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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滅)吐花會顯得比較可愛嗎》作者:秋木葉【完結】短篇。
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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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滅)吐花會顯得比較可愛嗎》作者:秋木葉【完結】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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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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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終極一生也不過只能仰望那位大人的身影。
直到他對我伸出手。
於是我終於有了歸宿。
——
花吐症梗×短篇摸魚。
男主無慘,有工具人童二哥出沒。
專欄裡有其他無慘相關的文,有興趣可以摸進去收藏一下呀w
內容標簽: 綜漫 情有獨鐘
搜索關鍵字:主角:風花(我) ▏ 配角:鬼舞辻無慘,童磨 ▏ 其它:
一句話簡介:他曾經救了我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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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23-4-18 04:1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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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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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花吐症梗,男主無慘,有工具人童教主出沒(?)
新文連載中《性感無慘在線養喵》,專欄還有其他老板同人,有興趣可戳√
喉嚨最開始出現發癢的症狀的時候,我本來並沒有多在意。
畢竟作為一只「鬼」,並不會脆弱到像人類一樣動不動就生病,況且眼下正是春冬之交,天氣格外干燥,是而我以為只是因為喉嚨缺少什麼浸潤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異常。
可事實上,不管我飲下多少殷紅的液體,那種像是因為干涸而癢得令人煩躁的狀態都沒有消失。
我覺得有些奇怪。
而更奇怪的事情很快便降臨在了我的身上。
在看著月色下某個已經失去了生命力的女孩子空洞的眼睛的時候,我忽然無法抑止地咳嗽起來。
似乎有什麼東西順著我的喉嚨向上湧著,我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待這陣驚天動地的咳嗽聲終於停下之後,我在我的掌心裡看到了……幾片花瓣。
那是從我身體裡長出來的東西。
——真是太奇怪了,為什麼鬼的身體裡,會長出花來呢?
我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上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奇異的狀況,但當下一陣咳嗽停下來之後,我意識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這個狀態對我的力量恐怕會有很大的影響,如果我不能快點找到解決方案的話,要不了多久,我大概就會徹底失去戰鬥能力——而這同時意味著,我將永遠失去……「那位大人」的注意。
不可以!
我還想繼續……繼續為「那位大人」戰鬥啊。
我想追隨著「那位大人」的背影,從我還是個人類的時候就這樣想著了。
那個時候我病得幾乎快要死了,家裡為了醫治我幾乎掏空了家底,可我知道,那個時候,照顧著我的父母也知道,我大概不會有什麼好轉的可能了。
於是再也支撐不住的他們終於選擇放棄了我。借著「乞求神明恩澤」的由頭,他們把我送到了一個名叫「萬世極樂教」的地方。
他們對教祖大人說,如果可以,請把我送往極樂。
教祖是個很溫柔的青年男人,他生了一雙奇異又好看的彩虹色的眼睛,當看到我的面容的時候,那雙眼睛裡似乎浸潤出了一點水漬。
「真是可憐啊。」他說:「所以我會讓你前往極樂的。」
可這個世界的展開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嘲諷,我並沒能抵達「極樂」,而是在「萬世極樂教」找到了想要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那個給了我活下去的理由的男人,同樣也給了我繼續活下去的機會。
其實那個時候,我已經病得站不起來了,當他出現在我房門口的時候,我還以為他也是教內的普通教徒。
「萬世極樂教」的教徒大多數都是女子,是而看到了他挺拔的身影,還有那張宛如精工雕琢出的面容的時候,我只覺得呼吸都不由得有些停滯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長得這樣好看的男子——這樣說大概會有些奇怪,因為素來體弱的我本也沒有多少與外界的人相處的機會,但我還是想著,大概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他更好看的人了。
只是他的臉上並沒有多少血色,抿著的薄唇似乎也在訴說著不悅。低垂著的眉眼間似乎在隱藏著什麼特別的情緒。
盡管那一個瞬間我並沒能清晰地看到他的情緒,但憑借本能的直覺,我想他大概是悲傷的。
「您在難過嗎?」
下意識的,我這樣問出了一句。
接著我對上了那雙赤色的,帶著一點玩味的眼睛。
我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這樣冒昧的問題大概真的有些失禮了,以至於只是短短的提問,也讓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晦明不定。
「……難過?」顫動著嘴唇,他反問:「為什麼會這麼想?」
「是我失禮了。」我頷首,有些歉意地笑著:「只是一種莫名的直覺——但我的直覺似乎一向不太准。」
他沒有對我的話做出什麼回應,於是空氣漸漸冷了下來。
我甚至以為他已經離開了,可耳邊卻並沒有傳來腳步聲。於是我偷眼又往他的方向看去,視線碰上他的目光的瞬間,我莫名慌亂地又別過了頭。
大概過了很久,我才小聲地說了句:「是我想跟您搭話。」
空氣中似傳來了一聲輕笑。接著我感受到了他的氣息越來越近。
他坐在了我的被筒邊,不知是不是因為身上夾帶著外面的寒意的緣故,他身上的氣息總比尋常人更清冷些。
「為什麼想跟我搭話?」他又問。
我低下了頭,想了許久,才終於給出了一個似乎是很合理的答案。
「大概……是因為寂寞吧。」
那個時候的我的確是很寂寞的,盡管「萬世極樂教」的人會很細心地照料我,教祖大人也時常會特意跑到我的房間裡,問我有沒有什麼「煩惱」。
但我並沒有什麼煩惱。
我只是覺得寂寞。
不知是因為什麼緣由,當時的我竟然跟那個只是第一次見面的男人絮絮地說了許久的話。我自己都覺得驚訝,我居然會有那麼多事情可以說——盡管大都只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像是「萬世極樂教」的醫師給我調配的藥似乎不像在家裡吃的那種藥一樣苦,又或者是母親在街上撿了旁人的什麼物什,然後用人家給她的酬謝給我買了個漂亮的頭花。
可就算藥沒有那麼苦,我也不喜歡吃藥,即使頭花很漂亮,我也沒有什麼機會帶。
「真是可憐呀。」那個男人這樣對我說。
很多人都曾經對我說過這樣的話,久而久之,我自己也覺得自己大概是真的很可憐了。
「教祖大人說可以把我送往『極樂』。」我垂著頭:「可我並不知道『極樂』是什麼樣子的。」
「或者說一向這麼『可憐』的我甚至有一點懷疑——」
「這個世界真的有極樂存在嗎?」
男人沒有回答我,而是拉過了我的手。我沒有掙扎,也沒有抽回自己的手,任由我的手落在了他的掌心。
冰冷的,但很溫柔。
似乎有什麼東西劃破了我的皮膚,有什麼東西順著我的血管淌進了我的身體。
在他的引導下,我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那並非是所謂的「極樂」,如果硬要說的話,那大概是……
地獄。
第 2 章
即使是在我變成了「鬼」之後,也時常會出入「萬世極樂教」。
這其實是一種難得的「特權」,至少我是一廂情願地這樣相信著的。
「那位大人」並不很喜歡自己手下的鬼們私自群聚。因為鬼本身就是一種憑借本能生存的生物,即使是面對同類,過多的接觸也不過會引發無謂的爭端而已。
當然,對於「那位大人」而言,這種程度的爭端遠沒到擺平不了的地步,但他不喜歡試圖脫離自己掌控的事情。
只是在「不能群聚」這樣的規則之下,總有人是例外的,比如在那田蜘蛛山擁有著自己家人的累,又比如是可以隨意出入「萬世極樂教」的我。
「左右你也是那兒的教徒。」說這話的時候,「那位大人」臉上的神情是漫不經心的:「這樣的事情也沒必要特意來跟我說。」
他慣是這樣的。
說是「教徒」什麼的,但我也並非有多信仰「萬世極樂教」的教義,從一開始就是這樣。
我並不相信極樂,更不相信那個瞳底深處只有一片虛無的輕佻青年能帶領教眾走向「極樂」。比起去解決教眾的煩惱,我想那些人在他的眼裡更像是行走的糧倉。
——也是在變成鬼之後我才意識到,那個總是帶著誇張的帽子來遮掩自己頭頂宛如血泊的痕跡的男人,是鬼。
「風~花~」踏著月色走進院子的時候,我聽到了廊下傳來的男人有些造作的聲音:「你回來了呀。」
「童磨大人。」我頷首,姑且算是與他打了個招呼。
「誒——」男人從柱子的後面轉過身形,走到了我的面前:「風花最近真是越來越冷淡了呀,明明我之前也說過的,風花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這裡是風花的家,所以我們應該也可以算作是『家人』的吧。」
我沒有對童磨一廂情願的說法做出什麼回應,或者說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比較好。
在變成鬼之前,除了「萬世極樂教」之外,我的確無處可去,所以我也很感激當年的童磨給了我一個容身之所,但我總想著,容身之所跟「家」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至少在踏進「萬世極樂教」的時候,我並沒有什麼回到家裡的感覺。
——可回到家的感覺又該是怎樣的呢?
「童磨大人,」我沒有再去糾結那種思考不出結果的問題,而是跟童磨表達了這次的來意:「請讓我去看一看您的書庫吧。」
說起來真是神奇,「萬世極樂教」裡其實是有一座相當大的書庫。裡面的藏書包羅萬像,特別是醫藥方面的書,多得恐怕尋常人類一生都沒辦法讀完。
童磨並不是什麼愛讀書的人,但他收集了很多書,而打從我發現了這個寶藏書庫開始,就時常會央求童磨放我進去尋上兩本有趣的書出來讀。
我其實也不甚喜歡讀書,只是更多的時候,在看著紙頁上的文字的時候,我會覺得自己似乎也沒有那麼寂寞罷了。
那座書庫其實是童磨為「那位大人」准備的,這件事情也是在我變成鬼很多年之後才知道的。當「那位大人」推門走進書庫的時候,我正窩在書架的一角百無聊賴地捧著本有些古老的話本。
大約是因為他行動的時候並不會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又或者是因為在發呆的我根本沒有帶著一丁點對周圍的警惕,總之直到他悄無聲息地讓自己的鞋尖映入了我的視線,我才恍然意識到了他的到來。
「……大人。」我一時間甚至有些慌亂。
此刻正是白天,是鬼沒有辦法在外面肆意活動的時候,所以縮在這裡看書的我也並不算是在「偷懶」,可即使是這樣,在對上那雙帶著復雜情緒的梅紅色的眼睛的時候,心跳還是不自覺地在一瞬間變得過快了。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麼。
「在看書?」
男人沒有理會跪伏在一旁的我,而是信手撿起了我丟在一旁的書卷。
「是。」
我回答。
「你時常來這裡嗎?」他問了句。
「也不算時常,但偶爾是會來的。」
而後他再沒說別的,只是將手裡的書重新又放回到了我的身邊,接著轉身便去了其他的書架邊上。
被晾在原地的我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但見那個男人良久也沒有再看向我這邊,猶豫之後,我終於還是將書重新撿回了手裡。
只是本就對書上內容無甚興趣的我此刻更是半點也讀不進印在紙面上的文字。
視線總是不自覺地往某個方向飄著,可我又實在害怕自己的窺視惹來對方的憤怒或者不滿,於是很快便又用手裡的書卷將自己的視線遮了。
那時的書庫裡實在太過安靜,安靜到胸腔裡劇烈的跳動在我聽來也格外清晰。我甚至有些擔心這樣的心跳聲會打擾到「那位大人」,可我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好在他什麼也沒說,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再看向我一眼。
只是之後的日子裡,我再去書庫的時候,隔三差五地總會遇到「那位大人」。
我並不知道這是一種怎樣詭異的「緣分」,而「那位大人」也從來沒有再對我說過什麼,至多只是在察覺到我的存在的時候,投給我一個讓人分辨不出情緒的眼神。
起先我還是不免會覺得有些惶恐,可慢慢的,再去書庫的時候,我的內心裡也開始滋生出一種我自己都有些不明緣由的期待。
只是今天晚上卻是不一樣的,在走進書庫的時候,我心裡在不斷的祈禱,祈禱他今夜不會出現在這裡。
我不想他再看到我無力又可憐的樣子。
當書卷的氣息透過房門的縫隙撲向我的時候,我忽然又咳嗽了起來。不受控制的,強烈到甚至需要依靠面前的門板來勉強支撐我自己的身體。
這樣巨大的動靜毫無意外地引起了跟在我背後的童磨的注意。
「真是奇怪。」童磨說了句:「原來鬼也是會生病的嗎?」
第 3 章
我得了病。
是一種很奇怪的病。
「那位大人」曾經告訴過我,在我變成鬼之後,疾病這樣的東西就會徹底遠離我,可當童磨把那本不知道從書架當中的哪個角落裡翻找出來的書攤開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忽然發現並不是這樣的。
即使是「那位大人」也有說錯的時候,即使是「鬼」,也是會生病的。
「花吐症。病原體會在體內植根,然後以很快的速度生長,要不了多久就會將你的身體徹底吸干——」童磨單手托著腮:「因為從身體裡長出樹而死去什麼的,真是太可憐啦,還不如在當年還是人類的時候被我吃掉呢吧。」
我瞥了童磨一眼。
如果總歸要面對「死亡」的話,那麼我並不覺得一種方法會比另外一種更不幸。因為對於我而言,「死亡」這件事本身就已經足夠不幸了。
我並不想死,或者說我並不想這樣簡單地死去。
好不容易才被「那位大人」賦予了永恆,如果我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死掉的話,那麼「那位大人」饋贈給我的血液不就白費了嗎?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大概,是會讓「那位大人」失望的吧。
童磨的面孔在我眼前驟然放大的時候,我本還在思考該怎麼才能治好這樣奇怪的病。在這樣的時候,唇上猝不及防地傳來的柔軟的觸感瞬間讓我的思緒變得一團混亂。
那雙近在咫尺的彩虹色的眼瞳裡帶著些許玩味,似乎還有什麼其他的情緒。
我張大了眼睛,甚至過了好半天才終於反應過來眼下到底在發生什麼。
慌忙推開試圖攬住我肩膀的童磨,我陷入了完全的不知所措當中。
「您在做什麼——」聲音因為慌亂而聽上去幾近帶了哭腔,我發出了幾乎是下意識的詰問。
「我在想辦法給風花治病呀。」童磨彎起眼眸,笑得格外無害:「風花現在是鬼,所以我也沒有辦法在那種奇怪的病毒之前把風花吸收掉,那麼就只能嘗試一下書上寫著的方法了。」
童磨伸出修長的手指,用過分尖長的指甲點著書上的某一行。
「畢竟治療『花吐症』的唯一辦法只有跟喜歡的人接吻嘛。」收回了手指,童磨看著我:「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好過一點?」
我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這種病會這樣荒唐,跟喜歡的人接吻……什麼的。
那麼如果沒有喜歡的人的話,這種病豈不是成了藥石無醫的絕症?
不,並不是這樣的。視線掃過了下一行,我才忽然意識到,如果內心裡並沒有那樣重要的一個人的話,是一定不會沾染上這樣的病毒的。
就算我一次又一次地在心底裡否定,就算我始終如鴕鳥一樣將自己的頭埋在沙子裡,就算我以為我不去想就不會有人知道,但這場病卻毫不留情地將我試圖埋在心底的秘密公之於眾。
於是我再沒辦法欺騙自己的內心了。
——我有了喜歡的人。
但那個人並不是童磨。
當咳嗽再次無可阻擋地將花瓣從我的口中帶出的時候,我便已經不需要去思考是否有什麼更委婉的方式向跟童磨說明這一點了。
「真是可惜呀。」童磨這樣說著,臉上的神情倒是並沒有什麼變化:「原來風花是不喜歡我的呀。」
咳嗽聲讓我沒有更多的余力去辯解,可仔細想想,或許我也本就沒有什麼可以辯解的。
如果除開那種想要相伴一生的「喜歡」之外就是「不喜歡」的話,那麼我的確是不喜歡童磨的。
我沒有覺得討厭他,盡管他有的時候會做出一些違背常理的動作——那些都是在他看來理所當然的事情,就像他堅信被自己吃掉的那些教徒會跟自己一起達到「永生」與「極樂」一樣,就像他覺得跟我接吻就會讓我的病好起來一樣。
他總是過分天真的,有時候甚至天真到可以毫不猶豫地說出一些很殘忍的話。
「那麼風花之後要怎麼辦才好呢?」童磨看著我,用那種一貫的,看著其他向他訴苦的教徒時總會用的悲憫的眼神:「如果不能快些治好的話,風花很快就會死掉吧。」
「如果被『那位大人』知道的話。」
童磨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已經足夠明顯了。
「那位大人」並不能容許沒有用的人存在,所以不管怎麼樣,我大概都是會死掉的。
「不如試著喜歡我一下吧。」童磨又對我說:「我是很想讓風花繼續活下去的哦。」
第 4 章
童磨所說的想讓我活下去大概也並不是一句假話。
因為作為鬼的他,在這個被前來尋找「救贖」的教徒們擠滿的教壇裡生活的時候,大概也是會感受到一點「寂寞」的吧。
但童磨的寂寞與我不同。我想他大抵並不能真的感受到別人的悲喜,但他依然會在那些人面前擺出或是喜悅、或是悲傷的神情。
那麼他的內心是什麼樣的呢?
透過他仿佛帶著笑的彩虹色的眼瞳,我在他瞳底的最深處似乎找到了答案。
是虛無。
虛無得好像從未真實地存在於這個世界一樣。
他之所以會向我伸出手,之所以會希望我活下去,大概也只是因為,在跟我說話的時候不會覺得過於無聊吧。
但是我沒辦法像他所說的一樣喜歡上他。
因為感情這樣的東西,本來就不是我自己能夠控制得了的。如果能夠控制的話,我一定不會任由那樣不該產生的情緒在我的內心裡瘋狂滋生,就像是這次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沾染上的病毒一樣。
——歸根結底,即將殺死我的也並非是這種奇怪的病症,而是那段在很久之前便植根在腦海裡的虛妄的感情。
「我大概……」看著童磨,我輕輕嘆了口氣:「是真的快要死了呀。」
我將那本記載著關於「花吐症」的書翻看了很多遍,但事實上,關於這種奇怪的病的描述只有那幾句。
因為這本就是種過分單純的病症。
如果沒辦法得到喜歡的人的垂青就會死去。
這種病的傳染性很強,幾乎可以說是無孔不入的。我不清楚自己是在哪裡沾染上這種奇怪的病毒的,或許是京都街頭遇上的那個穿著藍色羽織的病弱少年,又或者是江戶城外那個站在河邊等待什麼人的孤身女子。
——這樣的事情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沒辦法將這些病毒從我的身上趕走。
說來嘲諷。我或許只是在什麼地方一走一過便被病毒侵染了,可與我接過吻的童磨卻並沒有被感染。
「如果對像是風花你的話,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被感染的哦。」童磨曾一臉自豪地跟我這樣說:「因為我最——喜歡風花了,就算病毒真的纏到我的身上,也會在跟風花接吻的瞬間就痊愈了呢。」
這種話我當然是不會相信的,比起他這種說法,我更願意相信童磨是因為本身感受不到任何的感情,所以才不會被這種病感染的。
畢竟這樣的狀況比較符合童磨表現的模樣,而且……
如果事實是這樣的話,不管是我還是童磨,看上去都不會顯得太過可憐。
「所以風花真的想不出自己喜歡的人到底是誰嗎?」坐在軟墊上,童磨單手撐著自己的腦袋,歪著頭看著我:「你也感覺到了吧,這兩天你的力量已經開始變弱了哦,過不了多久,你恐怕又要變成之前那種站都站不起來的樣子啦。」
「我不知道。」
輕搖了搖頭,我這樣說著。
「在我的面前,風花也要說謊嗎?」童磨眨了眨眼:「風花不喜歡我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要欺騙我,真是太讓人傷心啦。」
我甚至不敢去看童磨的眼睛。
他說得沒錯,我的確是在騙他的。
我有喜歡的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接近完美的生物。從我還是個人類的時候,從我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我就想要追隨他。
但這樣的感情是不可能被承認的,我知道,對於那位大人來說,這種覬覦根本就是無可容忍的褻瀆。
我想要得到他的承認,卻又害怕被他察覺我的非分之想。而對於我而言,最快樂的事情,大概就是在書庫裡「偶遇」到他,然後在佯裝看書的間隙偷偷打量他被書頁半遮著的認真的側臉了。
那是我離他最近的時候,但即使是那個時候,我也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我與他之間的距離是那麼的遙遠。
「可是不會覺得不甘心嗎?」童磨緩緩捻開了自己的扇面,那是他最為鋒利的武器,他看著金色的扇子上細細描繪著的蓮台:「如果到死都沒有說出口的話,不會覺得不甘心嗎?」
「或者反過來說,左右都要死了,那麼說出來又有什麼關系呢?」
他的聲音帶著種格外的誘惑力,像是想要引著我一步步地走向他想要的地方一樣。
「告訴我吧,風花,你想要注視著的人到底是誰?」童磨抬眼看著我:「這樣一來,如果風花真的死掉了,至少還有我來替你記得。」
是啊,如果就這樣死掉的話,那麼大概就不會有人記得我的事情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曾經有一個人不自量力地覬覦著「那位大人」。
甚至奢望著能站在他身邊度過更漫長的歲月。
「我喜歡的人……」猶豫了良久,我終於還是如童磨所願地開了口:
「就是『那位大人』呀。」
第 5 章
對於鬼來說,會仰慕「那位大人」大概是一種本能。當然,童磨這種幾乎沒有什麼本能的家伙除外。
但我知道,如果我對「那位大人」只是單純的「仰慕」的話,也就根本不可能染上這樣的病症。
我是喜歡他的,是那種想要變成戀人的喜歡。想要離他更近一點,也想要他能多看我一眼。
這實在是一種很奢侈的情緒。
「原來是這樣呀。」童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可即使是無慘大人,還是難免會讓人覺得有點不甘心呢。」
幾乎是故意的一樣,他將那個男人的名字念了出來。
——這是童磨所擁有的「特權」。
鬼的血液當中埋藏著來自「那位大人」的詛咒,如果輕易將他的名字或者事情說給別人聽的話,詛咒就會頃刻之間發動。
所以我甚至不敢更多地去回味他的名字,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在囈語的時候錯將這樣的字眼流於唇齒,招來滅頂之災。
我不敢去挑釁他的規則,不敢去質疑他的權威。
但是童磨不一樣。作為「上弦之鬼」的他總有許多其他人沒有的特權。
因為有絕對的實力,因為絕對不會背叛,所以即使在「那位大人」的面前表現得過分率性隨意也沒有關系。
「真好呀……」我輕聲感嘆。
「我也想嘗試著……念一次那個名字呢。」
或許那是唯一的一次機會,因為對於我來說,將那個名字宣之於口便意味著生命的終結,但仔細想想,被「那位大人」親手殺死大約比這麼平淡地死於奇怪的疾病要好上許多。
——這樣的想法甚至有些雙標,因為就在不久之前我才剛剛反駁過童磨,既然同樣都是悲慘地死去,死法什麼的並沒有區別。
但終究……還是不一樣的呀。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那麼這樣的做法是否會讓他的目光在我的身上稍稍停留片刻呢?
多麼卑微的想法,當這樣的念頭在腦海當中浮現的時候,我甚至自己都有些想為自己落淚了。
對於「那位大人」而言,我大抵與其他的鬼也並沒有什麼不同吧,哪怕是就在他面前死去了,恐怕轉過頭就會被遺忘了吧。
當咳嗽的間隔越來越短,每次持續的時間越來越長,當平素的呼吸都開始變得不順暢的時候,我忽然瘋狂地想要去見他一面。
我去求了童磨。
可我也知道,即使是「上弦之鬼」,也沒辦法輕易找到「那位大人」的蹤跡。
「真是可憐啊。」童磨又對我說出了這樣的話。
「妄圖以這樣醜陋的姿態見到『那位大人』,真是可憐呀。」我自嘲般地附和。
童磨忽然攬過了我的肩頭。
他的身體並沒有什麼溫度,我的也是,但當面孔貼在他精實的胸膛的時候,我竟然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暖意。
我聽到了,在近在咫尺的胸腔當中跳動著的心髒。
有力的。想來他的生命會這樣一直持續下去吧。
「風花並沒有變醜呀。」將下頦抵在我的額頭,童磨對我這樣說。
「風花一直都很漂亮的,從最開始的時候就是哦。」
「從身體裡開出漂亮的花,然後因為這種事情而死去。」
「大概就是連神明都希望風花的美麗可以用另外一種形式存在著吧。」
我本是想推開他的,可即使感受到了我的抗拒,童磨也並沒有把手稍稍松開,反而擁得更緊了。
於是我只能認命地靠在他的身前,直到又不由自主地咳嗽了起來。
從口中飄出的花瓣落在了童磨血色的衣服上,他卻混不在意,反而輕輕拍著我的肩頭。
而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感受到了似乎有什麼冰涼的東西落在了我的額頭。
我費力地抬起頭,只見那雙彩虹色的眼睛前竟然泛著水波。
——他是在為我落淚嗎?
是因為,現下的我實在太過可憐了吧。
「童磨大人。」待呼吸終於均勻了之後,我才終於開口:「讓我留在書庫裡吧。」
因為只有在這個地方,我才有可能與「那位大人」不期而遇。如果生命真的所剩無多的話,那麼就讓我在這裡等待吧。
盡管我並不知道,死亡與重逢究竟哪一個會先一步到來。
第 6 章
或許是因為上天的垂憐,在我吐出的花將書庫的地板弄髒之前,那位大人竟然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他穿了件眼下才剛開始時興的西式剪裁的衣裝,修身的衣服將他的身姿也襯得更挺拔——可我總覺得,我還是更喜歡他之前的那件紺色的水紋和服一些。
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身上穿著的就是那樣的衣服吧。
又或者,是那樣的衣服會讓他身上的氣質也顯得更加柔和些,讓我甚至也敢在心底裡生出些許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看了我一眼,而這一次,我沒有避開。
如果是最後一次的話,那麼就讓我淪陷在那雙梅紅色的眼眸當中吧。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目光過於熾熱,在走進書庫的時候,他並沒有如往常般在書架上尋找自己想要翻閱的書,而是徑直向我的方向走來。
他走得並不慢,可當他邁開第一步的時候,我甚至有點窒息。
時間也變得前所未有的漫長。
「大人……」我恭順地低下頭,卻在彎腰的瞬間不合時宜地劇烈咳嗽了起來。
我連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試圖阻止更多的花瓣漏出來。
但這樣的動作根本沒有任何作用,花瓣依然紛紛揚揚地順著我的指縫向下飄著。
我蜷縮在地上,試圖將自己的面孔埋進地底——這是種怎樣可悲又醜陋的模樣啊。
我不知道他是怎樣看我的,或許他會覺得我太過沒用,又或者只是因為我咳嗽的聲音太吵而將我殺死——我見過他在別人的身上做這樣的事情。
可他沒有動手,也沒有說話。
直到我咳嗽的聲音停了很久,直到我帶著疑惑與不安地悄悄抬頭想要看看他的反應。
然後我看到了站在面前的男人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他的眉頭微微蹙著,一雙梅紅色的眼睛裡似乎也有些許不悅。
這樣的神情讓人本能的畏懼。可面前散落的一地花瓣在明明白白地告訴我,死亡在向我靠近著,有些話如果現在不說出口的話,大概就永遠也沒有機會說了。
「大人。」我仰著頭,跪坐在地上:「我大概……是要死掉了吧。」
「明明得到了您的垂青,可卻因為這樣的事情突然死掉,我真是很沒用的家伙呀。」
「但是能被您關照這麼久,我已經很知足了。」
我忽然覺得眼睛似乎有些發熱,於是我連忙垂下眼,試圖遮掩住即將噴薄而出的情緒。
「原本該在很多年前就死掉的我,多虧了您才能擁有更多時光。我是真的很感謝您,也很仰慕您。」
「所以我有一個請求,我能……」
「叫一次您的名字嗎?」
終於將心願說出口之後,我卻甚至都沒有勇氣等待他的回復。
「無……」
我本想在他有回應之前將那個名字說出口,下巴上忽然傳來了一個有些強硬的力量,緊接著,有什麼過分柔軟又冰涼的東西貼上了我的唇,將我說了一半的話生生堵了回去。
大腦在一瞬間徹底停擺,我甚至不敢睜開自己的眼睛。
我不知道眼下正發生著什麼,也不敢去確認,只能怔怔地,任由那過於霸道的動作在我的唇齒間肆虐。
喉間癢癢的感覺忽然消失了,只是原本因為病症而不大順暢的呼吸,此刻卻是完全被剝奪著。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耳邊傳來的男人低沉的聲音將我喚醒。
「你不會死的。」他說:「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帶走你。」
我茫然地睜開了眼睛,卻看見那張多少次在夢境當中出現的面孔此刻正在我面前放大。
他離我很近,近到我能輕而易舉地感受到他的吐息。
「風花,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一直在我身邊。」
「這種事情為什麼還要特意提出來,這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
「從你變成鬼的那一天開始就是這樣。」
我終於知道,那些我所感受到的與眾不同其實並不是我的一廂情願,是他以為這樣的情緒早已經好好地傳達到了。
或者說他已經表達得足夠明顯了,只是我不敢相信自己會有這樣的幸運。
「無慘……」
我喜歡的人,那個我以為高高在上的人,居然同樣也喜歡著我。
他救了我兩次。
所以作為回報,今後更漫長的歲月我也會陪在他的身邊一起走。
而我也終於明白,我所處的地方並不是地獄,因為有他的存在,或許我可以更大膽一些,把他身邊的這個地方叫作……
——歸宿。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之後還有個磨磨頭視角的番外。
但是正文都完結了就忍不住想叨叨幾句。
這其實是個雙向暗戀梗,雖然女主的想法一直很卑微很不自信,但是你仔細想想,老板最開始進書庫的時候肯定就察覺了妹子的氣息啊,他沒趕妹子走反而隔三差五地跑去妹子面前刷臉,這種行為像不像是高中時候想撩妹又傲嬌不想直接下手的悶/騷直男?
而且妹子在得病之前也不怎麼敢想自己喜歡老板這件事,所以老板就算能讀心也讀不出來妹子的想法,讓老板跟一個連想法都不確定的姑娘告白肯定不科學嘛。
後來姑娘得病跟童二哥說了實話之後,老板不是第一時間樂顛顛就跑來了2333
我家屑屑就是這樣一個絕世的傲嬌小可愛!
看完之後順便點個收藏專欄唄w
我超——喜歡屑屑最近寫的都是他,我手速很快的!(叉腰)
第 7 章
童磨第一次見到風花的時候,心裡便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事實上童磨見過很多女子,也曾經無數次用他自己的方式引渡那些女子前往「極樂」。
——這是她們向他祈求的東西。
但在見到風花的時候,童磨忽然覺得,這個柔弱的女孩子所渴望的似乎並不是「極樂」。
那到底是什麼呢?
「所以你最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呢?」
童磨想不清楚,於是索性直接這樣問她。
風花歪著腦袋思索了良久,手下壓著的被子也在她收緊手掌的時候變得有些褶皺了。然後她直直地看上了童磨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認真說道:「已經足夠好了。眼下的這個樣子已經足夠好了。」
童磨怔了一下。
「教祖大人給了我容身的所在,就算是沒辦法痊愈的病症,您也派了人給我醫治。能得到您這樣的眷顧,就算我明天就會死去,好像也沒有什麼值得遺憾的了。」
她的聲音很虛弱,盡管她是在笑著的,可語氣裡卻還是不免透著哀戚。
「我沒有什麼想要的,這個樣子就很好了。」
不是這樣的。
童磨在內心裡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反駁。
垂下眼眸的時候,她眼睛裡一閃而過的情緒被童磨輕而易舉地捕捉到了。童磨不懂那種感情到底該叫什麼,他本就不懂得大多數人類的感情。
也是很後來,當那位大人出現在風花面前的時候,童磨才第第一次聽到了與那種情緒相稱的名字。
——寂寞。
可為什麼會寂寞呢?
明明教裡也有那麼多其他的教徒,明明他偶爾也會去找她說話,可為什麼她還是會覺得寂寞呢?
得知風花也變成了鬼的時候,那種莫名的情緒便變得更明顯了。
涼涼的,似乎帶著點酸澀。
「這樣的話,風花的身體也變得好起來了呢。」只是童磨臉上依舊帶著燦爛的笑容:「風花可以一直留在我身邊了!」
風花沒有在看他,她垂著頭,沉默了許久才說了一句:「我會與您一樣,成為『那位大人』的力量。」
童磨敏銳地發現,在提及「那位大人」的時候,風花眼中似乎閃過了什麼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童磨不知道那是什麼,但透過這樣的情緒,童磨還是能隱約感受到,對於風花而言,「那位大人」大概是特別的。
這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對於所有的「鬼」來說,「那位大人」都是特別的。
他給了他們力量,給了他們永恆的生命,而他們也將永遠向他臣服。
「這間書庫裡與其他鬼來過?」
感受到空氣中殘存的氣息的時候,鬼舞辻無慘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是風花啦。」童磨的語聲一如既往的輕快:「就是您之前在這裡變成鬼的那個女孩子。」
鬼舞辻無慘沒有再說什麼。
童磨知道,很多時候鬼舞辻無慘並不喜歡其他鬼的氣息,或者更准確地說,他不喜歡在他獨處的時候被人打擾。
無慘並不是很經常會來書庫,但這裡姑且也算是他的「領地」。童磨本以為,在察覺了「入侵者」的氣息之後,鬼舞辻無慘會一臉暴怒地將那個闖入他領地的家伙撕碎,然後再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但他沒有。
鬼舞辻無慘什麼也沒有做。
童磨不知道這是他對風花的恩賜還是別的什麼緣由。只是在那之後,童磨發覺,自己愈發頻繁地能在書庫看到那個男人的身影。
真是奇怪呀。
童磨這樣想著。
終於有一天,在鬼舞辻無慘到達書庫的時候,風花也在。
風花是個很懂事的女孩子,特別是在鬼舞辻無慘的面前。
——許是因為她乖巧又安靜,鬼舞辻無慘才會對她格外寬容吧。
童磨這樣認定。
只是在那次相遇之後,童磨忽然發現,再去書庫的時候,風花的眼中總是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期待。
她在期待著什麼呢?是渴望得到「那位大人」的垂青,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嗎?
不是這樣的。童磨很清楚,風花想要的並不是力量。
她此刻的神情,似乎跟當初她對童磨說起「保持這樣就很好」的時候一樣。
風花什麼也不想要,或者說她什麼也不敢要。
保持這樣就好。
後來風花病了。那是一種很奇怪的病,會從口中突出漂亮的花瓣,最後也會因此而死去。
比起花吐症這樣一個並不怎麼像樣的名字,童磨更想給這個這種病症取另外一個名字。
——叫「相思」。
童磨不希望風花死去,從最開始就是這樣。
她不相信「極樂」,如果這樣死去的話,她也沒有辦法抵達「極樂」。
但童磨發現,自己並沒有辦法讓她的病症有所好轉。
——真是可憐啊。
童磨在心底裡這樣感嘆著。
擁抱她的時候,觸碰著她的嘴唇的時候,童磨總是在想,她為什麼不能好起來呢?為什麼會變成眼下的樣子呢?
童磨自己也沒有察覺,那個時候,他的眉眼間似乎也染上了那種名叫「寂寞」的情緒。
因為漫無目的而寂寞,因為求而不得而寂寞。
風花眼中的寂寞在她終於站在那個男人的身邊之後便徹底消失了。於是童磨的眼中又帶上了一些喜悅。
真好呀。
這樣的世界對於風花來說,便是「極樂」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童磨的感情真是薛定諤的喜歡,就算是我自己寫的,我也沒辦法清晰判斷他到底是怎樣一個狀態,所以具體怎麼理解看你們自己的喜好啦。就我個人來說,比起深情男二我更希望他只是因為天然的聖母狀態吧。
畢竟老板才是正牌男主√
專欄裡有已完結的老板相關的文,甜暖日常向可戳《關於屑老板飼養人類幼崽的可能性》,搞事向可戳《非人類秘史》,還有即將完結的《總有人想扒我馬甲》
下一本想寫的是《性感無慘在線養喵》,女主是個喵化嚴重的明教蘿莉,同樣可可愛愛w
所以收藏作者專欄吧,各種各樣的屑老板,總有一款適合你(喂!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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