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王降罪,小人保護公子不力……”
黑灼沒聽他們說完,焦急地重新騎到鳥獸上,其中一個老官人還在哭訴:
“老身已經把紫雅公子帶到祕道的入口了,可公子忽然掙脫我們往回跑,這才被抓到的……”
掙脫他們往回跑?紫雅這詭異的行為象征了什么?黑灼心里升起不好的預感,他焦慮地喝道:
“盡快派兵追截!一定要把羯丹那群狗賊殲滅!”
他率先駕著鳥獸騰空而起,其余几十名士兵也跟著起飛。鳥獸們在空中長鳴一聲,飛速前進。
羯丹一伙沿著河岸逃走,這是他們預先指定的逃跑路線,他們早已准備從水路逃竄,船只也准備好了。東河一帶水道交錯,支流繁多,很適合混淆敵人的判斷,然而最近的汛期引起洪災,水流異常湍急,船只下水后危險重重。正當羯丹准備放棄這條路線的時候,后方部隊很快傳來黑灼追來的消息。
羯丹知道以黑灼的謹慎個性,必定已經派了部隊在前方攔截,事到如今他也沒有選擇余地了。羯丹把心一橫,堅持了原本的計划,他領著叛軍部隊折回碼頭,分別登上三艘巨型戰船,這么一來,黑灼就不可能從陸路追擊他了。加上水流的方向,從前方的河道攔截也行不通。
戰船乘風破浪,快速駛向河東分岔口。
羯丹自信自己已經擺脫了重兵的追截,他很清楚黑灼的兵力,雖然對方擁有一支精銳的鳥獸部隊,可以從空中追擊他們。可那部隊兵力分散,一時也難以集中,黑灼平日帶在身邊的也不過三十來人,自己這方的兵力是他的三倍有多,就算正面交鋒也絕不會輸給他們。而且,只要他們盡快進入支流,對方縱有再多兵力再也難以尋到他們的蹤跡。他信心滿滿地想著,之前的焦慮隨著船只的加速航行一掃而空。
天色漸晚,戰船架起燈籠順著風向漂流而下。叛兵部隊遠離了王城的水域范圍,黑灼的追捕似乎再也威脅不到他們,羯丹下令,大家可以安心休息了。危急暫時解除,叛黨們緊繃的神經也跟著放松了,他們很快就忘了之前的失敗教訓,開始在船上尋歡作樂,而從黑灼后宮里俘虜回來的男寵剛好派上用場。
除了羯丹所在的主船,其他兩艘船只都開起了放蕩的群交派對,可憐的男寵們被凶殘的惡賊壓在身下施爆,受盡蹂躪。
主船的人聽到還有這等樂事,立即把淫穢的目光投到了船上的兩名俘虜身上。羯丹旗下最驍勇善戰的一名大將提出:
“赤王,能否將黑灼的男寵賜予末將?”
衛霆跟紫雅就坐在一旁,上了船之后他們就被松綁了——大概赤狐覺得他們構成不了什么危險,而今聽到那將領提出這等要求,兩人都嚇了一大跳。特別是沉不住氣的衛霆,還沒等羯丹表態就蹦了起來大吼:
“你休想碰我一下!”
羯丹老早就看衛霆不順眼,巴不得找個機會好好羞辱他一番,現在經他這么一喊,他更加堅定決心地回答:“好啊,你盡管拿去,就讓黑灼試一下穿破鞋的滋味好了,還有誰想要?都來試試,哈哈哈……”
那將領得到應允后率先扑向紫雅,淫笑道:“我活這么久了還沒有試過孕婦的味道呢……今個兒要好好嘗嘗了……”
紫雅咬著牙將他甩開,那將領就要伸手把他攔腰抱起來,羯丹喝止:
“別碰這個。”
眾人愕然,羯丹解釋道:“咱們妖狐一族鮮少能有人懷上孩子,不要把他毀了。”
大家不敢相信羯丹的善心,不過他自有打算。他把紫雅強行拉到身邊,陰險地笑道:“紫雅公子,你就跟本王回去,本王讓你當王妃,我保証好好待你。”
紫雅使勁掰開他的手,卻被對方越抓越緊,那將領不解地說:
“赤王,他肚子里的是黑灼的孩子啊,您收了他啟不是……”
“你懂什么?”羯丹囂張地把紫雅拖回身旁,“我就是要讓黑灼的親生孩子喊我爹爹!我要把他培養成我的繼承人,將來在戰場上跟黑灼生死拼殺……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報復方法了,黑灼知道自己的孩子認了敵人當爹,一定會氣得當場吐血吧,哈哈哈……”
“赤王英名!”手下們齊聲夸道。
紫雅聽了他的惡毒計划,竟沒有一絲驚慌,他冷靜地垂下反抗的手,眼里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羯丹摟著紫雅坐到王座上,得意地下令:
“好了,紫雅公子你們不能碰,至于另外那個,隨便你們怎么弄。”
在場的十几命士兵立即圍著驚惶失措的衛霆,衛霆被他們團團圍著,無處可逃,他悲切地吼著:
“不要過來!滾開!滾開!”衛霆像一只被扔進了狐狸堆里的小兔子,哭喊著橫沖直撞,他越是反抗,越是激起了賊人們施虐的邪惡欲望,他們獰笑著接近他。那些賊人存心就是要玩弄他,跟他在船艙里玩起了捉迷藏。
“小寶貝,哪里跑?哈哈哈……”
“過來過來!”他們像野獸一般扯破他的衣物,衛霆很快被撕得精光,他捂著赤裸的身體,邊哭邊躲避赤狐們伸過來的手。
“別碰我!別碰我!”
他被抓出血痕來,一些小妖甚至扑過來咬他。衛霆厲聲哭叫著捶打他們,他覺得自己快崩潰了,恨不得就此死去。几個赤狐已經按耐不住,他們把他壓倒,掏出自己的性器狠狠插入他大吼大叫的嘴里,衛霆哭著甩頭反抗,被抽了几記耳光。
羯丹拿著美酒,愜意地欣賞著他被虐待的慘況。衛霆悲慘的哭聲傳入耳際,紫雅沒有抬頭去看他,他一直低垂著腦袋,放在腿上的拳頭越捏越緊。
那最高級的將領掏出自己半硬的yj,命令著手下們:“把他翻過來按著,老子今天就要這小賤人試一下我這大炮管的味道!”
紫雅的身子開始微微發抖,似乎在壓抑著什么。羯丹顧著欣賞好戲,也沒有發現他的異狀。
小妖們立即七手八腳地把衛霆反身摁在地板上,衛霆在地上爬著哭著:
“不要!不要!不要碰我!黑灼!黑灼!快來救我!”
一個小妖又摑了他一巴掌,啐道:“叫吧叫吧!你的黑灼不會來救你的!”
“黑灼!黑灼!”衛霆還在狂吼,“快來救我啊——!我想回家!快來救我——!”
“他太吵了,把他嘴巴堵住!”將領一聲令下,一名小妖馬上掏出沉甸甸的性器塞進衛霆口里,衛霆嗚咽著哭起來。
那將領掰開他白皙挺翹的臀瓣,就要把巨大的男根插入,一旁的羯丹驚呼起來:
“啊——!”
眾人猛然轉頭,驚見紫雅正用鋒利無比的指甲掐住羯丹的咽喉——妖狐可以任意改變自己的身體情況,紫雅就是在剛才的時間里使自己的指甲迅速長長的。
“赤王!”
“不許過來。”紫雅冷冷地說道,他繞到羯丹身后,雙手使勁捏住羯丹的脖子,銳利的指甲陷入他的皮肉之中,羯丹被掐得眼睛突出呼吸困難,他奮力抓住紫雅的手想把他掰開。
那些小妖放開衛霆,向著紫雅他們涌過去,紫雅大吼一聲:
“別過來——!”
他身上的妖力登時爆發,几道強光從他身上釋放出來,一些小妖被震開。可羯丹不是什么省油的燈,趁著紫雅分神,他猛力甩身,后面的紫雅被拋到前面來。
趕上來的小妖們隨即擒住他的手臂將他從羯丹身上拖開,羯丹捂著被掐得鮮血直流的脖子,泄憤地一腳踹上紫雅的大肚子——
“呃——!”
懷孕的肚子被殘忍地踢中,紫雅雙眼一瞪,頓時臉色發白。
“小賤人!敬酒不喝喝罰酒,老子就順了你的意!”羯丹說完又往他身上猛踢几腳,紫雅痛得咬破了自己的唇,一下子暈死過去。
羯丹正想著該怎么虐待他,船身忽然一陣劇烈晃動,眾人被晃得摔倒,下一刻,船艙的頂部被一道強光貫穿,天花板瞬間化為烏有。
外面的人大喊著:“是鳥獸部隊!”
大事不好!羯丹知道是黑灼他們來了!他慌張地爬起來,還沒來得及站穩,就聽到几聲鳥獸的鳴叫,几條人影從天而降。
一身黑衣勁裝的黑灼落在惶恐的羯丹面前,他還沒進入備戰狀態,忽然眼前一花,這就被被一掌打飛了出去,連帶撞斷了几根柱子,落地的時候頭顱已經几乎碎裂。叛軍麻痺大意,簡直不堪一擊,其他小妖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黑灼的部下全數消滅,戰斗几乎是在一瞬間就結束了。
“把活著的押回去,關進監牢里讓獄卒鞭死為止。”黑灼快速地下達命令,他帶著几個人在凌亂的船艙里尋找著俘虜們的蹤跡。
“大王!找到衛霆公子了!”一名士兵大叫,黑灼立即飛奔過去。
衛霆似乎受了很大的打擊,他神情呆滯地坐著殘骸里,淚水跟鼻水失控地流淌出來。黑灼接過屬下的披風,將他赤條條的身子包裹起來。
“霆兒?”黑灼有點擔心地拍拍他的臉,衛霆的眼睛空洞地望著他,嘴里念念有詞:
“我要回家……讓我回家……我要回家……”
“霆兒,你……”黑灼正要說什么,后方傳來嘩啦啦的聲響,他轉頭,臉色同樣慘白的紫雅撥開壓在身上的木板殘屑,木訥地站起來。
他的神色很平靜,可是他身上散發的絕望氣息比衛霆還要強烈。黑灼心里一緊,他起身向他走去。
“紫雅……”
紫雅突然轉身走開,黑灼心下一驚,快步跟出去。紫雅走到船板上,爬上了及腰的欄杆。船下是急促的水流,紫雅站在欄杆上,望著黑暗的河流怔怔發呆。
“紫雅!”黑灼一出來就看到他這危險的舉動,頓時嚇得面無人色。
紫雅臨著風,在月光下回過頭。他的衣袍跟黑發在夜風中飛舞,月光之下,他全身似乎籠罩在一團妖艷的紫色光芒中。紫雅雪白而無血色的臉,呈現出全所未有的美艷,一種叫人窒息的美艷,一種臨死的美艷……
黑灼被他的美震懾得忘記了如何行走,他的腳釘在離他一丈之外的地方,再也無法靠近。
紫雅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面對黑灼綻放出絕美的微笑。黑灼從來沒有看過這么美的笑容,他從來不知道他那沉默少言的小男寵會有這么震撼人心的淒美笑容。
這一刻的紫雅,美得不可方物,他仿佛是要釋放出了全部的生命能量來呈現自己的美。
“紫雅……”黑灼直覺他下一刻就會消失在眼前,他不知覺地提起腳步向他奔去。
紫雅背對著湍急的河水,張開雙臂,他的唇在飄舞的發絲之下,輕輕說出最后一句話:
“大王,永別了……”
他的身體往后仰,夜空在他頭頂上掠過,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緩慢起來,他看到了星光寥寥的漆黑天幕,看到了向自己沖過來的黑灼,看到了縮在柱子后面發抖的衛霆……
身體在向下墜落,咕嚕咕嚕……他墜入了冰冷的河水之中,墜入了無底的黑暗之中。
帶我走……帶我走吧……就算是去地獄也好,請將我帶離這個地方……
凶猛的河水吞沒了嬌弱的人兒,只剩一聲聲悲切的呼喊在上空回蕩——
“紫雅——紫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