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及川徹和黑尾覺得少女在排球方面十分有天賦, 於是非常爽快的留了聯繫方式。
東條玲音存好之後剛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 這邊來了電話。
她低頭一看, 是雨宮林的。
「怎麼了?是家裡人的電話嗎?」
及川徹看到了少女手機螢幕的來電,順口這麼問了一句。
而黑尾也發現東條玲音莫名緊張了起來,也以為是她家裡人在催她回家了。
雖然現在也不算多晚, 但是可能有的家裡要求孩子早點兒回去也說不定。
黑髮的少女盯著來電顯示好一會兒, 在接起的瞬間還是對少年們回答了。
「……不是家裡人,是我籃球部的隊長。」
總之來說是一個讓她敬畏的存在。
她摁了接聽鍵, 但是手卻不小心碰到了免提。
東條玲音剛想要取消免提的時候少女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很是清晰。
「東條玲音, 你這幾天是怎麼回事?竟然逃訓了!你知不知道下個月就是夏季賽了你還敢一聲不吭的離開……」
場面有些尷尬,其實她也不想逃訓, 只是情況緊急,她怕灰崎祥吾把那天的事情說出去於是放課後急急忙忙就去教室門口堵了。
但是每次回去之後她的訓練還是會乖乖的照樣補回來的,只是雨宮林她們不知道。
她是有給柳椎音前輩說最近她有事可能不能來籃球場訓練, 可是東條玲音並沒有鬆懈。
「隊長, 我有每天完成訓練的……」
「你現在人在哪裡?在做什麼?」
雨宮林是有些生氣的,但是她知道東條玲音是個什麼樣的人,訓練上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上心, 訓練量也大。
然而一個隊伍就應該整整齊齊, 少一個人都不行。
畢竟是一個整體, 她這麼想並沒有錯。
「……」
東條玲音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周圍將雨宮林的話聽了個完全的少年們。
他們偷笑著看著少女,覺得此刻她尷尬的模樣很是可愛。
及川徹低頭湊到東條玲音的耳畔說道, 「要說實話嗎?」
噴灑著的熱氣在耳朵上,帶著笑意一併染紅了那處肌膚。
她抬頭看了一眼彎著眉眼笑的狡黠的少年,頓了頓決定還是實話實說。
她不大喜歡隱瞞。
「隊長,我在音駒,emmmmm打排球。」
「……你說什麼?」
黑髮的少女不傻,她能夠明顯的聽出雨宮林語氣裡的驚訝和……惱怒。
這很正常,換做她是隊長,得知自己的隊員不好好待在籃球部裡訓練卻跑去了別校打排球……emmmm
「隊長,我……」
「你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電話那邊再次傳來的聲音是少女壓抑著的最後防線,只要東條玲音再說錯一次,可能就直接狗帶了。
但是不負眾望的,東條玲音極快的就踩了雷。
她眨了眨眼睛看向了及川徹他們,發現他們也無奈的聳了聳肩,愛莫能助。
而及川的做了個唇語,示意她乖乖順著雨宮林的意思說,不要再惹怒她了。
東條玲音會意,然後繼續開口。
「隊長,我……」
「不是這句,上一句……」
黑髮的少女捏著手機,緩神了一會兒然後很明瞭的將剛才的那句話又說了一遍,再一次明確的告訴了對方自己在哪裡幹什麼。
「你還真敢再說一遍啊東條玲音,明天放課後籃球部裡等我。
」
她這句話近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一般給人平靜淡定感覺的少女生氣起來讓東條玲音這樣遲鈍的人也會感覺到害怕。
而後,對方十分果斷的給掛了電話。
聽見盲音之後,少女默默的將手機放下。
東條玲音抬頭看向了一群幸災樂禍的少年們,尤其是及川徹,在掛了電話之後笑的毫不掩飾。
他們似乎都很喜歡逗弄自己。
「哈哈哈哈你真的是太可愛了吧東條醬,來,讓大哥哥親一個∼」
「喂別這樣啊你這傢伙,人家東條妹妹已經很可憐了噗嗤哈哈哈,抱歉沒忍住哈哈哈。」
「……」
看著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黑尾鐵朗和及川徹,東條玲音突然很想撿起手中的排球砸向他們兩人。
剛開始的給人的穩重感去哪裡了?
……
隔天一早早訓,東條玲音來的比平日還要早。
她已經充分的做好了去迎接雨宮林愛的教育,可是等了好一會兒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丹下昭。
紅發的少女和往常一樣,依舊對東條玲音的態度十分冷淡,她瞥了一眼之後,便慵懶的朝著裡面走去。
東條玲音也沒覺得有什麼,許是習慣了也就什麼也沒有想的跟了上去。
她沒鑰匙,而丹下昭有。
門打開之後,黑髮的少女抱著籃球就進去了。
「喂!」
東條玲音剛走進去幾步,少女便不耐煩的叫住了自己,她回頭看過去發現她的臉色很不好。
「丹下前輩,怎麼了嗎?」
「下個月就是夏季賽了,再之後就是全國大賽,雖然我也很煩不喜歡說叨別人,但是……」
紅發少女走過來低頭看著東條玲音,身上暴躁的氣息能夠感覺得一清二楚。
「別拖我們的後腿啊,小矮子。」
東條玲音眨了眨眼睛,明白了少女所說的話的意思。
因為自己這幾日沒有來晚訓,所以她以為自己偷懶了。
不過即使事情的真相是什麼,但是她的確因為一些私事而逃了訓,這是她的不對。
「好的前輩,我會注意的。」
她說的認真,甚至還鞠了個躬,態度十分真誠。
這讓還想要繼續訓幾句的丹下昭一時之間噎住了,最後煩躁的抓了抓頭髮離開了。
東條玲音可能沒有覺察到,隱隱約約之間,大家對於她的重視程度。
她雖然是個新人,但是其天賦和努力卻極有可能成為最終戰的關鍵。
丹下昭將籃球拿在手中,隱晦的看向了不遠處的黑髮的少女,而後扯了扯嘴角,沒有再管她了。
不一會兒雨宮林和柳椎音她們也來了,
雨宮林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搜索東條玲音的位置,而少女看到她的第一時間立刻就跑到了她的面前。
根本沒有給雨宮林尋找的機會,可以說是十分乖巧了。
「隊長。」
她抱著籃球有些不好意思的喚道雨宮林,旁邊的柳椎音推了推眼鏡,十分知趣的離開了。
雨宮林抱著手臂看了東條玲音好一會兒,垂眸,瞥到了少女一直戴著的護腕。
上面有多少負重她自然清楚。
她歎了口氣,自己之前想好的要如何好好教育一番的話語都在這個時候給咽了下去。
「愣著幹什麼,訓練去吧。」
雨宮林拍了拍東條玲音的肩膀,沒有什麼力道,但是少女總覺得她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
可是,卻又在最後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在雨宮林轉身離開的時候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隊長,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你是抖M嗎,我都放過你了你還趕著來挨駡?」
黑髮的少女聽後愣了下。
「誒不是,我就是看你想說又不開口的樣子,怕你憋著難受。」
雨宮林看著少女明亮的眸子,陽光細碎般從樹葉縫隙之間落下一樣,似乎沒有任何的事情能夠遮掩住她的神采。
「東條玲音,我知道你沒有懈怠訓練。」
這是雨宮林說的第一句話,她頓了頓瞥著少女的護腕,又繼續說道。
「努力提升自己的確是很重要的,但是更重要的是一個團隊的磨合。你懂我的意思嗎?」
「……嗯我明白了,對不起隊長,我以後一定會按時來訓練的。」
這不是什麼很難的大道理,而且雨宮林說的又這麼直接,東條玲音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鞠了個躬之後抱著籃球準備去訓練的時候,又被雨宮林給叫住了。
「隊長,還有什麼事情嗎?」
「你前幾天沒來,應該不知道吧。我們這周要去合宿,和男籃一起。你自己回去準備一下。」
「合宿?和男子籃球部一起?」
「哐當」一聲,東條玲音手中的籃球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看到少女一副慌亂的樣子,雨宮林有些疑惑。
「……你在害怕什麼?那邊的人你不是都挺熟的嗎?」
「隊長!你要救我!我昨天剛得罪了灰崎祥吾!」
而且,這幾天我缺席訓練的原因都是因為這傢伙。
昨天自己想著以後躲一躲不正面碰到就成了,但是你今天告訴我這個……這不是要我涼了嗎!
灰崎祥吾……
雨宮林在腦海裡迅速找到了和這個名字相對應的臉,那種暴戾的氣息即使是這麼稍微在腦海裡想想也覺得脊背發涼。
「……別耽誤時間,快去訓練吧。」
少女生硬的轉移了話題,而後連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
……
當天晚上東條玲音沒回家,因為朝日奈要知道事情的緣由,所以在他的掩護之下給東條美子打了個電話,隨意找了個藉口將她不回去的原因糊弄過去了。
現在的少女在神社裡,枕在瑞希的腿上一臉後悔的講述著昨天到今天的事情。
瑞希不能長時間的離開神社,他本身靠著靈力滋養,而在神明逝去之後便更加虛弱 。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東條玲音,需要慢慢恢復,所以少女隔幾天便會在神社住下。
神明的回歸讓這處原本蕭條落敗的地方變得生機盎然起來,往日被黑霧暗沉沉的壓著連月光都透不過來的天色此時格外清明皎潔。
月光輕柔的灑在了東條玲音的身上,像是為久違而至的神明獻上些許溫暖,她抬頭看著銀髮的少年,繼續說叨著。
「我也沒想到會被灰崎君給發現,不過這本身就很奇怪,我聽說他是個經常逃訓的問題少年但是那天居然來的這麼早……唔,就很難預料得到了。」
瑞希唇角勾起,骨節分明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少女柔軟的發。
「然後呢?」
他看著東條玲音,在她稍微停頓的時候發問。
作為傾聽者沒有比少年更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那雙湖綠色的眸子注視著你的時候,你會覺得整個世界都沒有你來的重要,那種珍視感實在是太清晰了。
東條玲音伸手,像個孩子一樣抱住瑞希的腰。
「然後我為了防止他亂說,就每天放課蹲著堵了他三天。」
這是事情的高。潮處,光是回憶起來就讓東條玲音後悔莫及。
「我看他軟硬不吃,就,就和他打了個賭,我們one on one誰輸了就答應對方一個要求,他也同意了……」
聽到這裡,銀髮少年頓頓很敏銳的捕捉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同意了……那意思就是他是對你有要求的。那個灰崎君對你提了什麼過分的要求沒有?」
原本想要略過這段尷尬的部分的東條玲音沒有想到瑞希竟然會如此敏銳,她用頭蹭了蹭少年的腰,悶悶的說道。
「他說他喜歡我,想和我交往……」
這話一說出口,東條玲音感覺到原本溫柔撫摸著自己的頭的那只手的動作一頓,半晌也沒有動靜。
「不過你放心,我沒答應!可就是因為不想答應所以我在one on one的時候耍賴逃走了,現在他肯定想要掐死我了嗚嗚嗚。」
黑髮的少女想到了今天雨宮林說的合宿的事情覺得頭疼的厲害。
「我這周有個合宿,就男籃和女籃一起,到時候我肯定會和他打照面的,就,就很慘了!」
少年眼眸閃了閃,低頭將東條玲音環抱住。
來自瑞希身上淺淡的氣息混著清酒的味道讓人莫名的覺得心安。
「如果不喜歡他就和他說清楚吧,總是想著逃避的話會讓對方更誤會的。」
這話說的很認真,她看著瑞希清明的眼眸,好一會兒才開口。
「我不討厭他,但是……喜歡是什麼?」
她問的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
「不討厭就是喜歡嗎?那我想我喜歡的人就太多了。」
「……不是。」
瑞希不知道該怎麼和東條玲音說清楚,但是即使說不清可是這樣錯誤的認知還是要糾正的。
「不討厭不等於喜歡,喜歡也不等於愛。」
瑞希笑了笑輕輕的將東條玲音額前細碎的發給拂開。
「喜歡這種感覺很奇妙,要做比喻的話大概就像是看到陽光時候的溫暖,會讓你感覺在看到這個人的瞬間,世界都變得明亮起來了。」
「但是這樣短暫的溫暖是不足以稱為愛的,如果有那麼一個人能夠讓你整個生命都長明不滅的話,我想,那就是愛了吧。」
稍微有點兒深奧了。
他垂眸,發現東條玲音聽的很認真,眼眸閃爍著在思考著什麼。
「我明白了。」
她突然從瑞希的身上坐起來,盯著少年看了好一會兒這麼說道。
「那如果是這樣的比喻的話,我想我是喜歡瑞希的。」
說完少女為了驗證自己的話語,將額頭抵在了瑞希的額頭。
對視了好久,直到他耳根發紅有些不自在的想要別開視線的時候東條玲音才開口。
「嗯,確定了,我喜歡瑞希。」
「但是不是陽光的那種喜歡,是月亮的那種,很溫柔很清明。」
他指尖動了動,抬起手來輕輕的扣住了東條玲音的後腦勺,喉結滾動,澀聲說道。
「玲音,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們需要續約了。」
「續約?」
東條玲音不大明白的眨了眨眼睛,她的紅唇柔軟,在少年的視線下格外誘人。
香甜的,帶著她不知道的來自神明的清冷氣息。
「閉上眼睛。」
瑞希這麼說著,聲音比起平日還要輕柔,如同夜風溫柔的拂過樹梢一般。
夾雜著微醺的清酒氣息,讓東條玲音也有些迷糊了。
出於對少年潛意識的信任,她沒怎麼多想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而後,兩片柔軟貼上了自己的唇。
微涼的,不像是人類的溫度,他很溫柔的輾轉著,並沒有失禮的探入。
這個吻沒有夾帶著什麼欲望,像羽絨一樣讓東條玲音覺得很舒服。
瑞希面頰微紅,長長的睫毛顫抖著刷在了少女的臉上,酥酥麻麻的很癢。
這個吻並沒有持續多久,當他不舍的離開少女柔軟的唇瓣的瞬間,她感覺兩人的聯繫在這一瞬間似乎真的加深了。
不再是像之前那樣微弱。
「已經過了幾百年了,契約……要續一下了。」
銀髮的少年勾起唇角笑的羞赧,但是眼眸裡的神采還是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東條玲音後知後覺的摸了摸剛才被碰觸的唇,上面涼涼的溫度似乎還殘留著,很奇妙。
「原來,神明和神使需要靠親吻締結契約啊。」
她若有所思的捏著下巴。
「那是不是親吻越多羈絆越深?」
少女盯著瑞希的唇半晌,一臉認真的湊近。
「……」
那你就來吻死我吧
……
隔日便到了合宿的時候,因為人並不算太多,所以他們一起租了一輛巴士,男生女生都坐一起。
東條玲音小心翼翼的掃了掃四周,發現灰崎祥吾還沒有來之後松了口氣,於是找到最高最能掩護自己的紫原敦。
「紫原君,這是我買的最新口味的美味棒還有一些小零食,希望你不要客氣的收下吧。」
少年耷拉著的腦袋一臉困意,在聽到東條玲音的話之後立刻精神了起來。
「玲仔啊……」
雖然嘴上喚著的是東條玲音,可是視線卻沒有從少女手中的零食袋上移開分毫。
紫原敦稱呼別人的方式挺奇怪的,一般男孩子都是什麼黑仔,赤仔,峰仔之類的,女孩子的話XX妞……
不過對東條玲音稱呼的時候卻和男孩子一樣,之前她去看比賽的時候曾經問過他這個問題。
[唔,可是玲仔除了臉之前很難看成女生啊……]
聽到天然少年的解答之後,東條玲音仔細想了想覺得沒毛病便也就這麼接受了。
對於紫原敦來說除了赤司征十郎之外,最好相處的可能就是東條玲音了。
不過這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大概是因為他們兩個都很喜歡吃東西,唯一的區別只是他吃的比少女多而已。
今天莫名其妙的被她塞了一大袋零食的少年雖然覺得奇怪,但是身體還是很誠實的接過來了。
「為什麼玲仔會突然給我零食,唔雖然我是很喜歡就對了……」
這麼說著,紫發的少年也不客氣,拆開一根美味棒便開始嚼了起來。
「我想一會兒和你坐在一起可以嗎?以這袋零食作為交換!」
黑髮的少女雙手合十做了個拜託狀,而此刻不遠處姍姍來遲才灰崎祥吾一眼就看到了東條玲音的身影,眼神格外駭人。
她尷尬的朝著灰崎祥吾笑了笑,而後極為迅速的躲在了紫原敦的身後。
求生欲就很強了。
赤司征十郎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常氛圍,他淡淡的瞥了一眼黑髮的少女,又看了一眼灰崎祥吾。
眼神微閃,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什麼。
而紫原敦對於這樣的氣氛沒有一點兒感覺,低著頭專心致志的繼續拆著自己手中的美味棒。
如果這個時候有計數君的話,便可以知道他已經吃了五根了。
綠間真太郎實在是忍無可忍,他看到少年吃的滿嘴都是,走過去將手帕遞給了他。
「擦一下嘴邊的碎屑紫原。還有,我們是來特訓的不是來吃零食的,少吃點。」
一向充當著媽媽一樣的角色的少年因為有紫原敦這樣的巨嬰在隊伍裡,的確是很辛苦了。
上了車之後,東條玲音極為乖巧的跟著紫原敦的身後。
少年坐哪裡她就坐哪裡。
「唔,就坐後麵點吧。」
紫原敦在靠窗的位置坐下,黑髮的少女也坐在了他的旁邊。
赤司征十郎留意了一下身後的兩人,唇角勾起,坐在了他們前面一排。
黃瀨涼太自然是想要和少女坐在一起的,但是卻不想被紫原敦捷足先登(?),於是只能失落的和綠間真太郎坐在了一起。
「……黃瀨,你的失望不用表現的這麼明顯。」
看著耷拉著腦袋可憐巴巴的看向東條玲音那邊的金髮少年,綠間真太郎推了推眼鏡有點兒心累。
「可是,我是真的好羡慕啊我也想要和小玲音坐在一起……」
他話剛說完,一旁的灰崎祥吾嗤笑了一聲,似乎對於黃瀨涼太這副模樣很是不屑。
少年聽到了他的聲音,眼眸沉鬱,收斂了臉上的情緒極為冷淡的瞥向了灰崎祥吾。
「阿大,黃瀨和灰崎他們……」
桃井五月一臉擔心的拽了拽身旁的青峰大輝。
黑皮膚的少年抱著手臂極為淡然的看了一眼那邊凝重的氣氛,並沒有絲毫的在意。
黑子哲也也沒有怎麼開口,他注意到赤司征十郎就在那邊,所以並不擔心。
兩人過於相似的能力……
早晚會有正面交鋒,一決勝負的時候,這是無法避免的。
黑子想,薔薇色發的少年比起任何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他不干涉的原因,不過是在等待最終爆發的一個時間點而已。
不過這只是時間的問題。
「你要吃嗎玲仔?」
吃了快差不多的紫原敦這時候才想起了自己身旁還有一個人,他頓了頓,將手中的一袋薯片遞給了東條玲音。
黑髮的少女接過十分自然的吃了起來,在確定灰崎祥吾現在沒有時間來找茬自己之後,她放下心來。
然而嚼薯片時候「哢嚓哢嚓」的聲音和著紫原敦嚼美味棒的聲音一起,在這個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東條!」
「紫原!」
雨宮林覺得莫名丟臉,她回頭對後面的少女喊道。
而此刻幾乎是同時,綠間真太郎的聲音也和她一起,不過喚的卻是另一個人的名字。
黑髮的少女聽到雨宮林的聲音瞬間停止了嘴裡的咀嚼,她咽下嘴裡的食物,極為聽話將手中的薯片收拾好。
但是一旁的紫原還在「哢嚓哢嚓」的嚼著美味棒,惹的綠色發的少年恨不得一個籃球砸過來。
赤司征十郎唇角勾起,笑的很淺淡。
「紫原,這個時候吃完了就沒有吃的了,一會兒下車時候再吃吧。」
既然赤司征十郎都發話了,紫原敦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還是乖巧的將手中的美味棒放下。
東條玲音一臉欽佩的看向薔薇色發的少年,能夠讓紫原敦停止進食的人都是讓人敬佩的。
少女曾經試過,自然知道這其中的難度有多大。
接受到東條玲音的熾熱視線的赤司征十郎眼神溫和的朝著她微微頷首,和初見時候一樣,禮貌周全。
可是卻讓東條玲音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要不是身旁紫原敦叫她,她可能還要好一陣子才能夠反應過來。
「怎麼了紫原君?」
「應該是我問玲仔你怎麼了吧,一直盯著赤仔看。」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多想什麼,但是周圍的少年們卻不自覺的將注意力落在了這邊。
「唔抱歉,因為赤司君很好看,不小心就看久了點。」
東條玲音摸了摸後腦勺,笑著回答著紫原敦。
不知道為什麼,紫發的少年突然覺得嘴裡還殘留著的美味棒的味道變得寡淡無味起來。
他垂眸看著黑髮的少女,讓她有些不自在。
「把你手中的薯片還給我。」
「誒?!」
作者有話要說:
瑞希:我等這個吻,五百年了!
合宿主要日赤司,綠綠和紫原。
√,今天我也一本滿足 。
今天和姐妹探討了一下什麼事喜歡什麼是愛,對於兩個母胎solo二十年的死宅,我們都陷入了沉思,可能我沉思的久一點。
她不一會兒就給我了答案「愛就是想日,喜歡就是prprprpr」
啪啪啪,能讓我摸一摸你的jb嗎:)
第三十七章(修)
本來東條玲音就很少出門, 像這樣較長時間的坐車更是少之又少。
大巴上的空氣悶的很, 剛開始還很有活力的少女現在有些難受。
她閉著眼睛, 頭不知覺的往身旁的紫原敦的身上靠去。
這麼一靠稍微好了些,但是胃裡的那種翻湧感還是存在,她是暈車。
黑髮的少女輕輕的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原本因為沒了食物吃而無聊著看著窗戶外的紫原敦感覺到了身上的重量頓了頓, 垂眸看向了東條玲音。
小小軟軟的一隻,似乎他只要一伸手就能完全遮掩住不讓任何人看到。
紫原敦用手指輕輕的戳了戳東條玲音的臉頰, 細膩如玉的觸感帶著些許涼意, 沒忍住他又再戳了一下, 像個孩子一樣試探著什麼新奇的事物一般。
東條玲音長長的睫毛顫抖了一下,而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由於剛剛迷迷糊糊的險些睡著, 現在她的眼眸帶著些迷蒙,如同漂在水澤之上的羽絨,淺淡的撩撥著讓少年心中一動。
看清楚了在搗亂的人是紫原敦之後, 黑髮的少女慢騰騰的伸手, 將對方的手指給抓住。
「唔,別亂動,我難受……」
聲音軟糯無力, 和平日時候那種清亮完全不一樣, 看來是真的很不舒服了。
紫原敦的手指被東條玲音給輕輕地抓著, 很小的手,至少和自己相比較起來的話。
他後知後覺的眨了眨眼睛,看到少女又一次閉上了眼睛, 但是頭還是靠在了他的身上。
他想了想,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讓東條玲音靠的更舒服點。
這樣下意識的動作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少女的呼吸淺淡,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如同冬日樹梢上的殘雪窸窸窣窣的被風吹落那般恬靜,紫原敦指尖一動,伸手將她因為難受而微微蹙著的眉給撫平了之後才安心的繼續無聊的盯著窗外看風景。
雨宮林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她原以為紫原敦是一個大孩子需要人照顧的,但是這一次看來倒未必,至少比起大多數的人來說要貼心許多。
因為少女的特質,大家或多或少的都會不自覺的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見她稍微好受一點兒之後才稍微放心了些。
綠間真太郎隱晦的朝著東條玲音所在的方向瞥去,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兒在意少女。
他看到少女靠在紫原敦的身上,只是極為淺淡的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好狡猾啊小紫原……」
金髮的少年這麼說道,盯著東條玲音清麗的面容好一會兒才移開視線。
不知道為什麼,在東條玲音靠在紫原敦身上之後,整個車內的氣氛莫名的凝重起來,鮮少有主動開口說話打擾了人。
柳椎音笑著推了推眼鏡,然後拿出了包裡的筆記本翻開開始記錄著什麼。
丹下昭枕著手臂一臉慵懶,發現身旁的少女窸窸窣窣的又開始寫著什麼的時候有些好奇的低頭看了一眼。
[單箭頭暗戀向]
「這什麼意思?」
她開口問道。
還沒有繼續往下列出關係圖的柳椎音聽到紅發少女的提問沒有回答,只是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對於你來說,這種事情還早的很呢。」
女子籃球部除了東條玲音這個天然之外,還有一位是沒有戀愛腦的少女。
那就是丹下昭。
丹下昭看出來對方不願意明說,她「切」了一聲別開了視線。
而雨宮林自然知道柳椎音在記錄著什麼,一時間覺得莫名頭疼起來,但是這個頭疼的源頭則是現在已經睡著了的東條玲音。
本來就不算多和諧的氣氛,現在更加的緊張。
……
好不容易到達了目的地,紫原敦垂眸看了一眼還在睡覺的少女,於是伸手輕輕地戳了戳她的臉。
但是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東條玲音只是嘟囔了下,沒有醒來的徵兆。
一旁的青峰大輝瞥到了這邊的情況,他站起來有些煩躁的摸了摸後腦勺。
「給我吧。」
紫發的少年還沒反應過來,抬起頭看向青峰大輝。
而少年已經俯身,手臂一伸穿過她的腿下,將東條玲音給直接抱了起來。
柔軟的身體貼著他的胸膛,比想像之中還要讓人緊張。
尤其是在東條玲音不自覺動了一下的時候,他覺得渾身熱的像是在燒。
這傢伙,別亂動啊!
天藍色發的少年一眼就看出來青峰大輝的緊張,他的背脊比起平日要直的多,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緊繃的狀態。
「青峰君,下車吧。」
這話一出,青峰大輝才發現自己抱著東條玲音站在車中好一會兒還沒有往前走動一步。
黑子哲也的話讓少年羞惱,他邁著大長腿幾步就下去了。
灰崎祥吾一臉戾氣,比起平日還要不爽的狠狠撞開前面的黃瀨涼太,徑直下了車。
合宿還沒有開始,大家的氣氛就很不對勁了。
到達目的地之後已經是下午時分,所以今天稍作調整並不是一開始就進行強化訓練。
合宿幾日的住所是一處閒置的別墅,在林子裡面,看起來就很清淨幽美。
東條玲音緩過勁兒來,揉著惺忪的眼睛醒了。
她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發現大家都在大廳坐著,似乎在商量著什麼事情。
見到少女,黃瀨涼太第一時間來到了她的面前。
「小玲音怎麼樣,你還難受嗎?」
他有些擔憂的問道,蜜糖色的眸子裡似乎只有自己一個人。
「唔我好多了,我可能有點兒暈車,不過現在緩過來了。」
她笑了笑,又恢復了以往時候的活力。
「不過,大家聚在一起在商量著什麼啊?天都快黑了不是應該吃晚飯了嗎?」
東條玲音的話一出,讓周圍的人頭疼的做飯問題又一次煩惱了起來。
「就是因為要到吃晚飯的時候了,所以我們才在這裡商量著誰來做飯。但是很明顯的,大家都不怎麼擅長。」
「誒!連赤司君都不會嗎!」
黑髮的少女驚訝的看向了不遠處的赤司征十郎,被突然點到名的少年愣了一下,抬眸看向了東條玲音。
「……是什麼讓你有了赤司君很擅長料理的錯覺?」
雨宮林扶額,頭疼的問道。
少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用手指撓了撓面頰。
「抱歉,因為我實在想不到竟然會有赤司君不會的事情……」
眾人:在你眼裡赤司是神様(ろノイネ)嗎!!!!!
薔薇色發的少年聽後,抬起手遮掩住勾起的唇角,眼神裡的笑意隱約。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來做飯吧,我會。」
黑髮的少女看到大家都很困擾的模樣主動擔起了重任。
「只要大家幫我打打下手就成。」
「呵,你做的飯能吃嗎?」
灰崎祥吾第一個不給面子的開口,東條玲音知道這傢伙還在記仇,而那次的事情也的確是自己不對,她只是笑了笑沒有像往常那樣懟回去。
其實大家都有上過家政課,但是這麼多人,對於做一點兒料理就很費勁的他們來說是無法兼顧十幾個人的晚飯的。
不過東條玲音不一樣,她曾經因為身體弱不能做什麼劇烈的運動,於是每個寒暑假都會被東條美子帶到遠月學園學習一段時間料理。
做飯雖然不算什麼運動,但是比起其他的話要溫和許多,也能得到些許鍛煉。
不過並不是東條美子想帶少女進去學習就可以進去學習的,東條玲音是通過了考核才進入的。
如果她沒有得到健康的身體的話,她想自己可能高中時候會去遠月學園繼續學習也說不定。
「一會兒就知道能不能吃了。」
東條笑著走進了廚房,好些日子沒有做飯了,莫名的不大習慣。
她很俐落的給大家分工著,洗菜的洗菜,淘米的淘米,因為廚房空間狹小
所以她只挑了幾個會做飯的人。
「時間已經不早了,而且食材有限,所以還是往簡單的做比較好。」
東條玲音想了想從冰箱裡拿出了雞蛋,還有一些肉類什麼的全部拿了出來。
「綠間君,你可以幫忙把米飯蒸一下嗎?」
「赤司君你能幫我把這些配料給切好嗎,也包括雞蛋。」
說完東條玲音極快的將火打開把洗淨肉類加上酒、淡醬油一起文火慢煮,期間不時的攪動。
這個不需要多久時間,只是中間要放進冰箱冷凍一會兒,凝成肉凍。
這邊做好之後,少女便讓他們都出去了,剩下的步驟很簡單。
在米飯煮好了之後趁著燜飯的時候開始炒雞蛋,放一點鹽,邊炒邊劃散,炒好備用。
拿出碗來把米飯給盛出來,十幾個人的份量一起。而後把凝固的肉凍切丁放雞蛋蓋在米飯上,再放上肉凍在米飯上,熱乎乎的米飯將肉凍給化開,濃郁的肉汁在晶瑩剔透的米飯上看上去格外誘人。
最後,撒上蔥花。
雞蛋拌飯,大功告成。
……
Q彈軟糯的米飯配上濃郁的肉汁,再加上爽嫩的雞蛋,明明只是很簡單的搭配卻讓人無法自拔。
東條玲音撐著下頜彎著眉眼看著他們吃著,不知道是真的很餓還是因為食物本身美味的原因,他們吃的很快。
「嗷嗚,好好吃!」
金髮的少年毫不吝嗇誇獎,眼睛亮的出奇,盯著東條玲音讓她都有些不自在了。
「很美味,多謝款待東條桑。」
赤司征十郎比起周圍的人來說更晚的放下筷子,原本東條玲音以為是飯不和他胃口,但是她留意到碗裡吃的乾乾淨淨,也就松了口氣。
「你們喜歡就好。」
吃完飯之後大家沒有立刻回房間,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放鬆的時候這麼早睡覺的確有點可惜了。
「我們來玩真心話大冒險吧,大家平常時候很難聚在一起,趁機會難得。」
粉色長髮的少女笑著提議,而周圍的人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給她回應。
東條玲音沒有和大家一起玩這類遊戲的經驗,大多數時候她都是在家裡蹲著。
聽到桃井五月的建議,少女開心的點頭同意了。
「真傷腦筋啊,只有一個人同意的話這個遊戲是沒辦法玩下去的……」
「嘖,反正也是無聊,就玩這個吧。」
青峰大輝看著東條玲音一臉期待的樣子,雖然對這個遊戲並不怎麼感興趣,但是還是順著少女的話往下說了。
而後大家都達成了共識,同意了玩這個遊戲。
東條玲音身旁坐著的是赤司征十郎,她當時也沒怎麼想隨便就坐下了,等坐下之後才發現。
不過她也沒有多在意,即使有時候的少年會莫名讓人覺得害怕,可是平常時候的赤司征十郎卻是很溫和的。
「規則很簡單,只要誰抽中了鬼牌誰就能夠有權利對指定的人提問題,不過不回答也沒有關係,她可以選擇大冒險。」
說著,少女選了現場人數的牌數出來,其中有一張鬼牌。
然後清洗了下,開始展開背面讓大家隨意抽取。
赤司征十郎對於這個遊戲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倒是身旁的東條玲音緊張而期待的抽取了一張牌。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又小心翼翼的蓋上。
像個孩子一樣。
他眼眸裡閃過一絲笑意,很淺淡,至少在這樣嘈雜的環境裡沒有人會注意到。
除了坐在他對面的綠色發的少年。
眾人已經將牌抽取完了,有的規則是大家全部都將牌露出來,有的則只需要讓抽取到鬼牌的人將牌露出來就好。
然而這次則是要全員都揭露自己的牌。
桃井五月和對面的柳椎音交換了眼神,兩人都笑了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兩人一定有什麼陰謀。
青峰大輝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脊背發冷,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粉色發的少女,低聲問道。
「你又在搞什麼鬼?」
「沒有啊,你在想什麼呢阿大,我只是在玩遊戲呢。」
桃井五月一本正經的說道,似乎剛才和柳椎音對視一眼只是他的錯覺而已。
「啊啦啦,對不住了各位,鬼牌是我。」
此時柳椎音的聲音響起,讓周圍人的視線都不自覺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少女推了推眼鏡,鏡片的反光莫名的讓人覺得緊張。
「按照規定,抽到鬼牌的人可以指定在場的任意一個人回答問題,如果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的話可以選擇大冒險哦。」
兩人一唱一和著已經很明確會選到誰來回答問題了,但是東條玲音還在緊張的等待著誰會被柳椎音點到。
「好緊張啊,你說會不會點到我啊哲也?」
「……」
百分之百是你了東條桑。
天藍色發的少年沉默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東條玲音,盯著自己手中的牌沒有說話。
雨宮林眼神示意了一下柳椎音,希望她不要玩的太過了。
少女笑了笑,但是卻並沒有給她一個安心的答覆。
「快點啊,磨磨蹭蹭的很煩啊。」
丹下昭本來就不是很喜歡這種有懸念的遊戲,她抓了抓頭髮不耐煩的說道。
青峰大輝莫名的也跟著緊張了起來,他隱隱約約知道這兩個人要幹什麼。
其實不僅是黑皮膚的少年,周圍的人也不由得看向了柳椎音。
總覺得會有什麼厲害的問題……
「咳咳,既然這麼急著催我了那我就說了啊,我選紅桃K。」
「啊!是我!完全沒有想到柳前輩會抽到我嗚嗚嗚……」
黑髮的少女在意識到對方喚的是自己,驚訝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這麼大的反應看樣子是真的完全不知道這兩個人的目標就是她自己了……
大家沉默著沒有說話,連帶著柳椎音和桃井五月在心裡也莫名的有些心虛起來。
她們是真的以為東條玲音會覺察到的。
沒想到到現在都還覺得這個只是個巧合。
「……我也就隨便點的。」
柳椎音自己都有點心虛,她頓了頓看向了黑髮的少女。
「東條,既然已經選到你了,那真心話和大冒險你挑一個吧。」
東條玲音想了想,自己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她湊過去低聲詢問了一下距離自己最近的赤司征十郎。
「赤司君,你有經驗,你覺得我應該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啊?」
少女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赤司征十郎的耳畔,酥酥麻麻的如同細沙拂過,他指尖微動,除此之外面上沒有任何情緒變化,讓人看不出絲毫異常。
他抬眸看向東條玲音,溫潤溫和。
「我的話建議東條桑先選真心話,如果一會兒是你無法回答的問題的話就可以選擇大冒險。」
如果一開始就是大冒險的話的確有些不妥當。
「嗯好的,我聽赤司君的,我先選真心話。」
有時候連東條玲音自己都不知道,對於赤司征十郎所說的話,她下意識就會立刻相信。
這種莫名其妙的信任感讓薔薇色發的少年也怔住了。
她連思考都沒有就選擇了相信自己。
「這樣啊……」
柳椎音拿出了筆記本,上面記錄著之前她想好要問的問題,不過一次只能問一個,所以需要仔細篩選一下。
過了一會兒,她才推了推眼鏡看向東條玲音。
「既然是第一個問題,那麼為了炒熱氣氛就稍微問勁爆一點的吧。」
少女很會製造懸念,這個時候她又停下了,在大家都緊張的看著她的時候,她笑的狡黠。
「東條學妹,請問你的初吻還在嗎?如果還保留著的話就可以不用回答。」
在這個問題一問完的瞬間,全場寂靜。
似乎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也能夠聽的一清二楚。
就,就很刺激了。
不過,知曉少女情商的幾個人卻並沒有對這個問題表現出多大的興趣。
金髮的少年低聲嘟囔著。
「小玲音連喜歡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把初吻給別人呢……」
這話說的既失落又莫名的松了口氣。
東條玲音仔細想了想。
「是第一次親嘴唇的才算初吻嗎?」
「……差不多是這樣的。」
「唔那我沒有了,我前些天剛剛送走了我的初吻。」
黑髮的少女撓了撓面頰,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小,小玲音……」
黃瀨涼太簡直被無情打臉,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就連周圍的黑子哲也還有青峰大輝也沒想到少女會給出這樣的回答。
「!!!前幾天!請問能夠告訴我是哪位幸運的少年嗎?」
柳椎音絲毫不介意周圍已經低落到不行的少年們的情緒,拿出筆記本已經做好了記錄的準備。
「那位奪走了你初吻的人是在這裡嗎?」
大家都看向了東條玲音,有的人已經在開始排除可能性了。
雖然平日裡少女和黃瀨涼太在一個班級,他的可能性最大,但是看著少年剛才的反應基本上已經排除他了。
那到底……會是誰呢?
大家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之前少女和赤司征十郎的互動,她似乎很信任少年。
氣氛變得凝重,所有人的視線都極為隱晦的落在了薔薇色發的少年身上。
赤司征十郎抬眸,緩緩的朝著他們笑了笑,很淺淡的弧度,卻沒有一絲的笑意。
而後,在東條玲音正準備開口回答柳椎音的問題的時候,少年溫和的注視著少女說道。
「柳前輩,你已經問過一個問題了。」
潛意思很清楚明白,少女後面的問題東條玲音都可以不用回答。
黑髮的少女也反應了過來,後知後覺的看向赤司征十郎。
他沒有解釋什麼,只是讓眾人繼續開始下一輪的遊戲。
但是有了這麼一個插曲之後,沒有任何人能夠在繼續輕鬆的玩下去了。
綠間真太郎看向了東條玲音,發現她依舊沒心沒肺的興致勃勃的抽取著卡牌,而薔薇色發的少年眼神溫和,垂眸注視著她。
如同春日拂面的風一般溫柔。
在座的所有人沒有人比他更瞭解赤司征十郎,就是因為瞭解所以才會讓人煩躁不安。
綠色發的少年找了個藉口起身去外面透透氣,只有他自己心裡知道他的思緒有多亂。
「赤司君怎麼了?」
東條玲音發現少年似乎有些走神,於是開口問道。
「沒什麼。」
他的語氣依舊溫和,讓少女覺得溫暖耀眼。
她指尖微動,險些沒把手中的卡牌給拿穩。
唔,赤司君還是那麼耀眼。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雞蛋拌飯是食戟之靈裡的,我弄了個簡潔版:)
為之後□□之靈的出場埋個伏筆,不顯得突兀。
今天的赤司君也是這般耀眼。
綠綠真的太可愛了? ??,親親。
這是什麼鋼鐵一樣的少女是,望天.jpg
瑞希今天莫名其妙的刷了一波存在。
是的,是我奪走了玲音的初吻mua
第三十八章
東條玲音昨晚睡得很好, 早上起來的很早準備了早飯之後, 大家不一會兒應該也快起來了。
少女將長長的發用發繩綁了起來, 露出了一截白皙如玉的脖頸。
她圍著白色的圍裙,和平日時候看起來很不一樣,顯得恬靜溫婉。
「小玲音, 早……」
黃瀨涼太的聲音有些沙啞, 可能是因為剛起床的緣故,他看著在陽光之下的少女, 半晌開口說道。
東條玲音回頭看他, 發現少年的眼下一片青黑, 看樣子是昨天沒有睡好。
她走過去注視了好一會兒。
「怎麼了涼太,昨天沒睡好嗎?」
「……嗯, 沒睡好。」
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所以黃瀨涼太並沒有絲毫隱瞞自己的情緒,他垂眸看她。
「都怪小玲音, 昨晚一整夜我一直都在想你的事情……」
他喉結微動, 邁著大長腿在距離少女半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少年額前的發細碎溫順的貼在前面,他長長的睫毛顫抖了一下,只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都透著一股驚心動魄的美麗。
「我這裡漲漲的, 很不舒服。」
黃瀨涼太直直的注視著東條玲音, 他抬起手摸著自己的胸口, 悶悶的,一想起昨晚的事情他就覺得很難受。
「唔……」
東條玲音根本沒有聽懂對方的潛意思,她思考了一下將自己手中盤子放在一旁。
「那我給你揉揉吧。」
於是伸手輕輕的將手掌覆在了黃瀨涼太的胸口, 隔著夏日薄薄的衣料,少女的柔軟還有溫熱全部都清晰的傳達給了他。
「……太犯規了小玲音,我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金髮的少年此刻哭笑不得,他抓住東條玲音放在自己胸口的手,不自覺的摩挲了一下,細膩的觸感讓他有些捨不得放下。
「玲仔,早上好……」
紫原敦慢騰騰走了出來,他將手放在嘴邊打了個哈欠,視線被水汽弄得有點兒迷糊,等到看清楚了之後他才注意到黃瀨涼太也在。
「黃仔啊,早上好。」
他垂眸看到了東條玲音和少年交疊在一起的手,氣壓低了好些。
「你們在幹什麼?」
「早上好紫原君,唔涼太他說他胸口悶,我就幫他揉了揉……」
「小,小玲音!」
這種事情不要一本正經的說出來啊,而且……
這樣的話沒人會相信吧,一聽就漏洞百出。
「這樣啊……」
紫發的少年還真的相信了,他慵懶的語調拖長,而後慢悠悠的朝著東條玲音方向走過來。
「我餓了玲仔,現在可以開飯嗎?」
這話問的像是小孩子在問媽媽可以吃飯了一樣,黑髮的少女看著眼前的巨嬰,下意識就要答應了。
「不行,要等大家都出來了才可以。」
東條玲音想了想回絕了紫原敦。
可是少年失落的情緒表現的實在是太明顯了,這讓她根本沒有辦法忽視。
她猶豫了一下,將盤子裡的一塊水果遞到了紫原敦的嘴邊。
「只能吃這一塊。」
她說的很認真。
「啊——」
紫原敦反應慢了半拍,盯著東條玲音柔軟的唇喉結滾動,跟著張開了嘴。
而如願進入嘴裡的水果卻並沒有想像之中的那麼可口美味。
果然,他可能是生病了吧。
……
早餐結束之後,大家便在後山腰的位置集合了。
本來這一次的合宿就不是來玩耍的,是為了之後夏季賽而特意進行強化訓練的。
兩隊都是抱著打進夏季賽進入全國大賽為目標,所以沒有任何人敢鬆懈。
黑髮的少女戴好負重便來到了自己的隊伍之中,現在雨宮林和赤司征十郎在討論著什麼,而他們還在一旁稍微等待。
「大早上的先做個熱身吧,從後山腰跑到山頂然後回來,一個來回。」
雨宮林微微頷首,脖子上掛著口哨往大家走過來。
「無論男女,各自隊的最後一名可是會有懲罰的哦。」
一聽到會有懲罰,在場的人也跟著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也就是說男女之中只要是最後一名都會遭到懲罰。
「隊長,可以告訴我們懲罰是什麼嗎?」
東條玲音舉手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再反復來回跑一圈而已。」
少女看著東條玲音,以一種極為平淡的語氣說出了這樣殘酷的話。
魔鬼……
薔薇色發的少年走了過來,對於這樣的懲罰並沒有任何異議。
不過東條玲音卻已經有點兒擔心的看向了黑子哲也。
「哲也,你可以嗎?」
作為男子籃球部體力最差的黑子哲也應付這種高強度的體能訓練,的確有些勉強了。
少年沒想到東條玲音會來問自己,他天藍色的眸子清亮,如同溪水般清澈。
「那如果我堅持不住了東條桑可以背我嗎?」
「背你?」
原本只是開玩笑的一句話但是少女卻極為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其中的可能性。
看著東條玲音一臉嚴肅的模樣,黑子哲也眼眸微閃,莫名的也跟著輕鬆了起來。
「我會努力儘量不在最後一名的東條桑,所以請不用擔心。」
少女頓了頓,囁嚅著唇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發現黑子哲也的眼神極為堅定,帶著毋庸置疑的情緒。
她把想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話,只是希望他不要逞強而已,畢竟身體重要。
可是東條玲音在對方的眼神裡看出了些許來自少年的驕傲,即使很淺淡也不允許別人去質疑。
她摸了摸頭,默默的在雨宮林他們劃定的起跑線上站好,等著哨聲的響起。
灰崎祥吾看到少女在一個位置站好之後,咧著嘴笑的暴戾,走過去在她旁邊站定。
東條玲音感覺到陰影壓著自己,她抬眸一看,險些沒忍住往後退了一步。
灰色發的少年伸手緊緊的扣住東條玲音的手腕,看似是防止她摔倒而為,但是只要是知曉他脾性的人都知道他哪裡有這樣的好心。
灰崎祥吾垂眸,那眸子如墨般沉,裡面清晰的投影著少女的模樣,那一絲慌亂也被他捕捉完全。
「東條玲音,急什麼?這哨聲還沒響呢,怎麼?想像之前那樣逃跑?」
他笑的,帶著一種報復的爽快。
「不,不跑,不跑……」
黑髮的少女尷尬的笑了笑,感覺到自己手腕驟然加大的力度,一時之間後悔極了。
灰崎祥吾就是個瘋子,但是偏偏自己還去招惹了。
「灰崎,馬上要起跑了,請放開東條桑。」
黑子哲也嚴肅的說著,但是灰崎祥吾卻並沒有多理睬對方,他依舊注視著東條玲音,如同黑夜裡蟄伏的野獸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薔薇色發的少年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朝著這裡走過來,很淡然的站在了他們兩人中間。
「灰崎。」
他只是這樣喚了一聲,那種無形的壓迫力卻讓灰崎祥吾本能的退縮。
少年煩躁極了,他瞥了一眼赤司征十郎,最後不甘心的鬆開了手。
不可否認,即使他不服,但是在整個男子籃球部之中,薔薇色發的少年是屹立于頂端的帝王。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見灰崎鬆開了手,赤司征十郎才將視線落在了少女的身上。
他依舊氣息溫潤。
「抱歉,我的隊員失禮了。」
「唔沒事沒事……」
其實是我先惹到他的……
東條玲音有些心虛的笑了笑,然後小心翼翼的往一旁移動了點和危險少年拉開了距離。
結果沒想到她只是稍微不注意往旁邊退了下,卻不小心撞到了綠間真太郎。
少年身子一僵,儘量平復情緒淡淡的看向了東條玲音。
「對不起,我沒注意……」
黑髮的少女這麼說道,卻發現雨宮林在不遠處皺著眉一直盯著自己,看樣子已經快要忍耐不住想要訓她了。
的確,從之前開始自己就一直在犯錯。
等到好不容易大家都站定好了各自的位置之後,哨聲響起,全員都開始朝著山頂跑去。
這樣的往返是很耗費體力的。
東條玲音的體力和速度都是頂尖的,她從來沒有和別人比試過所以自然不知道自己體質有多好,但是這一次她發現自己只是努力按著自己想法往前沖,結果幾乎一大部分人都被自己甩在了後面。
黑皮膚的少年也沒有想到東條玲音會是唯一和自己並排這的人。
他咧嘴朝著少女笑了笑。
「還不賴嘛東條。」
她也沒多謙虛,開心的彎著眉眼笑了。
沒人不喜歡被別人誇讚,尤其是自己帶著些憧憬意味的人。
「我會努力跟上青峰君的腳步的!」
東條玲音眼眸彎著,裡面似乎有星辰在閃爍著,那是熠熠生輝的美麗輝澤,全部落在了少年的眼裡。
「……別這麼對著我笑,轉一邊去!」
「唔,好。」
少女很聽話的將視線移開,也自然的沒有看到青峰大輝眼裡的羞惱。
他喉結微動,覺得莫名的口乾舌燥。
……
跑到後半段的時候,大家都沒有什麼力氣了,東條玲音卻只是微微出汗,努力的往前沖跑到了很前面的位置。
原本以為已經快要結束了,但是沒想到在後半截卻出了岔子。
後面大家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的東條玲音發覺了不大對勁,周圍的路似乎也不是來時候的路。
她停下了腳步,往後看去。
很好,一個人也沒有。
「……」
跑岔了,迷路了。
作者有話要說:
等一個少年來找我。
究竟是誰這麼幸運呢?
評論走起來:)
第三十九章
這條路如果按照最開始預計的跑, 筆直的來回肯定能夠順利返回。
但是東條玲音跑嗨了, 這裡有好幾條岔路,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跑錯的,反正現在這樣就算是要回去也要試探許久才能夠找到正確的路。
成功不成功則另當別論,關鍵是哪有那麼多氣力能夠一直不停的走呢?
黑髮的少女沉默的站在原地, 陷入了一番思考之中。
然而站著想有些累了, 少女看了看四周,找了塊乾淨的石頭坐下, 繼續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今早大家因為去訓練所以都沒有帶手機, 畢竟都在一起誰會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我可能是個傻子吧。」
她撓了撓頭, 決定自己稍微試探著走走,與其這麼一直幹坐著也不成。
這麼想著, 東條玲音轉身折回。
沒走多久就發現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朝著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來,少年看到她之後頓住了腳步。
「跑累了?」
聲音低的嚇人,雖然面上沒有什麼情緒, 可是正是這樣才更加讓人害怕。
「對, 對不起,一時間跑嗨了。」
東條玲音連忙道歉,自知是自己的錯, 她態度格外乖巧。
少女這麼說著, 又看了看他的身後, 發現只有他一人。
「那個,只有你一個人嗎綠間君?」
覺察到東條玲音的動作的綠間真太郎眼眸垂著,隔著鏡片那雙眸子裡的情緒看不清明。
「你跑的太快了沒人追的上, 但是前面有三四條岔路,我們不確定你跑哪條了,於是各自分開來找了。」
說這話的時候就連一向遲鈍的少女也能夠從中聽到一絲隱約的怒氣,她訕笑著撓了撓面頰。
「所以,只有綠間君找到了我嗎?」
不知道這話觸動到了綠間真太郎哪根神經,他薄唇抿著,抬起手不自在的推了推眼鏡。
「……只是碰巧而已。」
少年喉結微動,這麼回答道。
東條玲音抬眸看他好一會兒,然後湊近了一點兒,讓原本還站的筆直的綠間真太郎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別,別靠這麼近。」
在遇到東條玲音之前,綠間真太郎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結巴這個毛病。
「抱歉抱歉。」
她笑了笑,不過這道歉並沒有多少誠意就對了。
「我只是覺得,綠間君似乎有點兒緊張的樣子……」
雖然說的這麼委婉,但是東條玲音是確定的,因為比起平日裡來看現在的少年肌肉有些繃緊,背也不自覺挺直了起來。
人類緊張時候大多都是如此。
被看穿的綠色發的少年身子一僵。
「我能緊張什麼?……總之,跑的這麼遠還是先回去吧,大家都在等我們。」
果然,這天的綠間君很奇怪。
不僅緊張兮兮的,甚至剛才還如此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不過既然少年不願意說明原因,東條玲音也不會惹人煩的繼續問下去。
她眨了眨眼睛,跟上了綠間真太郎的腳步。
氣氛莫名的尷尬,這似乎是東條玲音第一次這樣和綠間真太郎單獨相處。
大多數時候他們見面也不過是在學校的走廊打個照面,要麼就是男子籃球場裡。
和其他的男籃的成員相比較,自己最不熟悉的可能就是眼前的少年了。
她不自覺看向綠間真太郎,少年臉上一貫沒有什麼情緒,看著有點兒冷冰冰的樣子。
但是東條玲音知道,他並不是外表看上去那麼不近人情。
「綠間君,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她發現,少年似乎從來都不會主動和自己說話,不僅兩人不怎麼交談,有時候兩隊友誼賽的時候他也儘量避免和自己有什麼正面的交鋒。
除了偶爾自己會去問問關於籃球上的一些問題之外,他好像……都不怎麼搭理自己。
東條玲音趁著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問出了一直以來縈繞在自己心裡的疑問。
這話一出,前面還在沉默走著路的綠色發少年腳步一頓,回頭一臉驚訝的看著東條玲音。
「誰給你說的我不喜歡你?」
仔細聽,裡面甚至還能感覺到一絲委屈。
這樣的反應讓黑髮的少女更加疑惑了。
「可是,你都不怎麼搭理我的樣子……而且,和你說話的時候你似乎每一次都恨不得快點結束。」
「不是太討厭我,想要快點結束對話,那是因為什麼?」
「……你就這麼想我的?」
綠間真太郎險些要被少女的歪理給氣笑了。
「唔,我不是會亂想的人。只是……綠間君的種種行為就在很清楚的說明你不喜歡我啊。」
可能是因為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原因,東條玲音又是個直腸子,心裡想著什麼自然沒有什麼顧忌就說了出來。
她抬眸看著眼前的少年,鼓了顧腮幫。
「看,你現在不就離我遠遠的嗎?這不是討厭難不成還是喜歡嗎?」
少年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兩人之間的距離,發現的確……比起平常朋友之間的距離還要遠上許多。
他生生的隔了快六米。
看到綠間真太郎這樣的反應,黑髮的少女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賭氣什麼的,她邁著步子硬生生的將對方逼到背抵靠在身後的樹幹上為止的位置。
躲不開了。
他看著少女近在咫尺的清麗的臉,耳根也跟著紅了起來,不過藏在細碎的發間,所以並沒有被發現。
少年慌亂的往下,打算躲開東條玲音的視線。
但是這一次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如願以償。
黑髮的少女早就料到他會這樣做,抬起手來將手放在了他的臉上,被迫讓他看向了自己。
「還有,綠間君每一次……都會不自覺的躲開我的眼睛。」
綠間真太郎哪裡會想到東條玲音膽子這麼大,他薄唇抿著,長長的睫毛顫抖著暴露了他此刻慌亂的情緒。
他不知道自己平日裡的那些舉動竟然會讓少女想這麼多。
「……唔抱歉,一時之間說了這麼多話。」
見綠間真太郎似乎還是有些想要避開自己的樣子,少女眼眸閃了閃,輕輕地將手從他的臉上放了下來。
而後又往後退去,在原先和少年相隔的距離站好。
「剛才的話請不要放在心上,我就是沒忍住想要問清楚而已……不過答覆不重要,我大概知道綠間君為什麼不喜歡我了。」
她也沒表現的多傷心,彎著眉眼笑了笑。
但是綠間真太郎還是感覺到了少女的失落。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少年這下是真的有些著急了,他走上前去將東條玲音的手腕拽住。
細膩的觸感讓他莫名的有了些許勇氣。
「你誤會了,我並沒有討厭你。」
他一字一句,說的極為認真。
綠色的眸子如同春日的新綠,看的人心頭一軟。
「……你不用為了安慰我而故意這麼說啊,我沒事。我的毛病我知道,我父親也說過我話太多太聒噪了,唔綠間君你這麼安靜的性子肯定也不會喜歡話多的人,這並沒有什麼不能理解的。」
東條玲音摸了摸後腦勺,笑著說道。
但是正因為對方這副模樣讓綠間真太郎更加煩躁。
他眼眸沉著,喉結滾動著喚了少女的全名。
「東條玲音……」
「綠間君?」
她看著少年一臉嚴肅的模樣,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我真的沒事,你不要這樣……雖然我很喜歡綠間君被你討厭的確有點兒傷心 ,不過我沒有那麼脆弱啦,即使能讓你喜歡我很難,但是我會努力讓你儘量不討厭我的……!!」
東條玲音話還沒有說完,少年伸手直接抱住了她。
她的頭埋在了綠間真太郎的懷裡,靠在少年溫熱的胸膛,隔著夏日單薄的衣料他的心跳清晰入耳。
比起常人要稍微快上些許,強而有力,讓人心安。
被綠色發的少年緊緊的抱在懷裡什麼的,東條玲音從來沒有想過。
她呆呆的眨了眨眼睛,整個人幾乎愣住了。
「綠間君?」
「我不討厭你……」
從來也沒有。
他只說了這麼一句話,不僅僅是臉上,連帶著全身也熱的不行。
少年這麼抱著東條玲音,溫軟的身體貼著他的胸膛,鼻翼之間似乎也有著不屬於自己身上的清甜氣息。
「……那個,我相信你了綠間君。」
東條玲音被抱的都要喘不過氣來了,她實在沒忍住開口說道。
「所以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
果然,我還是討厭你算了。
……
回去的時候雨宮林她們將東條玲音狠狠的批了,要不是柳椎音攔著,可能少女真的會被揍一頓也說不定。
一旁的綠色發的少年視線不自覺的落在了東條玲音的身上,眼眸微閃,帶著柔和。
他看著少女抱著頭慌亂躲避的樣子,唇角上揚了些,很小的弧度,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可能看的清楚。
一天的訓練過得很快,到了晚上大家才稍微獲得了片刻的放鬆。
黑髮的少女去廚房切了水果端了出來,此時大家都坐在外面院子處休息。
大家看到有水果之後都很積極的過來拿,而綠間真太郎依舊和平日裡一樣,坐在不遠處並沒有表現出多想吃的樣子,可是視線還是有意無意的瞥了過來。
東條玲音後知後覺的明白了些什麼,大概就是因為少年總是這樣口是心非的性子,所以才會這麼容易被人誤會。
她拿了片西瓜過去,順勢就坐在了少年的旁邊。
「綠間君,給。」
少年愣了一下,看著東條玲音眼眸很亮的注視著自己,剛想要開口和往日一樣回絕的話生生的咽了回去。
「……謝謝。」
接過,他低聲說道。
東條玲音沒想到會這麼順利,她彎著眉眼笑,黑色的長髮因為剛剛洗過所以披散著,香波的氣息是淺淡的茉莉花的味道,縈繞在他的鼻翼之間莫名的撩人。
他的身子似乎又有點兒熱了。
這一處合宿地點是雨宮林和赤司征十郎一起選的,不僅是因為這裡適合訓練,還有一個原因。
最近幾日不遠處的小鎮上在辦煙火大會,靠近海邊的位置去看很是美麗。
薔薇色發的少年看了看天色,前面那段亮起的燈火昭告著夜的盛宴的開始。
眾人吃了水果,便一起興致勃勃的往小鎮方向過去了。
花火嗎……
東條玲音不是沒見過花火,但是這樣大規模的倒還是第一次。
似乎自從自己的身體變得健康了之後,有了太多從來沒有過的第一次。
大家換上了浴衣一起看花火什麼的,肯定會很難忘。
「東條桑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
天藍色發的少年看著前面一蹦一跳的少女,這麼低聲說道。
青峰大輝眯著眼睛並沒有多少的興趣,他看向了東條玲音,發現和周圍的人相比只有她最為興奮。
簡直和小孩子一樣。
「紫原君,你要吃章魚小丸子嗎?」
黑髮的少女看到了賣小食的攤子,轉身朝著紫原敦招手。
少年原本還有些慵懶的打著呵欠,聽到了東條玲音的聲音後立刻往回前走去,他彎腰盯著還在製作的章魚小丸子,誘人的香氣讓他不自覺的咬住了手指。
「唔,我要兩盒。」
「那我要一盒。」
東條玲音說道,想起了什麼回頭朝著大家問道。
「大家有想要吃這個的嗎?」
「我要吃!」
「我也要!」
「……」
已經分不清哪個在說要吃了,不過大致上要幾盒東條玲音卻記住了。
「大叔,我們要八份。」
少女開心的吃著小丸子,Q彈的口感簡直讓人無法拒絕。
如果現在只有一個人在的話,她可能還會哼著小曲兒。
「赤司君你不吃嗎?」
吃了一會兒,東條玲音發現薔薇色發的少年一口沒動,全部讓其他人給吃了。
赤司征十郎搖了搖頭,剛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少女已經將一顆章魚小丸子給遞了過來。
剛做出來的,表面還冒著熱氣。
他沉默了一下,歎了口氣還是伸手準備接過東條玲音手中的章魚小丸子。
不過他的手剛一伸,少女似乎想起了什麼將原本遞過去的食物收了回來。
然後輕輕的吹了好一會兒,這才重新遞了過去。
少年眼眸裡閃過一絲驚訝,他抬眸看去。
東條玲音身後燈火的光將她整個人照的很是溫和,黑色的長髮散開著比起平日看上去要恬靜許多。
覺察到了赤司征十郎的視線之後,少女連忙解釋道。
「我看你之前吃雞蛋拌飯的時候就是放涼了吃的,我就想……赤司君大概是貓舌。」
「……」
他心中一動,最後只是笑了笑,眼眸裡是柔和的光。
接過已經涼了的章魚小丸子放進嘴裡,雖然食物沒有熱的時候好吃,但是少年卻依舊覺得美味無比。
看樣子自己是猜對了。
少女更開心了,然後繼續嚼著食物,時不時的給薔薇色發的少年吹吹,遞到他的唇邊。
好幾次想說不用了的赤司征十郎最後還是無奈的將面前的食物給吃了下去。
東條玲音覺得這樣的感覺很不錯,平日看起來溫和實則不好接近的少年,就這樣很平常的和自己並排著走著,還可以不時的分享食物。
簡直不要太美好。
這樣詭異的餵食方式落在了灰崎祥吾的眼裡,他極為不爽的咬著小丸子,幾乎將它當作了東條玲音咬。
水性楊花!
……
黑夜是一個讓人心情沉靜的時候,燈火闌珊,點亮了這一片暗沉。
黑髮的少女吃著小丸子,好奇的往前走著,左看看右瞧瞧,發現了一家賣面具的地方。
她覺得新奇,買了一個狐狸面具,以白紅為主色調,看上去很是簡潔大方。
「喂,東條!別走那麼快,不然一會兒又走丟了!」
雨宮林看到精力充沛的少女還在興致勃勃的往前逛著,一時之間開口喚到她,讓她稍微走慢點。
「唔,好!我先逛逛!一會兒海邊見!」
說著,少女又繼續往前了。
「……」
我不是讓你說在哪裡回合,而是讓你停下來等等啊喂!
明明今天都訓練了一天了,大家都沒有什麼力氣了為什麼你還這麼能走!
「的確,東條桑的體力實在過於驚人了。」
黑子哲也說出了雨宮林的心聲,他抬眸看向了前面還在逛著店鋪的少女,這麼感歎道。
對於這一點,黃瀨涼太深有感悟。
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東條玲音公主抱著他跑了好幾條街的事情……
這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了吧。
而那邊並不知道自己不尋常的體力已經被大家吐槽了的東條玲音感覺到了什麼,將嘴裡的食物咽了下去。
她叼著竹簽,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角落。
那裡有個很小的攤子,身穿運動服的深藍色發的少年的身影異常熟悉。
「哦!夜鬥先生!」
東條玲音拔腿就跑了過去。
「夜鬥先生你怎麼在這裡啊?是這裡有什麼妖怪嗎?」
夜鬥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東條玲音,他看著少女披散著黑髮,身上還有著淺淡的茉莉氣息便知道她剛剛洗了澡。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這個他莫名的有些不自在。
「不,不是!我是在工作!」
見少女不明白,深藍色發的少年摸了摸後腦勺,然後用手指了指面前擺放著的小玩意兒。
花花綠綠,樣式很多。
「剛才接到工作,讓我看一下攤子。」
黑髮的少女愣了一下,覺得自己對於神明的印象要稍微轉變了。
「那你呢?來這是看火花的吧?」
「嗯,其實主要是來合宿的,馬上要比賽了所以我們大家來這裡訓練。」
東條玲音說著,發現夜鬥的視線已經放在自己手中的章魚小丸子上面好久了,讓人不想忽略都不行。
「……給。」
她伸手,將手中剩下的章魚小丸子遞給了夜鬥。
「那我就不客氣了!」
的確沒有怎麼客氣,不一會兒吃的精光的盒子又重新回到了少女的手中。
「既然好不容易遇見了,那麼夜鬥先生要不要也來一起去看花火,估計馬上就要開始了。」
說著,少女也沒有多想,上前去牽住了夜鬥的手將他往海邊那裡帶去。
夜鬥盯著少女牽住自己的那只手,最後也沒有忍心說出什麼拒絕的話,他任由東條玲音牽著,藍色的眸子裡有什麼柔光閃爍。
然而這樣的溫和並沒有維持多久,深藍色發的少年覺察到了什麼猛的頓住了腳步,這讓東條玲音也不由得回頭看去。
「怎麼了夜鬥先生?」
「……今天恐怕不行了,抱歉玲音。」
夜鬥這麼說著,聲音很沉,幾乎下一秒就會和夜風一起消散一般。
少年將她的手給掰開,轉身像是在逃躲什麼的極為快速的離開了這裡。
這讓東條玲音越發的覺得奇怪,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跟上。
夜鬥進入了那片靠海的小樹林,故意往距離海邊較遠的地方而去,似乎是為了讓他們遭受波及一樣。
東條玲音加快的速度,最後乾脆直接脫掉了木屐往少年隱沒的地方跑去。
還沒有跟上,一道驚雷便將她的思緒完全拉回。
那是夜鬥離開的方向!
她直接躍上了樹幹,借著高處發現了那邊似乎已經開始打鬥了起來。
很激烈,和之前與妖怪交戰時候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黑髮的少女沉了眼色往那邊而去,結果剛剛進入到了那片區域,便被人給發現了。
一道劍光而過,東條玲音敏捷的閃過,卻還是被切斷了一縷頭髮。
她站在樹幹之上垂眸看去,一個金色長髮的女人將夜鬥身上弄得傷痕累累。
「玲音……」
稍微得到了一絲喘息的夜鬥感覺到了東條玲音的氣息,頓住看了過來。
「你怎麼跟過來了!快回去!」
毘沙門天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她看向了黑髮的少女,紫色的眸子暗沉,望到了她的神格。
「神明?」
東條玲音盯著她好一會兒,又看了一眼渾身是血的夜鬥。
半晌,沒有直接回應對方的問題,而是開口這麼說道。
「不好意思,請問你可以現在離開嗎?先來後到,是我先約了夜鬥先生看花火的。」
她說的很平靜,似乎和平常時候沒有什麼不一樣。
但是只要稍微仔細看過去,便可以覺察到……
少女的眼眸冷如霜雪。
作者有話要說:
夜鬥,你的攤子你忘記了嗎?
www外面又打雷下雨了,哪位道友又在歷劫,腦闊疼。
昨天和一個小寶貝聊天,她不小心把東妹打成了冬梅,很好,這個我喜歡23333
什麼冬梅!哈哈哈哈
第四十章
毘沙門天看向了在樹幹上站著的東條玲音, 即使再怎麼細看也無法看清楚她到底屬於哪方的神明。
夜鬥手握著神器, 身上已經是密密麻麻的傷痕了。
黑髮的少女很少沒有將笑意掛在臉上, 她躍下,站在了夜鬥的前面將他和毘沙門天給隔開。
東條玲音沒有穿鞋,白皙的腳在地上踩著分外的明顯, 地上並不是什麼柔軟的泥土, 稍微有一些尖銳的沙石便足夠將她的腳底劃傷。
夜鬥勉強站了起來,少女的背影堅定, 將所有的危險都遮擋了個完全。
她手中隱約有光亮在凝聚, 在這個夜色之中很是顯眼。
「玲音, 你快離開!她不是普通的神明,你是打不過她的……」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 東條玲音猛的回頭看向了深藍色發的少年,那眼眸在黑夜之中亮的出奇。
夜鬥沒有說完的話咽下,他知道少女不會離開了……
「我不管你是哪方的神明, 既然你選擇和這個禍津神站在同一個陣營, 那麼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凜冽的風夾夾雜著的寒氣讓人生疼,少女弓著腰,手中的光已經凝成了刃, 一躍而上便避開了毘沙門天的攻擊。
雖然在力量上她的確不能和對方對抗, 但是論速度的話沒有比光更快的了。
夜鬥被風給掛到了後面位置, 也在一定程度上被帶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
黑髮的少女沒有精力分神,她眼眸沉著,極為專注於眼前的戰鬥。
很強……
這是每一次堪堪避開毘沙門天的攻擊時候所帶給少女的直觀感受。
東條玲音躍上樹幹, 此刻的毘沙門天的木倉已經上膛,那兩顆子彈快如疾風,朝著自己所在的方向而來。
兩顆子。彈同時過來,少女很難全部避開。
她動作一頓,微微側身,但是還是不小心在臉上留下了一道劃痕。
殷紅的血痕在白皙的面頰上格外醒目。
夜鬥不自覺握緊了手中神器,速度極快的趕到了東條玲音的身旁。
「也太過分了吧玲音,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置身事外!」
這本來就是屬於少年的私事,但是東條玲音卻想要將他護在身後。
「別的不論,我好歹也是個男人啊,總是躲在女孩子身後很丟人的……」
他朝著東條玲音笑了笑,那藍色如深海的眸子耀眼極了。
毘沙門天很煩躁,看著深藍色發的少年神明又一次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那手中的的木倉換成了鞭子,狠狠的朝著他抽打了過去。
因為受傷了所以動作遲緩,儘管避開了但是鞭尾還是掃到了他的背脊,原本就傷痕累累的身子又多了一道痕跡。
他倒吸了一口冷氣,沉著臉色往後避開下一道的攻擊。
東條玲音趁著毘沙門天被怒火給沖昏了頭腦的時候,驟然上前,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將她的神器打掉。
這樣的速度……
她只在雷神的身上見過 。
金色長髮的女人只是驚訝了一瞬,垂眸看向了掉落在地上的神器,喚道它的名字,「紝巴!」
那長鞭瞬間回到了毘沙門天的手中,她握緊,往後狠狠一揮,打在了東條玲音的手臂之上。
一條長長的紅痕帶著灼熱的疼,讓黑髮的少女額頭瞬間冒出了冷汗,她咬著牙往後退去,和毘沙門天拉來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玲音,你沒事吧!」
夜鬥來到東條玲音的身邊,慌亂的著將少女的衣袖挽起,那痕跡讓人根本無法忽視。
感覺到了夜鬥的情緒,東條玲音另一隻手握住了他。
「沒事,不疼。」
說完,又站了起來,指尖一動,再次握住了手中的光刃。
深藍色發的少年在後面看的分明,那只握住光刃的手,在微微的顫抖著。
夜鬥沉了眼色,比起之前時候要駭人的多。
最大的變化便是他周身的氣息,沒有了平日裡的平和,帶著肆虐的暴戾,這樣的感覺雖然很微妙,但是東條玲音卻能夠分辨……
像黑霧裡的那種壓迫感,冷漠的沒有絲毫人氣。
「夜鬥……」
「你站在那裡別動,你不是她的對手。」
深藍色發的少年聲音低沉,他手中的刀反射著月色的輝澤,映照在他的眼眸,淬冰一樣。
「你這個瘋女人,早知道當時就應該連你也一起殺了!」
夜鬥將神器朝著毘沙門天砍去,兩人攻擊時候所帶起的疾風將周圍的樹木也給一併切斷了。
黑髮的少女不得不抬起手遮掩住掛起的風沙,避免它們進入眼睛。
而當她將手放下來的時候,那兩人已經從地面打鬥到了半空之中。
刀光劍影之中,他們的身影基本上已經看不清了,只留下些許的殘影。
東條玲音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行為的天真……
自己即使擁有神格,終究也不過是個什麼也不會的普通人啊。
哪裡打的過神明?
但是她的行為卻和心裡所想不一致,她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光刃。
眼裡有什麼火焰的光亮在燃燒著,只是她絲毫沒有覺醒。
「轟隆」一聲,夜鬥被狠狠的從空中打下來,身子嵌入在了地上,這一次是真的沒有辦法動彈了 。
即使他再厲害,但是對於一個有著無數信仰之力的神明來說,終究還是輸了。
他的生命只有一次,沒有其他神明那樣的換代。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永別了,禍津神!」
那巨大的刀被高高舉起,毘沙門天的眼眸冷冽沒有絲毫的暖意,在下面的深藍色發的少年的手不自覺的扣緊了地上的泥土,很想要掙扎著避開這攻擊。
然而……已經沒有力氣了。
他的視線迷離,慢慢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好想……
再吃一份章魚小丸子啊。
剛剛那一點兒還不夠我塞牙縫呢。
不知道這個想法戳中了少年什麼笑點,他緩緩的勾起了唇角,似乎已經沉沒在了那片自己編制的美好之中。
「哐當」一下,毘沙門天愣住了,她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手,那種被強大的力量給擊打而將神器掉落的瞬間,在手中留下了酥麻的感覺。
她朝著攻擊所來的地方看去,黑髮的少女手中的光刃已經不見,另一邊的樹幹之上,神器被光刃穩穩的定在了上面。
「你到底……」
毘沙門天的話還沒有說完,在細碎的光亮之中,東條玲音赤腳而來。
原本只是在長及腰側的長髮,現在已經拖在了地上,金色的眼眸裡投影著女人的模樣。
她慢慢走了過來,彎腰將夜鬥抱了起來。
轉身準備離開,但是身後的毘沙門天在反應過來之後卻並不打算善罷甘休,她想要將神器再一次召喚到自己的手中,卻發現被光刃束縛著的神器紋絲不動。
儘管自己怎麼喚著它的名,也無濟於事。
「毘沙門天,是我。」
黑髮的少女回頭看向還不死心準備換一個神器攻擊上來的毘沙門天,紅唇輕啟喚到了對方的名諱。
她那雙眼眸在這片黑夜裡如同星辰般璀璨,望進去的瞬間感覺被陽光包圍著一般溫暖。
金髮的女人動作一頓,僵硬的看向了東條玲音。
那是已經五百年沒有聽到過的聲音,再一次激蕩在了靈魂深處。
這時候兆麻也停止了繼續作戰的判定,他是毘沙門天的神器,形態為耳釘指揮著戰鬥。
他停住了思考,半晌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一會兒有花火,毘沙門天記得去海邊看哦。」
她語氣輕柔,極為清淺的說道。
「等……」
毘沙門天剛一開口,準備上前去追上東條玲音,但是她的身影瞬間消散在了霧色之中,和以往時候一樣沒有辦法抓住。
這個時候兆麻變回了人形,他蹲下來將還處於恍惚狀態的毘沙門天給抱住,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她回來了……」
回來了……
……
海邊的沙灘在夜晚時候很溫暖,東條玲音將夜鬥放在了上面。
她撐著下頜疑惑的看著少年,夜鬥身上的傷不知道怎麼回事已經好了大半,其他的小傷口也被細緻的處理包紮過了。
她自己的手臂處的那道紅痕也沒了蹤影。
要不是此刻夜鬥被自己帶到了海邊,東條玲音都要以為是自己的記憶出錯了。
「唔……」
夜鬥眼睫毛顫抖了一下,極為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那藍色的眼眸幾乎和此刻的大海成了一色。
「你醒了啊夜鬥先生!」
東條玲音走過去很自然的將他扶起來。
「要喝水嗎?我剛剛去買了水。」
「……」
深藍色發的少年接過水,自己的確有些渴了,正當他在擰開瓶蓋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震驚的看向了東條玲音。
「你有沒有受傷?我們怎麼在這兒?那個瘋女人呢?」
「唔我也不知道,可能被夜鬥先生打敗了吧。」
少女摸著後腦勺,想了好一會兒得出了最可能正確的結論。
夜鬥沉默了半晌,盯著東條玲音看了許久。
少女眨了眨眼睛朝著他彎著眉眼笑了起來,並沒有多在意這個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只要結果是好的就成了。
「哈哈哈果然,那瘋女人要打敗我夜鬥大人還早一萬年呢!」
「嗯嗯嗯,夜鬥先生好棒!」
「……喂,你別這個時候接話,會讓我突然覺得很沒有成就感的。」
夜鬥歎了口氣,坐下來喝了口水,視線柔和的落在了身旁的東條玲音身上。
剛才他也只是調劑一下氣氛而已,他又不傻,自然知道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但是此刻兩個當事人都沒有什麼記憶,不過至少沒丟掉性命就好。
深藍色發的少年往後一躺,呈「大」字狀躺在了沙灘上。
天上是一片漆黑,四周的海風清晰入耳,海的氣息也縈繞在鼻翼之間。
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還更清楚有活著的感覺。
東條玲音看著少年躺下,自己也猶豫了一下跟著躺在了他的旁邊。
她側過臉去看他,覺得此刻的夜鬥像藍寶石一樣好看,比起之前時候那可怖的氣息要好上太多了。
「謝謝你,玲音……」
他勾起唇角笑著說道,帶著分釋然。
海風將少年額前的發拂起,俊美的臉在月色之下很是清晰美好,和畫卷一樣。
少女沒忍住,輕輕的碰觸了一下夜鬥的臉頰。
溫熱的,很舒服。
「你,你幹什麼……」
夜鬥的臉變得滾燙了起來,這是東條玲音清晰的感覺到的。
就在手掌心之中,很是溫暖。
「沒什麼,突然想摸摸夜鬥先生……」
她倒是不害羞,什麼話都敢說。
夜鬥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身體突然變得緊繃了起來,他很想要開口說女孩子不要對異性說這樣奇怪的話,最終卻也只是喉結微滾,話全然咽了下去。
他的眼睫毛緊張的顫抖著,那抖動的頻率實在高的嚇人。
東條玲音盯著他,越發的移不開視線。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可能是那和此刻海面一般色澤的眼眸,也可能是少年身上讓人安心的氣息。
她不自覺的將腦袋靠近了一些,在夜鬥肩膀處靠著。
「如果夜鬥先生允許的話,我還想抱抱你……」
「喂,你,你不要突然說出這麼讓人困擾的話啊!你,你離我遠點……」
這一次連聲音都在顫抖了。
黑髮的少女頓了頓,抬眸看向夜鬥。
「我讓夜鬥先生困擾了嗎?」
那語氣有些疑惑,但是也帶著些失落的意味。
夜鬥覺察到了東條玲音的失落,他更加慌亂了。
「誒!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沒有,沒有讓我困擾!」
「那夜鬥先生的意思是!允許我抱你了嗎!」
少女興奮的坐了起來,眼睛亮的和此刻的月亮一樣,她雙手已經迫不及待的舉了起來,就等著夜鬥一句回應了。
深藍色發的少年被東條玲音看的很是羞赧,他抬起手將自己的臉給捂住,但是通紅的耳根卻還是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隨,隨你的便啦!」
話剛一說完,夜鬥便感覺到一片柔軟貼在了自己的身上。
東條玲音緊緊的抱住少年,一臉滿足的蹭著他的腦袋,讓他更加不敢將手拿開。
嗚嗚嗚,完蛋了,我竟然還覺得很舒服……
「夜鬥先生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她湊到夜鬥的頸窩處細細的嗅著,彎著眉眼這麼誇讚道。
「還有!夜鬥先生的身材也很好,我剛剛摸到了……」
「別,別說了!」
這下根本無法再繼續捂著臉了,深藍色發的少年羞恥而慌亂的捂住了東條玲音的嘴,臉紅的像是煮熟的蝦一樣。
他的眼眸閃爍著,宛如細碎的星辰。
黑髮的少女盯著夜鬥,不知道他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
一般的人被誇獎的話應該會很高興的啊,為什麼他不想繼續聽下去呢?
「我可以鬆開……但是,不許再說類似剛才那樣的話了。」
東條玲音點了點頭,乖巧極了。
夜鬥反復確定了一下之後這才鬆開了手,手心的柔軟觸感還殘留著,這讓他不自覺的指尖微動,耳根又紅了起來。
「夜鬥先生,你可以靠近我一點兒嗎?」
發現少年離自己稍微有點兒遠,東條玲音開口說道。
「……」
他沉默著,抱著膝蓋往少女的旁邊挪了一點兒。
黑髮的少女現還是有點兒遠,於是自己十分主動的靠了過去,伸手挽住了夜鬥的手臂,頭也順勢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雖然還是很想繼續抱著夜鬥先生,可是那樣的話就很難看清楚天上的花火了。」
「……你不是要和你的夥伴們一起看嗎?他們人呢?」
「對哦,我都給忘了。都是因為夜鬥先生太耀眼了所以從剛才到現在我的眼裡都是你。」
東條玲音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說的話有多曖昧,她感覺到身旁的少年身子驟然一僵,抬眸一看,臉也紅了起來。
「不過沒關係,我提前告訴了他們到時候海邊匯合……」
她繼續解釋道,卻發現深藍色發的少年像是覺察到了什麼,回頭看了過去。
東條玲音疑惑的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發現身後是姍姍來遲的黃瀨涼太他們,他們站在不遠處原本還抱著些許僥倖,此時見少女轉過頭來之後才被打回了現實。
「啊,是赤司君他們!」
少女開心的站了起來朝著他們揮手,而他們卻並沒有多高興的樣子,就這麼直直的看著她,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一樣。
薔薇色發的少年溫和的笑了笑,但是東條玲音卻覺得和往日的笑容有些不同。
「東條桑,請問這位是……」
赤司征十郎的話還沒有說完,黃瀨涼太不自覺的開口了。
「他就是……奪走小玲音初吻的人嗎?」
此話一出,夜鬥覺得對面的少年們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更加冰冷駭人了。
東條玲音沒想到黃瀨涼太會問出這樣的話,她愣了一下笑著打算開口解釋的時候。
「砰砰砰」的聲音響起,無數朵花火瞬間綻放在了天空之中。
那樣美麗而轉瞬即逝的璀璨,化作美好的片刻落在了大海。
人們都不自覺的一起抬頭看著,那細碎的光亮也落在了人們的眼眸裡面。
一瞬間,世界都跟著安靜下來,只留下了花火升空時候的聲音,還有這樣靜美的畫卷。
夜鬥愣了一下,揚起頭看去。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看煙火,但是卻是他第一次有人陪伴。
黑髮的少女就在身旁,那清麗的面容在花火的光亮的映照下變得更加的耀眼奪目。
她的眼眸清澈,此刻細碎的光亮在裡面,如同波光粼粼的水面。
「好美啊……」
東條玲音連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就這麼看著天空,聲音在這樣的巨大火花綻放的聲響之中微弱的可以忽略不計。
夜鬥沒有說什麼,只是眼眸溫柔,猶豫了好一會兒,輕輕的將手伸了過去,牽住了少女的手。
他很緊張,怕被東條玲音給掙脫開,於是只是這麼輕輕的碰觸了一小會兒。
趁著自己還沒有過於貪戀這種溫暖,也趁著少女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夜鬥準備鬆開。
剛一鬆手,東條玲音卻很快的牽住了他的手。
她彎著眉眼笑著看向深藍色發的少年,似乎這樣的舉動只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來來來,都排好隊,準備戴帽子了。
這是黃瀨的,戴好,還有青峰灰崎和黑子的,都要好好戴好哦。
赤仔,這是你的……呃呃呃別對我這麼笑,不戴成了吧。
紫原,綠間你們過來,別想逃!綠.帽就是要整整齊齊。:)
夜鬥:嘿嘿嘿。
這裡說一下,就是只要是要嫖的男神們基本上都可以看到夜鬥,並且有較強的靈力。
嗝,我愛的男人他們都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