起出差。

  第二天,把所有東西都準備好,言夕親自把東西送到了華銳。

  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房門,言夕乖乖的向李澤言問好、

  「東西帶來嗎?」

  「嗯,我的,悅悅的,還有安娜姐的,都在這裡了。」言夕把東西放在了桌邊。

  「嗯,好的。你回去吧!」聽到這話,言夕有點不爽,兩個人明明都開始交往了,為什麼李澤言和她說話的時候,還是這麼的……不溫柔。

  「今晚有空嗎?」言夕嘟著嘴問。

  「有一個酒會,有事嗎?」

  「沒有。」言夕默默地轉身離開了李澤言的辦公室。

  ******

  「李澤言,為什麼悅悅和安娜的護照還有機票都送來了,我的沒有啊。」明天就是出差的日子了,獨獨自己的沒有,言夕有點不安。

  「怕你弄丟,你的在我這裡了,明天到機場給你。」言夕順從的應下,然後聽到李澤言繼續說:「明天的飛機是早晨七點的,我五點鐘在你樓下接你,不要起晚了。」

  「不過……安娜他們的都是下午的飛機,為什麼我們要去這麼早。」

  「笨蛋,還有些事情要提前安排。」

  「哦……知道了。」在李澤言的嘴裡她的智商估計就沒超過七十。

  睡意朦朧的言夕,被一聲電話吵醒,看到來電的名字,她一下次從床上坐了起來。

  完蛋了!起晚了!

  「喂……我正要下樓呢!」言夕討好的笑著接起了李澤言的電話。

  「白癡,肯定睡過頭了……」李澤言說的是事實,言夕也不和他爭辯,迅速的換好衣服,拿著行李箱跑下了樓。

  「我來了!」慌慌張張跑到了車旁邊,言夕剛剛坐定,李澤言就發動了汽車。

  清晨五點,路上的車不多,一路賓士直接開到了,戀語國際機場。

  「請去往夏威夷的旅客請注意……」廣播聲傳來,李澤言站了起來。

  「走了。」言夕沒搞明白,他們不應該去法國嗎?

  言夕拉著自己的行禮,追了上去,一邊追一邊問:「李澤言,咱們不應該去法國嗎?怎麼又去夏威夷了?活動地點改了嗎?」

  李澤言不說話,快步向前走著,言夕一路小跑才能追上。

  直到坐到了飛機上,言夕還是一直喋喋不休問個沒完。

  「換地方了,咱們去夏威夷。」

  「臨時改的嗎?安娜姐他們知道嗎?」

  「他們不知道。」李澤言格外認真的看著言夕的眼睛對她說,言夕剛想開口,就被李澤言打斷了。

  「閉嘴,睡覺。」

  言夕湊了過去,靠在他耳邊問:「你不是說有活動嗎?活動到底在哪?相關資料都在安娜那裡了……」

  「你不是一直想去夏威夷嗎?」李澤言忽然說了這話,言夕一時沒反應過來,只能木訥的點了點頭。

  「睡吧!」

  「李澤言!難道因為我想去夏威夷,你特地帶我去的嗎?」言夕回過味來,一臉興奮的問。

  「大驚小怪。」說完他偏過頭去,耳邊還能聽到言夕興奮的聲音,他嘴邊難掩笑容,抬起手掩著唇輕咳了一聲。

  十個小時的飛行言夕一直特別興奮,李澤言把行程安排的特別好,下了飛機就有人接機直接到了海邊的別墅。

  海浪打著沙灘,海潮聲不斷傳來,用過晚餐的言夕,坐在別墅邊的沙灘椅上,夜晚微涼的海風吹拂,別提有多舒服了。

  「給你準備了幾件夏裝,放在衣櫃裡了。」剛洗過澡的李澤言,站在門邊對她說。

  「謝謝你,這裡真的太棒了!簡直太開心了!」言夕從沙灘椅上跳了起來,沒想到她無意間的一句話,李澤言一直記在心上。

  「幼稚。」李澤言轉身回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換了身沙灘裙的言夕,跳著跑了出來。

  「咱們今天去哪?」從沒見過這樣一身打扮的李澤言,西裝褲變成了沙灘短褲,襯衫換成了休閒背心,腳上穿著一個人字拖,帶著墨鏡,言夕悄悄的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李澤言!」趁著李澤言轉過頭,她拍了好幾張,轉頭就跑。

  「無聊。」他插著兜繼續往前走,言夕看他沒追過來,繞了一圈又跑了回去。

  「李澤言,你今天像是年輕了十歲。」

  「我在你心裡這麼老嗎?」李澤言轉過頭看著言夕。

  「沒有沒有!就是你現在超帥!」

  在夏威夷呆的時間不長,第三天的時候,就要乘郵輪去洛杉磯,搭乘洛杉磯的飛機飛回戀語了。

  乘坐在遊輪上,落日的餘暉灑在大海和沙灘上,海邊的一棵棵棕櫚,只留下了剪影,夕陽染紅了海水與天空,綿長的海岸線與遠方的天相連,一切是那麼的熱鬧,又是那麼靜謐。

  「真好……」這不知道是言夕第幾次說這兩字了,她早就已經詞窮了,對於眼前的一切和心裡的無法說出的心情,只有這兩個字能夠紓解。

  「這份情人節禮物喜歡嗎?」李澤言站在她身後,低聲的問。

  「情人節?」言夕這才想起來,今天是情人節,「喜歡!特別特別喜歡!終身難忘!」

  「傻瓜,忘就忘了,我再帶你來就是了。不過……我的禮物送了,你的禮物呢?」

  「嗯?嗯……」言夕皺著眉拼命地想。

  「有了!李總,請放心,接下來的日子,我會堅決按照您的指示完成工作,努力發揚不怕吃苦的精神,勇爭第一,堅持不懈……」

  李澤言彎下身子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笨蛋,這個就夠了。」

  許墨

  [今天有空嗎?]

  一覺起來,就接到了許墨的短信,言夕躺在被窩拿著手機給他回復。

  [有啊!]

  [晚上一起去海洋館嗎?聽說前幾天海洋館來了不少新的海洋生物。]

  [嗯,好的!^-^期待~]

  [下午下班我去接你。]

  一天的工作都不能安下心,滿心期待著今天和許墨的約會,其實早在上周,言夕就已經準備好了給許墨的禮物了,她選了好多好多家,轉了好幾個地方,才看中這個,真的很擔心許墨會不會喜歡。

  「魂不守舍一天了。」悅悅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坐到了我桌邊。

  「啊?什麼?怎麼了?」言夕眨了好幾下眼睛才回過神。

  「老闆,我給你送報表,你就對著電腦傻笑,你對著百度傻笑有什麼用啊?」悅悅把報表放在了言夕的桌子上。

  雙手抱在胸前,好奇的問:「老闆,今晚準備和許教授一起過啊?」

  看她一臉八卦,言夕就不想理她了,她拿起報表翻看起來,就當自己沒聽到剛剛悅悅說的話。

  看言夕不理自己,悅悅也不生氣,轉身出了言夕的辦公室繼續幹自己的工作。

  下班時間一到,言夕立馬站了起來。

  「安娜姐,對不起我今天早走一步!」她雙手合十抵在鼻尖,不停向安娜請求。

  安娜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快去吧!快去吧!工作也不差這一會!」

  言夕拿出鏡子認真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然後沖著鏡子裡的自己微微一笑。

  「這個。」安娜遞過來一隻口紅。

  「今天好歹出去過節,平時素淡點就是算了,今天怎麼也要讓人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吧!」

  言夕聽了安娜的話連連點頭,大紅色的口紅她平時從沒用過,輕輕塗抹在唇上,確實比平日多了幾分明豔。

  「好看死啦!快去吧!」安娜連連催促,言夕一路小跑跑出了公司。

  看到站在門口的許墨,今天的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風衣,裡面是一件灰色的薄羊絨衫,看慣了他的白大褂,忽然一身黑色,顯得特別性感。

  「許墨久等了。」言夕跑到了他身邊。

  「沒多久。你今天,很漂亮。」被許墨這樣一說,言夕有點不好意思,她微微垂首,抿唇笑著,說了聲謝謝。

  「海洋館幾點鐘閉館?咱們現在去會不會遲?」

  「不會的,放心吧!」說著許墨拉起了言夕的手。

  到了海洋館門口,陸陸續續的人正在往外出,門口也已經掛上停止檢票的牌子,言夕歎了口氣,「對不起,都是我耽誤了時間……」難得今天許墨抽出了時間,邀她來海洋館,言夕在心裡已經責備了自己千句萬句了。

  許墨微笑的看著她,沒有說話,言夕看他走上前去,找到了一個工作人員,說了些什麼,不一會一個穿著一身西裝的男子跑了出來。

  「您好,您好,許教授有失遠迎。」那人對許墨極為客氣,半躬著腰,請二人進了海洋館。

  「許墨,你和那個工作人員說了什麼?」

  「沒什麼,我昨天和海洋館的負責人聯繫了下,我說我想要探究下生命起源的問題,希望他可以今晚開放海洋館。」走在長長的水底隧道,各種各樣的海洋生物從他們的頭頂遊過。

  湛藍清澈的水,折射這幽暗的燈光泛著點點瑩亮。

  「許墨,謝謝你。」看著這個美妙的海洋世界,除了感歎造物主的神奇之外,她更感激把她帶到這裡的這個人。

  「喜歡嗎?」

  「喜歡!特別喜歡!」

  「我也喜歡,水是生命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在45億年前,地球就已經形成,38億年前,這個世界一片荒蕪,大海孕育了生命最初的模樣。經過一段很長很長的時間進化,大海中的生命有了各自不同的形態。我們的相遇,在幾十億年前就已經註定,漫長的歲月以及殘酷的進化再加之無數次的淘汰,才能真正以一個『人』的形態相對。所有的生命,都經受了嚴酷的考驗,這條路,太辛苦。言夕,我沒有別的夢想,我只希望,能和你在一起。」

  許墨的眼眸裡有那片大海的模樣,發著淺淺螢光的水母,從他們的頭頂滑過,就像是墜入了大海的星辰。

  「經過了太多的磨難,放棄了太多,也割捨了太多,你是我唯一不願意放棄,更不能割捨的一部分。」

  他字字說的那麼清楚,化成溫柔的海潮,將她包裹。

  「我……想和你在一起……」言夕的眼眸閃動的不是淚水,是他的眸光。

  言夕輕輕地踮起腳點,她的唇印在他的唇角,他的唇溫熱的向此次二人心裡化不開的柔情。

  「情人節快樂。」言夕拿出自己為他準備的禮物。

  許墨淺笑著,接過了禮物,打開了盒子,裡面是一條精緻的男士腰帶。

  「據說,送男士皮帶,是想拴住他一輩子,你也是這麼想的嗎?還是……」

  許墨彎下身子,靠在言夕的耳邊,他說話時的熱氣吹在她的耳朵上,讓她心裡有些癢。

  「你想,親自解開它?」


第46章 白起篇6

  沒多久韓野開著車到了遊樂場的大門口,看到韓野的一瞬間,言夕沖上前去問:「白起怎麼樣了?他在哪?」

  「你先上車吧!白哥讓我先送你回去。」言夕遲疑片刻,點了點頭,上了車。

  一路上,韓野都在沉默,並沒有回答言夕的這兩個問題。

  馬上就要到家了,言夕坐不住了。

  「韓野,你告訴我吧,我其實都知道的,白起到底去哪了?」

  「不是我不說,是我也不清楚,白哥就跟我說了一句話,就是送你回家。」

  她拿著手機的手不停地抖,幾次想要按下白起的電話,都遲遲難以下定決心。

  「你明天也別出門了,等白哥回了信再說。」韓野送她進了家,來來回回在屋裡轉了一圈,檢查之後對她說。

  言夕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這是我的電話,有事就找我。」說完韓野離開了。

  空蕩的房間,讓言夕心裡有些沒底,外面天黑的像是潑了墨一樣。今天的天空真是映照心情,無星無月,一片漆黑。

  言夕坐在客廳,腦子裡想的都是曾經WS襲擊時的情景,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馬上就要到淩晨了。

  她的手指,在手機屏上滑過找到了白起的電話,按了下去。

  一聲又一聲的忙音,每一聲都拉動著她的心。

  「喂。」白起接電話了!

  「學長,你在哪?怎麼樣?」言夕聽到他聲音的時候,都快哭了。

  「我沒事,晚點再和你聯繫。」說完就掛斷了。

  言夕現在的心裡五味俱全,白起接聽了電話說明現在的他沒有什麼事,可是他究竟在哪裡,讓言夕仍不能放心。

  看著手邊的那只泰迪熊,言夕的目光有些渙散。這一夜對她而言註定難捱。

  一直睜著眼坐到了天亮,言夕都沒有等到白起的回電。

  忽然手機聲響起,言夕連忙接聽,來電人是安娜。

  「安娜姐。」言夕有些失望。

  「言夕,下周的投資審核的資料,你把你準備的那些傳給我下。」

  言夕應了一聲,安娜聽出她的情緒不太好,問:「還沒起床嗎?打擾到你了?」

  「沒有沒有,出了點……小問題……」提到這個言夕的心情更加低落了。

  「能和我說說嗎?」

  言夕沉默了許久之後,將昨晚的事情告訴了安娜。

  「一個人在家,害怕嗎?要不然,等下我去陪你?」安娜的這話,讓一直在恐慌焦慮中的言夕,覺得一陣溫暖。

  「會不會不方便?」言夕很想找人陪陪自己,現在所有有門的房間她都不敢去。

  「不會的,在家等我吧,我一會就到。」

  有了安娜這話,言夕輕鬆了不少,她現在都不知道能找誰求救,只能癡等著。

  安娜來了,帶來了一些吃的,從昨晚坐到現在的言夕也有點餓了,可是卻一點點胃口都沒有。

  看著言夕的臉,安娜問:「一宿沒睡吧!」

  言夕點了點頭。

  「去休息會吧,要是白警官知道,肯定心裡也不會高興的。」

  道理都懂,只是這個時候哪裡是道理能夠講明白的。

  「我知道你不放心,要不然你給昨天送你回家的那個警官打個電話,問問情況,看看白起有沒有和他或者是和警局說什麼。」

  安娜的話提醒了她,言夕撥通了韓野的電話。

  「韓野,白起和你聯繫了嗎?」

  言夕的問題,讓韓野沉默了片刻,「聯繫了,已經沒事了。白哥他回家了。」

  聽到這話,言夕沒有一點點的安慰,反而是無盡的恐慌。

  「你撒謊,白起還沒回來?還是他出事了?他要是回家不可能不和我說的!」言夕的聲音有些聲嘶力竭,昨天晚上白起明明跟她說,晚點再聯繫,白起不是那種說話不算數的人。

  被揭穿了,韓野也瞞不下去了。

  「白哥是回來了,不過受了點傷,在醫院休息。」韓野盡可能的把白起的情況介紹的簡單一點。

  「他受傷了?他在哪?」言夕拿起自己的包真奔門口。

  「戀語中心醫院,4213病房。」言夕轉身就要衝出去,被旁邊的安娜一把拉住。

  「我開車來的,送你去。」

  言夕現在什麼都顧不得了,一次一次,白起因她受傷,她現在眼前浮現的全是那次滿身是血的白起,她不想再經歷一次,不想,一點都不想!

  「你快去吧,我停車。」安娜和言夕說了一句之後,言夕連聲道謝都忘了,直接跑了出去。

  言夕站在電梯門口,看著四部電梯都是人,她直接退開安全出口的大門,從樓梯爬了上去。

  剛到門口,就看到了韓野站在門邊,她剛準備沖進去,就被韓野攔住。

  「白哥,剛剛休息下,動靜小點。」言夕透過門的玻璃看到病床上躺著的白起,心如刀絞。

  「怎麼回事?到底昨晚出什麼事了?」言夕好不容易順過了氣,聲音都帶著哭腔。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鄰近今天清晨的時候,白哥聯繫的總部,給了一個位置,好像是一個什麼組織的。當時我不在場,是到白哥進了醫院我才聽說這事,沒來多久,你就給我電話了。」

  言夕看著床上睡得極不安穩的白起,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

  「你進去看看吧,白哥肯定希望你能在他身邊。」韓野輕輕推開了門讓言夕進了病房。

  她輕手輕腳的走到了病床邊,拿了一個椅子坐下,病床上的白起,面容憔悴,雙眉緊蹙在一起,好像有什麼煩心事。

  言夕輕輕地抬起手,想把他的眉頭揉開,剛剛碰到他,白起就睜開了眼。

  「對不起,吵到你了。」言夕猛然收回了手。

  「對不起,沒有給你回電話。」白起的聲音都是氣聲,言夕的眼淚也終於忍不住了。

  她把頭埋的很低,拼命地搖著,「是我不好,學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現在除了對不起,她沒有一句別的話。

  白起艱難的坐起身,伸出手臂,將她攬在了懷裡,他的胸膛還是那麼熾熱,只是上面一層一層的紗布,讓言夕難以忽視。

  「以後不會有事了,WS的總部已經被找到並且也已經被控制,不出意外,以後不會有人再威脅你了。」白起撫摸著她的長髮。

  「韓野來了嗎?」

  「在門口。」

  「幫我喊下他。」

  韓野進了病房,問:「白哥有什麼指示。」

  「明天起你去言夕的公司是上班。」

  不僅是韓野,言夕也不清楚白起是什麼意思。

  「你跟在她身邊好保護她。」

  「不是說已經被控制了嗎?」言夕更不明白了。

  「因為WS到底有多少人還不清楚,讓韓野跟著你我也放心。」

  韓野聽了白起的話,拍著胸脯向白起保證:「放下吧白哥,我就是說上刀山,下火海,過油鍋,我都好好保護嫂子!」

  「咳!」白起咳了一聲。

  言夕聽到這話,掩唇笑了起來,「我去買點吃的,韓野也沒吃飯吧!」

  「嗯,謝謝嫂子!」

  言夕剛出門就聽到屋裡白起沖著韓野說,讓他別亂喊。

  白起的傷不重,在醫院觀察了兩日之後就出院了,只是這次傷到地方是肩膀,所以做一些事情極不方便,為了能夠更好的照顧白起,言夕每天下班都先去白起家,然後再由韓野陪著言夕回去。

  「嫂子今天做什麼飯?」

  這幾日白起的變化不是很大,倒是韓野胖了不少。

  「你想吃什麼?」

  剛開始,他一口一個嫂子喊得言夕有點不好意思,可是聽習慣了,也就隨他去了。

  「韓野,胡說八道什麼的!」言夕都聽習慣了,可惜白起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

  「嫂子,你看我哥害羞了!」靠在廚房邊,韓野對言夕說。

  「你!」

  「哥,哥,注意身體!我錯了,我改,我改!」這天天一模一樣的對話,韓野說要改都改了快半個月了,可什麼都沒變。

  「我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就能回去上班了,你明天不用過來了。」

  白起看著言夕這幾天瘦了不少的小臉,有點心疼。

  「啊?嫂子不來,我怎麼辦?」

  「吃食堂。」

  「食堂不好吃啊!」韓野一臉的愁苦。

  「不好吃,忍著!」


第47章 白起篇7

  前幾天是照顧白起,這幾天開始忙著策劃新一期的節目,言夕終於撐不住了。

  「言夕……」安娜剛想把策劃案給她,就看到她趴在桌上睡著了。

  桌子上還放著她沒弄完的資料。

  安娜走了過去,想把她喊醒,剛剛碰到她,被嚇了一跳。

  「言夕。」身上怎麼這麼燙,安娜有些不安。

  「嗯?」言夕迷迷糊糊的直起身子,她感覺全身上下痛的就像是被碾過一樣。

  「言夕,你發燒了?」

  言夕抬起手摸了下自己的額頭,還真有點熱。

  「沒事,有點感冒。」言夕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繼續開始看桌上的資料。

  「這馬上就下班了,你先走吧。」看言夕這個樣子,安娜也很心疼。

  「不礙事的,後天就要去邀請嘉賓了,現在東西都沒弄好到時候怎麼辦,不礙事的,不礙事的。」她連說了好幾個「不礙事」讓安娜更加的擔心。

  她還想再勸兩句,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安娜離開了辦公室,正好碰到了來找言夕的韓野。

  「安娜姐。」任務都做完了,韓野賴在天水不願意走了,就因為天水食堂的飯比公安總局的好吃,一有空就往這邊鑽。

  「韓野啊,那個你能幫我勸勸言夕嗎?她發燒了,我讓她回去,她又不肯。」

  「嚴重嗎?」

  「不清楚,她這孩子一工作就太拼命了。」

  韓野看了一眼辦公室裡的言夕,雖然只是背影,可是也能發現她今天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我有辦法。」韓野拿出手機,沖著安娜一笑,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喂,白哥。」他打電話給了白起,安娜也不知道他有什麼打算。

  「我和你說,嫂子病了,可厲害了,剛剛暈在了辦公室裡,我們大家都勸她去醫院,她死活不願意。我們都愁死了!」

  看韓野誇張的表現,安娜驚得有點發蒙,這孩子撒謊也不打草稿啊!

  「對啊,嫂子這也太不要命了,工作重要身體也很重要啊!你看看她這樣我們可擔心了!」

  「他這就來。」韓野收起了手機,得意一笑。

  「你把白起喊來也沒用啊,言夕的脾氣強的要命。」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社會我白哥,人狠話不多。」

  果不其然不一會白起就出現在了門口。

  「嘿!白哥!」韓野過去和他打招呼,可白起完全沒有理會他,直接進了言夕的辦公室。

  看到白起來了言夕十分驚訝,她抬著頭看著他,一臉不解。

  「生病了怎麼不回家?」

  言夕還沒問他來幹什麼,白起的問題就先拋了過來。

  「不,不嚴重,就是有點感冒,吃過藥了。」

  看她這樣說,白起沒有一點點緩和。

  「和我回去。」

  「不行啊,資料還沒整理完,我還得……啊!」言夕話還沒說完,直接被白起抱了起來。

  「你放我下去,這是在辦公室!」言夕剛剛還慘白的小臉一下子漲紅了。

  「先去看病。」

  「哎呀!丟死人了!」言夕不停的在他懷裡扭動著,希望能夠掙脫出來。

  看她這麼不老實,白起把她放在了地上,此時辦公室的門口圍滿了人。

  言夕捂著自己發紅的小臉,嘀嘀咕咕抱怨著,沒等話說完,白起彎下腰,直接把言夕扛了起來了。

  一瞬間周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你幹嘛啊!放我下去啊!」言夕現在整個人紅的就像是個番茄。

  周圍人發出一陣驚歎,安娜終於明白了,什麼叫「社會我白哥,人狠話不多」了。

  「學長!」言夕一直喊著白起,可是白起絲毫不為所動,直接把她扛出了辦公室。

  直奔醫院,言夕被他強行抱來心裡有點不爽,一直噘著嘴,不理他。

  「去找個地方坐著,我去給你送藥。」到了輸液室,白起交代了她一句就走了。

  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沒了辦公室要完成的任務,疲倦感再此襲來。

  言夕靠在椅子上感覺有些意識渙散。

  「言夕是嗎?」護士的聲音喊醒了她,白起就坐在她的旁邊,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買的零食和水,放在她的手邊。

  「是的。」看著護士拿著針,言夕一陣害怕,她怕打針,很怕很怕!

  「我……我能不能不打針……」看著尖尖的針,言夕的聲音開始發抖。

  護士不明白她的意思,茫然的看了她一眼,這個年紀怕打針真的很丟人,但是……害怕就是害怕啊!

  「我吃藥好不好,我害怕……」她皺巴巴的小臉快哭了。

  白起抬起手擋住了她的眼睛,低聲對她說:「不打針好的慢,你是病毒感冒。」白起的聲音很溫柔。

  「人家怕……」言夕雖然看不到可是腦子裡都是那根針。

  白起站起了身,走到了她身邊把她抱在了懷裡,她的臉貼在他精壯的腹肌上,言夕現在腦子裡一片空白。

  護士看她不亂動了,找好血管一下子紮了下去,護士技術好,一下成功,等言夕回過神的時候,針打好了。

  白起往後撤了一步,回到了旁邊的座位上。

  「一點都不疼吧,你男朋友真體貼。」護士笑著推著小推車離開了。

  言夕看著地,不敢看一眼白起,。

  男朋友,這個詞真不錯。

  言夕瞟了一眼白起,喃喃地說:「護士真會開玩笑,她說……你說我男朋友……」言夕臉上帶著甜笑,有點不好意思。

  「嗯,她誤會了。」

  說了這話,言夕的好心情一下子蕩然無存。

  「來,喝口水。」白起將礦泉水瓶蓋擰開,遞了過去。

  「韓野也是這麼說的……」

  「我回去告訴他,讓他不要亂說話。」

  言夕嘟著嘴巴,靠在椅子上合起了眼,懷疑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第48章 白起篇8

  第二天言夕回到公司,一下子成了眾人注視的焦點。

  所有的人的眼神都是帶著曖昧的神色,安娜都不例外。

  不過最先找上門來的居然是韓野。

  「嫂子,出什麼事了,昨天大晚上我白哥把我罵了一頓。」

  過來湊熱鬧聽八卦的悅悅知道了也立馬奔了過來。

  「出什麼事了?白哥為什麼罵你?」

  韓野一臉蒙圈的搖了搖頭。

  「你以後不要亂開玩笑,白起又不喜歡我。」這話說起來有點傷心,但昨天在醫院被白起這麼狠狠的拒絕了兩次,言夕早就潰不成軍了。

  「怎麼可能!」韓野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

  「怎麼不可能!」言夕已經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了,她手托著臉,滿腦子漿糊,因為白起的話,言夕昨晚一夜都沒睡好。

  「我跟你說,白哥對你真是真心實意的!」韓野現在比自己的事都急,「嫂子,我不會說話,直接問了,你喜歡我們白哥嗎?」

  言夕看了他一眼,又掃了周圍人一眼,然後默默的點了下頭。

  看到她的肯定,韓野激動地跺了下腳。

  「我白哥有時候遇到這些事比較蠢,但是我保證他一定是真心的,不然不會因為你有事,就這麼擔心。嫂子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其實誰先表白不重要,女孩子也要把握自己的幸福!」

  旁邊的悅悅拼了命的點頭附和。

  「我……我到不在乎這個……我就是擔心……」

  「擔心白哥不喜歡你啊!這你不用擔心,我們全警局都知道。」

  聽了韓野的鼓勵,言夕也心裡不那麼慌亂,她微微點了點頭。

  「那……你說我的該怎麼辦?」

  「其實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你準備一件禮物,挑一個好的環境去表白。雖然男人和女人不一樣,可是誰不喜歡既隆重又有儀式感的那種感覺呢?再說了,自己喜歡的女孩送了一樣自己喜歡的東西,又表達了愛意,沒有哪個人會拒絕吧!」悅悅搶著說。

  「不過……白起喜歡什麼?」

  言夕看著韓野,韓野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你送什麼他都喜歡!」

  「那也要走點心啊。」

  「你幫我問問吧!」言夕看了一眼韓野。

  韓野有些猶豫,辦公室裡的人越來越多,大家殷殷期盼的目光,讓韓野決定——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拿出了手機直接撥通了白起的電話。

  「免提,免提!」周圍人用唇語不停的提醒他。

  「喂,白哥。」

  「你去哪了,今天還有任務,不是說過不要再去天水了嗎?」

  白起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言夕有些低落。

  「白哥白哥,我這就到,就是想問你個事的。」韓野發現言夕的情緒變化,趕快扯開了話題。

  「說。」

  「我想問問你喜歡什麼的?」

  「我喜歡你好好來上班!十分鐘之內出現在警局,不然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對不住了,我得趕快走了。再不走白哥會殺了我。」話音沒落,就跑了出去。

  「老闆,這種事你還是自己問比較好。韓野問,肯定問不出什麼來。」

  悅悅說的話有道理,只是言夕自己沒有辦法下定決心。

  「老闆,幸福掌握在自己手裡,有的時候失敗了也不是丟人的事。」悅悅說著拿出了手機,遞給了言夕。

  言夕深呼吸好幾口,然後打開了手機撥出去了電話。

  「喂,學長。」

  「嗯。」

  「我有件事想詢問下你。」

  「你說。」

  「那個……你有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

  「嗯?」

  「不是不是,是那個……」言夕的心都快從嘴巴裡跳出來了,「韓野,韓野不是要過生日了嗎?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我身邊保護我,我很感謝他,所以……所以……想送他一份禮物,表示感謝。」

  「韓野?韓野不是十一月份過生日嗎?」

  「啊?是嗎……哈哈哈哈……那我可能記錯了。」

  「還有」言夕準備再次出擊,「不僅僅是韓野,我們公司要辦年會,嗯……給男員工選禮物我不太擅長。」

  「你們公司開年會都在五月份嗎?好特別啊!」

  「哈哈哈哈……對啊!我們一年開兩次年會,想開就開,沒有什麼時間概念……」

  「什麼都好吧,就是一個心意。」

  要不是旁邊的悅悅給她加油,她估計早就放棄了。

  「那你幫我想想唄,或者是你之前收過什麼特別喜歡的禮物,我能參考一下。學長這麼受歡迎……應該禮物收不得少吧……」

  言夕這話帶著點酸味,可惜白起並沒有聽出來。

  「是收過不少,不過都沒看過就扔一邊了。我真沒什麼特別喜歡的,你最好直接問問員工吧,這樣比較簡單。」

  言夕還想繼續套的話,就被白起打斷了。

  「我有任務了,晚點聊,下班我接你去打針。在公司等我。」

  「學長注意安全。」

  看著一臉沮喪的言夕,旁邊的悅悅也坐不住了。

  「老闆,看樣子要用必殺技了!」悅悅一臉激動。

  言夕興致闌珊,「我還有什麼必殺技……」

  悅悅湊到了言夕的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大串。

  言夕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真的……要……這麼……刺激?

  「老闆,你要思想開放一點。」

  「不過……這也太刺激了……」

  「玩得好叫情/趣,交給我吧!」悅悅挑了下眉,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第49章 白起篇9

  「老闆。」今天悅悅來的真早,平時幾乎踩點進公司的人居然今天這個點就來了。

  剛泡好咖啡的言夕看到她十分驚訝,只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了?

  「這個給你。」悅悅把手裡的東西遞了過來,言夕的臉一下子紅了。

  她一把將東西拿了過來,塞到了辦公桌的櫃子裡。

  「老闆,淡定淡定,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人生成長必經之路。因為你比較……含蓄,我特地幫你選了一個保守的,還加了個浴袍。」

  聽起來好像還滿有安全感的,但是,言夕身邊的小天使不停的告訴她「不要相信,不要相信,不要相信……」

  「嗯,謝謝你了……」言夕避開她的目光,打開了電腦準備工作。

  「老闆,咱們聚餐在哪天?」

  「週五晚上吧,正好第二天還能休息。」

  「老闆考慮的真周到!」悅悅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總感覺這話怎麼聽得有點……不順耳。

  「你和白哥說了嗎?」

  「嗯,他那天應該也會去,還有韓野,都一起來。」

  「老闆您放心,那一天我們一定幫你順利把住白哥!」

  悅悅已經摩拳擦掌,似乎要大幹一番。

  週五晚上,大家下了班紛紛結伴去了公司旁邊的一家酒店。

  飯菜都已經上齊,可是白起和韓野都沒有來。下午的時候,白起他們臨時接到了任務,不一定能來了。

  看著大家圍在餐桌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菜,言夕也覺得過意不去。

  「大家開吃吧!別客氣了。」

  「再等等白哥他們吧……」悅悅小聲的說。

  「不了不了,他們也不是咱們公司的,再說了他們也有工作,不等了。來!」言夕說著站起身舉起杯。

  「祝大家工作順利,祝天水越來越好!」老闆說了個祝酒詞,大家開心的碰杯之後,大家聊著笑著開始吃飯。

  坐在言夕旁邊的安娜和悅悅看出了言夕今天有點不開心,不過都心照不宣。

  「老闆,我敬您一杯。」悅悅端起了酒站了起來,「我來天水一年了,謝謝老闆對我的照顧。我會更加努力的!」悅悅想扯點別的話題,把言夕的傷心事帶過去,可是言夕除了淺笑著喝下了酒,之後,並沒有什麼起色。

  「我也敬你一杯。」安娜看悅悅起來了,也端起了酒。

  就這樣,言夕一頓飯沒吃幾口,就不停的喝酒了。

  大概喝了酒之後,人的腦子也想不了這麼多了,言夕暫時也把白起的事忘了,笑著和大家一杯一杯的不停的喝。

  「老闆,我也敬你一杯!」言夕感覺眼前的東西有點晃,看人也有點重影。

  「好!來!」言夕也很豪氣,來者不拒。

  看言夕這樣沒完沒了的喝,悅悅也有點怕,借酒消愁愁更愁,老闆今天沒完沒了的喝,很大原因是因為今天不能到場的白起。

  白起沒來,就代表,今天的所有想法和準備都成了空談。

  「我敬大家一杯!」言夕到了滿滿一杯酒,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祝大家心想事成,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先幹為敬!嗝……」言夕把酒杯貼在自己唇邊,猛地往下灌,可還沒喝到一半,杯子就被人拿走了。

  言夕不滿的尋找著搶了自己酒杯的壞傢伙,看到一個高大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

  「學長……」

  「你喝的太多了。」說完,白起拿起酒杯把言夕剩下的酒喝完了。

  「你不是在做任務嗎?嗝……」她每打一個嗝,就是撲面而來的一陣酒味。

  「做完了。」白起緊促雙眉看著眼前抱著酒瓶子顫顫巍巍的言夕,把她手裡的酒瓶一下子奪了過來。

  「沒有量還學人家喝酒。」白起低聲說道。

  「我先把言夕帶走了,大家好好吃。」說完白起拉著言夕就往外走。

  「我不走!你放開我!」言夕死命的掙扎,今天的她不是以前的她了,她不是這麼好糊弄的了!

  白起看她不樂意,歎了一口氣,然後直接彎下身子把言夕扛了起來。

  上次的盛景有些人沒有看到,今天在酒店又得以一睹,大家都感覺特別爽!

  白哥,純爺們!

  「你放開我!」言夕卻不像上次這麼乖巧,她拼了命的掙扎,不停捶打白起的後背。

  「你要是再不老實,我就把你扔噴泉池裡!」

  聽到白起的威脅,言夕撇了撇嘴,老實了下來。

  喝了酒不能開車,白起抬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把言夕帶回了家。

  一路上,言夕不停的鬧,把言夕從計程車拖出來的時候,司機在思考是不是需要打電話報個警……

  言夕的包也沒有拿,白起沒辦法只好帶她飛了上去。身為一個Evol特警,白起只希望這件事沒有人知道……

  把言夕直接放到了浴室,幫她調好熱水,看著醉醺醺的言夕,白起說:「你去洗澡,我去給你沖蜂蜜水。」

  言夕整個大腦都是宕機的狀態,迷迷糊糊點了頭,白起關上了門。

  當白起沖好蜂蜜水,端出來的時候,忽然想起,言夕的睡衣和浴巾都沒拿……白起尷尬的站在門口,糾結了一會,就聽到浴室裡面的言夕沖他喊著:「我的衣服沒拿!」

  白起撓了撓頭,去了言夕的房間,看到床上正好放著衣服。

  他直接拿起送到了浴室。

  「言夕,衣服我放門口了,你自己拿吧!」

  他剛蹲下,就聽到了浴室裡的言夕又喊了一聲:「幫我拿進來!」

  白起聽了這句話喉頭一緊,手放在門把上,猶豫不決。

  「拿來。」

  言夕連連催促,白起一咬牙推門進去了。

  隔著一層浴簾,隱約能看到言夕的身形。浴室裡水霧繚繞,白起把衣服一放,立馬轉身出去了。

  他長出一口氣,他要去找個涼快的地方清醒一下。

  坐在沙發上,等言夕出來,準備看著她喝過蜂蜜水就回去的白起,不時看著手錶。

  已經……洗了半個多小時了,不會有什麼事吧……

  正當他想去問問言夕情況的時候,聽到一聲門響,言夕出來了。

  喝過酒之後洗了個熱水澡,言夕清醒了一點,她走出來,看到白起,忽然一陣委屈。

  「學長怎麼在這裡?」

  「我送你回來的,給你沖了蜂蜜水。」

  言夕半長的頭髮還滴著水,黑色絲質的浴袍很短只到大腿根,勉強蓋著屁股,兩腿纖長的腿,從白起眼前劃過。

  「吹吹頭髮吧,不然很容易著涼。」

  「你幹嘛擔心我會不會著涼!我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

  酒勁還沒消,言夕借著酒勁把平時不敢說的都說出來了。

  白起聽了這話,垂著頭,半晌才開口:「是沒什麼關係,你穿的太少了,身體剛好……」

  「沒關係,你擔心我幹什麼!」白起話都沒說完,言夕就站在他的眼前,她直接跨坐在了白起的大腿上,看著近在咫尺的言夕,白起怔的一句話都說不出。

  「你又不喜歡我,你管我幹什麼?我喝不喝酒和你有什麼關係!我生不生病和你有什麼關係!」言夕跪坐在他的身上,抬手捶打著白起的胸膛。

  還帶著幾分醉意,她打起人也有點沒有輕重,白起抬起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言夕掙扎著想從他的禁錮中掙脫,可是完全是徒勞,因為動作太大,絲質的浴袍帶子有些松,領子咧開,露出了她胸前一大片白皙的肌膚。

  白起忙把臉撇開,他不是柳下惠,還做不到坐懷不亂。

  即使目光離開,他的眼前還是浮現剛剛看到的一切。

  黑色的浴袍映襯著細膩的皮膚,裡面粉色的蕾絲內/衣,讓白起更熱了……

  白起有些走神,手上也松了下來,言夕一下子掙開,兩手把他的臉掰了過來,閉著白起看著自己。

  「我喜歡你,特別喜歡你,只要學長在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她淚眼婆娑的說著,看著她這樣的表情,白起一時間找不到一句合適的話對她說。

  「不喜歡你就把我推開,推得遠遠的,別對我好,別對我溫柔,別讓我誤會……」

  「唔……」


第50章 白起篇10

  白起能嘗到她嘴裡尚存的酒味,她柔軟熾熱的嘴唇,呼吸時的酒氣,令他意亂情迷。

  這個冗長的吻,吸光了她的氧氣,她好不容易掙脫了他的掌控,大口的喘著粗氣,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學長……」言夕的酒還沒全醒,看著領口未敞的白起,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了。

  「言夕,我愛你,我害怕失去你,所以選擇默默守護你。」他的嗓音低啞的些許。

  他的手攬在她的腰後,炙熱的溫度透過薄薄的絲質浴袍貼在她的皮膚上,她更往前靠近了一點,白起微眯的眼眸,裡是她的身影。

  她低下頭,吻在了他的唇上,他的手從腰後滑了下來,到了她的大腿上,他粗糙的指尖撩撥著她的心弦。

  「學長……」她的聲音就像是貓兒在叫一樣,嬌弱的就像一觸即破的蝶翼。

  她眼眸眯著,嚶嚀一聲,白起從她的耳垂,順著她修長的脖頸,一直向下吻在了她的鎖骨上,輕輕咬了一下。

  言夕痛的輕哼了一聲。

  「就因為這件事,和我鬧彆扭嗎?」他埋在她的胸口,低聲問她。

  言夕與他四目相接,她已經能夠感受到他的欲/望在燃燒。

  白起站起身,言夕的兩條長腿緊緊圈在他的腰間,白起抱著她向臥室走去。

  身上的黑色浴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掉在了地上,言夕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一下子臉羞紅一片。

  她把頭埋在白起的脖頸間,看她現在這個樣子,白起輕笑了一聲。

  「學長,你真的喜歡我嗎?」言夕圈著他的脖子,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極為認真的問。

  「喜歡,喜歡到,看你現在穿成這樣會生氣的程度。」白起的手遊走到了她的後背,這層薄薄的蕾絲,都不用他用力,輕輕一扯就會爛掉。

  「如果只是穿給你看,還生氣嗎?」她媚眼如絲,少女的些許羞澀混雜著輕熟的誘惑,每個字傳進他的耳裡就像是致命的毒藥。

  「那我就不客氣了……」他手指微微用力,蕾絲胸衣就被扯掉了,言夕驚呼一聲,沒想到白起居然也會做這種事情。

  羞恥心一下子肆意的生長,讓言夕緊緊的擋著自己的重要部位,白起在她身子上方,將自己的襯衫脫掉,露出了沒有一絲贅肉的上身。

  他極為小心的觸碰著她,就像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他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把他弄壞了。

  「學長……」

  言夕翻了個身,趴在了他身上。

  幽暗的燈光在她身上批了一成紗,她美的就像他夢裡的那樣。

  今晚,註定會有一場好夢但卻難眠。

  窗外明媚的陽光宣告新的一天到來,言夕睜開眼,疲憊的身軀,讓她根本起不了身。

  忽然想起昨晚她喝酒之後她做出來的種種事情,言夕真的很想把自己藏起來。

  發現了懷裡人有了動靜,白起也睜開了眼,他昨晚夢到的人現在就在懷裡,他臉上浮上了一抹淺笑。

  言夕不敢看他的眼睛,如果這個記憶不是在她腦子裡的,她都不想承認昨天的自己是多麼的主動和忘情。

  白起收緊雙臂把她抱在了懷裡,言夕不小心碰到了什麼,她猛的一下收回了手。她知道自己和「他」的距離很近,酸軟得雙腿,還有隱隱的痛楚,讓她都有恐慌。

  「不會再要你了。乖,讓我抱你一會。」白起如同夢囈一樣的聲音貼在他的耳邊。

  安詳的早晨被一聲門鈴打破,白起起了身,穿上褲子出去開門。

  當門打開的一瞬間,看到赤/裸上身的白起站在自己的面前,安娜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言夕還在睡覺。」看到來的人是安娜,白起簡單的說了一句。

  「沒事的,我給她送包的,昨天她沒拿。」安娜解釋了下自己的來因,把包遞過去之後,就離開了。

  還沒下到一樓,安娜想著出現在言夕家裡赤/裸上身,身上還有幾個很明顯吻/痕的白起,大概也能猜想出,昨天一晚,是多麼的激情四射了。

  她立馬掏出手機,撥通了悅悅的電話……

  回到房間看著直起身子坐在床上的言夕,白起把言夕的包遞給了她,並告訴了她一聲,安娜送來的。

  言夕點了兩下頭,發現事情有些不太對,上下打量了一下白起,尤其是他脖子上和鎖骨上自己咬出來的吻/痕,臉一下就紅了。

  就在這時,言夕的手機不停的響了起來,打開一看,是各路人的祝福……

  白起也湊了過去,看著螢幕上,各種恭喜的聲音,笑了起來。

  「原來你撲到我,是有預謀的啊!」

  白起饒有興致的看著言夕,言夕目光躲閃著,臉開始發燙。

  「你知道,襲警是什麼後果嗎?」白起攬過她的腰,輕聲在她耳邊說。

  言夕搖了下頭,白起繼續說:「你要留在我身邊一輩子的。」

  言夕聽了這話,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她把手遞了過去,「請白警官現在就逮捕我吧!」


第51章 李澤言篇1

  言夕匆忙趕去華銳,果不其然再次見到了一臉怒色的魏謙。

  知道此時爭辯並無任何意義,索性拿過合同直接簽下了名字,轉身離開。

  言夕有一種預感,這件事情肯定李澤言知道的最多,而且她的心總是不自覺的在向李澤言那一邊偏。

  眼下她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接著那次White Swan安排的車禍等待著李澤言的救助,另一個直接去找安娜,通過她尋找李澤言。

  因為驚慌她錯過了許多事情,沒有和周棋洛偶遇,也沒有和經紀人爭辯,這場車禍是否會來,是否能來,她又是不是能避開都是很大的問題。

  言夕抬手攔下一輛計程車,直奔天水。

  既然沒有把握,那就從有把握的下手。

  安娜看言夕回來了,連忙上前迎接。

  「安娜姐,我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咱們先進屋好嗎?」

  看著言夕這麼迫切的樣子,安娜雖還不知是什麼事情,但也清楚肯定非同一般。

  「你說吧。」

  「安娜姐,我要找李澤言。」顧不得思考用詞,也來不及去講明前因後果,言夕直接開口對她說。

  「什麼?」言夕的話讓安娜並不明白,她不解的看著她,想要明白她的用意。

  「我……」言夕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解釋,索性一股腦的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安娜。

  聽到言夕的話,安娜臉上的神色有些沉重,她低頭沉思了很久之後將信將疑的問:「你真的來自……未來?」

  言夕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說才能讓安娜相信,她咬了咬唇,對安娜說:「我知道你是李澤言那邊的Athena……」

  言夕此話一出,就由不得安娜不相信了,她拿著手機的手攥緊了幾分,低聲對她說:「我去打個電話。」說完離開了辦公室。

  不一會,安娜回來了,對言夕說:「李澤言說他在華銳等你。」

  聽到這話,言夕一下子緊張起來,她拿起包奪門而出。

  看到出現在總裁辦公室門口的言夕,魏謙的表情有些煩悶。

  「李澤言找我來的,不信你去問他。」不等魏謙開口言夕率先回答。

  魏謙聽了這話,有些不解,卻又怕耽誤了李澤言的事情,敲了下李澤言辦公室的門,前去詢問。

  「來吧。」魏謙請言夕進去,站在門口,看著房間裡的李澤言,言夕忽然內心顫了一下。

  「你說,你知道所有的事情?」李澤言看著站在門口的言夕,問道。

  「不知道算不算所有,但是,大概的一些事情我是知道的。」

  「比如?」

  「比如White Swan,Black Swan,還有你是Zeus,我是Queen……」言夕的聲音越來越小,她怯怯的看著李澤言等待著他的下文。

  「看樣子,真的知道了不少。」

  李澤言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辦公室裡的氣氛很壓抑,言夕看李澤言不出一語,也不敢接話。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啊?」言夕不知道他話的意思,茫然的看著他。

  「即使知道這些,你想怎麼辦?找我是為了得到庇護嗎?」李澤言手肘支在桌子上,目光投向言夕,言夕聽了這話,一時不知道怎麼說。

  「我……不是的,我就是……就是很害怕。」言夕低著頭,子彈打入她胸膛的感覺現在她還能感受到,她不自覺的抬手,按在了胸口。

  「害怕?」李澤言沉默許久之後,對她說:「沒什麼好怕的,你現在最該怕的是你們公司即將倒閉這件事情。」

  李澤言這話一出口,言夕心裡一顫,沒錯,她現在又要重新開始了。

  「我會讓天水繼續經營下去,李澤言,我不會放棄的!」

  聽了言夕的話,李澤言嗤笑了一聲:「就憑你?一百萬,把收視率提高百分之三,我就給你繼續投資。」

  「百分之三……」言夕聽到這個數字,有點不知道如何回答,現在的收視最高的《城市新聞》的收視率是百分之二左右,百分之三的意思是……超過《城市新聞》?!

  「這個百分之三會不會太高了?」

  「我已經給你寬限時間了,還追加給了你一百萬,嫌高?你可以拒絕。」

  「百分之二……」言夕硬著頭皮和他討價還價。

  「百分之四。」

  「你!」

  「百分之五!」

  「好好好好好,就百分之三!」

  「已經是百分之五了。」

  「那你答應我一件事。」

  李澤言沒有接話,看著言夕,等著她的下文。

  「百分之五就百分之五,我有要求,下期節目的錄製,你做嘉賓。」

  「理由。」

  看李澤言並沒有直接拒絕,言夕覺得有戲!

  「很簡單啊,《發現奇跡》是一個老牌節目,老牌節目請的人一直都是不痛不癢的怎麼行啊!你是華銳總裁為了自己公司贊助的電視節目,盡一份薄力,挽回的是自己的節目,起到宣傳的是華銳,擁有知名度的是你。這不是一件大好事嗎?」

  「你準備給我多少出場費?」李澤言很舒適的靠在了老闆椅上,兩眼緊盯著她。

  「當然不給了,你給自己做飯,難道還要錢嗎?」

  「言夕,你就坦白說你是想空手套白狼就是了。」

  被李澤言發現了心思,言夕心裡顫了一下,不過還是壯起膽子,帶著燦爛的笑容看著他。

  「李總真會開玩笑,我這不是被您逼得嗎?」

  「言夕,你記住,我不會救你第二次!」


第52章 李澤言篇2

  到了公司,言夕把事情告訴了大家,大家皆目瞪口呆。

  「老闆……你的意思是……華銳總裁李澤言來給咱們錄《發現奇跡》?!」悅悅的嘴巴別說塞雞蛋,塞拳頭都能塞進去了。

  「對啊,你們快點想想怎麼樣能讓李澤言和咱們節目靠在一起。」言夕托著腮坐在辦公桌前,海口誇下容易,如何把自己的話付之以實踐就很麻煩了。

  「那咱們這次的企劃肯定是不能用了,畢竟這次的內容和李澤言這個人嚴重不符啊。」安娜把企劃案放在了桌上,臨時選擇李澤言,對整個公司而言都是一個挑戰。

  「距離下次錄製還有多久?」

  「一周。」

  言夕聽了這話歎了一口氣,現在大家都是從零開始了。

  「好!」言夕拍了拍手站了起來,「大家打起精神來,這次李澤言的節目咱們首先加大宣傳,李澤言這人並沒有參加過任何訪談,採訪,華銳的影響力在全國而言也絕對能說得上是婦孺皆知,咱們就用這個契機,把華銳先宣傳出去,把李澤言再宣傳出去。從而把咱們自己宣傳出去!」

  「可是……老闆,現在企劃沒有,臺本沒有,而李澤言的工作情況也不可能配合我們一次次的走台,而且租賃場地……」

  「一周,就在這周內,解決掉他!」言夕握緊雙拳,上一次她能應對過去,這次肯定也沒問題!

  「大家加油,這次幹好了,我們集體旅遊一次再大吃一頓!」言夕的話很好的激勵起了員工們的鬥志,大家四散開,開始準備自己的工作。

  「老闆,場地方面剛剛打來電話,說要提前一天錄製。」

  「為什麼?」

  「因為……咱們原來定的那一天有另一個節目以更高的價格要定下,現在他們打電話聯繫我們說和我們商量商量……」

  言夕聽了這話,火氣一下就起來了,她把手上的東西一摔,氣的站了起來,「咱們節目二十多年了,請的都是業內外的知名專家,憑什麼讓我們讓道!」

  悅悅被她這一吼嚇壞了,忙往後撤了一步。

  「不行就是不行!先來後到的道理沒聽過嗎?」

  言夕氣的就像點著了火線的炸彈,悅悅不想殃及池魚又往後撤了兩步。

  「可是……老闆……咱們和他們合作了也不短了,要是這次因為這個搞壞關係,以後怎麼相處……他們說,只要咱們同意,場地費能給咱們優惠一點。」

  言夕氣的手都在抖,因為臨時換成李澤言大家的時間就非常緊迫了,現在又搞了這一出,時間根本不夠用啊!

  「我去找他!」

  言夕說完把自己的包拿了出來裝好東西,奔了出去。

  「老闆!!」悅悅喊她也沒用了,她連忙去找安娜。

  「安娜姐,老闆聽說咱們的場地使用時間被占了就去找人家了。」

  「什麼?」

  「嗯,您快點去看看吧,我攔不住她。」

  「哎!你去忙你的,我去找她,現在大家都急,別這個時候出亂子。」安娜說完,拿著包也離開了。

  「您好,王經理。」言夕剛到地方,就看到王經理正在佈置場地,她直接走了過去。

  看到言夕來了,王經理隨隨便便點了點頭。

  「王經理,咱們原來定好的日子怎麼好端端的就改了?」言夕臉上的笑容好不容易才擠出來,她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怒火,盡可能的和善和王經理說話。

  聽到言夕說了這話,王經理先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引著言夕去了旁邊。

  「那個綜藝雖然說得晚了點,不過人家也很誠心,說希望和咱們這邊商量商量。」

  「很抱歉,我們不能接受,畢竟我們是先定下來的,而且我們現在的時間非常緊迫,真的沒有辦法提前。」

  王經理聽言夕說得這麼絕對,臉上的表情變的不悅。

  「言製片別這麼一根筋啊,大家各退一步就是了!他們是直播,不能改日子,咱們這次讓一讓又能怎麼樣?」

  「我們明明是先定的難道連先來後到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嗎!」言夕也急了起來,聲音高了不少。

  王經理嗤了一聲:「你們的那個節目收視率低,市場份額也低,都快停播的節目了,還在這裡裝什麼!」

  言夕聽了這話,心裡委屈交織,她死命的咬著自己的嘴唇,從牙縫裡說出了兩個字。

  「解約!」

  「哈!解約就解約,你以為我怕你!」

  「是你們違約,我們會走法律程式,王經理,請您做好準備!」言夕兩個眼睛已經紅了,無論怎麼樣,輸人不能輸陣。

  王經理聽了這話,冷哼了一聲:「言製片很有膽子嘛,行行行,你高興就行,就是別法院的傳票沒下來,自己就倒閉了!還有,有膽子放大話,別最後慫,這麼多年合作,給了你臉了,還真以為自己咋地了!」說完他轉身就走。

  言夕站在原地,努力忍著馬上就要從雙眼留出的眼淚,深呼吸了好幾口,平靜了好久,邁開了腿離開了。

  手機響了起來,言夕看到上面的來電是安娜,她剛接起電話,安娜急切的聲音就傳來了。

  「言夕你在哪了?」

  「安娜姐,沒事,我……我回去了。」現在她的頭都快炸了,她需要自己冷靜一下。

  「我們一起回去,我馬上就到了,別著急,這麼多次的磨難咱們不都過去了嗎?」安娜軟著聲音對言夕說,言夕聽了這話更加委屈了。

  「沒事的,安娜姐,我會想辦法的,你……你不用來了,我……」

  「嘀嘀!」

  言夕電話還沒說完一聲汽車的鳴笛聲傳來,言夕看到一輛麵包車直直的向她沖來,難道……

  這次,就到此為止了……


第53章 李澤言篇3

  世界安靜下來,言夕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等聲音再度傳來她耳裡,她已經穩穩的在馬路對面了。

  「你……」李澤言剛想開口責怪,就看到她紅紅的眼圈。

  看清李澤言的這張臉,言夕所有的委屈一下子將她席捲,剛剛沒有流出的眼淚,一下子噴湧而出。

  她緊緊抓著他胸前的襯衫,把自己的頭埋在他的胸口,她哭聲很大引來旁邊的路人不時側目,李澤言不知道她遇到了什麼事,幾度想要開口,都欲言又止,就半跪著抱著她,等她哭完冷靜下來。

  終於哭聲漸漸變小,一直抽噎的言夕抬起頭,帶著重重的鼻音對李澤言說:「對……對不起……」

  「哭夠了?」言夕點了兩頭,從他的懷裡把頭抬了出來。

  「能起來了嗎?」言夕這才察覺自己一直在李澤言的懷裡,她連忙從他懷裡出來。

  「對不起。」她再此向李澤言道歉。

  「出什麼事了?」李澤言看著低著頭的言夕低聲問。

  言夕搖搖頭不願意說,她不想讓李澤言看不起。

  看她不願意說,李澤言也不多問,正準備走的時候,就聽言夕說:「衣服……」言夕微微抬起眼,看著他胸前那一大片濕痕,又把頭低了下去。

  「衣服我給你洗,對不起……」她拿出錢包從裡面拿出了兩百塊錢遞了過去。

  「居然還有閑功夫想著洗襯衫,不如先擦擦眼淚鼻涕。」

  被李澤言這一說,言夕不好意思極了,她吸了兩下鼻子,打開包開始尋找面巾紙。

  「白癡,連個紙都不帶。」李澤言遞過來了一包面巾紙,言夕驚異的看著他,也不知道他從什麼地方拿出來的。

  「謝謝,謝謝。」言夕連連道謝。

  「襯衫……」她還沒說完,就被李澤言打斷了。

  「怎麼了?」

  「嗯?」

  「為什麼哭?」

  言夕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清了,不時還用手抹著眼淚。

  「沒出息,這樣的小事就哭。」李澤言一臉不耐煩的看著她。

  「我……」言夕想替自己辯解兩句,可是話到嘴邊就咽了回去。

  「你什麼?」

  「我……我也不想……時間這麼緊迫。他們為什麼這麼逼我……」言夕說到這裡心裡又委屈的要命。

  「換個地方不行嗎?腦子就一根筋!」

  言夕抬起頭看著他,「我也想啊,經費不足我怎麼辦,一百萬最多也就能再做兩期節目,人員工資還有……還有,還有嘉賓出場費……」

  「我不是沒要出場費嗎?」

  「那也有很多地方要用錢啊!」

  言夕兩隻眼睛腫的像個核桃,她鼻子也紅紅的,臉也紅紅的,李澤言看著她這個樣子歎了口氣。

  「算了,到時候來華銳,在華銳採訪。」

  言夕聽到這話,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不願意就不要來。」

  「願意願意願意願意!我願意!」言夕一下子拉住了李澤言的手,高興的都快跳起來了。

  「笨蛋。」李澤言嫌棄的斥了她一句,「一點點小事就在大街上哭鼻子,你以為你今年三歲嗎?」

  被李澤言這樣說,言夕也無法反駁,畢竟他說的確實是事實。

  「記住,我不會救你第二次!」

  說完直接就離開了。

  看著兩眼通紅的言夕回到了公司,大家的心都揪了起來。

  「老闆……沒事吧……」悅悅走過來擔憂的看著她,「都怪我,是我沒本事,對不起老闆。」

  悅悅看到言夕這樣,心裡難受極了,不住地自責。言夕拉著悅悅的手,安慰她說:「沒事了,咱們不和他們合作了以後。」

  但是這個話一出,大家更慌亂了,雖然這個地方並不是很好,但是價格低,這麼多年合作,相處的也比較融洽。

  「他也看不起咱們,咱們何苦自己勉強自己,再找地方就是了。」

  這話確實沒錯,可是眼下李澤言的採訪迫在眉睫,這麼短的時間上哪去找地方。

  「老闆……李澤言的採訪怎麼辦?」

  「剛剛和李澤言見到了,他說可以去他們公司直接採訪。」

  「真的!?」

  聽了這話,大家的臉上都洋溢出來激動地神色。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就在這時,言夕的手機響了起來,言夕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和安娜說這件事。

  「肯定是安娜姐的,快把這好消息告訴她!」

  可是手機拿出來,看到來電姓名,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這個王經理什麼意思?打電話來幹什麼?」悅悅臉上盡是煩厭,「老闆掛掉吧,別理他!」

  言夕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

  「喂?」

  「言製片啊,對不起啊!」

  聽到王經理的對不起,言夕覺得好笑,剛剛把她狗血噴頭的罵了一頓,現在怎麼來道歉了。

  「那個,時間空下來了,您來的話儘管來!」

  「不用了,場地我們安排好了。」言夕臉上猶覆冰霜,聲音也冷到極致。

  「您來的話,咱們那天的場地費給您打八折,不不不,五折,五折!」

  「您就是不要錢,我們也不會去了,還有,律師我們已經找好了,咱們之前簽訂的合同也都在,這次的合作是您違約在先,到時候請您注意法院的傳票。」

  「別別別,言製片,咱們好商量啊,這麼多年的關係了,對不對!」

  言夕不想耽擱時間,她不知道為什麼王經理忽然對她這麼客氣,不過她也不會因為這一次的友善放下之前重重。

  「就這麼……」

  「我是真不知道啊,我真是無意冒犯您,真是對不住,您也不用找律師,上法院了,違約金我們三倍奉還,就是,就是麻煩您和李總說一下,我們真不是有意的啊!」電話裡傳來的王經理的聲音都快哭了,四十多歲的一個大男人居然給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這麼低聲下氣的說話他自己都想給自己一個打耳光子。

  可是,這個小姑娘的靠山穩啊!誰敢動李澤言啊!

  「李總?李澤言?」言夕不知道這事怎麼又扯到李澤言身上了。

  「對對,明天我們就讓人把錢送過去,您一定一定要幫我們和李總解釋一下,真的無心之舉,就看在咱們這麼多年的合作關係上,拜託了!」

  掛斷了電話,言夕腦子裡亂成一團,這事……怎麼好端端的扯到了李澤言的身上?

  「先不管這個了,咱們準備一下,錄製的時間是在兩天后,大家一定要把手上的工作儘快解決!」

  大家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安娜推開了門回來了。

  「怎麼樣?」安娜直奔言夕的辦公桌前,詢問言夕情況。

  「沒事了,王經理那裡咱們以後不合作了。還有,謝謝你,安娜姐。」

  「謝我什麼,我又沒幫到你,以後有什麼事別自己扛著,和我說。」

  「不是,我不是說這個事情,是你去找李澤言了吧。剛剛王經理打電話給咱們道歉,說讓咱們和李澤言解釋一下,我也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東西,肯定是你把咱們的情況和李澤言說了。」言夕十分篤定的對安娜說,安娜聽完一臉茫然。

  「你說的是什麼?我沒有聯繫過他。」

  聽安娜這一說,言夕也有點困惑了,好端端的李澤言為什麼去找王經理呢?

  叮鈴一聲短信鈴聲傳來,言夕拿過手機是一條銀行匯款。

  「五……五百萬?!」


第54章 李澤言篇4

  原定下午拍攝,言夕一早就趕去了華銳。

  今天華銳似乎與往日不太一樣,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喜氣,好像有什麼天大的好事要發生了一樣。

  「早上好啊!魏特助。」

  「早上好,言製片。」魏謙今天一聲藍色西裝,居然還打了領結。

  「難道大家都在為今天的拍攝在做準備嗎?」言夕半開玩笑的和魏謙說。

  「對啊,難得有上鏡的機會,大家都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公司所有的地磚都是一人一塊小抹布,擦出來的!」

  聽了魏謙的話,言夕驚訝的差點捂嘴驚呼出來。

  「太誇張了吧!你這樣我壓力山大啊!」

  「所有的員工都是華銳的顏面,我們怎麼可以給自己的公司抹黑!公司是我家,安全文明靠大家。」

  聽到魏謙說這話,言夕掩著唇笑了好一會。

  「李總在不在?」言夕望了一眼李澤言的辦公室對魏謙說,還沒等魏謙回答她連忙又加上一句:「我想和他提前說說今天下午的採訪的。」

  「在,你直接過去就好,我去找人把樓梯把手再擦一擦。」

  言夕敲了兩下辦公室的門,聽到裡面傳來聲音,才推門進去。

  「在忙嗎?」言夕站在門邊,看著埋頭於一堆文件中的李澤言問道。

  「進來吧。」

  言夕順從的從門縫裡進了辦公室,隨手將門關上,走到了李澤言的桌邊,對他說:「謝謝你。」

  「嗯。」

  李澤言的回答極為冷漠,讓言夕忽然還挺高昂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

  「為什麼給我錢?」

  「不想聽你抱怨。」

  「王經理也是你找的嗎?」

  「呵!」

  他這一聲,讓言夕有點摸不清,言夕迅速在腦袋裡歸納出兩種答案——

  [1、不是我還有誰?]

  [2、我才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反正無論那一種,肯定都和李澤言有脫不了的關係。

  被這一聲「呵」之後,言夕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把自己手裡的臺本遞了過去。

  「這是今天主持人會問的一些問題,還有一些回答方向,你有空看一看。」言夕感覺自己的手腳就像是被困束了一樣,極不自在。

  「你以為我需要這樣的東西嗎?」李澤言終於把頭抬了起來,他上下掃了一遍言夕,言夕傻笑了兩聲。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大概的瞭解下方向。也有助於錄製。」

  「無聊。」

  要不是自己現在有求於他,言夕這個小暴脾氣估計早就和他頂起來了。

  「切。」心裡有火氣,也不能說,她小聲的嗤了一聲還被李澤言發現了。

  「你好像很不滿。」李澤言坐直了身子,轉了轉脖子,看著站在對面的言夕。

  「不啊!我很滿足啊!」言夕一臉坦然的看著他。

  「那你剛剛在幹什麼?」

  「我在……表揚您,讚美您。」

  李澤言嘴角一斜一個冷笑。

  「切……切實可行,深度思考,論華銳總裁李澤言的成長記。我剛想的標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言夕現在自詡第二,估計沒人敢說第一。

  李澤言重新低下了頭,繼續看自己的檔,言夕也覺得再待下去也挺沒趣的,準備離開。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李澤言喊她。

  言夕轉過身,看他把一個手提袋扔了出來。

  「衣服。」

  「啊?」言夕不知道他說什麼,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被你弄髒的衣服。」

  李澤言補充了一下。

  言夕聽了這話,小步快走到了李澤言桌邊,將那個袋子拿了過來。

  「我一定找一家最有檔次的洗衣店,把它洗的乾乾淨淨的!」

  「你自己手洗,熨好,明天給我。」

  「明天?」言夕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著急,「明天可能不太行吧……今天下午還有錄製……」

  「你現在就可以找個地方把它洗了。」

  言夕一臉蒙圈的看著李澤言,這人說話不過腦子吧。

  「錄製在下午,你這麼早就來了,閑著也是閑著,那邊是我的休息室裡面有盆,魏謙應該有洗衣液,你就趁著時候洗了吧!」

  「李總,我怕給你洗染色了。」

  「就一件白襯衫,染不了色。」

  「我怕我洗衣服的手法不好……」

  「那更得多練練。」

  「李總……」

  「今天下午的錄製是不想錄了吧。」

  「李總,我這人最喜歡洗衣服了!要不然你把你的衣服脫下來,我現在就給你洗!」

  在辦公室里間休息室端著盆給總裁大人洗衣服,言夕感覺……emmmmm一言難盡。

  甚至開始後悔自己好端端的幹嘛非要一大早往華銳奔,手機振了一下,言夕甩了甩手上的水,打開瞟了一眼。

  「啊!!」完蛋了!他們怎麼來的這麼早!!

  就在此時,聽到外面一聲門響,隱約聽到了說話的聲音……

  言夕環顧了一下房間,這個簡單的休息室就一張床一個櫃子,她……能藏哪?!

  就在她準備先躲進櫃子裡的時候,門一下子被打開了,李澤言站在門口冷著臉看著她:「就一件襯衫你能洗多久?」

  言夕希望自己和李澤言有那麼一丟丟的心有靈犀,她不停用她的目光告訴他。

  [別說話,別讓他們知道我在這裡!]

  有句話說的好,上帝不給你開窗,一定會幫你留門,現在,她心靈的窗戶被利益蒙蔽,老天派李澤言幫她打開了房門……

  「出來!」

  言夕扭扭捏捏了半天才慢慢挪了出來,看到從休息室走出來的言夕,大家先大驚失色,再面面相覷,最後恍然大悟……

  「哦……」

  「不是!」言夕看著他們的樣子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不是……要準備採訪了嗎?大家愣著幹什麼趕快來幹活啊!」言夕一口氣說完,後面的音都卡在了嗓子裡,她欲哭無淚的看著眾人,希望他們明白她的艱辛。

  「對對對,採訪,採訪!」安娜閉上了嘴,轉過身拍了兩下手,讓大家準備開工。

  一下午的採訪都非常的順利,就是言夕一直心不在焉,她總是惦記著休息室裡沒洗完的衣服還有大家剛剛誤會的眼神。

  錄製完畢,大家鞠躬向李澤言寒暄,安娜提議再去拍一些員工和公司內部的一些作為資料,大家欣然同意,言夕也想趁亂跑走。

  「言夕。」她還沒踏出門,身後李澤言的聲音就傳來了。

  言夕暗道糟糕,就聽到了李澤言的下半句:「事沒幹完,不能走。」

  大家心領神會的點了下頭,催促言夕快點回去,言夕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能悲壯的轉身依依不捨和大家告別。

  「李澤言,你坑我的吧!」


第55章 李澤言篇5

  「襯衫。」言夕把李澤言的襯衫遞了過來,放到了他的辦公桌上。

  李澤言「嗯。」了一聲回答之後就沒有再理會她。

  言夕看他的樣子,有點不滿,低聲的抱怨,「小氣鬼……就一件襯衫……」

  「你說什麼?」李澤言抬起頭看著她。

  「我說,真希望能再次給你洗襯衫。」

  李澤言收回了目光,「嗯,給你找個機會,下個月初法國有一個展銷會,你和我一起去。」

  「誒?!」言夕一時間接受不了這麼重大的消息。

  「我的話不會說第二次。去不去?」

  「去去去!」言夕一口答應。

  「你會說法語嗎?」

  「當然……不會……」一下子鬥志高揚的言夕就變成了霜打的茄子。

  「嗯,我知道。」說著,從桌子下拿出了一個手提袋,扔了過去,手提袋砸在桌子上的響聲巨大,言夕小聲念叨「知道還問。」然後拉過袋子,往裡面瞄了一眼,一驚,「這都是……書?」

  「嗯,我讓魏謙準備了一些基礎的法語教材,從今天開始,直到出發前,你就每天來我辦公室看書。」

  「我還要工作!」

  「那你就不去。」

  「我!」言夕被他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好半晌之後,長出一口氣,「我能不能帶回家在晚上自己學習。我自學能力還是很強的。」

  「可以啊,那每天早上來這裡考試。」

  「誒?!」

  「對你不太放心,每天早上八點鐘到我這裡報導,九點鐘離開,正好。」李澤言這理所當然的表情讓言夕燃起了鬥志。

  「好啊!」

  「《法語日常基礎對話》這本書,明天我考你到第五十頁。」

  「這麼多!」

  「你一共就不到二十天的時間,十天內掌握最基本的對話,剩下幾天惡補語法,不然你去那裡不和傻子一樣嗎?」

  言夕撇著嘴,「人家晚上都不能睡覺了……」

  「明天不過關,你就可以不用上班了。」

  八點鐘整個華銳還沒有幾個人的時候,言夕打著哈欠站在了總裁辦公室的大門口。

  看著一身西裝革履,打著領帶極為精神的李澤言,言夕分分鐘能夠秒睡過去。

  「早啊,李澤言。」

  看著兩個眼睛下面隱隱泛青,李澤言大概也能猜出來,這五十頁,她看了有多久。

  「好了,準備考試吧。」

  言夕混亂的點了點頭,一頭栽到了沙發上。

  「你好。」

  「你好……」

  「我問的是法語的『你好』怎麼說。」

  言夕坐直了身子,晃了晃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幫豬……」

  「嗯?」

  「幫豬。」

  言夕極為認真的重複了一遍。

  「幫豬為什麼不幫幫驢?」

  「我發音不準確,我再說一遍。」言夕咽了口唾沫調整好狀態。

  「笨豬。」

  李澤言嗤笑了一聲。

  「沒錯,確實是『笨豬』。」

  「我說對啦?」言夕有點意外。

  「你把自己描述對了。」

  言夕吃癟的很瞪了他一眼。

  「太難了啊!我的舌頭對快打結了!」言夕沮喪的一拍腿低下了頭。

  「所以讓你來這裡找我學。」

  「人家要上班啊……」

  「上班你有可能破產,在我這裡好好學習去法國可能會有新的商機。你自己想哪個合適。」

  「我想,不會破產,而且有新的商機!」言夕從李澤言手裡把書一把奪了過來,昂著頭趾高氣揚的看著他。

  「不就是法語嗎……說的跟學不會似的……」言夕繼續開始看書。李澤言也不打擾她,回到了辦公桌前,準備開始自己新的一天。

  「你明天……」李澤言話沒說完就停了下來,看到躺在沙發上睡得正香的的言夕,嘴邊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他站起身輕手輕腳的走到了言夕旁邊,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平靜的呼吸躬下身子,將她抱了起來,推門進了自己的休息室。

  言夕暈暈乎乎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李澤言的休息室裡嚇了一跳,連忙去摸自己的手機看時間,發現手機似乎並沒有被拿進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言夕一下子推開了休息室的大門,喊了李澤言的名字。

  可等她定睛一看,屋裡怎麼這麼多人……

  聲音太大,大家想裝看不見都有點難,眾人驚奇的目光把她上下洗禮了好幾遍,言夕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轉身進屋,又把門關上。

  「要死啊!」言夕頭頂著門,罵了一聲,怎麼這幾天自己在李澤言這裡全幹的是傻事。

  言夕百無聊賴的坐在休息室裡,睡也睡夠了,也沒什麼事幹,就只能四處張望。

  這個休息室很小,東西到很齊全,她重新躺下,甚至能夠聞到被褥上李澤言的味道。像李澤言這樣的工作狂魔肯定經常在公司休息。

  想到這裡,言夕忽然一陣臉紅。

  她用手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一下就在這時李澤言推開了門。

  言夕看著李澤言,他的眉眼的表情依然淺淡,他沒有多話,言夕和他一起出了房間。

  「你們公司的人看到我會不會不太好。」

  「看都看到了,能怎麼樣?」李澤言在文件上簽了幾個字,然後扔到了一邊,又打開了下面一個。

  「會不會……誤會什麼?」

  「大驚小怪。」

  言夕也不和他多說,看了一眼李澤言桌上的時鐘,發現已經臨近十二點了。

  「完蛋了!」她慌慌張張的拿著自己的包就要往外跑。

  「和安娜打電話說了。」李澤言並沒有被她所影響依然安安靜靜的看著檔。

  「那也不行啊,完蛋了,我怎麼睡了這麼久。」言夕從辦公室跑了下去。

  一路上,所有的華銳員工看著言夕的表情都是既驚訝又親和,時不時還有幾道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投射過來。

  「站住!」一聲尖銳的女聲響起,周圍人紛紛看了過去。

  言夕沒意識到是喊自己的,還在往前走。

  「說你的,站住!」高跟鞋踩著大理石地磚,噠噠聲向自己逼近,言夕這才停下腳步,那人已經到了自己的眼前。

  是羅嘉。

  「你來幹什麼的?」羅嘉確實是個大美女,面容姣好,身材也無可挑剔,換句話說,她當明星就是老天爺賞的這口飯。

  「工作。」面前是比自己高了半頭的大美女,言夕心裡也有點怯懦,再加之她還有工作沒有完成,著急趕回天水更不想和她多說話。

  言夕繞過了她,卻被羅嘉一下子拉住了手臂。

  「什麼工作睡到了澤言的休息室裡!」她聲音很大,周圍的人屏息看去,又要假裝不經意,靜聽下文。

  羅嘉的這句話,讓言夕臉一下紅了起來,她慌張躲避的目光就像是她真的和李澤言有些什麼。

  羅嘉兩隻眼一下子就紅了,她緊緊地抓著言夕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逼著她看著自己。

  「我告訴你,不要肖想李澤言,她是我的!」

  聽到這話,原本心裡有點緊張的言夕,也被她逼急了,用盡全力甩開了她的手。

  「他腦門上寫你的名字了,還是掛你家牌了!你說是就是嗎!」

  原本來來往往人頭攢動的大廳,現在所有人都退避三舍,這神仙打架,凡人可不想遭殃。

  「什麼工作!你不就是來勾引李澤言的嗎!身材發育還沒有中學生好,就在這裡搔首弄姿!」

  言夕氣的恨不得想揮拳揍過去,她拼了命的說服自己,要忍耐!

  言夕目光游離到別處,轉過身快步走開,羅嘉以為自己勝利了得意一笑,就看到,言夕直直的撲向了李澤言,伸出手拉住了他的領帶,用力外下一拽。

  李澤言還沒搞清楚事情的來回經過,就感覺一雙柔軟的嘴唇貼在了自己的唇上,她力氣有點大,牙齒砸在嘴唇上有點痛,不過,投懷送抱的感覺真不錯。

  也不知道自己親了多久,言夕放開了李澤言的領帶,轉過身驕傲的看著臉色煞白的羅嘉。

  「他是我的!」


第56章 李澤言篇6

  李澤言看到言夕的書沒有拿,好心幫她送書沒想到一句話沒說出口,就來了一個一點點都不舒服的吻。

  看著言夕和羅嘉的對話,李澤言大概也猜出來了幾分。

  羅嘉看到言夕的這個舉動,氣的直跺腳,她惡狠狠的瞪了言夕一眼,轉身離開了華銳。此時的華銳大廳,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現在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言夕逼走了羅嘉,小人得意的哼了一聲,可她得意的心情還沒消散,身後的聲音傳來,讓她從九霄雲外回到了地上。

  「你把我當成什麼?」

  衝動是魔鬼,這話真不假,聽到李澤言的話,言夕龜速轉過身昂著臉對他傻笑了好久。

  「你說啊。」

  李澤言連連逼近,讓言夕步步後撤,言夕一下子頂到了前臺的桌子上。

  「當成……世界上最崇高無上的人!」言夕直視著他,希望他相信自己的胡話。

  「你對崇拜的人,都這樣?」李澤言挑了下眉,言夕感覺自己馬上就要仰過去了。

  「減肥,接吻可以減肥。」言夕尷尬的笑了一下,又扯出了一個新的理由。

  「對對,減肥,接吻一萬次,可以減掉十斤。最近伙食不錯啊!我看總裁胖了!」言夕繼續裝傻充愣。

  「一萬次減肥十斤,一次的話也就只能減0.001斤,要不要先接吻一百次,讓你回去稱下能不能減掉?」李澤言冷著臉對言夕說,讓這句玩笑話聽起來多了幾分恐怖……

  「莊重,莊重一點。」言夕用手奮力推著李澤言,從好不容易推出來的縫隙中,擠了出來。

  言夕現在的臉紅得就像個番茄,她低著頭瞥了一眼,「大家還看著呢!」

  李澤言冷笑一聲,插著兜向她走過來。

  「你還知道?」

  「你怎麼這麼小氣,吃虧的人是我啊!」言夕低聲嘟囔著,可是李澤言一字不落的進了耳朵。

  「就為了和羅嘉爭口氣?幼稚。」說著把書按在了她的胸口轉身離開。

  看著李澤言的背影,言夕嘟著嘴,一個勁的抱冤,這是她的初吻好不好!這麼不清不楚的貢獻了,她才想哭呢!

  不過……他的嘴唇上有咖啡味,剛剛是不是喝過了咖啡……

  言夕剛剛平靜的臉一下子又紅了起來,她夾著書,跑出了華銳。

  第二天一早言夕又來到了李澤言的辦公室門口,這次沒有昨天這麼積極,他有點害怕單獨面對李澤言,特地晚了半個多小時才到。

  「早上好,言小姐。」

  言夕警惕的轉過身發現是魏謙。

  「你好,魏特助。總裁……」

  「總裁一早就來了,等您呢。」

  聽李澤言在,言夕搖了搖頭,「我想知道他什麼時候不在……」

  「不在?」

  「嗯,我害怕他生氣……」言夕的聲音越來越小,不好意思的低著頭看著腳。

  昨天辦公室和大廳發生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華銳,就算是堵著耳朵不想聽,空氣裡也彌漫著八卦的氣息。

  「您擔心總裁因為您昨天的事情生氣?」

  言夕點了幾下頭。

  「也有可能,畢竟這是總裁的初吻吧!」魏謙認真的想了一想肯定的點了點頭。

  言夕聽了這話一挑眉,什麼?!昨天她搶了總裁的初吻!

  「李總是一個非常認真和對自己要求很高的人,對於異性也一直保持距離。跟在總裁身邊也有幾年了,最近偶爾羅小姐會借著工作之名接近李總,其他的人,並沒有見過。」

  言夕聽了魏謙的話,心裡是驚濤駭浪不斷,沒想到一臉桃花相的李澤言居然是個處男……?

  這年頭怎麼了,霸道總裁不吃香了嗎?

  正在言夕想的正高興的時候,大門一下子被拉開,看到站在門口的言夕,李澤言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

  「你今天遲到了四十八分鐘,還有十二分鐘,就到上班時間了。」

  魏謙看到李澤言來了,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微笑頷首,去做自己的工作了。

  跟在李澤言的背後,言夕進了辦公室。

  「書。」

  言夕昨天一晚上一看到這書滿腦子都是李澤言,哪裡看進去了,她怯怯的把書遞了過去,沒等李澤言開口自己先坦白。

  「我……我沒看。」就想是一個沒交作業的小學生,言夕手指攪在一起,低著頭承認錯誤。

  「為什麼?」

  「一直在想……昨天的事情……」

  「白癡,這樣的事情耽誤時間。幼稚!」李澤言把書往桌子上一摔。

  言夕聽了這話心裡委屈的要命,她小臉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看她不伶牙俐齒和他吵了,李澤言側過頭看著她,一轉過身,看到她紅紅的眼睛全是眼淚嚇了一跳。

  頓時,被風吹起的窗簾不動了,桌上的時鐘停了下來,李澤言拿起一張抽紙,站起身將紙放在了言夕的眼角,輕輕地擦拭她的眼淚。

  被李澤言突如其來的溫柔嚇了一跳,言夕在原地愣怔了許久,幽幽開口說:「我也是Evolver……」

  李澤言的動作明顯一頓,然後把紙塞到了言夕手裡,一下子窗簾繼續隨風舞動,時間有前進起來。

  李澤言的這個舉動讓言夕一下子破涕為笑。

  而李澤言則沉著臉對言夕說:「明天學到第二百頁。」

  言夕把書攤開,然後翻了一遍。

  「李總……這本書只有197頁……」

  「折算到下本書裡面三頁!」

  這些日子,言夕的生活真是單調有多彩,每天早上華銳報導,然後公司上班,晚上在家苦讀,這勤奮程度只趕高考。

  不過可惜的就是,她的法語水準仍然是連個「Bonjour」(你好)都說不對。

  但是,在忙碌的生活中,她發現她原本要遇到的許多事情和威脅好像都沒有了。沒有遇到白起,也沒有空間折疊,更沒了那場血雨腥風的槍戰,生活好像平靜的就像是一碗水一樣。

  「明天下午的飛機,帶好自己的東西。」

  「我沒有出過國,這個錢要不要提前換,銀行卡要不要去開通海外服務之類的。」

  聽完言夕的話,李澤言直接從抽屜裡甩出一張卡。

  「這幾天你用這個。」

  就算言夕再孤陋寡聞,也知道黑卡是什麼東西啊!

  她手指都在顫抖,內心在彭拜,觸碰那張卡時,好像有股股電流從她的手指一直蔓延她的全身。

  「總裁,我不賣身。」

  李澤言瞪了她一眼,「你有沒有像樣點的衣服。」

  「有啊!我每一件後很像樣!」言夕說完還不忘在李澤言面前轉一圈。

  「正式一點的,之後很有可能是各種活動。」

  「那就沒有了……」言夕話音未落,李澤言就站起了身,拿著自己的西裝外套,走了過來。

  「去商場。」他說完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辦公室的大門。

  言夕小步快走跟在他身後,急切的問:「現在嗎?這麼著急。」

  李澤言沒有回答言夕連連不斷的問題,他一路走到了地下車庫,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言夕也知道,李澤言這樣說一不二的人,自己也拗不過他,只能乖乖聽話。

  早上商場的人並不多,李澤言話不多直接帶言夕去了女裝區。

  「去挑。」

  李澤言坐在休息的沙發上,看著言夕像一隻兔子一樣開心的從這兒蹦到那,又折了回來。一件一件拿著給他比劃。

  「這個好看,還是這個好看?」

  李澤言扶著額,看著拿著這兩件衣服的言夕,站起來把這兩件從她的手裡拿走,然後自己親自選了一身放在了言夕的身前比劃了一下。

  「去試這一件。」

  言夕踩著試衣間的高跟鞋,慢慢走到了李澤言的面前,臉上盡是期待神色,小心的問:「好看嗎?」

  抹胸的寶藍色禮服由襯她的膚色,絲質面料上一層附在上面的歐根紗顯得輕巧又可愛,少了沉重色澤的沉悶感,裙擺上縫製著無數顆大大小小的碎鑽,就像是她把夜空穿在了身上。

  「好看嗎?」

  「以你來說,算不錯了。」說著李澤言拿出錢包遞上了卡。

  「還差一雙鞋子。」李澤言上下打量了一番,「還有……首飾。」

  櫃姐把衣服包裝好,帶著親和的笑容目送二人離開,言夕悄悄從手提袋裡拿出了發票上面的錢數,讓她兩眼發直。

  個、十、百、千、萬、十萬……

  她發覺真的對不起自己小學老師,怎麼連數數都不會了……

  言夕穿上鞋子之後,看了半天,她心裡喜歡這鞋子喜歡的要命。

  「真好看!」她看著腳上的鞋子,站起來走了兩步,大小也很合適。

  「像不像灰姑娘的水晶鞋?」言夕走遠了一點,向李澤言展示。

  看著她這麼高興,李澤言臉上也多了幾分輕鬆,在言夕還沉浸在灰姑娘變成公主的興奮中時,李澤言默默的已經把錢付了。

  這一上午到了商場一個小時都沒有,又是衣服又是鞋子,言夕有點不好意思了。

  「首飾就不用了吧,我有幾個挺好看的鑽石項鍊,可以搭配一下的。」

  「走吧。」李澤言還是把她帶到了珠寶櫃檯,看著二人衣著不凡,櫃姐迎個過來。

  「您好二位是來選結婚的鑽戒嗎?」

  言夕猛著搖了搖頭,結婚鑽戒,一想到這個詞她居然有些小興奮。

  「隨便看看。」李澤言越過了言夕,走了過去,看著櫃檯裡的珠寶,極為細緻的挑選著。

  言夕也湊了上來,看著上面一串串的零,言夕拉了拉李澤言的衣服。

  「太貴了,不用了,我真的有,都沒帶過幾次。」

  「衣服鞋子有合適的場合都能用上,這個沒有必要的。」李澤言的錢也不是天上掉的,一個勁的花,雖然很爽可是罪惡感也很重。

  「明天我帶給你看看,好不好。」

  在言夕的軟磨硬泡下,終於把李澤言說動了,二人折回了公司。

  第二天一早,李澤言的車停在言夕樓下接她。一上車,言夕指著自己脖子上帶的項鍊興奮的對他說:「好看嗎?好看嗎?」

  「真醜。」

  言夕臉一下子耷拉了下拉,氣哼哼的看著窗外。

  「這個給你。」李澤言將東西遞到了言夕面前,言夕餘光瞄了一眼,是一個首飾盒。

  「不要!」做人要有底氣,怎可能隨隨便便就被收買了!

  李澤言用手指將盒子挑開,非常精美的一條項鍊。

  「哼!真醜!」言夕看都沒看一眼,依然看著窗外。

  「等下把五百萬轉回來。」

  李澤言此話一出,言夕將身子拗了過來。

  「……才怪」她把項連結了過來,抬手去解自己脖子上的扣。

  解了好半天,都拿不下來,言夕脖子都有點酸了。

  李澤言將身上的安全帶解開,「過來。」

  言夕向前探身,低下頭,李澤言將她的頭髮撥開,白淨的脖頸露了出來,他的手指無意蹭過她的皮膚,有點癢。

  言夕不舒服的動了兩下。

  「別動。」

  他與她很近,說話時口中噴出的熱氣灑在她的耳邊,言夕心裡也生了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李澤言接下了項鍊,放到她手上,然後拿起自己準備的項鍊帶了上去。

  言夕脖子酸的要命馬上就要撐不住了,李澤言才慢慢收過去手。言夕瞟了他一眼,收回目光,詢問:「好看嗎?」

  「真醜。」


第57章 李澤言篇7

  這次展銷會有來自社會各界的人士參加,不同膚色的人,看著自己感興趣的商品,相互交談著,希望可以找到一個合適的合作夥伴。

  來來往往的人讓言夕有些怯怕,她寸步不離的跟著李澤言。

  一個金髮碧眼的男子,看到了李澤言上前與他打招呼,二人交談甚歡,言夕只能站在一邊插不上一句嘴。

  那個人發現了站在旁邊的言夕,似乎在詢問李澤言她是誰,言夕緊張又好奇的看著李澤言,只看他輕笑一聲,不知說了什麼,然後那位男士與他握手擁抱緊接著告別了。

  「他剛剛在問我嗎?」

  「嗯。」李澤言抬手喊來了侍者,從託盤上拿了一杯香檳還有一杯橙汁。

  李澤言把橙汁遞了過來,言夕接下。

  「他說什麼?」言夕好奇的問。

  「他說,『這個人看起來好笨。』」他說著抿了一口香檳。

  言夕沖著他翻了個白眼,念叨著:「騙人。」

  「誰讓你沒有學好法語,聽不懂怪誰?

  言夕剛想反駁,又有人圍了過來,李澤言神色泰然的和她交流,他自信的神色,微微揚起的嘴角,以及他純正的發音,讓言夕聽著聽著有些失神。

  「在想什麼?」

  「沒有。」猛然回過神,言夕忙開口否認。

  她慢慢的垂下了頭,握著那杯橙汁。

  「準備回去了。」

  「嗯?這麼早?」

  李澤言沒有回答她,轉身就走,言夕把果汁一飲而盡,追了上去。

  「新產品選擇好了嗎?不再多看看?」

  「不了,回酒店,晚上還有一場酒會。」魏謙已經把車開到了展銷會的大門口,坐上車,李澤言隨手扯了一下脖子上的領帶,靠在車椅上閉目養神。

  天色不晚,外面的陽光燦爛,半開的車窗,金色的陽光流進了車廂裡,舒適的風出來,看著李澤言,言夕又恍惚起來。

  「為什麼看著我。」李澤言睜開眼,忽然問道。

  言夕眨了兩下眼,把頭偏開,轉向自自己這邊的車窗,似乎有意在躲避他。

  車窗外的車水馬龍忽然停了,四下裡安靜不已,從後視鏡看到魏謙,他雙眸直視看著前方,臉上帶著輕鬆的笑,眸子卻不眨一下。

  「說吧。」

  他又把時間停止了。

  「沒有,沒看你。」言夕低著頭,自己的手指纏繞在一起。

  看著一直低著頭的言夕,李澤言眼眸微微轉動一下,「笨蛋,天天到底在想什麼。」

  一下子,聲音如潮水般湧來,言夕心裡就像是壓了一個大石頭,讓她喘不過來氣。

  「晚上有場酒會。」

  「我……不想去。」言夕聲音很小,聽了她的答案,李澤言目光微斜看了她一眼。也不問為什麼,「嗯」了一聲。

  言夕有些低落,她心裡就有點不舒服,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

  「在胡思亂想什麼,笨蛋。」

  李澤言猶如夢囈的說話,讓言夕一驚,她驀然看去,他依然合著眼,閉目休息。

  換好衣服化好妝,言夕站在門口聽著門口的動靜,時不時從貓眼看一看外面。

  她大概被天秤座附體了吧!怎麼這麼優柔寡斷,一點點也不像自己,在車上明明已經決定了在酒店裡休息,可是怎麼聽到李澤言那句話,自己就又下不定決心了。

  一聲門響吸引了她的注意,言夕忙把門打開,仰著頭,挺直身子走了出去。

  李澤言看到言夕的出現並不吃驚,他上下打量了一下。

  「好看嗎?」言夕臉上帶著一抹傲然的笑容,似乎對現在自己的打扮非常有信心。

  「沒想到,言小姐真人不露相。」魏謙說話很中聽,讓言夕更開心了。

  「人靠衣服,馬靠鞍。」李澤言接過去的話,怎麼就那麼不順耳了。

  「我是你帶來的,衣服是你挑的,鞋子是你選的,項鍊是你送的。我要是不好看,誰的錯?」言夕傲視著李澤言,雖然身板小了好幾圈,但是咱們氣場不能丟。

  「言小姐,今天不是不準備去了嗎?」

  魏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嗯,我不打算去啊!」言夕一臉坦然的樣子,「可是我一想,李總這麼有身份的人,身邊不能沒人跟著。所以,我自當效勞。」

  「本事不大,話不少。」

  李澤言的話,就像冷冷的冰雨胡亂的往言夕臉上拍。

  李澤言不耽誤時間,邁開長腿,大步流星的走著,言夕穿著高跟鞋,裙子又長,只能一邊提著裙子,一邊小步快跑的跟著。

  「哎喲!」言夕一個踉蹌,差點摔下去,李澤言一個回身扶住了她。

  「白癡,走路都不會。」

  言夕站了起來,拍了拍裙子,沒來及和他反駁,就看李澤言繼續向前。

  言夕快走了三五步就跟了上來,這次李澤言的步子明顯比剛剛慢了很多。

  酒會和他們居住的酒店是同一個,當提著裙子的言夕和李澤言一起走到門口時,言夕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了起來,許多人的目光投射了過來,言夕將圈子放下,不安的用手抓著裙擺。

  一隻手將她的手拉起,放在了一條結實的手臂上,言夕看著旁邊的李澤言。他的目光直視前方,嘴角帶著客氣疏遠的微笑。

  「膽小鬼。」

  真是李澤言獨特的安慰方式。

  「謝謝你。」

  言夕挽住他的手臂,隨著他一起進入了會場。

  看著一直在自己身邊陪著的李澤言,言夕輕聲低語。

  「我在這裡沒關係的,萬一有人來,我有秘密武器!

  李澤言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讓言夕腦補了一句——

  [忽悠,接著忽悠。]

  「如果有人來,我就問他『Can you speak Chinese』」

  「你不如直接和別人用英語交流比較簡單。」說完,李澤言喊來了侍者,拿了一杯橙汁給了言夕。

  「為什麼不給我香檳。」看著手上的橙汁,言夕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大人帶到酒席上的小朋友。

  「怕你發酒瘋。」

  「我酒量超級棒的!」言夕一臉不服氣。

  李澤言冷哼一聲,交代了一句。

  「不要亂跑,我等下就過來。」

  目送李澤言離開,言夕握著那杯橙汁,憤憤的說:「真是的,就把我當小朋友看,過分過分過分!」

  「你好。」一個有點彆扭的中文,吸引了言夕的注意,她抬頭看去,是今天早上和李澤言交談的那個金髮碧眼的外國男士。

  言夕笑著回復他:「笨豬。」

  那人茫然的看著言夕,言夕知道,自己的法語發音,還是太糟糕了。

  「Sorry. Can you speak ……English?」雖然自己的英語也很爛,不過勉強說幾句還是可以的。

  「Yes. Nice to meet you. 」

  言夕甜笑著,請他坐下,然後對他說:「Me too.」

  主持人忽然說起話,一大長串之後,這位男士,笑著對她說:「Would you ha/ve the first dance with me」


第58章 李澤言篇8

  「Sorry.She is my partner.」言夕應聲抬起頭,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李澤言。

  外國帥哥,遺憾的聳了聳肩,二人說了兩句,他就離開了。

  李澤言坐到的言夕的身邊,「漏洞百出。」

  言夕不明白他的意思了,一臉迷茫的看著他,李澤言也不多解釋。

  「明天下午回國。」

  言夕點了點頭,在李澤言這裡她說話還比不上空氣。

  酒會的燈光暗了下來,流動的光影浮動不定,紳士們抬起手邀請他們心儀的對象,一起步入了舞池。

  言夕托著臉,一臉豔羨的看著這群人。

  「想去?」

  「嗯……」

  「算了吧,摔倒的話太難看了。」

  「李澤言你能不能對我有點信心!」

  「對不起,這個要求有點高。」

  言夕喪氣的靠在了沙發上,拿起自己手裡的橙汁一飲而盡。

  人家是舉杯消愁,她只能果汁解憂。

  李澤言站起了身,將手放在言夕的面前。

  「誒?」言夕一下子不知道他是想幹什麼,馬上愁容轉笑,將手搭了上去。

  「你也就是嘴巴壞。」言夕笑嘻嘻的看著她,晶亮的眼睛一下子完成了月牙兒。

  「你太吵了。」李澤言拉著她的手,和她步入了舞池。

  「我什麼都沒說啊。」

  「你腦子裡面一直在吵。」

  言夕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氣急敗壞的想要踩他一腳,可是再一想,別總裁大人真生氣把她扔在這兒不管了,自己就徹底完蛋了,只能先把國仇家恨放一邊。

  可就算她小心翼翼的跟著跳,可是不可避免的還是踩了他好幾腳。

  「你故意的吧!」李澤言看樣子已經忍無可忍了。

  「沒有沒有,只是技術不過關。」言夕矢口否認,帶著真誠的笑容看著他,心裡卻有點暗爽。

  *

  坐在了飛機上,法國之行結束了,言夕拿出了自己隨身的筆記本,開始寫寫畫畫。

  「低效能的工作方式,難怪公司面臨危機。」

  「是,是!」言夕也不理他,繼續記錄。

  李澤言抬起手,將她的本子抽了過來,言夕想要拿回來,可是奈何自己身上綁著安全帶,而李澤言腿長手長,任她怎麼努力,連個本子邊都碰不到。

  「哼!」言夕雙手抱胸,嘟著嘴,「不理你了!」

  言夕低著頭,她也知道自己不夠出色不夠優秀很多地方還有欠缺,可是李澤言總是壞嘴又壞心,欺負她這麼有意思嗎?!

  一個東西掉了下來,言夕看著自己腿上的筆記本,打開一看,剛剛還繃著的臉一下子就緩和了許多。

  李澤言將她這幾天記錄的東西在旁邊做了批註,什麼是可行的,圈了出來,不可行的直接劃掉。言夕忍著笑,將本子收了起來,轉過頭看著旁邊的李澤言,他面容安詳的靠在靠椅上休息。

  李澤言感覺肩膀一重,驚醒過來,看向旁邊,看到言夕正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睡得很沉,時不時還能聽到細碎的鼾聲。

  李澤言抬手喊來了空姐,空姐走過來,剛想開口,就看到李澤言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緊接著他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將言夕慢慢地扶起,空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放下了言夕的座椅幫她調整好角度。

  躺在了飛機座椅上,比剛剛舒服的多,言夕找了一個更舒服的位置,微蜷身子,沉沉的睡著。

  這時,空姐送來了一張毛毯,李澤言給言夕蓋好,看她依然沉睡,才安心的拿出電腦開始辦公。

  機艙裡非常安靜,李澤言認真的看著電腦,這幾天一直在外出差很多工作都擱置了。

  疲憊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樑,目光微微偏開,看著酣夢中的言夕。

  不自覺的他冷峻的面容上浮起了笑容,剛剛還嘰嘰喳喳吵吵鬧鬧的人,現在居然這麼乖,那麼老實,又想起曾經她的模樣,思緒有些恍惚。

  精神抖擻的言夕下了機,歡天喜地的跟在李澤言的旁邊,這次法國之行雖然短暫,可確實讓她受益匪淺。

  看不時揉著自己太陽穴的李澤言,言夕偏著頭看著他,「昨天沒睡好嗎?」

  「你呼嚕聲太響了。」

  李澤言這話一出,言夕窘迫的站在了原地。

  「不會吧!我……我打呼嚕?」

  李澤言「嗯」了一聲大步流星的走開了。

  「節目的企劃案初稿,下週一給我,準備下彙報的內容,投資審核也會在下周進行。」言夕還在自我懷疑中時,李澤言就下達了新的工作。

  「還有,把這次的巴黎之行,寫一份報告交過來。明天上午,送到我辦公室。」

  *

  第二天下午,言夕安排好了工作,拿著報告去了華銳。

  昨天在辦公室,一群人打趣胡鬧,搞得她一下午都沒靜下心工作,折騰到了半夜,支撐不住睡了過去,一早繼續奮筆疾書,直至中午才終於搞定。

  「魏謙。」

  看到魏謙,言夕向他招了招手,把他喊了過去,決定先從他這裡套套話。

  「言小姐……」看到了言夕,魏謙的臉上多了幾分難色。

  「總裁在嗎?我……來晚李澤言生氣了嗎?」

  「嗯……」

  魏謙說話有點吞吞吐吐的,看他這個樣子,言夕覺得自己情況不妙。

  「言小姐,總裁在接見客戶,您要不然去旁邊的休息區等候下,要不然我幫您轉交也可以。」

  言夕一聽心裡一陣歡喜,她試探地問:「可以嗎?」

  「我會和李總解釋的。」言夕聽到魏謙主動包攬了這件事,開心的把報告交給了魏謙。

  就在這時,總裁辦公室的大門忽然打開了,看到從裡面出來的人,言夕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結了。

  羅嘉衣服有些淩亂,她隨手戴上了大大的墨鏡,撩了一下自己的長髮,萬種風情。

  看到言夕僵在了原地,魏謙轉身看去,一陣驚慌。

  「言小姐……」

  言夕轉過頭,不再看她。

  「我……」言夕想要說話,可是嗓子就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只發出了一個音,還在不停抖。

  羅嘉似乎發現了她,看了她許久,只是大大的墨鏡看不出她的表情,言夕只覺得自己像跌入了深淵一樣。

  看到言夕這個樣子,魏謙也很緊張,他問:「言小姐……沒事吧……」

  言夕把報告往魏謙懷裡一放,站起身,「我先走了,辛苦了。」說完快步跑到了電梯邊。

  電梯門一開,言夕直接沖了進去,拼命地按著關門鍵。門一關上,她全身就像力氣全部被抽幹了一樣,蹲在了地上,死命的捂著嘴,不想讓別人聽到她的聲音。

  看著坐在辦公桌前伏案工作的李澤言,魏謙把言夕的報告遞了上去。

  「李總,剛剛言小姐來了,讓我把這個轉交給您。」

  「她人呢?」

  「走了。」

  李澤言臉上多了兩分不悅,拿出了手機準備撥通言夕的電話。

  「言小姐剛剛看到羅小姐離開,臉色不太好,將報告給了我就離開了。」

  聽到魏謙提到了羅嘉,李澤言臉上不悅的神色多了幾分,他越過了魏謙轉身跑了出去。

  走到電梯邊,樓層不停地再下落,就在剛到達一樓時,李澤言停住了時間。他轉身從秘密頻道跑了下去,一口氣跑到了一樓,四處張望都沒有發現言夕,隨即時間轉動,電梯門打開,看到她耷拉著頭,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發現李澤言站在自己眼前,言夕低著頭繞過了他,卻被李澤言一下子抓住了手腕。

  言夕努力的掙扎,想要從他的手上掙脫,可是他抓的很近,她感覺手腕有些痛,還是強忍著。

  隱隱發現她的手腕被他握的地方,有些發紅,李澤言手上的力道放輕了些許,言夕猛一用力,終於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上面已經有了幾道血痕。

  看到她的手腕,李澤言有些心疼,而言夕卻對此視若無睹,直直的沖了出去。

  李澤言站在她身前,把她攔住,他的手壓在她的肩膀上。

  「你在氣什麼?」周圍人目光不時的往他們這邊瞟,李澤言的聲音低沉,似乎也在壓制自己的怒火。

  聽到了這話,本來已經平靜的言夕,一下眼淚又出來了。

  「我就是個傻子,笨蛋,白癡,我也不知道我氣什麼,我就是生氣行嗎!看到羅嘉我就生氣,可以嗎!」她雙手緊緊地攥著拳,眼淚止不住的落,她知道現在自己的樣子肯定很沒出息,她把頭偏開,不去看李澤言。

  聽到了言夕這話,李澤言有些驚訝,一瞬間的恍惚,讓言夕有了可乘之機,逃了出去。


第59章 李澤言篇9

  等了言夕四天,終於到了週一,可是今天並不是言夕來送的企劃案初稿,而是天水的員工悅悅。

  悅悅強顏歡笑的站在李澤言面前,感覺自己全身所有的汗毛都是豎著的。

  千不該萬不該被跑腿費打動了,現在她是求生不得,求死無門啊!

  「李總……這個是新一期節目的企劃案初稿……」李澤言滿是怒火的目光讓悅悅心裡直打鼓。

  「言夕人呢?」

  「老闆……今天有採訪……」悅悅胡亂幫言夕編了一個藉口。

  「誰准她不來的。」

  悅悅悄悄地轉過頭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魏謙,魏謙輕輕搖了下頭,讓她不要多說話。

  李澤言拿起手機撥通了言夕的電話,忙音響了沒幾聲之後,居然被掛斷了!

  「手機拿來。」悅悅猶豫了片刻,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李澤言直接撥通了言夕的電話,這次只想了兩聲,言夕就接了起來。

  「回來了嗎?悅悅。」

  「你在哪?」

  聽到電話傳來的聲音,言夕一驚,她看了一眼來電之後說:「我的員工呢?」

  「你在哪?」

  李澤言沒有回答她,又追問了一句。

  「我在哪不用你管!」言夕已經平靜的心緒被李澤言的兩句話又激了起來。

  「下午六點下班,下班前如果沒有出現在總裁辦公室,那麼投資審核也不用準備了。」說完李澤言直接掛斷了電話。

  悅悅聽完這話,手心裡全是汗,她現在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你回去吧。」李澤言把手機還給了她。

  悅悅一聽這話如釋重負,連忙點頭,「那我就不多打擾了。」說著跑了出去。

  *

  連門都沒有敲,言夕直接闖了進來。

  李澤言站起了身,拿起了外套,徑直走到了言夕的面前。

  「去吃飯。」

  「不去。」言夕死死的咬著唇,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兩個字。

  李澤言輕歎了一口氣,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

  「說清楚。」

  言夕沒出息的把目光移開,只要一想到那天的場景,她心裡就像翻江倒海一樣難受。

  看她不停躲閃的眼眸,裡面已經氳出了水汽,李澤言放下了手。

  「因為羅嘉?」他忽然提到這個名字,言夕游離的目光頓時投向了他。

  李澤言用手捂著嘴,微微一蹙眉,「你的腦袋裡裝的是什麼?天天就會胡思亂想,她不會再來了。」

  李澤言這句話一出口,言夕心裡的大石頭像是被人搬開了一樣,就連呼吸都順暢了。

  她一直陰沉的臉上,一下雨過天晴,看到她的轉變李澤言有些無奈。

  「為什麼這麼在意她?」

  言夕一挑眉,手一攤,「沒啊,我沒問你,是你自己說的啊!吃飯吧!」

  看她一下子恢復了活力,李澤言微微一笑,「你不是說不去嗎?」

  「剛剛不餓啊,現在餓了,就要吃飯了。再說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她眼角還掛著剛剛傷心的眼淚,現在就破涕為笑了。

  「好想吃你做的飯啊!」言夕隨手摸了下眼角的眼淚,手背在了身後。

  李澤言聽到這話,低笑了一聲,「家裡沒菜,要不然先去超市?」

  言夕開心的點了點頭,正準備出去的時候聽到了李澤言對她說:「把你的企劃案初稿拿著。」

  *

  言夕瞄了一眼旁邊的時鐘,已經八點半了。

  從超市回來,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她就坐在餐桌的對面,聽李澤言在改!方!案!

  一本不算厚的企劃案,李澤言一頁一頁逐字逐句的給她訂正,修改。現在的企劃案是黑黑紅紅一大片,就像是一張做得特別糟糕的試卷。

  看她的樣子,李澤言用手指敲了兩下桌子。

  「走神了?」

  聽到李澤言這話,言夕一怔。

  「我……沒有沒有,我就是……就是擔心總裁。」言夕說完還給自己肯定的點了點兩下頭。

  「擔心?」

  「嗯,我看總裁這樣孜孜不倦的教導,我就想總裁是不是渴了啊,我要不要去給您端杯水、削個蘋果、下個水餃、煮個湯圓、炒盤菜再做個蛋糕?」

  「去吧。」

  「啊?」

  「你不是說要去做這些嗎?去吧,我在這等你,做好了咱們繼續。」

  言夕就是隨口胡說,怎麼還真的趕鴨子上架了。

  言夕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來來回回猶豫了半天,傻笑著對李澤言說:「總裁,你難道不餓嗎?」

  李澤言看了一眼時間,「還好。」

  「都八點半了,正常人該餓了,我也餓了。晚上九點之後吃東西對身體不好。」

  「如果你希望,我可以讓你每天都在九點之前吃飯。」他話音一落,時間停了下來。

  「這不是自欺欺人嗎?」言夕小說嘀咕著,「再說了,你不是說給我做飯吃的嗎?」言夕一副委屈要命的樣子,眼神時不時的偷偷看李澤言。

  李澤言長出一口氣,站起了身,從廚房的抽屜裡拿出了一條圍裙,然後打開了抽油煙機。

  言夕一臉期待的看著他,李澤言雖然脾氣不好,嘴巴不好,但是他的廚藝是真好,想著又能吃到他做的飯了,言夕真的有點小激動。

  「來幫忙。」言夕開心的一顛一顛的跑了進去。

  李澤言負責炒,她就負責洗,沒多久三菜一湯就做好了。

  言夕盛了兩碗飯,開心的坐在李澤言的對面。菜很簡單,但是每一個都是色香味俱全。

  「好吃!」言夕吃了一個八寶蝦仁,蝦仁滑爽,富有彈性,鮮香可口,太好吃了!

  李澤言不理會沉浸在幸福著的言夕,他吃飯很快,用完之後碗一放,對她說:「你收拾廚房。」然後轉身上了樓。

  言夕也很聽話,洗好了碗筷,收拾好了廚房,等一切收拾妥當候,言夕看了一眼時間嚇了一跳,居然已經十點了。

  言夕快步上樓,敲響了李澤言的房門。

  「我要回去了,十點鐘了。」

  「這裡有不通車,你怎麼走?」李澤言的話確實是言夕現在面臨的巨大問題。

  沒等言夕想出辦法,李澤言開口說:「今晚住在這裡吧!」


第60章 李澤言篇10

  坐在車上一直低著頭緊緊抓著自己衣角的言夕不時的目光掃過正在開車的李澤言,她現在感覺他們倆的關係有點怪……

  昨天她確確實實住在了李澤言的家裡,可也確確實實是住了而已。

  「李澤言,你喜歡我嗎?」

  言夕此言一出,李澤言頓了很久,還沒說出話,言夕就繼續說:「我知道,你喜歡工作。」她歎了一口氣。

  為什麼自己會天真可愛的認為,李澤言對她特別呢?

  「白癡……」

  言夕有點不明白這個白癡的意思到底是什麼,是「李澤言你喜歡我嗎?」這個問題白癡,還是她白癡。

  總之無論哪一個,她又被李澤言實力嘲諷了一次。

  「與其想這些,不如想想明天你的投資審核。」車停在了天水公司的門口,言夕下了車,李澤言甩下了這句話之後,一腳油門開走了。

  「我其實都知道的~」言夕想想還有點小得意,如果不出意外那麼明晚還能蹭一頓飯。

  言夕一蹦一跳的走到了公司,今天她又是第一個到的。

  打開了窗戶,收拾收拾桌子,準備一下明天的東西。

  「老闆老闆老闆!」電腦還沒打開就看到溜進她辦公室裡的悅悅。

  「嗯?」言夕低著頭整理自己的東西,應了一聲。

  「你有男朋友了?」

  一大早悅悅不明不白的一句話,讓言夕有點懵。

  「我看到了!不錯啊!」

  悅悅一挑眉看著言夕等待著她的回答。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看到什麼了?」言夕小聲責怪了一聲。

  看言夕不承認悅悅有點不高興了,「老闆我這人雖然見識不多,但是還不瞎,那輛車,肯定是輛好車!」

  言夕這才反應過來,悅悅說的是李澤言。

  「哦……不是我男朋友,是李澤言。」言夕這話剛一說出口,就暗道糟糕,怎麼一不小心把實話說出來了。

  聽到李澤言三個字,悅悅就像是吞了一個雞蛋一樣,還是言夕親自抬手幫她把下巴抬起來,嘴巴才閉上的。

  「李……澤……言……」悅悅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還沒過一會,悅悅雙目含淚,拉住了言夕的手語重心長的對言夕說:「老闆……謝謝你……委屈了……」

  悅悅戲太足,思維跳得太快,言夕真的跟不上,她把手抽了出來,「你想什麼呢!」

  「老闆難道你不是為了我們委曲求全才終於選擇了另一個道路嗎……」

  「我……」言夕差點說出實話,趕快改口:「你想多了,就是順路。」

  其實她也挺想委曲求全的,可是……李澤言不給她機會啊!

  「真的嗎?」

  「真的真的,報表弄完了嗎?這個月的工資做了嗎?昨天的到訪人記錄給我下。」言夕一下子說出來一堆工作,把悅悅嚇得趕緊跑了出去。

  「老闆你變了!」趴在門口雙眼帶著怨恨目光的悅悅一副受了欺負的模樣,「你變了,你原來都不喜歡壓榨員工的!」說完「哼」了一聲跑掉了。

  言夕聽了這話也沒生氣,笑著搖了搖頭,又回過味想了想,是不是最近真的開始壓榨員工了。難道自己已經開始向李澤言看齊了?

  可能是知道明天的整個套路的緣故,言夕一點都不緊張,只是把準備好的稿子多讀了兩遍到,下班點一到就高高興興的回家了。

  為了明天晚上的晚餐言夕還特地敷了個面膜泡了個澡才睡覺。

  一大早拿著東西趕去華銳,遇到了在門口等候他的魏謙。

  「早上好啊!」魏謙看言夕恢復了活力滿滿的樣子,也笑著和她打招呼。

  「言小姐今天很自信嘛!祝你好運!」言夕道了聲謝和他一起去了會議室。

  一推開門看到裡面滿屋子的人,言夕兩隻眼都直了。

  不對啊!上次不是只有李澤言一個人嗎!

  言夕默默的退了出來,呆愣的目光看著魏謙,「怎麼……這麼多人?」

  「天水申請的投資是五億啊,肯定要多方面多角度的來進行審核。」魏謙臉上還帶著笑容,可言夕笑不出來了。

  「我……」言夕一下子慌了神,「我的資料只帶了一份……」言夕兩個眼睛裡已經有淚光閃爍了。

  「嗯?」魏謙沒明白她的意思,一臉疑問的看著她。

  言夕抿了抿唇,無助的四處張望著,說什麼早知三日富貴三年,她現在真是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怎麼不進去。」言夕一轉身就看到站在她旁邊的李澤言,她立馬躲開了他的目光,李澤言以為她是太緊張了,軟下聲對她說:「不用緊張,按著你準備的說就好。」

  言夕深吸了兩口氣,現在箭已離弦早就沒了回頭之路了。

  她點了點頭,跟在李澤言身後走了進去,李澤言入座之後,言夕站在最前面準備介紹。

  「各位好,我是天水影視公司的負責人言夕……」她的聲音一直在抖,下面的人冷著臉看著她,看著這群陌生的面孔,言夕緊張的心都快飛出來了。

  「天水影視公司成立於……」她眼睛不斷地往準備好的稿子上瞄,因為準備的太糟糕,她完全不能拖稿,甚至有時連PPT都忘了翻頁,還沒五分鐘下面有的人就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抱歉打斷一下,天水影視公司目前的情況臨近破產,貴公司申請投資是五個億,我想問下,如果把錢給了貴公司要準備如何安排?」有人已經坐不住了,不等言夕雲裡霧裡不知所言的介紹,直接開口打斷。

  「這……天水影視公司的《發現奇跡》是王牌節目……」

  「做了二十年的一檔收視率低的令人髮指的節目難道就能稱之為『王牌』嗎?」那人不懈的冷笑一聲,讓言夕頓時沒了立錐之地。

  「上一期節目的收視已經上了當晚的收視排名,市場份額也有大幅度提升。」言夕就想努力在抓救命稻草一樣,不管對不對能不能說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那是因為李總的社會影響力比較大,再說那一期節目其實已經脫離了《發現奇跡》的原本節目宗旨,嚴格來說並不是你們的功勞。」

  言夕無話可說,她站在最前面,目光飄忽不定,不自主的投向坐在下面的李澤言,正好看到他憤怒的眼神。

  李澤言生氣了……言夕更害怕了……

  「不好意思,恕我直言,我不會同意華銳給天水影視公司投資,沒有意義。抱歉李總,我還有事,先行一步。」那個人說完站起了身,從會議室走了出去。言夕看他從自己身前走過,連一句阻攔的話都說不出來。

  看到有一個人走了,其他人也跟著站了起來,紛紛表示反對這次投資,言夕聽著,嘴唇都在發顫,死死的看著腳尖,太丟人現眼了,她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

  會議室的人都走完了,只有李澤言和言夕兩個人,李澤言臉色很差,言夕不敢說話,只能低著頭等著他。

  「啪!」的一聲,言夕猛抬起頭,看到李澤言把自己手上的檔摔在了桌子上。

  言夕嚇壞了,卻不知道要怎麼辦。

  「這就是你準備的投資審核!」李澤言聲音不大,但是能聽出他語氣裡壓抑著多少怒火。

  「你知道你剛剛在說什麼嗎!從頭到尾沒有重點胡言亂語!」李澤言聲音高了幾分,言夕知道這確實是自己的錯,不敢說一句話。

  「你把你們的公司當成什麼,你把你的工作當成什麼,如果你想玩開公司的遊戲,就不要耽誤這麼多人的時間。」

  言夕死死的咬著嘴唇,頭都快埋到胸口了,她努力忍著,不能在這個時候哭出來。

  李澤言說得對,她就是一直抱著玩票的心情,根本就沒有之前那麼努力。

  「如果我說的不對,你可以反駁我。」

  言夕拼命的搖頭,她平息了好久,儘量不要一開口就讓眼淚流出來。

  「是……是我的錯……」聲音不停地顫,言夕拿著資料的手已經把那幾張紙捏的不成樣子了,「對不起……我……」言夕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現在她的腦子裡除了不斷出現的對不起,找不到一句適合的話。

  說不出狠話和大話,現在她說什麼都像是一個笑話,李澤言幫她很多次,是她自己不努力怪不得別人。

  「對不起,對不起……」言夕對著李澤言鞠了好幾個躬,眼淚已經控制不住了,她恨不得把自己的頭塞到自己的衣服裡,這麼丟人的樣子,她不想讓李澤言看到。

  「耽誤你時間了,對不起。我……我先走了……」言夕拿起放桌邊的包,悶著頭就往外跑。

  一直站在門口的魏謙也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言夕剛剛的表現確實一般,在這群身經百戰的人面前,更顯得一文不值。他想開口安慰一句,可是言夕快步從他身邊跑了過去。

  「李總……」魏謙進了會議室,看到李澤言緊皺雙眉看著窗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第61章 李澤言篇11

  坐上計程車言夕的眼淚就再也忍不住了,她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司機師傅以為她出了什麼事差點拐彎去了警察局。

  到了公司門口言夕知道所有人都等著她的好消息,她真的沒有臉見他們。

  她站在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流從她眼前奔流而過,她卻連個去的地方都沒有。穿著高跟鞋站了這麼久腿也開始酸了,她蹲了下去抱著自己,感覺自己沒用到了極點。

  「言夕!?」聽到有人喊她,言夕回頭看發現是安娜。

  剛剛安娜接到了李澤言的電話,告訴她言夕已經回去了,可是卻遲遲不見言夕的人影,打手機也不接,她正急得要命,出來找她沒想到她就蹲在公司門口的馬路邊。

  「沒關係的,失敗了咱們可以再來一次。」安娜蹲下來撫摸著言夕的頭,安慰她。

  聽到了安娜這話言夕心裡更難受了,她已經平靜的內心一下子又是波瀾重重,她把頭埋在自己的手臂裡,「對不起安娜姐,是我不好,是我的錯……」

  「失敗是難免的,不要想太多。」安娜不停的安慰她,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安娜接起電話,她開口喊的那個名字讓言夕身子一僵。

  「Zeus.」

  是李澤言的電話?

  「言夕找到了,沒有事。」言夕站起身子,豎著耳朵聽,想要聽到李澤言說的話,可是車水馬龍什麼也聽不到。

  「嗯……好的……」

  「沒事了……」

  「您放心……」

  說完掛斷了電話。

  言夕看著安娜,想問李澤言說了什麼,卻難以啟齒。

  「走吧,咱們先進去吧!」

  「安娜姐……剛剛李澤言說了什麼?」言夕還是問了。

  「沒什麼,就問找到你了嗎,你這忽然一下子失蹤了,大家都嚇壞了。」

  公司裡的人也知道今天言夕失利,所以沒有一個人提,大家就像平時一樣做著自己的事情,好似今天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言夕坐在位子上拿出手機,看到了裡面好多通安娜打來的電話,還有一條李澤言的短信。

  「下周再做一次投資彙報。」

  這短短幾個字,簡直是現在莫大的安慰,言夕振作起來打開電腦,將所有的之前準備的資料拿了出來,開始新一輪的戰鬥。

  「言夕,別幹了,早點回家吧!」天已經黑透了,辦公室只有言夕和安娜兩個人了,安娜也收拾好了東西準備離開了。

  「我再弄一會,沒事的安娜姐,你先走吧!我會記得關燈關門的。」言夕從一堆資料裡面抬起頭,笑著對安娜說。

  「別太勉強,放心無論怎麼樣,姐和你在一起!」安娜拍了拍言夕的肩膀,和她告了別。

  言夕感覺肚子有點餓,抬頭看了眼時間,居然已經臨近十點了。

  不出意外,今天她可能就要在公司過夜了。

  四處翻了翻,到最後只找到了一盒速食麵,言夕伸了個懶腰,拿著速食麵準備去開水房。

  一陣腳步聲傳來,讓言夕一驚,她忙折了回來。

  「是……我幻聽了吧……」言夕安慰了自己一句,可是這句話完全不足以驅散她的害怕,她警惕的四處張望了一圈並沒有什麼異樣。

  「當當!」兩聲敲門聲讓言夕的汗毛一下子從頭豎到腳後跟,她一轉頭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高大男子站在門口。

  「你為什麼會在這兒……」看到李澤言,言夕又想起了白天的事情,她羞愧的轉過頭不再看他。

  「我路過你公司看燈亮著過來看看。」看著抱著一盒速食麵的言夕,李澤言知道她還沒用晚飯。

  「嗯,謝謝你。對不起……」言夕又向他道了聲歉,她知道,李澤言肯定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幫她申請到了五個億的投資,是她自己不爭氣。

  「我說過,低效能的工作方式,會讓公司面臨危機。」李澤言掃了一眼言夕的桌子,看到上面堆滿的資料,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知道,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辦……」言夕說的是實話,她現在就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一樣,只能亂撞。

  「你去想一想,你申請投資是為了什麼?別人又為了什麼給你放款?你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錢,那麼你所有圍繞的主題都應該是這一項,你今天亂七八糟說的太多了。沒有人關心你們公司的歷史,也沒有人在乎你們公司的未來,所有投資者的目的只有一個,這個專案帶給我的回報值不值得我投資。」

  李澤言一語驚醒夢中人,言夕這才發現原來自己自以為的資歷,其實對於他們而言完全不值一提。

  「謝謝你,李澤言!」言夕馬上坐回了桌子邊,不需要的東西扔到了腳邊,聽了李澤言的話,她好像有了個主心骨。

  今天她走之後他就一直掛念著,萬不得已給安娜打了個電話確認她是否安全到達,卻聽到她自己蹲在了馬路邊哭泣的消息。

  一隻咋咋呼呼的言夕,每次和她見面都像是一個小太陽,可是這一次他的小太陽陰天了。看著又活力滿滿的言夕,李澤言的臉上也不自覺的流露出了笑容。

  這才是她該有的樣子,就像一株頑強的小草,扔他風吹雨打,都能挺立起來。

  「收拾下吧,今天不要做了。」言夕現在滿腦子都是想法,現在擱置總覺得可惜了。

  「把自己的想法整理一下,不要腦子一熱去做事。」

  李澤言說的也有道理,言夕點了點頭,「李澤言吃完飯了嗎?我這兒有一盒速食麵。」用速食麵來招待真的有點說不過,不過眼下只有這一個東西了。

  「笨蛋,沒吃飯就好好去吃。收拾下吧,和我走。」言夕聽了這話,兩個眼睛都發光了。

  「你要給我做好吃的嗎?」

  「回家太遠了,去Souvenir吧!」

  「那你會給我烤布丁嗎?」言夕一臉期待。

  「會胖。」說完李澤言轉身走了出去。

  跟在李澤言身後,言夕也不覺得這黑漆漆的公司害怕了。李澤言腳步不快,言夕剛好跟得上,他的手隨著走路微微搖擺,讓言夕有沖上去抓住它的衝動。

  到了Souvenir已經十點多了,李澤言脫掉了西裝外套,拿著圍裙系在了腰上,做飯的男人真性感。

  因為天晚,李澤言只給她做了一個蛋包飯。

  「你沒有給我放番茄醬。」言夕指著自己的蛋包飯有點不滿意。

  李澤言把番茄醬放到了言夕的面前,「自己加。」

  言夕嘟著嘴巴念叨著:「人家都會畫個『心心』或者寫個『love』的……」李澤言不給她畫她自己畫也太空虛寂寞冷了,所以言夕就隨便擠了上去,開始吃飯。

  「好吃!!」只吃了一口言夕就被折服了,就奔著李澤言這個手藝她能死皮賴臉跟他一輩子!

  李澤言回了廚房,言夕大口大口吃著蛋包飯,她用她之前所有的歲月作為賭注,她真的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蛋包飯!

  過了沒一會,李澤言出來了,言夕連個米粒都沒剩把蛋包飯全部塞到了肚子裡。

  把手上的小碟往言夕眼前一放,言夕感動的都快哭了,「李澤言你怎麼這麼好!」

  是烤布丁!

  「吃吧。」

  焦糖的焦糊味一下子在嘴裡自由蔓延,奶香從唇齒之間一直到了喉嚨口最後進了肚子。

  看著一臉滿足的言夕李澤言冷峻的容顏緩和了許多。

  抬起頭正好迎上他溫柔的目光,言夕的心臟都跳漏了兩下。

  忽然她站起身,在餐廳裡轉了一圈,然後找來了一盒火柴。

  「我記得今天是你的生日。」言夕撐著臉看著他,李澤言眼神裡轉瞬即逝的驚訝後,微微頷首。

  「今天沒有蛋糕,以後補給你好不好!沒找到蠟燭,我們吹個……火柴?」

  李澤言譏笑了一聲,然後抽出了一張紙放在了桌子上。

  「這個是帳單,先把賬結了,比較好。」

  言夕翻了個白眼,怎麼能有這麼不解風情的傢伙!垂下眼眸看了一眼那張紙,上面只有一句話——

  「通過下一次投資審核。」


第62章 李澤言篇12

  作者有話要說:

  換了下排版,據說這樣更舒服~小天使們感覺如何?

  有了李澤言的指點,這幾天言夕的準備也更加的具體,目標也更明確。

  當言夕終於把最後一句話敲完時,她已經困得不行了。

  距離下周的投資審核還有四天的時間,言夕真的一點點都不敢耽擱,趕快完成檔,傳入郵箱給安娜發過去。

  一氣呵成幹完所有的事情,已經十二點多了。

  言夕站起身稍微運動一下,然後躺在了床上,準備睡覺,一陣手機鈴傳來,言夕迷迷糊糊的接聽了電話。

  「喂……」她軟聲的一句,能把人的心給揉化。

  「我是李澤言。」

  聽到李澤言這三個字,言夕一下子來了精神。

  「李澤言,這麼晚了怎麼還沒休息。」

  「我剛剛看了你發給我的投資審核的初稿。」聽到這話,言夕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腦門。

  「打擾到你了嗎?我是想法給安娜姐的。對不起……」言夕躺在床上和李澤言講電話。

  「問題還有很多。」

  「嗯……」李澤言的話在意料之內。

  「你最近忙嗎?有好好吃飯嗎?」言夕有點迷糊了,也不知道李澤言在說什麼。

  答非所問的一句話讓李澤言有些意外,「困了嗎?」

  「不困不困,還能再和你說一會……」言夕不捨得這樣掛掉電話,「你最近在忙什麼?」她努力用自己已經不再工作的大腦搜尋話題。

  「後天有一個實地考察,也是投資項目。」李澤言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和她說這些。

  「要出差嗎?我也好想去……」言夕有點迷糊了,聲音軟軟的。

  「想去嗎?」李澤言的聲音也溫柔了下來。

  「想……想和你一起去……」周公已經在她身邊了。

  言夕的聲音越來越小,李澤言知道她已經困得不行了。

  「明天再說吧,你早點睡。」

  「不要不要,我不困……我想再和你說會話……」

  聽到了這話,李澤言唇邊浮現了溫柔的笑意。

  「睡吧,我就在這兒,乖乖睡覺,就帶你去……」

  言夕沒了回話,不一會聽筒裡傳來了她平穩的呼吸聲。

  一覺起來,言夕看到在自己枕邊的手機腦袋有點宕機。

  再一看最後一個通話記錄是李澤言,她隱約記得,昨晚李澤言確實有給她打電話,但是說了什麼她真的都想不起來了!

  還有一條未讀短信。

  [後天上午十點華銳門口見。]

  「什麼意思……」她看著手機撓了撓頭,她猶豫了一會撥通了李澤言的電話。

  「早上好,起床嗎?」昨晚睡前聽到她的聲音,今天早上一覺起來又是她的聲音,今天李澤言的心情很好。

  「嗯。」

  「那個……後天上午華銳門口見……要去幹什麼?」言夕乾笑了兩聲,她總不能告訴李澤言她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吧……

  「你昨天不是說要和我去出差嗎?」

  「哦哦哦!對對!我要去!去哪?」

  聽她努力偽裝的話語,李澤言輕笑了一聲,「你昨天晚上鬧著要和我去實地考察投資項目,想不起來了?」

  「想的起來!」言夕一口否定了,「我什麼都記得。那個地方在哪?我不是下週三還要投資審核嗎?我怕回不來。」

  「很近,就在戀語市。早上去,晚上住一夜,第二天早上就回來。」

  「哦哦,那太好了,哈哈哈!真期待。」言夕心裡想著,以後得在自己的枕頭旁邊塞個錄音筆,把自己的夢話都要錄下來。

  「先這麼說吧,上午十點動身,不要遲到。」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雖然現在投資審核迫在眉睫,可是既然都說了,總不能自己反悔,言夕決定今天和公司裡的人說一聲。

  把事情告訴大家之後,所有人的關注點都不是言夕要出差,而是為什麼大半夜她在和李澤言打電話。

  「老闆……恕我冒昧想問您一個問題……」終於有了一個膽子大的。

  「你和李總難道在交往嗎?」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用著殷殷期盼的目光看著言夕。

  「胡……胡說,胡說什麼的!」言夕的舌頭有點不利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想了想那天在李澤言辦公室的情景。

  欲蓋彌彰啊~

  *

  第二天在去華銳之前,言夕先來了公司,看到言夕來了,大家的臉上都洋溢著慈愛的笑容。悅悅拿著一個手提袋走了過來。

  「老闆,這個是我送你的!」

  「為什麼送我?」

  「祝你生日快樂!」

  「可是……我生日還有半年呢……」言夕拿著這個東西,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就當提前送了,這個東西可是承載著咱們公司的興衰存亡!」言夕聽了這話,感覺身上如負重任。

  「請您務必在今晚時分才能打開,不然它的魔力就消失了!」悅悅鄭重其事的樣子,讓言夕覺得手上的東西都沉甸甸了起來。

  「一定記住!這可是我去了好多地方才得到的!」

  言夕除了傻愣著點頭,已經沒有第二個動作了。

  「老闆,拜託你了!」


第63章 李澤言篇13

  「我沒遲到吧!」言夕小步跑了過去。

  「沒有沒有,我也是剛提好車。」魏謙拉開車門請二人坐了進去。

  聽說這個地方在戀語市城郊的一座山裡,驅車過去也不過兩個多小時。

  魏謙一邊開著車,一邊進行這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彙報。

  「李總,戀語溫泉是一處新發現的溫泉,地理位置優越,並且交通也較為便利,目前正在經營的老闆之前在日本留學了五六年,是一個純日式的溫泉旅館。」

  聽魏謙說完言夕才反應過來,她和李澤言一起去的是一個溫泉旅館!

  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熱嗎?」李澤言轉過頭看著言夕,問了一句。

  言夕不停的搖著頭。

  「那……臉怎麼這麼紅?」李澤言這話一說,言夕的臉紅的更厲害了。

  「我……我這個人心火旺,容易臉紅……」言夕胡亂編了個理由。

  魏謙聽到這話,沒忍住笑出了聲,趕快咳了兩聲掩蓋了過去。

  到了地方剛好到了用午餐的時間,老闆也早早的站在了門口迎接,為了今天更好的接待李澤言他今天都沒有營業。

  「您好李總。」那人穿著日式的短衫短褲,快步跑了過來。

  「您好。」李澤言和他握過手之後,被引入了旅館。

  原木色的裝修一看就很天然,旅館裡彌漫著水潮氣,言夕還是第一次泡溫泉,想想就有點小激動。

  帶著他們把整個旅館參觀了一下,然後引著他們步入了餐廳。

  午餐也很有日本特色,刺身,壽司,壽喜鍋,烤鰻魚……擺了滿滿一桌子。

  「李總,您先用午餐,咱們下午的時候繼續聊。我給大家準備好了房間,今晚體驗一下。」老闆很客氣,說完就離席了。

  「這個沒有你做的好吃。」言夕夾起一塊魚肉放到了嘴裡,對旁邊的李澤言說。

  「這個也沒有你做的好吃。」言夕吃了一塊牛肉,又對旁邊的李澤言說了一遍。

  「這個差的更遠了!」甜點是布丁,只吃了兩口言夕就放下了。

  她已經被李澤言養叼了。

  「好好吃飯。」李澤言低聲對她說。

  旁邊的魏謙聽到了這些話,忙塞了一個壽司在嘴裡,不能笑,要忍住!

  「等下老闆要進行投資申請彙報,你和我一起去聽。」

  言夕不敢相信的看著李澤言,「可以嗎?」

  「嗯,你也學學人家。」

  言夕開心極了,吃完飯屁顛屁顛的跟著李澤言去聽溫泉旅館老闆的彙報。

  乖乖做了一下午,言夕的筆記本都快記滿了,不聽不知道,原來自己和別人的差距這麼大,聽魏謙說這家旅館的投資申請只有兩億多,再看看比他高出近一倍的自己言夕真是覺得無地自容。

  *

  舒舒服服的泡在露天浴池裡,言夕感覺全身都放鬆了下來,這幾天一直是高度緊張她感覺自己的腦袋都不太夠用的了。

  山裡的氣溫十分舒適,圓圓的月亮掛在夜空中,深藍的天空沉靜的就好像時間不會移動一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言夕裹上了浴巾從浴池裡爬出來,服務員小姐拿著一件浴衣走了過來。

  看著這個浴衣言夕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看日劇一樣,可這個大袍子她真不會穿。

  「您把浴巾脫下來吧,我幫您穿。」服務員甜甜的笑著對她說。

  「不了,我沒穿內衣……有沒有浴袍之類的給我一個吧!」

  「我們這邊都是這樣的,不用穿內衣。」

  言夕實在是不好意思和人這樣赤裸相對,於是把衣服接了過來,「謝謝了,我自己穿吧。能告訴我房間在哪嗎?」

  「您的房間走廊右轉直走,淺草花屋就是的。」言夕道了聲謝,將浴衣披在了身上離開了。

  一進屋,言夕東西已經放了進來,地上鋪著榻榻米,一邊放著一張矮幾,榻榻米上有兩床被子,這被子摸起來,又厚又軟應該還是挺舒服的。言夕忽然想起今天悅悅說的東西,她走過去打開一看,臉紅的都快滴血了!

  悅悅,回去之後一定要扣你工資!

  黑色蕾絲丁/字/褲還有一件薄薄的黑色蕾絲胸衣,這布料少的讓人心驚肉跳,可能連最基本的兩個點都遮不上吧……就這樣看一眼,都會臉紅心跳,更別說穿了!

  她連忙把這些衣服塞到了自己的包裡面,不能讓人看到,太羞恥了!

  忙拿出自己準備好的內衣跑進了旁邊的洗手間,用手機找到浴衣的穿法,照著葫蘆畫瓢,言夕好不容易才把這衣服穿上。

  一推開洗手間的門,言夕和李澤言四目相對,愣在原地,好像……對方出現在這裡都有點不正常……

  李澤言看樣子也是剛跑完溫泉出來的,頭髮還濕著,身上穿著一件深藍色的浴衣,衣領微微敞開,鎖骨和胸肌隱約可見。

  「你怎麼在這兒?」言夕走了出來。

  李澤言歎了口氣,「老闆好像搞錯了。」

  聽到了這句話言夕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小興奮,她現在忽然感覺悅悅給她準備的那身超級性感的內衣也……挺好看的啊!

  她感覺自己喉頭有點幹,乾咳了一聲問李澤言:「那怎麼辦?」

  「算了。你在這兒正好,都不用去找你了。」李澤言長出一口氣,他這句話讓言夕心跳瘋狂的跳起。

  「那咱們怎麼睡?」言夕頭低了下去,兩隻手不安的捏著浴衣的衣擺,目光有意無意掃著中間的那兩床被。

  「睡之前,還有些別的事情。」


第64章 李澤言篇14

  一坐進車裡,言夕就靠在了車椅上,想要趕緊休息一會。

  鬼知道她昨天晚上經歷了什麼!

  看著言夕一臉疲憊的樣子,魏謙露出了一抹高深的笑容。

  「就這麼困嗎?」李澤言看著昏昏欲睡的言夕,問道。

  「你就是個惡魔!」他不說還不氣,他一張口,言夕的無名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李澤言對這個稱呼也不惱,魏謙開著車,努力做著表情管理,沒想到他們家一直冷峻高傲的總裁大人,在必要的時候也會變成「惡魔」。

  先把言夕送到了公司,李澤言和魏謙才回了華銳,時間迫在眉睫,言夕現在真是一分鐘也不敢耽擱。

  看著一臉沒睡夠的言夕回來的時候,悅悅率先跑了過去,貼在言夕的耳邊問她:「老闆,昨天晚上是不是睡得不太好啊!」

  言夕瞪了她一眼,把自己的包直接甩到了她身上。

  「何止是沒睡好,我整整一宿沒睡!」

  言夕進了辦公室拿起自己的杯子,準備去沖一杯咖啡。

  一聽這話,大家都興奮了起來,不由自主的向言夕靠了過來,「昨晚那麼刺激嗎?李總……咳咳……怎麼樣?」

  「怎麼樣?簡直太棒了,感覺人生都昇華了!」言夕一點點咖啡伴侶都沒加,沖了一杯純純的黑咖啡。

  「哇!那是不是以後咱們天水就能出一個李夫人了?」聽到了這話,言夕差點噴了出來。

  「你想什麼呢!」她萬分不解的看著這群人。

  「老闆,不用害羞,我給你準備的那身……」悅悅還沒說完,就被言夕的目光給止住了,「那身衣服,就是為了這個啊!是不是血脈噴張!」

  「你能不能想點純潔的事情,我是一夜沒睡,李澤言也沒睡,他看著我改了一夜的投資申請書!」言夕抽出了包裡的投資申請書,放到了悅悅眼前。

  悅悅連忙翻開,僅有十幾頁的投資審核書上面被紅筆劃的密密麻麻。

  「老闆……你別告訴我,你和李總一夜沒睡,就幹這個了……」

  「對,李澤言親自列印帶來,還親自帶的紅筆,一個字一個標點給我改的!」言夕一仰頭把一大杯咖啡全喝了下去。

  大家聽完這話目瞪口呆,沒想到……出去過夜還有這麼清新脫俗的做法……

  「你們屋幾個人?」

  「就我們倆。」

  「三個人的話,你說李總會不會打一夜鬥地主?」

  *

  投資審核當天,言夕換上了一身十分正規的職業套裝,一步裙,西裝上衣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型,頭髮盤起,臉上施以淡妝,看起來幹練又清爽。

  抱著一大包資料,言夕小步快走進了華銳,魏謙等候已久,看到言夕上前幫她接過了手上的東西。

  將言夕一路送到門口,魏謙把東西還給了她,「加油!」言夕現在比上次心裡有把握多了,點了點頭,推門進了會議室。

  站在前面,言夕帶著微笑,將自己事先準備好的資料挨個下發,然後打開PPT,開始進行介紹。

  介紹的時間很短,只有不到十分鐘,這段介紹她背了好幾遍,說夢話都能說出來,雖然面對著這些人,腿還是有點軟,但是已經心裡有數多了。

  介紹完之後,是提問時間,這也是言夕最害怕的環節,儘管李澤言已經給她羅列了好幾個可能會出現的問題,可她還是沒底。

  「您好淩小姐,貴公司成立時間長,但是節目只有《發現奇跡》這一個,請問拿到投資金額時,您準備怎麼使用?是開發新的節目還是繼續堅持。」

  聽到第一個問題,言夕心安了不少,這個是李澤言幫她事先練習過的。

  「謝謝您的提問,首先《發現奇跡》是一個有著近二十年歷史的老節目,也是我們公司的代表,拿到錢首先我要讓這個節目再提升一步,更好地讓現在的人接受,開發新的節目是創造新的視野,也能使我們變成一個更加全面發展的公司。」

  那個人聽完點了點頭,言夕看向了李澤言,他的嘴角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

  接下來的幾個問題,都在預料之內,言夕回答的也很好。彙報結束,言夕鞠了一躬,從會議室先離開了。

  看言夕滿面春風的樣子,魏謙知道肯定結果不錯。

  「言小姐不如到總裁辦公室的等候區休息下吧,應該很快就能出結果了。」言夕點了點頭,隨著魏謙去了等候區的沙發坐著等待結果。

  「不用緊張。」魏謙遞來了一杯水,言夕笑著接下,她現在心跳還是平靜不下來,一聲電梯聲讓言夕還沒徹底放鬆的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李澤言邁著長腿走了過來,看到言夕,他開口道:「來下辦公室。」

  言夕看了一眼魏謙,拿著自己的包跟著李澤言進了辦公室,李澤言把手上的東西往桌上一放靠著老闆桌看著她。

  「很勉強。」

  言夕不明白這個「很勉強」是什麼意思,是很勉強的通過了,還是很勉強的結束了?

  「李澤言……你只說好不好……」

  「勉強通過了。」

  言夕聽了這話,兩隻眼睛溢滿了光彩,她開心的跳了起來。

  「真的嗎?真的嗎!」她有點不敢相信。

  「白癡,大驚小怪。」李澤言斥了一句,可是言夕一點點都不生氣。她一下子拉過李澤言的手,不停地感謝他。

  「太棒了,謝謝你李澤言!超級開心!一定要好好感謝你!」她現在就像是一隻小鳥嘰嘰喳喳沒完沒了。

  「那……把我的生日蛋糕補上。」

  「嗯嗯嗯!我現在就去定,我去定全市最好的!」

  「你親自做。」李澤言這話一說,言夕愣在了原地。

  「我……」言夕雖然手藝不差,可是和李澤言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的。

  「嗯,現在就去,你家裡沒有烤箱我家裡有,這個是鑰匙。」說著他從身後的桌子上,拿了一串鑰匙遞給了言夕。「給你錢。」說著李澤言抽出了黑卡遞了過去。

  「現在就去?」言夕有點難以想像。

  「嗯,現在去,家裡沒有材料,你要先去超市買點東西,今天沒有應酬,下班就能回去。」

  *

  打車直奔超市,言夕賣了兩大包東西才從超市出來,看她拿出黑卡,收銀員都嚇呆了。言夕就這樣在眾人羡慕的目光中,拎著兩包東西離開了超市。

  只有蛋糕肯定不行,言夕決定露一小手,做幾個自己拿手的菜。好好地幫李澤言慶祝一下。

  一聲門鈴響起,言夕擦了擦手跑了出去,李澤言就站在門口。

  「菜剛剛炒好,蛋糕也做好了放在冰箱裡,先吃飯再吃蛋糕好不好?」言夕笑起來眼睛完成了一座橋,她說完就又折回了廚房。

  李澤言回房間換了身衣服,看言夕正在把菜一一端上桌。

  拿起碗,李澤言主動地幫言夕盛好了飯,拿來了餐具,準備用餐。

  言夕看著李澤言坐在自己的對面,就像一對小夫妻一樣,她心頭一喜,羞赧的低下了頭。

  李澤言夾了一塊魚肉,放到了嘴裡,「難吃。」

  言夕聽了這話,嘟著嘴,埋怨他口是心非。

  吃完了飯,稍微收拾了下桌子,就是今晚的重頭戲了,言夕哼著生日快樂歌,把蛋糕取了出來,草莓櫻桃奶油摞在一起的裸蛋糕,看起來十分誘人。

  「李澤言,聽說你是Cherry boy?」

  李澤言聽到這話,跳了一下眉,直直看著言夕,「這個詞跟誰學的?」

  「你別管嘛!說啊!」

  「一個『你好』學了二十天都說不出來,就這樣亂七八糟的厲害。」

  言夕看他這樣,心裡壞主意肆意蔓延,她可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你是不是Cherry boy?」

  李澤言站起了身,繞到了言夕的身邊,一手撐著桌子問:「要試試嗎?」

  「嗯?」

  還沒等言夕下一句話,一個溫熱的唇就貼了過來,她的唇上還帶著奶油和水果的味道,甜甜的,和他想像中的一樣。

  「唔……」

  李澤言才站起身,看到臉紅的比櫻桃都紅的言夕,哼笑一聲。

  言夕被這個舉動氣到了,裡面站了起來,踮著腳尖吻了過去。

  「吻技真差。」李澤言和她拉開了一點點的距離。

  他的手從的她兩條手臂穿過,稍稍用力就把她抱到了桌子上,俯下身就像蜻蜓點水一樣吻在了她的眉間額上。

  另外一隻手順著她的窄裙一路向上,當他的手碰到她的大腿時,言夕感覺全身都顫抖了一下。

  裙子過於緊身,拉住他的手,沒有一點點前進的空間,李澤言將手退出把她攬在了懷裡摸到了她腰上的那個小小的拉鍊。

  拉鍊被拉開的一瞬間,言夕一下子清醒了幾分,她紅著臉靠在李澤言的懷裡,小聲的說:「不可以……」

  聽到她的拒絕,李澤言遲疑了一下,言夕繼續說:「因為……內衣不好看……今天不可以……」她聲音小的就行是蚊蟻,李澤言聽到這話,笑了出來。

  「你什麼樣子我都看過。」他靠在她的耳邊聲音猶如耳語。

  他怎麼能這麼溫柔,言夕心都快酥掉了。

  「進屋……進屋好不好……」她眼神裡已經有了迷情的光影。

  李澤言沒有說話,將言夕抱了起來,她的頭埋在他的懷裡,不敢看他。

  走進了臥室,李澤言打開了臥室的檯燈,昏黃的燈光讓屋裡多了幾分曖昧的氣息。

  裙子後面的拉鍊已經被拉了下來,稍稍一動就往下掉。李澤言的手在她的後背上,隔著衣服,他手指一用力就把內衣扣解開了,言夕又羞又怯還有幾分期待。

  他的手從順著她光滑的皮膚一路向上,言夕眼神多了幾分迷離,呼吸聲加重,不安的扭動著身子。

  「小草莓?」他這話一出,言夕把臉藏進了枕頭裡,真過分他居然還要告訴她她內衣的花紋。

  言夕有點後悔了,如果今天穿的是悅悅送的內衣,肯定更棒,至少不會被李澤言嘲笑。

  李澤言把她從枕頭里拉了出來,言夕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李澤言,黑色的短髮有些淩亂,絲質睡衣上面的幾個扣子已經被解開。她主動攀上了他的脖子,一挺身,將自己的唇印在了他的唇邊。

  李澤言的手環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身,滾燙的手掌滑過之處必定讓她一下下震顫。

  「澤言……」她半眯著眸子,喊了一聲他的名字,李澤言的心就像是被一隻貓抓過一樣。

  「有何貴幹?」

  言夕睜開眼睛,嬌嗔瞪了他一眼,翻身跨坐到了他的身上。她的小手急不可耐的解著他睡衣的扣子。廢了好大的力氣她只解開了兩個,言夕生氣的彎下身子,在李澤言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李澤言疼的皺了皺眉,看著她氣急敗壞的這個樣子,李澤言拉著她手臂,將她扔在了床上。

  「幼稚,等會別哭。」

  這種事情,還是他親自來會比較有趣。

  他沉穩的呼吸聲,在她的身後,蜜色有力的手臂橫在她的胸口,她的後背緊貼著他的前胸,他們倆的衣服掉落一地,言夕感覺這一切都有點不真實。

  「李澤言,你是喜歡我還是喜歡工作?」

  聽到他的問題假寐的李澤言輕笑一聲,「無聊。」


第65章 李澤言篇15

  一大早踏進辦公室的李澤言神清氣爽。

  「早上好,李總。」

  「嗯。」

  「魏謙,等下去幫我買個蛋糕。」

  魏謙沒明白什麼意思,在原地愣了一下,就聽李澤言補充,「要櫻桃蛋糕。」魏謙隱約聽到了李澤言的一聲輕笑。

  走出了辦公室沒多久,魏謙看到慌忙跑來的言夕。

  言夕悶著頭往前跑,一覺起來李澤言居然就已經走了,她連早飯都沒吃就跑來了。

  「早上好啊!言小姐。」聽到了魏謙的聲音,言夕腳步都沒有停快步往李澤言的辦公室鑽。

  「你好,魏謙。」明明今天要繼續商議投資的問題,可是李澤言居然撇下了她。

  「言小姐,不好意思能不能問了問題。」

  馬上就要進李澤言辦公室的言夕,這時才停了下來。

  「李總今天忽然和我說他想吃櫻桃蛋糕……」魏謙話音沒了言夕的臉就熱起來了。

  「啊?是……是嗎?對!李澤言特別喜歡櫻桃蛋糕!呵呵呵呵……」言夕傻笑了好幾聲,想把這個事情搪塞過去。

  「原來這樣,那言小姐知道李總喜歡哪一家櫻桃蛋糕嗎?」

  「你們樓下的那家他就特別喜歡!百吃不厭,他家裡放了好幾個!嗯!」言夕一臉真誠。

  魏謙聽了這話笑著謝過了言夕,腳步輕鬆的離開了。

  言夕推開了門,看到李澤言正伏案工作,聽到門響李澤言抬起了頭。

  「你怎麼來了也不喊我!」言夕鼓著嘴,氣鼓鼓的走了過去。

  「喊你了,睡得太死喊不醒。」李澤言收回了目光,繼續看著桌上的檔。

  「怪我嗎?」

  「怪我。」

  「真是的!」言夕走出了辦公室,氣的直跳腳。

  正好看到魏謙,言夕臉上陰笑一下。

  「魏特助,你怎麼還沒幫李總買蛋糕李總都快急死了!」

  李澤言你對我不仁,就別怪我對你不義!

  「我……我手上還有點工作沒完成……」魏謙解釋了一句,跟著李澤言這麼多年第一次聽他說要蛋糕。

  「哪有總裁的蛋糕重要啊!還有,買了櫻桃蛋糕送給李澤言,升!職!加!薪!」後面幾個字言夕故意聲音特別大,門口的幾個小助理聽到這幾個字耳朵都豎起來了。

  「言夕!」言夕接到電話,就聽到了李澤言一聲咆哮。

  他越生氣,言夕越開心。

  「怎麼了?總裁大人。」

  「你到底在公司說了什麼!」

  「嗯?我沒說什麼啊!」言夕一臉無辜。

  「那為什麼會有幾百個蛋糕送到辦公室裡!」


第66章 許墨篇1(麻煩看下作者有話)

  作者有話要說:

  說明:

  1、許墨篇承接29章《起點》也就是說這裡是主線故事

  2、其他幾位會淪為男配,所以……你懂得……

  3、以許墨切黑設定,會有些畢竟小刺激的情節,如果接受不了,我在這裡先道歉

  4、不輕鬆了,不是甜甜的了,會有虐,做好準備再繼續閱讀

  5、謝謝一直陪伴著我的你們~終於到最後一個了~愛你們哦~

  言夕一路狂奔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她要去找許墨,她要去問清楚,那一句「對不起」是什麼意思,隱隱之中,言夕似乎察覺到許墨或許是知道所有事情的人。

  「許墨在不在?」言夕拉住前臺的小姑娘問。

  「許教授應該在辦公室,您……您有提前預約嗎?」小姑娘被她這個舉止嚇了一跳,言夕沒等她說完話,就直奔許墨的辦公室而去。

  忽然有人闖入,許墨抬起頭看著門口。

  「許墨!」言夕看著穿著白大褂坐在陽光中的靜默溫柔的許墨,內心中百感交集。

  看到言夕,許墨有點遲疑,他慢慢站了起來,拉住言夕的手腕將她拉進了辦公室,然後順手關上了門。

  「許墨……」

  「你……」言夕的話沒說完,一雙柔軟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他清新素淡的味道,帶著溫暖的唇瓣,讓言夕有些不知所措。

  她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說不出一句話。

  「你難道都記得?」許墨盯著言夕的眼睛,她清澈的眼眸裡是他的倒影,只有他的倒影。

  言夕愣了半天,點了兩下頭。

  「記得……記得員警開槍打中了我的胸口,我……應該已經死了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她有點言辭錯亂,不知道怎麼把這些事說清楚。

  許墨微眯著眼眸,看著一臉惶恐的言夕,一下子將她抱在了懷裡。

  「不要想了,那些都過去了。」他的聲音那麼溫柔,就在她的耳邊。

  「可是……」她從他的懷裡撤出來,還想要繼續追問,就被許墨抵住了嘴唇。

  「沒有可是,這是……這是最好的結局。你乖乖聽我的話,按著我說的做,你的公司不會再出現問題,你也不會再陷入危險之中。」

  許墨再次把她擁在懷裡。

  「相信我……」他在她的耳邊,輕聲對她說,他暖暖的胸膛裡火熱的心臟一聲聲砸在她的心上。

  「那我……」他的手不停地撫摸著她細軟的頭髮,讓言夕那顆慌亂不安的心,就此安定下來。

  「那我接下來要做什麼?和之前一樣嗎?」

  許墨輕輕搖了搖頭,「不用了,交給我。」許墨說完將自己的白大褂脫了下來,拿起了椅背後面的外套穿上。

  「走吧,我送你回家。」許墨握住了言夕的手,將她帶出了研究所。

  一路上,許墨開著車一言不發,言夕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二人就這樣一路無話的到了言夕的家門口。

  「在家裡乖乖的待著,這些事情我會幫你搞定,過兩天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去上班了。」許墨帶著淺笑柔聲對言夕說,看著言夕不住顫抖的手,他將它握在了手裡。

  「不用擔心,天水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相信我。」

  言夕愣愣的點了點頭,門關上的一瞬間,她才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起點。

  完全沒有任何辦法的言夕在家裡坐了一上午,暮春明媚的陽光從落地窗穿過,她就像是一尊靜默的佛,不言不語,靜靜的坐在那裡。

  手機響起,言夕匆匆拿起,是安娜的短信。

  [華銳的最後一筆錢剛剛到賬了。]

  言夕歎了一口氣,許墨剛剛還說交給他,現在不是什麼都沒變嗎?

  言夕回了一個[知道了。]然後把手機放到了一遍。

  就在這時,手機再次響了起來,這次是許墨。

  「喂,許墨。」

  「是我。最後一期節目的資金,應該到賬了吧!」他這話一說,言夕「嗯」了一聲。

  「李澤言不是會隨便妥協的人,先把最後一期做好,你才能接到新的任務,這有這樣,才能從他那裡得到投資的機會。」

  聽了許墨的話言夕苦笑了一聲,許墨這話說的,就好像她還在玩遊戲一樣。

  「好的……」

  許墨可能聽出她的擔憂,輕笑了一聲,「不要擔心,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的。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找我,李澤言那邊我也會儘量幫你。」

  「嗯,那……最後一期的嘉賓還是你嗎?」

  「如果你需要。」

  「當然,沒有人比你更適合了。」

  「那我自然當仁不讓了。」

  話說到這裡,已經可以掛斷了,可是言夕卻遲遲不願意說出再見,這個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事情,反而讓她更加的不安和害怕。

  「怎麼了?」長久的沉默後,許墨開口問。

  「沒……沒什麼……就是有點害怕……」她總是不自主的會依賴許墨,從前是,現在更是。

  「不怕,有我在。」許墨的聲音溫柔的像現在化不開的春光,可卻照不進她的心裡。

  「今晚有空嗎?」

  「嗯?應該沒有。」

  「那……那要不然來我家吃飯好嗎?」言夕生怕他說一句不好。

  「可以,在家裡等我。」

  言夕一直緊繃的神經因為這句話緩和下來。

  「嗯,好的!」

  聽她聲音沒有那麼緊張,許墨臉上的笑容加重了些許。

  晚上六點多,門被敲響,言夕從廚房跑了出去。

  「我買了些水果。」站在門口的許墨將自己手裡的東西提了起來,言夕接了過去。

  「馬上就好,你稍等一下。」言夕把水果放在了桌上,然後重新回到了廚房。

  不多時飯菜做好,擺滿了一桌子。

  許墨主動盛好米飯遞給了言夕。

  「許墨,我可要問你一件事嗎?」言夕接過米飯,抱在手裡,這件事是她卡在喉嚨的一根刺,不拿出來,太難受了。

  「你說。」許墨坐在了她對面。

  「你那時候的『對不起』是什麼意思?」


第67章 許墨篇2

  許墨放下了碗筷,淺笑的看著言夕。

  「對不起?我沒說過吧,你記錯了。」他說完重新拿起了筷子,夾起了一根青菜放到了碗裡。

  聽到了許墨這話,言夕心裡有些不滿,她又問:「那……你為什麼認識李澤言?」

  言夕這話一說,許墨的動作明顯怔住了。

  許墨沉默了片刻說:「因為李澤言也有投資我的研究所啊。」

  許墨的答案並不能讓言夕滿意,她低著頭,沉思許久,繼續問:「許墨,為什麼大家都忘記了,你卻記得。」

  自己是死過一次的人,記得之前的事情有些難得,可是還有根由,可是為什麼這個時候的許墨,會知道未來的自己發生的事情,而且還知道的那麼清楚。

  許墨目光偏向別處,沉思許久,微微一笑,「我不會忘記你,有關你的,我都不會忘。」

  聽到了這話,言夕一瞬間有些恍惚,就在這時,許墨放下了碗筷,「我的研究所還有些事情沒有完成,先告辭了。」說完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外套,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直到關門聲想起,言夕才回過神。看著一桌子還沒動的菜,她心裡有些泛酸。

  她用手捧著臉,無力的支撐著,「真是的……難得許墨來……說這麼多幹什麼……」

  拿起手機,想要給許墨發一條道歉的短信卻遲遲發不出。

  一桌的飯菜可是卻一點胃口都沒有了,她無力地躺在床上,一個勁的自責,怎麼說的話都不多想一想。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看著還沒收的桌子,言夕知道昨天的事情並不是夢。

  回到了公司,所有人都擔憂的看著她,她也只能笑稱自己身子不舒服,把這件事先應付過去。

  已經和許墨說好了要進行拍攝,以許墨的為人言夕倒不會擔心他臨時反悔,只是不知道怎麼和許墨接觸。

  為了能夠和許墨更好的合作,言夕在臨下班前給許墨發了一個資訊。

  [晚上有空一起吃飯嗎?]

  「你今天有什麼事嗎?」安娜忽然的問題讓言夕沒明白什麼意思。

  「我看你一直看手機。」安娜補充了一句。

  言夕難為情的笑了笑,「沒有,沒有。就是看一眼時間。」真是個糟糕的藉口,一出口言夕就後悔了。

  好在安娜並沒有多問,轉過去接著幹自己的事情了。

  言夕有意把手機藏了起來,不讓自己分心,直到下班時間到才把手機拿出來,可是上面卻一句回復都沒有。

  她歎了口氣,失落的收起了手機。

  一連幾日都是這樣,她每天想著辦法給許墨發短信,可是都得不到一句回復,

  「悅悅你和許墨聯繫下吧,明天就要拍攝了。」悅悅點了點頭,找出了記在工作簿上的電話撥了出去。

  言夕站在那裡手足不安,如果悅悅的電話也不接……

  「喂,您好,許教授,我是天水影視公司的悅悅。」還沒等言夕想太多,許墨就接起了電話。

  「想和您確認下明天的拍攝的。」

  「好的,辛苦您了,我們到時候見。」

  悅悅剛掛電話言夕連忙問:「許墨怎麼說?」

  「沒說什麼啊,就說知道了,不會遲到。」悅悅許墨的話轉述給了言夕。

  聽了悅悅的話,言夕心裡更不痛快了,許墨明明沒有失蹤,為什麼卻對她避而不見呢?

  「顧夢,明天的臺本準備好了嗎?」

  「好了。」顧夢說著把明天許墨錄製用的臺本交給了言夕。

  言夕接過臺本,直接離開了公司。

  她要去找許墨,沒有他的消息,她的心安不下來。

  到了研究所,門口的小姑娘已經認識她了。

  「那個沒有預約不能進!」小姑娘跑了過來攔在了言夕的面前。

  「我是天水影視公司的言夕,明天許教授有一個節目要錄製,我來給他送臺本的。」言夕笑著把手上的臺本給小姑娘看了一眼。

  小姑娘半信半疑的看著她,有些遲疑。

  「許教授今天在嗎?」

  「在是在……不過……沒有預約不能進的……」小姑娘小聲的嘀咕了一聲。

  「那……我在這裡等,可以嗎?我等到許教授下班。」

  小姑娘看她這麼真誠,只好點了點頭,指了指言夕後面,「你在那裡等吧,許教授如果沒什麼事,大概五點多就會出來了。」

  言夕謝過了之後坐到了休息區的沙發上,看了一眼時間,距離許墨下班還有不到兩個小時。

  「許教授!」一個聲音吸引了言夕的注意,言夕看到許默正要從她眼前離開,「有人找您。」小姑娘和許墨說話時,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臉上還有幾分嬌羞的模樣。

  按著指的方向許墨轉過頭,正好看到了言夕。

  言夕立馬跑過去。

  「許墨。」看到言夕出現在這裡,許墨並沒有很多驚異的表情,他帶著微笑靜靜等著言夕的下文。

  「這個,這個給你的,是明天錄影的臺本。」言夕把臺本遞了上去。

  「嗯,謝謝。」許墨接過臺本放到了前臺的桌子上。

  「還有,你最近很忙是嗎……」言夕的聲音越來越小。

  「還好。」

  「那……那今晚能不能一起用頓晚餐,聊聊臺本。」言夕把到嘴邊的問題吞了下去,換了一個。

  「臺本明早我再看,今晚已經約好了,你早點休息,明天我會直接去錄製現場的。」說完許墨微微頷首和言夕告別,然後走出了研究所。

  言夕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她環抱著膝蓋,就像是被抽走了骨頭。

  許墨生氣了,許墨肯定生氣了。

  她心裡默想著。

  悻悻的回了家,言夕滿腦子都是許墨,許墨所說的好好休息,她根本就做不到。

  錄製現場,言夕低落的坐在一邊。

  「別擔心,就算是最後一期咱們也要善始善終。」

  言夕點了點頭,她現在感覺自己不僅對不起許墨,也對不起《發現奇跡》這個節目。

  「對不起,安娜姐。」

  「這不是你的錯。」

  這句話擊潰了言夕心裡的最後的一道防線,她捂著臉一下子哭了出來。

  安娜忙起身找紙,就在這時言夕聽到那身熟悉的聲音,「怎麼了?」

  她抬起頭看著站在她面前的許墨,咬著嘴唇低下頭,許墨拿出自己的手絹遞給了言夕。

  「擦擦眼淚吧。」

  言夕搖了搖頭。

  許墨看她不依,半蹲下來,仰起頭看著她,用手絹細心的給她擦拭著眼淚。

  被許墨這個舉動一驚,言夕不自覺的往後撤了下身子,就聽許墨說:「別動。」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可是言夕卻那麼陌生。

  「許墨……對不起……」言夕也不知自己因為什麼道歉,只是希望說出了這句道歉後,許墨不要一直躲著她了。

  「為什麼道歉?」

  言夕說不出話,只能一直看著地。

  「你沒有錯,你也不用擔心,我不會走,我會一直陪著你。」

  言夕遲疑了許久重重點了下頭。

  安娜找來了紙回來,正好看到了許墨,她嘴角微微揚起,走了過來。

  「好點了嗎?」她拍了拍言夕的肩膀。

  「嗯,謝謝安娜姐。」言夕調整了過來。

  「許墨準備拍攝吧。」言夕站了起來,許墨也起了身。

  整個拍攝現場都極為輕鬆有趣,許墨結束時儼然已經成了大家的男神。

  離開拍攝場,言夕和許墨並肩走在人行道上,這種失而復得的幸福感一下子把言夕包圍了。

  「你今天真的太棒了!」言夕對著許墨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那為了我今天這麼棒的表現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許墨此話一出,言夕的心一下子狂跳了起來。

  她捂著自己的胸口,默默嗔怪這顆控制不住的心臟,怎麼這麼脆弱,隨便一句話,亂跳什麼。

  「什麼?」

  「我想請你假扮一天我的女朋友。」


第68章 許墨篇3

  假扮?

  聽到這兩個字,言夕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看她良久沒有說話,許墨手抵唇,思考了片刻,「不願意嗎?」

  「不是不是。」言夕連忙否定,願意當然是願意,就是……不想假扮而已……

  「那你有時間嗎?」

  言夕點了點頭,「有空,有空。」

  「週六上午九點,我去接你好不好。」

  「嗯。」言夕看著地,微微頷首,臉上已經飛上了紅暈。

  週六,言夕起的比上班都早,洗了一個澡,吹幹了頭髮,開始選衣服。言夕平時沒覺得自己的眼光有多糟糕,但是看著自己鋪滿了一床的衣服還是對這些都不滿意。

  「真是的,昨天應該去商場轉轉……」言夕自言自語剛說完,就立馬自我否認了,「胡說八道什麼,搞得真的要去和許墨約會一樣……」

  言夕自怨自艾的從床上拿起了一條淺藍色的連衣裙,既然是假扮似乎也沒必要非得這麼用心,言夕花了一個清淡的妝容,正準備出門時,門被敲響了。

  「我來的有點早,沒打擾你吧!」今天的許墨穿著一件休閒外套,裡面是一件POLO衫,整個人顯得比之前隨意輕鬆許多。

  「沒想到你這樣穿也很好看。」言夕看著眼前有點陌生的許墨,由衷地誇讚。

  「我也不能每天都是白大褂,科研工作者也有私生活。」許墨的眉眼帶著笑意,聽了這話,言夕連忙補充。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常見你這樣穿,嗯……感覺很新鮮。」

  「那以後要讓你多見見比較好。」

  看了眼時間發現也快到了,言夕穿好了鞋子和許墨一起下了樓。

  「你今天依然很美。」聽到了許墨的這句評價,言夕頭頂都快放煙花了。

  「撩我是不是特有成就感?」言夕歪著頭看著他,眼神裡還帶著兩分戲謔。

  聽了言夕這話,許墨輕笑一聲,「不是撩你,是你本身就這麼可愛。」

  許墨的話讓言夕聽得心裡甜甜的,她忍著笑,低著頭,來回攪著手指。

  到了公園門口,許墨和言夕一起往公園深處走去。

  「今天有一位老教授開了個畫展,邀請我們一起來看看。」許墨向她簡單的解釋了下今天的活

  動。

  不知道為什麼言夕忽然有點緊張,「那……來的人是不是都是你的同事?」

  「差不多吧!」

  言夕的身子一繃,許墨轉過來看著她,低笑著搖了搖頭,「不用這麼緊張,他們都不會查你作業。」

  許墨這句話,讓緊繃小臉的言夕一下子笑了出來,她快步走了過去,「走吧走吧!」

  畫展在公園裡面的汀水長廊,暮春的天氣不熱,風卷著河水的潮氣,吹在身上極為舒服。

  「等下。」

  許墨拿起言夕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並且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言夕被這個舉動嚇了一跳,感

  覺血一下子沖到了臉上。

  「這樣比較真實。」許墨輕聲說完,邁開了腿,向長廊走去。

  還沒走多遠,言夕就看到長廊的盡頭又好幾個人圍坐在一起,他們還不停向她和許墨揮著手。

  許墨抬手示意了一下,拉著言夕走了過去。

  「哎呀!今天小許帶了個小姑娘來了!」一個中年女士,看到了他們兩人之後極為訝異。

  「這位是李教授,是戀語大學歷史系的老師。」許墨沒有理會她,先和言夕做了個介紹。

  言夕帶著乖巧優雅的笑容,喊了一聲:「李教授好!」

  「小許啊,這個姑娘是誰啊!」大家對言夕都極為好奇。

  許墨的手搭在言夕的肩膀上,向在場的人介紹著:「這是我的女朋友,她叫言夕。」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瞪目結舌,不知道是誰居然鼓起了掌。

  「怪不得給小許介紹女友小許從來不見,原來已經是名草有主了!哈哈哈!」大家一聽這話也都

  哄笑起來,言夕臉皮薄,被大家一起哄,臉一下紅了起來。

  看到言夕坐在這裡有點拘謹,許墨拉過她的手,握在了手裡,這個小小的一個動作,引來了不少羡慕的目光。

  「哼!」一個聲音吸引了言夕的注意,她看到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長相清秀的年輕女孩,從她身邊走過,看起來情緒似乎不太好。

  「姍姍走啦,哎呀,她喜歡小許喜歡了好久了!」李教授看著姍姍,有些遺憾的說。

  「你看看你,嘴也沒把門的!」旁邊的另一個人一口把她呵住。

  李教授這才發現許墨和言夕還在這裡,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言夕說:「別往心裡去啊,我這人說話不過腦子,你可真幸福,有小許這麼好的男朋友,你都不知道,在咱們學校小許可是風雲人物。」

  「李教授您抬舉我了。」許墨淺笑著對李教授說,可言夕卻察覺出許墨有些不高興。

  而那位李教授卻沒有發現,拉著言夕說的沒玩了。

  「言夕啊,你是哪個『yan』?在哪工作啊?父母怎麼樣?你和咱們小許怎麼認識的?」言夕被一口氣甩來的問題都嚇瞢了,這難道也在她的配合範圍內?

  言夕為難的笑了笑,旁邊的老師就及時向她施以援手。

  「別理她,李教授就這樣。不過,你和小許怎麼認識的?男才女貌,這是般配!」

  這個問題言夕也不好回答,她抬頭看著許墨含笑的眼睛,只能實話實說:「我是一個影視公司的製作人,之前有些事情請教他,慢慢就認識了。」

  大家顯然對她的回答意猶未盡,還想再聽點更深入的,於是又追問了一句。

  「什麼時候確定的關係,談了幾年了?」

  這個言夕說不上來了,她向許墨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許墨立馬了然她的意思,稍稍握緊她的手,對大家說:「夕夕臉皮薄,我來替她回答吧!」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個午後,她拿著企劃書跑到了我的研究所,她很年輕,做的企劃也不是很完美,但是眼神裡就像有一股力量一樣,我很欽佩她年齡這麼小,就這麼努力的工作,於是我結束了她的邀請,幫她錄節目,之後和她一起吃散步回家……」

  許墨說的這些是他們曾經發生的故事,言夕忽然很慶倖還有人能和她一起分享那段被抹去的記憶。

  「有件事,其實可能就連她都不記得了,那時候我們還很小,她獨自一人坐在香樟樹下,我走過去問她的名字,她告訴我,她叫『嘻嘻』要永遠笑嘻嘻的意思,她問我來幹什麼,我告訴她,我來找一個特別的人……」

  聽到這裡言夕的心都快擰在了一起,這一幕她曾經在夢裡遇到過……

  難道許墨就是那個夢裡的小男孩嗎?

  「其實,我從沒和她說過,她就是我特別的人,她就像一隻蝴蝶飛進了我的生命裡,從此,我的世界有了顏色,也有了意義……」

  說到了這裡在場的所有人的心都快化了,言夕看著一臉深情的許墨,不知道他話裡幾分真假,只是他的每個字都敲在了她的心坎上,讓平靜的心湖泛起層層漣漪。

  「沒想到咱們小許還是個情種。」李教授一臉羡慕。

  許墨看著言夕,輕笑了一聲,她的目光裡泛起了點點淚光,就像是細碎的鑽石落在了眼睛裡。

  「我想和你在一起。」許墨的最後一句話,讓言夕愣怔了半天。

  良久後她才緩緩開口:「我也是……」

  「小許,下次是不是就該喝喜酒了?」

  大家不停的打趣著他們倆。

  「我和言夕去看看周教授。」說著許墨將言夕拉了起來,和大家告了別離開了。

  言夕的思緒一直飄揚在九霄雲外,她拼命的告訴自己許墨說的話,都是為了讓今天「假扮女友」看起來更真實。

  「在想什麼?」許墨的聲音灌入耳裡。

  言夕不想讓自己的自作多情顯得太難看,笑著對許墨說:「許墨你的演技已經直追周棋洛了,再這麼修煉下去,可能下一個影帝就是你了!」

  「如果,這都是我真心的呢?」

  「嗯?」言夕沒想到許墨居然會這麼說。

  「這些都是我真心話,從一開始見到你,你進入了我的世界開始,你就照亮了我的生命。」

  言夕刻意避開了許墨的目光,她咽了口唾沫,目光飄忽不定。

  「你的意思是……」

  「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第69章 許墨篇4

  言夕直直看著許墨,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她腦子就像被抽空了一樣。

  「據說這個公園有一個小吃街,帶你去嘗嘗嗎?」

  言夕低下了頭,心裡不停責備自己的遲鈍。

  許墨自然而然的拉起了她的手,向另一個方向走去,一輛輛仿古縮小版的小亭子,在路兩側一一排列擺放,來來往往的人手上不是拿著各式各樣的小吃。言夕拿出了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

  「回去可以考慮做一期民間美食大追擊。」言夕興奮的對許墨說。

  看她這個樣子,許墨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既然是週末,就要好好休息一下,把腦袋放空,做一些輕鬆的事情。」被許墨這一說言夕有點不好意思,她默默把手機收了回去。

  言夕看這個也喜歡,看那個也想要,一隻手拿著棉花糖,另一隻手拿著一個霜淇淋,站在章魚小丸子的攤前,又挪不開腳了。

  「想吃?」許墨指了指。

  「嗯……」言夕看著章魚小丸子眼睛又沒移開過。

  許墨走上過去,付了錢拿了一份。

  「沒有手了。」

  言夕真羡慕三頭六臂的小哪吒……

  許墨用竹簽插起了一個,放在了嘴邊輕輕地吹了吹,然後遞了過去。

  言夕被這個親密的舉動嚇了一跳,「不燙了可以吃了。」言夕慢慢的把竹簽上的章魚小丸子咬了下來。

  「好吃嗎?」言夕那裡還能嘗出味道,她現在腦袋裡有八百隻小蜜蜂一起嗡嗡作響。

  「好吃……」言夕說著咬了一口握在手裡的霜淇淋,奶香一下子充盈了口腔,冰冷的觸感刺激著她的神經。

  「霜淇淋也很好吃!」

  「嗯?」

  言夕把霜淇淋遞了過去,等言夕回過神的時候,許墨已經靠了過來,他的唇吻在了她的嘴角,她的唇涼涼的,帶著霜淇淋的甜味。

  「是很好吃。」

  言夕心裡暗道「糟糕」現在她腦袋裡不是八百隻小蜜蜂了,八千隻八萬隻都有,她都沒有辦法思考了。

  許墨有些擔心的看著言夕的容顏,衝動是魔鬼,沒想到在她面前這句話體現的更是淋漓盡致。

  「好吃……好吃就好……」言夕默默說完這句話,許墨的臉是笑意盡顯。

  吃也吃夠了,玩也玩很久了,天氣也暗了下來。

  「今晚想吃什麼?」太陽已經消失,只有下微微的餘暉,將天邊的雲朵染成了各種色彩,一切美好的就像是一個童話故事。

  「想吃你做的菜。」

  「好啊!」言夕笑的眉眼彎彎,那天不歡而散的晚餐一直是她心中的結鬱。

  「你想吃什麼?家裡的菜不多了,要不然我們先去超市?」言夕像一隻歡樂的雀鳥嘰嘰喳喳說的沒玩。

  許墨則一直看著她,目光裡帶了無限繾綣的愛意。

  言夕記得許墨愛吃魚,所以特地選了一條黑魚準備給他做個一魚四吃。

  許墨對這些不是很瞭解,只能站在一邊當個拎包的,提著籃子跟在言夕的身後。回到家,言夕迅速換好衣服的帶上了圍裙,開始做飯,許墨則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等候著晚餐。

  很快言夕把幾樣菜放上了桌。

  「晚上喝麵條吧,魚湯麵。」許墨沒有意見,含笑回應。

  飯菜已經備齊,看著一桌子熱氣騰騰的菜肴,許墨對她說:「如果能天天吃到那就太幸福了。」

  聽了許墨的話,言夕笑著回道:「你只要喜歡,歡迎常來啊!」

  晚飯吃的很愉快,言夕正在收拾桌子時,一聲雷聲轟隆而起。

  正在廚房洗著碗的言夕尖叫了一聲,捂著耳朵蹲了下去。

  聽到她的聲音,許墨快步跑了過來,言夕一下子紮入了他的懷裡。

  「害怕打雷嗎?」

  言夕在他的懷裡點了點頭,許墨把言夕橫抱起來,放到了沙發上嗎,然後起身關上了所有的窗戶,並拉上了窗簾。

  「乖乖坐在這裡,我去收拾桌子。」

  言夕蜷在了一起,曲著膝蓋點了點頭,把自己緊緊地抱住。

  又是一聲雷響,言夕赤著腳快步跑到了臥室裡。

  許墨放下了手裡的活,跟著她進了屋裡,黑暗的房間沒有開燈,外面轉瞬而逝的閃電在照亮屋子的順眼,讓許墨在桌子下麵找到了言夕。

  「沒事了……」他把言夕抱在懷裡,強壯的手臂攬過她的頭,將她的耳朵堵住,在一道閃電飛馳而過,她臉上的驚慌,面頰的淚水無處遁逃。

  「有我在,不用怕。」許墨將她抱在懷裡,她濕熱的淚,一下子透了衣服,貼在了他的胸膛上。

  漸漸地雷聲息了,可是雨卻不停,言夕的情緒比剛剛穩定了許多。

  「謝謝你許墨。」言夕由衷的向他道謝,她怕打雷,怕的要命,如果今天沒有許墨她就只能躲在桌子下面,挨過這漫長的時間。

  「不用,應該不會打雷了,你早點休息。」天色不早了,許墨也不便在此久留。

  言夕咬住了唇,低聲的問:「能不能……不要走了……」

  許墨沒聽清,「嗯?」了一聲。

  「我說……今天的雨這麼大,你……就不要走了……」

  許墨幽深的眼眸,因這句話閃過了一瞬的驚異,他看著眼前低著頭,不停摸著自己脖子意圖掩飾自己內心的女孩,問:「你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

  言夕沒有抬頭,靜穆了許久後,點了點頭,她說:「你問我,願不願意做你的女朋友……那你今晚願不願意留下來……」

  許墨盯著她,她每一個小小的細節,他都刻在了眼裡,「我願意。」

  「我也願意……」

  她棉質的睡衣摸起來很舒服,許墨有力的手臂攬住她的腰,用力一拉,她就與他貼在了一起。

  他滾燙的胸膛與她緊緊的貼合著,言夕的臉就像是被這滾燙的胸膛燒灼過一樣,看著她紅得發紫的耳朵,許墨低下了頭,含住了她的耳垂。

  言夕全身一顫,細如貓叫的一聲嚶嚀,癱在了許墨的懷裡。

  「我的好女孩,今晚才開始。」他貼著她的耳朵說著羞人的話,言夕把自己埋在他的胸前,死死的閉著眼不敢看他。

  感覺身子一輕,言夕被許墨抱起,直接走進了臥室,將她輕輕地放在了床上。

  他褪去了上衣,一隻手撐在她的頭旁邊,另一隻手放在她的腰際。

  言夕緊閉著眼不敢看他。

  「把眼睜開,看著我。」許墨的話就像是一句蠱惑的咒語,讓言夕不由自主的按著他說的做。

  「我是誰?」昏暗的房間,他的眼睛那麼的明亮,好像把星光放在了眼裡。

  「許……許墨……」他的手從她的上衣一直向上不知什麼時候,睡衣的扣子已經被解開,奶黃色帶蝴蝶結的文胸暴露出來,他的手順著一句向後直到摸到她的後背內衣的扣上才停了下來。

  「說你愛我。」他手指一彈,後面的扣被他解開了。

  「我愛你……」他的手握住了言夕的手腕,放到了自己的唇邊,細細的吻了下去,他的吻就像是窗外密密的雨絲撩人心神。

  只覺著手臂的癢漫布了全身,言夕想要抽出,喊了一聲他的名。

  「許墨……」她的這聲簡直能把許墨的魂給勾出來。

  「我在這兒?想幹嘛?」他的呼吸已經變得粗重,還故意不理會她的意思,看她茫然又無措,羞澀又情迷的表情,他就想多逗逗她。

  言夕顰蹙這雙眉,身上就像有螞蟻在爬,她睜開眸子,嬌嗔一聲:「討厭……」

  許墨輕笑了一聲,俯下身子,吻住了她的朱紅小嘴。

  今夜確實才剛剛開始。

  外面雨聲不斷,許墨把她抱在懷裡,他的呼吸聲,就在她的頭頂。

  「許墨。」言夕抬起頭,看著他精緻的下頜,有了一個壞心思。

  「嗯?」許墨微眯著眼眸。

  「要不要再來一次?」

  她不安分的小手,被許墨抓住。

  「可以,到天亮。」


第70章 許墨篇5

  「老闆幹什麼呢?」悅悅從言夕的後面冒了出來。

  言夕飛快的收起手機,裝進口袋,「沒啊,什麼事都沒有。」

  看言夕剛剛的小動作,悅悅就知道肯定有詐,「老闆最近心情不錯啊!」

  「啊?還好吧,就那樣。」言夕帶著笑拿著沖好的咖啡離開了茶水間。

  李澤言撤資的事情,好像被暫且先放下了,言夕也不知道許墨和李澤言直接到底是什麼關係,只是兩百萬的「考察基金」一下來,天水就從山窮水盡的懸崖邊稍稍往回撤了兩步了。

  言夕心裡算著日子,如果她沒記錯,今天應該是《發現奇跡》和《城市新聞》的聯動合作開啟的日子。

  看著外面雲淡風輕近午天,言夕也有點沒底。

  「老闆,老闆!」悅悅喊著她跑進了辦公室。

  「什麼事?」言夕站了起來,忙問。

  「剛剛接到一個電話《城市新聞》的專題報導指名要求你擔任製片!」悅悅興奮的都快尖叫了。

  「真的!」

  這個可是起到了關鍵轉折的一件事,就是因為有這件事言夕才終於能夠和李澤言繼續談論投資。

  言夕開心的拿起了包,從天水直奔公安總局。

  一切都十分穩定的進行著,喜歡嘮叨的王警官,闊別多年依然帥氣的白起,言夕坐在白起的後車座一路趕赴現場。

  郝美麗的話依然是那麼的讓人無語,扭捏做作的姿態完全如常。

  只是言夕總是覺得少了一件什麼事……

  「在想什麼?」白起的聲音響起。

  言夕揉著腦袋拼命的想,可是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少了一件什麼事。

  「沒事……就是感覺有些不舒服……」

  白起聽了這話,有些緊張,「怎麼了?生病了嗎?」

  言夕搖了搖頭,「沒事,你採訪的怎麼樣?」

  「已經問完了,郝美麗說的話和之前一個受害人一樣,相隔數十公里的兩個地方怎麼能直接過去呢?」

  「空間折疊?」言夕脫口而出。

  「只能……」還沒等白起把剩下的話說完,言夕就頭疼欲裂的蹲在了地上。

  她終於想起來了,這次少的是——

  許墨的電話!

  她的頭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跳出來,她死死的抓著自己的頭,希望它能安靜一下。

  「怎麼了?去醫院吧!」言夕拼命地搖著頭。

  「沒事,學長不用擔心,可能……可能是我沒睡好的原因……」她咬著牙回答著白起,可她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沒事。

  白起看著她這個樣子也有些著急,「要不然去旁邊坐下休息下,我去給你買瓶水。」白起扶著言夕坐到了路邊的長椅上,跑去了旁邊的小店去幫她買水。

  言夕找著許墨研究室的方向,沒有一點點的異樣,為什麼曾經給她打電話的許墨,和她分享「空間折疊」小實驗的許墨現在什麼都沒沒說。

  言夕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回憶著那時候的場景。

  那時……也是在這裡。她接到了許墨的電話,許墨讓她看研究所的方向,霎時玫瑰色的天空映照流雲,美得不像樣子,然後她說……

  「太美了!無論看多少次都會被被它吸引。」

  這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言夕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嘴邊。

  「無論多少次……」她忽然感覺到一陣寒意從後背一下子襲來。

  「我難道看到過很多次嗎?」

  當她想到這裡,她整個人愣怔在了原地。

  「給你。」白起的聲音傳來拉回了她的思緒,言夕接過白起遞過來的水。

  看她不再死死的抱著頭了,白起不安的心也穩了一點。

  「還難受嗎?」白起坐到了她旁邊。

  「不了,謝謝學長。」言夕喝了一口水,這件事她要回家好好消化一下。

  「要不然先送你回家吧,你早點休息,採訪的也差不多了,如果再有資料我再給你說。」言夕沒有拒絕,道了聲謝。

  到了樓下,天還沒晚,白起拉過她的手腕,將銀杏手鏈給她戴上。

  看著這個手鏈言夕一直陰沉的臉終於有了些表情。

  「這個是追蹤器,不要拿下來,你遇到危險,我會及時趕來。」

  言夕點了點頭,和他告別上了樓。

  開門時,發現早上走時反鎖的門,現在是有一道鎖,言夕打開門,就看到站在了門口的許墨。

  「你怎麼這個點在家?」自兩人確定關係後,言夕就把自己家的鑰匙留個了他一副。

  「那個人是白起?」許墨的臉色不是很好,他沉著臉看著言夕,等她的解釋。

  「嗯,今天有一個聯動採訪,我身體有些不舒服他就先送我回來了。」言夕放下了包,脫下了鞋子疲憊的坐在沙發上。

  許墨緊盯著她手腕上那個閃著光的手鏈,那就像一根針紮在他的眼裡。

  言夕躺在沙發上,因為剛剛的那件事她的腦袋亂的要命。

  看她身體好像有些欠佳,許墨也沒再多問什麼,去了書房繼續做自己的工作。

  屋子裡很安靜,窗外的陽光明媚,言夕直直的看著前方,雙目空洞。

  剛剛差點就開口問了那個問題,好在話在嘴邊又咽了下來。

  她心裡默默地想,可能她當時說那句話的時候只是因為遊戲的緣故吧!遊戲裡不也說了,空間折疊的瞬間非常美,自己只是順著這個話自然而然的說出口了而已……

  她站起身,渡著步子進了書房,看著許墨帶著眼睛專注的看著電腦,言夕生怕打擾到他在門口站了許久才輕輕喊了他一聲:「許墨。」

  察覺到言夕來了,許墨順手把筆記型電腦蓋上,拿下了眼睛看著她,「什麼事?」

  「我會不會死掉……」言夕的聲音不大,聲音還在發顫,許墨聽到這話,身子一僵,隨即站起了身,輕柔的撫摸著她的發。

  「怎麼了?」

  「我今天去調查了折疊空間,上次在調查之後沒多久,我就被White Swan襲擊了。」她靠在了許墨的胸口。

  「不怕,這次不會有人傷害你,我保證。」

  「他們說我是Queen,我可以促發Evolver的超能力,這是真的嗎?」

  許墨溫熱寬大的手還在她的頭髮上,「你是Queen,從此之後只是我一個人的Queen,如果有人要傷害你,那我就是你的Ares,永遠保護你,為你戰鬥到底。」他慢慢的俯下身吻在了她的頭頂。

  言夕閉上了眸子,她只有選擇相信他。


第71章 許墨篇6

  聯動節目效果非常好,天水所有人都十分的驚訝歡喜,只有言夕一人,對此淡然。

  「言夕,這是個好勢頭,準備下一期節目吧,咱們趁熱打鐵,很快收視率就能提上去了!」

  安娜的話言夕也十分贊同,「是啊,不過咱們下一期的節目邀請誰?」

  「許墨吧!」當安娜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所有人都非常的贊同。

  言夕話在喉頭一哽,眼神飄向別處,「邀請許墨嗎?他……比較忙……」言夕摸著自己的脖子,還想找一個更好的理由。

  「問問吧!我給許教授打電話!」悅悅當仁不讓已經撥出了許墨的電話。

  等言夕跑過去,電話已經接通了。

  「您好,許教授,沒有打擾到您吧,我是天水影視公司的悅悅。」

  聽了悅悅的開場白,言夕雙手緊緊握在了一起,靠在前臺桌邊,聽著裡面許墨的回答。

  悅悅介紹了之後,她聽到了許墨欣然同意的回答。

  「謝謝您,咱們到時候見。」悅悅掛上了電話。

  「老闆你怎麼那麼緊張?」看著站在她身邊的言夕嫌棄的問。

  「沒……沒啊……」言夕一下子躲得老遠,忙找了個藉口跑回了辦公室。

  她悄悄的給許墨發了一條信息。

  [許墨抱歉又要麻煩你了。]

  很快就收到了許墨的回復。

  [沒事,下班我去接你。]

  這短短幾個字,言夕反反復複看了好幾遍,臉上的笑容怎麼都藏不住。

  有了許墨的這句話,言夕一下午心情都特別好,一直關注時間等著下班。

  「許教授來了!」門口的聲音吸引了言夕的注意,她連忙跑了出來,看到穿著墨綠色修身夾克的走了過來。

  「我是不是來的有點早?」許墨看著言夕,輕聲問。

  「不早啊,我們下班了!」顧夢接過了話,故意撞了一下言夕,言夕沒站穩,踉蹌了一步,許墨抬手扶住了他。

  公司裡的人,曖昧的「哦∼」了一聲,言夕低著頭,對許墨說:「我去拿包。」

  轉過身嬌嗔看了一眼身邊這群看熱鬧的人,急急忙忙跑進了辦公室。

  「走吧!」她現在許墨身邊,撩了一下頭髮,和他一起離開。

  「晚上想吃什麼?」和許墨並肩走在人行道上,許墨看著一直低著頭的言夕問。

  「我……我都好……」天氣已經熱起來了,她臉上的紅暈不會被風隨便吹散。

  「那去我家?我做飯給你吃。」許墨抓住了言夕的手。

  「還沒吃過你做的飯呢!」言夕笑著仰著臉看著他,握緊了許墨的手。

  「別抱太多希望。」許墨臉上一直帶著溫柔的笑。

  *

  「我只能做些簡單的,你自己隨便轉轉。」

  這是言夕第一次來許墨家,房間清爽乾淨,裝修的色彩是以白灰為主,十分符合許墨的性格。

  言夕應了一聲,換了鞋,進了屋,自己在屋裡四處轉悠。

  這是個兩室一廳的房子,地理位置不錯,距離市中心很近,一個人住完全足矣,看著這個房子,言夕心裡好奇心叢生,她一直感覺許墨就像是一個離她很遠的人,現在他與她這麼近,她心裡揚起了無盡的暖意。

  許墨的臥室極為簡單,書房裡一面牆的書櫃彰顯著主人的淵博,從書桌邊走過,言夕無意瞄了一眼桌子,一個詞紮入了她的眼裡——

  Queen

  她在原地站了許久,心裡也不斷的鬥爭,她不停的告訴自己,這樣不行,不能,不可以,可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前,將那個檔拿了起來。

  厚厚一遝,言夕看到題目時感覺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

  《關於Queen能力分析及猜想》

  她的手指不住的顫抖,她要放下它,相信許墨……

  一聲門響,言夕猛然回頭看到了站在了門口的許墨。

  「這……」言夕想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可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許墨表情上閃過的煩悶,言夕心裡更是不安,她把文件握得更緊,顫抖的嘴唇,模糊的視線,讓她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

  「許墨……」終於她喊出了他的名字,許墨的喉結上下動了下,目光變得冷銳,言夕鼓起勇氣繼續說:「這個……是你做的嗎?」

  問出了這句話,言夕甚至都不敢想像許墨的答案,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們曾經靠得最近,現在為什麼忽然離得那麼遠。

  許墨沒有回答,看著沉默的許墨,言夕緊蹙雙眉,死死咬著唇,良久後才說出了下一句話。

  「那句對不起,是什麼意思?難道,一直以來,這都是你做的?」言夕放下了文件,微微側身,正對著許墨。

  許墨長歎一口氣,微微下垂的目光揚起看著言夕,聲音極輕的說:「是的,都是我做的。那次員警開槍,也是我控制了公安總局的大腦,下達的指令。」

  這句話簡直就是壓死言夕的一塊巨石,她所有的信任,所有的依賴,所有對他的愛慕,都被這句話嘲諷的一文不值。她扶著桌子,就像是一隻折翼的蝶,搖搖欲墜。

  「為什麼……難道你和我在一起也是為了研究嗎?」淚水順著她的臉頰不住的滑落,這次他不會再幫她拭去它們。

  「言夕……」許墨的聲音有些沙啞,「不要再多想了,在我身邊,哪都不要走,什麼地方都別去,我不會傷害你。」

  這話這麼熟悉,就是她死前許墨對她說的話啊!

  言夕拼命的搖著頭,她蹲在了地上,頭抵著膝蓋,鼻音極重的對許墨說:「我死了多少次?我究竟死了多少次!是不是,我每次死了就會重新開始了,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許墨……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許墨半蹲在她面前,抬手放在了她的頭上,言夕一揮手把他的手打掉。

  「夠了,我不想再當你的小白鼠了,放了我吧,許墨,就當是發發善心。」言夕的聲音斷斷續續,可這一字一字就像刀子紮在了許墨的心裡。

  「言夕……不要這樣……只要你乖乖在我身邊,我不會傷害你。」許墨的聲音也有了幾分哽咽。

  聽到許墨這話,抬起頭看著他,言夕臉上淚痕滿布,幾縷髮絲貼在臉上,兩隻眼睛已經紅腫。

  「如果不呢?再殺了我,是嗎?」她決然的眼神,讓許墨心中一涼。

  她扶著桌子站起了身,繞過了許墨走到了大門口,她打開門,背對著許墨說:「許墨,你可以讓我出門就被車撞死,只是,如果我又死掉了,再醒來時。如果我什麼都不記得了……請你……請你離我遠一點。」


第72章 許墨篇7

  那天回到家,言夕病了,躺在床上,空空的屋裡只有她一人,她躺在床上,床頭連一杯水都沒有,這個地方,他曾經擁抱過她,親吻過她,溫柔的撫摸過她,可是現在想起來就像是一場笑話。

  手機響起,言夕睜開眼看到窗外的陽光已經極為明媚,疲憊的身體,混沌的大腦,她多希望昨日種種就是一場噩夢,太陽一出,陽光閃耀,所有的陰霾都能被驅散,可是正常走動的時間,床頭放的那板她昨天吃的退燒藥,以及睜不開的腫脹雙眼都告訴她。

  如此殘忍的事情,都是真的。

  勉強接起電話,言夕閉著眼睛靠在床頭。

  「喂……」

  「言夕,怎麼了?這個點都沒來。」言夕拿開了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多了。

  她輕歎了一口氣,「對不起,安娜姐,我這就去。」

  聽她虛弱的聲音,安娜問:「你生病了?」

  「嗯,有點發燒。」她沒有說太多。

  「你休息下吧,今天事情不多,我帶著他們幹就行。好好照顧自己,下班我去看你。」言夕沒有堅持,謝過了之後,掛斷了電話。

  她翻看著手機,除了幾通安娜的未接來電,沒有其他的消息,許墨沒有發短信,更沒有打電話,她自嘲的笑了一聲。

  傻瓜,還在期待什麼。

  她的嘴唇都快乾裂了,她艱難的起身,扶著牆走出了房間,給自己接了杯水。

  空腹吃藥對身體不好,可是她卻沒有一點點胃口。

  看著掌心裡的藥,言夕苦笑起來,為什麼這麼痛,千瘡百孔,萬蟲蝕骨,能比現在再難受點嗎?還不如再死一次,什麼都不記得了,原來是這麼好的一件事情。

  死掉,就結束了嗎?

  她走到窗邊,看著樓下。

  八樓,跳下去也許就只要幾秒鐘的時間吧!幾秒之後,她就……她就又是一個新的她了。不會一直想著許墨,不會像現在這麼生不如死。

  她身子很弱,纖弱的手臂根本支撐不了沉重的身體,她搬來了一個板凳踩了上去,這個高度剛剛好。

  跳下去……就結束了。

  她合上了眼睛,手扶著窗框,身子開始向外傾。正當她覺得,風從耳邊飛過,整個人正在往下墜,失重感席捲全身時一雙手把她抱了起來。

  她睜開眼,是白起。

  白起的臉色並不好,他眉頭皺的很緊,嘴唇死死的抿著。

  一進屋,他怒聲質問:「你在幹什麼!」坐在沙發上的言夕,有些恍惚。

  她沒有回答,白起又問了一遍:「你到底在幹什麼!」

  「你為什麼會來?」言夕雙目呆滯的看著前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我看你一直在家,不知道出什麼事了,來看看你。」他本來只是想看看她怎麼樣,沒想到看到的是她從窗戶跳出來的場景。

  「出什麼事了?」白起聲音輕了不少,走上前兩步再次詢問。

  言夕手捂著臉,「太難受了,太……痛苦了……感覺自己撐不住了……」言夕沒有說謊,曾經她最信任的人,最喜歡的人,這樣殘忍的傷害了她,現在她居然再次愛上他,信任他,真心又一次被踩在了地上。

  她已經沒有心力再支撐下去了。

  白起看她這個樣子,也不便多問,看她不停從指縫裡滲出的淚水,他去了廚房給她接了一杯溫水。

  「喝點水,沒什麼撐不過去的。但是,死了的話,就什麼都沒了。」言夕聽了這話,咬住了嘴唇,她流的眼淚太多了,為了許墨流的太多了,她不能一直這樣墮落下去。

  她放開了手,淚眼朦朧間她看到白起遞來了紙。

  「謝謝。」她知道她現在的樣子肯定很糟糕,接過了紙,胡亂的擦了擦臉,把白起接來的水一口氣喝完。

  她深吸一口氣,「謝謝你學長。」她擠出笑容看著他。

  白起拿起水杯,「還要嗎?」

  「不了,你……」這才注意到今天的白起一身警服,「你是不是有任務?你快去忙吧!我沒事了。我剛剛……是腦子亂了。」言夕努力找著藉口。

  白起卻遲遲沒有動作。

  「真的,你忙吧。我沒事的,不信中午你給我打電話,我一定接。」言夕不想成為別人的負擔,她和許墨的事情,還不至於再牽扯到白起。

  白起有些猶豫。

  「快走吧!快走吧!」言夕連連催促,耳麥裡也傳來了隊友的聲音,白起走到了窗邊。

  「別做傻事。」說著白起翻了出去。

  屋裡又只有自己了,白起說的沒錯,沒什麼撐不過去,總不能失戀了就不要命了吧!言夕忽然慶倖及時出現的白起,不然她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了。

  肚子裡空空的,胃開始絞痛,她捂著肚子,走到了冰箱邊,裡面還放著前幾天和許墨一起買的麵包。

  這個家裡有多少許墨的痕跡,她已經數不清了,他曾和她坐在桌子兩邊開心的用著晚餐;他曾經坐在這個沙發上和她靠在一起看無聊的電視節目;他曾經把她的冰箱填滿,現在物是人非,言夕看著冰箱裡沒有吃完的菜,心裡又是一陣酸楚。

  因為擔心言夕再幹傻事,白起每天陪著她一起上班一起回家。公司裡的人對他們二人同出同入,有些奇怪,可是並沒有人能問出口。

  「學長,我真的已經好了。你不用擔心我。」對白起,她做不到欺騙,也不想借他取暖。

  白起沒有說話,他看著言夕,她比起那天確實好多了,但空洞的眼神,偶爾的失神,代表她沒她表現的那麼堅強。

  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她因為什麼事一定要走上絕路,對他而言,只要言夕平安快樂,就足夠了。

  「上樓吧,你到家,我就回去。」白起沒有接她的話。

  「學長……」言夕臉上帶了幾分急色,她不想成為白起的累贅。

  「言夕。」白起走上前一步,把她抱在了懷裡,這是這麼多年他最想做的一件事。

  白起的胸膛那麼炙熱,他身上帶著汗氣,言夕愣怔在原地,做不出一點點的反應。

  他放開了言夕,「回去吧。你只要知道,我一直在你身邊,就好了。」

  說完,白起轉身離開。

  留言夕一人站在原地。

  看到這一幕,他澄澈的眼神一下暗淡下來,臉上溫潤的神色暫態變得陰狠,手上的煙被他一下掐斷成了兩節。


第73章 許墨篇8

  作者有話要說:

  看之前做好心理準備……

  看之前做好心理準備……

  看之前做好心理準備……

  看之前做好心理準備……

  看之前做好心理準備……

  看之前做好心理準備……

  再次見到許墨是節目錄製的現場。

  該來的事情躲不過,言夕深諳這個道理,即使時隔多日,再次見到許墨,她心底的抽痛仍綿延不絕。

  今天的許墨神色一如既往謙和溫柔,只是一身黑色西裝配了一件灰色襯衫,加上一條暗紫色的領帶,顯得他與人疏遠了許多。

  言夕坐在監控器前,看著螢幕裡舉手投足都優雅有禮的許墨,愣愣的出神。

  手機的震動拉回了她的思緒,來信人是白起。

  [下班我去接你。]

  言夕看著手機良久之後編輯好了一句話,點了發送。

  [今晚公司約見客戶,不用來了。]

  她撒謊了,既然已經決定的事就不要牽扯太多,不然也只是徒增傷悲。

  許墨的眼神有意無意瞟著言夕,她精神不好,明顯瘦了一圈,本來就不圓潤的小臉,現在下巴現在更尖了。

  忍了這麼多天不去見她,不去找她,決定放棄她,可見到她的一瞬間,難以言表的歡喜驀然將他環繞。

  她每一次的失神,游離,他都不禁去想,是因為那天晚上抱住她的男人,還是自己。

  「許教授,自從您參加了上一期節目之後,許多女粉絲都成了您的粉絲,不少人在我們節目組微博下面留言,想知道您有沒有女朋友?」

  許墨聽到了一句話頷首一笑,言夕也怔在了原地,她目光離開了監視器看著正前方的許墨,心跳開始加速。

  慌亂的心悸,讓言夕想要逃離,她不敢聽許墨接下來的回答,可身子就像被釘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

  「有的。」許墨轉過頭直視著正前方的鏡頭,目光卻微微下移看著言夕。

  與他四目相接的一瞬間,言夕慌張的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別處,她低聲問旁邊的安娜為什麼會設計這個問題?

  「臺本上寫的很清楚啊!」

  安娜坦然回答讓言夕有些窘迫,這些日子她在工作上鬆懈了太多,審臺本的時候都沒有細看。

  節目錄製的非常順利,傍晚時全部錄製完成。許墨走到了言夕身邊,二人卻沒說一句話。

  「今天辛苦你了。」言夕率先打破了沉默,

  「客氣了。」生分的回答讓言夕心裡涼了一下。

  大家圍了過來,言夕將今天的錄製簡單的總結了下之後,準備就此解散。

  「許教授今晚有事嗎?不如大家一起吃個飯吧!」安娜的提議得到了許多人的堅持。

  「不了,我還有些事……」與欣然接受的許墨不同。言夕直接開口拒絕。

  「白警官今天來接你嗎?」顧夢說者無心,可是陡然間言夕和許墨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不是不是!」言夕趕緊否認了,「我個人的一點私事……」

  言夕又扯了個慌。

  「既然今天言小姐有事,那咱們就改日吧!」許墨「善解人意」的開了口,大家都極為遺憾。

  「許教授這麼忙,抽空幫咱們錄製節目,言夕這樣不太好吧……」安娜低聲貼在言夕耳邊對她說。

  許墨這句話,讓言夕有些進退兩難,她深吸一口氣,不停的說服自己這只是一場工作。

  「我……我去推掉吧!是該好好謝謝許教授……」

  回到了起點的稱呼,就像是否定了二人之間的關係,許墨看著走到一邊的言夕,臉上的笑意也淡了許多。

  言夕說完,悅悅極為開心,笑著問許墨:「許教授明天有工作嗎?」

  「明天我休息。」

  「那吃完飯再去KTV吧!上次團建想喊您,老闆說您太忙了。」悅悅的表情有些遺憾。

  「老闆老闆!」言夕裝模作樣跑到了一邊現在又回來,她在內心裡不停唾棄自己的幼稚。

  「老闆!咱們吃完飯一起去KTV,許教授都答應了!」

  言夕除了笑著接受,根本就沒有第二選擇。她甚至開始後悔,今天就該去別的地方跑跑新聞。

  晚飯解決的很快,大家都極為期待今天的第二場活動,言夕無數次的想找藉口溜掉,都被不恰當的時機和不充分的理由打敗。

  悅悅,顧夢他們大概就是打著許墨的幌子,自己來玩的。自從進了KTV 麥克風就沒落到許墨手裡。

  言夕看著手機,已經十點多了,再堅持半小時就離開!

  顧夢累了坐到了沙發上,喝了口啤酒,奮戰在第一線的悅悅也吼得聲嘶力竭。唱了三個小時了,麥霸都撐不住了,更別提其他人。

  「咱們玩遊戲吧!」也不知道誰提了這句話,大家疲憊的臉上又閃出了光芒。

  「十點多了,就算明天不上班也不能太晚。」言夕的口氣不太好,臉上也有了厭倦的表情。

  「晚上我送你回家。」許墨的話就像是天外來音,言夕撇了撇嘴坐直了身子。

  「不是這個問題,是真的很晚了!」言夕的口氣了有了些怒意。

  「有人等你嗎?……還是你有什麼事?」許墨看著言夕,KTV 昏暗的包間裡言夕能看到他眼眸裡銳利的神色。

  「沒有……」言夕歎了口氣。

  包間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剛剛的話壞了大家的好興致,為了避免尷尬言夕只能開口說:「難得玩一次,開心的玩吧!」

  有了言夕的話,大家放的更開。

  悅悅按了服務鈴喊來了服務生。

  「你好,我們要兩瓶威士卡,再拿五個杯子。謝謝。」

  言夕不明白悅悅什麼意思,而悅悅只是神秘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酒來了,悅悅打開了瓶子倒了五杯酒,擺成一排。

  「真心話大冒險。不說真心話,就喝五杯威士卡。」大家聽了這話起哄喊著好。

  顧夢拿來了一個空啤酒瓶,橫放在了桌子中間,幾十個人挨挨擠擠圍在了一起,興奮的看著中間的啤酒瓶。

  顧夢旋轉瓶子,大家極為專注的看著它慢慢減速停下。

  「老闆!」

  第一個就是自己言夕扶著額說:「問吧!」

  「你有沒有喜歡的人,是誰?」

  言夕聽了問題,身子都僵了,她緩緩的開口:「有……」後面的問題卻沒有作答。

  「誰?」大家都很期待下面一個問題。

  言夕沒有說,端起了酒杯一口氣把一杯威士卡都灌入了嘴裡,一連五杯,中間連歇都沒歇。

  比起喝酒大家更好奇的是她的回答,看她喝酒這麼爽快,只能悻悻的繼續轉瓶子。

  言夕酒量並不好,五杯威士卡下肚全身都熱了起來,頭也有些暈。

  「老闆,又是你!」言夕歎了口氣,今天她出門沒看黃曆嗎?

  「你為什麼喜歡那個人?」

  言夕不正面回答,只能靠這樣的旁敲側擊來找尋線索了。

  言夕已經不能喝了,她硬著頭皮回答:「他……非常的溫柔,在我面臨困難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想到他。我們有一段共同的回憶,所有人都不知道,僅有我們知道的回憶。他……會在我需要的時候出現在我身邊,幫我度過一個又一個難關……」酒精作用,她說話有些不利索了,可是字字句句透露的都是言夕對那個人無盡的愛意。

  「哇……好浪漫……」在場的姑娘們聽完言夕的話,都極為羡慕。

  「我去下洗手間。」言夕站起身,腳下有些不穩,她慢慢的走了出去。

  看言夕一走,大家就開始討論言夕愛戀物件究竟是誰。

  「白警官吧!」

  「我猜也是……」

  「她倆不是高中同學嗎?共同的回憶……」

  「白警官每天上下班都陪著老闆一起來,兩個人不會在同居吧!」

  ……

  「砰」的一聲,玻璃杯砸在大理石桌上的聲音引起大家注意。

  「不好意思,失陪下。」

  許墨大步流星走出了包廂門。

  在洗手間鏡子前,言夕用水反反復複拍打著自己的臉,想去去酒氣,讓自己清醒一下。剛踏出洗手間的門就看到了站在了門口的許墨。

  言夕頓了一下,繞過了他,許墨沒打算放過她,還沒等她邁出第一步,直接上前將她逼到了牆邊。

  他的手在她的耳邊,言夕目光微斜,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

  「是誰?」許墨俯下身迫使她與他目光相對。

  「什麼?」

  「你說的那個人是誰。」許墨補充了一句。

  聽到這句,言夕直覺喉頭一緊,再次將目光躲開。

  「你不用知道。」她轉過身,意欲從旁邊離開。許墨忽然抓起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將她拉近了旁邊女洗手間的隔間裡。

  言夕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許墨抬手將隔間的門鎖上。

  「你在幹什麼!」言夕憑生出了一種緊張,她想要開門,許墨抬手把她的手拉了過來。

  「白起嗎?」

  她一直不說,許墨的猜測越多。

  「放我出去……」言夕話沒說完,許墨握住她的手腕上舉,將她的後背抵到了牆上。

  言夕吃痛的哼了一聲,許墨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嘴。

  這個粗魯的吻,讓言夕難受的要命,她狠狠的咬了一下他的嘴唇,許墨這才離開了她。

  「你在幹什麼!」言夕眼裡憤恨的淚水充盈。

  許墨一隻手擒著她,另一隻手蹭了下嘴角,手背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看他嘴角流出的點點血絲,言夕也有些後悔,她剛想開口,許墨就又吻了上來。

  比起剛剛的粗暴蠻橫,這個吻綿長溫柔許多,言夕眼眸微眯,許墨順著她白淨的脖頸一直向下吻在了她的鎖骨上,繼續向下……

  言夕想要推開他,可是雙手仍被他死死的抓著,「不可以……許墨……」她不安的扭動著身體。

  「那個人,這樣吻過你嗎?」他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串吻痕。

  「不要,不要這樣……」言夕聲音裡有了哭腔,她不斷地掙扎著,而抓住她手腕的手,卻越來越緊。

  「噓……這裡是洗手間。」她襯衫的扣子已經被他解開了好幾個,胸前一大片雪白一覽無遺。

  言夕嗚嗚咽咽的哭了出來,她說出的話已經只有氣聲。

  「放開我,許墨……求求你……」她就像是一隻貓兒,細碎的聲音,帶著脆弱的音調,引人犯罪。

  許墨弓起腿,一下子頂在了她的恥骨上,言夕痛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她身子一下軟了下來,趴在了許墨的身上。

  「是誰,回答我。」許墨的聲音冷得讓人打顫,她就像是一片蕭索的枯葉,無力的趴在他身上。

  還沒等她喘過氣,說出話,頂著她下身的腿又往上撞了一下。

  言夕緊咬著下唇,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是你……」她枕在她的肩上,在他耳邊說著。

  「是你……一直都是你……」眼淚沾濕了他的西服,許墨鬆開了一直緊抓不放的手腕,言夕腿一軟直接落在了他的懷裡。

  許墨抱著癱軟的言夕,許久之後他脫下了外套,給她披上。

  「和我在一起,不好嗎?為什麼要離開我……」言夕已經沒有力氣再繼續和他說了,她氣息有些混亂,想抬起手,去扣自己胸前的扣子,都無能為力。

  許墨打開了隔間的鎖,橫抱起了言夕,直接向KTV外面走。打開了車門,將言夕放了進去,拿出了言夕的手機找到了安娜的電話撥了出去。

  言夕去洗手間這麼久沒有回來,大家都很擔心,接到電話,安娜剛想問她怎麼樣,就聽到了許墨的聲音。

  「言夕喝多了,我先送她回家,你們今天玩的開心。」

  還沒等安娜問下面的話,許墨掛斷了電話。

  迷迷糊糊,言夕被人抱著進了一間屋子,躺在柔軟的床上,能嗅到他的味道。

  她睜開惺忪的睡眼,酒精麻痹了她的神經,看著與她近在咫尺的許墨,言夕已經分不清這一切真實與否。

  「醒了?」看到她微微睜開的眼,許墨輕聲問。

  「我好想你。」言夕抱住了他,「想你……甚至想去死,想忘記你……可是……我卻害怕,害怕忘了你,害怕你對我冷漠……許墨……為什麼……為什麼要一次次的殺了我,為什麼……告訴我好不好。」她混亂不清,手卻死死地抓著他的衣服。

  她哭得那麼可憐,就像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

  許墨低下身子,吻去了她眼角的淚水,吻住了她微啟的紅唇。言夕抱著他的脖子將自己貼了上去,許墨抬手撕掉了她的襯衫與短裙。

  許墨抱著已經熟睡的言夕,他們身上的痕跡證明這一夜是多麼的熱烈與真切,她的呼吸已經平穩下來,許墨的手指在她光潔的後背遊走,看著她安靜的睡顏,許墨將她攬在了懷裡。

  「為了……和你永遠在一起。」


第74章 許墨篇9

  作者有話要說:

  依然是……

  做好心理準備…………

  做好心理準備…………

  做好心理準備…………

  一覺起來,疲倦的不僅是身體,還有一顆難以負擔的心。

  言夕看著天花板,茫然的坐起身,看向四周,這裡不是她的家,看了下自己的衣服,言夕一下子清醒過來,誰給她換的?!

  她捂著腦袋,想著昨晚的事情,她喝多了,去了洗手間,然後呢……

  想要下床,卻發現右腳腳踝上,有什麼什麼東西拉扯著她,掀開被子一看,居然是一條差不多和她手臂粗細的鐵鍊!

  言夕心裡開始慌了,她拼命的掙扎著,想從腳銬中掙脫,可是完全徒勞。

  「起了?」許墨的聲音響起時,言夕腦袋像炸了一樣。

  「……許墨。」言夕看著穿著家居服站在門口的許墨,有無數個問題想要問,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腳上的……」言夕指了指自己的腳踝,下面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許墨瞄了一眼,「言夕,哪都別去,就在這裡,陪著我好嗎?」

  言夕感覺全身上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眼前的這個人,不是那個溫柔親和的許墨。

  「你……你把我……」

  許墨微微頷首。

  「不會傷到你的,你只要在這裡就好,我會好好照顧你。」說完許墨關上了門。

  言夕看著這個陌生的房間,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一會,門被退開,許墨端著一杯牛奶還有幾塊麵包進來了。

  「許墨,你究竟想幹什麼?」言夕不明白,為什麼許墨會變成這個樣子。

  「為了能夠得到你,我不惜付出一切。」許墨將早餐放在了桌上。

  「你在胡說什麼!」言夕現在又氣又惱。

  「你不是說,你愛我嗎?既然愛我,留在我身邊不行嗎?」許墨走上前將她抱在了懷裡。

  言夕坐在床邊,用力的推開了他。

  「許墨,你瘋了嗎!你到底在幹什麼!你難道想把我一直關在這個屋子裡?」言夕現在憤怒的就像是發了狂。

  「是!我是瘋了,從遇到你開始,我就是個瘋子!」許墨抓住她的手臂,「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你要一直逃離我?」

  「你殺我的原因是什麼?難道就是因為……我拒絕了你嗎?」言夕兩隻眼漫上了淚,她竭力克制著眼淚從眼眶裡留出。

  說到了這句話,許墨不再多言,他轉過身,想要走出去,卻被言夕拉住。

  「放我走!」

  許墨甩開了她的手,走了出去,並鎖上了門。

  鎖鏈應該是許墨精心設計過的,長度極為微妙,言夕可以在房間裡四處走動,也可以去臥室裡自帶的洗手間,但是,就是走不到臥室門邊。

  許墨這幾天沒有去研究所,每天都待在家裡,給她送水送飯,幫她打掃房間。而言夕一直視若無睹,默默的坐在床上。

  「為什麼把襪子脫下來?」許墨拾起她扔在地下的襪子,坐到了床邊,幫她穿上。

  言夕掙開了他,蜷起了腿。

  「腳踝會受傷的。」許墨拉住了她的腳踝,用力拉了過來,果然上面已經有不少磨破皮的地方了。

  「你為什麼不殺了我?」言夕冷冷的問。

  「言夕,你難道真的以為,我每次都是興高采烈的做決定的嗎?」許墨幽深的眼眸看著她,而她的眼神卻沒了往日的光彩。

  「難道不是嗎?」言夕冷哼一聲,再次抽回了腳。

  「每一次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每一次我都希望是最後一次,可是……為什麼我只能選擇最不願意面對的事情。」許墨的手握緊成拳,砸在了床上。

  一陣熟悉的手機鈴響起,許墨站起身撤到了一邊,接聽了電話。

  「你好。」

  言夕隱隱聽到了顧夢的聲音,她剛想大喊,許墨上前一步拉住她兩手手腕,將她的手按在了她的嘴上。

  言夕除了發出一些「嗚嗚……」簡單的聲音,什麼都說不出來,她拼命甩動著綁在腳上的鎖鏈,希望發出聲音引起顧夢的注意。

  他們離的很近,電話裡顧夢的聲音言夕聽得更為清楚。

  「……老闆身體還這麼差嗎?」

  「是的,她現在在休息。」許墨壓在她的身上,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謊話。

  「要不然下班我們去看看吧,許教授在哪一家醫院。」

  「不了,傳染你們就不好了。」

  「那……您也多多保重。」

  「嗯……我還有事,先掛了。」許墨匆匆掛斷了電話,放開了言夕。因為她剛剛的掙扎,本來只是有一點點上的腳踝現在已經紅腫一片,白嫩的皮膚被粗糙的鋼鐵磨破,裡面紅豔豔的血肉清晰可見,只怕如果電話再長點,她能把自己的骨頭磨出來。

  許墨看著她血淋淋的腳踝,歎了口氣,拿來了藥。

  他打開鎖的一瞬間,言夕以為有機可乘,跳下床就想跑,可腳一沾到地,痛得她直接摔了下去。

  許墨又是一聲長歎,將她抱了起來,放在了床上,細心的為她清理傷口。

  剛剛情急,都沒覺得腳這般痛,現在這錐心刺骨的痛,讓她臉色煞白。

  「痛嗎?」許墨柔聲的問。

  言夕不說話,死抿著唇。

  許墨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她紅紅的眼圈,讓人心疼。

  抽出了幾張紙,塞到了她手裡,並輕聲地交代:「等下疼,忍一忍。」

  「許墨,這次為什麼不殺了我?」言夕聲音顫抖,痛直沖她的全身上下所有神經,她額角已經有些微濕。

  「因為……太痛苦了。」許墨看著她的腳,細心的上完藥,用繃帶包紮好,

  許墨離開房間時,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言夕,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鎖鏈,拿著東西推開了門。

  言夕一看到許墨離開,立馬將她剛剛藏在枕頭下的手機拿了出來。飛快的找出了白起的電話,撥了出去。

  握著手機的手在抖,言夕看著門,焦急的等著白起接聽。

  「喂……」剛一接起,言夕直接開口說:「白起,救我!」就在此時,門應聲而響,許墨陰著臉站在門口,他上前一下子奪過言夕手上的手機掛斷了電話,扔到了旁邊還有水的杯子裡。

  言夕不敢看他,她目光流離不定,下意識的向床裡面躲了躲。

  她肩膀一重,被許墨的手按住壓倒在了床上,言夕驚慌的看著他,許墨惱怒到了極致。

  他抬起手一下子撕開了她身上的白色長裙,言夕想用手遮擋卻根本抬不起來。

  「許墨!許墨!許墨你怎麼了!」無論什麼時候,許墨都沒有強迫過她,可是現在他就像一隻發狂的野獸,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我也不知道,見到你之後,我所有引以為豪的沉穩全都消失不見了,我居然會愚蠢到讓你發現文件,沒注意落在房間裡的手機!」他低吼著,言夕身上就像是被打了釘子一樣,死死地釘在了床上。

  「許墨……求求你……別這樣……」言夕怕極了這樣的許墨,他的溫柔,他的溫潤,他的如沐春風一樣的笑容,都讓她難以忘記,怎麼現在的他,唐突又莽撞,霸道又瘋狂。

  許墨像是在竭力的抑制著自己一樣,他眉頭皺的很緊,手上的力道又多了幾分。

  「疼……」言夕倒吸了一口冷氣。

  看著她婆娑的淚眼,許墨手上的力氣松了下來,他從言夕身上起來,坐在床邊撐著頭,沒過多久站起了身。

  「櫃子裡有衣服,你走吧!」說完許墨就離開了。

  言夕用手拉扯著無法附體的衣服,艱難的下了床,櫃子裡整齊的掛著幾條連衣裙,言夕隨手拿了一件換掉了身上的衣服。

  她扶著牆勉強走出房間,許墨並不在,她穿著拖鞋走了出去。

  大概,許墨放了她,就代表二人真的就此緣盡了吧!

  打開了大門,言夕對眼前的場景有些哭笑不得,原來,她這幾天和自己的家,緊緊一門之隔。

  打開了房門,言夕進了屋。

  一雙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刺鼻的味道竄進了腦子,言夕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第75章 許墨篇10

  作者有話要說:

  仍然是……

  做好心理準備……

  做好心理準備……

  做好心理準備……

  電話鈴聲叫醒了他已經僵硬的神經。

  許墨抬起手,拿過來電話,陌生號碼。

  「喂。」

  「您好,許教授。」

  是顧夢。

  「嗯。」許墨靠在沙發上合著眼聽著。

  「那個……想問下老闆最近怎麼樣了的。」顧夢說話小心翼翼。

  「她沒去上班嗎?」聽到了顧夢這話,許墨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她走了兩天了,一直沒聯繫他們嗎?

  「嗯。打她的電話一直是關機。」

  「嗯,我知道了,我幫你看看。」

  許墨掛斷了電話,站起身,拿出了抽屜裡的鑰匙跑了出去。

  打開了言夕的家門,裡面空無一人,他抬手開了燈,燈泡「砰」的一聲,爆炸了。

  屋裡昏暗看不清,許墨打開了旁邊的檯燈,客廳中間的一隻拖鞋,這只拖鞋是言夕從他家裡走時穿的,許墨心裡猛然一緊。

  ——言夕出事了!

  他揉著太陽穴,看著房間,除了那只極為突兀的拖鞋之外什麼異常都沒有。

  許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憶著進屋的種種情景。

  他掏出打火機點著了火,慢慢地往前走,忽然火焰燃的耀眼了幾分。他立刻收起了打火機,剛剛開燈時,不正常的爆炸,很有可能就是和剛剛的火光有管。

  「乙醚嗎……」許墨細想了一會,眼下只有這一個可能了。

  言夕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一動不動。瘋狂的笑聲紮入了耳裡,她在這裡幾天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四面是牆的地下室,連陽光都不願意施捨它一點點光芒,木頭門外能聽到那個男人時不時傳來的笑聲,詭異又變態。

  她害怕,她好害怕……

  裸露的手臂上傷痕遍佈,她多少次以為自己要死掉了,居然奇跡般地又醒來,她從沒這麼痛恨時間,也沒曾這麼恐懼一個人。

  門響聲傳來,言夕匍匐著向房間的一角爬去,這個狹小的屋子裡就算沒有腳上的鎖鏈讓她逃,她又能逃去哪裡?

  「別跑啊!Queen。」

  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把她拉了過來,粗糙的水泥地磨掉了她膝蓋上的一層皮。

  全身所有地方都在痛,她甚至已經沒了別的感覺,那個男人看著手錶,站起身把一個儀器推了進來。

  「今天是一次激發測試,資料已經記錄好了,等下注射之後看波動數值能不能有一個突破,如果成功,那Evolver製造工作會事半功倍!」沒有人和他分享他的「研究成果」他拉住言夕不停的說,他說話時,語氣十分亢奮,臉上眉飛色舞,言夕對這些都沒興趣,她毫無生氣的坐在那裡,就像是全身的骨頭壘摞在了一起。

  他興沖沖的跑出去拿藥,言夕就聽到了那人喊了一聲。

  「Boss!」

  有人來了,讓言夕迷蒙的雙眼多了兩分神采,這個人會幫幫她嗎……

  中年男子驚喜的看著這個消失了快十天的男人,神色異常激動,「Boss,我在Queen的家裡把Queen抓住了,今天是激發藥物的注射,只要能成功,咱們的研究成果就……」

  男人沒有耐心聽他說完,從口袋裡拿出了槍對著他的腿開了一槍。

  一聲槍響,讓原本還抱著些許期待的言夕更為絕望,不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死掉,對現在的她而言是解脫。

  男人陰沉的臉向他靠近,壓低聲音問:「她在哪?」

  那人沒反應過來,男人又是一槍打在了他另一個腿上,他哀嚎著,指了指旁邊的屋子,他快步走了進去,看到了坐在那裡的言夕。

  他疾步上前一下子將她擁在了懷裡,他死死地抱著她,好像稍微一鬆懈她就會化為煙塵。

  「許墨?」熟悉的人將她懷抱,她眼淚滿溢,來的人居然是許墨。

  真好!

  看著狼狽不堪的言夕,許墨將她抱起。

  「嘶……」沒注意那根鐵鍊,拉扯時扯住了她的腳。

  看到那根鐵鍊,許墨臉上發慍怒更勝,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言夕身上,然後走了出去。

  又一聲槍響。

  「說,鑰匙在哪!」那個人雙腿以及右臂都受了傷,半臥在地上,艱難的抬起左手指了指桌子。

  「抽屜……抽屜……」許墨拉開抽屜找到了鑰匙,將言夕解救了出來。

  她現在輕的就像一隻沒有重量的蝴蝶,許墨一隻手就能將她抱起,拿出了打火機,點燃了一堆資料,就讓這些在這場火焰裡消失乾淨吧!

  言夕無力的貼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心跳的很快,這個聲音讓她安心,身上沒有一塊地方是完好的,痛感遍佈全身,可有他在心還是甜的。

  「言夕,堅持下,咱們這就去醫院。」許墨不停喊著她的名字,言夕默默地點了點頭。

  許墨驟然停住了腳步,言夕扭頭看過去,前面站的人居然是白起。

  一聲警服的白起,舉著槍對著他們倆,許墨把言夕靠牆放下。

  「白警官,放我一馬如何?」許墨手插在兜裡,搶也握在了手裡。

  「我該喊你什麼?許墨,還是……Black Swan的Boss?」言夕聽著二人一來一回的對話,面色驚恐。

  「你想幹什麼?」許墨將搶拿了出來。

  「逮捕你。」

  「罪名?」

  「綁架。」

  「如果,拒絕呢?」

  「當場擊斃。」白起手槍裡的子彈上了膛。

  言夕看到這一幕,不停對白起說:「許墨沒有綁架我,沒有,他是來救我的!」

  白起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言夕,頭髮淩亂,衣服殘破,身上全是傷痕和汙跡。

  「言夕,別被他騙了,他是所有一切的導火索,他是一隻想要抓你的Black Swan的Boss,什麼教授,不過是他用來掩人耳目的身份罷了!」

  言夕扶著牆站了起來,她赤著腳顫巍巍的想向許墨那邊挪動。

  「言夕不要過去!」白起喊著她。

  許墨知道耽擱下去只能對自己不利,如果白起的隊友來了,那麼自己就更是死路一條。

  既然這樣……

  他扣下了扳機!

  白起迅速的躲開,然後連開兩槍。

  「許墨!」言夕撲到了許墨的身上。

  兩顆子彈沒入了她的身體……

  她憔悴的臉上血色全無,她的身子不斷地往下落。

  「許墨……」言夕用盡全力去握住他的手,「對不起……我……可能又要忘記你了!」

  許墨的眼圈有些發紅,他強有力的手臂緊緊抱著言夕,不停的對她說:「不會的,不會的……言夕,你不會死的……」

  她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小,最後只能勉強搭在他的手上。

  「如果……這次我又忘了,請你一定要幫我回憶起來啊……」她的眼睛慢慢合起,呼吸也原來越短促。

  「別說傻話,你不會有事的!」許墨握住了她漸漸失去力氣的手,她的手冷的像冰。

  「能遇到你……真好……」

  她合上了眼睛。

  「不要!!!!」

  許墨眼前的世界一下子黯淡下來。

  他的蝴蝶,又飛走了。


第76章 許墨篇11

  機器的滴答聲不停作響,單調又頻繁的聲音讓人煩悶,言夕想把這吵鬧的聲音關掉,可是卻只覺

  身體被禁錮一樣,一動也動不了。

  「言夕?」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她想睜開眼睛去看,卻一切努力盡是徒勞。

  「醒醒……言夕……」她的喉嚨幹啞,說不出一個字,她努力掙脫著身上一層層的束縛。

  「嗯……」喉間簡單的一個聲調,成了床邊人最大的鼓舞。

  半年了,她已經這樣躺著半年了。

  終於,絲絲陽光進入了她的眼眸,她本能的蹙起眉,眯上了眼睛。

  「這是哪兒……」

  「這是醫院。」看著許墨熟悉的臉容,言夕忽然笑了起來。

  「我是不是沒有死?」

  言夕問完這話,許墨愣怔了一下,他按下了病床邊的呼叫鈴。

  「當然了,你不會死的。」許墨溫柔的撩開她臉旁邊的碎發。

  「你受傷了嗎?」

  這個問題,許墨沉默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你睡糊塗了?還是這場夢,讓你看到了什麼?」許

  墨將貼在她兩側太陽穴的貼片輕輕地拿了下來。

  言夕現在有些混亂。

  她顰著眉,努力整理自己大腦裡的記憶,有一部分……還有另一部分。

  「我……為什麼會來醫院?」

  「你被一個陌生人襲擊了,和李澤言在參加室內冒險真人秀的節目錄製中。」

  許墨的話讓言夕有些難以接受。

  「不對……我……我不是中槍了嗎?」言夕艱難的坐起身,手撐著頭,腦子裡就像是被灌進去了漿糊一樣。

  許墨微微一笑,晃了晃剛剛從言夕頭上取下來的貼片。

  「因為你長時間昏迷,擔心腦死亡,所以設計了這一款模仿腦電波頻率的儀器,讓你在昏迷時會

  開始做夢,從而刺激大腦。」

  言夕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那……我夢到的這些……都是假的?」

  許墨頷首一笑,「不儘然。」

  這三個字,讓言夕心頭一涼。

  「我愛你,是真的。」


第77章 聽說,作者她瘋了

  一覺起來,言夕發現自己的家變了……

  難道,大半夜她遭賊了?!不過這個賊太善良了吧,她家……有這麼高端大氣上檔次嗎?

  手機鈴響了起來,言夕拿過床頭的手機,上面的來電顯示讓他有點驚訝。

  一大早,為什麼魏謙要給她打電話?難道……李澤言又出什麼么蛾子了?!

  「喂。」低沉的嗓音從自己嘴巴裡出來的一瞬間,言夕捂住了嘴巴,她最近也沒生病啊,怎麼聲音變成了這樣……

  「李總,今天上午九點之後,美國MAX公司的Tom先生到達戀語市,和您洽談商品注資的問題,中午的時候你們有一個午餐會,下午兩點鐘,是本季度的投資……」

  「等等!」言夕聽不不下去了。

  「李總,有什麼吩咐。」

  「等下,我……我等下回你電話!」言夕迅速的掛斷了電話,跑到了洗手間,鏡子裡的人,為什麼是李澤言!

  她和李澤言互換身體了?!

  言夕拿起電話,撥通了自己的電話,沒過多久,電話裡響起了親切熟悉的聲音。

  「喂!」

  「嗯。」

  自己和自己打電話的心情有點複雜。

  「你是李澤言嗎?」言夕直接開口問。

  「不是。」言夕有點尷尬,難不成,自己靈魂分裂了?

  「我是……許墨。」

  「誒?!」言夕蒙了一下。

  「你是言夕嗎?」

  「對對對!」言夕像拉住一個救命稻草一樣。

  「嗯……你現在變成了李澤言?」

  「對對對!」

  「那……等下我去公司,你在辦公室等我吧!」

  「好好好,不過……李澤言在哪,你知道嗎?」

  「不知道,不過,應該很快就找上門來了。」

  八點,「李澤言」坐在了辦公室裡。

  看著眼前的堆積如山的檔,臉黑了一半,門響聲傳來,門口進來了幾個熟悉又陌生的人。

  看到他們的一瞬間,「李澤言」熱淚盈眶,我撲了上來。

  「不要用我的身體做奇怪的事。」

  「李澤言」還沒撲上來,就被白起按住了頭。

  「誒?」看著面前的白起,「你是……李澤言?」

  「白起」點了下頭。

  「為什麼會成這樣?」

  「大概是……作者瘋了吧!」


第78章 李澤言(言夕變成李澤言)的一天

  為了不引起麻煩,大家決定這一天正常度過,看看明天情況如何,於是大家開始了一天的生活。

  魏謙來到辦公室,看到老闆已經在辦公室沉思工作了,魏謙表示他很慌……

  「早上好,李總。」

  「魏特助今天來的很早啊!」

  聽了這話,魏謙大呼「糟糕」。

  「總裁,對不起!」一大早就收到來自總裁的嘲諷,魏謙感覺今天一天不好挨啊!

  「不是早上九點上班嗎?你八點半就來了,很棒!」李澤言豎起了大拇指,魏謙有些恍惚,今天的老闆感覺不一樣。

  「那我一定會更加努力的!」魏謙幹勁滿滿。

  「對了魏謙,今天的行程取消吧!」

  「有什麼事嗎?」魏謙愣了一下。

  言夕努力的思考了很久之後對魏謙說:「我感覺華銳的員工太辛苦了,所以……咱們今天一起,去放鬆一下。」

  魏謙的眼睛都快掉了,病態工作狂老闆居然讓大家全體放假一天?!

  「咱們……咱們去哪?」

  「現在包車,等會在公司門口集合,咱們去戀語公園踏青,然後中午包個酒店大家一起吃飯,下午去KTV ,晚上去酒吧。錢,我來出!」言夕說完,從抽屜裡抽出了李澤言的黑卡,放在了桌子上,這個安排她非常滿意。

  「那……」

  「哦哦哦!對了,那幾個MAX公司的人,你問問他們願不願意去,感受下咱們華銳濃厚親切的公司氛圍。」說完,她對著魏謙揚起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我……我去……詢問一下。」魏謙在原地傻站了半天,才終於說出來這句話。

  言夕比了一個OK的手勢,將他送走。

  站在門口的魏謙,默默的拿出了手機,給美國MAX公司的負責人Tom先生打了個電話,當對方欣然接受時。魏謙激動地都跳起來了。

  「魏特助,老闆給你漲工資了?」旁邊的小秘書打趣道。

  「老闆說,今天咱們全體不上班!咱們一起出去high!」

  不過半小時,魏謙聯繫好了商務大巴,安排好了今天所有活動的目的地,並訂好了午餐和下午KTV的包間,華銳近千位員工站在了公司樓下,等待上車。

  「李總,等下我開車帶您吧!」魏謙看著脫掉了外套的李澤言,主動上前幫他接過來衣服。

  「好,不過,咱們就不去公園了,咱們等下去下商場。」魏謙認為一定是自己眼花,為什麼剛剛冷面冰山李澤言的臉上揚起了一抹嬌羞的笑容……

  既然李澤言有錢,言夕就不客氣的決定幫他花花錢,安撫員工情緒,更好的提高工作效率,成為一個人人尊重,人人敬愛的大老闆一直是她的夢想,雖然,夢想不能在自己身上實現,用李澤言的身體爽一把也挺不錯的。

  「老闆……您今天需要給客戶挑選禮物嗎?」看著不斷在轉女裝區的李澤言,魏謙終於開口了。

  「不是啊。我想給我……」說到了一半言夕立馬閉了嘴,她輕咳了一聲。

  「跟著就行。」

  今天的李澤言(言夕),買了很多衣服……甚至包括……內衣……

  第二天,言夕睜開眼,睡在了自己的房間。

  她心滿意足的換好衣服去了商場。在這裡言夕必須要表揚下自己的明智,為了提貨方便,她留的是自己的手機號,商場一開門,言夕直奔櫃檯,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在了手裡回了家。

  今天,李澤言感覺公司裡的員工……對他很親切。

  原本只是勉強笑著打招呼的員工,今天都十分主動的迎了過來與他噓寒問暖……

  「李總,早上好啊!照片以及拷出來了,您還需過過眼嗎?」

  「照片?」

  「是的,昨天活動的照片,還有,您的衣服提過了嗎?還是我去幫您提?」

  「衣服?」

  「是啊!Tom先生十分開心,今天可能能簽合同,這是咱們華銳拓展海外市場非常重要的一步啊!」

  「Tom?」

  「沒錯,有很多員工問,下次活動什麼時候舉行,這樣的活動十分有意義,大家昨天都很開心,非常感謝您,讓您破費了!」

  「破費?」

  ……

  李澤言,清楚了所有事情後……

  「魏謙,天水影視公司,準備撤資!」

  言夕:阿嚏!誰罵我?


第79章 白起(李澤言變成白起)的一天

  一早來到了警局,對於這麼早出現的白起,辦公室的人很震驚。

  「白哥,來這麼早!」

  「嗯。」李澤言不想多麻煩,默默的坐到了位子上,翻著旁邊的案卷。

  「白警官~」一聲酥麻麻的聲音響起,李澤言抬起頭看著旁邊的美麗性感穿這一身警服的女士。

  「什麼事。」

  「那個……人家負責的案子好麻煩,案卷人家不懂。」

  「白癡嗎?不認識字?」李澤言冷冷的開口。

  一群等著看熱鬧的人都在屏息靜聽,警花小姐主動搭訕,沒想到白起居然開口就懟了上去。

  「呵呵呵……白警官好凶人家會害怕啊!」警花小姐露出了可憐兮兮的模樣。

  李澤言嗤笑了一聲,「那就去自己的地方呆著啊,過來這裡幹什麼?難道警察局每天閑著就是為了泡男人嗎?」

  警花小姐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悻悻的回了自己的位子。

  「白哥,今天心情不好嗎?」

  「是你們太閑了。」李澤言看著手上的案卷,眼神都沒瞟一眼。

  「有啥不高興的?說出來,哥們幫你解決。」

  「如何能讓公司的年收入每年遞增百分之五十?」

  「誒?!」

  「切!」

  中午吃飯,白起的身邊散佈著「生人勿進,熟人勿親」的氣場。

  警花小姐端著餐盤站在了他身邊,不死心的繼續和他搭話。

  「這邊有人嗎?」

  「你瞎嗎?」

  警花小姐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那我坐了……」

  「白警官,你好健康啊!吃的都是蔬菜!」

  「今天食堂做別的了嗎?」

  「哈哈哈……對……今天食堂的伙食退步了……」警花小姐喝了口湯,壓壓驚。

  下午臨近下班,警花小姐又湊了上來。

  「白警官……人家能不能搭你的車回去?」

  「不能。你早上怎麼來的?」

  「坐公交。」警花小姐如實回答。

  「那你可以坐公交回去。」

  「可是……」警花小姐繼續爭取。

  「你昨天怎麼上的班?」

  「打車……」警花小姐一臉蒙圈。

  「你今天也可以打車。」

  「人家想搭你的車啊……」警花小姐繼續努力。

  「你是屬金魚的嗎?」李澤言看著眼前這個纏人的警花小姐。

  「啊?」

  「不,你是屬魚子的,金魚還有七秒的記憶,而你,根本就沒有記憶。」

  第二天,白起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只是……為什麼每天見他都會打個照顧的兄弟們,今天全都對他敬而遠之。

  「出什麼事了?」

  「白哥,我們錯了,我們以後絕對不敢了!」

  知道了一切的後……

  白起:李澤言,幹得漂亮!


第80章 周棋洛(白起變成周棋洛)的一天

  一到片場,經紀人就圍了過來。

  「棋洛今天是拍動作戲,你等下一定不要勉強,做好保護措施。」經紀人反復交代。

  導演拿著大喇叭喊了一聲:「第十二場,第一次,準備!」

  換好了衣服的周棋洛站在了一群人中間。

  「Action!」

  只見,周棋洛一個掃堂腿,對面兩人摔了下去,緊接著他連翻了兩個跟頭,長腿一甩,旁邊的一個被他踢開,頓時周圍的人都愣住了,周棋洛……什麼時候變成打星了?!

  周棋洛有健身的習慣,所以做這些比較劇烈的動作時並不會有特別大的難度,白起轉了一圈脖子,雙手握拳放在了胸前,搭戲的演員,看著燃燒著鬥志的周棋洛,都不知道下一步如何是好了。

  「來啊!」

  不管了,導演不喊停,不能隨便停!

  配角撲了上去,白起單手倒立翻了一個跟頭,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一群人頓時七七八八摔了一地,白起冷笑一聲,拂過自己的衣角。

  導演盯著監控器已經看傻了,周棋洛這一夜難道被李小龍附體了?!

  經紀人拍了拍導演,導演這才回過神,連忙喊:「OK!」

  白起轉著自己的手臂,經紀人送來了一瓶水。

  「棋洛好厲害啊!最近開始練格鬥了嗎?」

  「這算什麼?」

  此話一出,經紀人都傻了,他天天和周棋洛在一起,怎麼都沒發現他有這方面的才能呢?!慚愧慚愧啊!

  「棋洛,要不然,咱們下一部接一個武打片?」經紀人和周棋洛商量。

  「隨便。」喝完了水,把瓶子一扔,走到了旁邊的休息區。

  「今天還要多久?」

  「等下還有兩場,有一場是你要救女主角的戲。」經紀人跟他說明了一下。

  「第十三場,第一次,Action!」

  懷裡清新可人,楚楚動人的女主角淚眼婆娑。對面站著十多個黑衣人,步步緊逼。

  「我好怕……」女主角瑟瑟發抖的說。

  「站到我後面去!」

  導演聽了這句拿起了劇本,她怎麼記得不是這句詞啊……

  「小心!」女主角仍然很入戲,死死地抓著自己的衣襟,對周棋洛說。

  「哼!就這群花拳繡腿的傢伙?」

  此話一出,女主角也有些恍惚了……這話她接不下去啊!

  「你不要為了我傷了自己!」算了繼續說吧!

  白起沒有說話,直接沖了上去。

  導演拼命的翻著劇本,這個……有點亂啊!

  沒用到十秒鐘,這個本該打五分鐘的戲,結束了……

  導演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說:「棋洛,這……打得太快了,咱們得打五分鐘呢!」

  白起聽了這話,看了她一眼,「那你給我找幾個厲害的吧!他們,我打20秒都是耽誤時間。」

  「這個……演戲是演戲,和正常的情況不一樣,而且剛剛你和女主角對話也太短了,體現不出你的深情。」

  白起沒說話,雙手抱胸聽著。

  「你和女主角的戲,最好再纏綿一點,有一種生離死別的感覺,你試著把她想成你最重要的人,這樣你把感情帶入,會演的更好!還有打的時候,稍微……放點水,大家……打不過你……」導演也有些汗顏,她也不知道周棋洛怎麼這麼厲害,已經把群眾演員換成了有些武術功底的演員了,要是再換就只能找武術指導來幫忙了……

  白起極不情願的走到了女主角身邊,看了她一眼,然後給導演抬手示意可以開始了。

  「第十三場,第二次,Action!」

  「我好怕……」

  「你為什麼害怕?」

  「誒?!」女主角身子僵了一下,這個臺詞更尷尬。

  「因為……因為我怕你會死啊!」編,咱們一起編!

  「我死不了的。」

  「……」女主角努力繃著,她編不下去了。

  「想見你的心,會讓我跨越生死,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聽完這句話,女主角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她看著面無表情的周棋洛,心跳的奇快。

  導演聽了這話,忍不住鼓掌了,這句臺詞比上面的什麼「愛你,保護你,是我一生最大的事情……」唯美多了!

  「可是……」

  「沒有可是。」

  「我愛你……」迎著他俊秀的模樣,女主角都快沉溺在他的雙眸中了,她慢慢的閉起雙眼,期待一個真愛之吻,就在這時白起放開了手。

  女主角無辜的站在原地,看著他活動了一下筋骨,準備攻過去。

  這個時間,差不多了吧!白起在心裡盤算著。

  演員看到他們倆說完了,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來吧!」為了能夠拖時間,導演剛剛交代,一群上,變成了一個一個上。

  來回只過了兩招,在第三招準備給一個致命一擊的時候,白起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換了個招式。

  在他努力的控制下和挽救下,終於這場戲演完了。

  第二天,周棋洛醒來了,在自己的房間,他覺得全身痛的要命,昨天白起究竟幹了什麼?

  [棋洛,導演今天找的是武術指導來和你演打戲!]經紀人的短信,讓有些混亂的周棋洛,更奇怪了。

  周棋洛瞭解了所有事情後……

  第二天一早,戀語晨報,頭版頭條。

  [公安總局被駭客襲擊,網站頁面只有一個穿著白衣服不停踢腿的小人!]


第81章 許墨(周棋洛變成許墨)的一天

  走進了研究所,許多人含笑著向許墨打招呼。

  周棋洛笑著和大家一一打完招呼後,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女學生和女老師看到今天的許墨都很驚訝,一直禮貌疏遠的許教授今天怎麼這麼親切,難道一夜之間老天開眼?

  「許教授學生在實驗室做實驗,您還來看下嗎?」某個女老師輕叩房門,聲音溫柔的對許墨說。

  「嗯。」周棋洛站起身,和她一起去了實驗教室。

  「哇!你好厲害啊,你往裡面放了什麼水怎麼一下子紅了?」

  「我……我剛剛放了氫氧化鈉。」女學生紅著臉回答。

  「你的也好棒,是紫色,好漂亮!」

  「我是加了高錳酸鉀……」另一個女學生垂著眼,小聲的回答。

  「你們好棒啊!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個優秀的科學工作者的!」周棋洛拍了拍她倆的肩膀極為篤定的對他們說。

  「許教授的科學造詣這麼深,怎麼可能不知道,真好,既溫柔又親切還那麼真誠的鼓勵我們……」小姑娘說著說著都快哭了。

  「許教授,這個……是我親手做的餅乾,希望……你能喜歡。」女學生午休時鼓起勇氣敲響了許墨的辦公室房門。

  周棋洛愉快的接了下來,拿了一塊放在了嘴巴裡。

  「好吃!」

  「謝謝許教授,可能您不認識我……但是您真的是我最崇拜的科學家……」

  沒等她說完,周棋洛就接過了話:「我認識你啊,你是剛剛做鐵和硫酸銅變色實驗的女孩啊!」周棋洛吃著餅乾,一直沒停。

  聽了這話,女孩拼了命的點頭,「如果您喜歡,我可以每天做餅乾送給您!」

  第二天,許墨醒來了,來到了研究所,在門口就見到了一群手捧著各種樣子精緻盒子的學生和老師。

  「許教授,我今天做了曲奇餅乾!」

  「許教授,我烤的戚風蛋糕!」

  「許教授,芝士慕斯不知道您喜不喜歡?」

  「許教授……」

  許墨知道了所有事……

  默默的給周棋洛的經紀人打了通電話。

  「周棋洛昨天晚上在家裡吃了一個八寸的奶油蛋糕,一隻炸雞,兩桶薯片,三盒霜淇淋,還有一瓶可樂……」


第82章 言夕(許墨變成言夕)的一天

  這一天非常普通

  言夕第二天醒來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只是……她手機通訊錄裡,微信裡,QQ裡……所有的男性連絡人都沒有了……

  言夕:………………我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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