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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小傑鳥一了百了》作者：卜辭之【完結】
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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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小傑鳥一了百了》作者：卜辭之【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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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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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洛麗絲聽表叔和教父的話養了一個非常帥氣的小白臉。
但是她總覺得這個小白臉有點過於霸道總裁了。
傑森·陶德：養小白臉誰教你的？
德洛麗絲：我表叔布魯斯·韋恩。
當天晚上，紅頭罩夜襲蝙蝠洞（1/1）達成。
本文又名：拿錯劇本的霸道總裁和黑幫老大。
PS：為了滿足我的沙雕梗，全員降智處理啦啦啦啦啦啦。
內容標簽： 英美衍生 超級英雄
搜索關鍵字：主角：傑森·陶德，德洛麗絲·路德維希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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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德洛麗絲（一）
我現在就是後悔。
傑森·陶德，AKA紅頭罩，坐在馬路牙子上，手裏攥著一瓶罐裝冰可樂，看著自己洗衣店窗戶透出來的光，開始考慮自己到底是怎麽落到現在的這種境地的。
今天早上醒過來，陽光明媚。
多謝昨天晚上和羅伊收尾結束的時候才下午八點，他尋思著找個酒吧坐坐，喝杯酒就回去睡覺。
然後，這個糟糕透頂的城市難得清閑——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夜翼突然出現老頭子增加了戰鬥力來著。
他安安穩穩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七點醒過來，極為難得是個大晴天。
而他總有種預感，只要是哥譚有個大晴天，就必定會諸事不順。
這事兒吧，比較邪性。
打個比方，就跟你連著倒黴了十幾天，在公司被上司罵得狗血淋頭。結果終於完成了一個企劃案，被上司一頓誇獎，覺得神清氣爽老子最棒。
然後難得早早回家發現孩子不是自己的。
當然了，放在他傑森·陶德身上就是，蝙蝠車停在眼前，他當場發揮一個哥譚人的敬業精神，把蝙蝠車輪胎卸下來兩個，然後轉頭遇見了烏漆嘛黑的蝙蝠俠。
不過在他沒發現孩子不是自己的，沒轉頭看見烏漆嘛黑的蝙蝠俠之前，還是要好好享受生活的嘛。
於是傑森起床，哼著小調給自己做了個三明治，然後穿著大褲衩子和拖鞋去接電話。
陌生號。
掛掉。
他的手機加密的沒錯，但是總有刁民（劃掉，提姆·德裏克）能黑進去搞事【大聲嚷嚷】。
雖然他不得不承認上次德裏克發過來的惡魔崽子女裝深得他心。
又不是說他沒穿過。
講講道理，哪個羅賓在羅賓時期沒穿過女裝出任務？
只不過看惡魔崽子穿小裙子他總能腦補到老頭子穿小裙子——不能再想了。
眼睛疼。
手機又響了。
還是那個陌生號。
傑森頓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對面是個張揚的聲音。
「餵！傑伊，為什麽不接電話？」
傑森幾乎能夠想到對面的女孩子晃著腳坐在高腳凳上的模樣。
會叫他傑伊·潘尼沃斯這個假名的只有小甜點。
雖然這塊小甜點越來越暴露麻辣餡兒的本性。
「老子怎麽知道你什麽時候換了手機號？在哥譚，陌生手機號能隨便接的嗎？」
總之鍋推給哥譚就好了。
「……不是很懂你們哥譚。」
傑森能想到對方翻白眼的樣子像極了惡魔崽子。
說真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找一個普通人，還是個特別像惡魔崽子的女孩子做女朋友。
可能是因為對方當時太溫柔欺騙了他吧。
【點煙.JPG】
「總之！」對面的聲音又歡呼雀躍起來，「這幾天有律師跟我講說，原來我還有個親戚在大都會。他想見見我，聽說他小時候父母雙亡什麽的，還是個很有名的人應該不會有事——每次你提到哥譚時候的語氣就讓我害怕。總之，十點來機場接我！」
行吧，他的假期泡湯了。
小時候父母雙亡。
小時候父母雙亡的人多了去了！
在大都會見親戚就好來什麽哥譚？嫌命長？
傑森下意識想要抽根煙冷靜一下，結果拿起煙盒的時間又扔到一邊——算了算了，那個矯情精討厭煙味還說什麽煙草過敏。
又喜歡奶狗似的趴在自己身上聞煙味。
萬一被她聞見了又要吵架。
於是十點，傑森準時出現在哥譚機場。
十點十分，一個金色頭發藍色眼睛的女孩子沖他拼命揮手。
傑森漫不經心地走過去，一巴掌拍在對方的背上：「得了得了，這麽小的個子就算揮手也沒用。」
女孩子拿手肘頂了他一下，用力踮起腳：「我長高了！」
「都過十八歲三年了長高個屁！」
「我骨齡小！我去測骨齡了！我骨齡就十八……等等你是不是怕我長得比你高了壓力大？」女孩子停住腳步，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雖然我的目標是找一米八五以上的，但是你就差了兩公分四舍五入我算你過關了。」
傑森哼了一聲，伸手把對方夾起來，在對方拼命掙紮的時候隨手把她扔進車裏。
「啪」地一下把車門關上了。
女孩子整張臉差點被車玻璃砸到。
於是等傑森繞過去坐在駕駛座上的時間，女孩子拼了命地往他腰上招呼。
貓撓似的。
被傑森一只手摁在腦門上推到一邊。
「餵，D，別想著我會陪你去大都會。我對那個城市過敏。」
小甜點就要有小甜點的樣子。
不要以為自己撒個嬌大人就會跟著她屁顛屁顛跑。
「《37°2》典藏版。」
「……什麽時候？」
「明天上午。」
德洛麗絲從車上翻出零食包，不以為然。
小白臉就要有小白臉的樣子。
不要以為自己氣質好腰好摸就可以為所欲為。
說真的，那個還沒見過幾次的表叔真的厲害啊。
「談戀愛嘛，別太認真。記得多給對方點甜頭，但是別讓對方自己丟了分寸。」
說起來……他最近是不是又練了？感覺腰的手感比上次好來著？
德洛麗絲認真思考了一下自己剛剛透過T恤衫摸到的腰，覺得小白臉還是有小白臉的自覺的。
車很穩。
是上次德洛麗絲叫管家挑出來的車型。
對方對自己在哥譚包養了個小白臉的事兒不以為意，甚至還認真提了意見，讓德洛麗絲覺得果然幸好自己及時出手。
不然就會淪落到表叔一樣被人催婚的地步。
說真的，像是這種看著自己長大的管家是不是都會有這種催婚的癖/好？
不過因為她當時挑的粉紅色在哥譚太紮眼了，以至於被小白臉嫌棄了很久。
但是對方還是收下來換了顏色。
理由是哥譚實在是太亂，粉紅色的車過於紮眼，根本停不了半個小時就會被人卸了輪胎。
義正辭嚴仿佛他真的偷卸過哪輛車子的輪胎一樣。
嘛……
她還是覺得自己真是個寬宏大量的金主。
換顏色就換顏色吧。
畢竟就算是小白臉也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是被包養的吧。
男人的面子。
開車的傑森看了對方一眼。
對方正抱著零食袋啃啃啃。
在家她家裏人不許她吃零食來著。
像這種被家裏慣壞了什麽都不懂的小甜點放在哥譚會被啃得連渣都不剩。
就算是個麻辣餡兒的也會被做成麻辣鍋吃幹凈。
「晚上我們吃麻辣鍋吧？我帶了材料過來！」
「所以你是怎麽把材料帶上飛機的！」
「因為是我花的錢啊。」
私人飛機帶個材料咋了？
「……」
乘務人員真不容易。麻辣鍋的材料還被托運。
不過……
等到他說自己臨時有事不能去大都會之後，就被趕出來坐在馬路牙子上手裏還拿著冰可樂只能看著樓上的燈光。
和廚房「砰砰砰」的爆炸聲。
說真的這炸廚房的手藝原來不是老頭子獨一家的嗎？
等他在心裏數到十，就看見窗戶口出現一只顫顫巍巍的手。
他在心裏唾棄了一下對方的手藝，把手裏的冰可樂空罐子扔到可回收垃圾的垃圾桶裏，上樓。
欸？
還不錯，這次就炸了兩個鍋。
只是整個人都搞得灰頭土臉。
傑森在洗手間放了水，把德洛麗絲扔進去，然後自己從櫃裏拿出來一個新鍋——幸好他在知道德洛麗絲來的時候就立刻下樓去超市搶了個打折的新鍋藏起來。
等到德洛麗絲擦著頭發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己男朋友圍著圍裙在一個嶄新的鍋面前煮晚餐。
她氣鼓鼓地走過去，順手拍了一下對方的屁股，皺眉：「我覺得夜翼屁股的手感應該更好。」
傑森：「……滾吧。」
德洛麗絲從背後環住傑森的腰，把頭靠在對方的後背上：「Language！」
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不過她也太輕了點。
傑森覺得後背的人根本沒什麽分量。
他嘗了嘗味道，然後把勺子放到一邊：「好了，你吃不吃？不吃滾蛋，我要吃飯了。」
德洛麗絲覺得自己真的是太慣著對方了。
於是松開手，一腳踹在對方的小腿上：「滾去洗澡，一股麻辣鍋的味道。」
欸？我看我是太慣著這塊麻辣餡兒小甜點了。
傑森關了火，隨手把對方身上的浴巾拽下來去浴室關上門。
然後門後聽見德洛麗絲的咒罵聲：「你最好別出來，出來我打死你！」
「說的你有這個本事一樣。」
「有本事今天就別出來，我先把鍋吃完再去樓上蹲點找夜翼。」
「滾蛋吧，夜翼的活動區就不是哥譚。」
「那我去包養紅羅賓！」
「噗，你去你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浴室蒸騰起來的熱氣和花灑噴出來的水落地的聲音遮掩了兩個人的爭吵。
傑森透過水蒸氣看見洗漱台上鏡子映出來的自己的臉，頭發沾了水，那縷白色頭發僅僅貼在臉頰上，看上起有點奇怪。
特別是和後面的紅色頭發比起來。
德洛麗絲卻說那縷白色頭發特別性/感。
該死的來自地獄的性/感麽？
第2章 德洛麗絲（二）
麻辣鍋還不錯。
德洛麗絲含著叉子心想。
雖然和艾森做的比起來差多了，但是還不錯。
肯定是因為自己買的材料好，嗯。
換上了衣櫃裏面隨意拿出來的一件白色T恤衫，棉質的。
果然和他這個人一樣除了臉之外毫無趣味。
她還以為都住在哥譚了至少衣櫃裏要放幾把重機械設備來著。
考慮到傑森的身高，這件T恤衫德洛麗絲穿起來和裙子差不多。
而且特別寬大。
德洛麗絲就拿傑森的腰帶當束腰先收了起來。
洗了澡之後擦著頭發出來的傑森在心裏長舒一口氣——幸好自己一早先把屋裏的重機械設備收起來了，要不然就按小甜點這瞎扒拉的勁頭肯定要發現他隱藏身份是個黑幫大佬。
當場就會被嚇跑。
偽裝成一個洗衣店老板就是有這點不好。
說真的他當時怎麽就沒想著去賣重機械設備呢？
大概是要趕著吃飯，德洛麗絲並沒有吹頭發——實際上頭發還沒有擦幹，這會兒頭發上面的水還在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滴到身上的白色T恤衫上。
很快肩膀上就殷濕了一大片。
傑森咳嗽了一聲。
德洛麗絲擡起頭。
其實如果排除掉身高的話，德洛麗絲是標準的美國甜心長相。
但是因為長得實在是太嬌小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傑森甚至以為對方是未成年。
這會兒嘴裏還含著半口海帶——之所以說是半口，是因為另外半邊的海帶還在她的嘴角。
傑森笑了出來，伸手拽了一節紙巾去擦她嘴角的汙跡。
德洛麗絲立刻把剩下的那半口海帶塞進嘴裏，然後嘟起嘴巴讓對方去擦。
她的眼睛下意識的隨著傑森的動作去註意自己的嘴角，看著整張臉都非常的幼稚。
「多大個人了，吃個飯都吃不好。」
德洛麗絲揮手把手裏的刀扔向傑森。
對方只是略微側了側腦袋，刀就被德洛麗絲插進了身後的墻上。
第一次的時候傑森還特別意外，以為德洛麗絲是不是手勁很大。
但是現在他已經淡定了，對方不過是仗著手裏把刀好使而已。
「好好吃飯，想要跟我較量一下，等吃完飯了再說。」
德洛麗絲皺皺鼻子，嘴裏塞滿了海帶讓她沒法開口說話，長時間以來的教育也讓她生不出把嘴裏的食物吐出來的想法。
於是只能用行動證明自己的不滿——她直接跳過餐桌壓在了傑森身上。
紅頭罩長臂一伸就把她圈在懷裏。
嘛，硌得慌。
傑森嫌棄地往她的餐具裏加了許多食物：「吃。」
而終於努力咽下嘴裏海帶的德洛麗絲伸手去捏對方的臉，說話還有點含糊不清：「你以為你養豬嗎？」
「你哪有豬好養活？更何況我養了豬還能吃肉，養你能做什麽？我還得伺候著你。豬可不用伺候。」
德洛麗絲伸手去撕他的臉。
但是力氣實在是太小了。
傑森心想——經歷過迪克·格雷森捏臉還能活下來的男人根本不畏懼任何捏臉行動。
遙想當年迪基鳥把惡魔崽子掛在路燈柱子上，結果再確認完對方確實是老頭子的親崽子之後母性大發去捏惡魔崽子的臉，導致惡魔崽子的臉腫了十幾天，並且懷疑自己是不是中毒了的事情。
不提也罷。
說得哪個曾經的羅賓沒經歷過這一關一樣。
真的勇士，敢於面對女朋友撕臉穩如泰山，該吃吃該喝喝，根本不往心裏擱。
德洛麗絲眼睜睜看著對方根本連掙紮一下都沒有，一只手按著她一只手拿叉子吃飯，除了把食物塞進嘴裏有些麻煩之外，根本不影響對方進食。
甚至還有那麽兩滴紅油滴在自己的臉上。
德洛麗絲：……
她沈默了一會兒，默默地松開手拿叉子吃飯了。
說真的，連撕臉都不能阻止對方吃飯的話，她懷疑如果自己再不接著吃飯可能今晚就吃不上飯了。
她向來覺得傑伊兩百磅的會成為她吃飯的一大障礙。
她指的是吃飯搶不過傑伊那種。
轉身拿腳蹬到對方腹部的時候也是硬邦邦的，對方甚至沒有任何被蹬到胃部吃不下飯的表情。
德洛麗絲頓時覺得傑伊提到過的他是在貧民窟長大這回事兒沒有任何懷疑。
行吧。
看在你總是吃不飽飯的份上，吃飯我就不打擾你了。
傑森刻意放慢了吃飯的速度等德洛麗絲和他一起放下刀叉，然後一只手把德洛麗絲放到沙發上，自己收拾了餐具去廚房收拾。
然後在看見德洛麗絲臉上滴上去的那滴紅油之後嗤笑一聲：「趕緊去洗了。」
等傑森收拾完之後，回到臥室，就看見本來整整齊齊的被子慫成一團。
他的床單是暗色的。
暗色的耐臟。
倒不是因為他收拾得不夠勤快，而是因為晚上回來太晚躺上去直接睡覺，第二天會顯得不那麽對比鮮明。
誰能保證自己一直不受傷呢？
這會兒暗色的被子和床單之間露出來一只雪白的小腳丫。
主人是趴在床上，小腳丫還時不時晃一晃露出來過於纖細的腳踝。
看得出來主人心情不錯。
其實……
這種對比鮮明也不錯。
傑森做到床角，一巴掌拍在慫成一團的被子上。
不出意料，德洛麗絲掀開被子「嗷嗚」一聲就撲到他身上。
他穩穩當當地接住對方，然後在對方雪白的臉頰上咬了一口。
不重。
但是把嬌氣德洛麗絲疼得嗷嗷直叫，用力往下壓的同時照著傑森的臉頰就咬了下去。
事實證明，就算硬漢如紅頭罩，也畏懼人類的咬合力。
「出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德洛麗絲把他壓在床上，大笑著坐起來，「叫你咬我，再咬我就讓你的臉上多個疤。」
傑森摸了摸臉上的牙印。
房間裏還有德洛麗絲上次來的時候放著的小鏡子。
「你狗養大的嗎？」
手指碰到牙印的時候傑森倒吸一口涼氣，不得不承認就算是沒爪子的貓，咬合力也不是他一個人類能夠抗衡的。
德洛麗絲說的出血倒是真的出血了，當然和真刀真槍砍一下還是不一樣的。
就是破了點皮。
但是牙印比較深，估計這幾天下不去了。
幸好他機智，用的是全封閉式頭罩。
要不然明天晚上就得傳出來紅頭罩金屋藏嬌還被嬌咬了的傳聞。
不過說真的面前哈哈大笑絲毫不矜持的女孩子除了臉也沒有哪裏稱得上「嬌」吧？
於是傑森把鏡子扣到桌子上，反手關燈。
——————————————
德洛麗絲打著呵欠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傑森已經在樓下的洗衣房做了一系列的基礎訓練了。
倒不是說他不想出去跑步，實在是……哥譚這個地方，總會有不長眼的小混混跑到他紅頭罩的地盤上撒野。
安全屋也不能保證每次都沒有意外。
等到他上樓的時候，德洛麗絲已經在煮咖啡，順帶面包拿出來，雞蛋洗好等著他做早餐了。
把面包放進烤箱，切了幾片火腿，煎雞蛋的時候順帶過了一下火，不用煎得太過頭。
過了頭就不好吃了。
雞蛋剪了一個單面的和一個雙面的，德洛麗絲吃雞蛋沒有固定的單雙面，看心情。
他吃剩下那個。
面包烤好的時候德洛麗絲過來倒咖啡，正在煎蛋放到盤子裏的傑森看著對方臉上那個已經淡了的牙印，彎腰給了對方一個早安吻。
雙手端著盤子高高舉起來，正要過去的時候，德洛麗絲突然來了一句：「我要兩面的。」
於是傑森笑了，側過去親了她的另一邊臉。
德洛麗絲一臉無辜且震驚地看著他：「我說的是煎蛋。」
傑森：……
行吧。
「今天你吃單面的。」
但是單面煎蛋也好吃。
德洛麗絲用叉子劃開蛋黃上面的一層薄膜，金黃色的蛋液就流了出來，慢慢滑到一旁的火腿上面，配上略有些焦的面包片，味道剛剛好。
「咖啡煮得不錯。」
該誇獎還是要誇獎。
雖然說比起德裏克煮的咖啡差遠了。
說真的德裏克真是個人才，黑暗料理的手藝讓迪基鳥自愧不如，但是煮咖啡的手藝讓自己自愧不如。
不愧是靠咖啡續命的男人。
德洛麗絲就高興起來：「我有個遠房親戚差不多是靠咖啡續命的。他上次都誇我煮的咖啡好喝來著。不過他就不許我喝咖啡。」
德洛麗絲自己是獨生女，父母也是獨生，以至於父母去世之後就沒什麽親戚往來了。她嘴裏說的「遠房親戚」說不準是那種七拐八拐，和歐洲皇室混亂有的一拼的親戚。
所以傑森並不是多在意，只是跟她說了行程安排：「我給你訂好了酒店。你和你那個親戚約的是下午，等中午我把你送到車站。車上隨時和我保持聯絡。對了，改個地點——和對方見面的地點改在星球日報旁邊，離我給你定的酒店近。晚上那塊沒什麽車，等我下班暢通無阻。」
這幾天截稿日，超人正在夜以繼日趕稿子，迪基鳥吐槽說連鍵盤都因為不自覺使用超級速度摁壞了好幾個，連正義聯盟的活動都是能不參加就不參加。
社畜真慘。
傑森幸災樂禍。
「好。」德洛麗絲沒什麽意見。
反正見面的地點雖然定下來了，但是對方也說了隨自己改。
小孩子要善於利用自己的特權，反正對方是長輩。
這麽想著，德洛麗絲當場就給對方發了個短信。
對方的回覆很快。
也沒有什麽不同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
德洛麗絲：有種人，只要立了flag就一定會倒。
第3章 德洛麗絲（三）
德洛麗絲發了個短信說自己已經到了。
然後就上了樓。
咖啡廳已經被對方包了下來。
德洛麗絲從電梯出來的時候，對方便沖她招手，像是一直看著電梯等著她上來一樣。
那是個長相英俊的中年男人。
德洛麗絲自認為自己也算是見多識廣。
但是說真的，在他見到的男性中，真的有極少數能夠和他的表叔在外表上相提並論。
在德洛麗絲走近之後幫她拉開椅子。
其實德洛麗絲在知道自己有了個表叔之後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實際上介於這位表叔的名聲實在不太好……所以德洛麗絲對於父母將她交給艾森而沒有交給這位表叔也表示非常能夠理解。
試想，一個孤女帶著萬貫家財去投奔自己外祖母的哥哥的兒子。
要是自己外祖母的哥哥的兒子是個大名鼎鼎的超級英雄也就算了，對方倒是大名鼎鼎不錯，只不過是個大名鼎鼎的花花公子。
就算比自己有錢得多……
去投奔他也是腦子進了水。
可能要裝下整個太平洋那麽多的水。
只是她沒想到哥譚王子居然會約自己在大都會見面。
她還以為會在哥譚見面呢。
畢竟說起來的話，聽說她的這位表叔這麽多年以來一直致力於哥譚的基礎建設，是個有名的大慈善家。
雖然說他的這種慈善行為日常因為他的花花公子形象而受到打擊。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自己的這位表叔可比照片上看著要好看多了。
德洛麗絲向來喜歡欣賞美人，不管男女。
其實這也是她同意見自己這位表叔的主要原因。
相較而言的話，布魯斯的對自己的這位表侄女兒就更了解一些了。
自己的表姐夫婦二人身亡的時候，他當時倒是有想過不如把自己的這位表侄女接到家裏來撫養。
但是考慮到自己的家庭環境實在不適合一個小女孩生活，更何況對方也有一個合適的長輩來教養。
而現在看來，自己當年的決定非常正確。
德洛麗絲已經長大成人，並且活潑開朗，活在正常人的世界裏面。
雙方先是打量了對方一番，得出自己想要知道的結論。
之後，布魯斯才開口說道：「有點奇怪？」
「倒不覺得奇怪。」德洛麗絲給自己點了單，「只是覺得有點意外罷了。」
「你是說，我把見面的地點約在大都會嗎？」布魯斯微笑著將菜單推給服務員，「多年以來，艾森·麥考伊先生一直把你撫養得很好，也沒有幾個人見過你的真面目。想必是你們還沒做好準備。」
所以就沒必要大張旗鼓去韋恩莊園了。
德洛麗絲讀出了畫外音。
這倒是。
倒不是說她真的在意什麽——艾森一直不讓她出來其實也很正常。
她外祖母去世的時候母親年紀尚小，而且當時她母親也沒有她這麽有錢，就有那麽多媒體像是聞到了腥味的鯊魚一樣撲上來。
而她父母出意外的時候自己年紀更小，一個帶著萬貫家財的女孩子，怎麽說都是媒體瘋狂追逐的對象。
艾森這麽多年來承受的壓力也很大了。
她能做的其實不多，只是認真學習，好早點通過艾森的要求。
「不過相信我，我倒是希望等你正式步入社交圈的時候見一見我的幾個孩子。」
德洛麗絲在網上查過相關的資料。
布魯斯一共四個兒子，理查德·格雷森這會兒已經做了警/察，傑森·陶德則出了意外。
提摩西·德裏克本身還是德裏克家的獨生子，也不知道布魯斯怎麽想的，居然去搶人家的兒子。
最後的就是達米安·韋恩，布魯斯的親生子，和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是皮膚稍黑，眼睛是綠色的。
也不知道他母親怎麽這麽厲害，能偷偷生下達米安，還能把孩子養到十歲直接扔給布魯斯，甚至布魯斯本身沒什麽怨言就接受了這個兒子，連名字都沒改。
說真的，達米安，馴服……這名字怎麽看都是他媽媽對布魯斯的嘲諷啊。
估計是布魯斯當年渣了達米安的媽媽吧。
畢竟自己的這位表叔可是赫赫有名。
點煙.JPG
「那我就等著那時候了。」德洛麗絲笑笑。
這麽比較起來的話……估計理查德·格雷森的脾氣最好或者最兇才能鎮壓底下的弟弟，而提摩西·德裏克的話，最好不要輕易去招惹。
至於達米安·韋恩，能離多遠離多遠，絕對是個暴躁小哥，甚至是個小惡魔崽子。
自己表叔怎麽看都不是會在兒子們面前亂發脾氣的人。
總結下來，可以先接觸一下理查德·格雷森。
誠然，布魯斯是個極好的聊天對象，雖然名聲在外，但是德洛麗絲發現其實對方非常博學，基本自己提到什麽他都能接上兩句，且沒有讓她感覺到任何的炫耀感。
「說起來的話，你是不是也快要滿足麥考伊先生的要求，可以步入社交圈了？」布魯斯像是無意識地說出來這句話。
其實語氣聽起來有點像單純的好奇。
德洛麗絲晃了晃自己面前的杯子，看著杯子裏面的可樂打著圈兒，慢慢生成氣泡，然後又慢慢沈澱。
在家裏，艾森是不讓她喝這種碳酸飲料的。
不過布魯斯就不管她，也有可能是不好意思管。
「其實我也不清楚，艾森的要求一直很高，我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能夠滿足。」
「但是總歸是為你好？雖然說迄今為止，你應該還沒見過路德維希家的董事？」
「算是吧，不過我應該都認識，因為艾森有把他們的照片拿給我來看過。而且他們開董事會的時候，艾森也會讓我在一旁旁聽，雖然是不露臉的那種旁聽。」
其實她對這種東西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與其讓她去處理公司的事物，倒不如讓她一個人抱著電腦在家裏打遊戲來的開心。
有艾森一個人還不夠嗎？「不過你好像對我是否不如社交圈特別好奇，我記得我們兩家公司應該沒有什麽合作案吧？我們家最新的合作案是和萊克斯集團的。」
布魯斯就笑了，意外的令人放松：「那你可得小心點兒，我聽說萊克斯·盧瑟一點都不好相處。」
「可是我又不需要跟他相處。而且我覺得如果和他相處的話，應該最註意的就是對方的飲食——我聽說那些發量超級少的人一般飲食習慣都不怎麽樣。」
想到這裏，德洛麗絲隱晦地看了一眼布魯斯的發頂，覺得真是對對方的發量十分羨慕了。
有這樣的發量，一定是很少熬夜，早睡早起。
總而言之，其實跟布魯斯聊天還是非常令人愉快的。
下次如果自己再包養小白臉的話，一定要嘗試一下布魯斯這種類型。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雖然只待了這麽一會兒，德洛麗絲也明顯感覺到了大都會和哥譚的區別。
雖然只有幾步之遙，但是大都會和哥譚仿佛就是兩個極端。
也難怪布魯斯會選擇在大都會見面。
在交談的時候，她甚至還見到了大都會特產超人。
對方從窗口一閃而過的時候，沖布魯斯揮了揮手，似乎對自己的存在十分驚訝。
嘛，比照片上更好看。
「我是正義聯盟的資助人。」布魯斯像是無意識地說出來這句話，「如果你想要這些人等我簽名照的話……」
「給我來一張超人的海報簽名照！他是我最喜歡的超級英雄！七巨頭能P掉蝙蝠俠嗎？」德洛麗絲眼睛亮晶晶的——她差點都忘了這個頭版消息了，「如果有夜翼的話也請給我來一張。對了夜翼要全身照，我要貼在傑伊床頭督促他訓練！」
布魯斯：……
#我蝙蝠俠招你了？！#
「潘尼沃斯先生……身材不好？」
他自以為自己是個開明的家長，一開始給自己的定位就非常清楚——德洛麗絲既然以為他是個花花公子，那就做花花公子給她看，正好也能夠關註她的感情生活以防萬一。
所以他敢確認，就連艾森·麥考伊都不會有他對那個叫「傑伊·潘尼沃斯」的了解多。
他也確認過了，對方是個英國人，從出生證明到畢業證書，都盡在他的掌握中。
「還行吧。超人的我拿著，他已經比我高很多了沒必要再向超人學習繼續長個兒。」
布魯斯表示理解。
不到一米六的德洛麗絲簡直像個未成年。
但是布魯斯記得，她爺爺就不高，爸爸也不高。可能德洛麗絲不出意外的話這輩子也就這個身高了。
「我希望他能練練臀部。他臀部太平了，手感不好。」
布魯斯：……
他現在覺得自己自己可能，花花公子的形象偽裝得太好了。
為什麽小姑娘能夠這麽旁若無人的在自己面前說出來這麽限制級的話題？
他都能跟小姑娘相處好了，為什麽就不能跟自己的幾個兒子相處得好呢？
難不成是因為幾個兒子比小姑娘還要嬌氣？
應該盡快把話題從限制級的邊緣拉回來，真的。
他可不想因為和小姑娘聊了一會兒天，就被艾森·麥考伊先生追著罵。
以及，今天晚上就給迪克加個披風。
作者有話要說：
迪克&傑森&提姆&達米安：麻煩某位有點自知之明，謝謝。
第4章 德洛麗絲（四）
「所以你是打算在大都會住上幾天嗎？」
「是，但是具體住多久還沒想好。」
這點布魯斯也能理解。
這段時間超人忙著趕稿子，他就在正義聯盟上面花的精力更多，與其讓德洛麗絲跟著自己去哥譚，倒不如待在大都會更安全一些。
而且酒店就在星球日報旁邊，離超人所住的公寓也很近。
於是布魯斯點點頭：「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倒是可以讓提姆——你應該知道？提摩西·德裏克，過來陪你幾天。」
所以說不是格雷森？
按理說照顧妹妹這種事不應該交給老大嗎？提摩西·德裏克比自己還要小一些。
所以說自己的這個表叔還是不靠譜啊。
註意到對方眼神的變化，布魯斯在內心冷哼一聲：我敢讓迪克過來嗎？我要是敢讓迪克過來，說不準過兩天你就要追著我問想要包養迪克多少錢了。
不過也只是說笑而已，德洛麗絲不可能讓一個完全沒見過的，比這個遠房表叔關系更遠的表兄或者表弟來照顧自己。
所以她只是笑笑：「等傑伊下班的話就會過來，明天他會陪著我在這裏逛一逛。畢竟是本地人。」
反正哥譚跟大都會離得這麽近，對她而言就是本地人了。
像她離的這麽遠的對大都會的印象只有其特產超人和其特產萊克斯·盧瑟。
說起來大都會的特產是不是和其他城市的特產相比起來有點奇怪？畢竟不是每個城市的特產都這麽相愛相殺來著。
而剩下的什麽大都會好風光之類的東西，遠遠及不上這兩個人相愛相殺來得刺激。
小姑娘嬌氣，不願意住在男朋友家非要住在酒店也是情有可原。
於是布魯斯點點頭：「總之有什麽事的話，就及時給我打電話。畢竟不管怎麽說，我的大都會還是有些人脈的。」
「我有麻煩的話一定會給你打電話的，到時候就全指望著表叔救我了。」德洛麗絲說這話的時候，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引得布魯斯也笑了出來。
其實當年他出生的時候，自己的姑媽早就遠嫁生子，小時候也極少能夠見到自己那位早逝的姑媽。
至於自己那位表姐性格倔強，就因為當年他在自己父母雙亡之後來到韋恩莊園照顧了自己幾天，就有無數的流言蜚語出現。
而自己當年年紀小，絲毫不能夠理解表姐對自己的照顧僅僅是因為看到了是去母親後的她自己。
自己那個時候也太過軟弱，根本忘記了對方也不過只有十幾歲。以至於她不僅在外面受委屈，在韋恩莊園也受到了委屈。
從那之後他就沒再見過她了。
而如今他能做的只是盡力做好一個長輩而已。
雖然小姑娘本身可能已經不太需要了。
——————————————————
「真是奇怪，布魯斯老爺您居然沒在德洛麗絲小姐手機上面裝上後門。」
耳機裏傳出阿爾弗雷德的聲音。
布魯斯沒說話。
不裝後台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只不過是他沒想到德洛麗絲手機裏面的防火墻這麽厲害。
他把手機放在德洛麗絲的手機旁邊長達兩個小時都沒能成功入侵。
甚至對方離開的時候，一翻手機還看到了被入侵的跡象。
當時德洛麗絲甚至左右看看，一臉無辜。
他當時假裝什麽都不知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小姑娘的表情格外苦惱：「似乎有人在入侵我的手機，但是沒能進去。不過我在我手機裏面裝了自己做的防火墻，如果對方入侵我手機的話，會自動植入一個木馬病毒。我擔心會不會誤傷到別人。」
倒真不愧是路德維希家的小姑娘。
要不是他花花公子的形象太過於成功，德洛麗絲絕對會懷疑到他身上。
「也許德洛麗絲小姐的存在就是告訴您，不要想著監控每一個孩子。德洛麗絲小姐其他幾位少爺和小姐不一樣。」
是的，不一樣。
別的孩子可沒一個把自己當成可以討論s/e/x/對象的狐朋狗友。
雖然他一點也不想知道那些孩子混亂的情/史，特別是迪克的。
畢竟迪克憑一人之力，就這麽幾年，就生生地趕上了他作為花花公子這麽多年的情史。
【點煙.JPG】
並不知道布魯斯內心吐槽的德洛麗絲去見了自己另外一個親戚。
比布魯斯血緣關系更遠的那種。
說真的如果不是艾森要求，她一點都不想去見。
莉娜·盧瑟。
可能有點奇怪吧。
她和莉娜·盧瑟有血緣關系，但是和萊克斯·盧瑟沒有血緣關系。
其實考慮到他們兩個本來就是同父異母，這麽算起來好像也不奇怪。
總而言之，他們家關系亂得一匹，德洛麗絲也真的不想去搞明白。
莉娜·盧瑟和照片上一樣好看。
有些人就是上鏡。
德洛麗絲心想——她就屬於不上鏡那種，需要控制體重才能保持在鏡頭前的完美。
雖然暫時還不需要上鏡。
「德洛麗絲？我聽艾森說了。」她笑著擁抱了德洛麗絲，淺嘗輒止，不會叫人生出厭惡的那種。
或者說，漂亮的小姐姐在德洛麗絲這裏就是有特權的。
她們兩個的關系更加覆雜，所以莉娜直接讓德洛麗絲叫她的名字就好。
德洛麗絲當然表示認可，並且說：「我覺得你還是叫我的德洛麗絲就行。」
「OK。我趁著萊克西不在偷偷溜出來的。你永遠不知道一個控制狂的哥哥能做到什麽地步。」
不，我並不覺得。
他要是真控制狂還能查不出來超人的身份？
總不能在搞什麽/情/趣/play吧？畢竟我聽說他還給超人付戰損。
咳咳，打住打住，飛機上看的superluthor文太洗腦了。
德洛麗絲讓自己把註意力轉移回來。
莉娜和布魯斯屬於不同類型的人。
莉娜在不笑的時候就格外有氣勢，就是那種德洛麗絲特別想成為的那種霸道女總裁的氣質。但是她一旦笑起來的話，整個人又很甜。
總而言之就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小姐姐。
「說起來我也很長時間沒有見過艾森了，他最近怎麽樣？」莉娜平攤著手，讓面前的戴著金絲眼鏡的小男生給她做指甲。
「也不好說是好是壞，反正我覺得它跟之前沒有什麽區別。」
德洛麗絲單手拖著下巴，看著莉娜在自己面前做指甲。
覺得難怪別人喜歡做指甲，真的在手上做好的話會好好看。
小姑娘的回答有點漫不經心，所以莉娜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不管怎麽說，有什麽事兒的話及時給我打電話。」莉娜補充了這麽一句。
非常財大氣粗。
說話的語氣跟布魯斯說話的語氣幾乎一模一樣。也許他們這種有錢人就是喜歡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來最裝逼的話。
德洛麗絲一直覺得自己氣勢不足，像她就說不出來這麽平淡但裝逼的話。
「以及。」莉娜拿起了一瓶海軍藍的指甲油。「我覺得你特別適合這個顏色。像我的話，最近忙的厲害，有點曬黑了。海軍藍的指甲油會顯得更黑。」
嘛，和女孩子聊天就是有這點好處，兩個人可以一起做指甲一起聊/私/密/話題。
順帶說一句，莉娜喊上來給兩個人做指甲的小哥哥年紀不大，但是身材是真的好。
大/胸/細/腰/長/腿。
但是有點矮。
戴著金絲眼鏡，一副/衣/冠/禽/獸/的模樣。
做指甲的手藝也是真的好，就是一臉不高興。
有點像艾森在家養的那只不高興貓。
「又讓我給你做指甲，又讓我給你做指甲。今天我就告訴老爸去。」小哥哥對著莉娜咬牙切齒，但是手上一點沒遲。
德洛麗絲：？
而莉娜只是用空著的那只手揉亂他的莫西幹：「嘛，誰讓你做指甲好看？而且今天又不是我一個人在做。算一算……你可以叫她表姐……應該是吧，反正我也有點算不清楚。」
德洛麗絲：「難道是……」
莉娜微笑著點頭的模樣讓德洛麗絲眼角抽了抽。
艾森！你肯定想不到，現在萊克斯·盧瑟的獨生子！全世界都在盯著他會不會成為第二個萊克斯·盧瑟的萊昂內爾·盧瑟！在給我做指甲！
「是不是特別好看，我總覺得他不像是萊克西，比萊克西長得好看多了。」
「這點我不好評價，但是他的藍眼睛好好看啊。我覺得摘掉眼鏡會更加好看。」
「這可不行。」像是怕被摘眼鏡一樣，萊昂內爾下意識往後躲了一點，「我的眼睛有點問題，天生的，要帶著特質的眼鏡才能保持視力。」
德洛麗絲十分失望：「應該不會遺傳吧？」
「不會，你看我爸的禿頭都沒遺傳。」
德洛麗絲：……
不是你這麽一說，我突然怕你爸的禿頭隔代遺傳。
主要仔細想想商業聯姻姐弟戀是不是也不錯？
畢竟這麽多年了萊克斯·盧瑟的身材都保持得挺好，他兒子應該也不會差？
而且考慮一下路德維希家和盧瑟家聯姻的話，似乎也特別合理的樣子。
#傑森·陶德：啊秋！#
作者有話要說：
德洛麗絲：萊克西你支不支持你兒子商業聯姻姐弟戀來著？
萊總：不支持，滾。
第5章 德洛麗絲（五）
傑森到達酒店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推開房門進去的時候，就發現背對著房門的沙發上露出來一只光潔的小腳丫。
還是那種特別放肆搭在沙發背上的。
絕對會被艾森拿尺子打的那種
然後他聽見平穩的呼吸聲，知道德洛麗絲已經睡著了。
於是他放下手裏的東西，繞過沙發湊過去。
對方斜躺在沙發上，頭發披散開，毛毯搭在肩膀上，蓋著上半身，應該是睡覺不老實蹬開了，露出兩條又直又白的腿。
就是有點短。
右手邊還放著一本《君主論》，應該是偷偷拿的他書架上的書，上面還有他做的標記。
臉上的妝容還十分幹凈，看得出來今天沒出汗。
於是傑森拍了拍對方的臉，德洛麗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見眼前的人影，湊過去，雙手搭在他的胳膊上，一翻身又睡了過去。
傑森無可奈何，只能先從德洛麗絲的化妝包裏拿出了卸妝濕巾，卸掉了她臉上的妝。
小姑娘出門的時候其實之前是不化妝的，只是這次為了見自己的表叔而化了淡妝。
所以習慣了說睡就睡，忘記了睡之前用卸妝。
冰涼的卸妝濕巾觸碰到德洛麗絲的臉頰，德洛麗絲打了個激靈，沒睜眼，嘟嘟囔囔：「傑伊，什麽東西？」
「起來卸妝。」
「不要，我要睡覺。」
「你吃晚飯了嗎？我帶了晚飯。」
「沒吃，我要睡覺。」
她蹭了蹭，把腦袋貼到傑森的大腿上，然後鼻子動了動，猛然睜開眼睛，一腳踹在傑森的腰上，結果因為太硬，自己又往前縮了一下腳腳：「滾去洗澡，你是去搶/劫/酒吧了嗎？一身酒味和火/槍/味！」
傑森：「……」
其實也差不多。
他/洗/劫/了企鵝人而已。
算不上什麽大事，畢竟他洗/劫/企鵝人，企/鵝/人自己都已經習慣了，今天他過去的時候對方自動靠墻站好，還問他什麽時候打算繼承自己的冰山會所。
說得跟他想繼承一樣。
但是謊還是要……
「算了，想想你也不敢。」德洛麗絲往旁邊靠了靠，閉上眼睛，「滾去洗澡。」
可以說是非常嫌棄了。
這就讓傑森很不開心。
他隨著德洛麗絲的動作往她身上靠，鼻子貼著對方的鼻子，一股汗臭味夾雜著火/藥味就襲擊了德洛麗絲。
她一巴掌拍在對方的肩膀上，努力往上蹭，想要擺脫掉傑森身上的味道。
可是力氣太小，只能拿手堵著鼻子催促對方：「滾去洗澡！滾去洗澡！」
「你臉上的妝才卸了一半。」傑森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開德洛麗絲捂著鼻子的手，「吃飯去，你什麽時候吃完飯我什麽時候去洗澡。」
「不去。你愛洗不洗。」德洛麗絲嘟囔著轉頭，把臉埋在靠墊上，「我要睡覺！我要睡覺！」
怎麽著？
我連企鵝人都/洗/劫/了，稻草人都揍了，還怕搞不定你？
於是傑森伸了個懶腰，躺在她旁邊——幸好沙發足夠大，擠得下兩個人。
但是傑森也硬生生把德洛麗絲懟進了沙發最裏面，緊貼著靠墊，呼吸困難。
更不要說後面還有個熱源在她耳邊吹氣，背對著，臉懟進靠墊也擋不住的火/藥/味和汗臭味。
對方還毫不自知——更可能是完全故意地環住她的腰：「那睡覺，我也累了。」
粗壯的手臂讓她硌得有點腰疼。
讓她想起了自己上次嫌棄傑伊汗臭味結果最後被他搞出來滿身的汗。
那次後面怎麽樣來著？
德洛麗絲猛地坐起來。
考慮到兩個人的力氣差距，她能夠坐起來肯定是傑森泄了洪沒用力——「我去卸妝吃飯！我去吃飯！我餓了！我要吃飯！」
不過帶的飯還是挺不錯的。
德洛麗絲用叉子卷起外賣裏的擔擔面，覺得自己絕對是餓慘了才會覺得好吃。
像這種面條，她在平時根本都是沒吃過的。只有傑伊會給她打包面條，還有點駝了。
絕對是因為愛情，這都是因為愛情，都是傑伊對她滿滿的愛意，她才會覺得好吃。
傑森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一身清爽。
說的就像是他樂意帶著一身□□味和汗臭味/上/床/睡/覺/一樣。
德洛麗絲已經把外賣盒扔進了垃圾桶。
哦豁？
生氣了這是？
但是他今天晚上吃的是大貝利，早在來酒店之前就吃好了的那種。
要不然他就知道，萬一小甜點睡了的話，他肯定就吃不上飯了。
但是對方還是沒卸妝。
可能是沒卸幹凈。
反正他看見眼睛上的小亮片還一清二楚。
於是傑森重新拿了濕巾：「你想好，不卸的話下次我不給你化妝了。」
德洛麗絲：「我有萬能的艾森。」
傑森：「行。」
他站起來，隨著動作，沒擦幹凈的頭發上的水落在浴袍上。
可能是身上的水也沒擦幹凈，反正輕薄的浴袍貼在了身上，八塊腹肌和人魚線幾乎一覽無遺。
德洛麗絲往後仰了一下頭：「……我卸，我卸。」
然後她閉上眼睛，脖子往前伸了一點，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動手吧。」
傑森覺得有點好笑。
他洗澡的時候順帶把卸妝濕巾帶進了浴室，扔進溫水裏泡了一會兒。
卸妝濕巾被德洛麗絲隨手放在包裏，房間裏的冷氣又足，不涼才怪。
這次溫度正好，德洛麗絲沒再縮脖子。
等到傑森給她卸完妝重新洗了臉之後，德洛麗絲才睜開眼睛：「化妝很麻煩。」
傑森：「所以？」
德洛麗絲：「你以後還得給我化妝。」
傑森：「然後？」
德洛麗絲：「你前面交過多少任女朋友？我應該有權力知道吧？」
畢竟是被包養的小白臉，這點自知之明應該是有的。
德洛麗絲只想知道對方之前到底有多少個金主，又不是想搞事。
傑森：「……」
你前一天夜巡，臉上撞了一下，青了一塊，第二天還要上學。
未成年人，監護人還不是親生父母，是哥譚有名的花花公子布魯斯·韋恩。
你能怎麽辦？頂著臉上的青紫讓老師懷疑布魯斯·韋恩□□的真實意圖然後去戈登局長那裏立案嗎？
雖然他真的好奇，戈登局長要怎麽應對諸如此類的案件。
會不會把布魯斯·韋恩抓回去立案。
但是不行，當然不行。
按照他們受傷的頻率，估計布魯斯·韋恩跳進哥譚灣都洗不幹凈。
所以，每個羅賓必備的技能就是，化妝。
用最好的定妝最好的粉底，再加上合適的眼影，腮紅和口紅，打造出哥譚第一完美家庭。
嘔。
他當年最懷疑的就是布魯斯到底從哪兒搞來這麽多適合他們每個人膚質的化妝品？
更不要說布魯斯對化妝如數家珍，仿佛從小就需要化妝練到現在一樣。
他發誓，就算是YouTube上面最好的化妝師和布魯斯比起來都差了一截。
要知道迪克上大學之後還每個月從韋恩大宅裏面拿化妝品並且偶爾需要布魯斯指導來著。
他的手藝比起迪克還是差了一點兒，應對小姑娘出門化妝還是綽綽有余。
畢竟他已經不止一次聽說過，迪克的前女友們特別喜歡從迪克那裏拿各種化妝品，可能這就是布魯斯和迪克能交這麽多女朋友的原因吧。
#布魯斯·億萬富豪·韋恩：抱歉，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韋恩集團技術總監盧修斯·任勞任怨·福克斯先生：說了我學的不是化妝品研制開發！#
等等，所以這鍋其實還是布魯斯的。
不如就甩鍋給布魯斯吧。
反正他現在用的假名，德洛麗絲總不能查到布魯斯身上。
「我們家情況比較覆雜。」傑森擦頭發的動作緩了下來，表情覆雜，「我親生父母在我小時候就去世了。」反正威利斯·陶德那混蛋早就失蹤不知道死到哪兒去了。
可能被灌了水泥扔進哥譚灣了吧。畢竟哥譚灣哪天沒幾個死人沈塘呢？
煙.JPG
「我養父是個混蛋。」各種意義上那種。畢竟正常人哪裏會換緊身衣在大半夜的出門打擊罪犯呢？
聽上去就讓人浮想聯翩。
「所以我不僅會煮飯打掃衛生照顧家庭——實際上他們幾個混蛋沒餓死全靠我」管家。對不起了阿福，為了不分手我只能這麽搞了。
「所以……我覺得比較起來會化妝也不算什麽？小時候我偶爾還需要化妝成女孩子，好順利騙點東西。」
嗯，女孩子騙情報嘛，說得哪個羅賓沒做過一樣。
比較，而且他的次數應該還算少的。
畢竟他一直都是頂頂強壯的那一個，扮成女孩子後面有點太違和了。
目前而言應該還是小紅的次數最多。
誰讓他個子矮又長得纖細。
噗嗤.JPG
他手機裏還有不少迪基鳥&小紅&惡魔崽子的黑歷史。
德洛麗絲：「……你養父叫什麽我現在就去推了他家叫他寄人籬下無處藏身。」
大不了我就去求艾森，讓艾森買下他家，推倒建孤兒院。
這個混蛋！既然養孩子就好好養！一手拿著補貼一手還不養好孩子，這種人渣早該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渣爹布魯斯：？
傑森：做飯算什麽？回頭我給你出一期美妝視頻【點煙.JPG】
迪克：就這支口紅，小姐姐們我跟你說，買這個一點沒錯！這個顏色，塗上去完全看不出來故意塗了口紅就是小心機的素顏小仙女。
提姆：大家看這支遮瑕。我跟你們說，只要這麽輕輕一塗，我三天沒睡的黑眼圈都沒了。小姐姐們聽我的，遮瑕一定要買這支強力遮瑕。
第6章 德洛麗絲（六）
德洛麗絲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傑森已經離開了。
桌子上有他放的紙條，說是自己臨時有點事，要盡快走。
德羅麗斯翻了個白眼，覺得可能傑伊離開就是因為昨天晚上表露自己童年時候的遭遇，今天覺得害羞了而已。
唉，有的時候男孩子就是這個樣子，仿佛非得要什麽方面都要很堅強才能體現出來自己的男子氣概一樣。
就算是個小白臉，也是會有男子氣概的。
其實說句實話，德洛麗絲又不是多在意對方小的時候的經歷，只不過是……那樣的人渣說句實話，到底是怎麽通過領養系統的？
不過在自己說出要推了他的家，讓他寄人籬下的時候，傑森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表情。
可能還是單純嘴裏說著不在意，但是心裏還是相當在意那個將他撫養長大的養父來著吧？
雖然那個養父明顯是個/混/蛋/神/經/病/人/渣/。
那麽這個時候自己背著傑伊去做一些事情也顯得不太好。
雖然表叔是有說過有些時候可以越過傑伊去做決定。
但是查對方的背景也好，或者針對他的養父也好，明顯不在這個範圍之內。
艾森教她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打著為了誰好的名義去做事。那只是自己想做而找的借口而已。
所以一直以來，艾森的任何和她有關的決定都會告訴她——如果她不懂的話，艾森就會一步一步告訴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比如為什麽和臭名遠揚的萊克斯·盧瑟合作而不是和布魯斯·韋恩合作。
那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艾森的身體有一部分技術來自於萊克斯·盧瑟。而布魯斯·韋恩和正義聯盟關系匪淺。
等德洛伊斯戴上隱形眼鏡和耳機的時候還在糾結。
耳機裏傳出來艾森的聲音：「D，你起晚了。」
德洛麗絲伸了個懶腰：「比平時晚了半個小時。/春/宵/苦/短/啊。」
艾森：「……我不想知道細節謝謝。以及，我雖然不在意你包養小白臉，可是別跟著韋恩先生學，家裏經不起你禍禍。」
說話就說話，cue什麽布魯斯·韋恩？
德洛麗絲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覺得艾森很可能被布魯斯搶過女朋友。
德洛麗絲從筆記本上調出來程序：「昨天我試圖反追蹤IP，但是那個試圖入侵我手機的人太厲害了，我找到了數個假IP，最後你猜猜我找到了什麽？」
耳機裏傳來一陣笑聲：「我想我猜到是誰了。」
德洛麗絲能夠想象得到艾森此時溫和的笑容：「因為一些……原因，德洛麗絲，你還沒做好知道真相的準備。昨天你告訴我的時候我已經去警告了對方。」
艾森不瞞著她事兒。
除了和正義聯盟相關的——他總覺得德洛麗絲會跑到正義聯盟做技術支援。
可見看孩子還是以為自家的好。艾森可能忘了，正義聯盟有個計算機大佬鋼骨，根本不需要自己這種半吊子做技術支援。
「和正義聯盟有關？」德洛麗絲迅速重新定位，「哥譚沒幾個人知道蝙蝠俠的真實身份，實際上我對對方到底是誰也沒興趣。但是如果是鋼骨的話我應該發現不了。反向推理，選哥譚和大都會……要麽是萊克斯·盧瑟，要麽是蝙蝠俠。」
「昨天我手機被入侵的時候我沒發現萊克斯·盧瑟。」
「但是我不知道蝙蝠俠的真實身份。」德洛麗絲單手托著下巴，「你最近做什麽被蝙蝠俠盯上了嗎？」
艾森：「well，實際上……算是吧。蝙蝠俠發現'艾森'並不存在了。」
德洛麗絲楞住了。
沈默了好一會兒，德洛麗絲扣上了筆記本，猛地喝了一口水：「艾森存在，無論你以什麽模樣，你都存在，是個切切實實的人。他蝙蝠俠……他蝙蝠俠有什麽資格斷定你不是人？我還說他不是人是只大蝙蝠呢！他就是大蝙蝠了嗎？就是蝙蝠成精就是吸血鬼了嗎？」
「你這是在強詞奪理。」艾森啞然失笑，「D，無論你接不接受，我都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人。當年瞭望塔多麽厲害，不依舊退出了正義聯盟，只因為她不再算是人類了嗎？」
「她是個超級英雄，我不是。」德洛麗絲冷哼一聲，轉動自己手上的鐲子。
她其實不是多喜歡這種鐲子，覺得有點太硬了。而且石頭冰涼，她得暖很久。
但是這是傑伊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所以她在見傑伊的時候總是會戴上這個鐲子。
雖然看這個花色應該沒幾塊錢，但是總得給對方點面子。
此時這個鐲子的溫度讓她冷靜下來：「她是個超級英雄，而我不是。艾森，回覆蝙蝠俠，以德洛麗絲·路德維希的名義。告訴他，艾森·麥考伊是德洛麗絲·路德維希的所屬物，和他蝙蝠俠沒有關系。我相信你已經保留證據了？」
她的教父，就算現在只剩下一段程序，只剩下一個聲音，連帶著身體都是金屬骨骼，仿真科技，也不是蝙蝠俠能染指的。
「是的。」
「那麽，他只要動手，就動用路德維希的所有關系。我會求助萊克斯·盧瑟，讓他蝙蝠俠背上官司。」
德洛麗絲敲敲鐲子，順手把它褪了下來扔到包裏。
「嗯……B，你到底做了什麽？」藍色眼睛的人間之神幾乎失笑。
耳機裏傳出來布魯斯的聲音：「艾森·麥考伊已經死了。」
克拉克不解其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兩天前的商會他還參加了。」
「動動腦子，克拉克，那只是個機器人。」
「well，我以為機器人都是紅色龍卷風那樣特別容易辨認的。」
布魯斯：「……」
他現在想打死這個故作矯情的氪星人。
「艾森·麥考伊的前女友是莉娜·盧瑟。」
這才是他擔心。
「嗯，我知道。」克拉克並不在意，「後來分手了。難不成你現在連艾森·麥考伊的前女友也要查？照這樣，你先查查我吧，當年我還和萊克斯·盧瑟是最好的朋友呢。」
布魯斯覺得自己遲早被超人氣死
氪星人是不是壓力一大連腦子都沒了？
然後克拉克慢慢說話了。
「艾森·麥考伊確實已經不算是字面意義上的人。」克拉克嘆了一口氣，「我當然知道，布魯斯。他當年拼了命想要回來再見莉娜一面，所以告訴路德維希先生，只要能夠讓他活下來，無所謂任何方式。於是路德維希先生把他上傳電腦。實際上，他現在用的那個身體，是萊克斯集團的最新技術。」
只不過……
只不過他還是和莉娜分開了。
情人之間的戀愛能保存多久？
人與……程序，機器的愛情，又能保持多久？
「而後，在路德維希夫婦意外去世之後，他繼續以艾森·麥考伊的身份撫養德洛麗絲，也就是你的表侄女兒，布魯斯。不管你怎麽想，他對德洛麗絲的意義都遠大於你的想象。」
所以德洛麗絲如果因為艾森去起訴正義聯盟，他不會有絲毫的意外。
而且……
克拉克覺得有些信息還是不要告訴布魯斯比較好。
比如，他今天看見傑森從德洛麗絲住的那個酒店出來——多謝布魯斯讓他留心德洛麗絲，才能讓他發現原來蝙蝠家都喜歡披著馬甲談戀愛。
他還以為就布魯斯一個人喜歡披著厚厚的馬甲，扒完一層還有一層來著。
傑伊·潘尼沃斯。
他敢發誓，布魯斯肯定還不知道這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然這個時候就不是和自己談話，而是和傑森談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過傑森應該也不知道德洛麗絲來大都會要見的是布魯斯。
難不成說傑森的控制欲要低於布魯斯？他總覺得這種突然被愛情沖昏頭的應該是迪克才對。
不管了，反正到時候又不幹自己的事。
噗。
他可是盡了朋友應盡的責任，告訴布魯斯不要針對艾森·麥考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到時候布魯斯控制欲爆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在莫名其妙憋什麽笑？」布魯斯挑眉。
考慮到對方的另一個身份，能夠讓他毫不設防地還毫無演戲痕跡地露出來這種好奇表情，實在是……
非常舒爽。
「沒什麽，就是突然想起來萊克斯那句'我們的友誼終會成為一個傳奇'。」
布魯斯：？
氪星人的腦回路真是難以理解。
難不成他作為世界上最偉大的超級英雄，居然會因為一個超級反派的一句類似表白的話大驚小怪還記得這麽多年？
氪星人缺愛吧。
比這更騷的騷操作，小醜都做出來過。
雖然比較起來萊克斯·盧瑟更正常，但是這到底有什麽好笑的？
而蝙蝠俠沒有懷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克拉克內心的氪星人已經笑到快錘亂宇宙行星排序了。
噢，無所不知的蝙蝠俠。
噢，無所不能的蝙蝠俠。
他現在真的是格外期待傑森被扒馬甲粉那一天。
吃瓜看戲.JPG
作者有話要說：
超：我能怎麽辦呢我也很想看戲啊，我文字工作者都覺得這劇情太狗血了。
第7章 德洛麗絲（七）
傑森忙還倒是真的忙。
晚上的時候他就已經收到了線人的消息，說是東區第二天會有毒/品交易，所以他需要提前離開去做些準備。
倒不是說他覺得那些毒/販有多值得他在意的。
只不過他能夠確定，如果一直待在德洛麗絲身邊的話，可能今天一整天都要在床上浪費掉了。
【點煙.JPG】
但是看不起那些毒/販也並不代表他就不需要收集信息了。
既然空閑下來一天，倒不如去收集一下最近哥譚/黑/道/裏面活躍的信息，至於別的等晚上再說。
只是晚上一出門就遇見鬼鬼祟祟的夜翼，對方還鬼鬼祟祟地沖他打招呼，露出了非常猥瑣的鬼鬼祟祟的笑容就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他其實本身不想去，實在是覺得自己跟夜翼沒有什麽話好說的。
但是對方這種鬼鬼祟祟的表現讓他又非常地好奇。
迪克對傑森沒能把持住好奇心過來一點都不意外。
他也給傑森提供了一個勁爆的，完全沒有讓傑森失望的消息。
「我看見布魯斯在處理正義聯盟的海報。」
這就很讓人意外了，按理說處理海報官方宣傳不是鋼骨的事情嗎？
但是夜翼的下一句讓紅頭罩本人發出了驚天動地的笑聲。
原因無他，因為夜翼用那種含著笑腔的聲音，非常不忍心的聲音：「我看見布魯斯在P掉蝙蝠俠。對，就是那張非常經典的七巨頭站到一起的海報。他把蝙蝠俠給P掉了，你知道空出來一塊有多難看嗎？我甚至有一種想把自己給填充上去的沖動。」
傑森可以想象，畢竟雖然蝙蝠俠站的不是C位，但是也是副C位。
如果強行把他給P掉的話，那張海報真的會變得非常的奇怪，但是也應該很有特點。
不行，到底是誰這麽有才，居然逼著蝙蝠俠p掉自己的照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難不成是超人嗎？還是說這麽多年了，超人終於忍受不了蝙蝠俠想要把他踢出正義聯盟了。
那他是不是可以去嘲笑老蝙蝠了？
迪克自認為還是很了解自己弟弟的。
雖然隔著頭罩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是對方已經笑得抖肩，甚至一點都不怕驚動毒/販們，發出驚天動地的笑聲。
果然坑爹是拉近兄弟關系的最佳手段。
沒有之一。
他以後要多多拉近和兄弟們的關系。
「我試圖詢問，但是布魯斯……你懂的。」
「我懂我懂。」紅頭罩打了個「我還沒笑完先等我笑完再說」的手勢。
「據我所知布魯斯去見了他表侄女兒，對方不喜歡蝙蝠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以可以，這很強勢。
不過傑森也實在對一個完全不了解他們只會在旁邊指點江山的小妹妹沒什麽興趣。
而且……布魯斯的表侄女兒，萬一真遇見了，還和布魯斯是一樣的控制狂怎麽辦？
恕他直言，像是他們兄弟幾個跟布魯斯沒有血緣關系還這個樣子——惡魔崽子就算了，惡魔崽子純粹是翻版的蝙蝠俠。
如果遇見一個跟布魯斯真有血緣關系的——雖然比較遠的小姑娘——他真的無法想象一個女版的蝙蝠俠出來。
這種小姐姐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而以迪克的性格，他敢說下一句應該就是查小姐姐了。
想到這裏傑森一臉冷漠。
迪克：……
不是，他還想讓傑森一起幫忙黑進布魯斯的手機看看這位牛逼轟轟的表妹到底長什麽樣呢。
布魯斯回來的時候告訴他說對方只是個完全的普通人，一個無所知的小女孩，叫自己不要去打擾她的生活。
迪克相當能夠理解。
你看看他們兄弟幾個哪個不是知道了之後就非要加入進去，還為了成為超級英雄和布魯斯鬥智鬥勇。
如果真的為了表妹好的話，還是要讓她遠離蝙蝠家族才行。
以及，考慮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考慮到，她居然能逼著蝙蝠俠P掉自己，迪克在心裏宣布她已經是自己異父異母的親妹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種操作比達米安當年那句「父親，你比我想象中的要矮」牛逼多了。
是他做大哥的輸了。
「你是真的不感興趣嗎？」
「不感興趣。」傑森更加冷漠。
雖然隔著頭罩不能看見傑森面部肌肉的動作，但是夜翼是什麽人？蝙蝠家哪個不是微表情大師？傑森動一動他就能想象出來自己弟弟現在是個什麽表情。
「真的不感興趣？你想想，就算是羅賓都只不過說出來一句'你比我想象中要矮，父親'。這個小表妹比羅賓牛逼多了。」
是挺牛逼的。
可見他沒白在惡魔崽子面前抹黑老蝙蝠。
為了抹黑老蝙蝠他都開始誇超人了，他容易嗎他——其實他本來是想在惡魔崽子面前吹他偶像的，但是惡魔崽子長期生活在塔利亞的陰影之下，他實在沒必要讓惡魔崽子從此對女性產生心理陰影。
「所以？」
「所以我們不應該認識一下嗎？」
「不應該。」紅頭罩轉頭就走。
夜翼：……
吾弟叛逆傷透我的心。
「我跟你說了，傑森肯定對這事兒沒什麽興趣。結果你還非要跟他分享這種八卦。」耳機裏傳出來紅羅賓的嘲笑聲。
可見他們真的是閑得蛋疼，一個八卦還要專門趕過來做技術支援。
「不不不，你不懂。」
迪克從高台上一躍而下，順帶翻了兩個跟頭才落地：「我覺得我這段時間一直沒有鍛煉，有點生疏了。這個高度要放我以往，明明能夠轉三圈的，結果就轉了兩圈。」
耳機另一端的提姆翻了個白眼，並不想搭理炫技的夜翼：「蝙蝠俠的手機裏面沒有對方的信息，這讓我十分懷疑。」
以蝙蝠俠的控制欲居然沒有入侵他這位表侄女兒的手機？
不不不，這一點都不蝙蝠，一定是他忽略了什麽。
「你難道沒聽說過路德維希嗎？」劇烈運動之下的夜翼連呼吸都沒亂，可見他說技藝生疏完全就是扯淡。
提姆立刻搜集了關於這個姓氏的資料：「你是說蝙蝠俠的表侄女兒是那個傳說中的路德維希？那個傳說中的計算機天才？老路德維希夫婦多年前車禍死亡，現在的那位路德維希就是……」
「你的小表姐。」夜翼想了想，覺得還是提前透露出來點信息比較好，「提寶，雖然我不知道什麽情況，但是我跟著……這麽久，從來沒聽他提過他這個表侄女兒。」
「不過，事實證明，有錢人的親戚都是有錢人。就算人家還是個小姑娘也是有錢人。」迪克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
提姆覺得這個裝模作樣不是簡單的裝模作樣。
某些人到現在還是怕布魯斯不給他錢。
「其實我跟你講，我今天就是後悔，真的後悔。我應該當時就入侵到咖啡廳的攝像頭去看小表妹打蝙蝠俠臉的時候的盛況。」
雖然不想打擾小表妹的生活，但是知道對方長什麽樣子後面註意一點還是可以的嘛。
比如他作為老大哥，可以給小姑娘參考一下談戀愛的對象嘛！
註意一下那些喜歡玩弄別人感情的渣男還是很重要的。
提姆就很奇怪：「但是現在也……好吧。」
被迪克勾起好奇心於是試圖入侵咖啡廳監控存儲的提姆發現對方的監控已經被模糊處理掉了。
這倒不是說特別糊，糊到攝像機有問題那種。
就像是你的眼鏡上面起了一層霧，導致你看不清對面的人臉，只能隱約知道對方應該長得很好看。
而這種程度是沒有辦法覆原的。
不用說都知道是小姑娘的家長動的手。
雖然他實在有點奇怪——只是見個表叔不至於要這麽註意安全吧？
果然是布魯斯的花花公子形象深入人心了嗎？
紅羅賓能夠想象的到，當時蝙蝠俠應該是把手機放到了自己的表侄女兒的手機旁邊長達兩個小時，仍舊未能成功入侵對方手機。
甚至於很有可能被對方發現。
果然是名場面。
他當時應該跟著過去的，就算自己不過去慫恿惡魔崽子過去也行啊。
而事實證明今天上帝格外偏愛夜翼。
其實他收到了和傑森同樣的消息，但是因為雙方未能互通有無，導致他趕到東區的時候那些/毒/販/已經被紅頭罩掀翻在地了。
當時夜翼松了一口氣，也放緩了腳步，結果就眼睜睜地看著有個/毒/販/一槍崩到傑森的頭罩上。
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怎麽樣的狗屎運，居然正好一槍崩到了頭罩的開關上面。
而傑森只來得及把偷襲他的那個/毒/販/打斷腿，就正眼看見了夜翼。
他迅速轉身撿起頭罩，鉤槍出動離開原地。
夜翼在原地楞了很久，才哆哆嗦嗦地問被打斷了腿的/毒/販/：「你看見……他臉上的……牙印了吧？」
非常明顯，一看就是被人下了狠力咬的。
而迪克覺得能在他二弟臉上留下那麽深牙印還沒被打死的，應該沒幾個。
此時距離紅頭罩床頭上的夜翼海報被夜翼本人發現還有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傑森：只要我車速夠快，審核就追不上我。
第8章 德洛麗絲（八）
在傑森第一眼看到那張夜翼海報的時候，其實心裏是拒絕的。
但是他沒有辦法。
所謂女朋友的意思就是說男朋友有些時候要理解，並且體諒她偶爾的不講道理。
而且你還要裝作自己毫不在意。
不然就會顯得你特別小心眼兒，而且還會不小心暴露出來你認識她所貼的那張海報上面的主角。
難不成他會讓德洛麗絲有機會逼著他去追著迪基鳥要簽名照嗎？
別瞎想了，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傑森能有什麽辦法呢？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把那張印海報貼到自己的床頭。
順帶在貼好的時候拍了拍對方——他是指那張夜翼海報上夜翼的屁股，義正詞嚴地告訴自己說：「請務必努力訓練自己。」
不開玩笑，他覺得並且現在想打爆德洛麗絲的狗頭。
但是紅頭罩能怎麽辦呢？紅頭罩也很崩潰啊。
他近乎麻木地看著德洛麗絲整個人就在墻上去接觸那張夜翼海報。
頓時覺得果然自己還是應該去打迪克一頓。
「講講道理，我時常覺得夜翼橫在我們之間。」
德洛麗絲一臉驚訝，轉頭看向傑森，義正辭嚴：「講講道理，明明是你橫在我和夜翼之間。」
傑森：「……」
果然還是打死他算了。
他指的是夜翼。
德洛麗絲就算了。
他怕自己一拳頭下去明天艾森就來找自己拼命。
說真的他總覺得德洛麗絲的監護人相當……神秘。
德洛麗絲父母雙亡，稱呼對方為艾森，是德洛麗絲的教父。
說是和她最親近的人，在她心裏排第一。
傑森當時怎麽想的現在已經忘了。
就記得第二天德洛麗絲沒起來。
點煙.JPG
真男人絕不承認自己的嫉妒。
也絕對不可能讓自己的嫉妒表露出來。
「噢，對的。」德洛麗絲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轉頭沖傑森露出純良的笑容。
「你的情況我大概跟我表叔提了一下。不得不說我表叔真的是厲害。他跟我講，像是你這種情況——鑒於你還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完全可以聯合其他的，你覺得比較值得信任的兄弟姐妹，然後一同去架空你的養父。等到你們掌握他的財政大權，這樣的話就他算是一個神經病人渣如何如何，沒錢也只能聽你們的了。」
乍一聽這個方案，傑森覺得不可理喻。
再一想這個方案他覺得有點意思。
仔細一想這個方案他覺得可以執行。
不為別的。
老頭子一個月光裝備可能就要好幾百萬，自己要是真的聯合那幾個小崽子們……且不說他跟那幾個小崽子到底關系如何，倘若他真的能夠聯合那幾個小崽子坑老頭子一把。
他覺得就算是迪克也會非常樂意加入的。
行吧。
他覺得德洛麗絲口中那個花花公子無所事事甚至還非常不要臉。作為一個中年男人，居然跟德洛麗絲討論/s/e/x/心得的——這種人，也幸好是在大都會。
要是在哥譚，說不準這會兒已經罪孽深重罪無可赦，就差蝙蝠俠去把他的三條腿都打斷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沒有智商的花花公子給自己提供了一條令人費思，但是又十分行得通的思路。
也許他真的能聯合一次那些小崽子們架空布魯斯·韋恩來著。
「不管怎麽說。」德洛麗絲歪歪頭，十分無辜的模樣：「需要幫忙的話跟我說一聲，我讓艾森幫你。實在不行的話，我還可以讓我表叔幫你。」
反正她表叔是哥譚最有錢的人。
她就不指望自己能幫上什麽忙了——她只要負責在背後加油助威就行了。
這麽多年來路德維希還全靠艾森一個人撐著。
傑森點頭。
他得好好計劃一下。
「對了……你也知道我來的目的，既然已經結束了，我就得按時回家去。艾森卡著我的學習時間來著。」
德洛麗絲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總之，保持聯系，今天晚上我就得回家去了。」
實際上，按照艾森的安排她甚至沒有時間再來哥譚一趟。
可是……
說真的她又實在有點舍不得這個小白臉。
這年頭做小白臉的多了，但是像傑伊這種/退/伍/的/，身上有那麽多傷疤，卻不讓她覺得惡心，甚至還讓她覺得相當/性/感/的，還真的挺不好找的。
更不要說傑伊本身也足夠強大，有些時候還真能讓她體會到一點普通小女孩談戀愛，而不是霸道女總裁包養小白臉的趣味來。
但是不管怎麽說，他倆交往的前提都是她有錢。
相信愛情不如相信自己手裏的錢。
【D式嘆息.JPG】
傑森倒是沒說什麽。
他有自己的生活，德洛麗絲也有自己的生活。能夠忙裏偷閑湊出來一點時間已經十分不容易了。更不要說……就算德洛麗絲不走，他也得想辦法讓德洛麗絲先回家去。
羅伊已經給他發了新任務的消息。
「對了！」德洛麗絲跪坐在床上環著傑森的脖子「不許把海報撕下來！工作之余努力鍛煉，我已經下單了健身設備，你加油！你可以的！爭取讓我下次回來的時候，你的屁股的手感和夜翼屁股的手感一樣好。」
說的都像你摸過夜翼的屁股一樣——傑森翻了個白眼。
「翻什麽白眼？翻什麽白眼？」德洛麗絲放下一只手拍海報上夜翼的屁股，「你是屁股比他手感好，還是長得比他好看？唉，他要不是哥譚的超級英雄，我就把他包裝成超級偶像出道拍電影了。」
「演什麽？/情/色/電影嗎？」
「？你對我有什麽誤解？當然是超級英雄單人電影！我要讓他去演超人！」
「呵呵，夜翼不到一米八。」傑森無情嘲諷，「超人一米九還要多。」
德洛麗絲「嗷嗚」一聲就壓倒了傑森：「不許汙蔑夜翼！他是個超級英雄，怎麽可能不到一米八？你說，你是不是嫉妒他？！」
傑森內心毫無波動，甚至笑出了聲。
德洛麗絲是下午的飛機。
她倒是想盡可能多呆一會兒，只是傑森堅持，認為太晚的話飛機不安全。
不是說平時哥譚的飛機就安全了。
而是他偷偷查了一下康·艾爾，AKA超級小子……行吧，萊昂內爾·盧瑟。
說真的，他是真的心疼要和萊克斯·盧瑟那個超級反派一起養兒子的超人。
萊克斯·盧瑟的這個操作，跟以孩子為借口死活逼著別人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些渣男渣女有什麽區別？
還讓本來好好的超級英雄大戰超級反派的炫酷劇情，生生被萊克斯·盧瑟搞成了家庭倫理劇，還是那種幾百集家庭瑣事合集。
就算是個室內情景喜劇，他都認了。
但是這個劇情實在是太狗血了，就算自己作為一個文藝青年都不得不承認，這個劇情如果寫成小說，都沒有人願意去讀。
還是父父離異為了兒子不得不忍氣吞聲在一起生活，還要為了兒子的撫養權大打出手，連帶著兒子的。命名權都要打一架——等等，說不準連超級小子平時吃啥都要吵起來。
他都有點同情超級小子了——這玩意兒比爸媽離婚逼著孩子要跟其中一個覆雜多了。
不過也是牛逼。
幸好小醜莫得這種騷操作——可見阿卡姆的瘋子瘋歸瘋，還是有點底線的。不過也可能是沒有足夠的錢和科技點。
要不然他保證當場把小醜五馬分屍。
雖然可能本身就輪不上自己了。
惡魔崽子能氣到當場爆炸，然後去炸掉阿卡姆瘋人院，保證殺死小醜。
要不然他惡魔之首的外孫的名號多沒面子。
總而言之，他查到了萊昂內爾·盧瑟的日程——他今天作為萊昂內爾·盧瑟有安排。
也知道他為了頂替超人幾乎全天無休，甚至還日常越界插手哥譚的領空。
一般超人不會這麽做。
可見小孩子就是缺少蝙蝠俠的毒打。
而他私人飛機的軌道和德洛麗絲所要乘坐的航班軌道一致。
是啊。
相當一致。
德洛麗絲和萊昂內爾在私人飛機上交談甚歡，她甚至還破例喝了幾口紅酒想要慫恿萊昂內爾喝兩口。
但是不知道盧瑟到底是什麽基因，她明明聽說萊克斯·盧瑟和莉娜·盧瑟都是不大點就開始喝酒了，甚至艾森和莉娜還是以酒結緣。
可萊昂內爾·盧瑟滴酒不沾。
還一副特別擔憂她，分分鐘想把她手裏的酒搶下來的模樣。
他爸要不是萊克斯·盧瑟，德洛麗絲覺得自己都能信了。
說真的你一個，超人死敵的兒子，能不能不要拿超人做榜樣？
這到底是什麽黑粉的騷操作。
是她作為普通超級英雄粉絲不懂的操作嗎？說真的，萊昂內爾的媽媽真的會不吃醋嗎？
而回到家的紅頭罩，一開門就被迪克抱了滿懷：「小翅膀，大哥真的是太感動了，原來你這麽喜歡大哥嗷嗷嗷嗷嗷。」
傑森一把撞開門，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墻上被貼滿了夜翼的海報。
內心毫無波動，想要現在就打死夜翼拋屍荒野。
作者有話要說：
傑森：這個花花公子還挺厲害的。
德洛麗絲：有問題我找我表叔幫忙！
布魯斯：……我坑我自己
第9章 德洛麗絲（九）
傑森想砍死迪克。
不是第一次了。
他對他這位老大哥一向生不出來任何的尊敬之情。
不管是當年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捏著他的臉說「好可愛好可愛」然後導致他的臉腫了好幾天，被老師懷疑是不是布魯斯·韋恩家暴。
還是等他繼承了羅賓稱號之後對方大呼小叫地叫自己「小翅膀小翅膀」，讓他差點沒忍住把自己手裏的長棍砸到對方的腦袋上。
而這次，他明明走的時候屋裏還好好的，只有床頭的一張夜翼海報等著他把小D送走之後撕掉——至於別的，等小D回來之前他忍著惡心找一張一模一樣的海報重新貼上就行了。
而練屁股？
滾吧。
真男人從不練屁股。
只有迪克·格雷森那個娘炮才會練屁股。
傑森的目光隱晦地在迪克的臀部掃了一下——是挺翹的，之前他怎麽就沒發現來著？
有點想拍上去試試手感的沖動。
迪克只覺得屁股一涼，但是他克制住自己想摸屁股的沖動，單手拐住二弟的脖子，強行把對方往屋裏拽。
看著有點像強行拉客的老鴇。
「我真是太感動了小翅膀！」
迪克伸手去擦並不存在的眼淚，另一條手臂用力把傑森拐到自己的胸口。
可惜胸不夠大，要是超人的胸估計自己已經窒息了。
掙紮著想要逃出去的傑森心想。
而他的房間裏，不出意外已經被全部掛滿了夜翼搔首弄姿的各種海報，甚至還有夜翼的簽名。
說真的這麽多年了也沒見他迪克·格雷森的字跡有任何進步。
「滾蛋吧。鬼知道是不是你強行貼在我屋裏的？」
這個時候就要裝傻.JPG
「小翅膀不要害羞嘛，我保證不會告訴提姆和達米安……」
「刺啦」一聲，他的窗戶被打開了，陰風陣陣。
露出了兩只惡龍的臉。
說真的他以前怎麽沒發現小紅和惡魔崽子關系這麽好來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用懷疑，這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只能是惡魔崽子，真正的腹黑已經開始拍照了。
還是四部手機的連拍。
他現在都不敢想黑心小棉襖到底有多少個備份。
風評被害，想打死迪克。
然而來的一共是三個人。
他傑森·陶德只能是雙拳難敵四手……哦，六手，被強行摁在了椅子上。
然而今天傑森·陶德有別的脫身方案。
被綁在椅子上的傑森·陶德露出了路西法的惡魔微笑，然後用充滿著誘惑的聲音，說：「想要……控制老蝙蝠嗎？」
迪克發誓，他真的試圖阻止來著。
但是莫得辦法。
他眼睜睜地看著達米安眼睛瞪圓，一點都不像是布魯斯的親兒子——說真的到底是什麽樣的親兒子才會在聽見要坑自己親爹的時候這麽興奮？
可能只有他們家這種親兒子吧。
或許還有綠箭家的兒子——說真的這種操作，真的不是羅伊·哈珀帶壞了他們家的小翅膀嗎？他一定要打羅伊一頓。
而達米安的表情用個表情包形容大概就是：你要是嘮這個，那我可就不困了.JPG。
等等，考慮到他們家提寶才是一直最困的那個，所以這個表情包應該送給提寶合適。
大哥真是看錯你了提寶！你居然這麽容易就動搖了！
那達米安的表情大概是：讓我看看這個小癟犢子到底能怎麽裝逼.JPG
可以，這很達米安。
然而他雙拳難敵四手……六手，最後只能屈服於兄弟們的淫威之下。
通過後來芭芭拉觀看的記錄應該是發生了此下對話，來證明迪克·格雷森對養父的忠誠。
傑森：「你要想好，你不加入就只有一個死。為了我們的兄弟之情，你可以選擇死法，我覺得五馬分屍拋屍荒野和從飛船扔進外太空都不錯。」
迪克：堅貞不屈.JPG
達米安：「你要想好，你不加入就只能被我扔進拉撒路之池泡洗澡水了。你知道進入之前要先有另一道工序的。」
迪克：堅貞不屈.JPG
提姆打了個呵欠：「你要想好，大紅和小惡魔可以因此不打架。你知道這樣多不容易的吧？就算是阿爾弗雷德都完不成這麽偉大的重任。」
——這是對阿爾弗雷德的汙蔑！偉大的管家俠能夠阻止蝙蝠家內部的一切戰爭！就算是蝙蝠俠本人都不敢當著管家俠的面打孩子！
傑森和達米安對視一眼：嘔.JPG
迪克：表情逐漸動搖.JPG
提姆倒了杯咖啡：「你要想好，大紅和小惡魔甚至可以親如兄弟地合作。這可是連小醜都不能做到的事情。」
——這是對小醜的汙蔑！誰不知道這兄弟兩個見到小醜可以無視掉所有的齷齪專註打小醜？甚至可以為了小醜放棄到手的企鵝人和謎語人，讓企鵝人和謎語人異常沒有排面，甚至告狀到蝙蝠俠面前說這倆熊孩子不尊重自己。
傑森和達米安再次對視一眼，同時露出了痛不欲生的表情。太難了，我們真是太難了，要被小紅（德裏克）這麽汙蔑。
迪克：表情逐漸失控.JPG
提姆慢慢喝了一口咖啡，老神在在：「從此之後你再也不用擔心布魯斯不給你建基金會了。你自己，就是有錢人了。雖然分成之後比不上布魯斯的表侄女兒有錢，但是包養你偶像還是沒問題的。說起來上個月你偶像又因為戰損過多的問題被蝙蝠俠教訓了呢。」
——這是對蝙蝠俠的汙蔑！WE什麽時候在意過那點戰損？
——這是對超人的汙蔑！想想超人有多省錢吧！你們知道在太空裏維修瞭望塔要花多少錢嗎？知道現在一個高級藍領一個月多少錢嗎？更不要說是超人這種隨時隨地無煙無汙染焊接，無油無損耗起重機，隔壁建築工地都饞哭了。
迪克：表情逐漸猙獰.JPG
提姆慢慢把咖啡杯放下：「加入嗎？」
迪克：「我幹了！」
足以見證迪克·格雷森，初代羅賓，AKA夜翼，對自己養父的忠誠。
——————————————————————
直升飛機停在一棟別墅外面。
萊昂內爾先下了飛機，然後德洛麗絲扶著萊昂內爾的手從飛機上跳下來。
她穿著的小裙子在外面似乎有些不太合適。
一下飛機，她就打了個哆嗦。
萊昂內爾順手把自己的夾克脫下來披到她的肩膀上：「走吧，我也正好有點東西要交給艾森。」
德洛麗絲有點意外，但是想到艾森用的是萊克斯·盧瑟的技術，就沒多說什麽。
萊昂內爾的夾克上還帶著少年的體溫。
就像是他這個人一樣張揚肆意，仿佛血管裏都流淌著陽光。
和傑伊是不一樣的。
傑伊像是一只貓，你只能極小心地慢慢接近，就算你是飼主，接近他的時候也得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抓傷。
但是萊昂內爾是不一樣的。
他的笑容是帶著包容的，明明是和萊克斯一模一樣的綠色眼睛，但是在他面前就是沒有在萊克斯面前的緊張感。
德洛麗絲笑了：「好啊。謝謝你的衣服。」
萊昂內爾聳聳肩。
似乎剛剛的成熟都是德洛麗絲的錯覺。
「莉娜跟我說你喜歡別人叫你'小D'。」萊昂內爾倒著走，雙手交疊放在腦後，「我可以叫你'小D'吧？」
還相當自來熟。
其實莉娜也極少叫她小D。
至少在德洛麗絲記憶裏是很少的。
也許在很早很早之前，在她和艾森還是情侶關系的時候有吧。
德洛麗絲知道不能怪莉娜——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一個……存活在數據中的男人過一輩子的。
但是……
她就是覺得，如果不是莉娜的話，也許艾森，不是現在這副模樣。
萊克斯·盧瑟的手藝堪稱是世界一流。
艾森的皮膚甚至有溫度，就像是小時候抱著她的那個溫度。
但是只會維持在這一個溫度。
恒準不變。
門開的時候，逆光站著一個男人。
他金色的頭發在風中飛揚，就像是一個人類一樣，帶著溫和的，對著孩子的笑容。
藍色的眼睛裏盛滿星光。
德洛麗絲知道那是因為萊克斯·盧瑟的技術。
但是，她總是恍惚有一種，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艾森本人的感覺。
也許在她很小的時候，艾森就是這麽在門口迎接她的。
「歡迎回來。」
他說。
然後才把目光轉向萊昂內爾，似乎剛剛註意到門口還有這麽個人：「盧瑟先生。」
「叫我萊昂內爾。」他吐了吐舌頭，似乎被這個名字惡心到了，「我討厭別人叫我盧瑟先生。」
艾森似乎想起了什麽：「那好，萊昂內爾。歡迎來到路德維希莊園。我想應該比不得大都會的盧瑟莊園？」
「你說的是斯莫威爾的城堡？我還沒去過，總覺得那地方鬧鬼。」而且他爸相當忌諱斯莫威爾的古堡，兩個爸都是，「大都會可沒什麽盧瑟莊園。」
「well，你要原諒一個外地人。對我而言，哥譚和大都會都是算一個地方。」
萊昂內爾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迪克：我對布魯斯的忠誠無與倫比！得加錢！
迪克在意自己基金會——布魯斯遺產，出自於樂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樂高迪克真的好在意自己的錢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萊昂內爾是萊總爸爸的名字，是個神經病，日常嘲諷萊總那種——我懷疑的是他覺得萊總不夠聰明……
朱利安是萊總早死的弟弟。
第10章 德洛麗絲（十）
萊昂內爾來路德維希家是為了艾森的更新換代。
俗稱打補丁。
其實倒也不是說德洛麗絲不能給艾森打補丁。
實際上如果論編程的話，也許德洛麗絲還要更勝一籌。
但是萊克斯·盧瑟的技術畢竟是萊克斯·盧瑟的技術，有些核心的東西是德洛麗絲沒有辦法觸碰到的。
所以定時的，萊克斯盧瑟會派人過來給艾森做售後檢查。
雖然德洛麗絲真的很討厭這種售後檢查。
這總會她一種，艾森不過是一件產品的錯覺。
只是她沒想到這次過來給艾森檢查的居然是萊昂內爾。
萊克斯·盧瑟的獨生子，至今還不知道其母親是誰，只知道萊克斯·盧瑟異常寵愛這個兒子，對他的要求也異常嚴格。
不過也是出了名的優秀，和她表叔的三子提摩西·德裏克還有星城的康納·霍克一起被媒體稱為什麽明日之星。
不過德洛麗絲也不知道是有一個花花公子做養父的提摩西·德裏克壓力更大，還是作為私生子父親又結婚了還夫妻恩愛的康納·霍克內心抑郁，亦或是有一個超級反派做爸爸的萊昂內爾·盧瑟痛不欲生。
好想都挺慘的樣子。
德洛麗絲只知道對方比自己小，但是對方到底多大她還真不清楚。
只是莫名覺得，可能人比人真的是要氣死人的。
這麽大點的萊昂內爾就能身兼重任了，可是自己還是個混子。
總覺得這是萊克斯的無聲嘲諷。
給艾森做檢查的話，德洛麗絲一般會回避。
萊昂內爾體貼地笑了，並沒有問她為什麽會對一個機器人體檢有這麽大的反應。
「那就麻煩你幫我準備一杯咖啡了。」
德洛麗絲點頭，然後出了房間。
在她關上門的那一瞬間，萊昂內爾就順手把艾森連接到了電腦上，然後點了點對方的腦殼，硬邦邦的，還有金屬聲回響。
說：「我爸的手藝到底是我爸的手藝，比我強多了。」
「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還認他做父親。」
艾森的聲音從電腦音箱裏面傳出來。
萊昂內爾托著下巴，對對方的惡意調侃並不在意：「我要是不認他，那我指望誰給我付戰損？指望蝙蝠俠嗎？別開玩笑了。」
超級小子露出了格外惡意的笑容——他甚至摘下了眼鏡讓自己嘲諷艾森的表情更加清楚：「不過你也真是心寬，我爸拿給你的東西你說用就敢用。」
他有時候都不敢。
怕他爸給他下套。
還不是一次兩次了，搞得他另一個爸現在堅持要把他改名為康納·肯特，並且爭奪撫養權。
其實他覺得他爸還是挺慘的，又出錢又出力還要被他另一個爸罵，現在他兩個名字算是兩個爸一人起一個，結果他另一個爸還不滿足，要再給他取個新的地球名字。
雖然他還是挺喜歡康納·朱利安·盧瑟這個名字的，聽說朱利安是他另一個爸對他爸最大的讓步了。
但是總覺得朱利安這個名字是對他爸的嘲諷來著。
「我以為你討厭萊昂內爾這個名字。」
「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厭惡。至少萊昂內爾叫我爸爸的時候會提醒我不要成為萊昂內爾那樣的爸爸。」
萊昂內爾本人：表情覆雜.JPG
「總之。」萊昂內爾做了結案陳詞，「你不想給德洛麗絲添麻煩，但是又不得不給她添麻煩。說真的有時候我總覺得，人和人之間的關系，就是從一點添麻煩開始的。」
「那是你們人間之神和人類開始關系的方案，不是我們普通人類的做法。」
「得嘞。只要不是哥譚規矩就不關我事。」超級小子打了個呵欠，可見是真的被哥譚規矩折騰得不輕，「總而言之，我會註意一點德洛麗絲，就當是……」
超級小子沒有把剩下的半句話說完。
其實艾森有時候覺得超人挺心大的。
如果他有個這麽聰明的兒子，還擁有鋼鐵之軀，絕對會嚴令拒絕對方接近這世界上最威脅的邪惡之一。
但是超人好像一點都不在意自己而兒子接觸另一個父親。
可能這就是全民偶像和自己的不同。
他聽說德洛麗絲和一個把電話寫在招/妓廣告上的男人交往了之後整個人差點嚇到短路。
他是想讓德洛麗絲包養幾個小白臉，別小小年紀為了所謂的愛情要死要活的。雖然被別人玩弄感情和玩弄別人感情都不可取，但是作為教父他還是希望德洛麗絲玩弄別人感情。
最好能有理查德·格雷森那個水準。
但是沒想她去招/妓廣告上找男朋友啊。
雖然在他查到對方的真實身份之後滿腦子都是上次無意中在一個直播間聽見的背景音樂循環。
大概是這樣子的。
「哥譚韋恩，哥譚韋恩，最大財團，韋恩財團倒閉啦。王八蛋韋恩吃喝嫖賭欠下了一屁股債帶著他的老情人跑了。我們沒有沒有辦法，只能拿他兒子抵工資……」
說真的，傑森·陶德，AKA紅頭罩，到底是出於什麽心思，把自己的私人號碼，還是最私密的那個號碼，寫到了招/妓廣告上？
超級英雄的排面都被你丟光了。
超級反派的排面也被你丟光了。
以後你們蝙蝠家要組團出道找另一個賺錢方式嗎？哥譚韋恩破產了嗎！
「就當是什麽？」
萊昂內爾聳了聳肩，還是沒說出後面的話。
有些話點到即止是最好不過，多說一個字母就是山崩地裂，覆水難收。
萊昂內爾心思百轉面上不顯：「你還得半個小時才能重新上傳，我這人就是坐不住。」
他花了十分鐘時間去接了個飛機，沖坐在辦公室趕稿子的克拉克做了個鬼臉，還被吉姆抓拍到了，估計就是明天《星球日報》頭版照片了；
然後又花了五分鐘時間去救了個火，給人留了充足的時間拍照欣賞他的瀟灑英姿；
之後又花了八分鐘時間去撈了個船，順手搶了趕過去救船還不忘帶著啤酒燒烤的海王新烤好的龍蝦。
邊飛邊吃降低了他的飛行速度。
等到回到房間的時候，還有5%的進度條。
德洛麗絲已經煮了咖啡出來。
給萊昂內爾倒了一杯。
萊昂內爾一向不喜歡咖啡的味道——氪星人精力十足，他不需要咖啡提神。
也不知道小紅鳥為什麽會沈迷於這個味道。
但是德洛麗絲都遞給他了，本著不浪費的原則，他還是慢慢地把那杯咖啡喝掉了。
等到艾森收拾好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萊昂內爾就準備起身告辭。
他還沒有到開車的年紀就先學會了駕駛直升飛機。
以至於德洛麗絲一直覺得萊克斯·盧瑟心挺大的。
她當初學開車的時候艾森都大驚小怪。
結果人家萊昂內爾都已經開始使用直升飛機出行了。
羨慕.JPG
反正她準備給自己入手直升飛機了。
到時候自己開著玩兒。
大不了不開出家門就行。
一看德洛麗絲的表情，艾森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心說你能和人家比麽？
別人騎摩托出門要戴頭盔是為了出意外的時候保護腦袋，萊昂內爾·盧瑟出門騎摩托要戴頭盔是為了出意外的時候保護地面。
你啥時候要能跟氪星人比一比身體素質，我還用這麽操心你？
不過他也就是想想。
真要是氪星人，他更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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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上所述，其實我們要架空布魯斯並不難。」
老神在在的小紅鳥慢吞吞地把自己杯子裏的咖啡喝幹凈，然後把空咖啡杯送出去：「再來一杯。」
剩下的兄弟三個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當年裝可憐被布魯斯收養就是為了這麽一天。
但是兄弟三人此時空前一致地，眼睛裏閃爍著搞事！搞事！搞事！的光芒，幾乎要亮瞎三天沒合眼的紅羅賓的眼睛。
他需要咖啡續命，真的。
然而這次傑森沒有罵罵咧咧，甚至臉色都沒變地給他倒了一杯咖啡。
倒完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幸好剩下的兩個兄弟正在專心致志分析紅羅賓的方案沒能註意到他的扭曲表情。
而小紅鳥雙目無神，像是隨時都能暈倒過去，也實在不像是能記住他剛剛表現的樣子。
於是傑森·陶德決定大發慈悲饒自己兄弟一命。
「我覺得布星。」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我覺得可以就是可以，你說了不算，我說了算。」達米安雙手抱熊，一副霸道總裁的樣子。
配上身高實在是很喜感。
別的小孩子做這種動作，特別還有一張肉乎乎的圓臉的時候是非常可愛的。
然而擁有著肉乎乎圓臉的達米安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是非常可惡的。
可能惡魔崽子，或者蝙蝠崽子，就是有這樣惹人生厭的本事。
也是真的牛逼。
「總之，三個月之內我要見到父親破產。」
達米安做了結案陳詞：「不然，陶德。」他露出了惡意的笑容，「你就等著紅頭罩被人在臉上留了牙印的照片流傳進黑道吧。」
天涼王破了解一下？
#傑森：我/操/塔利亞！#
作者有話要說：
塔利亞：你說反了。
第11章 德洛麗絲（十一）
變故是從傑森聯系不上德洛麗絲開始的。
羅賓鳥們架空布魯斯的計劃十分順利，順利到了讓他們開始懷疑這一切是不是提姆聯合布魯斯給他們下的套。
介於這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三只小鳥幾乎是逼問提姆，從對方得到再三保證才勉強放過了他。
而就在關鍵時刻，傑森聯系不上德洛麗絲了。
按理說不應該是什麽大事——德洛麗絲偶爾確實會突然失蹤。
艾森對她的管教很嚴，以至於德洛麗絲很多時候都會急匆匆地給他留言就連續失蹤一個月以上。
但是從來沒有過連續超過一周聯系不上德洛麗絲，甚至還沒有任何的留言。
傑森試圖反黑到德洛麗絲的手機上，但是卻無法定位到對方的位置。
這個時候他忽然意識到，其實自己對德洛麗絲的了解並不多。
紅頭罩的暴躁幾乎是一瞬間影響了岌岌可危的形勢。
蝙蝠俠也在此時突然清醒過來了一樣。
為了安全起見，提姆並沒有詢問傑森為什麽突然暴躁——實際上，他們三個私下裏也有猜測。
別忘了當時他們三個跑到傑森的安全屋的時候，對方臉上還有個牙印。
一看就是對象咬的。
看大小就能確定出來對方的性別和身高。
提姆甚至能推算出來對方咬傑森臉的時候兩個人是什麽姿勢——雖然迪克和達米安並不感興趣。
「可能是被人甩了吧。」迪克如此說道。「畢竟他的魅力遠遠不如大哥我。」
達米安雙手抱胸，根本不想和兩個哥哥同流合汙——他還是個未成年，限制級的聊天內容他懂歸懂，但是沒想著跟兩個哥哥交流感情。
於是他從鼻子裏冷哼一聲：「前一句我讚同——能看上陶德的腦子都是有病的。後一句就算了。」
提姆只是說了一句：「所以蝙蝠俠顧不上我們了。說真的我懷疑傑森是故意突然暴躁的。」
畢竟紅頭罩的突然暴躁對於老蝙蝠的影響力要遠遠比他們三個突然暴躁來得刺激。
蝙蝠俠對於傑森的突然暴躁其實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但是對方把不少小販子都搞進了重癥監護病房也是真的——之前的紅頭罩雖然暴躁，但是也不至於遇見一個打一個。
然而就在蝙蝠俠試圖追上次子和他聊一聊的時候——順帶說一句，這是阿爾弗雷德逼著他做的。他覺得次子作為一個成年人應該能夠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
他只是作為哥譚的守護者警告對方不要估計挑事兒。
對此阿爾弗雷德表示自己真的很無辜，自己真的什麽都沒說。
盧修斯·福克斯突然拒絕了他的款單。
這很不尋常——考慮到布魯斯實在不是很在意自己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銀行賬戶，所以也就從來不在意自己的戰損消耗。
至於為什麽要針對隊友每周搞個戰損報告對比，還要開個□□大會。
他有錢，他樂意。他花自己的錢難道要自己給自己搞個□□大會嗎？
對方推推眼鏡，眼睛裏寫滿了大寫的「搞事！搞事！搞事！」，讓他不禁懷疑盧修斯是不是被什麽反派附身了。
然而坐在他位置上的四個兒子證明了這還真不是盧修斯開玩笑。
也不是被什麽能洗腦的反派附身了。
他四個兒子合力架空了他。
這會兒億萬富豪布魯斯·韋恩差不多身無分文。
他大到驚人從來不知道裏面到底有多少錢，總之隨取隨用一直都是黑卡消費的銀行賬戶裏面。
只剩下能買一輛自行車的錢。
不用問都知道是他長子給他留的。
為了報覆他當年不給他買自行車。
說真的迪克也太能記仇了點吧？他的裝備不還是自己提供的自己花的錢？靠著迪克的那點工資搞個什麽裝備？能自己手縫個緊身衣就不錯了。
不過……
「說真的你們四個坐在一個座位上真的不擠嗎？」
四只小鳥嫌棄地互相看了一眼，站起來。
擠，當然擠，為了凹這個造型等布魯斯進來，已經有十分鐘了。
他們容易嗎？
達米安最先開口：「我只是提前接手了屬於我的東西，父親。雖然要和這三個廢物一起分享讓我十分不悅。但是您可以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從這三個廢物手中拿回韋恩家的資產。」
嗯，氣勢很好。
但是兒子你有沒有想過在你爸還活著的時候提前繼承挺不好的？
果然是塔利亞的教育有問題。
布魯斯試圖回頭詢問盧修斯，然而盧修斯聳肩，表達了自己一點都不想摻和進韋恩家事務的意願。
但是布魯斯覺得對方是想看戲，他還有證據。
然後是迪克。
他大笑著拍桌子——說真的這個聲音還是讓布魯斯挺懷念的。自從迪克成了夜翼之後就再也沒有試過這種嗓子大笑了。
傑森在旁邊臉色都不對了。
可見被哥譚反派評為「比小醜還要邪惡的笑聲」真的是名不虛傳。
然後開口的時候就瞬間沒了逼格：「布魯斯，你知道我等這天等了多久嗎？我還給你留了買自行車的錢，告訴你，我，現在，百萬富豪，能給老父親買得起自行車。」
他就知道。
以及他收回前言。
其實迪克的發言還是挺反派的，就是那種阿爾弗雷德偶爾會看，還要時不時吐槽他不註意家庭關系遲早會陷入家庭關系僵局的家庭倫理劇的反派兒子。
說真的看個家庭倫理劇cue他幹啥？難道隔壁星城的奧利弗不值得cue一cue嗎？
提姆打了個呵欠。
陪著兄弟三個凹造型實在是令人費解，又擠又累，偏偏他的三個傻逼兄弟樂此不疲。
他真的不樂意。
但是為了合群他還是在思考過後和小惡魔擠在一起凹出一個「氣勢十足」的造型。
不過最像蝙蝠俠的紅羅賓還是給出了最靠譜的答案：「嘛，布魯斯你不用擔心正義聯盟的資金，我會保證正義聯盟的資金鏈，以及諸多慈善項目的資金鏈不斷裂。這場變革中不會有人失去什麽，除了……」
除了布魯斯·韋恩。
哥譚王子沒了錢還叫哥譚王子嗎？
別逗了你啥時候聽說過沒錢的王子？有錢長得帥才能被稱為王子，沒錢長得帥，別說王子了，在哥譚就很危險。
之後是傑森。
他露出了惡意的笑容。
布魯斯覺得這四段發言應該是他們商量好的——說真的他們沒把芭芭拉和卡珊德拉還有史蒂芬妮一起拉過來凹造型放狠話他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雖然他覺得芭芭拉卡珊德拉還有史蒂芬妮應該已經知道自己的裝備提供者換人了。
可是有誰在意他這個老父親呢？
沒有人。
老父親的心酸.JPG
而最後的惡魔傑森正要開口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陌生號。
傑森順手掛斷了，醞釀了一下氣氛，拍想要打斷他反派發言的惡魔崽子一巴掌。
還沒再次開口的時候，手機又響了，還是陌生號。
傑森沈默了一會兒，打了個暫停的手勢，接通了電話。
布魯斯一直不知道反派宣言還能被兩次的手機鈴聲打斷，可見他的四個兒子沒有做反派的經驗。
他還是很欣慰的。
搶家裏錢和搶外面錢的概念還是不一樣的。搶外面的錢你也許會被抓起來，也許不會。但是搶你老父親的錢絕對會被你老父親抓起來，還會被你老父親暴打一頓。
遠離兄弟們的傑森還能聽見惡魔崽子的嘲笑聲：「他居然拿《藍色多瑙河》做手機鈴聲？」
然而傑森沒空跟他瞎逼逼。
手機裏傳出來的是德洛麗絲的聲音：「給我打五百美金到這個賬戶，快點，我現在在醫院。」
一聽見德洛麗絲的聲音，傑森立刻打碎了窗戶從窗戶跳下去，根本不管後面的老父親和兄弟們是什麽表情。
至於盧修斯？
對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根本不必在意。
就是青天白日韋恩大廈遇襲的消息可能要傳到哥譚了。
但是不重要，紅頭罩已經因為小點心的牙印丟過人了，不能再因為小點心的電話丟人。
德洛麗絲聽見風聲，卻沒說話。
傑森停下來之後才安靜跟她說話表達自己的疑惑：「不是，這會兒正忙著，你有什麽事先說，等我忙完去醫院找你。艾森生病了？」
德洛麗絲頓了一下：「算是吧。」
語氣裏聽不出來情緒，讓傑森有點頭大——小點心這是生誰的氣了？
「你不給我打錢就算了，我找我表叔借去。」
傑森：？
不是，你什麽時候和你那個沒見過幾次面的表叔關系那麽好了？借錢就借錢，還就借五百美金，看不起他是不是？
「你先說在醫院做什麽。」但是當務之急還是知道她到底在忙什麽比較好。
德洛麗絲語氣還是沒什麽變化，報了個銀行賬戶之後，傑森用另一只手給她轉了錢。
大概是收到了轉賬短信。
德洛麗絲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哦，我懷孕了，不準備要。」
傑森：「我/操/你……你在哪個醫院？」
作者有話要說：
德洛麗絲：我/操/你
第12章 德洛麗絲（十二）
等到傑森順利定位到德洛麗絲位置的時候才確認艾森應該真的是生病了。
不然他不可能這麽輕而易舉的定位到德洛麗絲的位置。
他可是知道那位艾森先生是有多麽的控制狂。
如果不是他確認艾森先生和布魯斯一點關系都沒有的話，他甚至會懷疑那個艾森先生很可能是布魯斯的親戚。
德洛麗斯的手機顯示她在一個小診所裏面。
於是傑森也沒心情回去放狠話了，畢竟他也看見萊昂內爾停在了哥譚大廈破碎的窗戶前。
不愧是萊克斯·盧瑟的小崽子，居然知道什麽時候讓蝙蝠俠吃癟蝙蝠俠還不能打擊報覆。
順帶給羅伊打了電話：「那幾個小兔崽子和老頭子應該會追蹤我的位置，立刻抹除掉我在線路上面的痕跡。」
這就是說他會用正義聯盟的爆音通道了。
羅伊也沒多說話，只是回了一句好。
他雖然不可能完全攔住那幾只小鳥和蝙蝠俠，但是拖延時間還是可以的。
他相信傑森會在適當的時間，抹除掉自己的位置。
而德洛麗絲明顯也沒想到，她只是剛剛掛了電話，傑伊就突然出現在這個診所門口，二話不說扛起她就走。
這有點超乎她的想象了。
於是德洛麗絲死命去捶傑伊的肩膀，甚至捶得手疼都沒能讓對方有任何的動作。
她現在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包養一個這麽壯實的小白臉了。
診所的醫生似乎還要說什麽，扛著德洛利斯的傑森只是瞇了瞇眼睛，對方就立刻坐下，雙手舉起來表示自己什麽都沒打算做。
黑診所的醫生就是有這種直覺才能活這麽久。
他可不想因為給一個小姑娘做手術，而招惹了什麽不該招惹的人。
同時不出羅伊的所料，他攔三只小鳥和蝙蝠俠沒超過八分鐘。
對方就已經定位到了傑森的位置。
只不過等他們趕到這個診所的時候，診所裏面就只留下一個醫生了。
黑診所的醫生，最貴重的就是信用——實際上很多來他這裏處理傷勢或是別的什麽東西的人，都是因為傷勢或者說別的什麽東西見不得人。
如果沒有良好信用的話，他也不用在這個圈子裏面混了。
只是他面對的家族可是最擅長嚴刑逼供的。
沒過五分鐘，三只小鳥就已經知道了兄弟來診所的原因。
「所以說，」迪克斟酌了一下語氣，用作為大哥最溫和語調，說出來最令人驚悚的話：「你們覺得傑森始亂終棄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是正規診所就是有這點不好。
比如說他這裏就沒有裝任何的監控——這是為了保護客人的隱私，畢竟像是這種黑診所接待的並不僅僅是底層勞苦大眾，還有不少有錢人需要他處理問題。
所以，三只小鳥只能知道是個金發碧眼的長得很好看的女孩子。
別的就是知道這個女孩子懷孕了。
以及原諒一個醫生的描述能力。
他們中素描最好的都沒能描出來那個明顯是用了假名的女孩子的長相。
達米安扭頭就走。
雖然他很想嘲笑陶德，但是這明顯已經超過了他今天所能接受的範圍。
以及作為家裏最小的孩子，他還沒能夠做好擁有一個小侄子或小侄女兒的準備。
雖然這個小侄子或是小侄女兒很可能成為他的羅賓，但是在沒有見證過小侄子或是小侄女兒資質的時候他是絕不會開口的。
他達米安要最好的搭檔，也要最好的羅賓。
可是這個時候他的這種行為明顯是對大哥行為的不滿，於是迪克拎著他的後衣領強迫他留在這個小診所。
至於提姆？
他已經把醫生打暈了保證他們的談話不會泄露出去。
嗯。
還真的挺像反派的。
「你覺得呢提寶？」
迪克試圖向提姆尋求認同。
而提姆只是懶散地打了個呵欠，一針見血：「他不想讓你知道。」
迪克泄氣。
蝙蝠家不存在隱私，給兄弟姐妹們放竊聽器是從布魯斯傳下來的規矩。
雖然他們的隊友不止一次diss過他們這種行為，但是蝙蝠家依舊樂此不疲。
可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真的一點隱私都沒有。
總會有一些事情是不能讓兄弟們知道的。
比如傑森·陶德曾經被塔利亞·奧古——達米安·韋恩的生母睡過。
比如說芭芭拉曾經和布魯斯有一次的深入接觸的情意。
何其覆雜的家庭關系。
所以有些底線不能碰，碰了就不是打一架能解決的了。
而此時傑森這麽小心翼翼，就意味著那個金色頭發的女孩子是他此時不能被兄弟們觸碰的底線。
「我打賭。」提姆慢悠悠地說道，「那個女孩子不知道傑森是紅頭罩，甚至傑森告訴對方的都不會是本名。」
像他們這種人，根本不可能有正常感情生活。
假如你對象不是超級英雄或是超級反派的話，你的名字對於她/他而言甚至可能意味著莫大的危機。
「而且。」提姆突然笑了，「雖然我沒找到那個女孩子的真實身份，但是從這個醫生手裏得到了更加刺激的信息。」
他轉了一下醫生手機裏的搜索信息，是一張圖片。
圖片上是一個鐲子，這個醫生想問鐲子的價格——估計這個黑心醫生看見鐲子的時候也知道女孩子不好惹。對於他們這種人而言，就是應該擅長從珠寶首飾隨身配飾裏面看出來對方是不是有錢。
是被偷拍的鐲子。
看著還有點模糊。
但是感謝這個醫生的手機防火墻不好使，提姆很快覆原了圖片。
迪克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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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把德洛麗絲帶到了一家酒店。
羅伊提前定好的。
軍火庫時常不靠譜——他日常炸了安全屋，日常刷空兩個人的公共賬戶，日常酗酒喝醉了抱著樓梯痛哭流涕大呼小叫，但是靠譜的時候還是極其靠譜的。
比如到了現在他都沒追問一句傑森到底幹嘛去了。
被摔到床上的德洛麗絲下意識護了一下肚子，傑森的目光柔軟下來。
他其實不了解德洛麗絲的背景。
德洛麗絲就像是某一天突然闖入了他的生活，帶著滿滿的朝氣，如同陽光照射入深井。
你需要追問陽光來自何處嗎？
不需要。
只要知道陽光會準時出現就好。
而德洛麗絲打電話管他要錢的時候，傑森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麽。
現年二十一歲的傑森·陶德並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就突然要承擔起一個男人的責任了。
說不心慌是不可能的。
在傑森·陶德的生活裏面，極少會遇見什麽好事——就算遇見好事了也不意味著真的是好事。
就算他不願意承認——比如，在哥譚有一個好父親是一件好事，可是他轉頭就再也找不到他父親了。
比如，遇見蝙蝠俠算是一件好事，但是轉頭他就被小醜殺死。
比如，遇見羅伊是一件好事，可是轉頭就被羅伊掏空小金庫。
而遇見德洛麗絲，算得上是他近些年來最好的事了。
他甚至沒有去查德洛麗絲的身份，也沒有去查她的詳細背景，只是小心翼翼地在德洛麗絲面前維持著傑伊·潘尼沃斯的這個假名，甚至黑入官方系統給自己準備了一系列的關於這個假名的文件。
這些在他清醒的時候都會覺得自己瘋了的行為徹徹底底地發生了。
更不要說此時德洛麗絲身體裏還孕育著另一個生命。
只是……
冷靜下來的傑森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德洛麗絲旁邊，給她倒了一杯水。
德洛麗絲沒有像往常一樣伸手去接，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大呼小叫要求傑森把水放涼。
只是看著傑森把那杯水放到她旁邊的桌子上，沒擡頭那種偷瞄。
看著他坐下，斟酌語氣開口：「你如果不想要這個孩子的話……我們去正規的醫院。哥譚的醫院沒有不許流產的規定。」
金色頭發的女孩子擡起頭，不去看坐在自己面前的傑森。
傑森這才註意到德洛麗絲的臉色真的非常不好。
於是他又補充了一句：「至少先把你身體養好。」
這才是最重要的。
傑森並不了解流產的過程——他一個鋼鐵直男，最多也就是知道不想要孩子可以怎麽處理，鬼知道過程是什麽樣子的。
但是讓德洛麗絲養好身體沒錯，不然很可能下不了手術台——他有個線人就是身體不好，被人崩了一槍的時候做手術沒挺過去。
聽說生孩子相當於肋骨全斷，他沒生過孩子，但是經歷過肋骨全斷，一點一點爬向門口，發現大門鎖著而自己勉強用斷掉的四肢支撐起身體，然後用嘴巴去開鎖時候的疼痛。
可能差不多？
但是人與人對疼痛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德洛麗絲嬌氣，也許同樣的疼痛自己忍受得了，她就忍受不了。
總而言之，還是先養好身體——至少先把她減下來的肉補上，順帶再把頭發養養。
他還是喜歡對方張揚的亮金色的頭發，而不是現在灰頭土臉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達米安：謝邀，明人不說暗話，我想要個羅賓。
第13章 德洛麗絲（十三）
他不知道德洛麗絲身上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安慰她。
但是有一點傑森還是很清楚的。
小孩子是否應該出生，決定權一直都掌握在孩子的母親手裏。
繁衍後代從來都不是義務。
德洛麗絲沈默了一會兒。
她的金發暗淡無光。
其實如果不是足夠熟悉她的話，傑森覺得在那個診所裏面，自己可能都不一定能夠認出來德洛麗絲。
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時刻，至少從來沒有過這麽狼狽的時刻。
德洛麗絲不化妝是有不化妝的資本。
她長得好看，年紀又小，陽光四射的模樣。
而此時估計就算自己給對方打上了三層粉底，恐怕也難以遮掩對方的憔悴。
他實在不知道德洛麗絲究竟經歷了什麽，而為什麽從來沒想過給他打個電話。
而一旦想到從未給他打過電話，這一點就讓傑森心裏隱秘的不舒服起來。
而現在德洛利斯明顯還在斟酌。
承認吧，傑森·陶德。
在德羅麗斯心裏，你們兩個之間的關系從來就沒親密到某種地步。
而這次如果不是德洛麗絲需要五百美金的話，恐怕也想不起來給他打個電話。
德洛麗絲又在想什麽呢？
恐怕沒幾個人能像她一樣突然經歷這樣的大起大落。
路德維希很有錢。
德洛麗絲雖然不至於和她表叔一樣五谷不分，但是被艾森嬌寵著長大的小公主從來就不會陷入低谷。
而艾森突然不是艾森了。
於是德洛麗絲失去了一切。
她的監護權在艾森手裏，多年以來，艾森在官方還是個活人，作為德洛麗絲的教父掌管著路德維希的所有事務。
而且是德洛麗絲父母和德洛麗絲一起授權的。
德洛麗絲拼了命地想要把艾森喚回來——她不想要自己再沒有別的親人了。
可是她第一次在互聯網上碰了壁。
艾森曾經說過，大部分人是在互聯網上飛馳，而德洛麗絲可以直接成為互聯網。
可是事實證明，她還是個在高速路上蹣跚學步的少女，在失去艾森之後連喚回他的能力都沒有。
在傑森看來，德洛麗絲只是沈默了很久，然後低聲說了一句：「我破產了。」
傑森：？
不是？
你破產了沒錢了不能給我打電話？
可是傑森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氣，臉色陰晴不定——幸好德洛麗絲沒擡頭看他的臉。
「那麽你有什麽打算？」
其實她從路德維希莊園出來的時候就背著自己的電腦出來了——裏面有迄今為止地球上最好的處理器。
那是她唯一喚回艾森神智的方法。
以至於她第一夜的時候在公園枯坐了一夜。
實際上，以她的能力想要找一份工作十分簡單，但是她不是正統意義大學畢業的，手裏沒有任何的學位證書，又急著吃飯，只能在一個餐廳打零工。
甚至於第一次刷盤子第一次傳菜第一次在餐廳裏面摔了一跤。
而沒人伸手扶她一把。
好在餐廳的老板給她在後面留了一個房間——其實就是值夜班的小保安而已。
在所有人下班之後，她得一個人看著餐廳。
只要半個月時間，她就從高高在上的路德維希家小公主變成了這副模樣。
而她又發現自己懷孕了。
實在無法預支出來工資的德洛麗絲只能用假名去黑診所流產。
而到了診所才發現自己連流產的錢都付不出來。
才想起來給傑伊打電話。
只是她沒想到傑伊正好在周邊而已。
她以為自己表達得很清楚了——我懷孕了，沒錢了，在診所。之後我們就沒關系了。
傑森看她不說話，也沒逼她說話。
無論德洛麗絲經歷了什麽，都必然是導致她現在狀況不佳的原因。
她不願意說，自己就先不問。
「我先去把你的東西打包一下。先跟我去……」他頓了一下，意識到哥譚不是個好選擇，「大都會。我先在大都會給你安置下來。在大都會找工作總比在這裏找工作更適合你。」
其實她要是有路費確實會先去大都會來著。
未來之城，那是她的首選。
在超人的眼皮子底下，無論到底是誰在針對她，至少安全有所保證。
向來財帛動人心，轉移路德維希資產的那個人應該特別了解路德維希，甚至於了解艾森的構成。
她只能想到萊克斯·盧瑟。
但是她的錢財也不至於被萊克斯·盧瑟看到眼裏才對。
「我沒什麽東西。」
電腦她隨身背著。
其實她確實也需要見傑伊一面，把她上次給傑伊的芯片偷偷換回來。
喚回艾森需要強大的處理系統，一塊芯片是不夠的。
而她現在也確實沒有足夠的資金去建大型處理器。
而傑伊應該根本沒發現自己上次送他的電腦光處理器就價值連城。
聽見德洛麗絲的話，傑森檢查了一下她的背包，發現她的命——計算機。
一個程序員總是計算機不離手，就算是現在沒一丁點錢了，也不會想著把自己的計算機拿去換錢。
然後在夾層發現了自己送給她的手鐲。
於是傑森的目光瞬間柔軟下來——她就算破產了，連五百美金都沒了，都沒想著把他送的數千萬的手鐲拿去賣了。
「你先好好睡一覺，我訂了明天的飛機票。」傑森拉上背包的拉鏈，「而且已經找了靠譜的朋友在大都會租了房。」
果然還是在意這個孩子的吧……
德洛麗絲註意到傑伊在扶她的時候小心翼翼的避開肚子。
也註意到對方看自己的目光。
也許傑伊是真的想要這個孩子。
「我不想要這個孩子。」
她不知道如何做一個母親，而現在她的全部力量都要被用來喚回艾森。
這個孩子只會分心。
而且她也養不好孩子。
養小孩子需要付出太多的心力，而前提是作為父母一定要無比喜歡小孩子才行——這個小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她沒辦法保證自己會盡到作為母親的責任。
「這和你睡覺有關系嗎？」傑森按著她讓她躺下，「好好睡一覺。我說了，就算是不打算要孩子，也得先養好身體才能做手術。」
於是德洛麗絲不再說話。
她在心裏記下了這次的花銷，並且打定主意不管能不能喚回艾森都要加倍補償給他。
傑伊攢點錢也不容易。
看著德洛麗絲睡下之後，傑森在外面接通了羅伊的電話。
「你是真的對這姑娘上心了？」羅伊的聲音半是調侃半是認真，「你可得想好，假如你把她安頓在大都會，暴露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你以為超人和蝙蝠俠一樣控制狂麽？」傑森翻了個白眼。
以他對超人的了解，就算真的發現自己和德洛麗絲的事，最多也就會告訴自己別跟布魯斯一樣瞎幾把玩弄別人感情。
而且，正是因為在大都會，蝙蝠俠才不會過多搞事。
超人信任蝙蝠俠，也並不意味著他就能忍受蝙蝠俠幹涉自己的正常生活。
兩個人是最好的朋友沒錯，但是，又不是男女朋友。蝙蝠俠就算分不清界限，超人也會教他怎麽樣分清界限。
「行吧。」羅伊那邊傳來打字的聲音，「我已經在大都會安置好了安全屋。」
「謝了，夥計。」
「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雖然你可能不太愛聽——隱藏身份談戀愛雖然對於我們而言已經是家常便飯，但是你看有幾個能夠長久的？超人那種不算。但是就算是超人，恐怕也得時常擔心自己和連恩小姐的關系。」
他當然知道這個道理。
別的不說，就看老蝙蝠——隱藏身份談戀愛對兩個人的發展絕對沒丁點的好處。
但是就像是連恩小姐能夠接受超人卻無法接受克拉克·肯特。
有幾個小姑娘能夠接受紅頭罩的真面目？
不過人就是有這樣的劣根性，總是在事到臨頭的時候，想著再往後推一會兒再往後推一會兒。
仿佛往後推幾個小時，就不會發生了一樣。
就算紅頭罩是個超級英雄，是個真漢子，有時候也會有這樣的想法。
所以羅伊也沒有逼著他：「我沒有別的什麽想說的，但是還是多註意一點吧。對了，我聽康納說，奧利弗有個遠房親戚在大都會辦了一家公司。還正好是你的小甜餅幹學的專業。」
傑森明白羅伊是什麽意思。
但是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先讓小甜餅幹養好身體才行。
「以及我聯系了大都會的醫生，比較安全的那種。你知道的，這方面的話不可能……母親不受一丁點的傷害。但是比較而言，你的小甜品幹現在的精神狀況也好，還是身體狀況也好，都不適合生孩子。」
羅伊說的是實話。
他不知道德洛麗絲身上發生了什麽事，而很明顯，現在他的甜小甜餅幹也不打算告訴他。
蝙蝠家的情報網雖然稱不上是萬無一失，但是要查一個小姑娘的來歷，還是很簡單的。
可是他一旦用了蝙蝠俠的系統，也就意味著把德洛麗絲暴露在蝙蝠俠面前。
他都能想象出來蝙蝠俠不讚同的目光了。
說的就像自己在意一樣。
第14章 德洛麗絲（十四）
傑森訂的是第二天的機票。
德洛麗絲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傑森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是她喜歡的小米粥，熬得濃稠，米油都熬出來的那種。
只有唐人街有的賣——別的地方熬得都不是味道。
而且最好的那家還從來不送外賣。
德洛麗絲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但是也許在傑伊面前什麽都不用說，德洛麗絲心想。
她只需要接過那碗粥，當這傑伊的面結接過那碗粥，一口一口地喝下去就可以了。
她這麽想，於是也就這麽做了。
傑森什麽都沒說，只是揉了揉她的頭發。
他是真的討厭德洛麗絲這個樣子。
小姑娘太過於嬌氣，受了這幾天的罪，以至於連頭發都失去了顏色。
所以這個時候其實什麽都不用他說，什麽也都不用他做，只要陪著德洛麗絲就足夠了。
傑森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合適的男朋友——也許他們兄弟幾個當中只有迪克最懂女孩子的心思。
就算是哥譚王子布魯斯本人，也不過是仗著一張好臉和一個好家世。
他還記得當年迪克吐槽過布魯斯對於女孩子的態度，不過是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甚至對長得好看的女孩子來者不拒，為的就是保持住他花花公子的偽裝。
雖然迪克可能也沒差，但是迪克就是有奇怪的超能力，能夠把他所有的前女友都變成好朋友。
比較之下，傑森·陶德就變得不那麽引人註目了。
他是四個小鳥當中唯一一個出身於犯罪巷的人沒有溫馨的家庭——一直以來稱得上關心他的父親突然離開，在那之後，他的生活就步入深淵。
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去愛一個人，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關心一個人。
所以才會在羅伊提出來應該送女孩子禮物的時候，精挑細選，仔細衡量。
把自己當時手裏最貴的那個手鐲送給了德洛麗絲——聽說還是什麽皇室的贈品，幾千年前的古董手鐲。
為此差點被黑面具追殺。
而他從來沒有想過德洛麗絲居然會把這個手鐲帶在身邊。
一直帶在身邊那種。
一開始的時候他覺得德洛麗絲可能是因為沒有別的值錢的首飾需要拿這個手鐲充門面。
然而現在就算是破產了，甚至連飯都吃不上了，淪落到要向別人借錢生活下去，都沒有想過把這個手鐲賣掉。
這樣的感覺其實是從來沒有過的。
太多的人習慣於踐踏傑森·陶德的真心，就像是他本來應該是沒有心的才對。
犯罪巷出來的小罪犯有什麽心呢？
但是偏偏有人視若珍寶。
傑森·陶德有些不知所措——所以他現在也在等德洛麗絲的決定。
說的中二一點，也許就像是審判一樣，他需要讓他的小甜餅幹來決定他們之間最後的結局，而在此之前，他會保護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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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超人不會太過於關註某一個人，但是在大都會太張揚了也是不好的。
羅伊清楚這個道理，所以在他選安全屋的時候選了一間很普通的公寓。
普通到可能和超人本身住的公寓差不多。
為了偽裝得更像一點，羅伊提前去安全屋收拾了衣物。
但是他又實在不像是傑森那種強迫癥患者，所以只是簡單地把衣服打包扔進到櫃子裏面。
打開安全屋的門的時候，生活氣息撲面而來——就是那種單身男人淩亂的小屋。
傑森覺得自己的風評被害。
他就不該相信羅伊·哈珀。
但是德洛麗絲似乎對此適應良好，於是他決定暫時留對方一命。
別誤會，德洛麗絲只是一眼看到了傑森的筆記本。
就是她送的那台。
裏面藏著價值連城的芯片。
和她的筆記本的連線在一起，到時候足以抵過一台大型計算機，甚至還要更強一點。
科技的進步就是如此可怕。
她還記得自己當年送傑伊這台筆記本的時候被艾森罵了好久。
「我知道你是敗家，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有一天居然會像布魯斯·韋恩那麽敗家。說真的，對方只是你表叔，又不是你親叔，你至不至於這麽向他學習？就這個小芯片，就這個還沒你指甲蓋大的小芯片，你知道我們研發他花了多少錢嗎？到現在還沒有上市，還沒有回本！就拿過去去討好你保養的那個小白臉，說真的就算是布魯斯·韋恩本人都不會辦這種蠢事。」
然後大喘氣：「如果不是你這張臉真的像你爸，我真的擔心你其實是布魯斯·韋恩的女兒。」
從頭到尾提布魯斯·韋恩不知道提了多少遍，當時德洛麗絲就覺得布魯斯·韋恩這個人一定是極其不靠譜。
後來她在遇見她這這位表叔，並且親自和他見了一面之後才知道對方真的是不靠譜。
說真的，韋恩集團沒有被他敗掉，也真是非常不容易了。
想到這裏的時候，德洛麗絲覺得自己更加傷心了。
布魯斯·韋恩的韋恩集團還高高的聳立在哥譚市的正中央。
現在韋恩大廈還是哥譚市的坐標，但是自己的路德維希莊園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聽上去好像還是自己更慘一點。
只是送出去的東西到底是送出去的東西，德洛麗絲也沒有把已經送出去的電腦要回來的意思。
只是她沒想到，傑伊已經已經淪落到租這種小公寓過活的地步，也沒有把她送到那台筆記本賣掉，也沒有管她要錢，真的是非常在意這個筆記本了。
德洛麗絲有一些不知所措。
她其實不太知道應該如何回應對方的感情。
她的父母是很恩愛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因為自己出生的時候讓母親受了罪而被父親起名為德洛麗絲。
雖然後來因為這個名字她爸爸沒少被她媽媽打。
而德洛麗絲的父母很疼愛她，但是她深切地明白自己只是兩個人中間的一個電燈泡而已——教育學上說，父母相愛和彼此尊重是孩子教育成長的前提。
德洛麗絲覺得說這句話的人肯定沒有經歷過父母眼中只有彼此，自己被視若無物的感覺。
至於艾森的話，艾森確實是一個好父親的形象，但是——
那是不一樣的。
她身邊從來就沒有過好父母的榜樣，所以她也不覺得自己能夠去勝任做一個母親。
而如今，傑伊這麽在意這個孩子，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除了艾森之外，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麽上心過，她確實不想，也是真的不想放棄傑伊。
但是她已經沒錢了。
路德維希家的小公主現在不過是路德維希家的喪家之犬。
她甚至已經淪落到了需要傑伊來養活她的地步。
聽上去就像是一個……逼著自己保養的小白臉賺錢的小傻逼。
這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金主應該做的事情啊。
「兩居室的面積有點小，但是我們兩個人住足夠了。」
傑森從廚房探出頭來的時候，德洛麗絲正在衛生間裏。
孕吐的感覺相當難受，更不要說這裏的衛生間還有股難聞的氣味。
「我知道……嘔……」她覺得隨著自己的痙攣，胃裏的存儲一點點往上翻，還是自己無法壓抑的那種難受。
要是胃裏還有幾口食物，吐出來其實也會好受一點。但是她現在聞見什麽東西都想吐，吃也吃不下，吐也吐不出來。
讓她著實感覺到懷孕實在是太折騰人了。
一條白毛巾出現在她眼前。
德洛麗絲想要去拿那條白毛巾，但是扶著馬桶的手剛一松，整個身體都晃了一下。
傑森眼疾手快，單手環住了她的腰，穩穩當當，一如既往。
德洛麗絲這順勢抓住那條毛巾，讓自己身體的大部分重量都依靠在傑森身上。
對於傑森而言還是輕飄飄的，可見她雖然已經懷孕三個月了，不僅體重沒有增加，甚至還有下降的趨勢。
但是傑森什麽也沒說。
他只是看著德洛麗絲吐出來難聞的液體，然後將洗漱台上的溫水遞給她，看著她漱了口之後，用毛巾給她擦了擦臉。
毛巾是在熱水裏浸泡過的，溫熱的毛巾打在臉上的感覺格外舒服。
特別是在你剛剛吐過的時候，一杯溫水和一條毛巾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我準備了早餐。」
早餐是熬得特別濃稠的玉米粥，一點糖都沒放，但是玉米本身的香甜散發出來，看著就令人格外有食欲。
德洛麗絲看了半天，拿起勺子勉強吃了兩口，壓下自己胃裏的嘔吐感。
她上網查了資料，現在是懷孕剛剛開始難受的時間，也是最好的流產時間。
等到孩子再大一些，就不是簡單的胚胎。必須得把已經開始發育的孩子打碎，才能從身體裏取出來。
互聯網上的圖足夠詳細，讓她看得心裏十分不舒服。
但是她也知道，就算自己做完了所有措施，也不能保證百分之百不懷孕。
現在她只不過是需要為自己的不小心付出代價而已。
她得盡快找工作，然後處理掉這個孩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傑森：她都窮成這個樣子了，居然沒把鐲子賣掉，可見是真的愛我。（一筆記而已，能值多少錢？）
德洛麗絲：他都窮成這個樣子了，居然沒把筆記本賣掉，可見是真的愛我。（一個醜不拉幾的鐲子而已，能值多少錢？）
第15章 德洛麗絲（十五）
在大都會找到合適的工作，對於德洛麗絲來言，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未來之城的大都會從來都是足夠有包容度的，她甚至不需要去求萊克斯·盧瑟就能找到一分合適的能夠養活自己的工作。
而且對方在見識她的技術之後，也沒有多說什麽，就把德洛麗絲·路德維希留下來了，像是絲毫不擔心路德維希會給他帶來麻煩一樣。
她的老板是一個年紀很輕的男人，名叫亨利·伊萬斯。
聽說這是為了想要自己走出一段路才會自己跑出來。
為此甚至從大學裏面退學了，拿著幾千塊錢就敢出來註冊公司，如今正在接幾個遊戲開發的項目，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才會想到招一個新員工。
也因此，他能夠給德洛麗絲開的工資並不算高。
但是也足夠德洛麗絲自己的開銷了。
傑森對於德洛麗絲能夠找到一個合適的工作並不意外。
其實他一開始也想過聽羅伊的，把德洛麗絲引入到奧利弗的遠方親戚那裏——但是現在還是盡量不要讓德洛麗絲接觸到任何的超級英雄才好。
不然他隨時可能掉馬——奧利弗雖然結婚之後看著是靠譜了很多，但是難保他的遠房親戚不是和他一樣的花花公子。
而他雖然算不上太高明的計算機高手，但是也知道德洛麗絲的水平絕對要高於自己。
所以晚上拎著準備好的食材過來煮飯也變得理所應當。
德洛麗絲並不會煮飯，所以如果傑森不在的話，她就全靠外賣活下來。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我的新老板居然會煮飯來著。」德洛麗絲咬著叉子，說話有點含糊不清。「所以以後你不用給我準備中午的便當了，我會蹭亨利一頓飯。」
傑森點點頭——他其實也有事情要忙，所以根本不能保證每天都能給德洛麗絲準備中午的便當。
更不要說他現在還要應對一大堆維恩集團的問題。
他有理由相信，當初老頭子絕對不會對集團這麽上心，現在盧修斯可能只是想讓自己和那幾個小崽子知難而退。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現在老頭子還沒有到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窘迫地步，甚至還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模樣，覺得四個兒子肯接受自己的公司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他就可以全心全意的去做哥譚的黑暗騎士。
完全沒有考慮過等他身上的這身裝備報廢之後要怎麽辦？
就算是超人，也不可能每次都有時間親自給他做盔甲吧？
所謂富人靠科技，窮人靠變異，雖然他算不上什麽富人，靠的也是科技，但是像是布魯斯這種，他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對方付不起自己戰損之後的模樣了。
相比較而言，費盡心思處理公司的大小事務，也變得樂在其中了呢。
#提姆：有本事親自來處理，不要把大小事情都扔給我——不如幹掉幾個兄弟自己上位算了。#
且不說紅羅賓內心的抱怨——他也不得不承認和布魯斯比較起來，也許兄弟幾個還真的算是對偉恩集團比較上心的。
不過也很有可能是因為迪克窮怕了，所以特別擔心自己的資金鏈會突然斷掉。
畢竟他做警察這麽久了，工資還沒零花錢多來著。
自認為認真做完自己那份工作的傑森並不想聽提姆·德裏克扯犢子。
在他看來對方現在肯定是費盡心思想要查到自己為什麽突然借用了正義聯盟的爆音通道出國，而且還需要讓羅伊黑進去抹除掉自己使用過的信息。
但是，黑心小棉襖到底是黑心小棉襖，雖然控制狂了一些，雖然是最像蝙蝠俠的那個羅賓，但是有些時候他比蝙蝠俠有腦子得多。
比如說從來做事有分寸，不會去追查別人不想讓他追查到的，像這種無傷大雅的東西。
他是真的不想吐槽蝙蝠俠的控制欲了，如果不是蝙蝠俠這會兒沒時間的話，他相信蝙蝠俠已經把德洛麗絲祖孫三代什麽背景都扒拉出來。
到時候如果但凡有一丁點不和蝙蝠俠的意，蝙蝠俠就會過來跟他談談心。
說是他的身份不適合和一個普通的，或者說一個有黑點的小姑娘談戀愛了諸如此類的。
仿佛蝙蝠俠本身沒有跟超級反派談過戀愛一樣。
反正傑森是自己根本不在意德洛麗絲的身份了。
「總而言之，你自己多小心一些。」
德洛麗絲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然後傑森從口袋裏面掏出來一張名片，推到德洛麗絲面前：「如果你想讓我陪你去的話，我就陪你去；如果你不想的話，我就等著你，自己去。」
那是一個私人診所的名片。
「我希望給你選擇權，而不是由我來掌握你的思想。」
如果他想要做到的話，當然能夠做到。
每一任羅賓都是精通心理學的專家，他如果想要控制一個不愛世事的小女孩簡直再容易不過了。
但是有些時候有些事並不是說你控制了就真的得到了。
就像是他至今還沒有去查德洛麗絲的真實身份，也沒有查發生在對方身上的過往。
只要知道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對方是安全的就行。
「我知道了。」
大概是傑伊也忍受不了自己了吧。
德洛麗絲想起來她早上在衛生間蹲著幹嘔了好久時候的模樣。
當時傑伊還在床上睡覺，她那麽大的動靜甚至都沒能吵醒對方。
這麽不符合常理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傑伊對她已經厭煩了。
畢竟她是真的沒錢了。
這幾天處理哥譚的事務讓傑森確實有些分不開神。
但是其實他也知道德洛麗絲現在被孕吐折磨的厲害。
他之前一直不知道女孩子懷孕的時候要受這麽大的罪，竟然因為這件事情對他母親的怨恨也變得淡了一些。
只是想到德洛麗絲根本不想要這個孩子，他就覺得有些糟心。
總之無論如何他支持德洛麗絲的選擇。
就像是早上，她小心翼翼地下床，沒有喊自己去衛生間照顧她。
他也就當做自己不知道。
即便是當時，他已經準備好了溫水就放在桌子上，也一樣。
等到德洛麗絲睡著之後，傑森出門，在另一個安全屋換上了裝備。
然後不出意料，一開門就撞見了迪克本人。
對方推了他一把，直接把他推到屋裏，然後順手關上了門。
滿臉都寫著八卦。
「我本來想讓提姆幫我查一下那個女孩子到底是誰的，但是他又不幫我查，我又查不到。所以我決定打個直球，作為大哥直接就來問你了，那個女孩子是懷孕了嗎？」
傑森翻了個白眼，一點都不想理會面前八卦欲爆棚的大藍鳥。
但是他更清楚，以夜翼的性格，並不是說自己說不說就能不說的——如果真的說了，也就意味著不出今天德洛麗絲的所有過往都會被蝙蝠俠扒得一幹二凈。
而他要是真敢不說，今天夜翼就敢蹲在門口大喊超人。
於是他決定先來紮一紮大藍鳥的心。
比如說他非常認真地站在大藍鳥面前，用自己最真誠的目光看著大藍鳥，口吐芬芳：「你現在滾還來得及，以及我正好抓到機會告訴小紅你在我這裏偷懶。」
所謂一物降一物莫過於此，迪克興致勃勃地接受了屬於自己的那一部分韋恩集團的產業，然後發現自己一頭霧水，什麽都不搞不清楚，什麽都要交給紅羅賓。
紅羅賓本人已經快要崩潰了。
他相信如果自己現在告訴紅羅賓迪克在自己這裏偷懶的話，根本不用等兩分鐘，紅羅賓就會瞬間出現在他面前，面無表情地拖著迪克離開。
至於迪克會不會被加班加到崩潰的紅羅賓毒死就不知道了。
說真的，就算他跟紅羅賓關系不和，都不得不同情紅羅賓。
和剩下三個明顯是要搞事的兄弟不一樣，紅羅賓想要架空布魯斯的本意，其實只是為了讓自己放松一點。畢竟布魯斯在得到了一個具備商業技能的兒子之後，就再也不管自己公司的事情了。
可是紅羅賓本人萬萬沒有想到，他原想過兄弟之中不靠譜的可能會是達米安，畢竟四個當中只有達米安的年紀最小，精力不濟也是有可能的。
然而達米安人家也不愧是六歲就已經有金融博士水準的小孩子——果然，蝙蝠俠的親生兒子是不能以常理為推斷的。
提姆是切切實實感受到達米安在布魯斯面前放的那句要拿走公司所有財產的狠話不是開玩笑。
對方真的是很有霸道總裁的潛質啊。
而提姆覺得第二不靠譜的可能是傑森——畢竟傑森作為一個文藝青年，要是能搞清楚這些資金排布，也不至於時常被羅伊刷爆賬戶。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大紅鳥居然陷入愛河，為了養女朋友奮力拼搏，根本不讓別人插手他的那四分之一。
就算是一點經驗都沒有，可是蝙蝠俠又有哪個兒子是真的笨蛋呢？
綜上所述，到最後最不靠譜的居然是他寄予厚望的大哥。
說真的，你不是一直以來都擔心蝙蝠俠會斷了你的資金鏈嗎？為什麽你到現在為止都不管你的資金？
他明白了，迪克·格雷森就是大寫的不靠譜。
畢竟是未成年的時候寫作業都讓超人幫忙作弊的人——剩下的羅賓哪裏會有這種騷操作？
作者有話要說：
提姆：我殺迪克。
第16章 德洛麗絲（十六）
亨利·伊萬斯的公司做了在寸土寸金的大都會中心，離萊克斯集團的大廈也不遠。
德洛麗絲本來根本沒想著去亨利的公司工作——說真的，整個公司就沒多少人，怎麽看都不是很靠譜的樣子。
但是她又實在是急著用錢。
對方的招聘就更加簡單了，只是給了她一個要求，讓她在兩個小時之內寫出來一段程序。
然後就給她敲定了工資，工資倒不算很高，但是足夠德洛麗絲目前的開銷了。
德洛麗絲早上九點到公司的時候，對方已經在公司待了有一段時間的模樣，看到德洛麗絲進來一直是沖她點了點頭，就繼續對著自己的電腦屏幕忙起來了。
德洛麗絲見他沒說話，於是自己也沒說話，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打開電腦。
電腦的配置遠遠及不上他的筆記本，但是作為普通計算機公司的配置已經算是不錯的。
而等到德洛麗絲第三次從座位上站起來去衛生間的時候，亨利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才過去不到一個小時。
他微微挑了一下眉，並沒說話，只是德洛麗絲回來的時候看見對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擡頭看著自己。
伊萬斯先生算得上是眉眼精致，其實如果單純長相的話，德羅麗斯覺得他是比不上傑伊的。
但是偏偏對方有一頭極其亮眼的金色的頭發。
一個人的相貌，倘若不是特別難看或者特別不協調的那種，有一個顯著的特征，會讓這個人的相貌整體提升一個層次。
就比如說，伊萬斯先生的金色頭發不是那種，西方人逐漸年紀大了一些，慢慢變成暗金色的頭發。
他的頭發就像是青少年在最張揚的年紀會去挑染的金色。
在人群中會閃閃發亮的那種。
「你在來公司的時候，可沒告訴我你懷孕了。」伊萬斯先生敲了敲桌子，也不算是生氣的語氣，「我聽說電腦輻射……對孕婦會有一定影響。」
他們還沒有簽訂正式的雇傭合同，這個時候伊萬斯先生如果不讓她接著幹的話，其實是可以隨時辭退她也不用承擔任何的法律責任的。
德羅麗斯慌裏慌張：「我沒想要這個孩子。」
如果對面換成一個女孩子，大概會問她為什麽想要去流產。可是換了一個成年男性，還是她的頂頭上司，八卦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很明顯，伊萬斯先生也不是喜歡打聽員工身邊八卦的那種老板。
所以他只是上下打量了德洛麗絲一眼，說：「需要我陪你過去嗎？」
其他員工裝作自己聽不見。
德洛麗絲沒反應過來。
原諒路德維希家的小公主對於人情世故是在不甚了解，所以也不明白對方是什麽意思。
然後伊萬斯先生看著自己楞在原地的員工，想起來對方寫在簡歷上的年紀，於是又重覆了一遍：「需要我陪你過去嗎？或者你需要一個住的地方。」
大都會是未來之城沒錯，但是未來之城底下掩蓋的罪惡也不少，就算是在超人的眼皮子底下，也不代表超人就能夠讓這個城市毫無罪惡。
所以有些事兒還得靠普通人去做。
其實一個合適的住的地方似乎也是必不可少，畢竟她也不能一直賴在傑伊家裏。
於是德洛麗絲斟酌的一下語氣，讓自己的語調不那麽歡呼雀躍：「如果有合適的地方的話。但是我想大概要等到下個月吧，現在也沒有足夠的錢去租房子。」
噢……
伊萬斯先生轉動了一下眼睛，擡眼去看德洛麗絲。
女孩子在怎麽樣也語氣裏也帶著些高興的意味，就像是要試著擺脫現在的困境。
十幾二十歲的女孩子總是沈浸在愛情的浪漫當中，似乎覺得有了愛情什麽都夠了，可是卻不知道有的時候你付出了並不一定會得到。
而所謂的愛情很多時候也不過是一紙空談。
「那倒是不重要，我可以先預支你一部分工資。」頂尖的程序員從來不靠坐在辦公室沒完沒了地更改程序來賺錢，而是靠著一個靈感一個案子。
於是這讓德洛麗絲高興了起來：「我一定會好好工作的。」
確實還是個小姑娘呢。
伊萬斯先生露出來溫和的笑容：「那麽今天下午先去檢查一下身體吧。如果已經開始孕吐的話，證明月份也不小了，再拖下去，對你自己的損傷也會越來越大。」
德洛麗絲剛要回答，就聽見門口的動靜。
於是她慌裏慌張去開門，對面站著的是個金色頭發的男人，乍一看和伊萬斯先生有許些相似。
但是德洛麗絲第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霍克先生？」
對方略有點意外，但是還是很快笑了出來：「你就是亨利的新員工？」
出乎意料的是，矜持冷靜的伊萬斯先生在霍克先生面前表現的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在一看到他過來之後就轉頭去了自己的位子。
如果辦公室足夠大的話，德洛麗絲相信伊萬斯先生會立刻坐到自己的小辦公室裏，把門給鎖上。
可惜這個辦公室實在太小了，電腦比人都多。
伊萬斯先生也沒有自己的辦公室。
所以對方只是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用電腦屏幕遮擋起自己的臉，縮成一團，仿佛要躲避面前的霍克先生一樣。
這個時候要是德洛麗絲不知道雙方有關系的話，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其他員工紛紛戴上耳機，隔絕聲音——有些事兒還是不知道為好。
「行了，你怎麽搞得跟羅伊一樣？」
「你這是誣陷，我再怎麽不靠譜也比羅伊靠譜。」伊萬斯先生「豁」的一聲站了起來，明確表達對方把自己和那個叫羅伊的男人放在一起比較的憤怒。
而明明看上去年紀更小一些的霍克先生這個時候比伊萬斯先生要靠譜多了：「你要是真比他靠譜，就不至於離家出走，帶著一點點錢跑到大都會來。就算大都會有超人看著，但是你不覺得你作為一個星城人士，跑到大都會是在打綠箭俠的臉嗎？」
德洛麗絲聽說過綠箭俠，實際上她對正義聯盟聯盟所有長相好看的成員都有所了解——蝙蝠俠是個例外，畢竟她也不知道蝙蝠俠到底長什麽樣子。
當然了，還有原子俠這種喜歡把自己的整張臉都給蒙起來，整個人套在盔甲裏面的超級英雄。
相比較而言，把臉完全露出來的超人或者說只遮著眼睛，明顯還能看出來有一個完美額頭和一個完美下巴的綠箭俠，就比較符合她的審美觀了。
但是和正義聯盟所公認的不殺原則不一樣，綠箭俠或者說綠箭家族從來沒有過不殺原則。整個綠箭系的成員活得都比較隨意，以至於他們在聯盟那邊不是都混得開，在黑道這邊也不是多混得開。
但是德洛麗絲覺得遇見那種十惡不赦的罪犯，比如說哥譚的小醜。
這種角色如果能殺還是動手吧。
至於個人淩駕於法律之上，要是法律有用，那還要個人的暴力有什麽用？
要是說法律能夠完全保護普通民眾的話，那就不需要這些超級英雄了——比如，與其讓超人每天去打架……戰損是很好看啦，她偶爾畫點圖，也特別喜歡畫戰損圖。
但是她寧願讓超人每天的工作就是救救貓。
「怎麽就是打綠箭俠的臉了？超級英雄還搞地盤主義，又不是蝙蝠俠天天喊著滾出我的哥譚。說真的，我要是去哥譚的話，蝙蝠俠應該不會把我打出來吧？」
「你要是自己去應該不會被打出來。可是你別忘了，你和奧利弗是親戚，布魯斯可是正義聯盟資助人……那就說不準了。」
德洛麗絲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說奎恩集團曾經被帕爾默集團收購過，但是後來不知道他們交涉了什麽，總而言之奎恩集團又回到了奧利弗·奎恩手中。
奧利弗·奎恩也算是發憤圖強，如今老牌的奎恩集團重新確定了其在星城的地位。
不過帕爾默集團倒也不算是曇花一現，如今他的產業往別的城市發展。
福布斯排行榜上兩個人的排名還是不相上下來著。
但是她倒真沒聽說過奎恩先生和韋恩先生不和。她怎麽記得這兩個人還是好朋友？
難不成說男性的友誼也像是小女孩一樣說沒就沒嗎？
「我就知道是奧利弗拖了我的後腿。所以說你數數，考慮到那些超級英雄的地盤主義，我除了大都會還能去哪裏？總不可能在星城開一個小公司，活在我爸媽的眼皮子底下吧？」
「倒真是這個道理。」霍克先生笑著走近伊萬斯先生，本來想說些什麽的樣子，伊萬斯先生突然叫住了德洛麗絲：「別瞎忙，他在這兒坐一會兒就走，你是我請過來的員工，又不是我請過來的服務員。不用給他倒咖啡。」
德洛麗絲：……
對哦，這個時候得自己動手給客人倒咖啡來著。
「行，你不願意，在你爸媽眼皮子底下我也不強求。就是自己多註意點安全……等等，其實如果這麽說的話，你在大都會也沒有什麽需要特別註意的，超人的地盤算得上是相當和平了，應該說僅次於中心城吧。說真的，你沒考慮過去中心城開公司嗎？」
伊萬斯先生：「沒想過，不考慮，你滾吧。」
可以說是非常暴躁了。
而霍克先生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伊萬斯先生瞬間又慫了：「我知道，我知道，註意安全，註意安全。我比你大，不要老覺得我還是個小朋友。」
「行吧。我來大都會是跟萊克斯集團談過合作案，聽說路德維希集團出了點兒事兒，具體的消息還得再等等。不過要是路德維希集團真的破產了，你倒是可以去挖德洛麗絲·路德維希過來。」
伊萬斯先生看了德洛麗絲一眼，註意到小姑娘臉色煞白，於是便伸手去推霍克先生：「行了行了，你趕緊走吧，你再呆下去我就沒法工作了。也不要在我這裏散發你無處安放的魅力。我就沒幾個看得上眼的新員工，可不想讓你把小姑娘的魂兒勾走。」
作者有話要說：
康納·霍克，二代綠箭，奧利弗的私生子，格鬥大師，曾一度是DC第二【第一是希瓦夫人】。外表隨畫師不同而不同，這裏走金發白人外表。
第17章 德洛麗絲（十七）
霍克先生來大都會，可能真的僅僅是看看表兄——只不過德洛麗絲沒想到伊萬斯先生居然和奎恩有血緣關系。
「別多想了，至少在你來之前我也不知道你是路德維希。」年輕的CEO還是解釋了一句。「何況我也是剛剛知道路德維希的事情。」
說真的，他還真沒想過路德維希能破產，路德維希的成功屬於新時代程序員的夢想——有多少程序員想發財，就有多少程序員做過夢，做過那個路德維希的夢。
所以他也知道路德維希家的小公主突然從雲端跌入泥潭難以適應——也幸好對方用了假身份他才能裝作並不知道對方姓氏的模樣。
所以就算和德洛麗絲談話也挑在了外面，避開其他員工。
「你身份證明上寫的不是路德維希，所以不必擔心公司的事。」
德洛麗絲也就沒問他是怎麽知道的——雖然她覺得自己的自我保護應該沒有漏洞，但是奎恩集團家大業大，聽說還和星城的黑道有牽連，所以知道她長什麽模樣也不意外。
有些時候並不一定追問了就會有結果。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見過你，在很久之前。」伊萬斯先生似乎是不經意說出來這句話。
德洛麗絲挑眉，她並不記得自己見過伊萬斯先生。
而對方也並不打算解釋的模樣，只是遞給她一份午餐：「如果你需要的話，下午我就可以陪你去做檢查，明天就可以給你新房子的地址。」
德洛麗絲沈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做檢查的話就不需要了，新房子的地址還是需要的。」
伊萬斯先生還是單身，陪著一個孕婦去做檢查，明顯對對方也沒有什麽好處。
但是新房子的地址是必須的，她得從傑伊家裏搬出來——艾森說過，維持兩性關系的必要，前提是兩個人都得獨立，所以一直以來她沒有提過給傑伊買房子。
就算是送了對方新車，新電腦，新衣服，也從來沒有提過買房。
所以這個時候她不能一直住在傑伊家裏。
伊萬斯先生也沒有強求，而是遞給德洛麗絲一張名片：「那你過去直接報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如果需要的話就隨時給我打電話。」
德洛麗絲註意到醫院離公司並不遠。
於是她點點頭，笑了：「如果有需要的話，一定會給你打電話的。」
「那就好。」伊萬斯先生清了清嗓子，「我可不想因為這點破事兒就失去一個路德維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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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的辦公室滾出去。」
傑森對著來看熱鬧的兄弟們一臉冷漠。
說真的，他是真的不明白，這群人怎麽會那麽閑？迪克也就算了，反正他的工作遲早都會扔給提姆。
但是提姆你這會兒睡眠充足了嗎？居然會跟著迪克一起來八卦。
還有達米安，小小年紀又要夜巡，又要上課還要處理公司事務，你真的不累嗎？
可是他的兄弟們用自己的行動表達了自己一點都不累，還滿腦子充滿著搞事的心思。
這種搞事的心思用在蝙蝠俠身上他是很開心的，可是用在自己身上他就覺得一點都不開心了。
說真的，你們有這點功夫，為什麽不去嘲諷已經破產了的蝙蝠俠，非要讓對方自己感受到破產之後資本的冷酷無情嗎？
兄弟三人對於傑森的憤怒熟視無睹，一人占據了辦公桌的一個方向。
這是以防傑森突然發難，惱羞成怒，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溜出去。
而對著電腦上面的財務數據非常頭疼的傑森暫時還沒想過突圍出去。
反正他就不相信了，這三個人還能從自己嘴裏撬出來話？
最先開口的當然是大藍鳥：「他對大哥一點都不尊重，根本就沒把我這個大哥放在眼裏。作為大哥我都認認真真想要給他參謀如何挽回女朋友的芳心了，可是他根本就不理我。可見如果他有天被甩了，絕對不是作為大哥的鍋，也不是大哥不給他當僚機。」
傑森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果然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提姆。可見最近真的是有人給他分擔壓力，睡的多了連反應力都有所提升。
只見紅羅賓拍桌子怒視大哥：「你有空去八卦都沒空來處理公司事務，對不對？」
迪克繼續強詞奪理：「我這叫關心兄弟，註重兄弟之間的友愛。萬一小翅膀失戀了，對公司事務不上心了，你不是更累嗎？」
聽上去很有道理。
但是最小的弟弟對於大哥的這種強詞奪理不以為然，甚至雙手抱臂對著對方口出嘲諷：「那正好，我就可以順利收回公司了。」
傑森是真的不明白了，達米安一個未成年非要陷入成年人的限制級話題做什麽？
「明人不說暗話。」
似乎是看出了傑森的疑惑，達米安把炮火對準了自己的二哥：「我想要個新羅賓，所以你得認真訓練你的孩子，讓它足以匹配羅賓這個稱呼。」
傑森：……
他就知道。
「別想了，閉嘴吧。我沒打算要這個孩子。」傑森頭都沒擡，「你們是覺得我能做好一個父親，還是覺得你們能夠做好叔叔？我不想讓我的孩子出生之後需要面臨這麽覆雜的家庭關系。」
「我覺得我還是能夠做好叔叔的。」迪克奮力證明自己的清白，「不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如果是女孩子就更好了，我很討女孩子喜歡。如果是男孩子的話，我可以從小訓練他各種技巧，還可以跟他分享如何追女孩子。」
提姆和達米安不約而同離他遠了一步。
其實提姆對於傑森的孩子並不感興趣，他所感興趣的僅僅是那個手鐲，所以他也就直接問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手鐲應該是黑面具走私過來的。你打劫了黑面具還不算，居然把他送給你女朋友，是覺得你女朋友命大嗎？」
倒不是說他覺得那個手鐲有多了不起，只是單純覺得傑森的行為很有可能會帶來後續的麻煩。
數千萬的手鐲放到豪門裏是不算什麽的。可是放到一個普通人手裏，說不準會成為催命符。雖然他沒查出來傑森的女朋友到底是什麽身份。但是對方去一個黑診所流產，連五百塊錢都拿不出來……可見送給對方一個價值數千萬的手鐲絕對不是好事。
黑面具可沒見過那個手鐲。傑森心想——找個人造假還是很簡單的。那個手鐲之所以昂貴，更多的是因為它的歷史價值，古董就是古董。
但是這並不代表黑面具就懂什麽是古董了。
看傑森沒說話，提姆也就默認為對方已經處理好了。那麽剩下的就不需要他過多費心。
傑森談個戀愛是他自己的事情，實在沒有必要兄弟幾個都湊過來看熱鬧。
迪克這種看熱鬧的行為明顯是為了拉近兄弟們的關系。
可是說句實話，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夠覆雜了，不需要通過一個小孩子再去搞得更加覆雜。
至於達米安？
他應該真的只是想要個羅賓吧。
「你這是懦弱，在刺客聯盟根本不會出現覺得自己承擔不起父親責任的懦夫。你連刺客聯盟的成員都不如。」
「刺客聯盟那叫不負責。」傑森終於擡頭直視最小兄弟的眼睛，「在刺客聯盟那叫不負責。怎麽？你還是覺得你從小所受的教育是正常的？這個家裏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好父親——也許對於你來說布魯斯已經是個相當好的父親了，可對於我而言不是。所以在我沒有做好準備之前，你們如果想要下一代就自己去生。不過，考慮到你的年紀可能還要再等幾年。」
一旦提到這個話題，氣氛就瞬間變得尷尬。
其實迪克也知道，傑森的擔心不無道理。
只不過他以為對方已經正常談戀愛，甚至還想過結婚生子，可能就真的放下了。
而現在看起來……他如果想保住自己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只能從女方那裏下手了：「所以你真的不想讓我們見見她嗎？」
這種轉移話題的方式太過於生硬，連達米安都看不下去了。
傑森回答得幹凈利落：「不想，滾。」
可以說是十分尷尬了。
迪克試圖爭取：「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如果你不想要的話，把孩子送給我也行啊。我保證會做一個好叔叔，你要想讓我當孩子的爸爸也行，只要你舍得。真的。」
聽聽，這是人能說出來話嗎？
「不考慮，滾。」
迪克沖另外兩個弟弟視眼色，試圖讓兩個弟弟勸說一下。可是另外兩個弟弟對他的努力視若無睹，甚至還煽風點火：「那就得有個好醫生了。需不需要推薦他去萊斯利醫生那裏？」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萊斯利醫生都快算得上是蝙蝠俠的私人醫生了。
去找萊斯利醫生和直接找蝙蝠俠說「我不想要這個孩子」有什麽區別？
傑森懷疑這倆人把自己當傻子，而且還有證據。
「滾蛋吧，我已經給她安排好醫生了。」
對方有油潑不進，看來也只能靠自己去查了。
反正作為叔叔，他是絕對絕對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小侄子出生不了的——迪克在心中吶喊。到時候他把這個孩子撫養長大，一定要讓小翅膀嫉妒。
作者有話要說：
迪克：我想要個侄子。
提姆：我不想摻合。
達米安：我想要個羅賓。
第18章 德洛麗絲（十八）
德洛麗絲沒想到去醫院的時候會遇見萊昂內爾。
對方穿著低調的黑色衛衣，眼鏡也換成了普通的塑料黑框，整個人都低調得跟影視劇裏故意往臉上抹灰遮蓋美貌的女孩子一樣。讓她不禁懷疑萊克斯集團是不是也破產了，連帶著萊克斯集團的小少爺都搞得跟什麽良家婦男一樣。
更讓德洛麗絲好奇的是，對方並不是一個人來的，看樣子是陪著一位年紀不小的女士。
在萊昂內爾去拿藥的時候，德洛麗絲沒忍住，目光在對方身上停留了有那麽一時半會兒——對方估計得六十歲往上，頭發已經白了一多半，依稀可以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應該長得很漂亮。
衣服的料子沒有多好，手上更是十分粗糙——總而言之，這是一位一眼看過去就不會跟盧瑟家親密到讓萊昂內爾親自陪著看病的女人。
那麽就只有另一個解釋了——雖然萊克斯·盧瑟只有萊昂內爾一個孩子，但是毫無疑問，現在並沒有人知道萊昂內爾的母親是誰。
所以說這個女人應該是萊昂內爾母親那邊的親戚，也就能解釋為什麽一貫張揚的萊昂內爾突然這麽低調。
大概是註意到德洛麗絲的目光，那位女士沖著德洛裏斯，溫和的笑了笑。
德洛麗絲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並不禮貌，於是露出了帶著些歉意的笑容。
這個時候已經拿完藥的萊昂內爾也回來了，絮絮叨叨地沖著對方說話：「要不然你就搬到我這裏吧，多少我還能照應一點。你一直呆在農場，反正都不放心。」
「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
「天吶，我最害怕你們說自己能照顧好自己。上次我爸就說自己能照顧好自己，結果發生了什麽？我覺得你們這些所謂的大人一點都不省心。」
萊昂內爾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惹得那位女士拍了對方一下：「註意禮貌，還有女孩子在呢。」
萊昂內爾似乎剛剛註意到德洛麗絲的存在，沖他擺了擺手：「你怎麽一個人過來了？不對啊，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路德維希莊園嗎？還是說你離家出走，專門跑到了大都會？」
「算是吧，大都會安全。」
這話讓萊昂內爾拍著大腿笑了出來：「大都會安全？安全在哪？安全在毀滅日身上了？」
德洛麗絲：！
險些忘了毀滅日這一茬！
雖然她當時並不在北美，也從直播裏看到了毀滅日的動靜。在絕對的力量之下，一切矯揉造作的能力都是垃圾。
「不過又不是天天都能遇上毀滅日的。」萊昂內爾可能是覺得自己嚇著小姑娘了，「那種級別的戰鬥力，反正你跑到哪兒都不安全。」
這倒是。
在超人眼皮子底下也只能做到不搗亂。
「你看看你。」那位女士拍了萊昂內爾一下，萊昂內爾立刻討饒：「我的錯我的錯，以後再也不嚇唬漂亮小姐姐了。」
長得好看的小孩子總是格外討人喜歡，就算是偶爾有說錯話的時候，也會被人輕易原諒。萊昂內爾的黑框眼鏡拉低了他的顏值，但是並不難完全掩蓋掉對方好看的臉。
德洛麗絲剛想說什麽，就被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斷。
對方戴著和萊昂內爾一模一樣，只是大了一號的黑框眼鏡，身材高大，但是穿著大一號的廉價西服，整個身體都有點不自然，感覺體態不太好。
艾森一直告訴她長相靠天生體態靠努力。她一直很努力註重自己的儀態，所以對於這種明明有好身材但是卻暴殄天物的人格外憤怒。
「抱歉，我來晚了。」
「等你過來早結束了。」萊昂內爾雙手抱臂，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那你陪著瑪莎吧，我陪朋友去看醫生。」
德洛麗絲沒想到自己回突然躺槍，更沒打算讓萊昂內爾知道自己來醫院是做什麽的。
但是對方此時的語氣不容置疑，甚至有點萊克斯·盧瑟的風韻。
「我很抱歉。」男人溫和地彎下腰，要去揉萊昂內爾的頭發，卻被萊昂內爾躲開了。
他竄到德洛麗絲旁邊：「我朋友，德洛麗絲。」
沒介紹姓氏。
那個陌生的男人挑了下眉：「我知道了。那德洛麗絲就拜托你了。」
萊昂內爾沖他做鬼臉，然後扯著德洛麗絲就跑了。
她倒是想掙脫開，但是也不知道萊昂內爾是不是被萊克斯偷偷註射了超人的DNA，感覺像是被鋼筋架住了，動都動不了。
只能伸著胳膊跟著對方的腳步離開候診區。
萊昂內爾並沒有打算告訴德洛麗絲那兩個人的身份，德洛麗絲也就沒問，而是說：「我一個人就行。」
「你都到大都會了，難不成我不盡一下地主之誼？」萊昂內爾雙手交疊放在後腦，「正好我也不用聽我爸叨逼叨。說真的你要是有離家出走的路線記得提供給我一份，我想要離家出走，真的，壓力太大了。」
那是。
萊克斯·盧瑟那種智商超高，能力超強，而且自制力也極其牛逼的大佬，給兒子的壓力絕對非同一般。
所以比較之下果然還是霍克先生和德裏克先生輕松一點吧，畢竟兩個人的父親都是知名花花公子，相對而言隨便做出來一點成績都不會有那麽多人盯著看。
「所以別說我了，說你吧。」萊昂內爾真的不想提自己這段時間遭遇了什麽——說真的兩位，你們要是非得吵，能不能別當著我的面？不知道父父吵架對孩子的傷害非常大麽？我吃個漢堡都能因為營養價值問題吵起來……
我懷疑這倆人根本忘記了我是個氪星人，只是想吵架而已。
沈思.JPG
也就是說萊昂內爾並不知道路德維希的消息？德洛麗絲本來還想從他這裏套幾句話出來來著……還是說艾森被黑真的和萊克斯·盧瑟沒有關系？
「算是離家出走吧。」
「我就知道！」
萊昂內爾整張臉都寫著「你要是嘮這個，那我可就不困了.JPG」。
「有沒有什麽離家出走的計劃？說真的離家出走是不是得提前攢錢？我現在零花錢不多，都投進股市了。去年我爸還說賺了算我的賠了算他的，結果今年我就得盈虧自理。可見他絕對在外面有別的孩子了。」
德洛麗絲：！
你們父子可別禍禍別人了，真的。
她記得之前看過萊昂內爾的資料，雖然他是在毀滅日事件之後才正式出現的——她之所以記這麽清楚還是因為當年萊克斯·盧瑟莫名其妙cue了她一句：「路德維希為了保護女兒，你們至今都沒見過她的正臉。難不成我不想讓萊昂內爾出現在公眾面前還得給你們解釋了？」
而萊昂內爾現在好像還沒成年？
德洛麗絲再一次深刻意識到自己和對方的差距。
而大佬本人毫無自覺，還在叨逼叨抱怨自己的親爹：「我覺得我離家出走之前得先存點錢。前連兩天我跟提姆——你應該聽說過？就哥譚的提摩西·德裏克——討論過，他也建議我先攢點錢。」
不，我現在不明白你們這種繼承人都在想什麽，腦子裏裝的是狗屎嗎？
那一瞬間，德洛麗絲福至心靈，用來自地獄的聲音開口：「你，考慮過架空你爸，提前繼承萊克斯集團嗎？」
萊克斯沒了萊克斯集團雖然還會搞事，但是絕對搞不出來大陣仗了。
而萊昂內爾是超人的腦殘粉，她不止一次看見萊昂內爾的衣服上有超人的標記了——每次看到的時候都特別心疼萊克斯。
萊昂內爾瞪大了眼睛。
明顯沒想到還有這種騷操作，於是一瞬間頭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腿也不麻了，也想不起來自己還在叨逼叨抱怨自己親爹，滿臉都是對德洛麗絲的祈求：「大佬，帶我飛啊大佬！」
另一邊的超人本人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你又在監聽萊昂內爾？」一旁的瑪莎順手拍了自家兒子一把，沒用力，不然疼的是自己。
克拉克順手就抓起瑪莎拍他的那只手揉了揉，確認不會有紅腫才繼續說：「我沒監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瑪莎：冷漠.JPG
「好吧好吧。」克拉克沒繼續掙紮，「剛剛那個小姑娘，就德洛麗絲，我認識。但是情況比較覆雜，所以我就註意一下她的安全問題。」
於是瑪莎就沒追問下去——她兒子她知道，只要不是刻意監聽萊昂內爾，剩下的他都有分寸。
克拉克一邊幫瑪莎系安全帶一邊解釋：「以後說不準我會邀請她來家裏做客。雖然沒有正面接觸過，但是是個很可愛也很懂事的小姑娘。」
「兼職工作？」
「算是兼職工作吧。」
說起來蝙蝠俠也沒給他錢，算是打白工。
瑪莎理解為德洛麗絲身份敏感，應該和聯盟的任務有關，那她就更不擔心了。
「那你得記得，別有事兒沒事兒監聽萊昂內爾。萊克斯會是個好父親，你也會是個好父親，但是你們撞在一起……」瑪莎努力組織語言——太難了，誰能想到有一天他兒子和死敵能有個兒子呢？
「就是災難。」
克拉克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接了下一句。
作者有話要說：
萊克斯：……
布魯斯：……
萊克斯&布魯斯：我真的不想和對方成為難兄難弟。
以及恭喜蝙蝠俠無意中達成坑萊總（1/1）操作！鼓掌！
第19章 德洛麗絲（十九）
萊昂內爾發誓自己知道德洛麗絲懷孕真的是個意外。
說真的這年頭的豪門繼承人都怎麽了？難不成開始流行未婚先孕？
還是個小朋友的萊昂內爾覺得相當難以理解，以至於忽略了對方用的名字並不是德洛麗絲·路德維希。
「這是你男朋友？」
「嗯？」
「別誤會。」已經算不上年輕，但是看上去也不算中年的醫生邁克爾·霍爾特翻看著德洛麗絲的檢查，頭也沒擡，「亨利和我是朋友，他提前打過電話，所以我就問一句，不想回答就算了。」
「不是。」德洛麗絲沒想到伊萬斯先生還能專門打個電話，所以就照實說了——對面的這個醫生她是有聽說過的，而且像是這種私人醫院不會泄露病人的信息。
「OK。」霍爾特醫生點頭，「你的身體狀況不算很好，但是孩子的月份已經偏大。如果確認要流產得盡快。」
「伊……亨利推薦我過來的，我相信您有好的解決方案？畢竟我記得，您在去年還在頂尖醫科雜志上面被評為'大都會十大名醫'之一。」
「當然。」霍爾特醫生笑了。
他沒見過對面的女孩子，但是能被亨利重點關註的女孩子……他只能說，希望孩子不是亨利的，要不然亨利絕對會被他爸爸把腿打斷。
「你先遵從醫囑服藥，手術會安排在下周一。」
萊昂內爾：……
難怪要在大都會做手術，這要是被艾森知道了怕不是要把德洛麗絲男朋友的腿打斷……等等，對方這點責任都不願意承擔的話，怕不是已經被打斷腿了。
霍爾特醫生的助理是個上了年紀的和藹可親的中年女人，她在霍爾特醫生的吩咐下去領著德洛麗絲去休息室，交代註意事項。
「我該說幸好不是你的女朋友嗎？你爸可是在我這兒有特殊權限。」
「well。」萊昂內爾雙手交疊在後腦，「你不說他不就不知道了？更何況今天陪著老太太來醫院是我爸同意的，只不過半路遇見了朋友就陪著她多呆了一會兒。我想我爸應該不至於連這點小事情都要管。」
霍爾特醫生笑了：「你越來越像你爸了。」
「可別。」萊昂內爾翻了個白眼，格外嫌棄。「我可不想禿頭。就算是長得再好看，禿頭了顏值也是直線下降。」
說著，萊昂內爾伸手拿起德洛麗絲的檢查結果，霍爾特醫生意思意思說了一句：「這是病人的機密。」但是也沒阻止他看。
「已經懷孕快三個月了啊……」萊昂內爾回憶了一下德洛麗絲的身材，「還真是看不出來。看著還跟小孩子一樣。」
「其實還是有點區別的，這個時候基本已經開始顯懷了。只不過你這種小/處/男註意不到而已。」
萊昂內爾：「……你等著，我一個月就把你醫院買下來讓你做我的私人醫生。」
「那我等著。」霍爾特醫生不以為然，「你確定不是亨利的孩子？」
「誰？」
霍爾特醫生：「……」
還真是湊巧撞上的？萊昂內爾都不知道是誰推薦小姑娘過來的？
「亨利·伊萬斯。」
「？星城那個？我記得他爸是星城十大名醫之首……等等？」萊昂內爾突然反應過來，「他不久之前才來到大都會，我記得最多也就四個月。滿打滿算……f*k，是個狠人。」
萊昂內爾猛地站起來：「謝了，醫生。等等你這算不算違反了保密協議？」
霍爾特醫生不想理他。
萊昂內爾當然也知道他其實是不想惹麻煩——大都會十大名醫之一再牛逼，也惹不起星城的奎恩。伊萬斯的女朋友過來流產，而且還是伊萬斯自己推薦過來的……
本來不算大事兒，但是萬一扯上奎恩集團就麻煩了。
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把萊昂內爾·盧瑟拉下水。
煩躁.JPG
但是真到了休息室的時候，萊昂內爾又不知道怎麽開口了——如果德洛麗絲的男朋友是康納，他還能跟對方扯犢子搞事情。但是偏偏是聯盟之外的亨利·伊萬斯……
那就很麻煩。
莉娜交代他要照顧好德洛麗絲，算算時間又正好是莉娜交代之後發生的破事兒。
亨利·伊萬斯也是牛逼，敢招惹路德維希家的小公主，也不怕艾森·麥考伊搞死他。
半躺在床上看書的德洛麗絲註意到站在門口的萊昂內爾，沖他招了招手。
黑色頭發的少年站在德洛麗絲旁邊，倒了一杯水：「難怪你不打電話讓我陪著過來。不過也算是湊巧，我就這麽趕上了。」
「還真的是湊巧。」德洛麗絲接過水杯，手腕上的病例條碼因為她的動作在手腕上留下紅色的印記。
萊昂內爾註意到了，但是也沒說什麽。他們的關系並沒有親密到讓他說過於親密的話。
也許換成超級小子就能說了，但是萊昂內爾·盧瑟……算了，還是別給她太大壓力了。「要不我打電話讓莉娜過來？」
「可千萬別。」德洛麗絲立刻擺手阻止，「沒必要。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還沒我未成年人高的那種？」萊昂內爾笑了出來。
他笑起來真的是過於好看了。
德洛麗絲心想——這是犯規！真的是犯規！那麽醜爆了的眼鏡都不能阻擋萊昂內爾的美貌！也不知道他媽媽得是多漂亮。
「離家出走的話……」萊昂內爾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張卡，「算我的雇傭費用。我需要你幫我架空我爸。」
德洛麗絲：……
對不起，沒救了，我沒膽。
但是話是她提出來的，而且她還真需要這筆錢。雖然不覺得自己能有能力幫萊昂內爾架空萊克斯，但是……嘛，萬一呢？更何況她也需要萊克斯集團的技術支援才能查出來艾森的問題。
「那就謝謝啦。」她也沒客氣，直接就把卡收了起來。
「用的是假名字註冊的賬戶，你要是覺得不保險可以私人加密搞幾個假IP偽裝地址之後我再轉給你。」
德洛麗絲點點頭：「我覺得沒必要。」
反正又不是萊克斯的黑卡，她就算用這張卡刷了棟別墅還是全款，萊克斯都不一定能發現自己的資金流動問題。
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見她收下錢，萊昂內爾輕輕松了口氣，然後說道：「我得先回家了。以防被我爸發現我在醫院停留了太長的時間。」
「好。」
「有事給我打電話。」萊昂內爾臨走前不放心又補充了一句，「需要住的地方的話，就跟我說。我名下還有個小的單人公寓就在附近。」
亨利·伊萬斯在星城牛逼，但是在大都會還是欠了點，所以萊昂內爾並不怕得罪亨利·伊萬斯。
說句實話就算是康納·霍克本人在這兒，他也能當著對方的面搞伊萬斯。
結果他沒想到剛一出門就被人堵了。
對方明顯是剛剛在整理衣服，領口還露出來一點藍色，領帶也沒系好，整個人看上去都有點亂七八糟。
跟剛被人打劫又揍了一頓一樣。
「你打算架空萊克斯？」
萊昂內爾狐疑地看向人間之神：「……你是不是偷偷監視我？」
克拉克：……
這個時候他應該說他監聽的是德洛麗絲，但是萊昂內爾必定會提問自己為什麽監視德洛麗絲。
超人又從不撒謊。
和他另一個爸真像，一個問題就能一針見血噎死別人。
「算了。」萊昂內爾擺擺手，也沒指望從超人嘴裏說出來監視自己的話。
畢竟那就崩了超人的人設了。
估計是蝙蝠俠強硬要求的吧——這算不算蝙蝠俠介入別人家庭關系還挑撥離間？不能想了，再想就真要想歪了。
就當超人又在替蝙蝠俠打白工就算了。
「是啊，你想告訴他？」
「沒有。你又沒用超能力做違法的事情，我為什麽要告訴他？難不成你覺得我是聽見商業競爭就會把機密告訴另一邊的人嗎？」
我不僅不想告訴他，甚至還想看戲。
萊昂內爾更加疑惑，並且表達了自己對超人的挑刺：「那我怎麽聽說你曾經幫蝙蝠俠打撈過沈船來著？那玩意兒算起來不應該是海王的財產嗎？」
超人：……
確信了這就是萊克斯的兒子，比他更毒。
見縫插針，乘勝追擊是一個生意人的本能：「而且我還聽說你幫羅賓寫過作業。這算不算道德偶像身上的汙點？」
超人：……
確信了這不動聲色斷你後路的操作，絕對是萊克斯親自教的。
趁你病要你命是一個生意人的必要法則：「我要是把這證據發給《星球日報》能掙多少錢？」
超人：……
他相信露易絲會非常開心刊登超人的黑歷史的。
「我不告訴萊克斯。」
得到了這句承諾的萊昂內爾表示自己並不相信：「我也不是要讓你幫忙。但是考慮到你對蝙蝠俠的種種偏頗，我有理由懷疑迪克是不是我兄弟。」
超人：……你可給我閉嘴吧。
「我保證不說出去……以及你今天晚上的作業我幫你做。還有你想打通關一直沒通關的遊戲其實是我讓孤獨城堡AI入侵給你增加難度了。」
萊昂內爾：……我就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萊昂內爾：明人不說暗話，我懷疑蝙蝠俠破壞我和超人的父子關系。
超人打撈沈船給蝙蝠俠，以及給迪克寫作業都是古早慢操作。古早漫畫多奇志，不用在意。畢竟蝙蝠俠還有個七彩蝙蝠套裝，超人還有人魚梗來著。
霍爾特醫生——邁克爾·霍爾特，《天賜有情醫》的男主，紐約十大名醫之一【當然因為某些原因這裏改成了大都會】，和奧姆一個演員【咳咳。】
第20章 難朋友（一）
雖然已經和萊昂內爾說定了會幫萊昂內爾取得萊克斯集團的控制權，但是德洛麗絲覺得還是腳踏實地比較好。
一般人這個時候會直接辭了工作專心和大佬鬥法，可是自己有幾斤幾兩德洛麗絲還是知道的，所以她壓根兒沒覺得自己能有機會真的架空萊克斯。
無非是想要查明真相而已。
再者，到時候要是被萊克斯發現了，他就萊昂內爾這一個兒子，難不成還能對萊昂內爾撒氣？
她就是個完美的背鍋俠了。
德洛麗絲不聰明，但是也並不覺得自己是個非要往萊克斯槍口上撞的傻逼。
要是萊克斯真的對艾森下手了她肯定不管不顧，可問題是現在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萊克斯。
霍爾特醫生是個非常負責的大夫，他的秘書更是給德洛麗絲安排了詳細的食譜，讓德洛麗絲按照食譜吃飯。
所以她中午吃完飯才去找公寓。
伊萬斯先生找的小公寓面積不大，是那種老式公寓，所以相對而言租金也不高。
德洛麗絲到的時候發現伊萬斯先生已經提前給她付過了三個月房租，並且給她留言說會從她的工資裏扣除。
於是她覺得自己可以安心住下。
小公寓裏面的家電都還算齊全，房東看她一個人住，就熱心地給她介紹鄰居：「別的不說，這些鄰居什麽脾氣我都知道。像是你對面這個，是《星球日報》的記者。人品什麽的都絕對信得過。等他下班你可以和他認識一下。小姑娘一個人在外面住一定要註意安全。」
《星球日報》啊……
似乎還是萊克斯集團的產業來著。
等到晚一點的時候德洛麗絲才知道對方還是自己今天見過的，和萊昂內爾很熟的那個戴著眼鏡的男人。
「克拉克·肯特。」對方這麽自我介紹。
德洛麗絲點頭：「德洛麗絲。」她沒說自己的姓氏。
《星球日報》的王牌記者也知道什麽時候該追問什麽時候不該追問：「你是今天搬進來的？」
「是啊。」
這很不對。
克拉克心想——他就不應該讓德洛麗絲跟傑森有過多接觸。雖然這不是他應該管的，但是當年他做戰地記者的時候認識艾森·麥考伊，也知道對方有多在意德洛麗絲。
結果德洛麗絲現在懷孕了居然害怕到離家出走，可見艾森真的不適合教孩子。就算是換成他這種鋼鐵直男，都知道應該教小朋友學會告家長而不是遇見什麽事兒都得自己擔著。
沒必要。
真的沒必要。
而傑森……說真的，有達米安那一出之後，他真的一點都不相信蝙蝠家的幾個小孩子能做好安全措施。但是他也以為最早搞出孩子的應該是迪克而不是目前而言最靠譜的傑森。
算了。
現在想這麽多也沒用。
於是克拉克笑了：「我準備了晚餐，分量有點多，要不要嘗一點？」
他也偷偷查過德洛麗絲的食譜，準備的晚餐也是按照食譜準備的。
德洛麗絲本來有點不好意思，但是連續的事務實在是讓她有點累，所以也就沒有拒絕。
以及——現在的單身男人做飯都這麽好吃的嗎？不僅僅是傑伊，克拉克也是！
「今天我見到你和萊昂內爾在一塊兒？」
「朋友，朋友，我們是朋友。」德洛麗絲立刻解釋。
能被萊昂內爾當成長輩的絕對註意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她一個成年人絕對不會讓長輩誤會自己欺騙小朋友感情。
雖然說等萊昂內爾成年還是可以欺騙一下。
克拉克笑了：「萊昂內爾的朋友不算多，所以我只是比較在意他能不能註意自己的脾氣。」
德洛麗絲：？
一般長輩說這種話都不能信——說真的她覺得萊昂內爾的脾氣挺好的。
「沒呀，他挺好的。」
可見是被傑森威脅過了，要不然萊昂內爾的小暴脾氣怎麽可能被嬌養著長大的小姑娘誇「挺好的」。這比萊克斯不寫「如何殺死超人的一千萬種方案」可能性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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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背後說我壞話。」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的萊昂內爾瞪著面前的康納，「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康納：……
他一直知道萊昂內爾相當不靠譜，結果沒想到對方能不靠譜到這種地步。說真的你作為世界上最偉大的超級英雄和他的死敵的孩子真的不能有一點自覺性麽？
為什麽性格會這麽……跳脫？
「算了是你你也不會承認。」萊昂內爾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你不是跟我爸談合作案麽？跑我這裏來做什麽？」
說到這裏康納皺起了眉頭：「你爸說和他談合作案得是奧利弗親自來。我過來只能跟你談。」
萊昂內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以可以，這是我爸的套路。」
萊克斯真的在意是誰跟他談合作案麽？說真的萊昂內爾覺得不是——奧利弗和康納兩個人並沒有區別，就算是康納比奧利弗靠譜，在萊克斯手裏也不夠看。
他只不過是想讓自己蓋上盧瑟之子的標簽，所以今天就算換了奧利弗親自來，也是和自己談。
而另一方面，他確實也有點意外康納來此的原因。奎恩集團確實和萊克斯集團有過合作案，但那也是「有過」的時候了。自從奧利弗拿回自己公司之後就一改以前花花公子的形象，雖然和萊克斯集團比起來還是不行，但是毫無疑問，對方本來也不屑於和一個超級反派談合作案。
不過現在想想，他覺得自己知道原因了。
「路德維希的內部消息你知道多少？」康納也不介意萊昂內爾的嘲諷——反正不管萊克斯·盧瑟怎麽想，萊昂內爾·盧瑟都是超級小子，無可更改。
萊昂內爾這次確定了對方真的是因為德洛麗絲來的。
於是康納看著對方瞬間：你要是嘮這個，那我可就不困了.JPG。
頓時覺得對方就是在等著自己說這話。
不過萊昂內爾也沒讓他等太久：「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路德維希的內部消息太難拿到了。業界最強防火墻不是鬧著玩兒的。你能聯系上克洛伊麽？」
克洛伊·蘇利文，AKA瞭望塔，奧利弗·奎恩的前妻。也聽聞……據說可能是康納·霍克的生母。
康納頓了一下：「你想利用克洛伊入侵最強防火墻？」
「對瞭望塔而言不是難事吧？」萊昂內爾攤開雙手，「說真的也不是我樂意的。這多有違我這個傳說中'繼承了萊克斯·盧瑟全部智商和超人全部超能力'的大佬形象？但是莫得辦法，術業有專攻，我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和人家那種天才相提並論。」
還未繼承「綠箭俠」稱號的未來二代綠箭俠有點想吐——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是最簡單的方案。
「不過你為什麽這麽關註路德維希？」
「怕她落在壞人手裏。」康納倒是沒瞞著萊昂內爾，「現在克洛伊不知所蹤，她要是被什麽超級反派利用了，你知道代價的。」
萊昂內爾心說她就在你表哥的眼皮子底下，想啥呢？
「她現在就在大都會，這點你可以放心。在萊克斯的眼皮子底下還沒有別的超級反派敢做什麽。」萊昂內爾敲敲桌子，「我今天上午才見過她，在霍爾特的醫院裏。」
康納當然聽說過邁克爾·霍爾特的大名。
「她現在在你表哥的眼皮子底下工作。我估摸著你已經見過了但是沒留神。」
康納想到了自己表哥公司裏那個嬌小的女孩子，覺得和路德維希大佬有點畫不上等號。
不過……「你跟著她一起去醫院？」
「她懷孕了，在做檢查。」萊昂內爾倒是沒瞞著康納，反正他還需要康納去聯系伊萬斯。說真的伊萬斯也是牛逼，真不怕麥考伊處理完路德維希的事務緩過手來之後弄死他。「你交代你表哥註意一點，別叫她太勞心勞力。小姑娘萬一黑化了都是你表哥的鍋。」
不，我覺得你在推卸責任。
「她怎麽跑到亨利那裏去了？」
「你表哥不是開了個公司麽？專業對口。總而言之，你讓你表哥留神多照顧。不然回頭麥考伊搞事莉娜絕對會幫著他。」
康納：……
你都知道你姑媽不會站你那邊居然還這麽大膽敢讓路德維希懷孕？
鋼鐵之軀是讓你用在這裏的嗎？
說真的你才多大點年紀？我一直知道你喜歡玩兒，性格跳脫，在迪克那裏算是出了名的不靠譜。但是也不能不靠譜到這種地步！
可見就算是有超人的一半DNA都擋不住萊克斯·盧瑟的一半DNA作孽。
萊克斯·盧瑟現在才多大就結了九次婚。但是至少人家花花公子都是成年之後的名頭，你現在還未成年就打算流傳出來花花公子的名頭而且還挑大佬下手嗎？
康納覺得自己也算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格鬥天花板之一，當年和希瓦夫人交戰隨時可能被搞死的時候也沒有這麽心驚肉跳過。
畢竟他被搞死也就是少了個普通超級英雄，最多加上格鬥大佬這一項。
但是萊昂內爾走歪了那就完了。
地球上能抵擋萊克斯·盧瑟錢財魅力的女人可能不少，但是能夠抵擋超人魅力再加上萊克斯·盧瑟錢財的女人就寥寥無幾了。
他是真的害怕萊昂內爾和萊克斯·盧瑟一樣不到三十五歲就結九次婚。
這是打算傾力覆蘇氪星麽？！
超人不願意做的事兒你來做？繼承佐德將軍的遺志麽！
萊昂內爾看對方不說話，覺得對方肯定是被他表哥氣炸了——說真的他知道的時候也被氣炸了。多大的人了還不知道分寸，虧表親一家還是綠箭俠呢！
而康納勉強冷靜了一下，扯了扯嘴角，露出十分尷尬的笑容：「我會讓他註意的。」
回頭就告訴超人！
怎麽這麽不情不願的亞子？回頭就告訴奧利弗！
作者有話要說：
伊萬斯：小姑娘年紀小被騙了，我多多幫忙吧。
萊昂內爾：伊萬斯真牛逼敢始亂終棄路德維希。
康納：萊昂內爾真是被盧瑟教壞了！
傑森：hello？你們有毛病嗎？
第21章 難朋友（二）
克拉克真的挺喜歡德洛麗絲的。
大概是因為他從未接觸過這種軟綿綿的小姑娘。小時候因為能力原因，他接觸到的女孩子不多；工作了之後接觸露易絲最多，但是用萊昂內爾的話就是：「露易絲比你還A啊老爸！」
他拒絕思考那個「A」是什麽意思。
另一份工作接觸最多的就是神奇女俠……算了，戴安娜比露易絲還「A」。
德洛麗絲屬於那種軟綿綿的，棉花糖一樣的小姑娘，在需要你幫忙的時候會軟綿綿地問你：「可以幫幫忙嗎？」
然後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你，完全看不出來已經是個二十一歲的成年人。
克拉克能怎麽辦呢？當然是幫忙啦。
再一次看見德洛麗絲中午有便當吃的伊萬斯先生終於還是沒忍住：「你男朋友？」
德洛麗絲瘋狂搖頭——傑伊回哥譚了，十有八九就是默認和她分手的意思。德洛麗絲也拿到計算機了，根本沒空去追問傑伊的下落：「我鄰居做噠！我鄰居做飯可好吃了。」
小姑娘把面前的玉米濃湯往伊萬斯先生面前推了一下，濃郁的香味充斥著伊萬斯先生的嗅覺。
克拉克做飯好吃嗎？作為一個「正常」的單身男人，怎麽都不會多好吃。作為一個不需要吃飯只要光合作用就能活下來的氪星人，怎麽都不可能會做飯。
綜上所述，超人會做飯真的是新學的，超級大腦用在這裏他也沒有辦法——答應蝙蝠俠照看德洛麗絲的時候他沒想過自己還得去學做飯啊。
你說你們家最會做飯的那個搞出來孩子為什麽還不過來好好照顧？他一個超級英雄一邊照顧孕婦一邊還要拯救世界，一邊還是個社畜天天被編輯催稿子，他容易麽他！
伊萬斯先生點點頭——他給德洛麗絲的地址是康納給他的，雖然不明白為什麽康納會給他一個普通公寓的地址，但是他依舊保留了地址。
現在正好讓德洛麗絲暫時住在那裏。
總不會有人覺得路德維希家的小公主會住在一個普通的公寓裏面吧？就算是以後破產的消息傳出來了也沒關系，反正沒幾個人見過她，也肯定查不到她的居住地。
「所以要不要嘗嘗？」德洛麗絲把餐盒往前推了一點。她的孕吐還很嚴重，所以克拉克準備的是保溫餐盒，裏面的飯都是大分量的，往往到了晚上德洛麗絲還吃不完。
所以分給伊萬斯先生一點也無所謂。
伊萬斯先生本來是不覺得有什麽值得吃的，但是看著德洛麗絲亮晶晶的眼睛，他鬼使神差地用湯勺舀出來一勺，倒進一次性紙杯裏面。
溫暖的玉米濃湯幾乎是一瞬間填滿了自己空/虛寒冷的胃。
這位鄰居的手藝真的是過於好了。
「我說很好吃吧。」德洛麗絲瞇起眼睛，把餐盒收到自己面前，可以說是相當護食了。
伊萬斯先生笑了出來。
他再怎麽餓也不至於和一個孕婦搶東西吃：「霍爾特醫生怎麽說？」
「他要我先好好調養身體。」
這就讓伊萬斯先生有點驚訝了。
他確實沒有學醫，但是出生在醫學世家耳濡目染，他父親老伊萬斯先生甚至是星城十大名醫之首——所以他才會認識霍爾特醫生——伊萬斯先生當然知道人流其實沒有那麽麻煩。德洛麗絲的身體狀況雖然不算多好，但是小姑娘到底是嬌養長大的，底子很好，短時間內的問題也不至於讓她營養不良。
所以他本來以為霍爾特醫生當場就能解決了。
但是現在要先調養身體……難不成是她還牽扯到了別的問題？
伊萬斯先生想到了自家表弟昨天晚上的話，話裏話外都是讓他多多關照德洛麗絲。他本來還以為康納知道了德洛麗絲姓路德維希，旁敲側擊之下才發現對方還以為路德維希現在還在路德維希集團裏面奮戰。
那麽現在聯系起來，霍爾特醫生不願意給德洛麗絲做手術，康納還那麽小心翼翼就太不同尋常了。
霍爾特醫生他知道，這人雖然表面上不近人情，但是私下相當不錯，還自己資助了一個社區醫院，甚至在有時間的時候自己也會親自過去看診。
同樣的，這樣的醫生也不至於是個「胚胎生命論」者——孩子沒出生之前，它是否應該出生的決定權從來都應該決定在母親手裏，伊萬斯先生清楚地知道前段時間的反《反墮胎法案》上面有他父親和霍爾特醫生的簽名。
如果換成是羅伊，伊萬斯先生還會懷疑是不是羅伊在外面搞出了孩子。但是那是康納，作為私生子他從小就被人排擠，多年以來從來都是潔身自好，根本不可能出現搞出孩子不負責任的情況。
那……這就很尷尬了。
伊萬斯先生心裏心思百轉，打定了註意要確認原因，臉上卻一點都沒顯示出來：「那你慢慢吃，吃完記得休息一會兒。」
說著，伊萬斯先生就站起身離開了。
老板一離開，同樣坐著吃飯的同事愛麗絲就有點坐不住，湊到德洛麗絲面前，壓低了聲音：「boss對你真好。」
德洛麗絲笑笑。
她也覺得挺好的。
見德洛麗絲不說話，愛麗絲又說道：「我剛剛聽你們提到霍爾特醫生，指的是邁克爾·霍爾特麽？我聽說他特別厲害，是大都會十大名醫之一。你怎麽會有他的聯系方式？」
「boss給的啊。」德洛麗絲理直氣壯。
愛麗絲沒話說。
德洛麗絲也不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有多引人深思。反正等到下午下班的時候她就聽見了辦公室內有人竊竊私語她和伊萬斯先生的關系。
德洛麗絲也不是多在意——別人再怎麽說也不會少塊肉，她懷孕的事瞞不了公司的女孩子，雖然不少人悄悄說她靠身體上位……
怎麽說吧，一般都是她身邊別人靠身體上位來著，這麽一比較也算是她的新奇體驗。
伊萬斯先生在聽見流言的第一時間就把新任務交給了德洛麗絲。有能力做事和沒能力做事的區別還是相當明顯的。
本來應該是小組分擔的任務，德洛麗絲一個人不過花了一天時間就寫得七七八八，檢查過bug之後就發給了伊萬斯先生。
讓伊萬斯先生不禁感慨路德維希的可怕。
他確信如果不是路德維希內部出了問題就是路德維希在逗他。
他們剛剛開啟來的小公司不會有太多的資源，但是伊萬斯先生讓德洛麗絲加入了自己想做的遊戲的圈子裏。
也就相當於接觸到了這個公司最頂級的機密。
她坐在伊萬斯先生的辦公室裏，一邊吃零食一邊梳理劇情，順手就把修改版的劇情發給了伊萬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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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他確實不是做生意的料，比起小紅鳥還是差了些——小紅鳥輕輕松松就能搞定的內容到了他手裏就令他頭疼。
好在有盧修斯的幫助，他才能暫時處理好手頭的事。
「我得下班了。」他對著進來的盧修斯說道。
盧修斯點點頭，心說兒子比老子有禮貌多了，像是布魯斯直接就是轉頭沒。而四個孩子裏面性格最暴躁的那個還記得跟他打聲招呼。
結果他眼睜睜看著電梯門打開，裏面站著迪克本人，舉著一臉不屑的達米安，眼睛裏寫滿了八卦：「你要下班了嗎小翅膀？要下班了嗎小翅膀？」
傑森：……
他轉頭就走。
迪克緊隨其後，手裏還舉著一百多磅的達米安也不覺得累，滿腦子都是幸好他一直蹲守。
然而傑森並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這次他真的使用了蝙蝠家的絕技——轉頭沒。
直接就從韋恩大廈跳下來了。
萬萬沒想到傑森居然會帶著裝備上班，裝備就在西裝衣服底下的迪克表示自己真的失算。
不是，問題是他也沒看出來啊。
掙紮著下來的達米安一臉深沈：「陶德應該是減肥了吧。」
迪克：？
好像還真是……為了藏裝備甚至還減了個重，這是多討厭自己的兄弟們？
迪克覺得自己的心真痛。
然而傑森表示自己良心活蹦亂跳。
這次還真有人死皮賴臉要追著他看孩子，還是他沒法拒絕的。
羅伊在他旁邊跳得像只迪基鳥，嘴裏嘰嘰喳喳的就更像了：「說真的你真的不打算勸勸她？說不準她就是在等你勸她留下孩子呢！你要是不願意養孩子我可以幫你養啊！真的！你看康納不還是特別厲害？」
傑森翻了個白眼：「我打電話告訴他你特別親密叫他康納了。」
羅伊：……
要是那麽簡單就好了。
養個孩子不算難事，但是要好好養大需要花費太多的精力。他知道迪克並不是不知道要不要孩子的決定權在德洛麗絲手裏，他只是覺得自己選擇要孩子就意味著理解布魯斯，能夠好好地和布魯斯相處了。
可是那怎麽可能？
傑森一巴掌把嘰嘰喳喳的羅伊推到一邊，登了對方一眼，對方從善如流改口：「傑伊，你終於不準備在我面前隱藏秘密了，我真是太欣慰了。」
傑森：……
說真的羅伊到底是怎麽變得越來越迪基鳥的？
如果不是他需要羅伊在他沒時間的時候照看德洛麗絲，他絕對不會讓羅伊有機會……
安全屋的門打開了。
裏面的家具已經罩上了白布。
羅伊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甚至不敢去看傑森的臉色，就立刻去查看自己留下來的監控。
德洛麗絲是個計算機大佬，所以羅伊留下來的監控根本不敢聯網，怕被她直接發現。
但是即便是沒聯網的監控也被她拆了。
傑森在房間裏轉了一圈，確定德洛麗絲是自己搬走而不是被別人脅迫的，就坐在了沙發上，不說話。
羅伊壓低了聲音的通話聲還在繼續：「你說什麽？問我知不知道萊昂內爾把一個小姑娘搞懷孕了？不是我跟萊昂內爾又不熟我怎麽知道？傑森也不知道。我當然確定……你想給超人打電話就打啊，反正你不是在大都會麽？」
誰還沒點家庭問題了？
綠箭家的家庭問題也不比蝙蝠家簡單到哪兒去。
傑森都有點佩服自己居然還有心思關心羅伊的家庭問題——對面應該是康納·霍克，也並不是要羅伊的答案，只是要打電話確認兄長目前的情況。
比較起來，康納·霍克是真的不容易。羅伊拿康納·霍克舉例子，可是他傑森·陶德要真成了個父親，怎麽可能讓孩子和康納·霍克一樣流落在外受盡白眼？
作者有話要說：
迪克：他居然為了瞞過大哥減肥了！
傑森：……只是因為忙得沒時間吃飯謝謝。
泰坦劇透！
康納出現，救了墜樓的二桶（公主抱），和二桶說話的時候被綠氪射中，狗也丟了。
然後有人說就算是一命換一命氪星人也值了。
不知道應該說什麽，稱讚一句腦殘粉牛批吧。可能我不是合格的粉絲，呵。
第22章 難朋友（三）
「新鮮的蝦去殼開背，加入精鹽胡椒粉料酒調味。然後燒足夠多的開水，把意面放進去，煮至沒有硬心。撈出來瀝水之後，加上一點橄欖油防止粘連。」
德洛麗絲一邊念叨，一邊在克拉克的註視下完成奶油意大利面前面的步驟。
還來得及吹牛：「我覺得一點都不難。」
克拉克溫和地註視著小姑娘，然後眼睜睜看著她火開得太大油太熱被嚇了一跳。
順手把她撈了出來。
德洛麗絲眨眨眼，根本沒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怎麽突然出現在外面的，就看見克拉克手腳麻利地把她險些造成火災的廚房處理完畢。
可能這就是大佬吧.JPG
最後還是克拉克做好的晚餐。
分量不小，分出來給她的那份鮮蝦幾乎埋住了底下的意面。
德洛麗絲到底不是小孩子了，她知道克拉克對她的這份好意不像是那些知道她是路德維希的人一樣帶著貪婪和其他東西。
他只是很正常地關心一個身在異地的小姑娘。
「怎麽？不合口味了？」
孕婦口味多變，她鬧過一次明明相當想吃結果在看見之後就吐了出來的先例，克拉克對此也沒說什麽。
現在看見她不動手，第一反應當然是她又開始犯惡心了。
德洛麗絲搖搖頭，拿起叉子埋頭吃飯。
她要盡快……必須盡快……
再去醫院的時候是伊萬斯先生陪著去的——要是別的醫院他肯定怕被人發現不敢，但是換成霍爾特醫生的醫院就沒有這種煩惱了。
就是不知道霍爾特醫生看他的目光為什麽那麽奇怪。
可能是因為自己父親的緣故吧。伊萬斯先生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出生於醫學世家，伊萬斯先生比旁人更加明白醫學上面根本沒有第一第二的說法，老伊萬斯先生也根本不在意別人會不會把他排在「星城十大名醫」之列。
在他們一家看來，這不過是媒體搞出來的噱頭。
但是換了霍爾特醫生就不一樣了。他年紀輕，需要媒體給他造勢，讓他更有名氣一些，塑造出來一個年輕精英的人設。
考慮到他的年紀和長相，其實也確實符合這個人設。
「所以決定好了嗎？」他又問了一邊。
德洛麗絲點點頭。
霍爾特醫生下意識掃了一旁的伊萬斯先生一眼，見對方臉色都沒變一下，在心裏微微嘆了口氣。
伊萬斯醫生看著德洛麗絲被推出來，本來以為她會露出不舍得的表情，但是對方只是閉上了眼睛，安靜地被推進了手術室。
「嘿！亨利？」紅色頭發的帥氣青年拍了他一下，打斷了伊萬斯先生的思考。
他擡起頭，笑了：「你怎麽來醫院了？是受傷了還是……康納就在大都會要我給康納打電話嗎？說真的你要不要跟著我……」
「打住打住。」羅伊用力抱了一下伊萬斯先生，強行讓對方閉嘴。「小小年紀不要和康納一樣淪為空巢老古董。你說你這個年紀多談談戀愛多好？」
霍爾特醫生的助理欲言又止。
但是兄弟二人沒人註意到她的表情，反倒是跟著哈珀先生的青年看了她一眼，讓她不自覺註意到了這個戴著帽子的青年。
還是少年？挑染白色似乎是少年會做出來的事情。
「這個時候就不要裝作大哥了。」伊萬斯先生用力拍了一下對方的胳膊，試圖把對方拍下去。但是弓箭手的臂力又不可能是個普通人能拍得下去的，於是只能看著對方，一臉拒絕。
羅伊這才把胳膊拿下去：「你一個人在大都會來醫院也沒見康納陪你？」
「不是我。我一個雇員出了點事兒，我陪著過來一趟。」
紅色頭發的青年點點頭：「介紹一下。」他伸手扯過一旁不說話的青年，一只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傑森·陶德，我朋友。」
韋恩家那個出了車禍的二兒子？
伊萬斯先生想起來對方的身份，和對方打了個招呼：「陶德先生。」
傑森也想到了對方的名字，出於禮貌和對方打了個招呼：「伊萬斯先生。」
非常程式化。
羅伊在心裏暗暗搖頭：傑森沒了他果然還是不行啊，亨利這麽好的脾氣都和對方處不來的話以後談生意怎麽辦？總不能一邊接收韋恩集團一邊還要欺負企鵝人非要對方的冰山會所吧？
不過這種想法也就是一閃而過，他們來大都會也不是為了和亨利聊天的。所以羅伊很快就和伊萬斯先生說了再見。
伊萬斯先生倒是想到了康納的「見到羅伊務必把他抓到家裏」的命令，但是康納自己都做不到，還是不要指望自己一個四肢不勤的人能押著羅伊回星城了。
這邊德洛麗絲被推出來的時候麻藥的勁兒還沒下去，伊萬斯先生聽從霍爾特醫生助理的安排去買了飯。等他回到病房的時候德洛麗絲已經醒了過來，沒什麽胃口，在伊萬斯先生的勸說下才勉強吃了幾口。
——————————————————————
「光說找找找，也得有頭緒才行。」羅伊把手邊的紮啤一口喝完，手上的動作沒停，「她把之前送你的電腦拿走了，但是我沒辦法連上她的系統。」
一擡頭就對上隊友「要你何用」的嫌棄表情，就算是脾氣再怎麽好的羅伊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女朋友的計算機技術有多厲害。之前是誰在我面前吹要是她肯做你後援絕對不會比芭芭拉差的？」
傑森：……
「好好說話，我吹什麽了吹？」之前迪克在他身上放著的竊聽器還真是德洛麗絲發現並且反黑回去的。嚇得他立刻聯系芭芭拉把迪克那邊給斷網了。
要不然大名鼎鼎的夜翼因為給紅頭罩放竊聽器結果被反黑的名聲流傳出去，整個蝙蝠家族風評都得被害。
一看傑森的臉色，羅伊就露出來不忍直視的表情——他真的想不到有一天傑森·陶德墜入愛情是這麽個傻逼模樣。說真的就這還不承認自己喜歡對方，他懷疑有一天傑森失戀也絕對是因為他的不坦誠。
喜歡就好好說，想要孩子就好好談，非得裝出一副大度的樣子做什麽？大不了從此之後退圈當奶爸，霸道總裁奶爸的人設現在有多吃香你不知道嗎？
「反正。」羅伊拍了拍傑森的胳膊讓對方清醒過來，在對方對自己不動手繼續追蹤怒目而視的時候先解釋了一句：「別動手，我這人有自知之明，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不過我有個註意。」羅伊壓低了聲音，「就看你願不願意去做了。」
對方低著頭，擡眼看著傑森，搞得跟對底下接頭暗號一樣。這種姿勢引得傑森也提心吊膽，跟著對方壓低了上半身，開口的時候也無意中壓低了聲音。
搞得更像對接頭暗號了。
「什麽辦法？」
「找超人去。」
傑森：「……」他一巴掌懟到羅伊的後腦勺上，生生把毫無防備的羅伊的整張臉都懟到了鍵盤上。
這邊的動靜讓酒保瞬間把註意力轉移過來。鑰匙放在哥譚，吧台的酒保會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轉過頭當做什麽都沒看見，畢竟這種小打小鬧都算不上大事兒。
但是他們現在是在大都會。
大都會人和超人一樣喜歡多管閑事。
那個胖乎乎的酒保立刻就從吧台後面走出來，走到坐著的兩個青年面前，目光先在傑森臉上停了兩秒，才關切地問一句擡起頭、頭上帶著被鍵盤打出來的印子的羅伊：「別怕，孩子，他是誰？需要幫你報警嗎？」
羅伊：……
他下意識看了傑森一眼，用目光傳達自己的疑問：大都會人都這樣？
傑森翻了個白眼：我是哥譚人又不是大都會人。
羅伊：就算是星城都沒這種操作啊！
也是。哥譚的情況覆雜，星城的情況也不逞多讓——這個黑幫林立的城市行動起來並不比哥譚好到哪裏去。只不過是哥譚的阿卡姆瘋人院太有名襯得好像星城一無是處一樣。
綠箭俠在星城這麽多年也不能減除星城的黑幫勢力，這還是在他沒有不殺原則的前提之下。可見星城也並不是個旅遊觀光的好去處。
胖乎乎的酒保看著羅伊下意識往傑森面前看的動作就已經呈保護姿態下意識護著羅伊了。
這次他又追問了一句：「需要我替你報警嗎孩子？」
羅伊這次反應過來：「不用不用，我們是朋友，好哥們兒。」
酒保語重心長：「別怕，我這裏很安全。」
「可是我們真是朋友。」沒經歷過這種真實的羅伊就差手舞足蹈，「我和他是那種過命的交情，真的。就是他這人腦子不太正常……我是說總是沒輕沒重，我們鬧著玩兒的。是吧傑森。」
傑森：「……」等出了大都會我就鯊了你！
可是傑森能怎麽辦呢？
他只能擠出來一個笑容回應羅伊：「是啊，我們是朋友，剛剛是開玩笑的。」
酒保這才點頭：「好朋友也不能動手沒輕沒重，這裏這麽多玻璃傷到人怎麽辦？」
「嗯嗯嗯嗯。」
可憐紅頭罩與軍/火/庫一世英名，現在在一個老酒保面前恍若小雞仔。
等到老酒保離開之後，傑森立刻甩開了羅伊：「你能不能出點靠譜的主意？問S跟告訴老頭子有什麽區別？」
「總比你一頭霧水強？要不然就問小的那個。小的那個好威脅。」
「那你跟直接告訴小紅有什麽區別？」
羅伊：……
你說得很有道理，那你拿個主意啊？只會脅迫我又不自己找辦法我當然只能想到去找大小超人來著。
「我們可以脅迫，脅迫你不懂嗎？小的那個打一棒槌給個甜棗，難道我們兩個還解決不了他了？」羅伊理直氣壯，「大的那個沒辦法，小的那個再解決不了我們也別混了。」
#「阿嚏！」萊昂內爾揉了揉鼻子，覺得可能有人在背後誇自己帥。#
作者有話要說：
萊昂內爾：仿佛有人在背後誇我帥。
第23章 難朋友（四）
說起來好像威脅萊昂納爾是件很簡單的事情，但是凡事都有意外。
如果了萊昂納爾是以超級小子的身份出現的話，見到他和威脅他都不難。
問題是對方似乎一早就知道了法外者的兩名成員來到大都會，本來只要喊一聲「超級小子」就會隨時出現的萊昂納爾在羅伊傻乎乎喊了半天的「超級小子」之後也沒有出現。
讓羅伊不禁感慨肯定是因為萊克斯·盧瑟知道了他們兩個來到大都會，為了防止自己兒子接觸超級英雄過多離家出走要去專職做一個超級英雄所使用的陰謀。
「你為什麽就不能接受對方是看見你們兩個完全沒打算跳樓，只是為了追星才在這裏大喊超級小子，所以不願意出現呢？」
一個看上去非常喪的男人在兩個人身後說道：「而且你怎麽知道超級小子沒有從你頭頂上飛過看見你沒打算跳樓就準備追星所以扭頭就走了呢？」
我要是手裏沒氪石說不準還就真信了。羅伊摸了摸自己口袋裏的藍色氪石——康納交代過他，如果不想和萊昂內爾起沖突又非要和他談話，對方還不想聽的時候就用藍色氪石。
萊昂內爾的脾氣可不好。
考慮到他們兩個此時是在大都會標志性建築物之一的大都會購物中心頂樓，這個人很有可能是過來跳樓的。
而此時此刻本來應該是他們兩個規勸這個想要跳樓的男人世界有多美好，結果兩個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突然就變成了那個要跳樓的男人非常認真地教育他們兩個不要隨便追星，追星是沒有好結果的。退一萬步想，就算是要追星也一定要追現實中就有的。一定不能追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聽上去說的非常有道理，但是羅伊總是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直到在他旁邊看著他傻乎乎地喊了半天超級小子卻沒有得到回應，此時正在用看智障的目光看著他的傑森開口：「《覆仇者聯聯盟》還是《權力的遊戲》？」
「《權力的遊戲》。You know nothing.」
羅伊：……
雖然不知道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麽對上暗號的，但是莫名就高大上了起來。
然而就算對上了暗號，羅伊想象中的執手相看淚眼的場面也沒有出現。
那個看上去非常喪，看上去就想要跳樓的男人還在努力勸說他們兩個：「小小年紀做點什麽不好，非要追星。追星做什麽有什麽用？搞得天天都要死要活。」
那個要死要活的分明是你吧？羅伊心想。但是他此時也不敢說，就怕不小心刺激到這個男人真的跳下去。
「我還以為你們大都會都是超人的粉絲呢。」
「誰規定成年男人就只能喜歡超人不能喜歡超級小子了？我還是萊克斯集團的雇員呢！超級小子雖然是我們老板死敵的孩子，但是算起來也差不多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絕不允許有人忽悠我的崽兒！」
不是你們大都會人到底是什麽毛病？
「這種近乎變/態的癡迷不應該是阿卡姆瘋人院對蝙蝠俠的癡迷麽？」
羅伊覺得非常震驚，並且深刻慶幸幸好奧利弗沒遇見過這種反派。
傑森：……
再次覺得自己相信羅伊的話可能是腦子進水了。
他一個哥譚人真的適應不了大都會的生活。
卻沒料到那個男人突然像打了雞血一樣抓著羅伊的胳膊不讓對方離開：「你是不是蝙蝠俠腦殘粉？上次有個蝙蝠俠腦殘粉和我撕逼非要說超人的魅力不如蝙蝠俠就舉了這個例子——我覺得你們腦子都有毛病，我還有證據。阿卡姆瘋人院的那能叫粉絲嗎？都是一群借口自己是精神病逃脫了法律制裁的人。當年東京審判，戰犯們也是假裝自己是精神病逃脫了法律制裁甚至還長命百歲。我看一個個腦子清醒得很。」
羅伊：……
不是，萊克斯·盧瑟的公司裏面什麽時候開始招收歷史系的人才了？他不是一個高新科技公司全是理科生和工科生嗎？
「還有，什麽叫超人沒有粉絲？知道超人的粉絲都是什麽人麽？超人的粉絲，都是一群驚天動地的反派。我家Boss不才，可能都排不上第一。上次我還看見有個綠色皮膚的反派要跟我家Boss交換超人結果我家Boss死活不願意。還有你們知道機械超人麽？機械超人就是個傻逼，口口聲聲說要殺死超人，結果還是要偷偷裝作自己是超人的樣子欺騙群眾。我們群裏沒有這樣的粉絲。」
傑森：……
羅伊：……
說真的為什麽這麽聽起來格外同情超人？他對應的反派不僅想殺死他，還想取代他的位置。還有綠色皮膚的反派是什麽人？奇了怪了這個描述聽上去非常熟悉來著。
「不要老覺得只有自己家有腦殘粉別人家就沒有粉絲。」此時此刻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此時他萊克斯·盧瑟，漢克·亨肖，布萊尼亞克，達克賽德等等等等超人的重點加粗反派附體，聲嘶力竭，「滾出大都會！我們大都會不歡迎哥譚人！」
羅伊：……
確定了，果然是哥譚的姊妹城市，說話就說話，突然顏藝搞得跟隨隨便便就民風淳樸突變反派一樣。
但是他又不願意承認自己被一個普通人嚇到了：「你不跳樓吧？不跳樓我們走了。」
那個慷慨激昂的男人：？
而此時此刻，他們想要喊過來幫忙的萊昂內爾·盧瑟，AKA超級小子也很崩潰。
「你讓我幫你查你傑森的女朋友？」萊昂內爾想要把面前嬉皮笑臉手舞足蹈的夜翼的腦殼撬開看看裏面到底裝了些什麽狗屎。
但是萊昂內爾是個兩歲的大孩子了。
一個兩歲的大孩子要學會自己控制情緒，而不是被情緒所控制。
他深吸一口氣，穩定情緒——繼承自萊克斯·盧瑟的記憶讓他對傻逼的容忍度總是很低，他得努力靠著超人的記憶把自己想要搞死對方的想法扼殺掉。
「你知不知道這侵犯了你弟弟的隱私權？且不說他已經成年了，就算是沒成年我也沒有要幫你的理由。還嫌我身上的官司不夠多？」
迪克知道這指的是萊昂內爾身上關於「始終沒有以超人的孩子的身份住到斯莫威爾，而是留在萊克斯集團做萊克斯·盧瑟的繼承人」這件事。
照他來說問題不大。
拜托，一個超人的戰損就夠大了，好不容易萊克斯·盧瑟願意承擔超級小子的戰損，難不成還要拒絕對方有錢沒處花的好心嗎？
雖然聯盟大部分超級英雄並不覺得這是好心，甚至擔心萊昂內爾被萊克斯·盧瑟帶壞。聽聽這個名字——萊昂內爾·盧瑟！他甚至姓盧瑟！
但是這對於迪克並不算什麽。
開玩笑，要是非扯上一輩的問題的話，渡鴉的父親還是三宮呢，跟萊克斯·盧瑟比起來難道更安全嗎？
擁有惡魔血統的渡鴉都能夠依靠自己的意志力拒絕三宮的誘/惑，沒道理擁有超人DNA的超級小子會抵抗不了萊克斯·盧瑟的糖衣炮彈。
反倒是襯得一群大人一個比一個傻逼。
迪克眨眨眼：「我覺得那都不是問題。說真的你知道那群大人總是格外小心翼翼，仿佛你不是擁有氪星人DNA的超級小子，而是什麽容易碎掉的玻璃公仔。我一點都不在意你住在萊克斯·盧瑟的頂層公寓，花著他的錢給自己付戰損。以後要是能架空萊克斯·盧瑟並且提前繼承萊克斯集團就更好了。」
說到這裏迪克昂首挺胸，仿佛架空韋恩集團都是他的主意，連帶著現在已經把握了整個韋恩集團一樣。用一個前輩的口吻語重心長：「我覺得你可以試試，真的。也省得你花錢還得看萊克斯·盧瑟的臉色。」
萊昂內爾：？
為什麽一個個都這麽盼望他提前繼承公司？德洛麗絲也就算了，迪克這是什麽意思？
萊昂內爾決定反手一巴掌打他的臉：「你什麽時候架空了你爸，什麽時候我就架空我爸。」
聽上去十分公平。
但是迪克就在等他這句話。
只見那張被無數超級英雄超級反派稱讚的最討人喜歡的臉上露出了陰惻惻的表情，連帶著得勝的微笑：「我已經架空了布魯斯。不出意外的話你今天晚上就能從你爸嘴裏得到這個消息……」
此時萊昂內爾面前的電話響了，打斷了迪克的話，也打斷了萊昂內爾阻止對方吹牛逼的話。
可視電話屏上顯示的是「萊克斯爸爸」。
迪克：「……」
沒想到你還挺騷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有兩個爸？
萊昂內爾覺得是對方知道了今天迪克忽然來找他。做好了心理準備之後他接通了電話。
電話另一端傳過來萊克斯的聲音：「有客人？」
「算是。」萊昂內爾說道，「你不是在亞洲開會麽？這個時間亞洲應該還是晚上吧？」
「你不知道我一天只睡四個小時麽？已經到了該起來的時間，兒子。」
迪克：！
熬夜不是掉頭發嗎？一天只睡四個小時，難怪他禿得這麽厲害。
萊昂內爾並不在意：「我還是個小朋友，小朋友有睡覺長高的權力。你什麽時候回來？我替你處理集團的事務已經快吐了。」
「你可以選擇每天送過來讓我來批改。」
「然後傳出來Superboy夜宿萊克斯·盧瑟房間的小道消息？不，我拒絕。」萊昂內爾冷哼一聲，「我是不會讓人把萊昂內爾盧瑟和Superboy的身份聯系起來的。」
萊克斯也就是說說。
他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氣，所以沒有繼續說下去：「告訴你個好消息，韋恩被他四個兒子架空了，現在韋恩集團一分為四。如果我是你，這個時候就會大量買進韋恩的股票。」
萊昂內爾一臉震驚：你們還真做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萊昂內爾擁有超人和萊克斯·盧瑟的記憶，出自《泰坦》，他由此得到了萊總的知識儲備。——明人不說暗話，俺也想要！
因為是混合設定所以我加上了這個，這也是為什麽萊昂內爾會選擇留在萊總身邊並且對他有一定信任。
藍色氪石：綠色氪石會讓氪星人失去超能力並且感覺到無比的虛弱和疼痛。但是藍色氪石不會。藍色氪石只會讓他們失去超能力，身體各方面機能和人類一致。
萊總每天只睡四個小時：這個是官方設定，他每天睡眠時間不會大於四個小時。另外還有個「殺死超人的xxxx種方法」的小本本，每天想到就往上記。
第24章 難朋友（五）
閑話少說。
一個真正的生意人才不會在意會不會影響同事們的心情呢。
迪克眼睜睜看著萊昂內爾掛了電話之後，伸手按鈴讓秘書進來：「準備好買進韋恩集團的股票。」
迪克：？
「你這是惡意收購！」
萊昂內爾不以為然：「放心，你家股票跌不了多少。以我現在的財力也不可能吃進去多少。可惜了，本來還想看看你爸沒有韋恩集團財力支持時候的模樣呢。」
迪克：……
確信了，我男神的DNA可能已經開始處於下風。
並不認識迪克的秘書忠心耿耿：「需要我趕他出去嗎？」
萊昂內爾擺擺手，示意她出去：「可以，但沒必要。」
等到秘書出去之後，萊昂內爾按了一下桌子上的某個按鈕，書櫃被挪開，裏面是個小零食間。價值千萬的紅酒和街邊隨處可見的加了人造奶油的小點心堆在一起，一看就是被萊昂內爾隨便擺放的。
「酒還是飲料？」
「水就好。」
於是萊昂內爾隨手扔了一瓶礦泉水給他，自己開了一瓶可樂。
要是換到別的家庭肯定會嚴格要求青少年的飲食，但是到了超人和萊克斯這裏，萊昂內爾受到的教育是只要吃飯的時候不把盤子吃了，喝水的時候不把杯子吃了，剩下的都不是問題。
迪克紳士抓住那瓶礦泉水。
萊昂內爾關上了小零食間，轉頭看向迪克：「你確定他女朋友在大都會？」
「肯定。我追蹤了他的出行記錄，在大都會沒的。」
「其實這只能證明他來過大都會，並不能證明他女朋友在大都會。」萊昂內爾皺眉。
看上去好像真的相信自己的說法——假如他沒有聽見羅伊在大都會購物中心的頂樓喊自己名字的話。
說真的，他就不明白了，蝙蝠俠口口聲聲不允許超能力者進入哥譚，搞得好像他就得允許蝙蝠家在大都會鬧騰一樣。
倒不是說他真的在意——實際上他並沒有那麽強的城市觀念，對於普通人或者其他超級英雄來說，大都會的特產是超人。但是對於萊昂內爾而言，並不存在專屬的超級英雄。
他只是很簡單的覺得沒有那麽麻煩，超級英雄如果是地球所需要的，那麽只要是你遇見了問題，難不成還要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去做嗎？
他還記得自己當初在哥譚遇見蝙蝠俠，讓他離開哥譚。
他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是的，雖然他覺得真實世界的超級英雄生活已經相當刺激了，但是偶爾他也想看看漫畫。而且有理由懷疑那個《超級英雄註冊法案》有他爸的手筆。
畢竟他爸也想搞一個《超人類註冊法案》。
但是迪克十分堅持：「我相信他會把女朋友藏在大都會。」
「為什麽不是巴黎？傑森的偶像是神奇女俠吧？星城也有可能，我記得他和羅伊關系很好來著。這麽算起來的話天堂島也有可能？一個完全能夠躲過你們眼睛的地方。」
迪克：「……我覺得你在敷衍我。」
「對啊。」萊昂內爾理直氣壯，「你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信息是否正確就過來找我，讓我幫你找到傑森的女朋友。乍一聽似乎很理智，但是我不是超人，迪克。超人幫你找到傑森的女朋友——退一萬步，畢竟他會不會幫你找還是個問題。如果我沒記錯這應該算是侵/犯/他人隱私權。就算超人幫你找到了傑森的女朋友，傑森個人可能不會說什麽，但是如果是我找到了就不一樣。畢竟……」
畢竟我還是萊克斯·盧瑟的兒子。
迪克明白萊昂內爾的未盡之語。
他總覺得萊昂內爾想得太多，但是又不得不承認，萊昂內爾畢竟是萊克斯·盧瑟的一半DNA，而且據稱他還擁有這兩個人的一部分記憶。
這也就意味著無論他自己是否願意，他從出生開始就站在了風口浪尖上。
所以他不僅僅需要防備超級反派，還需要防備超級英雄——畢竟到現在還有不少人覺得他是超人的汙點。
迪克固然覺得這種思維過於智障，但是架不住有太多的人這麽認為，所以萊昂內爾的每一步都很小心翼翼。
而自己要求對方查找傑森女朋友的事情，乍一聽也許算不了什麽，但是到了萊昂內爾這裏就過於沈重了。
他需要考慮的遠遠比自己要多得多。
而迪克畢竟是蝙蝠俠的助手，此時想的就比萊昂內爾還要多一點——他第一反應是來找萊昂內爾，無非是覺得萊昂內爾就算超能力不如超人那麽強，卻可以調動萊克斯集團的強大信息網。
卻沒有考慮過會不會將他推上更加致命的風口浪尖。
——他憑什麽能夠動用萊克斯·盧瑟的強大信息網？要是為了拯救地球也就算了，僅僅為了找一個女孩子？僅僅為了他迪克·格雷森想要見到弟弟的女朋友？
太可笑了。
就算是迪克也覺得這個要求太可笑了。
「行吧……」於是迪克這麽說道，並且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從傑森嘴裏套出來真相。「我也覺得自己要求有點過分了。不過你買進韋恩集團的股票也很過分啊！」
「我準備架空我爸。」萊昂內爾說這話的時候撇了撇嘴，「願賭服輸。你架空你爸，我就架空我爸。」
迪克：！
兄dei，是個狠人。
迪克想想自己架空養父的時候還有兄弟們幫忙，最重要的是還有提寶這個大佬坐鎮才能成功——行吧，也許最重要的勝利原因是阿爾弗雷德的默許。
但是那也是兄弟幾個通力合作的結果。
而萊昂內爾居然決定一個人就架空萊克斯·盧瑟！
氪星人的思路果然不是常人能夠推斷的。
不是他說他一點都不看好。
但是作為好朋友他還是要給萊昂內爾鼓勵：「我看好你，加油！需要幫忙就跟我說！」
「所以我才買進韋恩集團的股份。」萊昂內爾十分不屑，「指望你我還不如指望我爸的秘書叛變。」
迪克：……
「我敢打賭，你雖然有韋恩集團的四分之一，但是你的四分之一肯定是提姆在幫你打理。」
迪克：……
「而且不出意外的話，你來我這裏是為了躲提姆。」
迪克：……
「哦，以及，傑森應該已經對你一直試圖抓到他的行為感到了厭煩，所以你每次出現在他面前，他要麽躲起來要麽給提姆打電話抓你處理文件。」
迪克：……
「他如果沒抓你，十次裏面有八次應該是你帶著你們家小惡魔。」
迪克：……
是誰！在偷窺我的生活！
如果不是對自己的偶像的DNA足夠有信心，迪克覺得自己現在一定會立刻回家檢查自己的安全屋看看有沒有攝像頭……等等，不對啊，就算是沒有攝像頭他的超級聽力好像也能夠聽到自己的動靜來著？
防不勝防！
即便如此，迪克覺得自己需要挽回自己作為老大哥的尊嚴。
於是他義正辭嚴把背包交給萊昂內爾，背包摔在萊昂內爾辦公桌上面的動靜甚至讓萊昂內爾打了個激靈：「背包裏是我的制服，出了點問題，需要你幫我修一下。哦對了，別放竊聽器。」
萊昂內爾一臉疑惑：「不是，我要是想監視你還用要竊聽器？是超級聽力不好使還是萊克斯集團的衛星不好用？」
迪克：……
「你送制服過來讓我修，不會是想讓我幫你看看有沒有蝙蝠俠留下來的監視器吧？」
迪克：……
「你這麽讓傑森煩躁都沒能找到他女朋友的位置，破產了的蝙蝠俠應該也找不到。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在擔心蝙蝠俠利用你找到傑森女朋友的位置？」
迪克：……
不是他說，萊昂內爾現在一點都不像他偶像。
這個反套路操作太像萊克斯·盧瑟了！萊克斯·盧瑟的DNA為什麽這麽強！
我哭得像個兩百斤的紅頭罩.JPG
迪克再次試圖挽回自己作為老大哥的尊嚴：「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小翅膀的孩子流落在外！以及你能不能說話不要那麽直接？用代號不行？」
萊昂內爾更加疑惑：「不是，代什麽號？你是覺得我爸不知道你爸是誰還是不知道你們一家是誰？對了，早在你弟弟，回到哥譚改變代號讓你爸吃癟的時候，我爸已經通過衛星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
迪克：「……我現在開始懷疑自己對你的支持對不對……你真的挺像萊克斯·盧瑟的。」
對此黑色頭發綠色眼睛的少年只是聳了聳肩：「只要不遺傳我爸的禿頂，像他有什麽不好麽？你知道的，我是萊克斯·盧瑟和超人共同的孩子，也就意味著我不可能像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其實我覺得像超人挺好的。迪克心想。但是他不敢說。
當初萊昂內爾在超人「死於」毀滅日之後第一次現身，並且自稱超人的時候，其實同時還有其他自稱超人的人出現。
蝙蝠俠為了查到真相動用過綠色氪石。
四個超人之中，只有萊昂內爾動怒了——甚至連四個當中唯一的反派機械超人都沒有動怒。
只有萊昂內爾動怒了。
他咆哮著使用綠色盔甲瘋狂攻擊蝙蝠俠。
迪克看到過那時候蝙蝠俠身上裝備錄下來的影像資料。
面前的少年因為綠色氪石的影響，連脖子上的血管都開始擴張，泛著可怖的像是深度金屬中毒一樣的綠色，但是他依舊目眥盡裂，使用盔甲沖向蝙蝠俠：「你怎麽敢！你怎麽敢！」
也是那個時候蝙蝠俠知道了他的創造者是萊克斯·盧瑟。
那身綠色盔甲是萊克斯·盧瑟的裝備。
雖然後來萊昂內爾聲稱其實他一開始想把盔甲塗成鋼鐵俠的金紅配色，但是被萊克斯拒絕了。他還沒來得及偷偷改顏色就被迫使用，然後還報廢掉了。
但是迪克相信那次的攻擊給所有想要用綠色氪石對付萊昂內爾的超級英雄留下了深刻印象。
以至於奧利弗交給綠箭系成員的都是藍色氪石。
雖然他還是挺期待萊昂內爾把萊克斯的盔甲塗成金紅配色的。
那場面一定十分令人震驚。
作者有話要說：
迪克：我十分期待萊克斯·盧瑟的金紅配色鋼鐵俠盔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PS：這個宇宙裏漫威是漫畫啦哈哈哈哈哈哈，所以大部分超英是看過漫威的。
第25章 難朋友（六）
萊昂內爾考慮過自己如果提迪克維修制服的話會不會被發現。
也考慮過一旦被萊克斯發現的話，應該如何解釋。
更加考慮過如何應對超人的叨逼叨。
甚至連被小鳥們撞見給迪克修制服這種窘迫的場景都考慮到了。
但是萬萬沒想到，但是自己剛剛處理完一起火災，還沒來得及換掉衣服，想著沒什麽事兒順手幫迪克修個制服也沒關系的時候。
德洛麗絲突然上來了。
那一瞬間超級大腦想了很多東西。
他後悔自己為什麽要給德洛麗絲權限。
更加後悔自己為什麽不在實驗室前面加一個門，不透明的那種。
但是現在無論說什麽都晚了。
隔著一層透明的玻璃大門，德洛麗絲眼睜睜地看著康納穿著超級小子的制服灰頭土臉地在縫合夜翼的制服。
而萊昂內爾一擡頭就能看見這一幕。
他現在很慌張。
無比慌張。
但是他還是要裝出來一副無所謂的非常穩重的模樣。
敵不動，我不動。
德洛麗絲覺得自己眼睛快瞎了。
她看到了什麽？萊昂內爾穿著超級小子的制服在修補夜翼的制服？！
她是最喜歡夜翼沒錯，但是誰能不喜歡超人呢？誰又能對擁有超人DNA的超級小子展現出來討厭呢？
就算是當年超級小子的出現讓無數人覺得男神英年早婚，心痛不已。但是這依舊不能阻止超級小子很多的媽媽粉。
終於，德洛麗絲還是開口了：所以你到底是夜翼還是超級小子？
那一瞬間萊昂內爾想了很多。
他當然是超級小子，還能用別的說法嗎？但是對面的女孩子先知道的是他是萊克斯盧瑟的兒子。
萊克斯盧瑟突然出來一個兒子就夠令人震驚了，如果這個兒子還是超人的兒子，這到底是誰的風平危害？
會有多少人懷疑氪星人可以男男生子？他有理由相信到時候會有更多的男性發出雞叫。
畢竟人類世界所推崇的與其說是異性戀，不如說是繁殖戀。
所以他果斷選擇了用迪克的身份過來扯大皮：「你就不能允許別人有點其他愛好嗎？你不知道在所有超級英雄的制服裏面，超級小子的制服是最容易被仿制的嗎？」
這倒是沒錯。
多謝氪星人的鋼鐵之軀，超人還有標志性制服，但是超級小子從來就不講究，日常就是普通夾克啥的就直接上戰場了。
曾經德洛麗絲還覺得他衣服每次打架都破到底是怎麽修覆的，結果後來不得不承認也許他是每次換新的。
而且，超級小子是藍色眼睛，萊昂內爾是綠色眼睛——雖然他偶爾會喜歡戴著隱形眼鏡導致眼睛看上去是藍色的。
「所以……」德洛麗絲盡力抑制住自己看到男神的激動，快步走進去，自以為目光隱晦地在萊昂內爾的臀部掃了一下。
這種小動作根本逃不過萊昂內爾的眼睛。
他平時也根本不在意別人對他身材的特別關註——誰能不羨慕超級小子的身材呢？
但是他此時頂著夜翼的名頭，就特別敏感。在德洛麗絲自以為隱晦的目光掃過之後他就開始懷疑迪克平時到底給人留下什麽樣的印象。
他當然知道德洛麗絲不可能認識夜翼才能假裝夜翼，但是此時他突然有點忐忑，真的。
而德洛麗絲立刻坐在一旁連上電腦：「你確定想架空萊克斯？完全沒關系，我幫你！」
看上去比前幾天積極多了。
但是萊昂內爾依舊覺得很忐忑。這種忐忑一般是沒怎麽撒過謊的小朋友第一次撒謊而造成的忐忑。萊昂內爾明顯不明白，但是第一次凡事都有第一次。
看見德洛麗絲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他立刻嘗到了撒謊的甜頭——不管德洛麗絲是不是把夜翼當成男神，反正實惠他是享受到了。
而且他也沒說自己是夜翼啊，是德洛麗絲自己誤會了。
而德洛麗絲也想了很多：
首先，大都會離哥譚很近，所以萊昂內爾想要去到哥譚是很容易的。
其次，大都會有超人，完全用不到一個普通人做超級英雄——說真的你還沒趕過去對方就已經處理完了。
再次，萊昂內爾的父親是萊克斯，萊克斯是誰？超級反派啊！萊昂內爾怎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超級英雄？他爸知道了還不得把他的腿打斷？
再次，以德洛麗絲的經驗來看，夜翼的身高和萊昂內爾最多差了兩三公分，但是鬼知道緊身衣靴子或是萊昂內爾的皮靴底下有沒有內增高。
最後，夜翼的裝備曾經讓德洛麗絲懷疑他背後有個有錢人幫忙。但是如果是萊昂內爾的話，他自己就能資助自己，根本不用在意金錢的問題。
至於其他的，萊昂內爾的偶像是超人，夜翼也公開說過自己的偶像是超人。
連這種小細節都對應上了！
——————————————————————————
「小的那個死活不過來。我懷疑他已經知道了我們要找他做什麽。」羅伊目光炯炯。
但是在傑森看來這就是死鴨子嘴硬，不承認自己錯了。
萊昂內爾那麽閑的嗎天天看著你？
見傑森不說話，目光中還透露著鄙視的意味，羅伊試圖挽回自尊：「要不然我們找大的吧？」
「找小的時候你當大的聽不見？大的就是不想管。」
傑森翻了個白眼——一個合格的超級英雄不應該依靠別人，更不能依靠外星人。這是當年在老蝙蝠身邊學到的。
不過他真還沒想過叫超級小子的時候超級小子沒回應，結果超人也沒回應。
可見超人也倦了。
「那要怎麽辦？」
「入侵大都會所有的互聯網相關的公司，找找他們的最新入職單。」
羅伊：？
你是魔鬼嗎？你知道大都會有多少家互聯網相關的公司麽？還入侵所有的？你以為我是鋼骨嗎！
不要看不起普通人！普通人也是有大佬的！亨利的計算機水平就比他高！
但是羅伊能說什麽呢？
羅伊只能活動一下胳膊，慶幸入職員工信息不是核心機密，比較容易拿到。
而也找了電腦開始動手的傑森突然想到了什麽，伸手給萊昂內爾打電話。
「迪克去找過你沒有？」
「……」
「好吧我知道了。不管他找你做什麽，你最好別答應。」
「我沒那麽清閑。」萊昂內爾翻了個白眼把電話掛掉，覺得自己難不成是欠了他們蝙蝠家麽？
而被掛了電話的傑森沖對面的羅伊開口：「別想讓小的那個幫忙了。你能想得到，夜翼也能想得到。」
「他已經答應了夜翼？」
「沒有。但是他會保持中立，誰也不幫。」
羅伊點頭。
其實他有點不太明白為什麽傑森不能找夜翼幫忙。他確信如果傑森願意找紅羅賓幫忙的話應該能很快查到德洛麗絲的位置。
但是紅頭罩拒絕。
他拒絕來自那個家庭的任何幫助，即便是和兄弟們一起架空蝙蝠俠這種大事都做了，卻偏偏在找德洛麗絲這種小事上沒有動作。
這種感覺相當覆雜。
他如果……應該會去找康納幫忙的吧？雖然他是年紀最大的那個，但是在兄弟姐妹中明顯是康納最為穩妥，所以就連遠房親戚亨利都怵康納。
而他雖然和奧利弗鬧翻過，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當時奧利弗本身的狀況也不對。現在他們兩個的關系僵硬不可否認，然而……
然而自己應該還是會去向他求助。
「所以……我們能找康納幫忙嗎？」
「路德維希破產了。」傑森頭都沒擡。
羅伊不明就裏：「什麽意思？」
「……康納這個時候應該會忙著在路德維希破產的時候賺一筆。他沒空。」
「……但是我找萊昂內爾的時候你沒有拒絕。」羅伊就很不明白了，「萊昂內爾不會趁著路德維希破產賺一筆嗎？還是路德維希破產和萊克斯·盧瑟有關系？」
傑森僵了一下。
對啊，萊昂內爾應該也會趁著路德維希破產賺一筆。除了韋恩集團要立刻找到其繼承人的位置——聽說路德維希和韋恩集團還有點什麽關系。但是他不在意，所以負責的是小紅。
他會考慮到康納要趁著東風賺一筆，為什麽就自然而然忽略了萊昂內爾也很忙？
「萊昂內爾處理得快吧。而且盧瑟也比奧利弗靠譜。」羅伊自覺給傑森找了解釋。
非常合理。
萊昂內爾在萊克斯集團本來就是學習者的位置，以他現在的年紀應該沒有多少決定權，更不要說他還有超級速度輔助。
但是康納不一樣。
奧利弗不想管公司的時候是全靠康納的。康納再怎麽厲害也就是個普通人類，精力本身就跟不上。
羅伊順手就查了路德維希這個姓氏，然後立刻有了新主意：「你可以讓路德維希幫你找啊。你們家小紅不是在找路德維希嗎？你完全可以等路德維希被找到之後雇他幫你找！怎麽也比我們漫無目的找起來要快得多。」
「She，not he。」傑森糾正了對方的錯誤，立刻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羅伊不說他都險些忘了自己是個有錢人！他現在擁有韋恩集團的四分之一，完全可以雇人幫自己找人。
作者有話要說：
萊昂內爾：我是夜翼。
德洛麗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神你說你要做什麽！
二桶：讓路德維希來找德洛麗絲，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兒！
第26章 難朋友（七）
道理她是懂，可是她也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如果再給德洛麗絲一次機會，她絕對絕對不會因為萊昂內爾承認自己是夜翼就對著對方犯花癡，然後完全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麽。
等自己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坐在電腦前面幫他黑入萊克斯的電腦了。
「這是犯法，這是犯法，你知道嗎？」
德洛麗絲想要最後再挽回一下自己：「我雖然知道萊克斯是個超級反派沒錯，但是他每次都能夠逃脫法律的制裁，也就是說在法律意義上他其實是沒有罪的。我這麽光明正大的入侵對方的電腦，真的會被判刑的。」
「沒關系，他就我這麽一個不禿的孩子，到時候你把我推出去就行了。」
萊昂內爾不以為意，甚至坐在德羅麗斯的旁邊，試圖覆制他的代碼。
德洛麗絲：？
不是你這話說的，仿佛你爸還有其他的孩子……等等考慮到萊昂內爾在十幾歲的時候才被公布出來，他如果有別的弟弟妹妹的話很有可能……還沒有被萊克斯公布出來。
難怪萊昂納爾這麽小心翼翼，想要提早架空萊克斯。
原來是怕到最後淪落為和自己一樣的地步……也不對，她記得當初萊克斯曾經公布過自己的遺囑，假如說他因為某些原因死亡的話，萊昂內爾會繼承他的所有財產。
所以萊昂納爾為什麽要這麽迫不及待？
難不成是他出去逞英雄的事情被萊克斯發現了嗎？
這好像就能說得過去了——實際上如果這麽說的話，就算沒被發現也應該盡早處理。
不過他如果有別的兄弟姐妹的話……弟弟也就算了，如果是妹妹卻禿了……
看起來果然還是萊昂納爾的母系DNA足夠強大，才能夠抵禦這種禿頭的詛咒啊。
萊昂內爾倒是並不在意自己剛剛透露出來多少信息。他在旁邊拿了一個小平板，手速將將趕得上德洛麗絲的速度。
並且深刻認同對方果然是連萊克斯都會拿來誇獎了別人家的孩子。
只不過……
萊昂納爾頓了一下，目光掃到對方提下來的手指上。
上次做美甲的痕跡已經沒有了，小姑娘的手指圓潤可愛。
又加上伊萬斯先生，肯特先生和萊昂內爾的精心照顧，她的手現在看起來就像是萊昂內爾給他做美甲之前的樣子。
「為了安全起見，我需要大型計算機。」
德洛麗絲的手指按到了回車鍵上。
「這個沒問題。」萊昂納爾在桌子上給她寫了個密碼，「這個密碼能夠讓你解鎖大部分的權限。不過你得小心一點，別留下什麽把柄。」
這點她很清楚。
伊萬斯先生的設備足夠他們正常用了，但是如果想要入侵萊克斯電腦系統的話，明顯是不夠用的。
所以她必須要用萊克斯的電腦來入侵萊克斯的電腦。
其實她知道這是犯法的。
但是如果不是她剛剛發現的熟悉的痕跡的話，她想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已經從裏面退出去了。
萊昂納爾告訴她說別留下什麽把柄——在互聯網上不可能不留下把柄，就看對方能不能夠把自己抓出來了。
而所有的黑客其實都有自己慣用的手段。不然為什麽有些系統被入侵之後，管理員只有看一下對方的手法就能確認到底是誰。
而剛剛她發現了一些本不應該發現的東西。
並且需要再仔細查看的東西。
她得讓自己冷靜下來，最好表現的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
這很不容易。
但是為了艾森，她會變得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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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是做了什麽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是，他承認自己想是偷個懶，導致布魯斯被架空。
但是他發誓自己真的沒想讓自己變得更累。
此時坐在電腦前對比查找路德維希信息的提姆幾乎是崩潰的。
就連布魯斯手裏都僅僅只有一張照片，還是偷拍的。
路德維希作為一個互聯網大佬，她要是想隱藏起來，幾乎沒人能找得到她。
但是他又沒辦法。
萊克斯·盧瑟在亞洲開會已經超過一個月，萊克斯集團的大小事務都交給了萊昂內爾。就算是提姆和萊昂內爾關系再怎麽好也不能昧著良心說對方真的能夠讓萊克斯完全放/權。
這不是萊克斯·盧瑟的作風，所以布魯斯已經出發了。
——鬼知道布魯斯到底是從哪兒搞來的錢。
於是找路德維希的任務就落在了他的頭上。
數他直言，他寧願去面對萊克斯·盧瑟都不想大海撈針找一個在互聯網上完全沒有什麽消息的路德維希。
而連續一周的忙碌也讓他燃起了好勝心——他還就不信了自己搞不定一個小姑娘。
不過他要是沒想到傑森會旁敲側擊路德維希的消息。
雖然自己反應及時，沒能讓傑森套出話——倒不是說他在意什麽，只不過他實在不覺得傑森會是沒事兒找路德維希。
「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好好照顧你的女朋友嗎？跑過來打聽路德維希是什麽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女朋友還懷孕了。」
不行，不能這麽想，會覺得他越來越像迪克。
別的不說，提姆本人對於傑森在男女關系上的道德觀還是很信任的。
可能是需要路德維希幫他入侵什麽東西吧？
想到這裏，提姆也就告訴他真相了：「路德維希突然破產，她本人現在也下落不明。不僅如此，她數量龐大的財產也下落不明。」
傑森知道提姆在暗指什麽。
路德維希的小姑娘，現在應該只有二十一歲。而老路德維希又是出了名的掛名CEO。當年的路德維希集團全靠路德維希夫人撐著。
在他們夫婦二人出了意外之後，路德維希集團就交給了路德維希家的管家。
對此傑森還有點意外，是不是和韋恩家有關系的人總是喜歡把財產的分配權交給自己的管家來著。
他沒有不尊敬阿爾弗雷德的意思。
畢竟就算是阿爾弗雷德當年名不正言不順管理韋恩集團的時候也比現在的布魯斯要認真得多。
「你確定不需要查一查她的管家嗎？」
說到這裏提姆就生氣：「我當然想到要查她管家了。但是你想都想不到她管家的前女友是誰——莉娜·盧瑟。我現在完全無法聯系上她的管家，也無法入侵路德維西的防火墻。而偏偏艾森·麥考伊還有超人本人做擔保。」
這就觸及到傑森的知識盲區了。
「怎麽又和超人扯上關系了？」
提姆翻了個白眼，試圖用眼神表達自己對兄長的鄙視。
然後傑森就想起來超人和萊克斯·盧瑟不清不楚的關系。
行吧，還是你們超級英雄會玩兒。
而提姆和隔壁盧瑟家的萊昂內爾還是好朋友。
不是說他跟萊昂納爾的關系就不好。
實際上除了達米安之外，他們家還真沒有和萊昂尼爾關系差的。
而就算帶上了從地球到氪星那麽厚的親兄弟濾鏡的迪克也得承認，純粹是因為達米安本人不願意承認他和萊昂納爾之間的差距。
其實傑森挺能理解這種情緒的——可能就像是羅伊吐槽奧利弗時不時會想著「為啥我不是個有超能力的超級英雄」一樣。
綠箭俠，作為一個成熟的超級英雄，一個成熟的男人還會有這樣的想法……
現在的惡魔崽子說到底還是個小孩子，要是萊昂納爾和超人一樣脾氣好性格好賺錢少——當然可能最重要的是賺錢少。
惡魔崽子就不會對萊昂納爾產生這麽大的敵意。
但是偏偏萊昂納爾又有個萊克斯·盧瑟做親爹，自己本身被萊克斯盧瑟慣得脾氣不好，性格不好，賺錢又多——而且傑森聽說萊昂內爾本人還接受過反派聯盟的格鬥訓練。
雖然他不覺得一個半氪星人在接受格鬥訓練的時候能學得有多認真。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如果想要針對萊昂納爾的話，也許只能從他有一個超級反派做父親入手了。
可是這點達米安和萊昂納爾誰別說誰。
世界第一拍檔，世界上關系最好的異父異母親兄弟，當然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和超級反派有個兒子這種事情也要共享一下。
別的不說，他突然開始有點同情老蝙蝠了。
不對呀。「你還能在意超人的擔保？」
這一點都不紅羅賓。
被兄弟發現了的，紅羅賓本人一點都不心虛，甚至還興致勃勃地把面前的電腦轉了個方向，讓屏幕對著傑森。
「我還在想你多久能反應過來。」
雖然他找了一周，但是毫無疑問，有萊克斯集團的遮掩，再加上路德維希本人的能力，他找不到也實屬正常。
上面是一條消息：路德維希在我這兒。
「萊昂納爾給你發的。」
傑森用的是肯定句。
提姆點點頭：「他前兩天跟我說，迪克莫名其妙去給他打賭，慫恿他架空萊克斯。他本來還覺得莫名其妙，就懟了迪克一句'你有本事先架空布魯斯，我就架空我爸'。」
此時此刻就算是傑森也忍不住對萊昂納爾報以同情。
他就知道迪克不可能不去炫耀，但是他沒想到對方在炫耀的同時還要坑萊昂內爾一把。
而以萊昂納爾的脾氣，怕不是已經在想辦法證明自己了。
所以路德維希在他那裏也說得過去。
畢竟對方想要找個人比他們這種大海撈針的要簡單得多。
更不要說萊昂納爾應該還見過路德維希本人。
說起來像是這種別人家的小孩子果然還是應該去刺激一下惡魔崽子會讓自己開心吧？
良心並不會痛的兄長果斷給最小的弟弟發了消息，共享了一下萊昂納爾準備一個人架空萊克斯集團的消息。
對方連個回應都沒有。
而提姆根本不需要湊過去，就知道傑森又在刺激達米安。
他當然不會打斷這一行為，只是幽幽地補充了一句：「萊昂納爾有意收購韋恩集團的股票，不會到傷筋動骨的地步，但是毫無疑問會對他架空萊克斯有所幫助。而很不巧，他所收購的這部分正好是達米安手裏的。」
傑森：……
他敢拿自己的頭罩發誓，面前一臉無害的小紅鳥絕對參與了此事。
作者有話要說：
大小紅：不用留情直接動手吧。
關於奧利弗：《超人前傳》和部分動畫中都提到過奧利弗曾經羨慕有超能力的超級英雄。
關於達米安：這段是私設。考慮到萊昂內爾完全放飛自我剃頭黑化只有支線裏面，但是也證明了他的能力確實很強——達米安本人絕對不會承認他的壓力有一部分來自於萊昂內爾。這種算是小學生不服氣。達米安本人很厲害，但是只有愚蠢的人才會在表裏一致地也狂妄自大。達米安正是因為足夠優秀，把自己當成蝙蝠俠的繼承人，才不會輕視萊昂內爾。
第27章 難朋友（八）
又不是說傑森就在意了。
在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之前，他相信就算是迪克都會期待著惡魔崽子被萊昂內爾教訓。
只是他想讓路德維希幫忙找德洛麗絲的計劃就要往後等一等了。
不過路德維希也並非是他唯一的選擇。
而另一邊，在德洛麗絲發現艾森失常和萊克斯有關之後，就不再加班了。
伊萬斯先生只當她要修養身體，也沒多說什麽。程序員不加班是不合理，但是她能力強，倒是沒有什麽合理不合理的說法了。
萊昂內爾倒是很開心，只不過暗地裏也吐槽自己父親真的是天怒人怨。
她等我辦公地點就在萊昂內爾的實驗室，所謂實驗室，其實只是和他的辦公室隔了一面墻。
實打實的墻，不是玻璃制品了——德洛麗絲發現萊昂內爾是夜翼的第二天他就把玻璃換成了墻。
「我就沒見過這麽蠢的。」她一推門就聽見了這聲音，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萊克斯集團出品沒有質量差的，墻的隔音效果極好，她根本不知道萊昂內爾在罵人。
其實說是罵人也不太對。
萊昂內爾的臉色沒變，只是懶洋洋地看著面前的秘書。
聽見動靜的時候沖德洛麗絲點點頭，德洛麗絲就又關上了門。
不多大會兒萊昂內爾回到實驗室，聲音裏還帶著對秘書的憤怒，不過已經趨於平穩：「是我的錯，我單知道她不如梅西，但是沒想到能蠢成這個樣子。」
「打住。」德洛麗絲舉起一只手，露出蒼白纖細的手腕，「我只是和你合作，沒想真加入你的公司。」
他喜歡「你的」這個詞。
於是萊昂內爾聳聳肩，並不在意，順帶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布魯斯·韋恩被他四個兒子架空了。」
德洛麗絲：……
真狠啊……親爹都不放過……「等等，四個兒子？」
萊昂內爾楞了一下，心說蝙蝠俠難不成又多了個親兒子是他不知道的？
不過超級大腦讓他很快反應過來德洛麗絲應該不知道傑森曾經覆活的事：「老二沒死，出了車禍之後布魯斯為了保護他沒對外公布。」
德洛麗絲點點頭。
提都提到了也不怕多提一句：「你要不要聯系一下布魯斯？我記得莉娜跟我說你和他還有血緣關系來著。」
德洛麗絲猛地搖頭，剪短了的金色的頭發隨著她的動作晃來晃去：「只是有血緣關系又不熟，這個時候去找他也不合適。」
萊昂內爾就很奇怪：「布魯斯一直喜歡多管閑事，莉娜跟我說你和他有血緣關系的時候我還有點意外——按理說你不是應該被他收養才合適麽？」
這可不是蝙蝠俠的風格。麥考伊先生雖然是德洛麗絲的教父，但是他相信蝙蝠俠肯定有辦法拿到德洛麗絲的監護權。
「我父母腦子又沒病。一個孤兒，未成年人，帶著萬貫家財去投奔一個花花公子。就算對方比我有錢又怎麽樣？錢這玩意兒還會擔心多了燙手？」
萊昂內爾：……
突然就覺得很有道理……果然是他先入為主，覺得蝙蝠俠不可能吞一個小姑娘的財產才會這麽想。
問題是小姑娘本身不知道布魯斯是蝙蝠俠，再加上布魯斯名聲在外，似乎確實不是個好選擇。
但是布魯斯本人居然沒有運作一下，就很奇怪。
果然還是應該問清楚。
打定了要問萊克斯真相的萊昂內爾暫且把這事兒放在一邊，然後從平板裏調出來韋恩家族成員現在的照片：「認一下人，省得到時候出錯。」
「其實應該只需要傑森·陶德的照片，剩下的在網上都能找到。」萊昂內爾把平板推到德洛麗絲面前，「布魯斯對傑森信息的保護是最下功夫的。」
不下功夫也不行——還是獨生子女好，沒有比較對象比較不出來。
德洛麗絲心說自己隨便找找就能找到對方的信息，之前只是不知道而已。
目光只是在圖片上掃了一眼就頓住了。
傑森·陶德。
傑伊·潘尼沃斯。
她的聲音壓低了一點：「長得……還挺好看。」
「是吧？我一直覺得布魯斯是按照顏值挑孩子的。長得不好看難不成就不能加入他們家了？」萊昂內爾老神在在，覺得蝙蝠俠也是個顏狗。「不過韋恩家的遺傳基因真是強悍，我爸說他看見達米安第一眼就知道那熊孩子是布魯斯的親兒子，除了比布魯斯小時候黑點，眼睛是綠色的，幾乎沒有別的區別。」
德洛麗絲心煩意亂，沒心思聽這點關於長相的八卦：「那傑森·陶德呢？」
萊昂內爾疑惑地看了德洛麗絲一眼——你男神不是夜翼麽？怎麽先問了傑森？怎麽也得先問迪克吧？
蝙蝠俠隱藏身份就這麽厲害？
德洛麗絲又無意識地補充了一句一樣：「傑森·陶德染的頭發真個性。」
完全沒想到是這個理由的萊昂內爾：「……是吧，我也想染，我爸不讓。我覺得他就是嫉妒我有頭發。」
那縷白色是傑森死而覆生之後有的。萊昂內爾當年也想查神秘學的資料，但是被萊克斯制止了：「生與死之間的界限太過模糊對你而言不是好事。你和你爸不一樣。」
萊克斯還拿達米安死而覆生這事兒舉例子：「傑森·陶德能去搶達米安·韋恩的屍體，證明不管老蝙蝠什麽樣，傑森·陶德本人還是在意達米安·韋恩這個弟弟的。但是觸碰生與死的界限，並且讓一個死而覆生的人親口說出來，根本不可能。」
所以萊昂內爾也就不再研究神秘學。
他相信他親爸會坑他，但是在生死大事上不至於——還是那句話，他爸就他一兒子，而且照他爸的寵法，他這個獨生富二代真的很容易長成紈絝子弟。
對此萊昂內爾真的非常懷疑自己親爸是不是想試驗一下腐化氪星人。
想到這裏，萊昂內爾補充了一句：「他不太喜歡別人提起他的頭發，所以你哪天遇見他的時候別提。他弟弟提過一次還被他揍了。」
德洛麗絲想起來，她說過傑伊的那縷白色頭發十分性/感，而對方當時只是笑笑，沒多說什麽。
所以其實是厭惡的？只不過出於某些原因沒說出來？讓她想想是什麽原因——一個普通的程序員需要這麽防備麽？不需要，除非她是克洛伊·蘇利文或是德洛麗絲·路德維希。
那麽就只有一個解釋——他一早就知道自己是路德維希。
還真是，盡心盡力，甚至不惜把自己的手機號寫到招/妓廣告上。
也不知道是寫了多少個，用了多少種方法才讓自己恰好選到那個手機號的。
是啊，她多蠢，傑伊，傑森。潘尼沃斯，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
這麽明顯的線索都沒發現。
想必現在他們兄弟四個都在嘲諷自己的愚蠢。
超級聽力告訴萊昂內爾德洛麗絲的心跳加速。
他有點奇怪地撓了撓後腦勺，薄綠色的眼睛裏盡是糾結：這兄弟幾個也沒好看到叫德洛麗絲一見鐘情的地步吧？不是，這要是就一見鐘情了也太沒見識了，他是不是應該把長得符合全民審美標準的親爸叫過來讓德洛麗絲適應一下？
不行，太像賣身了，正義聯盟還沒窮到叫主席出賣色相也沒窮到全員出道。果然還是應該交給莉娜讓莉娜挑幾個男模過來。不說特別好看但是至少讓德洛麗絲提高審美標準，也不至於看見個長得好看的就一見鐘情。
……等等？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德洛麗絲的臉，不錯過對方任何一個表情變化：「你……見過迪克麽？」
對，考慮到他一個未成年人都聽說過迪克「人/形/自/走/炮」的大名，他現在十分懷疑迪克是不是欺騙過德洛麗絲的感情。
等等，不會是自己冤枉亨利·伊萬斯了吧？
「沒見過。」德洛麗絲恢覆平靜，超級聽力告訴萊昂內爾對方的心跳已經趨於平穩，聲音也一樣，「艾森不許我接觸格雷森先生。」
萊昂內爾：「……」
真的是十分盡心盡力的管家啊。
所以有這樣的管家德洛麗絲到底是怎麽破產的？而且到現在他都沒查到路德維希家數量龐大的財產到底被轉移到了什麽地方。
只能用「離家出走」這樣的借口暫時接濟德洛麗絲。
不過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他不說出口也已經和德洛麗絲心照不宣。
「行吧，沒見過最好。」所以說還是亨利·伊萬斯？也不知道康納跟對方說過了沒有。「總而言之，你少接觸他們家的人，心臟得很。」
他被坑不是一次兩次了，玩兒戰術的，心都臟。
德洛麗絲沒反駁。
完全不像是被照片中某一個人吸引了的模樣。
萊昂內爾抓住頭發，覺得揣摩小姑娘的想法有點過於為難他一個不滿三歲的寶寶了。
——————————————————————————
「進度怎麽樣？」黑色頭發的女人開口。
她坐在辦公桌後面，沒擡頭，只是聽見門開的聲音就開口詢問。
「你不怕來的是其他人？」是個成年男人的聲音。
「你兒子這個時候在德洛麗絲那兒。」莉娜擡起頭，看向自己的兄長，「布魯斯·韋恩已經去找你了。」
「well，實際上，工作在哪兒做都是做。」綠色眼睛的男人微笑著坐到妹妹面前，右手搭在桌子上，露出來蒼白纖細的手腕。
莉娜今天沒化濃妝，裸色的唇色顯得溫柔。但是說出來的話就句句紮心：「怎麽？良心發現還是要過來炫耀？」
「你通過萊昂把我的權限給了德洛麗絲，不就是等著德洛麗絲突破我的防火墻麽？」
「你欠她的。」
「我不欠她。」萊克斯身體前傾。他正對著陽光，眼睛折射出琉璃一樣的光芒，讓莉娜莫名打了個寒戰。
她還是怕自己這個哥哥的，就算是她知道自己此時有能力和他對抗，也是怕他的。
所以她說：「那就是我欠的。」
作者有話要說：
莉娜：你欠她的！
萊克斯：我不欠她。
德洛麗絲：？那把萊昂內爾給我抵賬吧。
克拉克：想都別想。
第28章 難朋友（九）
晚上十點。
德洛麗絲從萊克斯集團總部回家。
大都會的治安情況很好，所以德洛麗絲拒絕了萊昂內爾的保鏢。
說真的，她在萊克斯的公司呆了這麽久，和萊昂內爾也稱得上是好朋友了，可是居然是第一次知道萊昂內爾是有保鏢的。
其實萊昂內爾有保鏢他不意外，只是一直以來也沒有見過，就以為是大都會過於安全，所以連帶著萊昂內爾都沒必要找保鏢。
對方是個……看上去有點流裏流氣的小姑娘，整個人都籠罩在暗色的衣服下面，露出來的大半張臉蒼白而又致命。
毫無疑問，這是個長相極好看的女孩子，但是……作為保鏢是不是年紀太小了一點？總覺得對方臉上的嬰兒肥都還沒褪下去。
眉心有一顆紅寶石狀的裝飾物，德洛麗絲和她說話的時候，她微微擡起頭，那顆紅寶石在燈光下流光溢彩，看著就價值不菲。
果然是萊克斯集團的保鏢啊……
有錢得很。
「瑞秋，麻煩你把她送回家去了。」萊昂內爾穿著一件夾克衫，行色匆匆，看上去要出門。「先把她送回家再來找我。」
當時萊昂內爾是這麽說的。他當時沒穿夜翼的制服——夾克裏面露出來一點黑色。身上也沒有任何能裝面具的口袋，德洛麗絲就沒覺得是夜翼的問題。
雖然她後來有點後悔為什麽不讓那個看著就很危險的女孩子跟著自己。
而被稱作「瑞秋」的女孩子點點頭。
可是當時的德洛麗絲覺得沒必要：「她是你的保鏢，就跟著你走唄。反正我離住的公寓也不遠。」
萊昂內爾還想要說什麽，被瑞秋阻止了。小姑娘聳聳肩：「boss，我是你爸爸雇傭的保護你的。」
總覺得萊克斯雇傭童工。
萊昂內爾想了想，沒有再堅持，而是把自己的鑰匙給了德洛麗絲：「開我的車回去。」
德洛麗絲再次覺得萊昂內爾大題小做。但是她又不能說什麽，所以拿了萊昂內爾的鑰匙，開他的車回家。
結果走到一半就被超人砸了。
這麽形容不太正確，準確地說，是超人在她車子面前砸了個大坑，她及時剎車，裝了萊克斯集團安保裝置的車沒撞上超人。
雖然她覺得撞上的話威脅到的也是她自己。
但是這個超人明顯不對勁。德洛麗絲感覺到對方的氣息不太對，在他轉頭的時候就立刻棄車跳了下來。
事實證明她追超級英雄這麽久真的不是白追的。超人以平時完全不可能存在的操作舉起了萊昂內爾的車，沖著天上就砸了過去。
順著對方的動作，努力忽視掉身邊的尖叫聲，德洛麗絲看見了停在半空中的超級小子和渡鴉。
好吧，正常操作，超人又被控制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德洛麗絲有自知之明，她根本沒能力插手這場戰鬥，只能努力往外面跑不影響超級小子和渡鴉。
所謂黑化強三倍，洗白弱三分。正常狀態下的超級小子都不是超人的對手，更何況是被控制了的超人呢？
馬路的破壞造成擁堵，德洛麗絲被人流擠得不辨方向。突然，不知道誰踩了她一腳，導致她整個人重心不穩，眼見就要摔到地上，一只手拉住了她。
那只手戴著一只皮質的手套，有難以抗拒的力氣，帶著她遠離了戰場，把她塞進了最佳的避險角落。
對方沒說話，只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就離開了。
德洛麗絲認得對方是紅頭罩。
紅頭罩是個反英雄，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大都會。德洛麗絲心情焦躁，總覺得有些不安。
而這種不安在渡鴉和超級小子同時摔倒在她面前的時候達到最高。
渡鴉似乎是受了傷，聲音有點沙啞：「用計劃B麽？」
「不用，我能制得住他。」超級小子咳出來一口血，飄起來，單手用力把嘴角的血抹掉。
「如果你怕疼的話，可以離得遠一點。」紅頭罩從天而降——他和/軍/火/庫一直在保護民眾，並沒有接近超人，雖然是兩個普通人，但是卻沒受傷。
超級小子冷笑：「所以氪星人就得受疼？他造成的破壞，我賠！我用你們賠？」
德洛麗絲記得自己沈迷超人的時候艾森告訴過她超人最畏懼的東西是氪石。綠色的氪石會讓他失去超能力。所以渡鴉嘴裏的「計劃B」應該是使用氪石。
而……聽超級小子的意思，大概是氪石會給超人帶來什麽難以言喻的危害。
那麽……她大概能明白超級小子為什麽不願意了。
人類無法理解超人面對氪石時產生的痛苦，所以自然而然以為氪星人無所不能，一丁點痛苦也不算什麽。
總覺得這樣的話……真的是格外自私與自負。
「不是。」軍/火/庫抓抓腦袋，有些懵逼，「我是說用藍氪。綠箭俠跟我說你脾氣不好，叫你就用藍氪……我記得藍氪只是讓你們失去超能力吧？」
三人下意識看向軍/火/庫，對方從箭袋裏摸出來一大塊藍色的氪石。幾乎是同一時間，超級小子就失去飛行的能力，就要往地上落。
渡鴉眼疾手快抓住了他：「我覺得問題不大，交給我吧。」
大概過了有一兩分鐘，德洛麗絲也不確定。就看見超級小子抱著超人，身後的渡鴉用黑色的霧狀能力包裹著那塊藍色氪石。
超級小子和超人比起來確實還是個小孩子，整個在超人的對比下格外纖細。
「渡鴉已經解決了魔法問題，我帶他去曬曬太陽。」超級小子說道。
說著他就飛起來離開了。德洛麗絲還聽見了他突破音障時候產生的巨大動靜。
渡鴉沖紅頭罩點點頭，然後轉頭看向德洛麗絲：「我送你回家？」
德洛麗絲這才從藏身的地方出來，沒受傷。但是在三個超級英雄面前顯得有點柔弱不堪。
是長得挺好看的。渡鴉心想——雖然不知道萊昂內爾為什麽這麽在意這個小姑娘，但是單看相貌的話，她也會很寵著對方的。
長得好看的小姐姐誰不喜歡呢？
「不用……」
「我送她回去。」紅頭罩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你不是受傷了麽？」
渡鴉震驚。她當年剛剛加入泰坦的時候羅賓還是迪克，也就意味著她和傑森有所接觸。但是……她對傑森的印象還是當年的暴躁老哥，怎麽就突然這麽體貼了？
十有八九是準備威脅這個小姑娘吧……
考慮到對方和萊昂內爾是好朋友，渡鴉覺得沒必要那麽小心翼翼。於是爭取了一下：「問題不大。女孩子受了驚嚇當然要女孩子送她回家。你要是閑著沒事兒就和/軍/火/庫一起起打掃戰場。超級小子估計還要等一會兒才能回來。」
這個理由就很完美了。
就算是傑森本人也挑不出來任何問題。他只能點頭。
德洛麗絲也說不出反對的話，就看著渡鴉身上的黑霧越來越濃，包裹住她的身體離開了原地。
等到遠離紅頭罩和/軍/火/庫之後，黑霧從她身上摸到了一個竊聽器和定位儀：「我就知道。」
德洛麗絲：「什麽時候……我身上沒有這東西。」
渡鴉冷哼一聲，覺得還是要提醒小姑娘一下：「紅頭罩放的。他們家一直這樣。我估計要送你回家也是因為你今天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知道了藍色氪石的作用所以他要威脅你一把。不過安心，他們家的活動範圍還是多在哥譚那邊，大都會有超人和超級小子。到時候他要是半夜扒你窗戶就喊超級小子。」
反正萊昂內爾肯定會關註著這個小姑娘，而且同輩人好交流。省得到時候超人不好操作。
德洛麗絲覺得自己不喜歡紅頭罩了。
她之前還覺得紅頭罩和夜翼的關系不錯——別問他到底是怎麽知道這倆人關系不錯的——但是這就過分了。她又沒有犯錯為什麽要定位她？
她以後會是渡鴉的粉絲了。
雖然說紅頭罩的竊聽器和定位儀到了她住的小公寓也沒用了——為了安全起見她早就在自己的公寓內部裝了反竊聽和反定位的網路。只要這玩意兒發出信號就會被捕捉。
但是渡鴉小姐姐自己說出來還是跟她自己發現是不一樣的嘛。
「我知道了。」
「哦，對了，別多想。超人的情況屬於意外。我們也不是不想用綠色氪石，實在是……」
「綠色氪石會傷害到超人。反正我聽你們的話意思是這樣的。超級小子不想用也正常。」
至於會不會傷害到別人……
其實德洛麗絲覺得如果艾森被控制的話，她也不想用傷害對方的方式阻止他。
而另一邊的紅頭罩格外憤怒地沖著被救助人發火：「沒受傷的都別裝受傷！該滾滾。」
大都會的超人慣著粉絲，哥譚的紅頭罩不慣著粉絲。
羅伊有點奇怪：「你不是應該已經放上竊聽器了麽？到時候就算德洛麗絲家裏能捕捉到信號發送不出來，你也能通過路線發現她到底在哪兒住著。」
「前提是渡鴉沒有多管閑事。」
羅伊閉麥。
難怪渡鴉非要自己去送德洛麗絲。不過奇了怪了，渡鴉應該也不認識德洛麗絲啊，為什麽會這麽小心翼翼？
作者有話要說：
二桶：你有藍氪你不早點拿出來？
羅伊：不是，我以為萊昂要和他爸交流感情。你和你爸交流感情不就是先打一頓嗎？你爸要是被控制你第一反應不是先打他一頓再說嗎？
二桶：……艹！
第29章 難朋友（十）
第二天早上，德洛麗絲出門的時候正好遇見克拉克出門。
對方看上去有點萎靡不振。頭發倒是整整齊齊的，但是仔細一看的時候就覺得和平時相比臉色不太好。
可見星球日報的工作也是很繁忙的。
德洛麗絲把自己手裏的早餐分了一半給克拉克，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沖對方眨眨眼：「就算是再怎麽忙也應該註意身體。」
看在克拉克對她這麽好的份上，也許等她拿回自己的資產之後，就應該把星球日報給買下來了。
而且她覺得克拉克完全可以換一個新工作，比如去做主編之類的。
而且以後而且以克拉克的履歷，完全是能夠勝任這一工作的。
雖然現在星球日報還在萊克斯的手裏，但是她相信到時候萊昂內爾會給自己這個面子的。
可見就算是為了報恩，她也得把萊克斯·盧瑟拿下來。
雖然算不上容易，但是應當也算不上很難。
用萊昂內爾的賬戶本來就容易發現萊克斯系統的漏洞。更何況萊克斯·盧瑟一向相信人腦而不相信電子技術，明明技術高明，但是連個AI都沒有。
克拉克點點頭，苦笑：「有點意外。」
還真的是意外。雖然正義聯盟有時候會調侃說三次打反派，一次打超人，但因為真的就是調侃而已。
遇見魔法類的反派，一般情況下也不至於解決不了——講講道理，他要是願意，在對方吟唱之前就能把對方割/喉。
這次確實是個意外。
他打傷了萊昂內爾。
雖然萊克斯沒有用氪石對他動手，但是他得做好對方報覆的準備了。不僅如此，萊克斯還堅持他之所以會打傷萊昂內爾，還有正義聯盟的鍋——明知道他被控制了居然讓萊昂內爾和渡鴉出任務。
在克拉克看來這有點無理取鬧了。
可是萊克斯是誰？他總是有足夠的歪理說服別人，唯一能阻止的方案就是在對方開口之前就趕緊飛走。
克拉克能怎麽辦呢？本來就是他理虧。
德洛麗絲倒是沒多想，只是覺得克拉克應該是熬夜趕稿子了——她昨天晚上還因為技術性問題想了半宿，到了淩晨才睡著呢！半睡半醒的時候還聽見克拉克跟誰吵架的聲音。
可見記者是真的不容易。
等到了公司，才知道伊萬斯先生的車被砸了，正在處理理賠的問題。
正義聯盟有自己專門的理賠機構，伊萬斯先生本來倒是不在意一輛車——他雖然公司窮，但是零花錢多啊——但是萊克斯集團的理賠人員過於敬業，以至於到現在還被困在萊克斯集團等康納·霍克領人。
德洛麗絲有理由懷疑萊昂內爾是故意的。
老板不在，德洛麗絲這種有單人辦公室的就能略微放松一點，稍微補補眠。
結果伊萬斯先生終於回來的時候帶了萊克斯集團招待的小餅幹，看那個罐子的分量可能是打劫了廚房。
德洛麗絲本來以為伊萬斯先生過於喜歡萊克斯集團的小餅幹，結果對方一回公司就把餅幹扔給她了：「當零食吃了吧，看見就煩。」
可見是被萊昂內爾氣得不輕。
不過萊克斯集團招待的小餅幹是真的好吃。
她順手就把餅幹塞進了抽屜裏面，打算當成零食來吃。
伊萬斯先生一看她真的收起玻璃罐子就更生氣了：「好吃嗎你就拿？」
「好吃的！」
萊昂內爾之前給她分享過小餅幹的配方，她是沒做出來——說真的，給她一個嚴格按照分量，加油加糖是多少克的配方她都做不出來，更何況是一張寫滿了「少許」，「適量」，「依個人口味添加」的配方？
克拉克看見都頭大了。
伊萬斯先生更加氣不打一出來，當場就站起來：「沒品味。大都會比萊克斯集團餅幹好吃的多了去了。走，跟我去吃。」
德洛麗絲：？
她一臉懵逼地看著伊萬斯先生穿上外套，蹲到她的抽屜前把罐子拿出來放到桌子上：「今天要是找不到比這個小餅幹好吃的小餅幹，我就去偷韋恩家管家的菜譜。走！」
但是事實證明，萊克斯可能真的是個天才。德洛麗絲之前還沒註意到，現在看不少店鋪做出來的小餅幹樣子都和萊克斯集團招待用的小餅幹類似。
而且進店詢問的時候老板說很多人進不了萊克斯集團工作都喜歡買一份小餅幹，假裝自己離萊克斯集團近一點。
可見大都會的超級偶像超人並沒有發揮其應有的作用。
德洛麗絲覺得大都會人可能都眼瞎——明明有個更好的偶像，卻偏偏要去粉一個超級反派。
「都是為了生活。」手工餅幹店的老板一臉深沈，「不然誰樂意去粉一個超級反派？雖然他開出來的工資是真的高，條件也是真的好。」
那倒是。
萊昂內爾就深得他父親的真傳，開工資的時候從不手軟，才能讓比他年紀大的人認真聽話。
就是不知道這種未成年人管理公司到底有沒有違法。
但是伊萬斯先生就很不樂意。
他在萊克斯集團窩了一肚子火，萊昂內爾莫名其妙就針對了他一通。本來康納能輕而易舉解決，但是康納似乎有點忌憚萊昂內爾還有點欣賞萊昂內爾，根本不願意出頭。
最後他還是溜出來的。
雖然以萊克斯集團的嚴密程度他應該是在萊昂內爾眼皮子底下走出來的。
說真的一個還沒成年的小屁孩真的不應該有這麽大權力，權力使人腐敗，萊克斯·盧瑟從來就不明白這個道理。
而現在，他在大都會逛了兩個小時都沒能找到一家比萊克斯集團招待的小餅幹更好吃的小餅幹。
頭疼。
幸好只有德洛麗絲知道，他不至於真的去偷阿爾弗雷德的菜譜。
「你什麽時候去偷韋恩家管家的菜譜？」
伊萬斯先生：「……」
他冷靜了一下，覺得自己應該能夠轉移德洛麗絲的註意力，於是說道：「我交給你的新工作完成了嗎？」
「完成了。」
德洛麗絲奇怪地看了伊萬斯先生一眼，覺得對方可能是在開玩笑。
被噎了一下的伊萬斯先生沈默了一會兒，不知道應該怎麽轉移她的註意力了。
如果換個小姑娘，這時候就應該能夠看出來男方的窘迫。但是德洛麗絲不一樣。路德維希家的小公主從來都不會看別人的臉色。
於是伊萬斯先生緊走幾步，從路邊的花店買了一大捧花塞到了德洛麗絲手裏，然後付了錢：「我覺得你比這束花好看。」
德洛麗絲：？
她為什麽要和植物的/生/殖/器/比長得好看？
其實確實是好看的。
伊萬斯先生心想——德洛麗絲從來都是好看的，只不過他忙於公司的事務，驚艷於對方的能力，所以自然而然忽視了對方的長相。
德洛麗絲抱著一捧花回到家的時候腦袋還是懵的。伊萬斯先生跟她說下午不用上班了，就把她送回了家。
雖然她還是很期待伊萬斯先生去偷韋恩家管家的菜譜，但是對方好像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
而且說真的，她覺得伊萬斯先生做飯已經很好吃了，沒必要再去偷韋恩家管家的菜譜。一個英國人做飯能好吃到哪兒去？
她在廚房哼著歌忙碌，轉出來的時候上了菜——多謝克拉克的指導，她現在已經會做很多簡單的菜了。
「雖然覺得……」伊萬斯先生笑了，「其實很好吃了。」
他擡眼看著對方，笑了：「介意幫我個忙嗎？」
德洛麗絲：「？」
伊萬斯先生覺得自己十分聰明：「聖誕節的時候跟我去星城一趟，就當是謝謝你幫我賺了這麽多錢？」
她在伊萬斯先生的公司呆了不久，但是一個人頂得上好幾個人。而且對方根本就不想是個互聯網公司的程序員，天天準點下班，甚至還曾經引起過別人的不滿。
不過伊萬斯先生很快就壓下去了——她還順手升級了公司的防火墻，前幾天公司被人入侵的時候他還看著對方，覺得十分有意思。
——什麽傻/逼想要看公司的入職員工名單？
德洛麗絲的防火墻也是有意思，直接搞了一份假名單讓對方看了。
這個手段真的挺像帕爾默先生的——當年帕爾默先生的個人系統被入侵的時候也是搞了個假的發給對方，直接讓帕爾默先生順利收購了奎恩集團。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這些搞計算機大佬就真的喜歡搞事情。
聖誕節近在咫尺，她確實也不大想一個人過。
「我考慮一下？」
她倒是還想趁著聖誕節去萊克斯集團加班黑萊克斯的系統來著。
不過也不清楚能不能有機會——還是得找萊昂內爾確認一下萊克斯的行程。對方總不至於聖誕節的時候都不回公司。萬一被萊克斯撞見就完了。
伊萬斯先生也就沒接著追問。
他倒了兩杯紅酒，遞給德洛麗絲一杯：「應該已經能喝了？」
德洛麗絲聳聳肩：「我不太喝酒來著。」
但是還是伸手端起了酒杯。
紅頭罩推開窗戶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麽其樂融融的一幕。
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自己的紅頭罩突然綠綠的，這種感覺在德洛麗絲看見她之後大喊大叫然後高聲呼喊「Superboy」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但是事實證明他太天真了。
超級小子的速度根本不像是受過傷的，在他和羅伊的那個傻逼表弟對峙的時候，超級小子已經公主抱德洛麗絲飛了起來，並且對他怒目而視。
不是，你非要找女朋友找路德維希不行嗎？在德洛麗絲面前充什麽男友力？
作者有話要說：
伊萬斯：我要去偷阿爾弗雷德的菜譜！
德洛麗絲：一個英國人的菜譜你偷它做什麽？吹牛逼嗎？
第30章 難朋友（十一）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紅頭罩從口袋裏掏出綠氪的下一秒，德洛麗絲眼睜睜看著超級小子的血管裏流淌著綠色。
他幾乎是立刻落在地上。而在降落的時候還來得及變換姿勢護著德洛麗絲。
超級小子還是個未成年的小孩子，雖然有超人的DNA加成，也只是個小孩子。而德洛麗絲也是第一次意識到綠色氪石對氪星人的傷害。
她反手抓住超級小子強行墊著他的時候，他居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地上沒有墊地板，超級小子整個人砸在了她的身上，讓她覺得肋骨可能都要斷了。
而這麽近的距離，她能夠看到超級小子的臉上布滿綠色的詭異的紋路，就像是皮下的毛細血管都被綠色的血液占據了一樣。
天知道，他又不是瓦肯人，怎麽可能會有綠色的血液？超人死於毀滅日之手的時候，整個世界都知道氪星人的血也是紅色的。
超級小子的血，也應當是紅色的。
紅頭罩好像也蒙了。
反正在超級小子整個人顫抖著從她身上挪開的時候——她救人經驗不足，無法調整到最合適的接人姿勢。超級小子的體重又比她大的多，所以雖然飛得不高，但是算得上是對方整個人實打實砸在她身上了。
她看見伊萬斯先生和紅頭罩打在一起——她甚至不知道伊萬斯先生到底是從哪裏摸出來一套折疊弓的，反正在她被超級小子扶起來的時候，那兩個人已經打在一起了。
綠色的氪石掉在地上。
德洛麗絲看了超級小子一眼，而伊萬斯先生也註意到了，於是引到紅頭罩往遠離綠色氪石，甚至還奔著被紅頭罩擊中下巴，把綠色氪石往德洛麗絲身邊踢了一腳。
可是小公寓裏面怎麽會有鉛盒呢？
德洛麗絲伸手抓起自己的包，裝鐲子的盒子打開，鐲子扔到一邊，然後把綠色的氪石裝了進去。
然後肉眼可見的，超級小子「呵呵呵」地笑了起來。
聽上去像是個反派。
他加入戰場，單手拎起紅頭罩。伊萬斯先生直接跪在了地上，用折疊弓撐著自己的重量。
「我記得跟你們說過。」他冷笑，「永遠別對我用綠色氪石。看起來你們家沒人有記性。」
紅頭罩的塊頭比超級小子還要大一些，但是在絕對力量之下——氪星人永遠被上帝偏愛。超級小子也好，超人也好，都是那種有肌肉但只會讓人感覺到美的體型——他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就被拎了出去。
然後德洛麗絲和伊萬斯先生就被送到了霍爾特醫生的醫院。
超級小子帶著病號過來，霍爾特醫生的助手立刻就安排了病床，然後對超級小子說：「邁克爾現在在那個兼職的診所。」
超級小子點點頭：「肋骨斷了兩根，另一個下巴脫臼，手臂骨折……算了我畫吧。」超級小子隨手拿起一旁的A4紙，幾秒就畫完了兩個人的骨骼狀態，「先送進去，我去接霍爾特醫生。」
霍爾特醫生找了個在社區診所的兼職，每周去工作十五個小時的事萊昂內爾是知道的。
地點也很清楚。
超級小子落在診所外面引起了診所小孩子的驚呼，前台一擡頭看見超級小子本人，連話都有點說不清楚：「您……您好，請問您……」
「我找霍爾特醫生。」萊昂內爾開口。
他身上還沾著伊萬斯先生的血。
霍爾特先生也沒想到超級小子會來這裏找他，看了對方一眼就開口：「先幫我按住傷員。」
那是個出了車禍在掙紮著的病患。
旁邊的護士嚇了一跳：「霍爾特醫生，我知道你……」
萊昂內爾一只手按住了病患，另一只手紮針，動作流暢沒打絆：「我借你十分鐘時間處理病號，十分鐘之後把你送回來。」
霍爾特醫生看了旁邊的護士一眼，對方想也不想就直接答應了：「只有十分鐘我們還是能處理的。」
他對此並不意外。
大都會的標志是超人沒錯，但是超級小子本人有很多的「媽媽粉」，也不知道診所這些「正義之士」要是知道超級小子本人就是他們痛罵的萊克斯·盧瑟的獨生子會是什麽反應。
他本人雖然很好奇，但是命重要——超人不會做什麽，但是難保萊克斯·盧瑟不會做什麽。
回到了醫院才知道他其實作用不大——只是外傷，他來做手術和別人做手術沒什麽區別。
甚至在確認了這兩個人的狀況之後還剩下五分鐘。
手術正在進行，萊昂內爾也沒有打斷的必要，就跟著霍爾特醫生去了他的辦公室，關上了監控。
「亨利·伊萬斯的傷看上去不是意外。」
「情況比較混亂。蝙蝠家的人對我用了綠氪。」
霍爾特醫生楞了一下，明顯沒想到是這麽個原因。斟酌了一下語氣，他確認自己和蝙蝠俠沒有交涉，才開口：「你沒打回去？」
「問題不大。」
傑森·陶德打傷了亨利·伊萬斯，先要過的不是他這關，而是其隊友軍/火/庫那關。奎恩家平輩裏面，雖然亨利·伊萬斯的年紀不是最小，但是和兄弟們比起來真的是傻白甜了。
打傷康納和羅伊，說句實話，沒人在意，嘻嘻哈哈就過去了。但是打傷亨利·伊萬斯就不一樣了。
「那你送他們兩個過來做什麽？」
「禍水東引。」萊昂內爾冷哼一聲，「我可不是我爸。無論蝙蝠家到底因為什麽動用綠氪，我說過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除非奇異博士出現逆轉時空，不然不鬧大還真以為我好欺負。」
行吧。
真的是萊克斯·盧瑟本人教出來的孩子了。
霍爾特醫生倒不是多在意萊昂內爾的報覆。說真的要是萊昂內爾願意搞事他反倒能開心一點。當初他第一次因為綠氪粉末被送到醫院的時候，霍爾特醫生就知道了萊昂內爾的底線。
超人願意被人當成好脾氣的人間之神是超人的事，和萊昂內爾沒關系。萊克斯盡力避免萊昂內爾成為第二個「無私無畏」的超人，聽起來是很反派，但是未嘗不是一個父親對孩子的期盼。
說真的，誰規定超人的兒子就必須做超級英雄？他做一個普通人又怎麽了？沒人規定超人的兒子必須成為第二個超人。
「那這樣。」霍爾特醫生給他出主意，「你往大了鬧。德洛麗絲小姐的身份最好保密，不然她難有安寧的時候。」
萊昂內爾也這麽想。
「我會把她安排到斯莫威爾的盧瑟宅。莉娜也會幫忙掩蓋她的行蹤，這不是問題。」
他對紅頭罩突然出現在德洛麗絲家裏並不意外。
正如渡鴉所說，紅頭罩見過德洛麗絲，很可能會找到德洛麗絲家裏監視她，這是蝙蝠家的一貫套路。當年迪克就因為隱瞞一些重要的事情導致初代泰坦分崩離析，但是對方依舊不知悔改。
事實證明渡鴉沒說錯。
只不過他好奇的是紅頭罩到底怎麽找到德洛麗絲家的。
「你是怎麽找到德洛麗絲家並且落到了萊昂內爾手裏的？」羅伊十分好奇。雖然好友並沒有受傷，但是心靈的打擊明顯更大一點。
說真的他有點想笑，真的——你去找上門就去找上門，不用傑伊·潘尼沃斯的身份就算了 ，還非要用紅頭罩的身份，最後還導致了德洛麗絲斷了肋骨。
也是牛逼。
傑森一點都不想提。
他倒是沒受傷，但是以他對萊昂內爾的了解，報覆還沒真正開始。如果對方真的當街打他一頓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但是沒有。
也就意味著他如果不及時追蹤的話肯定會失去德洛麗絲的行蹤。
而且……
對方應該已經做完了手術。
「我在渡鴉身上裝了定位器。」
羅伊：……
是個狠人。
你真的不怕渡鴉打死你麽？反正我是挺怕的。
「亨利·伊萬斯到底知不知道奧利弗是綠箭俠？」
「不知道。」羅伊聳肩，「他倒是算得上箭術不錯，近身格鬥也不錯。不過也不是專業的。主要是因為他小時候被奧利弗救過一次，所以是綠箭俠的腦殘粉。你都不知道有些時候一邊聽他diss奧利弗一邊又死命吹綠箭俠的時候忍笑有多辛苦。」
倒是能想象。
德洛麗絲偶爾也會不吹夜翼吹紅頭罩來著。
不過羅伊突然反應過來：「你怎麽突然問這個？亨利專門學過箭術和格鬥，但是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從來沒有去街上做義/警。他家裏有錢，覆制綠箭俠的裝備也不成問題。之前還有人懷疑過他才是二代綠箭俠來著。」
按理說傑森不應該知道啊。
亨利不是惹是生非的脾氣，所以知道他其實格鬥不錯的人並不多。
「和二代綠箭俠比起來還差的遠。」至少他可打不過康納·奎恩，「我在德洛麗絲的公寓和他交手了。打架……有點不要命。」
雖然不知道蝙蝠家的人到底有什麽資格吐槽別人大家不要命的，但是羅伊還是抓住了重點：「你和他打架了！你和他打架了！你居然和他打架了！」
傑森渾身緊繃，覺得對面的羅伊分分鐘會打過來。
結果羅伊只是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餵？對，我羅伊。今年聖誕節亨利會帶著他親密的女性朋友回家，你懂我意思吧叔叔？不不不，現在還是親密的女性朋友，長得特別好看一個小姑娘。對對對，別嚇到人家。」
傑森·陶德決定打死隊友。
作者有話要說：
傑森：強人所難。
第31章 難朋友（十二）
德洛麗絲醒過來的時候萊昂內爾坐在她旁邊打遊戲，看見她醒過來就遞了個遊戲手柄過來。
德洛麗絲順手接過，劈裏啪啦一通操作贏了萊昂內爾，對方才把遊戲手柄放下，順手接過德洛麗絲手裏的遊戲手柄：「你睡了一天。」
霍爾特醫生的VIP病房感覺就像是個高檔公寓，除了旁邊放著醫療儀器，自己手上還紮著針之外，看著比自己現在住的那個小公寓條件都好。
「你和……紅頭罩關系怎麽樣？」
「還行。」萊昂內爾說道。然後意識到自己這會兒披著夜翼的馬甲，又補充了一句：「合作關系。我男神是超人。你住院的原因超級小子也跟我說了。」
這他可沒扯謊。
德洛麗絲點點頭。
布魯斯都破產了，現在正義聯盟資助人說不準都換成了萊昂內爾和奧利弗。雖然她覺得萊昂內爾這麽大的資金流向萊克斯不可能不知道。
可能紅頭罩和正義聯盟沒什麽聯系？萊昂內爾說的合作關系難道不是一個出錢一個出力嗎？
但是……算了，也許萊克斯就喜歡養一群和自己作對的超級英雄呢？
她之前還覺得亨利不去哥譚的原因是布魯斯和奧利弗不和——鬼知道正義聯盟資助人和蝙蝠俠之間有沒有什麽交易。
不過在萊昂內爾說自己是夜翼的時候又否決了這個想法——夜翼和蝙蝠俠的關系好像還挺親密的，一起合作的次數也挺多，說不準是萊昂內爾討厭奧利弗？
也對，萊昂內爾還扣著亨利扣了好長時間來著。
可憐的蝙蝠俠。
霍爾特醫生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笑了：「我算著時間你也差不多該醒了。超級小子沒跟你道歉呢吧？」
他倒是真沒想到萊昂內爾在德洛麗絲面前披著夜翼的馬甲。不過既然萊昂內爾都拜托他了，他也不會在德洛麗絲面前暴露。
「你得休養一段時間，正好我在斯莫威爾有一棟城堡。」萊昂內爾瞪了霍爾特醫生一眼，轉移了話題。
霍爾特醫生聳聳肩，把病例表放到一邊，檢查了德洛麗絲的身體狀況，然後在病例表上寫了一行德洛麗絲根本認不出來的字體：「萊昂內爾沒錯，你得休養一段時間。你現在住的是萊昂內爾的私人病房，用不了多久這個病房動用的消息就會被萊克斯知道了。」
言外之意大概是她不能在這個病房住下去，除非提前知會過萊克斯。
她暫時還不想和萊克斯打交道。
萊昂內爾的私人別墅是個很好的去處。
見她答應，萊昂內爾就站起來：「大概你得吃點流食。」
他沒有骨折後正常修覆的經驗——要麽用的是治療艙，要麽用的是黃太陽，要麽是治療艙加黃太陽。正常人類的愈合過程他還真不清楚。
但是夜翼是個普通人，他要是想捂住馬甲就得老實點。
所以他提前問過霍爾特醫生關於骨折康覆病人的註意事項，這會兒正好用上。
「哦對了。」萊昂內爾跟著霍爾特醫生去拿飯的時候突然想起來，「海王的弟弟這幾天會來大都會，你一定要去見見他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兩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他不是第一次從萊昂內爾嘴裏知道自己和海洋領主長得像的消息。
實際上，之前亞特蘭蒂斯在大都會海峽掀起巨浪，他去救助病人的時候還被亞特蘭蒂斯人認錯過。不過那會兒他忙著救人，覺得那個突然跪在他面前喊王的亞特蘭蒂斯人是個腦子不正常的傻子，直接就給了對方一針。
多虧他加入過萊克斯的研究計劃，知道亞特蘭蒂斯人的弱點。不過他當時也沒想著給萊克斯增加一個解/剖對象——以他對萊克斯的了解，被他弄暈的那個亞特蘭蒂斯人到了對方手裏肯定會被解/剖——所以就把那個士兵交給了超人。
「以戰犯的身份？」
說到這個萊昂內爾就生氣：「你知道《覆仇者聯盟》吧？就因為，地球科技遠遠落後於阿斯加德，沒有阿斯加德那麽強，所以洛基在地球上殺了八十個人引起了多方經濟損失之後依舊被平安帶回了阿斯加德，等於那八十個人莫名其妙無妄之災——如果換個弱國就不一樣了。」
「你知道你這套言論會得罪多少洛基的粉絲嗎？」霍爾特醫生雖然不怎麽看電影，但是這麽火的超級英雄電影還是有所耳聞的。特別是在他的病人裏面有不少女孩子是洛基的粉絲。
「我又不在意。」大都會真正意義上的未來之子——說真的不管從超人算還是從萊克斯算，他都能算是正兒八經的大都會之子。
就是怎麽看都有點詭異。
「我爸還準備加入正義聯盟來著，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膈應我另一個爸。」
霍爾特醫生：……
萊克斯·盧瑟真是個狠人。
「但是你為什麽會在德洛麗絲面前暴露？」
「不跟你說了嗎？她撞見了我穿著超級小子制服修補夜翼制服。二選一，為了我兩個爸的臉面，只能選擇做夜翼了。」萊昂內爾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是真的不容易，「幸好當時是夜翼的制服不是羅賓的制服。」
雖然他也不可能給達米安補制服就對了。
霍爾特醫生就很奇怪：「你不能說自己當時準備去cosplay嗎？以你的財力想要夜翼制服和超級小子制服不簡單麽？」
萊昂內爾：……
失策了。
看見一個極為聰明還喜歡炫耀聰明的小孩子呆在原地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霍爾特醫生推開廚房門的時候萊昂內爾還呆在原地，可見真的是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霍爾特醫生有點無奈，打了個響指讓他回神。這個時候廚房沒什麽人，但是因為是醫院所以不會缺溫熱的流食，只不過需要自己動手了。
「伊萬斯和綠箭俠有關系？」他一邊動手盛湯一邊問道。
萊昂內爾打了個激靈：「什麽？」
「你爸只告訴過我你的身份，別的超級英雄在我這裏還是未知數。但是伊萬斯的傷和手上的繭……」
萊昂內爾也沒指望能瞞過霍爾特醫生。可見一旦知道了一個超級英雄的身份就很容易連帶出來其他超級英雄的身份。
「算是有點關系，但是不大。我問過綠箭俠，並且和伊萬斯確認過了，對方小時候被綠箭俠救過，所以覆制了綠箭俠的裝備。但是並沒有作為綠箭俠活動過，大概是家裏有醫生所以比較有自知之明。」
這是實話。
他現在說話有點小心翼翼。
看著可能是前一句話給他留下的陰影。
霍爾特醫生莞爾：「行吧。」智商這種東西分類那麽多，要是萊昂內爾真的全知全能反倒是太可怕了。這種在某些方面敏銳在某些方面不那麽聰明，反倒是符合他的年紀。
也就是這個時候能調侃他兩句，等年紀大了，就真的是萊克斯式的滴水不漏。
那個時候就沒什麽樂趣了。
萊昂內爾拎著粥回去的時候，伊萬斯先生正在德洛麗絲旁邊和她一起打遊戲。
看見萊昂內爾回來，伊萬斯先生把輪椅往旁邊挪了挪：「你沒告訴我爸我打架住院了吧？」
「我沒那麽閑。」萊昂內爾翻了個白眼：「幸好是和紅頭罩打架，要是和夜翼打架，你就在重癥監護了。」
迪克看著挺文弱一男的，打架發起狠來連達米安都能吊在樹上。
德洛麗絲：？
誇自己你要不要臉？仗著亨利不知道你是誰就瞎誇自己是不是？
註意到德洛麗絲疑惑的眼神，萊昂內爾立刻意識到自己這會兒還披著夜翼的馬甲，於是非常認真：「不管你怎麽想，最好跟你表弟說一聲。我可不想和你表弟打交道。」
康納比奧利弗難打發多了。
伊萬斯先生點點頭，問德洛麗絲：「所以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星城過聖誕節？雖然不知道你怎麽招惹的紅頭罩，但是星城是綠箭俠的地盤，紅頭罩在星城也得收斂一點。」
就是說綠箭俠脾氣沒超人脾氣好唄？
德洛麗絲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她住的那個小公寓是亨利的，所以她都不知道亨利在裏面藏了什麽。對方堅持說自己和綠箭俠沒關系——德洛麗絲也覺得，綠箭俠打得過紅頭罩打不過紅頭罩兩說，但是絕對不會被打得這麽慘是真的。
而現在疑似二代綠箭俠的那個綠箭系成員格鬥比綠箭俠還好。
所以就是和他說的一樣小時候被綠箭俠救過吧。
別人的追星，都是覆制對方的裝備，還學習格鬥。自己的追星，只會「嗷嗷嗷嗷夜翼真好看，夜翼的屁股真翹！」。「我可以！」。
這是什麽差距！
等等，萊昂內爾的屁股還真的挺翹的，咳咳。但是感覺好像和夜翼的比起來還差了一點？
光線問題還是他穿制服的時候墊了？
萊昂內爾沒註意到德洛麗絲的目光——如果去星城的話，奧利弗和布魯斯關系還可以，但是據他所知布魯斯現在正在想方設法搞資金修補自己的戰損。說真的他看見提姆的財務報表都覺得蝙蝠俠真的沒資格吐槽超人的戰損來著。
但是提姆當時理直氣壯：「他自己花的錢當然有理由吐槽。」
現在他沒了公司，想要填補自己的戰損還真是個問題哈哈哈哈哈哈哈。
傑森的話……自己給他找點事情做，就沒時間去星城了。
到時候實在不行還可以接她去斯莫威爾交給瑪莎。能在瑪莎面前放肆的超級英雄和超級反派還不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
萊昂內爾：紮心了。
第32章 新朋友（一）
德洛麗絲答應了下來。
因為萊昂內爾說萊克斯會在聖誕節回來，她聖誕節期間做不了什麽事。
至於別的……
「你們聖誕節會有什麽安排嗎？」
亨利想了想：「我爸比較忙，聖誕節就回家吃個飯。所以……我大概可以給你介紹康納和羅伊？哦對了，羅伊不一定會回家，但是他要是回家的話你也可能遇見韋恩家的老/二。上次你做手術的時候我就遇見他了。」
「是麽？」
呵，就在外面？
是不是覺得騙路德維希很有意思？
是不是覺得偷別人資料很有意思？
入侵別人的計算機系統拿別人的資料，這種操作到底是跟著誰學的？萊克斯·盧瑟還是奎恩集團前一個CEO？
亨利還在處理年底的數據，也沒來得及擡頭看德洛麗絲的表情：「大概吧。他們兩個關系挺好的。不過我和傑森·陶德並不熟悉，這次也是聽說他們兄弟四個架空了布魯斯·韋恩。說真的，我覺得還是挺厲害的。」
大概是偷了什麽資料吧。
畢竟連亨利的這種小公司他們都能看到眼裏去偷資料，更何況是韋恩集團呢？
不過有些事，該確認還是要確認。
「我和布魯斯韋恩多少有點親戚關系。所以有點奇怪，他真的像是外界所傳言的那種花花公子嗎？因為我本身雖然和他有點親戚關系，但是確實不是多熟悉。萬一和他兒子接觸的話，還是要註意一點，不要說的什麽不該說的話才行。」
亨利覺得德洛麗絲有些過於小心翼翼了。
他有些疑惑地擡起頭，看著面前一臉求知欲的金發女郎，覺得對方很有可能是出於八卦心理。
看看這一臉的吃瓜表情就知道根本不是為了和傑森接觸才想要知道布魯斯·韋恩的八卦的。
但是說真的跟他又沒有什麽關系，拿一點布魯斯·韋恩的八卦去討好小姑娘又怎麽了？
她就算要聽奧利弗的八卦都行……等等，所以她為什麽對奧利弗的八卦不感興趣？如果是奧利弗的八卦的話，那就觸及到他的知識區間了。
「其實布魯斯·韋恩個人的風評還好。我和他接觸不多，但是因為奧利弗和他關系還不錯——他收養了三個兒子，還有一個私生子，雖然也不知道那個私生子的媽媽是誰。」
亨利想了想，繼續補充：「除此之外的話，他們家還和哥譚警局的戈登局長關系密切。你不要小看戈登局長，在哥譚那種混亂的情況下，他能夠在哥譚堅守這麽久，絕對有他的過人之處，就算是奧利弗偶爾提起他的時候也是滿心的讚嘆。」
「除了四個兒子之外，他應該收養了女兒，不過對女兒的保護比較多，所以我還真不知道關於他女兒的信息。我唯一知道的一個叫卡珊德拉·該隱，知道她還是因為對方和康納是朋友。」
「總體而言，布魯斯韋恩還是一個相當負責任的父親。你要相信，對於哥譚而言，雖然說整個城市都很混亂，但是布魯斯·韋恩作為哥譚最大的慈善家，我還是挺相信他的人品的。」
說到這裏，亨利做了一個最後的總結發言：「所以我覺得你不用擔心和傑森的相處，就算是個叛逆少年，但是在韋恩家這麽長時間的教導下來，也絕對不會讓面子上不好看。」
「那布魯斯應該沒有什麽怪癖吧？」
亨利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德洛麗絲，覺得對方聽自己叨逼叨這麽多，純粹是為了問出最後這一句話。
「這是從哪兒聽過來的八卦？現在的報紙新聞都這麽不負責任的嗎？是真的不怕布魯斯·韋恩告他們侵犯名譽權？」
雖然他跟布魯斯韋恩接觸不多，但是像是這種明顯的謊言還是要拆穿的：「這點你大可以放心，就像是奧利弗雖然是個花花公子，但是他沒有什麽怪癖。花花公子只是一個稱謂而已，他們這種人如果過於潔身自好的話，那些八卦記者用什麽來維持八卦新聞？奧利弗一個人養活了半個星城日報的八卦版面，布魯斯·韋恩一個人養活了半個哥譚的八卦版面。有些事不能太相信媒體。」
所以說關於一家人吃不上飯全靠他是在撒謊，對嗎？
所有關於他什麽都會什麽都懂，在家裏打掃衛生，收拾家庭，處理家務，甚至還要主持廚房都是在撒謊，對嗎？
甚至關於為什麽會化妝也是在撒謊。
什麽叫養父是個混蛋？什麽叫還要裝扮成女孩子去欺騙一些東西？你能不能看看你那身材？你那身材怎麽打扮得像女孩子？
真是可笑啊，她詢問了布魯斯如何處理哥譚的混蛋養父，結果到頭來居然是用在了布魯斯的身上。
導致他作為哥譚最大慈善家的表叔現在一貧如洗。
路德維希是稱得上有錢，但是和韋恩比起來還是要差了許多。
她表叔可能這輩子都沒經歷過這種窘態。
而全部都是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謊言。
她當時就應該老老實實地入侵對方的系統，查清楚對方的身份，不要想著什麽天降愛情之類的。
愛情才值幾個錢？
艾森和布魯斯說的對，她為什麽要去玩什麽遊戲，好好的包養一個小白臉不行嗎？
看到對面的小姑娘不說話，亨利又認認真真地補充了一句：「一點都不需要擔心的。」
德洛麗絲笑笑。
有些話還是不說出來為好。
亨利覺得對方的笑容有點奇怪，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裏奇怪。
按理說路德維希家的小公主應該確實沒有和韋恩家有什麽接觸才對。而且就算是接觸了他還是相信布魯斯·韋恩的人品的。
所以對方最後那個有點尷尬的笑容到底是怎麽回事？
亨利不是一個非要追根問底的人，如果他非要追根問底的話，早在德洛麗絲懷孕的時候就會追問對方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
但是他也相信有些問題，只要是接觸的足夠久了，或者自己足夠留心，就能夠得出相應的結論。
所以他並不擔心自己被打臉，只是有點糾結回家的時候應該怎麽介紹德洛麗絲才合適。
他父母雖然相當開明，名義上要求他繼承家裏的醫生事業，但是在他跑到大都會開了一家網絡公司之後，也是睜一只眼閉只眼。
而對於他的婚姻問題就更加不會多嘴多舌。
但是既然都是過聖誕節的關系了……
算了，反正他已經受傷了，到時候就讓他父母把矛頭針對到哥譚的紅頭罩身上算了。
德洛麗絲並不知道亨利的打算。
實際上在她聽說萊克斯·盧瑟回到大都會之後，就有想去找對方質問的沖動。
可是她很快冷靜下來。
她現在沒有任何資本和對方對峙；甚至就算是和對方對峙，她也沒有任何的證據能夠證明是對方轉移了自己的資產；就算是自己能夠找到證據，也只是一些不合法的證據。
她需要冷靜下來，先幫萊昂內爾拿到萊克斯集團的控制權之後，再向萊克斯·盧瑟實行報覆。
萊昂內爾並不知道德洛麗絲的打算。
他替德洛麗絲掃了尾，卻並沒有把傑森在大都會和自己打了一架的事告訴提姆。
他和提姆的關系好歸好，可是他也知道在遇見和家人相關的事情的時候，提姆總是會把家人放到第一位。
所以就算他告訴了提姆，對方也只會回覆一句簡單的知道了，然後再針對他進行一系列的計劃，以防他針對傑森報覆傑森。
搞得他也想要一個兄弟了。就是不知道自己的爸爸願不願意再克/隆出來一個。
兄弟嘛，當然是要同父同父才好去跟別人炫耀。
他的兄弟可以叫盧瑟·艾爾。
掃尾結束的時候，他跟莉娜打了電話：「我已經平安把你前男友的教女送到了星城，現在算是在綠箭俠的庇護之下。你查出來其他東西了嗎？」
是莉娜告訴他路德維希破產的事情。
而他姑姑之所以不出面，也是為了在幕後查路德維希破產的黑手——路德維希那麽大的公司不可能說垮掉就垮掉，沒有任何癥狀的垮掉會引起巨大的經濟動蕩。
可是很明顯，現在路德維希集團還有人在維持運行，而且還處於蒸蒸日上的狀況，這就很令人意外了。
萊昂內爾本來以為自己會得到一個準確的答覆，結果沒想到自己姑姑反倒有些閃爍其詞：「我還在查找原因，現在也說不好。」
怎麽說吧，他覺得這句話確實有點太假了，讓他懷疑路德維希的破產是不是跟自己父親有關系。
他指的當然是那個光頭爸爸。
要是和超人有關系，他只會震驚超人什麽時候點亮了管理公司的技能，然後懷疑是不是路德維希集團做了什麽不法之事。
「別做多余的事，你只要保護好他就可以了。」
「那行吧，」萊昂內爾收回思路，覺得自己應該是問不出來什麽了。「但是聖誕節我請求放會兒假——萬一在星城行不通，我得給她安排下一個安全屋。」
作者有話要說：
萊昂內爾：明人不說暗話，我就是要去瑪莎那兒蹭飯，還要找個找安全屋的正當理由。以及，我想要個弟弟。同父同父一起懟人的那種。
第33章 新朋友（二）
德洛麗絲還沒來過星城。
她對星城的了解大概是限於黑/幫林立，環境覆雜。
伊萬斯家在富人區。
下車的時候亨利還拄著拐，站在門口迎接他的是康納·霍克。
奎恩家年輕的執行總裁看了他一眼，伸手扶住了他，然後旁邊的女傭推了兩輛輪椅過來。
「給德洛麗絲……好吧。」試圖反抗但連話都沒敢說完的亨利老老實實坐在了輪椅上，老老實實地被女傭推著回家。
德洛麗絲則坐在了另一輛輪椅上。
「不得不說……羅伊告訴我你和紅頭罩打架身受重傷，讓我印象深刻。」康納說話的時候還帶著些笑意，但是亨利已經想要逃走了。
坐在輪椅上，控制權還不在自己手裏，怎麽會有處可逃？亨利嘆了口氣：「我也不是故意的。鬼知道紅頭罩什麽毛病。」
「紅頭罩什麽毛病我不知道，但是你覆制綠箭俠的武器沒跟你爸媽說過吧？他們兩個對你怎麽拿到綠箭俠武器覆制品很好奇。」
亨利看上去並不是很在意，甚至還有閑心東敲敲西敲敲不去看康納的臉。
「我也很好奇。」康納補充了一句。
肉眼可見的，亨利整個人都打了個哆嗦。用個表情包形容大概就是：嚇得我小餅幹都掉了.JPG
完全不像是哥哥呢。
而康納對他的表現也已經習以為常的模樣，對德洛麗絲說道：「紅頭罩的手還伸不了這麽長，安心在星城住下。奎恩家在星城樹大根深不亞於韋恩家在哥譚。」
也許和黑/幫有聯系的奎恩明面上可能比韋恩還要安全。康納在心裏冷哼一聲——他確實不知道紅頭罩為什麽會和亨利打起來，但是那重要麽？
並不重要。
如果現在換成傑森·陶德被自己打成重傷，他相信根本不用等到第二天，他們家的小鳥們就會來到星城聯合起來向自己宣戰。
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傑森·陶德打傷了亨利，無論是什麽原因，他打傷了沒有踏入綠箭系圈子的亨利，毫無分寸，毫無章法。
他還以為只有達米安·韋恩會犯這種錯誤。
亨利其實有點慫。
他對哥譚的超級英雄了解不多，在德洛麗絲受到驚嚇喊「Superboy」的時候二話沒說就先動了手。
但是他確實也覺得自己做得沒錯——無論紅頭罩到底出於什麽理由，擅闖私人住宅是實打實的。更不要說德洛麗絲後來告訴他僅僅是因為她看見軍/火/庫他們使用藍色氪石，紅頭罩就在她身上放了定位器。
雖然他也很好奇藍色氪石是個什麽東西，但是德洛麗絲本來就只是無意中看見了，放定位器是個什麽玩意兒？當德洛麗絲在坐牢？他是警察還是法官？
德洛麗絲頓了頓：「其實關於我……」
「我知道你是誰。」康納笑了，「雖然在知道的時候很意外，但是現在已經距離當時有一天了，所以還好。」
大概是為了方便輪椅活動，客廳裏面空曠得可憐。把兩個人送到客廳之後，女傭就出去了。
輪椅的控制權落在了坐輪椅的兩個人手中。
「特制的，具體的操作你們自己摸索。」康納補充了一句。「亨利，我想你得給客人準備茶點了。」
明顯是要和德洛麗絲單獨聊聊。
亨利沖德洛麗絲點點頭：「康納的人品我信得過，也許你和他聊聊能獲得他的幫助。」
他雖然害怕這個表弟，但是對對方的信任也是實打實的。
德洛麗絲覺得自己也應當可以信任康納。
而康納沒讓她失望，開頭第一句話就震得德洛麗絲害怕：「瞭望塔聯系了我，她告訴我你的名字。」
瞭望塔。
很明顯不是正義聯盟基地的那個瞭望塔，而是那個瞭望塔。
德洛麗絲只是聽說過這個人，知道對方的代號是正義聯盟基地被命名為「瞭望塔」的主要原因。
但是早在多年前就沒有過瞭望塔的蹤跡了。
她也不覺得自己是能夠讓瞭望塔放在心上的人。
「瞭望塔說，她截獲了一個求救信號，找回去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對方了。所以她花了點時間重新修覆這個信號，對方說：救救我，或是殺了我。」
艾森。
那必然是艾森。
他從來都不是超級英雄的簇擁者，但是卻在此時此刻不得不求助於瞭望塔。他是被人黑了，不是真的要拋下自己。
「路德維希小姐？路德維希小姐！」
德洛麗絲反應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肋骨的疼痛讓她回過神來。沈默了一會兒，伸出一只手。
康納幫她重新坐到了輪椅上。
「我做了什麽？」
金色頭發的年輕人嘆了口氣：「你尖叫著，說都是自己的錯。」
他還有一部分沒說。
她尖叫著，說是自己的錯，雙手瘋狂撕扯自己的頭發，整個人試圖從輪椅上站起來，然後康納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不然整個人都會被輪椅二次壓傷。
特制的輪椅可以啟動防護力場，但是使用不到位就會傷到自己。
他知道那是什麽感覺。
艾森·麥考伊之於德洛麗絲·路德維希，可能比奧利弗之於他還要來得重要。
將心比心。
但是他並不確定要不要把真相告訴德洛麗絲。
瞭望塔到底是瞭望塔，在解析了程序之後確認了那段黑掉艾森·麥考伊的程序出自於布魯斯·韋恩和萊克斯·盧瑟之手。
康納當時不明白：「盧瑟也就算了，蝙蝠俠瘋了？」
瞭望塔冷笑：「他覺得德洛麗絲太過依賴艾森·麥考伊了。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本意也並非想要德洛麗絲·路德維希破產，而是為了讓艾森·麥考伊認清楚真相——艾森·麥考伊已經死了，不應當再控制著德洛麗絲·路德維希。」
他還是不太明白。
詢問了奧利弗之後，奧利弗沈默了很久才跟他解釋：「德洛麗絲·路德維希是布魯斯的表侄女。但是你應該從來沒聽說過。」
他確實沒聽說過。
「德洛麗絲的母親，是布魯斯的表姐。比布魯斯大不了幾歲。當年韋恩夫婦雙雙死於犯罪巷之後，德洛麗絲的母親去哥譚照顧布魯斯。其實當年我隱約聽說過，還很好奇為什麽不是布魯斯的舅舅去照顧他——凱恩家人丁興旺，瑪莎·韋恩有兩個親兄弟還有堂兄弟——但是那不重要。」
奧利弗嘆了口氣：「重要的是，當時確實只有德洛麗絲的母親去了。可能是因為對方母親早亡，而對布魯斯……感同身受了。然後，她就承受了那些輿論的瘋狂攻擊。所有人都想從韋恩家咬下來一口肉，而德洛麗絲的母親，正好做了出頭鳥。我見過她幾次，其實是個很溫柔的女孩子。」
「所以……這有什麽關系？」
「布魯斯遷怒了。」
康納瞳孔驟縮。
蝙蝠俠一直以來都過於冷靜，連帶著傑森·陶德之死都不能讓他對小醜痛下殺手。所以在聽見布魯斯·韋恩這個名字的時候，康納幾乎立刻把他和冷靜畫了等號。
但是卻忽略了，布魯斯·韋恩不是生來就是蝙蝠俠的。
即便是布魯斯·韋恩，也會有迷茫和成長。
「而布魯斯在外面流浪學習的時候，德洛麗絲的父母去世了。也許布魯斯本身對德洛麗絲存在愧疚，我也說不好。所以在看到德洛麗絲依賴於麥考伊的時候，產生了危機感。他害怕德洛麗絲誤入歧途，但是他已經來不及去讓德洛麗絲信任他超過信任麥考伊。所以……他需要從艾森·麥考伊本身下手。」
就像是瞭望塔？康納心想——失去了人類感情的瞭望塔不能成為正義聯盟的核心成員。
而德洛麗絲·路德維希，一旦誤入歧途……
瞭望塔都曾經稱讚過的女孩子，誤入歧途……
康納不敢去想。
一旦明白了這一點，後面的就很好查到了。
萊克斯·盧瑟，無論是出於什麽目的，以布魯斯的程序為母版篡改了一部分，導致艾森·麥考伊的完全失控。
但是瞭望塔和萊克斯·盧瑟聊過，目前艾森·麥考伊的情況也出乎盧瑟的意料——程序本不是這麽設計的。
所以瞭望塔的解釋是由於艾森·麥考伊本身的反抗，以及其他不可查原因導致了現在的狀況。
還真的挺諷刺的。
蝙蝠俠害怕德洛麗絲誤入歧途，就像是當年他第一次看到傑森·陶德的時候。只不過，現在的德洛麗絲比當年偷蝙蝠車輪胎的傑森·陶德更具有天賦。
而她被艾森·麥考伊保護得太好了，以至於和他們這些人比起來近乎一張白紙。
一張白紙是最容易被染黑的。
德洛麗絲慢慢冷靜了下來。
她向康納禮貌性地微笑：「我失態了，多謝您的幫助。」
說著，她移動輪椅離開了客廳。
拒絕了門口聽到尖叫身趕過來想要幫忙的女傭，在回廊上，自己攏了攏蓋在腿上的毯子。
亨利的輪椅橫沖直撞，如果不是操作不熟練的話，康納懷疑他是不是想要把輪椅當跑車開。
而到了客廳的時候有點剎不住，直沖著康納撞過去。
康納也只是側了個身，就關上了輪椅的助跑按鈕。
整個過程應該還不到半秒。
亨利沒註意這個，只是瞪著眼睛看康納：「你做了什麽？」
康納覺得好笑：「當年真不應該讓你和帕爾默先生時常待在一起。」
怎麽看都像是帕爾默先生那個「狼群裏不小心混進去的哈士奇」。
作者有話要說：
萊昂內爾：woc老蝙蝠餓黑歷史了？記小本本記小本本。
第34章 新朋友（三）
伊萬斯先生和伊萬斯夫人是很好相處的人，他們並沒有過多追問德洛麗絲的姓氏。
晚餐也考慮到了她的口味。
「今年羅伊還是不回來過聖誕節嗎？」伊萬斯夫人問道。
德洛麗絲知道她指的是羅伊·哈珀，奧利弗·奎恩的養子。
「還不確定。」康納笑著說道，「他是個成年人了。」
「說是個成年人，不還是怕你？」亨利在德洛麗絲旁邊嘀咕了一句，在康納看過來的時候立刻裝作自己在認真吃飯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的模樣。
反正看著挺假的。
伊萬斯夫人早就習慣了他們的相處方式：「之前羅伊跟我打電話提到德洛麗絲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會回來過聖誕節。」
所以羅伊·哈珀和傑森·陶德關系好是真的。德洛麗絲心裏冷哼一聲，不動聲色。
康納頓了一下——他其實倒沒想到羅伊會知道德洛麗絲。不過多少有點奇怪，羅伊跟傑森關系鐵歸鐵，沒道理紅頭罩毫無緣由打了亨利之後他也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不大正常。
伊萬斯先生則更加關註一點：「你說你和綠箭俠沒關系，那我就姑且當成這是真的，信了。但是在你傷好之後，就得去給我老老實實接受訓練。」
亨利點頭——這和他預計中的一樣，他父親並不會多說什麽，只是會交代他註意安全。
可能作為醫生更想要做的是有備無患。
伊萬斯先生和康納交換了眼神。
他當然知道綠箭俠是誰——只是一個兜帽再加上一個眼罩而已。做為一個頂尖外科醫生，他只需要看綠箭俠一眼就能夠分辨出來此人曾經是自己的重傷病人。
更不要說這個病人還有親戚關系。
就像是萊斯利醫生是蝙蝠家族的專用醫生一樣，伊萬斯先生是綠箭家族的專用醫生。
其實他並不是多在意亨利是否會成為一個所謂的超級英雄——只是一個職業而已。也許這個職業不賺錢還花錢，但是亨利樂意去做的話，那也無所謂。
所以其實才知道亨利和紅頭罩打了一架之後，他第一反應是亨利先動的手。
事實也確實是如此。
根據康納查到的消息，紅頭罩在德洛麗絲小姐身上裝竊聽器未果，就想要跑到都來啦小姐家裏裝竊聽器，或者是威脅德洛麗絲小姐。
伊萬斯先生本身也對蝙蝠俠一家的作風有所耳聞——雖然他並不知道蝙蝠俠一家到底是什麽人，但是毫無疑問，羅賓至少曾經有過四任，對比起來就很容易知道曾經的羅賓都是現在的誰。
但是很不巧，那個破舊的小公寓正好是康納給亨利安排的住所——說真的，考慮到康納非得讓亨利住到那個小公寓周邊，他有理由懷疑超人很有可能就在那個小公寓附近住著。
他們好像總是把亨利當成瓷娃娃看待。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對此德洛麗絲表達了自己的歉意：「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也許就不會有這次的無妄之災了。」
「一個陌生男性深夜未經允許翻窗戶進入一個女孩子，還是一個單身女孩子的住所，本來就不應該。無論對方是什麽身份都不應該。」伊萬斯夫人寬慰地笑了，她把手搭在德洛麗絲的手上，「你就當成入室搶劫未遂。難不成作為一個朋友，還不能對一個有可能存在威脅的對象動手了嗎？」
說得十分有道理的樣子。
康納咳嗽了一聲，覺得自己莫名其妙膝蓋中了一箭——比較起來，似乎綠箭系成員也好不到哪裏去。
算了，有些事不能細想。
吃過晚飯之後，康納給了德洛麗絲一段程序，說是用來反擊的，瞭望塔給的。
德洛麗絲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要去試一試。
她已經把自己的兩台電腦連在一起，出門的時候當然也不會把它們落在公寓裏面，這會兒正好派上用場。
亨利倒是想幫忙——雖然他也不知道這段程序要幹嘛，但是在看了幾分鐘之後就放棄了。
有些時候真的不是你努力就夠了的。
不過即便是在瞭望塔的暗中幫助下，也不是說解決就能解決的。
萊克斯·盧瑟還真不愧是超人的死敵啊……
她覺得自己已經很厲害了，但是也只不過是在某一方面厲害，像是萊克斯·盧瑟這種每一方面都很厲害的更是想都不敢想。
萊昂內爾在十點鐘的時候給她發消息，德洛麗絲想了想，決定給萊克斯·盧瑟一帆風順的人生增添坎坷。
他就這麽一個兒子，還非要做超級英雄，可見是給萊克斯·盧瑟添堵的入手點。
於是把自己的編寫的一段程序送給了萊昂內爾：「你在布魯德海文夜巡的時候應該用得著。」
萊昂內爾：……
不是，你還真不愧是夜翼的腦殘粉，這個時候還想著幫夜翼寫程序？
德洛麗絲：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萊昂內爾：？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德洛麗絲：……我在認真跟你講，我想寫個遊戲，叫《超人與你》。
萊昂內爾：對不起，我這種不祥的預感又放大了。
德洛麗絲：……我給你男神寫遊戲，真的。就那種，所有人都想攻略他但是又……你懂吧，那種遊戲。但是需要一個腳本來搞隱藏劇情。
萊昂內爾：！沒問題，腳本交給我，程序交給你。我不要分成都行，這個遊戲一定要做出來。
他一定把親爹寫成求而不得的大傻x。
德洛麗絲關上了電腦。
她相信等超人和萊克斯·盧瑟這對cp通過遊戲突然火起來的時候，會給萊克斯·盧瑟增加更多的煩惱。
這種遊戲她完全可以說服亨利一起來做——正義聯盟的肖像權不是問題，正義聯盟曾經出過官方文件，只要不把正義聯盟成員的肖像權用於惡意，在用於商用的時候按利潤的一定比例捐到正義聯盟災後處理小組，就可以隨便用。
至於個別超級反派？
超級反派沒有人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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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昂內爾檢查了一下程序之後，發現並沒有什麽問題，就直接交給了迪克。
他本人拿這種輔助性的程序並沒有什麽用處。
他本人沒有類似於芭芭拉這樣的後援，而用自助計算的計算機……
這種計算機計算的速度還沒有他自己直接動手來的快。還不如把程序送給迪克，就當是德洛麗絲真的把禮物送給他男神了【點煙.JPG】
迪克本人是不太相信萊昂內爾關於「無意中寫出來但是又沒什麽用處不如交給你」的說法的，但是……
萊昂內爾送的程序，它不香嗎？！
那可是萊昂內爾寫的程序！它不香嗎？是！
所以迪克認真檢查了一遍，覺得完全莫得問題，就接入了自己的應用系統。
等他聽說傑森因為擅闖單身女性的私人住宅而被萊昂內爾從窗戶拎出去的時候，覺得萊昂內爾可能是為了表達關於「我打了你弟弟但是我拒不認錯還送了你東西你自己看著辦吧」的思想。
說真的迪克本人並不是很在意。
他們一家未經允許擅闖單身女性的公寓的次數所有人的十根手指再加上十根腳趾都數不過來。
更不要說傑森擅闖的公寓地址就在超人的公寓對面——沒被超人從窗戶拎出來，迪克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但是禮都送了，他也沒有退回去的道理，而是順理成章把程序收為己用——說真的這次就更加不擔心萊昂內爾寫後台坑他了。
傑森根本沒想到他完全不想讓兄弟們知道的，自己被超級小子萊昂內爾拎著衣服，從一個女孩子的公寓裏拎出來的事兒已經被兄弟們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提姆認真覺得傑森其實比他想象中要更像蝙蝠俠。
說不上是好是壞，反正傑森自己肯定不會承認。
而且羅伊突然要回星城過年，據康納所說，是紅頭罩擅闖單身女性的私人住宅，結果正好這個女孩子和他表哥亨利·伊萬斯是親密朋友。
提姆覺得這個「親密朋友」，按照奎恩家的標準很可能是「曾經的男女朋友」。
並不知道奧利弗是綠箭俠但是個人又很崇拜綠箭俠的亨利·伊萬斯和擅闖單身女性的私人住宅的紅頭罩打了起來，還被打傷了。
就很同情傑森。
幸好現在他不用負責傑森的那四分之一，不然就得時時刻刻警醒著，別卷入被康納·霍克針對的危機當中。
看戲還是很爽的。
聖誕節阿爾弗雷德希望一家人都回家過聖誕節。
迪克最近倒是沒什麽計劃，所以覺得告訴阿爾弗雷德自己會準時回家。
但是他也知道阿爾弗雷德的言外之意——既然你們都合夥架空布魯斯了，不如把傑森也叫回去過聖誕節。
迪克也是這麽想的。
他單方面覺得自己和二弟的關系已經很好，結果打電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掛了。
就很難受。
但是迪克是誰？
迪克是覺得傑森把自己的海報貼到床頭絕對是愛自己的男人，所以他決定去傑森的安全屋圍追堵截。
還就不信了，羅伊都能回星城過聖誕節，難不成傑森就不能回哥譚過聖誕節？
作者有話要說：
按照當時的情況，其實算是一個陌生男性未經允許翻窗戶闖入一個單身的獨居女性的住所。
也就是說，如果德洛麗絲有能力，當場斃了傑森都屬於正當防衛。
第35章 新朋友（四）
德洛麗絲收到夜翼系統上線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
其實她也沒想到能這麽快上線——實際上，她一整天都在給亨利洗腦讓他做遊戲。
一開始亨利是不願意的，他覺得這種遊戲容易被人搞成輿論，就很麻煩。
但是康納聽說了這個消息之後決定過來摻一腳：「不然我來投資這個遊戲也行。但是我得有自己的腳本。」
亨利：……
所以你們是準備把遊戲搞成大型同人現場嗎？
有康納的支持，亨利覺得自己毫無公司CEO的決策權，就被直接架空了。
你看看，德洛麗絲甚至直接跟康納討論起來了，還要去AO3找素材，搞授權。
令人心寒。
康納則非常淡定地給德洛麗絲推了好幾個AO3賬號，各種風格各種cp的都有那種，還有嚴肅紀實類的文學向。
不得不說德洛麗絲覺得大佬就是大佬，這種放飛自我的狗血設定她想都不敢想，但是偏偏就是被康納扒出來了。
也不知道康納的AO3賬號是什麽。
而且ID都很有意思。
比如超蝙大手「黑夜裏的翅膀」。
Superluthor大手「莫西幹」。
BW大手「憤怒的小鳥」。
個個都是大佬。
「這個，蝙蝠俠和塔利亞·奧古？塔利亞·奧古是誰？」亨利湊過來問道。
「刺客聯盟首領的女兒，聽說和蝙蝠俠是師姐弟。」康納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樣。
亨利：「……這是什麽鬼？」
康納林林總總列出來十幾個ID：「這些你隨便用，授權我給你搞。」
這就導致了她們討論了一整天劇情。
等到夜翼系統上線的時候，困得不行的德洛麗絲瞬間清醒。
她倒不是想找出其他超級英雄的身份，而是想要測試一下系統。
畢竟她沒做過輔助超級英雄的系統。
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順利，她從第一視角跟著夜翼跑酷，覺得特別爽。
她還真不知道萊昂內爾的體術這麽好，一路奔走跳躍都不帶大喘氣的。
大概是她運氣特別好，布魯德海文今天晚上格外平靜。
然後她就聽見了夜翼的聲音：「你說系統嗎？我覺得很好用。什麽？蝙蝠俠知道了……拜托，我覺得……好吧好吧，他樂意檢查就檢查。」
其實夜翼系統沒有一點問題。
但是，德洛麗絲發現了另外一段熟悉的代碼。
蝙蝠俠。
是麽……
你也參與了？
這和你到底有什麽關系？你為什麽要多管閑事？我到底哪裏惹到你了？
德洛麗絲不明白。
如果是萊克斯·盧瑟也就算了，她相信如果異地而處，如果此時此刻莉娜是一段代碼而艾森活著的話，她絕對會對莉娜下手。
但是蝙蝠俠憑什麽？
蝙蝠俠算什麽？
他憑什麽多管閑事？憑什麽參與進來，憑什麽對艾森下手，他有什麽資格？
德洛麗絲如突然就想到了當年超級小子第一次出現的時候，蝙蝠俠用綠色氪石對超級小子動手。
曾經只是通過衛星，她看不到近況，不明白為什麽超級小子會那麽憤怒。
但是上次紅頭罩使用綠色氪石，讓她看到了超級小子暴露在綠色氪石之下的結果。
那會殺了對方。
那個時候鋼鐵之軀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但是她得忍耐。
她必須要讓這段程序經過蝙蝠俠的檢查，不能讓蝙蝠俠發現任何問題。
這個系統本來就是無害的。
萊昂內爾是她的好朋友，她不會對萊昂納爾下手，但是蝙蝠俠就不一定了。
「德洛麗絲？」
敲門聲讓德洛麗絲回過神來。
她合上了電腦：「請進。」
是康納。
「我送亨利回房間，看見你的屋裏還亮著燈。沒休息？」
德洛麗絲笑笑，敲了敲自己的電腦：「你知道的。」
康納點頭：「即便是想要找到真相，也不能不眠不休。」
雖然他自己本身沒什麽資格說教別人。
「對了。」德洛麗絲接過他手裏的牛奶，覺得對方根本就不是送了亨利回房間才過來的。
不然手裏為什麽會有一杯牛奶？
「什麽？」
「你對超級英雄怎麽看？我是說……那些違背個人意願的超級英雄。就打個比方……我想在遊戲裏增加比較沖突性的情節——比如說，蝙蝠俠覺得某個人是壞人，他會做壞事。但是其實這個人沒有做過壞事。他把這個人送到了監獄。」
康納：……
你是魔鬼嗎？！
你怎麽知道莫比烏斯椅的事情的？
莫比烏斯椅，由反監視者莫比烏斯打造的椅子，通俗來說，可以讓你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蝙蝠俠坐上莫比烏斯椅之後，監控了整個哥譚，把所有即將發生的犯罪都阻止了。然後奉行他的不殺原則，把這些還沒有犯罪的罪犯全部扔進監獄裏。
結果戈登局長卻因為沒有證據，只能把這些罪犯放走。
反正康納覺得這事兒挺智障的。
可能是莫比烏斯椅本身有降低智商的功效——當你無所不知，所有知識都能夠觸手可得的時候，很容易不動腦子。
可能這就跟很多人覺得超人沒智商一樣——當你有了無與倫比的力量的時候，動腦子其實也挺累的。
在他看來蝙蝠俠完全可以利用莫比烏斯椅，在那些罪犯行兇的時候抓到他們——一個人不夠可以喊整個蝙蝠家族的人過去幫忙。沒有證據搞個什麽鬼？沒有證據默認無罪不曉得嗎？
但是，康納能怎麽說？
他只能僵硬地微笑著——說真的為什麽不讓奧利弗那個戲精過來解釋？他做錯了什麽他要經歷這種折磨？
「那我覺得……應該屬於好心辦錯事？」
「好心辦錯事也是錯事。」德洛麗絲覺得有點頭疼，她其實有點不太知道應該怎麽形容這種感覺。
是有點憤怒的吧。
康納無法否認這個。
德洛麗絲是個成年人，她有自己的判斷。她遭受到的這一切本可以避免，假如她沒有布魯斯·韋恩這個表叔的話。
完全是無妄之災。
「是錯事。」康納只能承認，「所以……你是個超級英雄反對者？」
「不是。」德洛麗絲立刻否認，「我不是超級英雄反對者，實際上，我認為，能夠突破自我保護陌生人是很偉大的事情。但是並不代表超級英雄對陌生人有了決定權。」
康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
實際上他自己也深有感觸，比如他爹綠箭俠就是個特別喜歡替別人做決定的人。
他和羅伊都深受其害，但是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而在此時他知道自己正確的做法，應該是立刻否認掉德洛麗絲的想法——一旦她在做遊戲的時候夾雜了這種想法，就不可避免的會在遊戲中體現出來。
而毫無疑問她的遊戲會成為普通人了解超級英雄的一個渠道。
康納知道輿論的力量，所以他才會在德洛麗絲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先發制人——他需要讓這個遊戲處在自己的監管之下。
可是他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麽來抹消德洛麗絲的想法。
如果你想要說服別人，那麽首先自己應該相信自己的理論。
可是如果連自己都對自己的理論存在懷疑的話，你怎麽靠它來說服一個心智健全的成年人？
「你認為超級英雄應該處於監管之下嗎？」康納決定反其道而行之。
「為什麽你會這麽想？」德洛麗絲覺得很奇怪。「超級英雄處於監管之下的話，會使得他們所在意的人發生危險。凡人人從來不怕得罪英雄，他們只是怕得罪反派。」
「但是如果你在遊戲中體現自己此時的想法的話……你覺得會不會被有心人利用？」
德洛麗絲明白了。
她對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即便現在這個遊戲還只有一丁點皮毛，但是她也確信這個遊戲肯定會大火。
所以她不能讓別人利用自己的遊戲針對超級英雄。
即便是她此時再怎麽痛恨蝙蝠俠，也絕對不能將自己的想法摻雜到遊戲當中。
「我知道了。我是一個專業人士，絕對不可能在工作中摻雜個人情感。」
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她先不開發哥譚界面。
更何況她本身開發這個遊戲的目的是為了轉移萊克斯·盧瑟的註意力。
雖然對不起超人，但是她必須得先給超人拉一波仇恨值了——Superluthor大手「莫西幹」的那段話就很合適：「你最愛的人必須是我，最恨的人也必須是我。除了我，沒有人有資格與你為敵。」
她相信，萊克斯·盧瑟一定會惱羞成怒搞事情。
這樣她好有機會反黑回去。
至於蝙蝠俠……
她相信自己的夜翼系統不會被蝙蝠俠發現異常，而在對方放下戒心之後，蝙蝠俠的後台就沒有能攔得住自己的防火墻了。
自己選擇接入的信息最為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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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應該還沒發現布魯斯參與進去了。」康納接通電話，對面是個金色頭發藍色眼睛的女人。「但是……」
「但是她應該已經發現蝙蝠俠參與進去了。」女人勾起唇角，「你說，蝙蝠俠多久能發現？」
「蘇……蘇利文夫人，這根本就是……您是在公報私仇嗎？」
「是我逼著蝙蝠俠做的？還是我逼著萊克斯·盧瑟做的？」她反問，「從頭到尾，我只是給了她一句。'殺了我'。」
作者有話要說：
德洛麗絲：蝙蝠俠多管閑事有屁吃？萊克斯·盧瑟……算了，萊克斯也是關心妹妹。
萊總：？啥？【被迫好人.JPG】
第36章 新朋友（五）
伊萬斯家的聖誕節是一早就開始布置起來的。
但是按照慣例，奧利弗奎恩會在家裏安排一個盛大的舞會。
而一般情況下，亨利都會去參加這個舞會。
今年他提前給德洛麗絲準備了禮服，德洛麗絲就說不出反對的話：「你總得去認識一下其他人吧？今年羅伊也會回來。也許你還想見見羅伊呢。」
說句實話，他對星城的名流們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但是又是在不好意思去拂亨利的面子，所以也就答應了下來。
「亨利讓你過來的？」
康納遞給她一杯果汁。
德洛麗絲接了過來：「大概是我自己也有點興趣吧，其實還不錯，雖然我還沒有正式參加過這種場合。」
自從她父母去世之後，路德維希家就不再公開舉辦舞會了。即便是受到邀請，她也沒有出場過。
所以這對她而言，其實還算得上是一個比較新奇的體驗。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她從人群中穿過去的時候，身上不免沾上了男人和女人的香水味，糟糟雜雜就像是整個舞會一樣。
這個時候女人的低胸長裙是武器，男人的完美微笑也是武器，就像是都戴上了假面，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出來。
可是其實在宴會的主人看來，也許這一切都是一場鬧劇而已。
不然康納也不會站在這裏。
「但是亨利總是樂此不疲。」康納把目光轉向人群中的亨利·伊萬斯，對方在這個環境中如魚得水。
他不喜歡。
其實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會無比懷念遠方上的一切，寂靜遼闊，仿佛天地間只有他一個人。那個時候一切都很簡單，他不需要在星城勾心鬥角，也不需要每天擔憂自己是否能夠接過綠箭俠的重擔。
那個時候的他還是個小孩子，蒼白脆弱，但是無比快樂。
他遊走於山川之中，學習最精湛的格鬥技術。而在那個時候並不需要擔憂生命安全，也不需要擔心自己每一次行動是否能活著回來。
他練習武術從來都不是為了傷害他人，而是為了保護。
康納·霍克，也許是這世間僅次於希瓦夫人的格鬥大師。他當年與希瓦夫人一戰幾乎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所有人都想看看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到底有多少斤兩。
多虧卡珊德拉·該隱——希瓦夫人的親生女兒出現。有其母必有其女——這個時候他就更像是曇花一現了，於是便替他分擔了火力。
「作為宴會的主人，你不喜歡為什麽還要舉辦它？」
「成年人的世界有時候不是簡單的喜歡與不喜歡。」康納回答
德洛麗絲讚同：「我總覺得……有時候你和奎恩的氣氛格格不入。」
她看到了在舞會中心遊刃有余的奧利弗·奎恩，也看到了帶著溫和笑容遊走於女士中央的羅伊·哈珀。
但是只有康納躲在角落裏，冷眼旁觀。
等等？
羅伊·哈珀來了？
德洛麗絲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雖然一早就預料到這一刻，但是真正的對方自然而然把手搭在她腰上的時候，她還是往前走了一步。
康納·霍克體貼的伸出一只手，虛攬著她的腰：「陶德先生，這可不禮貌。」
傑森挑眉。
小甜餅幹對他沒有任何的表情。
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沒有想過自己會以這種方式讓德洛麗絲知道自己的身份。
在他想象裏本來不應該是這樣子。
所以他開口了：「我們應該聊一聊。」
「我們確實應該聊一聊——但不是在這裏。我不想給主人家造成任何的不便。」
康納這個時候意識到這兩個人應該是認識的。而看這個節奏……他大概是誤會了萊昂內爾。
他現在格外同情蝙蝠俠。
無所不知的蝙蝠俠大概不知道他錯過了什麽。所以亨利的受傷還真是無妄之災。
不過……他並不覺得德洛麗絲做錯了就對了。
畢竟，以他對傑森·陶德的了解，對方絕對沒有告訴她自己是紅頭罩。連帶著，可能德洛麗絲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對方真名叫傑森·陶德的。
蝙蝠家族談戀愛就是這個樣子。
馬甲跟洋蔥似的，一層接一層，你永遠不知道他到底套了幾層馬甲。
但是他這個時候只想看戲。
在星城呆了這麽久，終於有一次的聖誕節讓他產生興趣了。
於是他開口：「也許你們可以去樓上聊？」
傑森掃了對方一眼。他看得出來對方想看戲，但是偏偏這個時候他還沒有什麽拒絕的理由。
德洛麗絲頓了一下：「那不介意的話，我們就聊一聊吧。」
康納把兩個人帶到樓上自己的房間。
說是單人房間，但是裏面所有東西也是一應俱全。
然後「啪」一下關上門。又「啪」一下打開：「我就在門口，有什麽事情喊我。」
傑森：你、他、媽……
但是偏偏他還說不出來任何拒絕的話。因為從德洛麗絲的角度看，這個時候康納的決定完全是為了她著想。
然後傑森看到了康納挑釁的眼神。
「啪」一下，門又關上了。
事實證明，無論你在外面有多囂張，這個時候你都得低頭。
傑森在開口之前先軟了語氣：「我並不是非得要瞞著你……」
「我的養父是個混蛋。我會化妝，是因為有些時候需要女裝去獲得一些東西。」德洛麗絲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雙手搭起來，塔尖一樣。「他是個神經病控制狂，我和我的兄弟們都非常痛恨他。」
傑森心說，我也沒說錯呀。
蝙蝠俠本來就是一個神經病控制狂還是個混蛋。
然後德洛麗絲笑了：「所以，騙我是不是很好玩兒？噢，對，我忘了，奎恩家本來就有先例——當年，奧利弗·奎恩想要拿回自己的公司，所以讓自己手下的一個計算機高手入侵了帕爾默先生的個人系統。但是很不巧，帕爾默先生也是個計算機高手，所以給了對方一份假數據。」
傑森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但是紅頭罩，畢竟是紅頭罩，他意識到自己讓羅伊去入侵大都會所有互聯網公司的最新入職名單被德洛麗絲發現了，並且傳了一份假數據。
果然……難怪那個時候發現不了。
「關於這件事我很抱歉。」
「那關於布魯斯破產呢？」
德洛麗絲並未能從對方眼中看到任何的變化。
也是了，怎麽可能？
這不就是他的目的嗎？
於是她站了起來：「我們沒什麽可聊的了，陶德先生。」
傑森伸手抓住了對方的胳膊：「小D，我再說一遍，我並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
「叫我路德維希。」她輕聲說道。「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可聊的了，所以你不如稱呼我的姓氏。」
傑森突然意識到了，她到底是誰。
德洛麗絲一直以來都沒有重點強調過自己的姓氏。也只有一開始他們兩個遇見的時候，曾經自我介紹過。那個時候她說自己叫什麽來著？
德洛麗絲·路德維希。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她要在大都會見的那個表叔就是布魯斯。
只不過她作為一個歐洲人，只隔了一道海灣，坐車不到一個小時就能跨越城市的距離，確實可以稱得上是同一個地方。
她說的那個表叔，就是布魯斯。
那在她眼裏是什麽？他騙了她，讓她以為布魯斯是個混蛋，然後去問布魯斯應該怎麽解決家庭問題。布魯斯以為她的男朋友是一個哥譚家庭的男人，所以告訴她解決方案。
這就是結果。
雖然布魯斯本人不會在意所謂「破產」的事情，但是在德洛麗絲眼裏就不一樣。
可是他沒法解釋。
他要怎麽解釋？
解釋說所有的事情都是和布魯斯的一個玩笑？
還是解釋說一開始的時候他根本沒有騙她的意思？
傑森松開了手。
德洛麗絲離開。
康納確實就在門口站著。他看見德洛麗絲出來對方臉色不大好，看得出來是傷又疼了。
萊昂內爾沒有任何關於普通人肋骨骨折之後恢覆的經驗，但是康納在這方面的經驗過於豐富。所以他立刻帶著德洛麗絲去客房休息，並且給她準備了藥。
而這個時候羅伊給他了一段視頻：「傑森錄下來的。我總覺得哪裏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
康納有些意外，看了羅伊一眼，就點開了視頻。
是紅頭罩和亨利打鬥的那段。
確實是亨利先動的手，康納覺得羅伊可能想表達這個——但是他們兩個所站的角度不同，看的事情也就不同。
他不想和羅伊爭論關於「陌生男性戴著頭罩翻墻進入獨居女性」算不算犯罪的話題——在羅伊眼裏這可能沒什麽大不了的，對方作為綠箭俠助手，從小經受的教育就是這個樣子。
可他曾經作為普通人跟著單身的母親生活了很長時間。
他知道這種突然闖入的陌生男性會給獨居的女性帶來多大的恐慌。
然後他發現了問題。
「你確定……視頻沒有更改過？」
羅伊點頭。
他知道違和感在哪裏了。
德洛麗絲作為一個普通人，反應力不可能那麽迅速——就算當時萊昂內爾毫無反抗之力，但是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他們落地的時間太短，不足以讓一個未經訓練的普通女孩子有能力一瞬間反應過來並且立刻做出決斷。
未經訓練的人反射神經沒有那麽快。
但是他很清楚，德洛麗絲確實只是個未經訓練的普通女孩子。
除非……
作者有話要說：
康納：別說，挺刺激的。
第37章 新朋友（六）
「我知道了。」康納把pad關上。
所以……
知道了是什麽意思？
羅伊有點摸不著頭腦——他把錄像給康納，就是為了讓康納知道傑森和德洛麗絲的關系。不然康納一旦出手，在星城，傑森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但是……
他怎麽也想不到康納就簡單來了一句「知道了」。
這要讓他怎麽接下一句？
「我之前跟你說過。」康納瞥了他一眼，「除非是你和家裏人打起來，不然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羅伊當然知道。
所以他在為傑森解釋：「他們是男女朋友，是亨利先動的手。」
「你是在為紅頭罩辯護？」康納這次正視了對方。
羅伊感覺到了來自康納的壓迫力。他比奧利弗稍微高了一點，但是不如自己高。
只是……康納平靜地看著羅伊的時候，這種直視的壓迫力讓羅伊後退了一步。
「康納。」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戴娜·蘭斯，黑金絲雀，綠箭俠的妻子。
她的一只手按在了康納的肩膀上。
康納穩定了一下心緒，轉身：「交給你了。」
有些話，他說出來太曖昧，但是他相信戴娜會跟羅伊說清楚。
男女朋友關系也好，夫妻關系也好，從來都不是你突然出現傷害對方的理由。兩/性關系中，存在一種激情犯罪，在法律意義上可以給予罪犯寬容。
但是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你傷害了一個陌生人，在法律意義上所判處的刑罰比你傷害了自己的妻子或是丈夫要嚴重。人命和人命不一樣的嗎？
傑森有錯沒錯，不是他能夠判斷的，能判斷的只有德洛麗絲。但亨利卷入受傷了，無妄之災，就是紅頭罩的錯，無可更改。
超級英雄的身份並不是你的護身符。
「可是……傑森並沒有……」
「康納和你不一樣，羅伊。」這不是戴娜第一次說這句話。只是這個時候，未免帶上了些悲哀的意味，「奧利弗從來就不是個負責的父親。無論對你還是對康納。但是你曾經有過選擇權，康納沒有。」
康納成年之後才加入綠箭團隊，而在此之前，他更多的是作為一個普通人活著。一個普通單親家體長大的孩子，更能體會到德洛麗絲的恐懼。
——————————————————————————
亨利在知道了傑森·陶德是德洛麗絲的前男友之後表現得更徹底一點——他直接聯系了萊昂內爾，沒等到第二天，德洛麗絲就消失了。
傑森確認肯定是萊昂內爾搞的鬼——他太了解這熊孩子了。
只不過……要是想找到萊昂內爾藏的人也太難了。
德洛麗絲出現在大都會霍爾特醫生的私人住宅。
萊昂內爾已經提前在地下室裝好主機了，只等啟動，地下室的大功率主機就能夠趕得上德洛麗絲的進度。
入侵萊克斯的系統很難，但是也並不是不可能。至少莉娜堅持德洛麗絲有這個能力，那麽萊昂內爾就相信她有這個能力。
「只不過，聖誕節你就要一個人過了。」萊昂內爾露出了帶著歉意的笑容，「我脫不開身。」
他得準時準點出現在農場，還得準時出現在萊克斯集團。每到聖誕節的時候他就想借能夠變形的火星少女偽裝成他。
在一旁幫忙的霍爾特醫生敲了敲桌子。
萊昂內爾極有求生欲地補充了一句：「邁克爾做飯好吃。」
他確實想過把德洛麗絲藏到斯莫威爾，但是他能想到，紅頭罩也能想到。
霍爾特醫生不一樣。
他當年參與萊克斯的計劃就是絕密，就算是查也只能查到萊克斯安排萊昂內爾在他這裏有個床鋪——天知道這多正常。
年長男人笑了：「安心呆著，沒人能查到我這裏。」
「那你聖誕節——」
「他單身，有個姐姐。」萊昂內爾上下打量德洛麗絲一眼，「就算是別人看到你，也只會以為你是他在哪裏一夜風流的結果——不然你以為他和萊克斯在哪兒認識的？」
這個信息量有點大，德洛麗絲覺得自己需要緩一緩。
該說不愧是萊克斯·盧瑟麽，約小姐姐的路上都不忘給自己挖人才。
而且萊昂內爾和霍爾特醫生可能根本沒意識到這句話有多……容易讓人想歪。
年長男人對於小孩子的抱怨並不放在心上，而是把德洛麗絲趕去睡覺，然後打量不請自來的萊昂內爾：「你還真是和你爸一樣會給人添麻煩。」
「但是我添麻煩給錢。」
霍爾特醫生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應該怎麽反駁這種理直氣壯。
是的，萊昂內爾添麻煩給錢，而且極為大方。不是說萊克斯就不給錢，而是……不是花自己的錢不心疼，萊昂內爾在花萊克斯錢的時候……咳咳，比萊克斯大方多了。
每次都讓霍爾特醫生懷疑他是不是想要從內部瓦解萊克斯集團。
「行吧。」霍爾特醫生點點頭，覺得自己反駁不了，索性也就不反駁了。「到底怎麽回事兒？」
他本身不是個好奇心很重的男人，但是萊昂內爾都把人給是送過來了，他還是得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沒想到這個問題問出來讓萊昂內爾也糾結了一下的樣子：「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說……有個超級英雄，套了兩層馬甲，洋蔥似的，跟德洛麗絲談戀愛。」
霍爾特醫生：……
一時間不知道該吐槽你這個比喻還是該吐槽你的馬甲不比別人少。
「你這麽理解。」萊昂內爾敲了敲桌子，「我用了一個假名字和她談戀愛，然後她用的是真名字。但是我沒意識到這個名字代表什麽。她破產之後懷孕，我不在她身邊。然後她發現我是萊昂內爾·盧瑟。」
霍爾特醫生：……
槽點更多了。
不過他這次確信孩子不是亨利的了。而且……故事應該沒有萊昂內爾說的那麽簡單，不然只是簡單隱瞞身份，沒必要鬧這麽嚴重，連帶著萊昂內爾都不得不避著對方。
但是萊昂內爾不會撒謊，他要是會撒謊這個時候也不至於還披著一個夜翼馬甲。
那麽也就證明了……這個「套了兩層馬甲」的超級英雄很有可能是蝙蝠家族的某個人。
雖然他不清楚蝙蝠家族都有誰，但是從萊昂內爾無意中透露出來的信息來看，人數應該不少。
講講道理，他覺得挺有意思的。都說蝙蝠俠是獨行者，是黑暗中孤獨的騎士。但是蝙蝠家族可能是所有超級英雄家族中最龐大的家族之一——超人家族除外。
畢竟萊昂內爾曾經說過，在氪星文化中，穿上帶有艾爾家族標志的衣服就默認是艾爾家族的人。
當時嚇得他立刻把自己的超人T恤壓箱底了。
所以算起來，艾爾家族應該是最龐大的家族，沒有之一。
不過即便是套了兩層馬甲，也不至於鬧成這個樣子……
「德洛麗絲破產是不是和對方有點關系？」
萊昂內爾奇怪地看了霍爾特醫生一眼：「和蝙蝠俠有關系，但是和她前男友關系不大。她前男友沒這個實力。」
他也已經從莉娜那裏知道了。雖然他總覺得莉娜告訴他這件事，只是為了讓他心裏不好受。拉奧曉得，他爸爸做的事情和他又沒有什麽關系。
……嗯，行吧。說起來和他也有關系——如果當時他在艾森上傳的時候沒有覺得無聊跑出去，應該是能夠發現問題的。
即便是不能夠阻止，但是發現問題應該是可以的。
所以他也應該背起一部分責任。
霍爾特醫生想起來萊昂內爾偶爾會抱怨蝙蝠俠多管閑事。
那麽可能這又是一次多管閑事——還是說蝙蝠俠本身是個非常有錢的人，行吧，這一點他是不否認的——和路德維希進行了商業競爭。
可能還不是多正當的商業競爭，不然萊昂內爾沒必要插手。
所以比較起來果然還是又一次多管閑事能夠讓人理解一點。
不然正義聯盟的顧問采取了不正當的競爭手段，傳出去應該也挺不好聽的。
「那你就安心把她留在我這裏，蝙蝠俠應該想不到。」
「蝙蝠俠無所不知。」萊昂內爾翻了個白眼。「但是問題不大，到時候會提前解決掉一切問題，而且我相信她前男友應該不會想讓蝙蝠俠插手。」
布魯斯要是插手了，他也可以順理成章讓克拉克插手。反正萊克斯的名聲也就這樣了，萊克斯本人也不在意這個。
但是布魯斯·韋恩不一樣。
如果鬧大了，到時候韋恩集團承擔的可比萊克斯集團要承擔的多得多。畢竟別人對萊克斯集團從來就沒過什麽好感。
等等，這麽比較起來的話，他到時候可以爆料給露易絲。
露易絲一定很心動。
不是錯覺，萊昂內爾真的相當不喜歡蝙蝠俠。果然還是第一次見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霍爾特醫生伸手揉亂了對方的頭發，和想象中的手感一樣好：「別想太多。大人的事情就讓大人解決。未成年人就好好做未成年人。」
作者有話要說：
孤獨騎士蝙蝠俠，星際殖民超巨巨。
第38章 新朋友（七）
傑森去了斯莫威爾，但是並沒有在斯莫威爾的盧瑟宅找到德洛麗絲。
然後又去了肯特農場，瑪莎招呼他吃飯，也沒見到德洛麗絲。
瑪莎早就從萊昂內爾嘴裏知道了原委。她並不想給傑森太大壓力，但是比較下來，德洛麗絲未免太過無辜。
所以她還是跟傑森聊了聊——無論兩個人能不能繼續相處下去，她都希望這兩個孩子能夠好好的。
「兩個人相處，坦誠是很重要的。」瑪莎給傑森添了飯。
這話出來傑森就知道自己在瑪莎面前翻了車。但是布魯斯都不能反抗瑪莎，他在瑪莎面前就只剩下可憐，弱小，無助，但能吃了。
見他不說話，瑪莎又補充道：「克拉克之前和萊克斯是好朋友，你知道嗎？」
如果是平時傑森一定對這個八卦十分好奇，但是此時他覺得瑪莎為了勸自己連克拉克都開始編排了，可見是真的對自己挺失望的。
「他們兩個相互隱瞞，然後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如果超人不是從小脾氣就好的話，他怎麽忍受得了布魯斯？」傑森忍不住追問——那可是蝙蝠俠！不比萊克斯·盧瑟好相處多少。
瑪莎反問：「你怎麽知道克拉克從小就是現在的樣子，而不是因為失去了一個朋友之後才能理解布魯斯的隱藏情緒的？」
聽上去有點可怕。
肯定是當媽的在編排兒子。有些時候布魯斯為了教育達米安，也會把迪克沒做過的事情編排到達米安身上。
這可能是當爹或當媽的共性操作。
但是可能是瑪莎的表情太過認真，傑森居然覺得還有可信度。
「但是……我需要把她和我的世界分割開來。」
「這不公平，傑森。」瑪莎給他添了菜，「超級英雄承擔了很多，人類是欠超級英雄的。但是並不代表具體到某一個人的時候，她就要承擔起全世界人類欠超級英雄的那份報答。這本來也是不合理的。德洛麗絲喜歡的是傑森·陶德也好，能不能接受紅頭罩也好，這都應當讓她自己選擇。你不能替她做出選擇。」
傑森覺得有點頭疼。
他一邊吃飯一邊解釋：「一旦知道了我的身份，老……布魯斯，軍/火/庫，夜翼，紅羅賓，羅賓。他們的身份就很容易被聯想到。我的身份告訴她無所謂，但是，後續就很麻煩。」
「你能夠信任她麽？」
傑森不知道。
他確認自己喜歡德洛麗絲，也許一開始沒有那麽喜歡，也許一開始只是想要抓住生命裏的那一束光。但是人總是貪心的，當陽光照射在你的手上的時候，你一開始只想要感受這一點光明。
緊接著你就會想要擁有這一束陽光，讓她無法逃離。
可如果說起來信任，他不敢說。德洛麗絲從一開始就告訴了自己她的名字，只是自己沒有在意過。
這份信任……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是什麽反應。
真的。
瑪莎笑了：「那你就要認真想一想了。」她伸手拍了拍傑森的肩膀，「別讓自己後悔，傑森。我並不是在要求你放棄什麽，而是希望你能夠自己權衡。當初克拉克把真相告訴露易絲的時候，露易絲也很冷靜，只是告訴克拉克對方欠他一個頭條而已。所以我一直在想……」
如果當初，克拉克把自己的身份告訴萊克斯，會不會就沒有後來的事情了。
會不會，這兩個人依舊會在倉庫的平台上，通過那台老舊的望遠鏡觀看星辰。
會不會，萊克斯依舊會調侃克拉克連領結都系不好，然後自然而然伸手幫他系領結。
但是人生從來沒有如果。
即便是現在有了萊昂內爾，他們兩個能夠平心靜氣坐下來談一談——也許平心靜氣談一談都持續不了多長時間。
過去的也終究已經過去了，再也回不到年少的時間了。
傑森敏銳地感覺到了瑪莎想起了什麽，但是對方沒說，他也就沒追問下去。
沒人能在瑪莎面前放肆。
瑪莎不想說的話，誰也沒能力讓她說出來。
他沈默著扒自己面前的飯，然後瑪莎又給他添了一份：「多吃一點。我總是擔心克拉克一個人在外面吃不好。」
嗯。
瑪莎做飯真好吃。
他每次和德洛麗絲吃飯的時候都要先吃個半飽，以防對方問自己是不是在增肥。
而且他那個時候相當懷疑德洛麗絲和他談戀愛根本就不是因為喜歡他，而是因為喜歡他的身材。
那麽大的運動量怎麽可能吃的少？偶爾吃少一點就瞬間瘦下來了，連裝備塞到大衣裏面都沒被迪基鳥發現。
等到傑森吃完飯，心滿意足躺在克拉克房間休息的時候，才恍惚意識到——等等我今天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
霍爾特醫生很忙。
每天早上起床鍛煉身體，然後沖個涼之後就去醫院了。
德洛麗絲則和他在差不多的時間起床，然後煮早餐，等霍爾特醫生鍛煉完回來一起吃。
她做飯不怎麽好吃，不過好在霍爾特醫生也不挑剔。
之後一天就會看不到對方，直到晚上八點之後，對方從醫院下班並且兼職結束才會回來。
這還不算偶爾大半夜一個電話，霍爾特醫生就得起床去醫院。
做他這行，會有很多的熟人，畢竟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醫生。
在德洛麗絲入住第十天的時候，正好趕上霍爾特醫生休假。對方實在是看不下她每天窩在房間裏面對著電腦，於是就喊她一起出去。
德洛麗絲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挽著霍爾特醫生的胳膊。霍爾特醫生比傑……傑森還要高一點，身材嬌小的德洛麗絲在他旁邊更加不顯眼。
結果他們在生活區購物的時候，遇見了一個金色頭發的女人。
對方身材高挑，相當美艷。德洛麗絲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本來想抽回胳膊，結果霍爾特醫生反倒抓緊了她。
「嗨，邁克爾。」金色頭發的女人走過來打了聲招呼，然後用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德洛麗絲一眼。那種目光挺讓人不好受的。
霍爾特醫生上前半步，擋住了對方的目光：「她沒見過多少外人，詹妮弗。」
於是詹妮弗露出了受傷的表情，但是很快就調整過來：「我知道了。今天晚上你有時間嗎？診所想舉行一個小聚會。你也可以帶著這位……」
「D。」霍爾特醫生說道，「她的中間名。不過今天晚上我們另外有約，去不了了。」
詹妮弗擺擺手，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我還以為你是個機器人，只會工作的那種。現在看起來傳言也不屬實。」
德洛麗絲一直等到對方離開才松了一口氣，然後拿起貨架上的胡蘿卜就丟到了推車裏面。
「你不問問對方是誰？」
「我又不是萊昂內爾。你不為我工作，而且就算是你為我工作私人事情，也沒有必要向老板匯報。」德洛麗絲笑笑，「不過你要是想說的話也可以。」
霍爾特醫生露出了笑容，可是並不是對著德洛麗絲的。德洛麗絲順著他的目光下意識回頭，卻沒發現有任何人看過來。
而對方的笑容裏帶著一絲挑釁和得意。
就像是那種偷吃了什麽東西一樣的得意。
「等回去的時候我們再說。」
然後德洛麗絲聽到了一個有點顛覆她三觀的故事。
霍爾特醫生曾經結過一次婚。但是因為理念不合，所以兩個人分開了。他在聖誕前夜的時候遇見了他的前妻安娜，但是沒過多久就發現對方已經死去了，而他是唯一一個能夠看到安娜裏靈魂的人。
所以之後他從富人區的醫院出來，走到貧民區的診所裏面義診，其實都是為了安娜的遺願。
霍爾特醫生註意到德洛麗絲臉上沒有任何懷疑的表情，然後就笑了，意識到這個女孩子真的是討人喜歡。
一般人在聽到這種故事的時候，肯定會露出十分不屑，類似於「你是不是腦子有病」這樣的表情。
但是德洛麗絲會認真聽你說完，並且在聽你說話的時候不會反駁你，也不會露出來任何讓你感覺到不適的表情。
「所以剛剛那個……不是你的前妻安娜吧？」
德洛麗絲看上去有點害怕。
霍爾特醫生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一些：「不，那是在診所裏面遇到的醫生。和她有一些糾纏，但是我現在已經認識了，那並不正確。」
「需要我幫你查一下她的履歷嗎？」德洛麗絲舉手。
霍爾特醫生立刻拒絕：你有這個能力，但是並不代表你就應該去侵犯他人的隱私。
「但是如果不去做的話，很容易受到欺騙。」德洛麗絲堅持。
「如果對方沒有告訴你就證明兩件事，第一對於對方而言你不值得信任。第二就是你們還沒有熟到她要把自己的所有信息都告訴你。」
話還沒說完，霍爾特醫生就知道自己說錯了。
但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他沒法收回來。
只能艱難地補充一句——這還得多謝後來萊昂內爾給他舉了一個詳細的例子：「用我來做比喻不太對，你就理解成沒有公開自己是托尼·斯塔克的鋼鐵俠用了一個假名字和一個女孩子談戀愛，結果現在女孩子知道了他是托尼·斯塔克，但是還不知道他是鋼鐵俠。」
「或者有什麽苦衷。」
作者有話要說：
鐵人：都不在一個劇場，還要cue我！
第39章 新朋友（八）
大概是萊昂內爾跟他提過了。
德洛麗絲也不是很在意——對於她而言，艾森更加重要。
男朋友隨時可以換，小白臉也隨時可以換，但是艾森就是艾森，任憑誰都取代不了。
所以德洛麗絲只是笑笑就轉移了話題：「也許可以找渡鴉看看？按照一般的說法，靈魂滯留於人間，應該是有什麽未了的心願。」
「我喜歡她。」霍爾特醫生聽見安娜說道，「但是她和你比起來年紀太小了。」
霍爾特醫生嗤笑一聲，打斷了德洛麗絲的話。她下意識左右看了看，確認並沒有別人之後才說：「她剛剛……」
「她說很喜歡你。」
於是德洛麗絲站起來，認認真真地跟對方說：「謝謝。」
「我更喜歡她了。也許你可以……」
「安娜。」霍爾特醫生出聲打斷了對方，「我不想和你聊這個。」
「你很喜歡她？我不是說那種，來自於情人之間，男女之間的喜歡。你喜歡她只是因為她的性格？我太了解你了，邁克爾。」
「安娜！」霍爾特醫生的臉色變得難看。德洛麗絲下意識又想找到對方的位置，但是還是沒有找到。她想了想，打開了自己的電腦，切換成一個軟件的界面。
霍爾特醫生看著她關上燈，然後接過她遞過來的紅酒，透過紅酒瓶發現自己房間裏被鋪墊蓋地裝上了掃描儀。
「紅頭罩找過我一次。但是我不知道他在超級英雄團隊裏的關系網。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我裝上了防護裝置。」德洛麗絲解釋道，「現在看起來好像有別的用處了。」
霍爾特醫生在電腦界面上看到了一個人影。
「這就是……」
「這應該就是安娜女士。」德洛麗絲解釋，「其實我也不確定，因為這東西本來的打算是為了防範某些具有特殊能力的超級英雄進來探測。為了順利我還聯系了帕爾默先生，對方對我的想法相當感興趣，而且還托閃電俠——我也是才知道他和閃電俠是朋友！閃電俠超可愛！——給我送來了不少設備。」
只不過沒想到第一次使用不是為了防備超級英雄而是一個滯留在人間的鬼魂。
「哇哦。我想你現在更喜歡她了。」安娜在原地轉了一圈，「為了不嚇到她我就不過去了，真的看得到我麽？」
霍爾特醫生點點頭。
然後德洛麗絲在鍵盤上快速按了什麽——這就觸及到了霍爾特醫生的盲區，他看不明白對方到底做了什麽，只能看到對方最後按了一個回車鍵。
一段嘈雜的聲音過去之後，計算機播出了剛剛安娜說的話：「哇哦，我想你現在更喜歡她了。為了不嚇到她我就不過去了，真的看得到我麽？」
霍爾特醫生這次相信萊昂內爾所說的了——在某些方面，她是個連我都無法企及的天才。
這也太……
然後德洛麗絲拿起手機發了消息，霍爾特醫生註意到手機備註寫的是「哈士奇」，「雖然沒有抓到來我家踩點的超級英雄，但是抓到了一個鬼魂算不算成功？」
對方很快就打了視頻電話過來，霍爾特醫生註意到對方是雷蒙德·帕爾默，大名鼎鼎的帕爾默集團CEO，曾經收購過奎恩集團的大佬。
只是沒想到對方真的和傳言中一樣溫和。
德洛麗絲炫耀似的把Pad的攝像頭對準了電腦：「我把程序傳給你。雖然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做什麽，但是多少應該能有點用處？」
「謝了。」帕爾默先生笑容溫和，「這樣，我明天正好有時間，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聯機幫你。」
雷蒙德·帕爾默，更加為超級英雄團隊所知的身份是原子俠，可以通過戰衣把身體縮小到原子大小。現任傳奇團隊一員，穿越時空解決一系列時空誤差，偶爾需要解決惡魔。
但是在解決惡魔的時候，科技總是顯得沒什麽用處。
德洛麗絲當然不知道他原子俠的身份，知道的是對方在自己家做過客，當時艾森對他的介紹是德洛麗絲父親的朋友。
但是帕爾默先生聲稱屬於亦師亦友那種關系——德洛麗絲的父親作為老師的時候更多一些。
「對了我還沒問你，為什麽會有超級英雄盯上你？」帕爾默先生當然不覺得德洛麗絲會是個超級反派，只是覺得有點好奇而已。
德洛麗絲搖頭：「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艾森出事了你知道吧？」
帕爾默先生點點頭：「我知道。」他本來還想幫忙來著，但是黑掉艾森的那個人太厲害了，他實在不是對手，只能給德洛麗絲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是蝙蝠俠做的。」
帕爾默先生那邊立刻就黑屏了。
德洛麗絲用暗語給他發了「還有萊克斯·盧瑟」。
霍爾特醫生當時就有點擔心，結果過了兩秒鐘之後又亮屏了，對面的男人手忙腳亂收拾身上的果汁：「抱歉抱歉，我有點被嚇到了。」
帕爾默先生當然知道蝙蝠俠的身份，雖然他和那位韋恩先生相處不多，但是他脾氣好，和對方勉強也能稱得上是朋友。
如果是萊克斯·盧瑟他二話不說就相信了，但是那可是蝙蝠俠！蝙蝠俠！
「你確定？……算了我自己都覺得這個問題太傻了。」他應該是站起來了，所以角度有些變化，「你既然確定了……需要幫忙麽？雖然我覺得我可能在技術上支持不了你，但是硬件上還是可以的。」
德洛麗絲擺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能處理。」
帕爾默先生不免又擔心起來——他總覺得德洛麗絲會被人威脅，之後就很難。
所以他在掛了電話沈默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決定去找閃電俠確認。
巴裏·艾倫，AKA閃電俠，此時正面臨此生最大危機——「你說蝙蝠俠黑了路德維希？！這不可能！」
他是個超級英雄粉絲，一開始沒想到自己會成為超級英雄那種。其實即便是公認的好脾氣的原子俠帕爾默先生也覺得閃電俠有點過於「聖父」了。
當然他指的是褒義的那種。
所以這個消息就有點毀三觀了。
「其實我個人是很相信蝙蝠俠，但是很不巧，路德維希先生是我的朋友，很好的那種朋友。在他去世之後我一直和路德維希保持聯系。實際上，雖然這麽說有點自來熟，但是也差不多算是遠程看著德洛麗絲長大的。如果不是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時間線上遊蕩處理時空問題，她在遇見困難的時候第一反應應該是去找我才對。」
帕爾默先生深吸了一口氣：「所以我需要你那邊幫忙確認一下這件事的真偽——我再強調一遍，因為這兩個人我都很信任，所以我需要的是你來確認，而不是直接詢問蝙蝠俠。」
閃電俠表示了解。
他其實不認識路德維希，但是也聽隊友說過路德維希先生生前非常厲害。如果現在路德維希小姐直接告訴她破產和蝙蝠俠有關他絕對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但是這是帕爾默先生說的。
原子俠，能直接把奎恩集團送人的原子俠。
巴裏覺得確認一下是必須的——平心而論他還是更偏向蝙蝠俠。更何況有萊克斯·盧瑟插手萬一就是小姑娘自己搞錯了呢？
所以他飛快的把消息發給自己的團隊，希望對方能夠盡快給自己一個結果。
他自己就不去挑戰這種高難度的工作了。
而這一邊，德洛麗絲的行為霍爾特醫生並不讚同：「你就這麽把消息賣給了一個陌生人？」
「帕爾默先生不是一個陌生人，實際上如果不是當時聯系不到他的話，他會是我的第一選擇。艾森曾經說過，帕爾默先生是一個極為善良的人。也許世界上所有人都在相信超人，可是他更相信普通人。艾森也曾經告訴過我，如果遇見危險的話，就直接去找帕爾默先生。」
實際上當時艾森的原話是：「他會成為一個超級英雄——他的心臟會驅動著他奉獻自己。」
「現在呢？」霍爾特醫生覺得奇怪，「難不成你現在相信萊昂內爾多過相信帕爾默先生嗎？」
如果是的話，他就得重新確認萊昂內爾的能力了。
「算是吧，誰能不喜歡萊昂內爾呢？大概是在一個邪惡父親的影響之下，成了一個超級英雄。」
當然不是。
只不過是選擇萊昂內爾作為盟友更加安全罷了。她沒把握能夠贏過萊克斯，如果單純是蝙蝠俠的話，她二話不說就會去找帕爾默先生幫忙。
可是加上了萊克斯就不一樣了。
盟友是萊昂內爾的話，萬一失敗了不會牽扯太多——萊昂內爾畢竟是萊克斯的兒子，她相信萊克斯不會做太出格的事情。
但是帕爾默先生不一樣。
要知道，萊克斯的武器全部都是用來對付超人那個級別的！
雖然她知道帕爾默先生可能已經是個超級英雄了，但是並不代表他就能抵抗萊克斯。
所以……
她不能讓帕爾默先生插手。
作者有話要說：
原子俠雷·帕爾默，這人和巴裏一樣，真的是個聖人，至黑之夜青燈成員，永遠帶著憐憫之心。
以及真人版是布蘭登·羅斯出演的——這誰頂得住？
第40章 新朋友（九）
「她當然不是信任我多過信任帕爾默先生。」萊昂內爾很有自知之明，「只不過她要把帕爾默先生摘出去而已。」
霍爾特醫生就很輕易的明白了對方是什麽意思。
然後就笑了：「我應該說生活就是教會人嗎？」
「生活迫使我們成長，無論是對於哪個人。」
萊昂內爾對此深有感觸。
他如果算出生年紀的話，明明還是個幼兒，結果就需要面對一系列的問題，甚至還包括家庭紛爭。
拉奧知道正常人類像是他這個年紀根本就不會擔心父母吵架會毀滅世界。
但是他不會。
他兩個爸爸吵個架，他就得擔心世界會不會因此毀滅。
只不過他確實沒有想到自己父親居然能和蝙蝠俠聯手了而已。
他總覺得這件事情有點什麽問題，但是一時間也想不出來，只能打電話給自己的姑姑求助。
莉娜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一瞬間就理清了頭緒：「你不必在意到底是誰出的手，只要一直作為德洛麗絲的後盾就可以。」
「萬一我爸覺得我這人不聽話，準備把我弄死再生個怎麽辦？」
莉娜：「……好好說話。」
「我總覺得讓一個小姑娘去對抗這世界上兩個智商頂尖的人物，實在是太過於刁難她了。」萊昂內爾嘆了口氣，「我真的不能給她提供除了硬件資源之外的援助嗎？」
「當然可以。」莉娜開口。
萊昂內爾覺得自己都能想象出來自己姑姑挑眉時候的樣子，當時就覺得很開心——對方肯定是答應了。
說真的，能夠通過姑姑的幫助去和自己親爹對抗，也是一件非常令人激動的事情。
結果下一句萊昂內爾就不知道應該怎麽接了：「但是你還能對她提供多少援助？你是覺得你的智商或者說技術能夠和他們兩個相抗衡嗎？」
萊昂內爾閉麥。
智商分為很多個方面，信息技術這是其中一個方面的一小部分。他雖然自認為智商很高，但是也沒真把那句「你是我最好的作品，融合了超人的全部超能力和萊克斯·盧瑟的全部高等智商」當真。
說真的，他就算擁有超人的一半DNA，也不代表他能夠繼承超人的所有超能力，擁有萊克斯·盧瑟的一半DNA，也不代表能夠擁有萊克斯·盧瑟的全部智商。
這只是最好的打算。
萬一他就融合了萊克斯·盧瑟的體格和超人的智商呢？
他沒有說超人智商低的意思，只不過超人的智商體現不在創造力這方面。
現在雖然他的設計勉強符合了自己親爹的預算，但是綜合而言，他智商不如親爹，超能力不如另一個親爹也是事實。
「好吧，好吧，那我就只提供硬件支援了。」
說是硬件資源，其實也是他拿萊克斯的。
也就是說他用萊克斯的東西對抗萊克斯，想想就覺得挺虐的。
於是德洛麗絲就知道了帕爾默先生的另一個身份：「你說他是原子俠？」
萊昂內爾格外認真——實際上，他也已經跟帕爾默先生接觸過了。（順帶說一句，他總覺得自己在某些角度和帕爾默先生長得很像。）
對方同意把身份告訴德洛麗絲，並且對萊昂內爾自稱「夜翼」的行為表達了深切的嘲諷與同情。
而且還要強調一句：「你當時為什麽不自稱自己是準備去cosplay？」
萊昂內爾就很痛苦，難道只有我一個人想不到嗎？
「那麽你這麽告訴我會不會有點不好？」德洛麗絲咬了咬下唇。雖然她肯定不會說出去，但是超級英雄的秘密身份還是很重要的。
之前不是還有過一個《超級英雄註冊法案》的相關漫畫麽？她當時就覺得超級英雄願意公布身份與否，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直接受益人沒有資格評論這些。
就包括現在，她雖然極度痛恨蝙蝠俠，但是也沒想過通過夜翼系統查蝙蝠俠的真實身份，然後公布出去——她相信肯定有很多人對蝙蝠俠的真實身份感興趣。
但是那就過分了，相當於她自己給蝙蝠俠扣了一個帽子。
「沒關系，我已經跟他接觸過了，他同意。只不過他說因為涉及到蝙蝠俠，覺得自己沒有能力給你提供太多的援助，所以有點不好意思。」
可見蝙蝠俠在超級英雄這個團體裏面也是神話一般的角色。
這不能讓她退卻。
「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他願意幫忙我已經很高興了。實際上我並不希望他參與進來。」
——————————————————————————
「我覺得你有點心不在焉。」迪克甩出來一個飛鏢，阻止了傑森面前的敵人。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有人處理後續的問題。」傑森不輕不重刺了他一句，「我現在很想問一問我們背後的那位已經多長時間沒有睡過了？」
兩位超級英雄背後的男人紅羅賓點了點頭——他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過眼了。之前還會打電話，讓萊昂內爾過來幫忙。但是他還沒有查到傑森突然和萊昂內爾鬧翻的原因。
他也試圖從萊昂內爾嘴裏摳出來真相，但是最近專註於黑掉親爹系統和架空親爹的萊昂內爾決定和小夥伴暫時分道揚鑣。
這讓他隱約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倒不是說他不看好萊昂內爾架空萊克斯——實際上他相信萊克斯如果知道的話，也應該非常樂見其成。
而現在迪克的那部分也已經步入正軌，本來是不應該有這種感覺的。
但是他的這種不太好的預感從萊昂內爾開始收購韋恩集團的股份之後就出現了。
至今還沒有得到確切的理由。作為一個偵探本來是不應該相信預感的，但是某些時候他也不得不承認，直覺會能夠讓你避免掉一些錯誤。
所以即便是已經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了，他還是只能去瞇一小會兒，然後就起來探究原因。
並且深切覺得和兄弟們就是給你添堵的，平時根本就沒有什麽用處。
迪克擺擺手，試圖和弟弟親密接觸。
但是傑森果斷拒絕這種親密接觸，往後退了好幾步：「收尾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說罷，他就翻身離開了現場。
「我覺得很有問題。」
「不用你說，誰都覺得很有問題。」達米安的聲音穿、插、進來。他今天難得沒有參與夜巡，而是在寫自己的家庭作業。
可見你平時不管多浪，不管是不是一個公司的小總裁，也不管你是不是一個超級英雄，也不管你是不是四歲就爬過雪山，五歲就成了博士，還曾經做過這世界上一個非常牛逼的反派的繼承人。
甚至至今還是刺客聯盟的少主。
總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讓你無法抗拒。
這股神秘的力量就來自於班主任。
作為一個學生，作業還是要寫的。
反正迪克覺得比孔克南強多了。聽說他到現在寫作業還要寫到很晚，還時不時的給萊昂內爾打電話請求對方看見兩個人都有一個「super」的面上幫自己寫作業。
以至於達米安極盡可能在通訊中表達自己的各種嘲諷，以至於被三個哥哥拉黑了。
現在是剛剛黑進來。
「你們誰還記得上次懷孕的那個女孩子？」
兩天兩夜沒合眼的男人「嗯」了一聲：「還記得。但是很奇怪，大紅把她保護的很好，我到現在還沒查到她的所在，也沒查到她的名字。」
而另一個清閑的男人差點忘了。
他沈默了一會兒。
在這一會兒中受盡了兩個弟弟的諷刺。
迪克個人也覺得很冤枉——他只是推己及人，覺得傑森應該已經和那個女孩子分手了，最多是給了對方一筆錢……或許把那個鐲子當成了分手禮物，然後就至此結束了。
再等到若幹年之後，已經力不從心的紅頭罩突然遇見了一個和他長得極其相似的年輕版的紅頭罩。
對方都已經力不從心的紅頭罩感情覆雜，時常會想要對他通下殺手，但是又偏偏在有機會的時候下不去手。
知道，雖然已經力不從心但是經驗豐富的紅頭罩抓住了這個年輕力壯的和他長相有點相似手法還很相似的年輕版的紅頭罩，才發現對方是自己的兒子或是自己的女兒。
然後再經過重重的誤會之後，兩個人重歸於好。
可以，這個基本完全就是另一個版本的綠箭俠和康納·霍克。
或者也可以是另一個版本的蝙蝠俠和達米安。
已經力不從心的紅頭罩被一個非常厲害的女反派抓到。這個時候覺得自己可能會死去的紅頭罩猛然發現這個女反派自己似曾相識。
之後就有一個和這個已經年紀比較大的，力不從心的紅頭罩長得非常相似的男孩子或者女孩子突然出現，手裏拿著兩把、槍，然後露出了非常不屑的表情：「我以為你會比我想象中更厲害一點。」
可以，這很蝙蝠家族。畢竟布魯斯的表侄女兒在看到他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希望他P掉正義聯盟海報上的蝙蝠俠，達米安在遇見親爹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你比我想象中要矮。」
上行下效，非常傳統，在各個方面都很符合韋恩家傳統的老派風範。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聽上去很虐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迪克：家族傳統不用慌張。
超人：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你的想象力比我一個文學工作者都要豐富。
第41章 新朋友（十）
有一種人，一旦動手就是勢如破竹。
這種勢如破竹並不是莽夫之舉，而是在多重規劃之後一舉出手。
在他動手之前必定會做下所有的後備計劃，以防萬一。
萊昂內爾是這樣的人，或者說他們父子都是這樣的人。
德洛麗絲也是這樣的人。
那天早上和往常一樣，霍爾特醫生早上鍛煉結束，滿頭大汗回到公寓，拿著毛巾一邊擦臉，一邊走到餐廳。桌子上已經準備好了早餐，還連帶著一張紙：「三天之內不要打擾我。」
他下意識回頭看向德洛麗絲的房間。
對方的房門緊閉，自己專門為了女孩子過來住，而提前布置了一下的門顯得有點奇怪。其實對方又不是第一次關門的，只是這次心裏不一樣，所以看上去就不一樣。
門上還貼了一張紙：「出現任何意外，請及時保護好自己。」
那個時候霍爾特醫生就知道她要動手了。
那麽這個公寓就可以封存起來，直到三天之後。霍爾特醫生一邊吃飯一邊想。
吃過飯，想起來他和萊昂內爾的約定，於是到達醫院的時候給萊昂內爾發了個短信。
下一秒萊昂內爾出現在他的辦公室：「動手了嗎？」
霍爾特醫生點點頭。
「我還以為聲勢會更浩大一些，沒想到就是這麽簡單的說了一句就動手了。」
萊昂納爾看起來有些小失望，讓霍爾特醫生笑了出來：「不是你爸打架。不毀壞建築不搞出龐大的戰損就不算是動手。他們動手本來就是這樣。」
外行看起來的時候當然沒什麽樂趣，但是只有內行人仔細看的時候，才會看出來他們的廝殺有多麽的可怕。
霍爾特醫生不是個內行人，但是他也知道德洛麗絲的水平有多高超——上次捕捉到鬼魂實在給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即便是後來對方解釋說是利用了特定裝備也未免太可怕了。
可能是人類本身就對鬼魂存在著基礎的敬畏之心。
「往好處想。」當時萊昂內爾在嘲笑他之後是這麽安慰他的，「至少證明你不是個瘋子。而且我以為在你參與制造我的過程之後，靈魂停滯於人間也不是多麽可怕。」
「說的也是。」他這麽說。
但其實是不一樣的。
人類創造生命，依靠於科學與生物本能。在萊昂內爾的「制造」過程中他並不是主導人——DNA雙螺旋構造聽上去是中學生就應該知道的基礎生物學知識，但是重新排列組合就很難了。他不是個生物學家，當然不參與這種高深的生物克/隆科學。
雖然到最後感覺像是個試管嬰兒。
「好了，按照我們的約定。」萊昂內爾單手敲了敲桌子，讓他回過神來。「你一切行動無常，除了我會住在你那裏。」
德洛麗絲一動手，就很容易查到她的所在了——其實當時德洛麗絲也有能力，只不過是她沒想到而已。
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的教父當成會出故障的機器。
這也很好理解。萊昂內爾坐在霍爾特醫生的客廳裏面心不在焉地打遊戲的時候想道。
這大概是人類的通病。人類這種生物有些時候很好理解，有些時候又著實很難理解。
就比如說，他以為德洛麗絲會痛恨萊克斯甚於蝙蝠俠。結果目前看來對方痛恨蝙蝠俠勝於萊克斯。
他覺得還是挺奇怪的，不過仔細想想對方的理論也沒有什麽錯誤——蝙蝠俠就是多管閑事，但是萊克斯有莉娜這一層，就襯得不那麽可惡了。
只不過對方有點太高看萊克斯。
作為兒子，萊昂內爾都得承認，萊克斯對艾森下手的原因絕不是莉娜。
只不過他也很奇怪——為什麽自己的父親會多此一舉。
他想不通，也索性不想，站起來在客廳裏轉了一圈又坐下。
說句實話，等待的時候確實挺無聊的。他本來就閑不住，不然也不可能在艾森上傳的半個小時就覺得時間難熬。
這可能是擁有超級速度的人的通病。雖然對於超人而言趕稿子應該挺方便的。
萊克斯不在大都會的時候，大都會的萊克斯集團就交到了萊昂內爾手裏——其實萊昂內爾也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麽會不交給莉娜。
可是對方都沒有提出異議，萊昂內爾自然也沒有提出異議的必要。
此時萊克斯回來了，仿佛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
在想到這裏的時候，萊昂內爾打了個寒戰——不應當，雖然萊克斯已經回來了，但是對方應該查不到自己動的手腳。
最多也就是查到自己轉移了一些股份之類的——可是考慮到自己親生父親的性格，萊昂內爾覺得對方會因為自己的好勝心而感到光榮而非痛恨。
盧瑟家什麽時候有過兄友弟恭父慈子孝？
並沒有。
在社會中只有狼才能生活下來，而他們所奉行的教育理論就是把自己的孩子培養成頭狼。
所以只要熬過這三天就好了。
萊昂內爾的手指有意無意的點著自己的大腿——只要等過這三天就好了。
在房間裏的德洛麗絲也並不好受。
她通過夜翼系統探知到了蝙蝠俠系統的漏洞，但是很難說自己能夠把握得好。
更不要說這次是要對付兩個人——所以她提前在萊克斯集團的系統裏面放了病毒，只要對方一動手就會立刻顯示出它的威力。
所以說她這三天要做的其實是繞過蝙蝠俠的系統來重刷艾森的腦子。
聽上去很簡單，但是這並不是電腦的關機重啟。
她在第一天下午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感覺到了房間的悶熱。
而她知道這才是個開始——蝙蝠俠開始反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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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蝙蝠洞的紅羅賓此刻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有一天一夜沒睡的疲憊。
老管家阿爾弗雷德下來勸他去睡覺的時候甚至發現他桌子上的咖啡都沒喝一口。
不得不說在剛發現的時候，阿爾弗雷德還是覺得對方可能聽了自己的勸告晚上回去休息了一會兒。
但是等到走近的時候才發現對方此時雙眼通紅，完全就像是打了興/奮/劑/的狀態。
韋恩家的老管家開始擔心他的心理健康。
但是出於最基本的信任，阿爾弗雷德並沒有發出聲音，而是安靜的站在一旁。
看著對方並不禮貌地沒有對自己打招呼，也沒有轉過臉，甚至沒有發出聲音。
只是緊盯著電腦屏幕，雙手在鍵盤上面劈裏啪啦點。
不得不說這個情況還是有點詭異的——介於阿爾弗雷德知道四個少爺當中對計算機最為精通的是提姆，往常也從來沒有過對方三個小時還沒有攻克的難關。
這種棋逢對手的感覺一定很好。因為他發現一天一夜沒睡的德裏克少爺越來越興奮了。
第三個小時五十二分鐘三十七秒的時候，阿爾弗雷德聽見提姆的臟話：「fuck！對方並不是要入侵蝙蝠洞，而是要繞過蝙蝠洞。」
考慮到自己導師的前科——畢竟蝙蝠俠針對正義聯盟的計劃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計劃泄露也不是沒有過。
所以雖然對方的手法很陌生——拜托，他從來沒有見過同樣手法用第二次的瞭望塔。那位女士可是自從失蹤到現在，蝙蝠俠費盡心思也沒有找到她的下落。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每次對方回歸都很麻煩。
所以提姆下意識想去確認對方到底想要什麽。
這種感覺就像是他偶爾背著蝙蝠俠搞了什麽小手段，而對方又沒有發現。等到對方意識到的時候，逼問自己，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一般情況下都會下意識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沒把尾巴藏好。
等到提姆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第三方勢力突然加入讓他猝不及防——只是這個第三方勢力的手法就很熟悉了。
而且他有把握肯定能夠贏了對方……畢竟對方的小手段至少有一半都是自己教的。
只是萊昂納內爾的突然加入，讓提姆更加確定了出手的十有八、九是瞭望塔。
當然，他不排除萊昂內爾被萊克斯·盧瑟洗腦的可能性。
不過又很不對。
萊昂內爾的脾氣太倔。如果真的被洗腦了，這個時候應該先聯系自己，降低自己的防備才對。
就是因為對方沒有聯系而直接出手，更襯得這次是出於萊昂內爾個人的主觀意志。
那麽對方的目的就很耐人尋味了。
第二天淩晨，提姆發現了蝙蝠俠隱藏的東西，不知道是哭是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要替蝙蝠俠繼續隱瞞下去。
艾森·麥考伊。
撫養了德洛麗絲·路德維希長大的，之於德洛麗絲·路德維希相當於阿爾弗雷德之於布魯斯的男人。
蝙蝠俠黑了對方的腦子。
所以德洛麗絲·路德維希的破產沒有引起經濟動蕩，也沒有產生劇烈的金融沖擊。
失去一切的只是德洛麗絲·路德維希。
對方大的驚人的私人賬戶空無一物。
第42章 新朋友（十一）
提姆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路德維希小姐從頭到尾都沒有過什麽錯。
而對方本可以輕而易舉知道蝙蝠俠的真實身份，可是她沒有。她只是想要繞過蝙蝠俠的系統，拯救自己的教父而已。
所以這樣的女孩子真的會是威脅嗎？提姆不清楚，他只是覺得有些時候蝙蝠俠真的是過於……
他承認蝙蝠俠的後備計劃很有必要，但是針對一個小姑娘的後備計劃需要這麽瘋狂嗎？
就算是他們四個架空了布魯斯，但是提姆很清楚，這種架空其實並不像是傳統意義上的那種架空，至少蝙蝠俠手中絕對還有數額龐大的資產從來沒有動用過。
不然對方從哪裏搞來的新裝備？
所以即便是他們出乎布魯斯意料架空了對方也並不代表對方就會停止自己的計劃。
也就是說，對方本來就沒有對路德維希的破產有任何後備計劃。
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路德維希小姐活該破產嗎？
有些時候，當你的信任出現問題，那麽你的行為就不會特別堅決。就像是超人說自己偶爾更像是唯心主義者，相信自己有多強就能有多強。
提姆沒能攔住德洛麗絲。
第三天早上十點，蓬頭垢面的德洛麗絲從房間裏出來，萊昂內爾才發現對方剪短了頭發，狗啃了啃似的，看著應該是自己動的手。
也看到了對方泛著血絲的紅色眼睛。
德洛麗絲對萊昂內爾在此並不意外：「我成功了。」
湊巧的可能性更大——雖然受到了阻礙，但是萊克斯·盧瑟沒動手，阻止她的那個也不像是蝙蝠俠。
「然後？」
「艾森三個小時後會到達大都會。」德洛麗絲打了個呵欠：「我得去加固防火墻。」
正常情況下，萊昂內爾會說：「我去幫你，你先休息。」但是這會兒他覺得自己沒資格說這話，於是開口，「想吃什麽？我去買。」
德洛麗絲就大大咧咧報了一長串的菜名，還非常義正辭嚴：「順帶給邁克爾打個電話，想吃什麽也點，今天我請客。」
反正她的艾森回來了，她的錢也回來了。
被人無意中炫富了的萊昂內爾並不在意，比了個手勢：「OK。」
結果等他和霍爾特醫生拎著大包小包的外賣盒子回來的時候，德洛麗絲已經在地上睡著了。
看著是出來的時候摔了一跤，然後就直接睡著了。
也幸好霍爾特醫生家裏鋪了地毯，她摔在地毯上，萊昂內爾開透視看了，倒是沒什麽問題。
萊昂內爾確認她睡著了之後索性飄了起來，接過霍爾特醫生手裏的外賣盒子放在了餐桌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對方抱起來，還沒等他轉身把德洛麗絲抱回房間，兩個人就聽見了門鈴聲。
艾森·麥考伊來不了這麽快。
萊昂內爾和霍爾特醫生交換了眼神，一個安心抱著德洛麗絲回房間，關門。另一個去開門。
超級聽力把外面的聲音盡收耳底。
霍爾特醫生：「請問你是……」
「傑森·陶德。」
確實是傑森的聲音。
萊昂內爾放下心，把德洛麗絲放到床上，然後自己站起來用TTK收拾房間。
TTK是獨屬於他的超能力，連超人都沒有的那種超能力，可以讓他通過這種類似於心靈感應的能力隔空取物。
怎麽說吧，乍一看有點像魔法那種。
他當時還懷疑過是不是自己引發了某些基因變異，導致出現了不同於超人的魔法能力，說不準就能擺脫超家魔抗為0的惡名了。
不過沒查出來原因。
但是收拾房間就很好用。
特別是這時候不打擾房間主人休息的時候就更加好用。
霍爾特醫生：「我不知道您是怎麽找到這裏的，陶德先生。但是您應該知道，找醫生就應該去醫院，而不是來醫生家裏。」
傑森：「邁克爾·霍爾特，大都會十大名醫之首。畢業於加利福尼亞伯克利大學醫學系，曾經做過國際交換生，優秀畢業生——哇哦，今年的校友會有沒有參加過？做過兩年軍醫，戰地醫生，也在紅十字會做過兩年志願者。之後回到大都會開了醫院。我很好奇你開醫院的龐大資金來自於什麽地方，更加好奇，在醫學這個……喜歡論資歷排輩的專業體系內——除非你是奇異博士。」
沒想到還學會開玩笑了。萊昂內爾在心裏吐槽——奇異博士當然不一樣，奇異博士那是註定要成為至尊法師的，所以他的「最優秀的神經外科醫生」只是個證明他智商非同一般的履歷。沒有讀者會在意他年紀輕輕成為「最優秀」的這個不合理性，只要知道他智商很高，為他的雙手再也不能做手術而嘆息就夠了。
但是霍爾特醫生是個實實在在的人，就是個沒有背景的醫生，就很不一樣了。
他當時就說過別把霍爾特醫生推到「大都會十大名醫之首」吧！很容易樹敵！
霍爾特醫生毫不在意：「也許是大都會醫科雜志更喜歡我呢。誰不喜歡年少有為的英俊優秀外科醫生設定？更何況，你莫名其妙跑到我這裏說一通奇怪的話，韋恩先生沒告訴過你，這個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醫生麽？」
萊昂內爾忍不住在心裏為霍爾特醫生鼓掌——真是見過大場面的男人，這個時候被韋恩二少威脅還能不動如山。
傑森：「你知道我是誰？」
霍爾特醫生：「如你所說，我是大都會十大名醫之首。這樣的人總得知道哪些人有可能成為自己的客戶。更何況，雖然關於你的消息少……也不是沒有。」
萊昂內爾想了一下——關於傑森的新聞確實很少，因為他死過一次。雖然當初布魯斯很快掩飾了當初的報道，說不是死而是在國外出了意外。
但是很多人還是會註意不到這個消息，比如德洛麗絲。
大都會和哥譚離得近，霍爾特醫生關註哥譚首富兒子女兒的消息也說得過去。
霍爾特醫生的聲音裏帶了些笑意：「那麽別的呢？需要我幫你補充嗎？」
他已經完全掌握了談話的節奏。
對面如果是沒什麽審問經驗的萊昂內爾很可能已經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
不過對面是傑森·陶德，AKA紅頭罩，他審問別人的時間比萊昂內爾出生的時間都長。
所以對方的聲音依舊很鎮靜：「你並沒有回答我，你的資金來自於什麽地方。」
霍爾特醫生：「我怎麽不知道韋恩二少兼職警/察了？這個時候我是不是得說，我有權保持沈默？」
萊昂內爾險些笑了出來。
傑森的聲音裏也帶上了一絲詭異：「如果我沒猜錯，你的資金有一部分來自於萊克斯·盧瑟。他確實很厲害，資金流向轉了二十幾個彎兒才到你手裏。但是……」
霍爾特醫生坐下了：「但是你犯法了。查找別人的資金流向並不屬於非官方人員能做的。雖然你是個超級英雄，但是也犯法了，我說的對麽？紅頭罩先生？」
萊昂內爾悚然一驚——他並沒有告訴過霍爾特醫生傑森的身份。
但是傑森依舊很鎮靜：「萊昂內爾把兩個病號送到了你那裏。按照萊昂內爾的脾氣，會告訴你他們兩個受傷的原因。然後你就會開始疑惑，為什麽紅頭罩會這麽多管閑事。」
霍爾特醫生：「然後多謝你，你今天的出現證明了你就是紅頭罩。萊昂內爾很註意你們的隱私，可能是不想和你交惡，這就讓我好奇天不怕地不怕的萊昂內爾為什麽會這麽在意一個紅頭罩——他本可以輕而易舉解決的普通人類。不過我想你現在得想辦法刪除路德維希小姐留下來的監控，畢竟……你也不想讓對方知道你是紅頭罩吧？是，我當然承認她就在我這裏。你查到了萊昂內爾，又來找我，所以我沒必要在你面前否認。」
他站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萊昂內爾聽著對方倒水的聲音都覺得有點心驚膽戰——傑森的脾氣可不是太好啊。
霍爾特醫生：「但是我還是占領談判的制高點，因為你不知道德洛麗絲·路德維希小姐什麽時候會出現，也不知道德洛麗絲·路德維希小姐現在在不在那扇門後面休息。well，萊昂內爾告訴過我，說蝙蝠家族是最註重隱私的家族，沒有之一。所以我想你現在應該還不想在路德維希小姐面前暴露身份。」
霍爾特醫生喝完了水：「然後我意識到了，他不想得罪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家族。可能擁有和萊克斯的氪石儲備差不多的家族。那麽很容易推斷出來……」
萊昂內爾開透視看到了霍爾特醫生的笑容和傑森眼中的一絲緊張，開始覺得霍爾特醫生真能吹牛逼。
而且還非常冷靜地蒙對了。
傑森：「我希望和德洛麗絲談一談，出於……各種原因。希望你能夠轉達。」
霍爾特醫生輕輕點頭，對方從外面破壞了監控。萊昂內爾想了想，從裏面又把監控破壞掉了。
等傑森離開，他才出來。
霍爾特醫生覺得背後發涼，才發現自己背後濕透了。
「幸好他沒繞過來。」霍爾特醫生笑道，「不然我就露餡了。」
萊昂內爾：「……他絕對不知道你在吹牛逼。」
第43章 新開始（一）
一個月後。
曾經在經濟上最有權勢的兩個人，如今面對面坐在一起喝茶。
聽上去像是兩個失敗者在顧影自憐，想要看著對方更慘，來安慰一下自己。
但是如果你知道這兩個人的名字的話，就不會產生這種想法了。
萊克斯·盧瑟和布魯斯·韋恩。
前者回家看到自己實驗室的盔甲全部被漆成了金紅色就覺得腦殼疼。
後者則是回家看到四個糟心兒子，一個個霸占他的蝙蝠洞，還買了幾把和自己的蝙蝠椅一模一樣的椅子放在操作台前——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感慨一下這四個小兔崽子還記得給姐姐妹妹留椅子。
所以這兩個本來應該在沒有遇見宇宙級的大危機就針鋒相對的人這會兒居然能夠太太平平安安穩穩地坐下來面對面喝茶。
可見有些時候熊孩子是等同於宇宙極大危機的。
兩個人對視一眼，同時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要知道上次把他們逼到這種地步的還是布萊尼亞克——那個喜歡收集文明，把自己看中的城市用縮小射線縮小放到小瓶子裏面的超級機器人。
如果這還不能說明它的可怕的話，也許還可以補充一句——當年科技領先於地球數千年的氪星文明都曾經被他收集了首都坎多城。
所以也不知道這群熊孩子如果知道家長們把他們的破壞力等同於布萊尼亞克的時候，會不會非常激動。
金色短發的女孩子給兩個人添了新茶。
多謝她的設計師妙手回春，之前自己動手剪的像是狗啃的似的短發，被設計師精心修剪，此時顯得幹練精神。
可見有些時候就算是最簡單的短發，花錢和不花錢就是兩個效果。
一個月前德洛麗絲·路德維希回歸，正式接受了路德維希集團的所有項目。
董事們或有不服，但是她拿出了和萊克斯集團的合作項目，又拿出了和奎恩集團的合作項目。
新遊戲也即將準備發售——這還得多謝橫插一腳的康納。
只不過當時發行遊戲其實是為了讓萊克斯分神。可是沒想到她都已經成功了，那邊遊戲才剛剛開始發行。
此時她的出現也在兩個人的意料之中。
「兩個問題。」她坐在兩個年紀差不多能做她父親的男人中間，雙手疊成塔狀，「第一個，蝙蝠俠動手的原因。第二個，你動手的原因。」
她的態度太過坦然，以至於布魯斯險些以為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萊克斯挑釁似的看了布魯斯一眼，攤開雙手，一臉無辜：「我只是改動了一些而已。死去的人就應該死去，幹擾活人的世界做什麽？」
布魯斯覺得萊克斯在內涵自己，他還有證據——講講道理，你又不是沒有死了活活了死過。
德洛麗絲接受了這個解釋：「雖然我覺得你可能並不是那麽在意莉娜，但是一個……死去……的人，幹擾自己妹妹，確實會讓兄長心生煩悶。」
布魯斯則更加無辜：「我又不是蝙蝠俠，我怎麽知道他動手的原因？」
萊克斯老神在在喝了一口茶，該是誰煩惱的事情就是誰煩惱的事情。嗯，沒想到德洛麗絲泡茶的手藝還不錯。
「你曾經是他的金主。」德洛麗絲勾起唇角，「蝙蝠俠有一些……奇怪的規定，但是我想先禮後兵。你覺得呢，表叔？」
「噗」。是萊克斯沒忍住笑了出來。兩個人把目光轉到他身上的時候，他擺擺手：「你們繼續，需不需要我離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之前還不願意過來覺得掉份子，結果萊昂內爾堅持讓他忍一時屈辱看蝙蝠俠笑話。於是萊克斯想了想，果然還是看蝙蝠俠笑話比較重要。所以聽從了萊昂內爾的「我是因為我妹妹才動的手」的建議，不僅沒受什麽屈辱甚至還能看戲。
何樂而不為。
「他也是正義聯盟的資助人。」布魯斯指著萊克斯，顯得更加無辜。那可不是，他至少除了花花公子之外沒什麽壞名聲——他這種人有花花公子的名頭其實也算不上什麽壞名聲，畢竟不是誰都像帕爾默先生一樣潔身自好，每次只有別人甩他。
但是萊克斯就不一樣了，他名聲在外來著。
這麽不要臉連萊克斯本人都驚呆了。
但是德洛麗絲沒有被他轉移視線：「萊克斯只在意超人，蝙蝠俠……他並不在意。」
蝙蝠俠本人突然覺得可能是萊克斯作為超人死敵的身份太過於深入人心，以至於德洛麗絲根本沒想過萊克斯確實針對過整個正義聯盟來著。
而臭不要臉的萊克斯·盧瑟本人甚至絲毫不在意可能會被傳出去「超人癡漢粉」的名聲，還一口咬定：「蝙蝠俠根本不配讓我放在眼裏。作為人類智商巔峰，我只在意那個阻礙人類發展的外星人。你說是不是啊布魯斯。」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當著蝙蝠俠的面罵蝙蝠俠智商低不配成為他的對手，還非要蝙蝠俠本人承認。
於是蝙蝠俠本人非常認真從側面反駁侮辱自己智商的言論：「哥譚人有不同的規矩。我聽說你之前也想加入正義聯盟來著？蝙蝠俠通過了沒有？不是說不和那個外星人一起共事麽？」
然而此時萊克斯還是占據上風：「就近監視很重要。總比對方都動手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強。不過你也說了，哥譚人有不同的規矩，所以聯系蝙蝠俠還是要拜托你了。」
德洛麗絲隱約覺得萊克斯在看戲，但是她沒有證據。更何況布魯斯還沒答應讓她私下見蝙蝠俠一面，所以她得拉萊克斯做盟友：「我覺得是。先禮後兵是禮貌，表叔。他動手了，我就得和他談談才行。」
布魯斯覺得不能這麽下去：「萊克斯都加入正義聯盟了，難不成帶你見蝙蝠俠這麽簡單的事情還做不到？」
「他又不資助蝙蝠俠。金主總比同事更難打發。資助正義聯盟是一項很大的開銷，如果合適的話，我覺得我也應當註資一部分。」
厲害呀！
不愧是布魯斯·韋恩的表侄女兒，居然開始砸錢了。這個操作真的是很用布魯斯的風範啊。
萊克斯覺得現在手邊差一盤瓜子，真的。不過這次的事對小姑娘的影響也是挺大的，至少和之前比起來，小姑娘更加自信，有條不紊。
她沒有說出來的話也很容易理解——如果不能禮貌地面對面談，那就得用另一種方法面對面談了。當你足夠有錢的話，很多事其實都會變得很簡單的。
比如她現在完全可以去雇傭刺客聯盟抓蝙蝠俠，這對她而言完全不是難事。
反正他現在就是想笑。但是又不能笑。
想笑又不能笑的時候是最難受的，就憋的慌。
布魯斯看了他一眼，輕飄飄的。但是萊克斯從那個眼神裏讀出來了明顯的怒意。
他全當自己看不到——就算回頭被蝙蝠俠報覆回來也無所謂，反正這會兒看戲最重要。
萬萬沒想到，他居然連隊友都賣了。
布魯斯已經破罐破摔了：「這你不應該跟我談，應該跟超人談。他才是正義聯盟的主席，我只是曾經的資助人而已。」
反正他不能讓蝙蝠俠參與進來——就像提姆所說，布魯斯甚至是萊克斯參與進來都是有理由的，唯獨蝙蝠俠。
一旦讓蝙蝠俠和德洛麗絲面對面來聊，他都怕自己切換到蝙蝠俠模式的時候會惹怒德洛麗絲，反而違反了他一開始的意願。
他不想讓對方走歪，但是目前看來如果蝙蝠俠和德洛麗絲談的話，很容易激怒對方。
德洛麗絲笑了：「為什麽你們遇見什麽事兒都喜歡往超人身上堆，他是欠地球人類的嗎？萊克斯也好——你堅持認為超人的存在阻礙了人類的進步與發展。可是於我而言，超人的存在不過是激發了人類的自己的惰性而已。就像是你做的事，我其實完全可以讓超人來插手。」
不。
理論上他就算插手也是因為蝙蝠俠，而不是因為我。
「可是他存在了。」萊克斯微笑，「聽說過布萊尼亞克麽？」
德洛麗絲搖頭。
「這是一個橫行於宇宙間的超級計算機，他喜歡學習和收藏，但是他收藏的是城市。他毀滅星球，但是卻將他選中的城市保存下來，用縮小射線放到瓶子裏。城市裏的居民可以因此逃過一劫，甚至可以平平安安的在他的瓶子裏繼續繁衍。」
「聽上去很可怕。」德洛麗絲打了個寒戰，「你是想告訴我說，超人把地球當成了他的瓶子嗎？如果這樣的話，那麽他完全可以建立新的政權，消除掉人類社會中的不平等。但是他並沒有。所以所謂的瓶子，不過是你自己的假設。如果沒有證據，我覺得假設他無罪。」
這是司法上的必要理論。
先假設是這個人是沒有罪的，然後再通過證據一點一點判定他有罪。
「我今天不想跟你爭論這個。我只是想見蝙蝠俠一面，而且，已經足夠禮貌了。」
作者有話要說：
萊總：今天我就是來看戲的。
第44章 新開始（二）
蝙蝠俠始終沒有出現。
德洛麗絲也不是很在意。
她看著送到自己面前的一封手寫信函，在心裏感慨了一句，對方的字寫的還不錯，然後就把信掃描發給了亨利。
「我覺得像是個笑話，你覺得呢？」
對方十分鐘之後才發消息回來，德洛麗絲甚至能夠想象得到對方臉上的笑容：「我也覺得像是個笑話。但是如果你想跟他談，不如跟他談一談。畢竟'這個所謂的不想活在父親的陰影之下，想要獨自出去闖一闖'的設定，雖然聽上去有點中二且可笑，但是當年我也是這麽過來的。」
這是實話了。
他的父親當初想讓他做醫生，但是亨利堅持不願意。自己偷偷選了計算機專業然後又跑了出來，用自己的零花錢和基金發展起來了公司。
所以對於他而言，在德洛麗絲看來未免有些可笑的設定，反倒是挺正常的。
「我以為你會反對我跟他談一談。」德洛麗絲下意識想要動下手，忘記了自己的手在女傭手裏，正在修剪指甲。
然後倒吸了一口涼氣。
女傭嚇了一跳，正要說什麽，德洛麗絲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然後含住了那個傷口。
據說人的唾液是最初的療傷藥品。
德洛麗絲突然想起來了這個笑話，然後笑了出來：「其實我不想跟他談。」
「為什麽？」
「很簡單，當初和他談戀愛的時候，滿心以為他是個沒有什麽背景勢力的小白臉。現在卻發現他成了韋恩家二少，這和我一開始的預計不符合。雖然說一般女孩子可能會因為自己的男朋友是個富家少爺而感到興奮，但是我又不缺這點錢。」
這倒是實話了。
亨利覺得這倒是理由——到了德洛麗絲的這個份上，真要比是比不過韋恩家的。但是現在傑森陶德不過擁有韋恩家的1/4，和路德維希相比起來還是不夠的。
「而且會很麻煩。」她又補充了一句。
受傷的手指還有尖銳的疼痛，她咬了一下，然後把手從嘴裏拿出來，看到了溫濕的手上的齒痕。
看上去有點奇怪，但是好像不流血了。
亨利也表示讚同：「確實會很麻煩。但是你如果想要徹底解決，還是要跟對方談。」
「所以我說很麻煩。之前不過是包養與被包養的關系——雖然也許他覺得他在包養我，我覺得我在包養他，但是這並不是很重要的矛盾。」
亨利顯然沒想到有這麽一出，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不過他也很快反應過來：「總而言之，一切都是看你自己的意願，你要是不想見他，就不見他。」
「還是見一見吧。」
德洛麗絲心想。
——————————————————————————
於是她在約定的時間出現在了約定的地點。
對方穿了一件簡單的衛衣，不知道是不是覺得自己的頭發太顯眼了，過來的時候還戴著棒球帽，棒球帽外面又帶著衛衣本身自帶的兜帽，看上去有點刻意偽裝的模樣，但是這種刻意偽裝又太過於顯眼了。
德洛麗絲一看見就笑了：「就你這樣的還在玩隱藏身份？」
其實某些方面而言，他們兩個還是挺相似的——只不過德洛麗絲是被艾森保護，傑森則更加覆雜。
但是這都導致了外界沒有多少關於這兩個人的信息。
這才是德洛麗絲願意和他談的原因。
一開始的時候也許對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而自己也沒有認真去對對方進行背景調查。
更何況……
當時正好處在風口浪尖上，所以看事情也許過於片面了，等到她想做的事情完成之後，才能靜下心來考慮兩個人之間的關系。
所以才考慮了另外一種可能性——是不是一開始兩個人都是誤會了。
傑森有點忐忑。
他其實本來不應該忐忑的，畢竟兩個人已經相處了挺久更親密的關系也都發生過。更不要說自己還是紅頭罩——比這更大的場面都見識過。
可是他就是莫名有點忐忑，坐下的時候還下意識往前挪了一下屁股。
「首先我要謝謝你願意跟我聊一聊，特別是面對面聊一聊。」
德洛麗絲嗤笑：「你今天出門吃飯了沒有？」
「啊？」傑森差點沒反應過來。但是畢竟是作為超級英雄這麽久，所以他的反射神經讓他立刻得出了結論。「我請你吃飯。」
「在餐廳肯定是要請我吃飯。我是問你出門之前有沒有吃飯？」
吃是肯定吃了的。
作為一個非常精致的文藝青年，他是不可能在自己的女朋友面前暴露出來自己到底有多能吃。
問題就在於這個時候他應該回答吃過了還是沒吃過。
傑森沈默了一會兒，試圖在德洛麗絲臉上找出來答案——千萬別小看蝙蝠家族任何一個成員察言觀色的能力。
這種能力都是在蝙蝠俠身上訓練出來的——要知道讀懂蝙蝠俠的表情代表什麽，可謂是微表情大師的博士畢業證明啊。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德洛麗絲臉上的笑容像是畫在上面的一樣，從說完話到現在，一點都沒有變過。
可見小丫頭片子真的是長大了，都已經成了黑心小棉襖了。
不得不說這讓他想起來家裏的那個黑心小棉襖，不自覺就更加忐忑了。
不過對方都已經問出來了，他也不能不回答。在沈默的有一分鐘之後，他決定破罐破摔：「吃過了。」
「那還行，這是你在我面前說的為數不多的真話。」德洛麗絲攪動面前的咖啡，「不過我也不了解布魯斯，所以對你口中那個變/態控制狂一樣的養父，所以我覺得你這段話應該讓我暫時存疑——按照司法理論而言，如果我不能證明你說的是錯的，那麽我就得暫時相信你說的是正確的。」
傑森開始覺得哪裏不太對勁——這進步未免有點太快了吧……還是說老頭子家的親戚都有這樣的一種超能力——在受到了打擊之後，就會驟然變成另外一個人，那種進步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老頭子無疑是個中翹楚。
德洛麗絲給自己點了餐，然後從包裏拿出來一張空白支票，推到傑森面前：「之前我欠你的，現在肯定要還上。你不用跟我說我們之間有什麽關系。除了欠艾森的，我欠其他人的也都已經還上了。」
比如她給了康納50%的遊戲代理權，利用自己家的衛星徹底入侵萊克斯集團的系統，幫助萊昂內爾架空了萊克斯。
再比如剩下的50%遊戲代理權在亨利手裏，甚至對方都不用動手，自己一個人就寫完了目前這個遊戲的所有擴展劇情。
不過她還是精力充沛。
於是傑森把支票收了起來——用是不可能用的，但是他得收起來，讓小姑娘心裏舒服點。
大概長這麽大小姑娘都沒欠過別人什麽東西。所以即便這個人和她是男女朋友關系，她心裏也不舒服。
德洛麗絲舒了一口氣：「現在可以談我們之間的關系了。明人不說暗話，其實我不想繼續了。」
傑森按耐住自己心裏的某些沖動，沒說話。
「談戀愛這種……，我不希望和勢均力敵的人談戀愛。當然這並不意味著我希望對方比我強，實際上我希望對方比我弱，最好還要弱很多。這樣他對我而言就沒有任何的威脅力。我喜歡他就繼續留著，不喜歡了就一腳把對方踹走。他幹涉不到我的生活。對方不一定非得依附著我生活，但是我一定要能夠完全把握這段關系。」
傑森開始生出來一些不妙的預感。
他總覺得這個言論好像在哪裏聽過。
「一段關系只有完全處於自己的把控中的時候，我才能夠覺得安心。這種控制欲可能說出來不太好，但是我覺得很舒服。更何況如果我不喜歡他了，對方和我勢均力敵或者比我強一些，我還要想辦法平安分手。但是對方比我弱的話，我就完全不需要在意這些問題。這個世道總是對女孩子更加苛刻一些——談戀愛付出真心什麽的實在是太過於奢求，誰知道自己會不會以真心換真心。萬一換過來的是虛情假意，我比對方強，我還能控制。可是對方比我強的話，我就無法擺脫對方的控制了」
傑森越來越覺得這段理論在哪裏聽過，所以他一時間沒有說話，而是在腦子裏把這段理論做了刪除然後突然就把握到了重點。
「控制欲」。
「控制欲」這個詞，他簡直太熟悉了。
只有控制欲才能讓自己覺得舒服，只有完全控制在自己的手心裏才會覺得安心。無論是談戀愛也好還是交朋友也好，對方不一定非得比自己弱，但是自己的控制欲會要求自己把握這段關系，在這段關系當中占據主動權。
「通俗來講就是，我更喜歡包養小白臉。」
傑森按耐住自己想要掏槍的沖動：「包養小白臉誰教你的？」
「我表叔布魯斯·韋恩。」
作者有話要說：
重點就在於最後兩句。
請大家認真翻上去再讀一遍。
第45章 富婆追星日常（一）
德洛麗絲覺得自己說得非常有道理，然後就突然想到沒道理布魯斯教了自己沒教兒子。
果然當時傑伊……傑森，根本沒註意過自己的名字才對。
那麽這就是誤會。
不過也不重要了，反正她覺得布魯斯和艾森的話很有道理：「什麽以真心換真心都是屁話，不如包養幾個小白臉來得實在。」
可問題是沒人告訴過她夜翼未成年怎麽辦，也沒人告訴過她夜翼比她還有錢應該怎麽辦。
萊昂內爾今年才十七歲，她都二十二歲了，一個未成年一個成年。就算有羅密歐朱麗葉法案，但是法案還要求兩個人年齡差不超過三歲來著。
更不要說萊昂內爾比她還有錢——她敢發誓，面對艾森這種，莉娜的前男友問題，萊克斯都能黑了艾森。要是自己真對他兒子下手了，說不準自己就被拋屍荒野了。
所以就得仔細想想辦法了。
她自認為已經和傑森說清楚，並且安慰對方應該多聽聽布魯斯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然後回家興致勃勃給布魯斯打了電話：「表叔問你個事兒。」
布魯斯十分警惕：「我還沒聯系上蝙蝠俠。最近沒錢了供不上他花錢。」
德洛麗絲：……
不是，這是什麽包養的戲碼麽？不愧是表叔，不虧是花花公子中的戰鬥機，連蝙蝠俠都被包養過。
莫名就覺得其實夜翼和蝙蝠俠關系可能沒那麽好，要不然怎麽連蝙蝠俠的裝備都不供應，還得讓蝙蝠俠賣/身給布魯斯。
所以說果然超級英雄也不可信，不然的話這會兒布魯斯怎麽可能會聯系不上蝙蝠俠，難不成是因為布魯斯沒錢了，所以蝙蝠俠就懶得理他了嗎？這是什麽小白臉翻臉不認金主的宣言！
德洛麗絲收回了自己過於發散的腦洞，覺得自己不應該如此汙蔑蝙蝠俠。雖然說並不喜歡對方吧……而且對方真的有點多管閑事吧……但是至少人格意義上還是不能去這麽侮辱對方的。
但是布魯斯是真的有錢。
萬一這就是真的呢？
「不是，今天打電話過來，不是為了蝙蝠俠。雖然我還是要催促你趕緊去聯系蝙蝠俠，不然的話我就只能用先禮後兵那個兵了。」
德洛麗絲頓了一下，稍微有點不好意思：「你知道的吧，之前我談戀愛的那個對象，因為種種原因我和他分手了。所以我現在換了一個，我覺得像是那種小白臉也好，什麽也好，實在是有點靠不住。不如去包養一個超級英雄來的合算。」
布魯斯：「……」
為什麽我有種你想讓我幫你介紹同事的感覺？你醒醒吧！超人不賣身的。
而電話的另一端德洛麗絲完全沒有感受到布魯斯本人的崩潰，甚至還非常興致勃勃：「是這樣的，我其實一直很喜歡一個超級英雄，但是最近才和他聯系上，然後就是……嘿嘿嘿嘿。」
你不要「嘿嘿嘿嘿」了，雖然說曾經我確實是一個花花公子，經常和奧利弗討論哪個模特的身材更好，臉更漂亮。
但是現在我已經沒有錢了，我已經不是花花公子了，請你讓我認清身份好嗎？
「最近我和他聯系上了，然後反正有點覆雜。他長得很好看，脾氣又很好，性格真的很好來著，但是比較悲劇的是我和他存在著年齡差，你說這個時候我該怎麽辦？」
真不是她放不下夜翼。說句實話，誰又能放得下夜翼呢？
雖然說萊昂內爾居然是夜翼有點超乎她的想象了，但是正好也從側面證實了她的眼光真的很好——萊昂內爾是真的長得很好看。
布魯斯陷入了沈思。
一個年紀有點大，長得很好看，脾氣又很好，性格非常好的超級英雄，一看就不是哥譚人。
難不成是她在大都會認識的超人嗎？不可能啊，哪個想德洛麗絲這樣的，認識超人之後還能忍住不喊出來自己想要包養超人。
但是毫無疑問，如果有這樣一個年長的脾氣很好，性格很好的超級英雄，無疑是比蝙蝠俠更好的選擇。
即便是他個人認為談戀愛不是很好，但是至少兩個人相處的話能把德洛麗絲引到正途上面。
雖然經過這次的試，布魯斯能夠確認德洛麗絲現在已經能夠勝任路德維希集團執行總裁，但問題在於他一開始就不是想要培養出來一個總裁，而是不想讓小姑娘的能力落入險境。
有一個傑森就夠了，他實在不想讓小姑娘誤入歧途。
所以他必須讓德洛麗絲擺脫艾森·麥考伊的控制——只要是機器，都有被攻克的可能性。
所以布魯斯非常符合自己花花公子身份地說了一句：「砸錢！」
這個詞鏗鏘有力，深切體現了邪惡的資本主義，萬惡的資產階級對可憐的工人階級壓迫，體現了擅長薅羊毛，但是又特別明確了自己作為萬惡的資本家不放過可憐的工人階級的每一滴血汗的貪婪。
這個詞說出來，讓德洛麗絲這個資本家都震了一陣。
心說不愧是哥譚首富。
金錢使人墮落，資本使人沈迷，權力使人腐化。
但是問題在於對方比自己還要有錢啊。你以為我沒想過砸錢這個操作嗎？問題是對方比我還要有錢。
但是如果直接說出來對方比自己還要有錢，那豈不是側面證實了對方的身份？
「他也不缺什麽錢呀。」德洛麗絲含糊其辭。
布魯斯震了一震。
立刻就想起了原子俠對於自己的追問，然後就想起來帕爾默曾經是德洛麗絲父親的學生。甚至在自己的資料裏，對方應該是很早之前就見過小姑娘的，而且正好又符合長的好看，性格好，脾氣好，年齡差有點大，還有錢的設定。
可以。
除了年齡差確實有點大之外，帕爾默的性格非常適合作為一個引導者。有帕爾默在的話，基本可以不用擔心小姑娘走上歪路。
於是布魯斯語重心長：「不能砸錢的話，你就要去考慮一下對方喜歡什麽，然後一點一點滲入進去，最好讓對方習慣你的存在。而且你不是說對方性格很好嗎？一般這樣的人的話，你是很好接近他的，總而言之，一開始就溫水煮青蛙，知道吧？或者你就要用一個非常驚艷的出場，然後引起對方的註意，你可以在某一方面強勢地壓過對方。」
前者是賽琳娜，後者是塔利亞。
天可憐見的，鬼知道哥譚王子布魯斯·韋恩這輩子根本就沒追求過任何女孩子。他哪裏知道怎麽去追對象？只能拼了命地開始思索當初那些姑娘是怎麽追求自己的。
果然，蝙蝠俠不愧是蝙蝠俠，還是總結出來了一套理論嘛。
雖然這套理論屁用都沒有。
德洛麗絲掛了電話之後，還是覺得這個花花公子根本不靠譜。
於是小姑娘撥通了另一個電話，說句實話，撥通這個電話的時候，小姑娘還是有點忐忑的。畢竟這是要撬對方的墻，結果還要找對方詢問意見，聽起來就非常的虐心。
萊克斯有點奇怪——他覺得小姑娘對自己的定位有問題。雖然說自己也有花花公子的名聲在外，但是很明顯那些追求他的女孩子都是為了錢或者是為了殺死他。畢竟他結了九次婚，九個新娘都是為了殺死他。
雖然說有的是為了他的遺產，有的是真的仇恨他，但是這並不重要，總而言之目的都只有一個。
可是萊克斯·盧瑟無所不知。
而且對方給自己打電話，卻沒有給布魯斯打電話。
很有可能這個脾氣好，長得好看，性格又好，跟小姑娘有點年齡差，還是個超級英雄的人是超人本尊。
他迫不及待想要讓小姑娘宣布包養超人，然後自己去嘲笑超人了。
所以他鏗鏘有力，義正詞嚴，不假思索，毫不猶豫脫口而出：「砸錢！」
德洛麗絲震了一震。
心說幸好自己不吃雙總裁，要不然單憑這兩個「砸錢」就得寫一個雙總裁互相砸錢想要包養對方的遊戲了。
等等，其實這個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不如到時候寫遊戲支線的時候可以加入這個劇情嘛。
但是德洛麗絲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含糊其辭：「對方還是挺有錢的。」
噫。
可別是迪克·格雷森吧。
即便是和蝙蝠家族不和，萊克斯也得承認迪克·格雷森確實是有吸引小姑娘的魅力，更不要說對方現在又繼承了維恩集團的1/4，也算是個有錢人了。
脾氣好，長得好看，性格好，有點年齡差，還有錢，而且前段時間他還在格雷森的夜巡輔助系統裏面發現了德洛麗絲的手筆。
其實還是挺知道怎麽追人的嘛。
就是他怎麽記得小姑娘的前男友是紅頭罩呢？
不愧是布魯斯·韋恩的表侄女兒，這就開始集郵了。
那是不是自己有可能看到紅頭罩大戰夜翼的盛況了？
可以可以，真很布魯斯。
「既然是個超級英雄，脾氣又好，那你就接近他呀，給他寫程序啊，輔助他呀，是不是？」
德洛麗絲：……
對啊！
繼續更新夜翼系統。
第46章 富婆追星日常（二）
和萊克斯集團的合作案是要在大都會進行的。
德洛麗絲提前在大都會定了酒店，結果去的第二天就被萊昂內爾指責：「你都到了我的地盤上了，居然還有住酒店，這是在看不起我嗎？」
這也是她第一次去到萊克斯塔——德洛麗絲只覺得某種意義上，萊克斯真的是一個非常自戀的人，比如說他的集團一定要叫萊克斯集團，自己住的地方也一定要叫萊克斯塔。
這種自戀真的是體現在了方方面面。
不過他也確實是有自戀的資本——如果不是這次趕了個巧，想要挑戰對方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萊克斯從萊克斯塔搬了出去，萊昂內爾也不知道他住在了哪裏。所以也就順利地給德洛麗絲安排了房間。
萊克斯塔的裝修風格和萊昂內爾在萊克斯集團頂層的一半住宿一半實驗室的辦公室裝修風格差不多，可能萊克斯本人也比較喜歡統一的風格。
萊昂內爾大概是從小到大就在這種風格的房間裏生活著，所以他也沒想著改變這種風格，只是向德洛麗絲炫耀了被漆成了金紅色的萊克斯的個人裝甲。
不知道為什麽，德洛麗絲總覺得就這個金紅配色一定會把萊斯氣到吐血——說真的，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覺得自己男神的審美觀有問題了。
怎麽說呢，完全就是仗著臉好身材好瞎幾把搭配。
「Suprise！」一個黑色頭發藍色眼睛的，看上去和萊昂內爾身高差不多的男人突然出現。德洛麗絲看到他第一眼就楞了一下。
覺得自己滿腦子都是大寫加粗的「好看！好看！好看！」。
她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對方的名字——理查德·格雷森，算起來應該是自己關系更遠一點的表哥。雖然他是布魯斯的養子，但是其實自己也是能夠叫他哥哥的，而且兩個人根本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
這就很令人心動了。
不過說起來對方真的是挺不上鏡的，至少自己當時在看到他照片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他真人要比相片好看得多。
「理查德·格雷森，叫我迪克就行。」他沖萊昂內爾擠擠眼睛，然後沒有任何遮掩的沖小姑娘散發魅力，「算起來我應該也算是你的表哥，雖然關系有點遠，但是也是哥哥對不對？」
他十分自來熟地往前走了一步，擠開了萊昂內爾，順勢站到德洛麗絲的旁邊，挽了個手花：「所以我可以叫你小D嗎？萊昂內爾告訴我說他一直是怎麽稱呼你的。」
「當然可以。」德洛麗絲保持著得體的笑容。
「我之前就跟萊昂內爾說過，既然你在他那裏的話，完全就可以通知我。不過你知道的，剛剛接手公司總是手忙腳亂，所以一直沒有時間來這裏一趟。再加上萊昂內爾非常的靠譜，而且大都會又是我男神超人的地盤，安全度要比哥譚高多了。不過我當前我確實應該盡早來看你一眼的。」
迪克真的是個非常有魅力的男孩子，當然不得不承認的是，他的魅力也有一部分原因來自於他的臉。德洛麗絲覺得單純看他那張臉的話，只要不是特別過分的事情，應當都能原諒對方才對。
更何況對方本身就沒有義務非得要過來這一趟。
所以路德維希集團新就任的執行總裁笑容真誠了一些：「現在來也不算很晚，正好我這段時間和萊昂內爾有一個新的合作案，會在大都會多呆一段時間。」
萊昂內爾咳嗽了一聲。
迪克又非常自來熟地跑到了萊昂內爾的零食儲存間，給德洛麗絲倒了果汁，看起來來的次數真的是挺多的。
而且萊昂內爾沒有一絲的不耐煩，可見兩個人的關系真的挺好。
德洛麗絲安下心來，坐在了沙發上，接過迪克遞過來的杯子。
對方給萊昂內爾拿水就相當不在意了，就是隨手拿起了一瓶蘇打水，直接扔給了萊昂內爾，萊昂內爾伸手就抓住了。
兩個人配合相當默契，甚至期間沒有擡頭看一眼蘇打水的位置。
「這個我有聽提寶，就提姆說過——他本來也想過來的，但是你懂的，實在是有點忙不開，所以就讓我遠程給你帶一個好。」
萊昂內爾撇了撇嘴——如果不是你壓榨自己的弟弟，難不成你會有時間出來看小姐姐嗎？
不過他也知道提姆肯定不放心把那1/4交給迪克打理——說真的，只要對方敢把那1/4交到迪克手上，自己三年之內就能拿下韋恩集團的1/4。
想想還是挺刺激的。
德洛麗絲點點頭：「其實也沒什麽必要，等到我這邊忙完會去哥譚拜訪。」
「說起來我聽說你們兩個人合作項目是關於一個遊戲——不僅你們兩個，連帶著康納，就康納·霍克也有代理權。」
「你的這個消息有點落伍了。」萊昂內爾翻了個白眼，往後退了兩步。「現在別想逼我說出來這個合作人是什麽，好給你們家老三增加競爭的資本。就算是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更何況我們現在一個人管理一家大公司是競爭關系。」
迪克擺擺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沒關系，我們家提寶能夠處理好一切，我只需要混吃等死就好。」
聽上去提摩西真是可憐，遇見了這樣一個不靠譜的大哥。
德洛麗絲倒是沒有多說什麽，他們兄弟們要怎麽相處是他們兄弟自己的事情。
「啊，對了。」迪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然後站起身，從自己的背包裏面拿出了個袋子：「見面禮。」
是一條精致的項鏈。
實際上迪克本來也是抽時間過來，他不知道自己的二弟最近是怎麽回事，下手有點過於嚴厲，以至於他時常得跟在最後給他處理小毛病。
所以沒有停留多長時間，就起身告辭了。
德洛麗絲這才從自己的手提包裏拿出來一個移動硬盤：「新給你更新的系統，應該會比上次的系統要好用一點。對了，說起來上次的系統用的怎麽樣？」
萊昂內爾差點沒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什麽，然後就在心裏默默吐槽——我又不用那種東西，我怎麽知道那個東西的用戶體驗怎麽樣？
但是良好的反應力還是拯救了他，於是他露出來了非常迷人的笑容：「你做出來的東西怎麽會不好用？」
可見他的同人文是真的沒少寫，小說是真的沒少看，網紅也是真的沒少當。
德洛麗絲臉頰泛著紅色。
不過硬核如萊昂內爾肯定是看不出來，還在喋喋不休，用以掩飾自己根本就沒用過這個系統。
說真的，他當時怎麽就沒想起來問一問迪克用戶體驗呢？就算是普通的APP，還有一個售後體驗呢。
更何況像是這種專門寫出來的，針對某一個超級英雄的輔助系統，設計者肯定會擔心用戶的體驗啊。
失誤，失誤。
但是萊昂奈爾在心裏默默地讚揚了一句自己聰明，然後非常認真地補充自己的「體驗感官」：「我覺得真的挺好使的。很多之前沒有註意到的小細節，也能夠通過這個輔助系統註意到，而且收集信息的能力挺好用的。」
反正像是這種技術的輔助系統，肯定都會有放大細節和收集信息的基礎能力。
「而且像是我們這種的話，很多時候是要追蹤線索的。信息歸類就非常重要。」
「正好我給你新更新的這個系統裏面有專門的信息分類，比之前要優化了很多。你記得更新一下安裝包會比之前的更加好用，不過相應的它對後續硬件要求也會比較高一點。但是我想你應該不用擔心這點問題？」
如果是之前迪克應該還需要擔心自己作為一個小、警、察的工資夠不夠，但是現在肯定不用擔心。
想什麽呢？難道自己會給他提供資金和硬件設備嗎？不可能的，想啥呢！
知道這個輔助系統值多少錢嗎？自己就這麽徒手交給他，知道我的心在滴血嗎？
萊昂內爾連連點頭：「好好好，我會記得更新安裝包並且熟悉操作來著。」
德洛麗絲本來想著自己應該可以幫助他熟悉操作，但是又想到這種他要自己第一反應就能使用的東西實在不適合別人輔助熟悉，也就沒提出來。
這個時候萊昂內爾把硬盤收了起來，然後從自己的零食間翻出了新鮮的蘋果派：「嘗嘗？我做的。」
德洛麗絲：！
這是什麽小天使？！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當得了CEO，打得過流氓。
其實是瑪莎做的給的克拉克，但是克拉克最近對於他把萊克斯架空這事兒非常幸災樂禍，所以日常跑到萊昂內爾這裏發散無處安放的父愛。
還挺讓人頭疼的。叉腰.JPG
這個時候德洛麗絲小心地切掉了一塊，覺得非好吃。
可能是有粉絲濾鏡加成，咳咳。
萊昂內爾重新坐在沙發上切蘋果派：「說真的，你上次……我聽超級小子說了，想不想報覆紅頭罩？」
「我覺得超級小子本人更應該去報覆紅頭罩。」德洛麗絲說道，「他被牽連進來。而且那天我看見他在綠色氪石輻射下的樣子，真的覺得……」
「怎麽？」
「可惜。他如果不去救我的話，如果不是一個超級英雄的話……氪星人又不欠人類的，為什麽就一定得忍受地球人的猜忌？」
萊昂內爾表示讚同：「我最近有個本子……不是，有個收集到的本子，想加到遊戲的支線裏面。我們都知道超人的父母在星球毀滅之前把他送到了地球，但是，如果在這個支線裏面他不是艾爾家的孩子，而是佐德的孩子呢？如果他不是一開始就有超能力而是被受壓迫者撫養長大的呢？」
是的，他玩兒他親爹的穿梭機搞到了平行宇宙正義聯盟的本子——佐德將軍的兒子赫爾南成了超人，在他的領導下，正義聯盟殺戮而瀟灑，人類沒敢有屁放。
就很刺激。
德洛麗絲表示男神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強調一個設定——其實是我一個朋友提出來的理論，我覺得很有道理。
關於超人到底好不好看這個問題。
首先我們肯定可以確認的是超人是非常好看的，但是這是從我們自己的角度來看，也就是說我們感受不到超人的力量，所以可以關註到他的長相。
而在真正面對超人的時候，不會有多少人能夠關註到他的長相，而只會註意到他的力量。在這種情況下超人的外貌其實是一個非常模糊的概念。你在看到一個神明的時候，只會看到他的力量，而看不到他的長相。
所以！只有遠離超人的時候，通過鏡頭才會有一部分人能夠註意到他的美貌。
同理可證，其實很多人是不會多在意超級小子的長相，只會隱約覺得對方好像長得很好看。
第47章 富婆追星日常（三）
迪克發誓，假如他知道這個系統會讓自己挨揍的話，絕對不會把這個系統拿出來炫耀的。
說真的就是一個系統而已，如果傑森想要的話完全可以去找萊昂內爾，讓萊昂內爾幫他做一個新的。明明是萊昂內爾的鍋，為什麽要讓自己背呢？
雖然更新的新系統確實很好用，但是他把萊昂內爾當弟弟好不好？為什麽一個個的都這麽……
說你呢，就是你小翅膀，萊昂內爾當年就是救過你一次，你也不用這麽對你大哥下狠手吧？
說你呢，就是你提寶，我知道你跟萊昂內爾關系好，你們兩個是隊友是出了名的世界第一排檔的繼承人。但是我知道他這個小孩子，我還不想被我偶像一拳砸到外太空吃灰去。
說真的，那得是多大的膽子才敢去撩萊昂內爾？如果是個超級英雄的話，是生怕萊克斯沒有針對超級英雄的理由嗎？如果是個超級反派的話，是真怕超人不黑化嗎？
對於他這種想法，達米安只能說一句汙者見汙。
雖然他不知道那兩個針對迪克的原因，但是靈敏的嗅覺和繼承自偵探的超直覺告訴他，這絕對不是像迪克想的那麽簡單。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這個系統確實還挺好用的，雖然不知道萊昂內爾為什麽會突然這麽討好迪克，但是他想把這個系統據為己有了。
達米安是誰？他看得上這個系統是這個系統的光榮，叫什麽夜翼系統？就應該叫最強羅賓系統，一聽就高端大氣上檔次。
配得起他的身份。
這絕不是他偷偷覆制系統的原因，完全是因為迪克本人沒有腦子沒有給自己的系統建立防火墻。
阿爾弗雷德端著茶走到蝙蝠洞的時候就看見四只小鳥打成一團，他對此見怪不怪，把茶放下之後才悠悠地來了一句：「卡珊德拉小姐到了。」
於是兄弟四人出於對姐妹的尊（恐）重（懼），立刻停止打鬥，紛紛裝模裝樣坐到各自的座位上，迪克還順手打掃了一下卡珊德拉一直坐的那張椅子。
非常殷勤。
卡珊德拉·該隱，剛剛結束和康納·霍克的日常訓練——說到這裏可能有人就要問了，難不成整個蝙蝠家族還沒有能夠陪她訓練的了？
當然有，一起上。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兄弟幾個如此尊（恐）重（懼）這個姐妹。
卡珊德拉下來見怪不怪，揮了揮手當是打招呼，然後沖阿爾弗雷德點點頭，把刀放下，拿了一塊曲奇，又順帶喝了一杯茶，起來離開。
隨著她乘坐電梯離開，阿爾弗雷德眼睜睜看著四個男孩子又打了起來，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韋恩莊園內的四鳥互啄德洛麗絲並不清楚，知道了可能也不會在意。萊昂內爾帶著她在大都會踩點蹲小巷子的限量小吃，完全不像是應該在會議室寸步不在爭奪利潤的合作夥伴。
小巷子裏的店員估計是見萊昂內爾的次數不少了，見到他也沒有被大人物光臨小店的緊張感，只是簡單地打了個招呼，然後安排兩個人坐下，自己拉了把椅子過來：「想吃什麽？」
「隱藏菜單。」萊昂內爾豎起兩根手指，「兩份。」
名叫湯米的店員聳聳肩：「十分不巧，只有一份了。」
萊昂內爾也不生氣：「我提前給你打電話讓你給我預留兩份了。」
「沒關系，我預留了一個超大份。」湯米沖德洛麗絲擠擠眼睛，他身材有些胖，但是周身的氣質十分柔軟，總之就是個一眼看上去就很讓人有好感的廚師。
萊昂內爾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在德洛麗絲開口之前就立刻補救：「千萬別告訴莉娜我在小姑娘面前翻白眼，莉娜會殺了我！」
盧瑟家教育理念雖然很成問題，但是每個成員的基礎禮總是讓人挑不出來任何的錯誤。以萊昂內爾十七歲的年紀，這個時候已經不應當有這麽……幼稚的舉動了。
但可能他喜歡鋼鐵俠的緣故，不僅把自己父親的裝甲換了金紅配色，連帶著舉動也越來越托尼·斯塔克，和盧瑟家的一貫風格越來越違背。
但德洛麗絲很開心。
她覺得表叔那個非常不靠譜的理論還是有成效的。
隱藏菜單總是和正常的菜單不太一樣。
德洛麗絲看著超大的熱狗無從下口，萊昂內爾已經興致勃勃地用餐刀把超大熱狗分成了兩半，推到德洛麗絲面前一半：「相信我超級好吃。」
他一邊說一邊拿餐巾抱起了自己面前的一半，正準備咬下去的時候手機響了。他下意識看了德洛麗絲一眼，然後甩了一下，彈出虛擬屏。
對面的男……男孩，看上去臉上挨了一拳，臉頰泛青。
「你居然在吃飯？」男孩看上去馬上就要沖出來打萊昂內爾了。
「和德洛麗絲，就你表姐，一起吃飯。」接著他轉了一下手機，讓男孩看到德洛麗絲。
德洛麗絲也看到了對方的臉——臉頰還有點嬰兒肥，柔軟的黑發略有些長，垂到臉頰，平添了一絲稚氣。
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自己什麽時候有這樣一個表親。
一看德洛麗絲的表情，萊昂內爾就知道對方沒認出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對男孩說：「把你的頭發往上攏攏，你又不怕露發際線。」
男孩瞪了一眼，但是局限於視角問題，看不到萊昂內爾，只能泄氣，順手把頭發往上攏了攏，讓自己的發型接近平時拍照的發型。
說真的，一般情況下他真的不會把自己的頭發攏起來。雖然攏起來會顯高，但是抹那麽多發膠也是挺累的。
他們家還有達米安的身高墊底。更何況自己還在發育期，肯定還能長個子。
只有達米安才會費盡心思，每天用很多發膠把自己頭發攏起來，也讓自己顯得高大威猛一點。但是沒有什麽辦法，他在泰坦裏面還是身高最矮的那一個。
在別人的半身照裏只能看到一個發尖那種。
德洛麗絲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誰——提摩西·德裏克。
確實，之前自己一直沒有見過他比較日常的時候的樣子，頭發放下來和梳起來真的是兩個人的。
「初次見面雖然這麽見面確實不太好，但是多謝萊昂內爾那個混蛋導致我們第一次見面讓你留下對不太好的印象。所以就當之前什麽都沒發生過，我們重新進行自我介紹。提摩西·德裏克，你可以叫我提姆。」
他比德洛麗絲小一點，確實是表弟。
韋恩家家族龐大，導致她只要認識了這一個表叔就多了好多個表兄弟。
不過——她深刻懷疑布魯斯在挑選養子的時候是不是按照長相來挑的，為什麽一個一個挑出來的都長得這麽好看。
提姆放下了攏著頭發的手，放下來的時候，手指蹭到了臉頰上的傷，倒吸了一口涼氣。
德洛麗絲自然問道：「臉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老二打的。」提姆嘆了一口氣，「兄弟之間總是會有一些矛盾。」
他倒是沒別的意思——以後肯定會跟自己的這位表姐有一些接觸，所以還是提前替大紅鋪墊一下「脾氣暴躁」這個人設比較好，省得到時候大紅突然不禮貌，導致這位表姐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
德洛麗絲楞了一下，下意識看向萊昂內爾。
萊昂內爾聳肩，表示自己並不清楚。
雖然他知道了傑森曾經和德洛麗絲交往過，而且對方並沒有告訴德洛麗絲身份，這就導致了後續的一系列問題。
想必這個時候，他們兄弟幾個還不知道交往這回事兒。所以現在提姆在德洛麗絲面前算是無意中給自己二哥挖了一個大坑，而且自己二哥還得跳下去。
不知道為什麽，他看見蝙蝠家族互坑的時候總是特別想笑，而且又特別想要看戲。
他未曾和自己的兩個父親交流過，如果一旦交流過發現兩個父親抱著和自己同樣的心態也許會感慨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子。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他深深地為自己想要看戲的那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而唾棄，但是又實在忍不住自己想要看熱鬧的心情。
德洛麗絲只能場面地說一句：「那也要註意安全，總不能往臉上打。實在不行你就叫上自己大哥一起還手唄。」
反正她看迪克的體格也應該打不過壯碩的傑森。
提姆笑了：「小事情。等我忙過這段時間，再去親自拜訪。」
他知道布魯斯挺看重這位路德維希小姐的，而且也深刻知道對方的能力實在是有點過於強橫了。
不管是不是受到了萊昂內爾的幫助——萊昂內爾有多少斤量他還是知道的——能夠一個人突破萊克斯·盧瑟和蝙蝠俠的系統加密……說真的，在此之前他想都不敢想。
也就能夠理解，為什麽蝙蝠俠會對這位小姑娘的存在如此在意。
德洛麗絲笑笑，深刻覺得目前看來傑森的兩個兄弟都比他要好相處得多。
也逐漸開始懷疑傑森口中所謂的「養父是個混蛋兄弟不好相處」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忍不住想要寫迪克×萊昂內爾，這樣的話就可以寫成#我愛的男人和我愛的男人在一起了#
第48章 富婆追星日常（四）
但是該見還是要見的。
勇士就應當能夠面對自己的過去而不被過去所累。
所以她應該正視自己的過去，擡起下巴去展示自己作為路德維希最後一人的驕傲。
這就是她出現在韋恩大宅的原因——當然是和萊昂內爾一起的。
她是為了拜訪表叔，後者是為了談股份問題——萊昂內爾前段時間收購了不少韋恩集團的股份。雖然沒有傷筋動骨，但是出於對蝙蝠俠的尊重，以及對蝙蝠俠#超能力者禁令#的無視——你要是覺得OK，那就把我攔在哥譚之外啊，那萊克斯集團就真的能借助這點你看不上眼的股份紮根在韋恩集團中了耶。
雖然可能蝙蝠俠本人都沒在意。
韋恩家有阿爾弗雷德在外面迎接他們。
德洛麗絲只聽說過這位老先生，還沒有正兒八經的見過對方。這會兒見到對方第一眼就覺得對方應該是個很好相處的人，而且看上去非常和善。
「路德維希小姐，初次見面，您和您母親一樣漂亮。」
她其實對自己的母親並沒有多深刻的印象了，畢竟對方去世的時候自己還很小。但是這種場面話是一定的，於是小姑娘點點頭說：「您也和我想象中一樣。」
其實在來之前，她曾經聽自己的教父提到過韋恩大宅——他們算是第一批在美洲大陸上面建立起來的家族，南北戰爭期間又站對了方向，看到了工業化的未來。所以一直以來韋恩家族家業龐大。
和路德維希這種暴發戶走的就不是一個風格。
不過其實也只是囤積財富時間長短的區別。當你積累財富時間很長之後，就會生出來和別人不一樣的氣質。這種氣質就是金尊玉貴養出來的。
得花錢。
德洛麗絲想到這裏，笑了出來——據說當初老盧瑟曾經說自己是蘇格蘭貴族，當時還有好些人嘲笑他來著。不過現在就不一樣了，可見還是形勢比人長。
勉強算得上是家宴，所以沒有邀請別的客人。
德洛麗絲一進來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兄弟幾個。傑森像是屁股下裝了彈簧一樣立刻站了起來，但是站起來之後，好像又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就楞在了原地。
達米安不放過任何一個嘲笑兄長的機會。
「Tt。」他從牙縫裏面發出來奇怪的聲音，然後走到德洛麗絲面前，揚著下巴：「你就是德洛麗絲·路德維希？」
小孩子用挑剔的目光看了一眼面前的表姐，然後又慢慢的點了點頭：「行吧，看上去還行。」
只不過這個「還行」裏面還是透露出來很濃重的挑剔和不屑。
還是個小孩子呢。而且畢竟是布魯斯唯一的親生子，在一群哥哥姐姐裏面可能會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不過他揚著下巴，趾高氣揚的模樣可不像是被欺負的。
德洛麗絲就笑了：「其實血緣關系已經很遠了，不過我應該還算是你的表姐。初次見面，多多關照。」
她從手提袋裏面翻出來一個移動硬盤：「給你帶什麽你應該也都不缺，所以我這裏是還沒有發行的遊戲，你可以拿過去先玩。作為第一批測試人員。」
萊昂內爾瞪大了眼睛：「不是說好讓我做第一個測試員的嗎？」
「我本來也這麽想的，但是第一你是老板，第二你比他年紀還要大一點。所以應該不會和小朋友一般見識吧。」
「噗。」三個哥哥毫不猶豫地笑了出來。
就連萊昂內爾都楞了一下，立刻點頭：「沒問題，沒問題，他小朋友當然要讓著他。所以我就讓他先玩，沒有關系。我是一個成熟的，即將成年的男人，絕對絕對不會跟小朋友一般見識。」
達米安就很氣。
但是此時只有十二歲的達米安並無法反駁這個「公認」的事實——他就是比現年十七歲的萊昂內爾還要小上五歲。
還沒擺脫嬰兒肥的小小少年漲紅了臉，氣急了，就想把手裏的硬盤往地上扔。但是三個哥哥及時按住了他，萊昂內爾也下意識往前一步擋住了對方的動作。
這讓達米安更加生氣了——還不到兩歲的萊昂內爾就可以一個人掌握整個萊克斯集團，而此時他還要被嘲笑年紀小，個子矮，連玩個遊戲都是「因為他年紀小，所以就讓他先玩」這種理由。他發誓他一定要讓面前這個看不起他的女人付出代價。
還有萊昂內爾那個混蛋！別以為自己有一個超級反派做父親，再加一個超級英雄做父親就很了不起了。
仔細算算！我也是有一個超級反派做母親，一個超級級英雄做父親的人。
雖然這好像並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
德洛麗絲覺得有點好笑——可能這就是小孩子吧，而且看上去他們兄弟幾個關系還不錯，只不過是不是有點太過於戲精了？
她看得出來達米安似乎是想要動手，但是由生生咬牙忍了下來——這種欺負小孩子的感覺特別好，特別是那種想要努力裝大人的小孩子，欺負起來的感覺就更加好了。
雖然她也知道是兄弟四個一起架空了布魯斯，但是她毫不把十二歲的達米安當成是其中之一。
畢竟哪家的小孩子十二歲就能夠辦出來這麽大的事情呢。
本來來的時候還以為帶上遊戲會讓小孩子很高興，結果沒想到好像還因為自己以為對方生小孩子送遊戲，並接受對方年紀小導致對方生氣了。
更好笑的是這兄弟幾個立刻非常細心地站起來一起按住達米安，仿佛面前的不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子，而是什麽惡魔殺手一樣。
等等，說起來這個名字好像還真有惡魔的意思吧？
也不知道布魯斯為什麽會給自己的兒子起這個名字，難不成是孩子的媽媽為了報覆布魯斯嗎？
不過她覺得這兄弟幾個戲精也就戲精了，萊昂內爾突然往前一步是做什麽？
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面前的這個小孩子能夠越過一個超級英雄傷害到自己呢？
兄弟三個覺得有點頭疼——真的這種完全不知道身份的親戚進自己家裏面，還要去覺得達米安好可愛啊如何如何實在是太驚險了。他們是真在害怕達米安突然從身上掏出來一把刀。
可是他們能有什麽辦法呢？
迪克和提姆沖萊昂內爾露出來苦哈哈的笑容，萊昂內爾沖提姆和迪克擠擠眼睛，深切地表達了自己內心的同情。
午餐是阿爾弗雷德準備的。
老管家準備了精致的餐點，手藝絲毫不像是個英國人。
德洛麗絲也見到了布魯斯的一個女兒——不過可能名義上不算是他的孩子吧。
卡珊德拉·該隱，這個姓聽起來和達米安的名字是一個風格的。
據說還有另一個，但是另一個女孩今天不在。
德洛麗絲也不是很在意——本來只是過來禮節性的拜訪而已。
「你大概會在這裏待多久？」布魯斯像是無意中提起來一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剛剛才接手公司就出來這麽久是不是不太好？」
聽聽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肯定是因為自己逼得太緊了，最近他又聯系不上蝙蝠俠，所以才會巴不得自己趕緊離開。
德洛麗絲自以為非常體貼地補充了一句：「沒關系，我也不會待很久，反正該辦的事情辦完就會走了。而且你也知道我是剛剛才接手，所以大部分的事情其實還是出一個名字，重要的還是和艾森討論的。不過畢竟已經出來了，所以名義上可支配的錢還是多了一點。就算是胡亂花掉一些也沒關系。」
這大概是個威脅吧。布魯斯心想——小姑娘是要強調，如果自己還不能準時聯系上蝙蝠俠，讓蝙蝠俠和她聊一聊的話，她就要用先禮後兵的那個兵了。
可見小姑娘長大了也是不好糊弄的。
萊昂內爾大概能想出來對方是要表達什麽，但是他又實在不敢笑出來——生怕面前的一群人給他記小本本。
但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好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定要給小姑娘介紹塔利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定要讓塔利亞抓蝙蝠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不了錢他出。
但是這話落在不知道的小鳥們耳朵裏就不一樣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布魯斯被人炫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是迪克。
小D是瘋了嗎？非要強調她之前「包養」自己的事情？這種只有兩個人明白意思又不能出聲解釋，會被這幾個追問到底是真的難受——這是傑森。
什麽？什麽？什麽？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幹什麽？蝙蝠俠的表侄女兒威脅蝙蝠俠？這是什麽驚世駭俗的發言？我要保留下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是提姆。
呵，女人，仗著家裏有點錢出來炫耀——這是達米安。
這頓飯吃得可真是精彩——這是阿爾弗雷德。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無限地球危機第一集，本來說要等最後，還是沒忍住先看了第一集。超人說：「可能是因為我活該，因為我期待的想要的太多，而我不配擁有普通人的幸福。」
CW殺我！超你在想什麽？你值得最好的！你從來都值得！
關於cp……其實只是隨便想了一下，我們家萊昂內爾只有兩歲！誰都不能和我家崽崽談戀愛！
還有，挺奇怪的，世界之大，同一個世界觀裏面，主角是bg，有配角是bl現在已經是雷了？主角是bl配角有bg就是雷了——那bl的主角都是DNA生子？bl文的攻受都是男男生子？還是是我太想當然了？——沒有別的意思，主要是我正好看見了一篇耽美文，耽美文裏面有bg的cp，結果作者被罵了。結合一下我覺得挺奇怪的。
最後是關於題目，我列表的小姑娘說「你是寫得不好所以沒人讀，你覺得自己很厲害嗎？真寫得厲害為什麽沒人讀？」然後又有讀者說題目不太好……那我征集一下題目？
第49章 富婆追星日常（完）
「所以呢？」德洛麗絲冷笑看著面前的表叔，「所以呢？」
她知道所有人都以為她的「先禮後兵」的那個「兵」是花錢，但是沒人想起來，她其實可以通過夜翼系統很早就知道蝙蝠俠的真實身份。
只是她想給彼此留個面子。
「你覺得？你只要你覺得？對不對？」她大笑著，一揮手打掉了面前的牛奶，「你只要你覺得對不對？偉大的蝙蝠俠，覺得我可能會誤入歧途，所以就提前替我清掃。還是那句話，布魯斯，蝙蝠俠，你有什麽資格替我決定？」
「well，well，紅頭罩。」德洛麗絲轉過頭，抹了發膠的頭發隨著她的大幅度動作散了下來，略有些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睛，「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萊昂內爾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並不開口。
這個時候他說什麽都是有問題的，這是在莉娜手裏活這麽久總結下來的經驗。
不過拼圖的最後一塊也終於進來了。
他冷眼旁觀德洛麗絲發泄出來，面前的蝙蝠家族有些關心則亂，但是很明顯，布魯斯已經看出來了問題。
對方掃了他一眼，然後打暈了德洛麗絲。
「老頭子你……」
「看清楚。」萊昂內爾輕飄飄落在他面前，擋住了紅頭罩的動作，另一只手扶住了德洛麗絲，「她到底是德洛麗絲，還是布萊尼亞克。」
「早在她在你手裏救下我的時候。」萊昂內爾無視掉周圍人的震驚，「我找了一千個普通人做實驗，猜猜有多少人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反應過來？沒有。」
布魯斯沒說話，明顯是默認了萊昂內爾的答案。
然後萊昂內爾把德洛麗絲推到傑森懷裏：「我對她不感興趣，對她感興趣的一直都是瞭望塔。猜猜是誰選了她做繼承人？」
拼圖的最後一塊也出來了。
提姆聲音果決：「瞭望塔。從一開始我就奇怪，沒道理迪克知道的人我不知道，除非有人專門遮住了我的眼睛。但是很巧，德洛麗絲是個高手，所以我從未懷疑過她被控制的可能性。」
然後萊克斯補充後面的話。
羅賓擺出了戒備的動作，但是對方閃亮的金紅色裝甲讓他沒忍住笑了出來。
說真的綠色的就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蝙蝠洞回蕩著羅賓和夜翼杠鈴般的笑聲。
萊克斯不動如山，瞪了兒子一眼，萊昂內爾摸摸鼻子，沒敢說話。
「我在她面前提布萊尼亞克。」萊克斯從裝甲中出來，看了蜷縮在紅頭罩懷裏的小姑娘一眼，深切覺得談戀愛不如統治世界來的有樂趣。
果然是小年輕。
「她很從容。」布魯斯端起咖啡壺，給萊克斯倒了一杯咖啡，「非常從容。」
「所以，艾森·麥考伊發現了問題。」萊昂內爾補充了下一句。
這種配合默契的感覺讓達米安很不爽。
讓他覺得親爹和自己之間的父子情受到了挑戰。
後續的故事就很簡單了，要控制她，得先順著她和布萊尼亞克綜合起來的想法。萊克斯和布魯斯確信虛弱的布萊尼亞克不能完全占據她的腦子，所以得等到她占上風的時候。
「其實說起來。」萊克斯發出嘲諷的聲音，「不愧是布魯斯·韋恩的表侄女兒，被布萊尼亞克附身了都在想著集郵。」
萊昂內爾一楞，下意識看向迪克，突然覺得有點發抖，立刻就飄起來了：「爸這裏太危險了我去找我爸了！」
拉奧啊，他是很想看夜翼的笑話，但是怕戰火跑到自己身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開什麽玩笑哈哈哈哈哈，布萊尼亞克都沒抗得過一個追星少女的追星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布魯斯和萊克斯也沒阻止他。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兒的紅羅賓不愧是萊昂內爾的搭檔，當時果斷就伸出手。多謝蝙蝠洞空間大，萊昂內爾經過他的時候抓住了對方舉起來的手，直接就帶著對方飛走了。
求生欲讓迪克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和德洛麗絲有關系。
達米安一刀劈開了面前的椅子。
他很憤怒。
清除布萊尼亞克並不難，難的是他們下手有點晚了。
瞭望塔堅持德洛麗絲只要不自己動手越過那條線——動手查蝙蝠俠身份的線——就證明德洛麗絲接觸到的殘余的布萊尼亞克的思想影響不到她。
但是逼得太緊了，她動了手，越過了那條線。
「一下去。」金色頭發藍色眼睛的女人看著面前機器人無機質的眼睛，「她就不是路德維希的小天才了。」
艾森·麥考伊笑了。
很難想象一個機器人能夠露出來這麽人性化的笑容。但是他就是笑了，溫和……逼真：「那有怎麽樣？」
是啊，那有怎麽樣。
借助於外力的能力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但是這點代價，也是值得的：「我說過，從來不會瞞著她做事，這次錯了，瞞著她了。」艾森伸手攏了攏小姑娘的頭發，在她的額角落下一吻：「我很抱歉，D。可能……要拿走你的天賦了。」
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誰都不知道付出的代價會不會是她本來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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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頭發的女孩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抓了抓頭發，發現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剪短了頭發，有點懵。
可能是傑伊趁著自己睡覺的時候受不了自己作為一個程序員的繁重脫發剪掉了自己的頭發吧。
她覺得此人真的是膽大包天，要死要死要死，一定要斷了他的零花錢。
然後從床上跳下來，一回頭正好看見床頭貼著的夜翼海報，上面還有夜翼的簽名，當時就覺得心情很好。
可見看見帥哥真的會影響心情的。
然後她走到門口，回身關門的時候發現門上貼著P掉了蝙蝠俠的正義聯盟七……六巨頭的海報，中間空了個副C位怎麽看怎麽奇怪。
果然應該填個角色上去才對。
德洛麗絲用手點點空缺的位置——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算了算了不想了。
她跑到廚房，抱住了正在煮飯的青年的後背，左手撩過他的胸肌，「嘿嘿嘿嘿」笑了起來。
青年伸手拍掉了她的手，打雞蛋的手沒停。
小姑娘蹭過來的時候在對方的臉頰落下一吻。
「雙面的。」
於是他迅速把單面煎蛋換成了雙面煎蛋。
德洛麗絲楞了一下，笑嘻嘻地挽住對方的胳膊：「我說的是早安吻。」
早餐是很簡單的。
德洛麗絲喝了一口牛奶，覺得還是少了點什麽，但是她不說。
對面的青年把推了一個鉛制的盒子到她面前，德洛麗絲伸手打開，發現是之前對方送給自己的一個鐲子，有點奇怪：「不是應該在我的包裏嗎？你不僅剪了我的頭發，連送我的禮物也要拿回去？」
青年面對對方的質問，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有些事……你需要知道。」
反正聽著跟胡謅一樣。
德洛麗絲查了查日歷，覺得自己生命莫名流失了大半年的時間，但是對於傑伊……傑森說的這些還真的沒有什麽記憶。
於是她拿了電腦打傑森提到的那個遊戲，覺得果然是自己的手筆：「我覺得你們有病。」
傑森：？
「正常人誰能在一個月內完善這麽完美的遊戲？以為我是瞭望塔嗎？」德洛麗絲打了個呵欠，深切覺得這些沒有看出來問題的人沒有腦子。
傑森咳嗽了一聲——他是真的以為德洛麗絲天賦異稟來著。
「就算是天賦異稟，寫東西不要時間？不需要思考就能寫也是需要時間的。」德洛麗絲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然後笑嘻嘻地蹭到傑森面前：「我覺得紅頭罩也不錯。但是你能把你大哥介紹給我嗎？」
傑森：「……滾。」
瞭望塔準時出現在門口，她看上去還很年輕，金色頭發藍色眼睛，身材高挑，皮膚蜜色，是標準的美國甜心的長相。
「時間到了。」她伸手敲了敲德洛麗絲的額頭，露出了一個比艾森要程序化許多也僵硬許多的笑容：「跟我走吧。」
她要跟著瞭望塔徹底清除布萊尼亞克的影響，順帶找回自己的天賦。
雖然幾率很小。
「所以……她到底是怎麽接觸到布萊尼亞克的？」傑森提出過這個問題。
而明顯已經查到答案的布魯斯和萊克斯這倆人對視一眼，然後又用恨不得吐出來的表情別開臉，聳了聳肩：「誰知道呢。」
有些事，想的明白想不明白，也不是那麽重要，只要知知道結果是好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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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
紅頭罩翻身從倉庫上面跳下來。他動作敏捷，絲毫不落後於前面跳躍著的大哥。
「你說陶德是不是又重了？」被迫寫作業的達米安在通訊錄裏喋喋不休，可見根本就沒有用心在補作業。
已經一天一夜沒睡的紅羅賓敷衍地「嗯嗯」了兩聲：「大紅，跟上，夜翼系統輔助功能比我這要快。」
還正在嘚瑟自己威風不減的夜翼覺得背後一涼，大叫著往前跑：「謀殺大哥犯法啊小翅膀！」
一時間公共通訊器裏充滿了歡樂的氣氛。
直到一個聲音突然出現：
「well，那紅頭罩系統是不是得趕緊上線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埋的線很多。
大概解釋一下。
康納看出來有問題，但是一直沒提，是因為他跟萊昂內爾提過了。然後萊昂內爾立刻轉去做實驗——為什麽是康納看出來了而在場的其他人沒有看出來。傑森和羅伊能做到，他們熟悉的女性也能做到。亨利根本沒意識到這個問題，萊昂內爾根本不會在意這種細節。
所以，反推開始查問題。
德洛麗絲的狀態其實一直都不對，她自己說自己精力充沛，——開玩笑怎麽可能？而且，德洛麗絲的很多話其實是被引導的，我覺得可能大家都忘了她一開始出場的人設了……
萊總見到德洛麗絲就提布萊尼亞克，他莫名其妙cue布萊尼亞克就是為了看德洛麗絲占主導還是布萊尼亞克占主導。
布魯斯一直在意的是德洛麗絲會不會走歪，他是後面才知道布萊尼亞克的問題的。而到最後布魯斯都在給德洛麗絲爭取——如果一直是德洛麗絲占主導，沒有越過「查蝙蝠俠真實身份」這條線，那麽他對德洛麗絲就是一直關註但不會主動去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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