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在為神盾局奉獻了近三十年的青春後，科爾森自認早已練就高超的情緒與表情管理術，無論遇見怎樣的險情，無論紐約第幾千次被炸成灰灰，他都能波瀾不驚地接通局長電話，請求指示。如果時間來不及，他就自己處理。
唯二能讓他腎上腺素加速分泌、心潮起伏難安的，只有【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和【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前者是他自幼的超級偶像，後者則令他頭疼腿疼胸口疼。
作為最早接觸【鋼鐵俠】的神盾局特工，科爾森與他交手過無數次，親身體會過托尼有多難搞。
神盾局的心理評估報告曾評價他：「反復無常，以自我為中心，沒有團隊精神①。」組建【復仇者聯盟】的計畫因此暫停多年，直到洛基跑到地球作妖。
但，即便托尼有著這樣、那樣的缺點，科爾森依然堅信他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超級英雄之一；如若讓他為「我見過的智商最高、最具創造性、最幽默風趣、最讓人愛恨交織的人」排名，托尼.斯塔克絕對名列前茅。
正因如此，當弗雷局長指派他去做紐貝拉.斯塔克的S.O①（Supervising Officer）時，科爾森的情緒難得的起了波動——托尼已成功地讓他光是聽到「斯塔克」都心情複雜了。
「紐貝拉是個好孩子。」希爾特工安慰他，「再說，你什麼樣的學徒沒帶過？」
科爾森唯有苦笑，他的確帶過不少性格有諸多缺陷的學徒，多數出師後都成為同齡人中最出類拔萃的特工，可收半神做學徒還真是頭一回。何況第一次正式諮詢就在收到通知後半小時，真讓人措手不及啊！
敲門聲便是在這時響起的，伴隨著系統的冷漠女聲提示「您有一位來賓，身份已登記為紐貝拉.斯塔克」，他的新學徒蹦蹦跳跳地「走」進了辦公室。
「早安，先生。」小姑娘歡快地向他問好，「請問我可以坐下嗎？」
「哦，當然可以。」科爾森和藹地說，「你要喝點什麼？果汁還是牛奶？」
「果汁吧。」
秘書替紐貝拉倒果汁時，科爾森找到了細細打量她的機會。
很顯然，她的外貌與父親極其相似，但臉型更柔和，五官更精緻，帶點嘟嘟的嬰兒肥。唯一的不同是氣質，紐貝拉似乎........有一種古希臘的優雅風範，這或許同她的母族有關。總而言之，這是個看起來挺招人喜歡的小姑娘。
紐貝拉喝著果汁，眼睛卻滴溜溜地亂轉，好奇地四處張望。科爾森不由微笑，這位半神和人類的青年少似乎差別不大。
待紐貝拉喝完小半杯果汁後，第一次諮詢正式開始了。
「我想你已經收到通知，以後我將成為你的S.O，負責替你制定訓練計畫、關注你的心理健康、生理健康等等，直到你通過所有的考核。今天是第一次見面，我需要問一些常規問題，希望你能配合。」科爾森淡淡地說。
紐貝拉點點頭：「沒問題。但請不要問我媽媽到底有多少個情人這類話題，並不是我怕尷尬…….而是時間不夠。老實說，她自己也數不清。」
科爾森嘴角不易察覺地抽了抽：「常規問題主要是圍繞你自身的經歷和能力，不會涉及太多的家庭私事。首先，你的全名是什麼？」
紐貝拉雙手托腮：「我的人類名字叫紐貝拉.斯塔克②（Nebula.Stark），希臘名字非常長，念完得好幾分鐘，介於兩者意思一致，我建議跳過這一步。」
「如果你堅持，我沒有意見。看起來，你的名字似乎有著特別的含義？」
「星雲。」紐貝拉淡淡地說，「因為我出生時，奧林匹斯聖山雲卷翻滾，群星暴動…..」
「暴動？」科爾森略有些吃驚，「爆炸嗎？」
「不不，是所有在那時該出現、不該出現的天文現象都集體出現了，主神因此賜我掌管星空的權利。如果您死後想成為星座，供後世仰望觀測的話，我可以幫您實現。」
「額…..我看還是算了。我不太喜歡被人用哈勃望遠鏡圍觀，仿佛是動物園的珍稀動物，但距離更遠。」科爾森低頭看看提綱，「那麼，你的具體年齡是？」
「按人類的標準，我差十個月成年；按神族的標準……他們沒有成年標準，他們其中的大多數生來便是成人的形象，永生不變。」
「你呢？你會衰老嗎？」科爾森禁不住好奇，「畢竟你有……嗯，人類的血緣。」
「他們還真召開神族會議討論過這事！」紐貝拉忽然興奮，「討論的結果是我可能會衰老，也可能不會衰老，或者長到某一程度再停止衰老，沒神能給出確切的答案。」
「你自己怎麼看？」
「沒有哪個女孩希望長皺紋，但我希望過完二十一歲生日再停止生長，不能合法飲酒多可惜——我覬覦爸爸的珍藏很久了。」
科爾森樂了：「我打賭你爸爸和你的意見正相反。」
紐貝拉無所謂地聳聳肩。
「下面是一個打五星的問題——意思是重要的問題——你到地球的目的是什麼？請不要見怪，之前曾有其他神話體系的神到地球溜達，結局都不太好。」
紐貝拉往後靠了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主要是為了照顧我爸。我想，您是知道他有多麼不擅長照顧自己的。這些年尤甚，搏命工作不顧自我安危，健康常年亮紅燈，還不聽醫生的勸告……如果主神能早些放我走就好了，至少我能監督他按時吃藥。」
科爾森不想問主神為什麼不肯放她走，神族的家事，人類還是知道的少一些比較好，否則以後都無法直視傳說與電影。【雷神】托爾就是鮮活的例子，自他出現後，科爾森再也不能好好欣賞以北歐神話為題材的小說、電視、音樂劇。
「既然如此，你加入【復仇者聯盟的】主要動機是否也和你爸爸有關呢？家族傳統？女承父業？」科爾森回到正題，「這是一個七星級的問題。」
「都有吧。」紐貝拉遲疑幾秒後答道，「但還有另一部分……我不是太理解的原因。」
科爾森端正坐姿：「願聞其詳。」
紐貝拉吸了口氣：「離開奧林匹斯聖山前，萬年隻關心自己是否美貌傾宇宙的媽媽難得正經地對我說：『守護人類是神族與生俱來的責任。』我承認，每次把壞人扔出去的感覺都很爽，但我不理解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感覺？因為我正確履行了神族的責任，所以那種愉悅算是......完成任務的獎勵？或者我只是單純的喜歡暴力？」
科爾森認真思索片刻，微笑道：「我想，我們會找到答案的。」
作者有話要說：
①「反復無常，以自我為中心，沒有團隊精神」：出自《複聯1》
②S.O：監管人員(Supervising Officer)的簡稱。《神盾局特工》提到的概念，類似導師的設定。
③紐貝拉：Nebula的音譯，意為星雲。
P.S：本文裡對諸神的設定主要參考施瓦布所著的《希臘神話故事：諸神的傳說》
————————————開新文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分割線—————————
小說是平行時間設定，時間線以本文為主，綜漫威+DC等等英美劇，我會拉各路奇人出來客串，摘抄的臺詞和比較冷門的人物會在作話裡解釋。
另，文風較歡脫，但非惡搞，拉小手略慢熱，突突壞人為主。
感謝大家的支持，麼麼噠！
第2章 001
接到「小辣椒」佩珀的告狀電話時，紐貝拉剛離開西班牙語教室，準備前往生物實驗室同彼得會和。今天班上的出席率不足百分之三十，博納爾小姐慷慨地提前了二十分鐘下課，好讓他們回去準備下週三的口語考試。
紐貝拉艱難地從緊身牛仔褲褲兜裡掏出手機，避開面向她走來的幾位高年級學生，挪到角落去接電話。
「嗨，佩珀！你好嗎？我爸的會診進行的怎麼樣？」
「一點也不好，你爸又在鬧脾氣！」佩珀憤怒地咆哮道，「肱骨骨折、多處肌體損傷、腳踝腫得像豬蹄，更不用提胸口的舊傷。專家說他需要靜養，可他非不聽，死活鬧著要去實驗室！」
紐貝拉無奈地歎氣：「我的天啊！這次是什麼理由？為了給戰衣升級？為了終結九頭蛇餘孽的性命？他是不是忘了自己曾經鈀金屬中毒差點掛掉的事？」
「你爸向來如此，好了傷疤忘了疼。行行好，親愛的紐貝拉，你爸只聽你的話。」佩珀懇求道。
「稍等，我給他打電話。」紐貝拉拿出另一個手機，撥通了爸爸的私人電話，「留神他的動向。」
「好的。」
電話響了足足十聲才被接起來，聽筒裡傳來托尼.斯塔克格外「虛弱」的聲音：「早上好啊，小南瓜！剛下西班牙語課？」
「是呀！今天教動詞。不過......爸，你的喘息聲為什麼聽起來挺急促，仿佛剛做了運動？比如下樓？」
「沒有，我躺在床上休息呢！」托尼慌忙否認，「翻了個身而已。你知道的，手臂和腳踝受傷的人要翻身是很困難的，我花了整整三分鐘。」
「騙子！」另一個電話裡，佩珀壓低聲音道，「他剛從實驗室跑上來！」
紐貝拉迅速揭穿了爸爸的謊言：「難道不是剛從實驗室跑上來嗎？爸，我跟你說過，主神賜與我的天眼能看到你在城外別墅裡的一舉一動。」其實是假的，她的天眼最多能看到兩個街區外的景象，還不怎麼高清。
「他在急匆匆地脫戰衣，戰衣都沒來得及上色……」
「忙著測試還沒來得及上色的新戰衣？」佩珀的消息更新的很快，紐貝拉接收的也快，「爸，你真想把自己早早折騰死，讓我成為半個孤兒嗎？」
「當然不想……..」托尼弱弱地答，這是他為數不多的軟肋之一。
「要聽醫生話哦老爸，多臥床休息。我會給你帶孟德爾家的甜甜圈。孟德爾答應給我特殊待遇，只需要一個簡單的預定電話，噠~噠噠噠！你想要焦糖味的多一點，還是黑糖口味的？新出的義大利水牛乳酪口味要試試嗎？」
安撫好不聽話的爹，紐貝拉重新拿起與佩珀通話的手機：「他回去了嗎？」
「抱著大堆圖紙回房間了，這我倒能接受。只要他別親自測試新戰衣的功能，點燃自己的褲子、一次一次地往牆上撞就好。謝謝了，紐貝拉，你真是天使。」
*
紐貝拉收好手機，慢騰騰地晃到二樓，穿過聯結一號教學樓與三號教學樓的空中走廊，彼得正坐在三號教學樓的走廊口等她。
「抱歉來晚了，忙著處理『我爸又耍小孩脾氣』的突發事件。」紐貝拉走過去拍他的肩，「少年你在幹嘛呢？」
「正和莉比聊天呢。」彼得站起來，拍拍褲子，「班裡一半的學生都請假了，嚴重的疫苗不良反應，嘔吐、發燒之類的，莉比也在其中。等等，你知道她是誰嗎？」
「你是說連續半學期、每天下午四點準時邀請你一起複習SAT、或者出去看電影、但你依然不為所動的金髮姑娘嗎？不記得了。」
彼得無奈的笑起來：「你又胡說，莉比只是一個普通同學。」
「是啊，總誇你的眼睛長得好看、體型勻稱的普通同學。」紐貝拉翻了個白眼，「人類啊，為什麼不能直截了當地說愛呢？」
彼得的臉紅成了番茄幹的顏色，無奈地祈求：「紐貝拉…….」
「知道了，我不說了。」紐貝拉熟練地順著扶手滑下去，「話說，你們聊出點什麼名堂了嗎？」
「大部分時間在討論SAT例題，疫苗，以及我為什麼沒事。在你來之前，她正準備發自拍向我展示不良反應有多可怕。」
聊天提示適時地響起來，彼得點擊放大圖片，隨後愣住了：「我的天，紐貝拉快看！」
「怎麼了？」紐貝拉好奇地湊過去，「這是……好吧，雖然我沒打過疫苗，但這肯定不是正常的不良反應！你看她的皮膚，全是出血點！」
彼得不斷滑動著介面，下拉看莉比的文字描述：「五臟六腑都在沸騰，咕嘟咕嘟地響，仿佛在燉咖喱？？？」
「無論是真是假……我都再也不想吃咖喱了。」紐貝拉感到一陣反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哎，彼得你要去哪兒？」
彼得飛快地收好手機，將書包甩到肩上：「我要去見希爾②特…..副校長。」
自從他加入【復仇者聯盟】、紐貝拉轉學到中城高中後，希爾特工便成了中城高中的副校長，除了保護兩人的安全，順便整治學校的諸多不良風氣。
「你等等我！」
*
兩人幾乎是連撞帶推的沖進副校長辦公室，動靜大的連校長都禁不住探出頭來查看，希爾特工一如既往地鎮定：「派克、斯塔克，你們就不能敲敲門嗎？」
「抱歉女士，有急事。」彼得氣喘吁吁地把手機遞過去，「你看！」
紐貝拉沒他喘得厲害，她隨心所欲地在辦公室裡閒逛，順手做完了報紙上所有的填字遊戲：「這算可接受的不良反應嗎？」
「當然不是。」希爾特工說，「既然你們來了，看看這個。」她把電腦螢幕轉過來，上面顯示著一則加有中城高中校徽的通知。
紐貝拉和彼得異口同聲：「中城高中十二年級停課通知？」
希爾特工的手指靈活地點了點觸控式螢幕：「接著往下看。」
「由於超大半數學生在接種流感疫苗後發生嚴重的不良反應，引起有|關|部|門高度重視。為方便相|門介入調查，學校管理層經商議後決定，即日起十二年級全體學生停課，收假時間待定。請學生們告知家長，並留意自己的郵箱，以便及時查詢收假時間…….」彼得的神色漸漸凝重起來。
「介入調查的是哪個相|關|部|門？」紐貝拉一頭霧水，「複聯？神盾局？NYPD③？抱歉人類的政府部門太多了，我至今沒搞清FBI和CIA的區別。」
「FBI，他們有優先權。」希爾特工關掉頁面，「醫療車裡所有剩下的疫苗都作為樣本送到FBI紐約分部的實驗室了。至於你們，乖乖回家，好好訓練，相信組織。」
既然希爾特工都發話了，相關調查也在進行中，兩人便沒再打擾她，回儲物櫃收拾好複習資料後，彼得陪紐貝拉去孟德爾甜品店拿訂好的甜甜圈。
彼得全程保持著自離開副校長辦公室後出現的憂國憂民臉，沙皮狗都沒他憂愁。紐貝拉就不明白了，他好好的人類美少年，正值美好年華，為什麼不和同班的漂亮女生出去玩，反而執著于操心小人物的不幸？
她曾想用「保護人類是神族的職責，管你什麼事」來開導他，可轉念想到自己都摸不清頭腦，還是算了吧。
隨後，司機把他們接了回家。
最近幾天，梅嬸出差在外，托尼自告奮勇地承擔起照顧彼得的任務，好幫他調試新升級過後的裝備——裝備研發是背著紐貝拉和佩珀進行的，如果她們知道他為此熬了好幾個通宵，並且多次忘記吃藥的話……. 後果不堪設想。
至於托尼說服梅嬸的理由：「紐貝拉需要一位元出類拔萃的同齡人指引。你知道，那孩子太像我了，成天玩世不恭……」
羅德上校驚異地看著他。
托尼裝作沒看到：「…….彼得就不同，他總是擔心完不成作業，紐貝拉非常需要這樣的朋友。她能更……嗯，更規矩一點。」
「你說這話時不心虛嗎？」離開皇后區後，羅德上校忍不住問，「你不是向來自豪紐貝拉像你嗎？」
托尼聳聳肩：「家長的心理你不懂。如果有人跟我說，他週末願意替我照顧紐貝拉是為了帶她去做人肉炸彈，我絕對當場砍死他。」
「蒼天啊，我勒個去！托尼.斯塔克學會了換位思考！末日要來臨了嗎？」羅德上校誇張的大呼小叫。
「呵呵呵，真好笑。」托尼嘲諷道，接著用羅德上校從未見過的嚴肅口吻道，「當然，我是不會讓彼得去做人肉炸彈的，絕對不會。我也絕不允許任何人訓練孩子們去幹這類髒活，那些混蛋都該下地獄。」
作者有話要說：
①SAT：學術能力評估測試（Scholastic Assessme）的縮寫，俗稱美國高考。每年三月、五月、六月、十月、十一月和十二月的第一個星期六以及一月的最後一個週六舉行，不限制次數。
②希爾特工：瑪麗亞·希爾（Maria Hill），複聯系列裡常出現的漂亮又膩害的特工。
③NYPD：紐約市警察局（New York City Police Department）。
第3章 002
紐貝拉的假日過得並不悠閒：佩珀忙於運營公司，同道貌岸然的高層鬥智鬥勇，參加名類繁複的會議；特別助理又不敢得罪托尼，任由他胡來；至於賈維斯.....你總不能讓虛擬的人機交互介面追著托尼喝水吃藥吧？
所以，她要陪托尼去做複建，在托尼持續工作四小時後強制他休息，按時把藥丸、藥油和純淨水送到實驗室，預約按摩師和營養師，替他接所有不重要的電話.....
在營養師替托尼制定好科學又不過分嚴苛的食譜後，她得苦口婆心地說服爸爸接受糖分攝入必須減少的事實，再把資料上傳給賈維斯，讓他篩選出符合要求的食材和菜譜，最後叮囑廚房按質按量地把食物做出來。
此外，紐貝拉還以吉祥物2.0①的身份出席了幾個斯塔克工業的重要會議和慈善晚宴，《鋼鐵俠女兒與女友和諧相處，親密互動，情似母女》火速登上各大八卦網站的首頁，並且持續飄紅。
「我再不在公眾面前露面，過幾天你就成佩珀的女兒了，或者更糟…….」托尼氣鼓鼓地看著賈維斯調出來的娛樂新聞，「這天殺的夾板什麼時候能取？」
「胳膊的夾板一周後取，醫生說您的腳踝恢復的不錯，大約再兩天就能完全消腫。唔，正好趕得上第五屆補助士兵家屬基金晚會。」紐貝拉查看著日程，「今年您想穿什麼牌子的禮服？」
「我想穿戰衣，你和佩珀可以和我一起穿。你的那套塗成小馬寶莉的顏色，怎麼樣？」托尼興致勃勃地說，「彼得你覺得呢？」
彼得睨著紐貝拉的神色：「嗯…..我想紐貝拉會說，在醫生批准您自由活動前，您休想穿上那套能帶人隨便飛的戰衣。」
「正解。」
托尼癟癟嘴：「哼，小叛徒。」這些天來，他不止一次地試圖將彼得拉進自己的戰壕，同仇敵愾對付紐貝拉，但每次都失敗。
「我能為你更新裝備、傳授作戰技巧，紐貝拉呢？幫你檢查SAT的答案是否正確嗎？」托尼氣得要命，「請別告訴我同齡人生來一個戰壕，我年輕著呢！」
彼得撓撓頭：「SAT是很重要啊，十一月是最後的機會……」
「…….」托尼無話可說，鬱悶地讓賈維斯指揮輪椅，推他回實驗室靜靜了。
「抱歉這幾天沒能和你一同複習。」紐貝拉端著松餅坐到彼得身旁，「剛烤好的，糖比爸爸那份多一倍。」
「沒關係的，斯塔克先生的健康更重要。」彼得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隨手取了一塊松餅吃，視線不知停在何處。
隨後氣氛陷入了尬尷的沉默，這種尬尷是以往從未有過的。
眼見大半盤松餅都快吃完，氣氛依然不對勁，紐貝拉忍不住問：「出什麼事了嗎？？」
彼得默默將手旁的一個嫩黃色資料夾遞給她：「看這個，我做的簡報。」
紐貝拉困惑地翻開資料夾：「這是什麼啊…….哦！」原來是關於疫苗事件的調查簡報，彼得按時間進度做好了分類，最新消息是FBI承諾最遲本週五出具詳細的調查報告。
「調查涉及那麼多所高中啊！我以為只有中城高中呢……為什麼出現症狀的全是十二年級的學生？」
「我不知道。」彼得慢吞吞地說，「卡麗說，莉比和另外五個同學昨晚陸續被推進了搶救室……癲癇，耳底出血，以及其他可怕的症狀。FBI查不出疫苗到底有什麼問題，醫生自然也沒有減緩症狀的醫療方案……」
紐貝拉不敢置信：「可是，自FBI介入調查以來，已經四天了呀！他們的實驗設備很爛嗎？」
樓下實驗室忽然傳來托尼的呼聲：「紐貝拉寶貝兒，過來一下！」
「來啦！」紐貝拉答道，「抱歉彼得，我馬上回來！」
然而，待她回到客廳時，彼得卻不在那兒，認識他一年多來，這種事從來沒發生過。
紐貝拉問矗立在沙發旁做騎士狀的馬克十八號：「彼得呢？」
馬克十八號指指樓梯，紐貝拉猛地回頭，正看到全副武裝的彼得從樓上下來。
「你要幹嘛？誰給你派的任務？誰陪你去？科爾森不是說未成年的複聯成員不得單獨行動嗎？」她一連問了四個問題。
「莉比走了。」
紐貝拉莫名其妙：「莉比走哪兒去了？我沒看到她進來啊？她…..應該在醫院吧？」
「他們五分鐘前宣佈了死亡。凱文是三分鐘前走的。」彼得輕聲說，「別攔著我，紐貝拉。我得親眼看看FBI調查到哪一步了......看看檢測報告也行。」
紐貝拉手抖的厲害，她和莉比不算熟悉，兩人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而且她極不欣賞莉比羞羞答答的表白手法。
可莉比才十七歲，正是最純潔可愛的年紀，無憂無慮，前途一片光明.......
還有凱文，多次幫她和彼得傳話、卻從未開過促狹玩笑的泰裔小男生。上次見面時，他還問紐貝拉想申請哪所大學。
眨眼間，他們都從人間消失了。
消失得乾乾淨淨。
「我也要去。」紐貝拉聽到自己乾澀的聲音，「是誰……我想知道是誰…….」
彼得皺起眉：「可你剛開始培訓。」
「但我是半神，人類發明的鎖、手銬、門、窗、斥資千萬的安保系統都對我無效。唯一要小心的監控，你有辦法處理麼？」
「我想監控不是首要問題。」彼得艱難地說，「我們沒有代步工具…..我的意思是，我一個人的話，蕩著蛛絲飛過去就好，但你…….」
「你可以抱著我蕩著蛛絲飛過去啊。」紐貝拉沒好氣地說，「或者我抱著你飛過去。見鬼了彼得！你的智商呢？我也會飛！」
彼得帶著面罩，她看不到他的表情：「我只是太擔心了，萬一出事……斯塔克先生會殺了我的…….」
「拜託，萬物毀滅、世界末日我都死不了。再說他喜歡你，成天彼得長彼得短，蜘蛛怎麼不咬我一口巴拉巴拉，我都要吃醋了。」
「好…..好吧。」
*
成功到達市中心後，他們去弄了一輛車：飛來飛去真的很累是主要原因，汽車自帶的導航系統是另一部分原因。
彼得說特工的車要低調奢華性能好，紐貝拉便用斯科特②給她的縮小裝置，偷了一輛全新的雷克薩斯SUV，全程僅有時10秒鐘。
「我沒有駕照，你有嗎？」彼得鬼鬼祟祟地注意周圍動向，「好緊張，你知道我都是坐地鐵去做任務的。」
紐貝拉坐進駕駛座，系好安全帶，發動引擎，一腳油門轟出去：「我也沒有駕照，但爸爸偷偷教過我開車和飛機。」
「…….我的上帝啊，紐貝…….這是禁止右轉的標誌！別特意轉頭去看後視鏡！！！！」
「彼得，幫我把手刹放下去！」
……..
行駛過程充滿坎坷與突發事件，或許還有幾次闖紅燈？無論如何，他們堅強地挺過了難關。半小時後，紐貝拉艱難地把車停在距離FBI紐約分部五百米處的中餐館旁。
彼得擦擦冷汗，拿出問路易士③要來的設計圖紙：「這是他們翻新裝潢前的圖紙，但大體結構和房間佈局沒變，實驗室在底層……你能看到嗎？」
「我好像看到了，許多的實驗儀器，移動冷藏箱，走來走去的技術人員。咦…..他們居然在實驗室裡吃芝士條，好不衛生！」
「你能看到電腦螢幕上的字嗎？」
「如果我是血統純正的神族，別說螢幕上的字，技術人員鼻子上有幾顆雀斑都數的清。可惜我的人類血統把天眼從1080P削弱成了720P；距離再遠點，480P；再遠點，360P……」
彼得舉手討饒：「好了好了，你的觀點闡述的足夠清楚了。」
「所以，下一步怎麼做？」紐貝拉問，「你原本打算怎麼做的？」
「蕩著蛛絲進城，爬牆，翻窗子，偷樣本，如果有人過來，用網纏住他，撤退。」
紐貝拉摸摸下巴：「好主意。可目前全世界都知道【蜘蛛俠】是複聯的人了，弱智的FBI沒理由不知道。你猜他們會不會找神盾局和複聯的麻煩？」
「你的意思是......你去？」彼得小心翼翼地問，「可全宇宙都知道你是斯塔克先生的女兒……」
兩個菜鳥面面相覷半晌，紐貝拉問：「要不要我召喚點神侍過來？世界和宇宙肯定都不認識他。」
「或者我把他們引出去，你需要多長時間？五分鐘？十分鐘？半小時？」
「你能拖幾分鐘？」紐貝拉問，「我拿到樣本就走，最多三分鐘。如果你想要調查報告的話，可能得多幾分鐘。」
「調查報告應該在三樓的專案組辦公室，來不及兩邊跑。」彼得咬咬牙，「只拿樣本吧，神盾局的特工也能做檢測，沒準兒比FBI更快。」
「好。順便問一句，你準備怎麼引開他們？赫菲斯托斯④給我的火種要麼？就是燃燒時間比較長…….至少能持續三年。」
「不，不要火種。史蒂夫給過我一枚燃|燒|彈，我會想辦法把它扔進物證室。你待在車裡別動，等火警警報響起來，看到他們都往外跑再進去。」彼得千叮嚀萬囑咐，「還有，千萬別碰到喇叭。」
「遵命，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①吉祥物2.0：吉祥物1.0是托尼，他早已卸任CEO。
②斯科特：【蟻人】，全名斯科特.朗，昵稱斯特蒂。
③路易士：斯科特的好基友，《蟻人》電影裡的搞笑小哥~
④赫菲斯托斯：希臘神話的火神、砌石之神、雕刻藝術之神與手藝異常高超的鐵匠之神，奧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
第4章 003
大約他們在中餐館旁停的時間太久，沒有下車點餐，車子又沒上牌照，引起了餐廳老闆的懷疑。那位高瘦的中年男子推開門走過來，禮貌地敲敲窗子，示意紐貝拉把窗子放下來。
「我來應付他，你捂住肚子裝腿疼……不是，肚子疼。」紐貝拉忙用T恤蓋住彼得的臉，放下車窗，「您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餐廳老闆借著昏暗的路燈往車裡瞄了瞄，彼得誇張地嚶嚶嚶：「啊，我的肚子！你還沒找到去醫院的路嗎？」
「耐心點親愛的，我還沒搞懂新車的導航怎麼用呢。」紐貝拉歉意地沖老闆笑笑，「打擾到您做生意了嗎？真是對不起，我們馬上走。」
「你們要去醫院？附近就有一個。您順著大道開到第一個紅燈處，右轉再左轉就是了。」老闆熱心地說，「冒昧問一句，這位小姐，您的車怎麼沒上牌照？」
「說來話長，但還是謝謝您，我明天就去辦。」紐貝拉機智地結束了對話，迅速點火離開了FBI紐約分部的辦公樓。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FBI辦公樓附近的商店都有他們的特工。」彼得在T恤衫底下嗡聲嗡氣地說，「計畫有變，咱們得把車開回4S店。」
「找個偏僻處扔下不就好，車上不都裝了定位裝置？現在幾點？」紐貝拉查詢著地圖，試圖找一處完美的拋車地點。
「嗯，差七分鐘九點半。拋車荒野？這樣不太好吧…….」
「我會幫他們報警的，放心吧。」紐貝拉找到了一座爛尾的大樓，「車停在負一樓，我們在頂樓集合。」
彼得還想說什麼，偏偏短信提示適時地響起來：「是你爸，問我們在哪兒，我該怎麼回？」
「別理他，咱們抓緊時間。」紐貝拉翻出一頂難看的棒球帽戴好，「該死，遮不住臉。」她環顧四周，看到了彼得脫下來的T恤，「這個好。」
彼得慌亂地想要阻止：「別別別……別用這個，味道不是太理想……」
「哎呀，我都不嫌棄你，你還有什麼好羞澀的？好了，一切準備就緒，接下來走哪一步？」
彼得窘得要命，同所有的男生一樣，他沒有每天換衣服的習慣，那件T恤從週三穿到週五，氣味不知有多「美妙」。但願紐貝拉的神級嗅覺能過濾汗臭味……
「嗯......對時間？」彼得竭力回想著與其他成員出任務時的行程，「還有，測試通訊器和通訊頻道是否通暢。」
紐貝拉拿出手機：「我只有它。西蒙斯特工①說我的入耳式通訊器還沒弄好，因為我的DNA很難同感覺神經矽樹脂匹配成功。」
「沒……沒有通訊器？咱們總不能靠默契吧？」彼得抓狂了，他再一次確定帶沒訓練好的紐貝拉出來是史詩級別的重大錯誤，仿佛能看到斯塔克先生的鐵拳正沖他砸來……
「淡定，你的計畫很完美，區區通訊器不是障礙。」紐貝拉安撫他，「現在九點二十八，咱們九點四十在頂樓會和？」
*
夜色漸深，辦公樓的人卻不見少，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是自願加班——手頭的案子永遠做不完，不加班的話，估計得帶進棺材繼續做。
彼得借著十月中旬慘澹的月光，身法敏捷地順著牆壁攀爬，紐貝拉說物證室在實驗室左邊的第三個房間。
紐貝拉總讓他捉摸不透，彼得分神地想。
比如，她常嘻嘻哈哈地同斯塔克先生開玩笑，調侃他年輕時的荒唐事；但當斯塔克先生想要強行出院時，她是唯一能板著臉說不的。有幾次，紐貝拉甚至親自動手把他押回病房。
斯塔克先生總抱怨被女兒管頭管腳，說自己徹底失去了自由，但大家都看的出，他心裡得意的都快飛起來了。
再比如，她同莉比、凱文不見得有多親熱，但得知他們的死訊後，彼得看到了她的怒火。那種憤怒遠超過」聽聞普通同學噩耗「的程度，感情強烈到讓他不由暗自慶倖：「幸好壞人不是我。」
隔壁房間傳出的巨大響聲驚醒了胡思亂想的彼得，他忙定定心神，探頭往旁邊的窗戶裡看去：整齊排列的智慧物證保管櫃、比別的房間多一倍的火災探測器和監控器，看起來格外高科技的大門......
就是這裡了。
彼得微微側身，將工具從背包裡拿出來，不經意間掃過手腕：「已經九點三十二了？我得趕快點！」
不遠處的小巷裡，紐貝拉正研究如何裹頭比較顯氣質，她真希望哪位神侍能幫幫她——他們都很擅長裹希頓，凡人的頭巾肯定也不是問題。
炸雷般的火警警報器陡然響起，驚得她魂飛魄散，剛弄好的裹頭也松了：「討厭，我的氣質全沒了！」
她胡亂將T恤的袖子打好結，防止它掉下來，對著黑屏的手機再三確定只露出眼睛後，動身前往實驗室。
閃耀的母族基因讓她能自由穿梭在大門緊閉的所有建築和房間，因此紐貝拉沒怎麼費勁便進到了技術員全疏散光了的實驗室。
「好了，哪一個冷藏櫃裡是我們需要的樣本呢？」紐貝拉喃喃自語，她記得彼得的簡報有調查的代碼，「VAC11078？哦，底下有標籤…… 中城高中…….太好了！」
等等！
她拉門的手忽然頓住了：「怎麼疫苗的瓶身有兩種顏色？」
在希爾副校長的特意「關照」下，她和彼得都沒有打疫苗，據說是防止他們的DNA外泄：彼得的【蜘蛛俠】身份會被識破，某些心術不正的傢伙則能利用她的基因研製出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班納博士③對此很有感觸。
他們都不被允許靠近醫療車，自然沒見過疫苗長什麼樣，更不知道儲存疫苗的容器瓶身是藍色還是綠色。
「和其他學校的樣本弄混了嗎？可標籤只寫了中城高中啊？」紐貝拉困惑地想，「簡報裡也沒提，拿錯了怎麼辦？要是事先看過調查報告就好了。」
火警警報器的響聲正在變弱，看來管理員已經解除了一部分的警報。紐貝拉的視線在屋裡亂轉，忽然間，寬大實驗桌上的一份檔吸引了她的注意：「絕密——VAC11078調查報告？」
她匆忙繞過地上的雜物，沖過去翻開報告，夾在其中的幾張照片掉了出來：原來標籤沒弄錯，的確有瓶身顏色不同的兩種樣本。
遠處響起淩亂的腳步聲，紐貝拉慌忙將報告卷起來，塞進褲兜，隨手找了個閒置的移動醫用疫苗冷藏箱，調好溫度，放進兩種樣本。
「誰那麼缺德，往物證室扔小型燃|燒|彈…..」
門外的說話聲越來越大，紐貝拉顧不得關好冷藏櫃的門，拎起移動醫用疫苗冷藏箱就閃人。幾秒鐘後，她落在了爛尾樓的頂層。
「他們剛把汽車拖走。」彼得焦急地跑過來，「我的老天，你終於回來了！」
「出了點意外。彼得，你的簡報怎麼沒提有兩種樣本？」紐貝拉抬高一側的胯部，好讓那份調查報告露出來，「意外的驚喜。」
「什麼兩種樣本？」彼得抽出檔，滿臉疑惑，「報導裡沒提過啊。」
「先不說這個，快幫我接通西蒙斯特工的電話，希望她有空幫我們做檢驗。見鬼，我爸的電話！」
她將移動醫用疫苗冷藏箱遞給彼得，騰出手來解鎖螢幕：「爸？」
「你們在哪兒？私奔嗎？準備一年後帶著外孫回來給我過生日？」托尼語氣不善，「別的家長是不是制定了某種叫門禁的東西？」
「沒有的事，我們在比賽誰飛的更快。」紐貝拉看向彼得，彼得沖她打手勢，看來西蒙斯特工有空幫他們。
托尼似乎松了口氣：「你們飛到哪兒了？泰姬陵還是金字塔？或者都不在地球了？」
「正匍匐在回家的路上，啊啊啊我要輸了！爸爸再見一會兒見！」紐貝拉啪地掛掉了電話，轉頭迎上彼得「你的聲音好戲劇化」的眼神。
「走吧走吧，別瞪我。」紐貝拉將裹頭的T恤解下來，還給彼得，「西蒙斯在哪兒？」
「她在中央公園。稍等一分鐘，我去換衣服。」
*
交接過程無驚無險，西蒙斯特工答應一有消息就通知他們。菲茲特工④好心地將他們送出城，兩人這才趕在十點半前回到家，托尼正坐在客廳研究一本名為《如何把你的孩子鎖在房間》的書。
「啊~兩位小飛俠可算回來了，我正聯繫娜塔莎發全程通……紐貝拉你的鼻尖上沾了什麼？」他騰地站起來，三步兩步沖過來，用手去擦拭女兒的鼻尖，「這是灰燼嗎？你們上哪兒挖煤去了？」
彼得心中一咯噔：灰燼絕對是在爛尾樓沾到的，當時燈光微弱，他沒看清紐貝拉的臉；中央公園燈光明亮，可他緊張的要死，沒顧得上檢查紐貝拉的儀容......這下完了！
「估計在爛尾樓歇腳時沾到的吧。」紐貝拉用手背擦擦鼻子，「你看彼得的手！」
托尼低頭一看，果然彼得的手心也沾滿了灰燼：「你們真的沒去挖煤？也沒去縱火？」
彼得頗為心虛，說話都結巴起來：「沒…..沒有，先生。」
「哎呀，不要那麼嚴肅嘛。」紐貝拉撒嬌地挽住托尼，「我們複習SAT好緊張的說，你這樣很影響考生的心情耶！」
「你們還會緊張？複聯的成員還會緊張？」托尼餘怒未消，但語氣緩和不少，「你在開玩笑嗎，年輕的小姐？」
「是的是的，年輕的爸爸，我在開玩笑。啊~~~佩珀回來了，你和她肯定有很多少兒不宜的話要說，我們回房間了，晚安爸爸！！！」
直到躲進自己的房間，紐貝拉的冷汗才停住外冒，手機螢幕亮起來，有兩條來自彼得的短信。
「你爸提到縱火時，我腿都軟了QAQ」
「但為了莉比和凱文，以及其他受害者，一切都值得。」
作者有話要說：
兩位菜鳥不容易啊......
①西蒙斯特工：珍瑪.西蒙斯，菲茲-西蒙斯成員，《神盾局特工》主要人物，專攻生物化學。
②希頓：意思是麻布貼身衣，古希臘男女皆穿的內衣，分為多利亞式和愛奧尼亞式。（摘自《古希臘生活》）
③班納博士：浩克。
④菲茲特工：裡奧.菲茲，菲茲-西蒙斯成員，《神盾局特工》主要人物，專攻工程機械。
第5章 004
經過對調查報告的深度閱讀與分析，紐貝拉不得不承認，FBI的實驗技術人員完全沒有探員們的工作出色。
至少探員們審訊了大批可能涉案的人員，比如製藥公司負責人、學校負責人、醫療車負責人，安撫了受害學生及其家長。而實驗技術員至今沒把檢測結果加進調查報告裡。
「或者他們的檢測已經有了結果，只是沒來得及填寫。」彼得企圖為技術員們開脫，「你都說了報告是在實驗室裡拿到的，沒準兒再晚個三五分鐘…….」
「或者是探員們跑到實驗室催結果，火警疏散時掉在那裡的。」紐貝拉提出另一種可能，「還有一點我不太理解，為什麼他們要用馬克筆把好幾處審訊內容塗黑？」
「這一點我也不太懂。」彼得說，「依我不算豐富的經驗來看，塗黑的都是關鍵內容。好幾次我剛有出點眉目，立馬遇到打碼的段落。」
「你說，他們是不是在保護誰，或者保護某個機構？」紐貝拉腦洞大開地想，「美劇裡都這麼演。」
「…….有可能。」彼得打開電視，關於疫苗事件的專題報導剛播完片頭曲。
「……..死亡人數已達十一人，情緒激動的家長們沖進市政廳……..FBI聲稱昨晚遭到不明人士攻擊，物證室被炸毀，大量樣本被盜，恐將推遲預計今天舉行的說明會。」
「放屁！我確定燃|燒|彈只點燃了窗簾！」
「靠！我只拿了四份樣本！冷藏櫃裡至少還剩五十多份！」
紐貝拉和彼得一齊罵道，再次對FBI刷新底線的行為感到不恥。
「他們要點臉行不行？」紐貝拉氣得要命，「明明是自己的技術員不行，非得把鍋甩給我們！」
「呵呵，我知道調查報告為什麼會出現在實驗室了——探員去催技術員，技術員說做不來，於是他們開始探討如何推遲說明會，然後……..你猜怎麼著？」
「然後我們從天而降，免費贈送了他們一份正當理由。」紐貝拉癱倒在床上，「好氣哦！」
「要是【復仇者聯盟】能接手這事就好了。」彼得鬱悶地抓著抱枕，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只要能和外星人扯上關係……」
驀地，紐貝拉的手機瘋狂地唱起來，兩人同時伸頭去看來電提示：珍瑪.西蒙斯。
「是西蒙斯！肯定是出結果了！」紐貝拉激動地跳起來，「彼得，快把臥室門關上！」
西蒙斯特工......珍瑪（她強烈要求他們這麼叫）的確拿到了檢測報告。但介於她對專業詞彙的瘋狂使用，紐貝拉只聽懂了兩句話，分別是：「下面，我將簡單為你介紹人類流感疫苗的起源，以及我所使用的檢測方法。」
以及：「淺藍色瓶子裡的疫苗是正常的，淺綠色瓶子裡的根本不是疫苗。」
看彼得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絕對聽懂了珍瑪的話。紐貝拉哀怨地想，你們都欺負神，我以前沒學過化學和生物.......
「毒|藥嗎？」彼得小心翼翼地措辭，「或者……外星病毒？比如奇塔瑞？」
「你猜對了一半。」珍瑪說，接著又是一大段紐貝拉聽不懂的專業術語。
「彼得，幫我翻譯一下。」紐貝拉歎氣道，「或者讓珍瑪講人話。」
「珍瑪分析了淺綠色瓶子內液體的結構成分，大部分元素都不屬於地球，然後她將其與神盾局的資料庫進行交叉對比後發現…….」
「彼得，說人話……」
「奇塔瑞貢獻了三分之二的病毒，另外三分之一連珍瑪都不清楚是什麼。」
紐貝拉可算聽懂了：「等一下啊，感染奇塔瑞人攜帶的太空病毒的患者，結局不都是產生什麼靜電什麼場並致死嗎？莉比和凱文顯然沒有浮在半空中。」
「我懷疑是那部分無法確定的元素起了作用，改變了病毒的…….」好了，紐貝拉又聽不懂了。
幸好彼得能與珍瑪進行無障礙溝通，他們商議了近十分鐘，得出一個結論：「這事該歸神盾局管，FBI應付不了。」
「哦。」
「唯一的問題是，我們該怎麼解釋樣本的來源？」彼得說，「畢竟……手法不太光明。」
「簡單，直接告訴他們：『我們接到了神秘的舉報電話。』」紐貝拉無辜地看著彼得，「幹嘛？這不是【復仇者聯盟】常用的爛藉口嗎？①」
「嗯，我不知道......」珍瑪猶豫著，「彼得你覺得呢？」
「我看行。」彼得想了幾秒，「……但總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
*
「你們接到了神秘的舉報電話？你們？神秘的舉報電話？」弗瑞局長拍著桌子沖他們咆哮，「你們確定是接到了舉報電話，而不是親自洗劫了FBI的紐約分部嗎？！上帝啊，這又是托尼教你的《政府常用爛藉口1000條》，對不對？」
「我就說這話聽著耳熟！」彼得激動地揮拳，局長氣呼呼地瞪著他，「哦…..我的意思是，那不算洗劫……物證室都好好的呢。」
弗瑞氣得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需要我提醒你們，神盾局和FBI之間日益銳化的矛盾嗎？他們覬覦神盾局掌握的豐富資源很多年，早就嫌我管得太寬、權力太大了！」
「難怪他們不來向神盾局求助。」珍瑪說，「明知自己的技術員搞不定……」
「還有你，西蒙斯！」弗瑞局長瞪大獨眼，「你明知他們的行為不合規矩……」
「我們著急呀，死掉的學生是我們的同學！」紐貝拉忙道，「他們的爸媽都快崩潰了…….」
「我也快崩潰了！看看FBI在背後捅的刀子！」弗瑞把一大疊檔扔在桌上，「他們認准昨晚襲擊分部的人是我派去的。嗯，他們倒是猜對了一半。感謝老天，斯塔克沒告訴全世界你的……你的超能力是隨意進出政府辦公樓。」
三人眼巴巴地看著他。
「好吧.....好吧......好吧好吧，你們的結論是正確的，這事該歸神盾局管。」弗瑞局長不耐煩地揮揮手，「我會派人把案子搶回來的。」
「我可以開始研製解藥了嗎？」珍瑪問，「半小時前，官方更新了資料，死亡的學生已經逼近二十了……」
「你能研製出來嗎？」弗瑞冷靜地問，「不是說有三分之一的元素無法確定嗎？」
「是的，但我似乎找到和奇塔瑞病毒有聯繫的人了。」珍瑪拿起平板電腦，輕輕往空中一抖，立體的畫面立即浮現在半空中，「監控前幾天拍到了。」
視頻畫面裡，三位元特工正提著一個巨大的金屬盒子，步履急切地往外走。
「黛西幫我用軟體處理過視頻，特工的胸牌和金屬盒子的編號清晰可見。」珍瑪將畫面定格並放大，「找人對【復仇者聯盟】來說，不難吧？」
「唯一的難處是，」弗瑞似笑非笑地看著紐貝拉和彼得，「這兩個小屁孩該怎麼向大人們——尤其是斯塔克——解釋昨晚的行為呢？」
*
「原來襲擊FBI的暴徒是你們？！」羅德上校嚷道，「看到了嗎？他們稱呼你們為暴徒！」
「而且不帶我去！」托尼不樂意地哼道，「難怪最近你倆總躲在房間裡嘀嘀咕咕，還以為你們在搞高中熱戀那一套呢。呼~嚇死我了，正想著要不要塞盒……你懂的……進去。」
彼得窘得使勁把頭往胸口處埋，紐貝拉滿頭黑線：「爸…….你別拿自己的經驗分析別人，經驗主義害死人。」
屋裡響起一陣輕笑，彼得更窘了，托尼無比坦然：「沒辦法，你爸爸就是人見人愛啊。」大家笑得更厲害了。
「實在是太危險了。」史蒂夫站起來，「沒有完整的計畫、沒有通訊器、沒有其他支援……但挺有勇氣。」
「你接下來是準備要說『我真替你們感到驕傲』了嗎？」娜塔莎揶揄道，「鼓勵式教育，嗯？」
巴基暗搓搓沖她舉起大拇指，史蒂夫看了他和娜塔莎一眼，笑道：「你都替我把話說全了。」
山姆和幾位特工抬著紙盒走進來：「我們得抓緊了，死亡人數還在不斷增加。這些是FBI剛送來的資料。」
「聽說弗瑞在國會面前狠狠告了對方一狀，FBI的日子要不好過了。」斯科特抬著紙箱，憂心忡忡地跟在後面，「如果我是受害學生的家長，他們的辦公樓早讓我拆了。彼得，你怎麼能只點燃物證室的窗簾呢？」
「別攛掇孩子們到處炸房子。」羅德上校說，「我們已經有一個破壞大王托尼了。」
「嘿，我聽得見！」忙著擺弄剛拆掉矯正器的左腳踝的托尼抬起頭，「別在孩子面前詆毀我的高大形象！」
「我真是萬分抱歉…..等等，我回憶了一下幾年前的新聞，我們的軍火庫是被誰炸掉的？」
托尼翻了個白眼：「我怎麼知道。對了，斯科特，我有一個嚴肅的問題要請教你。」
「啊…..真是受寵若驚，你問吧。」
「你知不知道什麼是禁足？」托尼嚴肅地問，「我聽說正常的家長都給犯錯的孩子禁足，但我沒鬧懂具體該怎麼操作。」
「額……」斯科特懵了，「首先，凱西剛念小學，她不會半夜和男同學跑出去挑釁FBI；其次……你確定紐貝拉能被任何房間困住嗎？」
「真討厭。」托尼說，「賈維斯，把禁足那一項劃掉，我們得發掘更多的懲罰措施。」
大家都捂著嘴偷笑，紐貝拉無語地望著天花板，而彼得半垂著眼皮，看起來心事重重。
作者有話要說：
①原梗出自《鋼1》：
羅德：「我怎麼跟媒體交代？」
托尼：「空中演練，這不是官方常用的爛藉口嗎？」
第6章 005【二更】
史蒂夫原本想完整地按任務流程走一遍，好讓紐貝拉和彼得明白出任務不是過家家，但凡籌備階段有一丟丟的考慮不周，特工們都可能在實際行動中付出慘重的代價。
但工作效率極高的賈維斯沒等簡報開始便成功地找到了通緝令上的三位特工。
「先生，幾分鐘前，一位在農場管理員用Instagram發佈了幾張照片。」賈維斯說著調出介面，「這是我去除掉濾鏡和其他貼紙後的原片，注意樹叢裡的人影。」
「嗯......雖然他們的臉比螞蟻大不了多少，但是…..」斯科特仔細對比著通緝令上的照片，「應該是他們。」
「真詭異。」娜塔莎評價道，「他們沒換衣服，沒做任何的形象改變，注意第二張照片……」
「他們端坐在哪兒，似乎在等什麼人。」巴基介面道，「以我對神盾局的瞭解來說，特工們都是機敏謹慎，隨時注意身份掩護問題的。」
紐貝拉聽得雲裡霧裡：「意思是……..」
「我懷疑這是一個陷阱。」托尼說，「賈維斯，把即時監控調出來，看看周圍的草垛裡有沒有藏著忍者之類的高手。」
「我用熱像儀掃描過了，草堆裡沒有活物，先生。」賈維斯一本正經地說，「除非草垛裡躲著的是冷血動物變異的殺手。」
「比如忍者神龜？」托尼興奮地說，「彼得，你可以見到真正的忍者神龜啦！」
「啊，原來你也喜歡忍者神龜！」斯科特激動地和彼得握手，「你最喜歡哪一個？」
「當然是多納泰羅，他簡直是天才，他……」
眼看簡報即將變成影迷交流大會，史蒂夫忙噓咳幾聲：「各位。」
偶像的力量是強大了，彼得和斯科特立馬停止了討論：「抱歉，隊長。」
紐貝拉悄悄問托尼：「多納泰羅怎麼了？」
「他是低配版的我。」托尼毫不謙虛，「四兄弟裡頭腦最發達的，科技通，但比我依然差很多。」
「但他比你高。」山姆插嘴道，「多納泰羅是四兄弟裡最高的。」
「……..小心我在你的裝備裡做手腳，山姆。」托尼心塞地威脅他，「儘管我不在乎，但每次聽到類似的話，心底的壞念頭仍舊會一個個地往上冒。」
「你不會的，你是位高尚的發明家。」山姆樂呵呵地捶了下托尼的肩膀，「祝早日康復。」
托尼更心塞了：「你欺負我心地善良好說話嗎？」
「好了，各位。」羅德上校出面調解，「山姆，去換裝。托尼，你留下幫珍瑪分析毒|藥的具體組成及解藥；紐貝拉，看好你爸。」
「你們是在歧視殘疾人。」托尼拍了拍綁著夾板的左胳膊，「不過，既然紐貝拉也在這兒…..好吧，正好開展父女之間的深度談話——我前幾天在教育節目裡學到的。」
「如果遇到無法進入的密閉空間，我們可能會需要她。」娜塔莎走過來，「親愛的，你多長時間能到達幾百公里外的農場？」
「十幾秒吧。」紐貝拉猶豫道，「我的飛行速度很快，呈現的結果和瞬間空間轉移差不多。」
「很好。」娜塔莎說，「托尼，別死盯著我，我發誓會保護她的安全的。」
「冷靜爸爸，人類的武器要不了我的命。」
「但它能讓你流血。」托尼皺起眉，「這是我的錯，人類的血統削弱了你的能力……」
「我又不創造世界，要那麼多神力做什麼？」紐貝拉巧妙地岔開話題，「再說，老媽認為你是自文藝復興以來最優秀、最性感的人類，要不是赫拉攔著，她真的會嫁給你的。」
「你別嚇我。」托尼誇張地捂住心口，娜塔莎沖紐貝拉點點頭，走開了。
「千真萬確。」
*
距離出發還有五分鐘時，紐貝拉在吧台附近找到了彼得，他正低頭看著什麼。
「嗨，你還好嗎？」
彼得忙把手中的東西放進口袋，抬起頭來：「哦，我沒事。」
紐貝拉眼尖地瞧見那是一張舊相片，如果她沒猜錯，這應該是彼得一家三口的合照。
「我.....注意安全，別離的太近。」紐貝拉移開視線，不讓彼得發覺她看到了照片，「我們會找到解藥的。」
彼得點點頭，把手機遞給她：「梅嬸的飛機很快落地，如果她打電話過來……」
「我會替你接的，我保證。」
「告訴她，我去參加……泰拳訓練了。」彼得苦著臉，「泰拳？算了，至少能解釋我身上不斷出現的傷口。」
紐貝拉勉強笑了笑，史蒂夫在通訊頻道裡呼喚彼得：「彼得快過來，馬上出發。」
「這就來。」彼得戴好面罩，「啊，希望十一月的SAT不要太難。」
紐貝拉沒在外面多呆，她最怕看離別的戲份，每次看都哭天抹地，浪費掉幾百張面紙。
她拿著幾杯飲料走進實驗室，珍瑪正茫然地咬著手指，視線緊盯螢幕，托尼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兒去。
「有眉目了？」紐貝拉把飲料放在小桌上，「誰來解釋一下這些……這些奇怪的資料。」
「沒有，毫無頭緒。」托尼隨意地指著幾處數值，「這些是……賈維斯在加州北部監測到的高能量讀數。」
「哦，托爾又來地球啦？」紐貝拉漫不經心道，「誰要葡萄汁？」
珍瑪和托尼對視一眼，艱難道：「這不是阿斯加德人出現時的高能量讀數……它們更像你出現時的高能量讀數。」
「可我近半個月來都沒去過加州。」紐貝拉隱隱感到不對勁，「你……你們該不會認為，人類又迎來奧林匹斯聖山的新客人了吧？」
「你不知道？」托尼說，「我以為他們……偶爾會和你打個電話什麼的。」
「不不不，賈維斯絕對搞錯了。」紐貝拉肯定地說，「那些神祇一個比一個懶，誰都不願意邁出奧林匹斯聖山半步。如果是媽媽，她會直接到家裡找我。」
「賈維斯，再檢測一遍。」托尼命令道，「絕不能出錯。」
「好的，先生。」
紐貝拉心煩意亂，一面擔心彼得的安危，一面暗自揣測每一位神祇到地球作妖的可能性。
一定是弄錯了，不可能的，他們都只想在聖山享樂，偶爾圍觀人類發展的進程，就像圍觀池塘裡的寵物金魚的長勢。
我要鎮定。她對自己說，人類文明是諸神的功勞，沒人想毀滅自己的創造成果，他們和洛基不一樣。
托尼和珍瑪繼續奮戰解藥的配方，紐貝拉一身不吭地坐在旁邊，整理資料盒裡的檔。FBI送來了原版的審訊記錄，她終於知道那些被打碼的內容是什麼了：「一個高大的金髮男子找到我，要求我為他做事。」
「他長得極其俊美，肌肉很結實。」
「他養了一隻青白色的奇怪大鳥。」
「他養了一隻兀鷹。」
「他的披肩上有火焰和利劍的圖案。」
………
紐貝拉手中的檔「啪」地掉到了地上，冷汗順著脊樑骨飆了出來：「我勒個去。」
「乖崽，你怎麼了？」托尼停下手裡的工作，「臉色真難看……」
紐貝拉騰地跳起來，尖叫道：「快叫他們回來，他們是在送死，那是阿瑞斯①！戰神阿瑞斯！」
托尼嚇得夠嗆：「寶貝兒冷靜，我聽不清你在說什麼。」
「是他！」紐貝拉心急火燎地把審訊記錄翻出來，「高大、金色頭髮、肌肉碩壯，喜歡兀鷹，標誌是火焰和利劍！這他媽的是戰神！」
「別擔心，親愛的。」托尼顯然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我們打敗過洛基，他不也是神嗎？」
「阿瑞斯不是普通的神！他可沒洛基那麼嬌弱！」紐貝拉慌得喘不過氣來，「他既邪惡又狡詐，不需要武器都能鏟翻一票人！和他們聯繫！告訴我地點！否則他們會死的！」
「我馬上我馬上！」托尼被她的情緒感染，也跟著激動起來，「史蒂夫？史蒂夫？聽到我說話了嗎？額…..如果看到一個金髮高大的美男子，別和他打，迅速收拾包裹撤退。」
「托尼你在說什麼？」幾秒後，通訊器裡傳來史蒂夫的聲音，「哪有什麼金髮的美男子？我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解藥呢？」紐貝拉沖她爸的耳朵吼道，震得托尼直翻白眼。
「珍瑪……她的內置通訊器能加快點進度嗎？」托尼說，「我的耳膜都要碎了。」
「沒有解藥。」史蒂夫說，「那些特工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只是受人操控的木偶。」
「典型的阿瑞斯作風！」紐貝拉嚷道，「農場的地面上有類似火焰和利劍的圖示嗎？」
史蒂夫愣了幾秒：「你怎麼知道的？草垛中央的確有一個火焰圍著利劍的圓形圖案。」
「我當然知道。」紐貝拉咬牙切齒，「小的時候，留下這個圖案的神還教過我怎麼打架呢。」
作者有話要說：
基友的生日，雙更慶祝~~~
萌爹妮妮~~~
①阿瑞斯：神話裡的戰神，主管戰爭與破壞，兀鷹是他的聖鳥，愛寵是狗。本文對諸神的設定主要參考施瓦布所著的《希臘神話故事：諸神的傳說》。
宣傳一下待開新文→【綜】肥光返照，主角冬兵~感興趣的小天使可以戳專欄收藏~
第7章 006
往日還算輕鬆和諧的休閒區內，此時死氣沉沉如冥界，大家都板著臉，死盯著茶几上的幾疊審訊記錄，恨不得將它們燒出幾個大窟窿。
紐貝拉藉口去洗手間，沖回家拿來了翻譯好的《艾力彼筆記》。珍瑪還呆在實驗室，努力破解未知成分的組成——即使她明知成功率等於零。賈維斯也在瘋狂地運算，試圖找到阿瑞斯的其他蹤跡。
「珍瑪。」紐貝拉走到操作臺旁，「既然投毒者是阿瑞斯…….我想，你或許能用上它。」她把深藍色的硬殼筆記本遞過去。
「這是什麼？」珍瑪好奇地翻開筆記，「看起來像某種草藥學筆記？」
「這是醫藥神艾力彼①的筆記。離開奧林匹斯前，我偷偷從他書房裡拿的。」紐貝拉留戀地摸摸筆記本的尖角，「我本想從中找到讓人類永生的法子……好讓我爸爸和…..和其他人永遠地活著。然而不幸地是，它僅是一本普通的草藥學筆記。」
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原版是用古希臘語書寫的，為了方便查資料，我在到達地球的第一個月將它翻譯成了英文。你是專業人士，應該能看得懂，如果…..如果你認為其中的某種藥物可能是解藥的話，告訴我——我會想辦法把它弄到手的。」
珍瑪眨眨眼，表情沒有她想像中那麼高興：「奧林匹斯的神祇很多不是嗎？為什麼你不和他們聯繫，向他們尋求幫助呢？」
「他們不會伸出援手的。」紐貝拉乾脆地說，「特別是與阿瑞斯有關的事。」
珍瑪困惑極了：「為什麼？」
嗯，這可真是個好問題。
千禧年時，主神宙斯制定了新的《人類管理與幫助辦法》，其中有一條充滿爭議的規定：「除非人類遭遇滅頂之災，否則諸神絕不能輕易出手幫人類渡過難關，溫馨提示也不可以。」
宙斯解釋說，這是因為人類已經發展到了凡事都能靠自己的境界，不再需要神靈手把手的引導和無微不至的關懷了。赫拉②和其他懶散的神祇舉雙手贊同，但以哈迪斯③為首的其他神祇卻強烈反對，其中包括紐貝拉的母親——阿芙羅狄忒④。
「如果神不用再守護人類，我們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了。」哈迪斯說，「我承認人類發展的很快，但他們依然脆弱。」
可惜宙斯向來我行我素，再加上天后赫拉的鼎力支持，《人類管理與幫助辦法》被強行通過了。神祇們的行動都受到嚴格的限制，阿芙羅狄忒本想將剛出生的紐貝拉送到托尼身邊，但遭到赫拉的百般阻撓。因此，托尼錯過了女兒的童年。
直到去年八月，紐貝拉十六歲生日的前一個月，宙斯忽然了改變主意，同意她離開奧林匹斯，到紐約與托尼一起生活。
「赫拉鄙視人性，認為人類不值得神祇們花大力氣去守護。」紐貝拉說，「她完全是個嫉妒心強到爆炸的瘋婆子，如果你對星座有所瞭解，對她的名字絕不會感到陌生——她把宙斯的大部分情人都變成了星座。」
至於阿瑞斯，他是赫拉的愛子，同他的母親一樣惹人討厭。阿瑞斯隨心所欲地發動戰爭，只因他喜歡看人類互相殘殺。沒人敢出面阻止，大家都怕赫拉的報復，包括宙斯本人。
「很顯然，阿瑞斯虐殺數十位紐約高中生不在宙斯的『滅頂之災』範圍內。」紐貝拉尖銳地說，「我們只能靠自己。」
「神盾學院裡開設過希臘神話的課程，好讓特工們準確識別出用神話隱喻毀滅的邪惡組織，比如九頭蛇。」珍瑪小心地問，「他比洛基強大許多倍，是不是？我們打不過他，對不對？」
「不要悲觀，我還是有能力和他單挑的。」紐貝拉故作輕鬆，「雖然差距明顯，但.....大不了和他同歸於盡嘛！」
「你別胡說！」珍瑪忽然哭起來，用力把筆記本摔在桌上，「我成功研發了治癒奇塔瑞病毒的抗血清，這點破解藥難不倒我！」
「我知道。」紐貝拉輕快地說，「我可是被FBI定義為暴徒的少女，打敗阿瑞斯不在話下。」
才怪。
她現在急需找個律師談一談，確定好遺產分配和遺體捐贈的種種細節：大堆的SAT輔導叢書和試卷可以留給彼得，香水和護膚品留給佩珀，衣服和鞋子捐給非洲的貧苦兒童。另外，希望爸爸看到她用過的電子產品時不會痛哭流涕。
還有什麼？哦，神盾局得到她的遺體後，不知道該有多興奮：他們可算逮到機會，在她身上進行各項慘絕人寰的實驗了，還是合法的喲！光是想想都令人膽寒。
不過，現在的首要問題是找到解藥，再找到阿瑞斯，和他同歸於盡得再往後排兩位。
紐貝拉抬起頭，螢幕上的死亡人數還在不斷更新，半小時前是二十五人，現在是二十七人。
*
另一邊，複聯的其他成員正進行激烈地爭論。
「我們瞞不了多久，弗瑞很快會知道阿瑞斯的事。」史蒂夫說，「托尼，你知道神盾局的手段和行事風格：合理地懷疑一切。哪怕是只蟑螂，只要它曾爬過阿瑞斯的肩頭，神盾局也會認為它有重大嫌疑！」
「他們會第一時間找上紐貝拉，用盡手段抓捕她，包括用你去威脅那孩子，他們知道她會屈服。」羅德上校把頭盔抱在胸口，「紐貝拉呢？她會放棄逃跑，乖乖跟著他們去小黑屋，然後受盡折磨！人類的武器要不了她的命，但能戳出一個又一個的窟窿，讓她流許多的血……」
「啊！求求你們不要再說了，我聽懂了！」托尼痛苦地閉著眼，「該死，我討厭這種對孩子牽腸掛肚的感覺！我為什麼要做父親？！」
「因為你十八年前……」
「閉嘴！不需要你們回答！我知道那是我的錯！」托尼吼道，「即使紐貝拉反復強調她媽有多喜歡我…可我…..我就是一個毫無責任感、錯過孩子全部童年的失職父親！」
他的聲音在屋內回蕩著，隨後是一陣壓抑的平靜，直到紐貝拉推開門：「爸，我看到樓下來了好多特工。」
托尼猛地站起來，血液瞬間泵入腦部，沖的他眼前陣陣發黑：「彼得，把她帶到實驗室去。不管是誰進去，用網纏住他。」
「爸爸，我......」
「快去！」托尼嚴厲地說，「這是第一次禁足試驗！」
「走吧。」彼得沉著臉，抓住紐貝拉的胳膊，「我正好有幾道閱讀題想問問你。」紐貝拉滿頭霧水，但看著托尼黑得發紫的臉色，只好乖乖跟著彼得去實驗室。
「我先去看看。」史蒂夫拿起盾牌，輕聲說，「但願他們只想瞭解基本情況。」
他一動，巴基、山姆、斯科特自然也跟著動起來，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進電梯，看起來架勢十足。
「可以先送她到巴頓家躲幾天。」娜塔莎說，「我做過小手腳，他的位址不在檔案裡。」
「謝謝。」托尼動手拆著胳膊上的夾板，「紐貝拉非罵死我不可：『爸爸，還有六天才能取夾板！』多管閒事的小屁孩！」他尖聲尖氣地學女兒說話，但沒人發出笑聲。
*
科爾森不是第一次到斯塔克大廈，但受到如此「高規模」的接見卻是第一次：【美國隊長】親自出來迎接啊！
偶像的光芒讓他徹底忽略了跟在史蒂夫後面的殺氣騰騰小分隊，事先想好的強硬發言也統統忘了個乾淨。
「我們是來向斯塔克小姐諮詢幾個問題的。」旁邊的漢德特工實在看不下去，搶在科爾森前面開口了，「希望她能……」
「她不能。」史蒂夫語氣溫和，但態度堅決，「托尼不同意你們見她。」
「我知道她是未成年人，受到相關法律保護，但情況緊急…….」
「有事可以在視訊會議裡說。另外，單純只是來瞭解情況的話，沒必要帶著突擊隊吧。」史蒂夫毫不讓步，殺氣騰騰小分隊挺直背部，氣氛頓時微妙起來。
「誰？誰帶著突擊隊來找我女兒？」待全副武裝的托尼和羅德上校俯衝過來，穩穩地停在了眾人面前後，氣氛越加的緊張起來。
漢德特工警惕地往後退了小半步，後面的突擊隊員微微一動，托尼立即地抬起手掌瞄準：「想用衝擊光束暖場嗎？我不反對。」
「斯塔克！」科爾森眼見不對勁，忙出來調停，「別這樣！小維，讓他們把槍都收起來！」
「啊，這不是紐貝拉的S.O嗎？」托尼保持姿勢不變，「急著把學徒抓回去拷打嗎？事先聲明，她和阿瑞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阿瑞斯和她媽是同父異母的兄妹。」科爾森說，「也不能算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吧？」
「你看的希臘神話版本不對⑤。」托尼強詞奪理，「誠懇地建議你，別把維琪百科當文獻。」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提到的神話人物較多，想詳細瞭解的小天使可以看施瓦布寫的《希臘神話故事：諸神的傳說》~
①艾力彼：希臘神話裡的醫藥神，太陽神阿波羅的兒子。
②赫拉：宙斯唯一的妻子，主管婚姻與生育。
③哈迪斯：宙斯的兄長，主管冥界，性格平和。
④阿芙羅狄忒：愛與美之神。她出生的版本眾多，本文採用的是宙斯與冰海女神之女的說法。
⑤一些版本裡認為阿芙羅狄忒不是宙斯的孩子，她是海上的泡沫變幻而成的。
第8章 007
自從知道阿瑞斯又一次出來作妖後，紐貝拉便不停地在思考如何把他滅掉。趁彼得神經兮兮地檢查門窗的機會，她找了張白紙，用神盾局的評分標準為阿瑞斯和她的能力打了個分。
結果一目了然：阿瑞斯是格鬥、偵查、力量、飛行速度、經驗、戰術統統滿分的大佬，而她是六項都在及格線附近掙扎的戰五渣。
即使她立即開始沒日沒夜的魔鬼訓練，盡可能地拉近格鬥方面的差距，但在飛行速度和力量方面依然落後對方超一大截。
「我討厭這些靠基因作弊的神。」她鬱悶地把紙團成球，「雞肋的戰術有屁用，他一掌就能把我扇飛好幾百公里。」
「誰要把你扇飛？阿瑞斯？」彼得緊張地跑過來，「你別做傻事！」他的聽力為啥那麼好？哦，因為他是【蜘蛛俠】嘛！
「沒誰。」紐貝拉懨懨地答，「我爸怎麼了？」
彼得的神色頓時不自然起來：「額…..沒、沒什麼。」
紐貝拉緊盯著他看了大半天，搖頭道：「彼得，你真不擅長說謊……我爸的反常和那些特工有關嗎？」
「嗨，真沒什麼。」彼得彆扭地擺擺手，「正常的…..正常的工作交接，彙報什麼的。真的，他們會坐下來進行和諧的交流。對吧，珍瑪？」
珍瑪沖他們擠出甜美的微笑：「對。」
紐貝拉表示懷疑：「會……嗎？」
「退後！退後！全都退後！把槍放下！」科爾森攔在隨時能打起來的兩撥人中間，沖突擊隊喝道，「我們是同事，不是敵人！」
「率先舉起槍的可不是我們！」一位突擊隊隊員不忿道，「看看那些瞄準我們的炮口！」
「哦，你是認真的嗎？」托尼都氣笑了，「不由分說跑到我家抓人的難道不是你們嗎？還是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
「斯塔克，這是正常的合理懷疑……」
「去他媽的合理懷疑！念過法學院就能亂扯概念嗎？」托尼怒了，「你們不去追究FBI傻缺技術員的責任、不去追究把奇塔瑞頭盔帶出沙箱的三個白癡特工的責任、不去抓捕潛逃在外的阿瑞斯，反而來騷擾紐貝拉？哈嘍~~~我是不是該提醒各位天才，她和彼得才是對這事兒貢獻最大的人！」
「斯塔克，別激動。讓那孩子下來，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絕不可能！」托尼冷著臉，「真感謝理事會的混球們，強行通過了對未成年特工的保護法令。」
「別這樣，那些受害學生還等著解藥呢。」科爾森苦口婆心，「好吧，如果你實在不放心，我可以單獨和你們上去——不佩戴任何武器，所有突擊隊員撤回三叉戟總部。」
漢德特工不贊同地嚷道：「菲爾——」
科爾森舉起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如何？」
「這主意好。」史蒂夫說，「托尼？」
「我拿不准，羅德你認為呢？」托尼半分不放鬆，虎視眈眈地盯著對面，「幫忙評估一下風險。」
「還不賴。」羅德上校收了手，「當然，科爾森的人身安全是有保障的……」
「畢竟我們不是毫無底線的神盾局高級特工。」托尼搶接道，氣得漢德特工臉色慘白，突擊隊員更是怒火中燒，只有科爾森反應平淡。
「最後說一句。」巴基把槍放回槍套，「借用你們的理論——如果那孩子以後受到半點傷害，你們就是最先被懷疑的物件。合理懷疑，不是嗎？」
「我好感動。」托尼賤兮兮地伸手同他擊掌，「不愧是我爸的老朋友。」
漢德特工緊抿著嘴，臉部線條繃的綁直，仿佛技藝不純的雕塑家用修腳刀做出的劣質雕像，永遠是生氣的醜樣。
*
科爾森說話算數，他卸掉了全部的武器，包括鑰匙扣和其他被托尼認為有問題的物品。神盾局的人開始有條不紊地撤退，待賈維斯彙報突擊隊和漢德特工都在十公里以外後，托尼在無線電裡呼叫彼得：「你們可以下來了，科爾森想和她談談。」
「你看。」彼得籲了口氣，「告訴過你，這是友好和諧的會談，沒有動用武力。哦，科爾森在等你。」
「嗯.....稍等。」紐貝拉兩步跨到實驗室中央，透過半透明的地板往下看去，「為什麼我爸穿著戰服？他把綁胳膊的夾板拆了？！」
.......完蛋了。彼得悲壯地想，我怎麼忘了她能看很遠…….
他求助地向珍瑪看去，但對方沉迷做實驗，並沒有接受到他的SOS信號。
........自求多福吧，斯塔克先生。彼得暗自祈禱道。
「我先和科爾森談完再教育他！」紐貝拉拿起《艾力彼筆記》，「珍瑪，借用一下你的筆記。」
「它本來就……」珍瑪轉過頭，正對上她別有暗示的眼神，「哦…..哦，好的，小心別弄皺了。」
「這是什麼？」彼得問，「你在神盾學院上課時的筆記？」
「嗯......嗯，是的。」珍瑪比彼得更不會說謊，光是這兩句話都教她手心出汗，「那個…..彼得，你們不是要去見科爾森嗎？」
「我拿點東西。」紐貝拉拿好外套和寫著戰力評分與分析的紙，「走吧！」
*
科爾森在一間臨時騰出來的小會議室裡等她，屋裡光線很足，照得桌面微熱，也把他的腦門映得鋥亮。會議桌的正中央，擺著盆半死不活的綠蘿，看它生長的姿勢就知道是巴基的傑作。
「只有經歷過死亡架子鼓洗禮的植物才能長成這樣。」紐貝拉把《艾力彼筆記》和戰力評分與分析推過去，「羅德說服他們關掉了監視器？」
科爾森點點頭：「這些都是什麼？」
「這是醫藥神的筆記，我猜珍瑪會用得上。至於這個……」紐貝拉羞愧地拆開紙，「我和阿瑞斯的戰力評分與分析。」
「希望珍瑪能充分利用這本筆記。」科爾森隨意瞥了眼那張紙，「和我想像的差不多，他是戰神，你是戰五渣。不能向其他神求助嗎？」
「不能，但他們……應該也不會跟著添亂。」紐貝拉攤開手，「情況比較複雜，主要和宙斯間歇性發作的大小腦抽搐有關。」
「阿瑞斯聯繫過你嗎？」科爾森直截了當地問，「你事先知道他來地球了嗎？」
「沒有，不知道。」紐貝拉俐落地答，「他十多年前就離開奧林匹斯了——這不合規矩，本該受到嚴厲的懲罰，但他媽袒護他。」
「熊孩子背後總有熊家長撐腰。」科爾森表示理解，「他以前也這樣嗎？四處作妖，殘害生靈？」
「不然你以為一戰和二戰是怎麼打起來的？」
科爾森花了兩分鐘來消化這句話：「你認為他……他會發動三戰嗎？」
「鬼知道，我和他又不熟。」紐貝拉煩躁地摳著牛仔褲上的洞，「你覺得托爾打得過他嗎？」
「也許…..能吧。」科爾森不確定地說，「他們不是一個神話體系的神......」
「所以我是最優的選擇。」紐貝拉坐直身體，「我粗略估算過，即使通過訓練將我的潛力發掘到頂峰狀態，和他單挑的最好結果也是同歸於盡——」
「我們不單挑。」科爾森打斷她的話，「【復仇者聯盟】靠的是團體作戰。」
「是啊是啊，他們都是超級英雄——人類的超級英雄。」紐貝拉不耐煩地說，「所以，他們依然要面對生老病死的迴圈，阿瑞斯用小拇指都能戳死全部成員。」
「你呢？人類要不了你的命，但阿瑞斯可以。」科爾森反問道，「你不懼怕死亡嗎？」
紐貝拉想了想：「怕啊……我怕死了看不到新更新的美劇，沒法監督我爸健康的生活，沒法和彼得......嗯，可目前看來，我似乎是唯一有希望做掉阿瑞斯的半神……」
「那也不用趕著去送死，阿瑞斯還沒著手炸紐約呢——」科爾森自嘲地說，「我也不懂，為什麼每次被炸的都是紐約。」
紐貝拉同情地癟癟嘴。
科爾森又說：「知道我的計畫是什麼嗎？發佈全球通緝令追蹤阿瑞斯，研究他的戰術和弱點，抓緊時間訓練你，讓你和其他成員完美地配合——或許催促你爸多發明些高科技武器。」
「做掉阿瑞斯不能靠人類的武器。」紐貝拉想起來就頭疼，「我打賭他連血都不會流。」
「什麼武器可以做掉他呢？」科爾森問，「托爾的喵喵錘可以嗎？或者洛基的權杖？」
「不好說…….」
「我們總會想到辦法的。」科爾森刻意在「我們」加重了語氣，「還是那句話，【復仇者聯盟】的勝利靠得都是團體作戰。」
*
紐貝拉再次來到休閒區，暖色的夕陽透過高大的落地窗直照進來，將巴基的金屬臂映得金光閃閃，山姆帶著黑超坐在他旁邊，看起來不太高興。
托尼一看到她就趕緊站起來，指著胳膊自誇道：「看，綁得好好的呢！醫生檢查過了，沒有大礙！科爾森沒逼你回答刻薄的問題吧？」
「沒有，這是一次友好和諧的會談。」
對面的彼得立馬紅了臉。
「所以......」托尼緊張地比劃著，「他們…..他們打算怎麼做呢？」
「增加我的訓練時間和諮詢課時。」紐貝拉翻著白眼，「他們準備在神盾學院開設一門研究阿瑞斯的課程，翻遍古希臘神話也要找到做掉他的方法。」
「很好很好，還有呢？」托尼把她拉到身邊，借著金屬臂發出的光仔細打量，「嗯，沒什麼外傷。」
「他反復強調團隊合作的重要性。」紐貝拉小臉一垮，「說了至少八百遍。」
成員們都笑起來，托尼笑得最歡。
電話就在這時響起來，彼得偏頭看了眼顯示：「前臺打來的。」
「估計是外賣到了。」托尼讓彼得把擴音鍵按下去，「安妮，什麼事？」
「斯塔克先生，這裡有一份給斯塔克小姐的快遞，需要送上來嗎？」
「我沒訂過快遞。」紐貝拉警惕起來，「安妮，寄信人是誰？」
一陣翻動紙盒的聲響後，安妮說：「快遞單上沒有寫，但快遞員留了他的名字和電話，讓您有問題同他聯繫。」
「他叫什麼名字？」
「阿瑞斯。」
作者有話要說：
當當當當~阿瑞斯閃亮登場~
第9章 008
煩心事多的時候，科爾森總愛把「洛拉①」開到郊區去兜兜風，呼吸點清新的空氣。當他思考完人生，回到三叉戟總部時，暮色已經很深了，連天邊的紅霞都只剩細細的一縷金紅。
他將「洛拉」停放好，思忖著如何改進紐貝拉的訓練計畫。第一次S.O諮詢後，他對神力的概念有了大致的瞭解。
「如果你的爸媽是主神和天后，你的神力就是頂級的；如果你的爸媽算神祇裡的邊緣人物，你的神力也好不到哪裡去。」紐貝拉如實說，「很不公平對嗎？但在奧林匹斯，投胎的技術最重要。」
「這樣看來，她的力量和飛行速度都沒法再提高了。」科爾森喃喃自語，「只能在技術方面下苦功了。」
「果然是空著手回來的。」電梯裡突然響起漢德特工的聲音，「你總是這樣。阿奇拉、斯凱、紐貝拉②.....你要護短到什麼時候？」
科爾森一點也不意外：「既然沒有證據證明她和阿瑞斯存在勾結，我為什麼要逮捕她？另外，她叫黛西，不叫斯凱。」
「隨便你。」漢德特工冷冷地說，「那邊的線索斷了，接下來怎麼辦？看的新聞了嗎？死亡學生已經超過四十了。」
「西蒙斯把樣本寄給了神盾局的所有盟友，同時申請進入全球所有醫學機構的資料庫進行對比，希望能有所突破——稍等，有電話進來了。」
漢德特工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科爾森看了看手機，螢幕上顯示著隊長的名字，他難以置信地接起電話：「晚上好，隊長，有什麼能——什麼？他在哪兒？」
他戳了戳漢德特工的肩，誇張地比著嘴型：「阿瑞斯來了。」
方才還雙眼無神的漢德特工瞬間變回精力充沛的工作狀態，她迅速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按科爾森的提示記下重點。
「什麼包裹？她怎麼——她現在在哪兒？」科爾森急切地問，「斯塔克呢？賈維斯查到她的位置了嗎？」
「怎麼了？」漢德特工警覺地問，「阿瑞斯把她帶走了？」
科爾森擺擺手：「她回來了？好…..好的隊長，我馬上過來。」
「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今天要第二次和斯塔克打交道。」漢德特工嘀咕道，「需要突擊隊嗎？」
「不需要，只帶科研人員和外勤特工。」科爾森匆忙掛掉電話，「我可不想再引爆斯塔克和其他復仇者的怒火。」
*
山姆把飛速趕來的科爾森一行人帶到實驗室，平時堆滿儀器的操作臺上，此時只擺著一個中等型號的快遞箱，它孤零零地立在那裡，任由白得刺眼的光打在身上。
托尼抓著女兒的胳膊站在操作臺旁，其他復仇者依次排開，將他們團團圍在中央，大家的神情都不怎麼平靜。
大約一小時前，阿瑞斯親自送來了快遞盒。在前臺報出他的名字後，紐貝拉以光度沖到樓下，拿起盒子便往最荒涼的郊區飛去，全程用時不到十五秒。
「我以為裡面是炸彈或者其他生化武器。」紐貝拉解釋道，「我得先把危險排除了。」
托尼抿著嘴不說話，暗自加大手上的力度抓著她，右側的彼得微微側身，擋住了通往窗戶的路。
科爾森謹慎地向後退了半步：「箱子裡是什麼？」
「移動醫用冷藏箱和一張字條。」紐貝拉說，「阿瑞斯聲稱那是解藥，珍瑪正在確定成分。」
漢德特工盯著她：「字條上寫著什麼？」
紐貝拉把字條遞過去：「神的恩賜。」
漢德特工皺著眉看了看字條，然後把它交給字跡鑒定組的技術員：「聽說他還留了電話號碼？你打過嗎？」
「打了。」紐貝拉歎了口氣，「可惜是一次性電話，無法追蹤，但我錄音了。」
科爾森示意技術人員把錄音放出來。
「嗨，親愛的小半神，我是阿瑞斯舅舅。等等，先聽我把話說完。我知道神族和人類對待血脈至親的態度不大一樣，他們總是吐槽古希臘神話裡的人物關係有多麼的混亂，對此我表示贊同——奧林匹斯的風格從來不是歡樂一家親。」
「你到底想幹嗎？」
「我想驗證一下老爹的新理論，關於人類已經發展到凡事都能靠自己的境界那條。事先聲明，我不是他的支持者，從來都不是；但我也不贊同哈迪斯和你媽的觀點，他們都太…..和藹可親，不符合我的行事風格。」
「所以你就把毒|藥注射給全紐約的高中生？通過謀殺人類來驗證他的理論？哇，我真是一點都不吃驚呢！」
「別急著嘲諷。我知道，你心裡恨得要死，但我確實成功了：人類和幾千年前沒什麼兩樣，弱小卻又狂妄自大，卑鄙又低賤，他們根本沒發展到凡事都能靠自己的境界。」
「哈...哈....哈！誰有你狂妄？誰有你卑鄙？」
「小可愛，你真要我把話挑明嗎？FBI壓著案子不肯轉手，神盾局在國會面前告刁狀，他們爭權奪利忙得不亦樂乎，根本不關心解藥在哪裡。外面的死亡人數都過五十了吧？真可悲！」
「少在這裡挑撥離間！我問你，解藥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說實話，我更喜歡看人類互相殘殺，血肉橫飛多刺激。另外，我會再進行幾次類似的實驗，免得你用樣本數量不足來攻擊我。好了，聊天結束，代我向你的人類爸爸問好，回見！」
「阿瑞斯——」
*
電話掛斷後的嘟嘟聲在沉靜的實驗室裡回蕩，漢德特工偏過頭同科爾森簡單交流了幾句，帶著一隊人離開了。
「賈維斯沒檢測到更多的高能量讀數，全世界都掃過了。」托尼說，「他可能找到了隱藏行蹤的方法。」
「他說還有更多的實驗。」科爾森反復咀嚼著阿瑞斯的話，「但他更喜歡看人類互相殘殺，所以……」
忽然，珍瑪提著小白鼠沖進了實驗室：「成功了！但是…..但是我不能確定它的具體成分。」
「解藥會不會就是阿瑞斯的下一次實驗？」娜塔莎問，「它可能是另一種毒|藥。」
「可是，死亡人數已經超過五十了。」珍瑪急切地說，「先保住命要緊，其他的我可以慢慢研究。」
「好嘛，又是進退兩難的境地。」斯科特歎道，「不使用他給的解藥，學生要死；使用解藥，學生也要死。」
「拿我做小白鼠吧。」史蒂夫說，「先給我注射毒|藥，再給我注射解藥，如果我沒事，說明解藥可用。」
「我崇敬您的犧牲精神，但是……」珍瑪聳聳肩，「您使用過超級血清，某些生理功能異于常人，沒法用來做對比。」
「我沒使用過超級血清。」山姆馬上說，「我一看就是普通人。」
「我也沒有。」斯科特興沖沖地接道，「皮姆粒子對身體機能沒啥改善，我依然跳不過一米八的杆。」
「事實上，所有的復仇者都不符合要求。」珍瑪說，「我要的是生理資料和高中生相差無幾的普通.....哦！」她忽然停住話頭，提著小白鼠轉身跑了出去。
山姆還沒反應過來：「….…普通的什麼？」
斯科特比他機智多了：「她要拿自己當小白鼠，來個人把她攔住！」
其他人迅速行動起來，托尼微微一愣神，紐貝拉瞅准機會掙開他的手，推開彼得追了出去：「西蒙斯！珍瑪！」
迅涼的空氣掃過臉頰，周圍的景物飛速倒退，形成雜亂的顏色。她的速度足夠快，但依舊晚了半秒，等她沖進二號實驗室時，珍瑪已經完成了注射，正用棉簽按著傷口。
「你瘋了吧！」紐貝拉氣急敗壞，「作為神盾局最優秀的生化專家——儘管我大部分時間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怎麼能這麼衝動！」
「有解藥呢，不會有事的。」珍瑪的眼裡閃爍著奇異的光，「即便是死了，想想看，我作為唯一體驗過戰神製作的毒|藥的科學家，人物傳記該有多精彩？菲茲這回輸定了！」
「你還真是樂觀。」紐貝拉心疼地幫她按住棉簽，「感覺怎麼樣？」
「唔，根據賈維斯收集到的資料，那些學生都是注射疫苗兩個小時後才有反應的，所以….我暫時沒什麼感——」
伴隨著「哐當」一聲巨響，二號實驗室的大門正式光榮退休，紐貝拉頭都沒回：「踹門而入是復仇者的必修技能嗎，娜塔莎？」
「我向你保證，那滋味妙不可言。」娜塔莎快步向前，抬起珍瑪的胳膊看了看，歎氣道，「西蒙斯博士，你太草率了。」
珍瑪擺出標誌性的甜美微笑：「科學家的犧牲精神是不可估量的。」
「看出來了。」娜塔莎說，「你需要多長時間來確定解藥的安全性？」
「出現症狀後，我會立即使用解藥，只要能平安度過今晚就行。」
「好。」
又是劈裡啪啦一陣響，這次輪到實驗室的後門徹底嗝屁，緊接著是托尼的聲音：「奧林匹斯能不能借我一條鐵鍊？神的鎖鏈能綁住你嗎，斯塔克小姐？」
「並不能。」紐貝拉沖他做鬼臉，「謝謝您賜予我的人類基因，神的鐵鍊不敢鎖我。」
「啊~~真有趣。」托尼摸摸她的小腦袋，「這麼說，沒有任何鎖鏈能鎖住你咯？」
紐貝拉得意地仰起頭：「是噠！」
托尼無奈地眯起眼：「難怪爸爸看到我就生氣，我算理解他的鬱悶了。嗨，西蒙斯！你的皮膚看起來狀態不錯啊。」
「因為藥物還沒起作用，它需要時間。」珍瑪說，「現在，你們得把我隔離起來。」
「你不是說毒|藥裡的未知成分導致奇塔瑞病毒失去了一部分活性，且不再具有傳染性了嗎？」紐貝拉叫道，「沒有傳染性，為什麼還要隔離？」
「謹慎點總是好的。」珍瑪堅持道，「另外，我想再試試分析未知成分和解藥的結構，你們待在這裡的話，我沒法安心工作。」
「這句話我懂。」托尼咧嘴笑道，「這句話佩珀常對我說，意思是你太吵了。」
「西蒙斯說的是你們。」娜塔莎糾正道，「也就是我們。」
作者有話要說：
①洛拉：科爾森的愛車，看過《神盾局特工》的小夥伴都懂的吧？
②阿奇拉、黛西（斯凱）都是科爾森培訓過的學員，不過黛西的S.O是沃德。
第10章 009
珍瑪被轉移到三號實驗室進行隔離。
「三號實驗室配有休息室，盥洗室、洗漱工具、床、面膜、晚霜應有盡有。」托尼無不遺憾，「特意為女性準備的，可惜複聯裡的女孩們更擅長揍人。」
「謝謝。」
其他人替珍瑪把私人物品搬進去，托尼退到外面，讓賈維斯對實驗室的封閉性和生物入侵警報進行評估。
娜塔莎靠在牆上，挑釁地沖他笑：「局裡想請我做紐貝拉的格鬥訓練老師，驚喜不驚喜？」
「不如說是驚嚇。」托尼癟癟嘴，「事實上，她可以穿戰衣啊！拜託，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什麼招式都能用電腦模擬出來，何必……」
「又來了。」娜塔莎拆開一片新的泡泡糖，「你什麼時候能放棄鋼鐵俠爸爸和鋼鐵俠寶寶計畫？她飛得比你可快多了。」
「因為我不想子彈直接打在她的身上。」托尼皺起眉，「要是能得到遠古神祇的皮膚組織就好了，我能用它替紐貝拉做一套神皮防彈衣，輕薄又貼身。」
「難以置信。」娜塔莎嗆到了，「你瘋了吧？神皮防彈衣？變態啊！」
「只要能保證她的安全，我願意去做任何變態的事。」托尼調整著操作介面，「不信去問斯科特，他能理解我。」
娜塔莎吹了一個泡泡：「瘋爸爸聯盟真可怕，我得離你們遠一點。」
「慢走不送。」托尼隨口道，「唔，生物入侵偵測系統的濾網磨損率過高。斯科特，過來幫忙換換濾網！」
*
小會議室裡，科爾森正給紐貝拉佈置任務：「這裡有一份心理分析部發來的大綱，照著它把阿瑞斯的生平寫出來——只要是你聽說過的，無論真假，統統都要寫。」
「你要我給阿瑞斯寫人物傳記？」紐貝拉點開郵件，「難道神盾局想給他做側寫？」
「是的。介於你是唯一近距離接觸過他的人，所以任務只能交給你。」科爾森拿出手機，「你先看看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地方，我去給菲茲打個電話。」
「你會對他說實話嗎？」她問，「珍瑪成了小白鼠，隨時會有生命危險，菲茲能理解這種犧牲精神嗎？」
科爾森表情平靜：「菲茲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五級特工，珍瑪的犧牲是為了救人，他能理解的。」
紐貝拉聳聳肩：「這話真該讓阿瑞斯聽聽。」
科爾森前腳剛走，彼得後腳推門進來：「我把你的外賣拿過來了。」
然而，她現在滿心惦記著解藥，食物的香氣都激不起半點食欲：「暫時不想吃，珍瑪怎麼樣？」
「她挺好的。」彼得把裝著沙拉、烤肉和雞肉卷的外賣盒拿出來，「斯塔克先生給我的新任務，盯著你把東西吃完，並記錄你的咀嚼頻率，他想讓賈維斯評估你的消化系統。」
「…….他是不是有點過於緊張了？」紐貝拉撥拉著袋裡的雞肉卷，彼得正把醬汁擠在沙拉裡拌開，「一頓不吃是餓不死的。」
「這話我也對梅嬸說過，想知道結局嗎？」彼得撕開餐具的包裝袋，「她追著我嘮叨了半個月，半個月啊！」
「……那我還是吃吧。」紐貝拉做個鬼臉，拿出兩個雞肉卷，「我爸是不會一個人戰鬥的，我可不想被一群戰衣追著嘮叨。你要什麼口味的醬料？」
兩人默默啃著外賣，紐貝拉繼續研究心理分析部發來的檔，彼得則忙著關注毒疫苗事件的進展。
幾分鐘後，彼得關掉手機，開始吃烤肉串：「神盾局暫時沒把找到解藥的事公佈出去，但發言人聲稱已鎖定嫌疑犯。」
「嗯，可不是嗎？我正為他們的嫌疑犯寫人物傳記呢。」紐貝拉惡狠狠地撕咬著雞肉卷，「相信我，和它相比，代數考試都變得可愛多了。」
彼得擦擦手，將椅子移過來：「唔，人物關係真複雜。對了，你的申請表填得怎樣了？」
紐貝拉身子一僵：「我好像…..還沒開始看各所大學的相關材料。咳，截止日期是哪天？」
「大多數是明年一月份。」彼得有些局促，「你…..你有偏愛的學校或者….或者地區嗎？」
「加州？」紐貝拉不確定地說，「我只在加州和紐約住過，還…..還有什麼好地方推薦嗎？等等，你的首選是哪裡？」
「我不確定。」彼得摸著右手腕處蛛網發射器的金屬扣，「加州？嗯，似乎有幾所不錯的理工學校。」
「你該不會連專業都選好了吧？」紐貝拉哀嚎道，「完了完了！不如我去修希臘神話吧？」
「只有大致的方向，細節部分還在考慮。」彼得撓撓頭，「你和斯塔克先生談過嗎？」
「談過，他讓我選最感興趣的專業，但我不知道對什麼最感興趣。」紐貝拉咬著手指，「你和梅嬸談過嗎？」
「她......談過。」彼得猛吸一口氣，「沒有明顯的分歧，和矛盾重重的青春電影不一樣。」
梅嬸對他說：「我很抱歉，這原本是你爸媽的特權。但作為你的長輩，我們的心願都是相同的：你能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學習、工作，和自己喜歡的人交往，每天都過得很快樂。」
所以他才過來打探紐貝拉的擇校計畫。加州？嗯，的確是個好地方。
「好吧，好吧。」紐貝拉說，「既然如此，明天…..明天開始研究申請之類的事。乾脆讀文學院得了，正好學習寫人物傳記的技巧。」
*
晚上十一點半，珍瑪開始感到噁心，隨後發燒、嘔吐，接著手臂上出現密密麻麻的出血點。
「後期會伴隨有內臟灼熱感，真奇妙。」珍瑪神色憔悴，但很興奮，「這絕對能在未來二十年的醫學研討會中占一席。」
「你....你可不可以先用解藥？」紐貝拉都不敢看她的胳膊，「哎喲，我的媽，你的臉…..」
「嗯，出血點是嗎？」珍瑪隨意地照照鏡子，摸摸臉蛋，「哦，我的胃！」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紐貝拉緊張地問，「灼…..灼熱感？」
「是的。」珍瑪眉開眼笑，看起來特別變態，「賈維斯分析得對，藥性一旦發作，效果便會呈幾何增長，短時間內達到……」
「你先別忙著說奇怪的話。」紐貝拉指著裝解藥的冷藏箱，「我看不下去了！」
「不行，我要看看有哪些內臟會出現灼熱感。」珍瑪麻利地掀開衣服，準備導聯心電圖機，「賈維斯不能親身體驗…..」她沒有說完，突然嘔出一口血，全噴在嶄新的心電圖機上。
「珍瑪！！」紐貝拉失聲尖叫，匆匆拿到注射用的儀器，「給！」
珍瑪虛弱地笑笑，接過電子注射器：「老天，這可比單純的奇塔瑞病毒厲害多了！」
「發生什麼了？」睡眼惺忪的彼得沖進來，看到滿地的鮮血和珍瑪可怕的胳膊，瞌睡立馬醒了，「我的上帝！快扶她去休息室！」
「先等等。」珍瑪痛苦地捂著肚子，「別動我，讓我緩緩…..幫我把筆記型電腦拿來，這可能是解藥的副作用。」
彼得企圖說服她：「珍瑪，這種時候…….」
「快點拿來！！！」珍瑪陡然拔高聲調，嚇得彼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這是我的職責！！！」然後她又吐了一口血，顏色格外深。
紐貝拉頭皮直發麻，忙用毛巾給她擦嘴：「科研部的特工都那麼敬業嗎？你的筆記型電腦在哪裡？彼得！」
「我拿到了我拿到了！」彼得連滾帶爬地沖到操作臺前，「你要寫什麼？！我幫你打字！」
「我的手指連著生理檢測儀，它….它們每隔十分鐘自動上傳一次資料，我只用…..我只用記錄具體的…具體的感受。」珍瑪疼得直冒冷汗，說話也斷斷續續地，「頭疼，耳鳴，咽喉腫痛，呼吸略困難。紐貝拉，沖我招招手。」
紐貝拉僵硬地沖她招招手。
「眼前出現白色光暈……我的視力可能會受到損傷，但內臟的灼熱感減輕了不少。」珍瑪滿身是血，臉色發青，看起來慘不忍睹，「胃部依然不適，幫我看看出血點消了沒……」
如此折騰了將近二十分鐘，珍瑪終於在藥效的作用下沉沉睡去，彼得在文檔的最後一行打上「嗜睡」兩字，點擊發送。
作者有話要說：
想起阿凡達裡的科學家，死前還惦著取標本。《神盾局特工》裡最愛珍瑪~~~
第11章 010
檔發送成功不到五分鐘，科爾森就回復了：「收到，正和復仇者們遊說國會和理事會。」
「進展怎麼樣？」紐貝拉輕手輕腳地關好門，生怕吵醒珍瑪，「出血點消得很快，但體溫還沒降下來。」
「看樣子FBI對我們的工作效率相當不服氣。」彼得把郵件來往記錄調出來，「他們不同意使用解藥。」
「什麼？！」紐貝拉沒控制住音量，隔間裡的珍瑪哼哼唧唧地翻了個身，彼得忙把她拉到實驗室外。
「FBI的管理層腦子有病嗎？」一走出實驗室的門，紐貝拉立馬咆哮起來，「自己沒本事查案就算了，別人拿到瞭解藥，他們又不准用，什麼狗屁邏輯？！」
「你淡定點。」彼得雙手環抱在胸前，「國會知道阿瑞斯的事了，FBI趁機暗示你和他有牽連，好讓高層懷疑解藥的來歷——科爾森認為FBI是在報復神盾局。」
「一群蠢貨！」紐貝拉忍不住爆粗，「這都什麼時候了？大家不能把私人恩怨暫時放一邊嗎？他們看不見死亡人數的更新嗎？學生的家長怎麼不踹破FBI的大門？」
「你忘瞭解藥的事還沒對外公佈嗎？」彼得疲憊地揉揉眼睛，「十分鐘後中場休息，科爾森會打電話過來解釋詳情。」
「居然還分上半場和下半場？」紐貝拉氣得要命，「他們真是為阿瑞斯的狗屁理論提供了豐富的論據做支撐！如果阿瑞斯以後用卑鄙的FBI代表全人類，我一定炸了FBI的所有分部！」
彼得忽然笑起來，笑得她莫名其妙：「你笑什麼？嗯，不過你笑起來挺好看的，我原諒你了。」說完還伸手戳戳他的嘴角，「弧度可以再大一點，露出白白的牙。」
「咳咳咳。」彼得嚇得後退半步，「這不是青春偶像劇裡男主角的臺詞嗎？」
「我像是那種看偶像劇的小女生嗎？」紐貝拉感到臉在發熱，忙偏過頭看監視器裡珍瑪的狀況，「事先聲明，書櫃裡的全套《分歧者》是佩珀買的。」
「…….我以為佩珀會喜歡《紙牌屋》之類的小說。」
紐貝拉理直氣壯：「不，她和我爸都喜歡看CW①出品的青春狗血電視劇，比如《吸血鬼日記》。」
咳，佩珀和爸爸的確會陪她看CW出品的電視劇，她說的也算實話嘛。
不過，她看劇的重點並不是糾結的感情線，而是水靈靈的美少年和美少女，一個個條靚盤順，看著多麼養眼啊，要是能帶幾個回奧林匹斯就更好了。
托尼謙虛地表示此乃斯塔克家族的標誌性特徵，但禁止她把美人們拐回奧林匹斯：「拐賣人口是要坐牢的，親愛的。」
佩珀表示同意：「複聯裡那麼多帥氣的小夥子，還不夠你看嗎？」
「他們可不是小夥子，他們都是老大爺。」托尼滿臉嫌棄，「托爾都幾千歲了，史蒂夫和巴基是百歲老人，羅德、班納、斯科特和巴頓已步入中年，山姆也快了。」
「彼得呢？」佩珀問，「他和紐貝拉同年，只比她大三個月。」
「他是個好孩子。」托尼立即說，「高尚的人格有我當年的風範，但不夠幽默風趣，睫毛也沒我長，品味也有待提高。」
紐貝拉、佩珀：「……..」
親爸，您和彼得一樣大時明明只顧著和漂亮姑娘拉小手、親小臉。奶奶的日記裡都寫著呢，她特別擔心某天早晨打開門，門口放著一個或多個屬於您的小娃娃，哭著喊著要喝奶......
「我可不想斯塔克家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壯大人口。」瑪利亞.斯塔克如實在日記本裡寫道，「上帝保佑，別讓托尼成為少年奶爸，他自己都還是小寶寶呢。」
她敢打賭，梅嬸絕不會有類似的煩惱，畢竟彼得對待感情實在有夠遲鈍，蜘蛛毒素都救不了他。
*
十幾分鐘後，他們接到了科爾森的電話：「FBI不肯鬆口，國會和理事會都在猶豫，局長不想再和他們打口水仗了。」
「你們準備怎麼做？」紐貝拉打開公放，「要來硬的嗎？炸FBI的話記得帶上我。」
「不，局長打算坐實FBI對神盾局『向來陰險狡詐，擅長抹黑對手』的指控。」科爾森從容道，「具體內容不方便透露，你們等著看新聞。珍瑪的狀態怎麼樣？」
彼得抬頭看了眼界面上的數據：「體溫還沒降到正常範圍，其他正常。」
「還吐血嗎？」
「沒吐了，其他器官也沒有出血症狀。」紐貝拉說，「科技部的實驗員每隔半小時過來抽一次血，第一份樣本的檢測報告還沒出來。」
「結果出來馬上通知我。」科爾森忽然壓低聲音，「下半場要開始了，你倆要時刻保持警惕，保管好冷藏箱。」
紐貝拉、彼得：「明白。」
*
他們回到小會議室，彼得打開電腦，調出幾個主流媒體的官網和推特頁面，又把睡眠監視器放在顯眼的位置，方便查看珍瑪的狀況。
「要不要用蛛網把冷藏箱捆起來？」紐貝拉環顧四周，尋找適合放冷藏箱的位置，「我總覺得心慌手抖，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可能是低血糖，你晚飯吃的太少了。」彼得遞給她一顆太妃糖，「別擔心FBI跑來炸總部，我會用蛛網把他們串成風鈴的。」
「真變態。」紐貝拉吃著糖，這顆糖比別人給的都甜，「但是我喜歡你的風格。」
彼得用蛛網把冷藏箱纏的嚴嚴實，綁在位於他倆中間的桌面上。紐貝拉看得遠，而他反應迅速，蛛網射得准，即使經驗豐富的成員們都不在，對方也不太有機會得手。
「除非來者是阿瑞斯。」紐貝拉說完，慌忙呸呸呸，「亂立什麼Flag呢！」
忽然，門外響起有節奏的敲門聲，聲音乾淨俐落，很像經過特殊訓練的特工的敲門習慣。
「真可惜我沒長透視眼。」紐貝拉警惕地後退，右手摸索到冷藏箱的尖角，「蜘蛛感應有用嗎？」
「你護著箱裡的解藥。」彼得往前邁了幾步，「對方的呼吸很輕，我幾乎感受不到他的存在，蜘蛛感應對他不起作用。」
紐貝拉費力地把冷藏箱撬下來，然後用剩下的蛛絲將它牢牢地綁在腰上，隨時做好跑路的準備。
「斯塔克小姐？」他們久久不做回應，門外的人顯然失去了耐心，「我是科技部的雨果.丹澤，我們剛見過，記得嗎？西蒙斯特工的血液檢測報告出來了。」
紐貝拉和彼得同時松了口氣，彼得打開門：「雨果，你怎麼不出聲？我還以為…..進來吧！」
「對不起。」雨果歉意地笑著，「電子版已發到【復仇者聯盟】的郵箱裡，這是紙質版的檔。」
「哦，好的。」紐貝拉接過檔，轉手交給彼得，「我和生物化學不熟，求翻譯。那些奇怪的細胞還在嗎？」
「那些奇怪細胞正在減少，速度非常驚人。」彼得仔細地查看著報告裡的圖片，「其他指標也正往好的方向發展。」
「哈，我都不知道阿瑞斯竟如此擅長生物化學。」紐貝拉翻個白眼，托了托腰間的冷藏箱，「神醫阿瑞斯！」
「第二次采血已經結束，報告很快會出來。」雨果看看手錶，「我先回去了，西蒙斯病倒後，科技部人手嚴重不足。」
「好。」
雨果穿過寂靜無聲的走廊，沒有在電梯前多做停頓，而是打開安全門，順著樓梯走下去。
神盾局派來的科技部特工被安置在位於四十九層的實驗室，但裡面只配有簡單的吊床，洗手間則在走廊盡頭。
他徑直走到洗手間最頂頭的隔間，拆開輕巧的鋁制卷紙架，露出埋在深層的一副格外小巧的聽筒。雨果用右手拿起聽筒，將左手的食指按在旁邊的指紋識別系統處。
冷漠的系統女聲很快響起：「加密線路安全。」
「雨果.丹澤特工，更新日誌001，監視任務正在進行中，她不知道阿瑞斯是怎麼得到解藥的。」
*
爆炸性新聞是淩晨三點半發生的，那時紐貝拉剛喝完第四杯意式濃縮，亢奮地不得了，抱著電腦狂寫申請書。
「FBI兩萬份絕密調查報告遭洩露，毒疫苗的解藥其實早已找到。」彼得把新聞標題念給她聽，「我勒個去！這就是弗瑞局長的計畫嗎？」
「夠狠啊！」紐貝拉沖過來看詳細內容，由於衝力過猛，差點摔在彼得身上，「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彼得敏捷地扶住她的腰，另一隻手輕輕推她的小腹，幫她找回重心：「沒關係，看我高亮的段落。」
「受害者的家長去FBI的紐約分部靜坐示威了！」紐貝拉高興地亂晃，彼得忙拉住她，「我好想笑啊！」
「冷靜冷靜。」彼得按住她亂舞的手，「誰給你喝的意式濃縮？怎麼比酒精還厲害？」
「奧林匹斯的神都這樣。」紐貝拉盯著螢幕呵呵傻笑，「咱們又把鍋甩回去了？」
「當然。」彼得把她按在對面的椅子上坐好，「理事會不同意公開神盾局的存在，之前的說明會都是以市政廳的名義召開的，FBI只能想辦法把鍋甩給CIA了。」
作者有話要說：
蜘蛛毒素：冤枉啊！我又不是愛神丘比特！
雨果：我們的目標是：搞事搞事搞事！
感謝小天使們的支持，今天上榜啦~
①CW：全稱The CW Televisiowork，美國的一家電視公共網，擅長青春狗血偶像劇（或者說把所有題材都拍成偶像劇），代表作有《緋聞女孩》、《吸血鬼日記》。
第12章 011
珍瑪平穩地度過了最危險的時期，醫護人員在點滴里加了些安神的藥物，好讓她多睡幾小時。經過最晚沒命的折騰，珍瑪急需睡眠來補充耗竭的體力。
直到中午時分，珍瑪才悠悠醒過來，紐貝拉和彼得得到醫護人員的同意後，立馬沖到她面前彙報最新進展。
「FBI的局長氣炸了，但他沒有證據！」
「黛西運用某些聽不懂的技術，把洩密的鍋甩給了漲潮組織！」
「漲潮組織也氣炸了，但只能默默背鍋，因為科爾森威脅要把他們一鍋端！」
「斯塔克先生給理事會看了你的血液檢測報告，證明瞭解藥的安全性。八小時前，他們終於敲定投入使用，受害的學生有救啦！」
「科技部收到許多來自合作組織的郵件，英國魔法部識別出解藥的幾種成分啦！」
原本靜靜臥在床上休息的珍瑪聽到這句話，嗖地坐直了身體：「真的？報告在哪裡？什麼成分？什麼名字？化學結構是什麼？把我的電腦拿來！」
「你不要激動。」紐貝拉連忙把她按回到枕頭上，「你的某些指數還不正常，科爾森禁止你碰電腦。」
「我說什麼來著？別告訴她關於魔法部的事。」彼得把房間的溫度調高了一點，「準確的說，任何同生物化學相關的事都不能說。」
「你們不能理解我急切的心情。」珍瑪再次企圖爬起來，但紐貝拉力大無窮，壓得她動彈不得，「求你了，讓我看一眼報告吧！」
紐貝拉語氣堅定：「不行。」
珍瑪求助地看向彼得，彼得指著紐貝拉：「半神說不行。」
「沒錯，小珍瑪要聽話哦。」紐貝拉笑眯眯地摸摸她的頭，「我們可以聊點別的呀，比如…..專業的選擇？」
彼得沒憋出，笑噴了：「你還在糾結呢？」
「廢話。」紐貝拉揉揉酸痛的手腕，哀怨地說，「連夜寫完十八份自我介紹和近一萬字的阿瑞斯資料後，我再也不想從事任何——我是說任何，同文學相關的專業了！」
「不如說是和寫字相關。」危險暫時解除，彼得心情輕鬆，開玩笑也有力多了，「我看到你的筆記本了，那些紅色的大叉是怎麼回事？」
「大叉是獻給我曾經的專業備選方案的。」紐貝拉比個割脖子的手勢，「文學系，劃掉！法學院，劃掉！歷史系，劃掉！古典文學系，劃掉！凡是需要寫很多報告的專業，統統劃掉！」
「誰要你非得喝那麼多咖啡？」彼得取笑她，「看來你沒專業可選了——所有專業都要寫報告的。」
「不是吧？」紐貝拉拍打著抱枕，「有沒有什麼研究美少年、美少女的專業啊？」
「美術？攝影？」彼得挑眉，「你會畫畫嗎？你喜歡攝影嗎？」
「全都不會。」紐貝拉眨眨眼，「從來都是別人拍我好嗎？」
彼得：「……」
「人類學怎麼樣？」珍瑪建議道，「曾經是我的第二選擇，可有意思了。」
「聽起來不錯，你詳細說說。」紐貝拉興致勃勃地坐好，「彼得，幫我拿杯果汁。」
嗖！
彼得收放自如地操縱著蛛絲，瞬間將小茶几上的託盤拖到了面前：「我發明蛛絲的時候，真沒想到它能在餐飲服務業發光發熱。」
「拜託，你的蛛絲超棒的，幾噸的卡車都能拖動，何況是小託盤。」紐貝拉沖他甜甜地笑，笑得他心頭直發軟，「你要吃小餅乾嗎？」
於是彼得拿了塊餅乾，又倒了半杯綠茶，隨意往牆上一靠，等著聽珍瑪的人類學科普。
「首先，你要知道什麼是人類學，以及人類學的起源和發展。」珍瑪擺出長篇大論的架勢，「早在古希臘時期，人類便開始探究這類奇妙的學科群，但人類學理論流派的多元化發展卻是……」①
「珍瑪，說人話好嗎？」紐貝拉高舉手臂做交叉狀，「學科群？理論流派？主神在上，這段話裡有好幾個詞我都聽不懂。」
「人類學橫跨的領域特別多，分支也多。比如社會人類學，學生要讀大量的文獻不說，還有做不完的田野調查，它更側重于培養…….」
「好的，我懂了。」紐貝拉乖巧地點頭，「考慮到未來幾年我都要不停地為阿瑞斯寫傳記，這類和文獻特別熟的學科都可以出局了。」
「別那麼悲觀嘛。」彼得安慰她，「說不定你只用寫十幾萬字。」
「彼得，你好天真。」紐貝拉舔舔指尖沾到的餅乾屑，「他可是活了幾萬年的阿瑞斯，做過的壞事不要太多，區區十幾萬字連開篇都算不上，更別談他那豐富的情….算了，吃飯前別說心煩的事。」
「你可以去神盾學院轉轉。」珍瑪說，「他們開設了許多學科，沒准有你喜歡的。」
「科爾森不是說，至少得有一個博士學位才能進神盾學院嗎？」紐貝拉困惑地問，「我連高中都沒畢業呢。」
「念書不行，但參觀沒問題呀。」珍瑪伸個懶腰，「我敢打賭，研究宗|教、藝術、神話學的學生都特別歡迎你。彼得可以去科技部，聽說他們正設法弄清【蜘蛛俠】是如何獲得超能力的。」
「唔，那一定很有趣！」紐貝拉興奮地搓手，「真好奇別的科學家會怎麼討論你，你想穿著蜘蛛戰衣從天而降嗎？」
「我寧願保持神秘。」彼得淡淡地說，「如果學員們發現【蜘蛛俠】只是一位掙扎在SAT苦海的普通高中生，肯定會很失落。」
「普通的高中生可不具備和珍瑪進行無障礙學術交流的能力，謝謝。」
叩叩叩！
雨果輕輕敲著門框：「探訪結束，采血時間到了。」
「哦，又是采血。」珍瑪小聲地抱怨，「我都快被抽幹了。」
彼得站起來：「我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走吧，紐貝拉。」說完，他率先走了出去。紐貝拉正要跟上，珍瑪忽然抓住她的手。
「你的草藥…..你的筆記...你的神話小.....說。」珍瑪糾結了三次才說清楚，她真的不擅長掩飾，尤其是當著外人的時候。
「你留著看吧。」紐貝拉樂了，「再見，雨果。」
*
她回到小會議室，彼得正在收拾到處亂扔的外賣盒：「梅嬸想請你到家裡吃午飯，但別抱太大希望，還記得紅棗核桃麵包嗎？」
「你是指那種聞起來怪怪的，吃起來更怪的紅棗核桃麵包嗎？記得。」紐貝拉微微皺起眉頭，「那種淡淡的、澀澀的口感，真的屬於麵包嗎？」
「嗯，不幸地通知你，她又有新發明了。」彼得飛快地射|出蛛絲，把散落在房間各個角落的外賣盒撿起來，「你聽說過玫瑰茄紅棗核桃麵包嗎？」
「…..我不敢想像那美妙的口感。」聽名字都不吉利，紐貝拉心裡直發顫，「放....放馬過來吧，我才不怕呢。」
「別擔心，我掩護你。」彼得提著兩大袋垃圾，用腳把門推開，「你只用保持微笑。」
紐貝拉給家裡打電話，報備中午不能回去吃飯，托尼堅持在視頻裡向她展示了出席補助士兵家屬基金晚會的禮服。
「我告訴設計師，禮服要穩重但不失活潑，要能完美地掩飾缺點，但不能掩蓋我與生俱來的幽默、優雅與浪漫氣質。」托尼不停地轉圈圈，「還要能彰顯【鋼鐵俠】的超級英雄氣質，力量、智慧…..」
「……設計師可真作孽。」紐貝拉誠懇地說，「爸爸，要給你帶點梅嬸親手製作的玫瑰茄紅棗核桃麵包嗎？」她特意重讀了「親手」和「麵包」兩字。
托尼腳下一踉蹌，差點被地毯絆倒：「不不不不不，你留著自己吃吧！或者給成員們帶點，好東西要大家一起分享不是嗎？」
「還有四十九樓的特工們，我懂。」紐貝拉把列印好的大綱和草稿放進背包裡，「晚上見，爸爸。」
「雖然家裡沒有門禁，但你要敢半夜才醉醺醺地回來，我一定…..我一定讓你天天吃紅棗核桃麵包。」托尼整理著領結，「賈維斯最近挖掘出不少懲罰犯錯小孩的措施，看起來都挺值得嘗試的。」
「不能更期待。」
紐貝拉掛掉電話，乘電梯直達停車場，彼得早已在那裡等她。雖然她不想吃玫瑰茄紅棗核桃麵包，但和彼得的家人相處的時光還是值得期待的。想到這層，紐貝拉對梅嬸廚藝的恐懼消除了一點點。
*
四十九層的男洗手間。
「加密線路安全。」
「雨果.丹澤特工，更新日誌004。她給了西蒙斯一本草藥學筆記，我將儘快拿到全本內容。」
作者有話要說：
梅嬸：我的麵包美味營養又衛生，你要來一塊嗎？
設計師：快給我一塊壓壓驚！！
①作者非人類學專業人士，相關知識大多來自網路、美劇《識骨尋蹤》和其他偵探小說，如有BUG請多多見諒。
第13章 012
經過一整夜的發酵，外界對FBI絕密文件遭洩露的反響越加熱烈，主流的電視臺紛紛跟進報導。主播們反復提及死亡人數，畫面切換到悲痛欲絕的父母，以及躺在隔離病房裡等死的學生，再配上悲涼的音樂，看得人心裡難受極了。
推特的熱門話題都被FBI和漲潮組織承包了，但評價卻呈兩極化發展，憤怒的網友們把FBI的祖宗十八代都罵過了，而和漲潮組織相關的推文卻淨是誇獎。
紐貝拉喜歡看FBI吃癟的樣子，但她不想看新聞結束後出現的受害學生名單。那些熟悉的名字仿佛小丑的笑臉，不斷地提醒她：「你沒有抓到阿瑞斯，你沒能力打敗他，他會害死更多的人。」
吸氣吸氣，保持冷靜。
總有一天，她要親手把阿瑞斯抓捕歸案。如果人類的監獄關不住他，就送他去阿斯嘉德的地牢，教他好好感受牢底坐穿的滋味。
妝容精緻的主播又開始譴責相|關|部|門辦事不利，彼得伸手關掉電視，打開音樂播放機。
「嗯？怎麼關了？」紐貝拉詫異道，「你不想看FBI的說明會了嗎？」
「沒意思，他們又不敢說真話。」彼得裝作調音量，用眼角的餘光偷瞄她的神色。阿瑞斯出現後，他總擔心她會過於自責，從而產生負面的情緒。
「你還好嗎？」他忍不住問。
「還不錯。」紐貝拉平靜地說，「我正考慮關押阿瑞斯的地點呢。」
挺好挺好。彼得想，至少她沒再想和阿瑞斯同歸於盡的事。
「哦，科爾森的電話。」紐貝拉把一閃一閃的螢幕立起來給他看，然後滑動接聽，「早安，我親愛的S.O。」
科爾森講著電話，頷首示意黛西隨便坐：「我希望你沒受到外面新聞的影響，紐貝拉。如果有可能，最近都不要看電視。線人告訴我，電視臺的高層們為了博取收視率，準備把【復仇者聯盟】拖下水。」
「呸！」紐貝拉不屑地啐一口，「不要臉！那些悲慘專題片的收視率還不夠高嗎？」
「欲望是永遠得不到滿足的。」科爾森說，「黛西在我旁邊，要和她打招呼嗎？」
說著，他將手機拿離自己的耳朵，與他半米之隔的黛西湊到聽筒旁，聲音歡快：「哈羅，小傢伙！」
「嗨，黛西！」
「我們準備去斯塔克大廈看望珍瑪。」科爾森重新將手機放到耳邊，「你在那裡嗎？」
「不，我在去彼得家的路上，梅嬸邀請我去吃午飯。」紐貝拉感到很不好意思，「需要我回去嗎？」
「不，不用了。」科爾森說，黛西則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我們明天諮詢會再見。」
科爾森向紐貝拉交代著安全事宜，黛西閑著無聊，站起來在屋裡踱步，一會兒擺弄窗臺上的仙人掌，一會兒研究辦公門背後貼的【美國隊長】海報。
當她分析完【美國隊長】歷年制服的變化，抬起頭想問科爾森幾個細節問題時，碰巧看到漢德特工風風火火地從門口走過。
黛西望著她挺拔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
「你不覺得奇怪嗎？」她問科爾森，「維多利亞.漢德，神盾局有史以來最固執的人，難道她真打算放過紐貝拉？」
「你想說什麼？」科爾森走過來，「我知道你對她有成見，但你不能……」
「我什麼都沒說，只是覺得詫異。」黛西無辜地舉起手，「漢德是好特工，她總是不惜一切代價地查明真相。」
「我已經給過她真相了。」科爾森不耐煩地說，「紐貝拉和阿瑞斯不是同夥，她接受了。」
「是嗎？」黛西冷笑，「當年你對她說過同樣的話，希望她相信我，但她沒有。她監視我的一舉一動，質疑我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科爾森，人的行事風格是很難改變的。」
科爾森歎氣：「你又聽說了什麼？」
「顯然，你給出的真相並不讓她滿意。」黛西聳聳肩，「別問我怎麼知道的。」
科爾森沉默了半刻，叉著腰在屋裡踱來踱去，最後他說：「去查一查，查深一點。」
「我沒有許可權。」黛西指著自己的胸牌，「我只是五級特工。」
「我會設法幫你搞到許可權的，郵件、資料、電話記錄，什麼都有。」科爾森拿起公事包，「另外，科技部派人常駐在斯塔克大廈四十九樓，或許你可以從這裡開始調查。」
「沒問題。」黛西冷冷地說，「我最喜歡待在斯塔克大廈了。」
*
彼得和梅嬸居住的公寓總是很熱鬧，你能在走廊裡見到形|形|色|色的住戶：跳芭蕾的少女、搖滾青年、穿巫師長袍的金髮女子（她隨時可能變成萌萌的龍貓）、藍皮膚的克裡星人，以及長著犄角的變種人大叔。
「唔，我知道你為什麼不願意搬家了。」紐貝拉輕巧地邁過一塊滑板，「因為你和梅嬸是全公寓最正常的人….類。」至少是最好看的人類。
彼得無奈地笑笑，轉動鑰匙打開門：「梅嬸，我們到了。」
「好的！你們先進來！」廚房裡傳來梅嬸的聲音，「餐桌上有剛出爐的玫瑰茄紅棗核桃麵包！」
「我們絕對不會碰的。」彼得小聲嘀咕道，「我們把麵包偽造成吃過的樣子吧。」
「別別！」紐貝拉阻止了他，「打包，我要帶回去分給沒吃過的成員們。」
彼得：「……」什麼仇什麼怨啊？
伴隨著一股香得詭異的肉醬味，披頭散髮的梅嬸操著木質鍋鏟跑了出來：「紐貝拉寶貝兒，見到你真高興！」
「我也是。」紐貝拉擁抱了她，「上次見面還是九月初…..」
「唔，其實我每天都能見到你…..的照片。」梅嬸笑眯眯地瞥了眼大侄子，「彼得把你的照.......」
「梅嬸！」彼得忽然大叫起來，「你…..你的爐子沒關！」
「哦哦哦不要不要！」梅嬸立刻丟下他們殺回了廚房，「我的拿波里肉醬，我熬了大半天呢！」
「哎哎哎，什麼照片？」紐貝拉在後面喊，「說話不要只說一半嘛，吊人胃口好討厭啊！」
「沒什麼，她胡說的。」彼得心慌意亂，手都不知該怎麼放，「是….是學校帶我們去黃石公園郊遊時的大合影，好幾百人呢.......她只認得你。」
「哦。」紐貝拉莫名有些失望，隨口道，「我還以為你把我的藝術照貼在天花板了呢。」
彼得掌心發熱：「沒有，我又不是變態。」
才怪。
郊遊結束後，他通過某種不可明說的手段，搞到了紐貝拉的個人電子照。清晰度非常棒，顏色飽和，她的表情也格外生動。
他行事非常小心，但還是讓梅嬸發現了。這件事告訴彼得，一定要記得給電腦設密碼，去洗手間前一定要記得讓電腦進入睡眠狀態，否則......
「你要喝什麼嗎？」彼得強作鎮定，「我去給你拿。」順便找梅嬸談談。
「什麼都可以。」
彼得讓紐貝拉在客廳等他，隨後跑到廚房，梅嬸正在煮面。
「你為什麼不讓我說完？」梅嬸瞪著他，「多好的機會呀！」
「我.....我求求您了，我.....」彼得語無倫次，「還….還不是時候啦，至少….至少不是好時候。」
「哦，拜託！什麼時候算好時候？」梅嬸鬱悶地攪著鍋裡的面，「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暗戀那套早就不流行了！」
「我總得知道她喜不喜歡我呀。」彼得打開冰箱，看到有紐貝拉喜歡的椰子汁，「你不許插手！」
「我才不想插手呢。」梅嬸氣呼呼地說，「前排圍觀，看你什麼時候說。」
「我….我會說的。以後.....等以後。」彼得關好冰箱的門，貼貼梅嬸的臉頰，「愛你哦！」
「我也愛你哦。」梅嬸說，「即使你如此不擅長表達感情，你也是我最親愛的侄子。」
*
午餐出乎意料地不錯，梅嬸做的拿波里肉醬意面香得超乎想像，要不是他們親眼看著她在廚房裡忙活，真的會以為這是外賣食物。
「哼，鄰居們都聞到的，不信你去問問。」梅嬸得意地說，「巫師小姐還問我要配方呢。」
「你到底是誰？」彼得用叉子指著梅嬸，「你把梅嬸還給我。」
「臭小子。」梅嬸打開他的手，「我在候機廳認識了一位元大廚，他說話……很有啟發性。」
「哦~~~~啟發性~~~~~」紐貝拉和彼得同時發出怪聲，「梅嬸~~~~~~」
梅嬸臉紅得厲害，把手裡的餐紙團成球砸他們：「閉嘴啦！」
這本是美好溫馨的聚會，但世上總有些奇怪的非生物，酷愛在別人沉浸溫馨氛圍時，用各種破事兒打擾對方。
看到來電提醒閃著「路西法.晨星①」的名字時，紐貝拉的心情是崩潰的，要不是當著梅嬸的面，她真有可能砸手機。
彼得無限同情地看著她：「祝你好運！」
「你又怎麼了？」她躲到洗手間去接電話，「提前告知你，【復仇者聯盟】不管家務事！」
「我找你和家務事無關，半神小崽子。」路西法頗不正經，不，他就沒正經過，「我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想請你幫忙。」
「幫你老婆選禮服嗎？不幫！」紐貝拉還在生氣他打擾了自己的午餐，「你怎麼那麼閑啊！」
「我的老天，我在你心裡都什麼形象啊！」路西法埋怨道，「這件事非常嚴肅，事關人類的存亡！」
紐貝拉很是嫌棄：「呵呵，去年你家遭蟻災時，你也是這麼說的。」
路西法.晨星是斯塔克家在加州的老鄰居，托尼年輕時的酒肉朋友，以話嘮中二屁事多著稱。他自稱上帝的兒子，掌管地獄三千萬靈魂的地獄之王，但戰鬥力卻無比的弱，隨時可能掛掉。
「你到底什麼事？」紐貝拉惦記著意面，恨不得堵住他的嘴，「不說我掛了！」
「有人偷了我的劍。」路西法壓低聲音，一字一頓道，「那、把、劍。」
紐貝拉不耐煩的表情瞬間凍住：「你說的那把劍…..是我想的….那把劍嗎？」
「沒錯。」路西法凝重道，「這真的事關人類的存亡，半神小崽子。」
作者有話要說：
黛西：暗中觀察~
梅嬸：瓜子花生速食麵，讓一讓！讓一讓！
今天和基友出去浪，所以更新晚啦~
①路西法.晨星：我木有看過原版的DC漫畫，本文用了漫畫改編的美劇《路西法》裡的人設~沒看過的小天使不用擔心，不影響噠~
第14章 013【捉蟲】
紐貝拉飆出了一身冷汗：「你不是說你把劍藏在最安全的地方了嗎？！為什麼還會被偷？」
「我….我也想不明白。」路西法懊惱道，「古靈閣有全世界最棒的安保系統，不應該啊！」
「那些小妖精是怎麼解釋的？」紐貝拉急得在洗手間裡團團轉，「還有，你明知亞茲拉爾之劍的危險性，為什麼還讓它留在人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人類根本無法抵禦它的蠱惑，你想過它將造成多可怕的災難嗎？」
「所以我來找你幫忙呀！」路西法急切地說，「我有幾個在魔法部工作的朋友，他們將替我準備好相關材料，我…..」
「拿到材料立馬到斯塔克大廈見我！」紐貝拉怒氣衝衝，「路西法，我對你真是無話可說！你太丟神族的臉了！」
「嚴格意義上，我們不屬於同一神話體系，但是……」路西法滿心愧疚，「好吧，我接受你的指責，這事的確怪我。」
*
紐貝拉憤怒地掛掉電話，用冷水拍拍因發火而漲紅的臉，又在洗手間裡平靜了幾分鐘，待胸口不再劇烈起伏後才回到餐廳。
老天有眼，梅嬸恰好回廚房端烤肉，餐桌旁只有彼得一人。
「他又作什麼妖了？」彼得叉起一塊肉丸，「他家的天花板又漏了？」
紐貝拉不知該做什麼表情：「他把亞茲拉爾之劍弄丟了！」
「什麼劍？」彼得表情困惑，「哎哎，你慢點吃！」
「亞茲拉爾之劍是死亡天使的武器。」紐貝拉將一大卷麵條塞進口裡，撐得咬肌微微發酸，「它是一把能在人間引起殺戮的神劍。」
「額，我沒太懂。」彼得小口小口地咬著肉丸，「它是有什麼魔力嗎？我的意思是，它是怎麼在人間…..引起殺戮？」
「舉個例子。」紐貝拉伸長手，叉起彼得盤裡的最後一顆肉丸，「你本想把心愛的肉丸留到最後再吃，可我搶在你前面吃掉了肉丸，於是你對我產生小小的不滿。」
「還….還好吧，我沒有不滿啊。」
完全沒有不滿，真的，就是有點羞澀。這算是間接性接吻嗎？
紐貝拉在桌下踢他：「你假裝一下嘛！」
「好好好，我不滿我生氣我鬱悶。然後呢？」
「如果擱在平時，這種不滿很快會消失。一顆肉丸嘛，多大點事啊，鍋裡有的是！」紐貝拉吃掉肉丸，「但若是亞茲拉爾之劍在你的手裡，它會立刻察覺到你的不滿和怒火，隨後發揮自己的神力，把你的怨恨情緒擴大成千上萬倍。最後，你會因一顆肉丸把我剁成肉醬。」
彼得張大了嘴：「哇……」
「即便你沒有握著它，只要它離你不超過三公里，它就能敏銳地捕捉到隨著氣流飄蕩的怒氣。」紐貝拉補充道，「它會沖你低語，迷惑你，蠱惑你，慫恿你把它撿起來，然後把我剁成肉醬。」
「好了，你不要再提肉醬了。」彼得把沒吃完的肉丸丟回盤裡，「我….聽起來太滲人了，我絕不會把你剁成肉醬的！」
「哼~相信我，在亞茲拉爾之劍的支配下，人類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紐貝拉把玩著餐刀，「亞茲拉爾之劍嘗到鮮血的滋味後將渴望擁有更多，於是它變得更加嗜血，不斷尋找下一位殺手…….這算是惡性循環嗎？」
「我….我....應該算吧。」彼得想想都後怕，「我們得把劍找回來，它不能被市民們拿到。」
「英國魔法部已經在行動了，但路西法沒敢跟巫師們說實話，他們還不知道神劍的可怕之處。」提起路西法，紐貝拉氣不打一處來，「那個白癡，他到底是怎麼掌管地獄的？！」
「他....他不說實話，巫師們怎麼幫他找劍啊？」彼得不能理解，「他想隱瞞什麼？」
「他不想讓人類知道亞茲拉爾之劍的存在，尤其是政|府|部|門。」紐貝拉解釋道，「記得神盾局想把魔方武器化①的事嗎？」
「記得，結果引來了洛基和奇塔瑞軍團，紐約差點變成廢墟。」
「所以他私下找我們幫忙。沒錯，他提到你的名字了。你的蛛絲令他著迷，他總認為你能統領他家的白蟻。」紐貝拉往廚房瞄了幾眼，「咳咳，梅嬸來了。」
*
他們很好地掩飾著不安，陪梅嬸說笑，談論那位帥氣的大廚，吃完了她做的一大鍋拿波里肉醬意面和近三斤重的烤肉——彼得被蜘蛛咬過後，新陳代謝比常人快出了許多倍，需要吃大量的食物獲取熱量。
「青春期的孩子，多吃點沒什麼。」梅嬸笑吟吟地回廚房切水果，「彼得好像又長高了，紐貝拉也是。」
「我真替她高興。」彼得望著她的背影，輕聲說，「那麼多年了，我一直希望她能走出來，重新開展新的生活。」
「那位大廚聽起來還不錯。」
「是啊。」彼得喃喃道，「好了，讓我們回到剛才的話題，路西法想我們怎麼做？」
「他的航班十分鐘前剛起飛。」紐貝拉滑動螢幕，查看路西法發來的短信，「他會拿著調查報告到斯塔克大廈找我。」
「所以在得到報告前，我們什麼都不能做嗎？」彼得問，「只能傻等著？」
「當然不，我們得調來全世界近兩天內發生的兇殺案卷宗，尤其是暴力犯罪這類…..這類符合亞茲拉爾之劍作風的案子。」紐貝拉心裡沒底，「這樣能劃出神劍的活動範圍……吧。」
吃完水果，梅嬸臨時接到出版社的電話，看樣子她又成功簽下新書了。
「我得馬上趕過去，冰箱裡有新買的抹茶味霜淇淋，你們自己吃，拜拜！」梅嬸匆匆忙忙地離開了，省了彼得絞盡腦汁想溜出門的理由的麻煩。
「我們也快走吧。」紐貝拉催促他，「爸爸想要我明晚陪他出席基金會晚宴，我得抽空回去試試禮服。希望黛西還沒走，只有她能隨心所欲地進入警|局的資料庫。」
「你打算怎麼和她解釋？」彼得微微皺起眉，「黛西的好奇心相當可怕。」
「你看著吧。」紐貝拉信心滿滿，「我早有準備。」
*
當黛西得知紐貝拉想要寫一部偵探小說時，整個人都懵了：「你….你不是正幫阿瑞斯寫傳記嗎？」
「是啊。」紐貝拉笑得純良無害，「他的奇葩神生激發了我的創作靈感，還有誰比他更適合做小說裡十惡不赦的連環兇手呢？」
「她瘋了嗎？」珍瑪偷偷問彼得，「她不是說堅決不從事文學相關的職業嗎？」
彼得半晌才憋出一句話：「少....少女總是多變的。」
「我最近在看《首席女法醫》②系列小說。」紐貝拉表情真摯，「作者有非常豐富的刑偵經歷，她在FBI受訓、做過刑事新聞記者，好像還在州法醫辦公室待過，難怪她筆下的世界如此真實！」
「我懂了，你想要收集素材。」黛西溫和地說，「警|察做的兇殺案卷宗內容翔實，極具專業性。哇，你還挺會挑啊！」
「但是....但是這麼做顯然是不符合規矩的。」紐貝拉急需那些資料，但並不想拖累黛西，「你….如果很麻煩的話…..」
「你不相信我的技術？」黛西瞪大眼睛，「我可是來無影去無蹤的頂級駭客，神盾局都拿我沒辦法！」
「意思是，你能完美地抹去一切痕跡？」紐貝拉有點後悔，「黛西，這件事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危險，你要考慮好。」
「拜託！」黛西坐到操作臺邊，打開電腦，「我黑過的資料庫比你見過的美少年都多，等著瞧吧。」
她的雙手在鍵盤上行雲流水的敲打，看不懂的字元飛快地在螢幕上滾動，紐貝拉沖彼得使個眼色，示意他出去說話。
「我總覺得不安。」紐貝拉關好實驗室的門，「但我不能對她們說實話，路西法反復強調過這一點。煩人，黛西知道真相肯定會生氣的。」
「黛西不會怪你的。」彼得安慰她，「這事得怪路西法，所有的破事都是他引起的。」
「是啊。」紐貝拉不安地絞著手指，「可黛西是把我當朋友才同意幫忙的，她頂著那麼大的風險…..不然我讓她停手好了！」
「別別別，你知道她的脾氣。」彼得連忙阻止她，「這樣反而會引起她的懷疑，她可是為了真相黑掉樞紐③伺服器的大神啊！」
「是我太草率了。」紐貝拉懊悔地拍著腦門，「滿腦子都是亞茲拉爾之劍，其他後果都沒考慮…..」
「往好處想想。」彼得柔聲道，「咱們悄悄地把劍找回來，她們什麼都不會知道的。」
黛西的工作效率很高，幾個小時後，全世界近幾年的兇殺案卷宗都躺在紐貝拉的電腦硬碟裡了。她的活兒做得巧妙，什麼痕跡都沒留下，眼看警局沒派人過來抓人，紐貝拉一顆半吊著的心終於落回原點。
「我隨手做了個小軟體，所有卷宗都按時間分成了不同的目錄欄。」黛西貼心地說，「算是提前送你的生日禮物了。」
「……現在離我的生日還有三百多天呢。」紐貝拉點開神劍被盜當天的目錄欄，「你也太摳了。」
「謝謝誇獎，我的錢都拿去買裝備了。」黛西哭喪著臉，「頂級駭客的悲哀你不懂。」
「我會送你最好的裝備的。」紐貝拉翻個白眼，「哪怕你老的按不動鍵盤，認不得我是誰，我也會堅持送你最好最新的裝備的，不用謝。」
「你真好。」黛西揉揉她的頭髮，忽然湊到她耳邊，「話說，你和彼得都發展到見家長的地步啦？」
紐貝拉差點被口水嗆死：「什…什麼啊？正常的朋友間聚會，見什麼家長啊！」
「你自己告訴科爾森的啊。」黛西無辜道，「難道不是？你們到底有沒有進展啊？」
「哎呀，你好煩啊！」紐貝拉感到熱氣順著脖子攀上來，「走走走，別待在我面前，我要專心看文獻。」
「看來是半點進展都沒有。」黛西同情地搖搖頭，「你真的是托尼.斯塔克的女兒嗎？不，你和他長得一毛一樣。換種問法，你真的是阿芙羅狄忒的女兒嗎？」
紐貝拉頓感心塞：「我忙著拯救人類呢，哪有時間….調戲美少年啊！」
「你肯定是抱錯了，你肯定是斯塔克和其他女神的孩子。」黛西搖搖頭，「我看過希臘神話，你媽任何時候都不會忘記談戀愛的，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古靈閣：QAQ寶寶真的是專業的啊！
亞茲拉爾之劍：咩哈哈！粗來殺人啦！
阿芙羅狄忒：我仿佛生了個假孩子。
①魔方武器化：《複聯1》劇情。
②《首席女法醫》系列：美國作家派特麗夏.康薇爾所著的以法醫為主角的小說，自1990年面世後，基本以1年1本的速度出版著。
③樞紐（The Hub）：神盾局某基地，彙聚情報的地方。
第15章 014
他們花了幾個小時，篩選出近兩天發生的符合要求的所有兇殺案，並把地點標注在地圖上。中途，紐貝拉回家試了禮服，托尼想讓她穿粉嫩的粉筆色系，遭到設計師和紐貝拉的強烈抗|議。
「我的皮膚不夠白，穿粉嫩的顏色顯得又村又土。」紐貝拉非常無語，「你對我的審美到底有什麼誤解？我不喜歡萌萌的顏色。」
托尼心碎成渣渣：「斯科特說凱西喜歡粉紅色啊。」
「凱西才六歲，我已經快成年了。」紐貝拉用拇指和食指撚起一條花哨的裙子，「希臘人崇尚簡約的設計，這些花邊和蕾絲是怎麼回事？」
設計師很無辜：「這是斯塔克先生堅持要我加上的。」
「爸爸，你的眼光到底怎麼了？」紐貝拉又撿起一條金光燦爛的魚尾裙，「你想要我cosplay美人魚嗎？」
「這是《緋聞女孩》裡的設計。」托尼嘟嘟囔囔，「代溝，這就是代溝，佩珀從來不嫌棄我的審美。」
「《緋聞女孩》是幾百年前的老劇了。」紐貝拉鬱悶地說，「帕蒂，幫我找一條設計簡單、顏色明快的裙子，謝謝。」
「好的。」
設計師讓助理把其他衣服拿進來，巨大的移動衣架掛著至少幾十條長短不一的裙子，擠在一起仿佛彩色馬賽克，看得人眼花繚亂。紐貝拉討厭雜亂的顏色，在奧林匹斯生活時，她的衣服大多是典雅的純色。
她隨手指了條明紅色的裙子，所有的晚禮服裡就它最順眼：「這條吧，長短剛好！」
「你是我親生的嗎？」托尼誇張地叫起來，「那麼多好看的小裙子擺在你面前，好歹試試其他的呀！」
紐貝拉頭都大了：「嗷喲爸爸，我沒那個耐心！再說當天的主角也不是我啊，您才是風情萬種的主角。」亞茲拉爾之劍還在外面大殺特殺呢，她哪有心情花幾個小時試衣服？
托尼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但是.....」
「我還有事，先回斯塔克大廈了。」紐貝拉趕忙打斷他，一旦托尼搶到了話頭，不嘮叨十幾分鐘是不會停的。
她拿好手包，從馬克十八號端著的果盤裡順了串葡萄，大步往門外走：「帕蒂，幫我爸再看看他的禮物，謝謝！」
「你早點回來！」托尼在背後喊道，「還說我搏命工作呢，咱倆到底誰是工作狂？」
「知道了！」紐貝拉嘬著手指，騰出另一隻手去接彼得的電話，「我正往大廈趕呢，怎麼樣了？」
「這招行不通，範圍覆蓋面實在太大了，北美和歐洲都有符合神劍作風的案子。」托尼疲倦地說，「而且太零散了，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沒關係，等路西法拿來英國魔法部的詳細調查報告，應該能排除掉一些干擾。」紐貝拉給他鼓勁，同時也給自己鼓勁，「黛西還在嗎？」
「在，但她去四十九樓了。」彼得說，「可能去慰問神盾局科技部的同事了吧。」
「珍瑪呢？她的血還有問題嗎？」紐貝拉總是不放心，看來她也有做絮叨大王的潛質。
「看起來一切正常。」彼得耐心地回答道，「她急著想看魔法部發來的郵件，史蒂夫親自把她押回了休息室。」
「史蒂夫居然沒去跳哈娑舞①？這不科學！」紐貝拉走到監控盲區，不想攝像頭拍到她起飛的姿勢，「還是說他接受了巴基的提議，也要學爵士鼓了？」
「千萬別在巴基面前管架子鼓叫爵士鼓。」彼得叮囑她，「儘管爵士鼓才是正式名稱，但是….巴基嫌『爵士』這個詞聽起來娘們兮兮的，真不懂他們老年人的邏輯。」
「......爵士鼓好委屈的。好吧，我得掛了，十秒後見。」
「十秒後見。」
*
晚上十點十五分，科爾森簽完所有的檔，起身想去茶水間倒杯咖啡提神。
他必須連夜把第二次諮詢綱要修改出來，這樣才能保證明天的諮詢順利完成。等諮詢記錄通過審核後，他還要提交訓練計畫、心理輔導計畫和其他雜七雜八的計畫的書面報告。
文書工作什麼的真是太討厭了！科爾森把馬克杯放在咖啡機的託盤上，按下開關，心裡默默吐槽。
「叮叮噹叮叮噹鈴兒響叮噹！」
手機歡快地唱起來，耶誕節都結束大半年了，科爾森依然沒換鈴聲，今年真的事太多。他手忙腳亂地翻口袋找手機，差點碰翻剛沖好的咖啡，梅琳達.梅曾不止一次吐槽他的笨手笨腳。
「黛西！」最終，科爾森在衣兜裡找到了手機，他略狼狽地用餐紙擦擦額頭冒出的汗，端著咖啡往辦公室走，「這麼晚了，有事嗎？」
「我有了新發現。」黛西聲音裡透著興奮，「猜猜我在珍瑪臨時居住的三號實驗室裡發現了什麼？」
「哦，請不要讓我猜駭客的謎語好嗎？」科爾森懇求道，「雖然我是神盾學院通訊部的優秀學員，但我和時代已經脫節很久了！」
「好吧好吧！」黛西妥協了，「我找到好幾顆『小螺帽②』，不是普通的那種螺帽，你明白嗎？不是你去宜家購物時，和傢俱部件配套的、起到固定作用的螺帽，它是另外一種螺帽。」
「……..」科爾森無語凝噎，「我剛批完幾十份報告，大腦反應不過來，請你說人話。」
「你沒想起來嗎？」黛西急切地說，「我說的是菲茲發明的那種螺帽呀！」
科爾森關好辦公室的門，啟動請勿打擾模式，確保其他高級特工不會破門而入：「菲茲發明過幾百種螺帽，我怎麼記得清？」
「我真是服你了。」黛西無奈道，「這是一種集竊聽、監視、入侵系統等功能為一體的螺帽，便於偽裝，但造價高昂。財大氣粗的科技部只造了五十枚，徵用申請特別難批，必須有兩個八級以上的特工為你擔保…..」
「你在斯塔克大廈找到了幾枚？」科爾森隱約意識到了什麼，「黛西？」
「完好無缺的三枚。」黛西說，「它的作業系統是我幫菲茲設計的，我對它非常熟悉。」
「其他地方還有嗎？」科爾森頭頂冒汗，熱氣騰騰的咖啡看來是不用喝了，「你去四十九樓看過嗎？」
「去過了，所有特工的郵件和電話記錄我都篩查了一遍，乾淨的讓人覺得反常。」黛西快速道，「局長發佈過相關的監視任務嗎？」
「據我所知沒有。」科爾森緊抿著嘴，「即便有，他也不會讓我知道。」
「各司其職（partmentalization）③，局長偉大的理念，我懂的。」黛西低聲說，「你想要我怎麼做？調查還要繼續嗎？目前為止，還沒有證據表明這些事和漢德特工有關。」
科爾森想了足足半分鐘才回道：「要。」
「明白了。」
*
路西法是第二天中午到的，通宵航班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心情，紐貝拉看到他時，他正和前臺的漂亮姑娘聊得眉飛色舞。
「你已經結婚了！」紐貝拉咬牙切齒地沖過去，「信不信我告訴克洛伊？」
「你真的是托尼的孩子嗎？」路西法狐疑道，「你是抱錯的吧？」
「我爸是不會背著佩珀和別的姑娘調|情的，這是底線！」紐貝拉拽著他的衣領往電梯那邊走，「你真的在擔心人類的存亡嗎？現在可是火燒屁股的要緊時刻！」
「我.....半神小崽子，你的力氣怎麼那麼大呀？」她手一松，路西法狼狽地跌進電梯，「拜託，我又沒和她說什麼，我只是好奇她的內心…..」
「…..最最渴望的是什麼。」紐貝拉替他把話說完，「你永遠只會這一招，有沒有上進心啊？巫師的調查報告呢？」
「別急嘛，我坐了十二個小時的飛機，急需幾杯酒…..」
「我只能呆到四點鐘！」紐貝拉忍無可忍，「晚上我要和爸爸出席基金會晚宴，你趕緊挑重點講。」
「好好好。」路西法投降了，「半神小崽子的脾氣見長啊，你這是光速步入更年期了嗎？」
紐貝拉猛地抬起手，眼神犀利：「信不信我抽你，沒翅膀的大魔王④？」
「我說什麼來著？永遠別生孩子！」路西法嘀嘀咕咕，「諾，魔法部的調查報告。我給你講講重點，金庫沒有遭到外力破壞，防禦咒語也沒啟動，傲羅們想不通竊賊是如何進去的。哦，地面有一些奇怪的圖案…….」
「我勒個去。」 紐貝拉雙眼發直地盯著那些動圖，整顆心飛速下沉，「又是他。」
傲羅在金庫外面拍的某張現場圖裡，有一個由形態各異的火焰圍成的完美的圓，那些火焰繁複地纏繞在一起，一朵搭著一朵，延綿不絕。而在這些火焰的中間，豎著一把造型古樸的利劍。
這是戰神阿瑞斯的簽名，他喜歡把它留在自己出現過的每一個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阿瑞斯：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①哈娑舞（Hustle）：某種七十年代很火的迪斯可的昵稱，類似搖擺舞。CE多次在節目裡秀舞技，所以~誒嘿嘿~
②原型是《複聯1》裡托尼用來破解神盾局資料庫的小裝置，長得和螺帽一毛一樣，但不知道叫什麼.....
③partmentalization：字幕組翻譯成各司其職。《美隊2》裡局長的理念，防止洩密，但卻讓九頭蛇鑽了空子。
④路西法逃離地獄後，在海灘上割掉自己的翅膀，以此挑釁上帝老爸。
第16章 015
阿瑞斯是塊幹大事的料，真不愧是眾神之王宙斯與神後赫拉的愛子，和他相比，洛基的伎倆簡直幼稚可愛。
這是【復仇者聯盟】全體成員接到紐貝拉發來的郵件時的第一想法。
托尼看完郵件，隨手把昂貴的外套往椅背上一扔，命令賈維斯立即聯絡紐貝拉。他太瞭解自己的女兒了，阿瑞斯偷劍這事絕不是剛剛才發生的。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女兒剛把電話接起來，托尼便毫不客氣地問，「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告訴我？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爸爸。」紐貝拉聲音沙啞，「這事說來話長，那把劍…..那把劍非常特殊，你能先回斯塔克大廈嗎？路西法想親自向你們解釋。」
「路西法？我就知道！」托尼立馬原諒了女兒，把所有的罪|責都推給了好友路西法，「他不好好在洛杉磯待著，跑來紐約禍害你做什麼？」
紐貝拉簡單向他解釋了亞茲拉爾之劍和路西法的關係，並且反復強調，路西法找她幫忙時並不知道偷劍的是阿瑞斯。
「傲羅拍攝的現場照裡有阿瑞斯的簽名——火焰圍著利劍的紋章——主神禁止這些資料在人間傳播，因此，人類書寫的所有關於古希臘神話的書籍裡都沒有紋章的身影。路西法不屬於奧林匹斯，他自然認不出來，巫師也一樣。」
「哈，阿瑞斯真是好樣的！」托尼嘲諷道，「這下好了，希臘神族、巫師、超級英雄、天使、北歐神族，全都湊齊了。接下來他想找誰？動畫人物嗎？」
「我看不透他。」紐貝拉心力交瘁，「他沒有再聯繫我，黛西也找不到他。」
「沒關係，大部隊正在趕來的路上。」托尼心疼地安慰她，「但基金會的晚宴我們不能缺席，我會讓化妝師、服裝師和髮型師到大廈待命，好嗎？」
「好。」
*
紐貝拉心事重重地掛掉電話，一轉頭，黛西抱著電腦沖進會議室，珍瑪和彼得跟在後面。
「我收到了你的短信。」黛西撩開散下來的劉海，「怎麼回事？你讓我偷的凶|殺|案|卷|宗怎麼和撒旦、阿瑞斯扯上關係了？」
提起這事，紐貝拉就愧疚：「對不起這是我的錯我沒對你說實話因為路西法不讓我說實話如果你因此生氣從此再也不想理我我不會怪你因為這是我咎由自取！」
老長老長的一句話，她連半個標點符號都沒用，要不是神族的肺活量強大，她很有可能死於窒息。
黛西懵了半秒：「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
「你居然聽懂了？」路西法驚訝地從紐貝拉的身後探出頭來，「她都沒有做停頓哎！」
「這事要怪只能怪他！！」黛西氣勢十足地指著路西法，「這位沒翅膀的撒旦堪稱衰神在世，只要他出現過的地方，一準沒好事發生！」
「又來了，全世界的孽都是我作的，我除了作孽什麼都不會巴拉巴拉，還有嗎？」路西法鬱悶地縮回椅子裡，「又不是我讓他去偷劍的，你們講點道理好不好？」
「如果你沒有把劍留在人間，阿瑞斯根本連偷的機會都沒有！」黛西的觀點一針見血，「拜託你某個有翅膀的兄弟把神劍送回天堂或地獄真的那麼麻煩、那麼難嗎？」
「我.......」路西法詞窮了，「站在我這邊的兄弟姐妹都失去了神力，大家都不會飛，我也很絕望啊！」
「我說什麼來著？你就是衰神！」黛西憤怒地拉開椅子，椅子腳與地面摩擦發出難聽的咯吱聲，「我真心疼支持你的那些天使們！」
「你......」
「額，各位，不要再吵了。」彼得見勢不妙，忙出來調解，「現在的重點是找到神劍，我們不能內訌啊。」
「還要找到阿瑞斯。」珍瑪也說，「事實上，我有一個疑問，關於那把劍…..它是死亡天使的武器，而路西法又提到過天使之間可以互相傷害，所以…..那把劍能殺死神族嗎？如….如果使用者是人類呢？」
「當然可以！」路西法瞪大眼睛，「天使不能傷害人類，但人類可以傷害天使，如果他們用亞茲拉爾之劍做武器…..呵呵，我的死期不遠了。」
「我真期待。」黛西冷冷地說，「那把劍怎麼不在我的手裡呢？」
路西法翻個白眼：「你真是越來越幽默了。」
「不不，我的意思是.....它能殺死阿瑞斯嗎？」珍瑪問，「它能殺死…..希臘神話裡的神嗎？」
空氣瞬間靜止了。
路西法怔怔地咬著手指，彼得滿臉懵懂地望著紐貝拉，而紐貝拉.....她定定地瞧著珍瑪。
「我….我不清楚。」紐貝拉迷茫地說，「不過，我們可以試驗一下——我是說找到劍以後。」
「怎麼試？」彼得警覺起來，「這裡只有你是希臘神族，你想仿照珍瑪做小白鼠嗎？」
「誰能給我解釋一下，你們到底在說什麼？」路西法努力刷存在感，「什麼小白鼠？」
然而並沒有人理他。
「只需要輕輕地割一刀，看看傷口會不會自動癒合。」紐貝拉試圖說服他，「子彈、匕首之類的人類發明造成的傷口能自動癒合，如果神劍造成的傷口不能……」
「你想都別想。」彼得嚴厲地說，「除非神盾局審|核批准，斯塔克先生簽字同意，否則你休想在自己身上割口子。」
「哎，你講點道理嘛！」紐貝拉急了，「如果神劍可以傷害希臘神族，我們就擁有打敗阿瑞斯的武器了呀！」
路西法和珍瑪都看著彼得，黛西低著頭，用長髮掩飾著自己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人類的武器傷害不了他的，妖精的也不行，你沒看到嗎？」紐貝拉說，「古靈閣的大門都攔不住他！」
空氣再次停止流動，彼得皺眉望著她，下頜骨的線條繃得筆直。
「我們的爭論是建立在神劍流落到人類手裡的基礎上。如果…..如果神劍此刻在阿瑞斯手裡呢？」彼得提出一個眾人無法回答的問題，「如果他偷劍是為了殺你呢？一旦把你解決了，他就什麼障礙都沒了，他以後想怎麼折磨人類都可以。」
「這段我聽明白了。」路西法高興地舉起手，「補充一點，他甚至不用親自動手，幾句話便能引誘你拿自己做小白鼠。然後，自殘時把握不好度，咣當——掛了！萬事大吉！」
紐貝拉聽到耳邊「嗡」地一聲巨響，珍瑪急切地解釋她一個字都沒聽清，這個問題，她還真沒考慮過……
「所以，我建議咱們把爭論的時間用來尋找線索。」黛西拍拍大腿，站起來，「另外，我認為阿瑞斯偷劍不是為了殺她，記得他說過的話嗎？『我更喜歡看人類互相殘殺，血肉橫飛多刺激！』」
「還有『我會再進行幾次類似的實驗』。」紐貝拉臉色慘白，「線索…..傲羅們什麼時候到？」
「快了。」彼得看看時間，「我們的大部隊也快到了。」
「別擔心好嗎？我會用神盾局的識別軟體掃描網路裡所有的視頻和圖片，總會有線索的。」黛西搭著她的肩頭，柔聲道，「你得下去換衣服了，晚宴時開心點，別垮著小臉。」
「哦~~基金會晚宴嗎？我喜歡！」路西法邪氣地笑著，「好久沒喝酒了呢…..」
「喝你的口水吧！」黛西毫不留情，「你跟我去實驗室，詳細描述一下亞茲拉爾之劍的外觀，我好往識別軟體裡輸入相關資料。」
「真是見鬼了。」路西法不情不願地站起來，「神盾局都是工作狂人嗎？半點喘息的時間都不給。」
黛西哼了聲，拿起電腦大步往外走，路西法只得跟上。
「隊長他們都到實驗室了。」彼得說，「我和珍瑪得下去了，你…..你別想太多。我聽說傲羅在尋找嫌犯的蹤跡方面頗有技巧，魔法什麼的……阿瑞斯總會留下些把柄的。」
「希望如此。」紐貝拉咬著嘴唇，她討厭事情無法自己掌控，她討厭被人牽著鼻子走，「希望神劍在人類的手裡，希望….希望他們還沒開始互相殘殺。」
作者有話要說：
阿瑞斯：寶寶真是北美頭號恐怖分子哈哈哈哈哈！
黛西：路西法是北美頭號衰人！
路西法：╮(╯_╰)╭
第17章 016（上）
同往年一樣，托尼.斯塔克的補助士兵家屬基金晚會選在迪士尼音樂廳舉行。為此，策劃團隊提前三個月便開始忙活，務求每一項流程都完美無缺，絕不容許任何小報記者跳出來挑錯。
「重點是看好托尼，別讓他喝多，免得他沖到臺上翩翩起舞。」每次開完時，佩珀都要反復強調，「還有某些野心勃勃的小明星，別讓他們靠近他，我不想在大溪地接到托尼被碰瓷的電話。」
「這麼說，您不能陪大老闆參加晚會嗎？」策劃負責人驚恐地問，「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到哪裡找能看住大老闆的人呢？」
佩珀略一思索：「紐貝拉，她對付她爸很有一手。」
策劃負責人問：「需要我馬上和斯塔克小姐聯繫嗎？」
「不用。」佩珀淡定地合上資料夾，「你們只要把邀請名單給托尼看一看，他自然會要求紐貝拉陪同的。」
策劃團隊表示沒聽懂。
「賈斯丁.漢默。」佩珀指著名單裡的某個名字，「漢默在托尼面前炫耀有妻有子的高品質生活很多年了，現在托尼有了一個頂十個的乖女兒，你覺得他會放過報仇的機會嗎？絕對不會。」
負責人豁然開朗，其他的成員們紛紛交換著心領神會的八卦眼神：有好戲看了！
*
今夜的迪士尼音樂廳格外熱鬧，哢擦哢擦的快門聲如海浪般洶湧，明亮的燈光從四面八方射來，夜晚變為白晝。
衣著光鮮的男女們攜手走過長長的紅地毯，他們的每一個微笑都經過嚴格的訓練，弧度與感情融合妥帖，任誰都挑不出錯。
「看看那些虛偽的混蛋們。」加長轎車裡，托尼向女兒吐槽，「千萬別被他們看似文雅的舉止蒙蔽，這都是禮儀公司的功勞。葛烈德有家暴傾向，德西裡虐待動物…..哦，漢默！傳說中的十全十美先生，我呸！」
紐貝拉好奇地透過車窗望出去：「所以，漢默先生的缺點是什麼呢？」
「奸詐、狡猾、愛跟風、愛抄襲！」托尼眼都不眨，「他曾試圖仿製我的戰衣，但可恥的失敗了。」
紐貝拉在地球生活的時間不長，這些事還是第一次聽說。然而，她對漢默和其他富豪的黑歷史一點都不關心，眼下能讓她產生興趣的只有神劍和阿瑞斯。
因此，她沒有回話，低頭再次刷新郵箱頁面，又點開短信和聊天軟體，希望能收到彼得或黛西發來的資訊。可惜收件箱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你已經刷新十幾次了，親愛的。」托尼留神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一個小小的建議：暫時別想神劍和阿瑞斯，放鬆一點。」
「我沒法放鬆。」紐貝拉的視線依然黏在手機上，「鬼知道他又有什麼陰謀，那些受害的學生都還沒痊癒呢！」
「我知道我知道。」托尼伸手把她的手機搶過去，升高擋板後把手機扔給前排的助理，「可你著急也沒用呀，尋找線索是需要時間的，咱們又不是電影主角，出門遛狗都能撿到情報。」
「但是......」
「走吧，咱們去漢默面前秀一把父女情深！」托尼不由分說地打開了車門，記者們立即扛著長|槍|短|炮沖過來，閃光燈差點閃瞎人的眼，「復仇者們都有獨特的減壓方法，如果你沒有的話，當心精神分裂哦！」
保鏢們奮力推開記者大軍，擋開幾乎貼到紐貝拉臉上的長鏡頭，護送他們走上紅毯。托尼遊刃有餘地穿梭在人群中，與各方名流問好，讚美主持人的禮服，同時調侃老對頭和新女友好似祖孫。
紐貝拉行屍走肉般地跟在托尼身後，沖每一個同她打招呼的人微笑，但腦海裡卻空茫茫的，偶爾有東西浮現，也只有神劍和阿瑞斯兩個選項。
人類為什麼有那麼多的聚會？她煩躁地想，隨後意識到奧林匹斯的宴會是人間的上千倍。
沒有誰能拒絕狄奧尼索斯①新釀的美酒，更不用提阿爾忒彌斯②帶來的美貌仙女和來自冥界的妖豔魔女，宙斯最愛讓她們伴隨著塞壬③的歌聲起舞。
如今，眾神不用插手人類的瑣事，這類酒醉迷歡的宴會數量怕更是以火箭的速度不斷上升著吧？當然，赫拉一定不會感到高興，雖然她也沉迷聲|色|享|受，但她並不樂意宙斯盯著別的漂亮女仙看。
在紐貝拉得到主管星空的權利之前，赫拉對付情敵的辦法是把她們變成動物和星座，而當她失去這項特權後，她的妒火因無法排遣而燒得越加可怕了。
「赫拉遲早會幹出毀天動地的大事。」眾神們私下討論神後的狀態，「她對宙斯的憎惡已然達到頂峰。」
「她不是宙斯的對手。」大多數神都對宙斯充滿信心，「宙斯掌握著雷電，那可是大自然最雄偉的力量，而赫拉手無寸鐵。」
忽然奏響的音樂打斷了紐貝拉的思緒，她忙將心神拉回現實，抬頭正看到托尼端著酒杯喝得無比暢快，完全忘了醫囑中所說的服藥期間禁止飲酒。
這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主啊！
作者有話要說：
①狄奧尼索斯：酒神，宙斯與凡人塞墨勒所生，象徵著非理性、放縱與激|情。
②阿爾忒彌斯：阿波羅的孿生妹妹，月神、狩獵女神、純潔之神。
③塞壬：人面鳥身的海妖，擁有天籟歌聲。
第18章 016（下）
如果是在家裡，她會乾脆地奪過酒杯，禁止托尼再靠近酒精；但這裡是公共場合，她得給他留點面子。
於是，紐貝拉輕手輕腳地走到托尼面前，眼神灼灼地盯著他和他手裡的馬提尼，當然，她沒有忘記微笑。
托尼：「……」為什麼忽然有種壓力山大的感覺？仿佛浩克當頂壓下來.......肯定是錯覺！
他淡定地喝了口雞尾酒，淡定地轉過身去，避免與女兒的眼神交錯。
不幸地是，他的正前方擺著一面巨大的玻璃裝飾物，正好能高清地映出身後的紐貝拉的面容，尤其是那雙極具威懾力的眼睛，簡直比信號彈還亮……
托尼不由打個寒顫，淡定地吃掉橄欖，淡定向左旋轉九十度，面向宴會廳正大門坐好。非常好，這次沒有玻璃裝飾打擾，他再也不用受女兒的眼神殺折磨了。
啊，久違的酒精呀！甜美的酒精啊！托尼決定好好享受今晚，什麼阿瑞斯、亞茲拉爾之劍，統統等明天再說。
然而他實在是過於低估自己的對手了。
紐貝拉要的檸檬水端來後，她並沒有急著喝，而是伸手將爸爸所坐的高腳旋轉椅向左旋轉九十度，再次形成兩人面對面相坐的局勢。
托尼手一抖，飲料差點灑了：「…….」果然是自己親生的娃，這份機靈真是沒誰了！
紐貝拉保持著端莊的微笑，低頭抿了口檸檬水，然後繼續眼神灼灼地盯著托尼。
因為她特別怕酸，所以酒保用的是在蜂蜜裡浸泡過的檸檬片，又加了許多的冰，喝起來十分過癮。連日來的低落情緒和壓力頃刻間一掃而空，看來，她也找到了適合自己的減壓方式。
與此同時，端著酒杯的托尼卻無法再淡定地喝酒了，誰…..誰讓他心虛呢？醫生的確說過，服用抗生素還是啥的時候，不能飲酒……
「咳，好吧，別再盯著我看了。」如此對峙三分鐘後，托尼投降了，「路西法說的對，千萬別生孩子。其實生孩子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孩子和你一樣聰明。」
紐貝拉：「……..爸，你敢不敢別時刻想著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難道不是嗎？」托尼念念不舍地移開看向酒保新調製的雞尾酒的視線，振振有詞道，「你的智商全是我遺傳的，再加上一點點的神族加成，導致我每次都慘敗。」
紐貝拉悠閒地吃著櫻桃：「還有可能是智商會隨著年齡的上升而下降的原因呀！爸爸別難過，即使你的智商跌破七十，我也依然愛你哦！」
懟遍紐約的托尼.斯塔克，忽然在這一瞬間體會到了被對手碾壓的挫敗感。
「輸給自己親生的小崽子，不算輸。」托尼企圖催眠自己，「你是我血脈的延續，看到你懟人那麼厲害，爸爸的心裡好開心。」
「爸，別挽尊了。」紐貝拉替他點了杯南瓜汁，「巫師的最愛，冰鎮南瓜汁。」
托尼一臉嫌棄地接過玻璃杯：「額，巫師文化…….」
「你喝一口嘛！」紐貝拉瞪他，「你不是對魔法挺感興趣的嘛。」
「我感興趣的是魔法，不是什麼…..南瓜汁。」托尼硬著頭皮嘗了嘗，「這淡淡的甜味，透心涼的冰爽….. 哦，這少女成功飲品喚起了我對初戀的回憶！」
他堅決不肯再喝，死活把玻璃杯往紐貝拉手裡塞：「這是為少女發明的飲品！即使你不准我喝酒，也不能用少女飲品來侮辱我。」
「這不是少女飲品。」紐貝拉耐心地解釋，「南瓜汁是秒殺九到九十九歲的巫師的全年齡向飲品，你記得鄧布利多教授嗎？」
「你是指那位能讓烤火雞唱歌的校長？」托尼狐疑地問，「別告訴我，他也熱愛南瓜汁。」
「沒錯。」紐貝拉把南瓜汁塞回托尼手中，「他還喜歡檸檬雪糕、太妃手指餅、冰鎮檸檬汁、酸味汽水呢。」
「哦不要，全是甜食！」托尼大聲地抱怨，「我本來認為他很酷的！」
「你在我心裡也很酷。」紐貝拉說，「那怕你癡迷甜甜圈、在補助士兵家屬基金晚會上喝南瓜汁。」
「唔，這樣啊。」托尼難得地感到不好意思，「既然這樣…..嗯，好吧！」
他端起南瓜汁，苦著臉喝了一大口：「滿意了？」
紐貝拉連忙露出崇敬的星星眼，給他鼓掌，差點沒說「爸爸你真乖」……
路西法的理論完全不正確，生孩子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爸爸越活越小.....喝南瓜汁都需要她像哄小孩子喝藥似得艱難。
*
「托尼！」
紐貝拉剛輕鬆不到半秒，平靜忽然被賈斯丁.漢默打破，再看托尼那躍躍欲試的眼神和渾身散發出的「我要報仇我要贏」氣息，她的頭立馬疼了起來。
「賈斯丁！」托尼沒有站起來，似笑非笑地坐在原處，「抱歉我不能站起來迎接你，拯救地球什麼的，說了你也不懂。」
「托尼，你還是老樣子。」賈斯丁.漢默笑嘻嘻地走過來，「一見面火藥味就那麼濃厚。嗨，紐貝拉！SAT考的怎麼樣？」
紐貝拉：「我……」
「還行，僅僅比凱麗的最好成績高一百來分。」托尼搶在她前面答話道，凱麗是賈斯丁的女兒，和紐貝拉同級不同校。
「哎，她就是不愛學習，我能怎麼辦呢？幸好她有神族血統，智商方面稍微占了點優勢。」托尼欠扁的補充道，「除此之外，她什麼都好。」
對於他這種明貶暗褒的行為，紐貝拉表示：「……」
「別人能靠基因作弊，凱麗也很無奈呀。」漢默輕描淡寫地擺擺手，「幸好她志不在此，SAT不過考著玩玩，新組建的網上購物公司才是她的夢想，她會超越淘|寶的。」
「當然，人各有志嘛，學歷說不了什麼。」托尼微笑著，「紐貝拉最大願望是把火星和金星調換一下位置，對於人類來說不可思議，但對於她來說…..動動手指就好。」
縈繞在附近的火藥味濃度陡然升高了好幾個百分點，很顯然，戰事升級了。
周圍的人貌似不在意地談話喝酒，但仔細看去，他們的視線和耳朵分明都是向著這邊來的呀！
身為風暴中心的紐貝拉心好塞，不想再圍觀父親間的拼女兒大戰，她隨意地四處張望，想找個人煙稀少的地方躲躲風頭，儘管可能性很小。
當她的視線掠過位於西南角的咖啡吧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忽然在落地窗外閃了閃，隨後消失不見。
紐貝拉以為自己看錯了，她眨眨眼，再次往咖啡吧望去。然後，她又看到了那塊紅底繡金色火焰和銀色利劍的披風，以及被通明的燈火映得格外耀眼的金髮。
阿瑞斯？
不不，不可能。紐貝拉的頭忽然劇烈地疼起來，手腳哆嗦地不像話。她倉惶地放下玻璃杯，急急忙忙地沖過去。
他想幹什麼？這裡是迪士尼音樂廳，至少有幾千人待在過來參加補助士兵基金會晚會。這是他所謂的新實驗嗎？他就在這裡，賈維斯為什麼不能檢測到高能量讀讀數？
紐貝拉的邏輯完全混亂了，甚至忘記自己可以飛到咖啡吧，僅僅只要零點一秒。
「紐貝拉，你要去哪裡？」托尼詫異地問，「你怎麼了？」
紐貝拉沒有回頭，落地窗外，紅色的披風又閃了閃。只要再近一點，再近一點，她就可以看清對方的臉了。如果對方擁有赫拉的挺秀鼻樑，那麼他一定是阿瑞斯。
「斯塔克小姐！」忽然有人叫住她，「您的電話，派克先生打來的！」
「什麼？」紐貝拉回頭看了一眼，待她再回過頭時，落地窗外的紅披風徹底消失了。她又等了幾秒，披風依然沒出現，難道是幻覺嗎？
「需要我替您接起來嗎？」助理問她，「它響了很久了。」
「哦，沒事，我來吧。」紐貝拉恍惚記得自己是這樣回答助理的，她反復回頭，不死心地盯著落地窗，希望紅紅披風再次出現。
「紐貝拉，你們遇到問題了嗎？」電話一接起來，彼得著急的聲音便在耳旁炸開，「為什麼那麼久才接電話？」
「沒….沒事。」紐貝拉找了個位置坐下，她的小腿半分力氣都沒有，「你們找到神劍了嗎？」
「有一點線索了。」彼得說，「黛西掃描了全網的視頻和圖片，發現幾張西雅圖網友在某個凶|殺|案現場的自拍裡有神劍的蹤跡。」
「為….為什麼總有人在凶|殺|案現場自拍呢？」紐貝拉的頭還在疼，她得回去吃一片托尼的止疼藥，「這樣一點都不酷啊！」
「我也無法理解，但這些自拍提供了豐富的線索。」電話裡傳來史蒂夫鎮靜的聲音，讓人格外安心，「這樁案子是半小時前發生的，神劍大概還在西雅圖。」
「我….我現在走不開。」紐貝拉企圖站起來，但她的腿抖得太厲害，根本無法支撐她的重量，「或者你們帶上路西法，他可以抵禦神劍的威力。」
「和我們設想的一樣。」史蒂夫說，「傲羅們剛剛到，他們似乎找到了阿瑞斯的蹤跡。你是唯一見過他的人，我想，你留在斯塔克大廈會比較方便和巫師們交流。」
「好，晚會一結束我就回來。」紐貝拉緩了口氣，叮囑道，「千萬別碰那把劍，隊長。它可不是喵喵錘，它是武器裡的塞壬，輕而易舉便能誘惑人類犯罪。」
「我知道。」史蒂夫輕笑道，「武器裡的塞壬，你的比喻真是有趣。」
作者有話要說：
紐貝拉：哄爸爸好累。
馬雲：你儘管追，超越淘|寶算我輸。
第19章 017
晚會直到午夜才結束，托尼把賓客們扔給助理和哈皮應付，帶著紐貝拉匆匆趕回斯塔克大廈。
月色稀薄，白日裡人來人往的大廳此時悄無聲息，整棟大樓只有研究開發部所在的最高十層亮著燈，傲羅們和留守的【復仇者聯盟】成員都在加班。
「進展怎麼樣了？」紐貝拉一進門就問，「有阿瑞斯的消息嗎？我…..我今晚好像在迪士尼音樂廳看到他了。」
眾人皆是一怔。
「你剛才是不是說…..你在迪士尼音樂廳看到阿瑞斯了？」托尼問，「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你和漢默聊天時發生的，我….我都嚇傻了。而且，」她頓了頓，「我沒看清對方的正臉，萬一不是阿瑞斯，你豈不是白擔心？」
「即便是這樣，你也該跟我說一聲。」托尼不滿道，「我是你的監護人，我需要知道……」
「托尼，你先等一等，一會兒再糾結監護人的責任好嗎？」臨時被隊長喊來加班的班納博士說，「我先介紹一下，這位是格蘭傑小姐，她是古靈閣失竊案的負責人。」
操作臺邊，一位栗色長髮的年輕女子抬起頭來，溫和地沖他們笑了笑：「您好。」
「您….您好。」紐貝拉忙道，「我是紐貝拉。」
「我是她爸。」托尼悶聲悶氣的說，他顯然還在生氣，「希望這裡的金屬盒子不會嚇到您，上次有個傲羅被顯示器嚇壞了，鄧布利多教授不得不把他……嗯，石化？總之很嚇人！」
格蘭傑小姐爽朗地笑起來：「哦，這是不可能發生的，我是麻瓜家庭出生，父母和親戚都是不會魔法的普通人。」
她隨手合上電腦，拿著份檔款款走過來，繼續道：「我對這些高科技產品很熟悉，您不需要擔心。」
「那我就放心了。」托尼學著戲劇演員謝幕時的動作，誇張的向格蘭傑小姐鞠個躬，「歡迎來到斯塔克大廈。」
格蘭傑小姐將手裡的文件遞給紐貝拉：「等會我的同事會來向您詢問阿瑞斯的長相，希望您配合一下。」
「哦，沒問題。」紐貝拉翻開檔，一塊液體似得、銀光閃閃的東西出現在她的眼前，「這是什麼？」
「這是隱形獸的皮毛。」格蘭傑小姐說，「請把它拿起來。」
紐貝拉照做了，她用兩根手指把那一小塊皮毛拿起來，隨後她發現.....自己的手指不見了。
「這是什麼情況？」托尼高聲喊道，「這是…..這是…..能讓人隱身的東西嗎？」
格蘭傑小姐表情複雜地頷首：「隱形獸是一種珍貴的魔法生物，它們大部分時間都是看不見的。紐特教授研究許多年後發現，它的皮毛具有隱身的魔法，他特意寫了本書，向世人公佈自己的研究結果。他的本意是想讓巫師們對神奇生物有更多的瞭解，但卻招來一大批利益熏心的商人。」
「…..那些商人對隱形獸做了什麼？」紐貝拉問，班納博士和托尼正把那塊皮毛拿在手中仔細研究。
「他們大規模的獵捕隱形獸，將它們的皮毛做成隱身衣，一件能在翻倒巷——巫師的黑|市——賣好幾十萬金加隆。」格蘭傑小姐看起來相當憤怒，「隱形獸的數量本就不多，如此折騰幾番，很快處於瀕臨滅絕的境地。」
「我….我很同情隱形獸的遭遇，但這和阿瑞斯有關係嗎？」紐貝拉困惑地問，「我們的重點不是神劍嗎？」
「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內容。」格蘭傑小姐示意她把檔往後翻，「魔法部迅速出臺了保護隱形獸的相關禁令，處罰制度是史上最嚴的。我不想自誇，但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的傲羅們工作相當出色，隱形獸在近十年內都得到了妥善的保護，隱身衣一度在黑|市里消失。直到兩周前——」
她指著檔裡的幾張圖片：「這是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在隱形獸的主要棲息地拍到的，全是…..它們的屍體…..有的還在動，但皮毛已經…..已經被剝掉了。」
紐貝拉只看了一眼便不想再看：「我的天啊，這也太殘忍了！」
格蘭傑小姐合起資料夾：「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成立了專案組，抽調了魔法部最優秀的傲羅，但對方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調查一度陷入僵局。再然後，你爸爸拿著這塊皮毛便在古靈閣出現了。」
「你該不會想說…..這塊皮毛是在放置神劍的那個金庫…..那個金庫…..」紐貝拉結結巴巴地說，「難道是阿瑞斯？阿瑞斯將那些隱形獸活活剝皮…..」
「皮毛的確是在放神劍的金庫附近發現的，但我們不能因此斷定阿瑞斯就是捕殺隱形獸的兇手。」 格蘭傑小姐說，「說了那麼多壞消息，再說一個好消息吧：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能利用這塊皮毛找到阿瑞斯。」
「怎麼找？」
「他們收到一些線人的情報，神劍失竊前，曾有人在黑|市上大肆收購隱形獸的皮毛。」格蘭傑小姐拿出魔杖輕輕一揮，幾張資料表和相片立馬飛過來，乖巧地半懸在空中。「神劍失竊後，那人依然在收購隱形獸的皮毛。更絕的是，看看這些紋章，全是那人站過的地方出現的。」
「火焰和利劍。」紐貝拉看著那些會動的相片喃喃自語，「阿瑞斯。」
「我聽路西法說，你們神族能不受阻礙地進入人類創造的所有密閉空間。」格蘭傑小姐收好魔杖，「那麼，妖精的金庫呢？它們可不是人類呀。」
紐貝拉都糊塗了：「按道理，所有的地球生物製造的工具對希臘神族都不起作用。或許對我有用，我….我只是半神，但阿瑞斯…..他是眾神之王的兒子，我…..我想不通，他為什麼需要隱身衣？他的神力那麼強大！。」
「或許，這是一個圈套。」格蘭傑小姐聽完她的話，認真思索道，「他故意留下線索，好讓我們找到他？可這是為什麼呢？」
「是啊，為什麼呢？」紐貝拉輕聲說，「他的實驗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無論如何，我們會查清他的動機的。」格蘭傑小姐語氣堅定，轉頭呼喚她的同事，「金妮，叫他們過來開會！」
「好！」一位頭髮火紅的女巫應聲道，隨後她穿好罩袍，風風火火地拉開門出去了。
「您先去休息吧。」格蘭傑小姐體貼道，「隊長說你和彼得下個月有一場重要的考試，所以他把彼得流下了。」
「彼得沒去西雅圖嗎？」紐貝拉耳尖地聽到這一句，「他在哪兒？」
「一小時前，他還在小會議室做題。」格蘭傑小姐想了想，「現在可能還在。」
「好的，謝謝。」
紐貝拉離開前，聽到爸爸和班納在探討人工合成隱形獸皮毛的可能性，格蘭傑小姐認為可能性不大，因為隱形本身是一種魔法，而魔法是無法靠人力獲得的。
*
紐貝拉走進小會議室，驚訝地發覺不僅彼得在裡面，珍瑪和黛西也在。從表情看來，三人似乎都心事重重的。
「你們大半夜的討論什麼呢？」她低頭在桌上找喝的，同格蘭傑小姐說了半天話，她都快渴死了。
「你見到格蘭傑小姐了？」珍瑪強打精神，「你覺得她怎麼樣？」
「年紀輕輕就是專案負責人，能力肯定很強。長得也好看，我喜歡她。」紐貝拉隨口道，「你們到底怎麼了？死氣沉沉的。」
三人交換著糾結的眼神，每個人都一臉便秘表情，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向她開口。
「我勒個去，該不會是路西法在行動中作妖了吧！」紐貝拉不安地放下紙杯，「他又怎麼了？」
「不是，和路西法沒關係。」彼得忙道，「是…..是…..實驗室裡丟東西了。」
紐貝拉松了口氣：「嚇死我了，還以為他…..實驗室裡丟什麼東西了？」
「《艾力彼筆記》。」珍瑪顫聲道，「對不起，我知道你說過不能告訴其他人。但我….我不知道該找誰，我……」
「珍瑪發現筆記不見時，我和彼得在場。」黛西安撫地拍拍珍瑪的後背，「她不擅長掩飾，你…..你別怪她。」
紐貝拉剛喝下去的水全順著嘴角淌了下來，她雙眼放空地望著珍瑪、黛西和彼得，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紐貝拉？」彼得意識到她的不對勁，忙站起來，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你…..你說句話啊！」
「我們懷疑是內部人做的，我已經把所有監視器的許可權都搞到手了。」黛西緊張地說，「筆記能找到的，你別擔心。」
「那本筆記是不是很重要？奧林匹斯會不會懲罰你？」珍瑪都快哭了，「對不起，我…..我明明是把它放在保險箱裡的。」
「阿瑞斯，肯定是他。」彼得憤怒地說，「什麼保險櫃都鎖不住他，可他要筆記做什麼？」
紐貝拉頭昏腦漲，耳邊嗡嗡作響：「他…..新的實驗？筆記裡提到奧林匹斯聖山的許多草藥，多數是毒|藥…..」
「我的天啊！」珍瑪捂著臉哭起來，「都是我的錯。」
「不不，這不是你的錯。」紐貝拉緩慢地坐到地板上，她今晚備受驚嚇，腿軟了不止一次，「筆記是我帶到地球的，這是我的錯。」
「先別爭是誰的錯。」黛西舔舔嘴唇，「那些毒|藥長在奧林匹斯，阿瑞斯應該不能拿到吧？你不是說….他的離開時違反規定的嗎？」
「他媽是赫拉。」紐貝拉虛弱地答，「赫拉是神後，她可以隨心所欲的違反各類規定。」
小會議室裡頓時安靜下來，珍瑪的啜泣聲變得格外尖銳，窗外風聲呼嘯，這兩種聲音疊加在一起，聽起來毛骨悚然。
作者有話要說：
路西法：躺著都中槍╮(╯_╰)╭
阿瑞斯：我媽是赫拉，嘻嘻嘻嘻~
第20章 018
接下來的幾天，紐貝拉過的相當煎熬，甚至無法集中精力做模擬題。每次翻開代數的課本，耳邊總會響起阿瑞斯挑釁的聲音，那些數學符號則統統變成火焰和利劍，擾亂她的心神。
傲羅們拿到她提供的阿瑞斯肖像畫後，迅速將通緝令發給了全世界的巫師政府和線人，但暫未收到任何回饋。目前看來，只有神盾局的工作取得了進展。
「我們拿到神劍了。」娜塔莎淩晨時通過加密線路聯繫了托尼，「出了點小問題，巴基和失去理智的兇手廝打時被劃傷了，隊長本能地沖過去搶劍……」
「你.....你別告訴我，隊長聽從了神劍的召喚，變成了喪心病狂的殺|人|凶|手。」托尼緊張地說，「那樣的話，我會因沒有團體意識而被砍死的。哦，還有在昆式飛機裡吃甜甜圈掉得滿地渣，他可生氣了…..」
「你什麼時候能不開嘲諷攻擊？」娜塔莎無奈地說，「事實上，他成功的抵禦了神劍的魔力。路西法忍不住讓所有人都試了一遍，但不幸地是，只有史蒂夫能與神劍抗爭。」
「唔~~~說不定超級血清的某一種成分是神族的血液呢，難怪我們多年來都無法複製。」托尼興奮地說，「盡情地抽路西法的血吧，羅曼諾夫特工，我請客！」
娜塔莎：「.........」
「托尼，正經點。」史蒂夫插入到無線電頻道裡，「我們擔心的是紐貝拉，如果神盾局知道…..」
「難保他們不會拿紐貝拉去做實驗，他們渴望複製超級血清已經到了魔怔的地步了。」羅德上校也加入到討論中，「科技部的特工不是要常駐斯塔克大廈嗎？托尼，留意他們。」
「這裡都沒人關心我的死活嗎？！」路西法的聲音遙遙地飄來，「我也需要保護！」
「你有一群天使兄弟姐妹照顧保護，安全得很。」托尼沒好氣，「所以，你們沒把這件事寫進簡報？」
「沒有。」娜塔莎低聲道，「否則我不會用加密線路和你聯繫。」
「謝謝。」托尼發自內心地感謝成員們，「我會去查查那些科技部的特工的。」
「還有傲羅。」史蒂夫叮囑道，「格蘭傑小姐對宗教似乎頗有研究，他們對阿瑞斯和奧林匹斯充滿興趣。」
「呼，潛在的敵人很多啊！」托尼籲了口氣，「我知道了，再次感謝。」
通訊中斷後，托尼立即翻出晶片，啟動了新的人機交互介面，這原本是他為紐貝拉的戰衣準備的。
「星期五，你在嗎？」托尼調試著系統，「收到請回話。」
「我在，先生。」一個好聽的女聲響起，「一切聽從你的指令。」
「入侵四十九樓的所有系統。」托尼冷聲道，「記得隱藏自己，資料直接上傳到家裡的主機。」
「好的，先生。」
*
十個小時後，傲羅們也有了新發現，他們迫不及待地召開了會議，但托尼和大部隊還在三叉戟總部做彙報，沒能趕上。
「事情有進展了。」格蘭傑小姐揮動魔杖，資料便如紙鳶般自己飛到眾人面前，乖乖地展開擺好。
「無論看了多少次，我都覺得好神奇啊。」珍瑪輕聲道，「好想研究研究魔法…..」
黛西說：「我以為你只信仰科學。」
「如果她只信仰科學，我和路西法早被她綁起來燒死了。」紐貝拉悄聲說，「看看中世紀那些巫師的下場…..」
周圍幾個人忍不住竊笑，珍瑪羞的臉蛋通紅。
「這些照片都是線人在倫敦的一個地下酒吧拍到的。」格蘭傑小姐拔高聲調，示意大家注意，「看到那位坐在吧台中間的金髮男子了嗎？注意他的腳下。」
「火焰和利劍的紋章，還有披風！」紐貝拉隨意地掃了眼，立馬僵住，「給我看看他的側臉，主要是鼻子！」
格蘭傑小姐忙調出一張較為清晰的側臉，歉意地說：「線人不敢靠太近，這是距離最近、效果最好的照片了。」
「這是阿瑞斯，錯不了。」紐貝拉心情複雜地點著他的鼻子，「沒有阿波羅的挺拔，沒有赫爾墨斯的直，中間的凸起處有很小的疤痕凹，那是….那是狄奧尼索斯打的。」
會議室立即響起嘈雜的議論聲，紅頭髮的女巫不得不站起來維持紀律，怒吼著讓眾人閉嘴。
「還有什麼？」紐貝拉問格蘭傑小姐，「酒吧在哪裡？」
格蘭傑小姐報出酒吧的位址，接著調出新的照片：「這是他留在桌上的字，那是…..那是古希臘語嗎？」
「對，很古老很古老的那種。」紐貝拉看到那行字時，心裡便打好了注意，「他要我去見他。」
「不行！」彼得反對道，「你不能參與沒通過審|核的任務，而且你…..你沒有武器，至少沒有能傷害他的武器。」
「誰說我沒有？」紐貝拉看向門外，路西法拿著劍正往裡面走來，大部隊跟在後面，「試試這個。」
當她想移動時，在場沒有任何人能攔住她，她的速度雖然比不上阿瑞斯，但也能用疾如閃電來形容。彼得跳起來，想用蛛絲纏住她，但他的動作不夠快，連她的頭髮絲都沒碰到。
紐貝拉劈手從路西法手裡奪過亞茲拉爾之劍，伴隨著眾人的驚呼，她利索地在胳膊上劃了一刀，血珠密密地冒出來，疼得她直冒冷汗。
動作一完成，神劍立即被彼得用蛛網卷走了，他沒敢接觸神劍的任何部位，而是把它直接扔在會議桌上，巫師們紛紛後縮身子，希望離危險的東西越遠越好。
珍瑪跑過來，拿出止血棉給她按傷口，其他人忙去拿醫藥箱，嚇傻的路西法回過神來，連滾帶爬地跑過去把劍撿起來。
「你在幹什麼？！」托尼沖紐貝拉咆哮，「別告訴我是神劍召喚你去自殘的！」
紐貝拉不想說話，傷口實在太他媽的疼了，疼到她想把所有語言的髒話都說一遍。她把止血棉拿開一點，彼得撲過來給她壓住：「你又想幹嗎？！」
「傷口沒有自動癒合。」紐貝拉高興地說，大力甩開彼得的手，揭開止血棉的一角，「看！它還在流血，說明亞茲拉爾之劍可以傷害希臘神族！」
「你就不怕它永遠癒合不了嗎？！」托尼心想真是冤孽，老天為什麼要派她來折磨自己，「疼嗎？止疼劑呢？」
「來了來了，局部止疼劑和麻醉劑都有。」山姆提著醫藥箱匆匆趕來，「消炎藥、縫合裝備都有。」
「傷口不大，不需要縫合。」珍瑪檢查著傷口，「我給你打一針局部止疼劑吧！再把消炎藥吃了。」
路西法動動嘴，想說神劍不攜帶任何的病毒與細菌，但抬頭對上托尼殺氣騰騰的眼神後，他機智地把沒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看著托尼被女兒氣得著急上火的樣子，他再一次讚揚自己的先見之明：千萬別生孩子，孩子能讓魔鬼都痛不欲生。
*
待珍瑪給她包好傷口，現場清理乾淨後，眾人回到會議桌前，繼續方才的討論。
「阿瑞斯要見我。」紐貝拉開門見山，「他應該早就想見我了，但晚會那天沒成功，所以他在巫師的酒吧留下線索。」
「我堅持認為這是一個圈套。」托尼翻了翻照片，「他在耍我們，沒准想把我們一網打盡，不能去。」
「同意，他明明能和你打電話。」彼得不敢去看她纏滿繃帶的胳膊，「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裡說嗎？現在是二十一世紀！」
「但他限定了時間。」紐貝拉平靜地說，「如果我不出現，他很可能拿其他平民出氣。【復仇者聯盟】的存在不就是……防止某些非地球生物傷害人類嗎？」
【復仇者聯盟】的成員們露出沮喪的表情，傲羅們也有些為難，一齊轉頭看著他們的負責人。格蘭傑小姐和史蒂夫商量了幾分鐘，決定批准此次行動，
「所以，這算是趕鴨子上架嗎？」一位亞裔巫師道，「嗯，逼著你去見他，強人所難那種意思。」
「那個天殺的王八蛋！」托尼氣得青筋暴起，「讓他多活一天都是對地球生命的褻瀆！」
「如果路西法的翅膀還在，他或許能用亞茲拉爾之劍與阿瑞斯展開殊死搏鬥。畢竟，他曾與聖子大戰過七天七夜，然而……」紐貝拉嫌棄地看了眼正偷吃小熊軟糖的魔鬼本尊，「他現在和廢柴沒什麼兩樣，我們指望不上他的。」
「你.....你們家的人都很愛發動人身攻擊耶！」路西法委屈的要命，「我又不是預言天使，哪裡知道阿瑞斯會到地球作妖？我冤枉啊！」
紐貝拉懶得理他：「總之，明晚八點，我準時去酒吧見他。」
作者有話要說：
路西法：/(ㄒoㄒ)/~~魔鬼不好當啊，我要辭職！
紐貝拉：你不是早就退休了嗎......
第21章 019
趁復仇者們和格蘭傑小姐制定行動計畫的空擋，黛西把紐貝拉、珍瑪、彼得叫到了小會議室。
「長話短說，我調閱了筆記丟失二十四小時內的所有監控錄影，目前看來，它的失竊和阿瑞斯沒有關係。」
黛西飛快地操作平板，讓圖像在空中立體化：「看這段，發生時間是筆記不見前的…..四十五分鐘。」
畫面漸漸動起來。
最初的五分鐘，實驗室裡一切正常，幾位研究員正按珍瑪的要求操作實驗儀器並記下資料。不時有人進進出出，將新的待檢驗樣本送進來，或把廢料運出去。
「現在，我快進到三十五分十三秒。」黛西輕觸鍵盤，「正片開始了。」
視頻快進到三十五分鐘後，此時實驗室裡空無一人，紐貝拉特意看了看視頻裡鐘錶的時間，原來是每天的例會時間。
接著，一位穿墨藍色罩袍的人憑空出現在實驗室裡，珍瑪和彼得驚得叫起來：「他是怎麼進去的？監控被剪輯過嗎？」
「唔，沒有。」黛西說，「我檢查過很多次，視頻是完整的。」
寬大的兜帽遮住了對方的臉部，任憑黛西怎麼調整角度也看不到他的五官。
這位古怪的兜帽怪熟練地繞過一號操作臺和二號操作臺，徑直走到珍瑪專用的工作臺旁，揭開貼在牆上的化學元素週期表，露出嵌在牆裡的保險箱。
「我好奇他是如何知曉密碼的。」紐貝拉咬著手指，「彼得說保險箱完好無損。」
「接著看，精彩部分要到了。」黛西將畫面放大一些，「注意他的手。」
只見兜帽怪不慌不忙地拿出一根細小的棍子，對著保險箱輕輕一點——「吧嗒」——保險箱應聲而開，沒有半點損傷。
「魔杖？他是巫師！」珍瑪竭力壓低聲音，「難道是傲羅嗎？筆記失竊那天，正好是他們——」
「最開始我也這麼想，直到我仔細研究過他的魔杖。」黛西神秘地說，並迅速將畫面定格且放大數倍，「前天開會時，我偶然發現傲羅們的魔杖根部統一印有金字標誌。一位美麗的紅發女巫告訴我，那是用拉丁語拼寫的『傲羅』。」
「他的魔杖根部沒有那個字。」紐貝拉湊近看了看，「但不排除他故意把金字磨掉了。」
「紅發女巫說，除非你被剝奪傲羅的身份，否則那行字永遠都不會掉。」黛西解釋道，「這是一種高超的魔法，通常用來印製貨幣什麼的。另外，我核對了其他的監視鏡頭，事發時全體傲羅都在大會議室裡，一個也沒少。」
「萬一他們用手提箱夾帶了幾個人進來呢？」彼得說，「那種魔法叫什麼來著？空間擴大什麼伸展……」
黛西轉了轉眼球，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不不，他不是傲羅。」珍瑪忽然道，「你接著放視頻，讓我看看他是怎麼清理現場的。」
黛西重新播放視頻，珍瑪反復看了好幾遍兜帽怪貼元素表的動作，得出結論：「他絕不是剛到斯塔克大廈幾天的傲羅，他對實驗室非常熟悉，甚至知道我貼元素表時的特定角度。」
黛西：「……你貼元素表還有特定角度？好吧當我沒問，我不想知道那些角度裡蘊含著怎麼樣的宇宙哲理。」
「他是斯塔克大廈內部的人。」珍瑪堅定地說，「他設計讓我們懷疑傲羅，但細節處理的很不到位。」
「所以，他是誰呢？」紐貝拉問，「他對你和實驗室如此瞭解，肯定得有接觸你的機會和門禁卡吧？當然，我們都看到他酷炫的出場方式了，或許門禁卡不是必需品。」
*
「我.....我或許有線索。」黛西猶豫道，「但首先，你們要保證聽完後不會打我。」
紐貝拉翻個白眼：「你是出過外勤的特工，我打得過你嗎？」
彼得聳聳肩：「我很溫和的好嗎？」
珍瑪絞著手指，小小聲道：「我的外勤考核至今沒通過……」
「很好，看來我的生命安全有保障了。」黛西舔舔嘴角，表情掙扎，「好吧…..好吧…..我…..我來斯塔克大廈的目的，其實是為了調查漢德特工。」
紐貝拉：「誰？」
彼得：「你說什麼？」
珍瑪：「漢德特工是不是那個很凶的女特工？」
「我懷疑她….我不相信她會輕易地放過你。」黛西絞盡腦汁，想表達的更清楚，「她….我以前犯過錯，科爾森沒有介意，他給了我改正的機會，但漢德特工揪著那些黑歷史折磨了我很久。
「哦，我明白了。」珍瑪輕聲道，「因為你和漲潮組織的前事，漢德在局裡給你穿過不少小鞋。」
「對。」黛西深吸一口氣，「當我得知漢德懷疑你和阿瑞斯有勾結，卻又忽然放棄追查你後，我…..你可以說我對她有成見，但我真的不放心！」
她猛地轉身拿起平板，調出好幾張圖片：「我剛來幾天就在實驗室裡找到可竊聽可入侵系統的裝置，隨後科爾森給了我一些絕密檔案。猜猜科技部曾經的頭兒是誰？維多利亞.漢德！」
「等等，你說科爾森同意你調查漢德特工？」紐貝拉訝異道，「我以為他不會同意。」
「科爾森是神盾局第一護短特工，這事你知道嗎？」黛西頭也不抬，雙手飛快地打字，「他一聽說你可能會受到傷害，立馬就批准了。」
紐貝拉心裡頓時暖洋洋的，來到地球後認識的人類都對她呵護有加，即便沒有能力保護她，他們也會帶著最大的善意和愛意來對她，反觀她的神族同胞.......真是呵呵噠！
「竊聽、筆記失竊、栽贓給傲羅，還有漢德與科技部的關係，直覺告訴我，這些絕不是巧合。」彼得表情嚴肅，「記得嗎？阿瑞斯給你寄包裹的第二天，科技部正式提出讓特工常駐斯塔克大廈。」
「問題是我找不到漢德參與這件事的直接證據。」黛西沮喪地說，「我試圖突破那些竊聽裝置的系統——它的系統是我搭建的，但對方顯然做了一些奇怪的修改，怎麼也繞不過去。」
「魔法嗎？」珍瑪問，「如果兜帽怪和漢德特工是同夥……我是說如果，畢竟咱們沒有證據。」
「哼，我會找到證據的，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到。」黛西冷哼道，「現在的難點是，這件事極其嚴肅，嚴肅到咱們必須把它告訴復仇者們，但找誰……..」
扣扣扣！
陡然響起的敲門聲差點把他們嚇死，黛西手忙腳亂地關掉平板和顯示器，彼得強作鎮定，沖門口喊了聲：「誰啊？」
「【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紐貝拉你在裡面嗎？巴基要教你一套匕|首廣播體操！」
紐貝拉靈機一動：「我知道找誰了！」
這世上最關心、最愛護、永遠不會背叛她的人——托尼.斯塔克。
*
紐貝拉兩步跨到門口，大力拉開門，將親爹拽進來：「爸，小聲點！這裡在進行秘密會議！」
「看到這裡不止你和彼得，還有黛西和珍瑪時，我不得不承認自己松了口氣。」托尼被女兒扔在椅子上，「輕點啊美少女！爸爸沒穿戰衣，很嬌弱的好嗎？你們在開什麼秘密會議？」
於是，黛西、珍瑪、彼得、紐貝拉四人輪番上陣，把黛西如何懷疑漢德特工、實驗室如何被人竊聽、保險箱如何失竊、對方如何栽贓傲羅的事講述了一遍。
托尼越聽眉頭越緊，聽到科技部和漢德特工的關係時，乾脆拍案而起：「果然啊！他們真是孜孜不倦，不放棄任何……狗|娘|養的！幸好我……媽的！」
「你知道什麼嗎，斯塔克先生？」珍瑪狐疑道，「聽起來你似乎…… 」
「我聽過一些謠言，但我沒想到他們……」托尼氣得語無倫次，「黛西珍瑪，你們和我上去找格蘭傑小姐。你倆去找巴基，咱們集合時見。」
「你到底聽到什麼謠言啊？」紐貝拉在他們背後追問道，「和我有關嗎？」
托尼後背一僵，忽然想起什麼，急吼吼地轉身拽住她：「別讓他們得到你的血，包括染血的繃帶！」
「為什……」
「我回家和你解釋，寶貝兒。」托尼親親女兒的額頭，以前他認為這動作肉麻的要命，但現在他很自然地做出來了，「乖乖，好好學巴基的匕首廣播體操，明晚你可能會用它和阿瑞斯對毆。」
「我......」
他帶著黛西和珍瑪風風火火地走了，紐貝拉站在門口愣了半晌，抬手摸摸額頭，扭頭問彼得：「什麼是匕|首廣播體操？」
「斯塔克先生說的應該是......巴基的獨門匕|首絕技吧。」彼得表情糾結，「九頭蛇發明的那套.....那套招式。」
「打敗過史蒂夫的那招嗎？」紐貝拉瞬間對匕|首廣播體操產生了濃厚興趣，「走走走！我要學！」
作者有話要說：
科爾森：我早已點亮桃李滿天下技能╭(╯^╰)╮
托尼：呀呀個呸，敢欺負我閨女，全拖出去突突了！
巴基：九頭蛇匕首廣播體操，全世界殺傷性最強的廣播體操，誰練誰資道~~
第22章 020
紐貝拉從未見過規模如此宏偉的刀具收藏。
當巴基把裹著心愛藏品的絨布緩緩卷開，露出裡面造型百態的數百藏品時，所有復仇者的嘴型都張成了一個大大的、完美的O。
「這只是冰山一角。」史蒂夫得意地說，似乎那是他自己的收藏，「巴基按首字母給藏品編好了號，這一卷是G字開頭的。」
「嗯，你要是破產了，還可以出去賣藏品為生。」山姆企圖清點刀具的數量，但在巴基拿出第二卷絨布後，他放棄了。
「這裡有我最愛的一百七十八把藏品，尤其是它——」巴基指著一把錐子形的細長匕|首說，「戈博馬克2（Gerber Makr II）①。出色的設計，看它的外形……」
眾成員不明覺厲：「哇……..」
「它看起來像一位冷酷的殺手。」彼得說，「還是黑色的…..好酷啊！」
巴基溫柔地將自己的藏品拿起來，提著刀柄將它倒懸在空中，好讓成員們看清細節：「精妙絕倫的錐子形，鋒利的刀刃適合貫|穿，也可以切割布料、繩索，史蒂夫就見識過它的威力。」
「我認識它，當初你就是用它和我在街上對打的。」史蒂夫的聲音聽起來充滿與老友久別重逢的喜悅，「它和亞茲拉爾之劍的造型挺像的。」
「沒錯，它們都是錐子形設計。」巴基皺皺眉，「史蒂夫，亞茲拉爾之劍的重量如何？」
「不算重，挺輕的。」史蒂夫攤開手，「比我想像中輕多了，摸起來有點像….. 有點像玉石。」
彼得、山姆和斯科特的臉上流露出崇敬的神情，紐貝拉都能看到他們頭頂懸著的迷弟心聲：「隊長好棒棒！」
「以後也要繼續做隊長的粉絲！」
「不愧是我粉了三十年的隊長！」
「能抵禦神劍威力的美國隊長！全世界最棒的隊長！」
紐貝拉悄悄問身側的娜塔莎：「他們經常這樣嗎？」
「相信我，他們當著你的面已經收斂很多了。」娜塔莎沖彼得努努嘴，「尤其是他，估計聽了某位成員的建議，不想你看到他不成熟的迷弟臉吧！」
「為….為什麼不想我看到他的迷弟臉？」紐貝拉不解道，「沒有不成熟啊，而且還……還蠻可愛的啊。」
娜塔莎立馬嗆到了，乾咳半天都沒緩過來，漲得臉蛋通紅，紐貝拉趕忙去給她倒水。
*
與此同時，唯二關心正事的巴基和隊長還在孜孜不倦地摳細節。
「亞茲拉爾之劍的重量和它相比呢？」巴基把戈博馬克2扔給隊長，「差多少盎司？」
隊長輕鬆接地住刀，拿在手裡掂了掂：「唔，重量最多相差半盎司。」
「半盎司？」紐貝拉以為聽錯了，「你們在開玩笑嗎？半盎司才10多克啊」
「準確的說，半盎司約等於14.17475克。」巴基表情嚴峻，「這差別可不小，半盎司呢！即使0.1克的差別都能對空氣動力學巴拉巴拉巴拉.....影響我教你的招式的發揮巴拉巴拉.....如果重量不重要，設計師何必巴拉巴拉.....」
紐貝拉：「………」
可以的，巴基也學會不說人話了。
「好了好了，別再糾結差幾盎司的問題了！」娜塔莎聽不下去了，「巴基，你不能保證她的手邊永遠有趁手的工具，她得學著適應不同的兵|器，根據武|器的屬性調整招式和動作。」
「我同意。」山姆舉起左手，「更何況這是匕|首，不是子|彈，重量差零點幾克影響不大。」
紐貝拉和其他人都看著巴基，巴基看向史蒂夫：「你認為呢？」
「你是教練，你說了算。」史蒂夫說，「當然，這是任務前的突擊課，教學用具和實物的差別越小越好。」
巴基低頭看著手裡的刀，陷入沉思。山姆小聲地咒駡了一句，告訴紐貝拉：「他又要鑽牛角尖了！」
「巴基，我知道你是刀具方面的專家。」娜塔莎急得都咆哮了，「但零點幾克的差別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小，對於紐貝拉這樣的新手來說基本沒有影響！」
說完，她不忘狠狠地瞪史蒂夫一眼：「隊長，你本該站在我這邊的！看看時間，四小時後就得出發！」
史蒂夫遺憾地聳聳肩：「對不起，他是巴基.....所以我本能地…..真的對不起，娜塔莎。」
「我要向局長報告，禁止你以後和巴基參加同一個任務。」娜塔莎氣呼呼地撂狠話，「還有托尼，他也不能和紐貝拉組隊出任務！」
「我爸爸怎麼了？」紐貝拉好奇地問。
「他死活要我向局裡寫申請，強迫你使用戰衣。」娜塔莎氣得都快冒煙了，「他一路追著我念叨，就差沒跟著我進女廁所。」
紐貝拉忍不住狂笑，看到娜塔莎瞬間變猙獰的表情後，忙止住笑聲：「對不起，娜塔莎。」
*
磨磨唧唧半小時後，紐貝拉的第一堂訓練課終於能開始了。
巴基先示範了一遍基本招式，他的動作流暢敏捷，力度強悍，但因沒有對手配合，看起來莫名有些尷尬。特別是他對著空氣裡的假想敵，習慣性地發出「謔」、「哈」、「嘿」之類的吼聲時，尷尬度簡直要爆表。
「該你了。」巴基示意紐貝拉過去，「很簡單的。」
紐貝拉都不敢看彼得的眼睛，強忍著尷尬亂舞了一遍，她自覺雖然動作沒巴基到位，但樣子應該是挺像的。
「唔……」巴基癟著嘴，「你的動作太快了….我沒看清……」
「失算失算，她是半神呀！」山姆秒懂，「她的速度是我們的幾百倍，單人比劃當然看不清啦！」
「給她找個對手，怎麼樣？」娜塔莎手肘一頂，正好把她旁邊的彼得撞出去，「紐貝拉，你要體諒體諒對手的速度哦！」
彼得滿臉茫然：「什…..什麼？」
「好主意。」巴基接受了建議，沖紐貝拉招招手，「來，你和彼得對練，記得放慢速度。」
紐貝拉矜持了半秒，提著刀沖彼得撲過去，彼得下意識地抬手去擋，兩人的刀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細小的火花在空中一閃而過。
「很好很好！貫穿貫穿啊記得貫穿！」巴基激動地大喊，「切他後路！踢他大腿！小心手腕！哎呀——」
紐貝拉刻意放慢了速度，卻沒留意力氣，導致彼得被她踢中大腿後騰空飛出數十米遠，要不是他用蛛絲綁住房梁將自己拉起來，非得砸在地板上不可。
「對不起對不起！」紐貝拉扔下刀跑到彼得身邊，伸手去撩他的褲腳，「你的…..你的腿沒事吧？」
彼得慌裡慌張地按住她的手，紅著臉道：「沒事沒事，蜘蛛毒素加強了我的體能和骨骼強度…..你快放開我的褲腳！」
「你確定沒事嗎？我似乎聽到『哢嚓』響了。」成員們呼啦一下圍過來，山姆特別擔心，「珍瑪呢？讓她給你照照X光吧！」
紐貝拉和彼得心懷鬼胎地對視一眼，不知該怎麼回答。
「疼嗎？」史蒂夫按按彼得被踢中的地方，「骨頭似乎沒問題，但還是照個片子吧。」
「我….我….我會去的。」彼得沖紐貝拉使眼色，「山姆，我沒事的…..咳，我蕩著蛛絲去就好，不影響。」不等成員們反對，他當即射|出蛛絲，飛速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身法那麼輕盈，估計沒事。」斯科特望著他在空中蕩來蕩去的身影，羡慕不已，「明明螞蟻也有翅膀啊，為什麼我不會飛？」
山姆：「因為你屬於特笨的那種螞蟻。」
「……我謝你全家。」
*
訓練課再次開講，這回換史蒂夫親自給紐貝拉做陪練，訓練場氣氛熱烈，山姆和斯科特激動的鬼喊狼叫，慘遭娜塔莎用「寡婦蟄②」電擊。
巴基鎮定地糾正紐貝拉的動作，時不時透露些史蒂夫的軟肋給她。
「嘿！」史蒂夫狼狽地躲開紐貝拉的擊|殺，沖巴基大吼，「你怎麼能這樣？」
「她是我的學生嘛。」巴基冷靜地指揮紐貝拉繞過史蒂夫的包圍，「抱歉了夥計。」
「沒人性！」史蒂夫用盾擋開紐貝拉的大力度刺砍，「紐貝拉，你還有別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嗎？我也要收學生！」
「兄妹中只有我和厄洛斯是戰五渣。」紐貝拉硬接下一記盾捶，氣喘吁吁地跳到安全區，「厄洛斯的羅馬名字叫丘比特！」
「太好了史蒂夫，趕快收厄洛斯做學生，你的人生大事有著落了！」娜塔莎揶揄道，「會計部的莉莉安怎麼樣？巴基你覺得呢？」
「強烈同意！」巴基吼了一嗓子，「紐貝拉快！他的腹部失去保護了！」
史蒂夫聞言，忙用盾去護住腹部，但紐貝拉的腳比盾更早到達。半秒後，伴隨著陣陣慘叫，隊長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隊長我來接你！」剛從電擊中醒來的山姆迅速展翅，沖隊長即將落地的方向飛去。
「為什麼螞蟻不會飛……」斯科特生無可戀地癱在原地，「娜塔莎，再給我一記寡婦蟄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未刪減版請看微博@企鵝的小布偶....【無奈臉：劇情一樣，但某個重要的詞不能用，強迫症不能忍】
巴基：謔！哈！謔！哈！謔！哈！莎莉哇莎莉哇~~~~
眾人尬舞：不如跳舞，抓壞人不如跳舞~~~
①Gerber Makr II：巴基在《美隊2》裡用過的武器。
②寡婦蟄：造型獨特的手鐲，娜塔莎的武器之一。
第23章 021【捉蟲】
「看來，咱們得另找人做她的陪練。」休息室裡，史蒂夫用冰袋捂著頭上的傷口，「哇，她那一腳真是生猛，我第一次飛那麼高。」
「想到科爾森欽點我做她的格鬥教練，忽然有點瑟瑟發抖。」娜塔莎咬著頭髮，語氣悵然，「我決定只做示範，不做陪練。」
紐貝拉翻個白眼：「各位，我聽得見你們的吐槽，我就坐在你們中間好嗎？」
娜塔莎迅速舉起雙手：「我什麼都沒說，剛才是史蒂夫捏著嗓子在假扮我！」
史蒂夫：「…….」
「如果讓托尼做她的陪練呢？」山姆建議道，「那可是她親爹！」
「如果她的陪練是凡人，訓練不會有太大效果，進步也很少。這樣的話，她以後怎麼和阿瑞斯干架？」斯科特懨懨地說，「還有，我要給制服加一對翅膀，我也要飛。」
山姆不理解：「你不是有螞蟻坐騎嗎？它會飛啊。」
斯科特有氣無力地睨他一眼：「我的坐騎只有米粒大小，怎麼接空中高速下落的隊長？把他也變小嗎？」
山姆正要回嘴，一直悶聲不響巴基忽然站起來，快步走到電腦旁，隨手調出幾組畫面：「他怎麼樣？」
眾成員不明所以地湊過去，看到畫面裡的路西法正把小熊軟糖按顏色排列好，紅色的排第一列，黃色的排最後。接著，他對著糖堆點點豆豆一番，最終選擇先吃綠色的軟糖。
「啊……我不知道。」山姆以為自己看錯了，「他…..他真的是…..真的是地獄之王嗎？」
「千真萬確，如假包換。」紐貝拉深感丟臉，「你能想像地獄之王在超市和小孩子搶小熊軟糖試吃品的情景嗎？我見過！」
山姆同情地拍拍她的肩。
「他的力量和你最接近，甚至比你更強大。」巴基看到紐貝拉的眼神，連忙加一句，「但你比他快，而且他沒有翅膀。」
「最最重要的是，他擁有永生的軀體。」娜塔莎在心裡評估著路西法的能力，「刀子和子彈會把你打傷，讓你流血，但我們在西雅圖見識過路西法的能力。」
「那些殺傷性極強的子彈對他來說好似用橡皮做的，打在身上只會彈開，連一個小坑都不會留。」史蒂夫把頭上的冰袋拿下來，「為什麼之前沒想到他？」
「因為他給人的印象太廢柴？」紐貝拉別開臉，再多看一眼路西法偷吃小熊軟糖的熊樣，她都要心肌梗塞了。
*
最初，路西法堅決不同意做陪練：「我堂堂地獄之王，尊貴的上帝之子——雖然我恨他——怎麼能做小屁孩的陪練呢？開什麼玩笑！我有正事在身呢。」
「嗯，堂堂地獄之王，尊貴的上帝之子…..」娜塔莎重複著他的話，「你的正事是指躲在茶水間偷吃小熊軟糖嗎？」
路西法：「……」
「更不用說是你的疏忽大意造成了神劍的失竊。」紐貝拉補充道，「路西法，你做過的腦殘事比我掌管的星星還多！」
「你沒有必要人生攻擊吧？」路西法鬱悶地吃了幾顆糖，拍拍手站起來，「好好好，我同意。報酬是一卡車果汁小熊軟糖，不給我就回地獄。」
山姆翻個白眼，轉身往外走：「這就去買。」
*
格鬥訓練再次開始，路西法全程充當神肉沙包，幸好他刀槍不入，神力無邊，不然照巴基的訓練強度，開場五分鐘他就會被紐貝拉踹飛。
「你說，如果索爾也加入，會是怎樣的情形？」娜塔莎問沉默觀戰的史蒂夫，「三神對打，收視率肯定很高。」
「索爾有掛，這不公平。」斯科特插嘴道，「他的喵喵錘能引來雷電，劈得對手焦若木乃伊不是嗎？」
「說起來，我還真好奇紐貝拉和路西法能否拿起喵喵錘。」史蒂夫雙手扣在後腦勺上，伸直長腿，「索爾什麼時候回來？我感覺有八百年沒見到他了。」
「他總會回來的。」娜塔莎看向訓練場中央，路西法正敏捷地避開紐貝拉的砍殺，「他捨不得地球。」
「以及街邊的那家古巴烤肉店。」門口忽然想起托尼的聲音，他看起來心事重重，「各位，我有重要的事要宣佈…..唔！紐貝拉幹得漂亮，踹他！」
斯科特：「…..這就是你要宣佈的事？讓紐貝拉踹路西法？」
「當然不是，小螞蟻！」托尼伸手拿起小茶几上的橙汁，「這事和…..稍等！」他挽起手袖，按下那塊奇怪手錶上的紅色按鈕。
「好了，我切斷了所有通訊，即使訓練場裡有竊聽器，現在也無法工作了。」托尼猛灌兩口果汁，繼續道，「神盾局裡的某個高級特工——黛西認為是維多利亞.漢德——她在監視紐貝拉，監視我們。」
史蒂夫和娜塔莎驚訝地對視一眼，斯科特半張著嘴，滿臉不可置信。
「別這樣看著我，我有證據。」托尼一字一頓道，「黛西在實驗室找到三個用來竊聽、入侵系統的螺帽，那些螺帽的使用審批非常嚴格，必須有兩位八級以上特工做擔保。」
「局裡八級以上的特工可不少啊。」娜塔莎提出疑問，「為什麼黛西認准是漢德？我知道她做事不討喜，但……」
「漢德是科技部曾經的頭兒，而且她從一開始就懷疑紐貝拉是阿瑞斯的同夥。」托尼打斷她，「她帶著突擊隊員來『問詢』紐貝拉的事我永遠不會忘！」
「我們都不會忘。」史蒂夫表情肅穆，「但這些證據不夠直接，她有的是脫身的辦法。」
「證據就快到手了。」托尼冷哼道，「有一位偽裝成傲羅的傢伙偷了紐貝拉的東西，格蘭傑小姐派人在設下追蹤咒，很快就能抓到他。」
斯科特好奇地問：「他偷了什麼？」
「據說是一本記載著奧林匹斯有|毒|草|藥的筆記，珍瑪真的.....很不擅長說謊。」托尼把喝空的飲料盒放回桌面，「這正是我等會要和紐貝拉探討的問題。」
托尼站起來，拿了三罐的飲料走到訓練場邊，同認真觀摩的巴基耳語幾句。隨後，巴基點點頭，將雙手伸到半空中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休息十分鐘！」
「謝謝。」托尼把葡萄汁遞給他，「你喜歡的無糖型果汁。」
巴基歡歡喜喜地喝著飲料找史蒂夫他們去了。
「路西法，拿著你的草莓汁到邊上坐會兒。」托尼又把草莓汁扔給路西法，「我要和我女兒進行親子間的談話。」
「嗯，那我必須離遠點。」路西法跑的飛快。
*
「怎麼了？」紐貝拉邊擦汗邊朝他走來，「親子談話？這又是你在電視上學到的？」
托尼把西瓜汁的吸管插|好，遞給紐貝拉：「你想和我解釋《艾力彼筆記》是怎麼回事嗎？」
紐貝拉吸飲料的動作僵住了：「珍瑪都和你說了？」
托尼不置可否：「她不得不說，否則我們無法評估事情的嚴重等級。那本筆記……你要它做什麼？我記得你一直不喜歡化學。」
紐貝拉忽然松了口氣，看來珍瑪沒有全盤托出，至少沒說她偷筆記的目的。
「我.....我只是好奇。」紐貝拉轉轉眼珠，「艾力彼總把筆記揣在身上，我想知道裡面是什麼。」
「那你為什麼特意把筆記翻譯成了英文？」托尼問，「艾力彼寫書應該用古希臘語吧？」
「爸爸你真聰明！」紐貝拉急中生智，「因為….因為我讀完《玫瑰之名》後，忽然對草藥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正巧手邊有艾比利的筆記，所以我把它翻譯出來，沒準兒以後寫類似的小說用得上呢！」
「真的？你要寫小說？」托尼瞪大眼睛，「你確定？」
「是啊，我都準備報文學系了。」紐貝拉努力讓自己的說辭聽起來更有說服力，「毒疫苗事件後，我以為筆記能幫到珍瑪，所以…..」
「所以你把英文版的筆記給了珍瑪。」托尼頓時輕鬆不少，「很好，很好…..這下神盾局無話可說了。」
「他們以為我要拿筆記做什麼？」紐貝拉喝著清甜的果汁，「下毒嗎？我有病啊！」
托尼揉揉她的頭：「神盾局才有病。你說的那本….那本《玫瑰之名》①好看嗎？」
「好看啊！」紐貝拉迅速開啟安利模式，「翁貝托.埃科簡直是天才，我都不知道小說能這麼寫！我甚至懷疑他是雅典娜的人類後裔，天才都是她的後裔！」
「等一下等一下，如果天才都是雅典娜的後裔….那我？」
「僅限於文學天才啦，不然咱倆的輩分都亂了。」
…….
*
場地的另一邊，復仇者們眼神複雜地注視著斯塔克父女，想到明晚紐貝拉就要和阿瑞斯正面剛，眾人都擔憂的不得了。
娜塔莎看看時間：「離出發還有四十八分鐘，訓練是不是……」
「再等等吧。」巴基說，「誰知道…..誰知道咱們能不能活著回來呢。」
「我去給凱西打個電話。」斯科特揉揉發紅的眼睛，站起來，「我又要錯過她的生日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熊軟糖：我肩負著拯救世界的重任~
①《玫瑰之名》：義大利小說家翁貝爾托·埃科的神秘探案小說，他同時是著名的符號學家。小說涉及符號、隱喻和草藥學。
第24章 022（上）
「感謝天感謝地你割傷的是左手。」還有十分鐘就要出發了，珍瑪抓緊時間給紐貝拉換藥，「再感謝阿芙羅狄忒，你的傷口癒合的挺快。彼得，幫我夾一塊酒精棉球。」
酒精刺激著傷口，疼得紐貝拉眼淚汪汪：「珍瑪你好殘忍。」
珍瑪手法熟練地替她上藥、包紮，隨口道：「彼得，拍拍她的背，安撫一下這位莽撞的少女。」
彼得猶猶豫豫地舉起手，輕輕拍了拍紐貝拉的後背：「嗯…..乖乖別哭……。」
紐貝拉：「……」
圍觀了全程的黛西表示：「彼得你可以的，很有做幼稚園老師的潛質。」也很有注孤生的潛質…..
「我覺得彼得做的很好。」珍瑪反駁道，「難道你不想在傷口疼的時候，有人輕柔地拍著你的背說…..」
「乖乖別哭？？？」黛西不敢相信，「你可別告訴我，你願意和菲茲約會的主要原因就是…..就是在你傷口疼的時候，他對你說乖乖別哭？」
珍瑪略有些害羞：「是…..是啊。而且他在機械工程方面是如此的出色，任何電子設備他都能輕鬆上手，以前在學院時……」
她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菲茲在學院念書時的偉大事蹟，他的GPA、他的項目、他在各項測試（除外勤測試）方面取得的超高分數、他發明的「金毛尋回犬」對重建案發現場所做的貢獻…….
黛西：「…….」
然而彼得聽得津津有味，不時插幾句話，同珍瑪討論一些奇怪的科技話題。
黛西拽拽紐貝拉的袖子，示意她把耳朵湊過來：「以後你想諮詢感情問題，還是來找我吧。」她指指旁邊相談甚歡的兩位科技迷，「找珍瑪做感情顧問的話，你得做好和搭檔互相暗戀一百年就是不表白的準備。」
「一百年我等的起啊。」紐貝拉脫口而出，看到黛西翻的驚天白眼後，她意識到自己抓錯了重點，「哦….沒錯，彼得等不起。」
黛西：「……. 」
黛西都要抓狂了，她用盡全力才把聲音壓到最低，：「這不是重點好嗎？！」
「什麼重點？」珍瑪打開出一個半透明的盒子，用鑷子取出裡面的東西，「紐貝拉的入耳式通訊器好了。」
「額，沒什麼。」黛西沖紐貝拉比眼色，「等你砍翻阿瑞斯回來，我再幫你諮詢。」
珍瑪幫紐貝拉放置好入耳式通訊器：「我以為紐貝拉只用向科爾森諮詢。好了，我們測試一下。彼得到樓上去，用通訊器說幾句話，看她能不能收到。」
黛西等彼得蕩著蛛絲飛遠後，才又回到剛才的話題：「我是紐貝拉的感情顧問，科爾森做不了，謝謝。」
「嗯，這事科爾森的確做不了。」珍瑪又搗鼓了一會兒紐貝拉的耳朵，反復確認入耳式通訊器安置妥當後，在無線電裡呼喚彼得，「彼得，現在黛西會把你和紐貝拉之間單方通訊頻道打開，你說幾句話。」
「好。」
黛西設置好頻道後，紐貝拉立即聽到電流穿過導線的擦擦聲，這讓她有些不習慣，但很快便適應了。她又等了好幾分鐘，終於聽到彼得說：「額…….你好。」
「額……..你好？」紐貝拉無語了，「彼得，你敢不敢說點別的？」
彼得默了幾分鐘：「再…..再見？」
紐貝拉：「…….檢測完畢，一切正常。」
黛西滿臉恨鐵不成鋼啊不成鋼，搖頭歎氣著切斷了通訊，然後把紐貝拉加到【復仇者聯盟】的通訊頻道裡。
「各位，出發倒計時一分鐘，請速到登機坪集合。」頻道裡響起娜塔莎的聲音，「順便恭喜紐貝拉，你的DNA終於成功與感覺神經矽樹脂匹配了。所以，各位男士請注意用詞。」
*
昆式戰機平穩地行駛在幾千英尺高的空中，四周雲霧圍繞，望出去盡是無邊的天際與燦爛的金光。
「阿波羅真的會駕著太陽戰車到處飛嗎？」山姆望著手上的光斑問紐貝拉，「我看到一些書裡是這樣寫的。」
紐貝拉：「我聽到的說法是，太陽戰車以前屬於赫利俄斯，後來宙斯把駕馭戰車的權利交給了阿波羅。」
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托尼和格蘭傑小姐沒有參與此次行動，成員們都感到壓力山大，因為托尼人雖未至，但每隔五分鐘都要在通訊頻道裡刷一發存在。
史蒂夫和羅德不得不拍著胸脯向他保證：「紐貝拉真的還活著呢！」
於是托尼把刷存在的時間間隔改成了每半小時刷一次，娜塔莎企圖取消他的許可權，但他總有辦法黑進系統，然後把自己設為高級管理員。
紐貝拉跟他講道理：「爸，我真的活蹦亂跳著呢！而且有那麼多成員和傲羅在，我不會有事的。」
托尼：「哼，介於你之前的莽撞行為——私自調查毒疫苗啊，用亞茲拉爾之劍割手啊，向我隱瞞實驗室失竊啊……我很難相信你沒向我隱瞞別的秘密，比如和阿瑞斯同歸於盡什麼的。」
紐貝拉一愣。
「可我是你爸爸呀！雖然…..雖然在你生命的頭幾年，我沒有履行父親的責任，但是我一直努力學著做合格的爸爸。」托尼委屈地說，「然而你寧願把秘密分享給黛西、珍瑪，或許還有彼得，卻都不肯對我敞開心胸。」
爸爸很傷心，後果很嚴重。紐貝拉能想像托尼委屈巴巴的樣子，那種表情同每次她禁止他靠近甜食時一模一樣。
紐貝拉反省了五秒，又思考了五秒，決定告訴他一個驚天大秘密：「好吧，對你隱瞞事實是我不對。所以，我要告訴你一個更大的秘密，應該能補償你之前受到的傷害。」
「珍瑪、黛西、彼得知道嗎？」托尼問，「這個秘密有多大？比你決定和阿瑞斯同歸於盡都大嗎？」
紐貝拉：「他們不知道，這個秘密……總之很大。」
托尼感興趣地「哇」了一聲，連聲催促：「快說快說！」
紐貝拉：「今天晚上，即使我無法逮捕阿瑞斯，我也會盡力砍傷他。我想讓珍瑪研究阿瑞斯的血液，或許能破解神族永生的秘密。」
「嗯.......」托尼表示不解，「你已經是永生的了，為什麼還要研究永生？」
紐貝拉抬頭望向窗外，無邊無際的雲海在陽光的照耀下變化出多姿的色彩：「因為，我想讓你擁有永生的力量啊！我不想失去你，然後獨自過完餘下的十幾萬年。」
作者有話要說：
托尼：/(ㄒoㄒ)/~~我也是有閨女疼的人了！
宣傳一波5月16號要開的新文：
[綜]當鋼鐵俠開啟碼字模式
感興趣的小天使可以戳專欄收藏~比心~
是的，我要雙開！全部日更哦∼
第25章 022（下）
安撫好淚眼汪汪的老爸，紐貝拉去找了彼得：「瓶子要到的嗎？」
「要到了。」彼得把幾個透明的瓶子遞給她，「金妮說只要她沒死，這些瓶子就不會停止收集阿瑞斯的血液。」
金妮就是那個脾氣火爆的紅頭髮女巫，因為格蘭傑小姐留在斯塔克大廈抓內奸沒能跟來，所以由她負責傲羅那邊的事務。
「謝謝。」紐貝拉把瓶子裝好，視線不由落到角落處的特製保險箱上，這是傲羅們從妖精那裡徵用來的，他們把亞茲拉爾之劍裝在裡面，防止它召喚人類使用它。
彼得偷偷在旁邊分析著紐貝拉的表情舉止，娜塔莎說男孩一定要學會分析女孩的微表情，否則只能孤獨終老，甚至連攪基都沒人要。然而他分析半天，依然搞不懂紐貝拉是生氣，還是失落，還是害怕，還是激動......
他可算明白為什麼總有直男到論壇發貼詢問：《女朋友的某個表情該做何解》、《女朋友說隨便，所以我到底該不該隨便》、《女朋友說呵呵到底是幾個意思》了。
幸好他們的郵件提醒適時的響起來，紐貝拉收回了看向保險櫃的視線，摸出手機點擊查看：「學校發來的，通知收假時間和……和受害同學們的集體葬禮時間。」
真是天助蜘蛛也，彼得突然讀懂了紐貝拉的表情：傷心外加憤怒。
傷心很好理解，中城高中有十五個學生在毒疫苗事件中去世，其中有四個是她的同班同學，另外十一個她也都認識。
憤怒的話……
彼得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紐貝拉很早便表現出強烈的自責與對阿瑞斯的不滿，甚至可以說是仇恨。想到這裡，他忽然擔心起來，怕她和阿瑞斯見面時失去理智，反遭對方利用。
再往深處一想：他們對阿瑞斯的戰術不瞭解，基本是抱著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的信念來的。而她只學了幾個小時格鬥術，神力與阿瑞斯的差距又如此大.....
彼得想想都後怕，成功憋出了一後背冷汗，可真要他對紐貝拉說點什麼，張開嘴又立馬卡殼，剛剛豐富的腦內活動瞬間死得跟僵屍似得。娜塔莎說的對，他不擅長應付姑娘，尤其是紐貝拉這樣的神族姑娘。
「你不要緊張，想想你沒喜歡她之前是怎麼和她相處的。」娜塔莎苦口婆心，「保持平常心，好嗎？」
彼得：「…….可我一見著她就喜歡她了呀。」
娜塔莎：「那.....那你們平常是怎麼相處的呢？」
「通常我會說一些科技方面的事，她聽不懂，然後要求我翻譯，我就翻譯。」彼得如實說，「於是對話得以繼續。」
娜塔莎：「...........」很好小夥子，你基本掌握了修煉注孤生大法的幾大要素。
彼得又說：「或者她說娛樂圈八卦，我聽不懂，她就把圖片拿出來一個一個向我解釋，我們能聊很久。」
娜塔莎嘴角抽搐，他倆可真是雞同鴨講的最高境界。不過，即使腦電波不在一個頻率依然能順暢交流，不是天生一對是什麼？
「彼得你發什麼呆呢？」紐貝拉看他癡癡傻傻地盯著地面，忍不住開口詢問，「因…..因為葬禮的事嗎？你別難過，我肯定能把阿瑞斯削成條的。」
「你別！」彼得脫口而出，「你….你重要的是保護好自己，這是你的第一次任務，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隨後他發現，紐貝拉的表情變得和高興有點相似，所以他是說對話了嗎？可轉瞬間，她的神色又沉下去，所以他到底說沒說對話呢？哎，女孩子的微表情比SAT的代數題還難分析，而且還沒有標準答案參考......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紐貝拉輕聲說，「你也是。」
*
晚上七點十三分，載著全體行動人員的昆式戰機在娜塔莎的操控下，穩當地停在了離地下酒吧半個街區的某大廈頂樓的停機坪。
史蒂夫帶著復仇者們去換裝，彼得憂心忡忡地看了紐貝拉好幾眼，斯科特喊了他好幾聲，他才扭頭跟著隊員們走了。
這次換娜塔莎滿臉恨鐵不成鋼啊不成鋼，多好的機會啊，白白讓他浪費了！
金妮對著名單和標籤，把加有不同料的複方湯劑分給傲羅：「這是酒吧老闆的；這是B1座疤臉爺爺的；這是B4座裹頭小哥的；這是吧台1座藍裙子姑娘的……」
紐貝拉坐在長椅上，蕩著兩條長腿看傲羅們變身，娜塔莎陪在她旁邊。
「復仇者不能跟進去，但彼得可以爬在房梁上，你爸幫他的蜘蛛戰衣升級後，他擁有了隱身功能。」娜塔莎說，隊員們一致同意派她來幫紐貝拉做心理建設，因為她是隊裡唯一的成年女性。「酒吧裡除了你和阿瑞斯，其他的顧客、管理者都是傲羅，別害怕。」
紐貝拉垂下眼瞼：「我沒害怕，我只是…..怕我打不過他。」
「盡力就好。」娜塔莎說，「我看他不像要毀天滅地，而是…..我說不準，我感覺他只是想和你說點什麼，比如對你洗腦什麼的。」
娜塔莎說的是實話，阿瑞斯的行為不符合常理，當年洛基要征服地球時，預先可什麼都沒說，搶了權杖就是幹。另外，她看過紐貝拉寫的《阿瑞斯傳》，很顯然，他是比洛基更狂妄的神，無數次隨心所欲地發起戰爭，毀滅一座又一座的城池。
「阿瑞斯不像那種打電話給受害者說『嗨，我今天要殺了你』的兇手，他給我的感覺…..特別我行我素。」娜塔莎補充道，「他費那麼大力氣把我們引到倫敦來，難道就為了把我們全殺了？累不累！」
紐貝拉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所以他到底想幹什麼呢？他是不是傳說中的表演性人格啊？」
娜塔莎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得靠你去揭秘。哦，你爸爸上線了！」
「我來和他說，你去換衣服吧。」紐貝拉接通通訊，「爸爸？成員們都去換衣服了。」
「我知道我知道。」托尼緊張的聲音都飄了，「你感覺如何？還有四十五分鐘，如果你害怕，逃跑還來得及，我掩護你！」
紐貝拉滿頭黑線：「你不是說斯塔克不做逃兵嘛…..」
「你的希臘名字又不姓斯塔克。」托尼強詞奪理，「我是認真的，你只是一個青少年。」
「哈哈，一個能掌控亞茲拉爾之劍的青少年。」紐貝拉提醒他，「爸爸，我不會有事的。路西法在嗎？跟他出去喝兩杯，明天睜眼就能看到我。」
好吧，她又沒對托尼敞開心扉。
首先，紐貝拉心裡抖得厲害，怕得要死。其次，她沒事的概率遠遠低於有事的概率。最後，她真的動過逃跑的念頭，但僅持續了半秒鐘。
但是她明白，自己是地球人民對抗阿瑞斯的唯一選擇，這點必須「感謝」宙斯的《新人類管理與幫助辦法》。她沒有其他神族能依靠——路西法是廢柴，他的兄弟的神力早已被剝奪，索爾遠在阿斯嘉德——還要保護人類隊友，她只能硬著頭皮上。
紐貝拉自己都佩服自己，第一次任務的對手就是阿瑞斯，儘管他常年被雅典娜追著打，但也是戰神啊！用彼得的話來說，她還沒出新手村就得單挑大大大大大大BOSS。
沒事的沒事的，紐貝拉握拳給自己打氣，菜鳥逆襲的概率是很大的，冥王哈迪斯和她關係不錯，復活是分分鐘的事，不怕不怕。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七點五十五分，紐貝拉站在了「地府酒吧」的正門口。成串的廉價霓虹燈閃出刺眼的綠光，襯得那塊造型詭異、散發著奇怪味道的招牌越發可怖，還真有幾分地府的感覺。
「深吸氣，紐貝拉。」史蒂夫在無線電裡說，他的聲音溫柔穩重，讓人感到心安，「我們都在你身邊。」
「記得貫穿，記得砍他要害。」巴基插嘴道，「砍不到就躲，別在意形象。」
「你在我們心中永遠是女神。」斯科特說，「即使滾得滿臉灰。」
「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山姆可嫌棄他了，「紐貝拉，注意安全。」
最後輪到彼得。
「額…….」彼得掙扎良久，「我總結了代數的經典例題，明天拿給你。」
娜塔莎：「..............」
紐貝拉噗嗤笑出聲：「好呀。」笨笨的彼得，果然很可愛。
她按照史蒂夫的話深吸一口氣，然後伸手推開那扇油膩破爛的木質大門，濃煙過去後，她一眼便瞧見背對大門坐在B7座的阿瑞斯。即使酒吧狹小骯髒，又黑又臭，他也沒脫下那件赫拉賜予的紅色披風，一頭金髮梳得油光水滑。
紐貝拉忽然想起阿波羅對他的評價：「我的騷包弟弟。」看來阿波羅的評價很公正，阿瑞斯此刻的確是全酒吧最顯眼的存在。
「啊，親愛的紐貝拉，你真守時。」阿瑞斯頭也沒回，但紐貝拉知道他在笑，「快過來，我有一些重要的事要同你講。」
紐貝拉再次深吸一口氣，摸摸口袋裡的瓶子和別在後背的亞茲拉爾之劍，緩步走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娜塔莎：大家好，我是按頭分隊的蜘蛛隊長。
黛西：大家好，我是按頭分隊的女神隊長。
娜塔莎、黛西：我們的目標是——讓世界充滿愛！
加油啊，紐貝拉~
第26章 023（上）
從門口到B7座距離很短，可氛圍足夠壓抑，阿瑞斯的氣場足夠強，紐貝拉的壓力陡然升高，一段路走的無比艱難。無線電裡寂靜一片，她連隊友的呼吸聲都聽不到，小心臟撲通亂跳，半分安全感都沒有。
呼氣呼氣，傲羅們還在附近呢。紐貝拉再次給自己打氣，酒吧老闆、B1座疤臉爺爺的、B4座裹頭小哥、吧台1座藍裙子姑娘......全是我們的人！
支援多多的呢，誰說我孤立無援來著？
最後深吸一口氣，紐貝拉快步繞過幾張小桌，坐到了阿瑞斯對面，冷冰冰道：「你要說什麼？」
娜塔莎說了，輸什麼都不能輸氣勢，而建立氣勢的最佳時間便是閃亮登場的時候——不然復仇者們也不會如此熱愛踹門而入，這點彼得是反面教材，他出任務時容易因激動而話嘮，冷冽強大的形象瞬間崩塌。
阿瑞斯饒有興趣地打量她幾眼：「當然是給你洗腦啊。我親愛的外甥女，你放著好好的女神不做，成天和人類混在一起到底是為什麼？」
紐貝拉忽然發現，阿瑞斯除了鼻子和赫拉長得像，其他五官也很像。可惜阿瑞斯戾氣沖天，氣質陰鷙，因此他雖繼承了神後的美貌，卻遠比不上阿波羅的俊美與典雅。
「我爸爸是人類，我自然要和人類一起生活。」她回過神來，見阿瑞斯還盯著自己看，「你就為了問這個？」
阿瑞斯笑起來，笑得她毛骨悚然：「問題不止這一個，但其他問題都是圍繞這個問題展開的。」
紐貝拉往椅背一靠，橫欄正抵著亞茲拉爾之劍：「我等著你展開問題。」
「我有千萬種證據能證明人類的低劣與愚蠢，比如這次會面。」阿瑞斯說，「我想我留下了充分的線索，可人類依然花了將近半個月才領會其中的含義。如果不是亞茲拉爾之劍失竊，路西法去找你幫忙，估計這次會面得推到猴年馬月。這麼看來，他們還是沒領會，領會的是你——萬能的神。」
「說到亞茲拉爾之劍，你是怎麼知道它的存在的？」紐貝拉早就想問了，「靠你的天眼？」
「哦，差點忘了。路西法.晨星，他就是你一意孤行的榜樣。」阿瑞斯輕蔑地說，「上帝之子、地獄之王、曾經的光明使者.......看看他在人間待久後變成了什麼？毫無戒心的傻白甜酒吧老闆！」
紐貝拉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你對他做了什麼？」
「放心吧親愛的，我不過和路西法喝了幾杯來自奧林匹斯的神酒，狄奧尼索斯特製的那一種。」阿瑞斯說，「天使的神級新陳代謝也無法處理千年成釀裡的酒精，他乖乖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了我，醒來後什麼都記不得。我很好奇，他到底是怎麼掌管地獄的，嗯？」
我也好奇他是怎麼掌管地獄的！紐貝拉氣得夠嗆，路西法路西法路西法，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看我不把一切都告訴克洛伊，看她怎麼收拾你。
阿瑞斯見她鐵青著臉不說話，繼續自顧自道：「看到了嗎？人類的低等智商是會傳染的。紐貝拉，我們可以聯手滅絕人類，拯救這些在人間墮落的神族。」
紐貝拉嗤笑：「別逗了，你什麼時候有如此宏偉的目標了？再者說，第一批人類是雅典娜和普羅米修士創造出來的，我可不想惹她。」
阿瑞斯臉色頓時不好看了，女戰神雅典娜是他的夙敵，尤其是特洛伊戰爭中，對方無數次攆得他丟盔棄甲，狼狽不堪。神族笑話了他幾千年，連帶人類都不再尊崇他，甚至不為他建造神廟，簡直是奇恥大辱！
「看來人類也有擅長的事，把你教的越發牙尖嘴利了。」阿瑞斯語氣陰沉，「但你別忘了，只要我發動戰爭，這裡沒人能抵抗。」
紐貝拉頭皮一緊，警惕地盯著他。
「但我暫時不想發動大規模的戰爭。」阿瑞斯緊盯著她，「你不是好奇我為什麼突然有宏偉的目標了嗎？原因很簡單，前段時間我抽空回了一趟奧林匹斯，媽媽告訴了我一些和你有關的事。」
紐貝拉翻個白眼：「別告訴我是預言之類的事，為什麼每一部魔幻小說都要講到預言呢？」
「的確是預言。」阿瑞斯還盯著她，「但她沒聽到全部的內容，只知道事關新神譜的續寫。」
紐貝拉好想笑，她好想告訴阿瑞斯這種段子電視劇裡都用爛了，什麼主角肩負著改變歷史的責任之類的。但此事涉及到赫拉，她只能保持沉默，免得阿瑞斯惱羞成怒，當場振臂高呼發動第三次世界大戰。
「我聽不懂。」紐貝拉決定裝傻，「你已經是新神譜裡的十二主神之一了，還想幹嗎？再說，宙斯好好在眾神之王的位置上坐著呢，你想造反不成？」
阿瑞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看來你聽懂了呀。」
紐貝拉頓時僵住，似乎有無數小蟲子在頭頂上爬來爬去：「可……可阿波羅才是……」
「去他媽的阿波羅，情婦生的野雜種！」阿瑞斯勃然大怒，「勒托①是什麼東西？她的神光能和神後相比嗎？我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
「這是…..這劇情是向著王儲奪位發展了啊。」酒吧不遠處的公務車裡，山姆輕聲說，「我們被捲入歷史大戲了啊！」
「我搞不懂，他們神族搶王位，為什麼要來折騰人類？」巴基忍不住道，「阿瑞斯能不能滾回奧林匹斯再折騰？」
「他肯定是從洛基那兒得到靈感的。」斯科特揉揉鼻子，「這些神族都好中二呀，紐貝拉真是一股清流。」
「你們都沒人關心預言嗎？」娜塔莎實在聽不下去了，「那事關紐貝拉的安危啊！」
山姆、斯科特、巴基：「……抱歉。」
「我更擔心的是，如果紐貝拉不答應他，他會怎麼辦？」史蒂夫眉頭緊鎖，用無線電聯繫彼得，「彼得，你在哪裡？」
「我在酒吧吧台後面的牆上趴著呢。」彼得聲音微弱，「情況不妙，他在拿毒疫苗事件刺激紐貝拉。」
「我們聽到了。」史蒂夫說，「你原地等待，注意隱蔽。」
「收到。」
*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麼和我走，要麼留下幫人類收拾爛攤子。」阿瑞斯咄咄逼人，「我可得提醒你，上次的解藥是我施捨的！靠你們…..什麼狗屁的復仇者，全紐約的高三學生都得死！」
紐貝拉沒說話，表情淡漠地看著他，心裡早已把赫拉和阿瑞斯罵的狗血淋頭。
「你到底還在猶豫什麼？」阿瑞斯無法理解，「我可以封你做新的十二主神，你想掌管什麼都可以。那些人類到底哪裡好？他們甚至不信任你，想盡辦法監視你，你是蠢貨嗎？」
「你長著雙愚蠢又充滿偏見的眼睛，自然人類在你眼裡都是缺點。」紐貝拉冷冰冰地說，「是，人類的確弱小，有性格缺陷智力缺陷各種缺陷，但他們難道沒有優點嗎？復仇者們的付出、傲羅的貢獻、其他人類為了保衛家園做出的犧牲，即使自己沒有多強大，卻時刻想保護別人。你呢？你只會把他們當螞蟻捏死！恕我直言，你連最起碼的悲憫之心都沒有，你做你妹的眾神之王！」
「是嗎？我沒有，難道阿波羅有嗎？難道你有嗎？！」阿瑞斯怒不可遏，忽然把左手伸到她面前，「來啊，你不是想保護他們嗎？你不是恨我殺死了你的小夥伴嗎？砍我呀！你敢嗎？恕我直言，你只是血統不純的野種半神而已！」
我不敢？你他媽在說笑嗎？！
紐貝拉猛地把亞茲拉爾之劍從後背拔|出|來，揮手便是一刀，她這一下用盡全身力氣，直把阿瑞斯的小拇指削掉一半。
阿瑞斯愣住了，她也愣住了，眼睜睜地看著鮮血流出來，而魔法瓶子偷溜到桌下收集血液。
「你.....你很好。」阿瑞斯咬牙切齒，隨後猛地往前一縱，裹著疾風向著她撲來。
酒吧面積狹小，椅子接著椅子，桌子挨著桌子，紐貝拉前後左右都被卡死，躲無可躲，眼看便要被阿瑞斯的巴掌呼到。
可突然間，無數道魔咒射到了阿瑞斯身上，魔咒自帶不同的光，合在一起比酒吧外面的霓虹燈色彩還豐富。
傲羅們一打岔，阿瑞斯的身形不由慢了一拍，正好給了紐貝拉機會踹翻隔壁的桌子，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先把桌椅收拾一下！」她邊跑邊喊，「彼得，你在嗎？！」
說話間，她又被一把椅子絆倒了，地上的碎玻璃紮進掌心，疼的要命。但破開的皮肉很快癒合，碎玻璃被擠出來，看起來和受傷前沒什麼兩樣。
「我就來！你小心後面！」彼得大吼，差點震碎全隊員的耳膜，「傲羅們招架不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紐貝拉：呔呔呔呔呔！納命來~~~
阿瑞斯：小崽子牙口真利索！
①勒托：希臘神話中的泰坦女神之一，提坦之女、宙斯的堂姐，生育了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貴圈真亂.....）
第27章 023（下）
「你別離他太近！」紐貝拉拍拍手心爬起來，阿瑞斯的披風已橫掃一片傲羅，打在他身上的魔咒越來越少，滿場桌椅板凳亂飛。這還是他沒拔劍的情況呢，如果他拿出武器，整個街區都要被炸平。
「大部隊還有五秒達到！」史蒂夫在無線電裡喊，「彼得網住他！」
紐貝拉低頭看了一眼，魔法瓶子藏在角落裡敬業地收集阿瑞斯的血液。
「彼得記得把魔法瓶子帶出去，交給珍瑪。」她捏緊亞茲拉爾之劍，緊盯著前方的紅色身影，「我來解決他。」
解決方法自然是硬拼，可對紐貝拉來說，她狼狽閃躲的次數比用劍砍阿瑞斯的次數多幾千倍。
真是不交手不知道，正面剛上嚇一跳，她能輕鬆踹翻全體復仇者和路西法，但阿瑞斯…..他實在太兇殘，幾乎找不到破綻，真是刀槍不入。
短短幾分鐘，她的大腿和額頭便光榮負傷了，由於同類造成的傷口無法自愈，所以紐貝拉眼睜睜看著魔法瓶子追過來吸自己的血。
此時阿瑞斯正和史蒂夫、娜塔莎、巴基三人纏鬥在一起，三人堅持了將近一分鐘才被甩出去，創下全場除她外的最高記錄。
阿瑞斯理理披風，輕蔑地笑了笑，又來找紐貝拉了。
「先把受傷的傲羅送出去！」紐貝拉在酒吧裡繞來繞去地飛，躲開阿瑞斯的攻擊，「話說，你們通常不都有戰術嗎？誰有辦法讓他分神？我找到絕佳的角度能捅到他的腰！」
「我有.....」
斯科特的話沒說完，忽然間，有火球擦著她的耳朵飛過去，紐貝拉立刻聞到一股頭發燒焦糊味，隨後看到木頭燃燒時發出的濃煙滾滾騰起。
「糟糕！」娜塔莎正把一位昏迷的傲羅遞給山姆，「他居然會搓火球？紐貝拉你會搓水球嗎？」
「我連網球都不會打！」紐貝拉瞄準時機猛地俯衝下去，撞開正要對彼得下手的阿瑞斯，沒想到他和小山丘的重量有得一拼，撞得她頭暈目眩，差點沒穩住身形。
「你真要為了他們，拒絕十二主神的神位嗎？」阿瑞斯又搓出幾個火球，隨手扔在酒水櫃上，火星遭遇酒精，頓時劈裡啪啦地爆開，「這是最後的機會，我可以不計較你砍斷我小手指的事！」
「彼得快點帶著瓶子走！」紐貝拉不理他，「這裡要爆炸了！」
阿瑞斯開始用古希臘語高聲咒駡，先罵阿芙羅狄忒與人類交|歡墮落至極，紐貝拉回敬說你也有人類情婦，數量是我媽的好幾倍。
「但我沒讓她們生下我的孩子，她們有什麼資格！」阿瑞斯的披風上下翻揚，卷起狂風，酒吧裡的火勢更大了，熱浪滾滾而來。
「還有幾位傷者沒出來！」娜塔莎在無線電裡說，「紐貝拉你還能堅持多久？」
「很久，你們把車開遠些！」紐貝拉喊道，「阿瑞斯，我要把你的話告訴戴安娜①和狄奧尼索斯，相信他們很樂意賞你幾拳！」
阿瑞斯露出極度厭惡的表情：「你們半神都是不知好歹的東西！放心，我收拾完人類就來清洗同樣低劣的半神！」
「你試試罵他全家！」斯科特終於找到機會補全剛才沒說完的話，「他應該會因過於憤怒而停頓幾秒，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風險太大了！」彼得反對道，「神族的反應很快的，他又不是路西法！」
「他會殺了我的！」紐貝拉舔舔嘴角，「但是值得一試！」
「你別……」史蒂夫企圖阻止，但她利索地切斷了通訊。
「斯科特，你死定了！」史蒂夫急得滿頭是汗，他們剛把最後一名傷者送出去，但酒吧的破木門卻倒塌了，而它是進入酒吧的唯一通道。金妮試著從魔杖裡變出清泉滅火，但沒有半分效果，山姆搬來了滅火器，也沒有用。
「娜塔莎，你能強制讓她上線嗎？」史蒂夫問，「哦，該死……托尼上線了。」
*
現在換紐貝拉用古希臘語罵人了，先罵赫拉道德品質敗壞，作惡多端，殘害同類，欺負弱小，見不得別人好。
「你閉嘴！」阿瑞斯惱羞成怒地向她飛過來，紐貝拉熟練地躲開了。人類的俗語說得對，熟能生巧，千萬次狼狽的閃躲成就了她。
「抬頭看看，漫天的星座都她的傑作，宙斯的情婦合集！」紐貝拉全速飛奔，一次次地躲開阿瑞斯的火球，「等阿波羅即位，我就把她們變回來，成天噁心赫拉！當然，前提是你們還活著！」
阿瑞斯氣得渾身發抖，好幾個火球都失去了准心，飛行的方向也亂套了。直覺告訴紐貝拉，時機成熟了。
*
「你說什麼？！」托尼不敢置信，「她…..娜塔莎把許可權給我，我能強制她上線！現場情況怎麼樣？！」
「所有的鏡頭都壞了。」娜塔莎憤怒地拍打鍵盤，「金妮，你們的魔法鏡頭還能用嗎？」
「火焰把我們的東西都燒化了。」金妮小聲咒駡著，「彼得搶救了幾個瓶子，瓶子裡裝有阿瑞斯的血。」
史蒂夫忙道：「托尼，別怪彼得，那是紐貝拉反復要求的。」
「哦拜託！」托尼怒不可遏，「難道在你心中，我是一個不分青紅皂白怪罪別人的傢伙嗎？她跟我說過這件事！我要殺了弗瑞和漢德！如果不是他們搞出的么蛾子，我的女兒怎麼會…..」
托尼哽咽起來，再也說不下去。
向著停機坪飛馳而去的公務車裡，眾人不發一言，氣氛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
酒吧裡的火焰越燒越旺，屋裡熱氣熏天，不時發生小規模的爆炸。
汗水早已模糊紐貝拉的視線，但她不敢伸手去擦，生怕稍微一走神，阿瑞斯便能抓住機會擊敗她。
阿瑞斯懸停在她的十二點鐘方向，翻譯成通俗語言就是她的正對面，紐貝拉看不清他的表情，估計很猙獰很可怕，類似電影裡的毀容反派發火的樣子。
紐貝拉握緊亞茲拉爾之劍，在腦裡把自己學過的格鬥術招式都回憶了一遍。巴基的喊話回蕩在耳邊，貫穿貫穿貫穿！像砍西瓜一樣砍他的大動脈！刺他的大腿！斷他拇指！好！漂亮！
「不管怎麼說，我斷了他的拇指，棒棒的。」紐貝拉喃喃自語，調整著握刀的姿勢。
然後，她向阿瑞斯發起最後的挑釁：「你算什麼戰神？人類甚至沒建造專門供奉你的廟宇！」
阿瑞斯發出一聲可怖的怒號，以驚神的速度向她飛來，紐貝拉不敢耽擱，使出全身力氣向他沖去。
紐貝拉都不知道自己能飛那麼快，她和阿瑞斯像兩道閃電般劃過空中，她甚至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一切都發生在刹那間，等她恢復神智時，只聽到阿瑞斯在痛苦的嚎叫，而她握著沾滿鮮血的亞茲拉爾之劍跌坐在火焰中央。
紐貝拉恍惚地抬頭看了看阿瑞斯，他正用披風捂住腰部的傷口。
哦，原來她刺中了他的腰啊……
全身的骨頭都在這時劇烈的疼起來，紐貝拉再也握不住嗷嗷叫喚著想再品嘗鮮血的亞茲拉爾之劍，整個人癱在地板上，火焰立馬圍攏過來，將她團團包圍住。
阿瑞斯居高臨下地望了她一眼，可她的頭實在太疼了，沒看清他眼中到底是懼意還是怒意。應該是怒意吧，他可是阿瑞斯……
最後阿瑞斯捂著傷口消失了，紐貝拉緩了好半天，強忍著疼痛杵著亞茲拉爾之劍站起來，接通了通訊：「酒吧要爆炸了，我馬上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阿瑞斯，曾榮獲幼稚園舉辦的搓橡皮泥比賽第一名~
托尼：/(ㄒoㄒ)/~~我的乖女兒~~~~
①戴安娜：DC的神奇女俠，宙斯和天堂島亞馬遜女王希波呂忒的私生女，半神。踹翻過阿瑞斯~
第28章 024
紐貝拉傷得很重，她強撐著回到停機坪，腳還沒踏上昆式戰機便身子一歪，「哐當」砸在登機口。守在門口接應的斯科特正要把她抱起來，忽然一道蛛絲「唰」地劃過他眼前，彼得飛快地蕩過來，抱起紐貝拉就跑。
斯科特愣了半秒，深感現在的年輕人不得了，回去必須加強凱西的愛情觀教育，免得過幾天還是小學生的她就告訴自己：「爸爸，我有男朋友了！」他想想那場面都心碎，不由對托尼萬分同情。
傲羅們在飛機裡搭建起施了擴大咒的帳篷，用作醫療室。隊醫匆匆給紐貝拉檢查了一番，連連搖頭：「斷了好幾根肋骨，內臟估計有損傷，顱內情況也不清楚，她這樣的狀態不能承受長距離飛行。」
史蒂夫按住耳麥：「托尼，你聽到了嗎？現在怎麼辦？」
「就近就醫。」托尼聽說女兒沒有生命危險，可算緩了口氣，「這邊亂七八糟的，也不適合養病。」
史蒂夫聽他口氣不對：「怎麼了？不是說找到偷東西的人了嗎？」
「跑了。」托尼言簡意賅，「格蘭傑小姐說雨果用的是黑魔法，她和美國魔法國會碰過頭，通緝令已經貼滿大街小巷，人也派出去了。」
「雨果？科技部的雨果.丹澤？」彼得不敢相信，「偷東西的人是他？」
托尼和史蒂夫異口同聲：「你認識他？」
彼得簡單說了下他和紐貝拉是怎麼認識雨果的，眾成員聽完都沉默了。
「真是家賊難防。」娜塔莎評價說，她設置好路線後發動引擎，傲羅們剛為紐貝拉找到了一處絕佳的修養之處。
「那地方曾被用作鳳凰社的安全屋，在海邊，風景不錯，安全性非常高。」金妮告訴托尼，「戰爭結束後，我嫂子把屋子改造成了療養院，專門接待重傷的傲羅。」
床上躺著的紐貝拉忽然動了一下，正給腿部止血的隊醫忙讓彼得過去看看：「你用棉簽沾了水給她潤潤。」
彼得手慌腳亂地用紙杯接了些乾淨水，哆哆嗦嗦地用棉簽沾了給她潤嘴唇。紐貝拉滿頭滿臉都是血，頭髮胡亂撒在枕頭上，每動一下便留下一道鮮紅的軌跡，看起來可憐極了。
彼得對阿瑞斯的仇恨空前高漲，更氣自己不夠敏捷——紐貝拉是為了救他，才把肋骨撞斷的。如果不是那一記重擊，她最多有幾處擦傷和燒傷。
隊醫很快用完了幾大包止血棉，還是不夠，山姆和斯科特忙到隔壁儲物間搬運醫療物資。
紐貝拉又動了一下，哼哼唧唧地想要翻身，彼得和巴基連忙按住她，卻不小心碰到她的傷口，疼得她嗷嗷叫。
「小心點！」隊醫是一位黑頭發的姑娘，生氣起來相當可怕，「這姑娘身上沒一處是好肉！」
「她醒了？」托尼激動起來，「把她的通訊器打開，我要和她說話！」
「冷靜，托尼！」史蒂夫說，「她的入耳式通訊器全碎了，隊醫好不容易才把碎片取出來。」
「唔…..他沒有拔劍。」紐貝拉迷迷糊糊地說，「不能讓他拔劍…..那是他發動戰爭的信號。」
「她說什麼？」托尼急得團團轉，「拜託，飛機上都沒麥克風的嗎？」史蒂夫趕忙把紐貝拉的話轉述給他。
「他沒有拔劍，親愛的。」隊醫溫柔地說，「阿瑞斯沒有發動戰爭。」
紐貝拉似乎放心了，嚷了幾聲疼後，很快就睡著了。
「你確定不是疼暈的？」托尼心驚膽戰，「巫師的藥劑對她真的有用嗎？」
「看表情不像疼暈的。」隊醫胡亂地把落下來的幾縷頭髮撥回去，「平時是誰負責她的機體健康？可以把那位醫生打包過來嗎？我….我以前沒有治療過神。」
「我和珍瑪正在趕來的路上。」托尼說，「一得知她和阿瑞斯困在酒吧裡，我就讓巴頓把另一架昆式開出來了。」
「很好很好。」隊醫撕開一包新的止血棉，「病人需要好醫生，更需要家人的支援。」
*
紐貝拉是餓醒的，這和她想像中的英雄式醒來完全不一樣，和偶像劇女主醒來的方式也不一樣。傷口依然很疼，頭、手、腳都綁著繃帶，胸廓用夾墊包紮著，每次呼吸時胸廓都火燒火燎的疼。
要是不用呼吸就好了。紐貝拉不敢亂動，躺在床上眼睛滴溜溜地轉，側耳聽著屋外的海浪聲。
這是哪裡？阿瑞斯呢？魔法瓶子帶出去了嗎？赫拉知道我罵她會不會暴怒？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我現在是把阿瑞斯和赫拉都得罪了嗎？
可是真的好餓啊 …….餓得無法思考，好想吃土耳其雞肉卷，抹一大勺蒜味優酪乳，再來幾串滋滋冒油的烤肉。沒有烤肉的話，炸鱈魚條也可以啊，或者撒了檸檬海鹽的新鮮生蠔，再來一杯玫瑰茄果汁，加很多很多的糖和冰，一點都不酸……
紐貝拉饞得直咽口水，牽動胸廓的傷口疼得冒汗，更慘的是大腳趾突然開始抽筋，按摩不到又繃不直，什麼叫生不如死……紐貝拉算是體會到了。
門就在這時被人推開了，托尼和珍瑪跑在前頭，彼得跟在後面，每個人的表情都無比嚴肅，看的紐貝拉有些不安。
「我不會癱瘓了吧？」她閉著氣，艱難地扯動嘴角，「爸爸你沒刮鬍子。」
珍瑪沒答話，利索地替她按摩抽筋的腳趾，托尼在旁邊疊聲地問：「她可以喝點果汁嗎？礦泉水呢？能吃東西嗎？英國人的食物太可怕了，我帶著家裡的廚師。」
彼得緊張地盯著各種儀器，數位稍微一變動，他的胸口就開始劇烈起伏......
「她只能吃流質的食物。」珍瑪可算開口了，「另外，你沒癱瘓，你恢復的速度比我想像的快多了。」
「這是哪裡？阿瑞斯呢？魔法瓶子帶出去了嗎？」這是紐貝拉最關心的三個問題，「他發起戰爭了嗎？」
「嘿嘿嘿，悠著點。」托尼過來替她整理枕頭，「這裡是貝殼小屋，阿瑞斯那慫貨不知跑哪裡去了，魔法瓶子當然帶出來了。」
「收集到多少血液？」紐貝拉追問，「有多少毫升？」
彼得比劃了一下：「裝滿了五個五十毫升的瓶子，總共……」
「只有二百五十毫升？！」紐貝拉急得喊出來，胸口立馬疼得她倒抽涼氣，「哦哦哦哦哦……疼疼疼！」
「你別激動你別激動！」托尼看她喊疼，也跟著著急，「珍瑪珍瑪怎麼辦？！」
「你別跟著激動！」珍瑪轉身去找藥，「你要安撫她，讓她的情緒穩定下來。彼得給他示範一下。」
彼得慌了：「我來做示範？你總不能讓我說乖乖別哭吧？」
「啊都別岔開話題.....為什麼收集到的血液那麼少！」紐貝拉疼得眼冒金星，珍瑪端來一杯清涼的藥劑喂給她喝，喝完後胸口的疼痛減輕了，但胃卻涼悠悠的。托尼緊張地在旁邊看著，心都揪成了毛線團。
「你聽我把話說完嘛！」彼得說，「金妮給那些瓶子施過擴大咒，所以總量不是二百五十毫升，而是將近八百毫升。」
「你和阿瑞斯的血液是分開裝的。」托尼嘗試著安撫女兒，「他的血比你流得多，安慰不安慰？」
紐貝拉：「有一點。但有一件事很奇怪，他為什麼…..從始至終都沒有拔劍？看不起我啊？看不起也沒用，我捅到他的腰了。」
「或許他沒有劍了。」彼得覺得斯塔克先生的安慰方法比他還靠不住，「或者他不敢。」
「你超凶的！」托尼說，「真的！」
紐貝拉勉強笑了笑，又陷入沉思。
托尼看著女兒憔悴的臉龐和淩亂的頭髮，還有滿身的「補丁」，心疼的不得了。天殺的維多利亞.漢德和雨果.丹澤，沒準兒弗瑞局長也參與了，如果那本筆記沒丟，她可能早就恢復了。
「你好好在貝殼小屋養病。」托尼猛地站起來，「珍瑪和彼得，還有傲羅們會陪著你。」
「爸爸你要去哪裡？」紐貝拉困惑地問，「你不留在這裡陪我嗎？」
「關於雨果的事，我要和弗瑞好好探討探討。」托尼最受不了女兒撒嬌，「或許能把你的草藥學筆記拿回來，這樣你…..你能快點好。」
作者有話要說：
紐貝拉：又疼又餓~~~~/(ㄒoㄒ)/~~
第29章 025
托尼連夜離開了英國，珍瑪又忙著照顧其他傷者，於是彼得被任命為紐貝拉的首席健康監督員，俗稱保姆。
很久以前的暑假，彼得為了賺零花錢，的確做過看護孩子、老人以及遛狗的工作，但對方變成紐貝拉，他就有點慌張了。
娜塔莎安慰他：「不難啊！紐貝拉臥床休息時，你就把她當成小娃娃，喂水喂藥喂吃的；她出門活動時，你就把她當成小狗，但千萬記住別給她帶項圈。」
彼得認為她說的有道理，決定重振旗鼓，結果在喂水那一關便慘遭滑鐵盧。主要是他實在太緊張，不敢正眼看紐貝拉，所以.......
紐貝拉：「彼得你過來點！彼得吸管戳到我的眼睛了！彼得我不想喝葉子汁我要喝葡萄汁！」
彼得目不斜視：「往幾點鐘方向移動？哦哦對不起。珍瑪說你要多喝葉子汁，不能喝其他果汁。」
紐貝拉恨不得自己動手搶：「你在看什麼呀？你看我呀！你再不轉過來，小心我揍你喲！」
彼得怕她真蹦起來揍人，趕緊轉過去：「別別，我的錯我的錯，你別盯著我…..」
你別盯著我，我害羞啊。彼得沒敢把句子說完，暗自感歎紐貝拉的眼睛真好看，水潤潤亮閃閃，睫毛長又卷。他忽然明白女生們為什麼對市場上的睫毛膏品牌瞭若指掌了，眼睛果然是心靈的窗戶。
他毫無邏輯與條理的瞎想一通，那邊紐貝拉勉強喝完了葉子汁，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彼得……」
「幹.....幹嘛？」彼得手心發燙，差點沒拿住水杯，「怎….怎麼了？」
「我想喝葡萄汁......」紐貝拉泫然欲泣，「嘴巴和舌頭都澀澀的，我要喝甜甜的飲料。」
彼得扛不住她的撒嬌，只好去找珍瑪：「有什麼甜甜的飲料是紐貝拉能喝的？」
珍瑪想了想：「今天是第四天了吧？嗯，綠色的葉子汁可以停了，改給她喝紅色的葉子汁，那個帶點甜味。」
彼得拿了幾大罐紅色的葉子汁回去，紐貝拉喝的滿口血紅，帶上獠牙就能去演吸血鬼。查房的護士路過看到了，讓彼得給她擦擦臉。
彼得磨磨蹭蹭地兌好溫水，嶄新的毛巾洗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敢動手。他多希望能有護士打門口路過啊，親密接觸紐貝拉的臉蛋什麼的......真是要了他的蜘蛛命喲！
紐貝拉很無奈：「彼得，不然等我傷口好了自己洗臉？」
彼得硬著頭皮：「不用，我…..我幫你洗。」反正紐貝拉昏迷時，他已經抱過她、幫她潤過嘴了，沒….沒什麼好羞澀的。
可惜現實總是如此殘酷，喂水喂藥還能避開與紐貝拉的目光接觸，洗臉可就不行了。彼得一對上她的眼睛，心臟就蹦啊蹦啊跟蹦極似得，忽高忽低，忽上忽下。
等他的指腹不留神碰到紐貝拉細嫩柔軟的皮膚時，那心臟簡直要破胸而出，沖上雲天，昆式戰機都追不上啊！
他暈乎乎地幫紐貝拉洗完臉，暈乎乎地端著水盆走了，護士進來一看：「哎？沒洗乾淨啊，右半邊臉還髒著呢！」
紐貝拉鬱悶地和黛西打電話：「怎麼辦？他好像不喜歡我，每次看到我都神遊天外，臉都沒幫我擦乾淨。」
黛西：「那你換個人喜歡唄。」
「不行！」紐貝拉一口回絕，「你到底是不是我的首席感情顧問啊？」
「我當然是啊！」黛西沖對面的娜塔莎使個眼色，「但你的情況比較複雜，等我回去研究一下，過幾天再給你提供新的方案。」
「好吧。」紐貝拉懨懨地說，「對了，中城高中的集體葬禮……」
「希爾特工和美國魔法國會的傲羅會幫你們處理。」黛西說，「他們可能會使用複方湯劑吧，我會轉播給你們看的，別擔心。」
「要是我們能親自出席就好了。」紐貝拉吸吸鼻子，「看別人代替的自己出席，感覺總是怪怪的。」
「你和彼得的情況不允許啊。」黛西給她順毛，「再說，你們重創了幕後黑手阿瑞斯，這可比葬禮獻花的意義重多了。」
*
晚上，彼得陪紐貝拉在房間看電視劇，這是一部BBC新出的魔幻劇，故事夠跌宕，演員夠美，演技也線上，但他們誰都無法進入情節。
黛西忙完工作回來時，就看到兩人面無表情地盯著電視，一動也不動，嚇得她趕緊沖過來試他們的鼻息。
「你們在幹嗎？嚇死我了。」珍瑪關掉電視，「我還以為你們被蛇怪石化了。」
「什麼是蛇怪？」彼得問，「魔法生物？」
珍瑪的眼裡放出奇異的光：「是啊！傳說中最離奇、最具殺傷性的怪獸，與它對視過的人都會死。如果是間接對視，比如透過窗子、鏡子、水面什麼的看到它，那麼受害者只會被石化。我好想研究一下呀！」
紐貝拉和彼得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看來傲羅們又給珍瑪講了許多巫師的傳說，這些天她已經念叨過無數次魔法生物好神奇，我好想研究它們巴拉巴拉。
「我也想收到霍格沃茲魔法學院的錄取通知書。」珍瑪眼裡的光變得更炙熱了，「我也想揮揮魔杖就變出三明治。」
「嗯，雖然你不是女巫，但你和菲茲的孩子可能會擁有天賦呀。」紐貝拉引開話題，「咳，要不你研究一下麻瓜夫妻生出巫師的概率是多少？」
「好主意！」珍瑪坐直身體，「你真是太聰明了！」
「然而，現在有許多問題困擾著聰明的我。」紐貝拉說，「比如阿瑞斯在哪兒？他接下來想做什麼？」
「沒准他已經死了。」提起阿瑞斯，珍瑪就生氣，「你就不該把亞茲拉爾之劍|拔|出|來。」
「當時我腦子裡一片空白，整個人都是飄的，手腳也不聽使喚。」紐貝拉解釋道，「我完全沒想到自己能有那樣快的飛行速度。」
「以前你說神力是由父母的基因決定的，看來也不一定呀。」彼得插嘴道，「說明你進步空間很大，必須給你找個厲害的陪練。」
紐貝拉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親愛的陪練、路西法.廢柴.罪魁禍首.晨星呢？成員們回去收拾他了嗎？」
「照你的計畫，娜塔莎在克洛伊面前狠狠告了他一狀。」珍瑪說，「據說他被罰在家裡背員警的規章制度和法律條文呢。」
「可惜他和我一樣能隨意進出密閉空間。」紐貝拉不甘心地說，「否則還該把他的酒庫封了，讓他喝酒誤事！當然也不能全怪路西法，畢竟他沒見過阿瑞斯。」
「可他總該對陌生人有防備心吧？」彼得不同意，「你會隨便和不認識的人喝酒嗎？」
「嗯，他以前是酒吧的老闆，可能習慣了。」紐貝拉說，「我不是替他開脫啊，我是不會和陌生人喝酒的，而且我也沒到合法飲酒的年紀。」
「倒也是。」彼得把話題扯回去，「繼續說回陪練的問題，浩克能行嗎？」
「他.......毀滅性太大了吧？」珍瑪猶豫道，「而且浩克似乎不太…..理智，不能很好的規範自己的行為。」
於是浩克的參賽資格被取消了。
「巴頓呢？算了，當我沒說。」彼得把【鷹眼】的名字劃掉了，「最終的勝出者是……索爾。」
「他不在地球。」紐貝拉直坐太久，腰有些發酸，「彼得，幫我拿個靠枕。」
「暫時跳過陪練的問題吧，先考慮阿瑞斯。」珍瑪咬著手指，「讓我想想現階段的障礙：測不到他的高能量讀數；監視鏡頭拍不到他，因為他速度很快，還能隨意進出密閉空間。哇，看起來也是一條死路啊！」
「唯一的突破點是他的傷口。」彼得幫紐貝拉在後腰處塞了個靠枕，自然又是一陣臉紅心跳，「黛西可以查查醫院、診所的病人名單。」
「不不，查醫院的成功率不大，他可以回奧林匹斯養傷。」紐貝拉說，「阿瑞斯親口說過的，他前段時間回過奧林匹斯。」
彼得問：「你不能回去嗎？」
「不能。」紐貝拉乾脆地說，心裡有些失落，她也很想媽媽呀，「我媽沒有神後的至高權利。」
「好吧，依然是行不通的死路。」彼得歎了口氣，「最後一個問題也不用討論了，我們都找不到他，怎麼分析他之後的計畫？」
「我們的路全被封死了。」珍瑪喃喃道，「要是......能有什麼神奇的魔法生物能追蹤到阿瑞斯就好了。」
「是啊。」紐貝拉輕聲說，「我們無路可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浩克：別怕！等我為你們砸出新的道路！
宣傳一下待開新文→【綜】肥光返照，主角冬兵~感興趣的小天使可以戳專欄收藏~
第30章 026
自打發覺【復仇者聯盟】抓捕阿瑞斯的進展走進死胡同後, 紐貝拉連做了好幾宿噩夢, 內容血腥殘忍，極其少兒不宜，且大多數都有阿瑞斯和其他殘暴神族的參演。
每一次驚醒後, 她都會陷入深深的自責：「為什麼以前不好好努力, 成天只知道和兄弟姐妹們遊山玩水？來到地球也沒幹幾件正事，什麼都會一點, 卻什麼都不精通。」
「誰知道阿瑞斯會跑來地球作妖呢？」彼得安慰她，他和她住一間套房，但分不同的房間。反正【蜘蛛俠】的感官敏銳，隔著幾道門都能察覺她是醒是睡。
「我發現你睡眼惺忪時更擅長安慰人。」紐貝拉說，「以前哈迪斯總告誡我要未雨綢繆, 不要耽與安樂, 我理都不理，星盤也不好好學，以後肯定是最差勁的星空之神。」
彼得逐漸清醒過來, 然而卻詞窮了：「額…..」
「嗯, 你又恢復正常了。」紐貝拉揶揄道, 「你回去休息吧，我靜靜就好了。」
「好….好吧。」彼得不想走, 但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只好順著紐貝拉的話說下去。等轉身出了門，立馬給自己一巴掌，「我勒個去, 聽音樂啊！你可以陪她聽音樂啊！」
彼得沮喪地認識到，娜塔莎評價他具備註孤生所需的幾大元素真不是隨口說說，他可能.....真的要注孤生了。
*
托尼本來一回紐約就想找弗瑞局長攤牌，誰知忽然來了個天外來客——【雷神】索爾。
索爾草率地把喵喵錘放在桌上，給了托尼一個用力的擁抱：「吾友，多日未見，久違大教！」
托尼生無可戀：「吾友，您能不能說現代英語？」
索爾從善如流：「啊，我親愛的朋友！很高興再見到你，當我們分別那麼長時間後，真對你有點想念呢！」
「你這一口挪威口音的英語是怎麼回事？」托尼放棄了，「算了，隨你用哪種英語。休息區有零食你自己吃，我要去找弗瑞幹架。」
「別急著走啊，我親愛的朋友。」索爾笑眯眯地說，「我給你看兩樣東西，它們能幫你找到阿瑞斯。」
托尼腳步一頓：「原來你知道呀？」
「得知他出現在地球後，我便一直爭取這兩件寶物的使用權，可算教我要到了。」索爾的笑容消失了，「對不起來晚了，我聽說紐貝拉的事了，非常抱歉我親愛的朋友。」
「好吧......所以，所以你要給我看什麼？」托尼四下張望，「不會是神族專用的監視器吧？」
索爾嘿嘿一笑，吹起口哨來，隨後兩隻巨大的烏鴉憑空出現在房間裡，分別立於索爾左右兩側的欄杆上。
「嗯，這是我的幻覺嗎？你….你帶來了兩隻目光睿智的…..大烏鴉？神鳥？」托尼小心地說，生怕惹怒烏鴉慘遭啄頭，「你解釋一下？」
「它是福金（Hugin），它是思想的象徵。這是霧尼（Munnin），它代表記憶。」索爾草率地介紹一番，「父親為了將智慧帶回我們的世界，捨棄一隻眼睛，於是福金和霧尼成為了他的耳目，替他巡視天下，世間萬事都逃不過它們的眼睛。」
「我有一個小小的疑問：你爸失去福金和霧尼的幫助，怎麼掌控天下呢？」托尼說，「還是他認為地球太亂了，不想再管了。」
「我親愛的朋友，你還是那麼幽默！」索爾哈哈大笑，「別擔心，父親發明了更先進的儀器來獲得他想要的一切。」
托尼：「那就好。」
索爾乾咳一聲：「其實…..其實我最初打的是那台儀器的注意，可惜失敗了。父親說我和你們的破壞力太可怕，全是敗家子，他說福金和霧尼好歹有戰鬥力，能反抗，所以……..」
托尼：「…….」破壞力強的明明只有你和你弟弟好嗎？！
「只要阿瑞斯還在地球，福金和霧尼就能準確地找到他。」索爾把頭髮紮起來，「可若是他回到奧林匹斯，福金和霧尼就飛不過去了，那邊不是阿斯嘉德的地盤。」
「沒關係，只要不在地球作亂，他想去哪裡都可以。」托尼隨意地聳聳肩，「謝謝了我親愛的朋友。我先去給紐貝拉打個電話，然後去找弗瑞——哦，他和你父親一樣是獨眼呢，難怪他也有好多耳目。」
「怎麼回事？」索爾皺起眉，「弗瑞又做了什麼？」
「我喜歡『又』這個字。」托尼沒好氣，「他派人監視紐貝拉，偷走她的草藥筆記。最最糟糕的是，他找來做髒活的人是一個食死徒！」
「我的主神啊！」索爾一激動，順口飆出幾句古英語，「賊豎子！他怎可如此卑劣？」
「還有維多利亞.漢德，她也脫不開關係。」托尼憤怒地撥通電話，「他們很快會明白惹怒一位父親的下場是什麼——喂？早安小甜心，今天過得怎麼樣？」
索爾露出了然的微笑：「唔，我明白他們的下場，你會把他們都撕碎。」
「沒錯。」托尼沖他比口型，「撕碎他們。」
*
接到托尼的電話前，紐貝拉正處於情緒最低落的時期，但接完電話後，她滿血復活了。
「你別亂動，傷口都笑裂開了。你的肋骨還沒好呢，控制情緒啊。」珍瑪手忙腳亂地找縫合工具，「彼得過去按住她！彼得？彼得？」
「嘶……他跑出去了。」紐貝拉摸摸肩頭，成功沾了一手的血，「你好野蠻，居然撕人家衣服~」
「當時血都滲出來了，我看到你出血就緊張。」珍瑪拿起局部麻|醉|槍，「這是為你的神級代謝特製的麻醉劑，魔法藥劑學家們在裡面加了點莫特拉鼠的汁液和其他草藥，延長時間之類的......你害怕可以閉上眼。」
紐貝拉不屑道：「哼，我連阿瑞斯都不怕，我還——嗷嗷嗷疼！」
珍瑪下手堅決，不懼她的鬼哭狼嚎：「忍著點啊，還有幾針。哎，福金和霧尼真能找到阿瑞斯嗎？」
「可以的啊。」紐貝拉淚眼汪汪地別開臉，不去看麻|醉|槍在自己的肩頭「打樁」，「爸爸還說…..索爾要從阿斯嘉德的諸神裡給我挑陪練。」
「這麼好的消息必須告訴山姆，他為路西法買了好幾車小熊軟糖，差點被店員當成二道販子了。」珍瑪故意將話題引開，分散她的注意力，「貝殼小屋周邊的風景特別美，一會兒我讓彼得推你出去走走。」
作者有話要說：
阿瑞斯：老子是眾神之王的嫡子！
紐貝拉：那又怎麼樣？我有主角光環！
作者：嘿嘿，次元壁破了啊！
第31章 027
托尼掛掉電話, 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然而索爾的強烈要求陪他一起去：「別擔心我親愛的朋友，我不會攔著你和弗瑞幹架了。我是說，我可是驍勇善戰的維京人啊！還記得父親把我貶到凡間的原因嗎？魯莽和戰爭！」
他一巴掌扇向托尼肩頭, 抽得對方一踉蹌：「雖然我痛改前非, 不再狂熱於戰爭，但圍觀朋友打架什麼的, 永遠都不會膩！帶上我吧，我親愛的朋友！」
托尼思索了五秒：「好，走吧！」反正都要打起來，多帶點弟兄不是更好？
「我們先去找科爾森，他是我們的盟友。」托尼對索爾說, 「聽著我親愛的朋友, 在我和弗瑞徹底撕破臉皮前，咱們要規規矩矩的辦事，不能給神盾局反咬一口的機會。」
「我親愛的朋友, 怎麼算….規規矩矩的辦事？」索爾疑惑地舉起喵喵錘, 「破窗而入算嗎？」
「不不, 那會讓我們惹上大|麻|煩的。」托尼說，「你跟著我做就好, 記得保持鎮定，不要發脾氣，等咱們平安地見著弗瑞了——」
「再沖他咆哮，撕碎他, 最後奪走他的眼罩。」索爾機智地沖托尼眨右眼，「親愛的朋友，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托尼想像了一下索爾搶弗瑞眼罩、弗瑞跪在地上哭求的情景，越想越覺得刺激，「我親愛的朋友，帶上你真是明智的選擇！」
索爾得意地咧嘴：「吾乃阿斯嘉德——」
托尼：「說人話！」
「我可是阿斯嘉德尊貴的大王子。」索爾改口改得飛快，「沒有什麼是我搞不定的。」
「是的是的王子殿下無所不能，現在拜託您把您的尊臀從椅子上移開，然後邁開您的尊腿，跟我去車庫。」托尼連聲催促，「見鬼，當爹後我的脾氣怎麼越來越好了？」
「肯定是因為紐貝拉太淘氣了。」索爾邊走邊說，「所以把你的脾氣磨沒了。」
「才沒有。」托尼斷然否認，「紐貝拉是世界上最乖最可愛最善良最貼心的女兒，你和洛基才是熊孩子。」
「哼。」索爾一拳砸在電梯按鍵上，「你這是親爹濾鏡，做不得數——等一下，我要去一下衛生間。」
「看嘛，標準的熊孩子配置，在家不解手，出門屎尿多。」托尼無語地按下四十九樓的按鈕，「麻煩你拿出閃電的速度，咱們趕時間呢。」
索爾閃電般地離開了，托尼拿出手機，欣賞起相冊裡紐貝拉和佩珀的照片。
幾百張相片裡，除了家庭攝影師照的，剩下的都是他讓賈維斯從八卦娛樂網偷來的，因為紐貝拉不喜歡把自拍上傳到網上，而他又沒膽子破解她的資料庫。
「其實她不一定能發現，我可以隱藏蹤跡。」托尼一邊翻相冊，一邊嘀咕，「不行不行，這是在侵犯孩子的隱私。作為新世紀的好爸爸，我不能這麼做。」
「托尼！」索爾突然隔著整條走廊沖他嚷嚷，「你快過來看看這是什麼！」
「我的天！難道你要我幫你分析小便的顏色嗎？」托尼不情願地移開眼，拔高嗓門，「我又不是泌|尿|科醫生！」
「你在說什麼？」索爾的聲音宛如響雷，震得地板和電梯都在動，「我說的是卷紙架！」
「卷紙架？卷紙架壞了歸後勤部管！」托尼不耐煩地小跑過去，「我只是集團的吉祥物！」
「你們集團的卷紙架後面都標配一座電話機嗎？」索爾指著牆上的洞問他，「雖然我對地球文化不熟，但我不傻。」
「你當然不傻，我親愛的朋友，你簡直聰明絕頂。」托尼雙眼發直地盯著牆壁，「這是一條加密線路，配有完整的指紋識別系統，如果我沒記錯，我和佩珀沒批准神盾局在大廈裡安裝這玩意兒。」
「什麼意思？」索爾皺起眉，「我親愛的朋友，你能說人話嗎？」
「稍等，我確認一下。」托尼拿出手機，進入星期五的操作介面，「星期五，掃描指紋識別系統上殘留的指紋，並與神盾局的指紋資料庫進行交叉對比。」
「收到。」
指示燈不斷閃爍，大約過了三四分鐘，星期五把兩位元特工的資料發給了托尼，他隨意掃了兩眼，頓時露出狂喜的神色。
「我逮到他們了，我有證據了。」托尼的聲線因激動而發顫，「星期五，全力破解這道加密線路，我要知道背後的掌控者到底是誰。」
*
紐貝拉研究了幾分鐘窗外的天氣，果斷決定不去海邊吹風，可總待在房間裡也沒意思，她的手腳不方便，不能進行任何室內遊戲。
「我幫你填申請表吧！」彼得興沖沖地建議，娜塔莎剛教會他如何暗搓搓地瞭解紐貝拉的喜好，「你說，我來打字。」
「嗯，你確定？填申請表不會無聊嗎？」紐貝拉問，「彼得，你不用總守著我，你可以出去——」
「不，沒關係，我喜歡！」彼得十分堅決，「來來來，咱們開始吧——姓名？」
「你在逗我嗎？」紐貝拉撓撓肩膀處的傷口，她的手臂和手指已經恢復了功能，「沒有中間名，謝謝。」
「你別撓，當心傷口又裂開。」彼得飛快地打字，「紐——貝——拉——斯——塔——克，完成。生日？」
「我癢嘛！」紐貝拉嘟著嘴，「生日啊，九月十七號，處女座，你自己算算是哪年。」
彼得想，處女座？處女座？處女座的速配星座是哪個來著？算了，回去再查。
「家庭住址，我知道；父母姓名及聯繫方式，我知道；電子郵箱，我知道；國籍…..這個要怎麼填？」彼得抬起頭問她，「你算哪國人？」
「嗯，希爾特工給我準備的是美國護照，中城高中的個人資訊裡填的國籍也是美國。」紐貝拉指導他，「出生國家填希臘，備用電話記得填科爾森的，其他的你都知道。」
「好了，基本資料都弄完了，現在進入困難環節。」彼得活動活動手指，「你為什麼想申請這所學校，你為什麼想申請這個專業，你想通過專業學習得到什麼，你想從學校和老師那裡得到什麼…..類似的問題至少有二十個，還要寫一篇不少於三百字的自我介紹。」
紐貝拉默了默，問他：「你申請的是哪所學校來著？把你的資料借我抄抄。」
「我申請的是加州理工，還有其他幾所保底學校，大多偏研究型。」彼得哭笑不得，「這要怎麼抄啊！」
「可是我想不出來啊，我連專業選擇都搖擺不定！」紐貝拉抓狂地說，「還有多少天截止？自我介紹能不能寫我打敗阿瑞斯那一段？」
「冷靜，冷靜。」彼得趕忙道，「不然，咱們休息一會兒？我剛發現一個好玩的尋寶遊戲，但是需要兩個人合作…..你願意做我的搭檔嗎？」
「只要別讓我寫自我介紹，你要我做什麼都行。」紐貝拉說，「要註冊嗎？」
「要的要的，不過問題比較多，且涉及個人隱私。」彼得把電腦轉向她，「因為…..因為遊戲會根據玩家的愛好分配….分配地圖和遊戲難度。如果你不願意……」
「沒關係。」紐貝拉歡快地說，「你坐到我旁邊來，我看不清字。」
「哦，好的。」彼得把電腦桌搬過去，暗暗祈禱娜塔莎臨時搭建的遊戲頁面不會卡住。
沒錯，申請表什麼的都是配角，真正的主角是「尋寶遊戲」。
*
「你覺得彼得能搞定嗎？」某位置保密的實驗室內，黛西問娜塔莎，「中途不會掉鏈子吧？」
「不會的，他能搞定。因為彼得深刻意識到再不採取行動，自己就會注孤生。」娜塔莎盯著螢幕，「哦，他們上線了，註冊開始了。話說回來，你設計的遊戲靠譜嗎？」
「這是我的畢業設計，怎麼可能不靠譜？」黛西白她一眼，「全世界只有五個玩家，我的導師、我、你、彼得、紐貝拉，珍藏限量版哦。」
「我的榮幸。」娜塔莎笑起來，「但願他們能成為遊戲裡的第一對情侶。」
作者有話要說：
尋寶遊戲：大家好，我是尋寶遊戲，擅長助攻互相暗戀的少男少女，希望大家給我亮燈~
現場瞬間亮如燈海。
第32章 028
「尋寶遊戲的策劃和文案以前在大學招生處工作吧？」填完近六百個註冊問題後, 紐貝拉感覺眼睛都要瞎了, 「『請用三百個詞描述你的性格』、『請簡述你對未來伴侶的期望』、「你能接受未來伴侶有過婚育史嗎」？這真的不是相親會所的申請表嗎？」
哦，等一等！相親會所申請表？
紐貝拉靈光一閃：「彼得，可以請你幫我拿一杯藍色的葉子汁嗎？」
「額, 可以啊。」彼得放下滑鼠, 「但是......你不是不喜歡喝葉子汁嗎？」
「我現在喜歡喝了。」紐貝拉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可信一些，「雖然它們很難喝, 但喝著喝著，你就習慣了。」
彼得相信了：「好吧，我這就去找珍瑪。」
等彼得一離開套房，紐貝拉立即與黛西取得聯繫：「黛西，幫我一個小忙。」
「好啊, 什麼事？」黛西爽快地答應了, 「......哦？什麼遊戲？行啊！可以把連結發給我嗎？」
「電腦離我有點遠。」紐貝拉努力伸長胳膊，依然夠不到電腦桌，「就是一款簡單的尋寶遊戲, 我想看看彼得是怎麼回答註冊表上的問題的。」
成功啦！
黛西和娜塔莎輕輕擊個掌, 嘴上卻說：「額, 這樣好嗎？難道不會侵犯彼得的隱私嗎？」
「可他都看到我的答案了！」紐貝拉委屈巴巴，「五百多題呢, 彼得甚至連我對未來伴侶的期望都知道了。」
「你玩的什麼遊戲啊？好變態啊！連這種問題都問，該不是從相親網站上複製來的吧？」黛西沖娜塔莎豎起大拇指，這些問題還真是娜塔莎從某著名相親網站拷貝來的。
娜塔莎無聲地比口型：「謝謝誇獎。」
「一個毫無名氣的尋寶遊戲。官方收集這些問題的答案是為了計算遊戲搭檔的配合程度，方便以後分配任務地圖。」紐貝拉摳著床單, 「黛西，人家想對彼得多一些瞭解嘛！求你了~」
娜塔莎笑得摔倒在地，氣聲道：「黛西，她說你的遊戲毫無名氣！」
黛西自己也快憋不住了：「行行行，沒問題。」
「哦，還有一個問題。」紐貝拉左右看看，確定彼得還沒回來，「你能不能幫我查查加州理工學院附近有些什麼學校？」
「這又是為什麼？」黛西不解，「你是不是準備填寫大學申請表了？可為什麼非得在加州理工附近？」
「因為…..因為彼得的首選是加州理工啊。」紐貝拉小聲道，「我是想離他近一些，但總不能也跟著填加州理……」
「為什麼不能跟著填？！」黛西陡然激動起來，娜塔莎也興奮地湊到電話旁，「近水樓臺先得月啊少女！哪怕你和彼得只相隔半公里，每天電話八小時，你也拼不過每天和他一起上學放學的同系女生啊！」
「可你知道我不擅長生物，我不能和他學一個專…..」
「如果你倆在一個學校，彼得的同系女同學就完全沒優勢了。」黛西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即興發揮能力，再大的BUG都能圓回來，「話說回來，你要讀什麼專業啊？」
「神話學？文學？歷史？人類？」紐貝拉百般糾結，「我還沒拿定主意呢。」
「這些專業加州理工都有啊。」黛西讓娜塔莎打開學校的官網，「等會我發一份各專業的簡介給你，你好好看看吧。」
*
結束通話很久之後，黛西和娜塔莎都沉浸在「離成功越來越近」的喜悅中回不過神來。
「我好開心，沒準兒能活著看到托尼做外公。」娜塔莎擦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你說的對，紐貝拉比彼得好啟發，上路特別快。」
「不看看她媽是誰？」黛西把發給紐貝拉的專業簡介的附件拖進郵箱，「咦？怎麼有一封托尼發來的郵件？」
「我也收到了。」娜塔莎滑動著手機螢幕，「神盾局在斯塔克大廈非法安裝加密路線？他和索爾要去見弗瑞，什麼情況？」
「科爾森也去了。」黛西慌忙點開附件，「我的天！星期五破解了通過加密路線傳出去的消息，果然是漢德指示的！我們該怎麼做？」
「聯繫其他成員，我和你去三叉戟支援托尼。」娜塔莎果斷地說，「還有，通知傲羅們抓緊時間搜捕雨果，他是關鍵中的關鍵。」
「這就去辦。」黛西飛快地打字，對電腦輸入各項指令，「需要通知紐貝拉和彼得嗎？」
「要的。」娜塔莎穿好夾克，「他們是【復仇者聯盟】的成員，當然有權利知道這裡發生的事。」
復仇者們很快收到了黛西發出的求援消息，除了巴頓和班納遠在肯亞不能返回，紐貝拉和彼得在貝殼小屋養病，其他成員都開始往回趕。
史蒂夫反復交代娜塔莎拉住托尼，別讓他和弗瑞起衝突，但就科爾森發回的前線報導看來，情況並不客觀。
娜塔莎駕著昆式戰機，帶著黛西和斯科特匆匆趕往三叉戟總部，科爾森親自到停機坪接他們，他的頭上綁著繃帶，繃帶上的血看起來相當新鮮。
娜塔莎的心頓時涼了半截：「你的頭是怎麼回事？托尼呢？弗瑞把他怎麼了？」
「別擔心，羅曼諾夫特工，托尼依然是自由身。」科爾森表示自己沒事，「漢德特工說了許多冒犯斯塔克的話，我趕過去勸架，結果被飛來的平板電腦砸傷了——索爾扔的。」
「你該慶倖他扔的是平板電腦而不是喵喵錘。」黛西心疼地扶住科爾森，「我就說漢德有問題！弗瑞呢？他參與了嗎？」
科爾森的聲音被噪音掩蓋，大樓裡的警報器響個不停，清潔工和探員成群結隊的湧入疏散通道，手機鈴聲此起彼伏，每個人都顯得惶恐不安。一切證據表明，這裡剛發生過一場嚴重的衝突。
娜塔莎一行人艱難地穿過擁擠的人群，進入到備用電梯裡，待所有人都站穩後，斯科特按下了樓層按鈕。
「局長堅持自己不知情，漢德也堅持這是她自己的主意，但斯塔克顯然不吃這一套。」科爾森苦笑，「你們來晚了，沒看到托尼怒砸局長辦公室的場面。」
「喔，那場面絕對很刺激。」斯科特鄙夷道，「監視托尼無辜的乖女兒？什麼道理！換做我，我得把三叉戟總部都砸了！」
「小夥子，保持鎮靜好嗎？」娜塔莎安撫好他，又轉頭問科爾森，「漢德替自己辯解了嗎？」
「當然。」科爾森歎氣，「感謝洛基和奇塔瑞軍隊，漢德對其他非人類的種族持有強烈的戒心與敵視情緒，紐貝拉甚至不是她偷偷監視的唯一神族。我只能說，漢德的監視名單比我的通訊記錄還長。」
「那麼雨果.丹澤呢？」黛西問，「他是食死徒啊，漢德已經不擇手段到這種地步了嗎？」
「她的理念是以惡制惡：人類傷不了神族？OK，食死徒上。食死徒做不到？好吧，怪獸接手。」科爾森對昔日的搭檔無話可說，「托尼當時都氣瘋了，差點沒把她掐死。」
「我倒希望托尼把她掐死。並不是所有異族都像阿瑞斯、洛基和奇塔瑞軍隊一樣殘暴。」斯科特氣憤地說，「紐貝拉是好孩子，她從沒想過要殖民地球！」
「我以為漢德是固執，沒想到她其實是偏執。」黛西無奈，「幸好發現的早，否則都不知道她要鬧出什麼事來。」
電梯的上升速度減緩，他們的目的地到了。門緩緩打開，黛西扶著科爾森走在前頭，中間是斯科特，娜塔莎斷後。
索爾抱著他的錘子站在科爾森辦公室外的過道上，看到眾人過來，忙攔住他們：「噓，稍等！托尼正和紐貝拉通話呢。」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就開了，傷痕累累的托尼捏著電話站在門口，表情嚴肅：「她還是個孩子，你們怎麼能把這種事告訴她呢？」
「這個孩子剛用亞茲拉爾之劍重創了阿瑞斯，這些小事她承受得起。」科爾森說，「事實上，根據神盾局心理學家的評估，紐貝拉的承受能力比你還強。」
「 即便如此，她依然是未成年的孩子——特別聰明的那種。」托尼翻個白眼，側身放他們進去，「你們知道為了讓她相信我沒和漢德打起來，我編了多少謊話嗎？」
「這就是你的智商問題了。」娜塔莎上下打量他一番，拿出手機給史蒂夫發短信，「隊長知道你沒把自己弄成殘廢一定很高興。」
「得知自己下半輩子不用在輪椅上度過，我也很高興。」托尼嘲諷道，「弗瑞保證會給我滿意的解釋，還會把紐貝拉的筆記找回來——我呸！賊喊捉賊，沒准筆記就在他的抽屜裡。」
「我可以幫你把抽屜撬開。」斯科特挽起袖子，「或者從鎖眼爬進去幫你看一眼。」
「別衝動。」娜塔莎警告自己的隊員，「我理解為人父母的心情，但你們不能亂來。如果留下把柄，他們下一次的監視行為就是名正言順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托尼、斯科特：我們榮幸地宣佈，【復仇好父親聯盟】正式成立！
史蒂夫：真是為好朋友的兒子和孫女操碎了心。
第33章 029
「我絕不容許那樣的事發生！」托尼在屋內煩躁地踱步, 「神盾局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都敢搞非法監視, 等明年她紐貝拉離開我去上大學，他們沒准就敢非法監|禁了。」
「其實，就紐貝拉的天賦而言, 監|禁比監視的危險性要輕得多, 畢竟她……」黛西本想提醒托尼，神盾局的籠子關不住紐貝拉, 但看到托尼冒火的眼神後，她機智地打住了話頭。
「即使弗瑞給我寫保證書，命令全體神盾局特工在上面簽字，我也不會相信他們。」托尼越想越生氣，「漢德不過是八級特工, 就敢在斯塔克大廈安裝加密線路, 鬼知道弗瑞的舉動會有多麼驚天動地！」
「那你打算怎麼做呢？」娜塔莎問，「送紐貝拉回奧林匹斯嗎？她把阿瑞斯砍成那樣，赫拉能放過她嗎？」
托尼陷入沉默, 半晌沒說話。
「我會把反偵察課程列入紐貝拉的優先訓練計畫。」良久, 科爾森開口打破了凝固的空氣, 「如果你不能時時刻刻保護她，就教給她保護自己的方法。等她傷勢恢復的差不多了, 我將親自去貝殼小屋給她授課，一秒鐘都不能耽擱。」
「還有格鬥訓練，我看希芙就很適合做教練，她能在短時間內將紐貝拉訓練成優秀的女戰士。」一直抱手站在旁邊的索爾也加入了討論, 「福金和霧尼很快就會找到阿瑞斯，而我不能在地球呆太久，阿斯嘉德比地球更需要我。」
「我理解。」托尼打趣他，「畢竟你是阿斯嘉德尊貴的大王子殿下。」
「啊，我親愛的朋友，偶爾我也會不想做尊貴的王子。」索爾把玩著喵喵錘，「比如夜深人靜，而我又饑腸轆轆，瘋狂地思念地球美食的時候。但只要……」
「好啦，話題可以打住了！因為你將發表一通關於責任的演講，而我們已經聽過幾百遍了。」娜塔莎拍拍褲腿站起來，「真遺憾，本以為能活動活動手腳呢，沒想到來晚了。」
眾人露出了然的微笑，科爾森無奈地閉上眼。
「別遺憾，這樣的機會以後多得是呢，娜塔莎。」托尼指指窗外，只見青灰色的天空中，兩隻模樣古怪的大黑鳥正繞著三叉戟的主樓盤旋，「看，福金和霧尼回來了。」
「我真是愛死他們了。」娜塔莎走到窗邊，抬頭眺望遠處的福金和霧尼，「看來我們又要見面了，親愛的阿瑞斯。」
*
位置保密的貝殼小屋裡，彼得和紐貝拉正嘗試通過《找呀找呀找XX》的第一關。《找呀找呀找XX》就是那個尋寶遊戲的大名，所有看過遊戲頁面的傲羅、護士、醫生都很好奇其中的「XX」代表了什麼。
「提示說，玩家要找搜集七片地圖殘卷，合成完整的地圖才能通關。」彼得的手指在觸控板上靈巧地移動，「我們已經有四片了。」
「試著點點雕像手中的水杯。」紐貝拉結結巴巴，「還有……還有雕像的乳.....胸部……嗯……你懂得。」
「胸部」這個詞一落地，彼得和她的臉就都紅了，色彩深度不分上下，遠看好像兩個火紅的氣球。
「嗯......嗯，我知道了。」彼得悶聲答應著，飛快地移動箭頭點擊雕像的胸部，果然得到一片地圖殘卷。
「太好了，我們現在有五片地圖殘卷了。」紐貝拉言不由衷地說，自從「胸部事件」發生後，她的視線始終黏在床欄上，彼得的視線則停在觸控板中央的凸起處。兩人誰都不敢看對方，也不好意思再說話。
氣氛尷尬的快要爆炸，紐貝拉寧願和阿瑞斯再打一架，也不想和彼得處在如此窘迫的情景中。
匆匆沖進來的珍瑪拯救了尷尬的他們：「福金和霧尼找到阿瑞斯了。」
「真的？」彼得激動地叫起來，但他說不清自己是在為阿瑞斯激動，還是為別的其他事激動，「他在哪裡？」
「我不知道。」珍瑪誠實地說，「因為斯塔克先生不想讓你們知道確切的地址，他想要你們——尤其是紐貝拉——安心地養病。」
紐貝拉想爭辯：「可是——」
「有索爾和希芙呢。」珍瑪舉起手機，在他們的眼前晃了晃，「很顯然，你老爸提前預測出了你想問的全部問題，並且給出了標準答案。」
「但是——」
「好好玩遊戲吧！」珍瑪照著手機一字一句地念，「等你上大學後，玩遊戲的時間就不多了。」
「為什麼？」紐貝拉不解，「斯科特不是說大學比高中——」
「等我找找答案。」珍瑪滑動著螢幕，「哦，在這裡——因為你將在男生身上花費大把的時間，請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另外，如果你真的開始約會，請千萬別告訴我誰是你的男朋友，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拳頭。」
彼得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他就喜歡胡說八道。」紐貝拉窘得要命，「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會乖乖待在貝殼小屋的直到痊癒的。」
「非常好。」珍瑪如釋重負地籲了口氣，「幸好你沒接著問，你爸的某些答案…..實在讓我有些念不出口。」
「直接刪掉吧。」紐貝拉誠懇地建議道，「等等，發一份副本給我。」
「你要留著副本做什麼？」彼得好奇地問，「以後拿出來嘲笑他？」
「你真聰明！」紐貝拉依然不敢直視彼得的眼睛，於是她把目光轉移到電腦螢幕上，「來吧來吧，繼續玩呀，我想在午飯前通過第一關。」
彼得悄悄瞄了眼她的側臉：經過數天的修養，健康的淡粉色重新回到了紐貝拉的臉頰上，呈現出令人愉快的光澤。相信不久之後，她就能徹底痊癒，變回以前那個充滿活力的姑娘。
「彼得，你在想什麼呢？」紐貝拉清脆的嗓音打斷了他的沉思，「果盤裡好像有一張，還有窗口，還有地板中央的縫隙，還有……」
「你說慢點。」彼得將手指放回到觸控板上，「果盤，窗口，還有哪裡？」
作者有話要說：
XX：嘻嘻，猜猜我到底代表了什麼？
第34章 030
接下來的兩周時間裡, 紐貝拉和彼得將大部分精力都貢獻給了《找呀找呀找XX》遊戲, 經過堅持不懈地努力，他們終於打通了第十關，然後在第十一關卡住了。
「彼得, 最後警告你一次：不許把電腦拿進複健室, 也不許在紐貝拉進行複健訓練時同她討論遊戲細節，她需要專注。」珍瑪雙手叉腰堵在複健室門口, 「還有，這個遊戲是誰推薦給你的？我要把她的社保號發給斯塔克先生。」
「額，沒誰。」彼得擠出乖巧的微笑，他可不能出賣娜塔莎，「我在網上搜啊搜啊…..就搜出來了。」
珍瑪看起來不怎麼相信, 但她沒有再追問, 彼得勉強松了口氣。
「遊戲傷肝啊。」珍瑪苦口婆心，「你們以後有大把時間膩在一起玩遊戲，沒必要那麼拼。」
「但願吧。」彼得輕聲嘀咕, 他可拿不准以後有沒有機會和紐貝拉膩在一起, 即使只是玩遊戲。
「你回去吧, 我會照顧她的。」珍瑪歎口氣，「我就想確定她的四肢和肌肉功能沒受到損傷, 很快就好。」
「好，有事叫我。」
彼得離開複健室後，先去海灘邊溜達了一圈，自從得知貝殼小屋位於大海附近後, 紐貝拉就一直鬧著要去海邊看日出，如果沒有胸廓處的壓墊束縛著她的行為，她或許已經偷溜出去幾千次了。
海邊的空氣比陸地濕潤，因此當咸咸的海風拂過臉頰後，總是留下一層薄薄的水漬。彼得用袖子擦乾臉上的水珠，打算登到礁石上看看風景，可就在射出蛛絲的一瞬間，他看到科爾森、黛西和希芙憑空出現在了距離自己大概五百碼的地方。
「嗨，各位。」彼得迅速改變方向，蕩著蛛絲飛到他們面前，「你們怎麼來了？」
科爾森、黛西和希芙：「早安，彼得。」
「我們進去說話吧。」黛西拂開被海風吹得十分淩亂的長髮，「昨天我剛花了八百塊做髮型，可不能就這樣讓海風毀了。」
希芙哈哈大笑：「哦，地球人真是可愛。」
*
他們回到房間時，紐貝拉已經做完複健、在珍瑪的監視下喝青色的葉子汁，貝殼小屋的全體成員都很好奇這些多彩多姿的葉子汁是從哪裡來的。
「我不能說，這是獨家配方。」珍瑪推著小車準備離開，「強調一下，你們只能有半小時的時間和她討論阿瑞斯。」
「如果我們超過時間，你會怎麼做？」希芙打量著她的小身板，「徒手把我們扔出去嗎？」
「我是科學家，科學家不使用暴力，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聯繫斯塔克先生。」珍瑪聲音溫和，「至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就靠你們的想像力了。」
她的話音剛落，屋裡立即響起一陣慌亂的求饒聲。
希芙：「我們絕對不會超時的！」
黛西：「打死都不會，我保證！」
科爾森：「求你千萬別聯繫斯塔克！」
「哇，反應那麼激烈？」彼得驚訝極了，詫異的視線挨個掃過他們的面孔，「你們都經歷了什麼？」
「一言難盡啊彼得，一言難盡。」黛西打了個寒顫，「請不要再提起這件事，我怕晚上做噩夢。」
「黛西，不要擔心，我會保護你們的。」紐貝拉保證道，「話說回來，你們抓到阿瑞斯了嗎？」
「沒有。」向來直爽的希芙，這次也沒有讓他們失望，「福金和霧尼找到了他的落腳點，但我們看不到他。」
「什麼…..什麼叫你們看不到他？」紐貝拉的表情和語氣都可以用「極度詫異」來形容，「這是……字面意義上的『看不到』嗎？」
「不僅是字面意義，還是各種意義上的『看不到』。」科爾森無奈，「還記得他收購的那些隱形獸皮毛嗎？巫師們認為阿瑞斯用那些皮毛給自己做了一副隱形斗篷。」
「我勒個去。」彼得脫口而出，「阿瑞斯真他媽有心計啊！希臘神話裡的阿瑞斯不是暴躁易怒、沒大腦的代表嗎？」
「是啊，這不科學啊！」紐貝拉咬著手指，「阿瑞斯什麼時候學會謀劃陰謀的？難道他換了一個腦子？」
「如果連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希芙說，「對了，你身上的繃帶和壓板什麼時候能拆？我已經為你訂好訓練計畫了。」
「介於我的主治醫生是珍瑪.西蒙斯，這個問題的答案將是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後。」紐貝拉轉動眼珠，「久到耶誕節之後什麼的。」
希芙：「……不是吧？」
「在醫學問題上，珍瑪非常負責，而且從不開玩笑。」彼得替紐貝拉作證，「珍瑪今早剛把我罵了一頓，因為我總纏著紐貝拉玩遊戲，打擾了她的休息和複健訓練。」
黛西被口水嗆到了：「什麼…..什麼遊戲啊？」
「遊戲叫《找啊找啊找XX》。」彼得說，「尋寶類型，遊戲難度和它的註冊問題難度一樣大，嗯……難怪它不紅，玩家也不多。」
黛西感覺自己的膝蓋中了一箭。
「我們努力了將近兩周時間，依然卡在第十一關過不去。」紐貝拉說，「遊戲的設計者肯定是變態！」
黛西感覺自己的膝蓋又中了一箭。
「我永遠不能理解地球人為什麼喜歡在遊戲上投入如此多的時間。」希芙問科爾森，「你們為什麼寧願宅在家裡尋找虛擬的寶藏，也不願出門尋找真實的寶藏？」
「這個問題我能回答。」彼得舉起手，「因為人類不會飛，而地球上的路費又很貴，回答完畢。」
「最重要的是，不是每一個地方都有地鐵直達。」紐貝拉補充道，「還有，野外的廁所令人反胃，每次學校組織露營我都備受煎熬。」
「嗯，但你可以飛回紐約用家裡的洗手間啊。」彼得認真地說，「以你的速度來說，往返時間也就四五秒吧？」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紐貝拉做個鬼臉，「否則你以為我是怎麼熬過長達七天的露營的？」
彼得沖她豎起大拇指，讚歎道：「厲害。」
黛西、科爾森：「……」
「聽完你們的解釋，我更加不懂了。」希芙的眼中寫滿迷茫，「算了，這些都不是重點，所以讓我們跳過它吧！」
*
珍瑪批准的半小時很快就到了，討論不得不暫告一個段落，護士準時進來給紐貝拉做檢查，彼得只得領著科爾森和希芙回各自的房間休息。
「我留下陪她。」黛西熱心地攬下了照顧紐貝拉的活兒，「拜拜拜拜，把門帶上！」
待屋裡的其他人都離開後，黛西立即打開公事包，拿出一個淡藍色的快閃記憶體盤：「親愛的，這是你要的東西。」
「彼得的註冊資料？」紐貝拉大喜過望，「我還以為你沒時間弄呢！」
「事關你的終生幸福，我就是熬幾個月的通宵也得弄好。」黛西有點心虛，作為《找呀找呀找XX》的設計者及運營者及管理者，她想下載一份資料簡直輕而易舉。
「那個遊戲真的超級變態，到底是什麼人設計的？」紐貝拉收好快閃記憶體盤，開始向黛西吐槽，「要不是為了爭取更多和彼得待在一起的機會，我才不要受這種折磨呢！」
黛西感覺自己的膝蓋再次中了一箭。
「嗯......你說的尋寶遊戲真有那麼差勁嗎？」黛西忍不住問，「我就是隨便問問，沒別的意思。」
「也不是差勁啦。」紐貝拉認真思索了一會兒，「畫面很美，細節逼真，用戶體驗不錯，關卡設計都很巧妙，但就是難！特別難！超級難！玩家必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曉古今、眼神極佳才有極小的機會通關。」
「有那麼難嗎…..」黛西喃喃自語，「科爾森和娜塔莎都說還好啊……」
「你說什麼？」紐貝拉沒聽清，「娜塔莎怎麼了？」
「我說.....我說娜塔莎想你了。」黛西忙道，「我們都很想你，真的。」
「我也想你們。」紐貝拉摸摸胸廓處的壓板，「真想快點好起來，我都快悶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黛西：我的膝蓋都快成刺蝟了。
娜塔莎：好戰友，你再堅持一下！
第35章 031
晚飯後, 科爾森再次向珍瑪申請了一個小時, 用來與紐貝拉探討如何獲取阿瑞斯的行蹤，珍瑪同意了。
科爾森正高興呢，卻見珍瑪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巨大的貓頭鷹計時器, 那東西有著可怕的貓頭鷹外形和無法忽略的粗大指針。當中碩大的兩個錶盤是貓頭鷹犀利的眼睛, 由於這是魔法產品，所以那雙眼睛還會沖人詭異地眨眼。
科爾森：「…….」
艱難地清零全部資料後, 珍瑪將計時器矗立在紐貝拉的床頭旁，然後用力地拍下按鈕開始計時。
霎時間，屋裡回蕩起碼錶滴滴答答的計時聲，配合屋外猶如咆哮的海浪聲，氛圍真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這是死亡計時器嗎？」希芙問科爾森, 「我從沒見過如此可怕的計時器。」
「我不知道。」科爾森別開臉, 不敢再看那座可怖的計時器，「我也不想知道。」
「我打賭紐貝拉晚上會做噩夢。」黛西想用毛巾蓋住計時器，但珍瑪正瞪著她呢, 再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
「好了, 不要說廢話了。」珍瑪臨走前善意的提醒, 「你們還有五十九分鐘。」
「為什麼不試試用飛來咒把隱形斗篷拿走呢？」紐貝拉說，「阿瑞斯總不能把隱形斗篷把自己包裹住, 然後縫在岩石上吧？」
彼得樂了：「你是說阿瑞斯做了一個能隱形的麻袋，然後把麻袋捆在岩石上再把自己裝進去嗎？你想過那場面有多搞笑嗎？」
「喂！」紐貝拉用抱枕砸他，但彼得靈活地躲開了，「你連《找呀找呀找XX》的第十一關都打不通, 居然還敢嘲笑我？」
「大小姐，你還記得咱們是遊戲搭檔這件事嗎？」彼得無奈，「你不也沒打通《找呀找呀找XX》的第十一……」
紐貝拉的眼神陡然變得極度危險，彼得秒改口：「就是因為我拖累了你，所以咱們才沒打通《找呀找呀找XX》的第十一關，小的該死！」
「哼。」紐貝拉輕輕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圍觀了全過程的黛西趕緊給娜塔莎發資訊：「彼得終於上道了！」
娜塔莎秒回：「你以為我持續兩星期、每晚半小時的情感諮詢是白做的嗎？」
黛西捧著手機笑起來，科爾森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笑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黛西收斂笑容，正襟危坐，「你們說到哪……」
咚！
忽然，窗戶那邊傳來一聲巨響，似乎有東西狠狠地撞到了玻璃窗上。屋裡的所有人都嚇壞了，希芙從背上取下長劍，警惕地注視著窗邊的動靜。
「我過去看看。」
科爾森鎮定地走過去，用手指將窗簾撥到一旁，就在他準備將頭探出去看個清楚時，一隻黃褐色的貓頭鷹突然從底下升起來，快速向著光亮處飛來，差點撞在科爾森的臉上。
「小心——」希芙提著劍，想過去拉開科爾森，但屋內過於狹小，她的行動處處受到牽制。
「沒事的，我讓開了！」科爾森一面說，一面靈巧後退兩步給貓頭鷹讓路。
那貓頭鷹暈乎乎地飛進屋子，暈乎乎地繞著頂燈飛了半天，最後徑直向紐貝拉的腦袋撞去。
黛西迅速撲過去用被子裹住紐貝拉的腦袋，彼得則眼疾手快地射出蛛絲纏住貓頭鷹的翅膀，成功避免了人鳥相撞的慘事發生。
*
「奇怪，它不是貝殼小屋的專用貓頭鷹，也不是魔法部雇傭的特別信使。」彼得仔細地查看了貓頭鷹的腳環，「貝殼小屋的通訊是由鳳凰社嚴格管制的，它…..它怎麼飛進來的？」
「或許它不小心碰到了鳳凰社沒來得及收納的門鑰匙，於是被傳遞了過來。」黛西往前湊了湊，「它的腳環中間塞著一卷紙。」
彼得也注意到了，他找了一根牙籤，輕鬆地把那卷紙弄了出來。
「看看上面寫著什麼。」紐貝拉催促道，「說不定是蜂蜜公爵糖果店的某種秘方。」
「你還惦記著蜂蜜公爵的糖果秘方呢？」彼得笑著將紙條展開，然而待看清上面的內容後，他臉上的笑容立即凝固了，「致親愛的外甥女、紐貝拉……」
那一刻，時間仿佛暫停了，空氣也不再流動。
科爾森和黛西、希芙交換著驚詫的眼神，紐貝拉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阿瑞斯？他寫什麼了？！」
「嗯.....除了這句話，其他的都是數字。」彼得皺著眉，把字條交給科爾森，「這是密碼嗎？」
「不，標有經緯度呢，看上去像是一組一組的座標。」科爾森簡單分析了一下，「看來阿瑞斯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又可以出來作妖了。」
「背面也有字。」黛西伸手把字條翻了一面，「還是數位。」
「數字間隔著斜線，看起來像時間，但格式與美式不同，所以我不能確定。」科爾森拿出老花眼鏡，「黛西，你的裝備帶過來了嗎？」
「帶過來了。」黛西站起來，「我現在就把這些數位輸進去，系統會自動運算，並且從神盾局的資料庫裡尋找適合的解碼程式。」
「我本來想說以阿瑞斯的智商，他是玩不動密碼學的。然而……」紐貝拉聳聳肩，「他連隱藏行蹤都學會了，還有什麼學不會？」
「我們的敵人一如既往的強大。」科爾森把老花眼鏡收進口袋，「你得快點好起來，否則訓練計畫要趕不上了。」
*
黛西連夜破解了阿瑞斯的「密碼」，字條上的內容的確是一組一組的座標和時間。
「他給我一堆座標和時間做什麼？」紐貝拉滿腹疑惑，「尋寶遊戲？提前告知他的作妖計畫？」
「這算是挑釁嗎？」希芙拿起報告，「阿瑞斯能隱藏行蹤，自信我們抓不住他。」
「呵呵，他還自信我不敢砍他呢！」紐貝拉生氣地說，「時間離現在最近的一組座標是哪裡？我倒要看看，阿瑞斯又要做什麼妖。」
「十二月二十四日，克羅埃西亞邊陲的某座小鎮。」彼得把報告扔在桌上，「阿瑞斯可真會挑時間，平安夜哦。」
「值得慶倖的是小鎮的居民不多，還不到八千人。」科爾森說，「疏散工作應該不會太難。」
「如果我們在平安夜前找到阿瑞斯，並且把他砍成肉泥，那麼神盾局連疏散工作都不用做。」紐貝拉再一次企圖把胸廓處的壓板取下來，遭到珍瑪的阻止，「我到底什麼時候能出院啊？」
「如果你謹遵醫囑的話，再過一周我就能批准你出院。」珍瑪強行把她按回床上，「你的手不許再靠近壓板和綁在其他地方的繃帶，否則我就用彼得的蛛絲把你捆起來！」
紐貝拉：「可是，我的格鬥訓練——」
「我查看過日曆了，訓練進度趕得及。」希芙說，「好好養病。」
紐貝拉：「但是，我還有反偵——」
「反偵察訓練也趕得上進度。」科爾森介面道，「還有將近兩個月呢，沒准你和彼得能把《找呀找呀找XX》的第十一關過了。」
「你們沒事吧？」紐貝拉以為自己見鬼了，「明明昨晚一個二個都急得要死，巴不得我瞬間痊癒，怎麼今天就……誰能保證阿瑞斯給的時間和座標就是真的？萬一他只是在迷惑我們呢？」
科爾森有一瞬的詞窮，彼得和黛西低頭摳著指甲，避免和紐貝拉的視線接觸。
「因為阿斯嘉德介入了這件事，並開始為地球人提供幫助。我們也是神族，而且戰鬥力和阿瑞斯相當。」良久，希芙猶豫道，「所以你不用再承擔過多的責任，可以自由自在地…….你懂得。」
紐貝拉好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哦，這樣啊。所以，我算是被……變相停職了嗎？」
她語氣輕鬆，但屋裡的其他人聽了卻並不輕鬆。他們緊張地注視著紐貝拉的舉動，生怕她表現出不正常的行為。
「看著我做什麼？我又不會突然暴走把房頂拆了。」紐貝拉心裡煩躁，「這是誰的主意？」
「沒誰……」科爾森底氣不足，他不知道怎麼和她解釋斯塔克和神盾局的矛盾，更難解釋的是矛盾昨晚又爆發了，「就是……局裡想讓你多休息一段時間，你…..你不是有很多申請表要寫嗎？」
「哦，是的，我的申請表都沒寫。」紐貝拉語氣平靜，似乎接受了一切，「謝謝，我會好好休息的。」
作者有話要說：
阿瑞斯：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紐貝拉：百臉懵逼。
第36章 032（上）
「你不覺得奇怪嗎？她什麼都沒有問。」黛西用一種無比震驚的語氣對彼得說。
此時距紐貝拉得知自己被變相停職已過去整整一周, 期間她表現的十分平靜, 對除了養病、玩遊戲、寫申請意外的其他事毫不關心。
「我當然感到奇怪。」彼得小心地瞥了眼換藥室，透過磨砂玻璃，他隱約能看到珍瑪忙碌的身影。這段對話發生的同時, 珍瑪正準備為紐貝拉拆掉全身的繃帶以及胸廓處的壓板。
「我有點害怕。」黛西輕聲嘀咕, 「作為紐貝拉的遊戲搭檔，你認為她是在憋大招呢, 還是真的對自己被停職的真相漠不關心？」
「她絕對是在憋大招。」彼得毫不猶豫，「紐貝拉可不是那種——」
嘭！
換藥室的門忽然被人從裡面大力推開，黛西和彼得驚訝地抬起頭，看到身穿病號服但不再受繃帶束縛的紐貝拉正大步朝他們走來，她的臉色相當難看, 難看到可以用「陰鬱冷酷」來形容。
「我說什麼來著。」彼得瑟縮道, 「她就是在憋大招。」
介於彼得和黛西的配合度，紐貝拉沒費半點力氣就把她的小夥伴押回了房間，臥床休養將近一個月後, 她攢了一肚子的問題要問。
「你們是想自己說呢？還是想在我的武力脅迫下交代全部事實？」紐貝拉在屋裡沉緩的踱步, 黛西和彼得乖巧地端坐著, 看起來像兩個犯錯的學生接受校長的問話。
「我給家裡打過電話了。」紐貝拉說，「從賈維斯到馬克一號再到馬克七十八號, 統統告訴我家裡一切正常，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黛西沒忍住：「說明你家裡一切正常？」
「恰恰相反，這說明家裡的人和事都徹底失控了。」紐貝拉瞪了她一眼，「現在是十一月份, 我爸怎麼可能這時候出去度假？還自駕遊艇環遊安提瓜島？騙鬼嗎？」
「我們也不想騙你啊。」彼得心虛極了，「可那是科爾森的命令，我怎麼敢…..」
「所以我家的確出事了？」紐貝拉敏銳地抓住重點，「所以我才會被停職？這事和我爸有關係嗎？」
彼得和黛西一齊露出為難的表情，不知道該不該說，更不知道該怎麼說。
「到底怎麼了？」紐貝拉厲聲道，「你們想要我親自去三叉戟總部查個究竟嗎？儘管我不能入侵他們的系統，但自由進出資料庫和所有高級特工的辦公室可完全沒問題。」
黛西和彼得對視一眼，終於屈服了。
「還記得幾周前我發群給復仇者們的郵件嗎？」黛西說，「關於你爸沖到神盾局和弗瑞局長幹架的事。」
「記得啊。」紐貝拉點點頭，「他說自己和弗瑞展開了一場平等和諧的談話後，又與漢德特工展開了一場平等和諧的談話，雖然事情沒有徹底解決，但一切都向著和平的方向發展，完美解決只是時間問題。」
「好吧，這就是問題所在。」黛西緊張地說，「你爸——他沒有採取任何平等和諧的方式去解決問題。」
「我就知道。」紐貝拉毫不意外，「他做了什麼？」
「在弗瑞局長否認派人對你進行非法監視後，他砸了弗瑞局長的辦公室。」黛西努力組織語言，好讓事實變得更容易接受，「而在漢德說了一些冒犯你的話後，托尼怒不可遏，差點把漢德掐死。索爾趕去勸架，結果卻把科爾森的頭砸破了。」
紐貝拉翻個白眼：「果然......還有呢？我才不相信這是神盾局暫停我的任務的主要原因。」
「這算是.....一部分原因吧。」黛西說，「真正的高|潮發生在阿瑞斯派貓頭鷹送紙條的那天晚上…..彼得，不如這部分你來說吧。」
彼得頓時慌了手腳：「啊？？別啊，做事要有頭有尾啊，不然還是你…….」
黛西迅速低頭摳手指，紐貝拉轉頭盯著他，語氣強勢：「彼得。」
「好好好，你別瞪我。」彼得立馬投降，「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啦！就是你爸不滿意神盾局對漢德特工的調查結果，所以選擇退出【復仇者聯盟】。」
「他……什麼？」紐貝拉瞪大眼睛，「等一下，調查結果是什麼？」
「他們沒抓到雨果。」彼得苦著臉，「所以漢德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眼淚婆娑地宣稱自己是為了國家與人民的安全才對你採取非法監視的。」
「你爸氣瘋了。」黛西補充道，「知道什麼叫大發雷霆嗎？看看你爸是怎麼沖弗瑞咆哮的就知道了。」
「斯塔克先生已經辭去了神盾局特別顧問的職位，他讓神盾局自己去收拾阿瑞斯的爛攤子。」彼得說，「他說斯塔克家的人不會再過問任何與保衛地球有關的事。」
「我不認為你爸的做法有什麼問題。」黛西說，「儘管我是神盾局招募的特工，但這一次他們的確相當過分。」
彼得表示贊同。
「我知道。」紐貝拉心情複雜，「我又不是聖母，人家打了我一耳光還欠巴巴地送上另一邊臉頰。我只是擔心我爸，我怕他承受不了打擊——他為保護人類做了那麼多犧牲，可神盾局卻狠狠地傷了他的心。」
「或許你可以和他談談。」彼得建議道，「就像科爾森開導你那樣。」
紐貝拉：「問題是他的電話永遠打不通，賈維斯又不肯幫我轉接，我根本聯繫不上他。」
黛西噓咳一聲：「賈維斯不肯幫你轉接是有原因的。」
「什麼意思？」紐貝拉心中警鈴大作，「難道神盾局把我爸關進監獄了？」
「且不論你爸有多機智，只要有【復仇者聯盟】在，這事就永遠不可能發生。」黛西說，「他正和傲羅在外面搜尋雨果，這才是你聯繫不上他的唯一原因……」
作者有話要說：
托尼：傷心到變形.JPG
紐貝拉：擔心到融化.JPG
第37章 032（下）
在紐貝拉沖進餐廳前, 科爾森正忙著享用家養小精靈專為麻瓜們製作的午餐。貝殼小屋提供的美味膳食讓他的腰圍在兩周內粗了一圈, 珍瑪不得不建議他控制飲食，並且增加每天的運動量。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把巧克力軟心蛋糕放進嘴裡，紐貝拉就沖過來打斷了他的進食：「我爸現在在哪兒？」
「你在說什麼？」
科爾森一開始還想忽悠過去, 但他很快意識到這招是行不通的, 因為面帶愧疚的黛西和彼得緊跟著紐貝拉跑進了餐廳，他們的頭頂都懸著一排字：「她什麼都知道了, 我的錯，對不起。」
「哦，你們不是吧？」科爾森把擦嘴的紙巾扔到一旁，「說好這事不能讓她知道的。」
黛西和彼得艱難地微笑了一下，在被紐貝拉犀利的瞪了好幾眼後, 他們迅速坐到了科爾森對面作乖寶寶狀。
「我暫時不追究神盾局那令人失望的調查結果, 也不想計較你們向我隱瞞眾多事實的事，但麻煩你先告訴我——我爸在哪裡？」紐貝拉竭力壓抑著憤怒，「他是一個完全不會魔法的麻瓜——」
「麻瓜是英國人的叫法, 麻雞才是美國——好吧, 當我沒說。」科爾森本想糾結她的用詞, 但他真的被紐貝拉滲人的眼神嚇到了。
「他在哪兒？」紐貝拉又問了一遍，「不過在你回答之前, 讓我把話說清楚——如果我爸受到任何黑魔法的傷害，落下殘疾或者死亡什麼的，神盾局以後都別想有好日子過，因為你們活該！必要的時候, 我很願意指揮隕石把神盾局的所有基地砸平！」
「呼，感謝老天你沒想過和阿瑞斯合作。」科爾森說，「我真是松了一口氣。」
「科爾森，別想靠插科打諢把事情糊弄過去。」紐貝拉很生氣，「另外別把我和阿瑞斯的名字並列在一起，他讓我感到噁心！」
「紐貝拉，你先冷靜一下。」科爾森投降了，「要不要喝點草莓即溶奶？」
紐貝拉怒氣衝衝地瞪著他。
「看來是不要。」科爾森從善如流地把草莓即溶奶倒進自己的杯子，「先容我喝口奶壓壓驚。」
「我也要！」彼得立即道，「黛西，你要嗎？」
「我又不是小孩子。」黛西滿臉嫌棄，「趕緊給我來一桶威士卡！」
紐貝拉：「……」
*
「辭職後，你爸立即切斷了和神盾局的聯繫。」科爾森一面就著草莓即溶奶吃蛋糕，一面對紐貝拉說，「我打賭他依然和【復仇者聯盟】有聯繫，但由於周所周知的原因，羅曼諾夫特工和隊長拒絕將聯繫方式透露給局裡，也堅決不提供聯繫內容。」
「所以你也不知道我爸在哪裡？很好。」紐貝拉站起來，「我還是去找娜塔莎吧！」
「等等等等！」科爾森忙道，「我還沒說完呢！」
紐貝拉只得不耐煩地重新坐回座位上，順手從彼得的盤子裡拿了塊炸雞吃，彼得表情淡定，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他的脖子在發紅。
「羅曼諾夫特工和隊長不肯把你爸的座標告訴局裡，但他們告訴了我。」科爾森說，「因為我是你的S.O，按照那些秘密協議，如果你爸發生不測，我將代替他照顧你。」
「什麼…..什麼秘密協議？」紐貝拉問，「我加入神盾局時簽署的那些嗎？」
「不，是我和你爸之間的秘密協議。」科爾森看著她，「在你加入神盾局前，你爸特意來找過我。你爸說他看過我的簡歷，雖然我在行外勤任務方面略遜他許多籌，但他也承認，我擅長將迷途少女引上正確的道路。」
紐貝拉滿頭黑線：「我？迷途少女？開什麼玩笑？彼得，我算迷途少女嗎？」
彼得使勁搖頭，力度大到黛西懷疑他再搖就能把腦漿搖出來。
「當時你爸用黛西和我的其他學生舉例說明了我的能力，隨後我欣然的接受了。」科爾森說，「咳，當然，他還提供了一套有隊長親筆簽名的家庭音響，但那不是重點！」
「哈哈哈，現在迷途少女變成我了。」黛西鬱悶地說，「最悲催的是我還不能反對，因為我確實是一位迷途少女。」
「雖然我很感動，但你依然沒說到重點——我爸在哪兒？」紐貝拉再次重申了一遍她的問題，「另外，科爾森你有當時的錄音嗎？我打算在路上好好研究一下，以後和爸爸吵架時能把它們拿來做素材。」
可憐的托尼。科爾森想，看來路西法說的對，沒事別生孩子，尤其是聰明的孩子。
「托尼的最後一次位置報告是在戈德里克山谷發出的。」科爾森拿出手機，隨手點開【復仇者聯盟】提供的隱藏APP，「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去和英國魔法部、美國魔法國會進行確定，這是一次多國任務。」
「麻煩你了。」紐貝拉接過他的手機看了幾眼，「黛西，你幫我也按一個這樣的軟體嗎？」
「嗯.....可以啊。」黛西說，「我能把它偽裝成自拍軟體，或者遊戲什麼的。」
「謝謝。」紐貝拉站起來，「越快越好。」
「等一下，情況看起來不太妙……紐貝拉你要去幹嗎？」彼得慌張地跟著她站起來，「你…..你打算去戈德里克山谷嗎？」
「你真聰明。」紐貝拉停下往外走的腳步，「我要去戈德里克山谷。」
科爾森和彼得異口同聲：「你不能去！」
「我為什麼不能去？」紐貝拉微微皺眉，「難道你們以為我在知道爸爸的處境後還會乖乖待在貝殼小屋受煎熬嗎？」
她的話好比隕石落地，令另外三人束手無策，現場情況瞬間陷入失控狀態。
「彼得，想個辦法。」科爾森緊張的小聲說，「你的遊戲搭檔不能離開貝殼小屋，娜塔莎會殺了我們的。」
「珍瑪不會允許你出院的。」彼得拿出殺手鐧，「我要去告發你。」
「彼得，我是半神。」紐貝拉說，「而且是一位不再受繃帶、壓板以及魔法束縛的半神，我想去哪裡就能去哪裡，珍瑪的葉子汁也無能為力。」
「那麼我和你一起去，就像當初合作襲擊FBI的紐約分部那樣。」彼得略有些躊躇，不曉得理由是否足夠充分，於是他決定加上一條，「另外，我們可以在路上把《找呀找呀找XX》的第十一關過掉。」
作者有話要說：
科爾森：退休後我決定出去賣心靈雞湯，拯救萬千迷途少女~
托尼：我給你投資，你放心去做哈~
第38章 033（上）【一更】
娜塔莎自認是一個非常擅長情緒管理的特工, 輕易不會沖別人發火, 但【復仇者聯盟】的其他成員和科爾森都表示不敢苟同。
「你說什麼？你在開玩笑嗎！」娜塔莎在電話裡咆哮，「你怎麼能就這樣看著他們離開而不出手阻止呢？！」
科爾森：「我阻止了.....」
「你有沒有告訴過他們路上沒有Wi-Fi？現在的小孩子都愛死Wi-Fi了，沒有Wi-Fi他們會死的！」娜塔莎拔高音調, 「沒有WiFi他們也不能玩遊戲, 你說過嗎？！」
「我說了，我還特別強調過路上沒有好的餐館…..」科爾森儘量將手機拿得離耳朵遠一些, 「尤其是戈德里克山谷那種荒郊野林，但是…..」
「別跟我但是，希芙呢？她拿紐貝拉也沒招嗎？」娜塔莎的聲音尖銳得都快刺破雲霄了，「我答應過托尼的，我們都向他保證過的！」
「我能怎麼辦呢？現在的小孩子即固執又聰明, 動作還特別快。」科爾森真的心好累, 「我以為她是在好好養病，沒想到紐貝拉偷偷找傲羅要了一個施過無痕伸展咒的小包，早就把行李收拾好了。」
「無痕……什麼玩意兒？」娜塔莎問, 「這麼說, 她早就計畫好一切了？」
「沒錯。」科爾森說, 「之前她行動不便，所以隱忍不發。現在她痊癒了, 希芙又不在沒人管得住她，於是繃帶一拆就開始發大招，我們措手不及啊！」
「真是托尼的好女兒，字面意義上的好女兒, 我沒有在諷刺。」娜塔莎歎息道，「科爾森，我對你的同情又上升到了新高度，看來S.O不易做啊。」
「習慣就好。」科爾森說，「我聯繫過梅琳達.梅特工，詢問她作為彼得的S.O對此事有什麼看法，你知道她是怎麼回答的嗎？」
娜塔莎：「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放手讓他們自由飛？」
「不，梅琳達說她要提交申請把彼得轉到我的名下。」科爾森苦笑，「她說我有獨特的吸引問題寶寶的技巧，她不能眼看著我的神技被荒廢。」
「明智的選擇。」娜塔莎說，「所以，你準備怎麼辦呢？」
「接收彼得？不，我相信梅琳達是在開玩笑。」科爾森說，「這沒什麼好擔心的。」
「我指的是紐貝拉和彼得在你的眼皮子下跑掉這件事。」娜塔莎恢復了強硬的語氣，「你準備怎麼辦？」
「嗯，事物總有兩面性。」科爾森思索了一會兒，「往好的方面看，如果他們抓到了雨果，斯塔克一家與神盾局的矛盾就能迎刃而解。」
「不是斯塔克一家，是【復仇者聯盟】，我們和他們是同一戰壕的。」娜塔莎糾正道，「往壞的方面看呢？」
「往壞的方面看，如果他們在行動過程中有任何閃失，斯塔……【復仇者聯盟】和神盾局的關係可就真走進死胡同了。」科爾森說，「介於這件事裡唯一的受益者是戰神阿瑞斯，我不禁懷疑這一切都是他設計的。」
「有可能。」娜塔莎有些怔怔的，「但漢德特工是絕不可能同阿瑞斯合作的，她對所有的外來種族都沒好感，阿瑞斯拿什麼說服她？『你和我合作，我保你們人類永垂不朽』？我打賭漢德的第一反應是送他上天。」
「這只是我的猜測，隨口說說而已。」科爾森說，「說回之前的話題，我已經讓巫師們利用加密廣播聯繫搜捕雨果的傲羅分隊了，他們會留意紐貝拉和彼得的蹤跡。但我無法聯繫到托尼——因為你不肯把【復仇者聯盟】的加密線路共用給我——所以通知他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儘量說的委婉一點。」
「看吧，我就是在作死，早知道就把加密線路與你共用了。」娜塔莎自嘲道，「不行，我不要獨自面對托尼的怒火，我得把全體成員拖下水。」
「我相信你能做到的，羅曼諾夫特工。」科爾森說，「我是指把【復仇者聯盟】的全體成員拖下水這件事。」
娜塔莎：「呵呵。」
*
紐貝拉抱著彼得飛到了戈德里克山谷，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公主抱，她只是雙手摟住彼得的腰、儘量把兩人的身體貼得近一些而已。按照黛西的分類法，這甚至不能被稱之為抱，只能算摟。
整個過程兩人都出奇的緊張，不約而同的感受到自己和對方的心跳速率快得要命，並伴隨呼吸不暢、頭重腳輕等種種不良反應，但他們不能停下，因為沒有其他選擇，這是最節省時間的出行方式。
飛行結束時，他們落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某一處空地，四周一片荒蕪，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難道飛錯路線了？」紐貝拉驚慌地環顧四周，「好歹有條小巷子啊！」
「稍等，我看看魔法地圖。」彼得開始在串珠小包裡翻找，他那麼大的個子，拿著那麼袖珍的女式包包，那情景看起來相當搞笑。
紐貝拉忍了幾分鐘，還是沒忍住，走到一旁扶著雪松狂笑起來，笑得彼得莫名其妙。
「你笑什麼？」彼得一面問，一面展開地圖，「哦，我看到我們的頭像了，這裡是戈德里克山谷的入口處。」
「沒什麼。」紐貝拉說，「有點像金剛吃袖珍香蕉。」
「什麼袖珍香蕉？」彼得細心地扣好串珠小包，「走吧，我們得在天黑前找到住處。」
「哦，包裡有很多偽造的空白身份證，我們只要填上年齡和性別就可以了。」紐貝拉隨口道，「全是金妮給我的，她說巫師旅店的老闆們喜歡盤問麻瓜的年齡，如果對方未滿十八歲，他們就會激動地打電話報警。」
「這麼做是為個啥啊？」彼得不解，「好玩嗎？」
「因為他們喜歡打電話，看麻瓜員警辦案，還喜歡聽警車烏拉烏拉叫。」紐貝拉翻個白眼，「巫師也是有夠無聊的。」
作者有話要說：
Wi-Fi：寶寶人見人愛~
娜塔莎：天啦嚕，腫麼辦？
還有二更，來得會有點晚~
第39章 033（下）【二更】
彼得照著魔法地圖的指示, 帶著紐貝拉往小鎮走。天色越來越晚, 氣溫驟降，冰涼的空氣像針一樣紮著他們裸|露在外的皮膚，彼得很擔心紐貝拉的身體受不了戈德里克山谷初冬的寒意。
幸好串珠小包裡厚衣服和感冒藥都不少, 彼得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紐貝拉穿上毛衣和羽絨背心, 代價是為她寫三篇大學申請的自我介紹。
他們腳程不慢，大概走了半個小時便看到屬於人類的燈光和建築, 此時月亮和星星都還沒上班，依稀有日光，四周的景象清晰可見。
「我愛死魔法地圖了。」彼得把地圖收進包裡，「它不會突然跳出『網路故障，程式無法運行, 請檢查您的網路設置』之類的警告, 而且地圖上顯示的我們的搖頭娃娃形象好可愛。」
「唷，原來你好這一口。」紐貝拉故作嫌棄，其實她早就從彼得的遊戲註冊資料裡得知他喜歡搖頭娃娃了, 「金妮說還有另一種更好的魔法地圖…..好像叫活點地圖？可惜啟動它需要魔杖, 否則我一定找她要一份。」
「我收集過佐料笑話店製作的搖頭娃娃。」彼得有點忐忑, 怕紐貝拉嘲笑他的小愛好，「後來它越出越多, 但大部分都不是我喜歡的人物，所以就沒再收集了。聽起來是不是很幼稚？」
「不啊，一點都不幼稚。」紐貝拉說，「我剛到地球的時候喜歡收集橡皮, 尤其喜歡做成曲奇和杯托蛋糕形狀的，我爸經常把我的橡皮當成曲奇餅乾吃下肚子。」
「難怪每次你遞餅乾給他，他總要賈維斯掃描一下再吃。」彼得恍然大悟，「原來是為了試毒啊！」
「你才試毒呢！」紐貝拉嗔道，「哎，這裡有一家旅店，看起來還不錯耶。」
彼得停下腳步，順著紐貝拉的目光看過去：「嗯，你確定？它是不是…..是不是有點小？」
「還好啊。」紐貝拉打量著旅店的招牌，那些閃爍的霓虹燈讓她想起與阿瑞斯發生衝突的【地府酒吧】，順道激起了她的鬥志，「就它吧，反正我們也住不長。而且它家的前臺看起來蠢蠢的，比較好糊弄。」
「我沒問題。」彼得說著往串珠小包裡拿空白的證件，「你想填多少歲？」
「二十一！合法飲酒年紀！」紐貝拉興奮地搓手，「我早就想喝黃油啤酒了，記得別告訴我爸。」
「那就都填二十一吧，其實我也有點好奇黃油啤酒的味道。」彼得開始填那些證件，「哦，它把我的筆跡自動轉成了印刷體，好神奇！」
「這可是魔法，能不神奇嗎？」紐貝拉調侃道，「不過別激動，當心把性別填錯了。」
「拜託，我在你眼裡就只有這點能耐嗎？」彼得笑起來，「我可是擁有蜘蛛感覺的人呢。」
「是啊是啊，蜘蛛娃.....對不起，蜘蛛俠。」紐貝拉沖他做鬼臉，「還有一個問題，待會兒誰去應付旅店的前臺？」
「這麼光榮的任務——必須交給奧林匹斯來的半神啊！」彼得莊嚴地把填好的證件放在紐貝拉手裡，「加油，我看好你！」
「嗯，謝謝您的信任。」紐貝拉說，「一會兒麻煩您把臉罩起來，如果前臺發現你在臉紅，他就會知道我在騙他。」
這回換彼得沖她做鬼臉了：「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我比你老練多了。」
紐貝拉：「咱們走著瞧吧。」
*
熱心的旅店老闆一看見他們走進門邊沖了過來，迫不及待地要求查看證件：「請您理解，我這麼做是…..哦，不要！你們都成年了！」
「是啊，不好意思，我們都成年了。」紐貝拉笑得人畜無害，「還有其他問題嗎？」
「哎，你們要幾個房間啊？」老闆表情沮喪，「現在到戈德里克山谷旅遊的未成年麻瓜越來越少了。」
這怪誰呢？紐貝拉想，誰要你們如此熱愛報警呢？
「額，我們要幾間房？」彼得見她不出聲，忍不出出聲提醒，「請問有….有套房嗎？」
紐貝拉無聲地沖他做口型：「套房？」
「我們有套房。」旅店老闆沒看到他們的小動作，「房費是每晚兩加隆，含早餐。」
「行。」彼得說，「要一間套房。」
「請問您要住幾天呢？」老闆問，「我不能保證每天都有空房間，最好提前預定。」
「住幾天？」彼得問紐貝拉，「你是準備…..還是想……」
老闆困惑地往他倆的臉上來回看，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我拿不准。」紐貝拉把彼得拉到一旁小聲說，「我們只知道戈德里克山谷是我爸最後出現過的地方，但並不表明他還在這裡，我們得花時間調查。」
「先訂一個月？還是兩個月？」彼得說，「下下個月是耶誕節，戈德里克山谷將迎來旅遊的高峰期，我怕到時候訂不到房間。」
「那就兩個月？」紐貝拉說，「可若是我們提前完成了任務，趕回去參加大學的面試，那幾天的房費不就浪費了？」
「我們連最後一次SAT都逃了，還怕大學面試嗎？」彼得攤開手，「就訂兩個月吧，說不定魔法部會給我們報銷呢！」
*
交完押金後，他們跟著老闆穿過狹窄的走廊，爬上角度逼近直角的樓梯，再次闖過狹窄的長廊，進到一間套房裡。老闆打了個響指，爐柵裡冒出火焰，房間裡的溫度緩慢地升了起來。
「你們真的是成年麻瓜嗎？真的嗎？」交接鑰匙時，旅店老闆又不死心地問了一次，「你們有什麼未成年親戚要過來度假嗎？我可以給你們打折！」
彼得接鑰匙的手尷尬的僵在半空中，無奈地瞧著紐貝拉。
「冒昧問一句，您為什麼對未成年麻瓜如此執著？」紐貝拉說，「難道……巫師真的喜歡吃小孩？你喜歡哪種吃法？」
「不不不，當然沒有！」旅店老闆忙將鑰匙扔在彼得懷裡，「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巫師！」然後就飛快的逃走了，
「這是金妮教我的對付旅店老闆的方法，以後他都不會再來煩我們了。」紐貝拉對茫然的彼得解釋道，「巫師們喜歡報警，但他們不喜歡被員警問話，也不喜歡前來抓他們的警笛聲。」
「巫師啊巫師！」彼得無語地搖搖頭，「誰說只有員警接電話的？他們可以打電話訂外賣啊！」
「你把戈德里克山谷想的太麻瓜化了。」紐貝拉說，「這裡連Wi-Fi都沒有，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
尋寶遊戲：看來這幾天我都不會上線了。
Wi-Fi：怪我如此重要。
第40章 034
簡單收拾過房間後, 他們圍坐在壁爐前烘烤著, 一邊吃蛋奶餅和南瓜汁，一邊討論接下來的計畫。
「紐貝拉，有一個問題困擾著我。」彼得說, 「既然戈德里克山谷麻瓜化的不夠徹底, 沒有Wi-Fi，沒有麻瓜電器, 甚至連壁爐都必須通過魔法點燃，我們兩個……嗯，麻瓜…..要怎麼在這裡活下去呢？」
「知道你會這麼問，我早有準備。」紐貝拉得意地從串珠小包裡拿出一根魔杖，「韋斯萊兄弟魔法把戲坊出品的保姆魔杖, 專為老年巫師、啞炮以及需要在巫師世界工作、生活的麻瓜設計的高魔法科技產品, 內置超過三千條日常常用魔咒，居家旅行的必備良器。」
「我給你演示一下。」紐貝拉把保姆魔杖舉起來對準壁爐，「魔杖, 我想要火焰小一點。」
只見魔杖的尖端發出明黃色的亮光, 壁爐裡的火焰隨著那點亮光不斷變小, 最終在火焰快只有拳頭大小時停止了變化。
彼得目瞪口呆：「哇，你從哪里弄來這麼神奇的東西的？」
「金妮給我的。」紐貝拉把保姆魔杖遞給彼得, 「這是她哥哥的發明，還沒正式上市呢。」
「她給了你多少根？」彼得珍惜地捧著魔杖，生怕把它弄壞了，「如果魔杖壞了, 我們也就完蛋了。」
「不多，十幾根吧。」紐貝拉笑嘻嘻地摸出一把保姆魔杖，「金妮搜刮了韋斯萊先生和韋斯萊先生的實驗室裡的所有試用產品，以及一本巨厚無比的筆記，上面有那些試用品的使用說明。」
「簡直不能更棒了！」彼得說，「現在我有信心能活到耶誕節了。」
「喂！你幾個意思呢？」紐貝拉用蛋奶餅砸他，「哦，差點忘了，她還給了我一逃魔法部準備在今年耶誕節發行的《魔法世界環遊指南》，總共有十本，金妮說這套書能為我們解答大部分關於魔法的困惑。」
「難怪串珠小包重得跟什麼似得。」彼得小心地把保姆魔杖放到託盤裡，「嗯，看來我們能活到明年耶誕節啦！」
「你真是太討厭了。」紐貝拉翻個白眼，奇怪為什麼彼得時而羞澀得像個大姑娘，時而又和同齡的男生一樣調皮，「我難道不是一個成熟可靠又機智的神嗎？有我罩著你呢，你想活到哪年耶誕節都可以。」
「嗯，您的確成熟可靠又機智，光看您準備的行李就能看出來。」彼得順著她的話說，「那麼，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你先等等。」紐貝拉把手伸進串珠小包一陣翻找，「養病期間，我做了點筆記，哎喲——我的手卡住了！」
「怎麼了？卡在哪裡了？」彼得慌張地撲過去，「需要我做點什麼嗎？」
「啊啊啊，東西太多了。」紐貝拉拼命掙扎，想把手抽出來，「哎喲真見鬼，我的手指被茶壺咬住了！疼疼疼疼疼疼！」
「茶壺咬住.....你認真的？」彼得抓住她的胳膊往外提，但一點用都沒有，「你為什麼要帶會咬人的茶壺？」
「我跟金妮說裝備越多越好，於是……」紐貝拉疼得齜牙咧嘴，她使勁甩動手指，企圖掙脫會咬人的茶壺，「不行，它咬得更緊了，你把保姆魔杖拿過來，看看管不管用。」
彼得轉身抓起託盤裡的保姆魔杖，將魔杖對準串珠小包的開口：「我……我要怎麼說？我該發送什麼樣的指令呢？」
「求它把我的手弄出來？」紐貝拉出了一身汗，不知道是疼得多一點還是累得多一點，「或者求它讓茶壺鬆口？」
「我都試試吧。」彼得說，「那個…..魔杖，請讓茶壺松….鬆口！」
隨著指令的發出，紐貝拉感到手指上的壓力陡然減輕了，疼痛當然也減弱了：「好像成功了？但是我的手腕還卡在兩本書之間。」
「你稍等你稍等。」彼得手心裡全是汗，滑溜溜地拿不住東西，差點把魔杖摔在地上，「咳，魔杖，請….請釋放她的手？不不，請讓她的手自由地…..順利地出來。」
紐貝拉：「……..」
*
無論如何，在彼得反復嘗試了十來分鐘後，紐貝拉的手可算順利地從串珠小包裡抽出來了，正確的指令居然是：「魔杖，請讓她的手能順利抽離串珠小包。」
「我一定要給韋斯萊先生寫回饋意見。」紐貝拉往受傷的手指上抹藥膏，「這些指令好羞恥啊，而你居然比人家說的還羞恥！」
「不能同意更多。」彼得心力交瘁地靠在軟沙發上，「方才似乎有一股中二之魂在我的體內燃燒，唯有路西法能與之一戰。」
紐貝拉吭哧吭哧地笑：「你覺得送路西法一根保姆魔杖做耶誕節禮物怎麼樣？那畫面想想都很美啊！」
「如果你真的送了路西法一根保姆魔杖做耶誕節禮物，以後我都不需要去電影院看喜劇了。」彼得介面道，「每天看他玩魔杖就夠了。」
紐貝拉想著想著又笑起來：「還要送我爸一根，他喜歡嘗試新鮮事物。」
「還有巴基和史蒂夫。」彼得說，「我想看百歲老人學魔法的情景，肯定很有趣。史蒂夫學習使用手機和電腦的那段時間，真是為大家提供了不少段子啊。」
彼得說完這句話後，兩人突然一齊沉默了，沒有任何緣由，就是氣氛忽然冷卻，空氣忽然安靜。
「我們會成功的。」好幾分鐘後，彼得聽到紐貝拉小小的聲音，「無論是抓捕雨果，還是找到我爸，我們都能辦到。」
「嗯，我們一定能行。」彼得深吸一口氣，「好冷啊，火焰似乎太小了，要我把它調大一些嗎？」
「好，謝謝。」紐貝拉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南瓜汁，「等你把火焰調到適合的大小，我們就可以開始討論詳細的計畫了。」
*
第二天，他們在旅店的餐廳吃了一頓簡單的英式早餐，隨後跟著魔法地圖來到戈德里克山谷附近的一片樹林。
「戈德里克山谷被層層樹林壞繞著，這些茂林是天然的遮掩，根據我爸最後發出的座標，以及金妮對雨果的行為分析，他們有極大的可能還在樹林裡。」紐貝拉說，「昨晚我們已經把樹林分成了十八個區域，所以接下來的幾周，我們的任務就是挨個搜尋這些區域。」
「然而，它們可不是普通的樹林。」彼得憂心忡忡地合上《魔法世界環游指南之樹林篇》，「書裡說，巫師們會在樹林裡疊加使用保護咒，以此掩蓋自己的行蹤不被麻瓜或其他巫師發現。我們的保姆魔杖能施保護咒，但它不能破解其他巫師的保護咒，也不能做攻擊武器。它只是…..只是用來為日常生活服務的。」
「別擔心，我們還有我呢。」紐貝拉說，「我看過《魔法世界環游指南之樹林篇》後，特意向金妮請教過保護咒，對於巫師和麻瓜來說，它們的確難以破解；但由於我的特殊血統，它們對我來說和透明的玻璃紙差不多。」
「什麼意思？」彼得表示沒聽懂，「意思是你能看到那些防禦咒嗎？」
「還記得地府酒吧那晚嗎？傲羅們用強大的魔咒攻擊阿瑞斯，但他毫髮無傷。因為魔法和子彈一樣，屬於人類的發明，人類的武器，自然對神族不起作用。」紐貝拉解釋道，「我呢，能力沒阿瑞斯強，被魔咒打中後可能會昏迷幾分鐘，但依然能透過保護咒看到樹林裡真實的狀況。」
「我猜你馬上要說然而，或者可惜？」彼得說，「是有什麼阻礙嗎？否則你早就找到他們了。」
「問題就在於那些保護咒是疊加的。」紐貝拉打了個比方，「如果單一的保護咒是一張玻璃紙，那麼疊加的保護咒就是幾百張疊在一起的玻璃紙，再加上其他的混淆咒、隱藏咒，最後呈現的結果類似於畫在玻璃紙上的油畫——某些地方透明，某些地方覆蓋著厚厚的油彩。」
「你說的每一個詞我都懂，但連在一起就不懂了。」彼得艱難地消化著她的話，「總之......總之就是難度增加了，你不能一眼看透疊加過的保護咒的意思吧？」
「嗯，大概大約差不多吧。」紐貝拉點點頭，「我計畫在光線不錯的白天和下午搜尋這些樹林，十八個區域全部搜完需要一兩個星期。」
「好，我懂了。」彼得說，「介於蜘蛛感應對魔法不起作用，所以我會照原計劃去和村裡的巫師們談談，看能不能得到什麼線索。」
「彼得，小心些。」紐貝拉說，「麻瓜通訊器在戈德里克山谷不能用，巫師的通訊器又常出故障，遇到問題你可得跑快些，我怕我來不及趕過去救你。」
「放心吧。」彼得舉起手中的保姆魔杖，「我還有它呢。」
作者有話要說：
喬治&弗雷德：金妮你真是我的親妹啊！
金妮：我為朋友兩肋插刀，怎麼滴啦？
第41章 035
十一月眼看著就要結束了, 戈德里克山谷的天氣一天比一天差, 天空中大多數時間都飄著冰涼的雪花。
在數次被凍得握不住鉛筆後，彼得憤怒地費大力氣研究了保姆魔杖的使用說明，隨後成功往套房內施了幾個溫度控制咒與濕度控制咒, 以保證室內的溫度和濕度在適宜人類生存的範圍內。
紐貝拉則學習著使用了幾個家務方面的魔咒, 於是她和彼得很快穿上了用魔法織出來的毛衣，而且每天一起床就能喝到鮮榨的果汁。
但餅乾、漢堡和三明治什麼都就不用想了, 原因是食物屬於「甘普基本變形法則」的五大例外之一，簡而言之就是魔法不能憑空變出食物——感謝《魔法世界環遊指南之食物篇》。
然而，儘管對魔法產品的使用越發熟練，紐貝拉的工作卻沒什麼進展，彼得的也是。更糟糕的是, 官復原職的漢德特工已經派人趕到戈德里克山谷, 此時正四處搜尋他們的蹤跡。
負責在外面遊蕩、詢問村民是否見過雨果的彼得接連好幾次驚險地與特工擦肩而過，他不得不越發小心地隱藏行蹤。韋斯萊兄弟的筆記裡，關於《保姆魔杖使用說明之保護咒》那幾篇文章都快被他翻爛了, 現在他們的套房內外都施滿了保護咒。
「今天有特工到旅店找老闆問話了。」某天晚飯時, 彼得對紐貝拉說, 「幸好你提前用金加隆把他收買了。」
「我還教他發短信了好嗎？那才是他肯幫我們的主要原因。」紐貝拉拿出紅筆和地圖，在「森林區域九」上面畫了個大叉。幾天來, 她花了數十個小時搜尋那片區域卻毫無所獲，倒是把眼睛弄得有些發炎了。
「對了，科爾森又和我聯繫了，再次言辭懇切地求我回去。」紐貝拉拆開新的一瓶眼藥水, 往眼睛擠了幾滴，「我就弄不懂了，他們為什麼不能理解我的做法？哈羅，那位困在森林裡、隨時可能被食死徒謀殺的麻瓜可是我親爹啊！」
「大概他們對隨行的傲羅充滿信心吧！另外，漢德說服了好幾位高級特工，認為你呆在外面對人類來說不安全。」彼得懶洋洋地打個哈欠，「恭喜你，現在你和洛基、路西法一樣名列危險名單了。」
「哈哈哈真幽默。」紐貝拉擦乾溢出來的眼藥水，隨後把地圖攤平，手指輕拂過「森林區域十」，「等我抓到雨果，非把他的審訊報告甩在那些高級特工臉上，看看到底誰待在外面比較危險。」
「請一定記得通知我。」彼得笑道，「我要佔據最好的觀賞位置。」
*
進入戈德里克森林半個月後，托尼漸漸習慣了無法用常規方式同外界聯繫這件事，巫師們的保護咒和遮罩咒導致電波和信號總是繞過他們所在的空間，而不是徑直地穿過去。因此，他一直以為紐貝拉和彼得還乖乖待在貝殼小屋。
直到十一月十四號的早晨九點三十五分，羅恩.韋斯萊萬分為難地告訴了他一個來自魔法部加密電臺的消息。
「你說什麼？！」聽聞消息，托尼無比驚愕，手中的手提箱裝甲「咚」地砸在堅硬的泥地上，「這不科學…..這不可能，科爾森答應過我……這他媽什麼情況呢？！」
托尼語無倫次地表達著自己的困惑與惱怒，拿起什麼砸什麼，旁邊的傲羅們紛紛遁走，把艱難的局面留給羅恩來收拾。
「托尼，你先冷靜。」羅恩飛快地把托尼隨手能拿到的物品藏起來，同時還能語氣沉穩地安慰他，「科爾森特工說他們就在戈德里克山谷……」
「他們？誰們？還有誰？」托尼猛地轉過身，眼中的怒火像火山的岩漿一樣噴薄而出，「彼得？黛西？珍瑪？還是娜塔莎？」
羅恩躊躇了幾秒才告訴他：「彼得......是彼得和紐貝拉。」
「哦真是完美！兩位未成年復仇者！科爾森瘋了嗎？」托尼雙手抱住腦袋在屋裡疾走，「他倆要有半點閃失，我怎麼向梅交代？我怎麼…..我怎麼…..他媽的！放我出去，我要親自去收拾這兩個熊孩子！」
「你不能出去。」羅恩嚴肅地說，「這樣會破壞我們辛苦建立起來的保護咒和遮罩咒，繼而暴露我們的存在，而雨果會像兔子一樣再次逃走。」
「兔子哪有他跑得快？你不如拿他和阿瑞斯比！」托尼氣得要命，「等我回去…..等我回去，我非得諮詢一下那些教育專家，我就不信找不到收拾紐貝拉的辦法！死孩子真是要愁死我！漢德還盯著她呢！」
「紐貝拉一看就是你的女兒，行事風格和你一模一樣，你還有什麼好抱怨的？」羅恩把最後一把餐刀收進抽屜裡，再用魔咒封好，「現在你能體會到我的心情了嗎？」
「你的什麼心情？你又沒有女兒！」托尼怒氣衝衝，「媽的媽的媽的，這些小崽子為什麼那麼不聽話？」
「當你不聽命令、私自行動時的我的心情。」羅恩平靜地說，「說實話，我和史蒂夫在這個問題上相當有話聊。」
「那不一樣。」托尼哼了一聲，「首先，我是成年人。其次，我通過了神盾局的所有考核。最後，我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而且神盾局沒把我列入危險名單。她呢？」
「嗯，讓我想想啊。」羅恩露出思索的表情，「首先，紐貝拉是半神，飛得超快、力氣超大、視覺超棒。其次，她在某種程度上算不死之身。最後，她砍過阿瑞斯。」
「我都懶得一一反駁你的話。」托尼翻個白眼，「幫我個忙羅恩，讓你的同事通過廣播讓科爾森給紐貝拉帶個話，就是言辭特別嚴肅可怕，陰森森的那種通知。」
「可以啊，你要帶什麼話？」羅恩扔給他一個筆記本，「你把要說的寫在上面，我會讓迪安通過加密電臺轉給貝殼小屋再轉給科爾森的。」
「太好了。」托尼抓起筆，邊寫邊念，「『親愛的，快點回貝殼小屋，不要亂跑。』」
羅恩被南瓜汁嗆到了：「這就是你說的『言辭特別嚴肅可怕，陰森森的那種通知』？語氣是不是過於溫柔了一點？」
「幹嘛？我又沒和她說過重話，我怎麼知道要怎麼寫？」托尼一臉無辜，「所以，讓通知的言辭變得陰森可怕就交給迪安和你了，我相信你們能做到。」
羅恩：「…….」
托尼把筆記本塞在羅恩手裡，親切地拍拍他的肩膀：「我要去監控帳篷了，希望雨果今天能有所動作。上帝啊，我真是恨死雙方僵持不下的局面了！」
「耐心點，托尼。」羅恩心情複雜地把筆記本裝進挎包，「現在就看誰先穩不住了。」
「當然，耐心，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托尼穿好戰衣，大步往外走，「否則早就被紐貝拉氣死了。」
羅恩不置可否地挑挑眉，在托尼背後小聲嘟噥：「鬼才信你。」
*
紐貝拉花了三天才將「森林區域十」搜尋完畢，結果同其他區域的搜尋結果一樣：毫無所獲。期間她曾以為自己碰到了保護咒，但經過仔細勘測，那只是一片十五年前的保護咒碎片。
「我知道要面對無數次的失望，但我沒想到無數次有那麼多次。」吃晚飯時，紐貝拉忍不住向彼得傾訴。這些天為了避開神盾局的特工，他們都選擇讓老闆把食物送到套房裡去。旅店老闆因此加收了一筆清潔費，但紐貝拉無所謂，他們有的是錢。
「好歹你碰到了保護咒，四捨五入也算有點收穫。我問遍戈裡克山谷大街小巷，鬼都沒見過雨果。」彼得叉起一塊切好的羊排，機械地塞進嘴裡，「這幾天還得避開那些該死的特工，導致好幾處人流量大的地方我都不能去。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咱們得想辦法把特工們引開。」
「我和科爾森討論過這個問題，他想親自出馬把漢德的人引開，但你知道神盾局裡目前的局勢…..大家都在站隊，而他處於劣勢。」紐貝拉說，「哎，阿瑞斯為什麼不出來作妖啊？我真心希望他弄出點大動靜，好讓神盾局把注意力轉移到他的身上。」
「福金和霧尼都找不到他，沒准他跑回奧林匹斯養病去了。」彼得說，「洛基還在阿斯嘉德服役呢，也不能來地球搞事情。路西法……」
「廢柴路西法能搞什麼事啊？」紐貝拉猛地戳起一塊燉土豆，「哦，見鬼，這些反派為什麼總在自己被需要的時候掉線呢？」
彼得切羊排的手頓了頓，抬起頭神情複雜地看了紐貝拉幾眼，隨後爆發出一陣大笑。
「你笑什麼？」紐貝拉疑惑地問，「我哪裡說錯了？」
彼得笑得眼淚都出來，他扔下刀叉，抓起手邊的餐布擦眼睛：「你自己聽聽你都說了什麼！『這些反派為什麼總在自己被需要的時候掉線呢？』你自己聽聽！」
紐貝拉回味著自己說過的話，也覺得有些好笑，但卻固執地不想承認：「邏輯是對的嘛，就是表達有問題。哎喲，你別笑了！」
「不不，我要寫下來。」彼得彎腰撿起地上的紙和筆，「多好的紀實文學題材啊，標題我都取好了。《洛基聽了會哭泣，阿瑞斯知道會沉默：反派我們需要你的説明》」
「不行，不准寫！」紐貝拉伸手去搶彼得手裡的紙，「彼得把紙給我！」
彼得雙腳蹬著凳子使勁往後仰，竭力拉開他和紐貝拉之間的距離，正要揶揄她幾句，忽然感到屋外空氣的震動發生了變化，似乎有人在朝套房靠近。
「噓別說話！」彼得當即鬆開雙腳讓凳子回到原處，一把捂住紐貝拉的嘴，並讓保姆魔杖快速檢查了屋裡的保護咒，「有人來了！」
「嗚嗚嗚！」紐貝拉掙扎著想掙開他的手，但彼得全神貫注在感受屋外空氣的不尋常變化上，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什麼？你說什麼？」彼得雙眼緊盯著套房的大門，「你大聲點……」
紐貝拉：「…….」大哥你捂著我的嘴呢你要我怎麼大聲點啊！
作者有話要說：
托尼：有一點點驕傲，有一點點欣慰，還有一噸的擔憂。
洛基：這種時候地球的螻蟻們倒想起本王的好了。
阿瑞斯：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第42章 036
迫不得已, 紐貝拉只好採取傳統的方式——掐大腿——提醒彼得放手, 過程一如既往的順利。
「你輕點！」彼得疼得直吸氣，竭力壓低聲音，「我聽不清外面的人在說什麼。」
「不可能啊, 這裡只隔著一道門板, 你的聽覺向來很好的。」紐貝拉難以置信地打量著套房的薄木板門，「難道是那些保護咒的原因？你藏在花盆底下的伸....伸展？伸長？伸什麼耳來著？」
「噢噢噢噢, 伸伸伸……伸什麼來著見鬼！」彼得急得猛拍額頭，「伸….伸縮….伸縮耳！沒錯，伸縮耳，我在外面藏了好多個呢。紐貝拉，串珠小包在哪裡？」
紐貝拉扭頭環視周圍, 視線一一掃過屋內的傢俱, 最後在餐桌旁的矮凳上找到了串珠小包。
「彼得，彼得！」紐貝拉戳戳彼得的後背，指著矮凳對他說, 「串珠小包在那裡！」
「我來！」彼得說著射出一道蛛絲, 確定蛛絲牢牢地纏住串珠小包後, 他再輕輕一提一收，小包眨眼就飛到了兩人面前。
「其實飛來咒遠沒有你的蛛絲厲害, 可惜蛛絲不能射|進串珠小包裡面找東西。」紐貝拉說著拿出保姆魔杖，「你要什麼？我幫你拿。」
「我要伸縮耳控制板。」彼得說，「屋外的伸縮耳是經過韋斯萊兄弟改良的軍用級別伸縮耳，它們有一個…..有一個控制板, 可以同時接受數十個伸縮耳發來的信號。他們在筆記裡說這類伸縮耳的靈感來自麻瓜的電腦和無線電，非常厲害。」
「哇，看來麻瓜文化對魔法世界的影響還大啊！」紐貝拉一面說，一面對保姆魔杖發出飛來咒指令。隨後，一個iPhone 7大小的板狀物從包裡跳了出來，徑直蹦到她的手心裡。「嗯，看來蘋果公司也給韋斯萊兄弟帶來了靈感。」
「這面應該是顯示幕吧？」彼得把伸縮耳控制板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觀察，雙手在控制板的四周摸索，「開機鍵在哪裡？等一下，屋外又來了幾個人！」
「我找找說明書，你別急。」紐貝拉手忙腳亂地拿起保姆魔杖，再次發出飛來咒指令，韋斯萊兄弟的筆記很快從包裡飛出來，她一把抓住那冊厚厚的書，翻到目錄找伸縮耳控制板的說明。
「彼得，伸縮耳控制板只要連上外接伸縮耳就能自動開啟。」紐貝拉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說明書，回身去拿串珠小包，「外接伸縮耳......外接伸縮耳…..好了！」
*
一番折騰後，伸縮耳控制板終於被成功啟動，彼得照著說明書設置好程式後，他們戴好外接伸縮耳，屋外的對話立即通過伸縮耳清晰地傳遞過來。
「就是這裡。」一個低沉的男聲說，「巴瑞親眼看見派克進到這間套房裡。」
「斯塔克家的女孩呢？」另一個男聲問，「誰看到她了？」
「斯塔克女孩不需要走門。」還是那個低沉的男聲，「看到派克就夠了，他們肯定在一起。」
「我們怎麼進去？」控制板顯示有一個尖細的女聲正通過伸縮耳5號向他們傳遞資訊，「看，石頭彈開了，門口設有保護咒，我懷疑有巫師在幫助他們。」
「大概是托尼.斯塔克的朋友，不過沒關係，我們早有準備。」低沉的男聲懶洋洋地說，「考克，去把我們的食死徒朋友叫過來。」
聽到這裡，紐貝拉一把扯下外接伸縮耳：「食死徒？他們又找了一個食死徒？這是違反最新修訂的《和平公約》的！」
「我已經錄下來了。」彼得抿著嘴，神情嚴肅，「咱們得趕緊離開旅店，保姆魔杖還在研發階段，只能對付日常生活中的困難，不能作戰。」
「可我們能去哪裡？」紐貝拉問，「貝殼小屋嗎？回去可就再也出不來了。」
「先去戈德里克森林躲一躲。」彼得麻利地將散落在四周的物品用蛛絲扯過來，隨手塞進串珠小包裡，「快點紐貝拉，去收東西！保護咒堅持不了多久。」
紐貝拉慌裡慌張地爬起來，在屋裡跑來跑去，將他們到處亂放的行李撿起來扔給彼得。此時，外接伸縮耳自動變成了便攜形態（有點像藍牙耳機），敬業地將屋外的對話源源不斷傳到她和彼得的耳朵裡。
「是的，他們設了許多保護咒。」這是一個蒼老的聲音，估計是漢德招來的食死徒朋友，「我能解決，你們都到樓下去。」
「彼得快點！」紐貝拉撿起最後一張草稿紙塞進褲兜，「抓住我的胳膊！」
「稍等，我檢查一下衛生間！」彼得飛快地沖進衛生間，又飛快地沖出來，「好了都帶齊了！話說你怎麼帶我出去？破窗而出嗎？」
紐貝拉張開手臂，緊緊地摟住他：「不用那麼麻煩，這些天我打開了世界的新大門，閉上眼睛！」
頃刻間，黑暗重重地壓了過來，一股怪力扼住彼得的咽喉，讓他喘不過氣來。但僅過了半秒，那種壓迫感便消失了，寒冷的風刮著他的嘴唇生疼，紐貝拉溫熱的胳膊依然環在他的腰間。
彼得緩緩睜開眼，看到深藍色的天幕懸在他的頭頂，明亮的繁星在雲間若隱若現，而他和紐貝拉正面對面站在一根搖搖欲墜的電線杆上。
「你別動，讓我緩口氣。」紐貝拉氣喘吁吁地說，雙手牢牢拽著彼得，「這是我偶然間發現的新技能，一次只能帶一個人，但要消耗很多能量…..不管怎麼說，我們暫時安全…..」
話沒說完，她的小腿忽然微微顫了一下，眼看著就要站不住，彼得連忙收緊胳膊將她往懷裡一帶：「小心！」
「沒事。」借著外力，紐貝拉勉強站穩了，但臉色有點發白，「外接伸縮耳好像失靈了。」
「它們剛經歷了超光速飛行，得過幾分鐘才能恢復功能。」彼得關切地看著她，甚至沒注意到兩人緊貼在一起的姿勢有多尷尬，「你不用勉強，我可以蕩著蛛絲帶你過去的。」
「不行，他們會看到你的。」紐貝拉咬咬嘴唇，「這裡離『森林區域十七』最近，你深吸一口氣，我帶你過去。」
紐貝拉計畫飛到「森林區域十七」的中心處，那裡恰好是戈德里克森林的最深處，通常沒有遊人願意進去。然而她剛帶著彼得掠過「森林區域十七」的邊界，右腳忽然勾到一個堅硬的東西，狠狠絆了她一下。
這是不可能的，我飛得那麼高。紐貝拉慌亂地想，再然後，她和彼得就雙雙從空中栽了下去。幸虧彼得用蛛絲纏住了旁邊的大樹，借力將他們帶上樹梢，否則兩人都要被摔成肉餅。
這是不可能的，我怎麼會在半空中被人絆倒呢？紐貝拉暈乎乎地想，任憑彼得使勁拍著她的臉，呼喚她的名字。這是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呢？
*
「長官，有人闖進了我們的控制範圍！」
駐守戈德里克山谷數十天來，羅恩和托尼頭一次收到監控帳篷發來的緊急消息，雙方都產生了一種激動的情緒，想要馬上到監控帳篷去一探究竟。
「希望是雨果熬不住，出來作死了！」托尼興奮地朝監控帳篷走去，「或者是他的同黨前來接應他了！」
「如果最終發現闖入者只是一隻松鼠，我可能會氣瘋。」羅恩說，「這種事以前經常發生。」
「哦閉嘴吧，羅恩！」托尼大聲喊道，「烏鴉嘴別瞎說！」
「你才是烏鴉嘴！」羅恩不服氣地嚷道，一把掀開監控帳篷的門簾，「快讓我看看闖入者是什麼？」
「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長官。」坐在巨大化窺鏡前的一位傲羅麻利地站起來，側身閃到一邊，好讓托尼和羅恩看清窺鏡裡的內容，「沒有檢測到魔杖，不確定是否為巫師；兩人都會飛，不確定是否為人類。」
「難道是外星人？」托尼興沖沖地朝窺鏡看了一眼，待他看清窺鏡裡的東西後，表情當即僵住，「不不不……見鬼了，紐貝拉！彼得！」
「什麼？」羅恩忙上前兩步朝窺鏡看去，接著倒吸一口冷氣，「啊，梅林的鬍子啊……」
「女孩的腳似乎勾破了雨果的保護咒。」那位傲羅繼續做彙報，「當然，雨果飛快地將破洞補好了，但我們還是…….」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托尼猛地回頭，褐色的眼睛緊盯著那位負責監控的傲羅，「勾破了什麼？」
傲羅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他，又看看羅恩：「她的腳…..勾破了雨果的保護咒，這一般是不可能發生的…..」
仿佛有東西噎住了喉嚨，托尼懷疑自己要窒息了：「雨果……雨果看到他們了嗎？」
「我不確定，先生。」傲羅說，「他倆很快躲到了樹梢上，再然後窺鏡裡就沒有他們的影子了。」
「樹梢檢測到單一的保護咒。」帳篷的右上角忽然傳來一個傲羅的聲音，「以及單一的遮罩咒。」
托尼感到呼吸順暢了一點：「意思是雨果看不到他們了？」
「如果他的窺鏡是2010年前的版本的話，他就什麼看不到。」羅恩替那位傲羅回答道，「謝謝你，賈克斯，回到你的座位上吧。」
「有酒嗎？有酒嗎？」聽完羅恩的話，托尼感到心跳又開始變得飛快，「羅恩，想想辦法把他們弄進來，雨果就在附近！」
羅恩面露難色：「托尼，你知道我不能冒險…..」
「那就把我弄出去！」托尼煩躁地說，「他們離雨果那麼近！拜託別跟我說要淡定，老子怎麼淡定得了！」
「其實我要說的是準備行動。」羅恩遞給他一張羊皮紙，「我都快忘了這一茬，紐貝拉是半神，魔法對她無效，所以她能破壞雨果設下的保護咒。」
「我知道我知道，我女兒實力超強，所以呢？」托尼不耐煩地瞄了幾眼羊皮紙，「難不成你想要她去……」
「托尼，專注點！」羅恩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雨果暴露了，你明白嗎？儘管他飛快地補好了保護咒漏洞，卻依然逃不過窺鏡和傲羅的火眼金睛，賈克斯已經把他的活動範圍畫出來了。」
托尼拿著羊皮紙，呆呆地看著羅恩：「啊？」
「感謝紐貝拉的神來一腳，咱們辛苦了大半個月終於能收網了。」羅恩喜滋滋地說，「我要回會議帳篷制定行動計畫，一起來嗎？」
「紐貝拉和彼得怎麼辦？」托尼還沒回過神來，「任由他們在外面受風吹雨打嗎？這幾天的夜裡都好冷！」
「他們只需要再忍……」羅恩抬手看看表，「再忍五個小時，傲羅指揮部暫定淩晨對雨果發起攻擊。另外，你沒聽到嗎？他們能夠施單一的保護咒。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但我相信他們還能施溫度控制咒。」
作者有話要說：
托尼：啊啊啊啊乖女兒不要怕，爸比馬上就來！
紐貝拉：懷疑神生ing.JPG
雨果：還有這種操作.JPG
羅恩：就是有這種操作.JPG
第43章 037
「這不科學, 半空中誰能絆倒我？難道是阿瑞斯？」
彼得指揮保姆魔杖在大樹周圍設保護咒的過程中, 紐貝拉一直坐在樹梢念念有詞：「這不可能啊，這不科學！」
「你的存在本身也是不科學的好嗎？」彼得抬手擦擦額上的汗水，頭頂冒出的熱氣叫寒風一吹, 渾身都難受得厲害, 「你看不到那裡有什麼東西嗎？」
「我的眼睛發炎了。」紐貝拉拿出一瓶眼藥水，「看得沒有以前遠不說, 清晰度也下降了。哼，原來也沒多高清，現在恐怕連360P都沒有了。」
彼得拿出反窺鏡對保護咒和遮罩咒進行測試，結果令他十分滿意：「好了，你可以下來了。」
「我不要, 我要在樹頂靜靜。」紐貝拉鬱悶地說, 「我居然在半空中被某種不知名的東西絆倒了，自尊心真的好受傷。」
彼得本能地想說「好，我不打擾你了」, 但立即想起娜塔莎這一段時間以來的諄諄教導, 忙把話咽了下去。他低頭思索了幾秒, 轉而拿出幾包紙巾和小零食，輕盈地攀上樹峰。
「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紐貝拉扒拉著樹枝, 眼巴巴地等著彼得把零食袋拆開，「要是等天亮後發現……那只是一根樹杈，我以後都沒臉見人了。」
彼得一面和包裝袋做鬥爭，一面耐心地聽著：「你別多想, 沒准是撞到什麼殘留的魔咒上了，或者是飄在半空中的隱形獸。」
「隱形獸還會飛嗎？」紐貝拉接過他遞來的奶油蜂窩小餅乾，「你已經看完《魔法世界環遊指南之動物篇》了？」
「是啊。」彼得很高興自己成功轉移了她的注意力，「不過隱形獸不會飛啦，它們只能短暫地在空中飄一會兒。」
哎等等，我是不是又把話題繞回原題去了？不能說飛啊，不能提飛！彼得悔得要死，只希望她沒聽清自己剛才的話。
幸好紐貝拉的重點是《魔法世界環遊指南》：「我才看完第三卷，就是《魔法世界環遊指南之食物篇》。咦，伸縮耳是不是徹底掉線了？」
「好像是的。」彼得拿出伸縮耳控制板看了看，「嗯，距離太遠了，外接伸縮耳已經收不到信號了。」
噢耶，話題徹底地轉開了！娜塔莎知道一定會為他驕傲的！
「你猜他們之後會怎麼做？」說話間，紐貝拉已經吃完了一袋奶油蜂窩小餅乾，彼得忙撕開另一袋越橘口味的，「但願他們別去傷害旅店老闆，他人還不錯。」
「我猜......他們應該在煩惱咱們是怎麼從密封的屋子裡逃走的。」彼得說，「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可以……可以這樣做的？」
「有一段時間了，貝殼小屋時發生過一次，當時我以為是葉子汁喝多了產生的幻覺，就沒在意。」紐貝拉說，「後來到了戈德里克山谷，大概是上周吧？旅店老闆把火藥點著那次，我一著急就沖過去拽他，結果下一秒我們就站在屋外了。別擔心，我給他喝過遺忘藥水了。」
彼得松了口氣：「我就是怕他出賣咱們。」
「就算他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神盾局，他們想找到我們也得好一會兒呢。」紐貝拉左右看看，只見周圍群林疊疊，枝葉繁茂，「這裡真安靜啊！」
「地圖顯示這裡是戈德里克森林的心臟。」彼得說，「除了探險隊，向來沒什麼人影。」
「還有我倆啊。」紐貝拉轉頭沖他笑，笑容純淨美好，臉龐比懸在天際的月亮更皎潔，「哦，還有蜂窩小餅乾。」
她將包裝袋舉起來搖了搖，彼得不由自主地跟著一齊笑起來，雖然他不是很喜歡吃蜂窩小餅乾。
*
為了把托尼拖出監控帳篷，羅恩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勁。自打知道彼得和紐貝拉就在距離營地五百碼的地方後，托尼都恨不得在監控帳篷的巨幅窺鏡前紮根。
「再讓我呆幾分鐘，我就看看紐貝拉和彼得有沒有受傷。」托尼扒拉著帳篷的門簾不肯走，「求你了羅恩！」
「我和你解釋過了，他們設置了保護咒和遮罩咒，你什麼都看不到的。」羅恩抱著他的腰，猛吸一口氣，雙手用力，可算把托尼拽出了帳篷，「行動計畫，托尼，行動計畫才是重點！」
「沒有我，你們一樣能做好行動計畫。」托尼掙扎著，眼睛還盯著監控帳篷，「我是說真的，我一點都不重要！」
「你聽聽自己說的話，你還是我認識的托尼.斯塔克嗎？」羅恩無奈，「五年前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還是一個懟天懟地超自負的混蛋，時間都對你做了什麼？」
「時間什麼都沒做，它能做什麼啊？」托尼一步三回頭，「你確定他們暫時是安全的嗎？」
「你放心，雨果就算看到了他們，也不敢貿然出手。」羅恩說，「雨果知道我們在他附近，傲羅的威懾力…….」
「等等，你是傲羅對吧？我怎麼就從來沒感受到你的威懾力呢？」托尼皺起眉打斷他，「不行，你放我回去，我更不放心了！」
羅恩都要抓狂了：「托尼，別逼我把你石化後直接抬到指揮帳篷去！」
「可看不到活人我著急啊！」托尼煩躁地喊道，「賈維斯用熱像儀掃描過了，樹梢附近什麼都沒有！」
「那是保護咒和遮罩咒起作用了。」羅恩拽著他繼續朝指揮帳篷走，「托尼，我向你保證，他們會沒事的！」
「萬一有事怎麼辦？」托尼憤憤地說，「彼得是家裡的獨子，紐貝拉是我唯一的女兒，失去他們的痛苦我和梅可承受不起！」
「梅林的褲子啊，你就不能有點積極向上的想法？」羅恩說，「你以前可是【復仇者聯盟】裡最樂觀的。」
「當時我是黃金單身漢，現在我是超級奶爸，看問題的角度都不一樣了好嗎？」托尼怨念地說，「哎，你們這些單身狗怎麼懂奶爸的憂傷？每天提心又吊膽，操不完的心。她去學校上課，我怕她被校霸欺淩；她超過十點不回家，我就腦補一大堆兇殺案劇情；男生和她說話，我擔心；男生不和她說話，我更擔心——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看來你可以和我媽媽交流一下。」羅恩說，「難以想像，當初紐貝拉來找你的時候，你明明嚇得要死好嗎？」
托尼哼了一聲，自顧自地朝前走沒有反駁，因為羅恩說的倒也算實話。
*
在紐貝拉出現前，托尼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做父親，也沒計畫過和佩珀要一個孩子。大概是童年陰影的緣故，他總認為自己會步父親的後塵——雖然後來證明父親很愛他——但說到良好的家庭教育觀念，霍華德.斯塔克算是不及格的父親。
因此，當佩珀冷靜地告訴他：「我的辦公室來了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姑娘，她不用說話我都能看出你們的父女關係。」時，托尼真的恐慌了。
待他看到佩珀發來的照片，相片裡的姑娘果真和他一模一樣後，托尼更加恐慌了。
他本能地想逃跑，誰知剛穿好戰衣，紐貝拉就殺到了他的實驗室。
「爸爸！」紐貝拉嬌滴滴地撲上來，對著戰衣的面罩親了一口，「我找你好半天啦！」
「小姐，你冷靜！我不可能是你爸爸，你肯定搞錯了，說不定我是你哥哥呢！」托尼一邊後退，一邊思索往哪裡逃，「不然我把我爸的地址告訴你，你過去問問他？」
「你就是我爸爸，安東尼.愛德華.斯塔克。」紐貝拉一字一頓地報出他的全名，認真的模樣居然有點可愛，「我一直透過主神的鏡子觀察你，錯不了的。」
「主神是誰？」托尼忍不住問，「另外，你的舉動算是非法監視嗎？」
「宙斯啊，希臘神話的眾神之王啊！」紐貝拉睜大眼睛，看起來更可愛了，「我是神族啊，我想觀察誰都可以，不算違法。」
「等…..等等等等，你是什麼來著？」托尼懷疑自己聽錯了，「我什麼時候和神族姑娘好過我怎麼不記得….哎哎哎，別哭別哭啊，我說錯什麼了？」
「哈哈哈哈哈哈後來呢？」羅恩的大笑很煞風景，「你該不會指示賈維斯去哄她了吧？」
「怎麼可能？」托尼底氣不足地反駁道，「哎，你不要笑了，該說正事了！」
「不不不，你不把故事說完我要失眠的。」羅恩笑得抹眼淚，「不然我就去問娜塔莎。」
「後來……後來我就帶她去吃霜淇淋、逛博物館什麼的，也就花了大半個月時間吧。」托尼翻個白眼，「娜塔莎能有什麼料，她就愛詆毀我。」
羅恩笑得更厲害了：「我怎麼記得你還跑去上親子課，結果被人家告知只收三歲以下的小孩呢？」
「沒有的事。」托尼板著臉，攤開行動計畫的資料，「不准再笑了，趕緊把計畫說完我還要去監控帳篷呢！」
托尼沒好意思說出口的是，紐貝拉哭是以為他不喜歡自己。他以為自己會毫不在乎地走開，結果卻是毫無辦法地繞著紐貝拉轉來轉去，心裡悔恨的淚水洶湧四濺。
托尼說不清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只覺得整顆心都揪了起來，她的肩膀抖一抖，他也跟著顫三顫。
大概這就是為人父母的本能吧？托尼心情複雜地想，眼前的簡報他連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只盼望雨果自己吃蘋果噎死，或者喝南瓜汁被嗆死，這樣他就沒機會傷害我的孩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彼得：呆毛呆毛快顯靈.JPG
霍華德：顯著性懵逼.JPG
托尼：怎麼肥事.JPG
端午快樂！
第44章 038
淩晨五點左右, 紐貝拉被一聲可怕的尖叫驚醒, 這種聲音比地獄裡惡魔的嚎叫還令人膽寒，她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
「這是嘯叫咒。」身旁忽然傳來彼得困倦的聲音，昨晚他們在樹梢聊到很晚, 紐貝拉都記不得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幸虧彼得用蛛絲將他們與粗壯的樹幹捆在一起, 否則以她的多動睡姿，非摔下樹不可。
「我們有設嘯叫咒嗎？」紐貝拉揉揉眼睛, 此時天色尚未大亮，光線暗淡，加上層層樹葉的遮擋，她不太能看清外面的景象。
「保姆魔杖裡沒有存儲嘯叫咒。」彼得謹慎地說，「看來, 我們附近有其他人。」
「彼得, 幫我把手上的蛛絲弄掉，我爬到樹頂上去看看。」紐貝拉說話的功夫，那種可怕的尖叫又劃破了天際, 瘋狂地折磨著兩人的神經。
「我的天啊。」彼得打了個寒顫, 哆哆嗦嗦地用小刀拆掉束縛著紐貝拉的蛛絲, 「恐怖片的背景音樂都沒有這種尖叫恐怖。」
紐貝拉心中隱約產生了不妙的預想：「彼得，我總覺得咱們紮營的位置選錯了。」
「為什麼？」
彼得話音剛落, 只聽外面一陣劈啪作響，隨後幾道強光好似雷電般炸閃過淡青色的天空，甚至連他們藏身的深綠色樹冠都被耀眼的強光映成了白色，紐貝拉差點沒被閃瞎。
「這是怎麼了？」彼得慌亂地扶住樹杈, 「我…..你還好嗎？」
「沒事，只是有好多小光斑在我眼前晃。」紐貝拉狠狠閉眼又睜開，那些色彩斑斕的小光斑依然在晃，晃得她頭暈眼花，「串珠小包裡有一瓶紫色的眼藥水，麻煩把它拿給…..」
大地忽然猛地一震，樹也跟著劇烈地搖晃起來，幅度之大幾乎要把他們摔下去。
「抓緊！」彼得大喊起來，眼疾手快地扯住只差幾公分便要滑下去的串珠小包，隨手射出蛛絲把紐貝拉和大樹主幹拴在一起，「難道是地震了？」
「不是地震！這是魔法攻擊！」紐貝拉被顛得坐都坐不直，恰好前方有一小枝擋視線的樹杈被震斷，她才勉強透過那一小處縫隙看清外面發生了什麼。「彼得，我們果然選錯了紮營位置，我看到魔法部傲羅指揮部的旗幟了！」
「千萬別告訴我，傲羅把我們當成食死徒了！」彼得艱難地穩住身形，抱著樹枝四處張望，思考往哪裡撤退比較安全，「你還看到什麼？」
又是幾道強光閃過眼前，高亮的白光過後，紐貝拉驚奇地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巨大透明罩子，而那些強光全都是沖那透明罩子去的。
「哦，你可不會喜歡聽到這種消息。」紐貝拉猶豫道，「我們隔壁除了傲羅，還有另一號厲害的人物！」
傲羅們的魔杖射出的強光束一次又一次地向著透明罩子撲去，透明罩子一開始還能勉力支撐，但很快便出現裂縫，那裂縫以驚人的速度擴大著，發出玻璃炸裂般的響聲。
傲羅們的火力愈發強勁，等紐貝拉和彼得找好新的落腳點、準備撤退時，伴隨著嘯叫咒詭異的嘶叫，透明罩子終於徹底地破碎了。殘留的魔咒碎片夾雜著火星，紛紛揚揚地向四處飄散，飄到哪裡，就在那裡引起不小的爆炸。
「抓住我的手！」短暫的駭怕後，彼得回過神來沖紐貝拉大喊，「那些散落的碎片會點燃我們的樹！」
紐貝拉忙前向一縱，抱住彼得的胳膊，隨後疾風掃過臉頰，樹枝戳著眼皮，他們停在了另一棵更粗壯的樹上。
就在他們落腳的一刹那，幾片魔咒碎片落在了之前那棵樹的樹梢上……
轟！
那棵樹頃刻間變成了一塊巨大的焦炭。
*
「不！！！」監控帳篷的巨幅窺鏡前，托尼絕望地睜大眼睛，「不！！他們還在樹上！！！」
「賈克斯！調整鏡頭！」羅恩回頭沖賈克斯喝道，「查看是否有…….」
「長官，他們早就撤走了！」賈克斯匆匆向羅恩彙報道，「爆炸前幾秒，他們就走了！」
「他們現在在哪裡？快把畫面調出來！」羅恩扶住快要不能呼吸的托尼，「隊醫呢？快點拿提神劑過來！」
賈克斯揮舞魔杖，將數十個窺鏡的鏡頭對準了紐貝拉和彼得的新落腳點：「就是這裡，長官！」
托尼雙腿發軟，踉蹌著撲過去：「人在哪裡？人在哪裡？哦我看到了，嚇死我了！羅恩扶我一把！」
「儘快同他們取得聯繫。」羅恩抓著托尼的胳膊把他提起來，「雨果出來了嗎？」
「情況不妙，長官！」賈克斯說，「雨果出來了，但他朝著他們那邊去了！」
剛緩過氣來的托尼一聽，渾身的血液又湧到頭頂去了，眼前一陣陣發黑：「賈維斯，他們線上上嗎？」
「先生，無線電已被魔咒遮罩。」賈維斯回答道，「不能通過傳統方式與他們取得聯繫。」
托尼轉身往外走，羅恩撲過去將他攔住：「你不要命了？雨果是食死徒！」
「那是我的孩子！還有我的學生！」托尼急紅了眼，「羅恩你讓開，別逼我對你用電弧脈衝炮！」
「要去也是我去！」羅恩轉頭沖十點鐘方向吼了一嗓子：「西莫，這邊你來指揮，我去把孩子們帶回來！」
「羅恩！」托尼不滿道，「我可以——」
「閉嘴托尼！」羅恩火速穿好防護服，拿起魔杖對準托尼，「我可不想眼看著紐貝拉變成孤兒——統統石化！」
*
羅恩帶著一小隊傲羅以最快速度趕到現場，正看到一道令人戰慄的綠光從雨果.丹澤的魔杖裡射出來，直向著孩子們藏身的樹梢而去！
綠光！阿瓦達索命咒！不可饒恕咒！
羅恩還沒來得及在心裡呐喊「完蛋了」，卻見紐貝拉迅猛地躍出樹冠，餓虎撲食般向著雨果撲過去，那道綠光正正地打在她的臉上，但她的行動絲毫沒受到影響——
「要抓活得！」羅恩下意識地喊起來，同時幻影移形過去想撞開雨果，「紐貝拉別把他打死！」
但他的速度怎麼比得上半神的速度，等傲羅們在樹底下幻影顯形時，紐貝拉已經把雨果捶得半死不活了。
「留他狗命，我們需要他的證詞！」羅恩踉蹌著奔過去，企圖將她拉起來，另一批傲羅忙去查看彼得的情況，「紐貝拉！別把他打死！」
「他沖彼得施阿瓦達索命咒！」紐貝拉憤怒地喊道，揮起拳頭又要向雨果胸口捶去，「這個長毛賊是誰？！」
「雨果！他是雨果.丹澤！」羅恩忙道，「我知道他的外貌有變化，但他真的是雨果！」
紐貝拉愣住了：「誰？」
羅恩趁機把她拽起來，眼神示意手下把雨果帶得遠遠的，別讓斯塔克家父女再看到他。
「雨果.丹澤啊，你認識的。」羅恩簡單查看了一番紐貝拉的體征，發現她既沒有斷手也沒有斷腳，只是有點流鼻血，大概是阿瓦達索命咒造成的。
「他是誰？」瘸著一隻腳蹦過來的彼得驚訝道，「雨果. 丹澤？他怎麼搞成那麼邋遢的樣子了？」
「你沒事吧？魔咒沒打到你吧？」紐貝拉問彼得，「你的腳怎麼了？」
「我沒事，腳是被你推開時扭到的。」彼得無奈道，「這算什麼？」
紐貝拉尷尬地摸摸鼻子：「嗯，對不起？」
彼得聳聳肩：「沒關係？」
「好啦，咱們先別糾結禮貌用語，快走！」羅恩一把抓起兩個孩子的胳膊，「雨果留下了大量的黑魔法，傲羅們得立即把它們清除了，否則會破壞……生態壞境什麼的。」
「我爸爸呢？」紐貝拉急不可耐地問，「他和你在一起嗎？」
「你爸在營地。」羅恩說，「全都閉上眼睛，我要帶你們幻影移形。」
*
托尼在心裡把羅恩翻來覆去地罵了好幾遍，他的手幾分鐘前才恢復知覺，下肢卻依然如石頭般僵硬。忽然帳篷的捲簾被人從外面掀開，隨後紐貝拉的面孔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後面緊跟著羅恩。
「爸爸！」紐貝拉歡快地向他跑來，她的臉蛋上沾滿了灰燼，頭髮亂蓬蓬的，衣服也被樹枝刮得破破爛爛，活像一個野孩子。
看到她活蹦亂跳的，托尼鼻子一酸，好歹憋住了眼淚：「嗨，小甜心。抱歉不能站起來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
「爸，你的腿怎麼了？」紐貝拉奇怪地問，「咦？怎麼硬得跟石頭似得？」
托尼怨念地瞪了羅恩一眼：「還不是羅恩幹得好事！」
「我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再過幾分鐘就好了！」羅恩忙舉起手，「好吧，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紐貝拉扶著爸爸坐起來：「我們抓到雨果了，穆迪要親自審訊他。」
「他不重要。」托尼抓住她的小手，借著陽光打量她的臉，還好沒什麼損傷，「你怎麼從貝殼小屋跑出來了？你要嚇死我呀！」
「我這不是沒事嘛！」紐貝拉說，「但是彼得有點事……」
「彼得怎麼了？」托尼的心立馬蹦到嗓子眼，「你可別告訴我他壯烈犧牲了！」
「沒有，他活得好好的！」紐貝拉鬱悶極了，「我剛才推了他一把，結果他不僅扭到腳，鎖骨好像還脫臼了……」
「可憐的彼得，他怎麼惹著你了？」托尼想找塊帕子給女兒擦擦臉，然而帳篷裡連塊乾淨的紙巾都沒有，「你怎麼把自己搞得跟流浪兒童似得？說好的斯塔克家族永遠優雅呢？」
「漢德特工的人跑到旅店來找麻煩，我們忙著跑路，哪裡顧得上形象啊？」紐貝拉越想越委屈，「明明是她做錯了事，為什麼被通緝的卻是我們？」
「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我保證。」托尼溫和地說，「雖然正義來得遲了一點，但它總會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彼得：甜蜜的代價，痛並快樂著......
托尼：心情每天都像在坐過山車，忽上忽下好赤幾。
第45章 039
束縛咒的魔力消失後, 托尼和紐貝拉一起去醫療帳篷看望彼得。魔法部派來的醫生剛用魔法治好了他的腳踝和鎖骨, 正逼著他喝看起來奇怪、聞起來更奇怪的藥水。
看到他們進來，彼得的眼中立馬射出求救的信號，醫生瞪了他一眼, 強勢地把藥水塞到他的手裡：「快喝！」
紐貝拉和托尼裝作沒看到, 齊齊轉過身去，避免同彼得可憐兮兮的目光接觸。彼得沒有支援, 又不敢違抗醫生的命令，只能乖乖喝藥。
「謔喲，你是吃了大力水手的菠菜嗎？」托尼悄聲問紐貝拉，「你知道大力水手嗎？好吧你太年輕，不知道也正常。」
紐貝拉滿心內疚：「我就輕輕推了他一下。」
「小姐, 我知道你的力氣有多大。」托尼說, 「我見識過你把人扔出去的樣子，去年斯塔克工業年會的時候？你的扔可不是『朋友把筆扔給我』的程度，而是『飛過大廳、越過走廊、穿過草坪和水池、吧唧掉在公路中央』的程度。」
紐貝拉：「……」
說話間, 醫生已經交代完注意事項, 收好東西出去了。
病床上, 彼得被藥水苦得齜牙咧嘴，整張臉都皺起來了, 紐貝拉跑過去，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太好了，現在沒有外人在場，我和你們說點事。」托尼走到彼得的病床前, 「隨便問一句，你們是怎麼學會施魔咒的？」
「不能說，這是商業機密。」紐貝拉沖他做鬼臉，「反正很安全就對啦！」
「嘿，你這個小傢伙。」托尼愛憐地戳戳她的腦門，「好吧，安全就行，我繼續說重點。」
帳篷外忽然傳來傲羅說話的聲音，托尼立即警惕地打住話頭，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出「噓」的手勢。紐貝拉和彼得被他周身散發的緊張氣氛帶動，也跟著心臟砰砰跳。
其實沒過幾分鐘，帳篷外的聲音就消失了，但托尼依然不放心，非要賈維斯用熱像儀掃描器將帳篷內外掃描一遍，確定一切安全後才開口說話。
「聽著孩子們，我知道有點難以接受，但【復仇者聯盟】兩周前就解散了。」托尼說，「因為神盾局不肯處理漢德，並且逼迫成員們提供我和你們的行蹤。當然，解散只是暫時的，但在維多利亞.漢德得到應有的懲罰前，誰都別搭理神盾局。」
紐貝拉懵了，回頭看看彼得，見他也是一臉懵懂。
「都沒聽懂嗎？」托尼看看紐貝拉，又看看彼得，「哪裡沒聽懂？免費答疑，統統不要錢。」
「解散？」紐貝拉說，「科爾森沒告訴我們呀，他知道嗎？」
「算算時間，他應該是你們走後才知道的。」托尼說，「解散是在你們走前的…..嗯，前兩天確定的，神盾局封鎖了消息，企圖和成員們談判，可惜他們連一個人都找不到。」
「那....阿瑞斯的事，我們也不管了嗎？」紐貝拉說，「他給我寄了一份全是數字的檔，似乎準備十二月二十四日在克羅埃西亞邊陲的某座小鎮搞事情。」
「我們悄悄地管。」托尼說，「希芙和托爾都站在【復仇者聯盟】這一邊，我才不相信神盾局有能耐獨自搞定阿瑞斯。」
「成員們都去哪裡了？」彼得問，「他們的處境安全嗎？」
「彼得，請對娜塔莎偽造身份的技術有點信心。」托尼隨意地坐在隔壁病床上，床架「咿咿呀呀」地哼起來，「哎喲，這些魔法物品真可愛。」
紐貝拉和彼得仍然處在巨大的震驚中，倆人並排坐在彼得的病床上，怔怔地盯著對面的托尼發呆，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慢慢消化吧，親愛的小朋友們。」托尼說，「還有，回到紐約後，如果特工找到你們，那麼無論對方說什麼，你們都用萬能回復對付他。特別強調一點，回答時語氣要冷漠無情，表情也要冷漠無情。」
「什麼是萬能回復？」彼得好奇地問，「無可奉告？請找我的律師？不知道？聽不懂？」
「哦。」托尼說，「只需要說一個簡單乾淨的哦。」
彼得、紐貝拉：「哦？」
托尼點點頭：「哦。」
*
他們沒等雨果的審訊結果出來便離開了英國，因為照律師的說辭，托尼應該在家養老，紐貝拉和彼得應該在學校上課，不能讓神盾局抓到把柄。
「審訊一結束，我就讓巴克比克把雨果的審訊報告偷渡到你家。」羅恩親自送他們去機場，「不需要等局長審核，我保證你會在神盾局前拿到原版的報告。」
「謝謝。」托尼真誠地說，「沒有你和赫敏、哈利的幫忙，神盾局早就抓到我們了。」
「客氣什麼。」羅恩笑道，「你真該看看我們的履歷，這種事我們可有經驗了。」
「看的出來。」托尼戴好墨鏡，回頭問兩個小崽子，「你們今天出奇的安靜，搞得我有點心慌啊，沒出什麼事吧？」
「沒事。」紐貝拉懨懨地說，「前段時間累壞了，忽然放鬆下來有點不習慣。」
「彼得呢？」托尼問，「你也不習慣？」
彼得搖搖頭：「沒，我在思考怎麼忽悠梅嬸。我知道這一個月都有喝過複方湯劑的傲羅在梅嬸面前演戲，我就是怕…..一會兒見到她會情緒失控，讓她察覺到不對勁。」
「所以我讓波比派她出差了。」托尼拍拍他的肩，「別客氣啊。」
彼得：「……」
*
托尼一直認為，私人飛機最大的好處是不必固定座位，他想嗨歌就嗨歌，想去迷你吧喝酒就去迷你吧喝酒，想把彼得支開就能把彼得支開。
「爸爸你幹什麼啊？」紐貝拉看著鎖門拉窗簾的托尼，滿肚子疑惑，「有什麼事不能當著彼得說？」
「大事！」托尼表情嚴肅，再三確定休息室的封閉性是否完好，「我問你，你們…..你們在戈德里克山谷這些天……住宿是怎麼安排的？」
紐貝拉愣了半天：「住…..住一起啊！」
「住一起？！」托尼尖叫起來，「住一起？睡一張床？！」
「什麼啊！」紐貝拉猛地反應過來他的意思，頓時燒紅了臉，「我們訂的是套房，我住裡面那間，他住外面那間！甚至連衛生間都是分開的！」
「你要嚇死我。」托尼扶住胸口，「雖然我是一位開明的父親，但是…..但是…..你們倆是不是在約會？」
「沒有！」紐貝拉高聲嚷道，「還……還沒有！」
「還沒有？」托尼迅速抓住了重點，「等等，斯塔克小姐你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還沒有』？」
「就是還沒有嘛。」紐貝拉窘得要命，只想立即離開休息室，「哎呀，爸爸你好煩啊！」
「你們真的是…..真的沒有睡…..住一間房間？」雖然自己年輕時浪的飛起，但問女兒這種問題時，托尼卻比誰都尷尬。可是教育專家都說了，家長有責任引導青春期的孩子建立正確的愛情觀什麼的，他再尷尬也得頂著壓力面對。
「沒有沒有沒有。」紐貝拉連說了三個沒有，「我和彼得又不是《緋聞女孩》的主角…….你不喜歡彼得嗎？」
「我喜歡彼得啊，挺好的男孩子。」托尼介面道，隨即恍然大悟，「哦…..哦！我懂了！」
「爸爸！」紐貝拉嚷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我懂我懂，我不干涉。」托尼笑嘻嘻地說，「需要我總結一份《渣男藉口100000條》給你嗎？你知道的，我對付渣男可有經驗了，因為我曾經就是啊。」
「你還說沒干涉呢。」紐貝拉嗔道，站起來往外走，「行啦行啦，你好好在家養老吧，我….我自己的事自己會處理啦！」
「我是真心的。」托尼追在她後面說，「我是一位開明的父親，我保證不跟蹤你們，也不會在你們約會時坐在後桌全程監視，真的我發誓！」
「我才不信呢。」紐貝拉說，「你不准去試探彼得，他很害羞的。」
「謔喲，這就開始胳膊肘往外拐啦？」托尼有點失落，心裡還有點酸酸的，「說好的最愛爸爸呢？」
「爸爸，我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紐貝拉無奈，「好啦，你在我心裡的位置永遠是第一。」
托尼立馬就高興了：「這還差不多。」
接著他又替女兒擔心起來：「彼得要去哪裡念大學？長距離可不適合戀愛哦，校園裡的其他女孩分分鐘把他拖走。哼，拖走就拖走，你那麼可愛，想找什麼樣的男生都可以。哎，時間過得好快啊，明年你就到合法登記的年齡了，天啊…..」
「您想的是不是有點太遠了？」紐貝拉打開門，「我會處理好的，別擔心啦。」
作者有話要說：
托尼：我的高倍望遠鏡呢？他們在幹嗎？臭小子居然敢摸我女兒的手！
紐貝拉：說好的開明爸爸、不搞跟蹤監視呢？
第46章 040
斯塔克父女有點怪怪的。
彼得看看餐桌對面沖他慈祥微笑的托尼, 再看看使勁沖托尼使眼色的紐貝拉, 小心翼翼地往後挪了挪，心裡疑惑萬千。
「你爸怎麼了？」趁托尼去迷你吧拿酒的機會，彼得偷偷問紐貝拉, 「他看我的眼神好詭異。」
「你們那麼長時間沒見面, 他是想你了。」紐貝拉順口胡謅道，「以後他要是對你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你就當他是更年期發作了，不要往心裡去。」
彼得：「…….這麼說你爸真的好嗎？」
「其實……」紐貝拉躊躇著要不要說實話，提前表個白什麼的，但又怕彼得被嚇到，思來想去只好放棄, 「哎, 沒什麼……」
彼得更困惑了：「你原本打算說什麼來著？」
紐貝拉一抬眼，不經意瞥到興沖沖向他們走來的托尼，看那眼神就知道他要搞事。她連忙拉著彼得往外走：「沒事沒事, 走走走, 我們去玩拼字遊戲！」
「拼什麼——」
彼得都沒來得及把話補全, 紐貝拉就拖著他飛快地跑出了餐廳，那架勢就像有神盾局的特工在後面追他們似得, 一路疾風卷起灰塵。
「等等——」彼得連跑帶走，依然跟不上她的速度，「紐貝拉，你慢點！」
「快走快走, 別讓我爸追上來。」紐貝拉不時回頭看一眼，「你的蛛絲呢？快用蛛絲把門鎖堵上。」
「你和你爸吵架了嗎？」彼得被她一把拽進休息室，又恰好遇到飛機顛簸，他腳下一踉蹌，差點滑到在地。
「對不起。」紐貝拉忙扶住搖搖晃晃的彼得，偏偏又遇到一次劇烈的顛簸，兩人頓時撞了滿懷，「哎喲，小心！」
「你們在幹嗎？」即使隔著半架飛機，托尼的吼叫仍具有刺透耳膜的力量，「航空乘務員，快把——」
「爸爸！」紐貝拉氣急敗壞地吼回去，「你答應過我的！」
托尼看起來心都要碎了，彼得困惑地看看他，又看看紐貝拉，最後與聽到喊聲趕來的航空乘務員面面相覷。
「好…..好吧。」托尼勉強笑了笑，笑容看起來和往常不太一樣，「有人想要喝一杯嗎？彼得？」
「額…..不了。」彼得擺擺手，「謝謝，但我還沒到年齡。」
「你呢？」托尼問航空乘務員，「你喝嗎？」
航空乘務員搖搖頭：「斯塔克先生，工作中飲酒是違背我的職業操守的。」
「看來只能我和賈維斯喝了。」托尼讓航空乘務員幫他拿來一堆香檳，自己大刺啦啦地坐到沙發上，「你們玩你們的，不用管我。」
彼得小心地覷著紐貝拉的神色，她一副既生氣又無奈的樣子，這樣的狀況更讓他搞不懂。
彼得真想問問娜塔莎該如何應對類似的問題，但托尼說成員們都在外面浪，而且一個比一個還注意身份和位置的隱蔽，連賈維斯都找不到他們。
*
「先生，收到一份加密資訊。」賈維斯的聲音打破了休息室裡尷尬的局面，「來自狐步。」
「誰是狐步？」紐貝拉小聲地問，「史蒂夫？」
托尼做了個蓋住左眼的動作，又做了個把頭髮全部剃掉的動作，紐貝拉和彼得秒懂，但紛紛露出吃驚的神情。
「就是他。」托尼說，「賈維斯，破解完成了嗎？」
「破解已經結束。」賈維斯的聲音永遠不急不緩，「需要投放出來嗎？」
「不用，投放到我的手機上，我會轉告他們的。」托尼說著拿起手機，簡單掃了幾眼，「唔……」
「怎麼了？」紐貝拉忐忑地問，「出什麼事了？」
「神盾局的特工準備前往機場攔截我們。」托尼把手機遞給她，彼得也過來圍觀，「別害怕，記得我教你們的萬能答覆，其他事情我會處理。」
「狐步不是.......」彼得猶豫著比出個「NO.1」的手勢，「他管不住…..那些人嗎？」
「還有理事會呢。」托尼歎氣道，「話說回來，你們的申請書寫的怎麼樣了？」
「還行吧。」紐貝拉皺眉研究那條加密資訊，「我準備抓鬮選專業。」
「抓…..抓鬮？咳咳咳！」托尼被香檳嗆得猛咳，「小姐，你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不啊。」紐貝拉把手機還給他，「最好能抓到神話學，這樣學到希臘神話時我就能開掛了。」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直接選神話學呢？」彼得不是很懂，「萬一抓到你不想學的專業怎麼辦？」
托尼表示同意：「是啊，為什麼不直接選呢？」
「那怎麼行？」紐貝拉瞪大眼睛，「直接選的話，我就不能玩魔法占卜筒了啊！而且每抓一次，我都有幾率得到巫師卡片獎勵，集齊就可以兌換珍藏版大禮包。」
托尼、彼得：「…….」
「這是…..這是金妮給你的？」彼得問，「也是韋斯萊魔法把戲坊出品的…..玩具？」
「準確來說，魔法占卜筒是一種結合了占卜學、算數占卜學、天文學等神奇學科的辦公用品，它的功能非常多，除了能占卜，還能抓鬮。」紐貝拉一本正經地解釋，「魔法部的工作人員都靠它來決定發佈新法案、舉行重要會議、簽署重要文件的日期。」
托尼扭頭問彼得：「你聽懂了嗎？」
彼得一臉懵懂：「聽懂了一半，但我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也是。」托尼灌了一大口酒，「希望她能快些玩膩魔法抓……嗯，魔法占卜筒。」
「哼~」紐貝拉給他們一個分配了一個大白眼，「韋斯萊魔法把戲坊預計明年一月更新巫師卡片的內容呢，我才不會輕易玩膩呢。彼得，快過來玩拼字遊戲啦！」
「哦哦，來了。」彼得聽話地走過去，「主題你來選嗎？」
「它選。」紐貝拉舉起一個墨藍色的圓筒，「一定要出鄧布利多的卡片啊！」
托尼望著彼得的背影，再想想自家女兒的行事作風，心裡忽然對那位小夥子生出一股莫名的憐愛。
紐貝拉開心就好。托尼默默地想，孩子們開心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
狐步的情報不假，當托尼帶著兩個孩子走下飛機時，神盾局的特工們早已等候在停機坪。
十幾輛黑色的公務車低調的停在後面，看起來和普通的政府用車沒什麼兩樣，但托尼相當清楚車上裝備著多少重|型|武|器——其中大部分武器來自斯塔克工業，車的內部設計是則他自己的功勞。
「斯塔克先生。」一位眼熟的特工走上前來，「好久不見啊。」
「好久不見，等等….你是誰？」托尼隨口道，漫不經心地示意哈皮帶孩子們上車，幾位特工立即伸手阻攔。
「這是什麼意思？」托尼微怒道，「我早就退休了，手裡的所有資料也都銷毀了，你們還有什麼理由再來騷擾我和我的家人？」
「我來是為了阿瑞斯。」那位特工看了紐貝拉一眼，「你知道他……」
「管我什麼事？」托尼打斷他，「【復仇者聯盟】解散了，超級英雄不再對人民的安全負責，神盾局多厲害啊，食死徒都能使喚得動，你們怎麼不自己去管？」
那位特工還想再說什麼：「斯塔克先生…….」
「我一早就說過的，神盾局必須公平的處理維多利亞.漢德，否則後果自負。你們也別想背著我去找紐貝拉，她是受《未成年特工保護法》保護的。」托尼態度強硬，「還有，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批判我，神盾局沒資格批判我做得不夠多、不夠好。」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特工僵硬地說，「你在說什麼？」
「前天愛爾蘭邊境出現的大批食死徒難道不是神盾局的傑作，難道不是漢德搞出來的問題？」托尼閑閑地戴上眼鏡，「神盾局可別拿聖人的標準要求別人，再拿賤人的標準要求自己人。」
托尼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哦，還有五秒…..四秒……三秒…… 兩秒……叮！」
「叮」聲剛說完，面前那位面色鐵青的特工忽然按住耳麥，隨後他的臉色由青變白，再由白變青，最後呈現出一種難看到無法形容的顏色。
「沒出什麼事吧？」托尼好心地問，「哦，我想起你的名字了，布萊克？」紐貝拉和彼得都使勁往這邊看，企圖得到點什麼勁爆內容，哈皮好不容易才把他們弄上車。
布萊克特工脖頸上青筋暴起，死盯著托尼看了很久，終於不情不願道：「撤退。」
其他特工都以為聽錯了，紛紛向布萊克特工投來詢問的眼神，後方的突擊小分隊卻開始撤離現場，特工們更加疑惑。
「我說撤退！」布萊克特工大聲喝道，轉身大踏步離開，「走走走！快點！」
「哎，再見都不說一聲，真是沒禮貌。」托尼撣撣袖子上的灰，「哈皮，我們也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托尼：不開熏！
弗瑞局長：我看你黑我倒黑得挺開熏的！
第47章 041
紐貝拉的生活看似恢復了平靜——看似而已——她能體會到其中微小的變化, 生活永遠不可能變回阿瑞斯出現前的樣子了。
希爾特工仍在中城高中做副校長, 但她總是匆匆忙忙的，有時好幾天都不來學校，有時在辦公室稍微待上幾分鐘又要走。偶爾在走廊碰到她, 她都緊抿嘴唇沖紐貝拉和彼得搖頭, 示意他們什麼都不要說。
唯一沒變的只有課程表，安排的課程和時間一如既往的叫紐貝拉鬱悶。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 她和科爾森的S.O諮詢被取消了，但希芙採用了科爾森為她制定的訓練計畫，而且增添了更多的格鬥訓練。
介於紐貝拉的破壞性，以及目前的局勢，他們不敢讓她在神盾局能看到的地方訓練, 因此斯塔克大廈的訓練室、【復仇者聯盟】新手訓練營、托尼遍佈全球的別墅統統都不行。
希芙原本想把紐貝拉帶到阿斯嘉德去訓練, 可神族快速移動時產生的高能量卻沒辦法隱藏——何況她們每天都要往返一次——神盾局立馬就能讀到那些資料，進而知道他們的行蹤。
「阿瑞斯到底是怎麼隱藏行蹤的？」托尼煩躁地薅著頭髮，「賈維斯怎麼都不能破解其中的奧妙, 難道是魔法嗎？等一下——」
「怎麼了？」希芙問, 「你想到什麼了？」
「呃, 賈維斯，紐貝拉離開貝殼小屋時是否能讀到高能量？」托尼顧不上回答希芙的問題, 「還有她在巫師世界裡胡鬧的那段時間，快查查資料。」
短暫的等待後，賈維斯報告說：「我唯讀取到輕微的高能量，先生。」
「看來魔法的確能……魔法, 我需要一個巫師！」托尼在屋裡走來走去，「賈維斯，幫我聯繫羅恩，或者赫敏、哈利，隨便哪一個都行。」
「好的，先生。」
「我打算買幾座荒山，然後請巫師把荒山佈置一下，類似貝殼小屋的….的設計，可以隱藏大部分的高能量。」托尼向希芙解釋道，「幾座山輪流使用，這樣可以拖久一點。哦，別擔心，不就是錢嗎？我有的是。」
「看起來是最佳的選擇了。」希芙說，「對了，紐貝拉和彼得呢？我一整天都沒看到他們了。」
托尼的眼中閃過一絲鬱悶，不情不願道：「他們去博物館了，古生物什麼的......每個週末固定的活動。」
「哇，每週末都去參觀博物館的青少年可不多啊。」希芙說，「真是好樣的！」
托尼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他從沒想到紐貝拉和彼得的「約會」方式竟如此清新脫俗，虧他還讓賈維斯調取了全市所有的餐廳和酒店的監控鏡頭，看來是一輩子都用不上了。
「我都不知道該喜還是該…….算了。」托尼擺擺手，「省得我成天做噩夢，哎。」
比如，夢到自己懷裡抱著一個小孫孫，背上背著一個小孫孫，手旁的嬰兒車裡睡著一個小孫孫，然後紐貝拉沖進屋來大聲嚷嚷：「爸爸，恭喜你又要做外公啦！」
簡直嚇都要嚇死好嗎！
「搞不懂你在愁什麼。」希芙斜睨一眼唉聲歎氣的托尼，無奈地搖搖頭，「中庭人的煩惱真多，什麼學區房啊，醫療保險啊，遺產稅啊，花樣百出的。」
托尼攤開雙手：「你會習慣的，我親愛的朋友。」
*
「聽說神盾局現在分成好幾派，鬧得可厲害了。」
古生物博物館裡，彼得和紐貝拉已經在一副奧托亞蟲的博物畫前站了大半天了，工作人員都忍不住問他們是否遇上困難。
的確有困難，但不是他想像中的困難，他們只是想搞清楚奧托亞蟲的構造細節，這樣才能破解《找呀找呀找XX》的第十四關的謎底。
「我以為每隔幾關難度會到達一個頂峰，沒想到它是每一關的難度都在頂峰。」紐貝拉輕聲說，「我也聽說了，希爾和科爾森都站狐步，理事會在漢德和狐步中間搖擺不定。」
「這一次是古生物，你覺得下一次會是什麼？」彼得揉揉酸痛的後頸，「要是能和黛西、珍瑪聯繫就好了，黛西能給我們做宏開掛，珍瑪在生物領域是大佬。」
還有娜塔莎，他真要問問她是從哪裡找到的超難遊戲，雖然.....雖然遊戲為他和紐貝拉創造更多的相處時間，可它實在太難了！攻破一關至少要一星期！
「我們能做到的。」紐貝拉還盯著那副博物畫看，「總共有多少關來著？」
「總共有五百二十關。」彼得悲傷地說，「最後一關不會要我們解決什麼歷史難題吧？比如瑪雅人到底是怎麼滅絕的，恐龍到底是怎麼滅絕的——鬼知道啊！」
「你說的我都腿軟了。」紐貝拉禁不住打個寒顫，「走走走，我們去吃點東西壓壓驚。」
「先等一下！」彼得一把拉住她。即使隔著厚厚的毛衣，紐貝拉依然能感到他手掌的溫度，融融的暖意傳到皮膚上，她忽然覺得不需要吃東西來壓驚了。
彼得當然不知道紐貝拉的豐富內心戲，他警惕地掃視周圍，查看是否有可疑人員在監視他們。
「好了。」片刻後，彼得公開了抓著她的胳膊的手，「應該沒事，我連二樓都感應過了，沒什麼可疑人士。」
「嗯，走吧。」紐貝拉戀戀不捨地瞄了眼彼得的手，「今天好冷啊，咱們去吃加勒比式紅燴牛尾吧，馬倫哥小牛肉也可以，總之帶湯就行。你喜歡哪一種？」
「我都隨你。」彼得無所謂地說，「就看你喜歡什麼了。」
「既然如此——」紐貝拉又拿出魔法占卜筒，「問問它好了。」
彼得：「.…..」
*
然而世事變化總是奇快，一走出博物館的大門，紐貝拉就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最初她以為是被人跟蹤了，但隨後而來的子彈讓她意識到情況比被跟蹤還要糟糕。
「快趴下！」彼得將她撲倒在地，沖周圍的參觀者們吼道，「趴下！」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市民們尖叫著到處亂跑，員警匆匆趕來維護秩序，博物館的工作人員當即拉響了警報器。
彼得趁亂將紐貝拉扶到安全的地方坐好，子彈是朝著他們來的，但沒有打中其中的任何一人，至少沒打中他。
「打到你了嗎？你沒事吧？」彼得捧著她的臉仔細查看，似乎並沒有傷口，「胳膊和腿呢？」
「我的神啊…….」紐貝拉揉揉耳朵，「有點耳鳴……你說大聲點……」
「我說，你——沒——事——吧？」彼得扯著大嗓門一字一頓地問，「胳——膊——和——腿——呢？」
「沒有，沒打中我。」紐貝拉想要站起來，「是誰？你能感應到位置嗎？」
「我只知道子彈飛得很遠。」彼得攙住她，「該死，要是我還穿著蜘蛛戰衣就好了，分分鐘就能把對方的位置揪出來。」
他們站在一個隱蔽的角落尋找兇手，不遠處的樓梯上擠滿了人，備受驚嚇的市民們四處逃竄，一些人要上樓，一些人要下樓，根本不聽員警和工作人員的指揮，好幾次險些發生踩踏事故。
一時間，尖叫聲、吹哨聲、警報聲一齊在空氣中傳遞，噪雜的聲響讓紐貝拉無法冷靜地思考，她晃晃腦袋，努力讓自己理清思路。
手機在褲兜裡嗡嗡作響，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托尼打來的，紐貝拉伸手去拿手機，視線不經意間掃過街對面的一座高級酒店。出於某種搞不懂的直覺，她順著酒店的一樓往上看去，最後定格在酒店十九層。
「我看到他了。」紐貝拉把手機扔給彼得，視線依然盯著酒店，「雖然不太清晰，但我看到他了，他剛殺了一個人，他把槍放在大提琴盒裡了！」
「什麼什麼？」彼得一頭霧水，「誰殺了誰？」
「原地等我，我馬上回來！」
紐貝拉看准對方的位置，正準備飛過去，突然想起自己快速移動時會產生高能量，而神盾局能通過全世界的高能量讀數監控她的行蹤。正因如此，這段時間托尼堅決不許她用非凡人的方式移動，免得讓對方抓住把柄。
如果是彼得蕩著蛛絲帶我過去呢？不……不行，他會被拍到了。紐貝拉躊躇起來，再抬眼一看，那位兇手已經拎著大提琴盒坐進電梯了。
算了，管他的！紐貝拉狠狠心，抓人要緊！
「你爸問我們——哎！等等！」彼得眼看著紐貝拉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飛了出去，當即嚇個半死，「斯塔克先生，她——她飛出去了！」
*
紐貝拉在電梯裡逮到了兇手，對方企圖反抗，結果被揍得鼻血長流。她很小心地控制了力道，免得對方被她一拳打死。
接著，她把對方帶到天臺，揪著領帶把兇手的大半個身子都懸在半空中。
「誰派你來的！」紐貝拉晃晃手中的領帶，兇手的身體頓時搖搖欲墜，「神盾局嗎？不說我把你從天臺扔下去！」
「什麼足？」兇手口吃不清的嚷嚷，雙手亂揮想要抓住紐貝拉的手，「只有一個蘭人，京頭髮的蘭人，給了窩厚兜厚兜的錢！」
「什麼蘭人......男人？金頭髮的男人？給了你好多的錢？」紐貝拉翻譯著他的供詞，「你在哪裡見到他的？他長什麼樣子！」
「系他到窩家找窩的，窩以前沒有見過他。他長得厚高，創著兜帽衫，看不親臉，但素腰桑有傷。」兇手都快哭了，「蒸的，窩說的都是蒸的！」
長得很高的金髮男人，穿著兜帽衫，腰部有傷。紐貝拉在心底歎氣，又是阿瑞斯，他又回歸了。
「目標是誰？」她拽緊領帶，繼續逼問，「目的呢？」
「目標系尼啊！但他讓窩打偏一定定，不要打重尼。」兇手真的哭了，「窩幾系一個退伍的族擊手啊，窩的女鵝要做手素，需要厚兜的錢！敢才那個服務森沒有死，他只是暈過去呢！尼信窩啊，救民啦來銀啦！」
「紐貝拉你在幹嗎！」一路狂奔過來的彼得看到眼前的一切，舌頭險些捋不直，「他是誰？」
「阿瑞斯找來的大舌頭狙擊手。」紐貝拉用力一拽，將狙擊手扔在天臺的地磚上，「我剛剛是飛過來的，神盾局…….」
「別怕……別擔心……」彼得扶著牆喘氣，「你爸找…….找黛西把數據刪掉，至少能拖一星期。」
作者有話要說：
大舌頭：窩蒸的要哭呢！
希芙：脆弱的中庭人喲！
第48章 042（上）
紐貝拉很鬱悶, 不止是因為阿瑞斯又出來搞事, 還因為自己沒吃到熱乎乎的加勒比式紅燴牛尾，也沒吃到滋味馥鬱的馬倫哥小牛肉。
「明天我再陪你出來吃。」彼得向她保證，「員警很快會找過來, 走吧, 咱們先把他弄回去。」
「好吧。」紐貝拉狙擊手拽起來，「你叫什麼？」
狙擊手：「窩叫馬蒂.派屎。」
「什麼什麼？」紐貝拉忽然想笑, 「你姓什麼來著？」
馬蒂漲紅了臉，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派……屎……」
紐貝拉再也憋不住，鬆開揪住馬蒂領口的手，放聲大笑起來。
「我看看。」彼得走過來，伸手從馬蒂的口袋裡摸出一個錢包, 「駕照上寫得是馬蒂.派斯。」
「對對, 就是派……屎。」馬蒂認真地說，惹得紐貝拉又是一陣狂笑。
「好了好了，咱們出發吧。」彼得一手抓住馬蒂, 一手牽住紐貝拉, 「希芙在酒店後門等我們, 快來。」
「等等，照他的發音, 我豈不是成紐貝拉.屎塔克①了？」紐貝拉一路都在咯咯笑，「哈哈哈哈哈，屎塔克！」
「你爸知道非得氣暈不可。」彼得用蛛絲把馬蒂捆起來，「來吧大舌頭, 帶你體驗一把飛簷走壁的感覺。」
「行得通嗎？」紐貝拉懷疑地說，「你要帶兩個人呢，馬蒂的塊頭可不小。」
「試試就知道了。」彼得輕鬆的把馬蒂背在背上，另用蛛絲纏住紐貝拉的腰，「嗯，等我看看怎麼調整…….」
他還在糾結該如何調整姿勢，希芙在無線電裡發話了：「警報警報，員警們朝著天臺去了。彼得，你沒法帶兩個人，讓紐貝拉跳下來吧，我會接著她的。」
「這樣最好。」紐貝拉拆掉綁在腰上的蛛絲，馬蒂早已被嚇得暈過去，倒省了用蛛絲封住他的嘴，「真懷戀自由自在飛行的日子，回見。」
「你等——」
然而紐貝拉早就跳下去了。
「真要命！」彼得重新將馬蒂背起來，天臺的鐵門外腳步聲陣陣，顯然是員警趕到了，「希芙，你接到她了嗎？」
「接到了！」希芙迅速道，「彼得，動作快點！他們很快會把酒店包圍起來！」
「就來！」彼得最後回頭看了眼天臺的入口處，那根被他用來閂門的鐵棍是堅持不了多久的，「就來！」
彼得沒有穿蜘蛛戰服，因此行動處處受限，幸好他只需順著酒店向陰面的牆壁爬下去，不用做其他的高難度動作——背著暈過去的馬蒂爬牆不算高難度，要是他沒暈過去才算高難度。
「快快快！」希芙站在底下沖他喊，紐貝拉站在幾十米外的車頂巡視周圍，「紐貝拉怎麼樣？」
「最多還有二分鐘，他們的支援來了！」紐貝拉說，「彼得，你直接蕩過來！」
「我怕馬蒂摔下去。」彼得加快速度，「希芙先把車子發動起來！」
「這就去。」希芙火速回到車裡，利索地發動引擎，遠處漸漸有警笛聲響起，「我聽到警笛了，紐貝拉快進來！」
「發動車子，我跳得過來！」彼得估算了一下距離，「希芙把車朝牆這邊開一點！」
「坐穩！」希芙說著猛打一下反向盤，紐貝拉差點從沒關好的側門飛出去，「抓好安全帶！」
「我沒事！彼得快跳下來！」紐貝拉抓著安全帶爬回車廂，「希芙等他到了再開天窗！」
「再靠近一點！」彼得的雙手牢牢攀住牆壁，雙眼瞄準角度，「來了！」
雖然沒有蜘蛛戰衣的協助，但靠肉眼計算的角度依然完美，半秒後，彼得背著馬蒂穩穩落在車頂上。天窗緩緩開啟，紐貝拉伸手幫忙接過馬蒂，希芙狠狠一腳油門踩下去，彼得以一個狼狽的姿勢摔進車裡。
「他們來了。」希芙斜眼看了眼後視鏡，「真及時啊彼得。」
「還好吧，我的鼻子疼死了。」彼得痛苦地捂住鼻子，「幸好馬蒂失去意識了，要是他拼命掙扎，後果難以想像。」
「哼，半年前就沒類似的煩惱。」紐貝拉把馬蒂扔到前排，還給他系好安全帶，「我一個人就能把你們全帶回去。」
「別著急啊，小姑娘。」希芙笑道，「神盾局的中庭人遲早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的。」
紐貝拉正要回話，忽然聽到無線電裡傳來星期五的聲音：「小姐，有人到家裡找你。」
「額，誰？」紐貝拉警覺地問，阿瑞斯雇來的狙擊手剛襲擊了她，家裡便有不請自來的訪客，怎麼看都不對勁啊，「他有預約嗎？」
「怎麼了？」希芙和彼得同時發問，「阿瑞斯來了？」
紐貝拉搖搖頭：「星期五，你有對訪客展開面部識別嗎？」
「資料庫沒有他的資料。」星期五說，「訪客自稱是你的表哥，艾力彼。」
「誰？！」紐貝拉激動的都破音了，「彼得彼得彼得，艾力彼來了！」
「誰是艾力彼？」希芙問，「阿瑞斯的軍團嗎？」
「不是......不對，不能確定。」彼得語無倫次地說，「你偷的那本筆記......艾力彼？他來幹什麼？」
「我不知道，他肯定發現筆記的事了！」紐貝拉不安地說，「星期五，把他轉到語音通訊頻道去，我親自和他談。」
「好的，小姐。」
「如果他是阿瑞斯的軍團怎麼辦？」希芙問，「我的劍就在後備廂，他的戰鬥力怎麼樣？」
「別別，艾力彼是醫藥神。」紐貝拉連忙阻止了她，那邊艾力彼剛好上線，「嗨，艾力彼表哥。」
「早安，紐貝拉表妹。」艾力彼聲音溫和，「不用擔心筆記的事，我找你不是為了筆記。」
難不成是為了阿瑞斯？紐貝拉急出了一身汗，下意識地握住彼得的手，好給自己一些支持。彼得輕輕反握住她的手，內心情緒雜亂，腦裡一片空白。
「我來是替眾神來給你送禮物的。」艾力彼說，「奧林匹斯出事了，聯結聖山和地球的裂縫很快會被封住，他們擔心明年不能準時為你慶祝生日。」
紐貝拉一愣：「什麼裂縫？」
「你不知道？」艾力彼頗感意外，「宙斯沒有告訴你嗎？你可以通過那個裂縫回聖山呀！難怪你從來沒回來看望阿芙羅狄忒。」
「宙斯知道？」紐貝拉鬆開彼得手，憤怒在心中醞釀，「他什麼都沒有告訴我，他只要我遵守《新人類管理與幫助辦法》！他叮囑說，雖然我是半神，但也不能太出格！」
「你......你糊塗了嗎？你沒有神位，並不需要遵守《新人類管理與幫助辦法》啊。」艾力彼滿腹疑惑，「《新人類管理與幫助辦法》是用來約束十二主神和其他位列神譜的神祇的，你壓根不在受約束範圍內，否則你都不能加入【復仇者聯盟】。」
作者有話要說：
艾力彼：我好像戳破了什麼陰謀.......
紐貝拉：無話可說.JPG
①屎塔克梗：出自《美隊3》功能表部分~
第49章 042（下）
紐貝拉怒火中燒, 感覺自己隨時會沖回奧林匹斯聖山爆捶宙斯, 但這個想法只存活了短短幾分鐘時間，她還沒閑得發慌想去找死。
「奧林匹斯發生了什麼？」紐貝拉用力掐著自己的大腿，疼痛能讓她保持清醒, 「我媽媽還好嗎？」
「你媽……目前還算安全。」艾力彼說, 「說來話長，我挑簡單的說吧。許多年前, 宙斯偶然得到了一個預言，大概是說聖山將迎來新的十二主神，包括新的眾神之王。如果你還記得小時候聽過的睡前故事，你應該記得宙斯是怎麼坐上寶座的吧？」
「他推翻了父親克洛諾斯的統治，而克洛諾斯也是靠推翻自己的父親烏拉諾斯成為第二任神王的。」紐貝拉背書似的回答道, 「什麼意思？宙斯要效仿烏拉諾斯和克洛諾斯①, 提前沖自己的孩子下手？」
「嗯，宙斯比他們好一點，提出公平競爭什麼的。」艾力彼說, 「然而不幸地是, 這條預言讓赫拉知道了；更不幸地是, 她發現宙斯的繼承者名單上沒有阿瑞斯。」
赫拉雖然憤怒，卻沒有表現出來, 也沒讓別人知道這件事。她悄悄將阿瑞斯召來，慫恿他離開奧林匹斯到地球去作亂。等時機成熟後，她又將阿瑞斯召回奧林匹斯，並將預言的事告訴他, 然後慫恿他去搶王位。
「宙斯設了一個挑戰賽，明天正式開始。」艾力彼說，「裂縫關閉才不會影響到地球，也不會影響到你——這是宙斯的原話，不懂他為什麼專門把你挑出來。」
「他們要搶王位自己搶啊，關我什麼事？」紐貝拉想起酒吧裡阿瑞斯對她說過的話，更加搞不懂了，「千萬別說預言和我有關之類的話，以為在拍人類的瑪麗蘇電視劇嗎？」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艾力彼誠懇地說，「如果還有時間的話，我很樂意幫你打探消息，但裂縫將在今晚關閉，所以…….」
紐貝拉猛地想起一件事：「等一下，阿瑞斯在奧林匹斯嗎？他不是想搶王位嘛，人都不在怎麼搶？」
「他在地球，赫拉代他向宙斯挑戰。」艾力彼無奈，「誰都看不懂赫拉和阿瑞斯的戰術，但宙斯居然同意了。」
紐貝拉覺得聊天可以結束了，她需要時間來消化一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艾力彼自然沒有異議。
*
車子在寬闊的道路上飛馳，紐貝拉靠在椅背上，心裡亂糟糟的。她懶得去思考赫拉的心路歷程，也懶得去探究宙斯為什麼要騙她，更懶得猜想自己在預言中處於怎麼的位置——想了也沒用啊，她只是半神，哪裡搞得懂主神們的陰謀。
她就是有點想媽媽，還想自己的兄弟姐妹以及其他神祇。比如媽媽的前夫、很醜很溫柔的赫淮斯托斯；成天想把她忽悠到冥界做惡魔的哈迪斯；熱愛教她用魚叉叉魚的波塞冬；還有超愛派對的狄奧尼索斯......
如果奧林匹斯不幸被那些好戰的神祇折騰塌了，她將永遠沒機會再回去，永遠沒機會再見到媽媽。又或者，一對一的挑戰賽被折騰成了群架，而媽媽並不擅長武力，很可能第一場就沒命了。雖然她還有爸爸，可是.......
紐貝拉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委屈，終於忍不住哭起來。希芙迅速把一盒紙巾扔給彼得，彼得猛抽了十幾張紙巾，輕輕放在她的腿上。他和希芙默契地保持著沉默，不想說出不合時宜的話惹紐貝拉更傷心。
「謝謝。」紐貝拉抽泣道，胡亂抓起一把紙巾擦眼淚。想想也是丟人，她居然當著彼得的面哭成淚人，說好的神族的內心堅強如鐵呢？可她真的好難過啊......
一直到車子開進家裡的車庫，紐貝拉都沒緩過勁來，下車還是彼得把她牽下去——但願她沒有把鼻涕蹭在彼得的手背上。
托尼不在家，佩珀也不在，希芙扛著馬蒂去了臨時搭建的審訊室，艾力彼在花房等她，於是空曠的客廳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去吧，我在客廳等你。」彼得見紐貝拉情緒好點了，這才敢同她說話。她哭的鼻頭都紅了，眼睛水亮亮的，看上去又可憐又可愛。
「你陪我一起去吧。」紐貝拉哭過後鼻音很重，時不時啜泣一下，「好不好嘛？」
彼得的心頓時軟得一塌糊塗，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好。」
「我先去洗把臉。」紐貝拉用手背揉揉眼睛，「艾力彼長得可漂亮了，不能被他比下去。」
*
他們趕到花園時，艾力彼已經為花園裡所有的植物澆過水了，正動手剷除雜草。園丁呆呆地立在一旁，看著這位金髮美少年推著小車在花園裡穿梭，心情很是微妙。
「紐貝拉表妹，你可算來了！」艾力彼隔著老遠就用古希臘語向她喊話，「你旁邊的小帥哥是誰？」
「他......他是我的朋友。」紐貝拉也用古希臘語回答，「你是自己來的嗎？」
「不，還有你哥哥厄洛斯②。」艾力彼隨口道，改用英語和彼得打招呼，「早安！」
彼得：「早安。」
「厄洛斯也來了？」紐貝拉環顧花園，沒有看到厄洛斯的身影，「他在哪裡？」
「去找阿瑞斯了。」艾力彼饒有興趣地看著彼得，直看得彼得毛骨悚然，「畢竟是親父子，怎麼也要……道一聲永別嘛。」
「別再盯著他看了！」紐貝拉把彼得拉到自己身後，「你不是來送禮物的嗎？禮物呢？」
「充滿保護欲啊。」艾力彼用古希臘語嘀咕道，「真的是一般朋友嗎？」
「他說什麼？」彼得好奇地問，「好像是一個問句？」
「他誇你長得好看，問你有沒有男朋友。」紐貝拉胡翻亂譯，「別害怕，我幫你揍他。」
彼得：「…….」
艾力彼翻著白眼朝他們走來，狠狠拐她一肘，湊近她的耳邊輕聲道：「那是你的心聲吧，紐貝拉表妹？」
「幹什麼幹什麼，打擊報復呀。」紐貝拉護著彼得跳到一旁，沖艾力彼做鬼臉，「外面凍死了，我們去玻璃房吧。」彼得自然什麼都聽她的，艾力彼只能無奈地跟上去。
*
托尼當初修建玻璃花房時，原本是一時興起，想體驗一下在花房裡喝英式下午茶的感覺。沒想到最後卻成了佩珀和紐貝拉一起種花種草、聯絡感情的地方，他自己反而不敢隨意進出，更別提喝什麼下午茶了。
為此，托尼怨念了好久好久，堅持要再打造一座玻璃實驗室，以後成為他和紐貝拉一起做電路板、聯絡感情的地方。
「小心碰到佩珀的多肉。」紐貝拉邊走邊叮囑艾力彼和彼得，「她有時忙著去開會，來不及把花盆放回架子。」
於是彼得和艾力彼全程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踢翻佩珀的花盆。紐貝拉領著他們在小道上繞來繞去，最後停在一張做工質樸的木桌前，上面只放了一把電水壺和幾個馬克杯。
「除了宙斯和赫拉，所有的主神都給你送禮物了。」艾力彼取下羊皮挎包，「紐貝拉，你不燒點水嗎？」
彼得站起來：「還是我去吧，裂縫不是很快就要關了嗎？你們抓緊時間吧！」
「你看看人家。」艾力彼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指指不遠處的彼得，「多麼體貼多麼細心！」
「你閉嘴吧！」紐貝拉在桌下狠踢他一腳，「厄洛斯到底找阿瑞斯幹嗎？」
「你還真是執著。」艾力彼躲開她的攻擊，「他想勸說阿瑞斯放棄在地球作妖，還想勸阿瑞斯放棄王位，你應該能想像到結果吧？」
「嗯。」紐貝拉先是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可憐的厄洛斯。」
「他跟阿瑞斯是講不通道理的。」艾力彼打開挎包，一樣一樣往外取東西，「你也一樣。」
「問題是我打不過阿瑞斯，上一次交手之後，我可是在巫師的療養院住了大半個月呢。」紐貝拉拿起一包米色的粉末，「這是什麼？」
「啊，這是來自酒神狄奧尼索斯的禮物——酒麴。」艾力彼介紹道，「可以用來釀酒。」
「酒麴？禮物？」紐貝拉以為聽錯了，「以前他都送我超大的寶石呢！狄奧尼索斯破產了嗎？」
「這是配合酒麴使用的穀物……以及奧林匹斯的泉水。」艾力彼避而不答，「別看量少，其實是用之不竭的呢。」
「即使奧林匹斯被你們折騰塌？」紐貝拉懷疑地說，「今年的主神一個比一個還小氣哦。」
「放心好了，奧林匹斯是不會塌的。」艾力彼拿出一本粉色的筆記本，鄭重其事地遞給她，「這是你媽媽送你的。」
一開始，紐貝拉以為那是一本《撩男日記》，可當她翻開第一頁時，卻看到一行燙金的小字：「寶貝女兒紐貝拉的成長記錄。」
燙金字下另有一行手寫的古希臘語，字跡娟秀：「我的心肝寶貝，乖乖和爸爸待在一起，媽媽永遠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紐貝拉：QAQ
阿瑞斯：咩哈哈！
①：烏拉諾斯和克羅諾斯分別是第一任、第二任神王。
②厄洛斯：小愛神，羅馬名字是大家熟悉的丘比特~
第50章 043
這本筆記的邊角起了毛, 每一頁都寫滿了文字, 偶爾還配點素描。紐貝拉隨手翻了翻，發現很多段落的旁邊都有用其他顏色的墨水寫得批註，可見媽媽時常翻閱。
「她是什麼時候弄出這樣一本……圖文並茂的日記來的？」紐貝拉合上書, 愛惜地摩挲著書脊, 「她在我學會叫媽媽的段落旁批註了十幾次，墨水顏色五花八門, 看起來跟彩虹似的。」
「你知道，大部分神族生下來就是成年體，偶爾有幾個從幼兒長成少年的神，人家也都在嬰兒時就展現了非同凡響的神力。」艾力彼說，「你和我們都不一樣, 嬰兒時期是真笨啊, 軟乎乎的一團，什麼都不會。」
「我真是謝謝你了。」紐貝拉收好筆記本，打算以後慢慢看, 「你想暗示什麼？」
「你對阿芙羅狄忒有著不一般的意義。」艾力彼望著她的眼睛, 「從不會說話到精通好幾門語言, 從沒有頭髮到有頭髮，從不會走路到能飛能走, 你的成長讓她感受到了生命的神奇。」
紐貝拉鼻子發酸，眼淚差點又掉下來：「好啦，你別煽情啦！這個……這個破盒子是什麼？」
「什麼叫破盒子？這是我精心為你準備的禮物，內有奧林匹斯所有植被的種子。」艾力彼不滿道, 「你不是偷了我的筆記嗎？筆記裡幾千種藥劑配方呢，你光有筆記沒有原料怎麼行！」
「謝謝麼麼噠！」紐貝拉利索地把木盒扒到面前，忽然想起珍瑪已經被招回神盾局了，心情再次低落下來，「可是我又不會……」
「你又不會什麼？」彼得提著水壺回來了，「咦？這個木盒真好看。」
「你看你看，人家都說好看！」艾力彼特別高興，「彼得我欣賞你，你會種花嗎？」
「嗯......至少養不死。」彼得心虛地說，「怎麼了？」
「你看你看，人家哪像你，種什麼什麼死！」艾力彼更高興了，「彼得你會配製藥水嗎？」
紐貝拉猛地想起彼得能與珍瑪進行無障礙溝通的情景，心情立馬又變好了：「他會！而且人類的製作工序比你先進多了，對吧彼得？」
彼得為難地看看艾力彼，又看看紐貝拉：「啊……是的。」
「太好了！」艾力彼一點都不生氣，「這樣你就能……看筆記的第六十九頁。」
「第六十九頁有什麼啊？」紐貝拉好奇地問，「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們。」
「我不能直接告訴你，說了就違反《新人類管理與幫助辦法》了。」艾力彼一臉糾結，「總之，你們一定要把它做出來。」
「可你不是說……」
「我爸在眾神之王的候選人名單裡，根據雜七雜八的相關規定，我的行為也受《新人類管理與幫助辦法》的束縛，只是沒他的嚴重。」艾力彼難得嚴肅，「紐貝拉，千萬要記住我同你說的每一個字，千萬千萬。」
「你給我幾分鐘消化一下。」紐貝拉苦著臉，「包括寒暄的話也要記得嗎？」
艾力彼笑得像只狐狸：「要啊，不然你們以後怎麼想我？」
紐貝拉、彼得：「……」
「其他的禮物我就不一一介紹了，你自己回去研究。」艾力彼把東西全推到她的面前，「對了，赫淮斯托斯送你的火種還有嗎？」
「多得很呢，我就沒機會用。」紐貝拉說，「我能用火種把阿瑞斯的大本營燒掉嗎？」
艾力彼做了個把嘴縫上的手勢。
「好吧，你不能告訴我。」紐貝拉說，「你還有什麼想告訴我的？」
艾力彼一點都沒遲疑：「《鐵杉樹叢》第一季，第八集，十二分三十八秒到十二分五十八秒，等我們走了再去看。」
「好……的。」紐貝拉將提示記在備忘錄裡，「電視劇好看嗎？」
「我又沒看過，我怎麼知道。」艾力彼喝完馬克杯裡的水，拍拍褲腿站起來，「厄洛斯來了。」
*
紐貝拉和彼得一齊回過頭，順著他眺望的方向看過去，不遠處的人工湖旁，俊美的厄洛斯就這麼憑空地出現了，看起來和油畫裡的形象不太一樣。
「厄洛斯……丘比特？」彼得雙手背在後背作小翅膀狀，悄聲問紐貝拉，「他不是……他不是……」
「咳，別太相信傳說，他有好幾種形態呢。」紐貝拉說，「長翅膀的光屁股小孩是他……嗯，是他工作時的形象，便於隱藏嘛。」
艾力彼笑著沖厄洛斯招手，厄洛斯看到紐貝拉，微微一皺眉，大步走了過來。
「有點不對勁啊，厄洛斯怎麼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艾力彼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難道他被阿瑞斯洗腦了？」
紐貝拉頓時緊張起來，本能地去拉彼得，可厄洛斯忽然加速，瞬間便站到了他們的面前。
「你要幹嗎？」艾力彼急得大叫，「厄洛斯，別忘了我們來地球的真正目的。」
「我沒忘。」厄洛斯忽然紅了眼圈，「他不肯聽我的。」
紐貝拉不動聲色地將彼得擋在身後：「哥哥，你見過……阿瑞斯了？」
厄洛斯點點頭，擠出一個慘澹的微笑：「你看，全世界就數希臘神話的人物關係最混亂，全希臘神話又數我們家的人物關係最混亂。」
「嗯…..」紐貝拉不敢說話，怕一開口就控制不住眼淚，「嗯.…..」
厄洛斯緊抿雙唇，胸口劇烈起伏，勉力克制住悲傷。沉默半晌後，他突然伸手揉了揉紐貝拉的頭，把艾力彼和彼得嚇得魂飛魄散，幸好他並沒有其他動作。
「雖然阿瑞斯是我的生父，但我……」厄洛斯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我是站在你和媽媽這一邊的，也就是……也就是生命這一邊。」
紐貝拉連連點頭，只覺胸口堵得慌，淚水隨著她的動作滴在地上，打起一個又一個難以看清的小圓。
「我會想你的，大家都會想你的。」厄洛斯愛憐地掐掐她的臉，「你永遠是我的妹妹。」
兩人正傷感呢，一道鮮紅的閃電驀地劃過天際，炸起陣陣巨響。狂風呼嘯，詭異的紅光閃個不停，整個世界都籠罩在其中，頗有世界末日的感覺。
「我勒個去。」彼得驚恐地扶住欄杆，「怎麼回事？」
「糟糕，裂縫要提前關閉了。」艾力彼提高聲調，「厄洛斯！抓住我的手，我們得馬上走！」
「紐貝拉，他的劍！」厄洛斯抓緊最後的機會，大聲嚷道，「他的劍不再是從前的劍了！」
「我聽不清！」紐貝拉的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他的劍怎麼了？」
但厄洛斯和艾力彼已經消失了，鮮紅的閃電也不見了，狂風停止了呼嘯，世界又恢復了往日的正常與平靜。
「厄洛斯！艾力彼！」紐貝拉難以相信他們就這樣離開了，她大聲地呼喊他們的名字，希望兩人從桌下鑽出來，然後賤兮兮地沖她笑。
可她再也沒得到任何回音。
*
紐貝拉站在厄洛斯出現的人工湖旁直發怔，彼得小心翼翼地挪過去，手裡提著艾力彼留下的羊皮挎包，裡面裝著主神們送的禮物。
「我有可能......再也見不到他們了。」紐貝拉難過極了，甚至有點絕望，「以為自己受《新人類管理與幫助辦法》束縛的日子裡，我倒帶著希望，覺得總能有機會回去；現在……即使知道自己不受《新人類管理與幫助辦法》束縛又怎麼樣呢？正門和裂縫都關上了。」
彼得絞盡腦汁，依然想不出該如何安慰她，電影裡的主角開口就是長段的人生哲言，但他除了心疼以外，只會說別哭了、要堅強之類的話。這麼一想，彼得也有點絕望。
「要不，我們先去看看……艾力彼說的那部電視劇吧？」懷著忐忑的心情，彼得提議道。雖然他不會說安慰人的人生哲言，但也知道當人難過時，轉移注意力是一個不錯的治癒方法。
紐貝拉有氣無力地點頭同意了：「《鐵杉樹叢》似乎是flix出品的？用我的帳號吧。」
「好。」
彼得立即拿出平板調視頻，快進到艾力彼所說的十二分三十八秒，緩存很快結束了，略顯昏暗的畫面裡，一位元老師打扮的人正在講課，老師背後的黑板上寫著大大的「蟄伏」。
「希臘神話中一個常見的主題就是蟄伏。一種儀式，需要落入凡塵去完成一項規定的任務，或者打敗一個危險的敵人。」①
彼得看了看進度條，從老師開始說話到結束，正好是十二分三十八秒到十二分五十八秒。
「艾力彼是想說……我就在蟄伏嗎？」紐貝拉小聲問，「然後呢？打敗阿瑞斯成為神譜裡的神祇嗎？」
她沮喪地移開眼，不肯再看視頻一眼：「彼得對不起，今天我真的太難過了，我們改天再說好嗎？」
「好......好的。」彼得把艾力彼的挎包放在旁邊的長椅上，然後默默地走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①出自美劇《鐵杉樹叢》第一季第八集，人人字幕組的版本。
第51章 044
紐貝拉連著頹了好幾天, 做什麼事都無精打采, 而且變得極度粘人。她不僅像小尾巴似得跟著托尼到處去，還平均每隔五分鐘跑進實驗室一次，查看托尼是否還在。
托尼心疼得要命, 偏偏手頭的事太多, 不能時時刻刻陪著她。而作為一名普通的地球人類，他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導紐貝拉。
「你們都是神族......應該懂怎麼安慰她吧？」托尼去找希芙幫忙, 「什麼蟄伏……西方的神話都有吧？」
「我沒經歷過蟄伏，但托爾經歷過。」希芙說，「記得嗎？奧丁剝奪了他的神力，然後把他扔到地球的那次。後來他……成長了，然後就拿回了自己的神力。」
「可是托爾已經回阿斯嘉德了, 地球上除了你和紐貝拉, 還有其他神族嗎？」托尼冥思苦想，「還有一個阿瑞斯，但他是敵人呐。」
「不是還有路西法嗎？」希芙提醒他, 「根據我對他的分析, 從他被貶入地獄的那一天起, 他就已經在經歷蟄伏了。」
「找路西法能有用嗎？他都蟄伏了好幾千年了，看起來沒啥變化呀。」托尼對路西法.廢柴.晨星是一百個不放心, 「我還沒找他算亞茲拉爾之劍的賬呢！」
「雖然路西法廢柴，但他家的關係夠混亂，所以他應該能理解紐貝拉的心情吧。」希芙說，「說實話, 我覺得上帝一家比希臘神話更瘋狂：少年恩愛夫妻，中年反目成仇，夫妻明爭暗鬥，孩子飽受傷害。真的沒有電視臺想要拍一部《上帝家庭》嗎？」
*
就這樣，托尼被希芙說服了，他抱著「萬一見鬼了」的心情，親自把紐貝拉和彼得送到了路西法家。
「路西法要是敢胡說八道，你就打他。」托尼私下囑咐彼得，「用力打，不要給我面子。」
彼得：「…….」
「還有……那個..….」托尼躊躇半天，怎麼都開不了口，「紐貝拉最近心情不太好，要是她……發脾氣什麼的，你就那什麼……那什麼……」
彼得困惑地看著他：「什麼？」
「你就安慰她一下。」托尼咬著後槽牙，費力地補全了句子，「拍.....拍拍她的背什麼的。」
彼得連連點頭。
托尼松了口氣，又道：「雖然神盾局還不肯低頭，但復仇者也不會真的放手不管。這幾天我要去見……你懂的，他們在克羅埃西亞發現一些東西，我得過去看看。另外，訓練用的荒山我都買好了，等巫師們設好保護咒和遮罩咒就能投入使用了。」
「可是......斯塔克先生，這些天紐貝拉一見不到你就會焦躁呀。」彼得說，「她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我……」
「有你就足夠了。」托尼略苦澀地說，「當然，我會和她約定好視頻時間的。」
*
客廳裡，紐貝拉與路西法已經面面相覷了將近五分鐘。路西法無數次想伸手去拿面前的小熊軟糖，卻無一例外地在回想起托尼犀利的眼神後退縮了。
「我爸爸呢？」紐貝拉頻繁朝窗外看，「我要找我爸。」
路西法不由地歎氣：「為什麼你和你爸關係就那麼好呢？我和我爸一見面就恨不得殺死對方。」
紐貝拉思考一番，表示這個問題觸及了她的知識盲區，根本無法回答。
「琳達說，上帝一家如果褪去神族的光環，其實和人類的家庭沒什麼兩樣。」路西法苦笑，「琳達啊，她真是我見過的最棒的理療師，她什麼都懂。」
「所以我很好奇，我爸為什麼不送我去見琳達.馬丁醫生，而是讓你來和我瞎扯淡。」紐貝拉起身想走，「拜拜路西法！」
「別啊，你這樣我會很沒面子的。」路西法把她按回沙發上，「要吃點小熊軟糖嗎？果汁軟糖哦！不要嗎？那我自己吃。」
紐貝拉：「……」
「讓我想一想，琳達一般是怎麼開場的？」路西法嘬著手指，「算了，你隨便說吧，反正咱倆特別熟，不用在意那些……那些虛禮。」
「我看你是想不起來吧？」紐貝拉忍不住吐槽，「你這個廢柴之神，誰和你特別熟啊。」
「巴拉巴拉，這天真是沒法聊。」路西法投降了，「哎，你想說點什麼嗎？或者我和你說說我家的撕逼大戲？」
「別了，我怕晚上做噩夢。」紐貝拉深吸一口氣，依然覺得胸口堵得慌，「你覺得……阿瑞斯，算是我的……我的特殊任務嗎？」
「必須是他。」路西法肯定道，「縱觀在你的生命裡出現過的反派，舍他其誰啊？怎麼了？」
「嗯，感覺有點怪怪的。」紐貝拉說，「以前我以為，我是為了生命和和平向他宣戰，可現在看起來……卻像是早已設定好的。就像是……遊戲裡的一個關卡，阿瑞斯不過是一個Boss，一個NPC，我……」
紐貝拉越說邏輯越混亂，最後徹底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感覺自己只是一顆被人操縱的棋子，是嗎？」路西法笑了笑，「比如我爸，他三十年前就寫好了劇本，特意創造了克洛伊，讓她出現在我的生命裡，企圖操縱我的感情。」
紐貝拉仿佛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十分震驚地望著他。
「別驚訝，這是我幾年前的想法。」路西法解釋道，「後來我想通了，他並沒有操縱我的感情，他也沒有能力操縱我的感情，他不過是……提供了一個契機，而我正好在遇到克洛伊的時候領悟了。」
「你在說什麼呀？」紐貝拉懵懂地問，「你是不是剛看了哲學書？」
「沒有人能操縱你，十二主神也不行，一切都是巧合。」路西法乾脆地說，「包括奧林匹斯之亂。」
提起奧林匹斯，紐貝拉的情緒瞬間跌至穀底：「你知道我最討厭的事是什麼嗎？沒有確切時間的約定，不能親自掌控的發展。比如朋友說晚點給我打電話，卻不精確到小時分鐘；比如商店說過幾天補貨，卻不說明到底是哪一天；比如艾力彼說奧林匹斯不會塌，卻不知道奪位之爭到底哪年結束。」
「因此，我只能每隔幾分鐘看一次手機，每隔半天打電話問一次商店服務員，每天醒來都看看通往奧林匹斯的大門或者裂縫有沒有打開。」紐貝拉激動起來，「除了焦急地等待對方聯繫我，我什麼都做不了。」
「可你總能等到想要的結果，不是嗎？」路西法說，「以前的結局都是美好的，這一次的結局也一定是美好的。」
紐貝拉的眼裡淚光閃閃：「會嗎？」
」當然！「路西法自信地說，「據我研究，越是癲狂無下線的神族，活得時間越久——比如我爸。」
紐貝拉笑起來，一滴淚珠順著臉頰流下來：「你別烏鴉嘴，阿瑞斯比我沒底線多了，照你的理論，壯烈犧牲的該是我了。」
「怕什麼，你有【復仇者聯盟】。」路西法一本正經，「還有我……的亞茲拉爾之劍。」
作者有話要說：
路西法：可把我厲害壞了，吃點小熊軟糖慶祝慶祝~
第52章 045
路西法是妥妥的人來瘋, 見紐貝拉的情緒好一點了, 立馬提議在家裡開派對慶祝，然而並沒有人搭理他——艾力彼留下的一大串線索還沒解開，誰有心情參加派對？
好在路西法是一位能屈能伸、不怕丟臉的魔鬼, 即使被所有的人嫌棄, 依然鬧著喊著要幫忙，不同意他就在旁邊瞎搗亂。
「既然你要幫忙, 不如把古希臘語原版的《艾力彼筆記》翻譯出來。」彼得實在被他鬧得受不了，「你不是號稱會說所有的語言嗎？」
「紐貝拉不是翻譯過一本英文版的嗎？」路西法心虛地說，「我是會說全世界所有的語言，但是……大部分的語言我都只會說，畢竟巧舌勝過萬卷書, 而閱讀又是一件極其浪費時間的事。」①
「英文版早就被雨果.丹澤偷走了, 後來落在神盾局的手裡。我爸交涉過好幾次了，但對方宣稱要走流程，死活拖著不肯把筆記還回來。」紐貝拉解釋到一半, 突然意識到有地方不對勁, 「等一下, 什麼叫大部分語言你都只是會說？」
「他是文盲。」彼得語氣乾脆，「路西法, 你該不會……你該不會連英文也看不懂吧？」
「什麼？！」紐貝拉激動地轉頭看路西法，結果扭到了脖子，發出清脆的一聲響，「嗷喲我的脖子！」
「你說誰是文盲呢？」路西法特別生氣, 「我……我當然看得懂英文，我好歹做過洛杉磯警局的平民顧問呢。」
「你是文盲顧問吧？」紐貝拉咯咯直笑，「路西法，你總是一次又一次刷新我的三觀——不識字的魔鬼哈哈哈哈！」
「我不是文盲！」路西法好生委屈，「大部分！大部分！我說的是大部分語言，不是全部語言都看不懂！」
然而紐貝拉早已笑得歪倒在沙發上，一邊笑一邊扶著扭到的脖子，也是很拼了。
「不用解釋，我們能理解。」彼得慈祥地拍拍他的肩，「放心好了，我們是不會歧視你的。」
路西法：「……」雖然心裡好難過，但不管怎麼說，看看紐貝拉活蹦亂跳的樣子，他也算對得起托尼了。
*
他們盡情地嘲笑了路西法好一會兒，直到天色不早了才把艾力彼帶來的禮物堆到桌上，準備展開一場頭腦風暴。
紐貝拉清點了一下，她收到的禮物有一袋酒麴、一袋穀物、一壺泉水、一大盒各類植物的種子、一小盒礦石、一小塊皮革、一小截絲柏枝、一卷金屬絲以及一本成長日記。
「還要加上赫淮斯托斯給你的火種。」彼得提醒她，「不過，我怎麼有種在玩尋寶遊戲的感覺呢？我是一個人嗎？」
「你不是一個人。」紐貝拉苦惱地望著滿桌零碎，「而且這是一個不能花錢買提示的尋寶遊戲，唯一的提示是【看筆記的第六十九頁】，這裡的筆記應該是指《艾力彼筆記》。」
「你倆在說什麼呢？彼得當然是一個人啊，就算他被蜘蛛咬過，他也不可能是一隻豬啊。」路西法的思維顯然和他們不在同一維度，「所以，《艾力彼筆記》的第六十九頁寫著什麼呢？」
「我不記得了。」紐貝拉皺皺眉，「翻譯好英文版以後，我就再也沒看過原版的筆記。」
「我看過了，那一頁是空白的。」彼得說，「我反復看了好幾遍，完完全全是空白的，一個字都沒有。」
紐貝拉和路西法難得的音軌同步了：「哈？你在開玩笑嗎？！怎麼可能是空白的！」
「你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彼得把用莎草紙裝訂的原版筆記本拿出來，「前前後後的書頁都有內容，只有六十九頁是空白的，非常突兀呀。」
「我......我記得所有的書頁都有內容啊。」紐貝拉慌亂地翻到第六十九頁，茶色的書頁乾淨得如同全新的，「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艾力彼一走，我就第一時間把它拿了出來，保證沒有除我以外的其他人碰過它。」彼得說，「你再好好想想，也許是你記錯了。」
路西法隨口道：「別勉強自己，我聽說記憶力下降是衰老的體征之一——」
「路西法！」彼得厲聲警告他，「信不信我在你家裡放一窩白蟻？」
「哦拜託！」路西法翻個白眼，「我就想活躍一下氣氛嘛，你看她眉頭緊鎖的樣子——」
「現在是活躍氣氛的時候嗎？」彼得壓低聲音，「你做點正事可以嗎？」
「我有做正事——」
他們在旁邊鬥嘴，紐貝拉則盯著攤開的筆記發怔，腦裡一團漿糊。
「難道他指的筆記不是《艾力彼筆記》？難道是媽媽給我的成長日記？」紐貝拉喃喃自語，「可他是先問彼得是否會製作藥水，然後才叮囑我去看筆記的......如果他要我看是成長日記，明顯邏輯不通啊！」
總不能是艾力彼說錯了吧？
紐貝拉不敢錯過任何一種可能，六、九、十六、十九、二十六、二十九、三十六、三十九……總之，凡是和六、九相關的頁碼，她都統統翻了一遍，結果依然不盡人意。
「咳嗽藥水、雞眼膏、止瀉藥、催產糖漿……」紐貝拉失望地合上筆記，「恕我愚鈍，這些藥劑到底有什麼價值，值得艾力彼費盡心機地避開《新人類管理與幫助辦法》的約束、偷偷推薦給我？」
「神族就喜歡故弄玄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你知道亞茲拉爾之劍是怎麼到我手裡的嗎？」路西法不以為然，「差點忘告訴你：我找到了亞茲拉爾之劍的另外兩個部件，它的威力又升級了。」
「哦哦哦請不要現在告訴我，我的腦子都快炸了。」紐貝拉焦躁地站起來，「我後悔了，我不應該選神話學，神族的破事真是太多了！」
彼得同情地看著她。
路西法愣了幾秒，隨後爆發出一陣可怖的笑聲：「你瘋了嗎哈哈哈哈哈！你知道神話裡的暗喻有多少嗎？更別提你家的奇葩親戚關係——傳到人類手裡的版本還是簡化過的！你想寫論文寫到哭嗎哈哈哈哈哈！」
「呵呵。」紐貝拉陰鬱地扯扯嘴角，「放心，我一定在把你往死裡黑。」
「千萬記得寫魔鬼是山羊之子，克洛伊說他最恨山羊的傳說。」彼得不嫌事大，「我願意幫你查資料。」
紐貝拉微笑了一下：「謝謝。」
「我也謝謝你們。」路西法又委屈起來，「為什麼人類非要把我的山羊聯繫在一起？我甚至都不喜歡羊乳酪。」②
「我也不明白。」紐貝拉沖彼得使眼色，「羊肉那麼鮮嫩——」
彼得立刻接上：「你卻如此廢柴——」
紐貝拉、彼得：「簡直不科學啊！」
路西法：「......」
*
生平第一次，托尼找到了路西法的優點：犧牲小我，娛樂大眾。
「謝謝了老兄。」托尼愉快地說，「看到紐貝拉不再沉溺負面情緒，重新揚起鬥志，我對你不由產生了一股崇敬之情。」
「閉嘴吧，托尼！」路西法鬱悶極了，「我的優點多得很，全世界有誰的派對比我辦得好？有誰比我更擅長吃喝玩樂？」
「當然當然。」托尼想起十幾年前的荒唐歲月，不由地唏噓，「我竟然都認識你超過二十年了。」
「哼，二十年前你是僅次於我的花花公子，二十年後你卻——」路西法打了個哆嗦，「養了一個令魔鬼都膽寒的熊孩子。」
「她哪有你熊。」托尼立馬為女兒辯護，「她說的都是實話嘛。」
「真是夠了。」路西法強忍住摔電話的衝動，「你的事例再次證明，要想活得久，千萬別隨便生孩子。」
「胡扯。」托尼不以為然，「說回正事，我聽紐貝拉說，你幫亞茲拉爾之劍升過級了？」
「嗯哼。」路西法傲嬌地哼了一聲，「當然，不是硬體升級那樣的……升級。說來話長啦，你只用知道它可以變長、周身有火焰包圍、還可以砍穿世界就行了。」③
「砍穿世界？打破次元壁那樣的……砍穿嗎？」托尼吃驚地問，「怎麼砍？」
「我才知道它曾是保衛伊甸園的火焰之劍……哎呀，我和你們人類解釋不清啦。」路西法說，「總而言之，紐貝拉可以用劍砍穿世界，出現一條小小的縫隙後，再把阿瑞斯扔進去，等裂縫合起來後——當當當當！從此他就在另一個什麼都沒有的新世界呆著，永遠回不來了。」
托尼花了好幾分鐘來消化他的話，儘管不能完全理解路西法的理論，但看起來……這似乎是一種更為和平的解決辦法，至少紐貝拉不用像上次那樣搏命，唯一的問題是——
「怎麼才能成功地把阿瑞斯扔進裂縫裡呢？」托尼嘟噥著，「阿瑞斯又不是乖巧的洋娃娃——」
「所以紐貝拉正在瘋狂地查閱《艾力彼筆記》，希望能找到讓阿瑞斯喪失行動力的藥水。」路西法說，「我相信你家的熊孩子，她一定會讓阿瑞斯吃盡苦頭的。」
作者有話要說：
①②③：設定均出自美劇《路西法》，本文對路西法的設定都來自該劇。
P.S：前段時間補完了《路西法》第二季，路西法居然有了好大的進步！簡直不敢相信~
第53章 046
克洛伊下班回到家, 意外地發現家裡的幾位混世魔王居然沒有舉行派對, 更沒有把客廳弄得一片狼藉。
難道是出事了？
克洛伊下意識地想去拿槍，隨後她透過落地窗，看到幾位混世魔王團團圍著一本筆記本坐在草地上, 表情一個塞一個猙獰, 眼神一個比一個扭曲，死死盯著筆記本的某一空白頁面。
克洛伊笑起來, 移開了放在槍套上的手，推開路西法死活要買的復古推拉門：「你們是想用意念在空白書頁上寫字嗎？」
路西法看到她，眼裡立刻迸發出狂熱的光：「救星！警探！快幫紐貝拉分析分析！」
「分析什麼呢？」克洛伊緊挨著路西法盤腿坐下來，「這就是《艾力彼筆記》嗎？」
「是的是的！」路西法十分狗腿地附和著，「這一頁是艾力彼指明要她看的, 但是上面屁——什麼都沒有寫。」
「在你來之前, 我們已經嘗試過電視劇裡對付隱秘消息的所有手段了。」紐貝拉可憐兮兮地抬起頭，「包括用火烤、用水泡、對著光照，還有關燈等螢光……」
「我還提議過用紐貝拉的血浸泡書頁。」路西法說, 「他們不同意也就算了, 彼得還打我, 紐貝拉也打我……」
「按照他的說法，紐貝拉得放掉一浴盆的鮮血！」彼得怒視路西法, 「跟你說了要少看奇奇怪怪的電影和小說，看點動畫片就行了。」
「嗯，我也很後悔前些天帶他去看了《吸血女伯爵》。」克洛伊無奈，「之後他就一直念叨著要去醫院買血給我泡澡, 永葆青春什麼的。」
彼得和紐貝拉嫌棄地瞅了路西法一眼：「幼稚！」
「警探！」路西法心塞不已，「你怎麼也這樣！」
克洛伊抬起手，示意他安靜，路西法秒安靜。
「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們得把艾力彼帶來的禮物利用起來。」克洛伊拿起筆記本，對著陽光細看，「不要單一的使用，要把它們組合起來。就像……就像刑警和法醫尋找證據一樣，有時追查單一的線索得不出任何有用的資訊，但與其他線索結合在一起後，結果往往相當驚人。」
「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把它們排列組合，一個一個試？」紐貝拉說，「比如用泉水和種子熬點湯，然後抹在書頁上？」
「嗯，就是這樣意思。」克洛伊點點頭，「我想他們趕在裂縫關閉前、千里迢迢跑到地球來找你，不可能只為給你留一堆沒用的東西，它們之間肯定是有某種聯繫的。」
「有道理哎。」紐貝拉拿起艾力彼的挎包，從裡面拽出一個木盒子，「可是他給我留的種子至少有幾千種，排列組合下來得有幾萬種可能吧？我們要試到哪一天啊？」
「最大的可能是——你還沒有找到正確的答案，這本由莎草紙製作的筆記本就先碎成了渣渣。」路西法說，「別瞪我啊，我說的是實話！」
然後他就被克洛伊發配到廚房做晚飯了。
*
「先別著急，你好好回想一下艾力彼說過的話。」克洛伊說，「既然這頁筆記那麼重要，他給你的提示必定是簡單易懂、指向極其明顯的，絕不可能有太多的彎彎繞繞。」
於是紐貝拉好好回想了一下發生在她和艾力彼之間的對話。
首先，她拿起酒麴，問艾力彼是什麼。
接著，艾力彼把穀物和泉水遞給她，特意交代這些東西是用之不竭的。
然後，艾力彼鄭重地把媽媽阿芙羅狄忒的日記交給她。
再然後，艾力彼拿出了種子，得知彼得會種花種草後，他問彼得會不會配置藥水。
最後，艾力彼提到了赫淮斯托斯的火種。
「剩下的禮物他都沒有介紹。」紐貝拉忐忑地看著克洛伊，「我想應該沒有遺漏了。」
克洛伊略一思索：「我認為解開謎題的關鍵是酒和火，你們剛才是用什麼水泡的書頁？」
「泉水和自來水都用過。」彼得說，「沒有任何效果。」
「酒神……狄奧尼索斯教過你制酒的方法嗎？」克洛伊忽然問，「我記得狄奧尼索斯也是半神，代表著…..放縱和激情？」
「教過啊，他是葡萄酒的發明者，後來還推廣了葡萄的種植。」紐貝拉說，「狄奧尼索斯是狂歡之神，奧林匹斯所有的宴會都會邀請他。」
「幸好他被困在奧林匹斯了，否則路西法保准成天和他混在一起。」克洛伊擔憂地往屋內望去，「艾力彼給你葡萄的種子了嗎？等等，葡萄能靠種子進行繁育嗎？」
紐貝拉看向彼得：「有嗎？能嗎？」
「有，能。」彼得肯定道，「木盒裡大部分的種子我都認得，另外的那些種子都不屬於地球，可能是奧林匹斯特產吧。另外，雖說葡萄是靠扡插、壓條之類的方式繁育，但只要播種前對種子進行恰當的處理，也是能發芽生長的。」
「可是，這樣的種植方式很費時間呀。」紐貝拉上網查了查種植葡萄的文章，「現在距離阿瑞斯可能要搞事的平安夜不足一個月......我們來得及嗎？」
克洛伊撓了撓下巴：「我在想……彼得，給我一粒葡萄籽。」
彼得忙打開木盒，取出幾粒葡萄籽放在她的手心中。
克洛伊把葡萄籽扔在一塊空地上，拿起水壺使勁往上面澆水。
「你們看過《傑克與魔豆》嗎？」克洛伊一邊澆水，一邊問他們，「童話裡，有魔力的魔豆只花了一晚上便長成了通天的巨藤，奧林匹斯的神奇葡萄或許也一樣。」
澆完水後，他們靜靜地等了一會兒，可那些葡萄籽毫無變化。時間漸漸過去，葡萄籽依然一動不動，紐貝拉心中的失望越來越大。
「沒關係，我們等明天再來看。」克洛伊卻信心滿滿，「儘管員警主要靠證據破案，但我的直覺向來很准。走吧，咱們先去吃飯！」
*
廢柴路西法準備了豐盛的晚餐，好歹挽回了一些顏面，大家默默地吃著，心裡都惦記著花園裡的葡萄。
「你們要相信我家警探的直覺。」路西法說，「她破案從來都百發百中。」
「因為我有一個大多數時候都在添亂，但只要正經起來就一頂十的顧問呀。」克洛伊笑眯眯地瞧著他，「路西法，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工作呀？」
路西法難得的老臉一紅：「哎呀，親愛的警探！當著青少年的面，你不要這麼直接嘛！」
「我是認真的。」克洛伊正色道，「最近奇怪的兇殺案越來越多，我真的需要你的説明。」
「我要考慮一下。」路西法傲嬌起來，「魔鬼怎麼能隨隨便便地替人類打工，哼~」
紐貝拉和彼得一齊沖他翻白眼：「克洛伊不在家的時候，你可是另一個說法哦！」
「他說什麼了？」克洛伊好奇道，「他說我壞話了嗎？」
「啊啊啊啊好好吃飯！」路西法一陣慌亂，「吃飯時說話容易消化不良。」
「我有神族的消化系統，我才不怕消化不良。」紐貝拉沖他做鬼臉，壓低嗓音學路西法說話，「嚶~克洛伊怎麼還不邀請我回去工作？她是不是不愛我了？我一個人在家好孤獨！哼~大不了就回地獄！可是地獄好黑好冷哦！」
「哦，閉嘴小崽子！」路西法老臉通紅，張牙舞爪地向她撲過來。紐貝拉敏捷地往後一縮，彼得懶洋洋地抬起手，僅用一道蛛絲便把路西法扯了回去。
「路西法！」克洛伊扶住跌回椅子的路西法，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怎麼這麼可愛？」
「不要用可愛形容魔鬼！」路西法言不由衷地喊道，「我可是地獄之王，折磨過納|粹的大魔王！趕緊把我放開！」
「熱愛小熊軟糖的大魔王。」克洛伊拿來一袋草莓味的軟糖，隨口哄道，「行了行了，我們承認你是可怕的魔鬼，別氣了啊！」
看到路西法吃癟的樣子，紐貝拉和彼得笑得都快岔氣了，暫時將葡萄拋到了腦後。
作者有話要說：
路西法：所以說，不要隨便生孩子，嗚~
第54章 047
儘管直到睡覺前, 花圃裡的葡萄籽都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克洛伊和彼得還是搭了一個簡單的籬棚架，免得葡萄藤長出來後到處亂爬。
紐貝拉的心中有些小期待，但又對奧林匹斯的葡萄信心不足：「真的能長出葡萄來嗎？」
路西法隨口道：「長不出來就長不出來唄, 反正……啊呀！」
花園裡響起一聲慘烈的尖叫, 紐貝拉偏頭一看，原來是克洛伊狠狠踹了他一腳。
「他就愛胡說八道, 你別放在心上。」克洛伊瞪了路西法一眼，「葡萄一定能長出來，如果長不出來……你就怪路西法好了！誰教他是烏鴉嘴呢？」
「這也怪我啊？」路西法嚷道，「難怪不該怪艾力彼給的種子有問題嗎？」
「以你的不靠譜程度而言，我覺得全世界的黑鍋都可以讓你來背。」克洛伊掰著手指數數, 「因為你鬧著要退休, 導致地獄無人看守，大批邪靈趁機逃竄到人間鬧事，員警……」
「好啦好啦, 我的鍋我的鍋都是我的鍋。」路西法捂住耳朵, 「拜託, 睡覺前能不能說點開心的事？」
「最近有任何值得大家開心的事發生嗎？」彼得懷疑地問，「哦, 我們倒是抓到了一個大舌頭的狙擊手，可他並不知道阿瑞斯在哪裡。」
「而且他害得我沒能吃上加勒比式紅燴牛尾和馬倫哥小牛肉。」紐貝拉說，「那天真的好冷，發生了好多令人鬱悶的事, 算得上我生命中最糟糕的一天了。」
克洛伊溫和地撫著她的背，給予她安慰和支持，彼得想握住她的手，但是沒好意思付諸行動。
「好吧.....我建議大家都去睡覺吧，不要再繼續討論了。」路西法看看克洛伊，又看看彼得，「顯然，我又做錯事了。」
「不不，這不關你的事。」紐貝拉忙道，「不過你說得對，我們還是洗洗睡吧，否則我會忍不住每隔幾分鐘就把葡萄籽挖出來一次檢查發芽情況的。」
*
第二天一早，紐貝拉一起床就去花園查看了葡萄的發芽情況，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葡萄籽依然沒有發生變化時，她依然很失望。
「童話裡的魔豆只要一晚上就能長成巨藤，為什麼我的葡萄籽卻不行？」紐貝拉戳著盤子裡的煎蛋，「好歹是來自奧林匹斯聖山的葡萄，怎麼連虛構的魔豆都比不上？」
「因為它不叫魔葡萄呀。」路西法講了一個冷笑話，「有的時候東西和人一樣賤：當你對它百般關注的時候，它總是各種作妖，要麼消失讓你找不到，要麼乾脆壞掉。可當你準備把它扔掉時，它又瞬間朝著你希望的方向發展了。所以別再關注那些葡萄籽了，吃完早餐我帶你們去遊樂場呀！」
紐貝拉認為他說的有道理，除了最後一句話：「…….你確定是『你帶我們去』而不是『我們帶你去』？」
「有區別嗎？」路西法拿起一根蘆筍，「表達的不都是我們一起去遊樂場嗎？」
「唔，你說的話真是越來越哲學了。」彼得把筆記型電腦的螢幕轉向紐貝拉，「我和珍瑪聯繫上了，她說英文版的《艾力彼筆記》就在神盾局科技部。」
「我以為她的郵件來往都是受到監視的。」紐貝拉擦擦手，把筆記型電腦拉到自己面前，「咦？全是亂碼啊，這是密碼嗎？」
「嗯，這是黛西很久以前編寫的一種密碼，它採用了……」話頭在舌尖打了個滾，然後被彼得強行咽了回去，「對不起，你不用瞭解細節，知道結果就行了：我們的聯繫方式暫時是安全的。」
「好的，謝謝。」紐貝拉把筆記型電腦還給彼得，「所以，《艾力彼筆記》的具體位置在哪裡？」
「還不清楚，珍瑪和黛西正在想辦法調查。」彼得說，「神盾局在世界各地都設有資料庫，《艾力彼筆記》可能在……」
「等等等等，你們要幹嘛？」路西法驚訝地插話，「我以為你會重新翻譯一本。可剛才我圍觀了半天，你似乎有別的打算。」
「就算我要重新翻譯，也絕不會把那本筆記留給神盾局。」紐貝拉說，「那是我的東西，他們算什麼鬼？」
「……我到底漏看了哪一集？」路西法困惑地問，「昨天沒提過偷筆記的事啊，難道我喝斷片過？」
「這是我和彼得半夜起來玩遊戲時決定的事，你怎麼會知道？」紐貝拉沖天翻白眼，「計畫是這樣的，得到確切地址後，我去偷筆記，你給我放風…..」
「再等一下！」路西法舉起手，「彼得呢？你的搭檔不是彼得嗎？」
「這事太危險了，彼得不能去，只要現場留下一丁點蛛絲和指紋，神盾局立馬就會去找梅嬸。」紐貝拉說，「至於你嘛，雖然你……但是，你和我一樣能隨意進出人類建造的密閉空間，且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
「雖然你沒有補全句子，但我知道那些省略號代表了什麼，不過我是不會計較的。」路西法慢慢地說，「誰讓我是神呢？雖然我不能吐絲，但我是神啊！我是…..」
「你夠了。」彼得用掰成小塊的吐司砸他，「你到底同不同意？」
「不能同意更多。」路西法笑嘻嘻地避開那些吐司塊，「大搖大擺地闖入神盾局，想想都刺激！克洛伊聽說後一定會對我刮目相看的！」
關於他的最後一句話，彼得和紐貝拉都表示懷疑。
「克洛伊的正常反應難道不是批評我們違反了相關規定？」彼得說，「然後把你拖進小黑屋，關上十天半個月的禁閉？」
紐貝拉糾正道：「不不，她會先把我們拖去審訊室，然後針對我們各自的錯誤進行嚴厲的批評教育，最後才會把路西法關進小黑屋。」
「我們呢？」彼得好奇地問，「我們也要進小黑屋嗎？」
「放心吧，你們不會進小黑屋的，小黑屋是我的專利。」路西法用一種嘚瑟的口吻說道，「因為克洛伊最愛的是我呀~」
紐貝拉、彼得：「…….」
作者有話要說：
紐貝拉：呀謔！神盾局我來啦！
第55章 048
既然黛西能幫她抹去神盾局讀到的高能量讀數, 自然也能找到《艾力彼筆記》的具體位置, 紐貝拉對她的能力充滿了信心。
果然，還沒到午飯時間，彼得就收到了黛西發來的加密資訊。
「《艾力彼筆記》就在三叉戟總部。」彼得熟練地破譯了資訊, 「但只是暫時的, 他們準備把筆記送到沙箱去，行動時間是後天淩晨, 所以我們必須趕在明晚之前拿到筆記。」
「沙箱？沙箱不是一種虛擬技術嗎？」路西法說，「他們要把筆記送到虛擬世界去？就算我是數碼小白也知道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笨蛋，彼得說的沙箱就不是廣泛意義上的沙箱。」紐貝拉嫌棄道，「他說的沙箱是指神盾局的沙箱基地，它相當於神盾局的......研究所？特工們收集到的所有外星物件都會被送到那裡去, 所以它的具體座標是高度保密的, 安全等級也是最高的。」
「不可能，沒有什麼地方是Google搜不到的！」路西法偏不信邪，「等我……咦？真的搜不到！我不信, 再試一次！」
路西法連換數種流覽器, 依然搜不到沙箱的位置, 但他不肯放棄，最後乾脆給克洛伊打電話, 要求調用員警的內部網路，結果被克洛伊罵了一頓。
「你確定要讓他給你放風嗎？我嚴重懷疑他會成為你的拖累。」彼得望著面壁思過的路西法的背影，輕聲問紐貝拉，「或許你可以找希芙, 希芙能打能罵，比他靠譜多了。」
「不用懷疑，他一直都是老拖累。」紐貝拉苦笑，「可我需要他的超能力。」
彼得被嗆到了：「路西法有什麼超能力？煩人嗎？」
「他能引誘人類說出內心最深處的渴望，或者說是欲望，然後說服人類與他進行對雙方都有益處的交易。」紐貝拉說，「現在我不能飛，否則產生的高能量將瞬間暴露我的行蹤；而路西法不會飛，所以我們要採用傳統的出行方式進入神盾局——因此，他的能力變得極為重要。」
彼得：「比如說？」
紐貝拉：「說服保安、說服前臺、說服突然出現在科技部的特工。」
「嗯，果然相當重要啊。」彼得一本正經，「或許他能說服漢德去自首——算了，你就當我在講笑話吧。」
紐貝拉哈哈大笑，感覺很久都沒那麼開心過了。
「你們在說什麼？」路西法保持面壁思過的姿勢，背對他們道，「搜到沙箱的位置了？」
「沒有。」彼得偷偷沖紐貝拉做鬼臉，紐貝拉捂著嘴偷笑，「我們在吐槽神盾局的虹膜掃描器。」
「哦，這正是我想問的問題。」路西法完全沒意識到彼得和紐貝拉在背著自己做什麼，「我和紐貝拉要怎麼通過……那些奇奇怪怪的身份識別儀器呢？隱形眼鏡？人造虹膜？複製指紋？」
「都不是，我準備的道具比這些東西厲害多了。」彼得說，「根據神族的新陳代謝與生理機能研發的高純度複方湯劑，持久性更強，時效性更久，任何身份識別儀與魔法都無法檢測。」
「聽起來不錯。」路西法躍躍欲試，「所以，我和紐貝拉要扮成誰呢？我想扮成弗瑞局長，可想體會獨眼是什麼感覺了。」
「你想都別想，我不會讓你披著局長的皮在三叉戟總部胡鬧的。」紐貝拉毫不猶豫，「不過，你可以扮成漢德去自首呀！」
路西法：「…….」
「事實上，我暫時無法確定你們能冒充誰。」彼得說，「黛西和我都認為，那些獲准參加筆記轉移行動的特工是最好的人選——等級夠高，且能接觸到《艾力彼筆記》——可她還沒搞到名單，破解總部的伺服器需要時間。」
「那麼，我們先把大致的行動計畫討論出來好了。」紐貝拉把一大疊三叉戟總部的設計圖搬到餐桌上，「具體過程和細節可以等拿到名單再修改。」
「哦，越來越刺激了呢。」路西法興奮地湊過來，「我有沒有和你們說過，以前我假扮過員警的事？」
「你沒有，但克洛伊說過，包括你闖入審訊室帶走犯人那一段。」彼得幫著紐貝拉把大張大張的圖紙攤開，「既然你已經有過類似的經驗，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在行動中不會出錯？」
「嗯.....應該是吧。」路西法嬉皮笑臉地說，「不過嘛，我是一個富有創造性的人…..神…..魔鬼，若是我沒有按常理出牌……」
「我一定當場爆捶你，捶到你口吐白沫為止。」紐貝拉迅速介面道，「所以規矩點，路西法。你知道我打你是從不手軟的。」
「哈，不愧是希臘來的神祇，真是暴力。」路西法悻悻道，「知道了知道了，一切聽你指揮。」
*
他們花了一上午討論行動計畫，又花了一下午置辦裝備，其他物品都好解決，棘手的是運輸那些受管|制的魔藥——自從北愛爾蘭的食死徒事件爆發後，美國魔法國會就在眾多交通要道設下關卡，對過往的私家車進行嚴格檢查，普通人不允許攜帶複方湯劑在內的數十種魔藥。
幸好路西法在某個專門存放非法交易物品的倉庫裡存有一個集裝箱，於是他們先把高純度複方湯劑和其他藥水放進去，然後匿名舉報集裝箱存有可疑物品。等警方受理後，路西法的哥哥再假扮成員警把集裝箱拖走，成功躲開了傲羅的檢查……
整個過程可謂是一波好幾折，堪稱曲線救國的典範了。
*
「好了，黛西把最後一份加密檔發過來了，這是明晚要參加筆記轉移行動簡報的人員名單。」整理完所有的藥水後，彼得收到了新的郵件，「我看看，皮爾斯、布萊克、漢德、朗姆洛、沃德、……我們的熟人都沒出現在名單裡。」
「路西法可以扮成布萊克特工，他是沙箱的負責人。」紐貝拉說，「我可以扮成他的秘書，這樣我們就算一起行動也不會引起懷疑。」
「我本來想讓路西法扮成朗姆洛，他是突擊隊隊長，負責護送筆記登機。」彼得把螢幕轉向紐貝拉，「直到我看到了朗姆洛的格鬥技能，寫滿了一整張的A4紙……」
「顯然路西法不符合要求，他連拳擊都打不好。」紐貝拉說，「那麼，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等一等，我查查秘書的許可權。」彼得在鍵盤上敲打一番，「糟糕！她是五級特工，許可權不夠啊。」
「難不成要我扮成朗姆洛？」紐貝拉驚訝地挑眉，「他是男人啊，肌肉還那麼突出！」
一旁的路西法不知想到了什麼，趴在餐桌上笑得死去活來。
「別急別急，我查查神盾局的規定。」彼得急得直擦汗，「肯定有辦法解決的……該死，神盾局的女特工為什麼那麼少！」
「你們不要掙扎了，命運早已決定了結局！」路西法看熱鬧不嫌事大，指著紐貝拉喝道，「就是你啦，朗姆洛隊長！」
「你滾一邊去！」紐貝拉打開他的手，「希爾特工不在名單裡嗎？梅特工呢？」
彼得無奈地搖頭：「名單裡……只有維多利亞.漢德是女性。要不......你就犧牲一下？」
「不要！」紐貝拉徹底抓狂，「我不要扮成朗姆洛！」
作者有話要說：
紐貝拉：NO！！！！！
路西法：哈哈哈哈哈嗝~
第56章 049
「其實我應該再堅持一下, 這樣你就能以虎背熊腰的壯漢形象出現在彼得的面前了。」
開往三叉戟總部的公務車裡, 路西法正肆無忌憚的嘲笑紐貝拉，「想想看，以後彼得親你的時候, 忽然回想起朗姆洛隊長的樣子——」
「閉嘴路西法, 別忘了你現在是布萊克特工，而他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紐貝拉說, 「還有，不許再對我用紐貝拉、小崽子之類的稱呼，我現在是安德森特工，是布萊克的秘書。」
此時是行動當晚的八點十分，此前在經過一系列麻煩的前期運作後, 他們終於搞到了布萊克特工和安德森特工的頭髮——這是使用複方湯劑的必須品。
「我給他們服用了強效安眠藥水——巫師的那一種配方——所以, 他們至少會昏睡二十四個小時。」阿曼納迪爾①說。他就是前面偽裝成員警把集裝箱偷運回來的人、路西法的大哥。
「看吧看吧，你果然適合做假扮成保安打暈業主這種事。」路西法高興地說，「謝謝啦, 哥哥。」
「你確定要讓他去偷筆記本嗎？」阿曼納迪爾不放心地對紐貝拉說, 「無論在天堂、地獄還是人間, 我的弟弟都很擅長把事情搞砸。」
「老哥，別成天翻老黃曆了好嗎？」路西法搶在她答話前嚷道, 「不就是在神盾局高級特工的眼皮子面前偷筆記嗎？我能做到的！」
阿曼納迪爾、紐貝拉：「呵呵。」
「阿曼納迪爾嘲笑我也就算了，你怎麼也……」路西法無語，「我是為了幫你才主動請纓的好嗎？要不是你的少女心發作，死活不肯扮成五大三粗的……」
「啊啊啊是的是的, 我感謝你全家！」紐貝拉忙沖過去捂住他的嘴，壓低聲音威脅他，「別亂說話，小心我揍你哦！」
阿曼納迪爾見狀，更加不放心了：「要不，我和你們一起去吧？我可以扮成司機什麼的。」
紐貝拉：「好呀！」
路西法：「不要！」
「為什麼？」阿曼納迪爾不解，「我既不需要像彼得一樣呆在學校裡為紐貝拉作掩護，也不需要為克洛伊做晚飯……」
「明白明白，你的人間生活非常閑。」路西法說，「可是老哥，您的神聖光輝實在過於耀眼……」
阿曼納迪爾反問：「之前我就假扮過員警和保安，那時你怎麼不嫌棄我耀眼的神聖光輝？」
「聽我說完嘛。」路西法說，「你要留在學校附近保護彼得呀，一旦行動失敗，你就要立刻把他和梅嬸帶走。」
「唔，我懂了。」阿曼納迪爾說，「你也知道自己會把事情搞砸啊？我好感動啊小路，你終於能正確認識自己的能力了！」
路西法：「……」
「好了，別再互相嘲諷了。」彼得拿著一大罐泥狀的糊糊走進來，「先對表，現在是紐約時間的晚上七點四十。」
紐貝拉和路西法以此校準了手錶的時間。
「都好了？行，我這就把頭髮加進去。」彼得略緊張地打開裝有複方湯劑的魔藥瓶的蓋子，「哦，等等，要先分成兩份。」
他把高純度複方湯劑倒進兩個玻璃杯裡，儘量均勻地把它分成兩份。
「這是路西法的。」彼得把布萊克特工的頭發放進第一個玻璃杯裡，頭髮一接觸到魔藥，魔藥立即開始冒煙、氣泡，迅速變成詭異的墨綠色。
「喲，看來布萊特特工和綠色很有淵源啊。」路西法接過玻璃杯，一飲而盡，「我的媽啊，好難喝好難喝！」
路西法沖進盥洗室漱口去了，阿曼納迪爾嘴上嫌棄著他，但卻不放心地跟在後面。
「好了，這是你的。」彼得把安德森特工的長發放進第二個玻璃杯裡，「嗯，淡紫色……味道應該比布萊克的好一些。」
「……嗎？」紐貝拉懷疑地說，然後接過玻璃杯聞了聞，「有股藍莓的味道……」
「閉上眼睛一口喝幹吧！」彼得建議道，「祝你好運！」
紐貝拉鼓起勇氣，喝了一口複方湯劑，味道意外的不算差：「喝起來也像藍莓。」
「小崽子快一點，我都變好啦！」
路西法在盥洗室裡大叫大嚷，其中夾雜著阿曼納迪爾哄小孩似的聲音：「小路，快把衣服穿好！」
紐貝拉咬咬牙，喝光了玻璃杯裡的複方湯劑，然後回臥室換衣服。
*
幾分鐘後，「布萊克特工」和「安德森特工」就站在了彼得和阿曼納迪爾的面前。
「很好很好，毫無瑕疵。」阿曼納迪爾評價道，「不過，紐貝拉——你確定要穿那麼高的高跟鞋嗎？」
「這不是我的主意，安德森特工平時就穿這麼高的鞋。」紐貝拉小心地扶著沙發把手，「整整十公分啊，她是怎麼做到踩著高蹺還健步如飛的？」
「所以她是女特工，而你是少女呀。」路西法說，「你可以換成平底鞋，如果別人問起來，你就說家裡著火了，所有的高跟鞋都被燒掉了。」
「這種鬼話誰會信啊！」紐貝拉試著走了兩步，第三步還沒邁出去呢，她就腳下一踉蹌，險些摔倒。
彼得一把拉住她：「小心！」
「沒事沒事。」雖然沒扭到腳踝，但紐貝拉依然累得一身汗，「我忽然覺得，路西法的建議可能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我就說嘛！」路西法嘚瑟起來，「你這樣更容易暴露的。」
*
但最終，紐貝拉還是選擇照安德森特工的喜好打扮——在如此敏感的時間點，一位高級特工的秘書忽然改變了穿著習慣，絕對會引起其他特工的注意。
「我們已經有一個行為忽然變詭異的布萊克特工了，不需要再多一個了。」彼得說，「好了，八點整到了，行動吧！」
再然後就是十分鐘後的現在了，他們坐在飛速行駛的公務車裡趕往三叉戟總部，司機由路西法的朋友、地獄惡魔麥澤金②扮演。當然，她也服用了複方湯劑，以此掩蓋惡魔那嫵媚動人的外表。
「我再提醒一次，你們可以在車上胡說八道——因為司機是我——但千萬別在三叉戟總部胡說八道。」麥子說，「還要，千萬別當著別人的面管我叫麥子、麥澤金，我——」
「走了一個囉嗦的阿曼納迪爾，來了一個更囉嗦的麥子。」路西法小聲嘟噥道，「麥子，行行好，紐貝拉已經知道了。」
「我是說給你聽的！」麥子怒喝道，「這才是說給她聽的——紐貝拉，如果行動失敗了，你就把路西法打暈，搶過筆記本就跑，他的安危一點都不重要，你不用感到愧疚。」
紐貝拉：「沒問題！」
「你——你大爺呀！」路西法嚷道，「說好的會永遠陪伴我呢？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地獄惡魔啊！」
「惡魔是沒有親戚的，永生永世獨自一人，你忘了嗎？」麥子冷酷地說，「另外，針對承諾說永遠陪伴你那一點，我真是深感後悔啊！」
「哼，我不信。」路西法一扭頭——這個撒嬌的動作放在布萊克特工身上真的好詭異，「你和阿曼納迪爾一樣口是心非，難怪能玩到一起去。」
然後，紐貝拉就看到素來冷酷的麥子臉紅了......咦，她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閉嘴吧路西法。」麥子神態彆扭，「最多還有三十分鐘就到了，你不和紐貝拉複習一下計畫嗎？」
「有什麼可複習的？」路西法悠閒地伸個懶腰，「先去參加簡報，獲悉敵方的計畫，然後去保險庫檢查筆記——如果條件允許，當場就把筆記偷走；如果條件不允許，就等突擊隊把筆記護送到昆式戰機後再行動。」
「突擊隊？」麥子突然興奮起來，「聽起來很厲害，你們能解決嗎？需要我幫忙嗎？」
「拜託，你不要一提到打人就興奮。」路西法說，「紐貝拉能解決，她一掌能把人拍好遠呢！」
「原來是紐貝拉負責揍人啊？太好了！」麥子松了口氣，「幸好不是地獄的戰五渣大魔王出手，太好了！我可算能放心了！」
紐貝拉：「哈哈哈哈哈！」
路西法忍不住翻個白眼：「你們這些賤人……」
*
麥子把車開得猶如要起飛，原計劃三十分鐘的車程，她只用了十九分鐘。
「我會想辦法解決昆式戰機的駕駛員，你們不用操心。」麥子把車停好，「如果有情況——路西法，你知道怎麼召喚我和阿曼納迪爾——絕對比無線電好用多了，而且安全可靠。」
「沒問題，放心吧麥子。」路西法對著鏡子調整表情，「面無表情是吧？好的，面無表情。」
紐貝拉默默在心裡背誦計畫安排，當她背到「如果在保險庫偷到筆記本，別管什麼高能量讀數會暴露身份，立刻飛走」時，以漢德特工為首的一隊特工出現在了地下停車庫的東南角。
「接你們的人來了。」麥子輕聲道，「我打賭那個漢什麼德以後一定會下地獄。真後悔我離開了地獄，失去了折磨她的機會。」
「別激動，麥澤金。」路西法艱難地克制住想要做表情的衝動，「就算不能回地獄，你也有的是機會折磨她。」
「別說得那麼血腥。」紐貝拉強忍住憤怒，別開臉不去看漢德的刻薄長相，「先把筆記弄到手，我再和她計較別的！」
或許是她的怨氣太滿，路西法和麥子一起打了個寒顫：「小崽——安德森特工，你的語氣好可怕。」
「所以請你小心行事，否則我一定揍得你滿地找牙。」紐貝拉用氣聲說完最後一句話，抬頭沖迎面而來的特工微笑，「各位，晚上好。」
作者有話要說：
紐貝拉：拼演技的時刻到了~
路西法：尬演不如跳舞~
紐貝拉：揍你哦！
①阿曼納迪爾：美劇《路西法》主要角色之一，上帝的長子，路西法的大哥。
②麥澤金：美劇《路西法》主要角色之一，來自地獄的惡魔。
第57章 050
「你們終於來了。」漢德說。她像往常一樣穿著深色套裝, 戴著顏色與衣服配套的眼鏡, 面色嚴峻，「簡報提前到八點四十五了，幸好你有早到的習慣。」
「可我沒有接到通知。」路西法一臉狐疑, 轉頭問紐貝拉, 「時間變了你怎麼不告訴我？」
「哦，這不怪她, 這是臨時決定的。」漢德漫不經心道，「雖然監控中心那邊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但我仍然擔心紐貝拉.斯塔克或阿瑞斯跳出來搶筆記。」
紐貝拉心想，呵呵，我已經跳出來搶筆記了。
「監控中心有多久沒檢測到高能量讀數了？」路西法問, 這貨雖然廢柴, 演技倒是不錯。當然，他能把布萊克特工演得如此像，主要歸功於珍瑪寫的「劇本」, 那真是詳細到方方面面, 包括布萊克特工的心理活動都挖掘到了。
「得有小半個月了。」漢德引著他們往電梯那邊走, 「我懷疑紐貝拉學會了某種隱藏蹤跡的方法，這種方法很可能就存在《艾力彼筆記》裡。」
路西法和紐貝拉一齊在心裡歎了口氣, 您真把她/我想得太有能耐了。
「我已經選好了研究人員，全都是沙箱的骨幹。」路西法說，「《艾力彼筆記》一送到沙箱，馬上就可以開展研究。」
「很好。」漢德滿意道, 「你要先回辦公室嗎？還是直接去監控中心？」
「哦，我們直接過去吧。」路西法說，「我又不需要補——」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在開玩笑，而布萊克特工是那種永遠不懂幽默的人，更何況開玩笑的對象是漢德特工！
這貨在幹嗎？！紐貝拉眼前一黑，緊張得小心臟狂跳，他是在和漢德開玩笑嗎我的天！
果然，漢德奇怪地問道：「補什麼？」
「補充水分。」然而路西法就是路西法，面對如此危險的情況，他依然很鎮定，「前幾天讀到一篇文章，說人每天必須喝八杯水，否則就會怎樣怎樣——想想我們在沙漠執行任務的時候，連續幾天滴水不沾，不也好好活著嗎？營養學家真是可笑！」
這簡直是紐貝拉聽過的最扯的屁話，可萬萬沒想到的是，漢德特工居然相信了！
「確實。」漢德特工說，「當我見識過特工們完成的種種不可能的任務後，就再也沒法相信《紐約時報》的營養學專欄了。」
紐貝拉：「……」
話說間，他們已經走進了電梯，漢德特工隨手按了十八樓和四十八樓按鍵。
系統冷漠的女聲報出目的地：「授權成功，您要去的地方分別是科技部與監控中心。」
「我得回辦公室拿一份檔，你先過去吧，朗姆洛隊長在監控室等你。」漢德特工說，「不用擔心科爾森，我早就把他支出去了，他就算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電梯穩穩地停在十八樓，漢德特工帶著手下離開，路西法和紐貝拉要繼續搭乘電梯去位於四十八樓的監控中心。
*
「你是有毛病嗎？」
電梯門剛一關上，紐貝拉就沖路西法咆哮。他們帶著韋斯萊兄弟發明的魔法干擾器，漢德特工即使監聽他們，也只能聽到毫無意義的日常對話。
唯一的缺陷是，魔法干擾器不能在人多的地方使用，它的干擾上限是兩個人，所以當漢德特工和其他特工在場時，它就會進入睡眠狀態。
「冷靜冷靜！」路西法說，「魔法干擾器真的有用嗎？聽說它們還在試驗階段？干擾監控畫面不會有問題吧？」
「你放心吧，韋斯萊兄弟比你靠譜一百萬倍！」紐貝拉怒道，「你在想什麼啊？居然對著漢德開玩笑？我們差點就露餡了！」
「不是差點嘛。」路西法大大咧咧道，「還差一點嘛，我已經完美地忽悠過去了。」
紐貝拉沒好氣：「你就不能管住自己的言行舉止嗎？我的媽呀，克洛伊到底看上你哪一點了？」
「當然是因為我英俊帥氣討人喜歡呀！」路西法說，「別的我就不能多說了，快到少兒不宜的範疇了。」
紐貝拉：「……」
「別那麼緊張。」路西法無所謂道，「就算露餡又怎麼樣呢？我們是神族啊，刀槍不入的那一種！漢德特工能把我們怎麼樣？用機關槍掃射我們嗎？」
「你說得輕巧，我倆是永生之軀，我爸和其他成員可不是！」紐貝拉恨不得抽他，「漢德是拿我們沒招，但她有一百萬種對付其他成員的方法，你想試試看嗎？！」
「哎呀好可怕，你怎麼越大越殘暴啊？」路西法被她的氣勢嚇到了，不由地咋舌，「好吧好吧！我的錯，我保證再也不犯了。」
「哼，我們希臘神族就是這麼殘暴！」紐貝拉故意唬他，「看過《伊利亞特》沒有？阿喀琉斯的殘忍程度算什麼呀！不就是把對手的屍體拖在車後面示眾嗎？切！」
「謝天謝地我和你不是一個神話系統的。」路西法後怕地撫著胸口，「看來我不用擔心朗姆洛隊長了，你肯定能碾壓他！」
紐貝拉白了他一眼，雖然她的格鬥技巧比不過突擊隊的成員，但她有高超的作弊手段：即使是【美國隊長】也不能抗衡的神力。
「四十八樓，監控中心到了。」
電梯再次停住了，伴隨著系統女聲的播報，電梯門緩緩打開。
「我們到了，注意言行。」紐貝拉輕聲說，「魔法干擾器即將下線。」
「明白，女士。」路西法一如既然地淡定，「萬一我做錯了事，麻煩您給我留具全屍，我要將遺體捐獻給克洛伊的警局。」
紐貝拉咬牙切齒：「閉——嘴。」
*
【復仇者聯盟】沒解散之前，紐貝拉經常由科爾森帶著，到神盾局的監控中心觀摩學習。因此，她對這個擁有著眾多顯示幕、無數叫不出名字的高科技儀器的地方並不陌生。
至於路西法，他闖入警察局的監控中心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對這種地方熟得就像自己的第二個家，隨便看看佈局圖就記下了全部的資訊。
他們輕車熟路地穿過一條寬闊的過道，步入監控中心的中心位置。漢德特工為了這次行動，從神盾局的各部門抽調了數十位特工，因此監控中心的人比往常多了好幾倍，可即便如此，這裡的顯示幕照樣比活人多。
不斷有拿著文件匆匆奔走的特工與他們擦肩而過，紐貝拉留神了一下，這些特工裡沒有她的熟人，至少珍瑪和黛西不在。想起漢德特工在電梯裡說的話，她不由擔心起科爾森、珍瑪和黛西的安危來。
可眼下，最重要的是《艾力彼筆記》。更何況，介於局長暗中是站在復仇者這一邊的，漢德特工暫時不能對她的朋友們做什麼，起碼不能隨心所欲地對他們做什麼。
「現在你去會議室參加簡報，我的許可權不夠，我就在外面等你。」距離監控中心的小會議室不到十米時，紐貝拉停住了腳步，「如果遇到聽不懂、資料也沒提過的東西，你就裝傻——布萊克的面癱臉是很好的偽裝。」
「要是他們問我有什麼看法呢？」路西法難得認真道，「不知道？你們開心就好？隨便？」
「你先做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然後——」紐貝拉想了想，「隨便找個人，把話題扔給他——」
「長官，簡報還有兩分鐘開始！」一位穿灰色正裝的五級特工遠遠向他們跑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他看起來很面生，「長官，局長希望您立刻過去。」
「好的，謝謝。」路西法瞬間切換到特工模式，「大家都到了嗎？克——克裡斯特工。」
「就差您和漢德特工了。」那位名叫克裡斯的五級特工答道，「您看到她了嗎？」
「我和她一起從車庫上來的，她回辦公室拿檔應該快到了。」路西法說，「我們走吧！」
「哦，請稍等。」克裡斯特工輕按住左耳，顯然弗瑞局長在無線電裡召喚他了，「是的，是的……好的，我這就帶他們過來。」
他們？
路西法詫異地看了眼紐貝拉，無聲地比著口型：「我們？什麼意思？」
「對不起，長官。局長想要您和安德森特工一起過去。」克裡斯特工抱歉地說，「我知道安德森特工的許可權不夠，但局長就是這麼要求的。」
*
他們心懷鬼胎地跟在克裡斯特工的後面，腦補了一大堆後續情節，然而見到弗瑞局長後，他卻只是請安德森特工——也就是紐貝拉——替他去後勤部處理一些雜事。
「我的行政助理還在醫院躺著，克裡斯要負責新手訓練，所以——」弗瑞用僅剩的一隻眼睛看著紐貝拉，其中的探究意味令紐貝拉困惑，「所以，安德森特工，如果方便的話？」
「哦，好的。」紐貝拉說，「後勤部嗎？長官。」
「是的，沒錯，後勤部。」弗瑞局長說，「謝謝了，安德森特工。」
也許是幻覺，紐貝拉總感到局長念「安德森」時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擠的......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
懷著重重疑慮，紐貝拉乘著電梯去到負九樓的後勤部，那裡格外冷清，她在過道上走了好幾分鐘都沒碰到哪怕一個活人。
「你終於來了！」
背後猛地有人發出聲響，嚇得紐貝拉本能地迅速回身，然後一掌劈過去：「誰？！」
「是我是我！」來人滋溜臥倒在地，避開了她的攻擊，「你看清楚嘛！」
紐貝拉定睛一看，居然是好久沒見的黛西：「黛——你——」
她猛地卡住話頭，慌張地環顧四周，生怕被漢德特工發現，隨後想起自己有魔法干擾器，這才放下心來。
「這是怎麼回事？局長不是讓我過來替他處理行政麻煩的嗎？」紐貝拉問，「你怎麼在這裡？」
「路西法那個話嘮——」黛西無奈道，「克裡斯問他看沒看到漢德，以布萊克的性格，他根本不會搭理五級特工的——」
紐貝拉驚得魂飛魄散：「我們暴露了？！」
「淡定，局長是友軍。」黛西拉著她在負九樓繞來繞去，最後進到一間小小的雜物間，「他是想把這份報告給你。」
「這是什麼？」紐貝拉翻開牛皮紙的外殼，「多輻翼甲鯰計畫？神盾局要養魚？」
「多輻翼甲鯰是清道夫魚的學名。」黛西小心翼翼地解釋，「清道夫……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紐貝拉一愣，快速翻動報告，待她看清大致的內容後，全身的血都涼了：「他們想要清除所有的超能力者？這是誰的提議？！」
「漢德和布萊克。」黛西說，「他們私下計畫的，局長認為理事會裡有人在提供支援——」
「所有的復仇者都在名單上！」紐貝拉憤怒地說，「路西法也在上面？！」
「計畫還沒有正式提交，因為不能確定阿瑞斯想在平安夜搞什麼鬼，他們擔心提前清除超級英雄後無法應對糟糕的局面。」黛西憂心忡忡，「可是，局長擔心阿瑞斯不出來搞鬼——」
「哦，這點你放心。」紐貝拉把資料夾摔在桌子上，「厄洛斯剛見過他，他有一卡車的邪惡計畫！」
「那我就放心了，復仇者暫時安全了。」黛西舒了口氣，「……為什麼聽起來怪怪的？」
「阿瑞斯若是知道他間接地挽救了人類的生命，估計能氣得倒仰。」紐貝拉想想也覺得諷刺，忍不住笑起來，「真是……謝謝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路西法：神生如戲，全靠演技~
紐貝拉：白癡，你早就被局長識破了！
阿瑞斯：百臉懵逼.JPG
第58章 051
晚上八點四十五, 簡報開始了, 按照漢德特工的秘書剛發來的日程表，它應該在九點十五分結束。紐貝拉估算了一下時間，她可以和黛西待到九點十分左右, 然後趕在簡報結束前回到監控中心。
「不得不說, 你們的計畫堪稱神來一筆。」黛西把手伸進一個破得不能再破的抽屜裡，準確地找到按鈕按了下去, 隨著「滴」一聲響，佈滿灰塵的儲物櫃緩緩移開，露出後面的甬道來。
「我爸總說，弗瑞局長的秘密會下崽，現在看來——」紐貝拉走到儲物櫃旁, 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那條看不見盡頭的甬道, 「真是話糙理不糙啊！」
「這只是冰山一角。」黛西抿嘴笑道，「跟我來，你們的計畫裡可能要多加一條支線。」
「嗯？」紐貝拉挑眉, 「什麼支線？」
她們一前一後地在暗道裡走著, 黛西一邊走一邊轉過頭來向紐貝拉解釋：「這是一個砍掉漢德特工的臂膀的好機會——布萊克特工已經在你們手裡了, 突擊隊很快也將與你們登上同一班機，簡直沒有比這剛完美的時機了！」
「話是這麼說, 可總不能讓他們憑空消失吧？」紐貝拉說，「既然他們是一夥的，漢德自然要與他們保持聯繫吧？特別是布萊克。短期內靠複方湯劑還能忽悠過去，時間長了怎麼辦？漢德遲早會發現破綻的。」
「所以說, 你們的計畫堪稱是神來之筆，是天賜福音。」黛西轉過頭來，沖她詭秘地眨眼，「你知道的，布萊克是沙箱的負責人。因此他將《艾力彼筆記》護送到沙箱後，不會馬上回來，而是在那裡待到平安夜後。」
平安夜，就是阿瑞斯宣稱要作妖的那一天。
「他們做好了兩手準備：如果阿瑞斯在那天作妖了，布萊克就繼續待在沙箱破解筆記的密碼，漢德則潛伏在總部等待下一次時機。如果阿瑞斯沒上線，布萊克將立刻剛回來，然後和漢德一起向理事會提交《多輻翼甲鯰計畫》。」黛西說到這裡，忍不住沖天翻白眼，「介於漢德在理事會裡有強大的支持者……們，這個計畫多半會被強行通過，搞不好局長都會被撤職。」
「有我在就不可能！」紐貝拉怒道，「這些人類呀，怎麼能蠢成這樣？當然，我不是指你們——」
「我知道。」黛西在一扇金屬門前停下腳步，抬手在門的右側的密碼鍵盤上輸入密碼。
密碼確認後，系統提示聲響起來：「笑一個。」
黛西：「：D」
而紐貝拉莫名被戳中了笑點，躲在後面咯咯笑。她總認為神盾局有一種賤賤的幽默感，這種幽默感覆蓋了局裡的一切，包括各種通關口令和特工代號——難怪漢德和布萊克與這裡格格不入，因為他們都不幽默呀！
「該你了。」黛西無奈地把她拉過去，「笑一個。」
紐貝拉：「哈哈哈哈哈哈！」
系統：「……身份確認，授權成功。歡迎您，紐貝拉.斯塔克。」
「這樣都能識別成功啊！」紐貝拉瞪大眼睛，「我很好奇，萬一某些特工是面癱怎麼辦捏？」
「我們還有虹膜識別儀、血液識別儀呀。」黛西拽著她往裡走，「歡迎來到局長的秘密地下監控中心，它監控著神盾局所有分部和基地的一舉一動。」
*
紐貝拉被眼前的景象震到了。
她原以為那扇門的後面是一個比雜物間大不了多少的小房間，沒想到這裡比四十八樓的監控中心還要開闊，至少能容納五百人，而且設備齊全。
紐貝拉隨意望去，只見成百上千的顯示幕閃爍著，發出幽幽的螢光，一列列的代碼飛快地滾動，無數的人在監控畫面裡走動。
「你們是……你們是怎麼做到的？」紐貝拉不敢置信，她慢慢地走下臺階，站在兩排顯示器中間的過道裡，震驚地環顧四周。
「麻瓜做不到，巫師才能做到。」黛西自豪地摸著手邊的顯示幕，「這裡是格蘭傑小姐幫忙建的，魔法好神奇！」
紐貝拉不由想起她和彼得在戈德里克山谷搜尋雨果.丹澤的日子。每天晚上，彼得都學著傲羅的樣子，瀟灑俐落的揮舞魔杖，好似在與食死徒搏鬥——但事實上，他只是為了點燃壁爐，順便逗她發笑。
「好了，我們回到正題。」黛西在寫著「主監控操作臺」的電腦旁坐下，「我來詳細解說一下支線計畫。」
她開始劈裡啪啦地輸入資料，調出一組看起來像資料監控的畫面：「你聽說過冷庫嗎？」
紐貝拉竭力在腦裡搜尋科爾森在上課時傳授的知識：「冷庫……神盾局用來關押危險人物的地.....方？」
「不要用懷疑的語氣，你說的對極了。」黛西調開一副地圖，上面密密麻麻標注著各種顏色的資料，「支線計畫就是——護送筆記時，順便把布萊克和突擊隊員送到冷庫去。失去了他們，漢德在各方面都將受到掣肘。」
紐貝拉有點發懵：「啊？你要侵入系統改航線嗎？你知道我不能飛——」
「不不，我們不需要偷偷摸摸地改航線。」黛西說，「我們要讓漢德親自下令更改航線，光明正大地飛往冷庫。」
「聽起來像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紐貝拉皺眉，「怎麼……做？」
「在菲茲的『不可告人研究項目』裡，有一個項目叫《如何人為地模擬出神族的高能量》——這是我為它取的昵稱，項目的正式名稱很長，專業術語很多，我實在記不住。」黛西語氣誠懇，「總之，在經過不知多少次的失敗後，我們偉大的菲茲特工終於做出了一種裝置，可以在小範圍內類比出高能量讀數。」
她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打，一組實驗資料出現在顯示幕上。
「我把他類比出的資料和神盾局資料庫進行過對比，幾乎可以以假亂真。」黛西說，「以漢德目前草木皆兵的狀態來說，這些資料騙過她是足夠的了。」
紐貝拉似乎明白了一點。
「局長的計畫是這樣的。」黛西翻看日程表，「簡報結束後，九點二十分，路西法照常和突擊隊到保險庫檢查筆記——只要檢查就好，不要動手。九點二十七，裝箱結束，你們照常登機。一百五十二分鐘後，當你們到達距離冷庫比任何地方都近的位置後，菲茲將遠端啟動早已安置在沙箱的高能量類比裝置。」
接著，監控中心將立刻收到資料後，漢德會以為紐貝拉要去沙箱搶筆記，於是下令改變航線。由於飛機的位置離冷庫最近，而冷庫又有著和沙箱不相上下的安保設施，它將成為了漢德的最佳選擇。
「這是局長親自計畫的，你覺得怎麼樣？」黛西不安地問，「會不會太複雜、風險太大了？」
「我覺得……局長的計畫真是棒呆了！」紐貝拉有點想哭，「如果局長參與到』破解艾力彼留言的秘密『的行動中，可能我們早就有進展了。」
「你們還沒有進展啊？」黛西驚呼，「感覺都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了。」
「也不是一點進展都沒有啦。」紐貝拉說，「之前是毫——無——進——展！」
「現在呢？」黛西問。
「現在是毫無進展。」紐貝拉面無表情，「你體會到我的語氣變化了嗎？」
黛西：「……體會到了，您真不容易。」
「我只祈求那些葡萄能發芽，否則真是白白浪費時間。」紐貝拉翻著白眼，「冷庫有人接應我們嗎？」
「有的。」黛西微笑，「你最熟悉的人，科爾森，他可想你了。」
紐貝拉愣了片刻，隨後狂笑起來：「天啊！漢德知道了會氣瘋吧？她剛在電梯裡自豪地表示自己把科爾森支走了呢！」
「我知道。」黛西難掩笑意，「這種打臉的感覺真他媽爽！」
「簡直爽呆了好嗎？！」紐貝拉恨不得拍桌，低頭瞥了眼時間，「糟了，快九點五分了！我得回去了。」
「拿上這個。」黛西忽然從桌底扯出兩把拖把來，「畢竟……你是來幫局長處理行政事務的，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
紐貝拉扛著兩把拖把回去了，沒想到神盾局裡居然有如此充滿歷史感的物品——她以為這裡的所有清潔裝置都是全自動的呢！
一路上，她收到了很多探尋的目光，大概那些特工也覺得拖把在三叉戟總部出現時一件詭異的事吧……
「啊，安德森特工，你回來了。」當她把拖把交給克裡斯特工時，局長正好從監控中心回來，「可能你要多等一些時間，你的上司和突擊隊去保險庫了。」
紐貝拉忽然想起來，黛西只說要她把布萊克和全體突擊隊隊員送到冷庫，卻隻字未提安德森。考慮到局長大人的英明神武、不可能遺漏任何細節，她認為安德森很有可能是局長派去的臥底。
局長真是深謀遠慮啊！
紐貝拉再一次對局長肅然起敬，決定以後嫌棄路西法的時候就用局長做正面例子，在各個方面狠狠地打擊他。
作者有話要說：
紐貝拉：你看看你，再看看局長！還好意思宣稱自己是地獄之王嗎？
路西法：好意思呀~我真的是地獄之王嘛！
彼得：走吧，咱們不要和厚臉皮之王說話了。
第59章 052
「保險庫裡的《艾力彼筆記》是真的, 我照你說的細節檢查過了。」開始登機時, 路西法悄聲對她說，「本來想檢查一結束就告訴你，誰知道漢德把我叫過去了。」
紐貝拉一陣緊張：「她說什麼了？但願你沒有露餡。」
一小隊突擊隊隊員護送著裝有《艾力彼筆記》的提箱從他們身邊走過, 領頭正是朗姆洛隊長, 他是一位體型健碩的中年男子，周身時時刻刻散發著突擊隊特有的殺氣。
「幸好你沒假扮成他。」路西法竊笑, 「你看他的塊頭和肌肉，我的天啊！」
「你能不能別再提這件事了？」紐貝拉說，「說重點，漢德都和你說什麼了？」
「還能談什麼？多輻翼甲鯰計畫唄。」看到她驚訝的眼神，路西法嘚瑟起來, 「嘻嘻嘻, 沒想到吧？你去『拿拖把』的時候，局長什麼都告訴我了。」
「他告訴你了？」紐貝拉不解，「我很好奇, 既然他可以告訴你, 為什麼當時不統一告訴我們？非得把我支開？」
「可能……他就想看你扛拖把的樣子吧！」路西法瞥了一眼駕駛室, 「嗯，麥子也就位了。話說, 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大約飛行一百五十二分鐘後。」朗姆洛隊長向他們走了過來，紐貝拉忙壓低聲音，「局長沒說計畫內容？好吧，我一會兒再詳細和你解釋。」
「長官, 裝箱已經結束。」朗姆洛立正行禮，然後向路西法彙報，「一切正常，可以起飛了。」
「好的。」路西法秒變撲克臉，「通知地面，申請起飛。」
朗姆洛再次立正行禮：「是的，長官。」
*
為了這次行動，漢德徵用了科爾森的「巴士」，那是一架裝有六具噴射引擎的運輸機，內設有實驗室、訓練室、簡報室、審訊室、獨立的寢室和廚房，堪稱移動的迷你三叉戟總部。這也是漢德和布萊克堅持要徵用它的原因——「巴士」的飛行速度或許比不上昆式戰機，但它足夠舒適，足夠氣派。
既然飛機已被徵用，布萊克理所應當地佔據了原本屬於科爾森的辦公室，他對裡面的裝飾進行了一些小調整，導致紐貝拉和黛西非常憤怒。
「喂喂喂，現在使用辦公室的是我。」路西法說，「哎，我都替真正的布萊克感到慶倖了，如果他真的用了科爾森的辦公室，你肯定會打死他吧？」
「我有那麼暴力嗎？」紐貝拉斜睨他，「還有，你——」
「不要亂碰科爾森的東西，我懂。」路西法說，「好了好了，現在只有咱倆了，你快把計畫詳詳細細地告訴我，好好奇呀！」
於是紐貝拉花了十分鐘，把詳細的計畫內容透露給了路西法，當她說到要去接彼得時，路西法不可控制地發出了賤兮兮的笑聲。
「你有什麼問題嗎？」紐貝拉裝作讀不懂他眼中的揶揄，「沒問題我就上去收拾突擊隊了。」
「你打算在哪裡動手？審訊室？」路西法暫時壓抑了自己對八卦的渴求，「容我提醒一句，您的破壞性極其可怕，如果選在別的地方動手，飛機有極大的可能性要被你拆了。」
「別把我和你想的一樣。」紐貝拉隨手找了根鉛管，握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覺得不太順手，「希芙教過我一招讓人暈倒的招式。」
「試試這個？」路西法遞給她一部平板電腦，「這是布萊克的。」
紐貝拉克制住了想朝他翻白眼的衝動，低頭打量著腳上的鞋：「唔，這個不錯。」
「不是吧？」路西法驚呼，「你要用高跟鞋做武器。」
「我實在受不了它們了！」紐貝拉順勢把鞋踢掉，鞋子飛出去砸在金屬門上，發出可怕的咚咚聲，「我的腳後跟都要磨出水泡了！而且腰腿都快疼死了！」
「嗯，你的作風很符合古希臘人的生活習慣。」路西法偷笑，「大家都不愛穿鞋，赤足的風情嘿嘿嘿！」
紐貝拉瞪了他一眼，赤足走過去撿起鞋：「拿上鉛管跟我走，等會兒要是我遺漏的哪一個，你就沖上去照著他的後腦勺補一棍子。你能做到嗎？」
「拜託！」路西法霸氣地把鉛管扛在肩頭，「讓你們見識見識地獄之王的帥氣，走著！」
然後他就被布萊克放在門口的地毯絆倒了......
紐貝拉：「……」
*
此時，突擊隊員都在公共活動空間，喝酒、下棋什麼的，不能說他們完全沒有防備心，但警惕性的確不夠強。因此，當紐貝拉提著兩隻鞋子出現時，那些隊員都沒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直到她一掌拍昏離自己最近的隊員。
儘管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圍坐在周圍的隊員本能地行動起來，子彈「嗖嗖」地沖他們飛馳而來，然而在強大的神力面前，再厲害的武器也是煤渣。
好幾個突擊隊員舉著槍向她逼近，紐貝拉左躲右閃，但依然有一些子彈打在她的身上，疼得她直皺眉。但是不要緊，當他們走的足夠近以後，她就用巴基教的掃腿技巧把襲擊者全掃翻了。
「打他！揍他！讓他們知道神族的厲害！」路西法躲開子彈，舉著鉛管在一旁鬼叫，餘光瞄到朗姆洛正企圖與地面聯繫，「隊長你想得美！麥子，快點把通訊切斷！」
「我早就切斷了！」麥子在無線電裡吼，「你拿著鉛管想幹嗎？跳舞助興嗎？過去幫她一下！紐貝拉小心後面！」
紐貝拉隱約感到一股陰風掃過後脊樑，她忙往側邊一閃，飛來的茶几擦著她的耳朵邊撞在了向她沖來的朗姆洛身上。
路西法跑過來，一棍子敲在剛才襲擊紐貝拉的突擊隊員的後腦，然而那突擊隊員卻沒有如約的昏倒。儘管鮮血順著他的傷口流個不停，很快侵染了他的整張臉，但他就是不倒，怎麼都不倒。
「我勒個去！」路西法受到了驚嚇，「這些突擊隊員都是什麼鬼啊！」
「我還想問你是什麼鬼呢？」紐貝拉爬起來，又有兩個突擊隊員朝她開槍，「愣著幹什麼？你不是號稱拳王嗎？」
路西法如夢初醒，一拳打在那突擊隊員的鼻子上，算是成功擊倒了一名敵人。
另一邊，紐貝拉一把奪過最後一位襲擊者手中的槍，拽著他的衣領把他摔了出去。
「你到底是誰？」那隊友都撞得鼻青臉腫了，竟然還能開口說話，「安德森特工呢？」
紐貝拉剛要答話，路西法操起酒瓶給予他的後腦勺重重一擊，那名隊員應聲而倒。
「反派死於話多，這是宇宙亙古不變的真理。」路西法擦擦臉上的血，「在你的眼中，他們是反派，所以他掛了。而在他們眼中，你就是反派，所以什麼都別說。」
紐貝拉默默地看了他幾秒：「問題是，你經常做反派，而且話一直那麼多，為什麼還好好的活著？」
「因為我死不了呀。」路西法自嘲地笑了笑，「天堂不肯收留我，地獄我又不願意回，所以只能繼續禍害人間唄。」
「呵呵，真是傷感呢。」紐貝拉打量著狼藉不堪的公共活動空間，滿地都是橫七豎八的突擊隊員，「先把人弄到審訊室去，給他們喝點強效安眠藥水——就是巫師的那一種。」
「我知道。」路西法輕鬆地一手提一個突擊隊員，健步如飛地走向審訊室，「然後去接彼得？少女，不要壓抑自己的天性，我知道你可高興可興奮了。」
「如果能把你和他們一起關在審訊室，我會更高興更興奮。」紐貝拉知道自己在臉紅，但她站在背光處，路西法應該看不到。
「好主意！」無線電裡傳來麥子的聲音，「紐貝拉，需要我幫你把他敲暈嗎？」
「不用，我自己來。」紐貝拉作勢要挽袖子，「來，讓你見識見識希臘神族的厲害！」
路西法再次受到驚嚇，提著兩個突擊隊員飛快地逃走了，邊跑還邊喊：「你們這些殘暴的希臘人！」
麥子和紐貝拉一齊捧腹大笑。
作者有話要說：
路西法：作者用一車小熊軟糖賄賂我，讓我幫她通知一件事~
【本文將於7月3日入V，倒V從第30章 （標題026）開始。入V當天會掉落肥章，請大家多多支持，麼麼噠！】
路西法：麼麼噠！
第60章 053
他們在事先約好的地方接到了彼得、安德森特工, 以及昏迷中的布萊克特工, 整個過程無比順利，什麼波折都沒發生。
而當安德森特工表明自己的真正立場時——她從始至終都在為局長工作，並且堅定地站在【復仇者聯盟】這一邊——大家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典型的局長作風, 你永遠猜不到他留有多少後手。」彼得把毫無意識的布萊克扛在肩上, 「我送他去審訊室。順便提一句，我們的葡萄仍舊沒發芽。」
紐貝拉鬱悶地哀嚎起來, 也許是心理作用，身上之前被子彈擊中的部位再次火辣辣地疼起來，可飛機上的止疼劑都是人類用的，對她的傷口不起作用。
「得到冷庫才有珍瑪特意為你配置的神級止疼劑，你只能咬牙忍著了。」麥子在無線電裡說, 「吃點甜點分散一下注意力吧！路西法, 把你的糖給她！」
「接人什麼的真是太不刺激了。」路西法失望地說，一邊把自己珍藏的糖果分給紐貝拉，「我還以為會有一場與漢德特工鬥智鬥勇的大戲呢！」
「誰說沒有？」安德森特工從身後關上簡報室的門, 「接下來的幾個月, 你要繼續扮成布萊克的樣子和我一起忽悠維多利亞.漢德, 這是局長希望的事，也是符合邏輯的事。」
「哦不要, 複方湯劑太難喝了！」路西法大聲抱怨，「為什麼不能讓我們輪流扮成布萊克呢？」
「其他人還有別的事要做。」安德森特工抬起紐貝拉的胳膊，擔心看著那些傷口，「它們什麼時候能癒合？我記得資料裡說你的癒合能力是人類的數百倍。」
「不好說, 好幾個人同時對我掃射來著呢，所以傷口可能會癒合得慢一些。」紐貝拉甩甩胳膊，空氣流動產生的清涼的風掃過皮膚，些微減輕了傷口處的火辣感與刺痛感，「別告訴我爸爸，好嗎？」
安德森特工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終於點點頭：「沒問題。」
*
簡單對之後的行動進行計畫後，安德森特工留在簡報室處理檔、與局長聯絡，暫時很閑的路西法則護送紐貝拉回寢室休息。公共休息空間裡的血污還沒有打掃乾淨，當他們路過那裡時，濃重的血腥味熏得兩人直想吐。
「我覺得自己下手挺輕的呀！」紐貝拉把高領毛衣的領子拉起來，那高度恰好能遮到她的嘴和鼻子，「為什麼還有那麼多血？」
「那是你的幻覺。」路西法攙著她，嫌棄地繞過一灘紅得發烏的半幹血漬，「真的我發誓，我都聽到突擊隊員頭骨碎裂的聲音了，咯吱咯吱的。」
「我根本沒碰他們的頭。」紐貝拉激動地直起身子，肩上的傷口立刻被扯得生疼，刀割似的刺痛放射性般散開，一直蔓延到她的後背，「哎喲疼！」
「哎，可憐的小姑娘。」路西法騰出一隻手來替她的傷口扇風，「讓我告訴你一個減輕疼痛的辦法吧——」
「不要！」紐貝拉斷然否決，「你出的都是爛主意，我才不要聽呢！」
「剛吃完我的糖就嫌棄我啊？人家的小心臟好受傷哦！」路西法嘻嘻笑，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內心受傷的樣子，「得了得了，我懂得，你只相信彼得想出來的主意。」
「那是因為他的主意都很靠譜呀。」紐貝拉理直氣壯道，「但凡是個人都會選擇相信他的。」
「你又不是人。」路西法又擠出標誌性的賤兮兮笑，「話說回來，彼得登機的時候，你居然沒給他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
紐貝拉都無語了：「首先，當時他懷裡抱著昏迷的布萊克特工；其次，我們也就兩個小時沒見面，久別重逢是什麼鬼？說你是文盲你還不承認！」
「我——」
「嘭」地一聲，隔開公共休息空間和廚房的艙門忽然開了，彼得端著一盤水果從廚房走出來，正好與他們撞個正著。
「彼得！」路西法發出超級激動的喊聲，「我們剛說到你呢，太好了！接著她！」
彼得還沒反應過來，路西法就大力的將紐貝拉推了出去，而紐貝拉毫無防備，一腳踩在一灘血和啤酒的混合物上，尖叫著滑了出去。
「小心！」彼得隨手把果盤扔到一邊，張開雙手把紐貝拉牢牢抱住，確認她沒事以後，他憤怒地抬起頭，「路西法你在幹嗎？！」
「搶你的果盤呀！」路西法塞了一嘴的芒果，說話含糊不清，「好甜好甜！」
彼得這才發現，自己扔開的果盤不知什麼時候到了路西法的手裡：「你……你要果盤可以跟我說啊！」
「那又不好玩！」路西法嘬嘬手指上的果汁，「我走啦，你們慢聊！」
「走你個頭啊！」紐貝拉又氣又急，順手撿起一個玻璃瓶朝他扔過去，路西法卻像後腦勺長著眼睛一般，靈巧地閃開了。
「我會找你爸報銷醫藥費的。」路西法回頭沖他們做鬼臉，「拜啦！」
紐貝拉氣急敗壞：「這是什麼人……鬼啊！我找麥子揍他去！」
「加我一個！」彼得小心地將她扶起來，留神著不讓她踩到地上的血或其他液體，「扯到傷口沒？」
「還好。」紐貝拉認真地感受了一下，肩部的傷似乎沒有方才那麼疼了，「你把布萊克關進審訊室了？」
「嗯。」彼得的手虛環在她的腰上，保持著既能扶住她又不會太親密的姿勢，「我本來想拿點水果去簡報室的，沒想到……」
兩人幽怨地對視一眼，齊齊脫口而出：「遇到路西法那個一天不發神經就不舒服的神經病。」
「神經病這個詞就是為他造的吧？」紐貝拉吐槽道，「路西法那種神族經常發作的病，簡稱神經病！」
「阿曼納迪爾堅持他和路西法是同父同母的兄弟，我才不相信呢。」彼得說，「他們兩個裡面必定有一個是領養的，我投路西法一票。」
「嗯，我見過路西法的其他家人，每一個都很有病。」紐貝拉回憶道，「我投阿曼納迪爾一票，他是全家最正常的。」
「可憐的阿曼納迪爾。」彼得歎氣道，「獨自照顧一窩奇葩想必很辛苦吧。」
紐貝拉被他的語氣逗笑了，可為了防止扯到傷口，她只好強忍著笑，這導致她的面部表情變得分外猙獰，於是笑個不停的變成了彼得。
真是謝謝你了，路西法。紐貝拉在心裡說。
*
麥子校準了時間和航線，然後通知眾人，「巴士」將按原計劃到達保密位置A——就是那個距離冷庫比任何神盾局基地都近的位置。由於這一條航線途徑的地點都屬於神盾局的高度保密，因此他們只能用保密位置A來代替真實的地點座標。
「『巴士』預計將在一百三十七分鐘後到達保密位置A。」麥子在廣播裡說，「這一路的氣候條件都不錯，應該不會遇到什麼突發事件。」
大家都在通訊頻道裡說知道了，隨後安德森特工讓路西法立即到簡報室去。
「七分鐘後有一場視訊會議。」安德森特工簡潔地說，「漢德想瞭解一些行動中的細節，誰來假扮突擊隊隊長？」
「我來吧。」彼得說，「要是她還想見其他人怎麼辦？」
「不會的，漢德特工嚴格遵守神盾局的許可權等級系統，絕不會直接和許可權不夠高的特工進行會面。」安德森特工說，「這架飛機上有資格參加她的電話會議的就三個人。」
「那我就放心了。」彼得說，「否則咱們上哪兒給她變一整隊的突擊隊員去？」
「路西法可以精分嘛。」麥子用嘲諷的語氣道，「保證看不出來是一個人。」
「謝謝！謝謝！謝謝支持。」路西法好似剛在電影節當選影帝，「誰要我的簽名？免費送哦！」
「並沒有人想要你的簽名，你趕快去換衣服。」紐貝拉催促道，「離會議開始僅有六分鐘了！」
*
由於人手不夠，麥子把「巴士」設置成了自動駕駛模式後，先去審訊室拔了幾根朗姆洛隊長的頭髮。據說中途朗姆洛曾短暫地清醒了幾分鐘，隨後就被麥子一拳揍暈了。
「想當年，我還在地獄做惡魔獄卒的時候，想揍誰就揍誰，想折磨誰就折磨誰！」麥子一腳蹬在餐椅上，架勢驚人，「哎，這些年在地球待久了，脾氣都溫和多了。」
「嗯，我看得出來。」紐貝拉測試著通訊器，「一會兒我們就在餐廳圍觀，安德森特工應該把電腦都設置好了，我只需要……」
她輕輕敲擊回車鍵，神盾局的鷹身標誌立刻出現在顯示幕上，片刻的緩衝後，登陸頁面成功地跳了出來。
「好的，現在輸入黛西創立的隱身帳號的ID和密碼，這樣漢德才找不到我門。」紐貝拉照著小紙片上的內容，謹慎地將字母挨個輸進對話方塊，「麥子，麻煩念一下帳號，我好核對。」
「沒問題！」麥子撿起小紙片，大聲地念出帳號和密碼，「可以了嗎？」
「我試試。」紐貝拉伸出一根手指，再次敲擊回車鍵，這次連緩衝都沒有，畫面飛快地跳到了登陸成功的頁面。
「餐廳登陸成功了。」麥子說，「簡報室收到了嗎？」
「簡報室收到了。」路西法說，「彼得不想和你們說話，因為他變身後的聲音特別粗獷！哈哈哈哈哈！」
「你別招惹他。」紐貝拉警告道，「尤其是在視——頻——會——議——中！你可別又像在電梯裡那樣。」
「他在電梯裡做了什麼？」麥子好奇道，「讓我猜猜——因為電梯按鍵造型詭異，所以他笑成了一坨傻蛋？」
「一坨？」紐貝拉狂笑，「事實比你說的更糟，他同漢德開了一個玩笑。」
「哼，我就知道。」麥子瞥了眼計時器，「倒計時三十五秒。」
「簡報室準備就緒。」安德森特工說，「彼得、路西法，管理好自己的表情。」
麥子繼續報數：「倒計時二十五秒，我們會留神審訊室的動靜。」
「布萊克是重點監視物件，他可算老手了。」安德森特工說，「他做過我的S.O，我很清楚他的能力有多強悍。」
「倒計時十五秒。」麥子說，「從面相上看，我以為他就是一個熱衷與辦公室政治的特工，難道格鬥也很厲害？」
「面相？」紐貝拉重複著麥子的話，「你還看面相？」
「她還信星座呢，所以你可以向她透露點星座的內|幕，比如你是如何隨心所欲地安排星星位置的。」路西法說，「我相信……」
「噓！」安德森特工厲聲道，「她來了！」
她的話音剛落，視訊會議的視窗就自動打開了，稍微緩衝了半秒後，他們便再次見到了熟悉的漢德特工。
*
簡短的寒暄後，路西法向她說明了目前的情況，當然是照著安德森特工事先寫好的稿子念得。路西法再次展現了出神入化的演技，把念稿演得像隨意發揮的演講，若不是紐貝拉知道實情，她根本想不到他在看題詞版。
「這個混蛋。」麥子笑道，「他的天賦都用在了這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他不是你的老闆嗎？」紐貝拉小聲道，「地獄之王和手下的惡魔什麼的。」
「老娘辭職了。」麥子哼道，「等等，為什麼阿曼納迪爾的照片會出現在顯示幕上？」
「嗯？有嗎？」紐貝拉聞言探頭過去看，「咦？！」
簡報室裡，路西法的心情澎湃不已，他與另外兩人迅速交換著驚異的目光，然後若無其事地問：「這是誰？」
「剛拍到的，身份還在核實中。」漢德特工語氣平靜，「我的線人看到他和彼得.派克在學校附近交談。」
安德森特工飛快地掃了彼得一眼。
「然後呢？」路西法鎮定道，「他們還有進一步的交往嗎？」
「接著彼得.派克就失蹤了。」漢德特工扶了扶即將從鼻翼上滑落的眼鏡，「我立刻叫人去找他的嬸嬸，但是線人說梅嬸已經被他——」她揚了揚手中的阿曼納迪爾的照片，「梅嬸已經被這個神秘人接走了。」
「真有趣。」路西法冷笑，「紐貝拉.斯塔克呢？也失蹤了？」
「還在確定中。」漢德特工謹慎地說，「儘管我認識這是百分之百的事。」
「看來我們的擔心不是多餘的，他們想要那本筆記。」路西法說，「或者說，他們不想那本筆記落在我們手上。」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監控中心還沒有檢測到高能量讀數，『巴士』暫時是安全的。」漢德特工說，「你還有多久能到沙箱？」
「到達沙箱還要十六個小時。」麥子忙提醒道，「十六個小時，別把地名說錯了，這是照『巴士』的最快速度算的。」
「到達沙箱還需要十六個小時左右。」路西法從善如流道，「這是照『巴士』的最快速度算的，不能再少了。」
「明白了。」漢德特工深吸一口氣，「我想別的辦法拖住他們吧，祝你好運。」
路西法：「也祝你好運。」
*
藍光一閃後，視訊會議的頁面自動關閉了，神盾局的鷹身標誌重新佔據了整塊顯示幕。安德森特工起身檢查了所有的設備，確定漢德特工已經下線、且沒有借著開視訊會議的機會在電腦裡安裝任何監視軟體後，眾人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
「阿曼納迪爾能保護好梅嬸的，別擔心，他連上帝都能保護呢。」回到餐廳後，路西法對彼得說，「哎，我都記不清被他揍過多少次了，明明小時候他是最護著我的大哥。」
「基於你的光榮事蹟，對此我並不感到意外。」紐貝拉說，「警報算是解除了？」
「這是千萬次警報的其中一次。」安德森特工憂心忡忡，「她說要想辦法拖住你，我很好奇她打算怎麼個拖法？」
「我都不在家裡，她能——」紐貝拉猛地一震，頓感不妙，「佩珀在家，還有管家！」
「哦，你不用慌，你爸早就把他們接走了。」安德森特工說，「除此之外呢？你還有什麼親密的朋友嗎？男朋友？」
路西法和麥子詭笑著看向彼得，笑得彼得一頭霧水。
紐貝拉搖搖頭，連餘光都不敢向彼得那邊瞄：「沒……沒有。」
安德森特工張了張嘴，似乎有些躊躇：「那……女朋友？」
彼得一口水全噴在了路西法的臉上，麥子的胳膊也遭了秧，安德森特工看看他們，又看看紐貝拉，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紐貝拉窘然，「什麼朋友都沒有。」
「對不起，對不起。」安德森特工穩穩心神，「其實我在神盾學院選修過神話學，希臘神族的關係……嗯，所以……我並沒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就是……我就是……」
「是的是的，貴圈真亂。」路西法擦著臉上的水珠，報復性地說，「不用掩飾，我知道你的八卦雷達自見到她就開始狂響。」
安德森特工乾咳幾聲，表情尷尬：「真的很抱歉，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人物……」
「沒關係的，我習慣了。」紐貝拉理解地拍拍她，「有時間我跟你分集講解一下希臘神族的愛恨情仇，絕對秒殺人類的娛樂八卦。」
「可惜她在這出大戲裡扮演的是吃瓜群眾，什麼戲份都沒有。」路西法故作遺憾，眼神卻灼灼地瞄著彼得，「是吧，彼得？」
作者有話要說：
路西法：我真是地表最強月老~另外，謹代表作者感謝各位小天使的支持！
托尼：MU~~~~A！
紐貝拉、彼得：鞠躬~
複聯眾人在旁邊尬舞尬歌~
第61章 054
彼得不明所以：「她.....出生的晚嘛, 很正常呀。」
路西法與麥子交換著一種名叫「這裡有個老實人, 大家快來欺負他呀」的眼神，兩人的表情都特別欠揍。
「是啊，斯塔克小姐是千禧年出生的, 那些遠古時期的愛恨情仇怎麼會有她的戲份？」安德森特工也說。
麥子不說話, 只是嘿嘿笑，視線在紐貝拉和彼得的臉上來回掃視。
「走吧, 我們去公共休息空間玩拼字遊戲！」紐貝拉忽然站了起來。對於麥子和路西法的「險惡」用心，她是相當清楚：這兩個傢伙向來看熱鬧不嫌事大，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揶揄她和彼得的機會。
哼，我才不會讓你們欺負彼得呢。紐貝拉這麼想著，伸手就把旁邊的彼得拽了起來——準確地說是把抓著他的肩膀把他舉了起來, 對面的安德森特工看得眼都直了。
「哎哎, 你要送我上天啊！」彼得哭笑不得，雙腿在半空中直蹬蹬，「你快放我下來！」
「抱歉抱歉, 沒控制好力道！」紐貝拉忙把他放回地面上, 「不好意思啦。」
「快看看肩膀上有沒有窟窿！」路西法飛撲過去扯彼得的衣服, 嚇得彼得直往後退。紐貝拉在他碰到彼得的衣袖前，快速出手扣住路西法的喉嚨, 狠狠地把他摔回了原座。
「你乾脆去參加奧運會的舉重項目算了。」麥子機靈地閃到一旁，避免被摔過來的路西法撞到，「幾百公斤算什麼，你連綠巨人都能舉起來。」
安德森特工發出一聲驚呼：「哇哦, 綠巨人？」
「那是一個意外，他當時失控了。」紐貝拉解釋道，「而且我沒有把他舉起來，我只是把他扔了出去。」
「這和舉起來有什麼區別嗎？」路西法一邊說，一邊拿出「滴滴」響個不停的手機，「咦，管家打來的？可能是找人滅白蟻之類的事，我出去一下。」
*
他走後，安德森特工就回簡報室處理事務了。紐貝拉和彼得準備回公共休息空間，沒想到剛要離開餐廳，路西法就跑了回來，一臉喜氣洋洋：「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
「既然是壞消息，你為什麼還那麼興奮呢？」彼得不解。
「從不同的角度看，它的性質也不一樣，」路西法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我先說好消息——咱們的葡萄長出來了！」
紐貝拉和彼得異口同聲地歡呼起來，默契地擊了個掌：「耶！這些天可算沒白忙活！」
「雖然尚不清楚這些葡萄的具體作用，但長出來總比沒有強。」路西法樂觀地說，「原版的《艾力彼筆記》在你哪裡嗎？」
紐貝拉點點頭：「嗯，我收著呢。」
「行，那就咱們等回去再研究葡萄的用途。」路西法激動地搓手，「克洛伊真是太棒了！」
紐貝拉、彼得附和著：「是呀是呀，比你強幾萬倍。」
「那麼.......壞消息呢？」麥子緊張地揪著抱枕邊上的流蘇，「神盾局抓到阿曼納迪爾了？」
「拜託，麥子！那可是阿曼納迪爾。」路西法對自己的哥哥相當有信心，「壞消息依然和葡萄有關。它們長得太快太猛，藤蔓又十分粗壯，直接把我家花房的玻璃頂都撐破了。」
紐貝拉一怔：「這算壞消息嗎？」
「這不算壞消息嗎？」路西法鬱悶，「花房的玻璃頂啊！克洛伊最喜歡的玻璃頂啊！就這麼被撐破了！玻璃渣子掉得滿地都是，我還得找人來打掃！」
「哦，反正不是我家的花房遭殃。」紐貝拉無所謂道，「彼得我們走吧。」
彼得聽話地邁開腿，想要繞過餐椅往外走。
「可你爸的錢包要遭殃了呀。」路西法嚷道，「我家花房的玻璃頂是你的葡萄撐破的，我這就找你爸要損失賠償和維修費去！」
紐貝拉：「……」
「沒出息！」麥子扔下這句話就起身回駕駛艙了。
「一分也是錢啊！」路西法在她身後吼道，「你知不知道賺錢有多不容易！」
*
眼見麥子不理他，安德森特工又埋首於神盾局的絕密文件中，路西法只好腆著臉來騷擾紐貝拉和彼得。每當其中一人想不出該拼什麼詞的時候，他就在一旁指手畫腳，瞎出主意，煩得要命。
就在紐貝拉的忍耐即將到達極限，快要憋不住把他扔進審訊室和突擊隊隊員關在一起時，托尼的來電拯救了他們。
「很好很好！我先他說兩句，然後你就可以找他要賠償了啊！」紐貝拉抓起手機往外跑，隨口哄著路西法，「彼得你也來！」
彼得如獲大赦，扔下手裡的薯片就跑，眨眼就從路西法的眼前消失了。
「沒良心的小屁孩。」路西法悶悶地吃了一片薯片，「再也不幫你們牽線了。」
托尼是打電話來關心行動進度的，在他得知紐貝拉使用過複方湯劑後，更忍不住好奇：「那玩意兒好吃嗎？」
紐貝拉回味了一下，苦著臉吐吐舌頭：「味道挺詭異的，不過比路西法的那份好吃，應該也比彼得的好吃。」
「彼得也喝過複方湯劑了？」托尼驚訝道，「感覺怎麼樣呀，小夥子？」
電話開了揚聲器，因此他的話一次不落地被彼得聽到了：「還……成吧，當然沒有可樂、奶昔什麼的好喝，我的那一杯有一股煮熟的捲心菜的氣味。」
「聽說加有哈利的頭髮的複方湯劑是金黃色的。」托尼作思索狀，「有機會我偷點他的頭髮來試試，說不準是煮熟的胡蘿蔔的氣味。」
紐貝拉和彼得齊齊打了個冷戰：「胡蘿蔔……」
「或者南瓜？玉米？總之任何和黃色相關的食物都可以。」托尼說，「話說回來，你們的行動進展還順利嗎？路西法乖不乖？」
「還算好吧。」紐貝拉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大概再有一個半小時，我們就能進入下一階段的行動了。你們那邊怎麼樣？」
「這些天一直有奇怪的人出現在我們周圍。」托尼壓低聲音，「幸好資料都搜集的差不多了，成員們現在已經分散開了，我很快就回來。」
紐貝拉想起《多輻翼甲鯰計畫》，心頓時揪成一團：「爸爸，路上注意安全。」
「小傢伙別擔心。」托尼的聲音更低了，背景音裡似乎有爆炸聲，大概遇到了什麼突發情況，「我得掛了。這是一次性電話，不用試著打過來，有事我會和你們聯繫。」
作者有話要說：
托尼：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哈利：忽然感到頭頂有一絲涼意~
第62章 055【一更】
結束了與托尼的通話後, 紐貝拉從電腦上調出地圖, 查看他們的飛行位置。麥子的駕駛技術不俗，「巴士」毫無偏差地在預先設定好的航線上航行著，徑直朝著保密位置A飛去。
沙箱與保密位置A正處於一條直線上, 因此就算漢德特工在監控中心查看他們的座標, 也看不出什麼問題來，紐貝拉不禁再次對局長膜拜膜拜又膜拜。
既然行動都按原計劃進行著, 也暫無突發情況需要處理，他們要做的就只有等待了，而這偏偏是紐貝拉最討厭的事，作為一個能自由地在全世界光速移動的半神，飛機的速度對她來說真的太慢了。
「就跟做輪椅似得, 推輪椅的還是一個老太太, 倒不如讓我自己爬呢。」她沖彼得抱怨，順手在拼字遊戲裡拼出一個詞，「嘿嘿, 連擊嘞！」
「護手霜？這也能連擊？！」彼得不敢置信, 再一看積分, 「我勒個去，你都快一千分啦！」
「誰叫這一局的主題是護膚用品呢！」紐貝拉哈哈笑, 「沒想到吧？簡直是為我量身定做的呀！」
他們在玩的是一款新出的線上拼字遊戲，每一局都有特定的主題，而每一輪則有不同的首字母限制。對戰的兩位玩家按要求拼出符合主題的詞，最短時間內拼出詞的人有積分加成, 但如果詞的意義與主題無關，就要多多的倒扣分。
兩人選擇的是無盡模式，因此每一局都沒有輪數限制，但卻有時間限制，當雙方都不能在半分鐘能拼出符合要求的詞語後，遊戲就會自動結束。如今，他們已經對戰到第四十九輪了。
「這明顯不公平呀，我認識的護膚用品就只有嬰兒爽身粉。」彼得鬱悶，「而且我上一次用它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嬰兒爽身粉算……護膚用品嗎？」紐貝拉疑惑道，「再說，它也常常出『生物科技』這種我完全不懂的主題呀。這麼看來，還是《找呀找呀找XX》最公平、最適合我們玩。」
「難成那樣，通一次關得四五天，還非得團體合作。」彼得吐槽，「我能活到全部通關的那一天嗎？」
「你能不能活到通關結束我不清楚，反正我是能的活到那一天的。」紐貝拉開著玩笑，心底卻惆悵起來。雖說彼得在被蜘蛛咬過後，整個人的生理機能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細胞再生的能力也遠超常人，可就算這樣，他也不能像她一樣隨隨便便就活個幾萬年呀。
這種與時間相關的俗套劇情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也是夠讓紐貝拉悲憤的了。她曾就此與路西法探討過這個問題，對方表示這些都是小問題：「你的重點是趕緊表白，享受當前的每一秒，謝謝！」
……說得輕巧，他以為人人都像他一樣皮糙肉厚、纏著克洛伊就不放手啊？
至於表白什麼的，紐貝拉決定再設計一下，嗯，再設計一下。最好是她找到讓複聯眾人永生的方法後再說，免得彼得為時間的問題糾結。
一陣劈裡啪啦的腳步聲忽然在身後響起，紐貝拉忙著拼詞，沒顧得上回頭看，暫時閑著的彼得抬頭看了一眼，提醒她：「是麥子。」
「嗯嗯。」紐貝拉胡亂應著，手指卻在觸屏鍵盤上點來點去，「怎麼了嘛？」
「你們還在玩呢？」麥子把筆記型電腦放在兩人中間的茶几上，「別玩了，快來看菲茲特工啟動高能量類比裝置。」
「哎，這就要到保密位置A啦？」紐貝拉驚異地移開緊盯著平板電腦的視線，偏頭去看電腦上的電子地圖，只見代表「巴士」的紅點不斷閃爍，慢慢向目的地逼近。就在她看過去的這會兒，電子地圖右上角的資料顯示他們離保密位置A已不到五十公里了。
「你提速了嗎？怎麼那麼快就到了。」紐貝拉退出了遊戲，彼得也跟著關掉了遊戲介面，「我以為還有一會兒呢。」
「你倆都玩得入迷了，當然沒發現時間的流逝啊。」麥子吐槽道，「這個……嗯，我要怎麼把即時監控的介面調出來呢？」
「我來弄吧。」彼得把筆記型電腦接了過去，雙手熟練地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很快調出了他們需要的即時監控介面。
麥子暗搓搓地拐了紐貝拉一胳膊，悄聲道：「小朋友眼光不錯嘛，以後家裡的電腦有人修了。」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神奇的職業——電腦維修師啊？」紐貝拉利索地拐了回去，但心裡還是挺得意的，外面請的電腦維修師再厲害，也不能入侵神盾局的內網呀哈哈哈。
果然，麥子就是一臉的嫌棄：「少女不用掩飾，我知道你很得意。」
*
啟動高能量類比裝置的時間就快到了，依然是麥子和紐貝拉呆在餐廳，路西法和安德森特工守在簡報室。扮成朗姆洛隊長的彼得則候在簡報室外，以便給發現紐貝拉「蹤跡」後急於找他們確認《艾力彼筆記》安全的漢德特工造成「突擊隊隊長得到命令後，匆匆趕往簡報室」的假像。
一切劇情都在局長的設計中慢慢展開，就等漢德特工往裡跳了。
「倒計時三十秒，我們距離保密位置A不到十公里了。」安德森特工說，「菲茲特工，你那邊怎麼樣？」
「全都設定好了。」菲茲匆忙道，「現在我將對高能量類比裝置進行最後的校準，大概需要十五秒鐘。」
菲茲開始進行校準，頻道裡安靜下來，紐貝拉在心裡默默數了十五下後，終於聽到了想聽的結果。
「校準成功，啟動進入最後的十秒倒計時。」菲茲彙報道，「不用念出來了，我有點緊張，這是我第一次將裝置投入到實戰應用裡。」
「還有最後的三——」
安德森特工話沒說話，卻見顯示幕裡的電子地圖的某一個座標附近忽然一片血紅，右側一欄的資料瘋狂地跳動著，各項監控指標瞬間暴漲了好幾十個百分點。
緊接著，高能量檢測器開始發出警報，系統不斷地出聲提示：「檢測到高能量讀數！檢測到高能量讀數！檢測到高能量讀數！」
「血紅的範圍還在擴大！」安德森特工叫起來，「菲茲特工，這是成功了嗎？」
「應該算吧！」頻道裡響起一陣敲打鍵盤的聲音，大約是菲茲在查看各項指標，「三叉戟總部將在半分鐘內收到沙箱那邊發過去的警報，漢德隨時會來找你們。」
「她已經來了。」安德森特工沉著道，「準備好了各位，她強制開通了視訊會議介面——」
「布萊克！你看到沙箱發來的警報了嗎？」再一次的，安德森特工還沒叮囑完，漢德的臉就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了大螢幕上，「她果然不肯放棄《艾力彼筆記》！即使她手裡還拿著原版的筆記！」
「我看到了，他們第一時間通知了我。現在該怎麼辦？沙箱已經不安全了。」路西法影帝上身，「系統裡關於這次行動的檔你都刪除了嗎？只要她看不到行動計畫，我們就還有時間翻盤。」
「檔都刪除乾淨了，即使是黛西也無法把檔再找回來。」漢德特工氣急敗壞道，「到底是誰給她通風報信的？」
「我認為，我們的重點應該是尋找新的落腳點，其他的待會兒再說。」路西法出聲提醒她，「還有我找來的那些精英研究員，必須想辦法讓他們撤離沙箱，送到新的研究室去。」
一番話正中漢德特工的下懷，她推了推眼鏡，沉思道：「朗姆洛呢？我們的突擊隊隊長呢？」
「他下去查看保險箱了。」安德森特工不動聲色，「需要我把他叫過來嗎？」
「讓他立刻上來。」漢德特工命令道，「另外，通知駕駛艙改道冷庫，它現在離你們最近。」
「改道冷庫？」路西法故作驚訝，「這……你向局長請示過了嗎？」
「他忙著應付皮爾斯和理事會呢！」漢德特工不耐煩地一揮手，「弗瑞局長走前已經把授權轉移給我了，這次行動由我全權負責。」
於是路西法不再反對，示意安德森特工去通知駕駛員改變航線，立刻掉頭向冷庫行駛。
*
「該你上場了。」安德森特工推開簡報室的門，對早已等候多時的彼得說道，「先在走廊裡跑一跑再進去，要看起來像狂奔進簡報室的樣子。」
「知道了。」彼得眨眨眼，開始在走廊裡蹦蹦跳跳，蕩著蛛絲到處竄，還狂做俯臥撐。等時間差不多了，才突然提速沖進簡報室。
「辛苦了，朗姆洛隊長。」漢德特工語氣生硬，顯然還在憤怒紐貝拉「闖進」沙箱的事，「《艾力彼筆記》怎麼樣？」
「完好無損的躺在保險手提箱裡，弟兄們瞧得很嚴。」彼得俐落道。
麥子和紐貝拉在餐廳裡笑：「彼得的聲音忽然變低沉了好不習慣呀。」
「還帶著一絲莫名的異國風情。」麥子不正經地拍著大腿，「朗姆洛有外國血統嗎？」
「你們兩個嚴肅點。」安德森特工快步走過來，「麥子，航線都設好了嗎？」
「否則我就不會在這裡看戲了。」麥子吊兒郎當地沖她拋媚眼，「雖然我曾是路西法的下屬，但我和他顯然不是一種行事風格。」
「……嗎？」紐貝拉很懷疑，「你確定？」
「當然。」麥子瞪她一眼，「相信我，地獄裡像我這麼靠譜的惡魔真心不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托尼：作者說晚上還有一更~
漢德特工：所以，我又要被騙了嗎？
路西法：咦，你為什要說又？
路西法，卒。
第63章 056【二更】
「我才不信, 畢竟上樑不正下樑歪嘛。」紐貝拉嘟噥了一句, 隨口問安德森特工，「『巴士』飛到冷庫要多久啊？」
「六七個小時吧，不算短了, 這期間什麼意外都可能發生。」安德森特工皺起眉頭, 「所以，這段時間內咱們得提高警惕, 尤其得在細節處留心，絕不能讓漢德特工發現任何漏洞。」
「發現了又能怎樣？難不成維多利亞.漢德能親自過來收拾我們嗎？」麥子不屑，「怕什麼，我罩著你們！」
「可她能以各種藉口對『巴士』進行空中打擊呀，麥子大姐。」紐貝拉很清楚漢德特工的手段, 她指了指安德森特工, 「我們都是永生之軀，彼得卻是血肉之軀，動作再快也不能避開, 安德森特工就更不行了。哦, 還有審訊室裡關著的一堆人類, 分分鐘被導彈什麼的炸成灰。」
「反正他們死後都是要下地獄的，早死晚死有區別嗎？」麥子嘀咕著, 倒也承認紐貝拉說的對，漢德特工若是得知真相，就算拼著毀滅「巴士」上所有生物的代價，也不會讓他們輕易得逞的。即使她和紐貝拉、路西法能逃過那一場浩劫, 可犧牲彼得和安德森特工顯然很划不來呀。
「那本筆記到底有什麼神奇之處？竟然讓漢德特工這麼看重？」安德森特工也是不懂了，「她為了那邊筆記甚至連食死徒都拉進來了，事發後美國魔法國會一直盯著神盾局要解釋，魔法界的幾個國際協會也對神盾局進行了譴責，造成的影響特別壞。要不是理事會裡有人為她撐腰，她早就被投進冷庫了。」
「可能在她的心裡，神族的東西都對人類有威脅吧。」紐貝拉猶豫道，「不然她為什麼總是針對我呢？哪怕我並沒有做錯任何事。」
一番話說得安德森特工都無語了，當然她也不想為漢德特工辯解，他們雖然都是神盾局的特工，但卻並不屬於同一陣營。
「她就是羡慕嫉妒恨！」麥子大力拍著紐貝拉的肩膀，「親愛的別把她放在心上，她得意不了多久了！」
這話說得倒沒錯，一旦他們到達冷庫、將審訊室裡的一群人關進去，維多利亞.漢德就算徹底被架空了。理事會裡再有人支持她，失去了布萊克特工的協助和對突擊隊的指揮權，漢德再有本事也翻不起浪花了。
「更何況沒有布萊克特工，漢德特工就不能再得到沙箱的絕密研究資料，起碼不能第一時間拿到。」安德森特工說，「其實她本來就沒有許可權，沙箱又不歸她管，可惜他倆是同盟，私下裡一直互通有無，全然不把局長提出的各司其職理念放在眼中。」看得出來，安德森特工對漢德特工是怨氣滿滿呀。
「漢德特工……她最有可能得到怎樣的下場？」紐貝拉問，「也會被關在冷庫嗎？」
「如果她被發配到冷庫，我打賭她將得到全冷庫最陰暗潮濕的房間。」安德森特工怨氣不減，「可一切都不好說呀，別忘了她和理事會搞出來的《多輻翼甲鯰計畫》，再加上先前和魔法界的過節，神盾局很可能會迎來一場大清洗。」
「唔，聽起來真叫人興奮。」麥子眉飛色舞道，「我就喜歡圍觀撕逼大戰。」
麥子興奮不已，一旁的紐貝拉卻低著頭發呆，神盾局迎來大清洗的話，托尼和彼得也會受到牽連的吧？還有早已解散的【復仇者聯盟】裡的其他成員，以及黛西、珍瑪、科爾森。哎，但願神盾局能悄悄地內部把問題解決了，別鬧得動靜太巨大......
但她轉念一想，這神盾局以前鬧出來過的破事，好像哪次動靜都不小啊！看來她還得計畫一下到時候怎麼把托尼和【復仇者聯盟】的其他成員救走，想到這裡，紐貝拉不禁為自己艱難的神生感到一絲絲的憂慮。
所以說，有一個到處作妖挑起禍端的親戚真是太討厭了！紐貝拉在心中咆哮，若是沒有阿瑞斯的搗亂，她在地球的生活本是相當愜意順遂的。哼，平安夜要是見到阿瑞斯，一定要抽他抽他抽他！
*
「全都搞定了！」紐貝拉還在這邊胡思亂想呢，那邊路西法和彼得已經步入餐廳了，「小心哦，斯塔克家的小崽子，漢德特工派了好多人出去抓你呢。」
「怕她不是希臘神！」紐貝拉豪氣地說，側頭又看了幾眼電腦裡存的菲茲用高能量模擬器弄出來的資料，不由嘖嘖稱奇，「菲茲真是太厲害了！這些模擬器還會再投入使用嗎？」
「當然會，這可是局長大力支持的發明，不可能只投入使用一次。」答話的依然是安德森特工，她對計畫的瞭解比他們都詳細，「接下來，菲茲特工會在幾個指定地點啟動高能量模擬器。局長事先擬定了幾組地點和時間，菲茲特工一周前就把裝置安放好了，我們只用待在『巴士』裡圍觀漢德特工抓狂就好了。」
「我欣賞你的風格！」麥子霸氣地一指安德森特工，「想到維多利亞.漢德將被那些小小的儀器牽著到處跑，我就想喝酒慶祝！」
「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啊。」路西法難得正經，「還有啊，那幾位特工的頭髮用光了，你得再去審訊室拔幾根。」
麥子應了一聲，起身去審訊室拔頭髮了。
「按照咱們的需求量，他們會不會還沒到冷庫就被拔成禿頭啊？」彼得都為審訊室裡的幾位特工感到心酸，尤其是提供頭髮的朗姆洛隊長和布萊克特工，「要是他們醒過來發現自己變成了光頭，肯定會瘋掉的吧？」
「冤有頭，債有主，出門左拐找——」路西法轉著眼珠，尋找適合的韻腳，但一時竟找不到合適的韻腳，只得甘休，「找……找……隨便找誰吧，別找我就行了。」
彼得：「…….」
*
行動順利進入下一個階段，於是又是一段漫長的飛行，又是一段漫長的等待，這次持續的時間比上一次更長。紐貝拉無聊到都把英文版的《艾力彼筆記》從頭到尾翻閱了十幾遍了，他們仍舊還在半空中航行。再一看電子導航地圖，代表「巴士」的紅色閃光點離冷庫還有好長一段距離呢。
其實，飛機上的娛樂設施挺多的，全集的最新美劇、新出的電影、各類棋牌遊戲應有盡有，但問題是，他們要隨時準備著應付抓狂的漢德特工，根本沒法安心坐下來休息呀。
紐貝拉算是其中最清閒的人了，但也要每隔十分鐘就下到審訊室去看一看，若是有哪個特工醒過來了，她二話不說兜臉就是一拳，然後再強制喂對方喝幾口強效安眠藥水。看似工作量不大，然而實際操作起來卻麻煩得很，光是設鬧鐘都要設好幾百個，安心睡覺什麼的就更別想了。
至於彼得，他幾乎是抱著複方湯劑和朗姆洛的頭髮蹲守在簡報室外，只要漢德特工一要求視訊會議，他就得迅速喝下藥水變成朗姆洛。有時視訊會議開得太久，彼得還要找種種藉口離開簡報室補充複方湯劑，次數少還好，次數多了還怕對方起疑心，真是愁死他了。
更慘的是路西法和安德森特工，他倆是漢德特工的重點聯絡對象，就算不開視訊會議也要和她開電話會議，或者沒完沒了的郵件來往，片刻不得休息。如此折騰了幾個小時後，忍無可忍的路西法擼起袖子就要和漢德特工同歸於盡，大家好說歹說才把他勸住。
眾人就這麼一路艱苦地掙扎著，在時時刻刻提心又吊膽的情況下，「巴士」離目的地終於越來越近了，眼看著導航上代表飛機的紅色閃光點進入了安全範圍，紐貝拉差點沒喜極而泣。
而菲茲特工也在此時啟動了第三個高能量模擬器，漢德特工那邊自然又是一陣兵荒馬亂：「局長回來了，他要求我立即上去彙報情況，我們待會兒再聯繫。」
路西法只差沒敲鑼打鼓送她離開，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敬業地演到了最後一分鐘：「沒問題。」
漢德特工剛一下線，「巴士」立刻陷入了歡呼的海洋，叫得最歡的必須是路西法：「她走了她走了她走了！再也不用喝複方湯劑了！」
「而且她在短時間內不能再找我們的麻煩了！」安德森特工高舉手臂嚷道，「局長會重新給她分配一堆不相關的任務，再順手把她身邊的人換掉！」
「我們可以遮罩她了嗎？」彼得問，「科爾森問我們到哪裡了。」
「我要讓他火速為我們準備好床位！」路西法顛顛地跑過去，「哦，他倒是為審訊室裡的傢伙準備好了牢房。」
紐貝拉斜眼瞄了一眼，繼續癱在地上不想動，偏偏鬧鐘適時的響起來，提醒她該去審訊室查房了。
「我陪你一起去吧。」彼得主動提議，「我在簡報室蹲了一夜，腿都麻了。」
路西法和麥子交換著心照不宣的眼神，連安德森特工都學壞了，隔著半條走廊悄悄沖紐貝拉擠眼睛。
紐貝拉很無奈，這些八卦的神、惡魔和人啊，明明都累得快虛脫了，八卦雷達卻依舊在高速運轉！
「好呀，那咱們這就走。」紐貝拉爬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塵，「你記得拿上強效安眠藥水。」
「拿著了。」彼得舉起手中的藥水瓶，「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彼得：我竟有一種班主任離開教室時的興奮感.....
紐貝拉：我也是.....
第64章 057
出了簡報室的門, 彼得先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 活動了一下僵直的軀體，然後才跟著紐貝拉往外走。
他們這邊一派平靜和諧，簡報室裡的風景可就激烈多了, 吃瓜群眾麥子和路西法為了爭奪視野較好的靠窗位置都快打起來了。安德森特工不敢阻攔, 更怕他們把簡報室拆了，乾脆跑到駕駛艙用加密線路向局長求助去了。
「你一個大魔王那麼八卦做什麼？」麥子用力把路西法撞開, 自己牢牢把住最佳位置，「他們在說什麼啊？」
「你不讓我過去我怎麼聽得到？」路西法奮力擠過來，麥子直接和玻璃門來了個親密接觸，臉都快被擠歪了。
「看他們交流感情看得我好惆悵呀！」麥子拽住路西法的胳膊，使勁往後一扯, 路西法被跩得踉蹌後退, 最佳圍觀位置重新空出來，「這倆人怎麼那麼磨蹭呢？」
「是啊，紐貝拉真是太沒有希臘人的殘暴風格了！」路西法表示同意, 「還對我說忙著拯救世界沒時間表白呢, 騙人！」
「彼得呢？」麥子問, 「彼得也不著急？」
路西法長長地歎了口氣，臉上寫滿了恨鐵不成鋼：「人家害羞唄。」
麥子無語了, 抱手退到一旁：「這正是你所欠缺的東西。」
「謝謝誇獎。」路西法直起身子，離開了安全玻璃門，「嗯，已經看不到了。」
「你真打算摻和這趟渾水嗎？」沒想到麥子突然問道, 「你知道你並沒有義務做這些……」
「哦，親愛的麥澤金。」路西法轉頭沖她笑，「你忘了嗎？地球是唯一一個被我稱作家的地方呀！對於我來說，天堂不是家，地獄更不是家，只有地球……」
「我當然記得。」麥子也笑道，「好吧，既然你如此堅持，我就勉為其難地加入你們好了。」
「別說的好像你是迫不得已，我知道你早就想用惡魔刀砍死阿瑞斯了。」路西法賤兮兮地揭穿了她的偽裝，「勇敢上吧，好漢！」
「可你不是說阿瑞斯是紐貝拉蟄伏期的任務嗎？」麥子提出疑問，「這種對她影響重大的任務，別人不好插手吧？」
「嗯，所以你要控制好憤怒，千萬別趕在她之前把阿瑞斯撩翻。」路西法說，「我們配合好她的行動就行，至於其他的事，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她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子？我是說完成規定的任務、結束蟄伏後？」麥子對此充滿好奇，「新的主神之一？超級女英雄？重振希臘神族的威風？」
「這得取決於奧林匹斯呀，如果它不幸在這次奪位大戰中成為廢墟，紐貝拉就是最後的希臘神族了。」路西法喃喃道，「也不知道那邊怎麼樣了？」
麥子無言以對，簡報室瞬間安靜下來，連得到局長指點匆匆趕回來的安德森特工都有些不相信眼前的景象。
*
「巴士」的另一邊，紐貝拉和彼得卻在關心《找呀找呀找XX》和他們的葡萄。審訊室裡的一堆囚犯都好好地睡著呢，再說他們都被彼得用蛛絲裹成了巨大的繭，而且還牢牢固定在地上，逃跑的可能性非常渺小。
不過出於謹慎，他們還是進去挨個堅持了一番，對於有著蘇醒跡象的特工，兩人灌起強力安眠藥水來可毫不手軟。
「存貨還多得是呢。」彼得說，「傲羅送來的是足夠二十個人用小半年的量。」
「嗯，看來我們能均出一點給路西法。」紐貝拉打趣道，最後掃了一眼審訊室裡的情況，反手把門關上了，「話說回來，咱們的《找呀找呀找XX》玩到第幾關了？」
「還卡在十四關呢。」彼得說，同時飛快地瞥了一眼紐貝拉的表情，心裡非常忐忑。
阿瑞斯找狙擊手埋伏他們、艾力彼跑來向他們扔壞消息的那一天，正是他們準備搜集資料打通第十四關的日子。之後紐貝拉一直沉浸在悲傷的情緒裡，吃飯都沒心情，更不要說打遊戲了。好不容易等紐貝拉走出來了，兩人又忙著從漢德特工眼皮子底下偷走《艾力彼筆記》，遊戲通關再次受到阻撓。
彼得盼著和紐貝拉重新拾起《找呀找呀找XX》，這樣他們就能整天的聚在一起。可他又怕《找呀找呀找XX》提醒紐貝拉回憶起奧林匹斯、回憶起生死未卜的家人，再次陷入悲傷不可自拔。好在此時看過去，她的神色還算如常。
「嗷，進度好慢呀！」紐貝拉嘟起嘴，「不過沒關係，我們的超強外掛珍瑪、菲茲和科爾森都在冷庫，我就不信進度不變快！」
原本還糾結不已的彼得聽到她這麼說，知道她已經在向前看了，不會再受負面情緒拖拽了。他不由猛地松了一口氣，附和道：「我也這麼認為。」
作者有話要說：
路西法：我就是愛八卦別讓我停下來~
作者：文文快二十萬字啦！第一次寫那麼長的文，今天厚著臉皮來求點作收【害羞】~
第65章 058
「巴士」預計還有一個多小時著陸, 眾人都抓緊時間休息了一會兒, 然後隨便吃點東西，等著進行下一階段的行動。
相比之前的行動，下一階段的行動可就簡單多了, 局長的原話是這樣的：「你們暫時待在冷庫, 容我騰出手來把漢德特工及其黨羽先解決了。」
其他人都沒有提出異議，倒是路西法和彼得分別關心了一下自己的家人：遠在洛杉磯的克洛伊和不知道在哪裡的梅嬸。
「先生們, 我向你們保證，只要有我坐鎮三叉戟總部她們就不會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局長語氣嚴峻，「我已經安排最好的人手過去了。」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你不再坐鎮三叉戟總部，她們就會受到傷害嗎？」路西法迅速抓到了重點, 「所以, 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繼續坐鎮三叉戟？」
「給神盾局捐一棟樓？替我在哈佛大學買一個榮譽學位？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FBI的局長！」弗瑞局長忽然就冷幽默了一把，還隨便嘲諷了老對家FBI。
「巴士」裡的眾人都竊笑起來, 而看到弗瑞局長如此自信, 路西法和彼得也稍微安了點心。
「抓緊研究你們的筆記, 這些政鬥戲碼你們都不需要操心，我應付得過來。」弗瑞局長說, 「順便說一句，代我向科爾森問好。」
「我們就算想抓緊也得看運氣呀……」紐貝拉小聲嘟噥著，提起這事她就想把艾力彼抓過來大棒子伺候，雖然她知道艾力彼是冒著巨大風險給他們留下提示的, 但提示如此的晦澀真是讓人……神很不爽啊！
「無論如何，後天就進入十二月了，留給我們的時間真心不多了。」弗瑞局長苦口婆心，「各位，人類的安危可都指望著你們呢。」
眾人瞬間感到肩上的擔子更重了。
局長和他們談完後，又私下找路西法和麥子進行了溝通，兩人明確地表示：「這趟渾水我們攪定了！」
「不過向上帝祈禱保佑什麼的就算了。」路西法借機吐槽自己的老爹，「他什麼都不會管的。」
弗瑞局長不由得頭疼，他本想借著感謝路西法出手相助的機會委婉地勸他回洛杉磯去的，畢竟路西法都沒有加入神盾局，再參與絕密行動按理說是不符合規定的，沒想到......這些神族真是閒不住啊！
「不能拒絕嗎？」希爾特工在他對面比口型，「路西法就是一顆碩大的不|定|時|炸|彈！」
「我怎麼拒絕？」關掉視訊會議的視窗後，弗瑞局長一臉的無奈，「而且有他加入挺好的，起碼能一定程度上對阿瑞斯起到妨礙作用，好歹路西法也是魔鬼嘛！」
「可他的翅膀都沒了，戰鬥力嚴重下降呀！」希爾特工冷靜地分析道，「哪怕路西法持有亞茲拉爾之劍，但他早已不是那個能單挑聖子的光明使者了。」
「希爾，對他有點信心。」弗瑞局長說，「沒準兒我們的魔鬼在戰鬥力下降後，能力在別的方面得到補充了呢？所謂此消彼長…..」
希爾特工挑眉，眼裡寫滿了懷疑，那表情似乎在說：「局長，您是在對自己進行心理安慰嗎？」
「不管怎麼說，路西法帶來的那個惡魔很能打，他的大哥看起來身手也不錯。」弗瑞局長移開視線，避開了與希爾特工的眼神交流，「你去通知科爾森吧，讓他有個準備。」
「我打賭科爾森就算事先不做心理建設也能很好的應付路西法。」希爾特工說，「畢竟，科爾森算是局裡接待奇怪神族與生物最多的高級特工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呀。」
對此，弗瑞局長不置可否。
「那邊就先這樣安排吧！」局長說著站了起來，先調整了一下眼罩，再雙手往後一擺撩起黑色風衣，「下面，我要去給某些搞風搞雨的特工一點顏色看看了。」
「我簡直不能期待更多。」希爾特工一本正經道，「可惜這些顏色，布萊克特工是看不到了。」
本已走到門口的弗瑞局長聽了，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過頭，眼神戲謔地打量著希爾特工：「瑪利亞.希爾，沒想到你也學會幽默了。」
「我向來如此。」希爾特工微笑道。
*
「巴士」是早晨六點五十正式進入冷庫的勢力範圍，並於七點二十開始降落的，這比預計的時間晚了十多分鐘，但仍舊在可容忍的範圍內。
「別著急，各位。」科爾森在無線電裡說，語氣一如既往的穩重，「另外，歡迎來到冷庫。」
「科爾森！！！」紐貝拉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激動，「你們有劃出可種植區域嗎？我們的葡萄需要土地！」
那些眾神賜予的禮物，紐貝拉原本是沒帶在身上的，當時她以為偷完筆記就能回去，誰知他們的計畫莫名其妙地成為了局長布下的高超棋局中的一部分。幸好彼得機靈，離開路西法的家時順手把艾力彼的挎包帶走了，這才讓他們有機會在神盾局最最神秘的基地種葡萄。
這樣的歪打正著倒是大喜事一樁，冷庫有設備有人才，還有系統的管理，比他們在托尼的實驗室裡瞎搗鼓的效率高多了。
「放心吧，冷庫這邊一接到行動計畫和後續計畫就把你們需要的一切都打整好了。」科爾森笑道，「我迫不及待想看到神族的葡萄是什麼樣。」
「還好啦，也就是比地球的葡萄粗壯一點、顏色鮮豔一點、味道甜美一點。」紐貝拉毫不謙虛，「下麵是來自路西法友情提示：冷庫的花房請不要裝美麗奢華的玻璃頂棚。」
科爾森：「哈哈哈，收到。」
「巴士」漸漸停穩，眾人拿上自己的私有物品準備離開，不過在離開前，他們得盯著冷庫的特工把審訊室裡的一群人搬下去。
為了防止意外發生，眾人裡戰鬥力最強的紐貝拉、彼得和麥子按計劃站好位，一個守在審訊室門口，看誰不老實就兜臉一拳；一個爬在審訊室的天花板上，時刻準備著把鬧騰的逃犯捆成繭子；還有一個霸氣地堵在唯一的通道口，看那肅殺的眼神就知道她要送不聽話的囚犯下地獄。
「好吧好吧，你們都如此可怕，我還是先走一步好了。」沒想到他們最先嚇到的竟是路西法，艙門剛一打開，這貨就抱著全部家當想沖下了飛機。
「記得把我們的東西也拿下去！」麥子大聲吼道，震耳的聲音衝破入耳通訊器，肆無忌憚地在頻道裡亂竄，差點把參與行動的其他特工的耳膜刺破。
「麥子，我和你說過的！」路西法氣惱地折回去拿同伴的行李，「保持形象！形象，我們地獄的形象！」
「我們地獄的形象早在你決定退休那一天就不復存在了，謝謝。」麥子不客氣道，隨後猛地拔高嗓門，「他要跑！！！！紐貝拉小心！！！！」
「我的神啊！麥子！！！」她這次的吼叫比上次還可怕，路西法飛快把入耳通訊器弄出來，可惜仍舊晚了一步，在超級強烈的聲波刺激下，他已經產生了微微的耳鳴。
「神盾局提供醫療保險嗎？」片刻後，路西法的聽覺才恢復正常，他立刻在無線電裡詢問科爾森，「我不是說我，我就是替那些可憐的特工們問一問。」
「這是必須的。」科爾森鎮定道，「我們有完善的——」
「居然敢踹她！！！找死啊！！！」麥子再次吼起來，隨後一陣劈裡啪啦的巨響，期間伴隨著某位囚犯的哀嚎，聲音刺激非常，其他的特工紛紛面露痛苦之色。
「嗯，看來你的特工們結束此次行動後需要去耳鼻喉科檢查一下了。」路西法同情地說，「不好意思啊，我們地獄的人就是那麼愛咆哮。不過說實話，相比在地獄的時候，麥子的音量控制得已經相當小了。不信的話，改天我請你到地獄去看看——當然這得排在我能回地獄之後，也就是永遠都不可能了。」
科爾森：「……」
鬼才要去地獄看看啊！而且這位大魔王，您自說自話也太厲害了吧？
*
所有的囚犯都移走後，紐貝拉、彼得和麥子等著安全部的特工確認完「巴士」的安全等級後，才隨著安德森特工離開飛機。此時太陽全都出來了，先前籠罩在跑道上的白霧早已消失不見，溫暖的陽光打在他們裸|露的皮膚上無比舒服，讓人跟著心情都好了起來。
科爾森就站在舷梯旁，他的穿著還是那麼的一絲不苟，襯衫的風紀扣扣得板板整整，領帶造型規矩，熨燙板正的正裝沒有一絲折痕，整體顯得規範且嚴肅。而在他的左手旁，同樣穿著神盾局正裝的路西法卻是那麼的......那麼的......吊兒郎當，看那敞開的襯衫、亂七八糟的領帶、皺巴巴的外套，就跟剛從天橋下爬出來的流浪漢似得。
「嘖嘖嘖，布萊克特工看到他的西裝被路西法穿成這樣，肯定要被氣瘋。」作為布萊克特工曾經的助理，安德森特工的評價是很權威的，「布萊克比科爾森還嚴肅穩重，你們想像一下……」她特意沒把話說全，留下了一處留白。
大家順著她的提示想像了一下，麥子首當其中地同情起布拉克特工來：「哎，只能怪他運氣不好了。」
「幸好路西法不參與審訊工作。」彼得說，「不對，等等——」
「路西法當然要參與審訊工作。」科爾森微笑著向他們迎過來，「聽說他能引出人類心底深處的欲|望，這真是我們渴求的能力。」
「哦，可憐的布萊克。」紐貝拉微微搖頭，「真是作孽啊！」
作者有話要說：
布萊克：我招我招我全招！求求你們，別再讓路西法穿我的衣服了！
路西法：Bingo~
紐貝拉：雖然成功了，可為什麼我總覺得怪怪的呢？
第66章 059
高度緊張了一整天後, 眾人都十分疲倦, 尤其是彼得和路西法這兩位不停喝複方湯劑、偽裝成自己不熟悉的角色來欺騙漢德特工的主力。勞力都是小意思，關鍵是勞心呀，萬一哪個細節沒處理好, 不慎讓對方瞧出破綻可就麻煩了。對此路西法深有同感, 自嘲說自己幾千歲的謹慎和演技都在這一天用完了。
另一方面，複方湯劑的配方無論再怎麼升級, 副作用始終是無法完全消除的，何況他們還是在短時間大量飲用的。正因如此，彼得撐到下飛機就不行了，唯有路西法仗著彪悍的神族神經繼續活蹦亂跳，於是紐貝拉指示他把彼得搬回了宿舍。
冷庫名為冷庫, 但絕沒有紐貝拉想像中的那麼陰森潮濕, 外觀上看，這裡和三叉戟總部的風格差不多，同樣擁有極其現代化的建築群和辦公樓。唯一不同的是, 冷庫比三叉戟總部多出了一處暗牢, 那才是冷庫的核心與存在的意義。
布萊克特工和突擊隊的隊員自然是要去暗牢落腳了, 其他人則由科爾森帶著去往住宿區，他們真的太需要好好休息一番了, 紐貝拉感覺自己的上下眼皮都開始瘋狂地想要黏在一切了！
然而在轉交門卡的時候，科爾森忽然轉頭對她說：「差點忘了，這裡有一個給你的驚喜。」
紐貝拉一怔：「呃？什麼驚喜？」
科爾森微微一笑，刷卡開門, 逆光中，只見一個坐輪椅的男人面朝房間門坐著，此時聽到響動，他立刻抬頭往這邊望過來。
「爸爸！」看清男人的模樣後，紐貝拉先是一喜，接著大怒，「你怎麼成這樣了？誰幹得？！」
「沒誰沒誰，我就是隨便坐坐！」托尼嚇得立馬從輪椅上彈了起來，慌亂地想要解釋，「我這不是等你等得無聊嘛，看房間裡剛好有一輛輪椅……」
然而紐貝拉可沒那麼好忽悠，她一大步沖過去，徑直把托尼拽到光線充足的窗口細細打量起來。嗯，四肢看起來完好，但不知道功能是否健全，另外臉上的傷口是不是有點多啊......
「健全健全四肢都健全！真的我發誓！」托尼嚷道，「我的手腳利索得很，不信我走兩步給你看看！」
紐貝拉眉頭一擰：「那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就是普通的擦傷，小事。」托尼飛快地去撕臉上的創可貼，不幸被動作更快的紐貝拉阻止了。
「擦傷也是傷！」紐貝拉狠狠瞪他一眼，轉頭想去找科爾森，可門口早就沒有科爾森的身影了。看來他是想留些私人空間給斯塔克父女，所以早早就走開了。
「小傷不算傷！」托尼企圖掙開女兒的手，可惜再次被神力碾壓，「好吧好吧，小傷也是傷，行了吧？」
紐貝拉又瞪了他一眼，這才放開他，走到冰箱旁找水喝：「你怎麼在這裡呀？」
「一接到局長的電話我就趕過來了。」托尼坐到舒適的沙發上，「聽說你們把維多利亞.漢德耍得團團轉呀？不愧是我親生的！」
紐貝拉沖他做鬼臉：「那是局長英明神武，複方湯劑強大犀利，當然我們也很機智啦！」
托尼險些笑噴，雖然他之前給紐貝拉打過電話，知道一些內情，但整個行動的細節卻是聽科爾森轉述的。科爾森嘛，做起簡報來一本正經，偶爾冷幽默一下，導致托尼完全沒感受到行動的激烈刺激。此時看女兒自信的神態，他倒能想像到漢德特工當時有多麼狼狽了。
父女倆有許多天沒見了，但托尼沒有打擾紐貝拉休息，他看得出來女兒神態疲倦，急需休息。作為【復仇者聯盟】的一員，他很理解這種精神高度集中後的疲憊。因此兩人又說了幾句話，他就站起來準備走了。
「你要去哪裡？」沒想到紐貝拉瞬間就驚慌失措了，死命拽著他的袖子，「你又要出任務？」
「不，不啊。」托尼連忙安撫她，「我就在隔壁，你和彼得中間。」
紐貝拉不拽他的袖子了：「……你故意的吧？」
托尼攤開雙手，得意洋洋道：「啊，誰叫我來得早可以自選房間呢？這位年輕的小姐，半夜不許跑出去見他哦！」
紐貝拉無語的同時，內心也安定了下來，雖然阿瑞斯的出現把她的生活折騰得翻天覆地，但爸爸還在自己身邊，彼得也在身邊……的身邊。
*
紐貝拉就在安全感的籠罩下黑甜地睡到了傍晚，睜眼一看真是天都黑了，夕陽都快跑得沒影了。這樣放縱的午睡很久沒出現過了，因此她在被窩裡磨蹭了好半天，就是不願意起床，直到彼得開始有節奏地敲她的房門。
「幹嘛呀？」紐貝拉慢騰騰地爬起來，隔著房門和彼得說話，「怎麼了？」
「科爾森找我們。」彼得樂呵呵地說，「看來路西法已經把布萊克特工的嘴撬開了。」
「撬開了？哎喲好血腥！」紐貝拉裹緊了睡袍，「他怎麼做到的呀？算了，你等等我，我就來！」
「我在我的房間，你弄好過來敲門。」彼得體貼地為她留了充分的梳洗時間，「你爸爸已經過去了。」
「好，知道了！」紐貝拉一邊答話，一邊沖進盥洗室洗漱，她好好奇路西法是如何撬開布萊克的嘴的——不論是字面意義上的撬開，還是其他意義上的撬開。
匆匆洗漱好後，紐貝拉穿好衣服就往外跑，宿舍的衣櫥裡掛滿了適合她的日常服裝和訓練服，看來科爾森事先囑咐過助理，因此她不用操心「衣服在飛機上刮破了怎麼辦」的問題。
「走吧走吧，我好了！」紐貝拉奔到彼得的宿舍門口，卻見房門敞著，而彼得坐在地上玩超級馬里奧，「不是吧？這麼爭分奪秒啊！」
「啊？哦，你來啦？」彼得聞言回過頭，手上的操作暫停，可憐的馬里奧當即摔下城牆，電視螢幕很快顯示出「Game Over」幾個大字。
紐貝拉急了：「哎，怎麼死啦？你明明有優勢的啊！」
「因為你來了呀。」彼得回頭看了一眼電視，毫不留戀地把手裡的東西扔到一旁，「走吧！」
前往科爾森辦公室的路上，彼得生動地向她描述了路西法的驚豔表現：「他真的有超能力！不管是誰，只要盯著他的眼睛、再聽到他的發問，立馬就招了！」
「難不成我們錯怪他了？」紐貝拉還是不信，「可是，他以前也在我這裡試過啊，完全沒用！」
「因為你是半神嘛！」彼得說，「所以你可以抵禦他的催眠……是催眠吧？算是吧？對了，布萊克特工是塊硬骨頭啊！他頑強地抵抗了幾分鐘，後來…..」
「後來怎麼樣？麥子沖進審訊室把他揍了一頓？」紐貝拉隨口道，「還是路西法把他揍了一頓？」
「路西法怎麼會使用暴力呢？」彼得意有所指，「科爾森本想慢慢來，可時間來不及，迫不得已，路西法只好現出原形。」
「他的原形是什麼樣？」紐貝拉突然激動起來，「真的長著山羊角嗎？」
「我們都沒看到。」彼得一臉惋惜，「他堅持要我們關閉所有的監視設備，但布萊克特工的慘叫聲還是穿破審訊室的超強隔音門竄到了走廊上。」說著，彼得經不住打了個寒顫，「那聲音真的好恐怖，我從沒想到布萊克特工能發出那樣的慘叫。」
雖然紐貝拉沒能親耳聽到布萊克特工的慘叫，但看彼得那瑟瑟發抖的模樣，不由也感到一絲涼意順著脊樑骨竄了上來。
「這才是地獄之王該有的樣子呀！」
猛地，一個詭秘的女聲在他們背後炸起，驚得兩人魂飛魄散，當即做好攻擊準備，然而回頭一看卻發現說話的人是麥子。
「我的天啊，麥子！」紐貝拉驚叫，「你走路怎麼沒聲音？」
「我是惡魔嘛。」麥子理直氣壯，「聽到你們在談論路西法就跟過來咯！看到他的原形了嗎？」
「沒看到，他不讓我們看。」彼得撫著胸口喘氣，「以後別這樣了，我的蛛絲差一點就要把你捆成繭子了！」
「你們應該看一看的。」麥子答非所問，「否則你們永遠不會明白他是靠什麼統治地獄的。如果他的翅膀還在的話……」
「……他就會飛？」紐貝拉等了半天不見麥子把句子補完，只好靠想像接了下一句，「他就能……？就能怎樣？」
「那把亞茲拉爾之劍不僅是死亡天使的武器。」麥子的目光忽然變得飄忽，「它是守護伊甸園的火焰之劍，能夠砍開天堂的大門，只有光明使者能讓它燃燒。」
麥子狀態不對啊！
紐貝拉和彼得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迷茫：「光明使者不是路西法墮落前的……」
「嗯。」麥子點點頭，隨後苦笑起來，口中默默念道，「路西法.晨星......叛逆的天使……反叛失敗的光明使者……」
紐貝拉和彼得更迷茫了，等麥子念叨完轉身離開後，兩人滿腹的問號連起來都能繞地球一圈了。
「她怎麼了？」彼得問，「喝醉了嗎？還是嗑嗨了？」
紐貝拉聳聳肩：「根據我以往的經驗，一句話總結：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作者有話要說：
路西法和紐貝拉抱頭痛哭：「嗚嗚嗚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麥子：說實話，我覺得紐貝拉你家更亂......
第67章 060
懷著極其茫然的心情, 紐貝拉和彼得走進了科爾森的辦公室, 這裡的佈置和他在三叉戟總部的辦公室幾乎一模一樣，帶給他們一股熟悉感，也讓人不由地放鬆下來。
科爾森和珍瑪早已等在裡面, 系統剛一提示, 他們就連忙站了起來，轉頭看向紐貝拉二人進來的方向。
「嗨, 珍瑪！」紐貝拉高興和珍瑪打招呼，「好久不見！」
「的確好久不見了。」珍瑪笑眯眯地說，「你也是呀，彼得。」
簡單的寒暄後，科爾森開始說回到正題：「艾力彼和厄洛斯的事, 我已經向你爸爸瞭解過了。對於那些提示, 你們研究出什麼結果了嗎？」
紐貝拉苦惱地搖搖頭：「沒有。唯一的突破就是葡萄發芽了，可它種在路西法家……哎對了，路西法呢？」
「他回去休息了。」科爾森淡淡地說, 「你知道那些葡萄能用來做什麼嗎？」
紐貝拉：「不知道。」
科爾森又問：「那麼, 你知道它和《艾力彼筆記》之間的聯繫嗎？」
紐貝拉繼續搖頭：「不知道.....」
即使接連得到了三個否定答案, 科爾森依然沒放棄：「葡萄、《艾力彼筆記》是否和我們打敗阿瑞斯有關呢？」
「不知道......」紐貝拉答「不知道」答得都羞愧了，仿佛自己什麼忙都沒有幫到, 還一問三不知......
「沒關係，這些涉及神族的事本來就很複雜。」沒想到科爾森不但沒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反而轉過來安慰她，「你做得挺好的, 真的。」
「謝謝。」紐貝拉十分沮喪，「接下來怎麼辦呢？彼得倒是把種子和其他東西都帶來了，現在就可以種，可種出來以後要怎麼做，我是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
「這就是我叫珍瑪過來的原因。」科爾森自信地說，「她之前就研究過那本筆記，本身專攻生物化學，對阿瑞斯也有一定的研究，但前提是葡萄能在冷庫存活，否則我們將失去這唯一的線索。」
「我不知道，應該能吧。」紐貝拉猶豫道，「畢竟它都能在奧林匹斯生長。」
「還能在路西法的花房生長。」彼得補充道，「那些葡萄在那麼惡劣的地方都能存活，我想它一定能在冷庫的花圃發芽。」
眾人都很懂的竊笑起來，可惜路西法本人卻不在現場。
「那就先把葡萄種出來吧，其他的事等以後再考慮。」科爾森拍板道，「哎…..局長還要我做簡報呢，我倒想做一份計畫書出來，可是沒法提前考慮接下來的步驟啊！你們神族的人和事物都太變化莫測了，而且沒有前人的資料供我們參考。」
紐貝拉嘿嘿直笑：「對不起呀！」
「我們唯一能提前部署的只有作戰計畫。」科爾森話鋒一轉，眾人跟著神色一凜，「這一部分我會抓緊時間和行動組的開會討論，爭取早點拿出完整的計畫來，然後對你們進行針對性的訓練。」
「可是，就我們幾個嗎？」彼得困惑道，「【復仇者聯盟】還沒重建呢，我們的成員…..」
「他們都在趕來的路上。」科爾森微笑道，「另外，【復仇者聯盟】從未真正意義上的解散過。」
彼得瞬間就安心了，倒是紐貝拉特意問了一句：「我爸會一直待在冷庫嗎？」
「當然，他可是主力，而且還要負責裝備的研發。」科爾森肯定道，「至少平安夜結束前，所有的復仇者都得聚在一起，你就放心吧。」
於是紐貝拉也安心了。
「還有其他問題嗎？」科爾森問，「任何問題？」
眾人一齊搖頭：「沒有了。」
*
隨後，彼得回宿舍拿來了艾力彼的挎包，神盾局的植物學家先拿了一些種子去做研究，其餘的分類種在了植物學家事先劃分好了花圃區域內。
「管他是什麼，先種出來，種出來再說。」科爾森站在花圃的中央看操作員播種，看得出對於這些神奇的種子和這次沒有計劃書的行動，他自己也很茫然，「不過我們的重中之重還是葡萄，以及《艾力彼筆記》那一頁空白的筆記。」
「我知道。」紐貝拉說。回答了那麼多次「不知道」，這次可算能說一聲「我知道」了，哎這艱難的神生啊！
「花圃本來該有科研部的植物學家照看，但你知道……」看著紐貝拉手中那些造型詭異的種子，科爾森突然就詞窮了，只好做了個「你懂的」的手勢，「所以，這一塊區域將交給你來照看。哦，不要緊張！不需要你寫科研論文，你只用負責每天定時過來看一看，再澆澆水什麼的就好。 」
科爾森交代完注意事項後就匆匆離開了，作為冷庫真正意義上的負責人，他的工作非常繁忙。比如說，現在他得趕回去和行動小組開會制定初步的作戰方針，然後向局長彙報進度，進一步細化作戰方針，接著再回去和行動小組開會......沒準兒晚上還得去科技部觀摩托尼的新發明呢。
這麼一對比，紐貝拉覺得自己真的好閑好閑。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太閑，她拉著彼得和珍瑪給所有剛種下去的種子狠狠澆了一堆水，直到水量超過泥土的承受範圍，泥水順著邊緣流出來為止。
「反正這些物資都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紐貝拉豪邁地把水壺「啪」地擱在桌上，「上次克洛伊就澆了大量的水…..說到這個，路西法家裡的那些葡萄都拔乾淨了吧？可別給漢德特工留下線索啊！」
「嗯，全都拔乾淨了。」答話的是彼得。
介於之前的行動內容，他和路西法都是「複方湯劑受害組」的成員，因此在「巴士」上交流的比較多。當路西法意識到葡萄必須全部剷除、不能留給漢德特工時，是彼得用蛛絲把他散落在不知哪個地方的手機拽了回來，否則路西法都沒法給克洛伊打電話求助。
「克洛伊、管家、馬丁醫生，還有克洛伊警局的幾個朋友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才把葡萄藤處理完。」彼得說，「他們本想放一把葡萄火全燒了，但一位法醫估算後發現，如果直接放火的話，很可能把整棟屋子都燒了——那些藤蔓長得巨快，當他們開始處理時，它已經幾乎把整棟房子都覆蓋住了，而且每一條藤蔓都至少有成人的胳膊那麼粗。」
「成人的胳膊？」珍瑪不由擔心地看了看冷庫劃給他們的種植區域，「嗯，這一小塊地真的夠嗎？」
「水會不會澆得太多了？」甚至連紐貝拉都有點擔心了，「我們可以把地烘乾嗎？還來得及嗎？」
彼得想了想，乾淨俐落地複製了科爾森的發言：「管他呢，先種出來再說。」
*
種完了葡萄，三人去到珍瑪的實驗室，著手研究《艾力彼筆記》。其實也沒什麼可研究的，除了那一頁空白的頁面，剩下的內容珍瑪和紐貝拉都翻來覆去地看了幾百次了。尤其是紐貝拉，她甚至翻譯過原版的《艾力彼筆記》，英文版的插畫都是她一筆一筆描上去了。
「可我們現在有筆記裡提過的種子了。」彼得提醒道，「而且每一種艾力彼都寫好了便簽，這難道不是新的突破口嗎？珍瑪可以照著筆記裡的配方製作……製作不管是什麼。」
「對呀！」珍瑪恍然大悟，「我有原料了！紐貝拉，我們有原料了！」
「是呀是呀......」紐貝拉也是一副如夢初醒的模樣。先前她的注意力全在空白筆記身上，發現葡萄或許能解開筆記的秘密後又全心全意地留神葡萄，完全沒想起其他植物，哪怕科技部的植物學家取走了一部分種子去研究，她依然沒把它們和《艾力彼筆記》裡的配方聯繫起來。
「雖然這些配方的標題都…..很難懂。」珍瑪翻動著英文版《艾力彼筆記》的書頁，「原文就是這樣的嗎？這些標題和內容完全沒有關聯呀！什麼叫『咕嘰咕嘰咳咳咳看呢』？」
「相信我，我完全是照著原文翻譯的。」紐貝拉無奈道，「而且所有的標題都這樣，相當於沒有任何提示。我唯一能看懂的部分就是關於植物特性的那部分，然後照著植物特性逆向推到配方的效用……」
「我也是這麼做的。」珍瑪微微皺起眉，「所有的配方我都逆向推導過了，可是無法進行試驗，所以驗證不了準確性。」
「幸運的是，現在你可以驗證你的研究成果了。」彼得伸手指著花圃的方向，「雖然我不知道它們什麼時候能發芽，但對比葡萄的生長速度，大約三天內你就能拿到全部的原料。」
珍瑪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明亮程度堪比狼煙探照燈在深夜裡發出的光：「試驗試驗！我可以進行試驗了！」
「悠著點，親愛的——」紐貝拉小心翼翼地退到彼得身後，盡力離珍瑪遠一些，「你別激動啊，先把手裡的手術刀放下成嗎？」
「哦哦哦，紐貝拉，你不明白！」珍瑪操著手術刀就想沖過來擁抱她，彼得趕緊劈手將手術刀奪過來，紐貝拉早已躲得老遠老遠，她只好空著手激動地在實驗室裡轉圈圈，「我終於能進一步研究神族的東西了！雖然我錯過了洛基的權杖，當然那也不是我的研究領域，可是……奧林匹斯的植物啊！還有那些配方！」
「彼得！快跑快跑！」眼見珍瑪越來越興奮，紐貝拉趕快扒拉著門呼喚彼得，「神啊！我的罪，我懺悔，我不該把這無辜的科學家引入危險的領域啊！」
「為什麼你要向神懺悔？你自己就是神啊……」彼得弱弱地說，同時用眼角的餘光留意著珍瑪的動向，若是她激動中做出什麼危險的事，比如自殘什麼的，他就立刻撲過去阻攔。
「我只是半神，祈禱懺悔什麼的不歸我管。」紐貝拉理直氣壯，「你就當我剛剛是用人類血統的人格在懺悔好了。」
彼得：「…….你說話真是越來越有哲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珍瑪：嗷嗷嗷嗷我的研究我的論文！！！
葡萄和其他植物：人類的科學家好可怕，不然我還是別發芽了.....
第68章 061
接下來的幾天裡, 除掉吃飯睡覺的時間, 紐貝拉三人一有時間就往花圃跑，幾乎是全天候地守在那裡。
事實上，如果花圃的大門口沒有懸掛著「禁止將食物帶入園區」、「禁止將可燃物帶入園區」、「禁止在園區內露營」、「禁止將未通過審核的實驗儀器帶入園區」等警告標牌的話, 他們還準備扛著可擕式酒精爐子、大包物資與試驗器材以及帳篷在花圃裡紮營呢。
三人鬥志高昂, 因此隔壁區域的植物學家們每天都能聽到如下對話：
「水是不是有點少啊？再來點吧？」
「不用了吧？泥水都快蔓延到隔壁去了，你看那些植物學家都瞪著咱們呢。」
「別擔心, 我們這是隔離區域，區域中間有高密閉性的材料擋著呢，泥水漫不過去。」
「他們應該是近視看不清所以眯著眼，並不是在瞪著咱們。」
「好吧。話說，光澆水夠嗎？真的不需要施肥嗎？」
「可是艾力彼沒有給我們留下肥料啊！除非其他植物長出來, 然後你再把它們做成肥料……」
「其實我在想啊, 紐貝拉的排泄物說不定就是肥料。我這麼說是有事實依據的…..」
「什麼依據啊…..」
「她是來自奧林匹斯的半神啊！她的排泄物肯定也是有神性的！」
「嗯，你說的有道理。」
「哦不是吧？好噁心啊！你們兩個別這樣看著我好不好？」
「一切為了科學嘛！要不要試試？」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上一次我們也是光澆水不施肥呀，那葡萄還不是長得有……有什麼來著？」
「每一條藤蔓都至少有成人的胳膊那麼粗。」
「好吧, 但我還是希望你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略略略略略略！珍瑪咱們剛吃完飯呢！」
「自己的排泄物又.......」
「啊啊啊啊啊！」
…….
隔壁的植物學家們好心塞, 他們不但被迫聽了一大串毫無技術含量的對話, 還躺著都連中數槍，而且連珍瑪都跟著起哄……科學界到底發生了什麼？
幸好神盾局的科學家都是嚴謹細緻實事求是的, 擅長從多個方面考慮問題。因此大家轉念一想，隔壁的紐貝拉三人種的植物可是半點文獻資料都沒有的神界植物啊！雖然《艾力彼筆記》裡有專門的篇幅對這些植物進行科普，可那些標題與內容都十分詭異，毫無聯繫, 叫人看不出什麼名堂。
另外，不知艾力彼是粗心還是嫌麻煩，他只畫了植物的全株與發芽後的全部生長階段，卻偏偏沒有畫植物的種子是什麼樣子，因此還無法讓種子與植株對上號。所謂「摸著石頭過河」，大概就是形容紐貝拉、彼得和珍目前所面對的狀況吧？
植物學家們不禁對隔壁的三人萬分同情，同時還抱著一丟丟對開荒先驅的崇敬。如此一來，植物學家們也就不再計較隔壁總是嘰嘰喳喳地爭論、泥水四處蔓延、還總讓他們躺槍了。
*
娜塔莎和斯科特就是在紐貝拉盼星星盼月亮盼葡萄發芽的期間到達冷庫的。隨後，巴基、史蒂夫、巴頓、山姆、羅德、班納博士等成員也接二連三地從世界各地趕到了。大約一周後，【復仇者聯盟】終於完成了集結，而隊員們的到來，也讓原本有些冷清的基地瞬間熱鬧起來。
可是，花圃裡的種子卻仍然沒有想發芽的意向，漫長的等待讓紐貝拉徹底失去了耐心，若不是彼得攔著，她真想把種子全挖出來挨個拷打。
「你為什麼不發芽？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既然不能把種子挖出來拷打，紐貝拉只好蹲在種植坑的旁邊，隔著一層薄薄的泥土質問那些不懂事的種子，「你知不知道我們的時間很緊張啊？奧林匹斯怎麼會有你這麼不懂事的種子啊？你到底是不是神種子啊？」
彼得在一旁幫腔：「就是就是，你們真是一點大局觀都沒有！」
珍瑪：「沒錯！」
前來圍觀種子發芽情況的隊員們表示：「……」
「這些孩子壓力太大都魔怔了吧？」巴頓說，「還有二十多天才到平安夜呢！」
「所以你是已經做好平安夜被阿瑞斯攆得滿場跑的準備了嗎？」娜塔莎取笑他，「只有二十來天了，難道又要像上次在【地獄酒吧】裡一樣慘烈嗎？」
提起【地獄酒吧】的那次行動，隊員們集體沉默了。
那一次紐貝拉和阿瑞斯的對戰過程相當慘烈，她不僅要躲避阿瑞斯的攻擊，還要百忙之中抽出空來救隊員，而那時她甚至沒有系統地學習過格鬥技巧。儘管最後仗著瞬間的爆發砍翻了阿瑞斯，但紐貝拉自己也受傷頗重，在貝殼療養院修養了大半個月才痊癒。
隊員們紛紛慶倖這一次托尼沒跟來花圃，否則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後來希芙好像給她上過幾節課……」史蒂夫不確定地說，「對了，希芙什麼時候來？」
「今天吧？」娜塔莎抬頭望望天，冷庫的天空湛藍無雲，連飛鳥都很少見，因此若有神族降臨時穿透天幕，他們一眼就能看到雲朵的變化，「嗯，應該是今天，再等等吧。」
「那麼，針對小鎮居民進行的遷移行動完成的怎麼樣了呢？雖說類似的行動只要與當地政府溝通良好，一般不會出大錯，但還是謹慎為妙。」史蒂夫問，「我聽說這次大規模的遷移是由希爾特工負責的。」
「瑪利亞啊？那就沒問題了。」娜塔莎信心滿滿道，「所以，就目前看來，除了阿瑞斯的奇葩腦回路，一切都在我們的可控範圍內。」
「還有那些鬼知道什麼時候才發芽的種子。」巴基神態嚴峻地望向彼得和紐貝拉所在的地方，「我們只能祈禱他們早日破解《艾力彼筆記》了。」
「不愧是來自奧林匹斯的種子，心理承受力很強大呀！」斯科特佩服道，「如果躺在泥土下的是我，聽到紐貝拉和彼得叫魂似的呼喚、毒辣犀利的拷問，我肯定早就發芽了。」
眾成員聽後都大笑著揶揄他：「你就算來自奧林匹斯，也該是一隻螞蟻呀！」
「這樣更好，我可以偷偷吃光你們甜點上的糖霜和堅果碎了。」斯科特心情很好地回應道，「神界的螞蟻，螞蟻中的神，神蟻！」
眾隊員：「…….你想的是不是有點太遠了啊？」
*
在使出一切能想到的合理招數依舊催芽失敗後，紐貝拉和彼得想出一個不合理的招數：「路西法，找路西法去伺候那些種子！」
「什麼…..誰？」珍瑪一臉懵懂，「路西法不是地獄之王嗎？不管植物生長吧？」
「可是，上次種在他家裡的葡萄不到三天就發芽了！說不定他有獨特的催芽技巧！」紐貝拉眼中閃耀著興奮的火苗，左顧右盼地在餐廳裡找路西法，「路西法人呢？」
珍瑪很想用具有條理和邏輯的論據來讓她明白這招數有多不靠譜，可一想到種子來自同樣讓人類捉摸不透的神界，她立即打消了這個想法，轉而四處張望幫他們找路西法。
「他在吧台！」彼得眼尖地看到了蹭在吧台旁豪飲的路西法，「這樣，我和紐貝拉過去把他捆過來，珍瑪先出去，一會兒咱們在餐廳門口匯合！」
「好勒！」紐貝拉積極回應，隨手把叉子往盤裡一扔，起身就走，彼得緊隨其後。而珍瑪匆忙吃完自己的那份三文魚籽芝士卷後，迅速將三人的餐盤收好送到回收處，然後才往外走。
此時是用餐高峰期，餐廳裡裡外外都是前來就餐的特工，珍瑪與幾位相熟的特工打完招呼後，就站在約好的位置等三人出來。她一點都不擔心行動會失敗，畢竟對方是路西法。
果然，她僅僅等了三分鐘，就看到紐貝拉和彼得脅迫著路西法出來了。
嗯，說「脅迫」其實不太精准，因為路西法實在是太高了，即使處在眾多身材威猛的特工流裡，他的挺拔身姿依然無比顯眼。
因此，珍瑪看到的真實情景其實是這樣的：比路西法矮一個頭的彼得扒著他的胳膊死命往下拽，而嬌小的紐貝拉乾脆爬到了他的背上，雙臂緊緊勒著他的脖子。
可憐的路西法被兩個熊孩子一個壓一個拽，走路都不太順溜，腳下踉踉蹌蹌，好幾次差點撞到餐桌和椅子，看起來分外狼狽。儘管這樣，魔鬼殿下卻沒有露出半點不爽的神情，反而始終保持著無奈又寵溺的迷之微笑，縱容著紐貝拉和彼得一路將他「押送」到了餐廳門口。
看到眼前的和諧畫面，珍瑪忽然覺得這位傳說中的廢柴大魔王真是好溫柔啊，他的暴躁脾氣肯定是後人編纂出來黑他的，肯定是的！
作者有話要說：
隊長：復仇者~~~~~~集結！
娜塔莎：你剛才是不是忘詞了？
隊長：咳！
第69章 062
「你們又打什麼鬼主意呢？」
向著花圃行駛而去的電瓶車上, 路西法的話嘮屬性再一次得到了充分的發揮, 「你們不會是要拿我去獻祭吧？我有沒有和你們說過某些愚蠢的人類用死雞向我獻祭的事？那樣做除了讓我感染沙門氏菌外毫無意義！」
「理論上來說呢，你和這些植物們都不屬於同一神話體系，所以就算我們要用獻祭的方式博得豐收女神德墨忒爾的賜福, 那也該是——」珍瑪說到一半就打住了, 轉頭望著紐貝拉，「也…..也應該是拿她做祭品。」
紐貝拉懵了好幾秒, 旋即嚷起來：「珍瑪，說好的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呢！」
「或者彼得！」珍瑪忙道，彼得恐慌地往後縮了縮，「僅僅是理論啦！理論！」
「哈哈哈哈哈哈！」
路西法一陣狂笑，隨後舒展雙臂搭在電瓶車後座的靠背上方, 頗有幾分瀟灑樣兒, 可惜他笑得實在太咧，不僅抵消了他難得一露的高貴魔王氣質，還溢出來一股地主家的傻兒子氣質。
「我要是你爹, 我也嫌棄你。」紐貝拉發起吐槽模式, 「那個和聖子大戰七天七夜的天使根本不是你吧？說, 你給了寫那書的作者多少錢？居然如此誇張沒下限的謳歌你，真是太沒節操了！」
換成普通人, 此時早就窘得躲到座位底下去了，然而路西法從來不是普通物種，對於這犀利刻薄的人身攻擊，他只是淡淡一笑：「我本來就沒節操呀, 這是我們家的傳統好嗎？而你指望一位魔鬼有節操，你是在做夢嗎親愛的？」
自己黑自己也就算了，還要把全家拖下水，這是怎樣一種奔放豪邁毫無底限的沒節操啊？紐貝拉無語凝噎，而彼得和珍瑪紛紛起身離他遠一些，一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認識路西法的架勢。
「別把孤立做得那麼明顯嘛，魔鬼的小心心也是會受傷的。」路西法身體力行地展示著家族遺傳的沒節操，一個勁兒地往彼得那邊擠，「你們不要嫌棄我嘛！」
彼得和珍瑪被他擠到了座位的最邊緣，只差一點就要摔下電瓶車了，嚇得紐貝拉連忙撲過去，拽著路西法的義後領把他拖了回來。
「你就不能老實待著嗎，親？」紐貝拉一臉嚴肅，「保存點體力一會兒——」
轟！
前方不遠處突然炸起的巨響打斷了她的話，與此同時地面就想要被掀翻了一般猛烈震盪，他們乘坐的電瓶車輪胎一滑，車身一歪，除彼得以外的三人連同司機立馬齊刷刷向著傾斜的一邊滑去。
司機掙扎著就要去抓方形盤，可沒等他恢復平衡，前方又一次傳來響徹雲霄的巨響，緊跟著，地面再一次震盪起來。車上的眾人明顯能感到這一次振動強度比上一次更劇烈，而車身輕巧的電瓶車也再一次失去了平衡，徹底失控地向著道路左側猛衝過去。
「抓緊了！我就來！」彼得吼道，他一手牢牢抓住欄杆，另一隻手連續不斷地射出幾道蛛絲黏住另外三人和司機。他時間掐得很准，那四道蛛絲最終合為一道較粗的蛛絲被他緊緊拽在手裡，好歹在電瓶車瘋狂的失控時穩住了四人的身形。
一片慌亂中，紐貝拉的頭撞到了路西法的下頜骨，而珍瑪緊閉著眼睛，雙手拼命摸索著想要抓住欄杆，可惜她的手卻是在路西法的臉上胡亂抓，撓得路西法睜不開眼。
「哎喲哎喲！紐貝拉你的神力呢？」
路西法竭力別開頭想避開珍瑪的魔爪，可電瓶車速度太快，產生的急速氣流將三人吹得像風箏似得晃晃悠悠，位置不斷變化。因此，每一次他剛成功避開「攻擊」，下一秒珍瑪的手就又「招呼」過來了，偶爾還夾雜著紐貝拉的鐵頭攻擊。
「我找不到重心！」紐貝拉的頭髮全糊在臉上了，「你的神力呢？！」
「我是廢柴！」路西法理直氣壯，「女神救命啊！」
紐貝拉、珍瑪：「……沒出息！」
幸虧電瓶車的司機也是在神盾局的訓練營裡經過千錘百煉鍛造出來的特工，短暫地慌亂後，他立即調整好了狀態和姿勢，借著蛛絲給予的一點點支撐，這司機愣是重新爬回了駕駛位，一把扶住飛速打轉的方向盤。
「彼得再堅持一下！我在努力停車！」
司機大吼，同時腳上猛踩刹車。儘管冷庫地勢遼闊，他們走的又是兩旁都沒有障礙的大道，可若是任由電瓶車橫衝直撞，難說不會出什麼閃失。尤其是珍瑪，她甚至沒有通過外勤考核，這種時候真沒法期望她能自救。
*
終於，一聲長達五秒的刺耳刹車聲後，司機艱難地穩住了車身，於是那可憐的三人又因慣性而撞向了原位，坐在原位的彼得躲無可躲，乾脆咬牙硬將三人接住了。
四人瞬間摔成一團，偏偏這附近沒有大樹能讓他射出蛛絲拽住緩解衝力，彼得值得死命將後背抵在欄杆上，來自紐貝拉三人的可怕衝力差點沒把他從欄杆的縫隙間擠出去。又是一陣亂七八糟的混亂，在司機的幫助下，四人可算是分開了。
「嗷！」受傷最狠的彼得還沒說話呢，路西法就第一個嚎了起來，「我的鼻子！」
「血都沒流你哼哼什麼啊！」紐貝拉毫不客氣，轉頭卻見彼得正在流鼻血，「彼得你流血了！」
珍瑪一聽，顧不上自己還在眩暈，立刻掙扎著站起來，踉踉蹌蹌地撲向副駕駛座找急救包。
「沒什麼。」彼得用手背隨意地擦了擦鼻子，看都沒看，「一點點血也已。」
「一點點？你現在滿手背都是血好嗎？」紐貝拉急切道，「換成路西法早就哭了！」
躺著都中槍的路西法十分不滿：「喂！我再廢柴也不暈血好嗎？再說我刀槍不入！」
紐貝拉不理他，環顧四周尋找能止血的東西，可經過剛才的混亂，車上的大部分物品早就撒落在車外了，她只好用手捂住彼得的鼻子。
「這裡有醫用棉花，給！」珍瑪艱難地提著急救箱回來了，「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在出血，我先幫他測測心跳心率血壓血糖！」
「我不——」彼得的呼聲很快淹沒在紐貝拉飛快搓出的一坨拳頭大的棉花球下，別說鼻子了，嘴巴都給他堵住了。
路西法不忍直視：「女神啊，這小小的鼻血絕對要不了彼得的命，但你的大棉球很可能讓他窒息啊！」
「哦哦！」紐貝拉手忙腳亂地把棉球拽出來，求助地看著路西法，「那…..那要弄多大呢？」
「不用弄了，他的鼻血已經停了。」路西法一頭黑線，「他是蜘蛛俠好嗎？機體機能都是強化過的——」
果然，珍瑪那邊測出的資料顯示彼得沒什麼大礙，紐貝拉這才緩了口氣，下車去找匆忙趕來支援他們的特工要水給彼得喝。
「前面到底怎麼了？」珍瑪扒在欄杆上問剛從一輛公務車下來的菲茲，「地震了嗎？」
「這種小問題就交給『金毛獵犬』吧！」菲茲說著放下背包，其他特工幫著打開一個烙著神盾局標誌的保險手提箱，八個被菲茲稱為「金毛獵犬」的金色追蹤儀器靜靜地躺在裡面。
菲茲熟練地操作平板電腦，正要釋放「金毛獵犬」，一群連跑帶奔的穿著科技部制服的特工忽然出現在了道路盡頭。
「你們的葡萄！」那些人邊跑邊喊，「我的天啊！那是魔豆嗎？拔地而起！」
「什麼葡萄？」菲茲奇怪地問，「什麼魔豆？科技部新的行動代號嗎？我怎麼不知道？」
珍瑪一怔，旋即爆發出力透耳膜的尖叫：「紐貝拉紐貝拉！我們的葡萄！」
菲茲一個沒站穩，差點被那一波強烈的聲浪掀倒，左後方的特工連忙一步上去扶住他，其他人紛紛捂住耳朵。
「救命啊，你們一個個怎麼都這麼激動啊？」路西法躲得老遠，用彼得沾血的外套堵住耳朵，「放過我的神級聽力吧，我都要聾了！」
然而並沒有人理他，紐貝拉剛聽到「拔地而起」四個字就跳了起來，嘴裡連珠炮似的問：「發芽了嗎發芽了嗎發芽了嗎？只有葡萄發芽了嗎？其他植物發芽了嗎？真的真的真的？」
「絕對真實！」領頭的植物學家氣喘吁吁道，「我就站在透明隔離門旁邊，親眼看到它的藤蔓以極其可怕的速度竄出土地，接著迅速向四處延伸尋找支撐物。我們逃走的時候，你們為它架的支撐棚都已經快撐不住了！」
「我的PL-8975啊！我的試驗田啊！」另一位植物學家都快哭了，「不曉得能不能逃脫那些葡萄的魔爪！整整五年啊就長出來這麼一株PL-8975！」
「你們過去看看吧。」領頭的植物學家安撫地拍拍他的背，轉頭對紐貝拉說，「也請幫忙看看我們的試驗田，能救一棵是一棵……」
作者有話要說：
鼻血：嗷~我摸到了女神的小手！
棉球：呵呵，我就靜靜地看著你裝【嗶——】！
第70章 063【捉蟲】
植物家們不住地念叨葡萄破土而出的場面有多麼壯觀多麼宏偉, 以史蒂夫為首的一批復仇者也已經驅車趕到「車禍」現場。
「發生了什麼？監控中心在這一帶檢測到類似地震的不正常資料。」最先跳下車的是娜塔莎, 一轉頭就看到路西法拿著一件沾血的外套，頓時警覺起來，「這是誰的血？！有襲擊嗎？阿瑞斯來了？」
「阿瑞斯來了？他在哪裡？」只聽到半句話的史蒂夫立馬把盾牌拿在手裡, 後面的一干人拿槍的拿槍, 拔箭的拔箭，一個個面色凝重, 眼中卻蓄著危險的暗光，氣氛一時變得詭異起來。
「誰？誰襲擊誰？」忙著照顧彼得的紐貝拉聽到聲響，探身從車裡鑽出來，然後就被眼前殺氣騰騰的景象嚇了一跳，「你們在幹嗎？幹嗎都把武器拿出來？我又上神盾局的通緝名單了？」
「你為什麼要說又？」菲茲好奇地問, 接著望向復仇者們, 「另外，說真的你們在幹嗎啊？」
全副武裝的眾成員轉頭看著史蒂夫，史蒂夫望向娜塔莎, 娜塔莎淡定地環顧一圈案發現場, 最後視線堅定地鎖定路西法, 於是所有人都跟著她看向路西法。
路西法懵了：「我就是替彼得疊疊衣服而已，違反神盾局的哪項規定了？誒, 我是不是應該趕緊逃跑呀？」
原來是虛驚一場。娜塔莎松了口氣，史蒂夫當即把盾牌收了回去，其他復仇者也迅速收斂了殺氣。
「哎，說你沒出息呢！你不是永生之軀嗎？小小子彈怕什麼？」紐貝拉翻個白眼, 「你忘了克洛伊不在附近這件事了嗎？」
「哦，求別提！」路西法做作地捂住心口，語氣幽怨，「我無法相信親愛的克洛伊居然——」
「啊走了走了，咱們去看葡萄吧！」紐貝拉無情地打斷了他的深情朗誦，熱情地招呼同伴們，「誰帶果汁機了？有點想喝葡萄汁耶！」
眾人一齊搖頭：「誰出任務會把果汁機帶在身上啊？」
「好吧。」紐貝拉略有些失望，「看來只能直接吃了。」
而路西法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刷存在感的好機會：「原來你盼著葡萄發芽就是為了吃啊？我鄙視你。」
「反彈！」紐貝拉雙手交叉在胸前比了一個叉，「我憑自己的本事種出來的葡萄為什麼不能吃？」
路西法很想說「你好像只是澆了澆水而已」，可紐貝拉的後援軍強大兇猛，因此他識相地把話咽回了肚子裡，改用「你真是好棒棒哦」的微笑給予她無聲的讚美。
*
稍作整頓後，眾人再次出發前往花圃，由於電瓶車慘遭折騰後幾近報廢，菲茲那一組的特工只得把公務車讓出來給紐貝拉四人乘坐。而菲茲特工因為能力出眾——他眼巴巴地盯了紐貝拉整整三分鐘——榮幸地成為了這次行動的編外人員。
司機格外小心地駕駛著汽車，稍微一有響動就猛踩刹車、猛打方向盤，監控中心也密切關注著花圃周圍的各項資料，生怕再發生一次類似於之前的險情。
終於，在一眾謹小慎微的特工的努力下，車隊平穩地駛進了花圃園區。
紐貝拉想像過花圃遭到葡萄破壞後的景象有多狼狽，但她沒想到真實的情景會那麼驚人：「葡萄呢？說好的拔地而起的、超級健碩的葡萄呢？」
「你的果汁看來是沒戲了。」彼得說著跳下車，左顧右盼打量園中的景象。寬闊的園區內，傳說中把神盾局的植物學家嚇得嗷嗷叫的神級葡萄卻不見蹤跡，唯有濺得到處都是的泥漬能勉強證明這裡發生過什麼。
「那些科學家應該沒有說謊。」娜塔莎指著不遠處的一處陰影道，「那是什麼？」
珍瑪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正準備說那是露營用的帳篷，突然意識到花圃園區內是不允許露營的，而這附近並沒有設立觀察站，方圓五公里內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建築。
「外星怪物嗎？」珍瑪興奮地說，「從葡萄裡跳出來的葡萄星人？還是葡萄仙子！」
「咳！」菲茲輕咳一聲，拽拽她的袖子，「你可以不那麼激動嗎？」
「哦。」珍瑪反應過來，忙擠出一個誠懇的微笑，聲音也弱了下去，「我就是隨便說說。」
「放心吧親愛的，如果那真是外星人，我一定親手把它送進你的實驗室，任你解剖研究。」紐貝拉爬上車頂，想看得更清楚一點，她的天眼雖然弱，但這點距離還難不倒她。
「真的？好呀！」珍瑪興高采烈，但聲音比方才低了好幾個八度，微笑也矜持多了。
「可惜那不是怪物。」紐貝拉皺了皺眉，以為自己看錯了，「那是一座……一座小木屋？」
「什麼？你不能再看清楚一點了嗎？」得到紐貝拉的否定後，史蒂夫轉身問娜塔莎，「監控中心能捕捉到圖像嗎？」
「稍等。」娜塔莎迅速與監控中心取得了聯繫，可依然沒得到滿意的答案，「說是這邊的監視器都受到了干擾，接受到的圖像都被覆蓋住了，他們還在想辦法破解。」
「要派人過去偵查嗎？」巴基問，「不過我還是好奇葡萄都到哪裡去了。」
「過去看看就知道了。」紐貝拉從車頂跳下來，「另外，我總覺得那房子的輪廓有些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奧林匹斯嗎？」彼得問，「我能大約感受到它的輪廓，和學校組織郊遊時住的林中小屋的輪廓並不一致。」
史蒂夫抿著嘴沒說話，心裡評估著紐貝拉的提議的風險，眾人都停下手裡的活兒看著他，等著他做最後的決定。
「那就過去看看吧！」幾分鐘後，史蒂夫終於做好了決定，「別離的太近，發現不對勁就馬上撤退。」
作者有話要說：
紐貝拉：葡萄汁！葡萄汁！葡萄汁！
珍瑪：葡萄精！葡萄精！葡萄精！
葡萄：好糾結！好掙扎！好無奈！
第71章 064
趁著復仇者們制定計劃的功夫, 紐貝拉再一次爬上車頂, 眺望那一處詭異的陰影。奇怪的是，那裡離花圃園區的實際距離不過一千米，可無論是她的天眼還是人類的高倍數望遠鏡都不能捕捉到清晰的圖像。
紐貝拉又看了好半天, 終於發現那疑似小木屋的建築周圍是有濃厚白霧圍繞的, 山姆忙拿出狼牙探照燈和冷|光|彈，想要靠高科技設備突破白霧的包圍。
然而不幸地是, 這些常用的照明裝備在白霧面前紛紛失效：狼煙探照燈怎麼都穿透不了霧氣，而冷|光|彈扔過去連閃都不會閃。
事情越發得不對頭，眨眼的功夫，小木屋周圍的白霧越來越濃，沒幾分鐘便將小木屋嚴實合縫地遮擋了起來, 最後連紐貝拉的天眼都看不清它的輪廓了。
時間緊迫, 史蒂夫迅速將受過嚴格訓練的特工們分成了兩隊，他自己帶一隊特工向小木屋的左側壓過去，而為了謹慎起見, 他指派了另一隊特工切木屋的右側, 領隊由娜塔莎擔任。
至於紐貝拉、彼得、珍瑪、菲茲和路西法這群沒有通過外勤考核的閒雜人員, 史蒂夫則苦口婆心地求他們待在原地等消息，千萬千萬別仗著神力和超能力亂逞能。
以紐貝拉為首的一眾醬油黨紛紛乖巧點頭, 表示自己絕對不會給復仇者們添亂，然而史蒂夫回顧歷史，認為其中的某些人不作妖的可能性十分十分之小。
「菲茲和珍瑪我一點都不擔心，彼得也不會亂來, 關鍵是那兩位神。」史蒂夫回到隊首，苦惱地對娜塔莎傾訴，「希芙怎麼還沒到？我們需要一位元更加強大的神族支持，堅決鎮壓作妖人士。」
「看來只能我臨時客串一下了。」娜塔莎笑道，轉身往醬油黨那邊走，「你先走，我過去教育一下作妖人士。」
「那就交給你了。」史蒂夫說完，乾淨俐落地一打手勢，接收到信號的隊員們立刻尾隨而上，跟著他出發了。
「你們在原地等消息，可以輕聲交談，但一會兒過去的時候儘量不要發出聲響。」走到醬油黨中間的娜塔莎交代路西法，「有事用無線電聯繫，通訊失敗就放信號彈。」
路西法微笑著比了一個「OK」的手勢。不知為什麼，儘管他的笑容明明很真誠，動作也很標準，卻依然透露出一股不靠譜的意味，娜塔莎怎麼看怎麼不放心，再多看幾眼，擔憂更是呈幾何飆升。
「彼得，蛛絲隨時準備。」無奈之下，娜塔莎偏頭對身後的彼得說，「一旦路西法作妖，立刻蛛絲伺候，要封嘴還是綁腿都隨便你。」
「放心吧，這事我得很熟。」彼得自信地說，「從未失手！」
娜塔莎勉強放心了，她回到自己隊伍的最前端，照史蒂夫的指令帶著另一小隊特工從小木屋的右側切去，如此一來，兩隊特工便形成包抄之勢，將小木屋夾在了中間。
「哎，我們是神族耶，那是你的葡萄耶，你真打算站在這裡等啊？」娜塔莎的擔憂很快成為了現實，她剛一出發，路西法就開始慫恿紐貝拉，「難道你——嗚！」
嗖——啪！
可惜他剛起了話頭，一道蛛絲就毫不猶豫地封住了他的嘴。
「你別聽他瞎掰，那邊危險。」彼得焦急地壓低聲音，一緊張，腦裡想好的草稿忽然就消失了，「雖然你……雖然你……總之你不要聽他的！」
「我不會過去的。」紐貝拉向他保證道，「我也沒打算現在就過去，事實上，我正在回想以前見過的木屋的構造，到底那一座和它長得像……還有哪些葡萄去哪兒了！」
「其他植物倒還在原地。」珍瑪插嘴道，「一到花圃園區我就匆忙地看了一眼，巴特的PL-8975和我們的植物都完好無損！簡直令人難以置信，那些東西似乎巧妙地避開了園區內的其他植物！」
眾人面面相覷，這個消息著實有些難以消化。
「那......那會是什麼呢？」菲茲的聲音都在哆嗦，「難道......難道酒神狄奧尼索斯把自己藏在葡萄裡了嗎？他想幹什麼？」
所有人都看向紐貝拉，希望她能給出合理的解答，可紐貝拉卻站在原地愣愣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三次元有點事，木有寫太多，明天肥章補起，麼麼噠~
第72章 065
紐貝拉不出聲, 其他人以為她在思考什麼神族的超級大秘密, 也不敢說話。唯有無法說話的路西法在那裡猛打手勢、猛使眼色，努力刷著存在感，簡直神煩。最後彼得忍無可忍, 乾脆把他捆成超大號繭子掛在車頂的「行李架」上。
雖說神盾局也把越野車車頂的架子喚作行李架, 但那些架子顯然不是用來放旅行箱或車頂帳篷的，連固定武器什麼的都算平常了, 掛一個路西法完全沒問題。
路西法淚流滿臉：我是真的有正事要說啊！還有彼得，你居然敢把我捆成超大號繭子！你信不信我回地獄收拾你啊！
不過......
彼得那麼善良可愛，死後應該不會去地獄吧？而且自己都退休了，就算想回地獄也回不去啊！
那......仗著神力在人間欺負彼得？
呵呵，紐貝拉非召集他的仇人們攆著他打不可, 追得他繞地球幾百圈的可能性非常大。路西法稍微腦補了一下得罪彼得的下場, 以及未來可能出現的血腥場面，心裡悔恨的淚流立馬就決堤了。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孽力回饋，他現在就是妥妥地被以前作的孽反噬了。
這一邊, 路西法掛在行李架上胡思亂想, 懺悔神生；另一邊, 紐貝拉四人卻從無線電裡得到了不妙的消息。
「你確定它距離我們就一千來米嗎？」史蒂夫問紐貝拉，「目前我們行駛的距離已經遠遠超過一千米了。」
「她目測超級准！」菲茲積極地為紐貝拉正名, 「她說是一千來米，肯定就是一千來米！」
「那麼事情就奇怪了。」史蒂夫忙打手勢讓眾人停下來，「似乎越走離它越遠，難道是海市蜃樓嗎？」
「有可能。」娜塔莎表示同意, 「接下來怎麼辦？菲茲你的『金毛獵犬』能幫上忙嗎？」
菲茲尚未來得及回答，餘光就瞥見紐貝拉忽然邁步往小木屋那邊去了，彼得一秒沒耽擱，緊追著她就走了。再然後，珍瑪也小跑著追了出去。
「我——哎！」菲茲呆呆地立在原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趕緊在後面喊，「你們——別啊！」
「怎麼回事，菲茲？」史蒂夫迅速意識到他們的不對勁，「菲茲？菲茲！你收到我的消息了嗎？」
「他們跑了！」菲茲急得大喊，結果破音了，「他——咳咳咳——跑了！」
史蒂夫忙問：「誰跑到哪裡去了？菲茲——」
菲茲顧不上回答，他抓緊時間拿了幾樣自己設計的裝備塞進大背包，然後將裝有「金毛獵犬」的保險手提箱抱在懷裡，慌慌張張地去追珍瑪四人。他一路跑，大背包裡的裝備們一路互相碰撞，發出激烈的碰撞聲，越響他越心慌，手裡的保險手提箱更是越來越沉，幾乎快要抱不住。
「嗚嗚嗚！」路西法掙扎著發出嗚咽聲，使勁扭動身子往車身上撞，咚咚咚響個不停，強勢地為自己刷存在。
「哦，還有你！」菲茲只好又折回頭去，手忙腳亂地替他割開蛛絲，「我們怎麼辦？！」
「咳咳咳，裝備給我我幫你拿著。」路西法一恢復自由就嚷起來，「他們不會沒事，那也不是海市蜃樓，咱們趕緊過去見證奇跡。」
「真的？」菲茲和通訊頻道裡的其他特工異口同聲地表示懷疑，「這種關鍵的時刻你可別胡說。」
「我百分之一千萬的確定。」路西法輕鬆地把那個裝著好多設備的大背包提在手裡，順手又將保險手提箱拿過來，瞅著菲茲的小身板，不由語氣慈愛道，「你呢？你跑得動嗎？跑不動的話，我可以背你喲！」
菲茲嚇得連連後退，飛快地搖頭擺手：「嗯……不用不用！我們快走吧！」
「哎，果然以前作孽太多了......」路西法看著菲茲躲瘟神似得飛旋著小短腿狂奔，再一次懺悔神生，「難道我不是一個溫柔可親的魔鬼嗎？」
「你哪來那麼多廢話？」紐貝拉忽然在頻道裡說話了，「還不快點過來見證裂縫開啟的奇跡！」
「來嘞！」路西法歡天喜地地出發了，「你等我到了再開啟啊！」
「裂縫？」娜塔莎敏銳地捕捉到了重點，「史蒂夫你聽到了嗎？」
「我聽到了！」史蒂夫說，「紐貝拉，那是什麼意思？」
「類似于奧林匹斯之門，你們管那叫傳送門，門後將是另一個世界。」紐貝拉簡潔地說，「但裂縫不是完整的、正規的傳送門，所以它維持的時間不會太長。」
「那我們無法接近它是不是因為……人類推不開那道門？」史蒂夫斟酌著用詞，「比如，凡人不能踏入神界之類的規定？」
「嗯，你們確實打不開門，但你們可以和我一起進去。」說話間，紐貝拉已經離裂縫越來越近了，而在她靠近後，那原本虛無縹緲的白霧就逐漸凝成了一扇半浮在空中時隱時現的乳白色大門，「我先把門打開，注意躲避開啟時的衝擊波。彼得——」
「我知道。」彼得轉身就往回走，沒走幾步就遇到了悶頭小跑的珍瑪，「我找到她了，我這就帶她找地方隱蔽。」
「全都散開！」史蒂夫吩咐身後的特工，「娜塔莎——」
「啊，我們這邊全是試驗田，遮擋物不好找呀！」娜塔莎氣喘吁吁，「稍等一會兒！」
「不著急，我得找一下把手在哪裡。」紐貝拉繞著那扇門轉來轉去，死活找不到把手在哪裡，「怎麼連個鑰匙孔都沒有？這裂縫是誰建的啊！」
「你直接把手伸進去攪一攪，試試看。」路西法護著菲茲躲到一大堆裝著有機肥料的鐵桶後面，肥料發酵後產生的氨氣熏得兩人直流淚，「咳咳咳——我不知道你們希臘人喜歡哪種方式——咳——但是一般來說都要先釋放神力與裂縫觸碰一下，類似指紋識——咳咳咳！」
「類似指紋識別？用神力確認身份！」珍瑪機智地領會了路西法的意思，同時成功挽救了路西法的小生命，「我們藏好了！」
「我們也是。」史蒂夫說，「娜塔莎呢？」
「還有五十米！」娜塔莎高聲叫道，「再過十秒就好！」
*
通訊頻道裡聲音嘈雜，紐貝拉把通訊器暫時調到靜音模式，專心致志地對付起這沒有把手、沒有鑰匙孔的裂縫來。這事其實挺為難她的，因為在她短暫的十七年神生裡，連上這一次，統共就見過裂縫三次。
第一次是十二年前，厄洛斯瞞著阿芙羅狄忒帶她去西西里島看望赫淮斯托斯。因為怕被媽媽發現，他們不敢走奧林匹斯之門，於是厄洛斯央求艾力彼在偏僻的樹林裡強行造出了一條裂縫。艾力彼能力有限，因此那條裂縫只能維持半小時，傳送距離也相當短，只能在神界內使用。
紐貝拉清楚的記得，那條裂縫並沒有虛化出門的形態，當時厄洛斯只是用金箭的箭頭碰了碰裂縫的邊緣，然後裂縫就把他們吸了進去。
第二是是上個月，艾力彼和厄洛斯在通往地球的裂縫關閉前跑來看她。她不知道那條裂縫是誰創造的，但就維持的時間和傳送距離來看，那或許是十二提坦巨神的作品。
不同的是第二次的裂縫即將關閉，因此艾力彼和厄洛斯什麼都沒有做，徑直就走進去了。
第三次就是今天了。
紐貝拉抬頭眺望那扇乳白色的大門，它與自己曾經見過的裂縫外觀都不一樣，確確實實有著門的外形，難道是創造者在刻意貼近人類的審美嗎？可你要貼近人類的喜好，就別忘了門把手啊！若是路西法說的神力識別系統，那麼掃描識別儀又在哪裡呢？
她盯著門上的雕花看了大半天，無力感愈發明顯，都快要把她壓垮了。
「就聽路西法的，伸胳膊進去攪一攪好了！」紐貝拉思來想去，最終決定採用路西法的建議，「大不了就被吸到異次元，或者新的空白世界——哦，那我就成那裡的創世神了！」雖然神生艱難，但對未來依舊要抱有樂觀的希望。
她往後退了幾步，攀上一株試驗用的桃樹，視野很快變得開闊，裂縫的全貌盡現眼前。她反復換著角度，認真地在心中盤算著該從哪裡接近裂縫。
「就正面吧！」大約三十秒後，紐貝拉有了最終的決斷，「門的中心看起來挺平滑的樣子，應該不會卡住手，邊緣的雕花太多了。」
「你們都躲好了嗎？」紐貝拉關掉靜音，在無線電裡呼喚她的同伴，「娜塔莎？」
「可以了！」娜塔莎說。
「那我去了。」紐貝拉跳下桃樹，「衝擊波過後都先別動，等我口令。」
眾人紛紛表示收到。
*
那扇門離地很高，紐貝拉小心地讓自己飛起來，慢慢靠近裂縫的中心。此時此刻，什麼高能量讀數暴露蹤跡，什麼漢德特工都變成了天邊的浮雲。
或許運氣之神終於肯眷顧她了，紐貝拉剛一飛起來，那扇門的顏色登時變深了好幾分。再後來她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越縮短，門的形態越實體化，當她能觸碰到裂縫的邊緣時，那扇門徹底變成了一扇真正意義上的門。
「嗯，我摸到門了。」紐貝拉重新打開了通訊器，「可它是實體的，我怎麼把手伸進去攪啊？」
「咳咳咳咳——一咬牙一閉眼！」路西法憋氣三十秒，說話三秒鐘，「你快點啊，菲茲都要窒息了！」
「我還好！」菲茲悶聲悶氣道，「快窒息的是路西法！」
紐貝拉翻個白眼：「堅持住路西法！一會兒就給你吸氧！」
說完，她挽起袖子，一咬牙一閉眼，徑直將胳膊朝著乳白色的大門猛戳了過去。
刹那間，一股衝擊力極強的氣流從裂縫裡沖出，吹得她差點在空中表演後滾翻。
紐貝拉連忙穩住身形，感到門裡似乎有一股磁力吸住了自己，而且越掙扎吸得越牢。那股力使勁將她往裡面拽，洶湧的氣流吹得她頭昏眼花，髮型全亂，而她的身體正一點一點地沒入門裡，最終整個人都投進了裂縫的中心。
作者有話要說：
紐貝拉：我是誰？我在哪兒？宇宙的中心是哪裡？路西法呢？站出來看我不打死你！
裂縫：我呢我呢？我刷了半天存在感了好嗎！
第73章 066
不知過了多久, 紐貝拉的雙腳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澎湃的氣流和撕扯她的磁力頃刻間就消失了。她睜開眼睛，驚異地發現自己依舊站在花圃園區內，移動視線甚至還能看到狼狽地躲在有機肥料後面的路西法和菲茲。
「咦？難道裂縫已經失效了？」紐貝拉驚訝地轉了一圈, 然而在看到身後那座小房子時, 她就知道裂縫並沒有失效了。就目前的情況看來，創造裂縫的神沒有把它和神界連結在一起, 而是利用它在花圃園區內圈出一塊相對安全的區域。
「你們玩尋寶遊戲嗎？搞那麼複雜！」紐貝拉嘟嘟囔囔，「閑得慌啊，居然把裂縫當做隔離門來用！」
至於那座小房子.......
怎麼說呢，管它叫房子其實還挺勉強的，因為它只是用幾大塊金屬板胡亂搭起來的窩棚, 看起來隨時都會倒塌。嗯, 雖然比窩棚高一些，挺拔一些，內部空間目測也要大一些, 但依然改變不了它搖搖欲墜的現狀。
紐貝拉有點淩亂：「這是誰的手藝？豆腐渣工程都不這麼弄呀！」
等她抬頭看到那扇乳白色的大門——現在它可算有把手和鑰匙孔了——還漂浮在半空中時, 就連淩亂都形容不了她的心情了。
「…….你就不會把裂縫直接與那窩棚——房子的大門連在一起嗎？」不管建造裂縫的神是誰, 紐貝拉敢肯定他的神生十分無聊且無趣，否則為什麼要多做些無用功？
紐貝拉一邊吐槽那位不知名的同類, 一邊再次飛到乳白色雕花大門附近替隊員們開門。這一次，氣流和磁力都沒有再出現，因此她輕鬆地旋開了把手，招呼史蒂夫他們過來。
「位置有點高, 你們先把路西法扔進來把住門。」紐貝拉無奈地充當指揮，「路西法，幫我把住門，我好回去把他們扔進來。」
隊員們一一照做了，史蒂夫則聯繫了托尼，讓他領著戰衣隊速來支援。托尼一聽有裂縫這等奇葩的東西，當即拽著科爾森和黛西趕了過來。
「嗯，我不想掃各位的興，但是——」把門大將路西法忽然道，「紐貝拉，你沒看到小屋子旁邊的超大號沙漏嗎？」
「啊？什麼沙漏？」紐貝拉答著話，順手將彼得扔進裂縫裡，其他隊員忙接住他，「大概有多少時間？」
「嗯，四五個小時吧。」路西法說，「不算短，但你知道我們的同類都熱衷於惡作劇，所以也不排除沙漏越漏越快這種慘事的發生。」
「這種事就你喜歡好嗎？」紐貝拉吐槽著，同時加快了扔特工們的速度。本來她是想抱著他們飛過去的，但抱的話因為特工們體積龐大，所以一次只能抱一個，扔卻可以一次扔兩個，如果隊員們配合得足夠默契，中間連停頓都不會有，很快就扔完了。
「好詭異。」菲茲偷偷對珍瑪說，「她扔特工就像我扔皮球似的輕鬆。」
「嗯......」珍瑪對他的比喻表示不認同，「你確定你扔皮球很輕鬆？」
菲茲想了想：「好吧，就像我扔紙團似的輕鬆。」
珍瑪表示同意。
*
紐貝拉的扔特工運動進行的十分順利，僅僅在扔托尼的時候遇到了一點麻煩。
「我可以自己飛的，我不想被你當成橄欖球扔來扔去。」托尼左躲右閃，「讓我自己飛一次嘛！」
「你是想被圍在裂縫周圍起保護作用的神力撕成碎片嗎？」紐貝拉怒了，「你沒看到除了路西法和我，其他人都不敢離裂縫太近嗎？」
托尼企圖做最後的掙扎：「但是......」
「別但是了，聽話啦老爸！」紐貝拉不由分說，一把拽住托尼的胳膊，另一隻手護住他的後頸，找准角度後用力將他朝裂縫的中心扔過去，「還有，進去以後什麼都不要碰！」
空氣裡很快傳來托尼拖長的聲音：「知——道——了！」
「年輕神真是有活力啊！」路西法靠著「門」笑道，「連扔十七個人類，了不起啊了不起！」
「或者可以說，是你們這些老年神太虛了。」紐貝拉後背出了一層薄汗，稍微喘了口氣，這才起身飛進裂縫，「別的不說，你守門還是挺專業的。」
「那是！」路西法得意地關好「門」，「說了你可能不信，我在地獄的主要工作除了懲罰壞蛋，就是守住地獄的大門，防止那些罪大惡極的人渣的靈魂逃出去。」
「看來你的工作完成得不算太好。」托尼突然擠過來吐槽老友，「否則人間就不會有那麼多凶案發生了，對吧紐貝拉？」
紐貝拉用笑聲表達了自己的認同。
「你們父女倆真是夠了…….」路西法氣得眼角直跳，「不跟你們說了，我去看看那破爛窩棚。」
紐貝拉和托尼放聲大笑，路西法無可奈何，只能加快腳步逃離這對超壞的父女。
此時此刻，那窩棚……小房子旁圍滿了好奇的特工，大家都很想看一看裡面有什麼，特別是珍瑪和菲茲，兩人的眼睛早已亮如夜空中的探照燈。幸好有史蒂夫、科爾森和娜塔莎維持著秩序，反復向眾人強調不要貿然進去，彼得則緊盯著珍瑪二人，隨時準備用蛛絲把他們拉回來。
「讓一讓讓一讓！」路西法撥開人群，就在眾人以為他要開門時，他卻忽然擰身跑到大沙漏的旁邊算起時間來。頓時，人群裡此起彼伏地響起了失望的歎息聲。
「唔，怎麼還不開門啊！」珍瑪小聲地抱怨，「我想看神族建築的室內結構！」
「啊，好想偷點搭房子的金屬回去研究啊！」菲茲眼饞地打量著那些金屬板，「一點點就夠了，只要一點點就能為人類的發展和科學的進步做出偉大的貢獻！」
「咳！」科爾森噓咳一聲，「裡奧、珍瑪，你們倆矜持一點。」
「你說，神族用不用Wi-Fi呢？」黛西突然問科爾森，「聽說阿斯嘉德的科技遠比地球發達，但他們不用Wi-Fi，或是其他人類常用的通信線路。嗯，進去以後我一定要先檢查屋內有沒有埠和路由器。」
「咳，你也矜持一點。」科爾森再次噓咳，「不要亂碰不能碰的東西，要是觸碰到什麼東西，導致了裂縫的倒塌，我們都要被——」
「啊啊啊，Boss我知道了！我就是隨便說說。」黛西叫起來，好奇的視線卻還在四處打量，「嗯，他們會把基站設在哪裡呢？」
科爾森：「……」
年輕又好奇的隊伍真是不好帶呀！
*
「我掐指一算，離裂縫崩塌至少還有五個小時。」路西法回到小房子的門口，正好紐貝拉和托尼也到了，「要進去看看嗎？」
珍瑪、菲茲和黛西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當然要。」紐貝拉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房門上的把手，生怕一不留神就把這窩棚......小房子給摸塌了，「門沒有上鎖。」
「我很好奇，它到底是怎麼……怎麼……」彼得艱難地尋找著適合的詞彙，「我記得我們種的是葡萄呀？為什麼……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了。」
眾人異口同聲地表示同意。
「而且路西法家的那一窩的確是真的葡萄。」紐貝拉心裡的疑惑比誰都多，「這裡面是有什麼法術嗎？狄奧尼索斯到底想幹嗎？」
「大概......也許……可能裂縫只有在感應到你的神力時才會被……啟動？」見多識廣的路西法也有些躊躇，「希臘神族對尋寶遊戲到底有什麼執念？你也愛，阿瑞斯也愛，其他神更愛！」
彼得尷尬地揉了揉後腦勺，黛西和娜塔莎飛快地對視了一眼，交換著心照不宣的眼神。她們自認為沒人發覺，但史蒂夫卻敏銳地留意到了這小小細節。
「什麼情況？」史蒂夫悄聲問，「尋寶遊戲？」
「咳咳咳！」娜塔莎學著科爾森噓咳幾聲，「事關那什麼，無可奉告啊！」
史蒂夫只好無奈地笑著，重新將注意力投到正事上。
「我看他們就是閑得。」紐貝拉挽起手袖，卻陡然想起一件事，語氣遂變得猶豫起來，「當然，也可能是為了避開《新人類管理與幫助辦法》。」
「這解釋合理！」路西法立刻表示贊同，「對了，在您老開門之前，我是不是該護著咱們可愛的人類小朋友躲遠點啊？」
吱！
咯吱咯吱——卡卡卡卡——咯吱咯吱！
吱！
可惜他說晚了，伴隨著一陣難聽的金屬之間的摩擦聲，紐貝拉已經拉開了房門。旁邊的眾人迅速捂住耳朵，表示神族的金屬門都不興保養的嗎？
「我的媽，你們希臘神也太不講究了！」路西法叫得最大聲，「地獄牢房的門都比這品質好，趕緊叫你爸給它做做全身護理！」
紐貝拉不理他，徑直走進屋裡。這屋裡的內部設計一定會讓珍瑪感到絕望，因為除了一張桌子以外——說是桌子都勉強，那只是八根青銅色的金屬柱子支著一塊銀色的金屬板，做工相當草率奔放——什麼都沒有。
「咦？金屬柱和金屬板之間那個淺黃色的東西是什麼？」彼得眼尖，指著一處奇怪的地方問紐貝拉，「看起來像是……莎草紙？」
「哪裡？」紐貝拉走過去，彎腰向桌下瞄了一眼，「哎，真有一片紙——」
那莎草紙極薄極脆，金屬柱子與金屬板之間的縫隙卻極細，紐貝拉擔心自己力氣太大把它扯壞了，連忙找珍瑪幫忙。
「交給我吧，我不止一次為別人取過眼球，或者取肺部活體切片，那可都是精妙的活兒。」珍瑪興奮地搓手，完全沒留意到其他人自然流露出的怕怕神情，「我的手術刀呢？」
菲茲恭敬地獻上手術刀。
「嗯，先輕輕地刮一刮，就像把骨頭上殘留的血肉弄掉——」
眾人冷汗直飆。
「再用鑷子輕輕地拽一拽，扯一扯——」
眾人面色凝重。
「出來了！」最後，珍瑪歡快地喊道，鑷子夾著一張手掌大的莎草紙，「哎，果然比做眼球手術簡單——」
「好了好了！」眼看路西法都快嚇吐了，紐貝拉趕緊一個箭步沖過去，「辛苦你了珍瑪！」
「不客氣。」珍瑪偏頭看了看那張紙，「這是古希臘語？上面寫的是什麼？」
紐貝拉低頭隨意地掃了幾眼，大聲念道：「親愛的紐貝拉大妹子，你終於發現葡萄的秘密了嗎？我就說你至少要十天半個月後才能領會我絕妙的提示，然而厄洛斯堅持認為你聰明伶俐智力超群，最多三天就能找到——我勒個去，艾力彼？」
作者有話要說：
艾力彼：沒想到吧.JPG
紐貝拉：沒想到你個腦殼！
彼得：還有這種操作.JPG
第74章 067
「…….既然你看到了這封信, 想必你早已看到我和厄洛斯親手搭建的房子, 它是不是很完美呀？這些建築材料都是我和厄洛斯千里迢迢從西西里島偷運來的，赫淮斯托斯什麼都不知道，真的我發誓哦！我們才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運走材料的, 其他主神對此事毫不知情, 尤其是你媽，奧林匹斯通往西西里島的傳送門絕對不是她創建的……」
紐貝拉越念越無力吐槽, 圍觀群眾集體沉默，甚至連話最多的路西法都默然了。
「請把它們搬走吧！用它們給予阿瑞斯一記宇宙至尊超級無敵超等卓越且絕頂的痛擊吧！如果阿瑞斯不服，你就告訴他：我憑自己的本事偷來的材料為什麼不能用？順便說一句，路西法的火焰之劍還是交給他自己使喚吧，他和我們不是一個體系, 那邊的武器我們難以駕馭。至於我的筆記本, 當裂縫崩塌的時候，空白的書頁自然會顯露出文字，古怪的標題會自動修正, 善用我的心血, 你想要的一切裡面都有。」
最後中二兮兮的落款就不用念了, 紐貝拉多看了幾眼都要做噩夢，更別說嚴肅地念出來了。
圍觀群眾依舊在沉默, 屋內安靜的可怕，紐貝拉輕咳一聲打破沉默：「嗯，念完了。」
「哦，這就完了？」科爾森如夢初醒, 「這是……他是讓我們把房子拆了嗎？」
「我覺得他是這個意思。」紐貝拉再次快速地掃了一眼手裡的莎草紙，「因為……因為，人類的發明傷害不了神族，他們可能是想我們用神族的材料做武器……」
「而且其他主神都參與了，他們和阿瑞斯什麼仇什麼怨啊！」路西法精准地讀懂了艾力彼的言外之意，「你們不是都把命運交給天平來決定嗎？否則阿喀琉斯和赫克托爾的決鬥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了。」
「你別問我，我也很頭大。」紐貝拉愁眉苦臉，「難怪他們派艾力彼和厄洛斯來找我，主神們居然集體鑽《新人類管理與幫助辦法》的空子！」
「意思是，我可以研究神族的金屬咯！」菲茲突然興奮，激動地在屋裡轉圈圈，「哈哈哈哈全是我的了！」
「你克制一點，克制一點！」這次換珍瑪冷靜地勸說他了，然而她沒能鎮靜到最後，「所以，筆記本還是歸我研究嗎？哈哈哈哈哈我可以做實驗了！」
「冷靜，冷靜！」黛西沒找到埠，略有些失望，「看來神族真的不用Wi-Fi。」
紐貝拉：「…….你們都淡定些！」
*
「這些金屬足夠武裝所有的復仇者了。」托尼在屋裡踱步，估算著金屬的數量，「多餘的還能做其他武器。」
「若是材料真是赫淮斯托斯的作品，那麼一梭子彈就能要了阿瑞斯的命。」路西法禁不住鼓起掌來，「機智機智，真是機智！」
「還有二十來天，來得及嗎？」史蒂夫問托尼，「還有這塊桌板，它的顏色和別的金屬不同。」
「嗯，我也看出來了。」托尼摸了摸桌板，又湊近了仔細觀察，一時卻看不出那是什麼材質，「筆記裡會有金屬的性質清單嗎？」
「這要等裂縫崩塌後才知道。」紐貝拉長舒一口氣，雙手叉腰，「我擔心的是，事後宙斯要是嚴格追究起來的話，他們都得受罰呀。」
「別給他追究的機會就行了唄。」路西法一副「這事我很有經驗」的表情，「這樣，你先拿上我的火焰之劍，砍開奧林匹斯的大門，然後打敗宙斯和赫拉，自己登基做眾神之王......」
「你哪邊涼快哪邊待著去！」原本紐貝拉真以為他有什麼妙計，沒想到卻是攛掇著她去篡位，「宮廷狗血歷史劇看多了吧？」
「我也要消遣嘛！」路西法好生委屈，「再說，現在奧林匹斯內不就在為眾神之王的位置撕得血雨腥風嗎？不如你祈禱一下，最後登基的是阿波羅之類的和善神族吧。」
紐貝拉不想理他：「呵呵。」
裂縫內和冷庫基地聯繫不上，幸好冷庫的總負責人科爾森就在這裡，眾人簡短地開了一個短會，最後決定按艾力彼的要求去做。
「這些材料好輕呀！」娜塔莎都沒怎麼用力就把桌板給舉了起來，「好像比史蒂夫的盾牌還輕！」
「我試試！」史蒂夫興致勃勃地接過桌板在手裡掂了掂，表情驚訝，「確實非常輕，就是不知道夠不夠堅硬！」
「若是它擁有比吸音鋼更棒的特性，這無疑是做【美國隊長】的盾牌的更優選擇。」指揮特工們拆大門的托尼頭也不回，「想想看，一塊能打敗阿瑞斯的盾牌，興奮嗎史蒂夫？」
「不能更興奮。」史蒂夫輕鬆地把桌板夾在胳膊下，另一隻手提起彼得捆好的八根充當桌腳的金屬柱，「紐貝拉，等會兒要怎麼把它們送出裂縫呢？」
「直接扔下去就好。」紐貝拉忙著拆天花板，扭頭沖牆角那邊喊了一聲，「路西法，過去幫忙！」
「我說，這麼拆太慢了！」路西法灰頭土臉地爬起來，「不如讓所有人都出去，你使出吃奶的勁把房子撞塌吧！」
「你怎麼不撞！」托尼第一個不同意，「這可不是普通的金屬，萬一把我女兒撞壞了你賠啊？」
「我也不同意。」科爾森難得與托尼站在統一戰線，「金屬板就是隨意搭在一起的，拆起來很容易，不需要那麼大動靜。」
彼得就更不同意了：「要不，我把你捆成大繭子吧！這樣你就能重拳出擊，一舉擊垮小房子。」
托尼暗搓搓地沖他舉起大拇指：「說得好。」
「巴拉巴拉，又組團欺負我。」路西法無奈，「好好好，就按你們的方式來吧！但是，注意時間哦！」
「這裡最沒有時間觀念的似乎是叫路西法.晨星吧？」娜塔莎從門外進來，正好聽到那一句，毫不猶豫地再插路西法一刀，「另外，我誠懇地建議大家別站在屋裡發呆了，他們把門板和天花板都取了，房子真快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房子：戲份就那麼點，沒說兩句就要拆我，寶寶委屈~
阿瑞斯：知足吧，我作為第一大反派，好久都沒上線了！
第75章 068
眾人撤走的一瞬間, 僅靠幾塊金屬板搭建起來的小房子終於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光榮地退出了歷史的舞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足足響了半刻鐘才停止，隨後特工們一擁而上，很快就將那些建築材料抬走了。
「唔, 這下不用著急了, 離裂縫失效還有一個多小時咧！」路西法目送著運材料的卡車駛出花圃園區，心情相當愉悅, 「看來某人的平安夜要不好過了呀！」
「光有武器，也說不準，局勢說不定沒有任何改變。」紐貝拉說，「我有支援，阿瑞斯也能有, 何況他還有戰神之劍——哦, 很好！這又是一個厄洛斯給我留下的謎題。」
「嗯？什麼謎題？」路西法不解道，「我錯過了什麼嗎？」
紐貝拉看了一眼身旁的彼得，彼得介面道：「那是厄洛斯臨走前留下的一條資訊, 他說『他的劍不再是從前的劍了』。」
路西法懵了好幾秒, 最後他狠狠抹了把臉, 痛苦道：「恕我直言，希臘神族真該改一改有事沒事就設置謎題的壞毛病了。有事直說不好嗎？哪怕是一言不合就把親生兒子打入地獄, 也比留下一大串莫名其妙的線索好啊！復仇者們很忙的！我也很忙的！」
紐貝拉無奈地聳肩：「不能全怪他們，還記得討厭的《新人類管理與幫助辦法》嗎？」
「我的神啊！」路西法徹底崩潰，「這破玩意兒到底是誰制定的？宙斯嗎？」
紐貝拉和彼得一齊點點頭。
「那麼，親愛的紐貝拉小姐, 請再次考慮一下我關於篡位的提議吧！」路西法認真道，「我願意把火焰之劍——也就是亞茲拉爾之劍借給你——求你趕快砍開奧林匹斯之門，然後遇神殺神遇鬼殺鬼，砍翻所有的王位競爭者好嗎？」
對於路西法天真爛漫的提議，紐貝拉只能說：「你想的真甜。」
「別鬧了，路西法。」彼得也說，「還是來幫我們揭秘吧。」
「哼，你倆就愛藏在一條戰壕裡，關係那麼好乾脆——」路西法本想說「乾脆去開房吧」，轉念一想這話實在太少兒不宜了，只得硬生生地把話咽下去，強行換成和諧的表達，「關係那麼好乾脆……乾脆天天在一起玩尋寶遊戲好了！」
「我們有啊！」紐貝拉和彼得異口同聲，「我們都打到第十四關了！」
路西法心塞了：「…….那麼你們真是好棒棒哦！」
*
和路西法同樣心塞的還有悄悄躲在一旁偷聽的黛西，作為《找呀找呀找XX》的設計者、紐貝拉的感情諮詢師，她對這事的關心遠遠超過在坐的所有人，即使是娜塔莎也比不上她。因此，當她得知紐貝拉和彼得的感情進展緩慢似蝸牛爬，遊戲進度也似蝸牛爬後，心塞得差點口吐白沫。
好在黛西可以將壞消息與她的同盟分享，至少能減輕一些鬱悶。然而，此時娜塔莎正忙著與復仇者們商量之後的應對計畫，黛西不方便過去打擾，只能坐在花圃的橫椅上發呆，一邊在心裡怒駡不爭氣的紐貝拉。
另一邊，復仇者們的討論方向卻越來越嚴肅。
「我一回去就著手研究那些金屬板，但二十天不長也不短，我不能保證能升級全部的裝備。」托尼雙手抱在胸前，神情嚴峻，「你們知道我的習慣——靈光閃不停，時間不夠用。所以我都讓賈維斯把沒時間完成的設計稿存檔，等以後再慢慢拿出來補充完成。」
「這一點我想大家都深有體會。」娜塔莎注意到了坐在長椅上黛西，她知道對方有話對自己說，忙使眼色讓黛西稍等片刻，「然後呢？二十天能補全多少設計？」
「這正是我要說的：賈維斯在分析金屬結構時初步評估過它們可能的用途，順便與設計稿進行了交叉對比，得出了一些資料。」托尼掰著手指頭，一個一個數，「銀色的桌板能用來做史蒂夫的盾牌，這是最省事的，我爸的設計堪稱完美，不需要大改。」
科爾森飛快地在筆記本上做記錄。
「接著是巴基的金屬臂，我看做天花板的那塊金屬就挺合適的，具體細節要等看到《艾力彼筆記》才能確定。還有山姆的翅膀、羅德和我的戰衣、彼得的蜘蛛戰衣、巴頓的弓箭……這些是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能在二十天內弄好的。」托尼全力調動著自己的創造力，「至於娜塔莎的寡婦蟄，比較麻煩，我暫時沒有好的思路。斯科特的皮姆粒子，我就更沒有思路了，只能對頭盔和衣服的材質進行優化。」
「也就是說，你有完整思路的設計就七樣，遠遠不夠啊。」科爾森沉思著，「我們能用金屬的邊角廢料做一批子彈和炮彈，我想科技部能找出適合神族材料特質的武器設計圖。」
「沒錯，沒錯，這是好主意。」托尼搓著手，不停地踱步，「最後，也是最重要的——紐貝拉的武器怎麼辦？艾力彼強烈建議她別用路西法的火焰之劍做武器，說她難以駕馭。不過，我倒是有一個大膽的提議——」
復仇者們精神一震，科爾森合上筆記本：「說來聽聽。」
「但它風險極大，作為紐貝拉的親爹，我真心不建議你們通過我的提議——不對，我懇求你們別對它感興趣。」托尼一臉糾結，躊躇許久後才緩慢而謹慎地說道，「我的提議是——阿瑞斯的戰神之劍，一把現成的武器。」
科爾森愣住了：「這…….」
史蒂夫抿著嘴：「這的確……是一個大膽的提議。」
「等一等，你的意思是事先把他的劍偷過來，還是讓紐貝拉在戰場上搶過來？」娜塔莎永遠是隊裡挖掘細節最厲害的人，「前者可行性基本為零，別忘了我們連阿瑞斯在哪裡都不知道。後者——」
「後者的可能性比前者高那麼一丟丟，但風險高得超出我們承受的範圍——托尼，你可真會想。」巴基說，「二十天格鬥速成課沒法把紐貝拉打造成能從戰神手裡搶武器的……的亞馬遜女戰士。」
「我知道，所以我才懇求各位別對這提議感興趣。」托尼微微抬眼，前方幾十米的試驗田旁，紐貝拉和彼得正嘻嘻哈哈地與路西法說笑，「我真後悔，我早該為她設計一把武器的，我總覺得她還小——」
娜塔莎雙手按住他的胳膊：「托尼——」
「沒事。」托尼吸了吸鼻子，故作輕鬆道，「也不看看我是誰啊？肯定會有辦法解決的。」
眾成員無聲地輕笑，隨後空氣再次變得沉默。
「再想想其他的辦法吧！」良久，科爾森苦惱地撓著額頭出聲道，「希芙到了再諮詢一下她的建議吧！二十天，沒准來得及。」
作者有話要說：
阿瑞斯：呵呵，好不容易出一次場，居然是惦記我的武器？
紐貝拉：而且是臺詞裡的戲份......
第76章 069
在科爾森對著筆記本向托尼諮詢了一些細節後, 這場簡陋的短會就算結束了。眾人迅速回歸崗位, 抓緊時間完成自己的任務。身上擔子最重的托尼和女兒簡短地告別後，率先和班納博士離開了花圃，他們有一大堆設計圖需要超提前完成。
復仇者們解散後, 娜塔莎沒急著和大部隊一起離開, 而是先去找了黛西：「你找我？出什麼事了？」
「不算大事。」黛西站起來，與娜塔莎並肩而行, 「你知道紐貝拉和彼得才玩到《找呀找呀找XX》的第十四關嗎？」
「才到十四關？我以為他們都確定關係了！」娜塔莎震驚了幾秒，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嗯，我就知道，就他倆…….哎, 看得出來他倆依舊停留在羞答答的互相試探階段。」
黛西默了默, 隨後表示同意：「還有啊，為什麼我總覺得怪怪的？仿佛對這事著急的是我們，而不是他們？」
「因為我們都是過來人, 而他們是菜鳥, 不懂什麼叫『把握時機』。」娜塔莎找到了一個無懈可擊的理由, 「過來人總是用關愛的眼神看待那些…..那些不上道的愛情菜鳥嘛，所以我們的出發點是好的, 是對世界充滿愛的表現。」
…….真是好有哲理。娜塔莎成功地把自己說服了，她認為自己找到了退休後的新事業。
「嗯，聽你這麼一分析，我感到肩上的擔子似乎更重了呢！」黛西嚴肅道, 「好吧，我先回實驗室了，稍後我找機會去關愛一下紐貝拉。」
「我也會去關愛彼得的。」娜塔莎沖幾十碼外的史蒂夫打著手勢，「我得走了，弗瑞局長上線了。」
黛西站在原地，目送載著復仇者們的公務車駛離花圃園區，並以極快的速度變成了遠方的小黑點。
「黛西，走吧！」珍瑪的呼聲被風送到她的耳邊，「科技部的簡報將在五分鐘後開始！」
「就來！」黛西喊了一聲，偏頭瞄了瞄爬上另一輛公務車的紐貝拉，決定簡報結束後就去指點她一下。
*
對黛西二人的心路歷程一無所知的紐貝拉回到冷庫總部後，第一時間拉著彼得沖到了科技部斥鉅資打造的生化實驗樓，古希臘語原版的《艾力彼筆記》就保存在珍瑪的專用實驗室裡。
他們在實驗樓的入口處通過了虹膜掃描器和指紋識別儀，現在是特殊時期，神盾局的各處基地都升級了自己的安全系統，不僅更換了密碼鎖與安檢設備，而且加大了監視與巡邏力量。
此外，冷庫還把每一個實驗室的門都換成了防彈的聚碳酸酯玻璃門，門鎖則是全新升級版的旋轉編碼鍵盤。若是無人使用實驗室，安保部就每隔兩小時換一次密碼。若是實驗室被徵用了，那麼密碼一旦使用過就會失效，必須向安保部申請新的。
「菲茲說那種鍵盤附有生物統計識別裝置和脈衝檢測器，超級難破解。」彼得一路都在感歎神盾局的大手筆，「但我們最好奇的還是——」
「這些對我都沒用。」紐貝拉當然知道他們在好奇什麼，「不過，若是把安全系統的材料換成赫淮斯托斯的金屬，我就不能再隨心所欲了。」
「這麼說阿瑞斯也進不來咯？」彼得往旋轉編碼鍵盤輸入了密碼，「哢噠」響後，珍瑪實驗室的大門應聲而開，「只可惜我們手上的材料不多，否則就能把冷庫設計成阿瑞斯永遠無法涉足的地方了。」
紐貝拉表示同意，她走進放置嵌入式保險箱的牆壁，正準備取下那副遮擋著保險箱的畫，一股藍色的火苗突然從牆壁內冒了出來，迅速點燃了那幅畫！
「小心！」彼得眼疾手快，連忙將離畫很近的紐貝拉拽離危險區，兩人飛快地退回到門外，眼睜睜地看著那股詭異的火苗在幾秒內將畫和半壁牆壁燒成灰燼。
彼得忙與安保取得聯繫，紐貝拉則急得直跳腳：「我的筆記！該死！這是什麼人品啊？」
「等一等，嵌入式保險箱還在！」彼得忽然喊道，「你看！」
紐貝拉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果然發現嵌入式保險箱依然完好無損地……半懸在空中。
此時此刻，那面被藍色火焰舔舐過的可憐的牆壁中間出了一個接近半徑接近一米的圓形大洞，保險箱就浮在圓的正中間，整個畫面看起來就像一隻碩大的眼睛。
紐貝拉懵了，彼得也懵了，聽到警報匆匆趕來的安保隊更是百臉懵逼：「實驗室的牆怎麼了？那只眼睛哪來的？」
「那不是眼睛。」紐貝拉迷茫地靠近玻璃門，視線定定地鎖著保險箱，「我想……裂縫已經失效了。」
「你別——」
彼得企圖阻止她，但她動作更快，眨眼間就站到了保險箱面前。她以為火焰燃燒後會有餘溫，但那股藍色火焰與普通的火焰不同，出了滿地的灰燼和牆上的大洞，它什麼都沒有留下。
負責安保特工和彼得「砰砰」地敲打著聚碳酸酯玻璃門，旁邊有人在打電話，估計是在向安保部申請新的密碼。紐貝拉沒有理會，她伸出雙手，輕輕將懸浮在空中的保險箱抱了下來。
這一次，紐貝拉的運氣很好，那道神秘的藍色火焰沒有再出現，而保險箱在落入她懷裡的瞬間自動彈開了。
「紐貝拉！」門外的特工們終於申請到了新密碼，由彼得帶頭一股腦地沖了進來，「別碰那個——」
「沒事，它已經彈開了。」紐貝拉說著將保險箱放在實驗操作臺上，騰出手將《艾力彼筆記》取出來，「好了，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麼秘密。」
作者有話要說：
局長：看到大家一心一意撲在自己的崗位上，我很欣慰呀！
娜塔莎、黛西：嘿嘿嘿~
第77章 070
筆記本的外觀保持著原樣, 封皮依舊陳舊, 邊角的毛邊一點都沒少，紐貝拉掂了掂本子：「重量也沒變……應該沒變，我記得珍瑪哪裡那裡有確切的資料。」
「你認真的？」彼得說, 「不先看看內容嗎？」
「我以為打開保險箱的那一刹那會出現聖光, 而它將在聖光的沐浴下變成一本嶄新的筆記本。」紐貝拉遺憾地翻開本子，「哎, 一點驚喜都沒有呀。」
滴滴滴！
門口再次響起旋轉編碼鍵盤開鎖時的提示音，彼得回頭看了一眼，忍不住揶揄紐貝拉：「嗯，珍瑪來了，你可以找她要筆記本的各項資料了。」
紐貝拉沖他做了個鬼臉, 起身同珍瑪打招呼：「嗨, 珍瑪！局長主持的簡報結束了？」
「還沒有，至少我走的時候還沒有。」珍瑪急切地跑向操作臺，「安保部說實驗室有情況, 我就先撤了——哦哦哦, 牆上的大洞是怎麼回事？」
「幾分鐘前保險箱燒起來了, 估計是某種與裂縫聯結在一起的秘術。」紐貝拉晃了晃手中的《艾力彼筆記》，「我剛要檢查筆記的內容, 你來的正好。」
彼得搬開操作臺上的保險箱，騰出地方給珍瑪放筆記型電腦：「你真不打算問筆記的原重量了嗎？」
「嗯，看來必須減少你和路西法相處的時間了。」紐貝拉拐了他一手肘，但小心地將力道控制在人類能接受的範圍內, 免得彼得被撞飛，「珍瑪，不用去調數據了，真的——好吧讓我看看！」
「我就知道。」彼得樂呵呵地打掃著滿地狼藉的牆角，「所以，重量有變化嗎？」
「這得稱過才知道。」珍瑪謹慎地說，「還有墨水成分分析、紙張的放射性碳年代測定，以及——」
「珍瑪珍瑪，不用那麼麻煩！」紐貝怕她說起來就沒完，連忙出聲打斷，「我們研究的重點是內容，尤其是第六十九頁。」
「可是彼得——」珍瑪躊躇道，「彼得的意見呢？」
紐貝拉噓咳幾聲，眼睛看向別處：「咳，彼得！問你的意見呢！」
「我沒意見！」彼得忙舉手表態，「這種大事你們決定就好，我負責打掃衛生，嘿嘿。」
「這還差不多。」紐貝拉嘟噥著，彼得則討好地沖她傻笑，擺了一個特別賣萌的巫師騎掃帚造型。
「既然這樣，我們就——」珍瑪深吸一口氣，恭敬地把筆記本放回操作臺，「我的手有點抖，紐貝拉你來翻開它吧！」
「好呀！」紐貝拉說著伸手一翻，恰好翻到曾經是空白的第六十九頁，「這回它沒法再保持神秘了，看看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珍瑪，你要拿去掃描嗎？」
「當然。」珍瑪激動得心跳加速，渾身的血液都泵到了大腦，「我…..我去啟動掃描器。」
「別激動，親愛的。」紐貝拉低頭閱讀著那些文字，「這是戰神之劍的資料與性能——的前後對比？」
「什麼？」彼得一時沒聽清，「戰神之劍怎麼了？」
「我不明白，沒聽說阿瑞斯的戰神之劍是改造過的啊！」紐貝拉皺著眉，努力看清書頁上的每一個字詞，「這裡還要一句高亮的提示：戰鬥中別讓劍落地，落地將引發戰爭。可這本來就是一把用來引戰的劍啊，以前阿瑞斯都——」
陡然間，一個不可思議到荒謬的想法劃過她的腦海，紐貝拉震驚地抬頭，對上彼得同樣震驚的眼神。
「他的劍不再是從前的劍了。」紐貝拉默念著厄洛斯最後的留言，「以往阿瑞斯只要拔劍就能喚醒戰爭，現在必須在戰鬥中落地才能成功，不管這是誰幹的，他削弱了戰神之劍的神力。」
珍瑪問：「只有這一句高亮的提示嗎？」
紐貝拉翻來覆去地檢查了第六十九頁的每一個邊角：「沒了，這是唯一的高亮提示，或許戰神之劍的資料對比裡會有提示，我爸應該能看懂。」
「我先掃描存檔，然後你來翻譯。」珍瑪說，「掃描器還有幾分鐘才能準備好，你看看那些用詞詭異的標題有沒有變化。」
「好。」
紐貝拉隨手翻了幾頁，驚異地發覺整本筆記的內容都有了巨大的變化，她連忙翻回第一頁，粗略地閱讀了每一頁筆記，最終的結論令她即驚喜又想揍艾力彼。
「之前的筆記內容零散，現在卻被嚴謹地分成了三個部分。」紐貝拉守在掃描器旁，向彼得和珍瑪解釋道，「第一部分講奧林匹斯的植物，第二部分是奧林匹斯常用金屬的科普，第三部分是藥劑配方。第六十九頁剛好是《艾力彼筆記之奧林匹斯之常用金屬科普》的第一頁，艾力彼標記了戰神之劍的各個部分的製作材料，以此引出話題。」
「看來他早料到你會去偷筆記本。」珍瑪盯著電腦螢幕，仔細檢查掃描好的書頁是否有錯誤，「戰神之劍是誰的作品？」
「不清楚。」紐貝拉聳聳肩，「早在我媽的媽媽的媽媽的媽媽的媽媽的媽媽出生時，那把劍就存在了。」
「好多媽媽呀。」彼得感歎道，「那麼，又是誰有能力對它進行改造呢？」
一個名字早已浮現在紐貝拉的心裡，但她不認為有這種可能：「赫淮斯托斯，諸神的工匠，他的手藝是神族超一流。可若是你們讀過《希臘神話》，就知道——」
「明白。」彼得做了個「我很懂」的表情，「阿瑞斯打死都不會把自己的武器拿給——咳咳咳——去修理。」
「其實赫淮斯托斯和我媽在文藝復興前就已經分開了......但是......總之…….你們懂的。」紐貝拉尷尬地摳著掃描器上的一處污漬，「赫淮斯托斯對孩子們都挺好的，我小時候的玩具大部分都是他做的——當然是背著我媽咯——偉大的工匠做好後通知厄洛斯，由他偷偷把玩具放進我的小床。」
「咳咳咳，真不容易。」彼得吐槽道，「說到厄洛斯，他是阿瑞斯的兒子，那麼——」
「你認為是他把劍偷拿給赫淮斯托斯進行改造的？」紐貝拉迅速領會了彼得的意思，「的確有這種可能，問題是時間又——該死！路西法說得對，他們就不能一次性地把話說清麼？」
「你是指阿瑞斯十二年前離開奧林匹斯的事麼？」珍瑪完成了最後一頁的掃描工作，「也許他把劍留下了？也許厄洛斯知道他的行蹤？」
「首先，阿瑞斯的披風和戰神之劍就是他的靈魂伴侶。你們見過他的標誌——火焰和利劍——火焰代表火紅的披風，利劍代表他的武器，諸神黃昏都不能將他們分開。」紐貝拉收好筆記本，「其次，那時厄洛斯正忙著撮合艾力彼和某位貌美的林中仙子，順便給我做保姆，所以很久之後才收到阿瑞斯離開的消息。」
彼得說：「阿瑞斯可以給他發短信——留紙條呀。」
「嗯，介於他們不算太和諧的父子關係，這種事基本屬於夢裡都不會出現的情節。」紐貝拉隨手抽了一張白紙，又找了一支筆，準備將關鍵的第六十九頁翻譯出來，「彼得，麻煩幫我找一本英語詞典。」
「這就去。」
作者有話要說：
艾力彼：可把我牛X壞了——哎哎哎，紐貝拉你打我幹什麼？
厄洛斯：哈哈哈活該——哎哎哎，怎麼連我一起打呀？
紐貝拉：╭(╯^╰)╮
第78章 071
彼得借走了冷庫圖書館裡的所有古希臘語詞典和英語詞典, 那些大部頭足足裝滿了四輛小推車, 沉得能將推車的輪子壓癟，順便在地板上刻出一道深深的印跡。這樣的重量，即使是【蜘蛛俠】也沒辦法一個人把它們運回去。
幸運的是, 彼得在圖書館的魔幻小說區遇見了無所事事的路西法, 於是地獄之王就這麼被抓了壯丁。
「每一次被抓來做體力活時，我都為自己割掉翅膀一事感到無比的後悔。」路西法鬱悶地推著兩輛小車, 跟在彼得身後慢慢地走，「況且，有我這個精通全世界所有語言的大師在，你何必借字典呢？」
「我記得某位元大師只精通語言的聽和說，寫和讀約等於文盲水準, 如果我記錯了, 麻煩大師指正。」彼得招手示意車上的特工過來幫忙，「大師你要和我一起去實驗樓麼？反正你也閑得慌。」
「誰說我閑著呢？這不正幫你搬書嗎？」路西法不樂意了，「話說回來, 這幾天你見過麥子嗎？我一直在找她, 也不知道她跑哪兒去了。」
「自從你把布萊克特工嚇得鬼哭狼嚎後, 我就再也沒見過麥子了。」彼得把推車裡的大部頭拿出來，交給幾位前來幫忙的特工, 他們將把書搬到公務車的後備廂，「我以為她和你在一起。」
「哎，我的惡魔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路西法無奈道，「我能怎麼辦呢？當然只能原諒她呀！」
「咳咳, 其實是你打不過她。」彼得裝作咳嗽，用極小的氣聲說出了實話，「那什麼，我要回去了，大師你到底來不來？」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求我了——」路西法裝模作樣地糾結了一小下，「一般來說我是不會拒絕的，但請稍等幾分鐘，我要讓秘書查一查我的日程表。」
彼得：「..…..你哪來的秘書？走啦大師，別磨蹭了！」
*
「你怎麼才回來？」
當他們輸完密碼，艱難地把推車拽進實驗室時，紐貝拉從一堆資料裡抬起頭來問道，接著她看到了被玻璃門卡住腳的路西法，「哦對不起，彼得。我剛才沒看到路西法。這一路很艱險吧？」
「紐貝拉，你懂的！我真後悔抓他做搬書的壯丁！」彼得一面喊，一面回去幫路西法脫身，「大師你是怎麼做到的？哎哎，別鬆手！推車要滑出去了！」
「我的腳我的腳疼疼疼疼疼！」路西法左腳被門卡住，右腳卻在門外，勉強維持著一個高難度的大跨步動作，「你快點我的手指要勾不住小車車了！」
「我都說了一次僅限一人通過，你就是不聽！」彼得滿頭大汗，費勁地伸長手臂，想要摸到門外的密碼鎖，「我的胳膊沒那麼長，夠不到外面的密碼鍵盤！」
「難道你要我用腳開鎖麼？」路西法嗷嗷大叫，「老天！我為什麼要突發奇想和你一起走正規流程，我明明可以直接進去的！」
「我就不該和你提旋轉編碼鍵盤，勾起你的好奇心！」彼得後悔不已，「你往後縮一點，你都把門縫堵死了，我怎麼把手臂伸出去開門？」
「你開玩笑嘛？我那麼健壯有型的身材——」路西法掙扎著想從門縫硬擠出去，沒想到卻被夾得更牢了，「你看嘛，這下更動不了了！」
「明明是你——」
紐貝拉實在看不下去了，扔下手裡的資料站起來：「別嚷嚷了，我出去替你開門，再折騰下去警報都要響了！」
「你早幹嘛去了？」路西法哼哼唧唧，「說好的同類友情呢？」
紐貝拉戳了一下他的腦門：「你再鬼叫我就拉響警報，讓冷庫的特工們都知道地獄之王被密碼鎖折磨的嗷嗷叫。」
「相信我，她做得出來。」彼得「好心」地建議道，「給，這是新的密碼。」
「謝謝。」紐貝拉接過紙條看了一眼，隨後輕鬆地閃到門外，一手抓住快要從路西法的手裡滑落的小推車，一手在鍵盤上輸入密碼。
滴滴滴！
三聲提示音後，路西法的左腳可算是自由了。
「我以後再也不採用人類的正常方式進門了。」路西法委屈地觀察著自己的左腳，「我心愛的皮鞋都被夾變形了。」
「呵呵，科爾森也不想你再這樣折騰他的玻璃門了。」紐貝拉挑選著適合的詞典，「你知道這門的造價有多高嗎？更不用提警報拉響後的一系列安全措施的維修費了，全是一次性的哦！」
「玻璃門再貴能有我完美的身體珍貴嗎？」路西法理直氣壯，隨意掃了幾眼操作臺上的東西，「這一桌子的檔資料是什麼啊，你在幹嗎呢？」
「翻譯這個呢。」紐貝拉把《艾力彼筆記》遞給他，「插圖版的戰神之劍的詳細資料——哦，我忘了，你是文盲看不懂。」
彼得和珍瑪齊聲大笑，路西法卻絲毫沒感到臉紅：「雖然我看不懂古希臘文獻，但我看得懂圖，謝謝。」
「看圖說話是每一位人類幼崽生來就能掌握的神技，謝謝。」紐貝拉翻了個白眼，「我打算把它翻譯出來，拿給我爸和班納博士去研究，在你們來之前，我已經譯完了一小部分的藥劑配方。」
「完美！」路西法搓搓手，機智地遠離了紐貝拉的操作臺，「您慢慢翻譯，我就不打擾了。」
*
路西法悄悄踱到珍瑪的身側，夠頭瞄了幾眼顯示幕上晦澀的大段專業術語和標注的密密麻麻的圖示，再次機智地離開。他可不想聽珍瑪講解人體內檢測出巴比妥酸鹽代表著什麼，也不想知道半夜在醫學院的太平間翻屍體出來解剖是什麼感覺。
他在實驗室內繞了一大圈，認真研究了每一種實驗器材，但每次都在動手操作前被彼得的蛛絲拽走，偶爾還伴隨著紐貝拉的怒吼：「你敢往光譜儀上倒半點茶葉末，我就告訴克洛伊去！」
「好無聊啊！」路西法擺弄著一台迷你呼吸機，這是他唯一被允許使用的儀器，「我寧願像以前那樣幫你破解筆記本裡的密碼和線索——」
「你可以幫我核對翻譯稿裡的資料是否準確。」紐貝拉埋首研究著《簡明古希臘語詞典》，隨手把筆記和一疊資料扔給他，「主要校對藥材的劑量，名稱應該沒問題，那些植物我大多數都認識。」
「隱藏。」路西法突然用古希臘語念了一個詞，「你好像還沒翻譯它，這是什麼藥劑的配方？」
「嗯？」紐貝拉莫名其妙地抬起頭，「哪裡？」
「這裡。」路西法指著一頁筆記內容說道，「這個詞我認識，它是我能讀懂的五個古希臘詞語之一。」
「的確是隱藏。」紐貝拉把筆記拽到自己面前，皺眉翻看著，「我很好奇，其他四個詞是什麼？」
「智慧、愛、酒、錢。」路西法的答案很有路西法的風格，「學會這幾個詞，走遍全希臘都不怕。」
「你還真是——唔！」紐貝拉驚叫，「這是隱身藥水，我知道阿瑞斯是怎麼做到的了，你們看備註！」
珍瑪和彼得紛紛停下手裡的活兒，扭頭問道：「備註怎麼了？」
「是啊備註怎麼了？」路西法把迷你呼吸機拆成了好幾塊，「我只看得懂『智慧』兩個字，這一整句是什麼意思？」
「智慧的艾力彼的發明，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自誇真是無力吐槽！」紐貝拉的食指指腹滑到備註最下方的一句話，「這才是關鍵——不能隱藏你的身體，但能隱藏你的蹤跡，任何儀器都檢測不到你存在的痕跡。」
啪！
紐貝拉猛地合上筆記：「阿瑞斯手裡一定有這個配方，所以神盾局的監控中心才檢測不到他的高能量讀數，所以他能在外面為所欲為！」
彼得和珍瑪恍然大悟，路西法卻提出了新的問題：「所以它到底算哪門子的隱身藥水？準確的說該是隱行藥水吧？」
「是我一激動翻錯了，標題的完整意思應該是隱藏神族之行蹤的神奇藥水。」紐貝拉解釋道，「珍瑪，你能照著配方把藥水複製出來嗎？」
「我們有完整的配方與製作方法，還有藥材和藥材的科普資料，我認為沒問題。」珍瑪說，「器材方面有要求嗎？坩堝？燒瓶？攪拌棍？」
「我再看看備註，剛才好像瞥到幾眼相關說明。」紐貝拉飛快地掃過備註，尋找著關鍵字，「果然在這裡，『地球上的大部分居民都不再沿用這一古老的製作手法，唯有人類的巫師保留著傳統的魔藥製作手藝，器材方面雖有改進，但基本與古希臘時期類似』——」
「我這就去找傲羅借器材。」珍瑪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聲音隔著玻璃門弱弱地傳進實驗室，「告訴菲茲我要徵用他的液壓真空機！」
作者有話要說：
路西法：我們文盲有力量——呸呸呸，我們魔鬼有力量！
麥子：我和他不熟，我不認識他。
第79章 072
謹慎起見, 紐貝拉在翻譯完隱行藥水和戰神之劍的篇目後, 重新把《艾力彼筆記》從頭到尾翻閱了一遍，挑選出一些對眼下的狀況作用最大的篇目進行翻譯。
由於路西法和彼得都看不懂古希臘文字，幫不上什麼忙, 因此紐貝拉的工作量十分巨大。更別提在希芙到達冷庫後, 她還得抽空參加格鬥訓練，可用的時間就更少了。
「我的錯, 我應該好好學古希臘語的。」看著紐貝拉日益明顯的黑眼圈，路西法懺悔道，「不如我推薦幾款好用的眼霜給你吧？好用又昂貴，絕對配得上您的尊貴身份！」
「刷你的卡呀？」紐貝拉沒好氣，她這幾天都沒睡好, 脾氣格外的大, 「閃開閃開，別擋著我的路！」
「看來你不僅需要眼霜，還需要服用舒緩精神的食物。」路西法再次為自己的智慧所折服, 「我這就去穀歌, 學習營養學——為美少女調整心情, 得從調整食物的搭配做起！」
紐貝拉：「…….」雖說路西法的出發點是好的，但還是很想把他捆成蠶繭是怎麼回事？
相比之下彼得簡直是小天使, 不僅幫她整理資料、代查詞典、謄抄手稿，還替她跑腿買零食、沖咖啡、陪聊天，托尼的特別助理都沒他能幹。
第一批文稿翻譯完成後，珍瑪就帶著一隊科研人員投入到隱行藥水的研製中, 而托尼和班納博士則加班加點地分析神族金屬的結構與特性，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距離阿瑞斯「預約」的作妖日期越來越近了。
「翻譯的人手不夠啊！」紐貝拉第N次向科爾森抱怨，「神盾局的語言學家都去哪裡了？好歹找人幫我翻譯一下專業性不那麼強的備註部分呀！」
科爾森也很無奈：「語言學家得由三叉戟總部指派，你也知道，現在三叉戟內部鬥得死去火來，局長想指派幾個專家都得偷偷摸摸的……」
「那麼神盾學院呢？」彼得對神盾局的規章制度有著一定程度的瞭解，當即決定退而求其次，「通過所有考核的特工級語言學家不好找，還在神盾學院學習的語言學家總是有的吧？」
他這麼一提醒，科爾森也意識到這是一個好主意：「是啊，神盾學院有專門的神話學研究院，雖然課題主要涉及神話學與神話隱喻，但學員們必須精通古希臘語與希伯來語才有資格申請——稍等，我這就回去和學院聯繫！」
科爾森急匆匆地吩咐秘書聯繫相關的負責人：「把神盾學院的院長、神話研究院的院長、希臘神話系的系主任統統給我找來，十分鐘後召開視訊會議！」
秘書跟在他後面一溜小跑：「是的，長官！請問還有其他吩咐嗎？」
科爾森本來都一腳跨出實驗室的大門了，聞言猛地停住腳步，秘書一時沒刹住腳，差點一頭撞在堅硬的聚碳酸酯玻璃門上。
「長官……」秘書弱弱地道，「您怎麼了？」
紐貝拉和彼得聽到響動，也好奇地望過來。
「召集復仇者們下午三點開會。」科爾森說，「你倆也來，我想和各位探討一下戰略部署問題，時間緊急，我們得針對當前的形勢與阿瑞斯的實力制定特別的計畫。」
紐貝拉一愣：「戰略計畫不就是我沖上去和他正面剛嗎？還需要開會研究？」
科爾森搖搖頭：「這次和上次不一樣，我要確保萬無一失，那把劍——絕對不能讓它落地！你受訓時間不長，單獨作戰恐怕難以完成。」
「可是，其他人甚至無法靠近阿瑞斯呀。」回想起前次在【地獄酒吧】的經歷，紐貝拉擔憂地說，「除非你把路西法的神族親戚都找來，那還勉強能與他打個平手。」
「不用那麼麻煩。」科爾森語氣堅定，看他自信的模樣，大概心裡已經有成熟的計畫了，「我先去見神盾學院的幾位負責人，你們中午休息一會兒，三點鐘記得過來開會。」
*
科爾森說完，帶著秘書快步離開了實驗室，留下紐貝拉和彼得面面相覷，花了整整十分鐘的寶貴時間猜測他的作戰計畫到底是什麼。
「沒准他會徵用麥子。」紐貝拉哢擦哢擦吃著彼得給她買的芥末海苔味薯片，味覺都被那詭異的口感刺激得混亂了，「麥子的戰鬥力超可怕，不知道能不能碾壓神族。」
「你在開玩笑嗎？」角落裡，一直忙於線上速成營養學的路西法忽然出聲道，「麥子再厲害也就能碾壓人類和其他惡魔，碾壓神族簡直是異想天開——事先申明，我沒有歧視她的意思，但這是種族天賦的問題，她的能力生來就如此。」
紐貝拉不相信，她翻著手裡的資料，想找出大力藥水的配方，以此提高麥子的戰鬥力，可惜《艾力彼筆記》並沒有收錄相關的藥劑配方。
「難道指望你嗎？」紐貝拉失望極了，「哎，你現在通過祈禱的方式向你爸認錯還來得及嗎？他會把翅膀還你嗎？」
路西法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幽怨得令人毛骨悚然：「想什麼呢？天使翅膀是我自己割的，就算認錯也長不出來了，何況我什麼都沒有做錯，為什麼要認錯？」
彼得和紐貝拉都為他的神邏輯深深折服：「是啊是啊，您除了反抗父親、擅自離崗、走到哪禍害到哪以外，的確什麼都沒有做錯。」
「哎，幾千年前的我就是一位長著絢麗翅膀的叛逆天使啊！」路西法單手托腮，目光裡露出對往日的追憶，「昔日我裝逼如風，如今我神落紐約被小崽子欺啊！」
「我勒個去，你還真好意思說！」彼得別過頭，不再理他，「這些翻譯的稿件可以進行整理裝訂了嗎？」
「先等等，我再看一遍。」紐貝拉拍拍手，將手上殘留的薯片渣渣拍掉，「知道我現在最懊悔的是什麼嗎？」
「是什麼？」彼得配合地問。
「是我離開奧林匹斯時，只拿了艾力彼的一本筆記本。」紐貝拉痛苦地翻開《簡明古希臘語詞典》，看到字詞擠擠挨挨的解釋條目眼睛就發脹，「我應該搬空他的書房，擄走他的伺書神侍，逼迫他的小情人把他藏在床底的秘方獻上來的。」
彼得同情地安慰她：「一回生，二回熟嘛，下一次......」
不對！這怎麼還能有下一次呢？這一次都把神盾局全體人民折騰的人仰馬翻了好嗎？
彼得還在思索怎麼把話接下去，紐貝拉就鬱悶地介面道：「下一次，我會建議塔耳塔洛斯①加固他的地牢，誰在亂留線索坑我，我就把誰扔進去，和阿瑞斯做鄰居。」
作者有話要說：
艾力彼：寒涼的陰風掃過我的後脊樑，冷汗涔涔，我仿佛墜入深淵——
紐貝拉：一言不合就尬詩呢？！
①塔耳塔洛斯：地獄深淵神，舊神譜的五大創世紀神之一。「他是一個無形的深淵，位於世界的最低端，所以，此後他是關押妖魔鬼怪和一些神祇的地方。——摘自《希臘神話：諸神的傳說》」
第80章 073
中午快吃飯時, 紐貝拉收到了幾天以來（除隱行藥水外）最大的好消息：神盾學院將以畢業前的技能實戰考核為由, 派遣幾位研究古希臘語的學員到冷庫幫忙。
「這個理由真是無可挑剔。」彼得誇獎道，「其實神盾學院還可以派點其他專業的學員過來，珍瑪那邊也很缺人。」
紐貝拉寫字的手抖了抖, 「放過院長吧, 聽說他都被科爾森逼得爆粗口了。」
「這倒也是。」彼得說完，活動了一下因打字太久而酸疼的手腕, 然後接著往電腦裡錄入翻譯好的文稿。
冷庫專為熬制藥劑騰出的魔藥實驗室裡，此時卻是一派忙亂的景象：珍瑪對著一桌造型奇特的魔藥製作工具發怔，美國魔法國會派來的魔藥專家們在爭論《艾力彼筆記》裡配方的安全性，科技部的研究員則對照著紐貝拉的手稿，手忙腳亂地把剛收割好的、來自奧林匹斯的植物分類儲藏好。
這其中大部分植物是要經過特殊處理才能使用的, 只有少部分能直接加入熬制中的藥劑裡, 好在這部分工作的專業性與難度都很小，即使沒有魔藥學家也能完成，科技部就決定不去打擾吵得都快打起來的巫師們了。
魔藥學家們吵了大半天都沒能統一意見, 彼此之間拒絕合作, 藥劑的熬制遲遲不能開展, 工作計畫一拖再拖，眼看就要趕不上總計畫的日程表了, 珍瑪非常苦惱。
珍瑪想找紐貝拉過來震懾一下那些不合作的巫師，可紐貝拉的工作量更大，不是匍匐在實驗室翻譯筆記，就是匍匐在訓練場狂練格鬥術, 恨不得把一天二十四小時當成七十二小時來用，她實在不好意思開口了。
路西法就是這時跳出來刷存在感的，他表示雖然自己從地獄退休很久了，但要威懾幾個人類卻不成問題。
「我還做過洛杉磯警察局的平民顧問呢，抓了好多重犯！」路西法想盡辦法往自己的履歷上貼金，「我還——我還和聖子正面剛過呢，打得他嗷嗷叫！」
依珍瑪對路西法的瞭解，她非常懷疑故事的真實性。
「就算你不相信我以前的經歷，那我成功撬開布萊克特工的嘴這事，你總是聽說過的吧？」路西法嘚瑟地理了理衣領，「來來來，我這就向你演示一下魔鬼是怎麼欺負人的。」
「你別——」
珍瑪話音未落，路西法早已閃到了魔藥專家們的面前，他背對著珍瑪把巫師們堵在牆角，因此珍瑪和其他研究員都沒看到他的動作與表情，只明顯感到屋內的氣溫在迅速下降，同時有一股澎湃的陰冷氣息在他高大的身周縈繞。
不知道他對魔藥專家們做了什麼表情，巫師們全都嚇傻了，一個個瞪大眼睛抬頭望著路西法，眼裡的驚懼難以掩飾，臉色白的跟見鬼了似得——不對，魔鬼就是來自地獄的鬼呀。
珍瑪緊張得要命，顫聲道：「路西法，告訴他們配方很安全就行了，別把人家嚇壞了！」
路西法不理她，依舊居高臨下地盯著牆角裡瑟瑟發抖的巫師們，而實驗室裡的溫度計顯示屋內的氣溫已經快跌至冰點了。
「路西法！」珍瑪又喊了一聲，大團的白氣從口中噴出，「誰去隔壁找紐貝拉——」
驀然間，實驗室內的溫度又開始變化了，電子溫度計的數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攀升著，縈繞在路西法周圍的陰冷氣息也在慢慢減弱，只是研究員們口裡仍然在噴白氣。
然後珍瑪就聽到片刻前還非常霸氣威武、欺負人類不眨眼的魔鬼殿下說：「她說的紐貝拉是我的頭兒，殺人不眨眼，刀口舔血的主！你們連看我都嚇壞了，超級恐怖有木有！這些配方可是她家傳的，要她聽到你們懷疑配方的安全性，肯定會——」
他單手在脖子處比了個割喉的動作，「肯定會生吃了你們的！」
珍瑪：「…….」
這就是傳說中魔鬼欺負人類的方式？說好的曾和聖子正面剛，打得人家嗷嗷叫呢？你把主語和賓語弄反了吧？
此時，路西法正得意地向她走來，朝狂奔到操作臺旁的魔藥專家們一抬下巴，「你看，魔鬼出馬，多有效果！」
珍瑪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你最好祈禱紐貝拉永遠不知道你是怎麼黑她的。」
「我說的是實話，怎麼就黑她了。」路西法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哎，但願彼得買保險了，如果沒買我就幫他買齊全部。」
珍瑪：「……」
趕走神煩的路西法後，珍瑪給彼得發了封郵件，表示藥劑的熬制計畫已步入正軌，魔藥專家們剛把需要特殊處理的藥材按要求切好，接下來就要拿去半成品實驗室製藥了，請他如實轉告紐貝拉。
「收到。」彼得秒回道，「第二階段的配方翻譯已接近尾聲，神盾學院特派的語言學家來後，翻譯速度會加快，魔藥實驗室是否能跟上進度？」
「沒問題，我會儘量根據你們的進度調整計畫。」珍瑪飛快地打字，「魔藥專家表示將用魔法縮短製藥時間，但熬制時間無法縮短，實驗室決定將隱行藥水的熬制將擺在首位，其他藥劑依戰略計畫進行調整。」
彼得把郵件念給紐貝拉聽：「你有什麼特別喜歡的藥劑想要用的嗎？珍瑪可以把熬制計畫提前。」
紐貝拉的眼裡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說：「隱行藥水就夠了，要是我在平安夜搞定了阿瑞斯，其他的藥劑以後都用不上了。」
「好。」彼得立刻通知珍瑪，「她只要隱行藥水。」
珍瑪收到郵件後，提筆在筆記上勾勾畫畫一番，起身找魔藥專家們商討熬制方案去了。與此同時，冷庫的其他部門也按照科爾森和復仇者們制定的行動計畫時間表，有條不紊地開展著各項工作，大家的目標和努力的方向都很明確。
*
下午兩點五十分，紐貝拉和彼得各自喝了一大罐提神飲料後，準時到達了會議室，進去和同伴們一打照面，他倆就樂了：「哎，黑眼圈小分隊啊！」
號稱【復仇者聯盟科學組】的托尼和班納博士就不用說了，兩人的黑眼圈的顏色全場最深，巴基自帶黑眼圈，史蒂夫、娜塔莎、斯科特、山姆、巴頓、希芙也頂著不同深淺的黑眼圈。
儘管大家的身體都非常疲憊，但精神卻極其矍鑠，每個人的眼中都閃著興奮的光芒，若是阿瑞斯在現場，估計立刻就會被那可怕的精神力撲倒。
至於亂入的路西法，他老人家倒是吃得好睡得好，但依然有一對看起來圓得太完美略不真實的黑眼圈。
「哦，我找安德森特工借眉粉畫的。」路西法眉飛色舞，「她那牌子挺好用的，回去給我家克洛伊也買一個，她們膚色相近。麥子就用不了這一款了，得給她買深一度的色號。」
紐貝拉：「…….來個人把他叉出去好嗎？我看到他就頭疼。」
彼得卷起手袖就要釋放蛛絲，嚇得路西法直往娜塔莎背後躲，口中嚷道：「我追求時尚有錯嗎？我緊跟潮流有錯嗎？」
這下路西法可惹了眾怒，會議室裡立即炸開了鍋，這回都不用彼得出手了，希芙冷著臉，單手就把他提出去了。
托尼恨鐵不成鋼：「他就是這樣沒正行，智商只有關鍵時刻才會上線。」
「看出來了。」希芙又灌了一大缸咖啡，「他家裡是沒人了嗎？」
「額，為什麼這麼問？」紐貝拉好奇道，「路西法有好幾個兄弟姐妹的。」
希芙默了默：「那為什麼把最重要的地獄交給他管理？守門人稍有疏忽，地獄之門哪怕只敞開半秒鐘，人間都將陷入巨大的麻煩。」
這個問題在場的沒人能回答。
希芙思索片刻，語氣堅決道：「路西法他爸肯定患上老年癡呆了！沒想到啊，神族也逃脫不了老年癡呆的糾纏！」
噗！
「咳咳咳！」紐貝拉噴了她爸一臉的咖啡，「對不起，爸爸！」
托尼無所謂地用手背擦了擦臉，反手擦在班納博士的襯衣上，「沒事，就當是補償沒經歷過你小時候吐奶吐口水的快樂了。」
紐貝拉被嗆到了，悄悄看了看受害者班納博士，卻見他雙眼迷離，口中喃喃自語：「伽馬射線……校準……可追蹤音訊……側錄程式……反推還原……」
「又瘋了一個。」娜塔莎走到彼得身後，湊到他耳邊輕聲道，「散會後等等我，雖說大戰在即，你的情感諮詢也不能停啊。」
「唔唔。」彼得怕紐貝拉聽到，忙胡亂答應了。
娜塔莎直起身子，拍拍正和托尼交談的紐貝拉的後背，和顏悅色道：「黛西托我給你帶話，晚飯後她在辦公室等你，有重要事和你說。」
「好嘞！」紐貝拉比個「沒問題」的手勢，「哦，科爾森來了！」
此時，牆上的掛鐘指標恰好指向三點整，會議室門再次打開，科爾森帶著他的黑眼圈和秘書大步邁入會議室，「下午好各位，是時候制定最終的作戰計畫了！」
作者有話要說：
黑眼圈：我為局裡立過功，我為局裡流過血，我要見局長！
局長（瞪大獨眼）：你在暗示什麼？！
第81章 074
秘書把列印裝訂好的檔發給眾人, 科爾森滴了幾滴眼藥水, 又喝了幾口清水潤潤嗓子，這才吩咐技術人員啟動虛擬互動投影儀，並將資料投放出來。
「嗯, 看你這個架勢, 這是要打持久戰呀。」斯科特笑道，「放馬過來吧, 我們都狂飲了足夠的咖啡和茶！」
眾人心領神會地笑起來，科爾森環顧會議室，視線一一掃過復仇者們精神飽滿（即使頂著碩大黑眼圈）的面龐，心底油然生出一股「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今天」的特殊感情。
自幾個月前阿瑞斯向全紐約的高中生投放有毒疫苗後，他們就一直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唯一一次正面交手也落了個兩敗俱傷, 而漢德特工、布萊克特工借機切入，在神盾局內部掀起好大的波瀾，導致【復仇者聯盟】被迫解散, 又偷偷重組。
這半年對科爾森來說艱難且漫長, 對紐貝拉、彼得來說更甚。他用餘光瞥了眼湊在一起嘰嘰喳喳討論檔內容的兩位元年輕戰士, 內心的擔憂不減反增。
紐貝拉接受正規訓練的時間全加起來也就一個來月，而且一出道遇上的對手就是傳說中的阿瑞斯, 這希臘神族的蟄伏任務真是夠艱剛，難怪路西法總說希臘神族殘暴，畢竟人家的起點就不一般.....
至於彼得，他的發揮一直很穩定, 且常帶來驚喜，但對手是阿瑞斯的話……
科爾森苦笑，心想這一屆新人真的很不容易啊，還沒出新手村就要去打超級大Boss，還講不講道理了？
稍微進行了一番豐富的心理活動後，眼見資料已經以真實的三維圖像狀態半懸在會議桌中央的上空，科爾森整理情緒，再次喝水潤喉，正式準備開講。
「下午好各位。」科爾森微笑道，「介於大家都明白我們為什麼相聚在冷庫，這次會議的目的應該不需要我再次重申了吧？」
底下響起陣陣竊笑聲，托尼的聲音尤其響亮，完全看不出他已經超過48小時沒睡了。
「這次的作戰計畫分為兩部分。」科爾森沒在寒暄階段多停留，直接切入了正題，「第一部分是平安夜行動計畫，第二部分是平安夜行動失敗後的補救行動計畫。我知道你們贏得次數更多，但局長和我都認為，面對阿瑞斯這樣強悍的敵人，事先做好失敗後的補救計畫是很有必要的。」
紐貝拉抬眼看了看空中的虛擬化資料，又低頭看看手裡的計畫書，點頭表示贊同。
科爾森繼續道：「二十分鐘前，西蒙斯特工向我彙報了藥劑熬制的進度，在平安夜時能投入使用的藥劑只有隱行藥水，而《艾力彼筆記》裡沒有……怎麼說呢，能增強各位的體力和智力的作弊藥劑。」
他說完最後一句，會議室裡的眾人都扭頭看向紐貝拉和希芙，科爾森的意思非常明確，平安夜行動的主力只能是神族，好在這一次的主力有兩位，其中一位特別能打。
沒想到希芙卻說：「主力只有紐貝拉一個，這是她的蟄伏任務，我不能插手。」
「什麼什麼？難道又要她單獨作戰？」托尼一聽就激動了，「你們都不是一個神話系統的，小小的幫把手不存在違規吧？」
「就是因為不是一個系統的，我才不敢貿然行動，誰知道會產生什麼可怕的後果？」希芙嚴肅地說，「我可以提供間接的幫助，比如訓練她、作戰時在旁邊輔助她，但我不能給予阿瑞斯直接傷害。」
「神族都是變態啊！」托尼慘叫一聲，緊緊抓住女兒的手，「她還是個寶寶呢，奧林匹斯就不能寬容一點嗎？！」
紐貝拉翻個白眼：「爸爸，我已經和他打過一次了…..」
「是啊，然後你就在貝殼療養院住了大半個月！」托尼想起那事就氣憤，「不過這次不一樣了，第一批以奧林匹斯金屬為原料製成的彈藥已經出爐了，看我不把阿瑞斯突突成馬蜂窩！」
「加我一個。」娜塔莎舉手道，「我要報他上次把我踹出老遠的仇，那些傷現在都疼呢。」
「還有我，那次我斷了三根肋骨。」史蒂夫說，「順便提一句，新的盾牌用著很順手，謝了夥計！」
「不客氣，隊長。」托尼還抓著紐貝拉的手不放，仿佛下一秒她就會消失似得，「蟄伏任務？蟄伏任務完成後會給你一個宇宙至尊超級無敵大禮包嗎？不給都對不起你的辛苦！」
「我也不知道呀。」紐貝拉無奈地說，「蟄伏任務從沒出現在厄洛斯和艾力彼的睡前故事裡，我這是頭一回經歷。」
「這種變態任務，一次都嫌多好嗎？」托尼忿忿不平，「總有一天......哼！」
*
眼看話題都歪倒十萬八千里以外了，科爾森忙站出來主持大局：「所以，平安夜行動時，各位要分為兩組作戰。一組牽制阿瑞斯的行動，好讓另一組——也就是紐貝拉——和他肉搏。」
「怎麼牽制？」山姆問，「我們有定身藥水可以使用嗎？」
「藥水沒有，我們用這些武器。」科爾森抬手示意秘書將新的武器資料投放出來，「這些用奧林匹斯金屬製成的子彈和炮彈，應該能傷到他吧？還有路西法和希芙的——」
「等一下，等一下！」巴基一臉驚愕，「你要派路西法——？你確定？」
「能多一個神族是一個嘛。」科爾森坦然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路西法從心理層面給予阿瑞斯沉重的一擊。」
「越說越離譜了。」巴基腦補了一下路西法為患者做心理諮詢的場面，打了個寒顫，「你要讓路西法去給阿瑞斯做心理輔導？你瘋了！」
「總要給路西法一個發揮自己長處的機會，相信我，他能做到。」科爾森語氣堅定，「我和局長親身體驗過他的超能力，絕對有效。」
眾人七嘴八舌討論了一會兒，決定對此事持保留意見。紐貝拉和彼得對視一眼，齊齊回想起審訊布萊克特工那天麥子的詭異表現，倒是對路西法的表現充滿期待。
「而且，借著路西法打嘴炮的機會，我們能有更多時間來根據現場情況調整站位元。」科爾森補充道，「這點大家都沒異議吧？」
「嗯，這個嘛……」巴基撓撓頭，「路西法絕對能為我們爭取到難以想像的超多時間，這點我對他特別有信心！」
「我也是。」斯科特笑得促狹，「路西法的嘴炮水準和囉嗦程度真是——世界超一流！」
「小心，這話別讓他聽到。」科爾森說，「路西法已經夠愛炫耀的了，我就怕他一激動，整個停不下來，咱們的行動沒准就得拖到幾年以後。」
「以他和阿瑞斯的壽命來說，應該是拖到幾百年以後。」托尼說，「最後我們都成人骨架子了，就路西法、阿瑞斯、紐貝拉和希芙還在。」
紐貝拉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永生藥水啊！《艾力彼筆記》裡始終沒有提到這種藥劑，她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此時此刻，她真心期盼蟄伏任務完成後，奧林匹斯會像托尼說的那樣給她一個大禮包，這樣她就能要求得到永生藥水的配方了。
或者我放棄神族的身份，乾脆變成普通的人類，這種操作不知道有沒有先例？紐貝拉腹誹道，實在不行，我就去向哈迪斯求情，或者討要一些讓人變得刀槍不入的冥河水，延長他們的壽命，然後再慢慢想辦法。總之，只要能讓他們永生，要我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
幸而這事到底不是眼下最要緊的，因此紐貝拉稍稍發了一下呆，很快也就回神了。
旁邊坐著的彼得卻眼尖地發現了她剛走神了，這幾天紐貝拉經常這樣，翻著翻著筆記就神情恍惚起來，盯著寫滿古希臘語的莎草紙頁直發愣，他也不好問，就想著她可能是累了。
等會要記得向娜塔莎請教一下。彼得摸出手機，暗搓搓地把這件事記在了記事簿上。【復仇者聯盟】被迫解散的這段時間，他已經記下了幾百個想要找娜塔莎諮詢的問題，全是關於紐貝拉的。
在彼得的左手邊，山姆不經意間掃到了他手機的記事簿頁面，瞬間被最底下的頁數嚇到：「我勒個去，一百多頁啊！你都記了什麼啊？」
彼得有種幹壞事被發現的窘迫感，忙把手機揣進兜裡，含糊道：「嗯，讀書筆記和遊戲攻略，沒什麼大不了的。」
山姆瞪大眼睛，「現在的小孩還寫讀書筆記呢？牛！」
彼得：「……」紐貝拉這本「書」很難讀的好嗎？
*
會議室裡，整場簡報的話題徹底歪到了大西洋，眾人沉迷討論「神族壽命」的話題，科爾森則艱難地維持著秩序，直到秘書接通了局長的電話。
空氣瞬間安靜，只聽得到局長在問科爾森：「你是在農場嗎？我怎麼聽到一串嘰嘰喳喳的噪音？那是鵝還是鴨子叫？」
「我們在開會，長官。」科爾森嘴角直抽抽，「一切正常，就是大家討論得……特別激烈。」
「哼，我聽出來了。」局長說，「你要掌控全域呀，科爾森，別給他們跑題的機會。」
科爾森答應著掛了電話，非常無奈地注視著復仇者們，眾人反應不一。
托尼斜眼瞅著投影儀，誠懇道：「這是去年的款式了，我給你換台新的吧！」
班納博士低頭摳著手指，娜塔莎撥弄著頭髮，史蒂夫和巴基輕聲討論著「跳舞和架子鼓哪個更鍛煉身體」，山姆在研究咖啡杯的蓋子，斯科特在給巴頓看手機裡的凱西的萌照......
只有那兩位年輕的復仇者乖巧地端坐在座位上，科爾森鬱悶的心好歹得到些許安慰。
「咳，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科爾森噓咳幾聲，提醒在坐的各位自己的存在，「平安夜行動的大致流程是這樣的——」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眾人安安靜靜地聽，科爾森順順利利地講，終於把平安夜行動的大致流程交代完了，具體怎麼執行，就要看當天的情況了。
講解完平安夜行動的任務後，科爾森讓後勤部送了一車咖啡進來，待眾人稍作休息後，這才接著說明補救行動的具體內容。
「福金和霧尼，我能繼續徵用它們嗎？」科爾森率先詢問希芙，「另外，這次戰鬥托爾能來嗎？」
希芙先點點頭，又搖搖頭，「福金和霧尼你想怎麼用都可以，但托爾的行程不好說，阿斯嘉德需要他。」
科爾森表示理解：「有你在也一樣。至於福金和霧尼，它們要做的和以前一樣，定位阿瑞斯的位置。」
「額，我沒記錯的話，它們只能定位阿瑞斯的大致位置吧。」彼得弱弱地說，「阿瑞斯有隱身衣呀，你怎麼找到他？」
「事態在變化呀，彼得。」科爾森微微一笑，「現在只要有他的大致方位就夠了。」
彼得一愣，其他的復仇者也都抬眼，好奇地看著科爾森。
科爾森卻突然問了一個看似不相關的問題：「托尼，咱們的子彈和炮彈夠用嗎？」
「打個十年都沒問題。」托尼說，「你是不知道那些金屬的延展性有多棒，有的在火裡還會自我複製，當然必須是赫淮斯托斯給的火種燃起來的火焰裡——」
「那就行了。」科爾森打斷他對金屬的無限讚美，「補救行動非常簡單，架起炮臺，點起火把，瞄準——把阿瑞斯轟出來。」
先前復仇者們四處尋找阿瑞斯的時候，手裡的武器傷害不了他分毫，只能任由他從眼皮子下溜走。如今，他們得到了艾力彼賜予的金屬，阿瑞斯再也不能無所畏懼地在炮火裡行走，而當他的藏身處遭到猛烈的攻擊時，再好的隱身斗篷也有包裹不住他的身體的一刻。
而那短短的一瞬間對訓練有素的復仇者們來說已經足夠了，一旦阿瑞斯暴露行蹤，福金和霧尼將閃電一般的飛過去搶走隱身斗篷，剩下的事就交給其他人了。
「黛西用軟體類比過，這兩個行動計畫是目前能想出的最優方案。」科爾森總結道，「但是，它對團體配合的要求很高，尤其是牽制阿瑞斯的那一組，一點閃失都不能有，否則將影響到紐貝拉的發揮。」
「看嘛，我就知道。」托尼嬉笑道，「你用來昇華主題的詞永遠都是團體合作。」
「這主題不好嗎？」科爾森反問道，「上一次我用完它之後，你們就抽得洛基滿地滾了。」
眾人哈哈大笑，托尼挑眉道：「我不能同意更多。」
作者有話要說：
洛基：怎麼滴？又把我拿出來溜啊！
眾復仇者：怎麼滴？不服呀？
托爾吹口哨望天ing…
第82章 075
會開到晚上八點多才結束, 紐貝拉惦記著和黛西的約會, 連晚飯都沒吃就要跑，托尼拽著兩個漢堡在後面追：「前面那位狂奔的美少女，你是不是把晚餐落下了？你看它們好委屈的！」
他聲音洪亮, 走廊裡的特工們聽到後都快笑死了, 紐貝拉無奈地折回去拿漢堡，「謝了爸爸。」
「晚飯時間你急急忙忙要去幹嗎呢？」托尼用「我就是隨便問問」的語氣問道, 但閃爍著八卦光芒的眼神出賣了他，那意思明明就是「你又要去見哪個小男生？彼得怎麼辦？」。
「約我的是黛西。」紐貝拉很瞭解自己的親爹，當即解釋道，「而且冷庫除了他，還有多少和我同齡的小男生啊？」
托尼轉轉眼珠, 「這個嘛, 得等我黑了冷庫的資料庫才知道了。我直覺符合要求的男生不會太多，你覺得呢？」
「我也覺得呢。」紐貝拉沖托尼賣了個萌，「好啦好啦, 我要走了, 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托尼左右看一看, 忽然壓低聲音，語氣凝重道：「你知道, 我是一個開明的父親。所以，如果你對黛西產生了什麼特別的情感，放心去吧我會支持——」
紐貝拉一愣，旋即抓狂地喊起來：「啊啊啊爸爸！」
托尼露出惡作劇得逞的笑容, 舉起雙手嘚瑟道：「你看，路西法就體驗不到調侃自己女兒的快樂哈哈哈哈！」
紐貝拉：「……」所以這是有什麼好嘚瑟的？心好累……
「你快去吧，我要找路西法秀一下優越感！」托尼轉身往另一個出口走去，「注意安全，寶貝兒！」
「誰敢在復仇者遍地的冷庫對我動手啊。」紐貝拉嘀咕了幾聲，「除非對方欠了高利貸，無力償還，急求一死……」
那兩個口味不同的漢堡，紐貝拉暫時沒碰，黛西的工作量不比他們少，每天都要處理大量複雜的資料，這時候估計也沒吃飯。
她看了看包裝袋，一個是德克薩斯煙熏牛肉堡，一個是德克薩斯煙熏雞肉漢堡，不知道黛西喜歡哪一種，還是讓她先選吧！
*
雖說已接近深夜，但冷庫的辦公樓裡依然燈火通明，身著制服的特工和行政人員形色匆匆，電梯上方的指示燈就沒熄滅過，一直在持續不斷地工作。
「哎，其實你才是全冷庫最忙的。」紐貝拉望著電梯蹭亮的金屬門，喃喃自語，「科爾森應該給你發個勳章才對。」
此時電梯微微一頓，系統冷漠的提示聲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十八樓，科技部到了。」
紐貝拉穿過幾十台電腦螢幕一齊幽幽發光的格子辦公區，加班的特工們還撲在工作臺前奮力處理著各項資料呢。
黛西最近升了職，有了單獨的辦公室，紐貝拉走到她的新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頭兒，我能進來嗎？」
「紐貝拉我知道是你！」一陣急切的腳步聲響起，黛西一把拉開辦公室的門，「你剛進電梯我就看到你了！」
「你是怎麼看到……算了，我不想知道細節。」紐貝拉對黛西的技術充滿敬畏，「你吃晚飯了嗎？我帶了兩個漢堡。」
「不吃！減肥！」黛西鏗鏘有力地扔出兩個詞，擰身回到辦公桌前，「堅持葡萄柚減肥法三天了，你可別來誘惑我啊！」
「哎，看來美味香甜甜的煙熏牛肉堡和煙熏雞肉漢堡都只能落入我的魔胃了。」紐貝拉大搖大擺地步入黛西的辦公室，「你找我幹嘛呢？」
「當然是有嚴肅的事啊。」黛西白她一眼，鼻子嗅到熏肉的獨特果木香氣，內心掙扎良久，還是沒能抵住肉肉的誘惑，「算了，我要雞肉的！」
「我就知道。」紐貝拉笑嘻嘻地把煙熏雞肉堡遞過去，撕開牛肉堡的包裝袋，「什麼嚴肅的事啊？和阿瑞斯有關？」
黛西舔掉手指沾著的醬汁，「管他屁事。話說，我給你找的彼得的資料，你到底用上沒有啊？」
「用上了呀。」紐貝拉屁股一抬，坐到了辦公桌上，「我認真研究了好幾遍呢！」
「然後呢？」黛西等了好幾十秒沒動靜，忍不住追問，「研究結果有對你們的關係起到實質的推動作用嗎？」
「有……吧？」紐貝拉嘴裡含著一包肉，懵懂地抬眼，「我覺得…….有。」
「那就是完全沒有。」黛西非常鬱悶，「你……你具體是怎麼做的？」
紐貝拉回憶了一下，「每次我們出去玩，我都選他喜歡的博物館。」
黛西：「……」
紐貝拉：「我賄賂了垃圾站的站長，讓他們推後清理彼得常去撿設備的垃圾堆，彼得撿到了好幾台品質不錯的電子設備可高興了。」
黛西默默地吐掉了剛吃進嘴裡的生菜。
紐貝拉：「要不是為了和他呆在一起，我才不玩那個變態的尋寶遊戲呢！」
黛西：「………」好像膝蓋中了一箭。
黛西：「那個變態的尋寶遊戲，是不是叫《找呀找呀找XX》？」
紐貝拉一臉震驚，甚至把漢堡都放下了，「你怎麼知道的？」
「咳，這遊戲在尋寶遊戲界挺有名的。」黛西乾咳幾聲，不敢暴露自己就是設計師，「那設計師在業界特別有名。」
紐貝拉懷疑地看著她，「你們IT業界的標準真奇葩，就那樣變態的遊戲，真的會有野生玩家嗎？」
黛西：「……」為什麼膝蓋又一次的中箭了？再加上以前中過的箭，這得有四五六次了吧？
黛西心裡苦，但她不屈不撓，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我給你的資料，不是這麼用的啊！」
「那要怎麼用？」紐貝拉疑惑道，「我覺得挺好的呀，彼得應該感受到我的貼心了吧？」
黛西怔怔地看了她好半天，最後帶著哭腔道：「你那麼婉約，誰能感受到你的貼心啊？誰知道你是在追他啊？你到底是不是阿芙羅狄忒和托尼的女兒？你得熱烈奔放起來！」
紐貝拉似乎懂了一點點，「彼得就住我隔壁，你是要我半夜跑到樓下用石頭砸他窗戶嗎？」
「你這是《音樂之聲》看多了吧？」黛西氣得漢堡都吃不下去了，「我的意思是，你得明確地暗示他——呸呸呸！我都在說什麼呢？你……你先從問他有空要不要出去喝一杯開始。」
「這個我知道！」紐貝拉突然興奮，「電視裡但凡有人說了這句臺詞，就意味著發出邀約的人對對方有好感，這是約會的開始！」
「你知道你怎麼不用呢？！」黛西恨鐵不成鋼，「還有啊，我有另一件事要請你幫忙。」
她拿出一個小小的快閃記憶體盤，「我剛和珍瑪要《艾力彼筆記》的藥劑配方，她說她發了一份整理過的完整版給彼得，但我沒有彼得的有限，部裡事多也走不開，所以想請你幫我去彼得的電腦上拷一份。」
「可以啊。」紐貝拉沒有多想，當即接過快閃記憶體盤，卻見黛西輕輕舒了口氣，「拷一份文件而已嘛，你那麼緊張幹嗎？」
「啊？我沒有啊。」黛西鎮定地用手指撥了一下頭髮，趁著紐貝拉不注意，迅速給娜塔莎發了一條短信，「這邊搞定了，你呢？」
「Bingo！」娜塔莎秒回，「提醒她問彼得。」
黛西心領神會，清了清嗓子，對紐貝拉道：「你先和彼得說一聲吧，我剛看見娜塔莎帶著他往餐廳走，這會兒應該還沒回去呢。」
「正在發短信呢。」紐貝拉飛快地打字，頭也不抬，「你要的那麼急啊！」
「嗯嗯，是啊。」黛西一邊答，一邊操作手機裡的幽靈軟體，攔截了紐貝拉發給彼得的短信，再以紐貝拉的名義重新給彼得發了消息，「彼得，幫我帶一杯咖啡回來。」
沒多久，紐貝拉就收到了來自彼得的短信：「沒問題。」
然而，這個「沒問題」並不是「黛西急著要一份資料，我可以用一下你的電腦嗎」的答案。
「完成！」黛西通知完娜塔莎後，刪掉了手機裡的幽靈軟體，嘴角揚起深藏功與名的微笑。
*
時間緊迫，紐貝拉吃完東西就回實驗室了，果然彼得還沒回來，於是她拿出快閃記憶體盤，準備去幫黛西拷文件。
彼得的電腦處於睡眠狀態，只要輕輕一碰滑鼠螢幕就重新亮起，紐貝拉知道密碼是他的生日，所以就直接輸入了。
隨後，她在搜索欄輸入黛西給的檔案名，敲擊回車，系統迅速將名為「非常非常重要」的資料夾彈了出來。
「哇，那麼大！」紐貝拉點開資料夾，想要檢查一下是否正確，卻發現檔的格式不太對，「都是圖片啊？咦咦咦？！！」
在紐貝拉點擊查看圖片的同時，伴隨著平地炸起的「求別點」的哀嚎，一道身影閃到了她的面前，然而還是晚了半秒，清晰度極高的大圖已經鋪滿了螢幕。
那是一張紐貝拉蹲在酒精爐旁煮湯的照片，下面還有其他圖片的小圖預覽，主角依然是紐貝拉。
「這個這個！」紐貝拉指著螢幕結結巴巴，「這不是學校組織郊遊時的照片嗎？你什麼時候照的？」
彼得滿臉通紅，撲上去合起筆記型電腦，「我我我…….你怎麼在用我的電腦……那什麼……」
「我問過你的呀，你說沒問題。」紐貝拉拿出手機，調到對話頁面給他看，「為什麼資料夾會……我不明白……」
「哎，你問我的是能不能幫你帶一杯咖啡呀。」彼得一臉懵逼地拿出手機，「你你你……你怎麼會知道這個檔的位置？」
紐貝拉搶過他的手機，對比著聊天介面的不同，恍然大悟道：「黛西！！！！」
叮叮！
叮叮！
兩人的短信提示卻在此時響了起來，彼得收到的是娜塔莎的問候，紐貝拉收到的自然是黛西的問候，兩條短信的內容一模一樣。
「別客氣。」
作者有話要說：
黛西：我真是移花接木的大師！
娜塔莎：這都沒進展的話，你倆可就真沒救了！
紐貝拉、彼得：羞羞噠！
第83章 076
撮合行動「圓滿」結束。
娜塔莎跑到茶水間吃了點加餐, 端著新煮的咖啡回來, 就看到黛西在以頭撞牆，聲音清脆響亮，表情非常鬱悶。
「他倆還傻站著呢？」娜塔莎放下馬克杯, 瞄了一眼螢幕內的監控畫面, 「嗯，果然還傻站著。」
黛西撞牆的動作一頓, 然後接著撞牆，「我啟發她那麼久！說好的熱情奔放呢！紅著臉兩兩相望算什麼啊！哦不，他們是盯著地板看，才沒有對視！」
「別的不說，你這說話和撞牆的節奏配合的真是不錯。」娜塔莎好整以暇地坐下, 前排圍觀黛西撞牆, 「如果巴基在這裡的話，肯定會慫恿你去打架子鼓的。」
黛西：「……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我們是不是要干涉一下？我怕他們就這麼對望到天荒地老啊！」
「不用干涉。」娜塔莎得意地笑道，「我花了大半個小時啟發彼得, 他絕對——」
她一句話還沒說話, 就看螢幕裡的彼得動了一下, 隨後囁嚅道：「你……你你你……你有沒有空和我去喝咖啡。」
越到後來，那聲音越是細不可聞, 黛西把電腦的聲音開到最大，這才勉強聽清他說了什麼。
娜塔莎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黛西笑得直不起腰，不忘給她鼓掌，「嗯, 看得出來，你啟發的相當成功。」
*
實驗室裡，紐貝拉早已窘得抬不起頭來，雖說她牢牢記著黛西的「熱烈奔放」四字箴言，可實際操作起來卻沒想像中簡單。畢竟在她短暫的十七年神生中，還是第一次面對這種事，真心一點經驗都沒有啊！
期間她試圖撲過去親親彼得的臉，結果抬眼就對上他溫和的深褐色眼睛，瞬間秒慫，連忙別開爆紅的臉。熱烈奔放什麼的，那就是一個美好的幻想......
因此，當彼得鼓起勇氣發出邀請後，紐貝拉是狠狠松了一口氣，當即結結巴巴道：「好……好呀！」
然後兩人又陷入了窘然的沉默，雙方都紅著臉看向不同的地方，就聽到自己的心臟在砰砰直跳，耳旁是血管收縮的巨大聲響，這些聲音混雜起來，大到能蓋過實驗室內的一切響動。
娜塔莎和黛西也在沉默，準確地說她們是在反思，反思自己提供的情感諮詢到底出了什麼差錯，為什麼會落得這麼一個……難以言狀的悲催結局......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空氣都快凝固起來，直到路西法抓著神劍沖進實驗室，興奮道：「看我的火焰之劍！哎——你倆幹嘛呢？」
彼得聽到動靜，慌亂中身形急閃，差點閃到操作臺上。待他反應過來後，卻是先偷偷瞄了瞄坐回操作臺前的紐貝拉，然後才強作鎮定道：「嗯……沒什麼，你的神劍怎麼了？」
路西法看看他，又看看快把頭埋進資料堆裡的紐貝拉，一臉疑惑道：「你倆吵架啦？」
「沒……沒有。」彼得結結巴巴，好不容易恢復常態的臉又紅了，「我們就是……就是……交流了一下對學校郊遊的照片的看法。」
他一說照片，紐貝拉更是窘得耳朵尖都紅透了，下意識地在草稿紙上狂寫出一連串的呐喊：「啊啊啊啊啊啊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熱烈奔放什麼的我做不到啊啊啊啊啊啊啊！！！！」
「嗷嗷嗷嗷彼得的眼睛好好看！！！但是我不敢看啊啊啊啊啊！！！」
諸如此類……
路西法一臉迷茫，不解道：「交流看法浪費不了多少時間啊，紐貝拉你寫慢點，別著急。」
紐貝拉寫字的動作一頓，然後就寫得更快、手臂揮舞得更誇張了。
「年輕神真是不屈不撓啊！」路西法讚歎一聲，舉起神劍對彼得說，「她忙著，我演示給你看好了！」
彼得心猿意馬地胡亂應了幾聲，就看路西法從兜裡摸出一條細細的圓柱狀項鍊，緊跟著將頂頭那端放入神劍的裝飾扣裡轉動了一下。
嘩！
眨眼之間，原本與普通匕首外形一致的亞茲拉爾之劍劍身就「嗖」地竄長了好幾十公分，並有豔麗的火焰將刀刃整個包裹住，明亮的火光映紅了路西法俊美的臉，不僅使得神劍看起來更具威懾力，也讓他顯露出幾分神聖的光輝來。
「哇！」即使一顆心全在紐貝拉身上的彼得，此時也被震撼到了，「這就是火焰之劍的由來嗎？」
「是啊，這就是守護伊甸園的火焰之劍。」路西法凝視著燃燒的神劍，神情平靜，「他們都說只有光明使者才能點燃火焰之劍，然而——」
他聳聳肩，做個了「無所謂」的表情，再次轉動項鍊，火焰之劍瞬間變回外觀平平無奇的亞茲拉爾之劍。
「見鬼了。」彼得摸著下巴，不可思議道，「你握著火焰之劍的那一秒，居然真有點自帶聖光的天使造型。」
「那都是幻覺。」路西法淡然道，「事實上，任意一位【維多利亞的秘密】的模特都比我更像一個天使。」
彼得：「……..」
「當然，我的翅膀華美無邊，神聖無邊。」路西法補充道，又自賣自誇，「哎，我當初怎麼就能狠心把它割掉呢？不虧是地獄之王啊！」
彼得：「…….你差不多得了。」
*
因為照片那段小插曲，紐貝拉一整晚都心神不寧，往常熟悉的母語此時就如同一門剛學不久的語言，好幾次看錯配方的資料不說，更把句子翻錯了無數句。
同樣心神不寧的還有彼得，自送走路西法後，他就怔怔地盯著黑屏的顯示器發呆，手指倒在鍵盤上有節奏的敲敲打打。紐貝拉聽到打字聲，以為他在錄入文件呢，一回頭看到這幅情景，頓時窘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你的螢幕是黑的。」紐貝拉掙扎良久，終於出聲提醒道，「那個……之前給你的文稿可能有錯誤，我得拿回來重新校對一下。」
彼得茫然地回頭，瞧了她好一會兒，忽然臉一紅，觸電般地跳起來，「我我我我我這就給你找！」
他先是打翻了咖啡杯，接著又一手肘把桌角邊疊放著的大堆詞典撞下了操作臺，好一陣手忙腳亂地翻找後，可算從筆記型電腦的底端扯出一張皺巴巴的稿紙。
「給…..給你。」彼得手抖得厲害，薄薄的稿紙嘩啦嘩啦響，「還要我幫你拿什麼嗎？」
「不…..不用了。」紐貝拉吞吞吐吐，全程看自己的鞋尖，手在空中胡亂摸索著碰到稿紙，「嗯，我先校對去了。」
*
科技部的辦公室內，黛西和娜塔莎已經徹底放棄治療，兩人無法再直視監控畫面中的紐貝拉和彼得的青澀表現，乾脆眼不見為淨，關掉電腦去天臺吹吹風。
「哎，初戀啊！」娜塔莎迎著晚風眺望遠處的實驗樓，一頭紅頭髮飄飄揚揚，襯著玲瓏有致的身段，更顯出她的風情，「我都快不記得我初戀的樣子了。」
黛西摳著指甲，一臉憋屈：「我不服，我不信！紐貝拉明明具有成為通殺中青老三代的潛質，怎麼能慫成那樣？」
娜塔莎樂了：「人家神生中的第一次戀愛好嗎？嗯，雖然的確很慫，但彼得更慫。你怎麼發現那些照片的呀？」
「梅嬸告訴我的。」黛西悄聲道，「彼得放在家裡的電腦上更多，梅嬸說她好幾次都看到彼得用PS把合照裡紐貝拉的部分切出來放大。」
娜塔莎想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彼得的行為，只好點頭道：「嗯，有前途。」
「看他們今晚的反應，我倒有點擔心訓練了。」黛西說，「你們什麼時候進行聯合演練？」
這段時間以來，因為紐貝拉和彼得在近身格鬥方面的欠缺，所以都是希芙單獨教她，彼得則由史蒂夫親自指導。
按照科爾森的計畫，這樣的專項指導將在平安夜行動前五天結束，隨後全體復仇者們將開展長達四天半的聯合演練，磨合一下默契度，順便對演練中出現的問題一一攻破，以防正式行動時出現大紕漏。
因此紐貝拉和彼得除了翻譯《艾力彼筆記》時待在一起，其他時間都是分開訓練的，感情問題暫時沒有對訓練造成影響。
「應該不會有影響。」娜塔莎把垂下來的頭髮撥到耳後，「從他們的心理評估報告看來，兩人都很穩定，關鍵時刻能頂住壓力。」
「那是他們還不知道對方喜歡自己之前的心理評估報告。」黛西謹慎地說，「我都後悔了，這事應該等行動結束以後再說。」
「先看看再說吧。」娜塔莎反而比較有信心，「我認為小傢伙們只要再緩衝一下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梅嬸：大侄子你真是操碎我的心哦，追妹子還是得看我的！
托尼：幹嘛？幹嘛都看著我呀？發生什麼了？
第84章 077
不出黛西所料, 之後的一天半裡, 紐貝拉都保持著恍恍惚惚的精神狀態。不僅看不清稿紙上的文字，吃飯時總傻笑，連睡覺做得夢都是模糊的, 滿腦子都是彼得的眼睛彼得的臉彼得的聲音彼得的手彼得的蛛絲……
頭晚和彼得的對話更是被她翻出來, 反復閱讀理解八百遍，每一個動作語氣都要糾結幾百次, 深度挖掘它的潛在含義，恨不得寫幾百篇論文來研究彼得說過的每一句話。
這樣迷糊的狀態下，紐貝拉的反應就慢了好幾拍，智商也跟著直線下降，格鬥訓練的效果自然非常差勁, 光是被希芙一腳踹飛都好多次。雖說她不會被人類的武器所傷, 但撞在訓練館的天花板上也特別疼啊，肋骨都快撞碎了。
「你今天是怎麼了？」希芙皺著眉，雙手環在胸前, 等紐貝拉站起來再繼續訓練, 「以你現在的狀態, 別說和阿瑞斯肉搏了，估計一進戰場就被炮彈的碎片轟成渣了！」
希芙方才那一腳踹的太狠, 紐貝拉徑直飛出去幾十米，摔得七葷八素，全身的骨頭都在疼。此時，她正趴在墊子上哼哼唧唧, 就是不想爬起來。
「紐貝拉快起來！你可是我們的主力，全隊都在指望你呢！」希芙見她趴在那裡不動，不由厲聲道，「這不僅事關你的蟄伏任務，更關係到地球文明的延續，難道你想看著人類因你的不努力而遭受阿瑞斯的奴役，甚至走向滅亡嗎？」
希芙的話仿佛一道驚雷在腦中炸響，紐貝拉渾身一激靈，猛然想起自己的使命，頭腦的思緒漸漸清明，儘管彼得的聲音還在那裡回蕩，但已經不再讓她過分分心了。
「找回你的狀態，別忘了你也是一名戰士！」希芙嚴肅道，「我不管你遇到了什麼事，但它不能影響你的訓練——是有人欺負你嗎？要不要我替你打他？」
「沒…..沒有。」紐貝拉翻了個身，拽著軟墊的邊角艱難地撐起身子，肋骨的舊傷隱隱作痛，摔破的嘴皮火燒似的疼，「是我沒控制好自己的思想，一時走神了，對不起。」
希芙懷疑地看著她，放柔了語氣問道：「發生什麼了？這幾天太累了嗎？」
紐貝拉支支吾吾，半天就想到一個詞——「沉迷男色，不可自拔」——呸呸呸！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詞，怎麼能這麼形容彼得呢？！
還好她的臉蛋本就因訓練勞累而微微發紅，替她的赧然做足了遮掩，希芙應該看不出什麼來。
「那就是累了，先休息一會兒吧。」希芙不是嚴苛到變態的教練，走過來拉了她一把，「你好好回想一下我教你的技巧，我們十分鐘後再繼續。」
紐貝拉點點頭，靠在牆上調整了一下狀態。恍然間，她想起了中城高中的同學們，他們中間的大部分都在那場說是浩劫都不為過的災難中倖存了下來，但莉比、凱文以及其他學校的受害者卻離開了。
學校舉辦集體葬禮時，紐貝拉和彼得還在戈德里克山谷追捕雨果.丹澤，格蘭傑小姐找了兩個傲羅扮成他倆出席了葬禮，媒體自然圍著「他倆」照了一大堆照片。
可從戈德里克山谷回來後，他倆卻不敢登陸學校官網看一看當天的照片，因為紐貝拉從來都不喜歡悲切的事物，而彼得恨透了生離死別這個詞。
紐貝拉每想起一幕阿瑞斯在地球做的孽，神智就清明一分，最後完全恢復了正常，「我休息好了，我們開始吧。」
「很好。」希芙讚賞地笑道，伸手取過靠牆立著的長劍，從中一折為二，將其中一半扔給紐貝拉，「這一次，我會試著繞到你的後面進行攻擊，你要預判我的動作，但是採取攔截、主動出擊還是躲閃都隨你。」
「嗯，我知道了。」紐貝拉深吸一口氣，想像自己面對的是阿瑞斯，「我會努力的。」
*
「啊疼疼疼疼！」
四個小時的格鬥訓練結束後，紐貝拉帶著滿身的傷，再次去醫務室報導了。珍瑪見怪不怪地把她拉過去檢查一番，又是照片又是測心率，時不時用手指戳一戳她暴露在外的傷口，「這裡疼不疼？骨頭疼還是肌肉疼？」
而紐貝拉給出的答案就一句：「啊疼疼疼疼！」
「全身多處挫傷，能不疼嗎？」珍瑪端給她一杯在貝殼療養院時常喝的葉子汁，「來，先把葉子汁喝了。」
紐貝拉喝著詭異的葉子汁，珍瑪則熟練地剪破她的外套，然後撕開T恤，方便對傷口進行處理。
這邊剛處理完一半傷口，鼻青臉腫的彼得也過來報導了，「珍瑪，我的腕骨好像脫臼了！」
紐貝拉一口葉子汁噴出去，慌亂地喊道：「珍瑪珍瑪！拉簾子拉簾子！」她可不想彼得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珍瑪好笑地放下手裡的東西，按下按鈕將簾子自動收起來，「你怕什麼啊？你剛到貝殼療養院的時候，可比現在狼狽多了，當時還是彼得把你抱下飛機的。」
「那那那和現在不一樣嘛！」聽聞彼得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紐貝拉愈發臉紅心跳得不像話，「快點快點！這系統怎麼那麼磨蹭啊？」
「……」珍瑪被她雷到了，「系統統一設定的操作時間就是1秒啊，你以前還嫌它快呢，好幾次擋住你看帥氣的半裸特工…..」
紐貝拉一把捂住她的嘴，激動得杯子都飛出去了：「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啊！」
珍瑪：「……..」
「這是誰的水杯，怎麼到處亂飛啊？」彼得忽然問道，隨後只聽「啪」地一聲，一股蛛絲牢牢黏住了飛躍治療間的水杯，「珍瑪，你要不要出來看一下是哪位病人的。」
「那是給紐貝拉裝葉子汁的。」簾子外，一位特工回答道，「我剛看到珍瑪端進去了。」
「她她她.....她也在呀。」彼得瞬間口齒不清，「那….她怎麼了？」
「全身多處挫傷！！」終於掙脫紐貝拉魔爪的珍瑪大喝一聲，「彼得把杯子遞進來，她喝的量還不夠呢！」
紐貝拉扔下珍瑪，轉身就想溜，身為來去自如的希臘神族，區區一間醫務室根本困不住她，沒想到珍瑪卻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她的胳膊，「你今天好奇怪啊，彼得得罪你啦？」
「我——」
她一句解釋剛開了個頭，就見兩片簾子的中央被人掀起一條縫，然後有一隻胳膊舉著一個水杯，怯怯地伸了進來。
「你要的水杯。」彼得隔著簾子弱弱地說道，顯然他就是那只胳膊的主人，「我把它放在哪裡？」
珍瑪：「…….」
紐貝拉：「………..」
「還是我來吧。」珍瑪認命地站起來，伸手把水杯拿過來，「彼得你稍微等一會兒，我就來。」
「好的。」彼得乖巧地答道，「你......不用著急，先給她包紮……」
紐貝拉突然就美滋滋了，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眼睛也笑得眯起來。珍瑪奇怪地看了她好幾眼，又看看簾子外彼得的方向，搖搖頭道：「現在年輕人的相處模式真詭異。」
*
治療到一半的時候，紐貝拉接到了托尼的電話，他先是扯了一通晦澀的數學和材料學的專業術語，然後才步入正題：「今天的訓練，彼得的狀態不是很好呀。」
紐貝拉心裡一咯噔。
「那個…….我就是隨便問問啊。」托尼略有些躊躇道，「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啊？難道真是黛西？！」
紐貝拉手一滑，手機「哐當」掉在床板上，連忙撿起來，氣惱道：「我沒有！爸爸你怎麼成天幻想我踩著一堆少男少女的粉碎玻璃心前行啊？」
托尼咕噥了一聲，聽起來像「畢竟你是我親生的嘛，彼得好可憐」。
紐貝拉滿頭黑線，內心又莫名的甜蜜：「嗯，總之和黛西沒關係啦，她是我的好朋友，謝謝！」
「彼得也是你的好朋友，你還不是照樣把斯塔克家罪惡又性感的魔掌伸向了人家。」托尼堅持自己的觀點，「這個，一切皆有可能嘛。哎，這好像是某個品牌的廣告詞，不過我只穿戰衣運動，怎麼可能知道呢。」
紐貝拉：「……」
「還有一件事。」托尼忽然壓低聲音，鬼裡鬼氣道，「從昨晚到現在，娜塔莎一直用特別詭異的眼神看我，難道她——」
「暗戀你呀？」紐貝拉沒好氣，「爸爸，你別多想，她可能就是在看你下巴上粘的黃芥末。」
「你這個熊孩子，沒大沒小的。」托尼嗔怪道，聽起來卻一點都不生氣，「我最討厭黃芥末了，下巴怎麼可能沾那玩意兒？她看的應該是甜甜圈的糖霜。」
紐貝拉：「……爸爸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
娜塔莎：托尼，有一件事深埋在我的心底很久了，今天我想親口對你說，其實......
托尼臉紅心跳ing。
娜塔莎：......恭喜你！你要做外公啦！啊不是，你做外公指日可待啦！
托尼：WTF？！！！！！
第85章 078
珍瑪幫紐貝拉處理好傷口, 交代完注意事項, 又去為彼得做檢查，目前看來他的腕骨並沒有脫臼，只是嚴重扭傷了。
「你倆是組團來找我看病嗎？」珍瑪一邊寫處方單, 一邊問道, 「不愧是搭檔啊，默契度真高！」
然而並沒有人答話, 沉默的空氣中甚至帶著點淡淡的羞澀。
如果珍瑪停下寫字抬頭看一眼的話，就能發現那兩位病人的臉雙雙紅成了番茄，而且一個望天一個盯地，死活不肯與對方對視。這情況若是擱在平時絕對是極其反常的，可惜珍瑪忙於工作, 錯過了眼前的大八卦。
之前還嚷嚷著要跑路的紐貝拉, 此時卻在醫療室裡各種磨蹭，一會兒摳床單，一會兒掰手指玩, 並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她的內心頗有些糾結, 既羞於直視彼得, 又不想待在離他太遠的地方，乾脆就賴在病床上裝腿疼。
「你不是有事要回實驗室嗎？」珍瑪被她搞得莫名其妙, 「這又不走啦？」
「嗯嗯嗯。」紐貝拉哼哼唧唧，又是繞頭髮，又是抓耳朵，「我…..嗯, 反正不著急。」
「那你就等著和彼得一起走吧。」珍瑪拿出一副嶄新的矯正器，「他的傷不重，擦完藥戴好矯正器就行了，根據他的細胞再生速度和我的計算，午飯後應該就能復原了。」
「那那那.....有沒有什麼特別的醫囑呢？」紐貝拉磕磕巴巴地問，「比如不能提重物什麼的，實驗室裡的古希臘語詞典可重了。」
「我搬得動！」彼得突然高聲道，隨後卻仿佛後勁不足似得，聲量瞬間降到仔細聽才能聽清的分貝，「我…..我變異以後力氣可大了，單手就能把它們全舉起來。」
珍瑪豎著耳朵艱難地分辨著他說了什麼，聽清彼得的回答後，她滿意道：「那就沒有特別醫囑了。」
紐貝拉小小的「嗯」了一聲，繼續摳床單去了。在她進來之前，那床單乾淨整潔，猶如嶄新的一般，此時麼......
床單邊緣的小洞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了好半天了，估計再過幾分鐘，小洞就會變成半徑五釐米的大洞了，而床單上不止有那一個小洞。
負責採購醫療用品的特工：「…….」這個月的預算又要超了！
珍瑪手法熟練地替彼得戴好矯正器，正要預約複診時間時，短信提示音陡然響起，而且是她專為加急分組設置的鈴聲。
「稍等。」珍瑪匆匆脫掉無菌手套，拿起手機看了看，立刻興奮地喊道，「我的天啊，好消息！第一批隱行藥水已經出鍋了！」
「真的？！」紐貝拉一激動，手上的力氣就沒控制好，醫療室內的眾人只聽「嘶啦」一聲巨響，轉頭就見床單多出一條十來釐米長的口子。
珍瑪：「……」
負責採購醫療用品的特工：「……….」這帳單能找斯塔克先生報銷麼？雖說一條床單不值幾個錢，但他們的預算真的很吃緊啊！
紐貝拉瞪著破破爛爛的床單，回神後首先想到的就是：哎呀我的神啊那麼尷尬的事居然被彼得看到了我不要活了！
誰知彼得這時候剛好站起來，紐貝拉心裡更是七上八下，卻見他淡定地走過來，抬起沒受傷的左手，「噗」地射出幾股蛛絲就把破洞的床單黏好了。
珍瑪：「…….」
紐貝拉愣了愣，不可思議道：「這……還有這種操作啊？」
「我沒帶著隨身的包，不知道哪裡有針線盒。」彼得的耳朵有些發燙，這是他們近兩天來最正常的一段對話，他不想搞砸了，「就……隨便補補吧，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紐貝拉低頭看看彼得「補」過的破洞，點頭道：「嗯，的確看不出來。」
珍瑪：「…….」那麼明顯的一大團蛛絲黏在床單上，破洞處都鼓起來了好嗎？你是怎麼昧著良心說出「的確看不出來」這句話的啊？
負責採購醫療用品的特工：「……我還是叫人過來幫你換一條吧。」
*
經過魔藥專家們的第一輪驗證，首批隱行藥水的色澤和形態都完美符合《艾力彼筆記》中的描述，至於效果怎麼樣，就要等紐貝拉來親身試驗了。
對此，托尼非常的擔心：「你們不先試試毒嗎？萬一是毒|藥怎麼辦？我只有一個孩子啊！你們知不知道帶孩子有多辛苦？！」
眾人：「…….」
紐貝拉說了句實話，「我來找你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大孩子了。」
「大孩子更讓人操心！」托尼把她拉到自己身後，警惕地望著操作臺上那一排裝在透明玻璃瓶裡的藍綠色藥水，「尤其是美少女！」
彼得不自在地挪了挪腳，餘光瞥到紐貝拉在沖她爸爸的後背翻白眼，心裡頓時偷樂起來。
「不如我先喝吧。」路西法提議道，「雖說我們不是一個系統的神族，但構造都差不多，是吧珍瑪？」
「.......是。」珍瑪躊躇道，「我不確定隱行藥水是否對你有效，但你可以試出毒性。」
「……和我想的完全一樣。」路西法的微笑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往常的不正經，「如果我不幸捐軀了，請告訴克洛伊地下室的奇怪用具都是阿曼納迪爾的，它們和我沒關係，謝謝。」
托尼一把捂住紐貝拉的耳朵，黑著臉嚷道：「少兒不宜少兒不宜少兒不宜啊！」
娜塔莎忍不住道：「其實，你要是不去捂她的耳朵，沒准她都不知道那是什麼，你這樣……怕是會勾起她的好奇心。」
托尼：「……」
而紐貝拉撥開他的手，淡定道：「爸爸，他說的是樂高幼兒積木，你以為是什麼？」
托尼：「…….我們可以跳過這個話題麼？」
珍瑪收到科爾森的指示，上前拿起一瓶隱行藥水，左手的食指按在瓶蓋處，大拇指按著瓶底，用力地來回搖動使藥水的各成分混合均勻。
「這是配方備註處的提示。」珍瑪一邊搖，一邊對眾人解釋道，「據說可以讓藥水更容易被吸收，效果更好。」
「死的也更快是嗎？」路西法一臉視死如歸，「哎，彼得啊，記得幫我『照顧』家裡的白蟻。」
猛烈搖動藥瓶三十秒後，珍瑪飛快地旋開瓶蓋，將藥瓶遞給路西法，催促道：「快快，一口喝完！」
路西法還沒把藥水咽下去，托尼就連聲急問道：「怎麼樣？好喝嗎？五臟六腑有灼熱感嗎？看到地獄的大門在向你敞開了嗎？」
「…….」路西法包著一嘴的藥水，沖他直翻白眼，艱難地咽下那一大口藥劑後才道，「涼悠悠的薄荷味，感覺地獄之門離我更遙遠了呢！」
紐貝拉見路西法活得好好的，就準備伸手去拿藥瓶，托尼趕忙把她的手拽回去，「再等等！」
*
於是眾人就陪他多等了半個多小時，並且在托尼的強烈要求下，路西法被迫出去繞著冷庫的操場跑了十圈，單手擊敗了十五名突擊隊的特工，以證明自己臉色好確實是因為身體健康，而不是迴光返照。
「好吧，這藥水看起來沒什麼問題。」折騰大半天后，托尼終於同意了女兒去試用隱行藥水，「監控中心線上嗎？」
「……監控中心早就線上了。」無線電裡傳來黛西疲憊的聲音，「謝謝你的謹慎，讓科技部全體成員在監控中心枯坐了一個多小時，圍觀了路西法跑圈被絆倒數次的詭異畫面。」
「不客氣。」托尼理所當然地接受了「感謝」，還在通訊頻道裡召喚冷庫負責人，「嗨，科爾森！這種情況你是要付科技部加班費的吧？」
「神盾局裡沒有加班費這一說法。」科爾森很快就答道，「鬧事的反派可是全年無休的。」
「神盾局萬惡的……」托尼本想說「萬惡的資本主義」，忽然意識到自己就是資本主義，遂明智的住口，機智的岔開話題，「珍瑪正在搖晃藥瓶……好了她喝下去了……哎呀我的寶貝兒怎麼了！！！」
「實驗室什麼情況？監控中心請彙報！」科爾森立即問道，「實驗室聽到請回話，隨便哪個——」
「實驗室一切正常。」史蒂夫無語地回道，「就是紐貝拉喝完藥水嗆了一下，托尼以為她毒發了。」
嚇得心跳秒上兩百的科爾森：「……」
手忙腳亂調出監控的黛西：「…….」
*
按照《艾力彼筆記》的說法，隱行藥水服用後將在三分鐘內見效，每二十毫升能維持二十四小時，時間依據各神體質的不同略有增減，前後浮動一小時都是正常的。
因此紐貝拉喝完藥劑後，先是在實驗室裡休息了幾分鐘（托尼強行要求的），然後才正式進入下一項、也是最重要的試驗——即時高能量讀數監控試驗。
「監控中心已線上。」
「實驗室已線上。」
「體側組已線上。」
「醫療組已線上。」
……..
各部門都準備就緒後，紐貝拉開始熱身，活動手腳拉伸肌肉，托尼擔憂地旁邊看著，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娜塔莎和史蒂夫一左一右站在他身旁，以防他做出什麼蠢爸爸的行為。
「試驗三十七秒後開始，謹慎起見，你先在冷庫的勢力範圍內活動。」科爾森通過無線電傳達指令，「一旦有異常發生，你就自行停止試驗，醫療隊將在三秒內趕到，明白嗎？」
紐貝拉做了一下擴胸運動，放手的瞬間看到彼得沖她比了一個「加油」的口型，「……明白。」
「局長將在三叉戟總部底層的秘密監控中心進行即時監控，但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他不能在通訊頻道裡說話。」黛西插話道，「如果有奇怪的人在頻道裡說話了，請大家向監控中心報告，謝謝合作。」
「如果對方叫狐步呢？」一個熟悉低沉的男中音在無線電裡響起，「不過你的做法是正確的，黛西。」
作者有話要說：
局長：說話的不是我，是狐步。
托尼：舉手！我要舉報！這裡有一個奇怪的人！
局長：......
第86章 079
紐貝拉先勻速繞著冷庫溜達了一圈, 用時三秒多, 監控中心表示沒有檢測到高能量讀數。
「再繞一圈，用你在平常狀態下能達到的最快速度。」科爾森和局長簡單交談了幾句，下達了新的指令, 「菲茲, 你的高能量檢測儀的狀態怎麼樣？」
菲茲說：「狀態良好，功率都調到了最大值。」
「很好。」科爾森滿意道, 「放心飛吧紐貝拉，儀器有能力捕捉到你的痕跡。」
然而高能量檢測儀並沒有捕捉到紐貝拉在超光速狀態下的行蹤，黛西刷新了好幾次，介面依然顯示：「沒有檢測到可疑資料。」
實驗室裡爆發出一片歡呼聲，既然儀器都運行正常, 那麼顯然是隱行藥水起作用了。
「好嘛, 這下你又可以半夜溜出去嗨了。」托尼半真半假地道，「我希望神盾局能對隱行藥水進行有效的管制，不要放在未成年神能摸到的地方。」
「問題是, 地球有什麼地方是未成年神去不了的嗎？」科爾森反問道, 「號稱全世界安全等級最高的古靈閣早就失守了。」
「嗯, 套用雞湯文的寫法，這時候我應該說——人的思想是未成年神也無法靠近的地方。」托尼給自己鼓掌, 「哪天我要是退休了，我就去給《紐約時報》寫心靈雞湯專欄。」
眾人：「……」
*
首批隱行藥水通過品質檢測後，科技部立即往魔藥專案裡投入了更多的人力和物力，力求源源不斷地出產藥劑, 只有紐貝拉擺脫了維多利亞.漢德和理事會的監視，打擊阿瑞斯的各項行動才不會受到阻礙。
測試結束後，科爾森把紐貝拉喊到辦公室，和顏悅色地問：「這是一次行動前的緊急諮詢，和平時沒什麼區別，就是針對行動進行一些專項教導而已。」
其實就是要S.O幫學員做心理建設，把他們對戰鬥的恐懼降到最低，如果有必要，還要發表演講煽動學員的積極性。
見自己的學員表情輕鬆，科爾森便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希芙說你的進步很大，你感覺怎麼樣呢？」
紐貝拉下意識地捂住肚子，希芙經常一個迴旋踢踹在那裡，然後她就會飛出好遠，「我感覺…..也就比【地獄酒吧】那次進步了一點點。」
「一點點進步也是進步呀。」科爾森無比和藹，光潔的腦門都閃爍著慈愛的光，「而且這次不一樣，你的隊友會好好配合你的。」
紐貝拉有些躊躇，弱弱地道：「可是，以我緩慢的進步速度…….」
科爾森抬手阻止了她說後面的話，「對自己有點信心，我們還有神族金屬製成的武器，還記得嗎？」
可那些武器只能減緩阿瑞斯的進攻速度，要不了他的命呀。紐貝拉心想，就怕阿瑞斯發現不妥後，乾脆把火力轉向隊員們……
「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其他的事都不用操心。」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科爾森溫和道，「你的隊友都是經過千錘百煉的熟手了，他們知道該怎麼應對突發的緊急情況。」
緊接著，科爾森又說了好多安慰她的話。比如，你不要有心理壓力，有困難就來找我，反正阿瑞斯回不了奧林匹斯，我們就把他關在地球使勁打，你是最棒的……等等之類的。
科爾森做起動員工作來十分得心應手，紐貝拉聽得暈頭轉向，只能不斷地點頭附和道：「嗯嗯嗯，我知道呢！」
兩人足足談了大半個小時（主要是科爾森在說），紐貝拉起身準備離開時，科爾森說：「請幫我把彼得叫進來，梅特工不在冷庫，行動前的緊急諮詢由我代替她完成。」
紐貝拉點點頭，梅特工是彼得的S.O，也是科爾森的老戰友，她找科爾森幫忙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她推開門出去，走廊上靠牆站著的彼得和路西法就一起回過頭來，異口同聲道：「你終於出來啦！」
他倆的聲音響得太突然，嚇得紐貝拉一踉蹌，後背差點撞在辦公室的門上，「嚇死神了，你倆幹嘛呢？」
「不關我的事啊，是彼得懷疑你受到科爾森的嚴厲批評了。」路西法慌忙撇清關係，「嗯……準確的說，他以為你被吊起來打了……」
「……我沒說過那句話。」彼得臉一紅，眼神閃爍，「你沒…..沒什麼事吧？」
「沒…..沒有。」紐貝拉發現自己一遇到彼得就秒變結巴，「那個……科爾森叫你進去，梅特工委託他做你的臨時S.O。」
「哦。」彼得抓起地上的背包，「我.....我這就去。」
紐貝拉連忙退到一旁給他讓路，「那…..那我就先回實驗室了，學院派來的語言學家已經到了，我要去弄一下工作交接。」
「嗯，那就.....回見！」彼得路過她身旁時，原本就很紅的臉蛋瞬間紅得快滴血，連忙低下頭，匆匆推開門，一閃身就進去了，「下午好，長官。」
辦公室的門一關上，路西法就吹了聲口哨，賤兮兮地樂道：「哎喲喂！」
「你哎什麼喲喂呢？」紐貝拉明知他在哎喲什麼喂，卻理直氣壯地白他一眼，「你又閑著沒事做啦？」
「原本很忙，但自從發現——嘿嘿嘿。」路西法猥瑣地笑起來，「哎呀，看你倆這一臉春|色的模樣，難道——」
「什麼呀，你才一臉春|色呢！」紐貝拉窘得要命，恨不得把他扔進花圃的化肥堆，「既然閑著無聊，你能不能做點對人類有貢獻的事啊？」
「八卦怎麼就對人類沒有貢獻了？」路西法不樂意了，「你知道紐約的八卦小報一年為美國貢獻多少GDP麼？我跟你說——」
「我不跟你說！」紐貝拉沖他做一鬼臉，「走啦，拜拜！」
「你會飛了不起啊！」身後傳來路西法憤怒的喊叫，「我後悔了老爹，請把我的翅膀還給我吧！」
*
紐貝拉盡情享受著不受「高能量讀數異常」困擾的自由，繞著冷庫轉悠了好幾圈才慢騰騰地回到實驗樓，這一趟也就花了兩分多鐘，以前她從實驗室走到主樓都要十幾分鐘呢。
幾位特派的語言學家還沒到，正好給了她充分的時間整理資料。
吃了雨果.丹澤那次虧後，這次局長強烈要求她親自保管筆記本，不許讓任何人再接觸到原版的筆記，因此彼得做了好幾本複印版的《艾力彼幾筆》，準備供給神盾局的語言學家們用。
紐貝拉檢查了一下影本的頁碼是否正確，有沒有折損和漏印，確認無誤後才把它們放到一個乾淨的大紙箱裡，以便一會兒移交給語言學家們。
她剛把寫滿句子的稿紙拿起來，就聽到密碼鎖「滴滴滴」響了三聲，安德森特工領著三個陌生的特工站在門口，「斯塔克小姐，神盾學院特派的語言學家到了。」
「哇！傳說中的神！」其中一位語言學家扶了扶眼睛，激動地大叫起來，「還是活的！我此生無憾了！」
紐貝拉：「……」
作者有話要說：
局長：這個熊孩子不好帶扔給科爾森嘻嘻~
科爾森：......
紐貝拉、彼得：..........
掐指一算，再有三萬字左右就要完結啦，感謝各位小天使的支持~
第87章 080
除卻開頭的小小波折, 翻譯工作的交接完成得非常順利, 紐貝拉離開實驗室時，安德森特工還在苦口婆心地教育那些語言學家，「各位, 今晚都回去把神盾學院的《人際交流指導書》背熟了, 明天我來抽查。」
《人際交流指導書》？那是什麼玩意兒？紐貝拉滿腹疑惑，順道拐進隔壁的魔藥研發實驗室, 珍瑪正在對隱行藥水做結構分析。
「噢，真羡慕你進出實驗樓不需要密碼。」珍瑪對照著質譜儀給出的結果，仔細地把資料記在活頁裡，「真是太神奇了，我觀測到好多活躍的未知成分！」
「你冷靜一點。」紐貝拉說, 「我怕你激動得晚上再一次夢遊——哎, 我為什麼要說再一次？」
珍瑪有點不好意思，「就那一次嘛，裂縫！噢, 奇妙的體驗！試問還有哪個科學家感受過裂縫的奇妙？」
「嗯, 還有菲茲。」紐貝拉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下, 「你別激動，別激動！你是唯一感受過裂縫奇妙的女科學家, 行了吧？」
「還有，我是在他前面進去的。」珍瑪糾正道，認真的模樣特別可愛，「我是第一個進入裂縫的科學家, 無論男女！」
「是是是，您是第一個。」紐貝拉哄著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神盾學院的《人際交流指導書》是什麼？學員專用密碼本的代號？」
珍瑪一愣，然後狂笑道：「你是指那本傳說中的《不正常人類社交指南》嗎？嗯，那書挺好的，以前菲茲也用過。」
紐貝拉：「……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是啊。」珍瑪笑得停不下來，「這本指南是學院斥鉅資，聘請當代著名人類學家與心理學家，特意為社交方面有障礙的學員量身打造的，菲茲把書通讀一遍之後，日常言行瞬間變得可愛多了。」
紐貝拉表示服氣，「學霸果然不同凡響。」
*
時間過得飛快，眼看著平安夜越來越近，行動的前期籌備工作總算進入收尾階段，冷庫的各部門加班加點，忙得飛起，恨不得將一天變出四十八小時來用。
作為冷庫的Boss，科爾森平均每天工作十六個小時以上，局長也頻繁地上線，親自督查工作。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紐貝拉總覺得科爾森的頭髮比以前更稀疏了，隊員們的黑眼圈顏色也有逐漸變深的趨勢。至於局長，他倒是精神矍鑠得很。
*
聯合演練按計劃在平安夜行動倒數第五天的時候啟動，黛西利用全息技術，在訓練房裡模擬出那座克羅埃西亞邊陲小鎮的周邊環境，山川、河流、叢林、建築、街道、商鋪應有盡有，細節十分逼真。
黛西說：「菲茲通過複雜的計算，推算出幾個阿瑞斯可能選擇作為戰場的座標，都是特別開闊適合打群架的那種，總共有十五個。為了讓大家提前適應作戰環境，全息場景每隔半小時就會自動輪換一次，所以請時刻注意腳下，平底隨時可能變成泥沼。」
「我仿佛看到預算在燃燒。」斯科特活動手腳，隨口開玩笑道，「局長是怎麼和理事會開口要錢的？」
黛西癟癟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總之給錢就行，過程都不重要。」
「真是乾脆又粗暴！」斯科特讚揚道，「說的沒錯，給錢就行！」
*
聯合演練中，【復仇者聯盟】將分成兩隊，紐貝拉自己一隊，負責毆打「阿瑞斯」（陪練），其他成員是另一隊，負責給她火力掩護。由於找不到和戰神的綜合實力相接近的人類或超能力者，假扮阿瑞斯的光榮任務只能給路西法。
「先等等，火力是真的還是假的？」路西法臉上寫滿了「我真的很怕死」，「應該是全息模擬出來的吧？我的命很貴重的！」
「武器是真的，但彈夾是空的，擊打效果是全息模擬的。」黛西難得有耐心向他解釋，「炮彈也一樣，別有壓力，你暫時死不了。」
「是啊，你死了找誰給我做陪練啊？」紐貝拉默默插刀，「我看好你喲，魔鬼殿下。」
路西法：「…….」
*
眾人做好準備活動後，黛西操作電腦，飛快地在三分鐘內將全部場景輪換了一遍，好讓復仇者們對戰場的周邊環境有大致瞭解。
「這和當天的情況類似，你們只有短暫的時間去瞭解場地。」黛西一邊敲擊鍵盤變換場景，一邊說，「紐貝拉說阿瑞斯養了一隻兀鷹，所以我還模擬了福金和霧尼的影像，巴頓——」
「明白，我會留神空中的戰況。」巴頓調試著他的弓箭，「不過福金和霧尼可能並不需要我的説明。」
希芙得意地挑眉，直爽地咧嘴笑起來。
「總之，祝你們成功。」黛西說，「場景就是這些，開始吧！」
新的場景很快被隨機選中，訓練室內光線一暗，再亮起來時，全息的小鎮商業街就建好了。這條街相對紐約來說略為寒酸，卻是小鎮最熱鬧繁華的地方，街道兩旁有書店、餐廳、酒吧、超市、速食店，全都是普通的商鋪，帶著一股平凡安定的生活氣息。
想到這對小鎮居民來說最為美好的地方即將毀于阿瑞斯之手，眾成員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動手吧！」史蒂夫沉著臉，取下托尼新為他設計的盾牌，考慮到他的念舊心理，新盾牌的外觀和老盾牌幾乎一模一樣，只有幾處細節為了增強盾牌的性能而做出了改動。
「哎，不是說武器都是假的，不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嗎？！」路西法一看到盾牌，立馬嚇得鬼哭狼嚎，「這盾牌的威力堪比迫|擊|炮啊！我要退出，我要退票！除非給他換一塊木板！」
「為了安全起見，所有的熱|兵|器都沒有裝彈藥，不能對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這沒錯啊？」黛西淡淡道，「可他這是冷兵器，不需要裝彈藥，當然也就不用遵守安全要求了。」
路西法淚流滿面，「你……你這是偷換概念，你當時說的就是武器，沒有指定是熱|兵|器還是冷兵器！」
紐貝拉企圖安慰他，「你有點出息好嗎？你可是神啊！」
魔鬼殿下吼道：「神也會疼啊！」
路西法轉身就想溜，卻被紐貝拉和彼得合力抓回來，「加油，你是最棒的！」
路西法拼命掙扎，戲很多的哭喊道：「放開我！我明明只負責安全無害的心理戰！不帶你們這樣強行抓壯丁的！」
然而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黛西猛地一敲鍵盤，位於訓練室正中的全息指示燈當即變紅，三秒倒計時後，指示燈由紅變綠，第一次聯合演練正式打開了帷幕。
作者有話要說：
路西法：你們欺負人！律師！我要重新立遺囑！我的白蟻窩不傳給彼得了！
紐貝拉：......鬼要你家的白蟻窩啊！
彼得：就是！
第88章 081（上）
眾人迅速分散開, 各自尋找對自己最適合的掩體, 就等紐貝拉和路西法打起來，再發起火力支援。
希芙特意找離紐貝拉較近的書店作為掩體，以防出現意外她應付不來, 托尼飛到超市的「屋頂」上, 虎視眈眈地盯著地面，彼得則爬在超市的牆壁上, 他的新戰服與牆壁完美得融為一體。
紐貝拉見大家都各就各位了，轉頭就想找路西法開始演練，沒想到半分鐘前還在她面前的路西法，此時卻不見了人影。
紐貝拉：「哎？？？路西法他人呢？」
「他躲速食店裡了，一路爬過去的。」黛西無奈道, 「計畫裡有這一部分嗎？我以為你們上來就開打呢。」
紐貝拉：「…….」
眾人：「………」
通常來說, 神盾局的訓練室都有兩層，一樓是訓練場地，二樓是監控室, 監控室的外部統一用聚碳酸酯玻璃隔起來, 避免工作人員被樓下扔過來的花花草草砸傷。
這樣的佈局能讓訓練人員和技術人員在工作時互不干擾, 儀器更不容易在訓練中受損——某些暴力的特工急起來抓到什麼扔什麼，當然, 還是扔人的次數最多。
若是有理事會或國會的人過來視察，局裡也會為他們在監控室裡設座位，二樓觀戰視野甚佳，還沒有人身危險。局長對這一設計特別滿意, 每次去FBI和CIA交流都要嘚瑟好幾遍，氣得對方局長恨不得親自把他做了。
因此，鳥瞰訓練場的黛西，就這麼目睹了路西法乘人不備，迅速跪下，然後手腳並用爬進快餐廳的全過程。
「別說，路西法這一招用的還挺妙。」黛西的語氣聽不出是嘲諷還是真心讚揚，「不僅避開了街上的所有監控鏡頭，而且速度特別快，完全可以去參加我家隔壁幼稚園舉辦的《寶貝爬行大賽》。」
「多謝誇獎！」路西法得意洋洋，「親愛的紐貝拉，就算是全息場景，每一堵牆的承重力、反彈力各種力和現實依然是一樣的哦。這樣的話，你強攻進來得花一點時間吧？那我先睡一下啊。」
「誰說的我要花很多時間？」紐貝拉挽起手袖，臉色陰沉，「就算它和現實裡的牆一模一樣，我沖進來也就是幾秒鐘的事——」
轟隆！
系統類比出的沉悶巨響響徹整個訓練室，幾乎和她話音落地同時發生，黛西低頭一看，快餐廳的外牆破了一個人形大洞，灰塵紛紛揚揚，畫面一度模糊不堪。雖然明知那是全息虛擬的灰塵，她卻感到鼻子和眼睛都有點不舒服，好似真的被飛揚的牆灰糊了一臉。
「科技啊！」黛西心情複雜，「搞這麼真實真的好嗎？」
緊接著，殘破的快餐廳裡就傳來了路西法的慘叫，「嗷嗷嗷！不帶你這樣的！我可是路瑞斯！」
「什麼？」史蒂夫以為聽錯了，「誰是路瑞斯？」
「或者可以叫我阿西法！」路西法又是一陣狼嚎，復仇者們表示耳膜都要破了，「Cosplay，我是專業的！」
「我說，可不可以直接把浩克放下去壓死他？」巴頓一本正經地提議道，「這哥們兒的戲好多。」
「我不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娜塔莎說，「路西法……畢竟是一位……神。」
此話一出，真是復仇者們聽了會沉默，洛基聽了會流淚。
「小娜，說這話的時候，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巴頓乾笑兩聲，「路西法……他哪裡比洛基強？」
「嗷！！！！！你輕點！！！！」
仿佛為了證明他的話，屋內瞬間又響起路西法慘烈的嚎叫，「出去再打不好嗎？我還沒有準備好！這樣的訓練是無效的！無效的！！」
娜塔莎思索片刻，誠懇道：「路西法比洛基活潑，感情更加外放。」
活潑=爬得超快，感情外放=慘叫更刺耳，有條有理，邏輯清晰。
巴頓：「……..你說的好有道理。」
*
第一局演練就在紐貝拉在快餐廳爆捶路西法，路西法哭著喊著求托尼救命，一眾復仇者和黛西前排看戲，通過無線電各種閒聊瞎扯的情況下結束了，用時十分鐘，場景甚至都沒來得及輪換一次。
「經過我的親身體驗，你們對紐貝拉戰力不足的擔心明顯多餘了。」路西法哼哼唧唧地道，其實他身上都沒受什麼傷，頂多擦破一點皮，「我的訂制西裝嗚嗚嗚，我特意為它跑到義大利試裝，任由那裁縫在我身上摸來摸去呢！」
「你說布魯諾啊？我記得他的撫摸特別溫柔。」托尼調侃道，「看開點路瑞斯，你家這樣的衣服好幾百套呢！」
「咿呀，裁縫幫客人測量資料，多麼正常的一件事，怎麼被你一說就這麼猥瑣呢？」路西法還好意思嫌棄托尼，「當著自己女兒的面呢，你這種爹簡直太不靠譜了！」
托尼：「？？？」
說話間，訓練室裡的全息場景一變，熱鬧的小鎮商業街迅速消失，替而代之的是一座宏偉高大的教堂，眾人都落腳在它的大廳裡。
「哦，不是吧？天主教教堂？」路西法哼起來，「我親愛的老爹可不喜歡我們在他的教堂裡打打鬧鬧。」
「但如果挨打的物件是你，或許上帝他老人家會改變立場。」黛西犀利地說，「倒計時三秒開始，阿西法你不准再偷跑！」
路西法舉起雙手，膽怯地覷著紐貝拉，表示自己已經向暴力投降。
指示燈再次由紅變綠，眾人再次作鳥獸散，雖然在室內找掩體不如在室外方便，但復仇者們還是憑藉著豐富的實戰經驗找到了掩體。
希芙依然離紐貝拉最近，托尼依然飛在最上方，彼得依然趴在牆上「裝死」。
紐貝拉本想一來就直奔主題，但路西法卻說：「演練怎麼能沒有我的部分？你們忘了心理戰嗎？」
紐貝拉舉起拳頭，希芙舉起泛著冷光的長劍，史蒂夫隨手把盾扔下來，一道優美的弧線劃過空中，然後「哐」地插在距離路西法的臉頰只有半釐米的牆上。
「心理戰嘛，演練裡沒有也是可以的，不重要。」路西法從善如流，同時小步小步地挪著，想要離盾牌遠一點，「來來來，開打開打！」
作者有話要說：
阿瑞斯：那個冒名頂替我的蠢神是誰？！！！
路西法：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說罷，迅速跪下，四肢並用，飛快爬走。）
第89章 081（下）
紐貝拉伸手把盾牌拔下來, 正要還給史蒂夫, 就聽剛消停沒幾秒鐘的路西法在一旁道：「哎，我突然想起來，上一局你為什麼要破牆而入呢？明明你可以自由進出人類建造的所有密閉空間呀。」
「…….是耶, 我居然給忘了！」紐貝拉一怔, 反應過來後氣得用盾牌砸他的肩膀，「都怪你！要不是你說什麼拆牆什麼強攻, 我怎麼會被你帶偏？」
路西法辯解道：「我只說了強攻，什麼時候說拆牆了？」
「不管！」紐貝拉氣呼呼地把盾牌飛還給史蒂夫，投擲的動作之彪悍，面部的表情之猙獰，嚇得路西法臉都白了, 「撞牆是很疼的好嗎？」
「懂懂懂！」路西法真誠道, 說完轉身就跑，「我去站位啦！」
倒計時重新開始，但場景沒變, 還是那座天主教教堂。
「動作絕不能拖泥帶水！」指示燈變綠的那一瞬間, 希芙抓緊機會叮囑道, 「但別把他打殘，重點是練習預判對手的下一動作, 這樣才好搶攻對方！」
「知道了！」紐貝拉回話的同時，娜塔莎射出的幾梭子彈已經掃到了路西法身上，打得他一咯噔，行動明顯慢下來。
研討行動計畫的最開頭, 科爾森本是想通過聯合演練來提高紐貝拉的實戰能力和格鬥技巧的，後來發現找不到適合的陪練，於是他改變了主意，決定靠聯合演練來磨合【復仇者聯盟】的默契度，路西法則充當移動的神形靶子。
原有的老隊員就不必說了，大家已經並肩作戰那麼多年了，默契度自然杠杠的。可新加入的年輕成員就不行了，還有被托爾派來做外援的希芙，以及哭著鬧著要來打醬油的路西法。
科爾森看著平安夜行動的最終人員名單，深感頭痛，「路西法那個很能打的屬下怎麼不來呢？還有他哥哥，哎。」
當然，科爾森也知道請阿曼納迪爾和麥子出場的可能性不大，他倆要保護梅嬸和佩珀，實在不方便再抽空過來做外援。
如此，他也就只能祈禱路西法能在正式行動中嚴肅謹慎一些了，而就他前次在「巴士」上的表現來看，科爾森的小願望應該能實現......吧？
「媽媽呀，好疼！」路西法一邊嚷，一邊身影閃動，飛快地避開娜塔莎的下一波攻擊。雖然他拳擊打得馬馬虎虎，但移動速度絕對能配得上神族的名號，甚至比紐貝拉還快一點點。
紐貝拉牢記希芙的教導，瞅準時機就沖過去切他後路，路西法連忙往旁邊閃，她立刻撲到他即將落腳的地方等著，一腳踹在他的腿上。
「很好很好！」希芙表揚道，「下腳輕一點啊，咱們就這一個陪練，別打壞了！」
「你不如說我是沙包呢！」路西法委屈巴巴，「你們這是在全方位立體化的對我進行掃射好嗎？」
「我跟不上他了！」娜塔莎在通訊頻道裡喊，「太快了，根本看不清！」
「除非我們毫無章法的亂掃。」巴基也停下了射擊，「可那樣難免會傷到紐貝拉。」
托尼前面都沒什麼反應，一聽到紐貝拉的名字就激動了，「怎麼了？你們想幹嗎？我不准！」
「火焰之劍，火焰之劍呢？」彼得靈光一閃，想到一個主意，「阿瑞斯有紅披風，路西法有火焰之劍呀，你們不是想要她搶阿瑞斯的劍嗎？現在正是練習的好機會呀！」
原先的演練計畫裡，的確有紐貝拉練習搶對手武器的部分，但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路西法是戰五渣），行動部的特工認為這樣的練習作用不大，因此取消了這一部分，改讓她和巴基學空手奪刀的技巧，另請希芙做陪練。
托尼第一個舉手支持，「好主意！」
「我也同意。」羅德跟著表明了態度，「行動那天的炮彈和今天的不同，那都是真能要神族性命的東西。」
緊接著，娜塔莎、巴頓、巴基、史蒂夫、班納、山姆、斯科特、希芙也都投了贊同票，於是第二輪練習被迫中止，等著路西法把劍拿出來。
「有生以來第一回啊。」巴基感歎道，「以前都是練不動了才停下，今天卻為了路西法暫停了兩次……不，是三次。」
「別介意，巴基。」史蒂夫笑道，「反正挨打的是他，神形靶子是他，這些就當是給他的補償好了。」
路西法用項鍊啟動火焰之劍的手頓了頓，表情僵硬：「…….你們敢不敢再明顯一點？」
*
燃燒的火焰之劍不愧於它的名字，即使路西法瘋狂的移動身形，那點明豔的火光卻始終堅|挺著，堪比狙擊手的准心紅點。復仇者們得到了提示，紛紛朝著火光所在的位置強勢攻擊，路西法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疼疼疼疼！」路西法慘叫連連，「我恨子彈！我恨赫淮斯托斯！我恨全息技術！」
復仇者們見攻擊起到了效果，立刻加快了攻擊強度，訓練場充斥著彈藥爆破的巨大聲音，震得地板都在顫動。
眼看演練走向了正確的道路，新的問題卻又出現了，不過這回和路西法沒關係。
當時史蒂夫的盾在空中劃出弧線後，正朝著路西法的腿部撞去，可在盾牌剛飛到一半，路西法就眼見地看到了，因為盾牌的材質是神族金屬，所以他也沒多想，舉起手中的火焰之劍就朝盾牌擊去。
注射過超級血清的史蒂夫，各項綜合速度都突破了人類的極限，按道理世上沒幾個人能阻斷他的盾牌攻擊，可路西法是神，即便他是一個戰五渣神，各項能力也都在史蒂夫之上。
因此，在受到火焰之劍的重重一擊後，盾牌沒有機會再完成它的使命。
此時此刻，如果它遵循牛頓三大定律的話，它應該「哐當」掉在地上，然而......【美國隊長】的盾牌從來都是一面神奇的盾牌，而且在經過托尼和赫淮斯托斯的加工後，它比以前更加不科學了。
就這樣，盾牌忽視了人類已知的所有物理定律，既沒有落地，也沒有碎成兩半，而是高速迴旋著朝娜塔莎藏身的地方飛去了。
事情變化太快，監控室裡的黛西沒反應過來，在場的復仇者剛意識到眼前發生了多麼不科學的事，路西法還沉浸在手腕都被盾牌震麻了的鬱悶中。
連娜塔莎都怔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眼見盾牌就要撞上她的腦門了，忽然斜刺裡撲過來一個人，一把將她扯開了，那失去攻擊目標的盾牌居然沒停，換了一個角度繼續向著兩人飛旋而來。
方才還在心裡誇獎自己的改造特別棒的托尼定睛一看，「紐貝拉！快閃開！」
「我在閃！」紐貝拉拽著娜塔莎，跌跌撞撞地爬起來，盾牌在空中略停了幾秒，再次瞄準了她們，「它…..它好像在追我們！」
「它又不是人工智慧，難不成成精了？」托尼慌慌張張地想要飛過去，「史蒂夫，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史蒂夫也被眼前的景象唬住了，「練習中從沒發生過這樣的事！」
說話間，托尼和希芙已經過去幫忙了，其他人陸陸續續地趕過去，什麼全息的樓梯、牆壁都不管了，直接讓浩克撞開，現場頓時一片混亂。
眾人齊心協力，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盾牌撞回史蒂夫的方向，史蒂夫試著伸手一接，幾秒鐘前還四處亂飛的盾牌瞬間變乖寶寶，任由他將自己拿在手中擺弄。
「嘿，這可就怪了！」托尼撓撓頭，「這貨不是真的成精了吧？」
「紐貝拉和娜塔莎是攻擊路西法最多的兩個人。」黛西忽然說道，「我讀取了一些資料，我不知道有沒有用，但自從路西法將它撞開後，它就很堅定地在攻擊她們。」
「意思是......它原本要攻擊路西法，但路西法把它擊退後，它就改為攻擊攻擊路西法最多的人了？」巴基自己都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麼，「就像是……巫師們的魔杖，對手擊敗了原主人，魔杖因而改變效忠物件？」
「…….這玩意兒果然成精了！」托尼怯怯地摸了摸盾牌，「那個……我是好人啊，和你的設計師可有淵源了！」
眾人：「…….」
*
訓練再次被迫中止，黛西和史蒂夫去了隔壁的訓練室，他們想計算出造成盾牌改變攻擊目標的一系列資料，其他人原地休息。
「你不該過去救她的。」希芙走過來，輕聲對紐貝拉說，「你的目標只有阿瑞斯一個。」
「可是，盾牌都要擊中娜塔莎的腦門了呀。」紐貝拉不能理解，「我總不能…….」
「你的任務是死死纏住阿瑞斯，紐貝拉，其他的事都和你無關。」希芙搖搖頭，「我知道聽起來很殘酷，但你若是給阿瑞斯喘息的機會，戰神之劍一旦落地，我們前面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紐貝拉茫然地看著她，希芙的話有一點道理，但她又不太想接受。
「你不是八爪魚，也不能耳聽八方，只能把有限的精力留給最難對付的人。」希芙說，「你盯著阿瑞斯就好，復仇者的安危由我來守護。」
紐貝拉免為其難的同意了，「可是……可是我看到了就會忍不住。」
「多練幾次就好，暗示自己不要四處看，慢慢就習慣了。」希芙說，「科爾森應該和你說過，我們的任務就是配合你，所以你什麼都不用多想。」
紐貝拉心情沉重，「我…..我儘量吧！」
作者有話要說：
紐貝拉：聽說，雖然作者卡正文卡得死去活來，但番外一點都不卡呢~
彼得：我不信。
紐貝拉：作者說，事實將扇你狠狠一巴掌。
彼得：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
第90章 082
「我那盾牌好像真的成精了。」
當史蒂夫一臉嚴肅地說出這句話時, 復仇者們都紛紛懷疑他被奇怪的東西附體了。
「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史蒂夫麼？」娜塔莎摸摸他的腦門, 「沒發燒啊，這是怎麼了？」
史蒂夫：「…….」
黛西只好跟大家解釋：「我們實驗做了一大把，盾牌的什麼模式都提取不出來, 它現在除了史蒂夫誰都打, 這可不是成精了？」
山姆艱難地理解著她的話：「意思是，盾牌要打誰怎麼打是無法預測的？所以這是一件拼人品的事？」
「沒錯, 拼人品的時候到了。」黛西坦然道，「唯一的破解方法就是和它正面剛，就像路西法剛才那樣，狠狠把它擊打開，這樣它就會把目標轉到別人身上。」
她沒說一句, 看紐貝拉的人就多一點, 等說完最後一句話，訓練室裡所有的目光都彙集到了紐貝拉身上。
「啊？看我幹嗎？」紐貝拉茫然四顧，「她的重點是號召大家向路西法學習, 你們應該看他呀。」
「奧林匹斯的金屬, 真的只是一般的金屬嗎？」恢復了正常狀態的班納博士問, 「我怎麼覺得它還挺有思想的。」
紐貝拉勉強道：「這種專業性質的問題，我怎麼答得上來？得問赫淮斯托斯和我爸。」
「別問我, 涉及精靈鬼怪的問題我可不懂。」托尼迅速撇清關係，「我就對爸爸的設計原稿進行了很小的改動，盾的各項性能是有提高，但不可能提高它的智商, 也不能把它變成盾精。」
紐貝拉雙手一攤：「看，人來的專業人士都不懂。只能看以後有沒有機會，親口問一問赫淮斯托斯了。」
斯科特聽了半天，忍不住八卦道：「說起赫淮斯托斯，傳說中他不是阿芙——」
「咳咳咳咳！」
「咳咳！」
「咳咳咳咳咳！」
突然間，復仇者們的嗓子都不舒服起來，咳嗽聲此起彼伏，乾脆地打斷了斯科特的發言。斯科特先是迷茫，在看到山姆瘋狂地沖自己打手勢後，使勁沖托尼努嘴後，他瞬間就懂了。
說起貴圈真亂，希臘神族認第二，誰敢認第一？而他親愛的戰友、托尼.斯塔克和紐貝拉偏偏就在貴圈中，雖然前者入圈時間短暫，但他依然是赫淮斯托斯的前情敵啊。至於後者，那更是和希臘神族都有牽扯的新一代。
自己怎麼能當著托尼和紐貝拉提這種尷尬的事呢？
「咳咳咳。」於是斯科特的喉嚨也有點「疼」了，「其實我是想說，德芙巧克力挺好吃的，便宜又大盒。」
托尼：「…….」
「別那麼緊張。」紐貝拉卻十分平靜，「他倆那都是陳年舊事了，我媽早就不想追殺赫淮斯托斯了，你們沒發現這次他倆合作的還挺好？」
美神追殺火神？復仇者們趕緊表示絕不能把這驚天大秘密爆出去，否則研究希臘神話的教授們非得集體跳樓不可，那可是社會新聞頭版頭條啊。
「人間關於神族的許多傳說本來就是假的。」路西法似乎很有體會的樣子，「比如，人類總說我是『山羊之子』，但那都是阿曼納迪爾的惡作劇，我和山羊什麼關係都沒有！」
「說的我都好奇真正的貴圈是什麼樣了。」娜塔莎開玩笑道，「關係複雜到秒殺娛樂圈沒問題吧？」
「娛樂圈？」紐貝拉尚未答話，路西法就搶在前頭不屑道，「論起複雜的人物關係，娛樂圈在神族面前一個能打的都沒有，神族中首推希臘神族的戲最多。」
希芙贊同地點頭，「阿斯嘉德就是物種多樣，跨物種戀愛比較多，但在希臘神族面前都是渣渣。」
復仇們乖巧認真地聽著，而紐貝拉只想捂臉：「你們到底是在誇希臘神族，還是在黑啊？哪有那麼誇張！」可別讓彼得以為她的情感關係也很複雜啊！
「我就是實話實說嘛。」路西法說，「我一點都沒誇張，光是宙斯和你媽這兩個扛把子的傳說——」
「你差不多得了！」紐貝拉一把捂住他的嘴，用小到不能再小的氣聲道，「你再亂說話嚇到彼得，我和你沒完啊！」
路西法嘚瑟地斜睨她，「嘖嘖嘖，護夫小能手，你爸知道非哭暈不可。」
然後，路西法就在之後的訓練中體會到了亂說話的代價。
*
半天的聯合演練結束後，借著復仇者們休息的間隙，黛西把整理好的訓練錄影送到了科爾森的辦公室，恰好幾位行動部的高級特工都在，科爾森就招呼大家一起看，找找問題。
開頭的兩次訓練真叫一個慘不忍睹，尤其是第一次，路西法那慫貨突然跪下的時候，好幾位特工眼都直了，完全不敢相信這是一位神族能做出來的事。
科爾森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還替路西法開脫，「這很正常，他不擅長格鬥嘛，路西法有別的優勢。」
黛西在心裡翻著白眼，傳說中與聖子激鬥七天七夜的光之使者，怎麼換個名字就不擅長格鬥了？難不成武力值都綁定在大號上了？
「他的速度真快，我都看不清了。」一位元特工嘆服道，「這樣的速度，隊長都做不到吧？」
快什麼啊，路西法不就是仗著基因優勢嘛。黛西嫌棄地想，隊長就算達不到超光速，那也是英雄。
「畢竟是神族嘛，人類難以企及。」科爾森實事求是道，忽然眉頭一皺，「等一等，那盾牌是怎麼回事？」
其他特工也留心觀察了一下，「哎，隊長的盾的確怪怪的，怎麼彈開後還能繼續迴旋？而且就盯著羅曼諾夫特工。」
黛西很想說因為它成精了，但想到後面不好解釋，只得含糊道：「嗯，新版的盾採用奧林匹斯的金屬製成，雖然《艾力彼筆記》給出了金屬的各項屬性，卻依然有很多我們所不瞭解的秘密。」
「托尼還在讓賈維斯分析金屬的結構嗎？」科爾森問了一句，「翻譯組的進度呢？」
秘書忙向他彙報了各項行動組的工作進程，科爾森聽完，語氣冷靜道：「聯繫學院，再派點懂希臘語的過來，《艾力彼筆記》的每一個角落都要挖出來仔細研究。另外通知隊長，休息時也要詳細記錄盾牌的異常，看看有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秘書利索地答應著去辦了。
作者有話要說：
盾：隊長麼麼噠~盾寶要親親抱抱舉高高~盾寶幫你打壞人！
托尼：爸爸，你設計的盾成精啦！
第91章 083（上）
就在翻譯組恨不得把《艾力彼筆記》裡的每一個詞都追根溯源、每一句話都深刻挖掘、尋找埋在地下十八層的隱喻的同時, 紐貝拉也漸漸找到了如何高效的揍路西法——啊不是, 與隊員們合作。
所有復仇者都對她說：「這次和以往的任務不同, 你只要別太脫離隊伍的節奏就行，不用分心來照顧我們。」
但她總是控制不住自己，一聽到響動就忍不住操心, 尤其是來自托尼和彼得那邊的動靜, 因為類似的分心而失誤幾次後, 復仇者們不得不中斷訓練，研究對策。
「同樣是斯塔克, 做人的差別怎麼就那麼大呢？」娜塔莎看著托尼, 意味深長地說, 「心理評估完全呈兩極分化。」
「因為她父母的教育理念好啊！」托尼大言不慚地說, 表情非常嘚瑟，如果他有尾巴的話，此時早就翹到天上去了, 「那些午夜科教頻道果然沒白看！」
娜塔莎：「.......你的臉皮還真是幾百年如一日的厚啊！」
*
希芙雙手環胸, 「這不行, 我想我們應該建立有效的懲罰措施——比如說，你每分心一次，路西法就禁言半小時。」
路西法：「？？？」
「希芙，你這是在暗搓搓地鼓勵她，路西法被禁言可是一件普天同慶的好事，誰不想要呢？」史蒂夫卻不同意，「改成每分心一次, 就讓路西法追著她嘮叨半小時比較好。」
紐貝拉：「？？？」
路西法：「？？？」
「不是，犯錯的是她，為什麼受罪的卻是我啊！」路西法委屈道，「說話很累的好嘛，每次半小時——你們想累死神啊！」
彼得聳聳肩，「你說起話來只要沒人打斷，一般都能連說幾個小時不帶喘氣，我認為你有能力勝任，也只有你能勝任。」
「怎麼連你也……」路西法對神生產生了嚴重的懷疑，壓低聲音威脅彼得，「你要想清楚，你倆無時無刻不在一起，我纏著她就是纏著你——」
「路西法你幹什麼？！」可惜他話還沒說完，紐貝拉就凶巴巴地殺了過來，護雞仔似的把彼得拽到身後，「不許你跟他胡說八道！」
彼得微紅著臉，乖巧地站在她身後，一副溫順小媳婦的模樣，弱弱地道：「他沒說什麼，你別激動。」
原本吃瓜看戲的托尼：「？？？」
「怎麼可能！」紐貝拉怒道，「看他那奸詐的長相，不懷好意的笑，肯定在打什麼鬼主意！」說完還狠狠瞪路西法。
路西法很無奈：「長得像上帝又不是我的錯。」
「不是，你們倆是怎麼回事？」剛剛不幸死機的托尼艱難地爬回來，目光在女兒和彼得臉上掃來掃去，一臉不敢置信，「彼得的表情是什麼情況？！」
復仇者們百臉懵逼，娜塔莎撓撓頭，隨後仰頭眺望遠方的全息雕像，嘴裡悠閒地吹著口哨。
「爸爸，你的思想怎麼那麼複雜啊？」紐貝拉仗著自己站在暗處，不會被人看出神情有異，淡定地忽悠托尼，「我就是拉了他一下嘛。」
托尼隱隱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清到底哪裡不對勁，「可他一臉嬌羞的——」
「燈光那麼暗，你是怎麼看出他嬌羞的。」紐貝拉的臉燙得厲害，只得狠狠握拳保持鎮靜，「說回正事，這懲罰措施——你們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不草率啊，我覺得挺好的。」希芙雖然好奇托尼為什麼反應那麼大，但她的重點從來都是行動，因此毫不猶豫地將話題扯了回去，「就這麼愉快的決定吧，我相信路西法的廢話一定能逼著你專心揍他的。」
她說話的期間，托尼數次企圖插嘴，再將話題歪到彼得身上，可希芙根本沒給他機會，先是態度堅定地敲定了懲罰措施，接著立刻讓黛西換場景，重新開展訓練。
托尼憋了一肚子問題，又不想浪費隊員們的時間，只好打定主意，準備等晚上回宿舍再好好拷問紐貝拉。而紐貝拉則打算晚上夜宿實驗室，好逃避老爹的十萬個詭異問題。
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倆果然是親父女。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都在外面，不方便用電腦，所以寫得有點少，明天回家就寫肥肥的。
第92章 083（下）
再後來的訓練裡, 紐貝拉格外謹慎, 不想讓自己分神出錯, 因為路西法的話嘮大法實在太可怕，誰被纏上誰知道，晚上做噩夢都是輕的。
因此, 她克制著自己時刻想用餘光掃視旁邊的, 或者聽到尖叫就想撲過去的衝動, 兢兢業業地專注在揍路西法的大業上，再也沒有出錯。
「隊長真是有遠見啊！」
「是啊是啊！徹底終結了紐貝拉撲過來救人、托尼撲過去救她、希芙又撲過去救他倆的混亂局面！」
「所以隊長有赫淮斯托斯的特製金屬盾牌！」
「揍垮阿瑞斯指日可待！」
這一局（前所未有的）完整訓練結束後, 隊員們紛紛表達了自己對史蒂夫的崇拜之情, 只有路西法不太高興, 「你就那麼嫌棄我啊！」
「哎, 你怎麼能如此看低自己呢？」紐貝拉摸著下巴，拖長了聲音，「其實我沒有嫌棄你, 我就是特別嫌棄你啊！」
「……」路西法欲哭無淚, 「我恨希臘神族, 我恨。」
「我以為你最恨的是你爸——」紐貝拉餘光瞥見托尼正穿過隊員的包圍向她走來，趕緊拿起背包就開溜，「嗯，我先撤了，明天咱們再接著比劃啊！」
「比劃什麼啊，明明是我一直被揍，還不准還手。」路西法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小可憐, 一把抓住托尼，「走，陪我喝酒去！」
「紐貝拉不准我喝酒。」托尼不耐煩地把他撥到一旁，使勁踮著腳，四處尋找女兒的身影，「跑那麼快，肯定有事瞞著我！彼得呢？」
「早就走了。」路西法笑眯眯地說，「紐貝拉一走他就走了，你沒看到啊？」
正企圖飛起來，好看得更遠的托尼：「…….」
「他倆在翻譯組的工作早就移交給專業的語言學家了呀？」托尼有點搞不懂，「這個——為什麼——和爸爸一起回宿舍、順便進行友好溝通不好嗎？」
「他們可能想去，嗯，喝杯咖啡什麼的？」路西法安撫他，「同齡人肯定要和同齡人喝咖啡呀，誰想半夜和父母去冷飲店——是吧？」
「喝——咖——啡！」沒想到托尼並沒有感受到路西法的安撫，他咬牙切齒地憋出那三個字，看起來快要被氣暈了，「我的蒼天啊！我的上帝啊！我的寶貝女兒！」
「？？？」這回換路西法搞不懂了，「你叫我爸幹嘛呢？他不喜歡喝咖啡，而且他也不擅長照顧孩子，應該聽不懂你的訴求。」
「我說的喝咖啡不是你想的那種喝咖啡，它在約會文化裡是有特殊隱喻的！」托尼又咬牙切齒了，「你平時都不約姑娘喝咖啡嗎？」
或許是路西法的幻覺，他總覺得托尼眼中飽含著農夫發現自己種的西瓜被隔壁野豬沖得稀巴爛的心酸淚水，「不啊，我都約姑娘喝酒——我是說很久以前，自從我和克洛伊在一起就再也沒有——哇！」
路西法一激靈，瞬間明白了「喝咖啡」的特殊隱喻，再下一秒，他就激動地握住托尼的雙手，「恭喜你！你要做外——」
在他吼出「公」字前，托尼一把捂住他的嘴，惡聲惡氣道：「做你大爺啊！走，陪我喝酒去！」
「這樣不好吧？馬上就要打阿瑞斯了，或者要被阿瑞斯打了。」路西法攔住托尼，「我是神級代謝，完全不怕酒精。你不行呀，宿醉傷身，再說紐貝拉不准你喝酒。」
「剛剛不是你約我喝酒嗎？」托尼懵逼了，「你怎麼一分鐘一個主意呢？」
「其實，我是想讓你看我喝酒，你在旁邊喝橙汁。」路西法嚴肅道，「補充維生素，美容又養顏，以後小外孫——」
托尼抬手就是一記衝擊波，正打在路西法的胸口，雖說沒造成什麼傷口，但強勁的衝擊力還是讓他連退了好幾步，最後撞在全息牆壁上。
「你再說一次那什麼，我就那什麼——哼！」托尼感情複雜，他喜歡萌萌的小外孫，但是一想到紐貝拉以後可能改姓「派克」，心裡就難過的直哆嗦，「她還是個寶寶呢！」
「我又沒說你明天就做外——」路西法話沒說完，又挨了一記衝擊波，連忙改口，「那個，神盾局真有錢啊，你看這全息技術多麼逼真啊，都快趕上你的技術了！」
然而托尼不想理他，並再次對他發動衝擊波攻擊。
*
紐貝拉離開訓練室後，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去了魔藥組的實驗室，珍瑪剛剛在電話裡告訴她，新一批的隱行藥水已經通過了前三輪的質檢，就等她去做最後一輪神體檢測。
檢測過程和上次一樣，她服用藥水後到處跑，先由監控中心讀取高能量資料，再由珍瑪為她做體檢，分析每一項生理資料。
「科技部在研發新的仿生——仿神機體裝置，以後就不用你來做檢測了。」紐貝拉頻繁替他們做檢測，珍瑪都不好意思再抽她的血了，「本來他們想讓你和路西法輪流做神體檢測，但是希伯來神族和希臘神族機體構造略有不同…..」
「我知道，沒關係的。」紐貝拉無所謂地說，「我恢復地很快，這點血不算什麼。」
「距離正式行動，只有三天了。」珍瑪封好存有血漿的試管，然後輕柔地把棉簽按在她的傷口上，「手臂內彎，按緊一點，訓練怎麼樣？」
紐貝拉嘟起嘴，「不怎麼好，我老管不住自己，每次都——」
手機突然在她的褲兜裡瘋狂震動，珍瑪伸手幫她拿出來，「你爸的電話，要接嗎？」
「接吧。」紐貝拉一看到來電顯示就頭疼，她還沒想好怎麼忽悠托尼呢，「先接了再說。」
珍瑪就接通了電話，那邊立刻響起路西法的鬼叫聲：「喂！紐貝拉！我是路西法！」
「我聽出來了。」紐貝拉疑惑道，「你怎麼拿著我爸的手機？」
「他死活鬧著要我陪他喝酒，不喝就拿衝擊波打我！」酒吧雜音紛亂，路西法連吼帶叫才能壓過那些噪音，「你和彼得在哪裡喝咖啡？」
「他吃著抗生素呢喝什麼酒，不要命啦！」紐貝拉聽清對方的話，勃然大怒，「彼得沒和我在一起，你們在哪個酒吧？！」
「聽到沒有，她和彼得沒去喝咖啡！」路西法按住聽筒，轉頭向托尼彙報，「啊？你不用過來，我馬上把他扛回去。」
嘟嘟嘟——
珍瑪看了看螢幕，「他把電話掛了？」
「是啊。」紐貝拉哭笑不得，「哼，肯定是我爸的計策，他就想知道我和彼得…….」
說到此處，她的臉頰浮起兩抹淡淡的紅，「沒事，我以後再忽悠他。」
「忽悠他什麼？」珍瑪一頭霧水，「你們年輕人的世界好奇妙。」
作者有話要說：
托尼：我是開明的爸爸嗚嗚嗚~我喜歡萌萌的小外孫嗚嗚嗚~
路西法：她說她沒和彼得——
托尼：好耶！
下章就可以揍阿瑞斯啦~
第93章 084
度過問題重重的第一天后, 聯合演練漸漸步入正軌, 雖說訓練中依然不斷的暴露各種缺陷, 但事後大家都會進行查缺補漏，一點一點的把漏洞補好。
作為破綻最多的復仇者和破綻最多的編外人員，紐貝拉和路西法可以說是特別辛苦了, 每次訓練後, 他倆都會被行動組逮到會議室, 接受經驗豐富的老特工們的「特殊指導」，也就是摳細節。
那些高級特工年輕時都是一線作戰人員, 全都參加過神盾局發起的圍剿敵方的絕密行動, 幾乎每個人都有從死亡邊緣逃脫的經歷, 因此一個賽一個的嚴苛, 訓練中步子邁大點都要揪出來叨叨，更別提其他失誤的了。
「糾正你的失誤也就算了，為什麼我也要跟著去受罪啊？」對此, 路西法很不服氣, 「我的任務是心理戰, 現在只是客串一下陪練而已。」
「因為你的發揮直接影響我的發揮呀。」紐貝拉把魔藥組新給的藥劑扔進背包，「別哼哼唧唧了，他們主要是擔心你在行動當天掉鏈子，保護不好自己沒什麼，禍害全隊可就完了。」
「這是不可能的。」路西法不滿道，「我可是帶頭反抗上帝的天使......神族，什麼大場面沒見過！」
「嗯, 然而你的反抗失敗了。」紐貝拉翻個白眼，「所以說，行動組的擔心一點都不多餘，但他們擔心的方向錯了。」
路西法不解：「什麼意思？」
「他們不應該擔心你是否會掉鏈子，而是該擔心你的運氣。」紐貝拉打量了他幾眼，「我總覺得吧，你的運氣吧——哎，到時候千別把咱們給坑了啊。」
路西法愣了半天才回過味來，氣得想和她理論理論到底誰的運氣不好，可紐貝拉早就熟練地撤退了。他憋了一肚子氣沒地方撒，只好給克洛伊打電話撒嬌，嚶嚶嚶委屈得不得了。
克洛伊安慰了他一會兒，最後關心地問：「既然行動那麼危險，要不要召喚麥子去保護你啊？」
「不用！」路西法不知哪來的自信，「就算我壯烈犧牲了，最後也就是滾回地獄，那可是我的地盤，而老爸一門心思不想我好過呢，肯定會再把我扔回地球『受折磨』的。」
克洛伊表示：「你的邏輯真是越來越彪悍了，我居然沒找到反駁的理由。」
路西法十分得意：「哎呀，等收拾完阿瑞斯，我們就出去度假一整年，每天吃吃喝喝曬太陽養肥肉！我再也不想和神盾局一起玩耍了！」
「可你是自願摻和進去的。」克洛伊提醒他，「神盾局並沒有哭著喊著求你和他們一起玩耍。」
「要不是為了我真正的家……」路西法哼道，「鬼才想摻和神盾局的破事。」
「你又口是心非了。」克洛伊笑道，「或者用一個更新潮的詞，口嫌體正直。」
路西法：「……」這還是親生的老婆嗎？！
*
紐貝拉沒敢走宿舍樓的正門，自從她和彼得「相約」離開訓練場後，托尼就一直鬧著要和他們聊一聊，哪怕她解釋了一百遍：「我們沒有一起走！」
「那就是相約前後腳一起走，說吧，誰等誰？」托尼擺出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的架勢，「我和你說啊寶貝，不願意在訓練室門口吹著冷風等候女生的男生都不能愛！」
「為什麼啊？」紐貝拉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哎哎，你當我沒問。」
「今天他不肯為你吹冷風，明天他就不願意陪你去逛街，也沒有耐心等你化妝。」托尼信誓旦旦，「相信爸爸，爸爸是過來人！」
「…….以前有誰不肯為你吹冷風嗎？」紐貝拉機智地抓住（錯誤的）重點，「慢著，您還化妝呢？天啊，難怪您的皮膚那麼好，完全看不到皺紋呢！」
托尼得意道：「一般好一般好，主要是你奶奶的基因好——哎？！」
待托尼意識到不對勁時，話題已經偏離原題十萬八千里了，他再想把話題扯回去都沒可能，因為紐貝拉早趁機溜走了，而且還跟彼得串通好了躲著他，出了訓練室的門就找不到人。
老父親托尼淚眼汪汪，調出手機相冊裡的女兒萌照看了又看，一股失寵的心酸不斷上湧。
*
紐貝拉回來的時間掐得好，托尼和彼得都不在宿舍，免除了不少社交方面的尷尬。
在把剛拿回來的藥劑放進冰箱後——隱行藥水必須冷藏保管，她拉開梳粧檯的抽屜，找出一隻紅色的馬克筆，然後往貼在冰箱門的日曆日期上劃了一道。
現在是十二月二十三日二十三點五十五分，再過五分鐘，就是平安夜了。
「大日子啊。」紐貝拉望著畫滿紅叉的日曆，喃喃道，「無論對誰，都是大日子啊！」
紐貝拉原以為經歷了高強度的訓練和指導後，她會對自己有一些信心，不會像上次在【地獄酒吧】那樣緊張無措。
可惜事與願違，她學得越多，練得越多，越能發現自己的不足，幾乎每分每秒都在擔心自己會連累隊友。
更何況，從路西法手裡搶火焰之劍，和從阿瑞斯手裡搶戰神之劍，兩者的難度是天差地別的。
儘管隊員們都讓她把戰神之劍當成一個普通的籃球對待，把與阿瑞斯搶劍看做一場普通的籃球比賽，故意低估它們以減輕心理壓力，可紐貝拉見識過戰神之劍的威力，根本無法做到輕視它和阿瑞斯。
「赫淮斯托斯為什麼不乾脆毀了那把劍呢？」有時紐貝拉練得煩躁了，再遇上特工們不斷挑錯，心裡常忍不住冒邪火，「為什麼非得把阿瑞斯分配給我呢？神族的規定都有病有病有病！！」
「不同的神族，同樣的煩惱。」路西法安慰她，一臉看透世事的通達，「安排阿瑞斯給你，可能是你要在新神譜裡佔據重要位置吧！」
「你確定？」紐貝拉不信地挑眉，「照你的邏輯，上帝把你逐出天堂，貶下地獄，受最重的責罰，也是因為你以後要幹大事嗎？」
「我已經幹過大事了。」路西法嘿嘿笑，「反抗上帝是第一次，從地獄逃走是第二次，名垂千古啊有沒有？少女神，我看好你喲！」
「我才不想做主神呢，我也不想名垂千古。」紐貝拉癟嘴，「我只想呆在地球，和大家生活在一起。」
「我幫你翻譯一下『大家』這個詞，意思就是托尼和彼得。」路西法賤兮兮地翹著蘭花指，「少女神的心願好簡單啊，實現起來更簡單——」
「打敗阿瑞斯。」紐貝拉焦躁地打斷他，「說得真輕鬆，就像美食節目裡的主持人一樣：『人人都能做出美味營養的膳食！』，然而Instagram裡面失敗的菜肴依然那麼多。」
「可你有復仇者撐腰，還有我和希芙。」路西法收起笑容，「有時候我甚至會想，若是當年我也有這樣一支強勁的軍團撐腰，或許結局將徹底改變。」
「即使他們只是人類？」
「即使他們只是人類。」路西法肯定道，「何況復仇者都是最優秀可靠的人類，看看他們是怎麼群毆我的？隊長的盾牌真要命。」
他做了個痛不欲生的鬼臉，紐貝拉回想起路西法訓練時的狼狽，不由地偷笑：「隊長揍你的時候最帥啦！」
「別把你的人類隊友想的過於弱小，過於不堪一擊。」路西法忽略了她的話，認真總結道，「我認識的許多人類都擁有比神族更高尚的靈魂，以及更堅定的信念，我們能贏。」
作者有話要說：
紐貝拉：路西法總是有著不知從哪來的自信......
路西法：因為我用飄柔洗髮露~
嘿呀，可算下山啦，恢復更新麼麼噠~
第94章 085
紐貝拉以為自己會失眠, 沒想到卻整晚睡得黑甜, 半個夢都沒有做, 醒來的那一刻甚至讓她產生一絲不真實感：說好的大戰前夜必失眠呢？
「這有什麼稀奇，是好預兆呀！」迷信的山姆說，「今天我們一定能順順當當的掃平小鎮——啊不是, 擊退阿瑞斯！」
紐貝拉聽到阿瑞斯的名字, 不由打了個寒顫：「突然間莫名的心跳加速, 我有點緊張啊！」
「別緊張！」斯科特用胳膊夾著頭盔走過來，「你現在是經過特殊培訓的復仇者, 「戰鬥力和【地獄酒吧】那次有著明顯差距的好嗎？什麼阿瑞斯, 根本沒在怕呢！」
「可是......」紐貝拉苦著臉, 「我沒覺得自己有多大進步呀, 昨天行動組還把我拉過去批了一頓呢。」
斯科特從善如流：「他們是故意找茬呢，怕給你一百分你就驕傲。」
他表情誠懇，語氣真摯, 要不是紐貝拉並不擅長自欺欺人, 知道自己距離「一百分」有多少差距, 這會兒差點就相信了呢。
「放輕鬆，美少女。」托尼和科爾森並肩朝停機坪走來，看起來狀態不錯，「我們還有希芙呢！」
路西法重重地咳了一聲，提醒道：「你是不是又忘了誰？」
托尼表情誇張地左右看看，最後迷惑地望著他：「誰呀？」
路西法：「……」
眾人哄堂大笑，紐貝拉也勉強乾笑了兩聲, 接著又操心起如何完美地阻止戰神之劍掉落在地面的問題了。
培訓期間，行動組對戰神之劍的研究比什麼都多，甚至給她找了幾個籃球、橄欖球、水球教練，目的是教她不讓球被人搶走的神技，以便日後運用到與阿瑞斯的搶劍對決中。
為此，紐貝拉被迫看了好幾十場經典的NBA球賽，就看著那些不認識的球星在場上肆意揮灑汗水，熟練使用著熟悉又陌生的球技，進一次球滿場喧嚷歡呼數幾分鐘，直看得她昏昏欲睡，彼得和路西法卻大呼小叫，在沙發上跳上跳下，十分興奮。
想到以後要陪彼得看球賽——如果他們都能活著回來的話——紐貝拉感到甜蜜中都夾帶著一股粗壯的絕望。不如她負責買票，讓路西法和彼得兩人去看好了，她可以陪克洛伊去辦兇殺案。
前提是他們能四肢健全的回來，順利地喝完咖啡，中途沒有任何尬聊發生，也沒有一言不合就尬舞——這麼一想，阿瑞斯都不算多大事了。
*
紐貝拉移動視線，彼得正在娜塔莎的監督下檢查背包，確定物資和裝備都帶齊了，他早已穿戴好蜘蛛戰衣，帥氣的臉蛋被面罩遮住。
似乎感受到她的注視，彼得突然回過頭來，沖她招招手，蜘蛛眼睛眯起來，可能是在笑，也可能是無奈。
好遺憾啊，沒準兒這是他們最後一次對視呢。紐貝拉也沖他揮揮手，她記得彼得的眼睛是溫和的深褐色，每次自己「威逼」他幫忙做生物和化學作業時，那雙好看的眼睛就會無奈的眯起來。
「期末考的時候你要怎麼辦呢？」彼得憂心忡忡地把作業推回去，「總不能我幫你代考吧？」
「嘿嘿，我爸的實驗室裡有些神奇的發明。」紐貝拉詭笑著把作業重新推到他面前，「但絕對不是作弊神器哦，我們神族也是有底線的！」
彼得表示懷疑，但還是認命地翻開她的作業：「好吧好吧，我給你寫，就這一次哦。」
「耶！」紐貝拉諂媚地替他開了一罐可樂，「您辛苦了，想吃什麼？我去買呀！」
他嘴上說「就這一次」，可等下一次紐貝拉哭著喊著說看不懂生物時，彼得依舊會好脾氣的幫她搞定那些實驗報告，甚至模仿她的風格把封面弄得特別希臘式，幸好學校都要求學生將報告列印出來，否則字跡就能把他倆出賣個透。
「你要祈禱一下麼？」背後陡然響起路西法的聲音，「雖然宙斯和主神們很可能聽不到你的聲音——」
「當然要。」紐貝拉快速道，「等一下，祈禱的具體步驟是什麼來著？」
路西法張了張嘴，神色迷茫：「我也是第一次祈禱，你上網穀歌一下好了。」
紐貝拉：「…….」
兩人秉承著「就當求個心理安慰」的信念，磕磕絆絆地完成了祈禱，當然是不同的方式和祈求物件，路西法難得的讚美了自己的上帝老爹，希望他能保佑復仇者們。
「您不是最喜歡人類嗎？那就幫幫他們吧！」路西法默念道，「別看他們一個個性格奇葩，但都是人美心甜的好人啊！阿瑞斯不歸您管，您就別摻和希臘神族的破事了，紐貝拉把她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求了一遍，總能碰到一兩個好心神的！」
紐貝拉聽著他不倫不類的祈禱詞，沒敢笑，反而想哭。
「……你覺得會有用嗎？」路西法完成祈禱後，猶猶豫豫得站起來，「我怎麼覺得比我突然長出翅膀來還不靠譜啊？」
「噓！」紐貝拉一把捂住他的嘴，「態度要虔誠，不然就不靈了！」
路西法嚇得慌忙噤聲，過了一會兒卻輕聲地自言自語道：「我是怎麼了，明明不信上帝的，瘋了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頸椎病發作紮了幾天針灸，電腦也不敢怎麼用，非常抱歉斷更了那麼多天，謝謝一直等我的小天使們！
第95章 086
登機進入倒計時, 科爾森目光慈愛的看著紐貝拉喝完隱行藥水, 和藹道：「我就不發表什麼戰前演講了, 我們都等著你回來替大家算星盤。」
紐貝拉哭笑不得：「感謝大家對我的信任，我一定好好發揮自己的長處。」
黛西則用力抱住她，借機湊在她耳邊輕聲道：「回來記得把情感諮詢的費用結一下, 你可以用希臘諸神的八卦代替鈔票喲。」
紐貝拉爽快地答應了。
「請還沒有登機的復仇者們迅速到登機處集合, 友情提示：娜塔莎正處於暴怒的邊緣, 不想死的請跑步前行。」無線電裡響起巴頓不正經的通知廣播，看來娜塔莎的機長許可權又被搶了, 「哦不好, 她已經暴怒了——啊呀啊呀！」
一陣劈裡啪啦的金屬碰撞聲後, 機長許可權到了托尼手裡：「巴頓？巴頓？天呐我親愛的老夥計, 你怎麼還沒出發就壯烈犧牲了啊！」
「閉嘴托尼！」娜塔莎輕鬆地奪回了機長許可權，「他還有最後一口氣在呢。」
*
雖說是特大行動，隊友們卻依然同往常一樣插科打諢, 互相調笑, 機艙裡氣氛融洽, 倒也消除了紐貝拉的一部分緊張。
環顧四周，巴頓和斯科特在演雙簧，托尼在和巴基扳手腕，山姆、隊長和班納博士在討論最新上映的電影，彼得在扭魔方，大家都平靜的仿佛沒有任何大事即將發生。
「難道我們的祈禱起作用了？」路西法故作驚恐地捧住臉，「天啊, 這是要逼我承認上帝胸懷四海，關愛人類嗎？」
希芙淡定地擦拭著長劍，目光肅穆：「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似得，遇到事情一驚一乍，劍還沒戳到身上就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紐貝拉沒有為難自己，盡情地嘲笑路西法，對面的彼得抬起頭來，摘掉面罩沖她笑了一下。
他的眼睛果然是深褐色的。紐貝拉想，比不加糖和奶的黑咖啡淺一點，而且更水潤透亮。
在她沖彼得眨眼前，娜塔莎突然轉播了一條來自冷庫的消息：「阿瑞斯開始動手了。」
紐貝拉的神經頃刻間繃得緊緊的，那個眨眼到底沒送出去：「他做了什麼？」
「他似乎在瘋狂的……製造巨坑？」娜塔莎研究了一下衛星傳來的圖片，「我不太懂，他是召喚了隕石嗎？」
「哦，看來他發現戰神之劍的問題了。」紐貝拉松了口氣，「赫淮斯托斯在備註裡說過，非戰鬥時，戰神之劍出鞘無法再召喚戰爭，只能在地面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巨坑。」
「那我們就不用擔心了。」娜塔莎冷靜地回復冷庫，「安心看他表演就好。」
「機長陛下，您能轉播一下即時畫面嗎？」巴頓諂媚兮兮地說，「我們想看阿瑞斯表演馬戲。」
「抱歉巴頓，機長沒有轉播許可權。」娜塔莎說，「但是機長可以把你的表演轉播給冷庫，相信回去你就能出道。」
巴頓：「…….」
*
他們花了四個多小時就飛到了目的地，大概冷庫本身離克羅埃西亞也不遠，不過在接近降落地點時，昆式戰機經歷了好幾次劇烈顛簸，紐貝拉估摸著是阿瑞斯在作妖。
「我嫌棄他的人品，但我佩服他的毅力。」托尼活動身體，準備穿戴戰衣，「這幾個小時以來，阿瑞斯持續不斷地測試著戰神之劍。」
「那…….小鎮豈不是到處是巨坑？」山姆擔憂地說，「這會影響大家對環境的適應吧？」
這裡的「大家」特指紐貝拉、路西法和彼得，其他人的字典裡就沒有「不適應」三個字，山姆真是體貼的獵鷹。
「這倒不會。」托尼讓賈維斯調出幾張實景圖片，「看，巨坑會『生長』，形成大約十分鐘後就能恢復到之前的狀態。」
「……我一點都不驚訝。」山姆的表情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什麼裂縫，什麼隱行藥水，真是太常見了哈哈哈哈！」
「又瘋了一個。」托尼憐憫地搖著頭，「請大家向我學習，對未知的——」
「赫淮斯托斯！！！！！」
一聲暴喝陡然在空中炸起，震得昆式戰機猛烈顫動，幾乎要偏離航線，娜塔莎急得在廣播裡大叫：「托尼！過來幫忙！」
「賈維斯，把許可權弄過來！」托尼頭盔都沒來得及戴，迅速向駕駛艙奔去，「各位都坐穩了，千萬別提前犧牲！希芙，幫幫忙！」
「我知道。」隊員們尚未明白他叫希芙做什麼，就見希芙一把將想要站起來的紐貝拉按回座位，「揍他的機會多得是，不著急這幾秒。」
「哦，老父親的愛喲。」同為老父親的斯科特誇張地抹著並不存在的眼淚，「你們這些連女朋友都沒有的漢子是不會懂得。」
阿瑞斯還在嘶叫，飛機還在顛簸，眾人都被安全帶牢牢固定在座位上動彈不得，否則斯科特早就慘遭「群毆」了。
紐貝拉心急如焚，就怕阿瑞斯一怒之下，乾脆跳進戰機來作妖，導致隊員們陷入被動中，有極大的可能將全軍覆沒。她想出去攔一攔，替娜塔莎爭取降落時間，可希芙和路西法卻一邊一個，死命地拽著自己。
「科爾森說了，我們要按計劃行事。」這話從路西法口中說出來無比怪異，「不如我出去攔一攔吧？」
「你翅膀都沒有攔個屁！」紐貝拉怒目而視，阿瑞斯的怒吼炸得她耳鳴，更何況其他隊員，「你倆到底——」
「你倆都給我老實待著！」希芙凶巴巴地罵道，起身查看窗外，「再忍幾秒，福金和霧尼就快到了！」
「啄瞎他的眼！」
「抓破他的臉！」
紐貝拉和路西法同時喊起來：「拿出流氓鴉科的優良傳統，別讓他跑了！」
儘管自己晃得東倒西歪，希芙卻毅然杵著長劍，將耳塞發給隊員們：「快戴上！福金和霧尼叫起來更可怕！」
最後一副耳塞剛遞到托尼手裡，淒厲的啼叫就閃到了戰機附近，希芙連忙堵住托尼的耳朵，一個勁的催促：「抓緊時間！」
托尼滿手是汗，柔軟的耳塞怎麼都搓不成細條，更別提塞進耳朵裡了，希芙急得臉發白，卻不敢鬆手去幫他，人類絕不能只聽到哪怕一聲戰鬥狀態時的神鳥啼叫。
「路西法！」情急之下，希芙只得召喚自己的同類，「過來幫托尼戴耳塞，福金和霧尼越來越近了！」
「他被安全帶纏住了！」紐貝拉趁機掙開路西法的手，一閃身就飛到了駕駛艙，「我保證不亂跑，爸爸快把耳塞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
福金：哥哥你看，那個鬼叫的神族看起來好美味！
霧尼：弟弟說得對，我準備好調味品啦！
第96章 087
耳塞兩三下就弄好了, 紐貝拉和希芙剛想松一口氣, 就聽刺耳的鳥啼聲此起彼伏, 聲聲都像是在飛機近旁響起的。
「幸好咱們的武器裝備幾天前就運過去了。」希芙小心翼翼地往外看了一眼，「福金和霧尼叫那麼凶，其他飛行員和普通特工肯定把持不住。」
此時, 成功解決安全帶困擾的路西法也過來了, 正巧看到福金和霧尼猛然向下俯衝, 隨後是震耳的悶響。
「現——在——是——什——麼——情——況？」耳塞品質太好，托尼什麼都聽不到, 「阿——瑞——斯——還——在——鬼——叫——嗎？」
「老天爺啊我都要聾了。」路西法跳得離他遠遠的, 隨意地掏掏耳朵, 「他——還——在——鬼——叫——呢！」
「怎——麼——辦？」娜塔莎也加入了咆哮大軍, 「這——樣——我——沒——法——降——落——在——指——定——區——域！至——少——有——十——公——裡——的——偏——差！」
「那樣的話，他們就無法在指定時間內到達武器庫了。」紐貝拉皺起眉，「要不, 我和路西法先過去拖住他？」
「她——說——什——麼？」托尼急得嗷嗷叫, 「見——鬼！這——耳——塞——要——戴——到——什——麼——時——候？」
紐貝拉暫時抽不出空來搭理他, 全都看著希芙，而希芙略一思索，點頭道：「可以，反正你倆是大計畫裡的獨立部分，不用跟著去武器庫。」
「說好的心理戰很安全呢！」路西法哭喪著臉，「麻煩給我來一個特大號的降落傘包，謝謝。」
「要什麼降落傘啊, 我帶你飛！」紐貝拉不由分說，拽著路西法就飛。直到飛出去半秒後，她才想起自己都沒和隊員們說再見，甚至沒看爸爸和彼得最後一眼。
然而飛行速度由不得她多想，眨眼都不用的功夫，兩人就站在小鎮的中心了，那條原本繁華熱鬧的商業街，果然已成為一片廢墟。
*
「阿瑞斯也在這裡挖坑了。」紐貝拉環顧四周，只見腳旁有一處小小的土坑正在慢慢「癒合」，「可惜坑都自動填滿了。」
「白費半天功夫，想想都傷心啊。」路西法拍拍西服的上衣兜（他堅決不肯穿神盾局發的制服），確定亞茲拉爾之劍還在那裡，「我需要現在就把神劍點燃嗎？」
「你要是怕的話，現在點燃也可以啊。」紐貝拉集中精力搜尋福金和霧尼的蹤跡，找到它們就能找到阿瑞斯，「哎，我怎麼有一種即將英勇就義的感覺。」
「呸呸呸，你別烏鴉嘴。」路西法躡手躡腳地跟在她後面，「你就義了我怎麼辦，到時候誰來保護我？我只是一個負責心理戰的醬油黨啊！」
紐貝拉翻個白眼，剛想懟回去，忽然瞧見福金和霧尼守在一個巨坑旁，不斷地盤旋啼叫。
「走走走，阿瑞斯躲坑裡了！」紐貝拉忙拉著路西法往那邊飛，一邊飛一邊想，呆會是不是直接動手就好？
阿瑞斯藏身的巨坑比其他的坑都深，深到那坑無法像它的同伴們一樣自動「癒合」，自動生長填滿。
福金和霧尼不停地啾啾哀啼，一直想飛進坑裡，可似乎那裡有讓它們恐懼的力量，導致兩隻鳥只敢在附近盤旋。
紐貝拉想走過去看清楚些，路西法卻狠狠拽住她：「別別別，萬一下面突然騰起一根鐵鍊把你拖進去怎麼辦？你爸會殺了我的！」
「……其實你就是怕我壯烈犧牲後失去保護吧？」紐貝拉嫌棄道，卻到底沒走到巨坑邊上，而是站在十米遠的地方高聲問道，「阿瑞斯，你的神劍還好嗎？」
「你認為呢！！！」伴隨著低沉的怒吼，一道火紅的身影沖出巨坑，穩穩站在了巨坑旁由石塊堆起的小土丘上，「赫淮斯托斯到底對我的神劍做了什麼？」
講道理，阿瑞斯遺傳了母親的美貌，外貌十分出色，同時他又很臭美，常年穿著製作精緻的火紅披風，怎麼看都是英勇帥氣氣質出眾的男神。
可惜他現在的落腳點卻沒選好，那小土丘也就比增高鞋墊高一點點，泥漿都濺到他的褲腿上了，再搭配他在常人聽來異常中二的發言，以及高昂頭顱的尊貴pose，嗯…….就有點一言難盡了。
因此，紐貝拉和路西法對視一眼，齊齊捧腹大笑。
「我勒個去，英雄電影的出場都不這麼搞笑的！」
「我突然理解克洛伊對中二患者的看法了！」
「你們希臘神族都那麼不拘小節嗎？」
「別這樣，這口鍋我們希臘神族不背！」
…….
*
阿瑞斯的臉色綠得和蔬菜汁差不多，毫不誇張的說，紐貝拉都看到他眼裡噴出的憤怒火焰了，估摸著即將發難。她連忙示意路西法往自己身後躲，可對方卻像沒收到信號似得，依然忙著嘲弄戰神。
你不要命了？紐貝拉一面注意著阿瑞斯的神情，一面使勁朝路西法使眼色，巴望他快些收到並理解自己發出的信號。
然而路西法就像白內障患者一樣，明明就站在她面前，卻死活看不到她的信號。
這貨是不是瘋了？見他遲遲不做反應，紐貝拉都要抓狂了，他不是很怕死的嗎？這是被阿瑞斯嚇懵了嗎？
沒等她一腳把路西法踹到安全距離，阿瑞斯就尖叫著「夠了」朝他們猛撲了過來，手裡那把戰神之劍反著凶光，大太陽下格外刺眼。
「小——」
紐貝拉一句「小心」沒喊完，身旁那個慫慫的路西法陡然間沖了出去，雙臂一開一合，竟牢牢抱住了暴走的阿瑞斯，狠狠將他摔了出去。
阿瑞斯飛出老遠後悶哼著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爬起來後，那道怨毒的目光就沒離開過路西法：「地獄之王什麼時候，也喜歡插手人類的存亡問題了？」
「路西法……」事情發生的太快，結束的更快，紐貝拉驚駭無比，「什麼…….」
「赫拉沒有告訴你，在魔鬼的家園為非作歹有什麼下場嗎？」路西法微微一笑，一雙烏黑的眼珠早已變為駭然的金紅色，「地獄之王可不能忍受別人奪走我的小熊軟糖，傷害我的朋友。」
原來地獄之王的氣場那麼強啊？！
眼見路西法徒手扔阿瑞斯，紐貝拉嘴都快合不攏了，還想著要不要為他鼓掌呢，路西法卻嗖地轉身跑回來：「好了我的心理戰任務結束了，你快過去把他打死吧！哎呀神啊，這裡好冷啊！」
紐貝拉：「…….地獄之王變身是有時間限制嗎？三秒還是五秒啊？」
作者有話要說：
路西法：老伯伯的苦心你們不懂，阿瑞斯必須由紐貝拉自己搞定才算完成蟄伏任務，否則——
紐貝拉：不管，你就是帥不過三秒！
路西法：老伯伯的苦心——哎你別跑啊！
第97章 088
紐貝拉迅速評估了一下當前的環境條件：拜阿瑞斯所賜, 小鎮商業街超過一米的建築物都沒了, 徹底被夷為平地不說, 還無規律地分散著大大小小的巨坑，稍不留神就會摔下去。
這條件太惡劣了。紐貝拉想，就算隊員的火力支援趕到了, 也會因沒有遮擋物導致身形完全暴露在外, 阿瑞斯能像打地鼠似得收割復仇者們的人頭。
她無措地環顧四周, 希冀找到一處樹林高聳或者樓房高聳的地點，然而小鎮周圍都叫阿瑞斯的戰神之劍禍害了個遍, 哪還有符合要求的選址。
「你怎麼還不動手？」路西法焦急道, 「他都爬起來了！」
「我在想辦法給他們找掩體, 你想辦法拖住他呀！」
幾頁標著頁碼的《艾力彼筆記》忽然閃過她的腦海, 紐貝拉一把將路西法推向前，飛快地到背包裡去找小藥瓶，她記得珍瑪趕在出發前研製出了幾種「可能在野外用的上」的藥劑。
「什......什麼？」眼見阿瑞斯杵著劍爬了起來, 路西法頓時驚慌失措, 「我不擅長和人在這種情況下聊天！」
「你負責的不是心理戰嗎？」紐貝拉乾脆把背包拿下來翻找, 「跟他說戰神之劍，赫淮斯托斯，刺激他，羞辱他。」
「……你不如直接殺了我。」路西法嘴上這麼說，倒也聽話地清清喉嚨，「先等一下，戰神之劍怎麼回事？」
「赫淮斯托斯假意替阿瑞斯修劍, 趁機修改了戰神之劍的材質和設計，因此影響了它原本的屬性和神性。」彼得清脆的少年音忽然在無線電裡響起來，「老天，你從來不看開會時發的檔嗎？」
「容我問一句，」路西法一點都不臉紅，「什麼檔？」
「……當我沒說，」彼得果斷放棄掙扎，「我們剛到武器庫，你們那邊怎麼樣？」
「路西法難得地展現了他作為魔鬼的威力，雖然只有短暫的幾秒鐘。」紐貝拉找到一個綠色的藥瓶，「看在克洛伊的份上，彼得，幫他一把。路西法，跟著他說的說，語氣可以變得更……賤兮兮一點，這樣能多為我爭取幾分鐘。」
綠色的藥瓶裡裝的是能使方圓三十公里內的生物昏迷的「昏迷藥劑」，顯然不是她需要的。
彼得毫不猶豫：「好的。」
「別趁機對她說奇怪的話哦，小夥子。」托尼插話道，「私建頻道也不行，我可是有管理員許可權的。」
「現在沒有了。」娜塔莎淡淡道，「托尼，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嗎？」
「我拜託你們快點開始。」路西法緊張地冒汗，眼睛一眨不眨地注意著阿瑞斯的動向，「好可怕，他盯上我了！」
「盯就盯，誰怕誰？」紐貝拉打量著手裡的幾個藥瓶，它們有的是橘紅色，有的是淡紫色，瓶身處無一例外地貼著詳細的標籤。
「你的金紅色魔眼呢？放出來嚇他！還有你的亞茲拉爾之劍，趕緊點燃讓它變身啊！」她匆匆將藥瓶扔回背包，把手伸到包的最底下攪弄，百忙中不忘沖阿瑞斯吼一聲，「阿瑞斯，他知道你的戰神之劍怎麼了！問他！」
阿瑞斯眸子一眯，目光越發危險地瞧著路西法：「哦？」
路西法身子一僵：「紐貝拉你真是要害死我……是啊！我就是知道啊！」
隨即迅速放低聲音：「彼得彼得彼得，你在嗎你在嗎你在嗎？」
紐貝拉、彼得：「…….」
*
「你的戰神之劍吧，中看不中用啊！赫淮斯托斯動動手肘——不是，動動手指，就把它的屬性改了一大半。你的智商也挺一言難盡的，居然到現在才發現神劍不對勁，說好的真愛呢？」
路西法一面和阿瑞斯談笑風生，一面用盡職盡責地身體擋住紐貝拉，緊握在手中的火焰之劍不斷冒出刺眼的神光。
紐貝拉抓緊時間，找到了幾瓶淺灰色的藥瓶，那裡面是點石藥劑。珍瑪在標籤處寫著：「能夠在三秒內將撒哈拉沙漠變成撒哈拉巨石堆。」
這個可以用。她忙將藥瓶塞進褲兜，又接著去翻找別的藥劑。
「哈，小三！活該！」路西法猛地喝到，驚得她差點將點石藥劑打翻，「我對赫淮斯托斯無比的同情，沒把你的劍熔了都是便宜你了！」
「別跟我提托尼！托尼遇到阿芙羅狄忒的時候，婚姻女神已經宣佈她和赫淮斯托斯的婚姻無效了。」
彼得懵了幾秒，慌忙解釋道：「這段我沒說過……」
「我知道。」紐貝拉咬牙切齒，她的牛仔褲太緊了，藥瓶怎麼都塞不進去，「算他臨場發揮了。」
「我是替你爸正名！」路西法遊刃有餘地切換「聊天頻道」，「褲子緊嗎？你是不是長胖了？」
「她沒有長胖，那只是青春期正常的……正常的，體積膨脹。」托尼嚴肅地為女兒正名，「親愛的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一點都不胖。」
「你應該穿統一的訓練服。」史蒂夫說，「雖然它們真的很醜，但卻很寬鬆。」
「我是不會讓我女兒穿那麼醜的訓練服的。」
「托尼，那不是你找人設計的嗎？」巴頓說，「另外你們能別吵了嗎？娜塔莎？」
「已經遮罩他們的發言了。」娜塔莎淡淡道，「彼得，你繼續。」
*
路西法接著和阿瑞斯打嘴炮，恰好阿瑞斯也喜歡說廢話，因此他們的互動十分融洽，融洽到彼得都擔心了：「都說反派死於話多，可路西法的話好像比阿瑞斯還多，我怕他……」
「不可能的，反派都是從頭帥到尾，他也就能帥三秒鐘。」紐貝拉可算將點石藥劑和生林藥劑放好了，「我得飛上去灑藥劑，這樣效果更好，你們還有幾分鐘能到？」
「兩分鐘左右。」娜塔莎語氣俐落，「你需要多長時間？希芙說福金和霧尼可以在空中掩護你。」
「一分鐘就夠了，生林藥劑需要三十秒才能生效，森林長出來需要十秒。」紐貝拉躲在路西法背後，抬頭眺望天空，尋找著最佳撒藥位置，「路西法，再堅持一會兒。」
「我覺得他就快暴走了，你要上天就快點上啊。」氣氛愈發緊張，路西法壓根不敢分神，「各位，我要是壯烈犧牲了，墓碑麻煩做成曲奇餅乾的形狀，謝謝。」
「你好好活著，我可沒精力給你做墓碑、參加你的葬禮。」紐貝拉挽起褲腳，「另外，當心克洛伊被人搶走。」
紐貝拉再次抬頭仰望天空，灰藍色的天幕暗雲流動，半分陽光都透不下來，福金和霧尼扇動著黑色的巨大羽翼，盤旋在撒藥的最佳位置，看樣子是在等著她。
「我走了。」紐貝拉輕呼一口氣，手指蜷起又放開，「搞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小蜘蛛的第二個彩蛋特別精彩，演技炸裂，富含哲理，全片精髓，其中蘊含的資訊甚至影響到漫威宇宙日後的發展，不看後悔一年哦~
第98章 089
然而搞事沒有想像中簡單, 紐貝拉還沒來得及打開藥瓶, 阿瑞斯的兀鷹就掐著時間出現了，強壯有力的大翅膀直照著她扇過來，疾風強勁到她幾乎要失去重心。
「我勒個去！」紐貝拉慌忙穩住身體, 同時抓緊手裡的藥瓶，側身躲開兀鷹的騷擾, 「不是, 鳥類的嘴巴怎麼那麼尖啊！」
「大姐你在說什麼啊？」路西法氣喘吁吁道，「你別顧著和福金、霧尼玩遊戲，搞完事就快來幫忙啊！」
「我說的是阿瑞斯的兀鷹！」紐貝拉叫道，「我就說它怎麼沒陪在阿瑞斯身邊, 原來是在埋伏在天上呢！」
說話間, 兀鷹再次以刁鑽的角度斜切過來, 利爪猛地朝前一伸，差點刮到紐貝拉的鼻尖。幸好福金——或者霧尼，它們長得好像, 實在難以分辨——飛速趕來, 擋住了兀鷹的攻擊。
緊接著，霧尼（或者福金）也來了, 兩隻鳥一左一右，團團纏住兀鷹，暫時用鳥身為紐貝拉築起一堵安全牆。
「謝了二位！」
時間緊迫，紐貝拉乾脆將幾個藥瓶一起打開，天女散花似得隨意往地面倒灑, 什麼規劃什麼美觀，她實在顧不上了。
「救命啊！」奮力抵抗的路西法第N次在無線電裡求救，「心理戰都結束好半天了，說好的支援呢？」
「來了來了！」
嘴上安撫著路西法，紐貝拉順手將空藥瓶朝兀鷹的眼睛砸過去，那些愛找托尼難堪的記者給了她充分的練習機會，扔起東西來又准又狠，直把那凶鳥砸的眼角流血，在半空打著旋的往下墜。而福金和霧尼趁機大展神威，追著它一頓猛啄，兀鷹的鮮血和羽毛很快就飄得漫天都是。
「兀鷹的戰鬥力下降的有點快啊。」希芙鎮定地評價道，「它和阿瑞斯的神劍是綁定的嗎？我以為它會更凶一點。」
紐貝拉無力吐槽：「福金和霧尼好像是烏鴉吧？你對烏鴉的戰鬥力是有什麼誤解嗎？而且它們還是奧丁的烏鴉。」
「可它是兀鷹——咦？」希芙忽然驚呼，「那是——你的藥劑起作用了？地面多出了好多岩石！」
「成了？」紐貝拉心裡竊喜，「森林長的要慢一些，如果叢林過於茂盛，就請班納博士替你們開路，我回去了。」
*
掩體的好處迅速展現了出來，路西法在後背挨了一刀後，果斷躲到岩石後面，一面敬業地用語言刺激阿瑞斯，一面在頻道裡說遺言：「阿瑞斯，你的眼神不行啊！諸位，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我的眼神再不好，也能一眼看到你這螻蟻躲在哪裡。」阿瑞斯語氣陰沉，大步向路西法藏身的地方走來，「該死的希伯來神族，你為什麼——」
「你的臺詞本是和洛基借的嗎？阿瑞斯舅舅。」紐貝拉冷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我以為你更喜歡原創的劇本，畢竟古希臘戲劇也曾輝煌過。」
阿瑞斯腳步一頓，出乎意料地沒有拔劍就砍，而是平靜地轉過身來：「奧林匹斯之門關閉了，裂縫也關閉了，你知道吧？」
「我知道。」紐貝拉戒備地往後退了半步，娜塔莎在無線電裡彙報座標，大部隊再有十幾秒就到了，「艾力彼和厄洛斯什麼都告訴我了。」
聽到厄洛斯的名字，阿瑞斯明顯神色一黯，再開口時，語氣竟有些疲憊：「如果奧林匹斯之門無法再打開，我和你將成為世上唯二成活的希臘神族。」
「我知道。」紐貝拉偷瞄著他手裡的神劍，琢磨著下手的角度和機會，「但是我很好奇，你為什麼不留在奧林匹斯？你不是要和阿波羅搶王位嗎？哪有主角缺席奪|權|大|戲的道理。」
「你以為我不想和阿波羅光明正大的打一架嗎？」阿瑞斯看了她一眼，神情複雜，「你知道——你肯定知道，厄洛斯一定告訴你了。」
「蟄伏嗎？」紐貝拉點點頭，「嗯，他用非常曲折的方式告訴我了。」
「所以，這算是希臘神族的末日嗎？」阿瑞斯握緊了手中的戰神之劍，「命運非要可能成為希臘神族唯二倖存者的甥舅倆打得你死我活？」
「沒準兒是同歸於盡呢。」紐貝拉故作輕鬆道，從她的角度看出去、在阿瑞斯的身後，娜塔莎和巴頓正借著岩石的掩護在架武器，「好可惜啊，這樣我就沒法驗證完成蟄伏任務會不會有大禮包了。」
「估計會給你點小獎勵吧，我也不清楚。」阿瑞斯聳聳肩，「抱歉，我生來就是主神，沒法體會半神的成長模式。」
嘭！
娜塔莎打出了第一槍，正中阿瑞斯的小臂，發出的聲響遠比聯合演練時電腦模擬出來的驚人，紐貝拉都能清晰地聽到皮開肉綻時的小小爆破音。
「親愛的，難道這就是你的人類小夥伴帶來的支援嗎？」阿瑞斯不屑地舉起胳膊，好讓她看清鮮血汨汨地順著傷口流出，「神族都是永生之軀，哪怕是半神，哪怕是那位躲在岩石後瑟瑟發抖的墮落天使，你忘了嗎？」
「舅舅，我誠心誠意地建議您，再看一眼您的傷口。」紐貝拉說，「它似乎，並沒有自動癒合的跡象呢。」
阿瑞斯一愣，暴雨般的子彈瞬間四面八方地朝他撲來，仿佛巨浪拍擊小船似得，頃刻間將前一秒還不可一世的戰神淹沒。
作者有話要說：
開學後好忙好忙，明天也會更新的，真的不能再拖了【羞愧.JPG】
第99章 090
整個場面一片混亂。
紐貝拉沒料到實戰時的火力有那麼生猛, 饒是她在攻擊開啟時迅速地閃到一旁, 依然無法避免地被十幾顆子彈擊中了小腿和胳膊。雖說這樣一來，阿瑞斯的行動將大大受限，可她也無法靠近阿瑞斯, 自然拿不到那把無比關鍵的戰神之劍。
「為什麼總讓我遇到兩難的境地呢？」紐貝拉跳到百米開外的一塊岩石上，她不敢離得太近, 但也不能跑得太遠, 以防阿瑞斯突然暴走，「各位，我過不去啊！」
「需要減輕火力嗎？」斯科特問，「或者固定攻擊位置, 只打腿什麼的？」
「不行, 加大攻擊力度不要停！」托尼斷然否決, 「阿瑞斯不像普通人那麼好控制，他隨時可以找機會翻盤，我們冒不起這個險。」
「我以為你熱愛冒險呢。」巴頓嘀咕了一句, 「你被盜號了嗎, 托尼？」
托尼哼了一聲，沒理他。
「我可以試試用蛛絲把神劍勾出來。」彼得說, 他應該就在附近，可紐貝拉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他。
「這不現實，你有極大的可能還沒蕩到阿瑞斯身旁就被我們的炮火結果了。」希芙說，「我們的武器材料特別，阿瑞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恢復, 我支持斯科特的建議，減輕火力吧。」
托尼還想阻止，但紐貝拉卻同意了：「可以啊。」
「你——好吧！」托尼整顆心都揪了起來，想想卻還是要支持女兒的選擇，「好吧好吧，賈維斯，將火力輸出最大化，爭取把阿瑞斯一炮轟死！」
「謝謝爸爸！」紐貝拉繞到阿瑞斯的左後方，那是最佳的奪劍位置，拔高嗓門道，「舅舅！你還好嗎？」
轟轟作響的炮火聲中，阿瑞斯的喊聲和他一樣在艱難地突破著包圍：「這是作弊！主神們不能幫助你——」
「我靠自己的能力搶來的材料，憑什麼不能用！」紐貝拉示意隊員們做好撤火力的準備，戰神之劍近在咫尺，她只需要搶在阿瑞斯反應前動手就能拿到，「主神們忙著搶王位呢，怎麼會空幫助我？」
「阿芙羅狄忒！當然了，她是你的親媽！」阿瑞斯咬牙切齒，「還有赫淮斯托斯！你敢說材料不是他給你的？」
「舅舅你在說什麼？」紐貝拉故作無辜，隊員們已經在倒計時了，而她盯戰神之劍盯得都快對眼了，「我和赫淮斯托斯真的不熟。」
倒計時結束了，攻擊阿瑞斯的火力在瞬間減輕到可以忽視的程度，阿瑞斯身形微微一動，幾乎在同一時間，紐貝拉飛撲過去，用力將戰神之劍從他手中拽走了。
受創嚴重的阿瑞斯反應明顯不如以前快，待他伸手想去攔紐貝拉時，她早已跑遠了，而且由於用力夠猛收不住腳，她跑的有些過遠了。
「紐貝拉快回來！」希芙喊道，「你跑出範圍了！阿瑞斯——」
阿瑞斯渾身是血，裸|露在外沒有任何保護的小腿和胳膊血肉模糊，行走十分困難，但似乎並不影響他的神力發揮。因此，當紐貝拉好不容易穩住身形，轉身回頭看時，娜塔莎和巴頓正狼狽地滾爬著避開戰神扔來的巨石。
「別！」
紐貝拉驚叫，本能地舉起戰神之劍朝阿瑞斯飛過去，抬手就要往下砍，可阿瑞斯靈巧地滑步，竟然躲開了她的攻擊。
「你的人類小夥伴一如既往的喜歡給你拖後腿。」阿瑞斯笑容陰森，目光陰沉地環顧四周，「你搶到我的劍又怎麼樣呢？等我挨個把他們弄死，誰來給你火力支援，沒有火力支援，你靠什麼打敗我？神劍終究要回到我的手裡。」
紐貝拉口乾舌燥，而阿瑞斯得意地笑起來，下再一秒，他就倏地消失在紐貝拉面前，接著是希芙的尖叫在無線電裡響起：「他朝著托尼的方向去了！」
*
紐貝拉記不清自己是怎麼追上去的，她只記得阿瑞斯一把將托尼從半空中拽下來，順腳將撲來的浩克踹翻，然後猛地送出一拳，企圖將托尼的頭打爆。
「爸爸！！！」
紐貝拉從不知道自己能發出如此恐怖的咆哮，或許是那場面太過血腥刺激，她的大腦甚至宕機了幾秒，等她恢復神智時，希芙和路西法正拼命地拉著自己，而浩克雙手捧著托尼，一路踩著數米高的參天大樹向他們走來。
「他怎麼了？」紐貝拉顫聲道，戰神之劍依然在她手中，「阿瑞斯呢？」
「鎮定鎮定，阿瑞斯被你一腳踹飛了。」路西法企圖活躍氣氛，「你爸沒事，看到沒？腳還在撲騰呢。」
「他人呢？」紐貝拉推開路西法站起來，心中怒火直冒，「阿瑞斯呢？」
「掉到樹林裡了。」彼得說，「我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就在我附近——」
「彼得，你先離開森林。」紐貝拉說，「告訴爸爸我很快就回來。」
「你要做什麼——」
如同在【地獄酒吧】那樣，紐貝拉又一次關掉了通訊器，彼得驚慌失措的喊聲不住地在耳邊回蕩，這極有可能是她最後一次與他交談了。
紐貝拉輕而易舉地掙開了希芙的胳膊，她發現當自己極度憤怒或極度放鬆時，飛行速度就會明顯地變快，可當珍瑪在實驗室給她測速度時，飛行速度通常都會莫名其妙地降至歷史最低點。
感謝浩克，那些煩人的樹杈樹枝都叫他踏平了，紐貝拉得以暢通無阻地在叢林裡飛來飛去，搜尋阿瑞斯的行跡。
感謝隊員們之前的火力攻擊，阿瑞斯的血跡抹得遍地都是，紐貝拉沒費多大勁就找到他了，重創再加重創，昔日的戰神此時狼狽的她都快認不出來了。
「真可惜。」阿瑞斯看到她，居然笑了笑，扶著樹枝爬起來，「原來你能飛那麼快？就差那麼一點，我就能用斯塔克的腦漿做護手霜了。」
「我也覺得挺可惜的。」紐貝拉怒極反笑，「舅舅你是不是忘記上一次在【地獄酒吧】的教訓了？」
阿瑞斯面上閃過一絲驚恐，下意識地捂住腰部，那塊曾被紐貝拉刺中的部位莫名地疼起來。
「身為家庭關係複雜的戰神，上有優秀帥氣的哥哥，下有美麗聰慧的妹妹，宙斯又那麼一言難盡，你應該體會不到什麼父愛吧？」紐貝拉歪頭看著他，「然而，無論我多不成器，我爸爸都最愛我呢。」
阿瑞斯的呼吸變得粗重，眼神兇狠地盯著她：「你什麼意思？」
「我就是隨便說說。」紐貝拉說，「你可以理解為我在炫耀。」
阿瑞斯本就血污一片的面部，此時變得越發猙獰，配合著肌肉噁心的抖動，半夜回想起來絕對要做噩夢。
「是時候送你去見地獄深淵神了，阿瑞斯。」紐貝拉提起戰神之劍，她還是頭一回看清神劍的模樣，「真奇怪，戰神之劍的劍身怎麼沒有火焰呢？」
「或許地獄深淵神更想見你。」阿瑞斯的聲音滿是惡意，胸脯因激動而劇烈地起伏，「我打賭你遺傳了斯塔克的幽默細胞，塔耳塔洛斯與妖魔鬼怪呆久了，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呵呵。」
紐貝拉沒有再多廢話，希芙和巴基教她的格鬥技巧幻燈片似得在腦海中播放，而她選擇了最簡單快捷的那一種，乾脆地照著阿瑞斯的胸口砍去。
阿瑞斯矮身想躲，但她的速度更勝一籌——光是想想浩克捧著托尼的畫面，紐貝拉都要抓狂——手腳不夠用沒關係，腦袋卻是空閒的，一頭槌就將對方撞的暈暈乎乎。
再次感謝感謝隊員們之前的火力攻擊，阿瑞斯實力大減，甚至連掐她的脖子都使不上勁，既沒有讓她口吐白沫，也沒有讓她眼珠暴瞪，窒息的感覺不算太明顯，依舊有力氣將戰神之劍往前狠狠一送。
*
掐在紐貝拉脖頸處的力道陡然鬆懈，天幕驀地爆出一道深藍色的光，中間混雜著金色和銀色的細碎斑點，大約是她的幻覺——不對，肯定是她的幻覺，因為那是星空的模樣啊。
「什麼鬼？」紐貝拉恍惚地想，那道深藍色的光越壓越低，終於將她整個籠在裡面，「怎麼那麼暗，難道真是我去見地獄深淵神嗎？」
「主神不會對你那麼不公平的。」一個柔和且熟悉的女聲對她說，「你想要什麼？」
「什麼？」紐貝拉暈暈乎乎地問，「什麼想要什麼？」
「蟄伏任務完成後的——她管那叫什麼來著，阿波羅？」女聲似乎在同旁邊的人說話，「抱歉，我對人類的詞語不太熟悉。」
「蟄伏任務完成後的大禮包。」又是一個熟悉的聲音，但這次換成了男聲，「我記得是這麼說的。」
「所以我沒有墮落至深淵。」紐貝拉還在糾結，「阿瑞斯——我是不是把他殺了？赫拉會找我拼命的吧？」
「暫時不會，赫拉已經移居長樂島了。」男聲笑道，「至於阿瑞斯，他可能要在深淵好好懺悔幾十萬年了。」
「長樂島…….」信息量過大，紐貝拉思維更加混亂了，怎麼也想不起長樂島是什麼，「大禮包啊，我想要永生的藥水……」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八卦好精彩！明天再有一章就完結啦，但是還有番外喲！
第100章 091
「大家都在歡慶聖誕, 只有我, 躲在陰暗潮濕的酒窯，幫一位腦回路神奇的少女神造假酒。」
「別再吟詩了。」紐貝拉將打壞的滴管藏進背包，然後重新拿出一隻新的, 「和你說過一千遍了，我們不是在造假酒, 這些是可以讓人永生的葡萄酒, 以及葡萄汁。」
「我搞不懂你。」路西法放下手中的酒瓶，歎氣道，「你明明可以做主神的。」
紐貝拉聳聳肩，十幾個小時前, 阿波羅也是這麼說的。
「做主神有什麼意思, 既不能離開奧林匹斯, 也不能將神力賜予凡人。」紐貝拉非常佩服自己，即使腦袋暈得一塌糊塗，依然邏輯清晰, 「主神能把隊友們升上中天做星座, 我現在也可以啊，可那時他們都死了, 而星座不會說話也不會動，和毛絨玩具有什麼區別？」
「毛絨玩具也很可愛啊！」阿爾忒彌斯還在做最後的掙扎，「想想看，主神的至高權力和典雅動人的新裙子，宏偉敞亮的新宮殿……」
紐貝拉依舊堅定地拒絕了：「不要, 我就要永生的藥水。」
「你堅持這樣做嗎？」阿波羅再次向她確認，「你只有一次選擇的機會，一旦確定就不能再反悔哦。」
「我一直都很確定。」紐貝拉想要閉眼，那些金色和銀色的斑點刺的她眼睛疼，「我又不是阿瑞斯，我對主神的位置沒有執念。」
我只想永遠和隊員們在一起。
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低聲交談了幾分鐘，同意了：「但是，我們沒有永生的藥水，只有延長壽命的葡萄酒。哦，針對彼得.派克未成年的身份，狄奧尼索斯特意釀造了延長壽命的葡萄汁。」
「葡萄汁和葡萄酒的效果一樣嗎？」紐貝拉心裡狂喜，表面卻鎮定得很，「有沒有什麼副作用啊？」
「一杯一萬年和一杯五千年的區別。」阿波羅和藹道，「副作用就是後勁較大，可能要多昏睡幾天，我相信你的優秀的隊友們能挺過去。」
「好！」紐貝拉乾脆道，「每樣給我來幾噸！」
「別著急呀。」阿波羅笑道，「我還沒和你說明如何使用呢。」
*
路西法認命地將托尼的珍藏品從架子上搬開，放上紐貝拉的永生葡萄酒：「雖然外觀一模一樣，但我覺得你爸能喝出不同來。」
「所以我逼迫狄奧尼索斯給了我這個。」紐貝拉笑嘻嘻地舉起手中的銀灰色玻璃瓶，「只要一小滴，它就能把一整桶永生葡萄酒變成你想要的任何酒種，什麼口味都行，哪怕是61年的拉菲，拿破崙的珍藏，茅臺，白蘭地……」
路西法打了個哆嗦，正要答話，忽然瞥見門外閃過一道黑影，臉色一凜：「要死要死，好像是彼得來了！」
說著慌忙放下手中的酒瓶，乾淨俐落地將紐貝拉推出去：「你快把他打發了，我去躲一躲，放心不會讓任何人發現我的！」
「我——別把我的酒弄灑了！」
紐貝拉毫無防備，差點以一個極其狼狽的姿勢撲在半透明的酒庫防盜門上，幸虧她反應迅速，這才避免了在彼得面前出醜的可能。
「那個——嗨！」她彆彆扭扭地向彼得打招呼，「你怎麼在這裡啊？」
「嗨...嗨嗨！原來你在這裡啊。」彼得傻乎乎地回，「你爸在找你呢。」
路西法沉重的歎氣聲響徹酒庫，驚得彼得後跳了好幾步，說好的要躲起來不讓任何人發現呢？！
「那是路西法。」紐貝拉有氣無力地往身後指了指，「經過昨天的一戰，他的內心極受觸動，所以需要酒精治癒一下。」
彼得小心翼翼地踮起腳，果然看到紐貝拉的身後，路西法正緊抱著一個大酒桶不鬆手：「那……需要我幫忙嗎？」
紐貝拉本想說「他是喝不醉的」，然而轉念一想，倒真有事想請彼得幫忙：「宴會的酒杯有多大？」
「啊？」彼得呆了呆，「應該是普通規格的紅酒杯吧，你問這個做什麼？」
「幫我換成小的。」紐貝拉雙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越小越好。」
彼得更加聽不懂了：「為……為什麼啊？今天不是耶誕節和慶功日嗎？多喝點沒什麼——」
「科爾森說了，戰鬥永遠不會停止！」紐貝拉肅然道，「在某些戰爭連綿不休的地區，還有那麼多兒童飽受著戰爭的折磨，他們失去雙親——」
「好好好！」彼得立即舉手投降，轉身往外走，「真要命，你什麼時候偷到科爾森的演講稿了？」
「這就走了？！」路西法的驚叫再次響徹酒庫，「不是，大戰剛結束，你倆就沒什麼情懷想要抒發一下嗎？」
彼得腳一軟，讓門檻絆了一下，左半邊肩膀「哐當」撞在門框上，而紐貝拉則滿臉通紅地嚷起來：「好好喝你的酒行嗎？！」
「我知道好幾家環境不錯點心好吃價格公道的咖啡屋！」路西法猶不死心，「你們什麼時候想去記得找我要會員卡哦！」
紐貝拉的表情都快裂了，頭頂嗚嗚冒著蒸汽：「你怎麼知道的——」
「魔鬼無所不知。」路西法酷炫挑眉，但很快就恢復了猥瑣的模樣，暗搓搓退到一旁，「你們繼續啊，你們繼續。」
頂著他冒綠光的八卦之眼，誰還能認真抒發情懷啊？
紐貝拉將彼得拉到門外，磕磕巴巴半晌，總算憋出一句：「我們…我們郵件聯繫。」
路西法眼中期待的火焰「唰」地熄滅了。
*
「傳說中冷庫有史以來最盛大的聖誕晚宴，酒杯卻只有浩克的小拇指指甲蓋大，頂多能裝10毫升，請問這是什麼道理？」
後勤部精心裝扮過的餐廳裡，托尼用兩根指頭捏著小小的酒杯，一本正經地問科爾森：「神盾局窮到連葡萄酒都買不起了嗎？」
「這不可能。」科爾森皺起眉，打量著超小的酒杯，「說過今晚可以盡興——此處特指【復仇者聯盟】——後勤部不可能為你們準備那麼小的酒杯。珍瑪，後勤部部長呢？」
一小撥特工在人聲鼎沸、人影幢幢的餐廳裡擠來擠去，艱難地尋找後勤部部長，紐貝拉居高臨下地站在二樓的看臺上，小口地抿著橘子汁。
「你是不是有點太喪心病狂了？」希芙捏著酒杯走過來，「的確是一杯一萬年，但你也沒必要——」她苦笑著望望兩指間的小酒杯，「這是小寶寶的規格吧？」
「準確的說，這是芭比娃娃的配件，我都不知道彼得從哪裡找來的。」紐貝拉嘻嘻笑道，「多好呀，這樣他們喝多少杯都不會醉，想喝幾杯喝幾杯，活到宇宙大爆炸都不是問題。」
希芙再次苦笑：「阿波羅要是知道你那麼會鑽空子，肯定打死都不給你永生葡萄汁和永生葡萄酒。」
「他又沒規定酒杯的大小。」紐貝拉狡黠地轉轉眼珠，「我都是按規定來辦的呀。」
所謂一杯一萬年的葡萄酒，就是喝一杯，壽命延長一萬年。而一杯五千年的葡萄汁，自然是喝一杯多活五千年呢。
「我們查閱過典籍，酒杯的大小沒有限制，你用多大的酒杯都可以。」阿波羅說，「但你只有一次機會。」
紐貝拉請求他詳細解釋解釋。
「意思就是，他們喝多少都可以，但必須固定在一場宴會內使用。」阿波羅斟酌著措辭，「你不能私藏酒，不能偷拿給除復仇者以外的人，不能計算過眾人的壽命後有預謀地為他們倒酒，企圖將延長的壽命控制在你想要的範圍內。」
紐貝拉似懂非懂：「延長壽命也得順其自然是吧？他們想喝多少喝多少，我絕不能人為地控制，對吧？」
阿波羅語氣凝重：「應該是的，典籍寫的語焉不詳，我們也是瞎猜——哎喲！」
聽起來像是阿爾忒彌斯狠狠踩了她哥哥一腳。
「總之，祝你一切順利，親愛的。」阿爾忒彌斯溫和地說，「你依然被允許在奧林匹斯和地球之間穿梭，記得常回來看望你的母親。」
「我們臨走前，阿芙羅狄忒問你什麼時候帶彼得回去見家長。」阿波羅吸著氣，估計阿爾忒彌斯那一腳踩得特別狠，「你——你再加把勁兒啊，大家都很期待呢！」
「哥哥！」阿爾忒彌斯生氣了，拔高了音量，「阿芙羅狄忒還說過讓你別給孩子壓力呢！」
「咳，咱們該走了吧？」阿波羅企圖岔開話題，「再晚地獄深淵神就要下班了，我可不想把阿瑞斯帶回奧林匹斯啊。」
紐貝拉將神思拉回現實，那一撥特工還在餐廳裡跑來跑去地找後勤部部長。不斷有人擠開他們，向坐在吧台附近的復仇者們道賀，而復仇者們則不停地捏起超迷你的酒杯，向眾人致意。
托尼殘著半條腿，笑得見牙不見眼，聲音打著旋：「哼，我女兒超厲害！」
眾人都特別捧場：「厲害厲害，不愧是【鋼鐵俠】的女兒！」
「而且個高苗條腿又長！」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托尼作勢要擼袖子揍人，但也就是做做樣子，很快又得意道：「是呀，她媽媽的基因太好啊沒辦法！」
眾人再次捧場：「那可不？女神的娃能是普通娃麼？」
「至少喝了幾百杯了吧，真好。」紐貝拉微笑著移開視線，吧台的最最裡面，彼得正乖巧地喝著專為未成年特工準備的葡萄汁。
她不得不承認，彼得用迷你酒杯喝果汁的模樣非常可愛，當然，他本來就可愛，所以無論做什麼都可愛。
紐貝拉癡迷地看了他好半天，隨後摸出手機給彼得發了一封郵件：「明晚有空和我喝咖啡嗎？《找呀找呀找XX》好久沒玩了呢。」
她看到彼得小心翼翼地放下酒杯，拿起手機飛快地打字，雖然她的天眼比不上主神，但依然能看清他寫了什麼。
「好呀！！！！！！！！！！！！！！！！！！！！！！！」
作者有話要說：
彼得：為什麼我和紐貝拉在郵件裡聊得如此自如，一見面就如此不自如呢？
科爾森：少年郎，不要沉迷網路與虛擬世界，應該多走出去看看真實的世界——
紐貝拉：哎，誰養的電子寵物啊？警報一直響，該投喂了吧？
科爾森：我的我的我的！！！
——————————————————————————————————————————————————
正文到此完結，感謝大家的陪伴，番外將以論壇體形式直播彼得和紐貝拉的虐狗|日常，我會寫好後一次性地放出來，麼麼噠~
第101章 背後的男汪有話說【番外①】
論壇名：人人都是狗仔隊
主版塊：從天而降的狗糧
子版塊：燒燒燒
主題帖：每天都被舍友及其女友秀一臉、吃狗糧吃到飽、節省了好多好多飯錢的單身汪有話說！！
樓主ID：背後的男汪
主題帖：
哎？？？？好像手一快選錯子版塊了？雖然天天吃狗糧, 但我並不想燒燒燒, 我是他們的鐵杆CP粉啊！我研究研究怎麼換版塊@管理員。
1L管理員：
尊敬的用戶，除非接到大量用戶投訴【此貼選錯版塊】，否則選好版塊就不能換了哦。
欲獲知更多詳細內容, 請戳連結：《人人都是狗仔隊論壇用戶須知》
2L背後的男汪（樓主）：
@管理員 哭泣！
難道要我ball ball大家來投訴我嗎？算了，暫時就這樣吧, 回去找幾個專業的哥們兒幫忙把帖子移到隔壁去。
言歸正傳, 嚴格遵守論壇用戶須知，先來一段自我介紹：本人男，愛好科技......哦不，愛好女, 顏值沒有, 性格溫順, 常年駐守在單身汪合眾國的注孤生洲，是維護單身汪合眾國邊疆穩定的一員大將。
本帖的吐槽的對象是樓主的高中好友 大學舍友，這裡叫他小蟲, 他的女票就叫蟲嫂好了。
3L：
隔壁？隔壁是哪裡？
6L：
回3L, 你似不似傻？隔壁就是【從天而降的狗糧】的另一個子版塊【甜甜甜】啊！那裡都是情侶或者有愛單身汪狂撒狗糧的地方，超級治癒！
7L：
噗, 小蟲&蟲嫂，樓主你是《蟲蟲特工隊》的迷弟嗎？
8L：
單身汪合眾國的注孤生洲哈哈哈哈哈，樓主真是幽默的可人兒。
9L背後的男汪（樓主）：
回7L，這樣叫是有原因的，但具體是什麼原因我不能透露, 嗯。
回8L，你要見到樓主本尊，就不會用「可人兒」稱呼樓主了。
再次言歸正傳。
小蟲是樓主高中時期唯一的好朋友，關係鐵到難以用語言描述，屬於願意為對方獻出生命的那一種朋友，你們能get到嗎？而蟲嫂是中途轉學到隔壁班的膚白貌美大長腿家世豪華卻一點都不做作的真.女神……呼，好長一段話啊，樓主打完後念了一遍差點斷氣。
介於樓主和小蟲在學校都是毫無存在感的邊緣人物（主要是智商太高，常人無法理解我們的腦回路），所以我們可以毫無顧忌地盯著漂亮妹紙狂看。我承認我們的行為很猥瑣，但你們誰敢摸著良心說自己從沒猥瑣盯過學校裡好看的姑娘/夥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正因如此，在得知新來的轉學生是美女後，樓主就第一時間奔到實驗室找小蟲。樓主很無私啊有木有？完全的苟富貴，一起盯啊有木有？
樓主：「快快快！隔壁班新來了一個好漂亮的妹紙哦！聽說有希臘血統，我們快去猥——」
小蟲打斷我：「哦，我知道。」
樓主：「你知道個屁啊！你個死宅，下午就沒出過實驗室的門！」
小蟲無辜地看著樓主：「我真的知道，因為她就站在你身後。嗨，XXX（蟲嫂的教名，此處馬賽克）！」
然後一個柔和清脆的女聲就在樓主身後響起來：「午安呀，XX（小蟲的教名，此處馬賽克）！這位就是ZZ（樓主的教名，此處馬賽克）嗎？」
樓主頓時僵住了：「……」
太尷尬了啊有木有！
幸好小蟲機智地打斷了樓主，沒讓樓主把「我們快去猥瑣盯吧」說完，否則那畫面一定很美，空中都飄著絲絲玫瑰紅的血絲，地面都淌著股股牛奶白的腦漿——蟲嫂有多殘暴你們是不曉得哦！
樓主飆出一身冷汗，好半天才弱弱地轉過身，氣若遊絲地和蟲嫂（雖然當時還不是）打招呼：「嗨……」
蟲嫂沖樓主燦爛微笑：「嗨！」
媽呀！生平第一次有女生主動跟樓主打招呼，樓主一點準備都沒有，手也麻了腳也木了眼睛也直了，整個汪都不好了！樓主趕緊向小蟲投去求助的目光，然而小蟲竟然沒有收到？！說好的默契呢？說好的讓樓主做他「背後的男人」呢？
虛弱的樓主虛弱地靠在實驗操作臺邊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朋友紅著蟲臉在實驗室跑來跑去，一會兒給蟲嫂找椅子，一會兒給蟲嫂找水杯，一會兒給蟲嫂找紙巾。
樓主心裡那叫一個鄙視啊，瞅瞅小蟲那沒出息的樣兒，搞得跟沒見過世面——
哦，對不起，他的確沒見過世面：）
11L：
加我的Facebxxk（louzhushabi@hotmail.）看鴨子偵探洗澡。
12L：
賣片的滾！
14L：
嘖嘖嘖，說的好像樓主見過世面似得。
另外，樓主請反省一下為什麼會被賣片的盯上。
15L：
我就好奇樓主怎麼知道蟲嫂很殘暴的？莫非……樓主冒犯過蟲嫂，所以親身體驗過？
18L：
花擦！兄弟之妻不可欺啊，樓主你可不能對不起小蟲啊！
20L：
背後的男人是什麼鬼？不就是基友嗎？樓主我們懂的，放心，我們不歧視你。
23L：
樓上的全都在胡說八道，簡直一派胡言。
從此，屬於樓主和小蟲之間獨有的【猥瑣盯活動】不再獨有，每週五晚固定的【樂高之夜】也從二人配置發展成了三人配置。
是的，你們沒有看錯，蟲嫂（雖然當時還不是）加入了我們的隊伍。
樓主好氣哦：「你在幹什麼啊？直男的活動為啥要加一個妹紙？而且還是一個漂亮的妹紙！你沒發現咱倆在學校受到的關注度呈直線上升嗎？這讓人家很不習慣耶！」
小蟲：「她剛到N市嘛，她一個朋友的都沒有——」
樓主：「等一等，你怎麼知道她剛——不對，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問你：為什麼你第一次見蟲嫂就知道她的教名？你們很熟嗎？」
小蟲結結巴巴：「嗯，之前就見過了，她爸爸是那個誰。」
樓主震驚了：「你說的那個誰是我想的那個誰嗎？！」
小蟲：「是啊，前幾天她爸為她舉辦【此處省略透暴露隱私的一萬句話】，然後那次【此處暴露隱私的一萬句話】我也在，所以我們早就認識了。」
樓主驚呆了：「你是說那個誰為了【此處省略暴露隱私的一萬句話】而舉辦的【此處省略暴露隱私的一萬句話】嗎？天呐我的大兄弟你發達了！你竟然成為了【此處省略暴露隱私的一萬句話】的【此處省略暴露隱私的一萬句話】！」
小蟲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還好吧，你不要說出去哦！」
樓主：「好噠！」
然後樓主就徹底忘記了生氣的原因，成功讓小蟲歪樓了QAQ
27L：
……
樓主的馬賽克打得真是清新脫俗，誰來翻譯一下【此處省略暴露隱私的一萬句話】在那段話裡的不同含義啊？
29L我要競選課代表：
我來解題！
已知共出現了六處【此處省略暴露隱私的一萬句話】，根據前後文以及邏輯推斷，【此處省略暴露隱私的一萬句話】所代表的意思（應該）依次是：
①：某種特殊的活動，可能是宴會、派對。
②：同①。
③：某種特殊的目的，可能是慶祝什麼和蟲嫂相關的事，比如生日、成年儀式。
④：同①。
⑤⑥：額，這裡給出的細節太少，可能是指誰誰誰的朋友，或者什麼什麼組織的成員？
現在讓我們把上述意思代入原話，得出的結論是：
小蟲：「是啊，前幾天她爸為她舉辦宴會/派對，然後那次宴會/派對我也在，所以我們早就認識了。」
樓主驚呆了：「你是說那個誰為了慶祝蟲嫂什麼什麼而舉辦的宴會/派對嗎？天呐我的大兄弟你發達了！你竟然成為了誰誰誰/什麼什麼組織的朋友/成員！」
31L：
樓上驚現課代表！
34L：
我來抄學霸作業了！
36L：
樓主辛苦打的馬賽克就這麼被破解了哈哈哈哈！
40L背後的男汪（樓主）：
回29L，花擦！課代表就是你了！然後我要把你禁言！看我私信！
43L我要競選課代表：
看到私信了，好的我知道了，樓主麼麼噠。
【樓主已將29L內容遮罩】
【樓主已將29L內容遮罩】
【樓主已將29L內容遮罩】
46L：
？？？29L不見了？樓主和課代表之間發生了什麼見不得人的py交易？
47L：
來晚了，沒看到知識點，求學霸分享筆記。
50L背後的男汪（樓主）：
從此以後，樓主、小蟲、蟲嫂就成為了校園裡一道又詭異又靚麗的風景線。
吃飯的時候，我們三人齊齊坐一排，小蟲坐中間，樓主和蟲嫂分坐在他的兩邊。
吃著吃著漢堡，蟲嫂忽然說：「哇！掛橫幅的女生好漂亮！」
樓主和小蟲「嗖」地抬起頭，嘴裡附和著：
「真的耶！」
「腿好長！」
喝著喝著可樂，蟲嫂又說：「咦，某某老師換口紅了，看起來像el 154。」
「你怎麼看出來的？」
「154是什麼？某種密碼嗎？」
「不是啦，！154是色號@#¥%……&」
「原來如此！」
「哦！」
……
我們相處的是如此和諧，和諧到失去了【猥瑣盯】本來的意義。一夜之間，樓主和小蟲的風評就從「高智商的怪胎」變成了「女神和她身邊的工作人員」，小蟲是保鏢，樓主是保姆。
學校裡的每個人都在問：「什麼情況？女神為毛和他們一起玩？和小蟲在一起我能理解，可ZZ（指樓主）是什麼鬼？」
樓主心裡苦啊，但樓主生性寬厚，並不和他們一般計較。
樓主找著小蟲咆哮：「她都來N市好幾天了！」
小蟲不明所以：「所以呢？」
樓主憋著氣：「所以她為什麼還和我們混在一起啊？【猥瑣盯】都失去本來的意義啦！你知不知道我當著她的面都不好意思盯著漂亮妹紙看太久！」
小蟲：「你以前也不敢啊。」
樓主抓狂：「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蟲遞給樓主一杯可樂：「淡定。」
樓主喝了一口可樂，淡定道：「你是不是喜歡她？」
小蟲的臉紅得像番茄醬：「沒…沒有，是她爸要我在學校多照顧她。」
樓主不依不饒：「你就是喜歡她，幾何課你都不和我坐一起了，化學課你都忙著幫她做實驗。」
小蟲的臉紅得像紫茄子：「胡...胡說八道。」
樓主猛地朝門口一指：「呀，蟲嫂你怎麼來了？」
小蟲「嗖」地跳起來，手指飛快地撫過亂糟糟的頭髮，並且迅速審視了一圈自己的著裝。
樓主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嘻嘻，騙你的。」
53L：
樓主真素bad bad！
56L：
樓主生動形象地詮釋了什麼叫「吃醋」。
57L：
樓主多寫點小蟲和蟲嫂的互動啊！
60L：
我替樓主打抱不平，憑什麼小蟲是保鏢，樓主卻是保姆！
67L背後的男汪（樓主）：
回57L，會寫的。
回60L，因為小蟲體能好，而樓主自帶發掘美食的超能力且性格溫和。
對於校霸們散播出的滿懷惡意的挖苦和諷刺，樓主和小蟲早就習慣了，然而蟲嫂卻很生氣：「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他們有什麼資格刻薄你們？」
那幾天小蟲出去參加比賽了，樓主怕她惹事，連忙道：「沒事的，我們都習慣了，真的。」
蟲嫂一聽更氣了：「習慣了？你們到底被霸淩了多久？我的九尺連環棒球棍呢？」
樓主偷瞄了一眼藏著棒球棍的儲物櫃：「算啦算啦，咱們大度點不和他們計較——」
「不行！」蟲嫂一甩長髮，「和校霸談什麼大度善良人間真情？我非得和他們計較計較，欺負你也就算了，欺負可愛的小蟲——」
她突然紅了臉，不再往下說了。
樓主：……喵喵喵？？？
樓主：「你剛剛是不是——」
蟲嫂：「沒有！」
樓主：「意思是你喜歡小蟲——」
蟲嫂：「你理解錯了！」
樓主：「我分明聽見——」
蟲嫂：「那是幻覺！」
樓主：「可是——」
蟲嫂：「校霸們放學後一般去哪裡？」
樓主：「禁閉教室或者運動場，等一下你不要岔開話題——」
然而蟲嫂已經像龍捲風掠過農田般狂奔而出，樓主艱難地挪著兩條小短腿，南瓜似得跟在後面滾，一邊滾還一邊喊：「你不要衝動！」
後續內容可能會暴露三次元隱私，因此樓主不做詳細描述，寫幾個畫面大家腦補一下好了。
蟲嫂找到校霸，說要和他單獨談談，校霸的狐朋狗友起哄，樓主依舊匍匐在趕往運動場的路上。
樓主歷經艱險趕到運動場，隨後聽到器材室傳出校霸的慘叫，校霸的狐朋狗友呆住。
校霸滿臉驚恐，哭著喊著爬出器材室，拽著狐朋狗友就走，而蟲嫂單手舉著一台坐姿划船機，沖樓主微笑：「你來啦？」
樓主：「……你手裡舉的是什麼？」
蟲嫂隨手把坐姿划船機一扔，撞擊地面發出「咚」地巨響：「哦，一個泡沫做的模型啦。」
樓主心情複雜地瞅著地板上被器材砸出的小坑：「#¥%……&*」
蟲嫂親熱地遞給樓主一杯可樂：「放心，有我罩著呢，他以後都不敢再欺負你們啦！」
樓主喝了一口可樂：「你是怎麼做到——」
蟲嫂手搭涼棚，眺望遠方：「好想吃老撾菜哦。」
樓主嘴一快：「我知道哪裡有正宗的老撾菜，走走走我帶你去吃！」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吃完老撾菜，樓主回去胖了整整五斤。
68L：
只有我好奇蟲嫂是如何舉起坐姿什麼什麼機的嗎？聽著就沉啊！
70L：
蟲嫂該不會是超能力獲得者吧？N市？紐約嗎……倒也說得過去。
73L：
哇塞，小蟲和蟲嫂是雙向暗戀嗎？我喜歡我喜歡！快更快更！
76L背後的男汪（樓主）：
當天晚上，樓主躺在床上，摸著圓溜溜的肚子，思考了很久很久。
樓主決定撮合他倆，但具體該怎麼做，樓主也不太懂。
於是樓主爬起來看了好幾部經典的愛情電影，極其認真地觀摩了助攻們的戲份，最終得出一個結論：「助攻嘛，就是要為主角創造單獨相處的機會，掐著時機為他們解決矛盾。」
那個週末，樓主看了數十部愛情電影，寫了一筆記本的《神助攻心得》，就等週一投入實踐了。
樓主滿懷期待，樓主躍躍欲試，樓主坐臥難安，好不容易捱到週一，樓主成功地——
發燒了。
樓主抱著筆記本哭暈在急診室：「不要啊，我還要去造福人類呢！」
護士姐姐看看電子溫度計，搖搖頭：「不行，體溫又上來了，都開始說胡話了。」
主治醫生說：「通知家屬辦住院手續，你先給他打針。」
樓主：TAT
下午，小蟲和蟲嫂相約著翹掉生物課和西班牙語克，提著好吃的來看望樓主，兩人往病床旁一坐，真是怎麼看怎麼般配。
小蟲說：「我幫你把筆記整理好了。」
蟲嫂說：「是你最喜歡的排版方式哦。」
小蟲說：「字體用的是你最喜歡的Chalkbord。」
蟲嫂說：「墨水是你最喜歡的牌子。」
小蟲說：「你快點好起來吧！」
蟲嫂說：「你不在我們都不知道食堂推出的菜品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
看看看看，看看他倆的默契，樓主不由得喜悅，嘴角洋溢著慈祥微笑，趁蟲嫂不在趕快攛掇小蟲去表白。
結果那不爭氣的少年紅著臉支吾半晌，憋出一句：「再議……再議……」
這一再議，他就再議了好幾年……
別說樓主沒有努力撮合，樓主真的盡力了，樓主為了促進他們感情的發展所經歷的一切都足夠在頂級的相親會所謀取到CEO職位了。然而他倆就是害羞啊，背著對方能各種花癡，一見到對方就扭扭捏捏啊，樓主也很絕望啊！
就這樣，蹉跎著蹉跎著，我們就高中畢業了。
80L：
？？？高中階段就結束了？我怎麼什麼都沒看出來啊？
82L：
不是，我看漏了哪一集？
84L：
強烈抗議樓主掐頭去尾的表述方式！我不信小蟲和蟲嫂半點粉紅都沒有！
87L：
露珠你個大|屁|眼|子！
92L背後的男汪（樓主）：
粉紅當然有啊，比如他倆天天待在一起，再比如蟲嫂不擅長生物和化學，小蟲就幫她整理筆記寫作業什麼的。好笑的是，每次他都會嚴肅地教育蟲嫂：「作業要自己寫，SAT的考場上我幫不了你啊！」
蟲嫂就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又苦哈哈地看看面前的練習冊，再泫然欲泣地看看小蟲。
樓主在一旁吃著芝士條強勢圍觀，心裡暗自計算以上對話發生過幾次了。
果然，小蟲沒堅持幾秒便就範了：「好吧好吧……」
「耶！」蟲嫂歡呼一聲跳起來，「我去給你們買吃的！」
不過蟲嫂買來的零食嘛，小蟲忙著寫作業沒時間吃，所以全進了樓主的肚子，嘻嘻。
哦對，樓主還曾私下指點過蟲嫂：「他忙你可以喂他吃嘛！」
蟲嫂磕磕巴巴：「那……那多不好意思啊！」
樓主扶額：「女俠，你沖進男更衣室找橄欖球隊大佬算帳時的氣魄呢？」
蟲嫂絞著手指：「咳，我對他們又沒感情，看他們的肉體就跟看豬肉似得無感。」
樓主：「可我只是要你喂塊松餅給小蟲，又不是要你扒光他的衣服……」
蟲嫂飛起一腳把樓主踹翻在地：「啊啊啊啊你好猥瑣啊！！嚶嚶嚶好害羞！！」
樓主捂著屁股蛋，萬臉懵逼：「？？？我們老實人到底做錯了什麼？」
95L：
熏疼樓主哈哈哈哈哈哈哈！
97L背後的男汪（樓主）：
對了，他倆經常相約參觀博物館，一開始樓主還有興趣陪同，後來實在受不了兩人欲說還休、羞羞怯怯、死活邁不出下一步的相處模式，乾脆退出了。
真的，樓主願意為了好兄弟的幸福勇做電燈泡，可現在電燈泡燒得都快熄火了，主角們卻還沒進入狀態，這讓樓主情何以堪啊？
好了，高中階段講完了，樓主出門買瓶日本醬油再回來更新。
99L：
出門買瓶醬油再回來更新……
好熟悉的棄坑前奏啊……
101L：
爬完全樓，我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單身三十年了……
喜歡就要大聲說出來啊QAQ！！！！
104L：
101哥真相了。
105L：
99哥和101哥都真相了。
大家散了吧，樓主不會再回來了。
108L：
樓主太監了？
112L：
樓主果然太監了。
117L背後的男汪（樓主）：
回105L，嘻嘻，沒想到吧？
回112L，你才太監了呢。
小蟲和蟲嫂是高中畢業後確定關係的，據說他們在喝遍全N市的咖啡屋後，忽然福至心靈，靈光一閃，情絲一動，然後就瘋狂地接吻了……
樓主表示懷疑：「接吻？瘋狂地？你怕不是在驢我？」
小蟲視線亂轉：「嗯……嗯啊，我……看她的嘴唇好軟，就忍不住……」
樓主無比鎮定：「你先別說話，容我靜一靜。」
樓主淡定地走進宿舍客廳，淡定地打開窗戶，淡定地爬上窗臺，淡定地振臂高呼：「我的大兄弟出息啦！！！！」
小蟲紅著臉把樓主拖走：「你別瞎嚷嚷！我問你啊……那什麼，咳……要是一個人，時時刻刻都想親女朋友，正常嗎？」
樓主趕緊翻筆記：「正常！這人要不想親才不正常呢！怎麼了？」
小蟲：「那……那要是，還想有更親密的接觸呢？」
樓主再次翻筆記：「你說的是哪一種接觸啊？」
小蟲眼神閃爍：「算……算了。」
樓主：「哎？大兄弟你別跑啊，你把關鍵字告訴我，我可以去穀歌啊！」
大兄弟溜得飛快，差點撞到門外的另兩位宿舍成員，這裡就叫他們數學哥和機械哥好了。
數學哥問：「小蟲怎麼了？」
樓主合上筆記本：「急著去找女朋友親親抱抱舉高高吧。」
機械哥震驚了：「什麼？！我們宿舍竟然有脫單的漢子？！」
樓主不由得自豪：「那可不！」
數學哥向來自認高我們一等，此時聽聞小蟲有女朋友，心理立馬不平衡了：「哼，什麼女朋友啊，炮|友吧？」
樓主向來和他不對付，翻一白眼：「人家是青梅竹馬，高中就在一起了謝謝。」
機械哥再次震驚：「花擦，真愛啊！」
數學哥不屑，一邊往房間走一邊小聲嘀咕：「不就歪瓜裂棗湊一對唄，什麼真愛啊。」
親哥們兒和親姐們兒遭人嫌棄，樓主肺都氣炸了！
機械哥更是尷尬，因為他和數學哥是好基友，總不能為了安慰樓主說好朋友的壞話（他要真說了樓主反而看不起他），只好隨便和樓主哈拉幾句，然後抱著書溜走了。
樓主坐在客廳生悶氣，越想越氣，零食吃了幾大袋都消不了氣，正好蟲嫂打電話喊吃飯，聽樓主語氣懨懨的，就問：「嘿，你聽到吃得怎麼興致一點都不高昂啊，失戀啦？」
樓主：「誰跟我戀啊？電腦？滑鼠？還是鍵盤？」
蟲嫂咯咯笑：「喲，看來是被賤人欺負了。說！誰那麼大膽子欺負我的大兄弟？」
樓主添油加醋地將前因後果描述一番，蟲嫂勃然大怒：「誰給的他自信？小蟲那麼優秀那麼可愛那麼善解人——額，總之是誰給的他自信敢來diss小蟲？」
樓主提醒她：「親，他還diss你了嘿——」
蟲嫂拔高聲調：「那不重要，小蟲才重要！」
樓主毫無防備就吃了一嘴狗糧：「咳，虐狗呢你。」
蟲嫂嘿嘿笑：「暫時別管他們，你先過來吧，我訂了你們喜歡的那家泰國菜。」
於是，樓主歡快地掛掉電話，換衣服找他們吃飯去了。
誰能想到，那天樓主沒吃幾口冬陰功湯、鹽焗大蝦、烤豬頸肉、咖喱螃蟹、酒蒸九層塔蛤蜊和蒜蓉空心菜，狗糧倒是啃了滿滿一盆……
121L：
蟲嫂男友力MAX！
123L：
看得我好餓啊，爬起來訂份外賣接著追。
124L：
樓主：我恨！
127L：
哭唧唧，樓主要被虐了！
134L：
日常熏疼樓主，為樓主打Call！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寫完再發，看看存稿至少還有一萬來字，所以先發一段上來。這裡的樓主是《蜘蛛俠：英雄歸來》的男配，可愛的亞裔小哥，為了方便閱讀，貼裡只有主要人物有固定馬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