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在村落周邊發現了鬼的術式?」得知消息後, 產屋敷耀哉的臉色微變, 「沒想到,鬼殺隊進入鍛刀村也不過十天左右,無慘的耳目竟然這麼快就找了過來……」
【系統提示:產屋敷耀哉心悸值 500】
【系統提示:產屋敷天音心悸值 550】
「所以您打算怎麼辦?」深夜, 燈火通明的房間內,彌南凜花坐在產屋敷耀哉和妻子產屋敷天音的對面, 還帶著作為第一發現者的、剛剛夜跑完的刀劍們。
「必須將鍛刀人全部轉移到另一個地點了。好在為了以防萬一,我們早就建好了幾個設施齊全的『空村』, 以便意外時轉移。」產屋敷耀哉蹙緊眉頭, 「只是這一次, 太多人聚集在了這座村落之中,恐怕明天一天之內無法將所有人都轉移。而明天夜裡,這座村落很有可能會迎來鬼的真正襲擊。」
彌南凜花想了想,開始蒼蠅搓手:「那您盡管先轉移鍛刀人和後勤部隊就好了,我肯定會留到明晚上的, 大丈夫,我可以。」
彌南凜花尋思如果有上弦來就更好, 她可以把不死川玄彌再喂吐一次……
產屋敷耀哉看著彌南凜花露出期待的神情, 忍不住有點心悸。
【系統提示:產屋敷耀哉心悸值 180】
【系統提示:產屋敷天音心悸值 200】
「發現的術式是什麼樣子的?」產屋敷耀哉問道。
「大眼珠子,長著幾根用來移動的、蚯蚓一樣的觸角。」這次是山姥切國廣回答的問題, 「上半夜夜跑的時候, 我們發現了一批十只大眼珠子, 全部交給主公了。在那之後, 我們回去一邊夜跑一邊偵察, 又陸續發現了七只。」
「那麼那些眼珠子呢?」產屋敷耀哉這就發現問題了,「現在在哪裡?」
彌南凜花理直氣壯地說:「給玄彌吃了啊,他撐吐了……」
【系統提示:產屋敷耀哉心悸值 200】
【系統提示:產屋敷天音心悸值 250】
遠在無限城裡的鳴女感到很迷惑。
她這幾天按照老板的要求,用血鬼術做出了不少分ま身,將它們派往了所有可能有鬼殺隊成員活動的地點,試圖收集到鬼殺隊目前的行動線索。
畢竟,短短幾個月之間,十二鬼月成員連續受襲,上弦之六兄妹在進行了「我來了,我又走了,我又來了、我又走了」的反復橫跳之後徹底人間蒸發,童磨的胸口遭受到無法愈合的攻擊、還失去了他的萬世極樂教,六名下弦也已經死亡一半。這可是百年未有的情況。
上一次類似的事情發生,還是在戰國時期。當時的鬼殺隊裡,有鬼舞辻無慘最為忌憚的獵鬼人「繼國緣一」存在。那時,鬼舞辻無慘與繼國緣一一戰之後,就苟了好幾十年,直到繼國緣一老死,他才敢出來活動。畢竟和繼國緣一相比,鬼舞辻無慘也就續航能力比較強了……
或許是源於繼國緣一帶來的陰影,鬼舞辻無慘如今已經准備加快計劃——無論是尋找青色彼岸花、還是殲滅鬼殺隊。他甚至為了偵察,不惜給了鳴女更多的血,將她升位為上弦之六,補上了妓夫太郎與墮姬的缺。
升位之後,鳴女就開始兢兢業業地做起了偵查工作。她派出的大部分大眼珠子都成功抵達了目的地,然而,派往某處山脈的十個大眼珠子不知為何,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鳴女與她用血鬼術制作出的大眼珠子有一定的感應,能夠模糊地看到大眼珠子所見的情形。這也是她能利用它們進行偵察的原因。而在那一批大眼珠子消失之前,她依稀感應到的、最後的畫面,即大眼珠子們死前看到的最後景像,就是一張大嘴……
這張大嘴是怎麼回事?這還能是有人把她的大眼珠子吃了不成?
【系統提示:鳴女心悸值 999】
為了調查事情經過,鳴女又陸續讓距離山脈最近的另外一撥七只大眼珠子調轉位置,試圖再次前往山脈偵察。沒想到第二撥大眼珠子跟第一撥一樣,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而在彌南凜花和刀劍們的眼裡,這種行為則是經典的葫蘆娃救爺爺模式,一個一個送……
留給鳴女的、最後的畫面,依舊是一張大嘴……
就算多麼難以接受,鳴女依舊發現了可怕的事實:她的血鬼術分ま身搞不好真的被人吃了啊!
有這樣兒的嗎!有人吃鬼的嗎!這人間失格了吧!
【系統提示:鳴女心悸值 999】
產屋敷耀哉連夜找來了鬼殺隊九柱,說明了彌南凜花遇到的情況,並且制定出了全員轉移的方案。
原本,產屋敷耀哉的計劃是讓所有人都轉移到一處提前為類似情況所准備的空村裡的。但就在開會的時候,富岡義勇突然默默地舉起了手。
看見富岡義勇的動作,產屋敷耀哉就像看見小學生想要回答問題時的老師一樣,溫和地說:「義勇,你有什麼想法嗎?」
「是的,當主大人。」富岡義勇放下手,非常冷靜地建議道,「無慘的偵察速度太快,而我們全員轉移,不僅勞民傷財,還浪費訓練的時間。事先准備好的空村或許過幾天也會被無慘和他的手下發現以及入侵,並非最好的轉移地點。」
「哦。」產屋敷耀哉點了點頭,「的確。那義勇,你有什麼新的建議嗎?」
富岡義勇點了點頭,從口中吐出幾個字:「藤襲山。」
話音剛落,產屋敷耀哉的眼睛就亮了亮。
「當主大人,藤襲山一年四季都開著紫藤花,原本是為了困住山裡的鬼、不讓他們離開,但反向利用也同樣可行。只要我們進入藤襲山,那山外的鬼也無法進來。」富岡義勇木著臉說。
「恰好這一屆的考生把藤襲山所有的鬼都清理干淨,我們也還沒來得及狩獵新鬼放入山中。現在將人轉移到藤襲山,恰好可以確保在最終大戰來臨之前,所有人都不需要再擔憂據點被攻破的問題。」
產屋敷耀哉思索了起來。如同富岡義勇所說,藤襲山的確是一處天然的安全區。而過去遺留在山中的舊建築經過快速的清理修繕之後,仍然可以繼續使用。
「那就這樣定下來了!」他下了決定,「日出之後公布消息,全員分批次前往藤襲山。」
「是!」九柱同時應聲。其中,風柱不死川實彌問道:「請當主大人公布九柱的安排——由誰在第一天護送當主大人與鍛刀人們前往藤襲山,又由誰留在村中保護第一天無法離開的人。」
「煉獄杏壽郎,宇髓天元,時透無一郎,甘露寺蜜璃,伊黑小芭內。以上五名留在鍛刀村內,其余四名負責在第一天護送鍛刀人前往藤襲山。」產屋敷耀哉思索了一番,下了決定,「而我,會在明晚留在鍛刀村內。」
「當主大人?」一時間,九柱都露出了驚愕的神情。炎柱煉獄杏壽郎率先開口:「雖然我全心全意地信任當主大人,但留在村中的舉動過於危險,我並不同意!」
「我與炎柱意見一致。」蛇柱伊黑小芭內低聲說,肩上的白蛇「鏑丸」吞吐著蛇信,嘶嘶作響,「當主大人應該在天明之後就在護送之中離開這個村落。留在這裡會成為鬼的目標。」
其他幾名柱還想說話,產屋敷耀哉卻微笑著抬起手,將食指豎在唇邊,制止了他們未盡的言語。
「關於這件事,我已經下定決心。」他徐徐說道,「既然有人不得不留下,那麼為了讓大家安心,我也會成為留下的一員。我與大家都是平等的,不應該得到特權。而且——我相信我的孩子們。」
「這件事我已經下定決心。」他總結道,「沒有必要多提。天色轉亮後,轉移即將開始,現在是時候開始通知鍛刀人和後勤部隊了。」
結束會議之後,彌南凜花回到了她住的房子裡。
刀劍們夜跑還沒回來。中原中也正坐在廊下,看著葳蕤枝葉之間漏下的蒼白月光。
彌南凜花走到廊下,徑自坐在中原中也旁邊,順著他的視線抬頭望去。
「今夜月色真……」她想了想,找到了一個形容詞,「真像餅啊,呵呵……」
【系統提示:中原中也心悸值 50】
「產屋敷耀哉叫你去做什麼了?」中原中也問道。
彌南凜花嘆了口氣:「我把剛才刀劍們夜跑時發現食人鬼的事情告訴了產屋敷耀哉,他就決定讓鬼殺隊全員與所有鍛刀人天一亮就開始轉移。只是明天一天之內轉移不完,還會有一部分人將被迫留在鍛刀村內。」
「為此,產屋敷耀哉決定明晚與留下的人共同承擔危險。」
中原中也的眼睛微微睜大。
從來到鍛刀村、第一次見到產屋敷耀哉的時候開始,他就發現,這位鬼殺隊當主雖然也是一個團隊的首領,卻與他曾經見過的任何首領都不一樣。
不像「羊」時期的他,也不像港口黑手黨的前任首領與現任首領森鷗外。
被靈能符篆壓制住體內詛咒的產屋敷耀哉容貌逐漸恢復之後,他那二十出頭的年輕相貌便愈發容易辨認。與他相比,鬼殺隊中年齡更高的人比比皆是。但無論是誰,都對產屋敷耀哉抱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尊重與擁戴。
這就像是某種「產屋敷魔法」一樣——雖然後來,中原中也從彌南凜花口中聽聞,產屋敷家融入神官血脈後,會因為自身體制改變產生親人的靈力,產屋敷耀哉更是成為了天生的靈能力者,能夠使接觸到他的人如沐春風。但中原中也覺得,要想當上首領,光憑這點靈能力遠遠不夠。
中原中也一直在思索產屋敷耀哉作為首領受人信賴的理由。如今在聽聞他願意為了殲滅鬼舞辻無慘而犧牲自己的性命、將後續的一切行動都交付給隊員們之後,中原中也覺得自己像是抓住了什麼,卻也變得更加茫然了。
當初中原中也還是「羊之王」、還肩負著整個組織與敵對勢力戰鬥的時候,也是身先士卒、不惜冒著生命危險戰鬥的。但為什麼,產屋敷耀哉能將鬼殺隊帶領到如今的程度,而他卻眼睜睜地看著「羊」在自己的手中覆滅呢?
或許就像彌南凜花說的一樣,他信錯了人。但除此之外,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想到產屋敷耀哉可能即將犧牲自己的性命,中原中也一時間感受到一陣煩躁。
他下定了決心——趁著還能問的時候,明天他就把自己的疑問好好問個清楚。
第97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鍛刀人村落的轉移從第二天日出之時就開始了。首先轉移的是沒有戰鬥能力的鍛刀人與後勤部門成員, 而鬼殺隊的現役劍士則分成兩批——其中一批跟隨第一天轉移的人行動, 擔任護衛工作。而第二批——也是包括了鬼殺隊五名柱與大半實力強勁的隊員的劍士,則留在原本的村落內,以應對夜晚的敵襲,保護還沒來得及撤走的人。
彌南凜花和中原中也、刀子精們也留在了村子裡。
中原中也在第二天遇到岩柱悲鳴嶼行冥的時候,忍不住將自己內心的問題問了出來。
「為什麼你們這樣擁戴他?」他問道, 「我是說, 產屋敷耀哉。」
岩柱悲鳴嶼行冥不由得一怔。
雖然雙目無法視物,但他依然察覺到,這一次中原中也的語氣, 似乎有一種隱隱躍動著的煩躁。
「中原先生想要了解當主大人的事情嗎?」悲鳴嶼行冥站直身體, 手指輕輕撥動著手裡的佛珠, 「要問我們為什麼擁戴當主大人, 理由只有一個——因為當主大人就是值得我們這樣擁戴的人。」
「您來問我,應該是知道我是現在的九柱之中、跟隨當主大人時間最長的柱的吧?自從十九歲開始,我已經跟隨了當主大人八年。」悲鳴嶼行冥說道,「過去, 我曾經住在一座寺廟裡, 並且收養了一群像我一樣無依無靠的孤兒。十八歲的我是所有人裡年紀最大的,自然擔負起了照顧其他孩子的責任,希望失去了血緣相系的孩子們能夠把彼此視作家人、互相幫助著生存下去。」
中原中也的眉毛微微一跳。
這故事的開局和他有點像啊……
「但是後來, 有一個孩子在入夜時分遇到了鬼。為了從鬼的手裡換取自己的性命, 他將大家都出賣了, 熄滅了驅鬼的香爐, 讓鬼得以長驅直入。」悲鳴嶼行冥面頰上滾落兩道淚水,「孩子先是死了四個,隨後又被殺死三個。為了保住最後的一個女孩,那時我迸發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赤手空拳與鬼搏鬥到了天明,直到日光讓它徹底死去。但後來,那女孩卻告訴趕來的人,是我殺死了其他的孩子。」
「當時她年紀太小,周圍很黑,一切都很荒謬,或許她沒有看清周圍發生的事情,或者記憶、認知產生了混亂……我不覺得她是故意想要害我的。孩子就是這樣,天真無辜,不知道自己做出的事情能有多殘忍。但鬼的屍體在日光下消失了,沒有證據,我又渾身都是傷痕與血,就被當作殺人犯關進了大牢。」悲鳴嶼行冥說,「那時,是十四歲的當主大人把我從牢獄中救了出去。他相信著我,直到我那天晚上的傷痕與血跡並非因為殺人留下,而是為了救人。在那之後,我便主動跟隨著當主大人,直到現在。」
「這件事聽來或許有些難以理解……」悲鳴嶼行冥的話說到一半,卻忽然被中原中也打斷了。
「我明白。」橘發青年抬起眼,冰藍的眸子盯著悲鳴嶼行冥流淚的雙眼,「沒什麼奇怪的。」
被一心保護的人背叛的感覺,他也明白。
彌南凜花說他信錯人了——或許真的是這樣。悲鳴嶼行冥也是——假如當初沒有接納那個引狼入室的男孩,或許他現在,依舊和一群孤兒平淡而幸福地生活在那個寺廟裡。
悲鳴嶼行冥有些意外。
詢問他過去經歷的鬼殺隊隊員並不少,這畢竟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情,所以每當有人問起,悲鳴嶼行冥便一五一十地和盤托出。但中原中也這樣的反應,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這個青年的身上,也有一般人見識不到的故事。
「除了我以外,你或許會比較喜歡風柱不死川實彌的故事。」想了想,悲鳴嶼行冥說道,「實彌一開始並不服當主大人,因為他看出當主大人連劍士也不是。他認為當主大人只是將隊員當作用完就扔的棋子。」
「但是當主大人也會用羸弱的身軀嘗試揮劍,直到氣喘吁吁、無法站立;他記得鬼殺隊每一位隊員的名字與生平,就連最下級的癸級隊士也不例外;他每天都會為所有犧牲的隊員掃墓;他從不將鬼殺隊的資源用在自己身上,就連護衛都不安排;他把所有隊員都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平等看待所有人。」
「當主大人曾說過,如果要把隊員們看作棄子,那他也是棄子,是可以輕易替換的人。正是因此,即便他從來不會強行逼迫任何一名隊員,也沒有任何隊員會讓當主大人失望。在了解到這一點後,一開始最為抗拒當主大人的風柱便成為了最尊敬他的人之一。」
……
悲鳴嶼行冥離開之後,中原中也長久地站在原地,沉默地看著產屋敷耀哉所住的地方。
從不把任何一名隊員當作棋子、認為自己比鬼殺隊中任何一個人都容易替換的的產屋敷耀哉。
將所有手下都當作棋子、把他們安排在最合適的位置、在一定的時候毫不留情地將他們當作棄子的森鷗外。
用純粹的善意與信任維系起鬼殺隊、並且獲得隊員們發自內心的擁護與愛戴的產屋敷耀哉。
用尊重、敬畏、恐懼與陰謀維系著港口黑手黨,無論使用多麼慘無人道的手法都坦然自若的森鷗外。
產屋敷耀哉既不像森鷗外,也不像當年身為「羊之王」的他中原中也般身為首領為手下做完所有事情、把成果喂到隊員嘴邊。他是天生具有領袖氣質的人,不需要用不正當的手段控制部下,也不會被部下所控制。
一時間,中原中也覺得自己像是抓住了一點關鍵,又似乎被各種各樣的道路牽引著,距離原本深信不疑的答案更遠了一些。
「這不是……越來越復雜了麼!」良久,中原中也握緊了拳頭,一拳捶在了身側的牆上。
撤離工作持續了一天,而後勤部門中沒來得及撤離的人也留在了村中,在日落之前准備好了晚餐。結束工作後,所有後勤部門的人都躲在了鍛刀人村落最中央的房子裡,由劍士保護。而產屋敷耀哉和產屋敷天音則住在房子的二層。
留下了的後勤人員中,一部分人相當緊張。但他們一看,怎麼有的人一點都不緊張?
仔細辨認一下,那些一點都不緊張的大多數是女孩子,還是進後勤部門沒多久的新人,該不會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道鬼有多可怕吧?
於是就有人問了:「你們怎麼一點都不害怕?鬼可是很可怕的啊。」
他問的,剛好就是晴夏。
晴夏很冷靜——她都見過彌南凜花做靈力光繭圍住萬世極樂教的所有人、外加一巴掌拍碎童磨的睡蓮菩薩了。和當時的大場面比起來,現在也就小意思吧。
「沒什麼可怕的啊。反正現在我們除了等也沒別的事干,大家不如像往常一樣躺下閉眼睡一覺,一切就結束了。」她好心地回答。
雖然問晴夏的只有一個老隊員,但對此產生疑惑的隊員有不少,大家都在豎著耳朵聽晴夏的回答。然而,晴夏的回答,停在他們的耳中又變了一個味道。
什麼叫躺下閉眼,一切就結束了?
這意思是大家死定了啊!
一時間,老隊員們看鎮定的新隊員們的眼神就不對了——這哪是不害怕的表現啊,這是知道自己逃不掉、所以選擇佛系等死的表現啊!
【系統提示:西脅佑子心悸值 999】
【系統提示:神代功二心悸值 999】
【系統提示:松島春雄心悸值 999】
【系統提示:小阪橋香純心悸值……】
正在村子裡負責機動巡邏的彌南凜花聽到心悸值兌換系統的播報聲,不由得有些吃驚。
怎麼突然來了個心悸值大放送?而且仔細辨認一下,這些還都是鬼殺隊後勤部門成員的名字……
難道後勤成員那兒出事了?但如果是有鬼入侵的話,這心悸值也不該加在她身上啊。
彌南凜花回頭看了看村子中央的建築,卻發現建築毫無異樣。透過窗戶還能依稀看見有些人在局促地來回走動,顯然是因為感到緊張。
想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彌南凜花對從天而降的心悸值還是很喜歡的。她算了算,這一下子可就多了好幾萬心悸值了。
「怎麼了?」一起行動的中原中也發現彌南凜花的神色微妙,下意識地問道。
彌南凜花反射性地回答:「自行車有了,哈哈……」
中原中也:「???」
夜色漸深。
九柱中金發金眼、氣勢豪邁的炎柱煉獄杏壽郎是留在鍛刀人村落中的柱之一。他負責警戒的,是村落西方。而和他共同警戒西邊方向的隊員,是灶門炭治郎。
「少年啊,你額頭上的傷疤是哪裡來的?」暫時還沒有食人鬼來襲的跡像,於是煉獄杏壽郎便和灶門炭治郎聊起天來,「這樣的傷疤很少見啊。」
「啊,這個是小時候被開水燙傷留下的疤痕。」灶門炭治郎抬手撫摸著左額的傷疤,回答道。
「是嗎?」煉獄杏壽郎有些意外,「但這疤痕看上去和燙傷的痕跡不怎麼像。倒像是……嗯,像是什麼呢?」
灶門炭治郎有些疑惑地看著炎柱認真思考。一時之間,兩人陷入了沉默。
「像是……嗯?」
「您想起來了嗎?」灶門炭治郎連忙問道。
「不是。」煉獄杏壽郎的目光越過了眼前的少年,投向了前方的土路上,「剛才那裡,有壺嗎?」
灶門炭治郎下意識地順著炎柱的目光望去,便看見路邊雜草掩映之中,端端正正立著一個彩繪精致、足有人膝蓋高的壺。
夜色之下,仿若藝術品般精致的壺底色慘白,此刻也散發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死氣。
一陣微風就在這時吹來。灶門炭治郎鼻翼微動,瞳孔猛地一縮——他聞到了鬼的味道。
「是鬼!」他叫道,抬手就握住了腰間日輪刀的刀柄。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倆看啥呢?」
【系統提示:灶門炭治郎心悸值 295】
【系統提示:煉獄杏壽郎心悸值 50】
灶門炭治郎一回頭,便看見彌南凜花笑呵呵地看著他,旁邊還站著面無表情的中原中也。
「那個壺。」灶門炭治郎抬手一指雜草裡漂亮的壺,「剛才煉獄先生發現了這個壺,我從它的身上聞到了鬼的味道,現在正要將它砍碎。」
「壺?鬼的味道?」彌南凜花一愣,「壺裡有鬼嗎?」
「好像沒有……」灶門炭治郎竭力分辨著,「但壺裡有鬼曾經留下的氣息……鬼曾經在裡面出沒過。」
「哦。」彌南凜花明白了過來——如果代入現世的電子游戲就好理解了:這壺,就是某個鬼的傳送點啊。
「先別砍……」彌南凜花樂了,「中也,往裡頭塞點土把它封住,然後帶走……」
中原中也聞言,發動了「污濁了的憂傷之中」。地面的泥土紛紛因為重力的緣故碎裂浮起,將壺塞得結結實實。
然後,中原中也將壺浮在空中,和彌南凜花一起帶著壺走了……走了……
煉獄杏壽郎:「???」
中原中也夠強他是知道的。畢竟中原中也在柱指導訓練中的重力debuff不僅加在接受訓練的鬼殺隊隊員身上,同時也加在柱的身上。只是他和彌南凜花還不是特別熟,頭一次見識小花的騷操作。
煉獄杏壽郎扭頭問灶門炭治郎:「你們這一屆同期都這麼猛的嗎?」
灶門炭治郎:「……」
【系統提示:煉獄杏壽郎心悸值 333】
【系統提示:灶門炭治郎心悸值 400】
第98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在鳴女的血鬼術受挫之後,山脈裡存在鬼殺隊成員已經是一個百分之百正確的推斷了。
也正是因此, 十二鬼月中的上弦之四半天狗與上弦之五玉壺一同在第二天的夜裡來到了山脈之中, 找到了鍛刀人的村子。
兩只鬼分頭行動之後,上弦之五玉壺拖著壺像跳跳虎一樣蹦跶了一陣子, 隨後在原地留下了一個壺;再蹦跶一陣子, 過了一段路,他又在原地留下一個壺。
玉壺留下的壺是和他身處的壺一樣花紋繁復漂亮的壺,那種壺是讓他能夠進行瞬間移動的傳送工具,相當於游戲裡的傳送點。畢竟鬼殺隊有能吃鬼的人在這村子裡, 為了以防萬一,他得多留下幾個壺嘛。
於是玉壺就這樣一邊走一邊放壺, 一邊觀察鍛刀人村落的守備情況。
他繞著整個村落走了一圈。一圈走完之後,他也對鍛刀人村落的外圍警備狀況產生了一定的了解。
村落最外圍的守備分四個方向。其中, 西方由炎柱煉獄杏壽郎和隊士灶門炭治郎戒備;東方由音柱宇髓天元和他的三個老婆、以及隊士我妻善逸戒備;南方由戀柱甘露寺蜜璃與蛇柱伊黑小芭內, 以及隊士嘴平伊之助戒備;北方由霞柱時透無一郎與隊士不死川玄彌戒備。
內圍的守備分為兩層。村內靠近中心區域的地方由鬼殺隊其余隊士警戒,而最內層的、鬼殺隊內勤隊員與還沒來得及撤離的鍛刀人所居住的建築內部, 則由錆兔和真菰負責坐鎮。
至於彌南凜花和中原中也、以及刀劍們擔任的,是兩到三人為一小組的機動隊, 屬於那裡需要補哪裡的小補丁。
雖然並不認識鬼殺隊的成員, 但玉壺繞著村子外圍觀察了一圈,憑借外表判斷,覺得北方是最好突破的啊。
畢竟東方和南方都由兩個以上的人進行守備, 西方的煉獄杏壽郎和灶門炭治郎兩個人看上去都很能打的樣子, 灶門炭治郎背著的箱子裡還有奇怪的鬼的氣息。只有北方有一個看上去還是小男孩的時透無一郎。
小男孩應該是最好打的嘛, 不過是活了十幾年的一條小命罷了。
於是玉壺放出十幾只由他的血鬼術制作的怪魚四處搗亂,以防其他人到北方支援,然後自己興衝衝地就奔著北方去了。
正滿懷信心地准備攻入鍛刀人村落的玉壺並不知道,大約在他開始放傳送壺的半個小時之後,就有一個小花和一個中也一路找著壺跟過來,走一段路就沒收他一個壺,再走一段路就又沒收一個壺……
「這壺還挺多的啊。」彌南凜花一邊走著,一邊看著中原中也用異能力控制著的壺——逆時針繞著村子外圍走了不到四分之一的路,他們就發現了四五個血鬼術做的壺。如今這些壺都填滿了土,就那麼在中原中也身後排成一條直線飄悠著……
「這壺拿出去還挺能唬人的。」彌南凜花觀察著壺的樣子,「不是有那麼個說法嗎?有的黑社會想要收保護費、又不想日後被警方拿到搶錢的把柄,就會弄一些壺來,強迫受害者高價買下那些壺,偽造成雙方自願交易的樣子……」
「好好看路。」中原中也有點不爽地提醒彌南凜花,「別亂瞄。你看你這不是踩到人了麼……」
「哦哦……」彌南凜花抬起腳,低頭看去。
她看見一個頭上長著肉瘤、趴在地上緩緩往前爬行的老頭,老頭的背上還印著她的鞋印。
彌南凜花:「……」她怎麼在踩到這貨之前都沒發現他呢?
【系統提示:半天狗心悸值 999】
彌南凜花聽到心悸值兌換系統的播報,頓時精神一振。
半天狗這名字,怎麼聽怎麼不像人啊……
等老頭抬起那張般若一般的臉,彌南凜花一看:呵,這要不是鬼,她就能把中原中也的小辮子給吞下肚去……
在旅館裡召出妓夫太郎和梅的那一次,兄妹倆將上弦鬼的名字全部告訴了彌南凜花。如果她記得沒錯的壺啊,這個半天狗,好像是上弦之四。
「不要欺負我,咿咿咿……」半天狗翻著眼珠子,眼看著眼淚就要掉下來了,「你踩得我好痛啊……好可怕,真是可怕……」
彌南凜花驚了:「等下,你指控我之前,先說說你干嘛在地上爬唄?」
「我……」半天狗「我」了一陣子,辯解道,「我只是害怕受到傷害,這才趴在地上,隱匿了自己的行蹤,好讓其他人都看不見我……」
半天狗覺得自己特別占理——畢竟在被鬼舞辻無慘變成鬼之前,他就是走「被社會壓迫的可憐小老頭」路線的。
被社會壓迫得活不下去了,所以偶爾偷點東西,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嘛。更何況他偷的都是看上去有點錢的人。這些人的錢肯定是靠欺負像他一樣的可憐人才賺來的,重新回到他的口袋可謂是哪兒來的哪兒回去。
這種想法根深蒂固地根植於半天狗的腦海,以至於成為鬼之後,乃至成為上弦之後,他還是本能地保持著一副弱者的模樣,好實行「我弱我有理」的一套邏輯……
「呵呵。」彌南凜花說,「你隱匿了自己的行蹤,所以別人沒看見你在路中間爬,就直接一腳踩上去了唄。你好好反思一下你這是不是自找的……」
可不就是自找的嗎?
【系統提示:半天狗心悸值 500】
「我這都是被逼的!」半天狗試圖耍賴扯皮,「要不是有人想傷害我,我根本不會這樣……我只是個善良的弱者啊!我沒有錯……」
「錯的不是你,是這個社會對吧?」彌南凜花接口。
半天狗愣了愣:「對啊,你這說法好,一下子就清晰明了地總結了……」
彌南凜花頓時牙酸了。她打斷了半天狗的話:「你聽不出來我在嘲諷你嗎?」
【系統提示:半天狗心悸值 600】
半天狗頓時就「咿咿咿」了。人家是嚶嚶嚶,他是咿咿咿……
彌南凜花還在和半天狗嘴炮呢,中原中也聽得有些不耐煩了:「凜花,和他廢什麼話?直接干掉。」
「先別……」彌南凜花抬手,制止了中原中也,「說實話,我尋思現在鬼殺隊正好需要訓練,想活捉他們來當隊員的練習沙包。」
就在中原中也說話的時候,半天狗這才顫巍巍地一邊站起身,一邊抬起頭去看身穿洋裝的橘發青年。
直到這時,半天狗才看見中原中也身後一串飄在空中的壺……這特麼不是跟他一起來的玉壺的壺嗎!
【系統提示:半天狗心悸值 999】
半天狗在心悸的時候,中原中也也沒閑著。他眼看著半天狗起身,然後這個上弦鬼看著他的目光就逐漸從仰視變成了俯視……
這麼惡心的東西,佝僂著身子的時候身高居然也比他高!
這能忍嗎!
【系統提示:中原中也心悸值 999】
「活捉回去是吧?」中原中也冷聲說道,「反正鬼的愈合能力那麼強,應該很不容易死的吧?被重力好好碾壓一番也沒關系的吧?」
半天狗還沒反應過來——他並不知道港黑重力使的可怕之處,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該拿玉壺的壺怎麼辦。
是直接干掉面前的兩個人上手搶嗎?但是半天狗覺得自己有點慫,不大敢;
是跑去找玉壺報信嗎?但這樣又有臨陣脫逃的嫌疑,可能會被鬼舞辻無慘事後遷怒……
半天狗左思右想,覺得自己就只能用血鬼術分裂出多個分ま身,好讓分ま身保護本體,替他做好所有的事情了。
但偏偏他的分ま身只有在他本人遭受到直接的性命危險時才會出現,是個被動技。如果彌南凜花和中原中也不揍他,他的分ま身也難以出現。
半天狗正這樣思忖著,忽然覺得渾身一重,仿佛墜上了千萬斤的重物,四肢百骸傳來撕裂的疼痛,就連脊椎也發出碎裂時的哀鳴。
膝蓋一軟,他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重重壓在了地上,醜陋扭曲的鼻梁被壓進松軟的泥土裡,就連鼻腔都被泥填滿,泥土的腐爛氣味直衝腦門。
這是什麼攻擊?
半天狗竭力地翻著眼睛,卻只能看到頭頂一雙纖塵不染的、锃亮的黑色皮鞋,以及隱隱散發著的、暗紅色的異能光芒。
【系統提示:半天狗心悸值 999】
【系統提示:半天狗心悸值 999】
【系統提示:半天狗心悸值 ……】
來了!
在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脅的那一瞬間,半天狗的骨骼隱隱顫動,斷裂的脊椎即將刺破後背的皮膚,然後從斷口兩側分別再生出新的骨架、血肉……
半天狗等待著熟悉的分裂過程結束。然而他等了又等、等了又等……
「中也,你看他背上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出來啊。」彌南凜花看見了半天狗背上分裂的跡像,頓時警覺了起來——畢竟當初的上弦之六也有過這個路數。
當時在吉原,妓夫太郎就想要從還是墮姬的梅的身體裡出來,不過被彌南凜花用靈力給摁住了。現在半天狗後背被脊柱扎破的傷口蠕動著,長出了多余的血肉,也不知道最終會長成什麼玩意兒。
「呵。」經過和刀劍男士們的手合訓練、以及給鬼殺隊成員長期施加重力debuff的工作之後,中原中也對重力的操縱更加得心應手了。他也看見了半天狗背上的異常,順手就在那兒加強了重力。
半天狗的分ま身——怒鬼積怒與樂鬼可樂剛生成了一小半,被重力一壓,死活長不出來了。
畢竟過大的重力本來就會對生長起到抑制作用。成年宇航員在太空的無重力環境中生活一陣子,回到地球後發現本應固定的身高變高了幾釐米的例子比比皆是。
放在半天狗身上,那就是——重力太強,新的分ま身長不出來了。
半天狗:「???」
【系統提示:半天狗心悸值 999】
【系統提示:半天狗心悸值……】
中原中也冷冷地盯著半天狗看了一陣,帶著黑色手套的修長手指「哢」地一聲打了個響指。於是分裂到中途的半天狗就這樣浮了起來,飛到了一連串壺的隊列末尾,在那兒無聲地飄著……
彌南凜花和中原中也帶著浮在空中的一串壺和一個不停刷出999心悸值的慫逼半天狗,就這樣繼續往前走了……
【系統提示:半天狗心悸值 999】
第99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鍛刀人村落的北邊, 原本是霞柱時透無一郎和隊士不死川玄彌負責警備的方向。
時透無一郎是一個身材嬌小、面容清秀的長發少年,以14歲的年齡成為鬼殺隊九柱之一, 且前後僅僅用了兩個月,可謂是令人震驚的強者。
與實力恰好相反的, 則是時透無一郎的情緒波動。這位天才少年待人處事都相當冷漠, 也不喜與人合作。剛到地方,他就通知不死川玄彌,兩人分散開來比聚在一起能戒備更大的範圍,因此他們應該分開。
這種冷漠是個性激烈的不死川玄彌難以理解的。但時透無一郎是柱, 他則是普通的隊士, 自然必須接受柱的安排行動。
而分散戒備的情況下, 玉壺自然率先衝著看上去年紀尚幼、體型也嬌小的時透無一郎去了。
不死川玄彌和時透無一郎分開之後, 先是順著自己負責的方向走了一段路。但很快,他聽見遠處的鴉唳由遠及近而至。
「霞柱大人遇襲!正與上弦之五玉壺戰鬥!」時透無一郎的鎹鴉在不死川玄彌頭頂急急盤旋了兩圈,尖叫著,很快就朝著其他方向報信去了。
等不死川玄彌以最快速度趕到時透無一郎的面前時, 霞柱與上弦之五玉壺的戰鬥已經暫時告一段落。剛才分別時還好整以暇的霞柱此刻身上扎了起碼二十幾根尖銳的長針,正被困在一塊巨大果凍一樣的水缽之中。而玉壺已經越過了時透無一郎的看守, 進一步朝著村中去了。
「霞柱大人!」不死川玄彌下意識地抽出腰間的日輪刀,舉刀用刀劍奮力刺向了水壁。然而血鬼術的外壁彈性極強, 而不死川玄彌又不會呼吸法,刀尖剛剛戳到水壁, 就被硬生生滑了開去。
「混帳!」一連戳了好幾刀, 都是一樣的結果。不死川玄彌急得收起了刀, 抽出槍來對著水缽邊緣開了幾槍,卻發現子彈根本就穿不透水缽的外壁。
偏偏在這時候,水缽裡受傷的時透無一郎依舊用那副表情淡漠、生無可戀的目光看著不死川玄彌,就跟看動物園裡的猴子似的,把他氣得簡直想罵柱。
刀也不行,槍也不行,暫時還殘留在體內的血鬼術也沒什麼用……不死川玄彌看著自己掌心出現的大眼珠子,內心陷入了絕望。
他昨晚吃大眼珠子吃吐了是圖什麼……
等一下,吃吐了?
不死川玄彌電光火石之間想到了什麼。
下一秒,身形健壯的少年雙手按在水缽上,一頭撞過去,猛地喝了起來……
……
時透無一郎自從被上弦之五困在水缽之中後,便竭力保存著肺部僅剩的空氣,思考著辦法。
剛被困住的時候,他就嘗試過用日輪刀破壞水缽,但在無法攝入空氣、無法使用呼吸法的情況下,就連身為霞柱的他,對水缽也毫無辦法。
玉壺剛剛離開,和他組隊的不死川玄彌就來了。看見不死川玄彌的時候,雖然時透無一郎的臉上沒有表情,但他的心裡還是重新燃起了一點希望。
然而在看到不死川玄彌毫無章法地用刀戳水缽的時候,時透無一郎心裡的希望小火苗「啪」一聲熄滅了:這下好了,來了個呼吸法都不會用的,他這是涼定了吧……
窒息導致肺部仿佛要爆炸一樣難受,心髒跳動速度加快,身體的體溫也逐漸升高。意識開始有些模糊,但體內卻傳來了一些前所未有的、奇怪的感覺……
而時透無一郎還沒來得及去辨別這種感覺是什麼的時候,他看到不死川玄彌忽然扒著玉壺的血鬼術,開始大口大口地猛喝了起來。
時透無一郎:「???」
霞柱在水缽中睜大了眼睛——這可是血鬼術。不死川玄彌不會不知道人類把這些東西喝下去會是什麼後果。
會死……
不要喝了……不要再喝了……你會死的啊!
時透無一郎想要阻止不死川玄彌,但卻沒法把他推出去。不死川玄彌喝得越來越快,而水缽越來越薄。終於,一縷水缽來不及阻擋的空氣來到了時透無一郎的鼻端,被他快速地捕捉住了。
「霞之呼吸·二之型·八重霞!」刀光一閃,水缽驟然在時透無一郎的攻擊下破裂,水花被劍風濺落一地,留下大片猙獰的濕痕。
正喝著的不死川玄彌被霞之呼吸的招式一推,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時透無一郎雙腳甫一觸地,連忙蹲了下來,扶起了體格是他兩倍的不死川玄彌。
「你怎麼樣了?」他急急問道,「為什麼要喝玉壺的血鬼術?」
「我……」不死川玄彌張了張口,覺得自己喝太快了有點缺氧。
「沒必要說遺言!」霞柱少有地失態了,「明天就好,明天我就會帶你去找蝴蝶忍,她一定能治好你!我……」
時透無一郎話說到一半,突然被打斷了——喝太撐了的不死川玄彌大聲打了個嗝。
時透無一郎:「……」
不死川玄彌沉默了片刻,禮貌而不失尷尬尷尬地說:「霞柱大人,不瞞你說,我體質特殊,無法學習呼吸法,但是可以憑借吃鬼來暫時將身體鬼化,甚至能一定程度上復刻血鬼術……」
時透無一郎面無表情地盯著不死川玄彌看了幾秒,手一松。不死川玄彌就這樣「噗通」一聲摔回了地上……
時透無一郎開始拔扎在自己身上的長針。而不死川玄彌在地上躺了一會兒,實在喝太撐了,結果一起身,「哇」地就吐了……
他吐完一頓之後,正撐在地上喘息,突然聽見時透無一郎輕聲說了一句話。
「謝了。」霞柱的聲音很低,正如什麼薄薄的霞靄般,若真若幻,轉瞬即逝。
不死川玄彌愣了愣,站起了身。
「霞柱大人,接下來……」他問道。
「玉壺已經進入村裡,我們固然可以追進村中,但不能保證接下來不會有其他的鬼接踵而來。」時透無一郎皺了皺眉,「我們應該做的,是繼續守在這裡,然後……相信村子裡的機動隊和另外兩道防線。」
「我明白了。」不死川玄彌呼出一口氣,正打算重新按照原本的計劃行動。但很快,他聽見時透無一郎淡淡說了一句話:「你接下來和我一起行動。」
不死川玄彌怔了怔,反應過來後連忙大聲回答:「是的!」
「上弦之五玉壺從村落北方入侵——嘎——」
鎹鴉從村落上方掠過,嘹亮的聲音拖著長長的尾巴。而在夜幕之下,守衛在西方、東方和南方的柱都產生了和時透無一郎同樣的想法。
村落南方。
「真的不去嗎!」嘴平伊之助雙刀交擊,從豬頭套鼻孔裡煩躁地噴出兩股濁氣,「該死的玩意兒不是進村了嗎!」
「不去。」蛇柱伊黑小芭內抬手任由肩上的白蛇緩緩游動。而在前方不遠處,戀柱甘露寺蜜璃正看著被砍碎的怪魚逐漸消失。
「你們這麼保守,還當什麼柱啊!」嘴平伊之助不滿地回頭衝著甘露寺蜜璃叫道,「不如讓位給我好了!我要當豬柱!或者獸柱!」
下一秒,他的頭上就挨了伊黑小芭內一拳:「對蜜璃吼什麼吼,閉上你的豬嘴!」
村落東方。
「啊啊啊啊有鬼進來了啊!有上弦進來了啊!剛才的魚怪也好可怕啊!」我妻善逸抱著樹干瑟瑟發抖,「接下來我們該不會要進村迎戰那怪物吧?」
「不,守備任務不變。」宇髓天元說道,「說不定還有更厲害的怪物馬上就到了呢?」
「啊——可惡可惡可惡,有三個老婆的人還故意嚇唬我這個一個老婆都沒有的單身狗!」我妻善逸抖得更厲害了,「禰豆子,禰豆子啊啊啊啊啊——」
村落西方。
「煉獄先生,上弦已經入村了!」聽見鎹鴉的聲音,灶門炭治郎臉色一變,扭頭去問煉獄杏壽郎,「需要支援時透先生那邊嗎?」
「不必。」煉獄杏壽郎搖了搖頭,手起刀落,砍碎了最後一條魚怪背上的壺,「我們是守護這個村子的城牆。城牆是不能自己跑進內城的,城牆有城牆的使命!」
「比起這個,剛才你使用的招式相當特殊啊,灶門少年。」炎柱收刀還鞘,朝著灶門炭治郎走來,「你是從哪裡學到這種刀法的?」
灶門炭治郎一怔,眼睛突然亮了亮。
「您見過這種招式嗎?這是家父曾經跳過的『火之神神樂』。」他連忙回答,「我這段時間認識了鍛刀村的少年小鐵,在他的幫助下,利用他祖上傳下來的戰鬥人偶『緣一零式』磨練技巧。而『緣一零式』所使用的刀法讓我想起了火之神神樂,從而開始在戰鬥中使用這種呼吸法。」
「您知道『火之呼吸』嗎?」灶門炭治郎期待地問道。
煉獄杏壽郎沉吟了片刻。
「我只知道我所使用的炎之呼吸。但我老家有一本歷代炎柱書寫的舊手記,記載了一些有趣的內容,或許能讓你有所啟發。」炎柱豪邁地拍了拍灶門炭治郎的肩膀,「好好在這裡守著村子,等遷移工作徹底完成,我就讓弟弟千壽郎托人把書帶來!」
「好!」灶門炭治郎握緊了拳頭,「我一定會堅守在這裡,不讓任何一個鬼再進入村子!」
村中。
聽見鎹鴉的鳴叫聲,彌南凜花抬起了頭——此刻,她已經和中原中也繞著村子走了一圈,把所有能找到的傳送壺都給沒收了。此刻,兩人身後飄著二十來個壺,中間還有一個心悸的半天狗……
半天狗就這樣一路被中原中也的異能力「污濁了的憂傷之中」所操縱著飄在空中,眼睜睜地看著兩人一路往前走,一邊走還一邊四處尋找:咦,這裡有個壺?打個響指帶走;呵,那裡又有個壺,再打個響指帶走……
很快,他後面也掛上了一串壺。
半天狗曾經期待過玉壺會突然從其中的某一個壺裡頭鑽出來、好救他一命的。但仔細想想,身為上弦之四的自己都一見面就被壓制,玉壺比自己還低了一個位階,自然更不用說了,來了就是白送……
【系統提示:半天狗心悸值 999】
「中也,你聽到了嗎?上弦之五玉壺已經進村了。」她回頭對中原中也說。
「聽到了。」中原中也點了點頭。
「那咱們還等什麼?」彌南凜花開始蒼蠅搓手,「趕快把這些壺找個地方放放,然後去北邊看看?」
看看就看看唄。中原中也沒有異議。
於是彌南凜花找了個空著的房子,把二十多個壺和半天狗整整齊齊在那兒一放,叫來刀劍們看著,隨後和中原中也往北方去了……
第100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時透無一郎的戰力並不像上弦之五玉壺所預估的那樣弱小——事實上, 時透無一郎的實力已經讓玉壺感到相當吃驚了。
在承受著中原中也的重力debuff的情況下訓練普通隊員、以及與其他柱進行交戰對練之後, 鬼殺隊所有的柱實力都有所提升,甚至提升速度比起過去更快——這可是一件少有的事情, 畢竟戰力強到一定程度時, 想要提升一點,都難於登天。
但使用呼吸法戰鬥的劍士有著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一旦沒有了空氣, 他們就無法使出強力的劍招。要不是能使出針對這個弱點的血鬼術, 玉壺不確定自己要和時透無一郎糾纏多少時間。
將時透無一郎困在血鬼術·血獄缽中後, 玉壺便揚長而去——他的目的是殺滅這座村子裡所有的鬼殺隊成員。當然,如果有其他普通村民,他也是打算殺掉做成藝術品的。
這樣想著, 玉壺取出一個個造型簡單的壺來,發動了血鬼術。
很快,狹窄的壺口鑽出了巨大的魚嘴,其間若隱若現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整齊的白牙。之後出現的是呆滯無神的巨大魚眼和扇動著的魚鰓。
緊接著擠出來的, 是魚身, 以及畸形怪物特有的、指甲銳利如鋼鉤的人類手臂,姿勢動作足以令人感到頭皮發麻。
一條條魚怪以匪夷所思的姿勢鑽出了狹窄的壺口, 隨後在地上翻了個身, 將壺背在背上,快速地用人的四肢在村中四散開來。
玉壺對自己的魚怪還是很有自信的。這些魚怪雖然身軀碩大,行動卻相當靈活, 爪子的鋒利絲毫不輸普通的刀刃, 光一只魚怪就能在背上的壺破損之前殺死三五個鬼殺隊隊員。
這些魚怪, 足以血洗整座村子。
……
在剛看到巨大的魚怪之時,豐崎秀夫也是這樣想的。
鬼殺隊在第一天將隊員分成兩批,而豐崎秀夫是選擇留下的那一批隊員中的其中一人,夜裡的工作是負責中層的警戒。在他所屬的隊伍以外,是留在村中的五名柱,之內則是錆兔和真菰組成的最後一道防線。
在鎹鴉帶來上弦之五玉壺已經突破第一道防線的消息時,豐崎秀夫知道,接下來會與鬼遭遇的,是自己所在的中間防線了。
玉壺是就連柱都無法擋住的食人鬼。豐崎秀夫自認像自己這樣的普通隊員衝上去也只能是送死。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不得不衝。
周圍的其他隊員應該也帶著一樣的想法。豐崎秀夫左右看了看,發現同伴們的臉色都一片煞白。想必他自己也一樣。
在看見上弦之五玉壺的真容之前,他們遇到的,是從村中小道盡頭突然冒出了頭的魚怪。巨大的魚怪瞪著銅鈴般冰冷的魚眼,一看到人,便橫衝直撞而來,尖銳的指甲在平整堅固的道路上留下了道道深深的痕跡。
短暫的靜默之後,小道上包括豐崎秀夫在內的三名隊員視死如歸般大吼著衝了上去!
雙方距離越來越近。很快,魚怪猛然剎步,高高舉起了銳利的爪子!
鋼爪揮動時還帶著微微的風聲。只見魚怪一爪揮落——什麼都沒抓到……
就在魚怪揮爪子的時候,三名隊員都本能地躲避,一個往上一跳、一個一矮身、一個一擰腰……
躲過了魚怪攻擊的豐崎秀夫自己心裡還有點懵逼:他這是怎麼躲過去的?
但很快,在魚怪揮下第二爪子,又再次被三名隊員輕松躲過之時,豐崎秀夫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緣由。
身體很輕——輕得仿佛一片羽毛一樣。這是重力debuff解除之後的效果。
在過去的十天裡,鬼殺隊上上下下所有隊員都頂著兩到三倍的重力進行日常訓練與活動,就連吃飯喝水也不例外。而在需要全員遷移的這一天,中原中也解除了自己的異能力。
僅僅十天左右的重力訓練,對本身實力強大的柱來說就足以造成令人驚喜的實力提升,普通隊員則更不必說。直到訓練之後、首次對付這些強大可怖的敵人,豐崎秀夫才發現自己的實力增長究竟有多麼迅速。
身體輕便了,移動速度加快了,力氣也更大了。
雖然在此期間,大家的頭發也變少了一點……但是我變禿了,也變強了啊!
【系統提示:豐崎秀夫心跳值 999】
【系統提示:蜂屋慎也心跳值 999】
【系統提示:淺山宏心跳值 999】
一時間,意識到自己的實力增長的隊員們紛紛信心大增,在躲避的間隙互相掩護,朝著魚怪發動了進攻。很快,就有一把日輪刀狠狠對准魚怪背上的壺劈去。
只聽一陣清脆的碎裂聲響起,壺被日輪刀砍得四分五裂。同時悲鳴著裂開的,還有魚怪的身軀。
「砍到了……」片刻的靜寂之後,有人狂喜地大吼,「我們砍到它了!」
——這並不是一個個例。一模一樣的情形發生在鍛刀村中各處。玉壺放出的十幾只魚怪無一幸免,全部被留在村中的普通隊士合作斬殺,而隊士們無一人死亡,僅有幾人受了輕傷。
【系統提示:玉壺心悸值 123】
【系統提示:玉壺心悸值 234】
【系統提示:玉壺心悸值 345】
「怎麼回事?」玉壺原本正不緊不慢地朝著村子中央方向行進。但突然,他感應到自己放出去的、血鬼術制造的魚怪,以飛快的速度一個又一個地消失了……
玉壺:「豈有此理!?」
膚色慘敗、眼瞼上長著嘴唇子的上弦之五站在空蕩蕩的街道中間,瞪著額頭的黃色大眼睛沉默了一會兒。一陣夜風吹過,他頭頂的魚鰭「呼啦啦」地隨著風搖晃了一陣子。
玉壺的神色逐漸猙獰:「既然如此,就讓我親手屠了整座村子……」
他話還沒說完,耳邊就突然聽到一個好奇的聲音:「怎麼,原來你還能用魚鰭撲騰死人啊?」
玉壺猛地回頭,就發現自己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黑發藍眼的少女。對方看著他,非常和氣地笑了。
彌南凜花笑嘻嘻地問:「你說啥呢?怎麼不接著說了?」
玉壺猛然後退、與彌南凜花拉開距離,心中駭然:她什麼時候過來的?
【系統提示:玉壺心悸值 999】
這樣想著的玉壺猛地抬起手,掌心生成了一個小小的壺,壺身纏繞水草紋繪,在他手中輕微顫抖。
「血鬼術·千本針·魚殺!」上弦之五嘶聲吼道。與此同時,水草壺中如同吹泡泡一樣,鼓出了一條又一條在空中浮動的、奇形怪狀的鼓眼金魚。
金魚兩腮鼓脹如同腫瘤,厚厚的魚嘴長成圓形,其中隱隱有暗光閃爍。轉瞬之間,金魚鼓起的腮幫一抖,幾十上百根銳利的長針從魚嘴裡激射而出,形成了一片致命的暴雨!
然而就在下一秒,一只戴著黑色手套的手一把抓住了彌南凜花的手臂、將她拉到身後。中原中也動作如電,抬起黑色西褲包裹著的、比例漂亮的腿,對著針雨一個橫掃。
異能力的晦暗紅光在黑夜中亮起,觸碰到中原中也的長針轉瞬之間調轉了方向,紛紛刺向了自己的主人——玉壺。
長針尖端沒入皮膚,瞬間就將玉壺扎成了刺蝟。上弦之五眼窩上的四片嘴唇一陣顫抖——等長針刺入了他的身體,他也還沒能徹底接受他被自己的血鬼術掉頭攻擊的事實。
刺入玉壺皮膚裡的長針很快便蠕動著進入他的體內——畢竟血鬼術與本體出自同源,並不能對玉壺造成傷害。
就在玉壺驚疑不定地站在壺裡,眼睛四處打轉的時候,彌南凜花抬頭看著空中吐完針的魚,突然蓄力一跳,趁其不備一把揪住其中一條魚的魚尾巴,就把它給拖了下來……
「我看這條魚有嘔吐症狀,應該是中暑了。」彌南凜花看著手裡拼命掙扎的魚,想了想說道,「正好玄彌的夜宵還沒著落,不如我們……」
玉壺都驚了:他見過搶錢的、搶糧食的、搶珠寶的,就是沒見過搶血鬼術的……
【系統提示:玉壺心悸值 800】
「血鬼術·一萬滑空粘魚!」他索性一次性取出了十個壺。
轉瞬之間,腥臭的魚潮紛紛從壺中湧出。每一條魚都因為表面的液體而滑膩無比,口中則長著森森利齒。配合強勁的下頜,它們只需要一口就能撕扯掉一大塊肉來。
不是想搶他的魚嗎?那他就放出一萬條黏糊糊的食人魚,看他們怎麼搶!
玉壺報復性地這樣想著,驅動魚潮猛地撲向了彌南凜花和中原中也。
食人魚的眼珠凸起、魚鰓在空氣中飛快翕動著,魚鰭撲扇出大片難聞的腥味。而這腥味,嗅在玉壺鼻中,就像是勝利的味道。
過去還沒有過獵鬼人能在他的這招「一萬滑空粘魚」下全神而退的。這樣想著,玉壺透過這片魚潮,得意洋洋地望著中原中也。
「給我去死吧!」他的臉上露出了陰森的笑容,映照在月光之下尤為可怖。
橘發青年抬手正了正頭上的禮帽,幽藍色的雙眼映射出銳利的眸光來。
「你該不會以為增加數量能成為解決辦法吧?真是……不僅長得醜,腦子也蠢得可以啊。」中原中也的聲線帶著明顯的嘲諷。
下一秒,暗紅色的異能之光驟然大盛。玉壺愕然發現,正撲到半空中的魚潮突然像是碰到了磁鐵的細針一樣,「啪」地一聲直接從空中墜落,被什麼無形的力量牢牢地按在地上摩擦……
【系統提示:玉壺心悸值 999】
異能轉瞬之間壓制住了大片的魚潮,直逼玉壺棲身之處,所過之處就連地面也紛紛皸裂,塵沙土石四濺,暗紅色的異能之芒炫目如同極光。
只聽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玉壺所處的壺在中原中也的異能壓制之下驟然裂成無數不規則的碎片,散落開來。細碎的瓷片飛濺,有一些甚至深深嵌入了一旁的樹干之中,只在樹干表面留下一個小孔。
「混帳!」中原中也咬著牙罵了一聲,「被他跑了!」
煙塵散去之後,彌南凜花看見原地只剩下壺的碎片灑落一地,卻沒有玉壺的影子。
「那貨大概是用壺傳送了吧。」彌南凜花拍拍中原中也的手臂,「不過他跑不掉的,我們不是把他的壺都沒收了嘛。」
這樣想著,彌南凜花不由得有點樂:真不知道玉壺傳送之後會是什麼心情呢……
這不,說曹操曹操就到。
【系統提示:玉壺心悸值 999】
【系統提示:玉壺心悸值 999】
【系統提示:玉壺心悸值 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