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一個巴掌拍不響
「哐」的一聲, 保健室的推拉門被大力的甩到了旁邊。
今劍和螢丸一前一後的踏了進來, 他們兩人絲毫沒有掩飾身上的殺意,從和平轉為針刺般的氛圍直接讓還躺在病床上的雲雀恭彌皺起了眉。
「不要打擾到病人休息。」
山姥切國一當機立斷,拎著牆角的蘑菇就往外走:「我們去走廊說,澤田同學, 你在這裡照顧一下他, 還有不要隨意走出這間屋子,答應我好嗎?」
大佬的氣勢在此刻壓了出去,尚未經歷過洗禮的澤田綱吉下意識的說了是,等到屋中的其他人都離開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
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是那種別人一說好就跟著說是的人?
這比雲雀學長被隨便揍趴下還要讓我不敢相信。
算了……雲雀學長確實被人揍趴下, 隨便不隨便我不知道, 估計他醒來以後也不會把詳細過程告訴我。
既然並盛的保護神都有被打敗的一天,那我答應了別人的請求, 這太正常不過了。
不過不能走出房間, 不代表他什麼都不能看。
幫雲雀恭彌掖了掖被角, 澤田綱吉依舊淡定著靠近了推拉門, 透過門板上鑲嵌著的玻璃, 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走廊上的四人。
新出現的兩位陌生人士自成一營, 護著弟弟的山姥切先生——不久前他做了簡單的介紹——則是一副保護者的姿態,至於他到底護著什麼,那還用說嘛……
當然是那個把自己縮成了一團, 不想要面對現實的蘑菇人山姥切國廣。
「審神者去了哪裡。」
今劍根本不想再和這兩人浪費時間, 眼神極為凶殘:「你難道不知道, 任何時候都要將主上的性命放在首位的嗎?」
「這不是他的錯。」
山姥切國一想要幫對方解釋兩句。
「抱歉澤田先生,我們付喪神內部的事情,並不需要您的參與。」
螢丸十分有禮貌的打斷了他的話:「以及,請把我們的同伴放下來,謝謝。」
「這不是你能夠踏進來的地方,人類。」
今劍嗤笑一聲:「主上她願意和你和平相處,並不代表著我們的意思,倒不如說,如果沒有你的存在,她根本不可能以身試險,以至於現在失去了蹤跡。」
「山姥切國廣,你還要繼續保持這個姿態嗎?」
螢丸的聲音裡難掩失望。
「對不起,我、我只是……」
山姥切的聲音從鬥篷下傳了出來:「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們。」
這才是他最恐慌的地方,同為付喪神,他當然能夠明白一位將刀劍重鍛後的審神者,對於他們自身來說有著如何重要的意義。
鳳凰涅槃便是如此了吧,被第一位審神者召喚出來時連通了對方的靈力,被對方影響頗深,而雲錦的做法,則是將浮於刀劍本體的灰塵全部拭去,讓他們的靈魂重新變得潔淨。
如果是自己的話,一定可以擺脫過去的陰影,能夠站在陽光下自如的生活。
「嘖,你的第一位審神者,該不會就是個懦弱到了極致還熱愛逃避的性格吧。」
看到同事那不符合刀劍男士的行為舉止,今劍不得不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讓自己那咄咄逼人的口吻也溫和一些:「這樣可以了嗎?你還能不能好好說話。」
「抱、抱歉。」
山姥切國廣退後幾步,手緊緊的扣在床單邊緣,兩眼裡俱是小動物被驚嚇後的情緒。
「……媽的智障。」
今劍罵了一句,他也是沒想到這個本丸的付喪神經歷還能如此豐富,而他又不是個能夠撫慰人心的性格,現在還能憋著不動手,都是他克制殺意的最佳結果。
「澤田先生。」
螢丸看向了又重新站回山姥切身邊的保護者:「可否拜托您幫我們安撫一下山姥切國廣的情緒,他好像有些不對勁。」
「我大概明白你們的意思了。」
把弟弟身上的床單向上拉了拉,山姥切國一看向了他還算熟悉的兩位刀劍男士:「之前發生的事我還知道一些,不如就讓我來說明吧。」
「不要責怪這孩子。」
手在山姥切的後背輕拍,他開口說了自己的新名字:「山姥切國一,暫時是這孩子的兄長,不介意的話叫我國一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
螢丸指了指身後的保健室:「既然山姥切說不出話,那就只能麻煩您了。」
「請原諒我們先前的失禮,主上她對我們的重要性,外人無法理解,身為刀劍的我們不善言辭,也無法解釋明白。」
「OK,大家都冷靜一下,我先把這孩子哄好,然後再去找你們。」
山姥切國一抬了下眼眸,恰好與帶著震驚表情看過來的澤田綱吉撞在了一起。
【記得保密。】
他用口型念出了這話,抱著弟弟拉開了門,溫柔卻又強硬的拒絕了對方再次蹲到角落的意圖,連帶床單和人,一起塞到了被子裡面。
「就麻煩澤田同學你照顧兩個了。」
臉上是依舊溫柔的笑意,山姥切國一微微嘆氣:「我的話,和那兩位先生還有其他話要說。」
「等一下。」
澤田叫住了他:「剛才那個米色頭發的男人叫你……」
「澤田對吧,和你一樣的姓。」
山姥切國一完全不慌:「那是我媽媽的姓,可能在幾十年之前,我們是一家人也說不定。」
「總之,如果這位少年醒來後要對我弟弟動手,請一定要制止他,別看他現在一副可憐的蘑菇樣,打起來後吃虧的可不一定是他。」
「我知道了,一定不會讓他們打起來的。」
澤田綱吉暫時接受了這位山姥切先生的搪塞,並且目送著對方離開。
「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他暗自抱怨了一句,難道是去年生日許願的時候說錯了話嗎?我只是想多幾個好友而已,要不要在生日結束了好幾個月後給我送來這麼大的驚喜。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多拍兩張雲雀學長壓壓驚吧。
把手機拿出,澤田趁著雲雀恭彌還沒醒,不止拍了數百張,還連上了校園WIFI,將之全部傳上了網盤,多處備份以待後用。
當螢丸他們這裡和山姥切國一你來我往進行著語言的藝術比拼時,另一個世界的雲錦,正興衝衝的要帶澤田綱吉去毆打小混混。
「等等等,你只是在說笑話對吧。」
小綿羊似的澤田一臉苦逼:「他們都是些很可怕的人,我們還是不要過去的好。」
「很可怕?」
雲錦的右手捶在了左手的掌心上:「是有多可怕,你要是能夠說服我的話,我就不去找他們的麻煩了。」
「就……他們還敢在雲雀學長的威勢下搶錢!」
用著媲美嘶吼的聲音,澤田說出了他覺得最強大的一條:「明明不久前才被雲雀學長揍完後出了院,剛好好的上了兩天學,就立刻開始勒索別人。」
「提問,這個勒索別人,是不是只有你一個。」
「……額,是的。」
「果然是看你好欺負才一直勒索你,這樣屢教不改的人放過他們有什麼用,還是全部都敲斷算了。」
「敲斷,是,誇張說法?」
抹了把頭上的冷汗,澤田的聲音微微顫抖:「是,開玩笑的吧?敲斷什麼的……怎麼聽上去比雲雀學長還要凶殘。」
「當然啦,我這樣可愛的女孩子,怎麼會隨便就把別人給敲斷呢?」
雲錦乖巧的反問他:「這肯定是誇張說法,就像我愛你愛得要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一樣,怎麼會真的把心掏出來嘛。」
可是我怎麼覺得,你是真的想把他們給敲斷啊。
「總之,好孩子是不會做這樣的事的,對不對?」
他彎了背,像是和小孩子說話一樣:「而且他們只是向我要錢而已,我又沒有多少錢,沒什麼關系的,哈、哈哈……」
要不到錢就把他打一頓,反正廢柴綱沒有人會管,就、這樣嘍。
「原來是阿綱哥你學校裡面的前輩啊。」
需要報復的人搜索範圍一下子變小,雲錦指了指地上,那剛才掉下去的牛奶包淌出的牛奶把澤田的鞋都給澆濕了一小片:「要不要重新去買一雙?附近就有商場的吧。」
「回家換一雙就可以了。」
澤田立刻擺手拒絕:「這是媽媽剛給我買來不久的鞋,牛奶還是我自己不小心倒上去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他有強烈的預感,要是自己說了好,面前的小女孩一定會拉著他去商場,自掏腰包給他買一雙。
——那也太可怕了吧!我這是偶遇了什麼富家大小姐,要走好運了是嗎!
「好吧。」
雲錦這回應說得很是勉強。
「……」
媽媽呀,女孩子到底要怎麼相處才好,這半天的功夫我流的冷汗就把衣服給浸濕了!
「總之,我沒有關系的,只要雲雀學長知道了他們的所作所為,一定會好好的制裁掉這些人。」
他們並盛的保護神,可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這幾個從外面轉進來的新學生還沒有體會到並盛帝王的恐懼,在沉睡雄獅的面前一而再的挑釁,就算是澤田綱吉,都認為對方活不過這個暑假了。
啊哈哈,這當然也是誇張說法啦,雲雀學長怎麼可能真的把人打死呢對吧。
「既然那個叫做雲雀學長的人可以保護你,為什麼不主動的去向對方尋求保護呢?」
雲錦又問他;「還有交錢的話,既然都是交,肯定是交給最厲害的那個人才有用吧,他們又打不過那個雲雀學長,你又是在他的保護之前,也就是說,他們不會對你動手。」
「雲雀學長,比那些人更可怕。」
在小動物澤田的眼中,雲雀恭彌就是並盛的魔王,僅僅是遠遠一瞥都會讓他嚇得一溜煙的跑掉。
「阿綱哥,你這樣看上去真的很想讓人欺負啊。」
雲錦踮著腳尖摸了摸對方的腦袋:「就連我這樣心地善良從不做壞事的人,都想要欺負你開心一下了。」
「是嗎?是啊……可能大家都是這麼想的吧。」
明明我什麼都沒有做,就被當成了取笑的對像,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逃不開被取笑的命運。
想要轉學也做不到,媽媽一直生活在這個小鎮,她一定不願意離開;爸爸的話……幾年都見不上一次的父親,澤田也沒有向對方求助的習慣。
「以後就會好了。」
澤田對雲錦露出了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我們兩邊都有錯,不然,他們為什麼只欺負我一個,對吧,肯定是我哪裡做得不好,惹得他們笑話了才會這樣……我變好了後,他們也就會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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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錦:喪偶式……育兒?
青爺:乖,那樣的男人,呵:)
跨界召喚我看行
第47章 跨界召喚我看行
很顯然, 在多年的被打擊生涯中, 澤田綱吉已經失去了正常的判斷能力。
在所有人都念叨著既然你沒有做錯的話,別人為什麼會欺負你的言語時,連被欺負的澤田都開始懷疑,是不是他做錯了什麼, 才會被人針對到這個程度。
是走路時平地摔, 還是考試時候不及格,還是說運動會的時候沒有給班級拿到第一名?
可其他人也有這樣的,為什麼還是只有自己一個人要被嘲笑。
「啪!」
雲錦衝著空氣揮了一掌,示意澤田去聽:「看到了沒,不對, 是聽到了沒, 什麼一個巴掌拍不響……一個巴掌當然可以拍響。」
「只要他們想欺負人,什麼不是理由, 就連你吸入氧氣呼出二氧化碳都是被人厭惡的地方。」
「被欺負不是你的錯, 那些帶著惡意, 還有跟著其他人一起起哄的才是最大的問題。」
澤田一臉震撼。
他學著雲錦的樣子去打空氣, 得到的也只是稍微強勁些許的掌風而已, 什麼額外的聲音都制造不出來。
「你只要知道惡意是沒有理由的就可以了。」
制止了澤田那傻乎乎的舉動, 雲錦把蛋糕盒之類的垃圾用塑料袋裝了起來,准備拎著它去找個垃圾桶:「不明白噢,為什麼這裡的垃圾桶這麼少, 難不成你們都不扔垃圾的嗎?」
「等一下, 這裡面的垃圾要分開處理的, 紙盒和塑料是兩種,不可以一起扔。」
「……」
雲錦長知識了。
「還是我來吧。」澤田把垃圾袋提了過去,「那接下來要去哪裡,學校這個時候還沒放學,媽媽給我裝的便當也只夠一人份,但是全部都給你吃也可以,我蛋糕都吃飽了。」
「那不如我們就回家吧。」
提了個讓澤田花容失色的建議,雲錦又重復了一遍:「反正都逃了半天的課了,再回去也沒什麼用,不如我們回家打游戲好了。」
——好孩子不可以學喲。
但澤田心動了。
「現在回去有些不太好吧,媽媽應該還在家裡,我們就這麼回去。」
「我已經幫你想好理由了。」
雲錦衝著澤田豎起大拇指:「放心,有我在,你只要說是就好。」
於是乎,他們兩個就頂著路人驚奇的眼神回到了澤田家,摁響了門鈴後,雲錦在奈奈媽媽過來開門前,硬是把自己的眼圈給揉紅了。
不能流淚啊,眼淚會變成寶石流下來……吃自己的眼淚珠子聽上去感覺太微妙了,一定要克制住。
「媽、媽媽。」
澤田緊張得心髒都要蹦到喉嚨上面:「這、這是……」
他磕磕巴巴了半天都說不利索,還是雲錦主動擔起了演技大任:「我和爺爺走散了,幸好小哥哥救了我,不然我就要被壞人給拐走了。」
「這實在是……」
澤田奈奈很是心疼的看著女孩,她掏出了手帕遞過去,想讓這孩子擦一擦臉上的淚。
沒有眼淚,我們有眼藥水,反正只要不舔,誰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謝謝大姐姐QAQ」
雲錦感動的看著對方:「大姐姐你是阿綱哥哥的姐姐嗎,你們長得這麼像,而且還是一樣的善良。」
噗。
澤田綱吉內傷了,可即使是內傷,他也要把雲錦說的話翻譯給自己的母親聽。
什麼?你說澤田要怎麼和他媽媽解釋自己突然會中文?
這還不簡單嗎。
他在從人販子手中救雲錦的時候頭被撞了一下,然後就能夠聽懂了。
十分的不可思議,然而奈奈媽媽信了,她驚奇了三秒後,就被雲錦的甜言蜜語哄得忘記了這件事。
「你這孩子……其實我是阿綱這孩子的母親啦,不介意的話叫我奈奈媽媽就好了哦,真乖。」
或許在這個世界,奈奈媽媽就是這樣容易被糊弄過去的性格,她聽著雲錦那誇獎的話一句又一句的冒出來,很快就同意對方住在自己家裡的請求。
「只要警察局那邊聯系到了我的家人,就不會再麻煩您了。」
她還認真的看著對方說:「爺爺說了,去別人拜訪要帶上禮物,這是阿綱哥哥說的您最喜歡吃的蛋糕,我買了三塊,我們可以一起吃。」
在回來之前,雲錦又和澤田去了一趟蛋糕店,特意選了奈奈媽媽喜歡的口味。
「那小雲錦這些天就要住在我們家了是嗎?」
勤勞慣了的奈奈媽媽立刻站了起來:「那得幫你把客房收拾一下才行,還有午飯時間也要到了,小雲錦你有什麼喜歡吃的東西嗎?漢堡肉還是可樂雞翅,奈奈媽媽我都可以做哦。」
澤田綱吉小聲的嘟囔:「我也想吃,媽媽你怎麼不問問我的意見。」
「小雲錦是客人嘛。」
忽視了兒子的意見,澤田奈奈已經挎上菜籃子准備出門一趟:「我不在的時候要好好的招待小雲錦哦。」
「知道啦。」
澤田綱吉也很習慣這樣的區別對待:「你不是說要玩游戲嗎?需不需要我把游戲機搬到客廳裡來,我的屋子,有點亂……」
「哦~」
雲錦能夠理解澤田的窘迫,這所謂的有點,肯定不是他所說的那麼一點而已。
「不要用這個眼神看著我啊!」
窘迫到都想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的澤田滿臉通紅:「只是我最近剛好沒有收拾而已,一點、一點都不亂的!」
前言不搭後語,這無力的辯解讓他整個人都要熟透了。
「放心啦,我不是在笑話你。」
我那個熊貓頭的包,要不是自己有著一鍵整理的功能,絕對會比你的房間還亂。
同樣是整理無能星來到了地球上的外星人雲錦,拍了拍澤田的胳膊:「那阿綱哥你上樓去收拾吧,我就在客廳看一會兒電視。」
「那我去了。」
他一步三回頭的看著雲錦:「我馬上就回來,真的,馬上就會回來。」
我看著像是那麼不讓人放心的類型嗎?
雲錦歪了歪腦袋,嘛嘛,既然對方想要擔心的話,就讓他去好了。
被人擔心的感覺可是很珍貴的體驗哦,不好好珍惜這份心意的話,身邊的好友就會越來越少,直到最後只剩下自己一個。
可是有些事,還是要做的。
雲錦從包裡翻出了紙和筆,用純中文寫了份投訴信,准備下午的時候投遞到並盛中學的校長意見箱裡面。
【來自外國友人的投訴,這樣總可以讓學校重視起來了吧。】
如果有個刀子精在我身邊就更好了……雲錦這時候就體會到身為半個文盲的不方便了,其實認真的想一想,她在這世界上能夠正常交流的也就澤田綱吉一個,還是托了本丸那位的福。
人生怎麼混得這麼凄慘,要不要這樣的人間真實啊。
「咦,這又是個什麼東西?」
在包包裡面翻了一翻,雲錦神奇的掏出了刀帳來。
「我出門的時候有把它塞進包裡?」
這種還算重要的道具,雲錦向來是讓刀匠收到抽屜裡面去,只有要用到的時候才會拿出來。
再想一想,這刀帳放的位置都不是她平時放東西的地方,要不是她試圖把小黑的好伙伴小白掏出來吸引貓咪,都發現不了刀帳的蹤跡。
「……」
但是,干得漂亮,我最貼心的的小弟,刀匠零號。
她美滋滋的把刀帳點開,劃拉來劃拉去,想要看看有沒有適合召喚過來幫忙的付喪神。
【可問題是,這跨界召喚能成功嗎?】
恰好翻到了打刀的組別裡,雲錦皺著眉,手指在上面一點一點。
「這個不要,戴著面具還帶著狐狸,感覺不好介紹;這個也不要,長得太帥了,在這裡走來走去的話會被圍觀;成年人也不行,奈奈媽媽是帶著孩子的單親母親,不能讓她成為謠言中心……」
她把不符合自己標准的人選一個個刪掉,長曾彌虎徹因為穿得太少被直接PASS,歌仙兼定又因為穿得太多被放在了旁邊。
至於那位行走的黃金聖鬥士蜂須賀虎徹,雲錦想都沒想他,這要是召喚成功了,怎麼和別人解釋她的家人。
難道要說,這是一位COSPLAY愛好者,即使出門在外都不忘攜帶自己的COS道具嗎?
奈奈媽媽會信,可是我不想這麼介紹。
「很好,那就是你吧!」
雲錦用莊嚴的語氣念出了對方的名字:「宣告,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運於汝之劍——」
咦,這召喚詞還挺符合我現在的情況的,看來沒事干翻翻爺爺那些高深莫測的書籍還是有點用的。
「出來吧!加州清光!」
還在本丸刷馬的加州清光,就這樣出現在了澤田家的客廳。
他震驚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和以為這只是個玩笑的雲錦形成了震驚臉X2。
「審、審神者、大人!」
加州清光簡直驚嚇得跳了起來,腦袋都要撞在天花板上:「我我我、你你你!」
半天了話都說不利索,他還沒搞懂自己好好的做著內番,怎麼就被叫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話又說回來,他們付喪神還能被這樣召喚的嗎?人生的第一次要不要這麼突然就降臨在他加州清光的身上!
「冷靜!」
雲錦兩手一拍:「糟了糟了,冷靜個鬼啊,他好像是聽不懂我說話的吧,阿綱哥!」
衝著樓上吼了一句,接著一陣的物品墜落聲後,連拖鞋都沒顧上穿的澤田從樓梯衝了下來,到了最後一階的時候他莫名的扭了腳,眼看就要臉朝下糊在地上了。
「接住他!」
加州清光聽不懂,但眼前的形勢他看明白了,怎麼都不能讓這個少年摔地上對吧。他把手中的長柄刷往空中一拋,腳下一滑就衝到了樓梯口,穩穩的拎住了澤田的後衣領。
抱歉,沒有公主抱,是因為清光他不想抱。
「救、命……」
澤田艱難的憋出了這麼一句話,衣領勒住他的脖子,呼吸困難馬上就要昏死過去了。
「啪」,他最後還是落在了地上,不過有了清光這一拉,給了他足夠的反應時間,兩手一撐後,罕見的從樓梯上滾下後沒用臉貼地。
雲錦耐心的等著澤田緩好。
「這又是哪位。」
家中的陌生人又多了一個,澤田心中只有莫名的好笑:「還有,謝謝你剛才接住了我。」
「不需要、這麼客氣。」
加州清光結結巴巴的說,他剛才那一手可是讓這人差點喘不過氣來,但是對方緩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是向他道謝。
「阿綱哥,你讓他向我介紹一下自己。」
雲錦扯了扯澤田的衣袖:「就是降臨時候說的那些話,你這麼說給他就可以了。」
「好的。」
澤田把雲錦的意思傳遞了過去。
那黑發少年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
刀男這麼多,如何保證自己心儀的他出現在小說中呢?
那就是給他刷存在感啊,一旦某個人被提起的次數多了,我就會悄悄的加戲了……
還有我喜歡的,不用說我都給他加戲哈哈哈哈。
男孩子間的友誼
第48章 男孩子間的友誼
說話就說話, 你臉紅個什麼勁啊。
澤田綱吉站在一旁越看越不對勁, 他聽著對方那結結巴巴的自我介紹,有一種自己才是多余那一個的錯覺。
——可這裡是我家好不好?!
「……雖然不好上手,但是我的性能很不錯的哦。」
帶著惴惴不安的心情說完了自己的登場台詞,加州清光那無處安放的手攪著圍巾末端, 把那些穗穗折騰成了一團。
「加州清光。」
雲錦念出了他的名字, 還沒等她開口問其他的事,就看到了澤田小哥哥以幾乎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的矯健身姿,摟著剛締結起聯系的付喪神出了門。
「……」
沒看出來啊阿綱哥,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還矮上打刀少年好幾釐米的澤田,在一位陌生來客的身上, 第一次體會到了與其他人勾肩搭背是個什麼感覺。
不得不說, 有點累,他還要稍微的踮踮腳才能這麼順利。
「你干嘛啊。」
正准備和審神者溝通一下感情, 進而穩固自己地位的加州清光很是不滿:「不要動手動腳的, 你又是哪位, 為什麼會和審神者呆在一起。」
「還有把她一個人留在陌生的地方太危險了, 我必須要在她的身邊保護才可以。」
「你准備用什麼保護, 用你的長柄刷子嗎?」
澤田綱吉吐槽, 眼神瞬間變得犀利:「我們只是在院子裡面說兩句話而已,你只要回頭就可以看到雲錦不是嗎?」
「雲錦?」
清光反應了一秒就明白這名字的主人是誰:「你,你竟然直呼審神者的大名!」
你這個陌生人怎麼可以這樣做呢?
我都沒叫過。
打刀委屈了。
因為那什麼虛無縹緲的神隱傳言, 所有的審神者都把自己的名字藏著掖著不讓他們付喪神知道, 生怕有哪個愛TA愛得死去活來後, 拿著真名帶著審神者一起消失在彼端。
對此,所有的付喪神都想說一句,您真是想得太多了!
要是他們隨隨便便就可以做到用真名神隱一個人類,為什麼不干脆控制了審神者掀翻時之政府,反正有沒有這時之政府他們都可以打擊溯行軍,根本沒必要給一群普通人類當手下不是嗎?
不過這謠言還是稍微有那麼一點可信的地方,便是能夠呼出審神者真名的付喪神,會與其的聯系更緊密一些。
有些審神者也把這一行為特殊化,使之變成了一種獎賞,唯有最得本人喜愛的刀劍男士,才有這樣的資格。
「名字不叫,起它干什麼。」
澤田綱吉氣定神閑的反駁回去:「就像你也有自己的名字,難道你是希望別人用喂來稱呼你嗎?」
這話說得太有道理,清光幾次開口,都無法用正當的理由給懟回去。
他只能委委屈屈的認下了這事,並且決定一會兒回去就用雲錦來叫審神者。
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首先,我們來對一下你的身份。」
自家母親出去買菜不過一會兒,可必須得在奈奈媽媽回來之前搞定這件重要的事。
「你到底是雲錦的什麼人。」
澤田問:「還是突然出現在我家的客廳,說起來,你小子連拖鞋都沒換就踩在地板上了吧!」
「現在是關注這些問題的時候嗎?」
清光反問回去,他發現面前的這少年關注點異常清奇:「我是審神者的什麼人,和你有什麼關系,想知道我是誰,先把你的身份說出來。」
「雲錦叫我阿綱哥。」
帶著哥字的稱呼給了澤田無與倫比的信心,他微微抬高了視線,與清光對視,裡面那略帶得意的情緒表示得很明顯。
我是她哥,聽到了沒。
「你!」
加州清光咬牙切齒了三秒鐘,不得不說,這個長著一張好欺負臉的少年,氣起人來頗有天賦。
不是審神者她哥哥真是對不起了啊,要不是正主就在後面看著,我絕對要把你一個過肩摔給扔到草叢裡面去。
「嚴格來說,我是審神者的手下。」
「這麼說的話,雲錦果然是大小姐。」
心中的猜想被證實,澤田的表情放松了一些:「你其實是她的保鏢吧,你知不知道把一個小女孩單獨放在街頭是多麼危險的事,萬一她被壞人給拐走了怎麼辦。」
「保、保鏢?」
在不同次元對話的兩人頻道險險的對接在了一起:「也差不多吧,我們付喪神確實是審神者的守護者沒錯。」
「這樣的話就好解釋了,等一會兒我媽回來了,你就說自己是在警局接到了通知,過來把雲錦接走的人。」
說完這話,澤田心中的失落漫出些許。
還以為這個叫著自己哥哥的小妹妹,能夠在家裡多住一段時間呢,他沒有兄弟姐妹,也很少會有人願意叫他哥哥,鎮上許多小孩子更願意指著他說廢柴綱。
這個外號也許要伴隨自己一生了。
「你說的話我記住了,接下來是我的問題。」
清光扯住了澤田的衣服下擺,把這個一只腳都邁在了半空中的人給拽了回來。
他微微一笑,略微上挑的眼尾勾勒出危險的弧度:「自我介紹都沒說就想跑,你是太不把我加州清光放在眼裡了吧。」
從犀利轉為廢柴只需要半秒不到,澤田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都要向清光倒去。
「你們兩個,到底在做些什麼啊。」
等了半天都等不回來人的雲錦走了過去,恰好看到澤田向後一摔蓋在了加州清光身上的場景。
不知為何,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她陷入了沉思。
「啊啊啊不是這樣的審神者!」
把身上的人往旁邊一掀,加州清光往前一撲落到了雲錦身前:「我和這個人,絕對不是鶴丸國永和髭切那樣的關系!」
「原來如此。」
雲錦恍然大悟:「我就說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原來是因為這個。」
「沒事的,一見鐘情什麼的,我可以理解,我也會祝你們幸福的。」
「雖然有很多事情想要問你,不過你們兩個交流感情更重要,就這樣,我不打擾了,拜拜。」
她隨手的把玻璃門關上,留下兩位莫名其妙被綁定到一起的少年互相哀嚎。
「都是你的錯!害得我被審神者誤會了!」
「我還想問你呢,為什麼要抓我的衣服,不然我怎麼可能會摔倒!」
兩人都把錯往對方的頭上扔,鑒於相遇的時間只有短短十幾分鐘,他們就把每一個動作都拆分了開來,連誰先邁了腳都變成了甩鍋點之一。
實在沒有得說了,澤田下意識的看向了清光。
清光也剛好回看過來,目光在半空中交彙,似乎擦出了火花。
「哢嚓」,雲錦舉著手機,將這難得的一幕拍下來留作紀念。
順帶一提,這哢嚓的音效是雲錦在心中的配音,她的手機可是祖國版,並沒有什麼拍照必有閃光燈和音效的設置。
「這就是男孩子之前的友情吧。」
摸摸下巴,雲錦下好了定義:「確實有點難理解了,最近不是都流行什麼打一場還是兄弟這種劇情的嗎?沒想到連打嘴炮都可以變成友誼誕生的基礎,是我孤陋寡聞了。」
她念叨的聲音很輕,窗外那試圖用眼神殺死對方的少年一點都沒有聽到。
兩人的廝殺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到奈奈媽媽挎著菜籃子路過,發現自家後院又多了一位陌生人後才停下來。
「您好。」
對著外人,加州清光保持住了自己的風度,他向對方鞠了一個極為標准的躬,那挺直的後背與俊俏的長相,第一時間就征服了澤田家的女主人。
「是小雲錦的哥哥對吧。」
奈奈媽媽覺得長得好看的人都應該是一家,沒看到他們兩人的眼睛都是紅色的嗎?肯定是一個隨了爸爸一個隨了媽媽:「幸好我有特意多買了一些菜,不然就要不夠吃了。」
咦?
打好的腹稿沒有說出口的機會,加州清光就這樣和雲錦一起坐在了沙發上,面前擺的是奈奈媽媽端上來的手工餅干,還有鮮榨橙汁在一旁飄著果香。
「澤田綱吉。」
「叫我澤田就行了。」
往嘴裡塞了塊餅干,澤田把盤子往過推了推:「這是媽媽自己做的,比外面賣的要好吃很多。」
「哦好的,謝謝。」
下意識拿了一塊開吃,加州清光的注意力跑開了一塊餅干的咀嚼時間後又拉了回來:「你,你爸爸中午不回來吃飯嗎?」
雲錦踩了清光一腳。
「我爸在非洲挖石油,現在可能是在南極開礦。」
他面無表情的說:「我差不多快一年沒有見到過他了,你問這個有什麼事嗎?」
「就是覺得,你媽媽太容易相信別人,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不知道為何,加州清光擔心起了這種和自己沒有關系的地方:「你看我還什麼都沒說呢,她就讓我進了你家的門……這也太危險了吧,平時一個人在家很容易出事的吧。」
澤田綱吉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奈奈媽媽是性格比較迷糊,但是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還是可以分辨得出來的。」
雲錦給了清光一胳膊肘:「好了,趁著開飯前的這段時間,我們來對一下時間線。」
「你大概是在我離開了本丸後多久,被我召喚到這裡來的。」
「您離開的時間是早上九點,我大概是九點半的樣子去刷了馬,差不多到了午飯的時候被您給召喚了過來。」
雲錦把清光的話記了下來:「我和山姥切他們到並盛的時候你去刷了馬,刨去路上花費的時間,差不多是十點的樣子我迷路到了這個世界。」
對於審神者話中那頗具槽點的關鍵詞,加州清光選擇了無視。
「兩邊世界的流速沒差太多,那看來我失蹤的消息,很快就可以被其他人知道了。」
想到這裡,雲錦就放了心:「嗯,有今劍和螢丸在,他們兩個一直知道要怎麼辦,就是不知道山姥切他會怎麼樣?」
那個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鬥篷的打刀,該不會又蜷縮回自己的世界了吧。
「應該,會沒事吧。」
清光抹掉了頭上的汗,轉換角度的想,要是他聽說審神者在其他付喪神的保護下消失不見,肯定會遷怒於對方。
更別提今劍和螢丸的特殊身份,這兩個同事要是生氣發怒,本丸都得重建一趟了吧。
「有事我們也沒辦法啊。」
雲錦攤手:「現在只能期待爺爺快點過來了,我想只有爺爺才能把我們給帶回去,就是不知道他說的最近會過來,到底是多少天……」
唉。
這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
雲錦:可能這就是偉大的友情吧!
刀子精:哈——?????
學會吐槽第一步
第49章 學會吐槽第一步
被雲錦給予了信任的重鍛二人組, 正在天台上和山姥切國一進行一場深刻的談話。
付喪神的心情肯定是很沉重的, 而站在了熟悉地方的山姥切國一,莫名的心情就明媚起來。
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並盛中學了,這裡承載著他的少年回憶,也是自己未進入地下世界前, 還青澀著的歲月。
之後就一路奔著老油條而去, 再也回不了頭了。
不過准確來說,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錯,真算賬的話,要追溯到彭格列的初代首領。
也不知道呆在戒指中的那些前輩們能不能感知到外界的變化,好不容易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卻只有他這個十代目能夠接觸到, 未免太可惜了。
「我前面也說了,雲錦的失蹤和山姥切沒有任何關系。」
趕在兩位付喪神的耐心失去之前, 他開了口:「當時我們三人一起抵達了並盛中學的門口, 雲錦發現了被攻擊的澤田綱吉, 我讓山姥切留下保護雲錦, 自己追了上去。」
「以我對山姥切的了解, 他絕對不是那種拋下了雲錦離開的人。」
「和他共事了這麼多年的你們, 也一定了解他的為人。」
今劍的唇角略微勾起:「抱歉,我們並不了解。」
「即使我們生活在同一個本丸,可在那裡也呆了幾天的你應該也能感受到, 我們付喪神之間的關系有多緊張吧。」
螢丸點頭:「是的, 或許我和今劍之間的和諧讓你誤以為其他人也是一樣, 但是很抱歉,除了名字和長相,還有能夠公布出來的官方信息外,其余的部分我們一概不知。」
「就比如山姥切國廣前不久的小可憐樣,我都是第一次見到。」
摩挲著指尖,今劍的眼神晦澀不明:「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的第一任審神者,是那樣的性格,呵,時政果然是拿本丸當作垃圾站,什麼東西都往裡面扔。」
「你這句話不是把自己也罵進去了嗎?」
山姥切國一問他。
「有嗎?那看來你確實是不了解我們付喪神的本質了。」
今劍的話意有所指:「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去問問你那個剛認了沒多久的便宜弟弟,願意自己一人獨活下來的,差不多心裡都有點數,至於垃圾這個詞,我可沒有用錯。」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眼看今劍把話題越扯越偏,螢丸不得不站出來讓他閉嘴冷靜一下:「主上她的做法你應該也知道,將刀劍們的本體重新鍛造,你是因為敲走了本體中的雜質,才會重新擁有神智。」
「而付喪神與你也沒什麼差別,重鍛前只是本體的一個投影,重鍛後,我們就變成了自己。」
「……」
山姥切國一呼出一口氣,他扯動著自己的嘴角,笑容裡面帶上了幾分苦澀:「我算是明白了你們為何如此堅持了。」
拿自己當做例子,雲錦之余眼前的付喪神,就如同裡包恩之於他。
他們都是將「別人」從循環往復的日常裡拽了出來,給了「別人」一個進入新世界的契機。
這是人生中至關重要的轉折點,也只有在這樣的人的推動下,選擇才會躍至眼前。
「我們可以通過時政,聯系一下雲錦的爺爺。」
想著自己看過的短信,他給出了唯一的建議:「那位先生說近日會過來一趟,只是沒有說明具體的時間;雲錦也對她的爺爺十分信任,在這件事上,唯一能夠依靠的也就是那位先生的力量。」
「或者你們更想去詢問時之政府,要如何找到自己的審神者?」
今劍的臉黑了,他對時政一點好感都沒有。
螢丸倒還好,可也對時政有著謎一樣的厭惡之情。
「如果要聯系時政的話,最好由三日月宗近出面。」螢丸看了眼今劍,「這些年來一直都是他在進行這件事,其他人,我不用說你也明白。」
「嘖。」
今劍的心情又染上了一層厭煩:「那先回本丸,你把山姥切國廣給拎上,回去後先把人都叫到議事廳來。」
「但是今天這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手指朝下點了點,山姥切國一聳肩:「下面那人可是雲錦點名要護下的,我們只是打退了第一波敵人而已,看國廣的應對姿態,說明這第一輪的敵人極弱,半點威脅都沒有。」
「你的意思是,我們還要派專人過來保護他了是吧?」
對於造成了主上消失的任何因素,不管是人還是物,今劍都想讓他們粗暴的消失不見。
「這就看你們內部的意思了,我只是個普通的、才恢復神智不久的溯行軍,一點話語權都沒有。」
說完了這些,山姥切國一就開始安靜如雞,嘴都不張,看著對面兩人等待最後的決定。
「不如都帶回去。」
螢丸給了一個更加簡單粗暴的回應:「諒他們也不敢打到本丸來,付喪神覺得輕松就可以對付的,他們普通不一定。」
「是死在這裡,還是給自己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誰都知道怎麼選擇。」
「至於如何說服對方,就看你的表現了。」
他把任務派到了山姥切國一的頭上:「不管你是騙還是哄亦或是講出實情,這些都由你自己來選,我們只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小時後,我要看著人自願站出來說願意和我們一起離開。」
「等一下,這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吧。」
沒想到自己也被拖下水的山姥切國一有些慌張,這可不是把澤田綱吉給說服了就完事的,估計雲雀學長也清醒了過來,當初那十年戰都沒能讓雲雀學長離開並盛,他要怎麼把對方給一起帶走?
不如學著我弟的樣子,打暈後扛著就跑如何?
「我和今劍先去附近問一下路人,看有沒有見過主上。」
一個小時的滯留時間,螢丸也不想浪費掉,他第一個推開了天台的門,沒有用信仰之躍的姿勢跳下,是因為樓下多了不少看熱鬧的學生,每一個都想路過保健室,試圖圍觀到底出了什麼事。
「加油哦。」
今劍語氣涼薄的給山姥切國一鼓勁:「等你的好消息喲。」
他的聲音裡隱隱帶著笑意,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纏上了山姥切國一。
真想點個火啊。
大空戒指上的寶石劃過了一道光,撫摸著唯一能夠靠得上的裝備,他搖搖頭,踩著樓梯到了一樓。
「澤田同學。」
他把門拉上,另一位坐在了床沿的黑發少年盯著門口,殺氣幾乎要實體化。
「……不如讓這位同學吃點口香糖冷靜一下。」
那熟悉的臉和熟悉的氣勢混合到一起,讓山姥切國一把雲雀恭彌和自己認識的那位重疊到了一起,於是一句不著邊際的話就這麼冒了出來,讓站在一旁的澤田綱吉都不知道接點什麼好。
請問,我是不是應該吐槽一下?
常年沒有吐槽人習慣的澤田綱吉在認真的考慮。
「抱歉,我說笑了。」
下一秒,山姥切國一就道了歉:「我弟弟他這麼半天了有把自己從被子裡面放出來透氣嗎?」
「沒有,他一直維持著同樣的姿勢,我試圖跟他說話,但都沒有回應。」
「謝謝了。」
山姥切國一走到了弟弟的窗邊,揪住被子的邊沿大力的抖開:「適可而止吧國廣,你再逃避下去就真的要變成蘑菇了。」
「……嘰?」
呆愣愣的山姥切還把自己團成一團,並且發出了意味不明的叫聲。
「你不醒來的話,我一個人扛不回去兩個。」
笑出了一片百合花背景的山姥切國一語氣親切:「所以麻溜的從床上坐起來,把你揉皺的床單疊好放在一邊,我們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哦不,現在連一個小時都沒有了。」
「差不多,五十分鐘的樣子。」
「是、是什麼意思?」
山姥切國廣還沒有意識到情況的轉變:「扛人?大哥你要扛誰?」
不對吧……這聽上去就不是他們應該做的事,難道不是打退了檢非違使後就悄悄的離開嗎?
「除了他們還能有別人嗎?」
把弟弟扔到了窗邊,山姥切國一自己的大長腿一邁,堵在了保健室的出口之前:「很抱歉,因為一些突發情況,只能拜托兩位和我們走一趟了。」
「如果你願意靠著自己的雙腿的話,就是雙贏局面。」
「有趣。」
恢復力相當強的雲雀恭彌站了起來,他看了眼澤田綱吉,示意對方往牆邊站站。
「當著我的面說出這種話,是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
「抱歉,不是很有自信,是……」
他以雲雀恭彌反應不過來的速度閃到了對方的身後,揚手就要敲在後頸之上。
然而同樣的招式對雲雀來說不可能奏效第二次,他險而又險的避開了這次攻擊,浮萍拐一出就要往對方的臉上抽。
山姥切國廣依舊是狀況外。
「其實我有一個小小的疑問哦。」
他小聲的嘀咕著:「那雙拐子到底是什麼什麼地方拿出來的,還有這跟隨打鬥出現的背景音樂……難道這位少年已經掌控了全校的音響設備嗎?」
真是太可怕了。
無意識的吐著槽,山姥切說的這些全部被澤田綱吉聽了個清楚。
他默默的捂著嘴,防止自己一不小心就笑出來。
不、不行啊,怎麼能在這麼嚴肅的時候笑出來呢,要是被雲雀學長知道了,絕對要用手中的拐子先把他這個吃瓜群眾給打死的吧。
可是這也太搞笑了吧。
我之前怎麼就沒有意識到雲雀學長的身上存在著這麼多的槽點嗎?
說起來他那件怎麼吹都離不開肩膀的校服也是並盛十大未解之謎之一,一定是在衣服裡面釘了暗扣才有這樣的效果吧。
「不,其實是用了膠水。」
山姥切國一游刃有余的欺負著初中生:「你確實很強,不過現在的我,比你更強。」
他這麼多年的辛苦練習要是還打不過一個初中生版本的雲雀恭彌,等回去後就讓裡包恩一槍崩了他得了,沒臉見人好不好。
這句話徹底的將雲雀恭彌激怒,靠著臨時卸下來的一條凳子腿,山姥切國一時是有些應對不及時了。
「國廣,換人。」
「咦?」
那衝到面前的雙拐讓山姥切下意識的抽刀劈砍。
「叮當」兩聲,被砍斷的浮萍拐掉在了地上。
「這又是從哪裡抽出來的刀,你有什麼資格吐槽雲雀學長啊。」
靈魂深處潛藏的吐槽之力迸發了,澤田綱吉忍不住指著山姥切手中的刀:「這是管制刀具吧,光天化日之下掏出來,你是想進局子吃豬排飯嗎?」
第50章 就這樣一起帶走
山姥切國一看著雲雀恭彌那一臉的殺氣, 覺得自己弟弟這一擊哪裡是打壞了對方的浮萍拐, 分明是敲壞了對方的小伙伴。
「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粗暴呢?」
抓住這個機會敲暈了雲雀,山姥切國一正義凜然的指責著他:「還好這斷口平穩,回去找人焊一下就可以了。」
「你比他還要粗暴吧喂。」
澤田綱吉控制不住自己的吐槽:「趁著雲雀學長失神的瞬間做出了如此惡劣的事情還去指責別人, 你是禽獸還是魔鬼。」
「哦, 我只是一個靠譜的成年男子而已。」
把雲雀恭彌扛在肩上,山姥切國一看向了澤田綱吉:「那你是想怎麼和我們離開呢,我弟弟的肩膀足夠寬闊,扛你不成問題。」
「我可以給媽媽打一個電話嗎?什麼都不說的離開她會擔心的。」
「請便。」
指指保健室的電話,山姥切國一威脅起人來異常熟練:「我想你應該知道什麼可以說, 什麼不可以, 這點小事就不用我教了吧。」
山姥切國廣懵逼到失去了對臉部神經的控制能力。
這是個怎麼回事?
為什麼出門時還好好的便宜大哥,此時一副壞人就要當到底的決絕表情。
是突然的戲精上了身嗎?那他是不是也應該配合一下對方的演出。
「沒錯, 你要是敢多說一句話。」
挽了個刀花, 山姥切把浮萍拐又分成了好幾段:「就會變成這個下場。」
哦豁, 這下子是徹底復原不了了。
山姥切國一在心裡給雲雀學長的浮萍拐做了最後的哀悼:「這種小事就沒必要告訴雲雀少年了, 聽了也只會讓他的悲傷變得更大而已。」
澤田綱吉的頭上掛了好幾道黑線, 他說要去同學家住幾天, 把這個世界也同樣好哄的奈奈媽媽給應付了過去。
「好了,我這裡沒問題了,但是雲雀學長他……」
「放心, 我以他的口吻寫了張紙條, 現在從後門離開學校就可以了。」
你為什麼會這麼熟練啊。
說出口的話自己就輸了。
抱著這樣的心態, 澤田綱吉咬緊了牙關,死也不願意把心裡話說出去。
他們往後門走的時候,今劍和螢丸在外也是一無所獲,按理說怎麼也有一兩個人看到了主上那相當顯眼的外表吧,可不管問了多少人,得到的只有搖頭。
「呵呵。」
今劍握拳砸在了旁邊的牆壁上:「早知道就不應該讓主上跟著他們一起胡鬧,如果我們中的任何一個跟在主上的身邊。」
「那可能就是和主上一起消失不見。」
螢丸看了眼今劍打的地方,對方在盛怒之下還有控制力道,這可以一拳打碎的牆面依舊保持了完好:「回去後該怎麼和其他人交代才是真的麻煩,出來一趟就弄丟了審神者。」
「有問題,也是山姥切國廣他們的事。」
話是這麼說,今劍眼中的自責也沒有少到哪裡去。
一邊是主上,一邊是手下,作為手下的他們,理所應當的把所有錯誤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雲錦在的話還好,她肯定會當場表明是自己的失誤,沒有必要牽連到其他人。
可是她不在,這事的重要程度就一路直線攀升,在所有的付喪神都被叫來議事廳後達到了頂峰。
「審神者不見了?」
三日月宗近心裡就是一個咯噔:「跟著審神者出去的有三人,你們沒有一個陪在她的身邊嗎?」
「我和螢丸被普通人給圍住了,半天才脫身。」
「等到我們脫身後找到山姥切國廣時,主上就已經不見了。」
被點了名的山姥切國廣一陣哆嗦:「是我的錯,我應該跟在審神者的身邊,寸步不離的保護她。」
「現在說這個還有用嗎?」
鶴丸國永敲敲桌子:「怎麼把人找回來才是最主要的,剩下的問罪還有認罪都等到人回來後再說。」
「我有一件事要報告。」
大和守安定的聲音穿透了一片嘈雜,直接抵達眾人的耳畔:「加州清光不見了。」
「可能是跑到哪裡去玩了吧,這種時候就不要在意這種小事了。」
髭切滿不在乎的開口:「你看說好要所有人一起出席的,還是有人選擇呆在了自己的小院裡不出來,那加州清光一定也是同樣。」
「別人是不是我不清楚,但他一定不會這樣做。」
「消失之前,我正在和他一起打掃馬廄,我去菜園摘胡蘿蔔回來後,不止他不見了,連帶著刷馬用的長刷也跟著消失。」
「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憑空不見,你們就不覺得有問題嗎?」
他慢條斯理的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而審神者消失這事,與加州清光的消失有著異曲同工的地方存在,打個比方,如果是去了別處的審神者,用了某種手段召喚了他呢?」
「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加州清光會消失了。」
「但這都是你一個人的猜測而已。」
一期一振把話題又扯了回來:「這位澤田先生給出的提議是通過時政聯系審神者的親屬,三日月殿,你覺得這樣可行嗎?」
「我覺得,聯系是可以聯系,但是那位審神者回來後,卸任的日子也會一起到來。」
鶯丸淺淺嘆氣:「這些日子裡,想必各位也發現了審神者對於時政的重要性,按照三日月殿的描述,他在與審神者第一次見面時,就感受到了這份不同。」
「我沒說過嗎?」
對上了其他人那質疑的眼神,三日月點點頭:「好像是沒有和你們說過。」
他把當初那時政用力過度的裝飾手段科普了一下:「我是本丸裡與時政聯系次數最多的人,基本上每一位審神者都是經過我的帶領才來到了本丸,可這麼多人裡面,也只有那位有著如此特殊的待遇。」
「也許是因為審神者來自其他的國家?」
「其實是因為她力氣太大,如果不好好裝飾的話,就會被捶斷吧。」
有付喪神吐槽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
三日月說完了自己知道的事情後就扮起了老佛爺。
「別的不說,把重要的東西弄丟了都要切腹自盡,把如此重要的人給弄丟……」
龜甲貞宗的眼神落在了山姥切國廣的身上:「估計要千刀萬剮才能贖罪吧。」
QAQ
山姥切國廣心中的小人哭出了一條河。
「各位,可以聽聽我的意見嗎?」
眼看自己弟弟又被欺負,欺負他的粉發男子那渾身上下跳動的危險因子,讓山姥切國一不得不站了出來:「其實我們還有一個可以求助的人,只是他的存在過於普通被我們遺忘了而已。」
「是誰?」
「本丸的人都在這裡了。」
有刀劍不客氣的反駁。
「當然是雲錦最信任的刀匠了。」
強調了最信任三個字的音節,山姥切國一成功的看到了眾人吃癟的表情。
怎麼都這麼嫩呢?
他在心裡感慨,果然是單純的環境造就了單純的性格,如果我的良心還在,可能就不想下手欺負人了,只可惜,善良的人在地下世界是活不下去的,如今的我,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傻白甜。
「就拜托螢丸先生將刀匠請來吧。」
隱約之間,山姥切國一成了場上的領導者,他看向了螢丸,直到對方起身後才移開視線。
「還有澤田同學,你不要擔心,這裡的人長得好看心地又純善,你一定會喜歡上這裡的。」
滾。
澤田綱吉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嫌棄:「雲雀學長被你送到哪裡去了。」
作為一個學校的學生,尤其對方還處於昏迷狀態,澤田必定會對雲雀更加的上心。
「那位少年現在躺在手入室。」
藥研藤四郎推了下眼鏡:「本丸裡沒有針對人類的傷藥,暫時就只能讓他躺著。」
「我可以去看一下雲雀學長嗎?」
不想與一群奇奇怪怪的人呆在同一間屋子,澤田提出了離開的意思:「我不會亂跑。」
在陌生的地方,他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來時走的那條通道簡直讓澤田大開眼界,他這分明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估計沒有人送他走的話,這輩子是別想離開了。
光是想想這個可能性澤田就要哭了。
他才是一個初二的學生啊,要不要這麼刺激,不能讓他安安穩穩的上個學嗎?
「那就拜托某位先生送他過去一趟,如何?」
大和守安定環視一周,主動領走了這個任務。
他該說的都說了,至於那審神者什麼時候可以找回來,還有加州清光去了哪裡,他做不了什麼,也就不費那個心。
「……」
兩個人一路都處於沉默之中,澤田綱吉擔心著雲雀的安危,他是好好的用著雙腿走進了這名為本丸的地方,可學長他不是。
萬一起來後暴走,在別人的地盤上打打殺殺,把人打傷了也就算了,要是把家具建築給打爛,他要怎麼賠才好?
還是把學長押在這裡洗碗換錢好了。
「你是從外面進來的?」
「什麼?不好意思,我在想其他的事情,沒有注意你剛才的問題。」
「我是說,你是從外面進來的,對嗎?」
「是,這樣吧。」澤田的眉頭微皺,「我是和其他人一起,走了某個神奇的通道過來,如果這裡是裡面,那我呆的就是外面了。」
「身上有帶類似於手機或者平板一類的i東西嗎?」
大和守安定又問:「有的話借我用一下。」
「我看過了,這裡沒有信號。」
中途也想過報警的澤田綱吉心裡很受傷。
「普通的信號你當然是收不到。」
他伸出手,接過了澤田的手機後揣進了袖子裡,寬大的袖子一遮,裡面有什麼東西根本看不出來。
「你的同伴就在前面的手入室,我就不進去了。」
轉身就走的大和守安定很是瀟灑。
澤田綱吉伸出手,挽留的話還沒出口,就看到對方的身份迅速的消失在自己目之所及之中。
「這裡的人難不成都是超人嗎?我難不成是被選定的主角,要接受拯救世界的訓練了嗎?」
忍不住又吐了個槽,澤田推開了手入室的門,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雲雀學長。
和,束住了他身體的寬大束縛帶。
「唔,這又是哪個小可愛?」
淡紫色的長發落在了自己的肩上,順滑柔順,澤田的臉頰觸碰到後,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冰涼。
「誰?!」
他飛速的轉過身去,一堵牆似的胸肌橫在了自己眼前,等澤田再想後退,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那極具侵略性的臉龐也湊近過來。
「唔,又是個未成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