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君麻呂愣了一下。
他從來都只有在戰場上殺人,不曾有過向他人獻出援手的時候。
因為河邊霧氣繚繞,所以此時藻月還沒注意到旁邊有個大蛇丸。
她只知道要是不把握此時這機會,過頭了她就得在河裡再漂上好一段距離了,趕緊又喊了句:「快伸手啊!」
聽到命令的話君麻呂下意識地伸出手,藻月立馬就拽住他手腕。
然而藻月身上還背著夜兔的傘,那重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拖得動的。結果被藻月這麼拽住後,君麻呂差點沒站穩險些要被拉下水。
藻月也意識到自己身上那把傘有點坑,現在有人搭把手讓她固定住不再順著河水漂後,另一只手就趕緊把背後的傘抽出往岸上拋去。
「砰——!」
只見沉重的傘掉落時,發出一聲巨響之余還當下把地面砸出個坑。
大蛇丸:「……」
雖然剛才有感而發時被打斷有些不爽,但在發現河裡漂著的人正是這半個月裡讓木葉那邊找得焦頭爛額的意外失蹤事件的中心人物後,大蛇丸的不快暫且消去了一些。
結果他正站在一旁,斂著金色的瞳孔不動聲色地打量時隔一個多月未見的女孩時,忽然一樣黑色物體就被拋上岸來,要落下的位置正好是他站著的地方。
大蛇丸往一旁閃去,他原本只是懶得好心幫忙接住,結果剛側身往旁邊一站,就聽到一聲巨響,並伴隨一陣塵土,剛才的位置已經變成個坑了。
微妙的沉默幾秒,大蛇丸看清楚了坑裡的物品,是把黑色的傘,但光看這能把地面砸出深坑的重量,就知道這把傘絕對不是普通的傘。
藻月把傘卸下後果然瞬間渾身一輕,行動也利索了,很快就爬了上岸。
當她准備拿回自己的傘時,才看到傘的旁邊還有個人,而且是個熟人。
藻月干笑道:「真巧啊,大蛇丸。」
大蛇丸也陰惻惻地笑道:「是啊,真巧呢。」
尷尬了,想不到一回來就碰上大蛇丸,這運氣……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開門紅。
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不過藻月沒忘剛才那差點被自己拽下河的男孩,於是在和大蛇丸周旋之前,先轉身看向那個白頭發男孩,咧嘴笑著說了聲:「謝謝。」
君麻呂有些茫然,他第一次聽到有人對他道謝,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藻月見他這不知所措的樣子,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但想想她都沒說過啥啊!所以八成是大蛇丸又干什麼了,於是帶著略表譴責的目光轉向大蛇丸。
被她剛才這麼一冒出,大蛇丸這時已經沒了興致,把花隨手扔進河裡。
然後幽幽說道:「我不過是正好路過,看到有個對生命感到迷茫的孩子,想陪他聊聊而已。倒是你最近可是大出風頭呢,木葉那邊都找你找了半個多月了,不過……」
說著,大蛇丸把藻月重新打量了一番。
雖然剛從河裡上來,還一身濕答答,但不難看出她現在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好料子,而且頭發都修剪過,被人精心編了辮子還戴上發飾,臉部線條也比一個月前見到的要圓潤了不少,顯然她這段時間過得相當不錯,不止有人照顧,而且吃喝用度方面都不差。
先前發現木葉那邊的動靜時,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帶回來的信息是說,藻月和團藏對決後失蹤。大蛇丸還以為對方是在戰鬥中不慎中招,被弄去什麼地方了?結果再見面時發現這小丫頭並沒原本預料的狼狽,再想到那把明顯不是一般的傘。
他有預感,藻月在消失的這半個多月裡,身上發生了十分有趣的事。
「看樣子你過得比傳言中明顯要好很多。」大蛇丸不知是否在反諷地說了句。
藻月皺著眉,她正在從大蛇丸的話語裡分析目前的情況。
很快,大蛇丸又提道:「這把傘看起來不一般呢。」
「老頭留給我的。」藻月有些含糊地隨口回道。
她口中的老頭是指夜王鳳仙,不過在大蛇丸聽來就以為是宇智波斑。
難道宇智波斑真的還活著?這下大蛇丸心裡不禁又思緒萬千了。
考慮到相關情報表明藻月是在水之國出生,那宇智波斑的秘密基地也很有可能在此附近。
雙方都各想各的,藻月是知道了這邊的時間也同樣過了大半個月,而且她失蹤的事貌似造成的影響還挺大的,就是不知道現在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麼想著,藻月回過神來,發現那個白頭發男孩還在,想到大蛇丸說他只是湊巧路過然後見到這孩子,她就湊過去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
「君麻呂。」在報出名字後,君麻呂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在藻月心裡泛起嘀咕時,他才緩緩開口道,「我在想,我要做什麼?」
大蛇丸不知想到什麼,神色有些莫名,正想要開口時。
藻月突然問君麻呂:「你肚子餓嗎?」
大蛇丸:「……」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問這麼個問題,但君麻呂還是很認真的思考起來。
「如果餓的話,那你現在要做的就應該是去吃飯啊。」藻月好像不懂他究竟煩惱些什麼,只是用本應如此的理所當然口吻說著,然後正色道,「人的需求分五個層次,在滿足底層生理需求後,就是安全需求,然後會追求情感和歸屬,希望獲得尊重,最後實現自我理想,當一切滿足時,就是進行自我超越。你先看看你到了哪一步,如果三餐不飽,就去追求精神境界,那純粹是沒事找事。」
君麻呂按照她所言,思索自己是到了哪一步,最後發現他現在希望得到的是能讓自身存在重新獲得意義的歸宿,於是:「我不知道要去哪裡。」
藻月愣了愣,難怪這孩子給人感覺一副帳然若失,好像對未來失去目標的樣子。所以說忍者真的是高危行業,就算是和平年代全家陣亡的事也並不少見。
而且她要沒猜錯的話,對方八成又是從小接受洗腦教育,被當成戰場兵器培養的死士。
這麼一來,當驟然間失去了指揮者,能夠自己掌握人生時,因為從未享受過自由,所以反而會不知所措。
「你有過朋友嗎?」藻月想了想,問道。
「呵呵呵……」這時,大蛇丸一陣怪笑打斷了他們,然後看向君麻呂,眼神倒是比對著藻月時溫和,道,「是想知道活著的意義嗎?活著本身沒有任何意義,不過繼續活下去,可能會碰到有意思的人和有意思的事情。」
君麻呂下意識地看了眼藻月。
大蛇丸:「……」
「大蛇丸,你這樣不厚道啊!」藻月露出不贊成的神色,譴責道,「人之所以是高級智慧動物,是因為懂得進行自我思考。生命的意義應該由自身去領悟,旁人可以給予指引,你可以表達你的觀點,但不應該直接就對他人進行裁定。」
原本對大蛇丸的話語有些許觸動的君麻呂,現在聽到藻月這話,他又陷入了遲疑。
說起厚道,就讓大蛇丸想起一些事了,頓時變得陰陽怪氣起來:「如果說厚道的話藻月你也不怎麼厚道呢,之前告訴我修真概念時可沒說過,沒有配合正確的方式就貿然讓查克拉進入經絡來進行修煉,很大概率會導致查克拉在經絡中絮亂,甚至造成身體石化的後果。」
「……」藻月嘴角抽了抽,顯然想起自己當初忽悠大蛇丸的那些話。
好吧,她當時確實說漏了許多信息,譬如修真文裡會有各種法訣,修行者也有各種體質。通常只有妖獸靈獸那些生來就懂得吸收日月精華修煉外,人類想修行就得配合相應法門,除非是個別擁有特殊體質。
此時被當面翻舊賬不免有點心虛,但藻月一邊暗暗嘀咕著你這不是還好好的,另一邊還是迅速思索起來,心裡趕緊又盤算起這回該怎麼用其他話題來圓過去。
「不過你提出的修真概念確實解決了一些問題,我那裡有個叫重吾的孩子,雖然擁有天生就能吸收自然能量進行仙人化的體質,但卻因為無法控制導致暴走傷害他人而煩惱不已,現在通過你的理論倒是控制住了。」不過在她正有點著急思索話語時,大蛇丸又忽然話鋒一轉,語氣放緩道,「這段時間我做了許多實驗,終於大致整理了一套適用於普通忍者修行的方法,但我還是想和藻月你再多交流一下,所以我希望等下我們間也能好好談談。」
藻月:「……」
厲害了,大蛇丸!她當初也就提提而已,沒想到還真讓你整理出一套適用的修行方法!不愧是刨根到底的科學研究者,聽他這麼說藻月都有點好奇起大蛇丸弄出的方法是什麼。
回過頭來,發現君麻呂還在糾結。
藻月忍不住皺眉道:「在我看來活著的意義是在追尋個人目標的過程中實現,同時也有因他人的肯定而產生。就好比剛才你向我伸出手,對我而言這個舉動就具有了幫助的意義。」
然後她指了指前方的河流:「看到河水往前方流動時你有沒有偶爾好奇它會流向哪裡?看到那座山峰時你是否會有一瞬間去想山的另一面是什麼?當你打算踏上探究的路程時,不管結局是什麼,但你在過程裡的所見所聞都會成為下一個產生疑問的人的參考,這就是意義。」
君麻呂隱約明悟了什麼。
「你信不信其實天上有塊陸地,那裡還有座黃金鐘?」
而藻月緊接著又問了君麻呂一個超出他認知範圍的問題。
結果君麻呂還沒回答,大蛇丸倒是先插話了:「嗯?天上真的有塊陸地?」
「……你先別說話。」藻月回他一個面無表情。
大蛇丸:「……」
怎麼感覺這話應該由他來說。
君麻呂思考片刻後,抿嘴道:「我不知道。」
藻月這下笑起來道:「很好,我也只是聽說的,不過我想將來有機會就到天上去找找,你如果想知道答案也可以跟著我一起去。」
不知道為什麼,君麻呂這時候忽然心想:有意思的事大概就是指這點吧?
作者有話要說:
大蛇丸:剩下的半段話我實在說不出口:)
黃金鐘是之前在拉夫德魯時羅傑告訴她的,當時羅傑想慫恿她跟著出海當海賊(柱間&斑:!!!)就拿偉大航道給她賣安利,用一些奇特現像來舉例引起藻月的興趣。
嗯,大蛇丸以為斑在這附近一帶,掂量著所以沒動手,算是陰差陽錯,藻月還不知道這裡是水之國,就是單純不想交代清楚傘的來歷而已。
第47章
開解完這邊的小孩後,抱著苦大仇深的心態,藻月不得不面對回大蛇丸。
雖然大蛇丸想和她好好談談上次有關修真的話題,但藻月實在不太想和他深入交流,因為大蛇丸的問題太多了。
和她是享受探索過程結果好壞都無所謂不同,大蛇丸是個探本溯源的考究黨,很多事情喜歡追究到底,不得出結果不罷休,所以和他說話前都得先在腦內斟酌上幾回,確定沒什麼漏洞才敢說出口,不然就得被追著問了。
而你又不能表現出自己也一無所知,不然如果讓大蛇丸覺得失去交流價值,那他會做出什麼事就不好說了。
藻月有瞬間萌生出把儲物卷裡那堆書砸給大蛇丸,讓他自己慢慢研究的打算。
但也只是想想,很快就立馬打消了這念頭。
要知道裡頭可是有介紹天人武器的書,萬一被他從中得到靈感直接研究出核武可怎麼辦!
核武已經算保守了,好歹是自己知道的玩意,以大蛇丸那種走偏了的科研精神,要真把資料交給他,藻月覺得對方搞不好能搗鼓出一些連她認知裡都沒有的東西出來。
為了這個世界的和平……嗯,還是算了,自己費點腦細胞。
於是到頭來,藻月只好是硬著頭皮,一邊回想上輩子看過的修真文裡的體系規則,一邊和大蛇丸討論。
作為情報交換,她也從大蛇丸那裡得到對方整理出的能適用於一般人的基礎修煉方法,不過目前大蛇丸只總結出如何正確的引氣入體,從練氣到築基還有後續的一堆境界完全都還屬於未知領域,夠大蛇丸再慢慢琢磨下去了。
說得差不多時,藻月突然想起,之前她在地牢裡告訴松陽老師有關這片大陸的信息,讓老師幫忙分析。而當得知忍者大陸只能查到近一千年歷史的事時,松陽當即表示出質疑了。
松陽老師是直接斷言,這個世界在千年前絕對發生了影響廣泛的大事,為了消除它的影響,掌握真正歷史文書的當權者選擇將其從歷史上完全抹消,並對下層百姓封鎖想要了解的途徑。
人的記憶可以很長久,久到用余生去惦記某樣事物,但也可以很短暫,譬如在藻月上輩子那個信息傳播迅速的年代裡,每天都有層出不窮的新聞,哪怕再大的事熱度都不會超過一周。
上星期還被人們討論得熱火朝天的大事,到了下星期當有新的熱點出現時,人們就立馬蜂擁轉向新的事件,之前的事變得無人問津,被人淡忘。
因此當獲知途徑被人為的刻意限制傳播和抹消痕跡時,第一代人還會有記憶但能知道具體真相的也沒多少,第二代人或許聽長輩說過,但由於沒有實感所以不會在意,然後再到第三代人時……哪怕是曾經可能驚天動地影響廣泛的大事,不出三代人,還記得這段歷史的就已經寥寥無幾,何況現在隔了千年。
同時松陽分析指出,這片大陸上當時應該有個潛在的真正掌權者,否則單憑這群四分五裂的大名是做不到這程度。
藻月純黑的眼眸裡頓時劃過道暗芒,雖然大蛇丸這種喜歡探究的讓人頭疼,但這種刨根問底的精神,如果運用得當,在某些事上倒是有好處。
這麼一想,藻月就提道:「大蛇丸,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
難得見到對方發問,大蛇丸對她接下來的話稍微有點感興趣。
「你不覺得我們這個世界只有一千年歷史這點很奇怪嗎?」
被她這麼一說,大蛇丸也在意起來。他不是沒注意過這點,但有時候正所謂燈下黑,當局者迷。
哪怕是大蛇丸也不例外,好像他盡管察覺到木葉背後的腐朽,想到干脆毀滅村子不破不立,卻沒設想過直接推翻階級,根源上改變。
因為國家的歷史一般主要記載的是公家權力交替,和一些戰事、政策方面的情況,而大蛇丸研究的方向是探究忍者的秘密,有時候會外帶一些科學上的發明,對這種書面文史興致缺缺,所以就沒有對此進行深入調查。
「你覺得大名在掩飾一些東西不希望被我們知道?」經藻月一提醒,大蛇丸很快就想到這點。
「我只是覺得遠古的事跡,除了六道仙人的記錄外其余完全無痕跡這點顯得很奇怪,哪怕是六道仙人也應該是有母親的吧?難不成他還能從石頭裡蹦出來?」
藻月開始說起當中的疑點:「假設六道仙人是就是造物主好了,那作為造物主,他的作風未免顯得太低調。不是說懷疑他實力,而是造物主應該會留下很多傳說事跡才對,譬如說他如何造人造物之類的,但傳說裡除了他是忍宗創始人,協助人們安居樂業外,就沒有其他更重大的事跡,這也有點不符合常理。」
這點藻月是結合她上輩子看過的各國神話。她當初聽到六道仙人的傳說時就感覺好像缺了點什麼,後來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不管哪個國家,對於至高神、造物主都少不了會有他們如何造人造物創世的情節,可這裡卻直接跳過了這部分。
果然,大蛇丸也開始對的歷史產生了更大的質疑。
他當然看出藻月的小算盤,可不得不承認,這個小丫頭總能以常人忽略的角度注意到一些他們過於不曾關注過的問題,從而讓人發現其中的不合理性,進而認知到全新的世界。
衝這點上,大蛇丸也就不計較她對自己的那點算計。
「呵呵,所以你現在是想我幫你調查嗎?」大蛇丸審視著面前的女孩,刻意向她施以壓迫感。
但藻月前段時間在吉原那裡,可是天天和夜王過招被對方放殺氣,此時大蛇丸這種承擔的壓迫感,對她而言已經是毛毛雨了。
藻月巧笑道:「這取決於你想不想知道真相。」
大蛇丸看她仍然保持冷靜沒破綻的姿態,心裡有些許遺憾。雖然他和對方在某些方面還挺思路一致,但就是見不得這小鬼總是一副把握十足、策無遺漏的樣子,不想讓她太順利。
或許正如她所言,能讓統治者費盡心思去隱藏的,說不定是會動搖世界體系的秘密。
而能動搖到這個世界的秘密,顯然就是事關查克拉的來源、忍者的誕生。
想到這裡,大蛇丸飄下一句:「我確實也想知道,和你交流果然會有意外收獲,可惜你不肯到我那裡去。算了,今天到此為止吧,有發現時我會通知你。」
就這樣,說完後大蛇丸的身影消失在霧裡。
盯著那片霧氣,特意放大感知確認對方徹底離開了,藻月才稍稍松口氣。
然後轉頭看向旁邊,發現君麻呂還在,便向對方打聽了一下所處的位置,得知這裡是水之國後。
咦?藻月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腦子裡靈光一閃,原本隱約覺得違和的地方都串聯起來,頓時想明白了。難怪今天大蛇丸感覺比上次好說話了許多,八成是誤以為宇智波斑在附近。
想明白這點,藻月就後知後覺的慶幸起來了。
要不是不經意間造成了大蛇丸的誤會,說不定自己得被請去蛇窟走上一趟。
既然是在水之國。
藻月想起她曾經待了兩年的洞窟。
不知道那個基地棄置了沒,難得來一趟,還是回去看看,找機會給她老父親上個墳吧……畢竟種花家一向有祭奠祖宗,祈求先人保佑的傳統。
何況剛才自己從大蛇丸面前安然無恙,也是幸虧宇智波斑過去的震懾力,藻月心想,那就更加該給老人家上柱香了,這回真多得他老人家保佑。
打定主意後,藻月就准備回洞窟一趟。
她拿起地上的傘,背回到身後,然後就發現那個叫君麻呂的小孩還在,而且見她准備走就默默過來。
藻月愣了愣,意識到對方是打算跟她一起。考慮到對方無家可歸,而且剛從死士變回自由身,即使要融入正常人群仍然需要個過度時間。嘛……自己既然從大蛇丸那裡截胡了,就應該負責後續,於是就主動笑道:「我叫藻月,那今後我們就是同伴和朋友了。」
聽到她的話語後,一直臉上沒什麼表情的君麻呂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
經過村鎮時買了冥紙,想起她老父親好像愛吃豆皮壽司,又順手打包上一份。
然後憑著記憶中帶土第一次帶她出來時,所看到的沿途景像,藻月來到和基地距離最為接近的村莊。
唯一的麻煩就是,當她提出要單獨外出一小會兒時,君麻呂立馬表現出一副要被拋棄的恍然若失模樣。
藻月不得不先花上半小時進行安撫,最後又拉勾再三發誓一系列保證,才終於一個人跑了出來。
很快,她成功找回當初待的洞窟,不過藻月沒貿然進去,而是先在外頭感知了一下裡面是否有人。
雖然和帶土有過兩年交情,但好幾年沒見,現在雙方立場都不大一樣,鬼知道見面了還能不能好好說話啊!
藻月認認真真觀測了一遍,確定裡面目前沒有人在,不知是外出抑或是斑去世後,他們又有了其他的基地。
反正徹底排查過沒布置機關那些,她才進去。
時隔五年再次回來,藻月發現這裡面還是和當初一樣。
洞口進來後不久的一段路上,洞頂和洞壁都排滿了外形獵奇的白絕。
可能是為了將來的復活,斑死後的棺木那些被帶土他們不知藏哪裡去了。
還好過往的衣物還在,藻月只能翻出來當衣冠塚,再順便弄個牌位。把壽司放在牌位前,拿出卷軸畫上符文把火焰限定在陣法範圍內,蹲下身默默燒完了那疊冥紙,最後把自己到來過的痕跡清理干淨。
臨走前想了想,還是把衣冠塚和牌位帶上。
在出去時看見洞頂上吊著的白絕,突然想起這玩意獵奇歸獵奇,但富含營養是大補品,數量這麼多,她拿上點遺產應該無所謂吧?
於是藻月又順便用儲物卷打包上十來個白絕。
然後就去跟君麻呂會和。
……
…
在生與死的交界處。
天是暗紅色,放眼望去除了戈壁砂石外一片荒蕪。這裡是冥土,但並非死者的最終歸宿。對生前留有執念未消的人,不願前往真正的極樂淨土,唯有在此徘徊。
斑坐在一塊岩石上。
他知道正與千手柱間處在同一空間,也知道繼續往前還將見到泉奈,但他卻選擇駐足在這裡。
死後的這幾年,斑就這樣獨自一人默默地靜置在這裡,等待著被召回人間的一天完成「月之眼」計劃。
只有「月之眼」計劃成功,這個世界才會迎來真正的和平美滿。冥界深處的極樂淨土,說到底不過是個逃避的地方罷了。
作為死後的場所,這個地方的風景幾乎不曾有變化,除了偶爾會有陣從冥界深處吹來的陰風拂過大地,這裡千年如一日。
斑便是每天面對著同樣的風景,帶著固執的信念等待計劃實現的一刻,但這一天卻有了些許不同,忽然在他上空有一疊疊的冥紙飄落下來。
斑:「……」
然後他面前又突然出現一碟豆皮壽司。
初時宇智波斑感覺有點莫名其妙,但很快就意識到這是有人在祭奠他。
會是誰在祭奠他?知道他當初沒死的人不超三個,帶土?這是不可能的,斑很清楚他們之間是互相利用,那個小鬼對他沒任何感激,他們只是在「月之眼」計劃上達成一致共識。
那剩下的大概就是黑絕和奈奈了,但在他死後的幾年都沒人祭奠過他,而黑絕的性格儼然不會還在幾年後哀悼並燒紙給他,所以干這事的人……是他那個生物學角度上有著血緣關系的女兒奈奈。
一時間,斑有種微妙復雜的心情。
第48章
離開洞窟回到約定會和的地點。
結果都還沒到村莊,在大老遠外藻月就看見君麻呂形單影只的站在村口,望著遠方顯然是在等她回來。
看見藻月出現的那一下,原本死水般蒙上層灰的綠眼睛登時變得明亮,好像重新煥發生機般。
雖然對方沒顯得很激動,但這變化藻月看在眼裡後,哪怕她一向心大,這會兒良心竟覺得有點受到譴責,大概就是感覺自己像個哄騙了天真少女的渣男。
然後她成功被自己的腦洞給雷到了,趕緊甩開這種詭異的想法。
因為接下來的打算是回木葉了,那邊還有好幾個攤子需要她收拾,不過君麻呂不是木葉的忍者,所以她還是征求下對方意願。
藻月說了下自己的來歷:「我原本是木葉那邊的,會出現在水之國是個意外,現在我准備回去了,你是打算跟著一起來還是自己另外找地方安頓?」
君麻呂幾乎不假思索道:「我願意跟隨藻月大人的行動。」
好吧,對於這答案也是預料之中。
不過這麼一來就不得不先互相對好口供,自己也要編好這段時間跑去了哪裡。
然後在交流的過程裡,藻月就開始隱隱約約察覺到,君麻呂不是光被洗腦得聽話,而是真的就死心眼,某方面而言……她大概是誤打誤撞撿到個忠誠小弟了??
噫!想不到這回她不僅從大蛇丸那裡套到了研究成果,還順帶從對方手上截胡了個人才。
決定好了行程,第二天,他們便乘船渡海返往大陸那邊。
當船靠岸後,從船上下來,准備在發訊號報平安前,藻月突然想起個事,她貌似現在這身打扮在忍者裡太時髦了點,得回歸到樸實畫風才行。
雖說藻月不是特別在意外形打扮方面,但基礎審美她還是有的。
當初在洞窟那兩年,她老父親貌似審美比較傳統,所以她當時外形被收拾得和上輩子風景區裡最常見的日式木偶擺件差不多。
後來到了木葉回到千手家,千手的畫風比較務實接地氣,加上藻月覺得自己現在還小重點應該在重溫童年盡情玩耍,所以她也開始隨便了,衣服舒服方便完事了,仗著五官標志,頭發長了就自己拿手裡劍割割,發尾變得跟狗啃似的,那會兒看起來大概是……村姑?
直到前段時間,在吉原地下游廓,因為在那裡的游女是不可能懷孕擁有自己的孩子,而那些被賣進來的小孩對她們而言是未來的同行姐妹,無法當普通孩子看來。所以藻月這個新鮮出爐的夜王徒弟,雖然是女孩,但並非吉原中的商品,加上比起神威更加口乖脾氣好容易相處,結果她就成功得到一眾游女花魁們的厚愛,將母性抒發到她身上。
每天都有漂亮大姐姐幫忙打扮,能成花魁都是長期經過各種訓練琴棋書畫精通,審美自然不會差到哪去,於是藻月頓時從村姑升級成了富家大小姐。
其實藻月還挺喜歡夜兔那唐裝風格的衣服,因為讓她倍感親切熟悉,所以這會兒讓她換下來就有點舍不得了。
可是如果直接穿著這身衣服回木葉,就有些招眼了……她當初會想著失蹤一陣,就是為了更好的賣慘,結果現在看起來過得比在木葉還好可不行。不止是衣服,傘也要藏起來,不然解釋不清。
就這樣,下船後藻月迅速買了套常見的普通衣物換上,並且將從之前地球帶回來的東西都用儲物卷收起來。
然後留下暗號線索,這樣,在她從碼頭前往木葉的第二天,半路上,發現了她在碼頭附近所留下的標記信息的暗部成員就迅速前來接她了。
至此,時隔半個多月,藻月終於再次回到木葉。
一回來她就被帶到火影大樓去見三代,連同君麻呂也一起跟著去了。
「三代爺爺!」進門後,藻月先不等火影辦公室裡的其他人開口,趕緊就先向三代跑去伸手抱住,打招呼之余還順便和其他人也撒嬌賣口乖,「我好想你們啊!」
「回來就好,這段時間你在外面沒遇到什麼大麻煩吧?有沒有受傷?」
三代見她這樣,想到小孩這些天一個人在外面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一下子顧不上說別的話,轉為先關心藻月在外面這段時間的遭遇。
其他本想開口問失蹤一事的人見此,也都暫時不好發問。
盡管現在眾人問題都很多,譬如她當時為什麼會跑去宇智波族地?又是怎麼原地憑空消失的?還有這段時間去了哪裡?從哪領回個竹取一族的小孩?
藻月趁機道:「沒有受傷什麼的,我一開始是傳送到片森林裡,後來花了三天時間出了森林,才發現是在水之國。本來想快點回來,但水之國那邊剛好發生了忍族謀反的事,氣氛很緊張局勢也好亂,每天都有好多上忍出動盤查村莊,我怕會牽扯進去就躲起來等風波過去再出發回來。」
對於自己失蹤的事,在回來路上藻月早已准備好借口。
竹取一族叛亂的事,前些天和忍村都多少收到消息,不過他們知道時叛亂已經被徹底鎮壓下去。
三代聽了後,摸摸她頭頂道:「你做得很對,當時那種情況如果被發現你是外村忍者,以現任水影的作風,恐怕不管緣由,都當成與謀反一事有關,采取格殺勿論的措施。」
如果是到了水之國,那就大致能解釋得清為何他們找了這麼久都找不到她的痕跡。
水之國遠離大陸,又多山林,加上這幾年現任水影的高壓封閉管理模式,外村的忍者都很難進入水之國探聽情報,更別提想在那裡大範圍找人。
現在知道藻月這段時間待在哪裡了,但問題來了。
水戶門炎問道:「你是怎麼一下子就到了水之國?」
藻月態度看起來大大方方,直接表示:「因為當時感覺留在原地可能會陷入危險,所以我就嘗試了之前看到飛雷神的構思靈感時,想到的一個時空忍術,結果還沒開發好,貌似有點不穩定……」
說著說著,藻月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後腦勺。
當時在場聽到她回答的一眾上忍、暗部、高層內心都成了名畫《吶喊》。
臥槽!到底該說這丫頭膽子太大,居然敢貿然嘗試時空忍術,還是關注點在她居然能憑二代記錄靈感的草稿,就干脆想出另一種時空忍術?!
藻月這話也不算完全騙人,首先千手族地裡確實有二代留下的一些手稿,當然了,但都只是記錄靈感的草稿,不具備讓人能借此學會的程度。
至於那些有詳細開發步驟的,早就作為機密文件被木葉封存起來了。
而她也確實嘗試研究時空忍術,不過不是因為二代的手稿,而是因為當初帶土少年第一次帶她到木葉時,看到帶土能在虛實兩個空間轉換。
當時藻月就對這種bug般的能力十分感興趣,後來她被黑絕襲擊無意間動用黑泥跑去了別的世界,回來後藻月就突然想到。
既然她有穿越空間的能力,那是不是可以嘗試研究個能在忍者大陸上,即使長距離也能瞬間移動的時空忍術呢?
不過也只是設想一下,要知道她上輩子科技水平已經挺高了,可關於穿越時空這事,也只是有相關理論證明可實現,但仍然無法通過現有技術實現。
直到後來看到千手扉間的手稿,再加上不久前從異時空的地球裡搞到了天人的科技資料,藻月才又開始心思活絡了。
而現在木葉高層們則想得有點多。
且不說時空忍術一旦失敗,施術者很大概率會因為空間錯位整個人四分五裂,當場斃命,就算不死也會缺少部分身體。
二代的飛雷神研究出來這麼多年,掌握的人連三個都不到,就是因為這忍術不是單靠輸出查克拉就能用,當中還包含精密的計算過程,得理解得了原理和掌握當中計算公式才能用,換而言之就是需要很好的頭腦。
一邊感嘆小丫頭真是不知者無畏,一邊又不得不承認她天才。
趁著這會兒在場一眾高層各有各想,藻月又立馬把她新認識的小伙伴介紹給他們:「對了,這個是我在水之國時認識到的朋友,他叫君麻呂。」
接著,藻月就開始說起君麻呂如何因為覺醒血繼,從小被關在地牢裡養大,只有戰鬥時才放出來,作為盾牌和武士使用,所以之前從沒接觸過外界沒接受過正常教育,在族人死後就一直渾渾噩噩的,反正成功塑造了一個小可憐出來。
關於藻月和個竹取一族的小孩同行的事,在他們回到木葉前,暗部就先把信息傳回給高層了。
本來有點頭疼她怎麼弄回個了涉及水之國叛亂的竹取一族遺孤,但現在聽來,幾個高層又有了其他想法了。很顯然這小孩從小作為死士培養,從暗部反饋的他路上表現來看,如今脫離原本族人的控制後,藻月巧妙的出現時機,讓這小孩效忠的對像變成了她。這麼一來只要稍微再培養一下,就將會為木葉增添一個強大戰力。
三代慈祥地笑道:「這兩天趕路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千手家的人都很擔心你,剩下的事明天再說。」
雖然還想了解下她當晚為何會到宇智波族地,但相比起人平安回來,這點問題也不是太重要。況且在團藏被控制關押後,通過對其的審問,其實答案已經基本有了定奪。
聽到這麼說,藻月就知道這番她已經大體上過關了。
從火影大樓出來,下台階沒多久,藻月忽然瞄見一抹金色朝她衝來。
「大姐姐!!!」
「鳴人!」藻月直接給他來了個拋高高,再一看,不遠處佐助正在鼬旁邊,大概是有點郁悶沒搶先一步。
藻月把鳴人放下後,就朝宇智波那對兄弟揮手:「鼬仔、佐助!你們也過來啦!」
看見她還是一如既往沒心沒肺、開朗活潑的樣子,這些天來一直擔心對方安危的鼬終於暗暗松口氣。同時他也注意到,藻月身後有個年紀和他差不多,但從沒見過的白發男生。
而佐助也終於忍不住跑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將來一眾長輩翻相冊的時候……
泉奈:千手家的畫風是什麼鬼!!!斑哥的孩子怎麼養成這樣了?!!!
第49章
相比起鳴人這段時間只是嘀咕著大姐姐什麼時候回來,以為藻月是有任務單純外出不同。
與家人住在一起的佐助就多少察覺到幾分不尋常的氣息。
他只知道大概從半個月前的某天起,哥哥突然變得比以往忙碌,而且似乎有什麼事情正困擾著哥哥,讓以往印像中一向沉穩不會顯露明顯情緒的哥哥,這段時間即便在指導他忍術、投擲技巧時也會偶爾走神。
與此同時,父親也經常一大早就出去,直到夜晚九點多他快入睡時才回來,但卻不是因為工作的緣故,而是要去木葉大樓開會,回來後給人感覺十分疲憊,不發一言地吃完飯後,就靜靜地坐在客廳,沉默地看著外面的庭院。甚至有時候在他夜裡起來去洗手間時,會發現父親還沒睡覺,仍然在客廳不知想什麼。
母親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得體,有條不紊地照顧著他們的起居飲食,但在幾次注意到母親在玄關等待父親回來後,佐助意識到母親內心也並非表面上那麼淡定。
然後,在此後不久,佐助就發現族地裡的人越來越少,他們一族正被分批次的搬離族地,分散住到村裡不同地方。
佐助已經隱約察覺到,近期的一系列變動,恐怕和許久不見蹤影的藻月有關。
終於,在他們一家也搬出族地,轉而住到學校附近二層高的獨棟房屋後,佐助忍不住向哥哥問起發生了什麼。
可惜鼬不希望他知道族人曾經試圖謀反的事,只是按照高層對外統一的口徑,說是前段時間有外村忍者盯上寫輪眼,然後某天夜裡潛入襲擊了幾個族人,木葉現在為了安全起見,以宇智波族地太偏遠,出事了難以第一時間發現為由,讓他們搬到村裡內圍地區。
「可是藻月姐姐呢?」佐助包子臉上寫滿擔憂,「哥哥,那天晚上被襲擊的人裡是不是有……」
「不是。」然而沒等他問完,鼬就打斷了他。緊接著鼬大概意識到回答得太武斷會造成反效果,更加令弟弟胡思亂想,語氣迅速轉為平常的溫柔口吻,「她只是有些事暫時離開了村子,過段時間就會回來了。」
佐助下意識的就覺得這不是真相,可他此前一直住在族地,村裡熟悉的人也就藻月和鳴人,鳴人那家伙就不用指望了,壓根沒發現出事,加上他還太小,又沒有藻月那種自來熟敢厚臉皮套話的本領,所以就算想向外打聽,也沒有渠道獲知真相。
最後能做的只有是乖一點,不給家裡人額外添麻煩。
這樣表面平靜底下壓抑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兩天前。
這一天哥哥回來後明顯是不再像先前那樣繃緊,很難得的露出笑意主動提起了那個話題:「佐助,你之前不是掛念著藻月嗎?她再過兩天就回來了,到時候帶你去迎接她吧。」
佐助當時一聽,立馬整個人就精神了,他有預感只要藻月回來了,這段時間村裡的異樣就會恢復正常。
果然,第二天家裡的氣氛開始不再像前段時間那麼微妙,而佐助也忍不住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鳴人。
鳴人聽說藻月准備回來,頓時高興得當場歡呼,開始期待著藻月回來後會帶來什麼有趣的路上見聞或者新的游戲。
看他還是完全沒發現異樣的樣子,佐助不禁心想:當個笨蛋真好。
但不得不承認,他也同樣很期待。
於是到了那天,早上起床吃完早餐後,哥哥鼬就領著他來到火影大樓附近。
聽說藻月原本在今天清晨就已經回到村子了,不過因為要先去火影辦公室報告,所以暫時沒能見到人。
然後兄弟兩人便在火影大樓附近一棵樹下的茶攤坐下等著,
沒多久,佐助見到哥哥的朋友,宇智波止水也來了。
止水打過招呼後坐到他們對面,佐助留意到他一邊的眼皮上有道淺淺的疤痕,好像以前沒有見過對方臉上有這麼條疤痕。
佐助的打量自然躲不過止水的注意,不過止水沒怎麼回避,直接笑著解釋了一句:「以前和敵人戰鬥時被奪走過眼睛,後來把眼睛搶回了,只是當時的傷口沒及時處理留下了疤痕。」
本以為自己的打量應該很隱秘的佐助,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然後有些著急在想能說點什麼來化解尷尬。
然後就在這時,鳴人匆匆忙忙的跑到了路口,佐助看他還打著哈欠,衣服前後穿反的樣子,八成是昨晚太激動睡不著,結果今天早上睡過頭了。
但俗話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鳴人剛來到藻月就從火影大樓裡出來了。
然後剛剛還迷迷糊糊的鳴人瞄見藻月的身影後登時兩眼一亮,立馬衝她跑了過去。
被搶先了的佐助一臉懵逼,成功引得他哥哥還有止水露出笑容。
鼬干咳一聲道:「我們過去吧。」
……
藻月在放下鳴人後,見佐助跑來也順便給他來了個拋高高。
接著才看向鼬和發現不遠處坐著的止水。
把君麻呂介紹給他們後,見茶攤桌子夠大,干脆一起過去坐下,太長時間沒見,除了敘舊外藻月也得和止水他們了解下這段時間村裡的具體事宜。
藻月要了份羊羹,順便在隔壁小賣部買了盒牛奶,加進茶裡後又下了四顆方糖。
看見她一次性放這麼多糖的舉動,鳴人糾結道:「啊……大姐姐不會覺得膩嗎?」
「這樣叫奶茶,比單純茶水更好喝哦,要不要試試?」藻月賣起安利,把茶杯推到鳴人面前,順便拿起還剩大半盒的牛奶,問剩下的四人,「你們也來試一下嗎?」
君麻呂雖說第一個響應,但看不出到底是本身喜歡還是因為藻月喜歡所以跟著喜歡。至於那三個宇智波則是真的明顯感興趣。
可惜鳴人顯然對偏甜口味一般般,抿了一口後就被甜得直皺眉,大概是在場唯一的鹹黨。
藻月拿著牛奶替另外四人的茶杯裡倒,在到止水時雙方一上眼,止水就立馬用寫輪眼把她的意識拉進月讀世界裡,然後開始報告她失蹤後的事情發展。
據止水的描述,那天三代等人趕來後,團藏或許是見計劃失敗加上被藻月刺激到,一時間氣急敗壞而當場失態,不僅暴露了自身一直以來的野心,還吐露出一系列陰謀。
譬如說暗中支持了大蛇丸的人體實驗,不久前協助了大蛇丸進入木葉,派人追殺過藻月……這讓木葉高層們徹底對他失去了信心。
不過或許是過度使用萬花筒寫輪眼的力量,在審訊起來暗部發現他體內經絡受腐蝕嚴重,現在時日無多。看在他過去也有為村子付出的份上,現在躺在醫院,被暗部成員嚴加看管,也是順便想從他嘴裡挖出是否還干過其他罪惡的事。
而當日發現藻月失蹤後,止水冷靜下來,立馬就給綱手寫信,然後隔天綱手就趕了回來。
聽說在辦公室裡了解詳情後,當場直接把辦公桌一掌拍成了渣。
聽到這裡,藻月忍不住心裡點了個贊,暗道:干得漂亮!知道替她通知綱手。
這麼一來,千手族地的老人們也都跟著知道具體怎麼回事了,脾氣暴躁點的當下衝木葉高層罵人了。有了千手施壓,長老那些也不好念舊情偏向處理,反正團藏的名聲是回不去了,雖然對外是稱團藏因為長期面對陰暗的工作內容,壓力過大導致精神失常,故而解除他在高層的位置,但今後內部的文書記載上會記錄下他的一系列罪狀和真正解除職位的原因。
至於宇智波現在,木葉按照她提出的方法,被分批並分散的安排住進村子內圍,適齡兒童也都背要求到村裡的忍者學校上學,借助外部環境來進行教育和同化。
說完正事,止水譴責道:「藻月大人你也太亂來了吧!時空忍術如果沒完全研究成熟就貿然使用,可是很危險的行為,就算你想增加籌碼也不應該冒這個險啊!」
藻月吐了吐舌頭,開始打量起周圍好奇問道:「話說月讀世界裡內容是完全根據使用者意志決定的嗎?如果被使用者精神力更強是不是也能反過來修改啊?」
「……」止水一時語塞,知道她是在轉移話題,但看她又確實是感興趣在發問,有點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最後他選擇解除月讀。
回到現實,時間只過了兩秒不到,旁人根本沒察覺到他們剛才進行過一番長對話,不過鼬注意到止水的眼睛紅了一下,估計他們大概已經通過月讀的形式完成了交流。
藻月感嘆了一下這功能用在保密工作上的實用性後,忽然看著對面的鼬。
直到面前的人被她盯得有點不自在,藻月才用發現新大陸似的驚奇語氣發問道:「鼬仔,你是不是瘦了?」
她想說小孩子發育階段多吃點啊,不然將來長不高。
鼬沒想到她會注意到:「還好,這段時間比較忙,不過現在你回來後就好很多了。」
除了忙以外,這段時間還一直擔心藻月的下落,導致食不知味,體重比起之前大概掉了五斤左右。
藻月頓時也想起對方為何會忙碌了,估計還是被她失蹤的事給鬧的。
聽他們說起這話題,止水就打量了一下藻月,發現她好像比起半個月前臉部線條更加圓潤,目測估算一下後,感覺她起碼比失蹤前要胖了三四斤。
「……」
顯然,鼬也隨之發現了這點。
於是一下子尷尬了,哪怕藻月心大都意識到,人家因為自己的緣故瘦了這麼多,結果她居然在外面吃胖了三斤……噫,怎麼看都顯得她好像很渣的樣子。
好吧,其實她原本也沒想到這回在別的世界能過得這麼舒坦。
因為在吉原那裡能夠隨意吃,廚師的水平也很高,所以她一個沒控制住,忍不住把平時難得吃到的甜品給吃個夠本。
「那個……鼬仔啊?」藻月小心翼翼試探道。
鼬這回沒理她了,只是默默看著茶杯。
藻月終於後知後覺地朝一旁的止水做口型道:他生氣了?
「……」宇智波止水一陣無語,突然有點同情他的好友,無奈的回她一個肯定答案。
哦豁!藻月懵逼了,印像中脾氣很好從來不會發火的小伙伴現在被她整生氣了,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腦洞(x
《平時脾氣很好的人生氣是什麼體驗?》
匿名用戶:
有個小伙伴,人脾氣很好,最近被我一個騷操作惹毛了,現在冷戰中,怎麼辦?
朱迪【認證:種樹達人v】
謝邀,人在黃泉,剛托夢成功。
吵架後還是多點溝通,你可以約他到河邊談談未來,打水漂時計劃一下人生,聊聊如何實現理想。
被懟冷臉也別喪氣,沒事多找幾次,脾氣好的人一般心軟也溫柔,再送點他喜歡的東西,必要時可以犯蠢讓他關心你。
重點還是互相體諒,理解對方。
記住別動手!別動手!
題主回復:啊???我不是在追男朋友啊??
第50章
鼬雖然沒有表露出明顯不滿,但就是這樣沉默不語的樣子,反而讓藻月有點發怵。
畢竟她是習慣直來直往的交流方式,一旦對方太過迂回把想法都壓著不說時,藻月就無所適從了,當下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暗道早知道除了把衣服換回外,還應該整點藥粉啥的,把自己弄面黃肌瘦點。
看來得想辦法把小伙伴給哄回來了,藻月感覺這回不是道個歉就能完事。
於是在接下來,鼬和止水兩個回崗位工作後,藻月在帶著鳴人和佐助在村裡玩,順便也是帶君麻呂熟悉一下木葉的同時,腦袋裡開始琢磨干點什麼能讓大家都高興起來。
第二天,藻月又來到火影大樓,繼續談昨天沒聊完的事。
這回是她單獨面對木葉的高層們。
敲門後進去,和裡面眾人打過招呼,藻月看到還給她准備了張椅子,不動聲色地抬了抬眉梢。看來和她昨天從止水提供的信息裡推斷出的情況差不多,關於那晚她為何出現在宇智波族地,木葉高層其實早在對團藏審訊後已經有了大致定奪。也真是多虧團藏對她的惡意,這事的鍋徹底被他攬去了,木葉高層八成是覺得團藏故意向她透露什麼,使得她在當晚到宇智波族地,現在找她來問話不過是走個過場再確定下答案罷了。
大概摸清了狀況,藻月便不再擔心沒什麼壓力,以放松的姿態在辦公桌對面坐下。
「昨天晚上睡得好嗎?」三代笑眯眯地拿出把糖果,沒直接問話,「要不要吃點糖?」
「嗷!我要!」藻月趕緊拿過一顆糖果剝開包裝紙放嘴裡,然後開始嘮叨起來,「還是自己家裡舒服,就是感覺伯伯婆婆他們也太緊張了,我明明也沒缺胳膊少腿,但他們好像覺得我在外頭掉了層皮balabala……」
有種關心叫做「長輩認為你瘦了」,明明她比失蹤前圓潤了不少,結果回到族地後,一群老頭老太便立馬圍過來拉著她,摸頭摸臉的心痛道:哎喲!我們可憐的小月,怎麼瘦這麼多了!這段時間在外面,看你這瘦的,肯定是沒吃飽飯!
然後她成功被塞了三大碗飯、五個雞腿、七條烤鰻魚……飽到上胸口。
聽著藻月吐槽自己昨天被逮著一天吃了別人一個星期的飯,三代忍不住樂了。
不過樂歸樂,還是該說回正題,三代開始說道:「團藏現在已經被卸除手上權力,由暗部看管起來。雖然他時日無多,但你是這次事件的受害者之一,所以對他的處理我們還是想問問你的意思。」
藻月想了想,反正那老頭也活不長,而且相比起讓他干脆利落的死去,對於團藏這種向往權力的人而言,現在這樣在病床上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原本手上權力被解散拿走,意識到自身徹底無法東山再起才是真正的折磨。
當然,這些話不能直說,於是藻月也干脆白蓮一回,假裝大度道:「我想團藏他從前並不是這樣,只是由於長期作為『根』部首領,為了排除隱患長期面對著黑暗面,受陰暗思想影響,才逐漸偏移了本性。既然已經命不久矣,那剩下的最後日子,還是讓他在病床上過完吧。」
說完藻月自己都想呸一口,心裡不得不佩服起那些宮鬥片裡明明想撕了對方,還能表面上裝出一派親切,深情厚意地喊姐姐妹妹的女人。
不過注意到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兩人目光中的贊同,看來他們對她所表現出的「豁達大度」十分滿意。
這麼一來,她也順便消除了之前大蛇丸潛入事件所帶來的影響。
同時她也很識趣的主動提起:「那天三代爺爺你找我商量完後,我出去時在走廊遇到團藏,他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就聽見他很小聲地說了句『遲早要把宇智波一族連根拔除』,我也不太確定是否聽錯,但讓我感覺很不安……於是那幾天就一直留意著村裡的動靜,直到那天晚上發現有很多人似乎在往宇智波族地移動,我就忍不住想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聽到藻月的答案,和審訊組得到的口供中推斷出的結果相差不大。果然是團藏故意透露了什麼信息,引得她在當晚到宇智波族地去。
三代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時,轉寢小春忽然開口道:「藻月,以你的水平也差不多該從學校畢業了吧。」
見三代已經沒再對她之前的回答再進行追問,而這時轉寢小春突然轉移話題,藻月就知道這件事裡她是徹底過關了。
不過對於轉寢小春主動提出希望她畢業這事,還是讓藻月愣了愣。
雖然這無疑是釋放出一個信號,高層們打算給她展露頭角的機會。
但說實話,藻月還是挺喜歡待在學校的,畢竟校園日子無憂無慮,一旦畢業進了社會就意味著開始社畜,而在成社畜後,還想再回到現在這樣上五天課休兩天,還有寒暑假的日子?想都別想!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藻月覺得她這輩子的校園生活還沒圓滿!還差了一樣重要的東西!
想到這裡,藻月眨了眨眼睛,:「三代爺爺,其實對於學校我有個提議。」
「哦?」三代看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就估計到她的想法八成是關於玩方面的。
「雖然忍者學校是為了培養軍事人才,但我還是希望學校除了教大家戰鬥技巧外,還能成為一個給大家留下美好回憶的地方。」說著,藻月透露出她的真實目的,「所以我想在畢業前舉辦一次校園文化祭!」
三代拿煙鬥的手頓了頓,問道:「校園文化祭?」
藻月爭取道:「對!沒有文娛生活的校園是不完整的!」
水戶門炎大概知道她想搞什麼,頓時就皺眉了,要知道他們是忍者,是不該有過多情緒和太過豐富的想法,以免帶入到任務之中。
「正是因為忍者的工作是要面對血腥、死亡、戰鬥,所以才更應該要有些美好記憶來支撐他們去面對黑暗啊!」藻月知道他們會以什麼理由反對,不過她也有理由去說服,「恕我直言,我們雖然是忍者,但只要是有血有肉的人就注定不可能會像真正的工具一樣。尤其是在長期壓抑的工作環境下,很容易產生絕望、厭世心態,從而對現世制度感到質疑,思想變得憤世嫉俗,最後做出激進行為,譬如背叛村子,想整個社會和他一起一了百了。」
然後藻月又換了一個方面:「制造更多在村裡生活的愉快記憶,也有利於鞏固對村子的歸屬感,讓人珍惜這份和平。」
相比起喊口號,當然還是實際事物更加讓人容易產生真實的感情。
要不是知道她最初動機就是想畢業前快活一場,幾個老人都差點被她給說服了。
「不過光是娛樂……」水戶門炎皺著眉,仍然覺得不妥。
「校園文化祭不止是光有文娛啊,還有競技項目!」
藻月開始列舉出騎馬打仗、借物賽跑、接力賽等傳統校園運動會項目,她也清楚光是拿文娛當噱頭是不足以說服思想比較傳統的兩個長老同意,所以干脆把運動會也參雜進去。
並提出為了提升學生們的競爭意識,到時候將學校每個班都分成紅白兩邊,贏得賽事可以為己方增加積分,來個全校的紅白對抗。至於賽事則分年級賽和校級混合賽,學生們自己選擇項目報名參加。
話題作文藻月以前可沒少寫,所以此時讓她打起官腔,完全是振振有詞:「這樣也可以讓學生們提前演練,通過競技的方式,讓他們對自身水平有更加明確的認知,也能培養他們的集體觀念、團隊精神。」
雖然明知她是想趁機玩上一場,但聽下來後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譬如她提出的這種競技模式,確實能提前讓忍者學校的學生了解自身水平,增加他們的競爭意識。也能讓他們在畢業前先初步感受集體配合的重要性。
最後為了再進一步增加說服力,藻月咬咬牙,說出一個後來讓忍校裡的學渣們都為此而哀嚎的規定:「為了形成足夠的吸引力,文化祭可以三年辦一次,每次在暑假前期末考後的那個星期。期末考沒及格的人不給參加,這樣也能變相積極大家上進啊!」
相比起現在的老師通常拿遠在天邊的火影來鼓勵學渣們上進,當然還是近在眼前的文化祭更加具備吸引力。
「……」
這招可以有!
行吧,三代等人被她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