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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汐莞》作者:泪缀藤【完結+番外】

46
    天還是濛濛亮的時候,因為生物鐘的關係,手塚國光便漸漸的睜開了眼睛。側過頭,便看見松本汐莞平靜的睡顏,不可否認,松本汐莞的睡相很好看——平穩的呼吸,一隻手從伸了出來,手背靠著自己的臉頰,嘴角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劉海輕輕地盪下來,落在了手指間。看著女孩粉色飽滿的嘴唇,手塚國光像是受到蠱惑一樣,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手漸漸的伸了過去,輕輕地觸碰了一下,見對方沒有任何反應,手便撐了起來,漸漸靠近,下定決心般得將嘴唇輕輕的啄了一下女孩的唇角...

    “唔...”一聲輕微的叮嚀讓沉醉的少年立刻清醒下來:不行,不能這麼做,說過不勉強她做任何事情的!趕緊縮了回來,下來床,拿起衣服走進浴室。

    出來的時候,便看見女孩坐在床上揉著眼睛,一臉的迷迷糊糊,“啊,國光,你醒了?早安。”

    “早安。”手塚國光好笑的看著一臉迷茫的某人,走上前吻了吻她的額頭,“昨天睡得好嗎?”

    “啊,還行。”一時腦子裡還沒轉過彎的松本汐莞只當他是問自己有沒有受影響下意識的回答後打了個哈欠爬下了床,打開衣櫃隨便拿了襯衫牛仔褲便朝浴室走去,才到門口猛然覺得不對勁腳下一個踉蹌,回過頭瞪了他一眼:都是你,再說些什麼有的沒的!

    “莞莞,小心一點。”手塚國光站在不遠處看著女孩的一系列動作,嘴角輕輕的上揚了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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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塚國光等著自家女友梳洗完畢穿戴整齊以後,兩個人便一起下樓走到了餐廳。

    才坐下來一會兒,不二週助和閒院辰月便齊齊的出現。見到兩個人的時候,對方似乎有點...失望?

    “哎呀,看來我們料想錯了呢,對吧,月月?”不二週助戲謔的一笑,“這兩位起得比我們還早呢。”

    “昨晚睡得怎麼樣?還好嗎? ”閒院辰月不理他,坐下來,一臉的關心。

    “嗯,還不錯。”松本汐莞喝了一口牛奶。

    “這麼說手塚昨天你睡的是地板咯!好可惜啊,手塚。”不二週助繼續面不改色的微笑,“我昨天可是睡得床哦,嫉妒吧,手塚?”

    “不二週助,大清早的不要將這些有的沒的!”閒院辰月的臉紅了起來。

    “咳咳。”松本汐莞差點把嘴裡的牛奶吐出來,臉微微的發紅了。

    “看來手塚昨天跟我一樣睡得床啊。”不二週助繼續笑的愈來愈燦爛。

    “你睡的地板?”閒院辰月皺起了眉毛,“手塚,你太過分了,怎麼能讓汐莞睡地板?”

    “辰月,好了。”松本汐莞終於開口,“我睡得也是床。”

    “啊,床啊...”閒院辰月點點頭,突然低低的驚呼了一聲,“什麼!你跟別人睡同一張床還睡得很好!”

    “辰月,你不必說出來的。”松本汐莞扶住了額頭。

    “哎,等等,你從小不是一有人睡你的床你就整夜的睡不著嗎?怎麼會...”

    “不知道,大概前幾天趕工作太累了吧。”

    “其他人一睡你的床你就睡不著?看來汐莞沒有手塚你是不行了啊對吧,手塚?”

    “不二,適可而止。”手塚國光將雞蛋殼剝好,放在盤子裡,遞到了女友的面前。

    “謝謝。”松本汐莞看都不看直接往嘴裡面送。

    “哎,手塚還是這麼體貼啊。”不二週助笑的百合朵朵,“月月,你也替我剝雞蛋殼吧!”

    “不要。”

    “好嘛好嘛。”

    “不要。”

    “...”


47
    一行四個人吃完早餐便隨便的出去走走。因為之前是準備到這邊度假為名休息為實,所以也沒怎麼好好安排什麼計劃,還是閒院辰月開口,“聽說附近有家寺廟,我們去看看吧。”

    一行人便步行前往寺廟,順從的就著竹筒留下的清水洗了洗手,四個人走了進去。

    到底是寺廟,到處充滿了寧靜肅穆的感覺,冉冉檀香青煙升起,如夢似幻。拒絕了閒院辰月他們要去大廳的要求,松本汐莞獨自一個人走到了小樹林裡。

    陽光透過層層的樹葉照了進來,在草地上印上了一個又一個的光斑。

    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呆了也有15年了吧,明年就是16歲了,按照日本的法律,也該成年了...

    可是...

    “施主一臉的迷茫,不知是否是心中鬱結之氣所致?”耳邊響起了一個低低的聲音。

    “啊,抱歉,大師,失禮了。”松本汐莞回過頭就看見一個身穿粗布麻衣,慈眉善目的老人站在身後。

    “沒關係。”老人輕輕地揮手,“施主是否有鬱結之氣於心?”

    “我...”抬起頭看著灑下來的陽光,“我不知道...來到這裡並非我所願,這麼多年想回去的想法一直...如今卻...”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老人雙手合十,“既然施主已經來到這裡,萬事萬物只能一切隨緣...為何要抱有如此的想法?”

    “那我該怎麼辦?我本不應該在此,一直以來,我都認為我不屬於這裡,我是要回去的. ..”

    “不能做到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施主,在這裡你同樣也有了羈絆不是嗎?”老人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開口,“施主當隨遇而安才是。”說著雙手合十,“施主,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會如願,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放下...來處的一切已經消失殆盡,而這裡的一切...我言盡於此,施主好自為之。”

    “這個世界的羈絆麼...”松本汐莞低下頭:是啊,自己如果不顧一切的要回去,在這裡的所有東西該如何是好?爸爸,媽媽,爺爺,大哥,辰月,雅治,長太郎...還有國光...

    手塚國光...想到那個清冷的少年,再看向自己眼裡的遷就和溫暖,松本汐莞的咬了咬嘴唇。

    這裡有那麼多溫暖和羈絆,我怎麼能回去?

    “在想什麼?”耳邊傳來低低的聲音,左手被一個溫暖的手覆住,轉過身便看見清俊的少年站在身後,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是帶著一股暖意。

    “國光。”沉默了一會兒,松本汐莞突然踮起腳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頭埋在他的胸膛裡。

    “莞莞。”低低的輕呼了一聲,手塚國光摟住女孩的腰,雖然驚喜於女孩難得主動跟自己親近,但直覺告訴他她現在的心情很複雜...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扶著腰的手移到了女孩的背上,輕輕地拍著,“我在這,我在這...”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懷裡的人低喃了幾下,“終是我執念太深,我不應該...”

    “不怕,不怕,我在。”手塚國光抱緊了女孩,嘴唇靠著她的頭髮,吻了吻她的紫發,“不怕,我在...”

    “我再也不會這麼想了,對不起,對不起...”松本汐莞喃喃的說著, “再也不會,再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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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吶,手塚,汐莞怎麼了?”不二週助看著走在前面的兩個女生,有點奇怪,“發生了什麼嗎?”

    “啊,沒什麼。”手塚國光扶了扶眼鏡。

    “不過,感覺好像變了呢!”不二週助看著前面的兩個人,“聲音沙啞了點,可是...眼神倒是比以前更清明了...”

    “啊...”

    “看來去了一趟寺廟還是有好處的。”不二週助摸著下巴,笑瞇瞇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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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你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可是...”閒院辰月看著好友。

    “哎?你看出來啦。”松本汐莞淡淡的沙啞聲傳來。

    “嗯,氣場變了。”閒院辰月肯定的點點頭,“遇到什麼好事了嗎,在寺廟裡?”

    “到底是辰月啊。”松本汐莞的嘴角輕輕的揚了揚,抬起頭望向湛藍的天空,“我...沒什麼,只是想通了一直困擾的問題而已。”

    “這個世界上除了歷史以外還有能困擾的問題麼?”閒院辰月戲謔的開口。

    “啊,辰月你又在笑我了...”

    “沒啊,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對了,手塚國光也是一個...”

    “辰月...”


48
    接下來的日子裡,四個人沒有專門去什麼地方,每天只是泡泡溫泉喝喝茶聊聊天,偶而手塚國光和不二週助會興致勃勃的拿起球拍打一場不計分的練習賽,而松本汐莞和閒院辰月則隨便翻翻書...

    每天晚上,手塚國光仍然睡在床上,大概是因為鬱結於心的事情終於想清楚,亦或是其他,總之,松本汐莞從來沒有過什麼失眠或者睡不安穩的情況,而兩個人也相安無事,沒有絲毫越過雷池一步,直到一天早上——

    “怎麼他們倆還沒下來?”松本汐莞奇怪的看了一眼手機,“也不早了,早餐時間快過了吧。”

    “不等他們了,你先吃吧。”手塚國光拿著熱好的牛奶和麵包走過來,將牛奶倒進杯子裡。咳了幾聲,“你的胃不好,按時吃飯,不要大意。”

    “嗨嗨。”松本汐莞乖乖的接過杯子,喝了一口,“你還是打個電話給不二吧,辰月的手機還是關機呢。”

    “啊。”手塚國光點點頭,剛剛掏出手機,便聽到溫和的聲音突然響起,“啊,手塚,汐莞,你們在這裡。”

    “不二,太大意了。”看著一臉精神奕奕的不二週助,手塚國光反射性的開口。

    “嗨嗨。”不二週助笑瞇瞇的點點頭,轉身走到自助餐盤那邊仔細的挑著一些麵包和牛奶。

    “不二,辰月呢?”松本汐莞奇怪的問。

    “啊,月月啊。”不二週助冰藍色的眸子一瞬間睜開,接著笑容越來越燦爛,“她不舒服,我下來拿早餐,今天她在房裡吃。”

    “不舒服? ”松本汐莞有點奇怪,“感冒麼?昨天看還是好好的...”

    “不是哦,汐莞。”不二週助一臉神秘的晃了晃食指,視線轉到了手塚國光的身上。

    “那怎麼了?我等會兒去看看吧。”

    “不用了。”不二週助狡黠的一笑,“午飯的時候再見哦,現在月月不方便見人,小丫頭在發脾氣呢。”

    “辰月發脾氣?”松本汐莞驚呼了一聲, “你又怎麼惹著她了。”

    “沒有哦。”不二週助滿意的看了看手中的餐盤,“我走了啊,你們慢慢吃哦,中午見。”

    “吶,國光,怎麼感覺好奇怪?不二高興的過頭了吧。”松本汐莞喝了一口牛奶,“他好像沒有吃早餐...”

    “啊,沒關係,他已經很飽了。”手塚國光看著不二週助遠去的背影,握緊了拳頭。

    不二週助,果然是青學的天才,不管是什麼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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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

    “辰月,你怎麼了?”正隨意的翻著書頁的松本汐莞抬起頭便看見自己的好友被扶著坐在了椅子上,“身體不舒服麼?怎麼早餐都不下來吃?”

    “啊,我沒事。”閒院辰月的臉上帶著一絲可疑的紅暈,嬌嗔的瞪了一眼不二週助。

    “月月嚐嚐這個。”小熊殷勤的替她夾菜,“還有這個...”

    怎麼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松本汐莞微微蹙了蹙眉,朝自家男友疑惑的看了一眼,而後者則沉默的搖搖頭,繼續秉行“食不言寢不語”的良好餐桌規範。

    “啊,對了,我有個消息要宣布。”沉默了一會兒,不二週助突然放下筷子,笑瞇瞇的開口。

    嗯?松本汐莞和手塚國光同時看過去,而閒院辰月則像沒有註意到一樣自顧自的發楞。

    “回東京後,也就是上高中之前。”小熊咳了幾聲,鄭重的說,“我和月月決定上課之前把婚給結了。”

    啥?

    松本汐莞的腦子一下子當機了。

    “週助,你說什麼!”閒院辰月這才反應過來,低低的驚呼了一聲。

    “月月,嫁給我吧。”不二週助收起笑容,睜開冰藍色的眸子,一臉的嚴肅,“嫁給我吧,我會...”

    這是什麼情況?

    松本汐莞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嘴裡灌,“咳咳...”

    “莞莞,小心點。”手塚國光拿出手帕,輕輕地替她擦著嘴角,另一隻手則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替她順氣。

    “啥,不二週助你說啥?”松本汐莞急急的開口,“我是在做夢嗎?不二週助你說要跟辰月啥?”

    “沒錯,回東京後我和辰月要去登記結婚。”小熊絲毫不介意自己拋下的炸彈,“剛好,手塚,你和汐莞就坐我們的公證人好了。”

    “週助,你別說了。”閒院辰月捂著額頭,“我們還是未成年人,我不會...”

    “可是月月,我們倆個人都...”不二週助頓了頓,“我一定要對你負責...”

    他們倆不會...

    真的...

    不是的不是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松本汐莞自我催眠中...)

    “我不要你負責,是我...”

    “那你就要對我負責啊...”小熊一臉的委屈,“而且,昨天我們也沒有...說不定...”說著視線往閒院辰月的肚子上一掃。

    不會吧,不二週助丫的動作這麼快?扮豬吃老虎的功力怕是前無古人後無忍者吧...松本汐莞無力的快要癱在桌子上了,想到來之前才在書店裡看到的那本《十四歲媽媽》,啊,雖然我們現在15明年16算得上成年了...松本汐莞抽搐了幾下嘴角,“辰月,你不會真的...”

    “汐莞,我...”閒院辰月也不知道怎麼開口,誰會想到丫的不二週助居然一直在引誘自己每天不露聲色的下一個套一直到昨天收網時自己還沒反應過來醒來的時候就看見少年光著身體躺在自己的身邊,而自己的身體腰以下的部分則前所未有的酸疼...

    “莞莞。”手塚國光輕輕的握住女孩的手,示意她冷靜下來,視線轉到不二週助身上,“不二,不要大意,回去就去公證結婚。”

    “嗨嗨。”不二週助重新恢復了笑容,挽住了自家女友的腰,“月月...”

    “不要,我不要結婚,我不要!”閒院辰月深吸了一口氣,頗有幾分快要暴走的趨勢。

    “不行,回去後我就去你家。”不二週助不容置疑的口吻,帶著堅定握住了閒院辰月的手。

    “辰月...”松本汐莞扶住額頭,“你這下玩大了吧...”

    “莞莞。”手塚國光站了起來,一把拉起女友的手,“你跟我走。”說著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就拽著她走遠了。

    看著兩個人走遠的身影,不二週助瞬間睜開了冰藍的眸子,“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呢...”視線轉向女友,“月月,我們繼續啊...剛剛說到哪兒來著?對了,到你家拜訪,然後找個時間去登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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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裡的洗手間裡。

    “莞莞,來,擦一下臉。”摘下女孩的眼鏡,將毛巾擰乾輕輕地覆在她的臉上,小心翼翼的擦拭著。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我一定在做夢...”

    “莞莞。”收起毛巾,手塚國光扶住女孩的肩膀,“清醒一點,他們...閒院和不二他們. ..”說著臉上帶著一絲異樣的紅暈。

    “那怎麼辦?他們現在怎麼辦?”松本汐莞糊塗了,“我們現在連16歲還沒滿,而且下半年才上高中,如果辰月...那該怎麼辦?”

    “莞莞。 ”安撫的捋著女孩的頭髮,手塚國光輕輕的嘆息,“要相信不二,他會負責的...”

    過了一會兒。

    “我沒事,國光。”松本汐莞總算冷靜下來,“我只是,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而已。”

    “莞莞。”擁著自己的男孩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將手臂箍緊,“莞莞,你沒事吧。”

    “嗯。”松本汐莞輕輕的點點頭,“我只是...太吃驚了...”所以被嚇到了。

    “莞莞,其實不二這麼做很正常。”頭頂上的聲音帶著一點點的僵硬和不自然,而語速也越來越急促“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莞莞,這個很正常...”

    松本汐莞覺得微微不對勁:為什麼身邊的那個人的體溫突然像是升高了不少一樣?抬起頭,便看見自家男友的臉微微的發紅,眼鏡後那對漂亮的鳳眼閃閃發光的看著自己,嘴角則帶著一絲不自然和羞赧,“你怎麼...”還沒等自己問清楚,下巴就被抬起,溫熱的嘴唇覆上了自己的嘴角,“唔...”

    手塚國光的嘴唇沿著松本汐莞的嘴角,先開始只是輕輕地啄著,在吻遍了對方的唇瓣後便完全的覆上,舌頭輕輕的伸出來舔舐著女孩的嘴唇,勾畫出美好的唇線後,繼而挑開唇瓣,舌頭大大方方迅速的伸進對方的嘴裡。女孩因為之前喝了牛奶而殘留在口腔裡淡淡的奶香讓手塚國光留戀不已,而鼻尖相碰的瞬間,那淡淡的梅花香便似有似無的竄進自己的鼻子,似乎像是有意無意的勾引一樣,手塚國光情難自抑,一隻手攀上了女孩的頭髮,將女孩的髮帶扯開,手深深地埋進了女孩紫色的髮絲裡,而另一隻手則順著女孩的脊背一路向下,扣住女孩的腰際將她往自己的懷裡帶...

    “國光,你...”松本汐莞用力掙脫開,迷茫的看著他,“你. ..唔...”看著少年微微喘氣的樣子,“你...”

    “莞莞,我...”少年早就摘掉眼鏡,一向清冷的眼睛裡透著難以散發的壓抑的熱情,“我們...”一隻手早就移到女孩的衣領那邊,由於正值盛夏,女孩襯衣的最上面的兩顆鈕扣沒有紐好,少年修長的手指沿著衣領慢慢的往裡面伸,覆上了女孩的鎖骨...

    “嗯...你幹什麼,不要這樣。”露在空氣裡的脖頸和鎖骨在被一個明顯高於自己體溫的皮膚觸碰到時,女孩顫栗了一下,才清醒過來,趕緊用盡所有力氣,推了少年一把,“國光,清醒點!”

    “啊。”少年顯然剛從□□中清醒,聲音還帶著微微的沙啞,狼狽的戴起眼鏡,“對不起,莞莞,我...”一向清冷自製的自己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為什麼...太大意了,差點就傷害到她...說過不勉強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的...“你,出去。”

    “什麼?”少女顯然沒有搞清狀況。

    “快出去。”強制自己不看她,少年別過頭,呼吸急促起來,轉過身背對著她“再不出去,我無法控制自己會做什麼...”

    少女的臉立刻紅了,並沒有乖乖的轉身,少女只是上前輕輕的擁著他的背,語氣裡帶著一絲堅定,“不要。”

    “莞莞。”少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但聲音裡還帶著一絲顫抖,“莞莞,乖,聽話,快出去。”

    “不要。”將頭輕輕的靠在手塚國光的早已僵硬的後背,松本汐莞的語氣帶著一絲堅定,“國光,雖然現在不行...”臉頰有點發熱,“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的...”

    “莞莞...”手塚國光終於狼狽的把臉轉過來,正面擁住了她,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上,勉強平穩的呼吸,身體也沒有剛剛那麼熱了,才鬆開對方,“對不起,莞莞,我...”我居然那麼混帳...

    “算了。”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嘛!松本汐莞撇過頭,況且他剛剛也...能克制住也...“國光,抱歉,我...”

    “是我太急了,對不起,莞莞。”手塚國光此時已經完全平靜下來,眼裡都是尷尬和狼狽,“對不起。”

    “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的,國光。”看著男孩一臉微微蹙著眉的愧疚和小心翼翼,松本汐莞伸出手指輕輕地抹著他的眉心,“沒關係,沒關係,我相信你...”


49
    本來兩週的旅行因為松本汐莞家的一個電話而提前結束了——

    “怎麼了,律哥哥一向不打擾你度假的,為什麼這個時候?”閒院辰月轉過頭,看著正在拿著手機發短信的某人。

    “啊,沒什麼。”松本汐莞明顯得心不在焉,下意識的合上手機蓋,撥弄著手上的戒指。

    “莞莞,怎麼了?”手塚國光翻著書頁,側過頭。

    “沒什麼。”松本汐莞搖搖頭,劉海擋著的側臉看不出任何表情。

    “莞莞...”

    “汐莞...”

    “辰月,別說了,開學之前我會處理好事情。”松本汐莞看向窗外,眼裡帶著不只是喜悅還是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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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拒絕了手塚國光送自己回家,松本汐莞在車站等了一會兒,一輛銀色的蘭博基尼穩穩地停下來,車窗搖下,露出一個英俊的臉龐“汐莞,回來了。上車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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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裡。

    “爸爸媽媽都到了嗎?”松本汐莞捋了捋自己的頭髮,“他們一向不會...為什麼這次...”

    “嗯。”松本律點點頭,“本來父母親也不會. ..可是家裡...”

    “家裡怎麼了?”

    “家裡來了客人,所以...”

    “是什麼重要的客人,需要全家都...”松本汐莞皺起了眉毛,“我一向都不怎麼在那些場合露面...為什麼現在...”

    “我也不清楚,客人今天到。”松本律搖搖頭,“好像是世交,父母親跟對方好像也是大學同學...你不要緊張,我看著不像是衝著你來的...”

    “啊,我知道。”輕輕的點點頭,松本汐莞下意識的開始轉著手指上的尾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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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少爺,小小姐,你們回來了。”車子穩穩噹噹的駛進了車庫,兩人順利的下車,早有管家迎上來恭敬地接過松本汐莞的旅行包,“少爺和少夫人陪著客人在客廳等著,讓小少爺和小小姐一回來就直接去。”

    “汐莞還是去梳洗一下吧,剛剛趕回來,這時候見客太失禮了。”松本律看著臉上帶著微微疲憊之色的妹妹皺了皺眉。

    “嗨。”

    “不用了。”管家恭恭敬敬的開口,“少爺少夫人還有三位貴客已經等很久了,少夫人囑咐小小姐一回來直接進去。”

    “怎麼回事?母親一向不會這麼...”松本律有點疑惑。

    “好。”松本汐莞點點頭,捋了捋頭髮,“走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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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才還沒走進客廳,就听見一陣笑聲,互相對望了一眼,管家將門打開來,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門,“父親母親(爸爸媽媽),我們(回)來了。”

    “小汐。”松本砂紀溫柔的走過來,將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女兒一把摟緊懷裡,“好久不見,小汐。”

    “媽媽。”有點臉紅的推了推,“還有客人。”

  “媽媽好久沒回來看你了,你又長高了。”松本砂紀端詳著女兒,“今年怎麼沒去英國?律說你又跟辰月去箱根了...”

    “嗯。”輕輕的點點頭,視線轉向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子,“爸爸,歡迎回來。”

    “小汐,一切都好吧。”松本信點點頭,一臉的慈愛,“律,幹得不錯。繼續努力。”

    “是的,父親。”站在一邊松本律點點頭。

    “啊,砂紀,這就是小汐啊,都長這麼大了啊。”一個溫柔但卻好像很激動的聲音傳過來,松本汐莞回過頭,便看見一身華貴卻不失氣質的中年女士看著自己,神情帶著激動和...

    這是什麼表情?松本汐莞黑線,不露痕蹟的後退了幾步。

    “抱歉,美紀,慎一,一年不見小汐了。”松本砂紀這才回過神,朝已經站起來的兩個人笑了笑,執起女兒的手,“怎麼,只能你的兒子長,我的女兒不能長大嗎?”說著轉過頭看著松本汐莞,“小汐,這是美紀阿姨和慎一叔叔,他們是我和你爸爸的好朋友。”

    “美紀阿姨,慎一叔叔,初次見面,失禮了。”松本汐莞走過去,從容的行了一個禮。

    “不是初次見面哦,小汐。”對方拉過她的手,仔細地看著,“你小時候我們曾見過一面...”說著像是看出了松本汐莞的疑惑,“差不多十多年了吧,倒是經常看到律...”說著一臉不服氣的看向松本砂紀,“餵,砂紀,你怎麼運氣這麼好!有個懂事的兒子,還有個乖巧的女兒...”

    “我肚子比你爭氣唄!”松本砂紀笑著迅速接話。

    “哼!”

    “這孩子不錯,跟景吾看著倒是一對。”一直沒開口的中年男子終於開口了,“信,當年跟你定的那個約定,還算數吧?”

    “雖然捨不得,但做人還是要守信的是吧?”松本信點點頭,“不過,還是要看兩個孩子的意願呢。”

    “當年兩個人不是相處得很好不是嗎?”中年女子點點頭,“景吾那孩子...”

    “母親,本大爺回來了。”客廳的門在一次被打開,所有人的視線轉過去,便看見如玉的淚痣少年站在門口,一臉的自信。

    “跡...跡部?”松本汐莞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臉部表情瞬間僵硬。

    “汐莞。”囂張的男孩走過來,看著女孩的表情,一臉意料之中的好笑,“不認識本大爺了麼?”

    “啊,你們倆還記得?”兩家的家長們一臉驚訝。

    “不對啊,景吾小時候叫小汐姐姐的啊。”中年女子一臉的八卦,“還是...”

    “之前見過幾次。”松本汐莞點點頭,“好久不見,跡部。 ”

    “汐莞。”跡部景吾點點頭,走到父母身邊坐下,“母親,父親,我回來了。”

    “對了,還沒告訴小汐呢,我們姓跡部。”中年女子狡黠的一笑,“景吾,原來你認識小汐啊,那真是緣分了。”

    “原來如此。”松本汐莞這才點點頭。

    “現在看到律長那麼大了,當年小汐和景吾的樣子...”跡部美紀一臉懷念的樣子,用手比劃了幾下,“兩個人都是小小的,小汐那個時候還比景吾高一頭...”

    “對啊對啊,景吾那時候總是跟著小汐後面,一口一個姐姐姐姐的叫的可親了,我們拉都拉不住,如今,都長得比小汐高了...”松本砂紀也陷入了回憶。

    我和跡部景吾?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松本汐莞一臉疑惑的看著同樣表情的跡部景吾,兩人面面相覷。

    “對啊,小汐你看來是忘記了吧。”跡部美紀一臉的八卦,“也是,那時候兩個人還很小,差不多三四歲的樣子...”

    “啊恩,這麼不華麗的事情本大爺怎麼不知道?”跡部景吾華麗的聲線裡帶著一絲絲的尷尬。

    “你看你看,那個時候景吾小小的多可愛,可是現在...”跡部美紀一臉的幽怨,“親愛的,我們家的那麼可愛的兒子如今...”

    “啊恩,母親,本大爺知道了。不會這麼不華麗了。”跡部景吾尷尬的聲音響起來,松本汐莞看過去,跡部大爺的頭上出現了幾個十字路口。

    “景吾真的不記得了嗎?”松本砂紀有點疑惑,“對了,小汐你也不記得了是吧,那個時候,好像是三歲吧,在英國過的生日,跟在你後面走著的小弟弟,你不是叫他小景麼?”

    “對啊對啊,景吾你也不記得了啊?”跡部美紀一臉的急切,“後來你不是念叨了很長時間的姐姐嗎,還終於開始學鋼琴了...”

    “我...好像...”好像有點印象了,那個唯一在英國過的生日,那個因為自己從噴泉里救了他給了他塊蛋糕就一直跟在自己後面的那個拽拽的小男孩,好像他臉上也有顆淚痣好像不記得了...沒想到,是女王殿下小時候...原來女王殿下是我遇到的第一個王子啊...

    “本大爺...我...”跡部景吾好像也像是想起來什麼,尷尬的沒了聲音。隱隱的記憶裡,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

    “沒關係。”跡部美紀和松本砂紀同調般左手握拳敲了一下右手掌心,異口同聲的說,“現在好好培養感情就行了。”說著相視一笑,繼續同調,“美紀(砂紀),沒想到我們還這麼意見一致啊。”說著看向各自的丈夫,“老公...”

    “既然這樣的話,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妻控的兩位男子也點頭附議。

    “等等,媽媽,到底是什麼事情?”松本汐莞一頭的霧水。

    “對啊,父親,母親,到底是怎麼回事?”跡部景吾也難得不華麗的一臉迷惑的樣子。

    “小汐,律沒跟你說嗎?”松本信突然開口,“景吾和你的婚約的事情。”

    “婚約?”松本汐莞腦子一下子當機,“哥...”

    “我以為是開玩笑。”松本律皺了皺眉毛,開始打量那個閃閃發光的少年。

    “父親,母親,你們...”跡部景吾也皺起了眉毛。

    “當年,景吾你不是說長大後要娶小汐嗎?”跡部美紀笑瞇瞇的開口,“好像纏著小汐說要當姐姐的小新郎不放手呢。”

    “那個時候我們就定下了婚約的事情。”跡部慎一突然開口。

    “嗯,如今看你們倆一副好像認識的樣子,那就更好辦了。”松本信也點點頭,跟跡部慎一相視一笑。

    “可是,爸爸,媽媽,我...”手下意識的轉起了手裡的尾戒,“我已經有...”

    “小汐。”松本信突然打斷松本汐莞的話,一臉的嚴肅“現在你們的感情還經不起考驗,只有時間才能證明。最喜歡的不一定是最合適的,景吾是個好孩子,至少他的人品我們都看得出來的...”

    “爸爸,你...”看著一向對自己寵溺慈愛的父親居然打斷自己,松本汐莞愣住了。

    “對啊,小汐。你知道,爸爸媽媽總是想把最好的給你。”松本砂紀接著話,“景吾是個好孩子,你們好好相處吧...”

    “對啊對啊,小汐,你們小時候這事兒就初步定下來了,你先別...先跟景吾好好相處相處,如果實在不合適到時候在解除婚約不遲。反正兩個人正式訂婚要到景吾16歲生日那天...可是,小汐呀,不是我誇自己的兒子,但是景吾。”跡部美紀頓了頓,眼裡閃過一抹驕傲和自豪,“景吾是我最值得驕傲的最優秀的兒子。”

    “阿姨,我...”

    “啊恩,這事兒本大爺不反對。”跡部景吾突然開口,拉起松本汐莞的手,輕輕的用力阻止她的話,“本大爺沒有任何意見。”


50 番外小劇場:跡部家小景吾和松本家小汐莞小時候不得不說的過

  那個時候,是松本家小汐莞三歲生日,那次正好在英國過的唯一一次生日。

    父母為自己請了很多很多的客人還有同年齡的小孩子——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她作為穿越人士心智比他們都大上好幾倍啊!

    腹誹了一會兒,松本汐莞在切下蛋糕後將所有的事情扔給自己的父母和哥哥,悄悄地溜了出去。

    松本家早在自己出生之前就在英國定居,所以宅第也顯得頗為氣派。因為是盛夏,大朵大朵的英國純種白玫瑰綻放的蔚然熱烈,松本汐莞拿著蛋糕,輕輕地舒了一口氣:果然,還是這裡最舒服,終於靜下——

    還沒等她感嘆完,就听見不遠處庭院裡噴泉那邊一陣喧鬧,松本汐莞走過去,便看見一群金發的小男孩正圍著一個銀灰色的小男孩推推搡搡,嘴裡還在說著:

    “Getaway!Youstupidweird!(滾!你這個怪物!)”

    “Uglybody!Wewon'tplaywithyou!(醜八怪,我們才不會跟你玩呢!)”

    “...”

    中間的小男孩帶著一臉的倔強,躲閃著眾人推推搡搡的手,“you,leavemealone!”一步一步往後退,直到腳下絆了一下,尖叫了一聲一頭倒栽進自家的溫泉里,而周圍小男孩則立刻慌了神迅速的跑掉了。

    松本汐莞趕緊走過去,便看見渾身濕淋淋的小男孩坐在水里,銀灰色的短短的頭髮翹著,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AreyouOK(你沒事吧)?”松本汐莞走上去伸出那隻沒有拿著蛋糕的手,應該是日本人吧,“快出來啊,不然會感冒的。”

    小男孩沒有反應,還是坐在噴泉里一動不動的低著頭。

    “唉,真是的,現在小孩兒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將蛋糕盤子放在噴泉旁的長椅上,松本汐莞兩隻手都伸過去一把將他拖了出來,小男孩的整個身體朝自己倒了下來,自己因為太用力反而向後一倒,於是——

    “餵,小弟弟,你沒事吧。”自己只有三歲啊沒那麼大力氣啊,松本汐莞使勁的推著壓在自己身上的某隻,“你趕快起來,別傻掉了吧。”

    “哇!”小男孩突然大哭起來,一邊手抱住松本汐莞的腰,“哇!”

    “餵,你要哭先起來哭行不?”松本汐莞摀住了額頭,看著和自己...咳,生理年齡差不多的小小少年抱著自己的腰把自己壓在地上死也不肯起來... “行了,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快給我起來!聽不懂日語啊!”

    “哇...為什麼都欺負小景,為什麼都不跟小景玩...”男孩非但不放手,反而哭得更大聲了,扯著嗓子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

    “你別哭了啊...”躺在地上的松本汐莞慌了:你現在哭成這樣有人出來還認為我欺負你了呢說不清啊...“行了,你別哭了,我跟你玩,我請你吃蛋糕行不?你在哭,在哭我就不跟你玩,不請你吃蛋糕了...”

    小男孩睜大了眼睛忘了她一會兒,哭泣的聲音漸漸變小,抽抽噎噎的站了起來,繼續哭著。

    “好了好了,就當我求你,吃完蛋糕別哭了行不行?”松本汐莞爬起來拿過那塊蛋糕遞到他面前,“你別哭了行不行?”

    小小少年沒有說話,只是迅速的搶過蛋糕狼吞虎咽。

    “餵,你慢點吃別噎著,我又不跟你搶。”真是鄙視啊,現在的小孩子都這樣麼?整個一副非洲難民國過來的好像父母就沒餵他們吃飽過...(餵,你現在也是三歲的小孩子)

    “本少爺...本少爺才不會做這麼不華麗的事情呢!”小小少年一邊狼吞虎咽的吃著一邊不忘抽抽噎噎斷斷續續的說話。

    “噗哩”這小孩以為自己是跡部景吾啊還一口一個“本少爺”“本少爺”的...(大小姐事實上他就是跡部景吾...)“行了,你吃飽了就把盤子給我。”松本汐莞搶過盤子,轉身就走。

    “餵!”

    “又乾嘛?”

    “阿嚏!”小小少年打了個噴嚏,“你...你說陪我玩的...說吃完蛋糕陪我玩的...你. ..”

    “躲一邊自個兒玩去,現在小孩真煩人...”松本汐莞有點黑線:記憶力和洞察力都這麼好...

    “你...你說陪小景玩的.. .你,說話不算話...我...本少爺...阿嚏!”小男孩眼淚汪汪下一秒好像就要嚎啕大哭一樣,卻因為打了個噴嚏而立刻止住。

    “嗨嗨,我陪你玩行了吧大少爺。”松本汐莞無奈的走回去,拉起小小少年的袖子。

    “你...你要帶本少爺去哪兒...”小小少年一臉慌張的樣子。

    “你少爺不是廢話麼!你穿成這樣想感冒啊。”松本汐莞嘴角抽搐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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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來自家的管家,讓他帶著小小少年去了客房換衣服,松本汐莞靜靜地站在外面等著。

    “啊,換好了?”等在自家客房外面的松本汐莞聽到身後的門響,轉過頭,看見小小少年一臉彆扭和...害羞?“走吧。”真是,攤上了個麻煩...松本汐莞嘆了口氣帶頭往前走。

    “嗯。”小小少年抬起頭,眼裡帶著期待,“姐姐...”

    “啥,你喊我啥?”松本汐莞的腳下一個踉蹌,回過頭,臉上帶著一絲驚異。

    “姐姐。”小小少年的臉別過來,“姐姐,你說帶小景去玩的...”

    其實小小少年還是很可愛的麼,知道尊敬長輩...松本汐莞瞇起眼睛仔細的打量著:短短的銀灰色頭髮因為之前摔進噴泉里淋濕了而沒有翹著而是垂下來,新換的白色小西裝稱的一張稚氣但卻很可愛的臉非常...怎麼說?妖孽?

    “以後你就叫我姐姐好了。”松本汐莞滿意的上前摸了摸他的頭髮,“你叫什麼名字?”

    “景...景...”

    “那我就叫你小景好了。”還沒等小小少年說完,松本汐莞點點頭,“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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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房裡。

    “姐姐,這是...”

    “小景就坐在這兒不要亂動哦。”真是,哄個小孩子,哪怕是乖得一塌糊塗的小孩子也很麻煩...松本汐莞獨自爬上在鋼琴凳,吃力的試圖打開琴蓋。

    “姐姐你要幹嘛?”小小少年走上來,好奇寶寶一樣的問。

    “呼”每次開琴蓋都特別麻煩,松本汐莞擦了擦頭上的汗,“彈鋼琴。”

    “姐姐會彈鋼琴嗎?”小小少年也跟著爬上琴凳,坐在松本汐莞的身邊。

    “啊,會一點。”

    “那姐姐能彈給小景聽麼?”少年星星眼看過來了...

    “呃...”這種萌的一塌糊塗的表情讓我難以拒絕啊...還是稚嫩的手指落在琴鍵上,松本汐莞低下頭,認真的側臉看的小小少年幾乎有點痴迷,而隨即流暢的《月光》更讓少年吃驚...

    “姐姐能教小景彈鋼琴麼?”小小少年好奇的按著琴鍵,看著坐在旁邊的小小少女,“小景也要學習鋼琴,小景也要和姐姐彈的一樣好.. .”

    “好吧。”又開始萌了...難以拒絕啊,松本汐莞嘆了口氣,手覆上了他的手指,讓他跟著自己彈了一首簡單的《小狗圓舞曲》。

    “姐姐好厲害,小景...”小小少年興奮地看著自己的手指在琴鍵上翻飛舞動,咧開嘴露出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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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景,原來你在這兒。”門被推開了,四個大人出現在門口。

    “母親,父親。”小小少年跳下凳子,飛奔過去。

    “爸爸,媽媽。”松本汐莞看了一眼門外:有客人,還是得上去打個招呼,慢條斯理的走上前乖乖的行禮,“叔叔阿姨好。”

    “小壽星怎麼跟小景躲在這兒啊。”陌生的女子摸了摸她的頭。

    “練琴時間到了,爸爸媽媽。”

    “嗯,練習適度,別勉強了自己。”松本砂紀點點頭,“去吧。”

    “阿拉,今天是小汐的生日,聽說平時都是一個人呆在練習房裡15個小時以上的,砂紀,不是我說你,要讓她放鬆放鬆。”跡部美紀一臉的譴責,“孩子還小...”

    “小汐從小就這樣,我們怎麼勸也沒用。”松本信一臉的無奈,“懂事的讓人吃不消啊...”

    “真是個乖巧的女孩子...”跡部慎一點點頭。

    “母親。”小小少年拉了拉跡部美紀的衣角。

    “怎麼了,小景?”

    “小景回去也要學鋼琴,小景要比姐姐彈得更好聽!”小小少年帶著一臉的倔強。

    “小景不是最討厭這些樂器麼?”

    “姐姐彈得那麼好,剛剛還拉著小景的手幫助小景一起彈了一首曲子。”小小少年挺直了背,一臉的稚氣,“小景覺得鋼琴很華麗,小景也要學!”

    “好啊。”

    “今天又被欺負了景吾?”跡部慎一看著自家兒子臉上的傷口和還有點濕漉漉的頭髮,心裡有點心疼。

    “他們欺負小景...他們搶了小景的蛋糕,還...還把小景推到水里...”小小少年皺著眉毛,但隨即笑逐顏開,“不過姐姐救了小景,還把蛋糕給小景...”

    “景吾很喜歡小汐姐姐啊?”自從到了英國來,跡部美紀從來沒見過自己兒子真正開心的笑過,看到兒子燦爛的笑容,心裡不禁一動。

    “嗯,小景喜歡。”小小少年忙不迭的點頭。

    “砂紀,你看我們景吾可喜歡你們家小汐呢!”跡部美紀一臉的擠眉弄眼,“怎麼樣?考慮一下。”

    “行啊。”松本砂紀一臉的爽快,“小汐的性子太獨立太懂事了,跟同齡孩子總不能一起玩,連律也...難得可以和一個同齡人相處的那麼愉快...再說我也蠻喜歡景吾的,是吧,親愛的?”

    “嗯。”松本信點點頭,“我也難得看到小汐後面可以跟著一個同齡人的。”

    “那就這麼定了。”跡部美紀一臉的興奮看著跡部慎一, “親愛的,你覺得呢?”

    “不反對。”跡部慎一看著房裡正在看著譜子皺著眉毛的小小少女,笑了笑:松本家的這個女兒,不簡單啊...

    “景吾,你想不想和小汐姐姐永遠在一起?”跡部美紀拉著兒子的手,溫和的看著他,“只要景吾和姐姐訂婚,景吾就可以永遠和姐姐在一起咯! ”

    “永遠在一起?”小小少年好奇的眨巴著眼睛,“姐姐會永遠陪著小景一起玩一起彈鋼琴一起吃蛋糕麼?”

    “是啊。”

    “那小景要和姐姐永遠在一起。”小小少年立刻堅定地一個勁點頭,“小景要和姐姐訂婚...可是什麼是訂婚啊?”

    原來跡部美紀你就是這麼拐帶你自己兒子的啊...松本砂紀鄙視的看了跡部美紀一眼。

    跡部美紀繼續面不改色,“就是小汐姐姐成為景吾的小新娘...或者景吾成為小汐姐姐的小新郎...”

    “跟父親母親一樣嗎?”

    “嗯。”跡部慎一點點頭,加入了自家妻子的拐帶兒子的行動。

    “那小景要當姐姐的小新郎!”小小少年點點頭,“小景要學鋼琴,和姐姐永遠在一起!”

    而不遠處的正在練琴的小小少女,絲毫不知道自己被賣掉了,只是打了個寒戰,沒在意的繼續翻著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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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跡部,你知道剛才說了什麼嗎?”吃完晚飯,跡部景吾和松本汐莞被四個大人藉口“景吾第一次來松本家小汐要好好招待人家就帶他參觀一下吧”被趕了出來。松本汐莞握緊拳頭,將跡部景吾帶進自己的練習室,關上門,咬緊了嘴唇。

    “啊恩,這裡就是你的練習室啊汐莞。”跡部景吾一臉饒有興致的四處望著,走到鋼琴邊坐了下來,翻開琴蓋按了幾個琴鍵,“還算華麗的房間。”

    “跡部——”松本汐莞皺緊了眉毛。

    “汐莞。”跡部景吾突然回過頭,帶著一臉從未有過的溫情,“啊,不對,應該是姐姐...”

    “跡部,你在說些什麼?”松本汐莞坐在了沙發上。

    “本大爺,全都想起來了。”跡部景吾走過來,朝她伸出手,“就是剛剛吃晚餐的時候,本大爺全想起來了。”

    “幹嘛?”松本汐莞的眉毛皺得更緊了,“現在不是談這個問題的時候。”

    “跟本大爺過來。”一把拽過女孩的手,拉到鋼琴邊坐了下來,手指覆住了女孩的手指,稍稍一用力,制住女孩的掙扎,“不要亂動。”

    “跡部,你到底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

    “本大爺當然清楚。”將女孩的手強行拉到琴鍵上,“小汐,當年是你教本大爺鋼琴,如今該驗收了。”說著毫不猶豫,開始拉著松本汐莞的手在琴鍵上彈奏了起來。

    熟悉的旋律讓松本汐莞一怔,是...

    《小狗圓舞曲》...

    兩個人都沒說話,松本汐莞不動了,任跡部景吾拉著自己的手一起彈奏完那首曲子。

    “吶,小汐。”一曲完畢,跡部景吾沒有放手,只是握緊了她的手,一臉的堅定,“小汐,本大爺喜歡你。”

    松本汐莞抬起頭仔細的看著他,半晌,松本汐莞嘆了口氣,迅速的抽回手,“抱歉,跡部。”

    跡部景吾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你應該知道我和國光的事情吧。”松本汐莞下意識的轉著手指的尾戒,“我們倆個...”

    “小汐。”跡部景吾突然開口打斷她,“就像伯父說的,最喜歡的不一定是最適合的。”頓了頓,“小汐,你能確定,手塚國光能陪著你走完這一生?”

    松本汐莞愣住了。

    “小汐,之前雖然本大爺把小時候的事情都忘記了,可是當本大爺第一次在冰帝見到你時,本大爺就總覺得,你和本大爺...”跡部景吾點著眼角的淚痣,“你和本大爺生活在同一個世界裡,你和本大爺是很相似的...而你和手塚國光,則沒有...”

    “生活在我們這種家庭裡,婚姻什麼的都沒有自主的權利。單純的愛情只是奢求而已,一切只能遵從父母的命令和家族的利益...我們倆的情況都是一樣的...”

    “跡部,對不起。”松本汐莞打斷他,“雖然我不能肯定將來,但是現在...”頓了頓,“我只喜歡手塚國光。”說著便站起來,“我累了,你自便吧。”說著便朝門口走去。

    “姐姐,你...”跡部景吾突然開口,“你說不離開本...你說陪著小景一起玩的,你說過會陪著小景的...”

    松本汐莞回過頭,看著視線凝固在琴鍵上的大少爺,失去了剛剛的氣勢和自信,手輕輕的放在琴鍵上,喃喃的重複,“姐姐,你說過,會陪著小景... ”

    “跡部,你...”腦海深處那個被推到噴泉里渾身濕淋淋的倔強的小小少年和不遠處坐在鋼琴前的高挑少年重合起來...到底不忍心傷害他,可是...“小景...”

    “姐姐。”跡部景吾突然站起來快步走過來,眼裡帶著一絲從未有過的溫柔和小心翼翼,“小汐,本大爺不求你一下子接受我,只想你考慮一下,你的未來...你跟本大爺在一起,本大爺會讓你自由自在的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本大爺會好好保護你,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小景,我...”

    “在正式訂婚之前,你跟本大爺...”跡部景吾頓了頓,“你能不能放下束縛,能不能好好跟本大爺相處?如果到了訂婚那天,本大爺還是不行...那我們就解除婚約。”

    “跡部...”

    “本大爺不求你撥時間給本大爺,也不會去打擾你...只是希望在本大爺需要的時候能站在本大爺的身邊。”跡部景吾急急的開口。

    “跡部,我...”松本汐莞咬了咬嘴唇。

    “起碼要給外人看吧,起碼我們兩邊的父母他們...”跡部景吾打斷她,“小汐,砂紀阿姨和信叔叔很擔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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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本汐莞躺在床上,不知道該怎麼辦。

    明明日子過得一如自己想要的平凡,按照普通人的軌跡,上完國小,國中,高中,考一個馬馬虎虎算得上不錯的大學,找個可以寵著自己由著自己的男朋友,結婚後生兩三個孩子——一個兒子兩個女兒或者一個女兒兩個兒子或者一個兒子一個女兒,然後就這麼馬馬虎虎過一輩子:不求琴瑟在御,但求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可是...

    想到剛剛爸爸媽媽特意把自己找到書房裡對自己說的一番話:

    “小汐,最喜歡的不一定是最合適的,現在的感情,你能保證將來還能這樣嗎?在經歷很多事後,你能保證那個人還對你一如既往嗎?小汐,我知道你很懂事,比同齡人都理智許多,什麼事情都會考慮的好好的,可是這上面的事情還是很難說清楚...你現在還小,我和你媽媽當然希望你一切順利,景吾是個好孩子,你們倆的性格上有很多互補的地方,且不說我們松本家和跡部家聯姻帶來的好處,就是你們倆如果能在一起,我和你媽媽也就放心了...”

    “我們知道那個男孩,是手塚家的男孩子吧。”見自己的女兒不說話,松本砂紀繼續,“手塚家的家教我是知道的,當然對那個男孩子的人品沒什麼可質疑的。可是你要想清楚,你從小獨立自由,那孩子作為關東兩大政治家族之一手塚家的繼承人,遲早要涉足政界,就算是輕一點,也是警界或者法律界。到時候,那種讓人窒息的古老家族,遏制你讓你呆在家裡...你願意過這種生活嗎?”

    “景吾的話,跡部家雖為日本第一經濟財團,但卻和我們家族一樣,沒有什麼條條框框限制你。景吾這孩子,我想以他的脾氣,也不會束縛你不讓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美紀到現在還作為世界知名的服裝設計師活躍在時尚界,慎一也沒攔著她...”

    “在景吾16歲生日之前,你好好的考慮一下,誰才是最適合你的...”

    “景吾這個孩子,我們也知道他脾氣,如果不是真心喜歡,怎麼可能同意聯姻?景吾才是跟你生活在同一個世界的人,手塚家的孩子不是...”

    的確,答應和手塚國光交往之前,自己想的全部都是自己到底是對他的態度,什麼感情,而沒想到將來,自己和他有沒有將來...

    手塚家的情況自己當然也不算清楚,但聽爸爸媽媽的口氣——應該和自己的家族不同,關東兩道政治家族之一——將來繼承人的那一位,應該是一位專注於家庭的溫柔嫻淑的大和撫子的女人吧,且不說工作肯定不會繼續,怕是出個門也得...

    這種束縛的生活,自己肯定受不了...

    可是...

    自己的心情,那份喜歡著的心情...

    喜歡手塚國光,真的喜歡,很喜歡很喜歡...

    怎麼辦?



52
   “你找我出來到底有什麼事?”松本汐莞打開門,便看見倚牆而立的華麗少年,扶了扶眼鏡。

    “啊恩,沒事情就不能來找你嗎?”少年直起身子,臉上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小汐。”

    皺著眉毛打量了少年幾眼:紫黑色暗紋的襯衫,米色的褲子,襯得少年更顯得帥氣...

    “啊恩,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美貌之下了?”跡部景吾抱著胸也不生氣,只是閒閒的拋過來一句。

    “跡部,你到底來幹嘛?”

    “啊恩,本大爺來接自己的未婚妻出去約會難道不行麼?”跡部景吾挑了挑眉,上前拉著她的胳膊,上下打量了幾下,皺了皺眉,“你就穿這個?太不華麗了。”

    大少爺你哪隻眼睛覺得我不華麗了!松本汐莞黑線的看了自己的衣服:粉白色的格子襯衫,米色的褲子,很正常很家居的打扮。

    “走吧。”跡部景吾也不管了,拉著她的手就往樓下走。

    “幹什麼?”

    “晚上本大爺要去參加一個酒會,已經跟砂紀阿姨信叔叔說好了,十點前一定送你回家。”說著看了看表,“現在是下午兩點,時間還來得及。”

    “等等,誰說要跟你去...”

    “砂紀阿姨信叔叔都同意了,你不記得他們希望我們倆能多點時間相處麼?你也不希望他們不高興吧啊恩?”跡部景吾頭也不回,“所以,要聽家長的話啊,小-汐-姐-姐-!”

    “跡部景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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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跡部財團旗下的頂級精品服裝店。

    “少爺,您到了。”剛進門,一個帶著領結穿著黑西裝的中年男子恭恭敬敬的走過來欠了欠身。

    “啊恩,把昨天本大爺要求的那幾套服裝拿過來,本大爺要試試。”

    “是的,少爺,請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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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怎麼樣?”松本汐莞坐在沙發上,接過送過來的茶杯,禮貌的站起來欠了欠身表示感謝,良好的教養要求她勉強無視周圍好奇的目光和“竊竊私語”:

    “哎,你看,那個是少爺帶進來的小姐啊!”

    “少爺第一次帶女生來啊,以前都是少爺的同伴們一起的.. .”

    “看著好斯文俊秀的樣子,雖然戴著眼鏡呢...”

    “是啊是啊,剛剛我給她送茶,她還特意站起來道謝呢...真的好有禮貌好有氣質啊...”

    “可是穿得那麼平凡,應該不是世家小姐吧...”

    “但比我之前見過的那些財閥家的大小姐有禮貌多了呢...”

    餵你們聲音能不能小一點我都能聽到啊...松本汐莞一邊不動聲色地翻著雜誌一邊滿腦子黑線的扶了扶眼鏡,但見從更衣室走出來的華麗少年疾步走過來,“你覺得怎麼樣?”

    “啊?”松本汐莞抬起頭,便看見少年一身白色的西服,襯得他更加挺拔。不得不說,這傢伙天生就是衣架子,“你...”

    “不好看麼?”跡部景吾皺了皺眉看了看自己的袖子,“我去換一件。”

    過了幾分鐘,少年一身銀灰色西服,如同渾身閃耀著光輝一樣出來了,剛想詢問女孩,便看見她站在自己要求拿過來的十來套衣服面前,好像在思考些什麼。

    “小汐,你在看什麼?”跡部景吾走過來。

    “啊,沒什麼。”伸手拿起最邊上掛的那件黑色西服,類似於燕尾服的設計深深的將黑色中的老氣壓了下去,整個顯得穩重中不失靈氣,袖口的那排銀色的釦子讓單調的顏色顯得生動了很多。

    “跡部,試試這個。”松本汐莞拿著西服在他身上比劃了幾下,仔細的看了幾眼,“這個不錯。”

    “啊恩,如你所願。”雖然不喜歡這個顏色,他大少爺一向喜歡穿著耀眼的顏色,可是...看著女孩認真比劃的模樣,跡部景吾的嘴角揚起了幾度(迷倒了店裡有意無意圍觀的女店員),乖乖的拿起衣服往更衣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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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分鐘過去了,少年走了出來。

    果然如自己所料,松本汐莞點點頭:黑色非但沒有壓制住少年的光芒,反而增添了一份君臨天下的穩重氣質,平添了幾分信任感。而類似於燕尾服的設計讓穩重中又增添了一些靈氣,袖口的兩排銀色的釦子恰如好處的點綴...

    “怎麼樣?”跡部景吾眼裡閃過一絲期待,雖然黑色讓他還是隱隱的不舒服,看著女孩沉思的表情,心裡閃過一絲彆扭,洞察力完全失靈“不好看麼,本大爺就說黑色不適合本大爺...”

    “等一下。”松本汐莞的視線移開,轉到一排領帶區,拿起和袖子上鈕扣銅色的銀色領帶,在他身上比劃了幾下,滿意的點點頭,“就是這個。”說著遞給他,“跡部,試試。”

    “啊恩。”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跡部景吾接過領帶,修長的手指靈活的動起來,看都不看鏡子熟練地打好了領帶。

    “嗯,不錯。”看著少年一臉徵求意見的樣子,松本汐莞點點頭,走近前替他理了理衣領將領帶放好,後退了幾步,微微露出笑容“完工。”

    “啪啪啪”還沒等跡部景吾走到鏡子前,周圍已經響起了掌聲,兩個人回過頭,就看見不遠處站著一個中年女子正在拍著手,眼裡閃著讚賞。

    疑惑但還是禮貌的點點頭,松本汐莞看著跡部景吾走到鏡子前,貌似很滿意的照了照鏡子,“啊恩,就是這件了。”

    “這位小姐的眼光和品味真的很好。”那位像經理的中年男子走過來,“很少有人發現這件黑色禮服的魅力,實際上這件衣服是設計師最滿意的作品。這位小姐對於服裝的搭配讓我們很佩服。”說著轉向松本汐莞,“請問這位小姐,您是專門學習服裝...”

    “沒有。”松本汐莞搖搖頭,禮貌的欠了欠身:我就是看這件順眼了不行啊...

    “小姑娘很會搭配衣服啊。”剛剛鼓掌的中年女子走過來,“啊,景吾,好久不見。”

    “月下阿姨。”跡部景吾禮貌的欠了欠身,“沒想到會在這兒看見你。”

    “您好。”原來她就是那個被譽為“時尚之母”的月下茗啊,難怪剛剛覺得臉熟...

    “這位小姐...”對方微笑的帶著疑問,“看景吾和她很熟的樣子,景吾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啊,當然。”說著猛的摟住松本汐莞的肩膀,“她是本大爺的未婚妻,松本汐莞。”說著低下頭,眼神裡劃過一絲溫柔,“小汐,這位是月下茗阿姨。”

    “你好,初次見面。”松本汐莞扶了扶眼鏡,再一次欠了欠身:公共場合,給這位大少爺留點面子吧...反正下一次見面,還不知什麼時候呢...

    “松本汐莞...松本家的丫頭,那個松本財團?”月下茗打量了幾眼眼前的女生:雖然是普通的格子襯衫加米色褲子,普通的馬尾,普通的眼鏡...可是那屬於松本家族那種專有氣質卻不容人忽視...聯想到女孩剛剛的選擇和服裝搭配,月下茗讚賞的點點頭:果然,這個從來不在上流社會露面的神秘的松本家小小姐,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跡部家和松本家聯姻啊,現在看來,不僅是背景家庭,還是兩個人,還真是般配...

    這樣想著,月下茗則客氣的開口,“今天要感謝你啊,景吾,還有小汐。”說著頓了頓,看著兩個人疑惑地面面相覷,狡黠的笑了一下,“不然,這件禮服擺在這兒快一個月了都無人問津...”

    “沒有,我覺得這件衣服很好。”松本汐莞客氣的回話。

    “不過到底是景吾啊,穿什麼都好看。”月下茗笑著開口。

    “月下阿姨過獎了。”在長輩面前,跡部景吾還是很有禮貌的欠了欠身,“是月下阿姨的設計別出心裁才是。”

    “景吾的嘴巴今天倒是變甜了很多。”月下茗笑了笑,“好了,看到這件衣服找到合適的人,我也放心了。”說著頓了頓,“畢竟,它是直到現在,最滿意的作品之一。”

    “那真是我們的榮幸了。”跡部景吾欠了欠身,側過臉輕輕地詢問,“搞定了本大爺的禮服,該你了。”

    “小汐也要挑禮服麼?”月下茗饒有興趣的開口。

    “呃...”輕輕地拉了拉跡部景吾的袖子,“不用了...”

    “因為我們倆要一起參加一個酒會,所以再挑合適的衣服。”跡部景吾徑直開口,“你不是從來不參加那些麼?家裡有禮服?”

    “呃...”松本汐莞不得不承認家裡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自己的衣櫃裡,除了幾條裙子以外就全是普通的外套襯衫之類的...

    “啊,如果不介意的話。”月下茗咳了咳,“我還設計了一件跟景吾身上搭配的女式晚禮服。”說著朝走過來的經理耳語了幾句,“小汐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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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跡部景吾還是一身黑色的禮服坐在沙發上,優雅的交疊著雙腿,修長的手指翻著手裡的雜誌,更衣室的門開了。

    “啊恩,好了?”抬起頭,便看見走出來的藍紫色斜肩的禮服的少女,簡單大方的設計,如同夜晚大海一樣顏色的布料,女孩將眼鏡摘掉,頭髮放下來,蜷曲的髮梢零零落落的觸著□的白色肩膀,顯出一份神秘和不為人知卻想讓人探尋下去的誘惑。

    “怎麼了?”難得穿這種衣服啊還真是不舒服,松本汐莞理了理裙擺,又捋了捋頭髮,看向鏡子。

    “果然,這兩件衣服找到了適合的主人,我也就放心了。”月下茗走過來,滿意的點點頭,再看看一身黑色禮服的跡部景吾,眼裡露出一絲欣慰——能把這套衣服的味道穿出來的,應該只有這兩個人了吧...

    “啊恩,還算華麗。”跡部景吾點著眼角的淚痣,走到了站在鏡子前的少女,手伸過去,觸碰到女孩雪白滑膩如同藝術品一樣脖頸,理了理長長的劉海,理了理禮服斜肩的褶皺,淡淡的梅花香氣縈繞鼻尖,心裡不由自主的讚嘆著:這是華麗啊...

    “那就這件吧。”到底是“時尚之母”啊,這件衣服自己倒是喜歡上了...松本汐莞微微笑了笑,因為拿掉了眼鏡,那雙略微大大的鳳眼末梢微微的向上翹了起來,平時被劉海擋著得右臉頰露出了一個小小的酒窩。

    到底是松本家的孩子啊...月下茗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也是,天人之姿的父母和那個帥氣逼人的哥哥,那個外界傳言的松本家的小小姐又能差到哪兒去...現在看來,單單外貌,氣質和家世而言,只怕在上流社會也很難找到和她匹配的少年了...應該只有跡部家的繼承人了吧...

“月下阿姨。”一邊的跡部景吾雖然驚艷於劉海下的的淡淡的酒窩,輕輕的呼吸了幾下,沉穩的開口,“這件衣服,應該配什麼首飾?比如項鍊什麼的. ..”

    “到底是景吾啊,這都看出來了?”月下茗點點頭,“之前有過一副耳環。”正說著,一邊的經理早就拿過來一個盒子,打開後,就看見設計如同六芒星流蘇一樣的耳環熠熠閃光,“吶,小汐,試試吧——你應該有耳洞吧?”

    “嗯。”拿過一個戴在了左耳上,說實話,看起來滿累贅的耳環,戴在左耳上卻沒什麼感覺...照了照鏡子,點點頭,“好了。”

    “怎麼只戴一個?”跡部景吾拿起另一隻耳環,伸出手撥開松本汐莞的頭髮,看向右耳時一僵。

    “我只打了左耳。”說實話這個耳洞也是當初覺得好玩打的,也沒想太多,“反正打在左耳也沒什麼關係吧。”打在右耳才是同性戀呢...

    “景吾,不用了。”月下茗讚歎了一聲,“這副耳環只要帶一隻就夠了。”自己還沒發現呢,原來有的首飾用起來可以不用全部的...

    “時間不早了。”跡部景吾在賬單上簽了字以後看看自己的手錶,禮貌的朝月下茗欠了欠身,“月下阿姨,我們有事情要先走一步,先告辭了。”

    “好啊,兩個人要玩的開心呀...”月下茗笑瞇瞇的點點頭,“小汐,今天見到你真的很高興呢,你很有天賦,以後可以在時尚界發展。如果有這個想法,可以來找我。”

    “謝謝。”現在開始就挖起牆角了麼?自己怎麼沒覺得自己有這方面的天賦啊...松本汐莞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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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裡。

    “餵,跡部。”松本汐莞將視線從窗外轉了進來。

    “怎麼了。”跡部景吾還是低頭看著文件,隨口問了一句。

    “你...”松本汐莞皺了皺眉,轉著左手的尾戒,“我跟你的婚約並沒有正式成立,你不要...”

    “可這不是遲早的事麼!”跡部景吾打斷她的話,“啪”的一聲合上文件,語氣帶著隱隱的不悅。

    “我現在...”松本汐莞的眉毛越皺越緊。

    “啊恩,本大爺知道了。”不能逼得太緊啊,不然一不小心小貓跑掉了可不行...跡部景吾笑的一臉的深邃,“那麼本大爺需要補償。”

    “補償?”大少爺抽了麼?怎麼會說出這種不華麗的事情?

    “景吾。”跡部景吾點著眼角的淚痣看著她,眼裡滿滿的深邃,“待會兒酒會上...不,以後,你就叫我景吾。”

    這是什麼要求?松本汐莞強忍著自己腦門上不會露出幾個十字路口,眼睛睜開時,跡部景吾就看見女孩的眼裡閃過一絲狡黠,“好啊,反正小景是我的小跟班. ..就叫小景好了。”

    “不要叫本大爺這麼不華麗的名字。”這回輪到大少爺不淡定了,低下頭重新打開文件夾,聲音裡帶著咬牙切齒。

    “決定了,就叫小景。”女孩越玩越開心,手摸了摸少年梳的整整齊齊頭髮,“要叫姐姐哦,別沒大沒小的!”

    “松-本-汐-莞-!”跡部景吾的聲音透著一絲無奈,“你別這麼不華麗!”

    “嗨嗨。”大少爺也會炸毛的,到時候順毛就麻煩了...松本汐莞別過頭,繼續看著窗外的風景。

    而跡部景吾時不時的抬起頭,便看見女孩平靜柔和的側臉,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雪白的手臂優雅的支著下巴,出神的望著窗外。



53
   “阿拉,跡部,你怎麼到現在才出現。”到了酒會的地點:皇宮酒店,兩個人才下車,便看見穿了一身深藍色西服的藍髮眼鏡少年優雅的走了過來,“難得這次...”扶了扶眼鏡,仔細的端詳了幾眼,微微驚訝,“小汐?”

    “忍足,好久不見。”習慣性的想扶眼鏡,卻在觸到自己的鼻樑時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劉海。

    “雖然知道小汐的身材很好,沒想到摘掉眼鏡竟是...”忍足侑士不露痕蹟的打量了幾下,“真是漂亮呢。”

    “謝謝。”扯了扯嘴角:是我的榮幸麼,被閱美無數的大少爺誇讚...

    “啊恩,該進去了。”跡部景吾拉過松本汐莞的手臂放進自己圈起來的手臂裡,“小汐,你別忘了,今天你是本大爺的女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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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店大廳裡。三個人剛走進來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議論聲紛紛傳來:

    “是跡部家的繼承人和忍足家的繼承人啊...”

    “小小年紀一表人才...”

    “跡部少爺和忍足少爺今天還是一如既往的光彩照人啊,你好帥啊...”

    “對呢對呢,你看跡部少爺今天的禮服是黑色的呢!第一次看到跡部少爺穿黑色的衣服,沒想到真的很好看!”

    “那個女生是誰啊,居然站在跡部少爺身邊?”

    “對啊對啊,沒在冰帝看過呢!”

    “你看,跡部少爺還拉著她的手呢!”

    “禮服真的好漂亮,人也是呢。跟跡部少爺站在一起很配啊...”

    “比天上初雲更有氣質呢...”

    “是平民麼?臉很生啊...”

    “可惡,竟然和跡部少爺這麼親密,不可原諒!”

    “對,要教訓她一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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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跡部,今天怎麼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啊。”忍足戲謔的一笑,立刻引起周圍一陣騷動,“你不是最不喜歡黑色麼?”

    “啊恩,忍足你這是什麼表情?即使不華麗的顏色穿在本大爺身上也是最華麗的!”跡部景吾銳利的眼神掃過那些恨恨的看著身邊女生的那群不華麗的人,挑了挑眉,側過身,低下頭,“等下你跟著我,別離開。”

    “嗨嗨。”廢話當然跟著你,我可不想被揍!好在自己在青學,她們不至於去青學堵人吧...

    “其實,小汐可以考慮戴隱形。”忍足侑士很認真的說,“這麼漂亮的眼睛,為什麼要遮住呢!美麗就要讓它出現!”

    “不用了,我不喜歡隱形。”松本汐莞抽了抽嘴角。

    “喲,這不是跡部家的景吾小子麼!”遠遠的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便看見一個風度翩翩濃眉大眼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後面跟著一位纖細柔弱面容美豔的少女。

    “天上叔叔。”跡部景吾輕輕的頷首,“謝謝招待。”

    “日安,跡部君。”少女嬌羞的臉龐因為羞澀微微變紅。

    我們完全被忽略了呢...忍足侑士聳了聳肩。

    “忍足家的小子也在啊,不知道這麼小姐...”男子的眼光掃了一眼,便裝作不再意得收了過來。

    “啊恩,這位是本大爺的女伴,松本汐莞。”跡部景吾點著眼角的淚痣,戴著一副驕傲。

    “您好,初次見面。”雖然不喜歡這人打量自己的眼神,可是這面子上的事情也要做好的不然會被爸爸媽媽哥哥還有辰月碎碎念的...

    “松本汐莞?松本家?”男子警覺地覺察出姓氏,“冒昧的問一句,您跟松本律...”

    “正是家兄。”

    “原來是傳聞中松本家最神秘最獨一無二的小公主啊,久仰大名呢!”男子眼裡閃過一絲精光,“難得有人能請得到汐莞小姐呢,還是景吾面子大啊,這倒是我的榮幸了。”說著握住站在一邊少女的手,警示性的看了她一眼。

    “小景是我的弟弟,他的要求當然是不能拒絕的。”松本汐莞笑的溫潤如玉,看著跡部景吾鬱悶的臉色心裡暗暗叫爽:好,終於扳回一城了!

    “當然了,小汐姐姐你可是本大爺從小到大最重要的人呢。”跡部景吾迅速回擊。

    再看看面前的美艷少女的嫉恨更深了,松本汐莞嘆了口氣:果然,不能跟閃亮生物扯上關係。

    “那麼,景吾,侑士,還有汐莞小姐,祝你們今晚玩得愉快了。”中年男子的笑容出現了一點裂縫,“我還有點事,就讓小女陪著你們吧,你們年輕人在一起也有話說。”說著朝身邊的少女示意了一下。

    “跡部君,忍足君。”鶯聲燕語再叫到比自己絲毫不遜色甚至氣質上更甚一籌的少女的名字時添了幾分咬牙切齒,“還有鬆本小姐。”

    “啊恩,不用你管了,你忙你自己的吧。”跡部景吾隨口拋出的一句讓女孩的臉色瞬間蒼白,沒有註意,視線聚集到身邊的少女,“下午到現在你也沒吃什麼東西,你餓了沒?要我拿點蛋糕麼?”

    “不用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親自服侍我啊,我可擔待不起...松本汐莞搖搖頭。

    “小汐你得給跡部一個面子啊。”忍足侑士戲謔的笑聲響起,“這可是他第一次記得給別人拿吃的哦。”

    “忍足,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看著面前三個隨意聊天似乎任何人都插不進去的和諧氣氛,美豔的少女的眼睛微微瞇起,露出了危險的光芒。

    松本汐莞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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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感謝大家參加家父舉辦的酒會。”三個人正隨便聊著天(主要是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再商量著冰帝學生會和網球部的事情,而鬆本汐莞只是自覺的做人牆),就看見不遠處的舞台上燈光亮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這樣子酒會似乎很無聊的樣子...為了感謝各位的光臨,就由我為大家演奏一曲吧。”說著在眾人的掌聲中,少女驕傲的抬起下巴,坐在了鋼琴面前。手指輕動,流暢的音樂緩緩而出。

    “這個不華麗的母貓到底在幹什麼?”跡部景吾喝了一口香檳,皺起了眉毛。

    “誰知道呢!”忍足侑士懶懶的一飲而盡,“不過,跡部,剛剛她看你的眼神...”說著頓了頓,“也許只是希望...”

    “又是一個不華麗的母貓。”跡部景吾再看到台上女生往身邊少女投來挑釁的眼光時,皺起了眉毛。

    “小汐覺得她演奏的怎麼樣?”忍足侑士扯了扯自己的領帶。

    “技巧不錯。”沒錯,只有技巧而已,自己完全聽不出裡面的感情...想必,又是一個利用鋼琴而不是真正喜歡...

    “今天,我們迎來一位很特別的客人呢!”松本汐莞正自己思索著,台上鋼琴的聲音已經停了,嬌滴滴的聲音又出現了,“松本家的大小姐今天也大駕光臨,依松本家的實力,我想汐莞小姐的鋼琴也很厲害吧,不介意給大家表演一下吧?”

    眾人的眼光刷的就聚過來。

“阿拉阿拉,這是挑釁麼?”忍足侑士的嘴角帶著一抹笑意,抱著胸站在那邊,坦然的接受眾人的注視。

    “該死的不華麗的母貓!”跡部景吾捂著額頭,眼裡帶著點點冷意。

    這是後援團的吧...松本汐莞抽了抽嘴角。

    “汐莞小姐不願意表演麼?還是...”台上的那個人視線變得惡毒起來,“作為松本家的人,連鋼琴這麼簡單的淑女必修課都不會?”

    周圍的竊竊私語又響起來了...

    “原來是松本家的小姐啊,一直不願在上流社會露面呢,沒想到會在這邊看到她...”

    “仔細一看,長得真是不錯呢,居然沒來冰帝的說?難道是因為不會鋼琴麼...”

    “她死定了,天上出雲可是鋼琴全國音樂比賽第二名呢,冰帝無人能敵啊...”

    “天上那點小心思誰看不出來啊,不就是跟跡部少爺有關麼!”

    “這回這個松本慘了,天上肯定會藉著鋼琴好好羞辱她的!”

    “...”

    拜託你們聲音小一點好不好,我都聽到了...

    “還是松本家的人如此沒用,連小小的鋼琴都上不了檯面。”台上嬌滴滴的鶯聲燕語帶著惡毒的字眼,“松本家,也不過如此麼!”

    松本汐莞的眼神一冷。

    “還是...”

    “你憑什麼叫本小姐彈鋼琴!”松本汐莞鬆開挽著跡部景吾的手臂,抬起下巴,露出了漂亮的脖頸,眼神帶著傲慢和不屑,“啊恩,這位小姐,你憑什麼命令本小姐?”

    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一愣,藉著不敢置信的看著氣場全開的少女。

    眼前的少女,完全不同於自己平時見過的溫和無害的樣子,此時站得筆直,下巴抬起來,眼神裡充滿了驕傲,嘴角帶著不屑的笑容。

    “這個樣子,跡部,小汐很像你呢!”忍足輕輕的開口。

    的確,這樣子如同站在雲端睥睨眾生的氣勢,就和自己一樣...

    跡部景吾的嘴角泛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原來,你也不是溫和無害的啊...

    “這位小姐。”松本汐莞的溫潤如水的眼神卻帶著讓人寒意的冷氣,“松本家,你又是憑什麼身份,議論松本家?你又有什麼資格,命令本小姐?”

    所有人在這一刻幾乎有下跪膜拜的感覺,而站在台上的天上初雲,臉色也慢慢的變白了。

    “不過,既然你這麼想請教本小姐,那本小姐就日行一善,教教你什麼才是鋼琴!”松本汐莞冷冷的一笑,回過頭,眼神緩和很多,“小景,忍足,不介意我失陪一會兒?”

    “日行一善啊...”忍足侑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連毒舌也跟大少爺一樣啊,果然不是一般的般配...

    “啊恩,當然不會。”跡部景吾點點頭。

    “好久不聽小汐的鋼琴了,倒是今天趕上好時候了。”忍足侑士笑的一臉的魅惑,“等候美人是每位騎士的榮幸。”

    松本汐莞忍住嘴角的抽搐:難得開一次氣場,你們別給我搗亂了行吧...說著眼神重新恢復冷峻,走向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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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鋼琴上的譜子隨便翻了翻,便扔在一邊:難怪剛剛天上初雲要看譜子呢,全是些複雜的要死的...過多的追求難度啊...

    冷峻的氣勢微微收斂,手指觸碰上琴鍵時,松本汐莞的眼神裡帶著柔和和暖意,嘴角微微的勾起,如同擁有了全世界一樣,修長的手指落了下來,優美空靈的音樂便汩汩而出。

    所有人似乎一瞬間都沉浸到音樂里,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一曲結束,全場寂靜,緊接著跡部景吾讚賞的首先鼓起了掌,而所有人都放下了酒杯,鼓起了掌。

    “好好聽的曲子啊,是什麼啊沒聽過呢!”

    “好像是安熙的一首歌曲裡的曲子改編的呢...”

    “對啊對啊,我想起來了,是《天空之城》!”

    “就是《天空之城》啊,沒想到做成鋼琴曲子是這麼好的效果,安熙的伴奏是小提琴的啊...”

    “完全和小提琴不一樣的風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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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本汐莞溫柔的氣息收起,還是那副高傲的樣子,優雅的站起來,看著站在一邊尷尬的美艷少女,“怎麼樣?這位小姐?”

    “我不是什麼'這位小姐'!我是天上初雲,天上初雲!”女孩的臉氣的煞紅。

    “跟我無關。”松本汐莞嘴角帶著一抹不屑的笑容,“下次再開口說話時,請動動腦子。松本家,不是你們這些連名字都難以讓人記住的人所可以隨便評判的。”說著看向走近的兩位少年,眼神裡帶著一絲勝利的快意。

    “真不愧是小汐啊。”忍足侑士舉起手裡的香檳。

    “啊恩,不愧是本大爺的鋼琴啟蒙老師,很華麗!”跡部景吾朝她伸出了手。

    “聽到了麼,原來松本家的大小姐是跡部少爺的鋼琴啟蒙老師呢!”

    “真的真的,跡部少爺自己說的呢,難怪他們關係那麼好,原來是青梅竹馬啊...”

    “難怪跡部少爺怎麼都不會...有這麼一個青梅竹馬,誰還管別人...”

    “跡部少爺彈得一手好鋼琴原來是她手把手教出來的啊...”

    “如果是這樣一個人,我們倒是可以接受...”

    “對啊,應該會來冰帝吧...”

    “...”

    你哪隻眼睛看到他的鋼琴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還有,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是青梅竹馬啊...松本汐莞扶著他的手走下台,接過跡部景吾遞過來的香檳,嘴角抽搐了一下。

    好吧,我們小時候就見了一面,的確手把手彈過一首《小狗圓舞曲》...

    “阿拉阿拉,原來跡部和小汐還真的有過那麼一段吶”忍足侑士帶著笑意開口,“我就說,很久之前聽說你們倆的婚約...”

    “啊恩,忍足你早就知道了?”跡部景吾挑了挑眉毛。

    “忍足?”松本汐莞也有點疑惑,“我自己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你...”

    “母親整天說著我從小聽到大能不知道麼!”忍足侑士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從小就活在你們的陰影之下。”說著頓了頓,“對了,精神損失費不用了...既然我們這麼熟了,小汐也直稱跡部名字了,小汐你以後就直接叫我侑士吧。”

    “啊恩,真是個不華麗的人。”看到松本汐莞雖然面容微微的僵硬但還是答應下來,跡部景吾彆扭的皺了皺眉:自己可是想方設法才讓她改稱呼,可是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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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小汐真的不考慮轉到冰帝麼?”回去的路上,忍足侑士突然開口,眼裡帶著一絲遺憾,“你剛剛也看到,你可是連後援團都已經搞定了啊,很少有人搞的定後援團...真的不來冰帝?”

    “不用,我直升。”松本汐莞搖搖頭:死也不要去冰帝。

    “那你就放心跡部一個人呆在冰帝?”忍足侑士笑的一臉的神秘。

    “我們倆還沒訂婚,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松本汐莞摸著自己的尾戒,“侑士,你想的未必太多了。”

    “啊恩,你這是什麼不華麗的表情,她說的是事實。”跡部景吾皺了皺眉,補充了一句“起碼是現在”

    “對哦對哦,說不定將來的事情...”還沒等忍足侑士說完,車穩穩的停下來,“少爺,松本宅到了。”

    “你們自便吧,我先走了。”車門打開,松本汐莞走了出去,“對了,小景,謝謝你。衣服的事情...”

    “啊恩,就當是你今天陪本大爺參加酒會的回禮好了。”跡部景吾點著眼角的淚痣,看著松本汐莞□在夜晚空氣裡的肩膀,“趕快進去,本大爺走了。”

    “嗨嗨。”看出了少年的彆扭的關心,松本汐莞點點頭,“小景,侑士,晚安。”

    “晚安,小汐。”忍足侑士的聲音飄散在夜空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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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跡部,你是認真的?”冰帝的天才看著認真看文件的少年,帶著不肯定。

    “啊恩,當然。”

    “可是你知道吧,她跟青學的手塚國光...”忍足侑士皺了皺眉,“畢竟在青學...跡部...”

    “本大爺的決定永遠是最華麗的!”跡部景吾合起文件打了個響指,“這世界上,還沒有本大爺拿不下的東西!怎麼,你在質疑本大爺的能力麼?”

    “當然沒有。”忍足侑士扶了扶眼鏡,“有事需要我幫忙儘管開口。”

    “這場仗,本大爺必須親力親為。”跡部景吾拿著酒杯,望向車窗外的風景。


54
    “啊,原來還是在一班。”穿著整整齊齊的青學高等部女式製服的松本汐莞仰著頭看著分班表,扶了扶眼鏡“不過好可惜,辰月到二班了呀...”

    “來的還是這麼早啊汐莞。”身後不遠處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松本汐莞回過頭,就看見好友同樣一身平整的校服款款而來,“好久不見。”

    “辰月,早點來可以趁沒人的時候看清楚分班表。”松本汐莞跟她輕輕擊了一掌,眼裡帶著一絲遺憾,“可惜,我們這次沒分在一個班,你在二班。”

    “不會吧。”閒院辰月瞪大了眼睛,視線轉移了過去,嘴角開始抽搐“不會吧...九番不二週助,十番閒院辰月... ”

    “節哀。”幸好不在二班啊,松本汐莞舒了一口氣,不然會被那隻喜歡仙人掌和芥末壽司的熊玩死的!

    “不過汐莞,你好像是跟手塚同桌啊。”閒院辰月朝一班的表格指了指,上面赫然顯示:十五番手塚國光,十六番松本汐莞...

    “啊,手塚,他們在這兒呢!”身後傳來了一個溫溫的聲音,兩個人回過頭,便看見眉眼彎彎的少年和清冷少年一身製服的站在不遠處。

    “月月,好久不見,我好想你呢!”不二週助走上來,不顧某人抽搐的嘴角拉起她的手,撒嬌一樣的晃著,“你有沒有想我...”

    “你去死!”不二辰月真想一巴掌拍死他算了...

    “不行哦,月月。”小熊絲毫不為所動,笑容越來越燦爛,“過幾天,我們就要訂婚咯!所以月月一定不願意當寡婦的是吧?”說著攤了攤熊爪子,滿足的看到女友臉紅紅的樣子,視線才看向一邊沉默的松本汐莞,“小汐,好久不見呢!自從度假後就沒見過,很忙嗎?”

    我忙關你什麼事!松本汐莞暗暗地腹誹,“不二,好久不見。”

    “莞莞。”清冷少年的手習慣的拉上了自家女友的手,冷冷的鳳眸裡帶著一絲暖意和溫柔,“怎麼這麼早就到學校了?會不會很困?”看著女友低下頭打了個小小的哈欠,腦海裡閃過“真是可愛的反應”。

    “不會。”松本汐莞的手一僵硬,便還是任由他拉著,低下頭,沉默的搖搖頭。

    氣氛有點冷了下來,手塚國光明顯感覺自家女友的手在自己握上去的時候微微的抗拒,有點奇怪,但見她並沒掙脫便就忽略掉了。

    “我們該去教室了呀。”小熊打破寧靜,拉起閒院辰月的手就往教室拖,“月月,我們一個班,還是同桌哎!以後三年多多指教咯!”

    “不二週助你...”

    “啊,不對,反正馬上你就是我的了,應該是以後的日子多多指教了...”

    不二,你真的很強大...

    松本汐莞的頭上冒了幾滴冷汗,側過身便看見清冷少年正看著她,眼裡帶著繾綣和溫柔,心裡軟了軟,“國光,以後,也請多多指教了。”

    “啊。”手塚少年的心情一下子亮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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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眾人的注視下,兩個人走到了一年一班,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來。嗯,不錯,靠窗,而且窗外櫻花盛放時定是很漂亮...想到這裡,松本汐莞的嘴角帶上一抹笑容,右臉淺淺的酒窩驚艷了坐在她身邊的少年。

    兩人一個看窗外一個看身邊人,絲毫沒有註意周圍毫無顧忌的注視和竊竊私語:

    “哎,你們看,是手塚國光和松本汐莞哎...”

    “是啊是啊,就是他們,國中部有名的兩對情侶之一呢...”

    “是啊是啊,好般配啊,手塚君看向松本君的眼神好溫柔啊...”

    “雖然松本君長得不算漂亮,可整個人充斥了一種舒服斯文的氣質呢...好般配啊...”

    “聽說之前松本君要去冰帝高等部的,手塚君差點也要跟著去了!好在松本君為了手塚君留下來了呢好浪漫啊...”

    “都聽說國中部兩大情侶超級有名的,另一對不二週助和閒院辰月好像也分在同一班. ..”

    “我知道,就在隔壁班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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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支著下巴,松本汐莞無聊的聽完班主任的致辭——為什麼要重複聽一樣的話呀嗷嗷嗷...

    接著就是自我介紹,選舉班委。身邊那位無時無刻不散發著上位者氣息的冰山君不負眾望的當選了一年一組的班長,自己則任然無官一身輕的翻著課本轉著筆無聊的捋了捋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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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課間。

    正轉著筆轉的歡快的松本汐莞突然聽到了門外一陣腳步聲,渾身打了個寒戰,站了起來,拉開窗子。

    “莞莞,怎麼了?”手塚國光側過頭。

    “啊,有人來找我,就說我不...”

    還沒說完,一年一組的門就被拉開,接著兩個淒厲的聲音如同二重奏一樣響起,松本汐莞的嘴角立刻僵硬,“汐學妹——”

    “田中學姐,白鳥學姐!”松本汐莞垂頭喪氣的合上了窗子,坐了下來。

    “來了高等部怎麼沒來音樂社(烹飪社)報導!”兩隻手拍上了她的肩膀,接著是兩張泫然欲泣的臉。

    “學姐,這不是第一天麼?”

    “要不是我們跑得快,小丫頭你又想逃跑了是吧!”白鳥毫不留情的拆穿。

    “汐學妹,這可是二樓啊,不能用跳窗子的。”田中拍了拍她的肩膀。

    “嗨嗨...”

    “這次你不會拒絕當音樂社(烹飪社)的頭了吧!”兩人同時開口。

    “還是老樣子,掛名。”松本汐莞別過頭,堅決不看她們兩個閃閃發光的眼睛。

    “就知道你這樣。”兩人無可奈何的抽出一張紙,“簽了吧,還是老樣子,副部長掛名。音樂社那邊閒院已經同意替你扛下來了。”

    “嗨嗨。”松本汐莞拿出筆,在社團申請表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過偶爾要幫忙管管。”田中滿意的收好了表格,視線轉到沉默一邊的手塚國光身上,“你就是手塚學弟吧?汐學妹的男朋友?”

    “初次見面,我叫手塚國光。”早已讓出位子的清冷的少年站在那裡,禮貌的欠了欠身。

    “不錯,聽說是國中部的學生會長吧?”田中點點頭,“以後看好你女朋友,別讓她跳窗了,這裡是二樓。”

    “嗨。”


55
   看著手裡的手機,松本汐莞皺起了眉毛。

    已經開學三個月了,現在看來,暑假裡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吶...

    側過臉,看著清冷少年一臉嚴肅的正坐得筆直仔細的做著筆記,如玉的臉龐讓松本汐莞一怔...

    “上課不要開小差,莞莞。”耳邊傳來了男孩低低的聲音。

    “哎,我知道了。”松本汐莞點點頭,不顧某人眼裡微微的責備,視線轉向了窗外:最討厭歷史課了...

    “我想我們得找個時間談一談。”松本汐莞輕輕的開口,捏緊手裡的手機,“國光,有時間的話,能跟我談一下麼?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好。”少年側過頭,看著女孩微微鄭重的神色,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然後便迅速的將注意力轉移到黑板上:畢竟,有個歷史爛的讓老師都剖腹自殺的女朋友,自己歷史更不能大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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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和跡部景吾訂婚!”天台上,閒院辰月停下了筷子,一臉的驚訝,“那個跡部? ”

    “嗯。”松本汐莞點點頭,嘆了口氣。

    “等等,那次這麼著急回家就是為了這事情?”

    “嗯,說是我們小時候兩家就定下來了。”松本汐莞無奈的攤了攤手,“我們雙方的父母是世交。”

    “那你現在怎麼辦?”閒院辰月皺起了眉毛,“他知道麼?你告訴他了麼?”

    “今天放學,我會跟他好好談談。”松本汐莞頓了頓,將父母的話像倒豆子一樣講了出來。

    “其實,阿姨叔叔也是為了你好。”閒院辰月點點頭,“當時你真的考慮好了沒?你和他是不是...”

    “說實話,我真的沒想那麼遠,當時答應跟他交往也是因為喜歡上他而已。”

    “我以為你是個理智的人,沒想到遇到這種事也...”閒院辰月的視線變得飄渺起來,收拾了一下飯盒,便想站起來,卻一個踉蹌,幸好松本汐莞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沒事吧?”

    “沒什麼,最近總是沒什麼力氣,也沒胃口。”閒院辰月搖搖頭,“我倒沒事,好像嗜睡了不少。”

    “那你注意點,大概是累到了。”松本汐莞鬆開手(實際上汐莞少女乃也很純潔啊...穿越人士不一定什麼都懂的是吧呵呵呵...)

    而兩個人沒看見的是,天台樓梯口閃過一個嬌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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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塚君,我喜歡你。”還沒走到網球部門口,就听見了羞澀的女生聲音,轉個彎,便看見自家男友拿著球拍背對著自己的身影,而那個清秀的女生則一臉害羞的舉著便當,“這是我...”

    “對不起,我拒絕。”清冷的少年沈默的轉過頭,便看見了女孩站在不遠處,一臉像是看好戲的樣子,嘴角輕輕的上揚,“莞莞。”

    “國光。”走上前,松本汐莞朝他點點頭,“訓練結束了沒?該走了。”

    “嗯,你等我一下。 ”手塚國光轉身看都不看僵硬在那邊的女生,沉默的走進社辦。

    “松本汐莞?”羞澀的女生立刻不見了,一臉的怨恨,“你還有臉在這兒?”

    “嗯?”

    “你不是要跟那個什麼跡部景吾訂婚了麼?還纏著手塚君幹什麼!”女孩一臉的嫉恨。

    “你...”松本汐莞有點疑惑:怎麼她會知道?

  “我從國一的時候就喜歡手塚君了,本想在全國大賽結束後跟他表白...”女孩痴痴的看著社辦,突然臉色變得嫉恨,“可是,沒想到你卻出現了...”

    “說實話,我真的搞不懂。”女孩的臉色帶著冷冷的嘲弄,“就你長成這樣,手塚君怎麼會喜歡上你?”頓了頓,“本應該呆在冰帝的大小姐,跡部景吾的未婚妻,為什麼會呆在手塚君的身邊?”

    “莞莞”兩個人正僵持著(其實就是某炮灰單方面碎碎念),社辦的門開了,清冷的少年背著包走了過來,神色冷峻,走過來,牽起女友的手,“走吧,莞莞。”

    “手塚君,松本汐莞已經和別人訂婚了!你不要再和她在一起了!”女孩歇斯底一樣的叫了出來。

    “國光,我...”松本汐莞頓了頓,就要抽出他的手。

    “不要躲著我,莞莞。”握緊掙扎的手,手塚國光的臉色越來越冷峻,“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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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店裡。

    “就是你聽到的那樣。”松本汐莞攪拌著咖啡,低斂著眼睛。

    “你...你真的要跟跡部訂婚了?”過了好半天,手塚國光才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是。”松本汐莞點點頭,“可是...”

    “那我算什麼,我又算什麼...”手塚國光捏緊手中的杯子,眼鏡後面的鳳眸滿滿的都是受傷。

    “國光,我只問你一句話。”松本汐莞抬起頭,看著男孩清冷卻受傷的眼睛,“雖然你也許會認為這句話很傻...”

    “嗯。”收斂了情緒,手塚國光沉默的點點頭。

    “你...你保證會這樣喜歡我一輩子麼?”松本汐莞頓了頓,閉起眼睛講了出來,“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一直一直永遠永遠喜歡我一個人?”

    5秒的沉默。

    “果然,這問題真的很傻是吧。”松本汐莞自嘲的笑了笑。

    “莞莞,我當然會愛你一輩子。”耳邊傳來了男孩的聲音,只是聲音裡帶著一絲迷惘和不確定。

    “我知道了。”最終還是猶豫了,哪怕是5秒鐘不是麼?松本汐莞低頭喝了一口咖啡,“吶,國光,我的爸爸和媽媽說...”說著緩緩地說了出來。

    每說出一點,手塚國光古井無波的臉上變多了一絲迷惘,畢竟是十五六歲的高中生,當初交往的時候沒有考慮任何事情便傻傻的以為憑著喜歡的心情就可以在一起,未來的責任什麼的被荷爾蒙分泌過多衝出了大腦...

    “啊恩,小汐,你在這兒。”兩個人正僵在這兒,咖啡店的門就開了,伴隨著慵懶高貴的聲線,華麗的淚痣少年走了過來,一把拉住她的手,“等很久了沒?本大爺不是要你在青學裡等的麼?”

    “貌似我沒答應要等你吧,跡部。”松本汐莞淡淡的抽回了手,喝了一口咖啡,“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情,你先回去。”

    “啊恩,叔叔阿姨也希望你早點回冰帝你應該知道吧。”挑釁的看了沉默的坐在一邊的清冷少年一眼,跡部景吾的眼神轉過來時便專注深情,“畢竟,本大爺的未婚妻如果不在本大爺領導的冰帝,那實在是太不華麗了!”頓了頓,“怎麼,小汐姐姐,你不是習慣叫本大爺小景的麼?”不例外的看到清冷少年的臉色一僵。

    “莞莞,我先走了。”清冷少年捏緊了拳頭,強迫自己的拳頭不招呼上某位淚痣大爺欠扁的臉,轉身快步離去。

    “跡部,不要再胡鬧了!”松本汐莞扶著額頭。

    “我沒有。”跡部景吾坐了下來,“我只是在捍衛我的所有物而已。”

    “跡部,不要過分。”松本汐莞站起來,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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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光,國光你等一下!”手塚國光走出門,門外的陽光微微的刺眼,就听見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接著手臂被拉住了,“你等一下。”

    “莞莞,我現在喜歡你,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手塚國光僵硬了一下,低下頭,“可是,抱歉...剛剛你那個問題,我無法給你答案。”

    “你,是真心的麼?”松本汐莞一僵,手臂落了下來,低下了頭,因為剛剛跑的太快還微微的喘著氣,“你...”

    “我搞不懂,沒錯,正如你所說的,我搞不懂...”手塚國光背了背網球包,“對不起,莞莞,我們還是,暫時先分開一段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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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終是捨棄了自己,分開了...

    松本汐莞低著頭,站在路邊,看著手指的尾戒,微微有點好笑,沒想到,一個月還為能成為同桌高興地兩個人,現在卻分開了...

    倒是被爸爸媽媽說中了呢,中學生的愛情,有未來嗎?

    “小汐,你怎麼在這兒?”銀色的蘭博基尼停了下來,松本律看著自家妹妹,“怎麼了,你...小汐?”

    “沒事,哥哥,眼睛進沙子了呢!”松本汐莞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哥哥,忙麼?在我一程?”

    “我送你回家。”松本律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上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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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連續幾個星期沒去上課請假在家不接電話不接任何訊息的某人,終於還是決定坦白。

    “爸爸,媽媽。”晚上書房裡,松本汐莞站在兩位家長面前,“我已經決定了。”

    “小汐?”

    “爸爸,媽媽,我喜歡手塚國光,所以——”松本汐莞彎下了腰,“我們家和跡部家的婚約,就這麼算了吧。”

    “小汐,你?”

    “你還是...”松本信嘆了一口氣,“你想清楚了麼?如果將來...你要對你自己的行為負責...”

    “我喜歡手塚國光,很喜歡很喜歡他。”松本汐莞握緊了拳頭,“我...我不願意跟他分手,不願意跟小景訂婚...”

    “小汐,景吾真的很適合你,你們倆在一起...”

    “媽媽,小景只是弟弟,我只把他當弟弟。”松本汐莞堅定地說,“所以...”

    “隨便你吧,你自己開心就好。”松本砂紀嘆了一口氣,看出女兒的堅持:沒想到,松本家都是情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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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幾天,松本汐莞還是沒有去上課,而青學那邊,關於手塚國光和松本汐莞分手的傳言則愈演愈烈,而當事人一個連續請假不露面一個什麼話都不說整天沉默,所有人也不好去求證。

    “手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聽到你和汐莞分手了?”午餐時間,不二週助難得拋下自己的親親女友,跑了過來。

    “啊。”手塚國光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接著繼續吃飯。

    “是汐莞提出的麼?”自己對他的了解,應該不...

    “是我。”手塚國光突然開口,“我只是想想清楚一些事情,所以...提出暫時跟她分開幾天...”

    “你,你糊塗!”不二週助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你這樣,讓身為你同桌的小汐怎麼辦?”

    “不二,你會永遠永遠一直一直喜歡閒院麼?”

    “什麼?”

    “永遠永遠一直一直喜歡閒院不放棄?”手塚國光凝視著不二週助的臉。

    “當然。”不二週助毫不猶豫的接口,“月月她...閒院辰月是注定和我不二週助糾纏一輩子的人...我會永遠永遠一直一直喜歡她,不離不棄...”

    “當莞莞問我的時候,我猶豫了。”看著好友難以置信的眼神,手塚國光微微的尷尬,“當時喜歡她,一直一直想跟她表白跟她在一起.. .在她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猶豫了。我搞不清楚,到底是因為一時衝動跟她在一起還是...”

    “糊塗,你真的糊塗!”不二週助拽住他的手, “看看你的左手,戒指!那是戒指,跟小汐同款的戒指!當時戴上的時候,你怎麼想的?”

    手塚國光一愣。

    莞莞,戴上這個戒指,等我們長大以後,能不能嫁給我?

    “我...”

    “小汐也好久沒來上課了吧?月月都聯繫不到她。”不二週助站起來,收拾了東西,“月月要發瘋了...到她家去找人也只說人很好就是不見面...”

    “吶,手塚,如果你確定你不能跟她走下去...”不二週助頓了頓,“那就算了,可是如果因此錯過. ..手塚,你將來會後悔的...”

    與此同時,網球社辦裡,寫著手塚國光的置物櫃前站了個較小的身影,女孩從置物櫃裡拿出手機,將命名為“來自莞莞”的短信打開,看了一眼後,眼裡閃過一絲惡毒和妒忌,按下了刪除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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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光:

    今天晚上七點,學校附近的那個小公園見一面吧,我有話跟你說。不見不散。

    發完短信,松本汐莞看看窗外,快要天黑了吧,可是...

    翻開櫃子,仔細的挑了一件藍白色的格子襯衫和搭配的黑色裙子,這是她第一次難得仔細的挑選衣服,平時買的衣服都可以混搭的。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看了看表:六點半。

    “小小姐,這麼晚了要去哪兒?”因為松本信和松本砂紀在確定自己女兒不願意訂婚時覺得事情已經解決便返回英國,家裡只有管家和還在公司加班的松本律。見一直悶在家裡不出去連課也不上的小小姐終於出門了,管家有點好奇。

    “有點事情,我會盡快回來。”松本汐莞換好了鞋子,走了出去。

    “小小姐,外面快要下雨了,要不要司機送你...”管家的聲音隨著關門聲被隔離在房子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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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目的地,松本汐莞看了看表:6:50。

    坐在鞦韆上,松本汐莞無聊的轉著手指上的戒指:現在終於知道等人的痛苦了啊,以後保證不會遲到了,一秒鐘也不會...

    待到松本汐莞看一眼手錶,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可惡的冰山,居然還沒來!本小姐主動跟你說話,你居然不理,可惡,一點紳士風度也沒有!

    松本汐莞咬牙切齒的耐著性子繼續等著,不知不覺坐在鞦韆上睡著了。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愈下愈大的雨給“澆醒”的。

    拿掉眼鏡揉了揉眼睛,看著越來越大的雨,松本汐莞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袖子:全部淋濕了啊...

    看了看表,已經九點多接近十點了...

    國光,你真的不願意來麼,連見我一面都不願意麼...

    拿起手機,不顧越下越大的雨,松本汐莞按下了“4”號鍵,信號迅速接通,但只是想幾聲後,就听到電話那頭的: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您撥打...

    松本汐莞咬了咬嘴唇,站了起來,又復而坐了下去...

    約好的,不見不散...

    國光,你快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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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東京那所略顯古老的宅院,清冷的少年將手機關機後插上充電,拿下眼鏡走到窗前拉開簾子,看著窗外的大雨傾盆,皺起了眉毛,轉著手指上的戒指,又走回書桌,整理著這幾天的歷史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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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松本汐莞再次醒下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在一個熟悉而陌生的房間裡,白色的窗,淡藍色的櫃子,這裡是...

    東京綜合醫院305病房...

    “小汐,你醒了。”門被推開了,一個略顯憔悴的男子走了進來,衣服還顯得皺皺的,看到床上的人,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哥...”剛開口,松本汐莞便被自己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我...”

    “要不是管家找到了你,我這不知道...”大步上前一把抱住自己的妹妹,松本律到現在的呼吸還是有點急促,“你,你嚇死哥哥了...”

    “我怎麼了?”記憶裡最後一幕,還是在學校附近公園的鞦韆上...

    “你被人發現的時候渾身濕淋淋的躺在雨裡,就是那個青學附近的公園。”松本律喘了一口氣,定了定神,“大晚上跑出去,到夜里三點鐘都沒回家。管家急了,就打電話過來,便出去找了,幸好,幸好還來得及...”

    “我睡了幾天?”

    “三天三夜。小汐,你以後別再嚇哥哥了,你要是出事,哥哥怎麼辦?父親母親怎麼辦?”

    “我...”還沒說完,松本汐莞便急促的咳了起來。

    “你在雨裡昏的太久,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40.5度,高燒不退,已經轉化成肺炎...大石醫生說,如果再晚一步,你...”松本律抱緊了妹妹,“母親父親都不在,小汐,你不要出事...”

    “對不起。”松本汐莞的眼淚一滴一滴落下來,沾濕了松本律的外套,“對不起,哥哥...”

    “你以後別再嚇我了...”松本律笨拙的擦拭著松本汐莞的臉,“小汐,你是我唯一的妹妹...”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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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吃點東西吧,畢竟三天三夜都沒吃東西了。”松本律接過管家帶來的保溫盒,“身體還在恢復,你先吃點粥和泡菜吧。”

    “嗯。”松本汐莞被舒服的扶著坐在床沿,看著自家的哥哥端著粥,“我自己來. ..”

    “不行,你剛剛還在恢復,沒有力氣。”松本律堅持端著粥碗。

    “嗯,謝謝哥哥。”

    一勺一勺的餵著粥,松本律用筷子夾起一塊泡菜,送進了妹妹的嘴裡。沒想到對方嚼了幾下,便皺著眉毛吐了下來。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哥哥為什麼泡菜一點味道也沒有?”松本汐莞皺了皺眉毛。

    “怎麼可能?”松本律夾起一筷子,嚼了幾下,“這可是財前阿姨特製的泡菜,你不是最喜歡的嗎?”

    “一點味道都沒有。”松本汐莞搖搖頭。

    “你等一下。”松本律一臉的凝重,放下東西,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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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律,雖然這個消息...”辦公室裡,大石醫生看著手裡的檢查表,“小汐她...她前幾天高燒不退轉化成肺炎,味蕾遭受了很大創傷,所以...”

    “能治療吧?”松本律的拳頭握得緊緊的,“能治療吧,大石醫生?”

    “你先聽我說,冷靜一點。”大石醫生皺起了眉毛,遞過診斷書,“味蕾完全被燒壞了,就算可以治療,概率也很少的...”

    松本律顫抖的接過診斷書,上面工整的字跡像是判了死刑:高燒不退轉化成肺炎,導致味蕾遭受毀滅性打擊,若要恢復,概率為5%。

    “不...”松本律捏緊了手裡的診斷書,“不,不,小汐她...”

    “哥,你不要這樣。”松本汐莞從檢查室走了出來,因為沒有力氣走幾步還是有點氣喘吁籲,“哥,你別這樣...”

    “小汐,小汐,對不起,我沒照顧好你...”松本律上前扶住她,一臉的愧疚和自責。

    “沒關係,哥哥,是我的錯,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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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月那孩子已經連續好幾天找你了。”醫院裡,松本律推開門,便看見自家妹妹正翻著雜誌,“你不打算見她一面?”

    “差不多了吧。”松本汐莞的嘴角淡淡的勾了勾,“昨天拉斐老師又打電話過來了。”

    “你決定了?”

    “老師的徒弟中,也只有我一個還是在校生了。”松本汐莞點點頭,“哥哥,從法國回來,就讓我轉到四天寶寺吧。”

    “怎麼了,青學.. .”松本律皺了皺眉,“是不是因為手塚家的那個...”

    “嗯,只是尷尬而已。”松本汐莞毫不避諱的點點頭,“我跟他,已經結束了。”如果之前還帶著希冀時,現在,一場大雨鬧得整個松本宅雞犬不寧,所有的感情...

    “那你不喜歡他了...”

    “喜歡啊,怎麼不喜歡...”松本汐莞喃喃地說,“只是,放棄了啊...現在,想在一起,也不可能了...”


57
  “汐莞!”門被推開了,閒院辰月一頭撲了進來,緊緊抱住坐在床沿看書的好友,“汐莞,你怎麼了?”閒院辰月緊緊抱住,“怎麼又整進醫院了?”

    “我沒事了,辰月,你不要激動。”輕輕安撫著好友,松本汐莞劇烈的咳了幾聲。

    “聽律哥哥說你淋雨了轉化成肺炎?”閒院辰月撫著她的脊背順氣,“你怎麼淋雨了?”

    “沒什麼。”松本汐莞搖搖頭,“反正恢復得差不多了。”

    “啊,那就好。”閒院辰月這才舒了一口氣,“我說嘛,禍害遺千年,你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有事?”

    “辰月。”

    “嗯?”

    “過幾天我出院了就要去一趟法國。”松本汐莞緩緩的開口,“拉斐老師推薦我參加世界大師名門之後鋼琴比賽...”

    “你不是從來不參加這些比賽麼?”

    “拉斐老師目前在校的學生,就我一個了。師姐師兄已經都過了這個年紀...”松本汐莞緩緩的開口,喝了一口水,“我,再說,我想去法國散散心.. .”

    “是因為手塚的事情吧?”

    “我...”松本汐莞垂下頭,從手上拿下戒指,又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盒子,“你把這個,在我走後三天,給他吧。”

    “汐莞,你要和手塚分手?那麼學校那些傳言...”閒院辰月一臉目瞪口呆。

    “我們的緣分已盡,對不起,我再也沒有力氣跟他繼續...”

    “汐莞,你真的選擇跡部...”

    “沒有,跡部家的婚約已經不復存在。”松本汐莞搖搖頭,“跡部只是弟弟...我只是累了...”那場大雨,讓我好累...

    “汐莞,你沒事吧?”閒院辰月接過盒子,好友一向很理智,不像是會賭氣的樣子,自己也不好說些什麼,只是擔憂的看著她,“大概什麼時候走?我去送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用了,那天你正好要上課。”松本汐莞搖搖頭,“回來的時候你去接我吧。”

    “嗯,你,照顧好自己。”閒院辰月點點頭,看著好友清減了不少的臉龐。

    “你也是,最近我看你胖了不少啊...”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呢?”閒院辰月好笑的看了看自己的身子,“也沒吃多少東西,就胖了不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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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辦公室裡,清冷的少年終於站在那裡。

    “是手塚班長啊,怎麼了?”

    “莞莞...松本同學已經好久沒來上課了...”

    “松本?松本汐莞啊...”班主任翻了翻花名冊,“她請了長期事假,好像有點事情...”

    “可是...”手塚國光握緊了拳頭。

    “聽她哥哥說要出國去參加鋼琴比賽吧。”拿出事假條,班主任看了看,便遞到手塚國光面前,“差不多一個月以後就會回來吧。”

    手塚國光站得筆直,低著頭。

    她,她跟都沒跟自己說,就要走...

    松—本—汐—莞—!你這次,又要逃麼!

    離我遠遠地,讓我一個人留在這兒痛苦難過,難道,這就是你的選擇?

    那好,既然是你的選擇,我成全你...

    手塚國光的眼神冷了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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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往法國的班機於十分鐘後起飛,請乘客們抓緊時間登機...”

    “你走吧,一路小心。”松本律抱了抱妹妹。

    “不,等一下。”松本汐莞接通了電話,“(法語)老師,怎麼了?啊,你在英國?好,我去倫敦?好的,沒問題,轉機不算麻煩的,就這樣...”說著掛了電話,“哥,幫我定一下去倫敦的票吧,臨時調整。”

    “不用了。”不遠處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兩人看過去,便看見冰帝學園的神監督站在那兒,“汐莞。”

    “師兄,好久不見。”

    “老師讓我跟你一去去倫敦,票已經買好了,半個小時以後出發。”

    “是。”對這為大師兄,松本汐莞還是帶著一絲敬畏,“麻煩師兄了。”

    “麻煩神叔叔了。”松本律鞠了一躬“還請路上多多照顧家妹,她大病初癒。”

    “不會。”神監督走過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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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汐莞昨天走的麼?月月?”網球部一群人加上閒院辰月一個外帶家屬在天台吃午餐的時候,不二週助突然開口。

    “嗯,昨天她發短信,說已經出發了。”閒院辰月微微笑了笑,突然臉一白,又乾嘔了幾聲。

    “你怎麼了,月月,身體不舒服麼?”小熊一臉的擔憂。

    “我沒事。”閒院辰月搖搖頭。

    “什麼什麼,小汐走了?”大貓炸毛了,跳了起來,“大石大石,你聽,小汐不要手塚走掉了哎。”

    “英二,你不要這樣...”大石秀一郎趕緊拉住他,小心翼翼的看著手塚國光的表情。

    手塚國光的臉色冷了冷,繼續沉默的吃飯。

    “手塚手塚,最近說你跟小汐分掉了到底是不是真的呀?”大貓鍥而不捨的繼續追問,“說你把小汐甩掉了是不是真的哎是不是啊... ”

    “我吃飽了。”手塚國光突然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58
  下午臨近放學時,手塚國光正整理著書包,看著多下來的一份歷史筆記,手頓了頓,還是放在同桌的課桌上。

    走廊上突然出現了一陣喧嘩,緊接著一年一班的門“刷”的一聲被拉開來。

    “閒院...”手塚抬起頭,看見滿臉淚痕的女孩站在門口,朝自己衝了過來,手裡還拿著一疊東西。

    “混蛋!你這個混蛋!”閒院辰月衝過來,一個巴掌毫不留情的甩了上去,震動了還沒有走掉的人。

    “月月,你冷靜下來。”門又開了,不二週助大步走過來,拉住快要瘋掉的女朋友,“月月,冷靜下來...”

    “你要我怎麼冷靜!”閒院辰月滿臉的怒火和悲痛,“汐莞死了,汐莞死了!汐莞死了,你叫我怎麼冷靜!”

    “什麼,小汐她...”剛剛看見女友的臉色不對勁就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不二週助的眼睛睜開了,滿臉的震驚。

    “莞莞他...”手塚國光也愣住了,“莞莞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她死了她死了,今天飛往法國的班機墜毀,她死了!”閒院辰月的眼淚簌簌的往下掉,將手中的報紙朝手塚國光臉上一摔,抱住不二週助,嚎啕大哭。

    手塚國光接過報紙,就看見頭版:今早出發的法國班機在太平洋地區遭遇強氣流墜毀,無一人生還...下面附著乘客的名單,第三行:松本汐莞。

    “她死了,你滿意了吧!”閒院辰月從口袋裡掏出盒子放在桌子上,一臉的恨意,“是你逼走她的,都是你的錯!”

    “莞莞...”手塚國光的腦子一下子空了,模模糊糊的茫然看著周圍吃驚的人群。

    “月月,逝者已矣,不要傷心了。”不二週助溫柔的挽著女友的肩膀,輕聲細語的安慰著,說著不忘看手塚國光一眼,目光帶著譴責,“月月,不要傷心了...”

    “這是她要我三天后給你的——”閒院辰月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嘲弄的盯著桌上的盒子,“現在她不在了,時間什麼的也沒什麼意義了...”說著頭一陣暈眩,暈過去了。

    “月月,月月...”不二週助抱緊她,一臉的驚慌。

    “不二,趕緊送醫務室,快。”聞訊而來的大石秀一郎急急忙忙的開口,指揮著不二週助抱起女友朝醫務室跑去,而後小心翼翼的看著還站得筆直的少年,小心翼翼的開口“手塚,你沒事吧?”

    “啊,我沒事,你先跟去看看吧。”過了半天,手塚國光才開口。

    “請節哀。”大石秀一郎不知道說什麼,拉著菊丸英二朝醫務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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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死了...

    莞莞死了...

    再也不會回來了...

    不顧周圍人的各種各樣複雜的目光,清冷的少年失去了冷靜和鎮定,腳步越來越快,到最後竟然跑到了國中部,視線所及只有那片曾經的櫻花林。

    因為不是在時間,櫻花林並沒有什麼可以看得,少年走到那個熟悉的亭子裡,終於癱軟的坐了下來。

    咬緊嘴唇,少年強忍著不讓自己嗚咽出來,可是眼淚卻大滴大滴的往下落,沾在自己的製服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水暈。

    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貴,這是人的本性麼?

    我後悔了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

    莞莞,莞莞,莞莞...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我會一直一直永遠永遠喜歡你,不論發生什麼事情...

    所以,你回來好麼...   回來,我保證再也不讓你為難,再也不讓你傷心...

    莞莞,你回來吧,我求你了...

    少年終究還是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嗚咽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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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務室。

    “閒院同學只是急怒攻心,沒什麼事情。”女醫生笑瞇瞇的開口,“情緒太激動了,等會兒就醒了。”

    “啊,謝謝醫生。”不二週助這才舒了一口氣,替躺在床上的女友掖了掖被角。

    “不過,不二同學還是帶著閒院同學去大醫院看看吧,閒院同學的狀態有點不對勁呢!”知道是學校一年級組兩大最佳情侶之一,女醫師也不隱瞞了, “閒院同學,好像懷孕了。”

    “啊?”


59
    三天后。東京綜合醫院。

    “是的,閒院君的確懷孕三個月了。”因為找別人尷尬,大石秀一郎索性讓自家的舅舅幫忙,大石醫生做了仔細的檢查後,肯定的下了診斷。

    “那麼應該就是在箱根的那次...”不二週助喃喃自語。

    “因為胎兒到四個月才顯懷,而且她的妊娠反應並不太強烈...”大石醫生看著檢查結果,“不要讓她的情緒太過於激動,這不利於養胎...”說著看著傻掉的兩個男生,咳了咳,“當然,如果不要孩子的話...”

    “要,當然要!”不二週助立刻反應過來,尷尬的笑了笑,“醫生,我可以去看月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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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月。”

    “週助。”看著自己男友走過來一把將自己抱住,閒院辰月有點吃驚,“怎麼了,週助。”

    “月月,我們結婚吧。”不二週助一臉的嚴肅,“我們結婚,建立自己的家庭,讓我們的孩子有一個家。”

    “孩子?”

    “嗯,月月,你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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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著自家女友出門,正逗著她開心,遠遠地女友突然停下來,朝不遠處一個熟悉的穿著風衣的男子走去,“律哥哥。”

    “啊,是辰月啊。 ”松本律轉過頭,便看見一臉憔悴的閒院辰月,“你怎麼了,不舒服麼?”

    “沒有。”羞赧的嬌嗔了不二週助一眼,後者笑瞇瞇的摟住她,閒院辰月小心翼翼的看著松本律的表情,“事情我都知道了,律哥哥,替我向叔叔阿姨問好,請節哀。”

    “啊?”松本律沒有搞清楚情況,“你在說什麼?”

    “汐莞她...”閒院辰月的眼睛紅了,咬了咬嘴唇不說話,“對了,律哥哥今天怎麼在這兒。”

    “小汐他的東西落在醫院了,我來拿一下,再取一下病歷。”說著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對了,小汐打電話回來說你的電話打不通聯繫不上你,要我問一聲,跟你說一下。”

    “啊。”閒院辰月點點頭,突然反應過來,“什麼?汐莞打電話過來?怎麼回事?”

    “就是這麼回事啊...”松本律一臉的霧水。

    “汐莞...汐莞沒死?”

    “啊?”

    “那架航班,法國...”閒院辰月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哦,臨時改了航班去了英國,她老師在那邊等她。”松本律搖搖頭,“怎麼了?”

    “週助,我不是在做夢吧...”

    “沒有,月月,你冷靜下來,是真的,小汐沒死。”不二週助難以置信的睜開了眼睛,而一邊的大石秀一郎早就開始拿出手機發短信。

    “對了,這個月大概都不會聯繫你,小丫頭要進行封閉訓練,下個月初就是比賽了。”松本律想了想,“你手機號不換吧,小汐說她手機換了,回頭比賽結束會跟你聯繫的。”

    “好,好。”閒院辰月的笑容越來越大,眼淚也慢慢的凝聚了,“週助,禍害遺千年,汐莞沒死,真的,她沒死!”

    “走了。”松本律點點頭,轉身朝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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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東京一個網球場裡,對這三台發球機不知疲憊的練習擊球的清冷少年坐下來,拿起手機,打開了短信,一瞬間眼睛睜大,握著手機的手也微微顫抖起來,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

    From大石秀一郎1757

    手塚,你還好吧?剛剛在醫院遇到了松本同學的哥哥,松本同學沒有逝世,她沒有坐上那架法國航班,臨時取道了英國。不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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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莞莞,你沒死,真的沒死...

    太好了...

    你回來吧,等你回來,我們重新開始...

    我們,再也不要分開...

    誰也看不到,清冷的少年幾個月來臉上終於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拿著球拍,朝發球機走去..


60
  這一邊,松本汐莞跟著神太郎下了飛機,來到了皇家酒店,和自己的老師會合後,三個人一起去了法國。

    由於距離比賽還有一個月時間,拉斐老師便決定對她進行全方位封閉式訓練。最小的徒弟資質很好天分很高,更難能可貴的是她肯吃苦,對於自己提出的近乎苛刻的要求絲毫沒有任何反駁便從容答應,拉斐覺得非常滿意...

    自然地,一個月後的鋼琴比賽上,松本汐莞憑著貝多芬的名曲《月光》加上自己原創《天空之城》遙遙領先,獨占鰲頭,非常爭氣的替自己老師拿下了第7個世界大師名門之後鋼琴比賽的冠軍...

    (以下均為法語。)

    “Natalie,你看,以你這麼好的資質,為什麼不留在英國?”拉斐一臉的哀怨,“你是要拋棄老師了麼?”

    “老師,我...”

    “我現在在英國皇家音樂學院執教,英國和維也納這麼近,你可以同時就讀茱莉亞和皇家,這不是挺好的?”拉斐繼續進行拐帶小徒弟事件,“你老師我也一把年紀,你師兄師姐都漂泊在外不肯陪著我老骨頭一把(站在一邊的神太郎的嘴角僵了僵),難道你也要這麼不孝麼!”

    其實呆在英國也挺好,回去的話還要轉學手續麻煩...

    “可是,老師,我將來想學的是作曲。”

    “那更容易辦了,約翰知道吧,約翰史密斯”

    “那個作曲家?”

    “對啊,他在聽了你鋼琴的原創以後就一直想見你一面,正巧,他也是皇家音樂學院的教授,你去那兒跟著他就行了!”

    也好,松本汐莞點點頭,反正自己暫時還不想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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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餵?”這天,還是網球部的眾人外帶家屬吃飯,閒院辰月掏出了手機,看著不知名的號碼,心裡一動,趕緊接通。

    “辰月,是我。”電話那頭傳來了女孩熟悉的聲音。

    “汐莞!”閒院辰月低低的吸了一口氣。而周圍的聲音也低了下來,手塚國光的手頓了頓,便放下了筷子。

    “怎麼了?聽不出來了麼?”松本汐莞低低的笑聲傳了過來。

    “你這個禍害,還知道打電話回來?你不知道我...”閒院辰月的眼睛紅了。

    “嗨嗨,昨天鋼琴比賽剛結束,晚上開了慶功會,睡得比較晚。”電話那頭帶著討好的解釋,“這不,剛剛起床就給你打電話了,你那邊是中午吧?”

    “嗯,比賽怎麼樣?看來很不錯的樣子。”

    “一個月的封閉式訓練,就是音癡也成天才了。你說呢?”

    “看來是大獲全勝啊,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頓,帶著一種歉意,“抱歉,我可能不會回來了。”

    “什麼,你說什麼!”閒院辰月看了周圍的人一眼,站了起來,朝天台另一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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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回來,什麼叫你不回來了?”

    “拉斐老師讓我留在英國進入皇家音樂學院和茱莉亞音樂學院繼續深造,本來就是決定將來學作曲的,約翰史密斯先生願意破格收我為徒弟...”電話那頭的聲音沉默了。

    “汐莞,你...”

    “對不起,辰月,我...”

    “沒關係,反正我也要休學了。”閒院辰月帶著鬆了一口氣的釋然。

    “怎麼了?”

    “我,我懷孕了,今天已經四個月了。”閒院辰月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羞澀。

    “啊?什麼,不會是那次...”

    “嗯。”閒院辰月盯著朝這邊看來得眾人中的不二週助一眼,“馬上就要顯懷了,所以決定先休學. ..”

    “也只能這樣了。”

    “我跟周助已經登記過了。”閒院辰月繼續開口,“其實,你如果回來也不會再呆在青學了吧。”

    “到底是辰月。”電話那頭嘆了一口氣,“沒錯,原想回來就打算轉到四天寶寺的...”

    “這樣也好。斷的干乾淨淨的”閒院辰月低低的開口, “可是,你確定嗎?你和手塚...真的不可能了”

    “我確定。”松本汐莞嘆了口氣,“行了,不說了,我還沒吃早餐...”

    “那你去吃吧,不打擾你了,胃不好注意點。”

    “嗨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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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了電話,閒院辰月心情很好的,嘴角都是彎著得走了回來。

    “月月,是小汐麼?”不二週助看著女友心情很好的樣子,笑瞇瞇的問,“她比賽怎麼樣了?”

    “當然是大獲全勝。”閒院辰月一臉與榮具焉的笑容,意氣風發。

    “小汐她什麼時候回來?我們都很想她呢!”大貓跳了起來。

    閒院辰月看了手塚國光一眼,看他的眼裡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期盼,皺了皺眉毛,“汐莞她...不回來了。”

    “什麼,不回來?”手塚國光手裡的筷子一下子掉了下來,不顧眾人吃驚目光,死死的盯著閒院辰月。

    “怎麼了,月月?”

    “他老師挽留她留在了皇家音樂院,而且還要去茱莉亞音樂學院深造。那個著名的作曲家史密斯先生破格收了她當徒弟,她決定留在英國學作曲...”閒院辰月頓了頓,“手塚,那個東西...汐莞已經決定放手,你也不要...”

    “不是的,莞莞,不是的...”手塚國光咬著嘴唇。

    “我聽汐莞說了,當初是你現提出來分手的,我想汐莞大概想斷的干淨一點。”閒院辰月握緊了不二週助的手,眼裡帶著淡淡的譴責,“汐莞很喜歡你,她和跡部...她自己說過跡部只是弟弟...只是你,你終究是傷了她的心...”

    眾人沉默了,靜靜地都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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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手塚國光收拾好了球場,和不二週助一起,走進社辦。

    “手塚,你還好吧?”不二週助看著一整天都不怎麼對勁的某人,有點擔憂。

    “我沒事。”手塚國光搖搖頭,兩人剛走出社辦,就听見一陣打電話聲音。

    “當然,松本汐莞那個賤人居然沒死的掉!命也太好了吧,不過聽說沒登上那架飛機...”站在不遠處的女生正得意的說著,沒有絲毫注意有人走近,“不過那天她發給手塚君的短信給我提前刪掉了,那天晚上下大雨,大概淋得夠嗆...就是該給她一點教訓,哼!還想跟手塚國光重修舊好,真是虛偽!活該!”

    “手塚,你沒事吧?”不二週助看著站在身邊雖然還是筆直的站著卻微微發抖的好友,有點擔心。

    “啊,不二。”拿出手機翻了翻,上面完全沒有什麼短信,“走吧。”

    “就這麼放過她?”不二週助輕輕的詢問。

    “莞莞已經離開,做什麼也沒用了。”手塚國光的手無力的垂下,手機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女孩回過頭臉立刻嚇得慘白,“手塚君,我...”

    手塚國光沒有開口,靜靜地轉頭就走。

    “這位同學,什麼都不要說,你應該知道怎麼辦了吧。”不二週助冰藍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怒氣,轉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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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月。”晚上不二週助家裡,因為兩人已經登記過了,而閒院辰月的家在神奈川平時都一個人住著,這次懷孕了,兩家家長商量著索性住在了一起。

    “什麼事?”閒院辰月抬起頭。

    “汐莞出國之前...出了什麼事?”

    “啊...”閒院辰月皺了皺眉,“是啊,聽說淋了一場大雨住院了,律哥哥說昏迷了三天三夜,高燒不退,對了,大石醫生是松本家的主治醫生呢...”

    “淋雨?”

    “是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淋了場大雨高燒不退惡化成肺炎. ..”閒院辰月沒注意到不二週助睜開的冰藍色的眼眸,自顧自地說著。

    而不二週助開著的閃著“通話人:手塚國光”的手機裡,傳來了似乎沉重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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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請你告訴我們,松本同學之前的具體情況。”東京綜合醫院裡,大石秀一郎帶著不二週助,閒院辰月,還有一臉沉默的手塚國光,站在自己的舅舅面前,“手塚是松本的男朋友...”說著看了手塚國光一眼。

    “秀一郎,病人的病歷不能隨便透露的。”大石醫生嘆了一口氣。

    “大石醫生,莞莞她之前的肺炎有沒有...”手塚國光突然開口扶了扶眼鏡。

    “既然想知道,為什麼不來問我?”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眾人回過頭,便看見松本律站在門口,眼裡帶著淡淡的嘲弄,“手塚家的繼承人,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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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律哥哥。”閒院辰月走了過去,“汐莞她...”

    “你別擔心,她沒事。”松本律拍了拍她的肩膀,“倒是你,聽說結婚了,是麼?”

    “嗯。”閒院辰月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眼裡還帶著急切,“律哥哥,汐莞...”

  “雖然成功率很小,但我還是不會放棄的。”松本律緩緩的開口,“大石醫生,這是小汐最近一段時間在英國的治療情況。”說著走上前遞過一疊紙。

    “怎麼樣,還是恢復不了麼?”

    “嗯,沒有任何進展。”松本律嘆了一口氣。

    “律哥哥...”

    “小汐出去淋了一場大雨,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已經昏倒在雨裡面了...”松本律面無表情的開口,“高燒不退,40.5度,轉成肺炎,昏迷了三天三夜,醒來的時候味蕾被燒壞了...她...”

    “味蕾燒壞了?”閒院辰月吃驚的張大嘴巴,“也就是說...”

    “她,失去了味覺。”松本律閉了閉眼睛,淡淡的開口。

    “舅舅?”大石秀一郎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舅舅。

    “沒錯,小汐的味蕾被燒壞了,恢復率為5%”大石醫生遺憾的開口。

    一瞬間,眾人都沉默了下來,手塚國光低著頭,臉色變得慘白。

    “手塚家的繼承人,是吧?”松本律的眼裡帶著淡淡的嘲弄,“我原以為是怎麼樣一個人物,畢竟景吾那個孩子真的很優秀...小汐為了你退掉那門婚約,現在想來,真是可惜...”

    “難為小汐為了你,拒絕了父母親為她安排的最好的道路,為了你,直言不諱的退掉了婚事,為了你,直截了當的講出對你的愛慕...可是你呢?”

    “我在說些什麼啊跟小孩子計較?”松本律自嘲的笑了笑,“反正,小汐已經對你死心了,你好自為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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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那天,發生了那麼多事情...

    手塚國光的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怎麼走回家中,愣愣的坐了下來。

    莞莞,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所以你回來好不好,回來好不好...

    看著桌子上的那個戒指盒子,清冷的少年緊咬著嘴唇大滴大滴的淚水掉了下來...


62
    五年後。

    手塚國光,不二週助和閒院辰月(不對,應該改名為不二辰月)順利的進入了東京大學,不過不二辰月由於休學一年現在是一年級,而手塚國光不二週助則是二年級;與此同時,跡部景吾,忍足侑士,真田弦一郎,幸村精市,柳蓮二以及柳生比呂士都進入了東京大學。

    不二週助和不二辰月的小兒子於不二週助高一下學期時誕生,栗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睛,活脫脫的一個小小熊的樣子,由於在夏天出生,便取名不二夏樹。而鬆本汐莞自從五年前離開日本就一次也沒回來過。

    英國這邊,松本汐莞順利的拿到了茱莉亞音樂學院和英國皇家音樂學院的畢業證書,受到英國皇家音樂學院院長的邀請留校擔任老師,一邊繼續從事作曲的工作,而本來計劃去日本進行客座講師一年的自己的老師拉斐,卻留條周遊世界,吩咐自己小徒弟代替自己前往日本...

    (以下全為英語)

    “可惡,可惡!”松本汐莞看到字條後氣得哭笑不得。

    “哎呀,不要傷心了呀,Natalie。”自己的另一個老師約翰史密斯正在審校徒弟的稿子,“生氣的女孩不美哦...”

    “太過分了。”松本汐莞無奈的撫著額頭,“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呢...”

    “老頑童玩心太重了唄。”約翰史密斯戲謔的一笑,“你不也是好久沒回日本了麼?去看看朋友也是好的。”

    “可是以我的水平,冰帝大學部的音樂老師...”松本汐莞猶豫了。

    “哎呀哎呀,美麗的女孩要勇於迎接各種挑戰。”約翰史密斯抬起頭,“而且神太郎那孩子也在,有他罩著,肯定沒問題。”

    “師兄剛剛來過電話,他也這麼說,可是約翰老師,我...”

    “有什麼好猶豫的,聽說日本那邊有一個治療味覺恢復的老醫師,你可以回去看看,吃東西總是沒什麼味道這樣下去也不行啊...”約翰史密斯放下稿子,“不錯,尾聲部分在做一點點修改,就行了。走之前把它搞定啊親愛的Natal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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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續英語啊...)

    走出練習室的門,就看見一個金發身影倚在牆邊,見松本汐莞出現,少年的嘴角揚起一抹迷人的笑容,迎了上來,溫和的開口“師姐。”

    “威廉殿下。”老老實實行了個英國標準的宮廷禮,松本汐莞低斂著眼睛,聲音帶著一絲疏離和平靜。

    “師姐不要客氣,在學校裡威廉不是什麼公爵殿下,威廉只是一名普通的學生,是師姐的師弟。”來人乾淨清爽的金發,迷人深邃的藍眸,正是現在英國皇室中最得寵的小公爵殿下,女王的唯一的侄子,溫莎公爵的小兒子,威廉,“聽老師說師姐要回日本教書了?”

    “禮不可以廢,殿下。”松本汐莞一臉的正色,“是的,殿下。拉斐老師託我回去。”

    “那師姐什麼時候能回來?”威廉睜著一雙乾淨的藍眸看著她,“威廉的鋼琴還等著師姐指導呢!”

    “大概一年,殿下。”

    “師姐,威廉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啊。”少年眼裡帶著希冀,“師姐帶著威廉一起回日本吧,威廉能和你一起去麼?”

    “抱歉,殿下。”松本汐莞還是低斂著眼睛,“我還有事情,先告辭了,殿下。”行了個禮,松本汐莞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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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松本汐莞離開的身影,少年陷入了沉思。

    是什麼時候,自己的目光開始追逐著這個比自己大兩歲的女生呢?

    五年前,或是更早以前,就開始了吧...

    由自己的姑媽做託說服了鋼琴大師拉斐收了自己成為了他的第八個學生,在得知那年的世界大師名門之後鋼琴比賽拉斐老師推薦了比自己隻大兩歲的日本女生參加,心裡隱隱的不服氣甚至是不屑的,可是在聽到她的音樂後,在看到那張不算精緻但很舒服的面容後,在看到那雙隱藏在眼鏡後面漂亮的眸子後...

    她留了下來,受到了著名的作曲家約翰史密斯先生的讚賞,史密斯在50年不收任何學生後破格收了她為自己的第五個嫡傳弟子,這件事情轟動了整個音樂學院,甚至是驚動了整個音樂界,原以為是個溫潤如玉什麼時候都是一副好脾氣對所有人都溫和禮貌從容應對的普通的音樂天才,可是,那個下午,當自己在圖書館後面,看見她被一群傲慢的英國女孩推推搡搡嘴裡帶著不屑的謾罵時,散發出來的骨子裡的驕傲和輕蔑給震懾住了...那樣的她,如同最高貴的公主,渾身散發著上位者的氣息,氣勢硬是將周圍的人給逼了回去...

    待回來看過去,褪去了驕傲,還是一副不動聲色沉穩靜謐的模樣,戴著一副眼鏡顯得斯文俊秀普通的如同一般的人...

    真是個有趣的女子啊...

    金發少年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姑姑,是我,威廉。是這樣的,我想去日本留學。嗯,被您看出來了啊,當然,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所以,父親那邊,就拜託您了!”掛了電話,金發少年的嘴角帶著一抹笑容。

    不會這麼放棄的,Natalie,我最心愛的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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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田機場走出來一個身材修長的女子。米色的香奈兒套裝,紫色清爽的短髮,還是長長的劉海擋著右臉,在看到一對雍容尊貴的夫婦時露出了笑容,“哥,嫂子”

    “歡迎回來,小汐。”松本律接過她的包,給了她一個擁抱。

    “好久不見呢,小汐啊。”女子一臉溫柔的笑容,“在英國過得好麼?”

    “嗯,不錯。”松本汐莞笑著點點頭。

    “先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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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本家在日本的別墅。

    “歡迎小小姐返日。”管家一臉的激動,深深的鞠躬。

    “管家爺爺,好久不見。”趕緊上前鞠了一躬,“您過得還好麼?”

    “很好很好,勞煩小小姐掛念了。”小小姐變得越來越漂亮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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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汐這次回來大概多長時間,一年麼?”松本清一邊切著牛排一邊問道。

    “嗯。”松本汐莞點點頭,“對了,哥,要你找的房子找到沒?”

    “嗯,那地方靠近冰帝大學部,是一套三層樓的五居室的公寓。”松本律細心的接過自己妻子的牛排切好遞了回去,“怎麼不只在家裡要搬出去住? ”

    “家裡離冰帝太遠,來來往往很麻煩。”松本汐莞的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況且,怎麼能打擾哥哥和嫂子的二人世界呢!”

  “小汐!”兩個人異口同聲,互相對望了一眼,臉微微的紅了起來。

    “真有默契呀。”

    “別說了!”

    “嗨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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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 .”鳳長太郎打開門,就看見已經將套裝換下來換成普通襯衫加牛仔褲的短髮少女,一臉的猶豫和難以置信,“小汐姐姐?”

    “長太郎,五年不見,你又長高了不少啊。”這傢伙快到一米九了吧...

    “小汐姐姐,真的是小汐姐姐!”鳳長太郎歡呼了一聲抱住眼前的少女。

    “長太郎,我快被勒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小汐姐姐,我太激動了。”少年還是一副羞澀的樣子,憨憨的摸著後腦勺,臉刷的一下子紅了, “小汐姐姐...”

    “長太郎還是那麼可愛啊。”松本汐莞笑了起來,“不讓我進去麼?”

    “啊,對不起,我忘了...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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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說你讀的是冰帝大學部音樂系?是一年級麼?”

    “嗯,是的。”鳳長太郎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姐姐什麼時候回來的,告訴我我應該去接你的。”

    “以後在學校不能叫姐姐咯。”松本汐莞晃了晃手指,“我現在是冰帝大學部音樂系的代課老師,所以在學校要叫老師哦!”

    “小汐姐姐,你...”

    “我已經從茱莉亞和英國皇家畢業了,本來是被留校的,但是因為點事情回日本,大概一年的代課老師吧。”松本汐莞也一臉的笑意,“所以,鳳同學,以後要多多關照了。”

    “啊,是。”


63
  “月月。”東京大學文學院自習教室裡,不二辰月正在看書,就看見自家老公走了進來,一臉的笑意。

    “週助,部活結束了?”不二辰月抬起頭。

    “嗯,走吧,我們去接夏樹。”看著自家老婆順好書包,一把接過來。雖然自家兒子總是和自己搶老婆,但總歸是自己的兒子不是,還是得照顧好的...

    “夏樹明年就要開始上國小了,還在冰帝麼?”不二辰月低頭問道。

    “嗯,要不轉到青學國小部?”不二週助想了想,“不過東大附小也不錯,而且可以照料著...”

    “可是東大附小是要考試進入的吧。”不二辰月皺了皺眉毛,嘟起了嘴,“夏樹還小,我可不想讓他有那麼大的壓力...”

    兩人才走出去,就看見不遠處的梧桐樹下,清冷的男子背著一個網球包,神色冷漠的看著面前低著頭的女孩。

    “手塚學長,我...我喜歡你。”漂亮的女孩鶯聲燕語,聲音軟軟的讓每個男生紛紛側目。

    “那不是我們這屆的系花麼!”不二辰月挽著不二週助的手,笑的一臉的興致盎然,“手塚國光還是這麼受歡迎啊!”說著板著臉,“說,不二週助,是不是你也被表白過!”

    “沒有啊,整個東大都知道我不二週助是你不二辰月的,誰敢打我的主意啊。”不二週助一臉的委屈,看的不二辰月的臉紅紅的,忍不住親了一口。

    “不二週助,你幹什麼!”某人立刻炸毛了。

    “都老夫老妻了,孩子都那麼大了,介意什麼?”小熊笑瞇瞇的攤了攤熊爪子,說著攬上了老婆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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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回頭的時候,便看見女生已經哭著跑開了,而肇事人的冷氣則恢復了走了過來。

    “你還沒告訴他吧?汐莞要回來的事情。”

    “那是,沒有老婆大人的允許我怎麼可能說出來。”

    “你去死!”不二辰月的臉紅了,頭也扭到了一邊。

    “阿拉阿拉,手塚,又把人家女孩子弄哭下來咯!”不二週助笑瞇瞇的開口。

    手塚國光沒有說話,只是冷氣降了降。

    “一年一年的冷氣倒是越來越強了。”雖然汐莞失去味覺的事情跟他無關,但還是心裡不舒服...這麼多年,不二辰月雖然面子上沒有甩過去,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僵硬。

    “啊。”手塚國光繼續沉默。

    “好了月月,別氣了,都這麼多年了。”不二週助拍了拍老婆的臉,“手塚,我們要去接夏樹,要不要一起去?夏樹說要你教他網球的。”

    “啊。”五年過後清冷少年變成了清冷的男子,更加惜字如金。

    “週助,你教夏樹就可以了,幹嘛找個外人教啊。真是的。”自家老公好歹當年穩坐青學第二單打,就憑這個教不起自己兒子麼...

    “夏樹很喜歡手塚麼...”自己每次教的話,都耍他耍著玩啊,畢竟,看兒子炸毛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不二週助你太不厚道了,算計都算到自己兒子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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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冰帝學園和東京大學只有不到20分鐘的距離,三個人便走著到了冰帝幼教部,才到那邊便看見穿著整整齊齊制服的栗發藍眸的小男孩乖乖的坐在那兒,看到來人,眼睛一亮,撲了過來,“爸爸,媽媽,手塚叔叔!”


  “夏樹。”某人不顧自家親親老公哀怨的眼神,走上前幾步抱過兒子,“今天有沒有不乖?”

    “沒有,夏樹乖乖地聽老師的話。”小小熊乖乖的答話。

    “真是個乖孩子。”不二辰月滿意的揉了揉他的頭髮,親了他幾口。

    “月月,我嫉妒了。”不二週助一臉哀怨的湊了上去。

    “不二週助,你給我站遠點,沒看見我在跟兒子說話麼!”不二辰月臉紅了紅。

    “不要么,夏樹也親爸爸幾口,讓媽媽嫉妒一下啊”

    “好的,爸爸。”小小熊撲上去蹭了幾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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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眼前和樂融融的三口人,手塚國光清冷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艷羨。

    “手塚叔叔。”小小熊手腳並用的從自家爸爸的懷裡爬出來,衝了過來,“手塚叔叔抱抱。”

    “啊。”手塚國光點點頭,把網球包往後背了背,伸出手將小小熊抱了起來。

    “手塚叔叔,你說要教夏樹打網球的!”小小熊在手塚國光臉上胡亂的啃了幾口,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一臉的期待。

    “啊。”手塚國光點點頭。

    “那我們現在就去打好麼!”

    “夏樹不乖哦,今天不行。”不二週助走上前,“爸爸要和叔叔商量事情,夏樹先和媽媽回去好麼?”

    “手塚叔叔. ..”小小熊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摟著手塚國光的脖子不肯撒手。

    “下次一定教你打網球。”手塚國光摸了摸小小熊的頭髮,疑惑的看了不二週助一眼:什麼事情?

    不二週助沒說話,只是嘴角揚了揚。

    “那我先帶夏樹回家了,你忙完就回來,不要太累。”不二辰月接過兒子,臉紅紅的任由自家老公吻了吻自己的嘴角,匆匆的走了出去,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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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店裡。

    “手塚,五年過去了,你還放不下麼?”不二週助喝了一口咖啡,滿足的瞇起了眼睛。

    “不二...”

    “小汐都這麼久不回來了,你難道還要等她,那你要等到什麼時候?”不二週助皺了皺眉毛,“其實我也不是反對你的做法,畢竟造成這種情況有很多都不是你的原因,等她回來講清楚重頭來過也並非不好...可是,五年了,你等了她五年,可她還是不願回來... ”

    “手塚,放棄吧,這麼多年她一次都沒回來,看來她是有意跟你斷的干乾淨淨了。”

    不二週助狠了狠心,還是把自己心裡話說了出來:五年了,看好友作繭自縛把自己封閉起來不向任何人敞開心扉,已經五年了...

    “我喜歡她。”手塚國光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喜歡她,五年來一次都沒變過。而且,這種心情沒有任何減少,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她...”

    “不二,當年若不是我的猶豫造成了那麼多傷害,甚至一時意氣說出了分開的話,我們.. .也不可能走到這種地步。”

    “除了她,我誰都不要,只有她,只有她...”

    “可是,這五年你一次都沒見過她不是麼!”不二週助突然搶過話,“你怎麼知道再次見面,你還是會喜歡她...”

    “不二,實際上。”手塚國光頓了頓,“去年,我見過一次。”

    這是手塚國光的秘密,去年,青學網球部的幾個人同時收到了小支柱的邀請,在他們備戰高考的時候,小支柱順利殺入了當季溫網的決賽,很大方的用自己剛剛結束的美網的冠軍獎金邀請網球部的剛忙完升學考試的前輩們到溫布爾登來看自己的比賽。

    “去年,是越前參加溫網決賽那次?”不二週助的手頓了頓,“你說那次你在溫布爾登見到了小汐?”

    “嗯”自己絕對沒有看錯,人群中,她坐在對面觀眾席上,原本長長地紫發已經剪成了乾淨利落的短髮,但依然長長的劉海,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色的牛仔褲,舉著望遠鏡...

    “難怪那段時間你...不對勁...”不二週助想到當年本來一群人熱熱鬧鬧的去給小支柱加油,小支柱不負眾望的拿下了溫網的冠軍,所有人去祝賀的時候,只有手塚國光一個人沒有說話,連“不要大意”都沒說,小支柱還奇怪的多看了他幾眼。

    “她坐在那兒,放下望遠鏡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就覺得,只有她,除了她...”手塚國光喃喃的開口,“不二,不論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棄的。 ”喝了一口咖啡,手塚國光重新又是那副君臨天下的堅定的清冷男子。

    “手塚。”不二週助眼裡拂過一絲欣慰,拿出手機,將剛剛錄下的那段錄音發送給自家的老婆:月月,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不二,你在幹什麼?”手塚國光皺了皺眉毛。

    “手塚,其實今天找你來,是有個消息告訴你。”不二週助放下咖啡杯,示意對方也放下,清了清嗓子,“小汐...她要回來了呢!”

    “什麼,你說什麼!”“叮”的一聲,手塚國光手裡的勺子掉了下來,咖啡店裡的目光紛紛轉過來,不二週助抱歉地笑笑,轉到手塚國光的臉上,“小汐她,要回來了。”

    “你說莞莞,莞莞她...”手塚國光的嘴唇開始顫抖,眼裡充斥著驚喜。

    她,要回來了...

    “沒錯,月月說的。”不二週助肯定的點點頭,“三天前月月收到小汐的郵件,因為一些事情要回到日本,好像是原本自己的老師來冰帝大學部教書結果落跑,讓小汐頂上去...差不多也快到了吧。”不二週助的眼裡閃過一絲懷念,視線轉到窗外,變得溫柔起來,“也說不定,已經到了呢...”

    手塚國光的眼光順著不二週助看過去,便看見對面的馬路上,一個熟悉的短髮身影,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坐了進去。

    “莞莞...”手塚國光“刷”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就要衝出去。

    “等等,手塚,你冷靜下來。”不二週助趕緊拉住他。

    “不二,你放開我,我要去找莞莞...”手塚國光第一次粗魯的撥開同伴的手,“莞莞,我要去找莞莞...”

    “手塚,你冷靜下來”不二週助站起來,強制的把他按坐下來,“你有沒有想過,再見她的時候,該怎麼辦,該說些什麼?她又會怎麼對待你?”

    手塚國光沉默了。

    “聽說這個工作期限是一年,也就是說你的時間只有一年。”不二週助冷靜的開口,“手塚,與其盲目的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茫然無措,,還不如想一想,怎麼樣利用這一年的時間重新綁住她?”

    “不二,我...”當年是我提出分手,現在...

    “你想因為可笑的自尊心再次錯過麼!”不二週助嘲弄地笑笑,“在愛情面前,自尊心算什麼!”

    “不是,不二。”手塚國光艱難的開口,“當年是我先提出分手,如今我在...莞莞她會不會.. .”她會不會以為我在玩弄她?

    “只要她還喜歡你,這事情就有希望。”不二週助接過話,“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她終有一天會答應你的!”


64
  “汐莞?”不二辰月開了門,就看見熟悉的好友的臉,愣在了那裡。

    “辰月,兩年不見,你不會不記得我了吧!”松本汐莞捋了捋自己長長的劉海,調侃著說著。

    “你這個禍害終於知道回來了啊!”不二辰月一把抱住來人,眼裡的淚水不由自主的落下來,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

    “對不起,辰月,讓你擔心了。”松本汐莞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不二辰月喃喃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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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見到你還是兩年前的事情。”不二辰月拿著茶具走過來,“家裡有點簡陋,不要在意啊。”

    “嗯,看來你日子過得很幸福呢。”松本汐莞坐在沙發上,看見一個栗發的小小少年從樓上蹬蹬蹬的跑下來,“媽媽,媽媽”

    “夏樹,慢點兒,跑來跑去像什麼樣子!”不二辰月一把抱過兒子,板著臉說道。

    “嗨嗨。”小小熊一臉的委屈,視線轉到某人身上時便好奇的看了過去,“aunt?”

    “哎,夏樹你還記得我啊。”松本汐莞走過來蹲在他面前,“上次見面還是你三歲的時候,沒想到你會記得我...”

    “真的是aunt!”小小熊歡呼的撲到松本汐莞的懷裡,一個衝勁差點把松本汐莞撞翻,“aunt,aunt抱抱,夏樹好想aunt...”

    “真是...”松本汐莞扶了扶眼鏡,一把將他抱了起來,摸了摸他的頭髮,任由他在自己的臉上親了好幾口——我果然對小孩子最沒辦法了啊...

    “上次aunt說要教夏樹拉小提琴的,可是就再也見不到aunt了,夏樹好想aunt”小小熊一臉的委屈。

    “好,aunt教你拉小提琴。”松本汐莞揉了揉他的頭髮,“可是拉小提琴很辛苦的,要吃很多苦,夏樹忍受得了麼?aunt可是很嚴的...”

    “夏樹不怕吃苦,手塚叔叔說只有吃過苦,才能成為真正的男子漢!”小小熊一臉的堅決,“夏樹網球上也不怕吃苦,夏樹要成為像手塚叔叔一樣的男子漢!”

    “夏樹!”不二辰月嚴厲的叫了一聲,說著抱歉的看了松本汐莞一眼。

    松本汐莞嘴角的笑意只是僵了僵,便恢復如常,搖搖頭,“怎麼對這麼乖的兒子那麼兇,你不要養我帶回去咯!”說著摸著小小熊的頭,“夏樹生日要到了吧,這樣吧,過一陣子aunt帶夏樹去挑小提琴就當送給夏樹的生日禮物好了。從那以後,你就跟我拉小提琴吧。”

    “嗯,謝謝aunt。”小小熊高興的笑眼彎彎的又在松本汐莞臉上親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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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慣壞了啊...”不二辰月笑著搖搖頭,示意自己的兒子回房間看動畫片,“我跟周助就算了,一大群人都寵著他把他當個寶貝,現在再加個你,小子要飛上天了...”

    “夏樹很可愛啊。 ”松本汐莞帶著笑意,“真是羨慕你啊...”說著站起身看了看手錶,“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有空去東大找我,我在文學系。”送到門口,不二辰月一臉擔憂的看著窗外的漸漸暗下去的天空,“你一個人回去,不會有事吧?”

    “沒問題,這幾天還住在家裡,正忙著將東西陸陸續續的搬到公寓裡,啊就在冰帝附近,應該也靠著東大吧。”松本汐莞看了一眼手機, “司機已經來接了,大概吧東西全整理好了也要去冰帝報導了,再不去師兄會發火的。”

    兩人走到電梯口,松本汐莞抱了抱不二辰月,便走進了電梯。

    而這個電梯關起來的時候,下一秒,旁邊一座電梯的門開了,不二週助走了出來,“月月,怎麼了,怎麼站在這邊?”

    “啊,週助,歡迎回來。”心情大好的不二辰月任由自己的老公挽著自己的肩膀,“剛剛,汐莞來了呢。”

    “爸爸,爸爸。”才走進公寓,小小熊就跑了過來,“aunt剛剛來過了,還答應教夏樹小提琴呢。”

    “aunt?”

    “夏樹就這麼叫汐莞的。”不二辰月解釋著,“沒想到兩年前的事情夏樹還記得...”

    “夏樹很喜歡aunt啊。”不二週助眼珠子轉了轉,上前抱住了兒子,任由他摟住自己的脖子。

    “嗯,aunt對夏樹好好,長得也漂亮,還會拉小提琴。”小小熊一個勁的點頭,“對了,aunt的手還很漂亮,跟媽媽的一樣漂亮!”

    所以說,喜歡的類型也會遺傳麼不二家的...

    “那夏樹喜不喜歡手塚叔叔啊?”

    “喜歡呢,夏樹也好喜歡手塚叔叔!”

    “夏樹啊,其實你aunt和手塚叔叔原來和爸爸媽媽一樣,可是因為一些事情,現在aunt和手塚叔叔分開了...”

    “為什麼啊?”小小熊好奇的問。

    “因為一些壞阿姨壞叔叔要搶aunt和手塚叔叔不讓他們在一起,所以...”小熊腦子轉得飛快,“所以,aunt和手塚叔叔之間出現了一些不愉快,啊,他們像小朋友一樣吵架了,所以...”

    “知道了,夏樹一定會努力讓aunt和手塚叔叔和好的!”小小熊一下子明白了自家爸爸的意思,“不會讓壞叔叔壞阿姨破壞他們倆的,手塚叔叔是aunt的,aunt是手塚叔叔的!”

    “乖兒子!”不二週助的笑容越來越燦爛,而不二辰月的嘴角抽搐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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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這麼希望他們倆重歸於好?”晚上,安排完兒子睡覺,不二辰月合起書,問自己老公。

    “手塚他,如果不是小汐的話,這輩子怕是完了...”不二週助拿下眼鏡,“五年了,他還是那副樣子...”

    “哼!這都是他活該,誰叫他...”

    “我們不好插手,但如果是孩子,我想,小汐不會說什麼吧。”不二週助摟住自家老婆的腰。

    “嗯,汐莞她...很喜歡夏樹的樣子...”那副恨不得帶回去養的表情真是可怕...

    “那就好了,讓夏樹去折騰他們倆吧,我們該退場了!”關上燈,不二週助一個翻身壓了上去。


65
    接下來的幾天,松本汐莞忙著整理公寓,然後到冰帝大學部報導,並用三天的時間徹底收服了音樂系的天之驕子們——也就是隨便拿起一個樂器都玩的上手而且水平遠遠高於他們專業研修的,沒辦法,誰叫那些大三大四的認為自己比他們小還想以下犯上出言不遜,自己只是教教他們什麼叫尊師重道而已絕對不是想看他們囧的樣子啊...

    很快,松本汐莞便接到了一個任務:每年差不多這個時候,東京各大高校都要進行音樂交流會,由老師挑選兩三個學生進行幾個星期的輔導後代表學校參加。雖說面子上只是交流會,但終歸“文人相輕”誰也不服誰,非要拼個你死我活不可,尤其是以音樂藝術笑傲整個日本教育界的冰帝學園和國內首府東京大學,每年到最後往往是這兩所大學對掐,龍爭虎鬥你死我活,於是,出現了很多未來日本音樂界的奠基人物...

    今年的交流會定在了東京大學舉辦,被叫到理事長辦公室的松本汐莞經過兩個小時的“喝茶”後,被強制接下了指導老師這個任務——壓力大啊,多少冰帝的音樂老師紛紛陣亡了...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挑選幾個水平不錯的學生,松本汐莞想了想,根據上課的成績,各科老師的推薦,選出了鋼琴手一名:二年級月下凝,小提琴手一名:一年級鳳長太郎,以及修習古箏的三年級柳飛雪。

    才選出滿意的人選,就被通知各大學負責老師及參加的選手去交流會的地點開會。

    帶著三個人走進了東京大學的音樂學院,才坐下來就听見一陣竊竊私語:

    “怎麼,今年冰帝怎麼沒派指導老師來,學生還選了四個人?”

    “不是吧,冰帝理事長被去年的失敗氣糊塗了?”

    “好像聽說今年冰帝來了個厲害的音樂老師啊,聽說是拉斐和史密斯的嫡傳弟子,而且已經從茱莉亞音樂學院和英國皇家學院畢業了,被皇家學院留校了呢...”

    “真的麼真的麼,那怎麼來日本了?”

    “好像是受拉斐所託來日本冰帝一年當音樂老師的,你知道,拉斐的另一個學生也是冰帝的音樂老師呢,只是負責國中部,還記得三年前那次交流會麼,正是那個人當得指導老師,結果冰帝大獲全勝,搶了主場東大的場子...”

    “那這麼說,今年冰帝又打算搶場子咯!有好戲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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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本汐莞皺了皺眉毛:聲音不能小一點麼,我們都可以聽到啊...

    這時候會議室的門開了,一個風度翩翩但年過半百的男子走了進來,眾人立刻肅靜下來。

    “歡迎各位老師和同學參加這次音樂會。”男子欠了欠身,“我是東大音樂系系主任,主要負責這次交流會的舉辦工作,下面,我就開始...”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基本上就坐著聽一個一個的領導人和老師上去就音樂交流會的問題進行介紹和解答,聽的松本汐莞昏昏欲睡,直到宣布散會後,松本汐莞才在鳳長太郎的提醒下站了起來走出會議室,“走吧,今天先休息一天,明天開始訓練。務必以最佳狀態。”

    “是的,松本老師。”三個學生點點頭。

    “聽說冰帝大學今年的指導老師年輕有為,這麼一看果然不假。”遠遠的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四個人回頭一看,便看見東大音樂系的系主任走了過來,風度翩翩的伸出手,“松本老師是吧,你好。”

    “你好,初次見面,松本汐莞,請多多指教。”松本汐莞禮貌的欠了欠身。

    “不錯的女孩子啊,拉斐那個老傢伙收到的好徒弟,對了,還有史密斯。”男子點點頭,“早就听說了,Natalie,五年前的鋼琴大賽上那首《月光》和《天空之城》讓人難以忘懷呢。”

    “謝謝。”

    “早知道讓你來東大教書了,被冰帝搶先了一步。”男子笑著開口,“不過我們東大也不會鬆懈的哦,今年的翹楚,我們要定了。”

    “是的,期待著。”松本汐莞客氣的點點頭,“冰帝也不會鬆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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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出了音樂系的大樓,讓學生自行散去以後,想著要不要去文學系見閒院辰月一面,松本汐莞便拿出手機。

    “師姐!”突然不遠處傳來了一聲溫和的聲音,松本汐莞回過頭,便看見一個月沒見面的金發的身影,男孩優雅而又迅速的走過來,渾身散發著天然的貴族氣息。

    “公爵殿下?”松本汐莞瞪大了眼睛,趕緊行了一個標準的宮廷禮,“公爵殿下。”

    “師姐,在日本就不要這麼拘束了,叫我威廉就可以了啦。”少年的日語雖然生澀,但還是堅持著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禮貌的扶住她的手臂,“師姐不要這樣。”

    “殿下。”松本汐莞點點頭,皺起了眉毛,輕輕的開口“殿下怎麼會在日本?這樣溫莎公爵和女王陛下會擔心的...”

    “威廉求了父親和姑姑好不容易才來日本留學的。”少年清脆的聲音帶著一份撒嬌,“老師說你在日本最好的學校教書,可是為什麼是在冰帝?為什麼不在這裡?”

    “啊...”松本汐莞愣住了:該死的老狐狸,又耍小孩子了...“不是的,殿下,大概老師的意思是想說最好的貴族學校吧...”

    “哦,原來是這樣啊。”少年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師姐,那威廉能不能轉到冰帝去啊?威廉想跟師姐好好學鋼琴...”

    “殿下,東大是全日本最好的學校。”松本汐莞不知道這個最得寵的小公爵為什麼一直喜歡粘著自己,似乎也粘了五年多了吧,“殿下還是呆在東大,這裡才是最適合殿下的地方... ”

    “那師姐就到東大來教書啊,這樣...”

    “殿下。”松本汐莞撫著額頭...

    “啊,威廉同學,你在這兒。”一個中年婦女走過來。

    “老師。”少年皺了皺眉,還是有禮的致意。

    “威廉同學,這次你被選為音樂交流會參賽選手之一,系主任的意思是明天開始訓練。”中年婦女朝松本汐莞致意,“冰帝的松本老師。”

    “你好。”松本汐莞點點頭。

    “老師,松本老師是我在英國皇家學院的學姐,我只是跟她敘舊而已。”威廉少年皺了皺眉毛,身上散發的貴族氣質將人冷冷的將人拒之千里之外。

    “那我不打擾威廉同學和松本老師了。”中年婦女點點頭離開了,一邊嘀咕著:為什麼我會有種氣溫下降的感覺呢...

    “殿下,你...”

    “師姐,威廉是化名進入東大留學的,外人不知道威廉的身份。”金發少年握住松本汐莞的手,“所以,師姐要替威廉保密啊,不然...”

    “殿下,這樣不安全。”這位可是英國皇室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最受寵的小公爵殿下啊,要出點事可不得了啊整個英國會暴動的...

    “沒關係,一切都很小心,不會出問題的。”金發少年微笑著開口,睜著一雙漂亮的藍眸,“師姐是在關心威廉麼?”

    “殿下...”

    “威廉保證會很小心不會出任何問題。”金發少年輕輕地保證,“師姐在公共場合就叫威廉名字吧,畢竟...”知道女子的固執,金發少年作出了最大的讓步,一臉的期待。

    “殿下,那好吧。”真是傷腦筋啊,松本汐莞皺了皺眉毛,“那還請殿下照顧好自己。”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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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師姐是要去找人麼?那威廉能不能和師姐一起去?”話雖這麼說,威廉小公爵還是緊緊的跟著松本汐莞。

    “嗯,殿下,如果沒什麼事情您還是回宿舍吧。”宿舍比較安全啊...別出事啊...

    “那威廉能不能和師姐一起去,威廉在這邊,一個認識的朋友都沒有”少年的頭低了下去,金發垂了下來,擋住了落寞的眼睛。

    “殿下,您別這樣...”開玩笑,最得寵的小公爵,可是等同於王子的存在,在英國的時候可是眾人寵著的,誰都想跟他搭上關係,可是他誰也不理,倒是一門心思的投入在鋼琴上,每天往練習室跑,學院裡話說得最多的,怕是不是拉斐老師就是自己了...

    “啊,汐莞。”遠遠地不二辰月走了過來,“今天才想到來找我啊,太不夠意思了!”

    “這不是忙麼!”松本汐莞揚起了嘴角,笑容滿面。

    “怎麼?冰帝收服了”不二辰月調侃著,“厲害啊,冰帝的學生向來是驕傲的要死,眼睛都往天上看的...”

    “只要顯示出自己的強大,自然就會甘心誠服。”松本汐莞嘴角揚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看的金發少年一臉的驚艷:眼前的那人,和那個午後面對幾個挑釁的女生散發出的上位者的氣勢一模一樣. ..

    “對了,這位是?”不二辰月的視線轉向了沉默的站在一邊的少年,“你是...天哪,是威廉公爵殿下。”低低的驚呼了一句,趕緊行了一個標準的宮廷禮。

    “殿下,這位是不二辰月,兩年前曾見過面。”松本汐莞開口解釋。

    “起來吧。”男孩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屬於皇室的驕傲和矜持。

    “辰月,殿下現在化名就讀東大的音樂系一年級,所以以後幫忙照拂一下,千萬不能出意外。”松本汐莞看著好友:不要跟任何人透露他的身份。

    “嗯,我知道。”不二辰月了解的點點頭。

    “那麼學姐也不要叫我殿下,叫我名字就好。”威廉小公爵帶著淡淡的笑容。

    “是的,殿下。”

    “啊,月月,外面風大,你怎麼站在門口等?”不二週助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三個人回頭一看,便看見兩個氣質完全不同的男子背著網球包站在不遠處,左邊的男子溫潤如玉,右邊的男子清冷如竹。

    松本汐莞的腦子一下子空掉了,一霎間彷彿周圍都安靜了下來,眼前漸漸走近的清冷男子和記憶裡那個清冷的少年重合在一起...

    而手塚國光也愣住了,強行冷靜下來,跟著不二週助緩緩走近,視線緊緊盯著那個站在一邊沉默不語的女生。

    似乎,跟兩年前也更不一樣了,更不用說五年的功夫。女生乾淨清爽的短髮,長長的劉海依然略微的遮住右臉,左耳上倒是多了一顆藍色的耳鑽,米色的套裝略顯得正式,比記憶中的少女更加靜謐和沈穩,眼鏡後的眼神裡看不出一絲異樣的情緒。

    “小汐,面子很大嘛!過了這麼久才出現。”攬著自家老婆的肩膀,不二週助笑瞇瞇的伸出手,“歡迎回來,小汐。”

    “不二,好久不見。”松本汐莞這才反應過來(因為一直沒開口,外人也沒有看出什麼異樣),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不打招呼好像不太禮貌啊,可是自己真的不想讓辰月和這隻熊看好戲啊,定了定神,松本汐莞扶了扶眼鏡,“手塚,好久不見。”

    “莞莞...”在聽到她主動打招呼時稱謂讓自己的心狠狠的一抽,手塚國光平靜無波的眼裡閃過一絲傷痛,“莞莞,好久不見。”

    “沒什麼事情我也要趕回了冰帝了,這幾天要幫那三個人選曲子。”還沒等手塚國光再說什麼,松本汐莞便轉過身看向不二辰月和不二週助,“啊,對了,不二,他是我在英國的學弟。”拉過威廉少年的手,“他一個人跑這兒留學不認識人,你就好好幫忙照看一下。”

    “嗨嗨。”不二週助攤了攤熊爪子,“原來新來的音樂系的系草是小汐的朋友啊,不用擔心,我會照看好的。”不過為什麼覺得這張臉好熟悉,怎麼在哪兒見過(是電視上啊不二殿下)...

    “那麻煩了。”松本汐莞鄭重的欠了欠身,表示自己對這件事情的重視,回過頭看著自己身邊的金發少年,“威廉,我回去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情可以來冰帝找我。”

    “嗨。”金發少年聽話的點點頭,一臉的期盼“那威廉能經常來找學姐練琴麼?”

    “嗯。”松本汐莞點點頭,因為外人在場自然不能行禮,只能點點頭, “那我告辭了。”說著看向一言不發的清冷男子,“很高興再見到你,手塚,先走了,再見。”

    “我也是,你...路上小心”手塚國光拿著法律書的手緊了緊。

    看著女孩一步一步走遠,手塚國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握著書本的手越握越緊,強忍著沒有追出去,看著留下來的不二週助一眼,後者搖搖頭:手塚,不要衝動,現在時機未到。

    “學長,學姐,我還有事情,先行告辭。”雖然帶著敬語,威廉還是恢復了一副高貴矜持疏離的模樣,淡淡的欠了欠身,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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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門口,短髮女生迅速的攔下一輛出租車,坐進去以後才狠狠的喘了幾口氣,手不知所措的摸上了心口:本以為自己早已經平靜下來,竟沒想到五年後兩人會在這種毫無準備的狀況下再次見面。苦笑了幾聲,松本汐莞自嘲的拿出手機,看著上面的松本家族最新拍的全家福:不,我跟他不可能了,我跟他不可能了...



67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松本汐莞帶著三個人選曲,練習,忙忙碌碌就這樣到了比賽前兩天。

    “好了,明天一天休息,不要再練了,如果怕忘了曲子的話,就回顧一遍不要多做。”松本汐莞扶了扶眼鏡,“後天早上八點半到校集合,以上。”

    “是,松本老師。”

    “松本老師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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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太郎,怎麼還在這兒? ”松本汐莞換好衣服,便看見鳳長太郎還站在自己的譜子麵前,手裡拿著一把小提琴,有點不知所措。

    “啊,松本老師。”鳳長太郎的眼裡帶著不自信和迷茫,“我想再多練習一會兒,後天就要比賽了...”

    “現在沒人了,叫我姐姐就行了。”松本汐莞走過來,“怎麼了,舒伯特的《小夜曲》很難麼?哪兒出問題了?”

    “沒有。”鳳長太郎不好意思的搖搖頭,“我第一次參加這麼大的音樂會,我怕...”

    “沒有信心麼?”松本汐莞接過他手裡的小提琴,拿好,閉上眼睛,霎那間,《小夜曲》流暢的從琴弦上汩汩而出。

    “太棒了,小汐姐姐。”一曲畢,鳳長太郎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松本汐莞,輕輕地拍著手。

    “長太郎,音樂對你來說是什麼,小提琴對你來說又是什麼?”

    “我...我不知道...但我熱愛小提琴,我喜歡拉小提琴。”本來迷茫的鳳長太郎在談到自己最愛的小提琴時一臉的嚮往。

    “後天的音樂會,就不要當做什麼音樂會了。”松本汐莞將小提琴放下,“想像著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站在夜晚的一片月光下獨自感受小提琴帶來的驚喜,將胸腔的一片熱情化成力量,從琴弦上飄逸而出...”松本汐莞捋了捋自己的劉海,“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

    “嗯。”鳳長太郎陷入了深思之中,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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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樂交流會就這樣結束了。雖說最後結果,交流會的冠軍毫無懸念的被東大的外國留學生鋼琴威廉憑一曲無可挑剔的《月光》收入囊中,但是第二名冰帝一年級小提琴鳳長太郎,第三名冰帝三年級古箏柳飛雪,第四名冰帝二年級鋼琴月下凝卻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光。也是,自從三年前冰帝所有參賽代表都拿下了前五後,至此每年雖然拿下冠軍亞軍或者季軍,但數量上卻寥寥無幾,這麼一次佔盡前五名,而主場東大除了拿下一個冠軍外剩下的兩名選手都被排除到十名以後的情況,就是三年前也沒出現過。

    要不要說一句“不是你們太弱,而是其他學校都在進步,而冰帝實力太強呢?”松本汐莞仔細的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看著東大的學生一臉垂頭喪氣的樣子,松本汐莞皺了皺眉:終究是勝負心太重,忘了音樂本身...

    “松本老師。”

    “柳,什麼事情?”松本汐莞看著走過來的學生。

    “謝謝您。”柳飛雪一向冰冷的臉上第一次戴上了笑容,深深地鞠了一躬,“如果不是您,我也不會能再次站到這個舞台上...”

    “啊,那件事情。”之前查過柳飛雪的資料,兩年前她還是一年級的時候曾代表冰帝參加這個音樂會,但卻現場失誤而丟了冰帝很大的面子,心裡也造成了很大的陰影...“我只是覺得,以你對於古箏的熱愛,這點舞台你應該不算問題。”松本汐莞扶了扶眼鏡,“你往年在學校的表現和綜合成績告訴我,你很熱愛古箏。”

    “是的,我愛古箏。”柳飛雪毫不猶豫的接口。

    “真正的舞台在這兒。”松本汐莞指了指她的心口,“在你的心裡,當你站在那裡時,便可以無所畏懼。”

    “謝謝松本老師的教導,我銘感於心。”柳飛雪點點頭,深深的鞠了一躬。而隨後而至的鳳長太郎和月下凝,也跟著點點頭。


68
    晚上的頒獎會以及隨後的慶功宴自然由客場的東大舉行。東大音樂系的大禮堂是整個東大最大的禮堂,此時早已裝飾一新,富麗堂皇,芸香鬢影,穿著各式各樣禮服的老師或者是學生,或者是日本音樂界地權威們,手裡拿著香檳,言談甚歡。

    在不失禮貌的情況下打發走第N個上前搭訕的不知道是老師還是學生後,松本汐莞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有禮的笑容也快掛不住了,拿起香檳走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師姐。”才舒了一口氣,金發少年拿著獎杯走了過來,輕輕地開口,漂亮深邃的藍眸專注的看著她,“師姐。”

    “殿下。”松本汐莞點點頭,聲音壓得很低很低,看了看周圍“恭喜你了,威廉。”

    “沒有。”金發少年搖搖頭,臉上帶著一抹笑容,“跟師姐五年前在名門大賽上彈奏的《月光》相比,威廉還差的很多很多呢。”

    “沒有,你已經做得很好。”松本汐莞搖搖頭,“如果尾音那邊在處理一下的話...”

    “難怪我覺得怪怪的,謝謝師姐。”金發少年點點頭,視線轉到了人群裡,“咦?”

    “怎麼了?”松本汐莞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便看見紫發男生站在人群中,手裡拿著酒杯。

    “是柳生學長。”紫發男生轉過身就看向這邊,扶了扶眼鏡,朝這邊走來。

    “晚上好,柳生學長。”松本汐莞吃驚的看到一向待人淡淡的疏離有禮的威廉小公爵竟然主動跟別人打招呼。

    “晚上好,威廉。”杯子輕輕地碰了碰,“恭喜了,比賽第一名。”

    “謝謝學長。”威廉輕輕的點點頭,“對了,這位是...”

    “松本君?”柳生比呂士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好久不見,柳生君”松本汐莞點點頭。

    “好久不見。”柳生比呂士的聲音恢復了鎮定。

    “柳生學長和學姐認識?”威廉有點奇怪。

    “嗯,曾有幾面之緣。”松本汐莞點點頭,“你...”

    “我參加了高爾夫球社,遇到的柳生學長。”威廉的臉上帶著笑容,“沒想到柳生學長不僅網球上是高手,高爾夫也很厲害...”

    “威廉是我在英國的學弟,這次一個人來日本留學,柳生君,麻煩你照拂了。”松本汐莞朝他欠了欠身。

    “嗯,他的高爾夫很厲害。”柳生比呂士點點頭。

    “啊恩,我看到了誰。”人群中走出了一個高傲的男子,白色的西服,金邊的絲線,華麗的面容上,眼角的淚痣熠熠閃光——

    “小景弟弟。”松本汐莞迎了上去,捋了捋頭髮。

    “啊恩,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還知道回來啊。”跡部景吾眼裡帶著一絲心疼,張開雙臂,將她擁入懷裡,“歡迎回來,小汐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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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松本汐莞走之前,跡部景吾因為解除婚約的事情找了她一次(那次正住院中),在得知她對他只有弟弟一樣的親情后,跡部景吾並不是放不下的人,用他的話(終會有人欣賞到本大爺的華麗),便瀟灑的離開了。至於初戀的情傷,那也是個人自知了。

    但自此兩個人相處起來卻沒有以前那麼尷尬了,一如既往的一如從前,只是比以前更是親密了很多:多了那段童年的記憶,兩個人在一起也自然了不少。跡部景吾每年都要回德國處理家族財團的事情,途經英國大少爺倒是屈尊紆貴跑去皇家音樂學院,美名曰“探班”(當然每次跑過去,總是引起一陣轟動... )。對於某人死也不肯回日本這件事情,大少爺一開始還撇著嘴說不華麗,但時間久了也不說什麼了...

    “本大爺聽了鳳的小提琴,不錯,很華麗,沒有丟本大爺冰帝的臉!”跡部景吾一臉的驕傲。

    我能說你什麼,你現在可是東大的學生啊...

    “長太郎就是太不自信了,技巧感情其實都很到位。”松本汐莞喝了一口香檳,看著遠處拿著銀製獎杯的高大少年。

    “現在終於有點老師樣子了啊恩。”跡部景吾皺著眉毛,“你少喝一點。”

    “嗨嗨。”

    “師姐。”剛和柳生比呂士約好了明天一起打高爾夫的威廉少年走過來,“哎,跡部君?”

    “公爵殿下。”跡部景吾一個標準的宮廷禮,華麗的動作已經引起了人們的側目。

    “跡部君不用多禮。”威廉帶著貴族特有的矜持,抬起手臂虛扶了一把,語速很慢,“在這裡,威廉只是普通的音樂系的學生,是跡部學長的學弟。”

    “小景,殿下是一個人化名就讀東大的。”松本汐莞看著跡部景吾,“我這邊畢竟在冰帝,你...幫忙照拂一下。”

    “嗨嗨。 ”跡部景吾恢復了高傲的樣子,“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本大爺就是。商學院。”

    “那威廉就麻煩跡部學長了。”金發少年即使是欠身感謝也是帶著貴族式的驕傲。

    而不遠處,高大的清冷少年站在另一個角落,沉默的看著這邊,眼裡沒有任何波瀾...


69
“怎麼了,辰月?”才下課,松本汐莞就接到了好友的電話,“怎麼這個時間打過來?”

    “哎呀,汐莞,抱歉啊,今天我跟周助都有事情,就幫忙接一下夏樹好麼?”電話那頭帶著歉意,“實在抱歉啊,教授要我趕一篇稿子,週助說今天他也有事...”

    “沒關係,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情了。”松本汐莞一邊打電話一邊換下自己的衣服,“夏樹是在哪個學校?冰帝幼教部麼?”

    “是啊,就是冰帝。”

    “行,中午就跟我吃飯吧,下午我沒課,就帶著他吧,晚上的時候給你送回去。”

    “那好。對了,話說在前面,別在寵著他了啊。”電話那頭的不二辰月舒了一口氣,掛了電話。回頭看著自己的老公拿著掛了電話走過來,有點擔憂,“週助,這樣做對麼?會不會不太好?”

    “沒關係的,有夏樹在,小汐她不可能當這小孩子麵甩臉色給手塚看吧。”

    “可是...”

    “不要想太多了啊,難得我們閒下來,去約會吧。”不二週助笑瞇瞇的攬上了老婆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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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國中之前都是在冰帝,松本汐莞自然是對那裡的路線一清二楚。輕車熟路的到達那裡,走近教室卻發現一個人也沒有,有點奇怪的問,“抱歉,打擾一下。”

    “啊,是大學部音樂系的松本老師啊。”對方一臉的崇拜和熱切讓松本汐莞僵了僵,可對方仍然沒有感覺,繼續冒著星星眼,“松本老師有什麼事情特地來幼教部麼?”

    “啊,我是來接一個小孩子,夏樹,不二夏樹。 ”

    “你說大班的那個長得很漂亮的不二夏樹啊,他在...”還沒聽到什麼,身後傳來了一個軟軟的聲音,“aunt!”接著一團東西不到懷裡,松本汐莞不禁後退了幾步。

    “aunt!”小男孩一臉興奮的看著松本汐莞,“夏樹好久都沒看到aunt了,夏樹好想aunt...”說著一臉的委屈,“aunt又不來找夏樹...”

    我能跟你說我很忙麼...松本汐莞一臉的黑線,看到了他手裡小小的網球拍,“怎麼不在教室等著,你...”抬起頭來,看到了那個高大清俊的身影時,便立刻噤了聲。

    “我剛剛跟手塚叔叔打網球的,手塚叔叔好厲害呢!夏樹學到了很多東西!”小小少年一臉的崇拜。

    “好久不見,手塚。”松本汐莞直起身,扶了扶眼鏡。

    “莞莞,好久不見。”清俊的男子握緊了手裡的球拍,沉默了半天,才說出了幾個字。

    你,這樣又是何必?松本汐莞嘆了一口氣,重新彎下腰,拍了拍小小少年的臉,“夏樹,你爸爸媽媽今天都有事情,中午就跟aunt吃飯,然後下午aunt帶你去挑琴好不好? ”

    “嗯。”小小少年重重地點點頭。

    “那麼,手塚,夏樹我帶走了,你...”松本汐莞還沒說完,袖子就被拉住了,低下頭,看到小小少年一臉的期盼,“怎麼了?”

    “aunt,手塚叔叔能不能一起去啊,夏樹也好想和手塚叔叔一起吃飯呢!”小小少年拉著松本汐莞的袖子,冰藍色的眸子帶著小心翼翼的渴望, “行不行啊行不行啊,aunt?”

    “這...”你這樣子要我怎麼開口拒絕!我就知道不二週助的孩子也不是什麼普通人!

    “夏樹,我走了。”還沒等松本汐莞開口,高大的身影走過來摸了摸不二夏樹的頭,“莞莞,夏樹交給你了,我先走了。”

    “手塚叔叔...”不二夏樹拉住他的手,聲音裡帶著委屈和撒嬌,回過頭,繼續用星星眼盯著松本汐莞。

    實在看不下去了啊...松本汐莞扶了扶眼鏡,“手塚,你現在有時間麼?要不要去吃飯?”

    “啊。”手塚國光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浮動,而一向平靜的眼睛裡,竟然滿滿的都是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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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座的一家必勝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剛剛進來的三個人身上:高大英俊的男生渾身散發著清冷的氣息,卻在看向身邊的小小身影和修長的女生時,眼裡帶著縱容寵溺和溫柔繾綣;斯文俊秀的女生被一個一蹦一跳的身影拉著往前走,眼裡滿滿是無奈和縱容;而小小少年抬起頭的時候,淡藍色的眼眸清澈如平靜的大海...

    是一家三口吧,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所有人的心裡都冒出這樣的想法...真是好幸福啊...

    “aunt,夏樹能不能吃芝士的披薩?”不二夏樹一臉的期待,“媽媽說可樂不能多喝會長不高,但夏樹真的很想喝哎...”

    “嗯。”松本汐莞摸了摸他的頭,“偶爾喝一次沒關係,不過夏樹下一次不能喝了,不然真的會長不高的。”

    “耶!可樂!”小小少年歡呼著。

    “一份12寸的芝士披薩,一瓶可樂。”松本汐莞合上menu,“手塚,你想吃什麼?”

    “啊,我隨意。”清冷的男生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回答。

    “12寸披薩很大,應該夠吃吧。”松本汐莞想了想,“再加一份抹茶蛋糕和水果布丁吧。先這些,對了,給我拿點芥末來。”

    “請稍等。”服務員點點頭,轉身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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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披薩點的東西陸續送了上來。少年一陣歡呼,直接扯下一塊大大的咬了一口,“嗯,真好吃!”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到底是小孩子啊...松本汐莞將抹茶蛋糕推到手塚國光面前,“披薩不夠的話,再吃點蛋糕吧。”

    “莞莞,我...”男生本來低頭靜靜的吃著披薩,見狀立刻抬起頭想說些什麼,卻在看見對方手已經縮回去了便沉默了,“謝謝。”

    “不用。”松本汐莞也拿下一塊披薩,拿起一管芥末,厚厚的塗了一層便要往嘴里送。

    “aunt!”吃得起勁的小男孩驚恐了,在看到松本汐莞若無其事的一口一口咬著的時候連嘴裡的可樂都忘了嚥下去,只是呆呆的咬著吸管。

    “莞莞。”手塚國光看著女孩若無其事的吃著塗滿芥末的披薩,這才想起女孩的味覺已經失去了,“你...”

    “怎麼了?”松本汐莞奇怪的看著一大一小僵在這裡,“你們怎麼不吃了?”

    “aunt,芥末不辣麼?”小男孩好奇的開口。

    “啊,沒什麼。”松本汐莞拍了拍他的臉,“當然辣,所以夏樹別學aunt...”

    “那麼...”

    “aunt跟你爸爸一樣,喜歡吃芥末。”

    “啊,原來如此。”小小少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莞莞...對不起,莞莞。”好半天,手塚國光才澀澀的開口。

    “啊?”

    “你的味覺...”

    “算了,手塚,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松本汐莞勉強的笑了笑,“醫生說吃點重一點口味的刺激性的東西對恢復味覺有好處。”

    “我...當年...對不起,莞莞。”看到女孩這樣,手塚國光握緊了拳頭:過去的事情真的就讓它過去了麼?那我們之間的感情呢,也這樣過去了麼...

    “你不要再介懷了,手塚。”松本汐莞嘆了一口氣,強忍住胃的不適:還是不能承受芥末的刺激啊...“當年的事情我也有錯...算了,夏樹在這邊,不要再說了。”

    “手塚叔叔都道歉了,aunt你就原諒手塚叔叔吧。”吃得不亦樂乎的小少年突然插了進來,“aunt,爸爸說人難免都會犯錯麼...最重要的是知錯就改,還是好孩子。手塚叔叔也道歉了,aunt你就不要在斤斤計較了,媽媽說斤斤計較得女孩子最討厭了。”說著還皺緊了眉毛,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莞莞,對不起...”手塚國光突然伸出手握住松本汐莞放在桌子上的那隻手,松本汐莞低頭一看,小拇指上銀色的尾戒熠熠閃光:五年了,他,還帶著那個...

    “莞莞,對不起,還有”手塚國光深吸了一口氣,“當年你問的那個問題,我五年前就有了答案,我想,我是喜...”

    “對不起,失陪一下。”實在受不了了,松本汐莞迅速的抽回手站起身,朝洗手間疾步走去,推開門,開始趴在洗漱池上,一陣嘔吐“嘔...”

    陸陸續續的吐了五六分鐘,松本汐莞才平靜下來,勉強站了起來,洗了臉和手,從從容容的走了出去...而門外那個自她進來後尾隨站在門外不顧周圍人異樣眼光的身影,則在她出來之前默默地轉身離去。

    “aunt,你怎麼了?”小小少年一邊拿著一塊披薩往嘴里送,嘴裡含含糊糊的問。

    “沒什麼,只是剛剛有點事。”雖說芥末可以刺激味覺,但對於胃還是一種挑戰啊...松本汐莞苦笑了笑,喝了一口溫水,吐出來就好多了啊...

    “啊,手塚叔叔你在幹嘛!”不二夏樹驚訝的聲音傳過來,松本汐莞抬起頭,便看見對方正沉默的拿了芥末往蛋糕上擠的厚厚的一層,然後面無表情的送到嘴裡...

    “手塚,你...”松本汐莞愣住了。

    手塚國光沒有說話,只是慢條斯理的嚼著然後嚥下去,因為吃的芥末太多而引起了一陣咳嗽,“咳...”

    “手塚,你這又是何必...”松本汐莞遞過一杯水,嘆了一口氣。

    “莞莞,我...咳咳...對不...”手塚國光咳得很厲害,一向冷冷的臉上竟然冒出來幾絲紅暈。

    對不起,莞莞,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

    不二夏樹這邊看看,又那邊看看,突然嘴巴一張,“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夏樹,夏樹你怎麼了!”松本汐莞在看到小小少年大哭不止時徹底慌了手腳,趕緊哄著他,“夏樹,你別哭啊...”

    “哇.. .媽媽不要夏樹和爸爸了,媽媽真的不要夏樹和爸爸了...”小小少年一邊哭得傷心,一邊死死抱著松本汐莞的腰不鬆手。

    “呃?”沒聽說過不二和辰月鬧離婚啊...松本汐莞一邊忙不迭的幫他擦眼淚,一邊輕聲哄著,“別哭啊別哭啊,你媽媽不會不要你和你爸爸的...”

    “爸爸只是犯了一點小錯,都是壞阿姨的錯,爸爸都道歉了,為什麼媽媽不原諒爸爸,為什麼媽媽不要爸爸,哇...”小小少年越說越傷心,眼淚如珠子一串一串往下掉。

    而周圍的議論聲也越來越大了...

    “真是的,怎麼能扔下自己的孩子和丈夫不管呢...”

    “就是就是,丟下那麼小的孩子不管不顧,現在的媽媽真是...”

    “就算老公犯了再大的錯,不是也認錯了麼,孩子都求成這樣了,還斤斤計較什麼啊...”

    “兒子那麼可愛,老公那麼帥,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就是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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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議論聲越來越大,有人看不過去了,一個中年婦女走過來,抱起不二夏樹哄了起來,“小弟弟不哭了不哭了啊...”說著不忘瞪了松本汐莞和手塚國光一眼,“哪有你們這麼當父母的?媽媽哄個孩子都不會,爸爸居然就坐在那兒不動!這是你們的孩子啊!現在年輕人怎麼一點責任心都沒有!太過分了!”

    “啊?”松本汐莞徹底蒙了。

    “還不接手!”對方將不二夏樹的臉擦的干乾淨淨往一邊還愣著得手塚國光懷裡一塞,“爸爸也要哄哄,冷著個臉孩子會跟你不親的!”

    “啊,他...他不是我兒子...”松本汐莞這才反應過來,還沒辯解就被打斷了。

    “什麼!不是你兒子!年輕人要敢作敢當,自己生的兒子自己都不管,你還是母親麼!”中年婦女一臉怒其不爭的表情,“你辛苦生下了孩子,現在因為孩子爸爸犯了一點錯就連孩子都不要么!年輕人,我們是女人,就算是為了孩子,丈夫犯下天大的錯都要原諒!”

    “我跟他...”

    “我明白我明白,年輕人一時腦袋熱了發點小脾氣也可以原諒的...就算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想想看,單親的孩子在學校會被欺負的...”

    “嗚...爸爸,媽媽不要我們了,真的不要我們了,爸爸我們怎麼辦?”不二夏樹躲在手塚國光的懷裡,輕輕地抽噎。

    手塚國光也沒說話,只是輕輕地拍著他的背滿滿的安撫著。

    “你看,還是你老公好,孩子立刻被哄的乖乖的。”對方說完臨走前拋下一句,“要珍惜幸福啊年輕人”便嘖嘖的走遠了,剩下的松本汐莞徹底被雷的外焦里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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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承受著必勝客店裡眾人譴責的目光後,在看到小小少年終於吃不下去三個人結賬走出門外(當然是手塚國光付的錢,沒辦法,爸爸啊),松本汐莞才舒了一口氣。

    “夏樹,剛剛那些話是誰教你說的?”松本汐莞皺著眉毛。

    “嗚...手塚叔叔,aunt生氣了,夏樹好怕...”小男孩大大的眼睛裡溢出水光,哭著就要撲回手塚國光的懷裡。

    “莞莞,你嚇著夏樹了。”手塚國光將不二夏樹抱了起來,一邊譴責的看了看她。

    我能說什麼,我還能說什麼...松本汐莞徹底洩氣了,“夏樹,剛剛這些話,是不是你爸爸教的...”

    “不,不是...”小男孩抽抽噎噎的說著,“爸爸說aunt和手塚叔叔以前跟爸爸媽媽一樣好,可是都是些壞叔叔壞阿姨害的手塚叔叔aunt傷心了吵架才分開了...夏樹,夏樹只是想幫aunt和手塚叔叔...夏樹不想讓aunt和手塚叔叔那麼傷心...”

    松本汐莞震了震,抬起頭,視線看向手塚國光,後者則沉默的看著她,眼裡滿滿的都是受傷和不明。

    “夏樹好喜歡手塚叔叔,夏樹也好喜歡aunt。aunt能不能原諒手塚叔叔啊,不然夏樹真的好難過好難過...”小男孩的聲音越來越抽噎越來越低。

    “莞莞,我...”手塚國光一臉的沉默。

    “吶,夏樹,時間不早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松本汐莞別過頭,眼裡帶著一絲不明:到底,當初的創傷...五年來再次揭起傷疤時還是隱隱作痛...不行不行,我們不行...“吶,夏樹,我們現在去挑小提琴好麼?”

    手塚國光的眼裡,閃過一絲傷痛:到底,還是不願意原諒他啊...

    “夏樹,叔叔還有事情,你跟aunt去吧,要乖乖聽話。”手塚國光放下不二夏樹,摸了摸他的頭。

    “手塚叔叔,你不跟我們一起去麼?”不二夏樹睜著一雙大眼睛,仰著頭盯著手塚國光看。

    “叔叔還有事情。”手塚國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莞莞,我還有事情,先走了,夏樹就拜託你了。”

    “嗯,你路上小心。”松本汐莞像舒了一口氣一樣的釋然,習慣的叮囑讓本來失望的男生臉上帶著一絲笑容,“嗯,我知道了。你也是。”說著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坐了進去:莞莞,再見,下一次再見面的時候,我會告訴你,我手塚國光,要重新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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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吶,夏樹,以後,叔叔跟aunt的事情不要再說了。”牽著小小少年的手,松本汐莞蹲了下來,“手塚叔叔跟aunt之所以分開有很多原因...”

    “可是爸爸說手塚叔叔和aunt分開是因為...”

    “以後這些事情,就不要隨便提了,夏樹很乖,很聽aunt的話是不是?aunt只會教乖巧的小孩子拉琴哦...”

    “嗯。”少年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夏樹會一直很乖的跟aunt學習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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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下午,松本汐莞帶著小小少年到了自己常去的一家樂器店,因為不二夏樹還是個小孩子,松本汐莞想著索性不買現成的就讓店主幫忙計算了他的手臂長度,臂力等等專門定做一把小提琴,然後就又聽說他要過生日,帶著他去買了幾套衣服...

    當鬆本汐莞送不二夏樹回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麻煩你了,今天。”接過已經睡著的兒子,不二辰月一臉的感激,“夏樹沒有煩你吧。”

    “沒有,夏樹很乖。”將一邊的袋子也拿進去,不二辰月愣了愣,“你...”

    “夏樹不是要過生日麼?我也沒什麼東西送給他,就這些衣服,你也別這樣。”松本汐莞擺擺手,“你和不二畢竟還是學生,我已經工作了,冰帝發的工資還是很豐厚的,這次音樂會結束又給我發了獎金...”

    “那我就不客氣了。”不二辰月笑了笑,接過袋子。

    “我們倆之間客氣什麼!”松本汐莞擺擺手。


70
    不二夏樹的生日會倒是辦的溫馨,不二週助和不二辰月只是邀請了幾個玩的好的朋友(自然是把不二夏樹寵上天的青學網球部的外加不二一對在東大網球部的幾個好朋友),因為松本汐莞正好有事情回英國一趟,也就錯過了。

    而不二夏樹生日過後的幾天,就是跡部景吾和手塚國光的生日。

    松本汐莞在英國帶回來的那隻萬寶龍的最新款鋼筆讓大少爺非常的滿意,而某人,壓根就把手塚國光的生日給忘了...(沒辦法,兩人交往的時候也沒過過什么生日什麼的...)

    而手塚國光生日那天,一群人high瘋掉,尤其是把孩子送到父母家照顧的不二一對,嚷嚷著要去pub。手塚國光因為之前在跡部景吾生日會上雖然沒見到自己的心上人,但得知心上人從英國回來在之前來過一趟還為大少爺準備了禮物,忍著心裡隱隱的酸意,在大少爺像孩子一樣一臉的炫耀一樣的拿出那隻萬寶龍最新款的鋼筆時,徹底爆發...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就拂袖而去,留下一眾奇異的(冰帝或者立海大或者東大的),了然的(青學的),看戲的(倆不二)...

    以至到了三天后自己的生日,手塚國光心裡的不舒服還是隱隱存在。到了晚上,大家在KTV都鬧瘋了也沒管,一個人坐在角落一杯一杯的喝酒。至於到了pub,不二一對互相默契的看了一眼,又點了一大堆雜七雜八的酒也顧不上了,繼續一杯一杯的接著喝,終於在眾人玩的差不多了紛紛打道回府時便終於醉倒了...

    不二週助和自家親親老婆互望了一眼,默契的將眾人勸走,便保證會將壽星安全送回宿舍後,不二週助走到了服務員面前,“對不起,打擾一下。”

    “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我朋友今天過生日,他和她女朋友吵架了,所以...”見對方了然的點點頭,不二週助便引著服務員走過來。

    “我怎麼幫忙?”原來是跟女朋友吵架啊,難怪自己生日都喝成這樣...

    “這裡。”熟稔地從手塚國光的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手機,調到松本汐莞的電話,“你就打這個電話,就說他醉了,沒人來接。自然會有人來的。”

    “好的,客人。”

    “週助,這樣,好像效果不怎麼明顯。”不二辰月皺了皺眉,突然像想到了什麼一樣,“對了,請問,你們這邊有多少服務員是女生?”

    “月月,你...”

    “等著,週助,會有好戲的。”不二辰月神秘的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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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本汐莞睡得好好的,被客廳的手機給硬生生的吵醒了。

    誰半夜沒事找事做搞午夜凶鈴啊竟然驚人好夢...松本汐莞一臉迷迷糊糊的看了掛鐘上清晰地指示著“12:45”的指針,拿起電話看都不看, “餵。”

    “抱歉,這位小姐,打擾你了。”

    “啊”的確,吵到我睡覺了...

    “我們這邊有位客人喝醉了,我們用他手機按得快捷鍵,您能來接他一下麼?”

    “什麼?”

    “這位手塚國光客人喝了不少酒,醉的不輕。您能來接他一下麼?”

    “啊?”松本汐莞一下子清醒了下來,手塚國光喝醉了?怎麼回事?他怎麼會有我的電話?“聯繫不到他的其他朋友麼?”

    “抱歉,請問您不方便麼?”

    是的,我很不方便,我要睡覺...“啊,也不是...”

    “那您來接他一下好麼,地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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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便套了一件外套,松本汐莞暗暗咒了一句,走下了樓。

    現在已經很晚了也打不到車,索性將家里送的一直沒開出來的奧迪拿出來試試手吧。松本汐莞想了想,轉了轉車鑰匙,朝地下車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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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準確的地點,松本汐莞熄了火,便走了進去,才進門,便看見不遠處的一塊地方聚集著很多人,才走進看了看,便聽見一陣議論。

    “長得真是不錯呢,難得看到這麼帥的人呢!”

    “怎麼,難道你也想跟他...別跟我搶啊,我先看到的,今晚他屬於我的,等我玩膩了再給你玩玩...”

    “就你,行麼...”

    耳朵裡繼續傳著不堪入目的話,松本汐莞皺了皺眉,剛想轉身離去,視線卻在掃到倒在沙發上的身影時愣住了——

    是手塚國光!

    皺了皺眉,松本汐莞看到有一雙手摸上了手塚國光的臉,而後者迷迷糊糊的想把避開,卻因為酒喝得太多像是沒有力氣一樣...

    “住手。”松本汐莞皺了皺眉。

    “請問你是松本小姐麼?”一名服務員走過來。

    “我就是。”松本汐莞掃了一眼還在試圖摸過去的女人一眼,“你給我住手。”

    “這小白臉是老娘先看上的,今晚就是老娘的,小丫頭乳臭未乾就別爭了,回家繼續看動畫片去!”對方叫囂著,臉上帶著色迷迷的笑。

    “小白臉?”手塚國光你居然還有被當成小白臉的一天啊...

    “你又是誰,憑什麼要把我們看中的男人帶回去?”對方見她不開口了,繼續問。

    看來得用殺手鐧了,“我來接我男朋友,不行麼?”松本汐莞皺了皺眉,“你們打算搶我男人麼?”

    果然是兩個人吵架啊,倒是被之前的顧客說中了. ..服務員想了想,朝躲在暗處的人伸手做了個勝利的姿勢,“松本小姐,客人已經付過款了,您把他帶回去吧。”

    “好的。”松本汐莞點點頭,“勞駕搭把手,我的車在外面,幫我把他扶到外面就行了。”

    “沒問題。”果然是男女朋友啊,現在看女朋友急急的來,看來又要和好如初了吧,自己做了件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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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只能做到這邊了,手塚,你要爭氣啊。”暗處走出來一對男女,笑眼彎彎的男生摟緊了身邊的女生。

    “週助,會不會不太好啊?”

    “怎麼了?”

    “你說手塚他萬一酒後亂性怎麼辦...”

    “呵呵,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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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因為不知道手塚國光的宿舍在哪兒,再加上打給不二兩隻不通(那兩隻怎麼可能接電話呢...)松本汐莞沒辦法開著車將手塚國光拖回家。

    幸好這個世界上有個叫電梯的東西...吃力的扶著完全醉的不醒人事的某人,松本汐莞打開了公寓門,開了燈,將某人扶進了客房,洩了氣的把他朝床上一扔,剛舒口氣,結果下一秒,本來死氣沉沉的男生開始倚著床沿吐了起來“嘔...”

    “你!”看著男生一邊吐一邊喘氣的樣子,本來乾淨的房間立刻充斥了酒味兒,松本汐莞一下子蒙了,下一秒,男生的外套襯衫包括褲子上全沾滿了吐得污穢物...

    “莞莞,是莞莞麼?我又在做夢麼?”吐完的某人顯然神誌清楚了很多,但還是吃痛的扶著頭,“頭好痛啊莞莞,我的頭好痛...”

    “你活該!”松本汐莞沒好氣的拿起已經臟掉的床單:又要洗東西了...

    “莞莞,我的頭真的好痛,好痛好痛...”手塚國光還沒說完,又是一陣吐。

    “你氣死我了!”松本汐莞看著臟掉的地板,某人還吐在了她身上,本來有輕微潔癖的松本汐莞立刻向暈死過去算了,“你,你真的氣死我了!”

    “莞莞,我頭好痛,這裡也好痛。”喝醉了的手塚國光完全像個小孩子一樣,指著自己的胸口,帶著撒嬌的口氣,“好痛好痛,怎麼辦,莞莞...”

    “你...我不管你了...”松本汐莞拿著床單就要往外走,下一秒卻被攔腰抱住,“莞莞,別走,別走...”

    “手塚國光你發什麼瘋!你給我放手...”

    “莞莞,我,我...”還沒等說什麼,男生一個歪倒,躺在床上睡著了。

    “真是敗給你了。”看著某人皺著眉毛的睡顏,松本汐莞嘆了一口氣,拿著床單走了出去。

    將床單塞進洗衣機,重新轉到客房裡,猶豫了一下迅速的幫某人脫掉外套襯衫外加褲子,視線在看到頸項上那條項鍊上的銀色的指環時一愣,瞬間反應過來,紅著臉將被子扔在他身上,拿著全是酒氣的衣服走向了洗衣房...

    於是,一向只有在工作的時候才晚睡早起的某人,大半夜在洗衣房咬牙切齒的洗床單洗衣服,洗完甩乾後晾在外面一夜後,只睡了差不多三個小時後起來忙著熨衣服然後回臥室補眠睡得人事不知...


72
    手塚國光醒來的時候,早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渾身無力的坐起來,手塚國光摸著自己的頭,好痛啊...

    這是什麼地方?

    當被子掉下來的時候,手塚國光愣住了...

    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見了...

    我...

    手塚國光□著身子一臉的茫然地看著周圍:正常的床,正常的窗簾,正常的燈——可是都不正常啊啊啊啊...

    自己最後的意識:不是在pub裡面喝酒麼,怎麼回事?怎麼渾身脫的光光的睡在床上...

    想到昨天晚上最後意識裡好像有個猥瑣的聲音摸著自己的臉說什麼“今晚是屬於我的...”手塚國光的臉一白。

    自己不會是真的被那個...手塚國光想到這裡,臉一下子更白了:自己真的不會和別的女人做了那種事了吧...

    趕緊下床看了看周圍,小心翼翼的打開門,便看見門口放著一堆東西:自己昨天的衣服早就洗的干乾淨淨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那邊,下面是一條厚厚的毛巾,旁邊的盤子裡,放著一瓶牛奶和幾片麵包。

    手塚國光徹底傻了,一個踉蹌差點坐在地上: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走出房門,仔細的打量著客廳的佈置。看情況,住者應該是一個收入寬裕的人,而且品位很高。手塚國光看著周圍掛的幾幅畫,默默地下此判斷(冰殿這不是重點啊這不是重點),隨手拿起桌上的書翻了翻,書頁上的簽名讓他本來低落沮喪的心在下一秒立刻像是進入了天堂:是莞莞,這裡是莞莞的家!

    再仔細想想,昨天好像最後的確看到莞莞的影子,只是她站在自己面前,看不清任何表情,但自己就是知道,就是她,他的莞莞...

    本來嚇傻掉的某人此時嘴角上揚了一抹笑容:她去pub裡面去找他的,是她把自己帶回家的...

    不過,自己的衣服也是她幫忙...咳,換下的?手塚國光看了看自己,一下子囧了...

    身上還是那股沖天的濃重的酒味,手塚國光皺了皺眉毛,拿起房門口的衣服和毛巾,就走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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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浴室裡出來的某人一看就是心情大好,拿起牛奶和麵包坐到了餐廳的餐桌前,默默的開始吃早餐。

    吃著晚餐的某人開始努力回憶著昨天晚上的事情:自己到底有沒有跟莞莞那個...咳咳...想到這裡,手塚國光的臉瞬間泛起紅暈,被牛奶嗆了一口。

    無心再繼續吃早餐,手塚國光喝完了牛奶便站了起來,四處的打量。

    很大的公寓,但卻不顯得很空曠,雖然佈置的如同一般的公寓一樣簡單,可手塚國光還是覺得很舒服(情人眼裡出西施吧冰殿),四處望瞭望,終於走到了一間緊閉的房門口。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樣,手塚國光平生第一次進入別人的房間非但沒有敲門,而是毫不猶豫的扭開拉手,走了進去。

    房間很大,空空曠曠的什麼也沒有,只有最裡面有一張kingsize的藍色超級大床,因為太大太厚太深看不清人影,手塚國光屏住了呼吸一步一步的走上去,越來越接近床的時候,下一秒,腳下一絆,整個人撲到了那張藍色超級大床裡...

    幸好這張床夠大啊...手塚國光看著近在咫尺的女生的睡顏,慶幸地想。

    近在咫尺女生正側面躺著,手擱在下巴上,大概是睡不安穩的原因吧,她微微的皺了皺眉,便繼續沉睡著,呼吸緩慢而平穩,臉舒服的不時在枕頭上蹭了蹭...手塚國光一下子看呆了,手不由自主的往她的臉上伸過去...

    下一秒,本來靜謐的房間突然響起一段探戈的聲音,手塚國光一下子被驚醒了,暗自警告自己太大意了,而身邊睡著得女生明顯睡得很熟,聽到音樂聲遲遲就是不醒,只是皺著眉毛翻了個身繼續睡。手塚國光站起來,看到絆倒自己的“元兇”——一個小巧的手機躺在地上,屏幕一亮一亮的。

    看了看還是繼續睡著的某人的背影,手塚國光皺了皺眉,拿起手機走了出去帶上門,“餵,松本汐莞的手機。”

    “小汐姐姐...哎,你不是小汐姐姐,你是誰?”電話那頭溫柔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驚訝無比。

    “我是...咳咳,手塚國光”沙啞的聲音讓電話那頭的人越來越驚訝。

    “啊,手塚,手塚前輩。”電話那頭的聲音局促起來,“我,我是鳳長太郎。”

    “嗯,鳳君,有什麼事情麼?”

    “那個,今天我們第一堂課是小汐姐姐的小提琴,可是...”

    “鳳君,莞莞可能不會去上課了。”手塚國光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莞莞很累,現在還在休息。”

    “啊,我知道了,我,我會找系主任說明的。”電話那頭先是微微的一愣,緊接著一陣沉默後,少年言語無措說的很快後立刻“啪”的按掉電話。


73
   才掛了鳳長太郎的電話,手塚國光剛想回去,下一秒,手機又響起來了。手塚國光皺了皺眉毛,按下了接聽鍵。

    “哇哇,汐莞,你現在在哪兒...”電話那頭,不二辰月的聲音帶著一絲心虛。

    “辰月。”手塚國光皺了皺眉,聲音裡透著一絲沙啞。

    “哎哎哎...啊,手塚?”電話那頭的聲音愣了愣,立刻尖叫起來,“怎麼,怎麼會是你,汐莞呢?你把汐莞怎麼了?”

    “莞莞在休息,你有什麼事情,等她醒來的時候,我會幫你轉告。”輕輕地咳了幾聲,手塚國光沙啞著嗓子但還是平靜的說出來。

    “週助,都是你的主意啦...”電話那頭的人顯然沒有聽反而不知道在說什麼,接著嘶嘶的聲音過後,電話那頭換了一個溫柔的聲音,“手塚麼? ”

    “不二,有事麼?”

    “沒有,只是聽你真田說你昨天沒回宿舍(手塚國光和真田弦一郎一個宿舍),所以很意外呢。”電話那頭的聲音溫柔中帶著一絲狡黠和好奇,“抱歉呢,昨天你一直把我們往回趕,我們也沒有...”(睜眼說瞎話的黑熊一隻)“你還好吧?”

    “嗯,我沒事。”手塚國光微微的點點頭,“對了,你現在在網球部麼?去跟部長說一聲,今天全天訓練請假。還有,如果遇到真田的話,也幫我跟他說一下,讓他幫我跟導師請假。”

    “好的,不過。”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頓,“真的沒問題麼?你怎麼拿的小汐的手機?小汐呢?”

    “她累了,還在休息。”

    “累了,怎麼了?”電話那頭不二週助的眼裡閃過一絲算計,不動聲色的將電話調成公放,接過裁判員用的喇叭,把手機放在椅子上,朝自家的妻子做了個噤聲的聲音。

    “昨天我好像喝多了,到現在...頭很痛。”手塚國光沙啞的傳過來,清晰的響徹在網球場上,一瞬間,所有人都停止了練習,視線紛紛轉過來,充滿了疑惑和探究。

    “然後呢?”

    “好像是莞莞把我帶回來的,我也想不起來了,她照顧了我很久吧,剛剛看她很累的樣子...”

    “是麼?你確定沒發生別的事情?”不二週助的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但隨即繼續試探。

    “我記不清了...”手塚國光沙啞的聲音頓了頓,隨即回答。

    “真的沒有麼?比如你跟她...”不二週助一邊問話一邊果斷迅速的摀住自家妻子的嘴巴,投過一個警告的眼神,“換一個問法吧,你醒來的時候,衣服還是穿得好好的,什麼也沒動過?”說著冰藍色的眼神凌厲一掃,所有蠢蠢欲動朝這邊靠近試圖挺清楚的網球部的人立刻停止了動作,裝模作樣地捂著嘴巴點點頭。不二週助滿意的點點頭,一邊將自家老婆摟在懷裡不讓她亂動一邊繼續問,“衣服好好地,躺在床上?”

    “啊...”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頓, “沒有。”

    “呼...”即使眾人捂著嘴巴任然倒抽了一口氣,不二週助回過頭狠狠瞪了一眼,轉身關掉了揚聲器,拿起手機貼近耳朵,而把喇叭拿著靠著自己的嘴巴,“你的意思是說,你醒來的時候,你的衣衫不整?都脫了?”

    “也可以這麼說...”手塚國光尷尬的咳了咳,“我醒來的時候與,所有衣服全洗的干乾淨淨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門外。”應該是她替他洗的衣服吧...

    “啊,原來如此,這麼說手塚你脫光了啊。”不二週助嘴角揚起了一抹弧度,聲音透過喇叭傳了出來,尤其強調了最後幾個字。

    “不二...不要開玩笑...”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尷尬。

    “所以小汐因為你的原因折騰了半夜累的倒在床上起不來了?手塚你也太不會憐香惜玉了吧。”不二週助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對女孩子,當然也要溫柔點,不然的話...”

    “我不是故意了,大概是我昨天喝得太多了吧。”電話那頭的聲音喃喃自語但此是不二週助非常順暢的打開揚聲鍵,“以後不會了喝酒了...”自己可捨不得她照顧的自己在累到...

    “嗨嗨,我知道了,我會跟部長還有真田說的。”不二週助滿意的看著周圍人一下子像被噎到的樣子,“你就好好照顧小汐吧,畢竟女孩子第一次為了你...”說著也不說了,只是意味深長的哼長了鼻音。

    “我知道,麻煩你了,我會好好照顧她的。”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一絲確定。

    “這麼多年了,手塚你終於還是得手了啊。”不二週助感嘆的聲音透著喇叭清晰的傳了出來,突然像是清醒一樣,“啊,居然沒有關喇叭,太大意了。”說著忙不迭的鬆開自己的妻子,“手忙腳亂”的關掉喇叭。

    “週助,是真的麼?手塚真的和汐莞...”不二辰月急的眼睛都紅了,“都是我們,玩心太重,現在...”

    “嗯,不要擔心,月月。”不二週助抱了抱妻子,煞有介事的安慰,“手塚的話,你可以信任。他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我想,小汐那時候也是清醒的吧,應該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不二,你剛剛說的是真的麼?”現任網球部三年級部長走了過來,一臉的八卦,“一向對任何女生不置一詞的手塚國光居然把人家女生...居然還喝醉了...”

    “嗯,部長你剛剛不是自己親耳聽到手塚自己親口承認了麼?又不是我瞎說的。”小熊無辜的攤了攤手。

    “對方是什麼樣子的女孩子?我們學校的女孩子麼?不簡單啊,居然拿下了那座冰山!”某部長一臉的崇拜,“小學弟終於也成為真正的男人了啊終於長大了啊...”一臉“吾家有男初長成”的感慨。

    “對方可不是學生哦。”不二週助一臉的神秘,“不過她可是手塚的初戀呢,不過只是因為一點小摩擦,結果手塚惹得人家不高興就去了英國。”不二週助裝作不經意一樣將喇叭又按開,“手塚等了她五年呢...不過人家一回來就成了隔壁冰帝的老師去了...”

    “師生戀麼...沒想到手塚看起來這麼古板嚴肅的人居然還這麼潮啊...對方怎麼樣?漂亮麼?”三年級的副部長一臉感嘆著,“手塚的話,我猜應該是個溫柔和順的大和撫子一樣的女生吧...”

    “部長還記得前段時間我們學校辦的音樂交流會麼?”看著越聚越多的人,不二週助笑的一臉的奸詐,“還記得冰帝的指導老師麼?她跟我們一樣大呢。”

    “指導老師?”

    “對啊,我記得冰帝來了四個,三女一男。你說其中一個就是手塚的心上人?”

    “我想起來了,是不是慶功會上那個穿著白色chanel套裝拿著香檳的那個高挑的短髮女生?”副部長左手握拳一拍右手手心,“哎,你還記得麼,當時跡部還上去打招呼的,我們學校那個拿冠軍的留學生也去打招呼的...”

    “你說的就是那個...哎哎哎,對啊,你想上前搭訕的那個,氣質超好的?”

    “難道就是那個麼?”副部長一臉絕望,“不會吧,居然是手塚的女人?”

    “你不是到現在還念叨著當時應該上去問號碼麼?”部長一臉鄙視的看了誇張做絕望狀的某人一眼。

    “其實汐莞很漂亮,可是眼鏡遮住了,而且所有人往往會被她的那股氣質吸引,忽略了她那張臉。”不二辰月突然插話。

    “跡部來了。”不知誰眼尖瞧見了那個囂張的影子不緊不慢的走進訓練場,見眾人的視線都聚集到這邊,跡部景吾不為所動繼續走到場邊整理東西。

    “跡部,那天你走過去說話的是誰啊?”部長實在按捺不住了,走過去一臉哥倆好的表情。

    “都不練習幹什麼!部長,你再說什麼?要不要跟本大爺打一場?”跡部景吾拿出網球拍指著某人。

    “那個女生到底是誰啊,那個音樂會的冰帝女生?”

    “你們打聽她幹什麼!”跡部景吾皺起了眉毛,抬高了下巴,傲慢的眼神掃視了周圍一群好奇寶寶狀地人,“本大爺的姐姐是你們這些不華麗的人可以問的?”

    “什麼,是你姐姐!”

    “不會吧,手塚的女人居然是跡部的姐姐!”所有人的嘴巴再一次張大,“不愧是手塚,跡部的姐姐都敢!”

    “你們說什麼?手塚把小汐怎麼了?”跡部景吾一下子愣住了,緊接著皺起了眉毛,“你們在說什麼?”視線朝周圍掃了一周,“手塚那個傢伙呢?還沒到麼?”

    “手塚請假咯,還有,跡部,我記得小汐是姓松本不姓跡部哦,這親戚可不能亂認嘞。”不二週助笑瞇瞇的開口。

    “本大爺說是就是,你有意見麼,啊恩?”跡部景吾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沒意見沒意見。”小熊攤了攤手,一臉的無辜。

    “跡部,那個女生是你姐姐啊...”部長走過來拍了拍肩膀,“哎,我之前還以為你們倆...”

    “沒有。有意見麼,本大爺的姐姐,當然是不輸於本大爺的華麗的存在。”跡部景吾抬起下巴。

    “可惜了啊,居然是冰山...”

    “你們在說什麼?”

    “跡部你才來不知道,但你聽過一定要冷靜。”部長語重心長的拍了拍肩膀,“你華麗的姐姐,和手塚...”

    於是在5分鐘後,某位大少爺終於不華麗的石化了...

    而東大法學系二年級學生會副主席,全校校草排行未跌過前五的手塚國光夜不歸宿酒後亂性事件,由網球部傳出來,一天之內整個學校人盡皆知,一時間,多少東大的女生捧著破碎的心,淚流成河...

    而冰帝這一邊,我們的鳳寶寶從來都是知道分寸的人(雖然這件事情超出了他的接受範圍)但他還是體貼的緘口不提甚至沒有露出異樣的行為,只是老老實實的跑到辦公室跟系主任請假而已。

    而當消息跨校傳到冰帝這邊時,冰帝向來崇拜強者的一眾人,尤其是經此音樂會一戰後對鬆本汐莞推崇備至的音樂系學生的反應之強烈,這又是後話了。

    然而...


74
    再把視線拉到松本汐莞的公寓。

    接完兩個電話,手塚國光沉默的走回臥室,看著松本汐莞熟睡的臉龐。已經剪短的紫發因為翻身的原因微微有點凌亂,只是還是長長捲捲的劉海擋著露出的右側臉,被子下面露出白色的睡衣領子,平穩的呼吸說明她睡得正熟。

    手塚國光坐在床邊,伸出手,撫上了她的臉龐。

    還是和五年前一樣熟悉的溫度,熟悉的觸感。他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手不由自主的觸碰了她的唇瓣。她輕輕呼出來的熱氣噴在他的手心裡,引起了他微微的顫栗。忍不住低下頭,涼涼的嘴唇碰上了她的唇角。

    鼻尖上立刻沁滿了淡淡的梅花香氣,撥弄著他的心弦。忍不住加深本來淡淡的吻,沿著唇角向右,終於覆上了唇瓣。

    只是剛剛輕輕的觸碰上,手塚國光就感覺全身像過電一樣微微的抖了抖,立刻直起身握緊了拳頭。輕輕地苦笑了幾聲:莞莞,沒想到五年過去了,你對我的影響,比之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待他重新彎下腰時,下一秒,松本汐莞突然睜開眼睛,愣愣的看著她。

    “莞莞,我...”手塚國光一下子囧了:他怎麼解釋?總不能直接說自己想要親近她吧...

    “嗯?”松本汐莞此時腦子還是處於休眠期,所以還是不明白情況,手臂撐著床坐起來,卻因為剛睡醒無力而險些栽倒回床裡,而手塚國光眼疾手快,一把將女孩的腰摟住,帶進自己的懷裡。

    “你沒事吧。”明明知道床很軟,可在她快要摔進去的時候自己的身體首先做出了反應,手塚國光苦笑了兩聲:我真是,越來越...

    “沒事。”趴在他懷裡的松本汐莞乖乖的回答,下一秒,某人終於徹底清醒出來,掙扎了出來,“哎?你怎麼還在這裡!”

    “莞莞...”看著她忙不迭的後退了幾次,手塚國光的眼裡劃過一絲氣悶,她就這麼討厭自己麼...“我...”

    “你怎麼還在這兒,你還要我怎麼樣!”我容易麼我,大晚上把你拖回家,衣服給你洗了,早飯給你吃了,你還要我怎麼樣!想到那被吐得一塌糊塗還塞在洗衣機裡的床單,松本汐莞一陣氣悶,撫著自己的額頭,不停地捋著自己的劉海,“你,你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

    “莞莞,對不起,對不起...”雖然不明白女孩到底再氣什麼,某人還是老老實實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說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嘛!”終於把一直在心中腹誹的話講出來了!看著對方一臉震住的樣子,松本汐莞心裡一陣暗爽,也舒服多了:站起來就要往洗手間走去。

    “莞莞...”

    “醒了吃完飯就趕緊回去,恕不招待。”松本汐莞利落的丟下一句話。

    洗漱完畢,某人終於有點自覺性的抬頭看了看鐘:糟糕,忘了今天有課了...放了一個系的人的鴿子,那個碎碎念的系主任又有理由找自己喝茶了...松本洗完的臉一下子苦了起來。

    “鳳長太郎打過電話,說已經幫你請假了。你不用擔心。”看著松本汐莞看完鐘後一臉的鬱悶,手塚國光扶了扶眼鏡。

    “哦。”松本汐莞舒了口氣,從冰箱裡拿出一盒牛奶,又把吐司丟進微波爐裡熱起來,回頭看見清冷的男生在餐桌前坐的筆直,眼睛一直看向這邊, “你怎麼還不走?”

    “莞莞,我有話跟你說。”

    “我沒話跟你說。”松本汐莞打開牛奶盒喝了一口。

    “莞莞,我有重要的...”

    “我不想跟你說話。”微波爐叮的一聲,松本汐莞從裡面拿出吐司,塗上厚厚的芥末就往嘴里送。

    “莞莞,芥末不要多吃,對胃不好。”

    “你管...哎,手塚國光你幹什麼!快把吐司還給我!”松本汐莞怒目而視走過來搶走她手裡吐司的人。

    “不要任性,莞莞。”手塚國光皺緊了眉毛,將手裡塗滿芥末的吐司扔進垃圾箱。

    “你,你氣死我了,手塚國光你真是氣死我了。”松本汐莞被氣得直揉眼睛。

    “不要用手揉眼睛,不衛生。”手塚國光拿開她的手。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管我幹什麼!你出去!”松本汐莞氣的咬牙切齒,但低著頭的眼裡卻劃過一絲難受:記憶裡,他跟自己說得最多的話就是這個...說著抬起頭,拉起他的手腕往門口走去,“你,你給我離開這裡,現在,立刻,馬上!”

    “莞莞...”手塚國光沒有註意到她的神情,但現在女孩一臉炸毛的表情倒是有點愉悅了他:五年後再次相遇時,她在自己面前永遠是如同深深的潭水一樣穩重靜謐,話也越來越少,雖然她似乎沒有表現出對當年事情的尷尬和介意,可是該死的自己就是知道她的緘口不提是因為當初受傷太深...

    “莞莞,你等等,等等...”手塚國光一邊為了迎合她往前走,一邊控制著自己的步頻,一邊看著她握著自己的手腕,雖然隱隱的有點疼,可是心裡卻不由自主的高興起來,“我再說一句話...”

    “不聽,你趕緊給我走。”女孩倔起來誰都攔不住,還是一個勁的拖著他走到門口,粗魯的將他推出門外就要關上門。

    “我只在將最後一句話。”手塚國光20年來從來沒有這麼“糾纏過別人”,左手抵著門,眼裡閃過溫柔和一絲委屈,“莞莞,我的手痛,左手好痛。”

    糟糕,自己居然衝動使勁拉的是他當年傷痕累累快要廢掉的左手!松本汐莞緊張的看了一眼他抵著門的左手手腕,那裡被自己勒的紅了一圈,不自在的低下頭:自己果然在遇到他的事情上就失去冷靜呵...

    “沒關係,馬上就好了。”看著女孩低下頭耳垂微微的發紅,襯得那顆藍色的耳鑽熠熠閃光,手塚國光忍住自己想要撫摸她短髮的衝動:真是,可愛的反應呢。

    “誰擔心你的,你趕緊走,別說廢話。”女孩頭別過去,語氣裡帶著一股彆扭。

    她這是願意聽自己說話了麼?手塚國光何等聰明,立刻明白了她彆扭中的歉疚:看來,以後可以好好利用這一點呢...“兩句行不行?”

    “你,你別得寸進尺。”女孩一下子炸毛了,就要合上門,“你快走,你...”

    “一句話,就說一句話。”手塚國光用左手擋著門,就感覺力道立刻變輕,心裡立刻增添了無數勇氣,“莞莞,我要和你重新開始。所以,莞莞,從現在開始,我,手塚國光,開始追求你。”



75
    自從手塚國光生日過後的那天起,松本汐莞每天早上去冰帝,一到辦公室就看到自己桌上雷打不動的一大束白玫瑰——日本罕見的英國最有名的白色玫瑰:皇室佳麗,沾著清晨的雨露,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閃光。

    勉強無視於辦公室裡其他人(尤其是女老師,還是年輕的女老師)羨慕嫉妒調侃玩笑的眼神,松本汐莞鎮定的放下包,拿起花里插得一張卡,打開後,遒勁有力的熟悉字體映入眼簾:

    莞莞:五年前就應該送給你了,現在應該不算遲吧?記得你很喜歡白玫瑰,希望你會喜歡這束花。

    冰山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松本汐莞的嘴角抽搐了幾下,淡定的將玫瑰放到一邊:等下找個花瓶插起來好了...

    以為只是一天而已,沒想到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每天早上自己進辦公室的時候,就要遭受眾人目光的洗禮,然後就是桌子上雷打不動的一束貴的要死的白玫瑰...

    好像手塚國光他現在還是學生應該沒這麼多錢吧,這可是英國本土的皇室佳麗啊,那可是空運過來的吧...連續十天的白玫瑰,讓松本汐莞快要招架不住了:拿起手機猶豫了一下,便撥通了那個號碼。

    “你好,這裡是手塚國光先生的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了,一個甜美的聲音響起來。

    “啊?手塚不在麼?”松本汐莞愣了愣,勉強忽略自己聽到女生聲音的心裡微微的酸澀感...

    “這裡是東京綜合醫院,手塚先生現在在急救室,請問.. .”電話那頭話還沒說完,松本汐莞的心一緊。

    “什麼?醫院?手塚怎麼了?”松本汐莞的呼吸急促起來,“他受傷了麼?怎麼會在急救室?”

    “讓我接。”旁邊一個聲音氣喘吁籲,“餵,是小汐麼?”

    “不二,是不二。我是汐莞,手塚怎麼了?”

    “我們現在在綜合醫院。”電話那頭的聲音猶豫了一下,“雖然手塚昏迷之前叮囑過不能讓你知道,可是...”

    “手塚到底怎麼了?”昏迷,什麼是昏迷?

    “他...算了,我說不清楚,你如果有時間的話,能不能來一下?”

    “行,我馬上就到。”松本汐莞一邊掛了電話一邊拿起包出了辦公室的門,正好和進來的鳳長太郎打了個照面,“小汐姐姐,你這要去哪兒?下堂是你的樂理課。”

    “我有緊急的事情,長太郎,幫我請假,你們班的課改成自習。”松本汐莞頭也不回的越走越快,往校門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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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到醫院才站到服務台那邊,遠遠地不二辰月急匆匆地走過來,“汐莞,你來了。”

    “嗯,手塚怎麼樣了?”松本汐莞點點頭,一臉的焦急,“怎麼住院了,還急救?打架了麼?”看他樣子也不像跟人打架的相啊,放放冷氣就差不多了...

    “先別說了,他已經出急救室了,這會兒也應該醒了吧,我們去吧。”不二辰月拍拍好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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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那個文中經常出現的305病房。

    “月月,你...”門開了,不二週助迎了上來,“小汐,你到了?”

    “嗯。”微微的點點頭,視線轉到坐在病床上沉默的身影。

    手塚國光的左臂被紗布包著吊了起來,臉上七七八八貼著五六個創口貼,而額頭上也纏了幾圈白色的紗布,微微的左額頭有著絲絲的血跡透出來。看到女孩仔細的看著他,手塚國光的眼神裡透出一絲尷尬和不好意思,坐直了身子,扶了扶眼鏡。

    “怎麼搞成這樣?”松本汐莞皺起了眉毛。

    “莞莞,我...”手塚國光不知道自己怎麼解釋,看到她進來的身影時心裡那一瞬間的激動和竊喜:她從來都不是主動的人,這次...看來受傷也是有...

    “月月,我們先出去吃飯吧。”不二週助摟著妻子的肩膀,笑了笑,“小汐也留下來吧,回頭給你帶飯,你想吃什麼?”

    “好,我隨意。”松本汐莞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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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搞成這樣?”松本汐莞坐在了椅子上。

    “沒什麼。”手塚國光別過頭,繼續沉默。

    “沒什麼搞得全身傷痕累累,你耍我是吧。”松本汐莞聽了一肚子火,一個早上的擔心到現在無處發洩心裡已經憋屈了很久,“你沒事情能把自己搞到醫院裡來麼!”

    “莞莞,我...”

    “你,你真的氣死我了。”松本汐莞拿掉眼鏡,捂著額頭,“你,你...氣死我了.. .”

    “對不起...”手塚國光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吧,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麼!”松本汐莞差點失態,“手塚國光,這五年裡你到底長進了多少!你怎麼現在...你不知道我...”說著說著便說不下去了,看到他額頭上泛著血絲的紗布,眼睛紅了起來,趕緊別過頭,修長的手指隨便抹了抹。

    “莞莞,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看著女孩的眼裡開始泛紅,手塚國光一下子慌了,掙扎著就要下床,“你別哭,別哭...”

    “誰哭了,你給我坐在那兒別動!”松本汐莞慌了,趕緊隨便揉了揉眼睛,站了起來就要走過來。

    “小光小光,你沒事吧。”門突然被推開了,手塚彩菜衝了進來,見到女孩愣了一下,下一秒,立刻激動地尖叫著一把抱著她,“小汐,是小汐回來了麼?”

    “手塚阿姨,好久不見。”所以你趕緊鬆開我,我快被勒死了...

    “哎呀,當年你怎麼不聲不響的就離開日本了呢?好像真的很久見不到你了呢,5年,有5年了吧...”手塚彩菜一下子忘了自己來的目的,“真是,讓阿姨好好看看...”說著上下端詳著,滿意的點著頭,咂著嘴,“越來越漂亮了啊,小汐...英國的水土這麼養人啊...”

    的確,當年那個素面朝天只是隨意的穿著T卹牛仔褲的小女生跟現在因為工作關係穿著合體的套裝化著淡妝的女子簡直不能比...

    “阿姨...”

    “母親。”手塚國光開口了。

    “啊,倒是忘了正事。”手塚彩菜拍了一下子腦袋,轉過頭望著自己的兒子,“小光,週助那孩子說你受傷了,怎麼了...沒事吧...”

    “我沒事情,母親。”

    “週助那孩子說你最近缺錢用,怎麼不跟家裡說?”手塚彩菜皺了皺眉毛,“生活費不夠么,要不...”

    “不用了,母親大人。”手塚國光急急忙忙的開口阻止,一邊下意識的看了松本汐莞一眼,見對方只是淡淡的低著頭看不清表情語氣也變得酸澀起來,“我不缺錢。”

    “那就好,你爸爸和爺爺的意思讓你先好好休息養傷,他們下午會來看你。”手塚彩菜點點頭,轉過頭,“小汐,你現在在哪所學校讀書?東大麼?”

    “不,我現在在冰帝當音樂老師。”

    “這麼厲害!”手塚彩菜眼裡閃過星星眼,“我還有事情,你能不能幫我陪一下小光,醫生說他受傷的好像蠻重的,我怕小光他...”

    “是,阿姨。”松本汐莞點點頭,站了起來將人送到門口,“您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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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回到病房裡,從桌上拿起一個蘋果,“你等一下,我去洗蘋果。”說著不顧對方灼灼的眼光,疾步走出了病房。

    才到走廊那邊,遠遠地看見手塚彩菜和不二週助在說些什麼。不二週助說的很詳細的樣子,而手塚彩菜本來擔憂的神色變得若有所思接著變得逐漸明朗。

    “這麼說小光受傷的原因是因為...”手塚彩菜一臉的興奮,“為了支付白玫瑰的錢?是送給小汐的麼?”

    “嗯,事實上五年前手塚跟汐莞曾經交往過,但因為一些事情分手了...手塚他傷汐莞傷得很深,若不是汐莞這次機緣巧合自己的老師扔下的攤子讓她收拾到冰帝教書才回國,她可能永遠不回來了吧...手塚他...”不二週助點點頭。

    “所以傻小子才跑到地下球場跟別人賭球,就是為了買小汐最喜歡的白玫瑰?”手塚彩菜一臉的興奮,“好小子,幹得好!不愧是手塚家的子孫!”說著頓了頓,“其實這傻小子完全不用這麼做麼,跟家裡說一聲,家裡絕對支持的...對於小汐這件事上,爺爺都放話了,堅決不能鬆懈...”

    “本來之前還好好的,手塚也贏得很順利,可是今天早上打的那場球,對方輸給他以後惱羞成怒挑起事端,帶了一群人圍堵他,傷了他的左臂...他的臉上也有不少擦傷...”

    “剛剛醫生說,額頭遭受撞擊,有輕微腦震蕩的症狀。”不二辰月皺了皺眉毛,補充了一句。

    “好小子,五年前傷了我的兒媳,現在報應就這麼來了吧...”手塚彩菜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看的連一向淡定的不二週助的嘴角也抽搐了幾下:手塚國光他可是你的兒子啊...

    “可是,阿姨,手塚他...”

    “沒關係,該讓他吃吃苦了,年輕人麼!”手塚彩菜滿不在乎的揮揮手,“在家裡柔道場上不是照樣被他爺爺摔麼!”

    “...”

    不遠處的柱子後面,松本汐莞手裡還拿著沒有動過的蘋果,輕輕地拿開捂著自己嘴巴的手,一臉的震驚。

    手塚,你受傷,是因為我麼?

    你...你這又是何必...

    手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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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塚國光拿著書,視線卻集中不到書頁上,只是看著剛剛進來拿著完整蘋果的某人。

    而此時,某人正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熟練仔細的削著蘋果,一圈,兩圈...完完整整的蘋果漂亮的削好後,松本汐莞拿著刀一塊一塊的切好,站了起來。

    “莞莞,你...”還沒等手塚國光說完,蘋果便遞了過來,抬起頭看著手的主人,對方正低斂著眼睛,表情藏在長長的劉海裡,看不清楚。

    “給你的。”

    “謝謝。”忙不迭地要接過來,指尖在觸到女孩冰涼的手時一縮,緊接著也不顧什麼蘋果了,一把抓住女孩的手,“莞莞,你的手怎麼這麼冷?”

    “我沒事,這個給你。”女孩愣了一下,沒有反抗,只是搖了搖手裡的蘋果。

    “啊。”接過蘋果,果然切好的蘋果更容易咬,之前用熱水燙過所以入口時不會太冷...手塚國光嘆息了一口氣...她,比五年前,心思更加縝密了...

    “還痛不痛?”女孩冷不迭的問話讓手塚國光一愣。

    “啊。”她再說什麼?手塚國光仔細的別過頭試圖看清楚她的表情。

    “真的很痛麼?”松本汐莞皺了皺眉,手指稀稀疏疏的落在了手塚國光臉上貼著創口貼的地方。

    “啊,不痛。”手塚國光愣住了,女孩指尖冰涼的觸感輕輕地拂過自己臉上受傷的地方,額頭上隔著幾層紗布自己還是能感覺到輕輕地觸碰,鼻尖是冷冽的梅花香氣,手塚國光抬起未受傷的手,握住了還在自己臉上游移的那隻手,“莞莞...”

    “你...你這又是何必...”微微的嘆氣,接著一滴淚終於滴落在他的右手上,灼傷了他的手,接著,又是一滴,兩滴,三滴...

    “莞莞,你...”手塚國光抬起頭,伸出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撫上女孩的臉頰,笨拙地擦著,“你別哭,你別哭...我真的不痛...”

    “你這個傻瓜,傻瓜,傻瓜...”沒有阻止他的觸碰,松本汐莞只是別過頭,眼淚掉得更兇了,只是勉強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你,你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別哭了,別哭了,莞莞...都是我不好...”手塚國光慌了,手上的力道也重了起來,手離開了她的臉,將她摟緊撲倒在自己的懷裡,摸著她的頭髮,嘆了口氣,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而門外,不二週助帶上門,笑瞇瞇看著自己的妻子,“走吧,月月。”

    “哎,怎麼了?為什麼不進去?”

    “沒事,小汐會照顧好手塚的,我們回家吧。”說著把買好的一些食物放在門口,攬著自家妻子的肩膀,“我們一起帶著夏樹出去約會吧...”

    “不二週助你給我正常點,下午還有課...”

    “嗨嗨,偶爾要翹一次課才能證明我們還是學生的存在麼!”

    “...”


77
  “辰月發短信說跟不二先走了。”有點不好意思的別過頭,松本汐莞從包裡翻出手機看了看,然後走到門口,拿起放在門口的東西,有點哭笑不得, “真是...”

    “你餓了麼?先吃點東西吧。”手塚國光看著她將袋子裡的東西一件一件掏出來放在茶几上,眼神溫柔繾綣。

    “都是一些麵包,牛奶,蛋糕之類的...”松本汐莞看了看,搖了搖頭,“你先吃吧,我不餓。”說著將一盒牛奶拿到微波爐那邊放進去,撕開麵包的袋子也放進去。

    “莞莞,其實我...”

    “生病的人就應該聽話!”松本汐莞丟過來一句,還沒等他張口再想說些什麼,“受傷的人也應該聽話!”

    “我以後都聽你的。”看著女孩熟稔的撥弄著微波爐,拿出麵包和牛奶走過來放在桌上,手塚國光的嘴角帶著一抹笑意,“莞莞,以後什麼都聽你的。”

    “隨便你。”松本汐莞低下頭,嘴裡嘟噥著,“快點吃。”

    “啊。”右手拿起麵包,即使受傷了,手塚國光的吃相還是無可挑剔的標準完美。

    “你以後,不要再送花給我了。”一時的寂靜後,松本汐莞突然開口。

    “嗯?”手塚國光疑惑地抬起頭,一下子慌了,“莞莞,你不喜歡那些白玫瑰麼?那我以後...”

    “你以後別再送東西給我了”

    “莞莞,你...”

    “如果追女生都用送東西的話,手塚國光你這五年來真的一點長進都沒有。”松本汐莞別過頭,“你別送了。”

    “我...”手塚國光一時間感到氣悶,下一秒突然明白了什麼意思,眼裡出現一抹驚喜,“莞莞,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可以追你,可以重新站在你身邊?

    “隨便你。”松本汐莞別過頭,只是耳邊微微的發紅洩露了她的表情,“你愛追不追。”

    “莞莞,莞莞。”手塚國光的嘴角笑容越來越大,握住她的手,“莞莞,我喜歡你,一直一直永遠永遠喜歡你,不會變,不會變...”


78
    接下來手塚國光住院的幾天,由於手塚家全部“恰好有要緊的事情”,不二一對說“我們作為學生總不能曠課曠的很厲害吧”,於是,照顧手塚國光的重任,還是落在了某位“雖說是冰帝的音樂老師但還是很閒的”人身上,好在某人的確很閒,天天去上完早上一節下午一節就走人的那種,再加上病人實在是太懂事太聽話,每天過去就是看看,一起吃午飯,偶爾陪著他從病房裡出來去花園散散步之類的,大部分時間還是呆在病房裡,她看她的書,批改學生的作業;他寫他的作業,處理一些學生會的事物——作為內定的下一屆法學院的學生會主席,現在已經陸續的開始處理一些學長過渡交接給他的工作。所以,雖然兩人沒有什麼交流,可是眼力的人都可以看出,他們之間的氣氛也開始越來越和諧,一如當年一樣...

    這天,拎著一大袋樂理作業,松本汐莞習慣性的沒有敲門直接走進去,推開門就囧了:一屋子坐的滿滿的都是人:穿著東大的製服的各色耀眼的大男生,視線齊刷刷的朝這邊看過來。

    “抱歉,走錯了。”欠了欠身,然後合上門,動作一氣呵成,下一秒,房間裡就有了響動,緊接著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門被“霍”的一聲開下來,清冷的大男生臉上帶著焦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莞莞,別走。”

    “汐莞,來了怎麼不進去?”遠遠地不二辰月走過來,手裡拿著手機, “中午還在這兒吃麼?我已經幫你訂了一份飯了。”

    “啊。”輕輕的點點頭,“病房裡...”

    “啊,你說是網球部那群人啊。 ”不二辰月了然大悟,“我就跟周助說不要一下子都來...”說著打開門,“進來吧,沒關係。”說著一把將她拽進來,手塚國光跟著進來,帶上了門。

    “辰月,午飯定好了。”一個戴著眼鏡的金發男生站了起來。

    “是的,學長。”

    “這位就是手塚小學弟的女...”男生頓了頓,饒有興致的看著松本汐莞“啊,冰帝的那位?”

    “沒錯,就是她。”另一個黑髮的男生走過來,摟住金發男生的肩膀,“就是她,上次在慶功宴裡看到的,跡部搭訕的那個。”

    “別用這麼不華麗的詞形容本大爺,本大爺對小汐還要搭訕麼!”驕傲的淚痣男生走過來,一臉燦爛嫵媚的笑容,朝頭伸出手,“小汐,好久不見。”

    “小景,真的好久不見呢。”被那兩個人圍觀的尷尬了,總算看見一個熟悉的人,松本汐莞輕輕地舒了一口氣,主動上前,倚著他的手臂輕輕地抱了一下。

    “果然,跡部和這位小姐的關係很好呢,如果不是之前知道兩個人是姐弟,還以為跡部和這位小姐是一對呢!”

    一句話瞬間讓氣氛尷尬起來,熟知跡部景吾和松本汐莞兩人之間曾經有過婚約的幾個人更是僵硬了一下,而手塚國光早已愣在那兒,然後沉默的走回病床上坐下。

    “部長,這裡可不是只有跡部一個人和小汐關係很好哦!”人群裡走出一個藍紫發的纖細男生,漂亮的眼裡滿滿的都是溫潤和和緩,和球場上那個君臨天下的下一屆部長不二人選的神之子判若兩人。

    “幸村君,你也在東大?”知道真田弦一郎在東大純粹是因為有天真田弦一郎跑到醫院給住院的室友送作業...沒想到...

    “怎麼,小汐認為我考不上東大麼?真的好傷心啊...”輕輕地低斂著眼睛,少年似乎真的很傷心的樣子,聲音裡帶著被人否定的委屈和落寞。

    “呃...”丫的肯定是裝的,“悠遠呢?她也在東大麼?”

    “沒,悠遠去了京都大學。”少年的聲音更加落寞了,“小汐就關照悠遠麼?我們也是朋友吶...”

    “呃...”還真能玩啊,幸村精市...

    “歡迎回來,小汐。”忍足侑士走了出來。

    “好久不見,侑士。”松本汐莞一下子舒了一口氣,走上去輕輕地抱了抱他張開的手臂。

    “之前音樂會那段時間去了一段時間大阪醫院實習,回來後就听跡部說你回來了。”忍足侑士扶了扶眼鏡,對眼前這位女孩打量了一下:清爽的短髮,長長捲捲的劉海,合適的套裝,恰到好處的淡妝,因為工作的關係腳下穿著三公分的高跟鞋,左耳上那顆藍色的耳鑽熠熠閃光,“幾年不見,更漂亮了不少。英國那個地方出美女麼?”真的,還泡在學校裡的學生妹雖然不乏美女,可是身上那份氤氳著沉靜穩重的氣質卻是沒有的,頓了頓,“可是,怎麼還是戴著眼鏡,不是早就建議戴隱形麼?”

    “侑士...”這傢伙,見一次就勸一次...

    “看來這位小姐真的跟我的部員很熟呢!”金發男生帶著笑容走過來,欠了欠身“你好,初次見面,東大體育系三年級,櫻井司,網球部部長。”

    “初次見面,東大體育系三年級,西川久,網球部副部長。”黑髮男生也湊過來。

    “你好,松本汐莞。”頓了頓,欠了欠身不知道該怎麼說,“冰帝學園大學部音樂系。”

    “汐莞,這些都是網球部的。”不二辰月接了個電話,接著和不二週助,柳生比呂士將十幾份飯拿了進來,“先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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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本君是冰帝的音樂老師麼?”被眾人稱為部長的金發男生抬起頭,看見坐在旁邊正把芥末擠進飯裡的女生,大吃一驚,“吃那麼多芥末...你...”

    “莞莞,少吃點芥末,對胃不好。”手塚國光抬起頭看過來。

    “嗨嗨。”松本汐莞嘴上敷衍著:大庭廣眾之下還是得給他留點面子的...放下飯盒,“本來應該是我的老師來的,他臨時有事情,就讓我來了。”說著扶了扶眼鏡,吃了一口飯:這麼多天的治療,自己吃起芥末的時候除了微微的嗆人以外,還是沒有任何感覺...

    “原來如此”輕輕的點點頭,隨即笑起來,“那麼我們是不是也要叫一聲老師呢?”

    “呃...”你叫我怎麼說!松本汐莞臉上微微的掉了一點黑線。

    “松本君...好奇怪啊”黑髮男生皺了皺眉毛,隨即笑了起來,“既然是手塚學弟的女人,那我也是你的前輩了...也就叫你小汐吧!司也是。”

    “啊,當然。”金發男生嘴角帶著一抹戲謔的笑,看著臉微微發紅的手塚國光:小學弟這樣子可是從來沒見過啊...好有趣的樣子. ..

    什麼叫我是手塚國光的女人?松本汐莞皺了皺眉毛,抬起頭疑惑的看了坐在病床上的某人一眼。而後者則微微躲避他的眼光,耳根微微發燙。

    手塚國光當然知道自家的無良部長什麼意思。在那天自己喝醉住在松本汐莞公寓裡第二天返校的時候,一路上所有的女生都眼淚汪汪搥胸頓足,而男生則一臉的難以置信和艷羨...面子上雖然還是一副清清冷冷的嚴肅,可是心裡還是很疑惑的...走回宿舍,看著同宿舍的真田弦一郎看著自己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而來找真田弦一郎的幸村精市則一臉的心不在焉...

    到下午部活的時候,自己剛進網球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唰的射過來。接著正副部長輪流走過來拍著自己的肩膀一臉“語重心長”的“囑託”:小學弟啊,你終於長大成人了啊這樣的話,應該更好的協助幸村學弟管好網球部,這樣,我們也放心的把網球部交給你們了...(省略N字),然後跡部景吾,幸村精市,忍足侑士輪流上來要求自己和他們各打一局,跡部景吾的球速之快,力道之大,幸村精市一上來直接用上滅五感,而忍足侑士則用各種各樣的球技試圖將自己耍的團團轉...好在練習賽沒有搶七,每局打到6:6便停了下來,然後便被宣布自己和跡部景吾作為副部長,輔助早已定下的部長幸村精市作為下一屆的網球部核心人物. ..

    晚上回宿舍之前往法學院的學生會轉了一圈,拿了一些文件準備回宿舍,便看見一群人圍著電腦不知道在說什麼。本來沒注意,是現在掃到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屏幕上時頓了頓,走過去一看便知道自己醉酒被女孩領回家的事情經由網球部裡的人以訛傳訛,三人成虎,傳出N個版本,而“自己在外面有女朋友夜不歸宿”的事情演化的愈演愈烈...

    關鍵是自己試圖解釋過,畢竟關係到莞莞,可是...每當自己試圖說些什麼的時候對方總是一副“你不要說了我們都懂我們都懂”的了然的表情,而不二辰月看自己的表情也是恨恨的...於是,自己只能選擇閉嘴...越解釋越黑吧...

    “小汐,說實話,你看上手塚學弟那兒了?”黑髮男生一臉的饒有興致,“說實在的,手塚學弟...嗯,整天一副冷冰冰嚴肅的樣子,話又少,又不會說話,除了那張臉還可以...”

    “網球也打得不錯。”金發男生突然插話。

    “我想女孩子一般也不會注意這個吧...”黑髮男生想了想,“還是,手塚他...”說著橫斜著看了手塚國光一眼,不無艷羨的酸酸的嘟噥著,“技術很好麼...”

    “噗!”一瞬間,網球部每個人都同調一樣的噴飯了,緊接著一個接一個的紅了臉。

    “啊?”這傢伙什麼意思?松本汐莞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們齊齊噴飯咳得厲害的樣子,無語的繼續低頭吃飯。

    “好了,部長,你就別問了,你看兩個人當事人多尷尬啊。”作為在場唯二的已婚人士,不二週助面不改色的摟著親親的老婆,笑瞇瞇的開口。

    “對啊,久,收斂點。”金發男生開口了,一邊猛使眼色:別再說了,你沒覺得周圍的溫度下降了不少麼,小學弟開始散冷氣了...

    眾人吃完飯就陸陸續續的告辭離開,松本汐莞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從袋子裡拿出學生的樂理作業。

    “很困麼?”手塚國光從床上走下來,一隻手還是包著紗布,走到她面前。

    “嗯?沒有。”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作業,松本汐莞連續打了好幾個哈欠。

    “今天下午不是沒課麼?”手塚國光凝視著她,低低的開口,“反正這些應該不會一下子急著要吧,先睡會兒在看。”

    “也好。”松本汐莞點點頭,合上了一本作業本。

    “莞莞,去病床上睡吧,沙發的話,頸椎會不舒服。”

    “沒關係,我就休息一會兒,你不用午睡麼?別管我。”松本汐莞拿下了眼鏡,倚上了沙發,手支著下巴,閉上了眼睛,“半個小時,就半個小時...”不一會兒呼吸就均勻平穩了。

    “莞莞...”手塚國光嘆了一口氣,拿起放在一邊的毯子輕輕地蓋在她身上,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索性坐下來,將她支著下巴的手臂拿開,攬著她的肩膀,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側過臉看著肩膀上女孩熟睡的臉,因為工作的關係化著淡淡的妝容的靜謐的臉比之五年前素面朝天的那個容易隱藏在人群中的那張臉,更加讓自己心動了. ..手塚國光不自主的撫上了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撲通...

    莞莞,真好,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你已經回到我身邊了呢...


79
  再次從醫院走出來,松本汐莞拿著新的診斷書,默默的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交代好自己的公寓地址後便不再說話。

    “你的情況不多見啊...”不知道已經是第多少個醫生了,扶著眼鏡,“任何方法——調養法,刺激法...似乎都沒用,而且由於這麼多年不見成效,5%的恢復概率怕是降到2%了...”

    “也就是說,我的味覺很可能再也恢復不了了?”松本汐莞握緊了手裡的診斷書。

    “回天乏術。抱歉,我很遺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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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煩躁的出了出租車,走進公寓,低著頭忽視掉所有跟自己打招呼的人,直直的往電梯走去:現在的她,不想見到任何人,只想獨自一個人好好想一想。

    電梯“叮”的一聲到達了三樓,才出了電梯門急急的衝到自己的公寓門口,急急的掏出鑰匙,松本汐莞才發現自己的手似乎在抖。

    “莞莞,你回來了。”還沒等自己開門,一個高大清俊的身影便攔在自己面前,男生頓了頓,下一秒立刻握住她的手,一臉的緊張,“莞莞,你怎麼了?手怎麼抖的那麼厲害?”

    “你...”剛開口,松本汐莞就嚇了一跳:這是自己的聲音麼?怎麼變得這麼沙啞...

    “你怎麼了?生病了麼?沒事吧。”男生絲毫不為所動,按著她的肩膀,彎下腰低著頭仔細的看著她的臉,一臉的焦急,“你的臉怎麼這麼白?”

    “不要管我!”甩開他的手,松本汐莞咬著嘴唇,“讓我一個人呆著,不要管我!”

    終於掏出了鑰匙,打開門,“砰”的一聲,甩上了門,留下了不復清冷的男生。

    莞莞,你就這樣...

    你叫我怎麼辦...

    不是你說給我機會,給我重新站在你旁邊的機會麼...

    好半天,被關在門外的那個人才反應過來,轉過身,頭低下來便看見了地上一張薄薄的已經被捏的皺皺的紙。

    彎下腰撿了起來,手塚國光一愣,仔細地看了起來。

    莞莞,你的味覺...

    五年前的那場大雨,真的傷你這麼深麼,不僅是心裡,連身體上也...

    味覺恢復率降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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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餵,不要找松本汐莞,她不在。”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的松本汐莞拿起手機接聽了電話後立刻按掉繼續睡。

    電話停了一會兒,接著繼續絲毫不鬆懈的繼續叫著歡暢,松本汐莞不耐煩的翻了個身,打算讓它自生自滅。可是它絲毫沒停下來,繼續響著。

    “吵死了,松本汐莞死了!”松本汐莞怒了,吼了一句便拿掉電池板。

    沒想到不到10分鐘,客廳的座機也響了起來。

    松本汐莞不耐煩的睜開眼,拿起電話,剛想掛掉,電話那頭傳來了深沉擔憂的聲音,“小汐。”

    “啊,爺爺!”松本汐莞一下子就醒了, “爺爺。”

    “好久不見,膽子倒是大了不少,跟老頭子我也會吼來吼去的啊?”

    “抱歉,爺爺...”松本汐莞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爺爺,實在很抱歉。”

    “松本家的人怎麼成這樣了呢?居然說自己死了?小汐你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沒有,爺爺。”松本汐莞深深吸了一口氣,“沒發生什麼事情。”

    “沒發生什麼事情就立刻回家。”

    “是...哎?爺爺你說你在日本?”松本汐莞愣住了。

    “嗯”電話那頭嚴肅的聲音裡帶著一抹笑意,“還不快回來?讓我老頭子等了你兩個小時...”

    “啊,馬上就到馬上就到...”松本汐莞急急的掛了電話,迅速的洗了一把臉,簡單的梳洗了一下,便拿起車鑰匙出了門。

    用最快的時間飆到家裡,將車鑰匙扔給一邊的司機,便急急的走進客廳。

    才進客廳便看見精神矍鑠的老人坐在客廳的正中央悠閒地喝著茶,銳利的眼神裡在看到自己時閃過一絲慈祥和溫柔。

    “爺爺!”松本汐莞急急的走過來,撲進他的懷裡,“爺爺...”

    “瞧瞧,都20歲的大姑娘了,還這麼愛撒嬌。”老人摸了摸她的頭髮,眼裡閃著慈祥,卻刻意的板著臉,“沒大沒小的,松本家的大小姐要有大小姐的樣子。”

    “是的,爺爺。”松本汐莞在他的懷裡蹭了蹭,老人雖然已經高齡但身上那股清冽之氣卻令讓他更顯威嚴正氣,站起身跪下來,行了一個標準式的日本式禮儀,“孫女松本汐莞恭迎祖父大人返日。 ”

    “好了好了,這地上也沒有跪榻,膝蓋會受涼的。”松本健一威嚴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寵愛,“快起來。”

    “是的,爺爺。”松本汐莞站了起來,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剛剛是怎麼回事?聽語氣怎麼這麼不好?居然說自己死了?”

    “啊,沒什麼。”松本汐莞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小汐...”松本健一緊緊的盯著自己最疼愛的孫女,嘆了一口氣,“你從小便是這個樣子,懂事乖巧,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裡不說自己扛著,可是. ..”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

    “爺爺,我...”多天沒聽到家里長輩們關心的話語,松本汐莞一下子眼眶就紅了,“爺爺,我. ..”

    “沒事,慢慢說,爺爺聽著。”松本健一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小汐,你慢慢說。”

    “爺爺,孫女...我再也不能...我的味覺再也恢復不了了...”松本汐莞的聲音越來越低,拿下眼鏡,指尖抹了抹眼角。

    “小汐...”五年前當自己最得意最寵愛的小公主一臉沉默莫名其妙的回到英國本家,帶來的是一疊病歷單“味蕾燒壞,恢復率5%”時,自己當下雷霆大怒的看著隨後而至的孫子,到最後才知道因為淋了大雨導致肺炎。自己追問原因可是孫女一臉的沉默不願提起而孫子只是複雜而心疼的看了孫女一眼,說了四個字“手塚國光”便不願再提...自己隱隱好像也聽過這個名字,跟國一好像是一個姓氏...“最近的診斷...”

    “恢復率2%”松本汐莞此時已經擦乾了眼淚,恢復了平靜,淡淡的看著自己的爺爺,“爺爺,孫女...怕是味覺再也恢復不了了。”

    “呵。”松本健一的拐杖深深的柱了一下大理石地面,“不是說可以恢復麼,日本這邊的醫生...”

    “昨天才出來的診斷書...”松本汐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醫生說,回天乏術,無能為力。”

    “小汐...”松本健一心疼的站起來摸了摸孫女兒的頭髮,“小汐...”

    “抱歉,爺爺,我失態了。”松本汐莞低下頭,劉海擋著眼瞼,看不清表情。

    “好孩子,你受苦了。”松本健一嘆了一口氣,“小汐,還記得松本家的家訓麼?”

    “不急不躁,淡然處世。”松本汐莞的聲音已經完全恢復,“爺爺,抱歉,孫女失態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松本健一點點頭,“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吧。”

    “嗯。”松本汐莞點點頭,猛然想起昨天自己似乎失態的推開了那個...到底是...

    “怎麼了?”松本健一看出她似乎在想什麼。

    “沒有。”松本汐莞回了回神,“爺爺,您怎麼會這個時候回日本?”

    “你父親母親這次不回來”松本健一重新坐下,“我這次回來也是想見見那幾個老傢伙。景吾小子見過了沒?跡部老頭子過幾天也會回來了...”

    “小景在東大,之前有遇見過。”松本汐莞點點頭。

    “到底是景吾小子啊,真不愧是跡部家的繼承人。”松本健一讚賞的點點頭,一向很挑剔的眼裡帶著讚賞,“對了,之前聽溫莎公爵提起說威廉小子追著你跑到日本來留學了?”

    “公爵殿下在東大。”松本汐莞皺了皺眉毛:為什麼這麼說?怎麼說追著自己跑到日本來?

    “怎麼了?威廉那小子雖然年紀比你小,可是任何事情都是懂得分寸的。”松本健一點點頭,“你想想,高貴的英國公爵殿下,拉斐的第八個嫡系弟子怎麼會跑到日本來?”

    “爺爺,你是說...”松本汐莞愣住了:威廉公爵他...

    “溫莎早就跟我提過,說威廉小子...”松本健一不再說話,只是點點頭, “只是說到底,我最滿意的還是景吾小子...”

    “爺爺,小景是弟弟,公爵殿下是師弟。”松本汐莞扶了扶眼鏡,似乎想岔開話題一樣。

    “小汐你...”頓了頓,松本健一看著孫女雖然溫和但是不容置喙的眼睛,嘆了口氣,“也罷也罷,你們的事情,我老頭子也不想多管...”當年自己兒子兒媳插手小公主的事情最終的結果不但完全失敗還讓小公主的味覺消失...“關於你的味覺問題...”

    “我知道,該是我的就是我的,這是對我的考驗,我該從容應對。”松本汐莞點點頭。

    “小汐,不要放棄,松本家從來不出懦弱的人。”松本健一搖搖頭,“雖然松本家'不爭',但是'不爭'即'爭',不要放棄治療。”

    “是的,爺爺。 ”松本汐莞點點頭。

    “律帶著清丫頭去產檢了,差不多就快回來了。”松本健一看了看鐘,“今天就留下來吃頓飯吧。”

    “是。”


80
   松本家本來對於聯姻一向是不屑為之的,當年是看在松本汐莞和跡部景吾從小要好的份上,加上兩家又是世交,便想親上加親,沒想到松本汐莞和跡部景吾兩人的情分停留在親情上便沒有在前進,兩人的婚約也就作罷。而當兩年前松本律帶著交往了8年的女友回來時,才發現對方竟然是跡部分家最優秀的女孩子,這樣,倒是終於成就了松本家和跡部家聯姻的一個事實。而跡部景吾倒是真的成為了松本汐莞的表弟...

    在眾人的眼裡,尤其是長輩的眼裡,跡部景吾的確是個優秀的一塌糊塗的孩子。且不論長相,學識和氣質,那種上位者君臨天下的帝王氣勢,便是與他的長輩相比,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況且在家里安排時,他非但沒有做出任何反抗反而一副同意的自然的態度,這也是松本家的長輩們對跡部景吾另眼相待的原因。

    可是“襄王有情,神女無意”,這場兩家看好的聯姻卻最終沒有成功,松本汐莞帶著比以前更深的沉默不聲不響的回到了英國,隻字不提在日本發生了什麼,便一呆就是五年。

    松本健一看著孫女越來越沉默的性格,本來想調查一下她究竟在日本發生了什麼,卻被自己的孫子阻止了,“祖父,小汐在日本...是我沒照看的好,祖父你不必調查了,都是我的錯,我沒看的好妹妹...祖父,您不必再提以前的事情了,小汐她自己有分寸,時間會沖淡這一切的。”便也決定暫且放下調查的心。只是孫子剛到英國提到的那個名字,倒是讓他注意了很久。

    是時候看看自家孫女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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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個星期後,不二辰月在連續打了N多個電話都是關機狀態時,終於還是急了,一個電話打到冰帝,才知道松本汐莞已經請了一個月的假期,終於還是決定打到家裡。

    “辰月小姐問小小姐?小小姐出去旅遊了吧,老爺說最近小小姐心情不好,便主動打電話給她請了個假,讓她出去散散心...”

    “松本爺爺回來了?那管家爺爺知道汐莞去哪兒了?”不二辰月看了站在一邊的不二週助和手裡拿著一張薄薄的紙張沉默不語可是眼裡閃爍著焦急的手塚國光一眼,繼續聽電話。

    “抱歉啊辰月小姐,我也不清楚。”電話那頭傳來了管家抱歉的聲音,接著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櫻井,誰啊?”

    “老爺,是辰月小姐。”

    “辰月丫頭啊,把電話給我。”電話那頭傳來了爽朗的笑聲,接著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來,“辰月丫頭啊,不記得我這個老頭子了麼?”

    “松本爺爺,您回國了啊?歡迎回國。”不二辰月的嘴角蕩起一抹笑容,對於這位老人,她一向是敬重有加的。

    “什麼時候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吧,聽小汐說你已經結婚生孩子了,手腳很快麼哈哈哈...”

    “沒有啦...”不二辰月的臉紅了起來,邊瞪了不二週助一眼,引來後者無辜的眼光“對了,汐莞到底去哪兒了?怎麼這時候出去度假?”

    “最近診斷下來,醫生說小汐的味蕾恢復”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頓,嘆了一口氣“醫生那邊說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回天乏術了,小汐她...心情不好,我安排她去北海道轉轉,散散心。”

    “我知道,汐莞她的恢復率降到2%”不二辰月沉默了一會兒,“汐莞是去了北海道麼?”

    “嗯,大概也去了一個星期吧。”松本健一肯定的聲音透過話機清晰的傳過來,“對了,什麼時候帶著孩子還有你丈夫來看看我老頭子,叫周助和夏樹是吧?聽汐莞說對方是個不錯的男孩子,夏樹的照片我也看過,長得真不錯...”

    “嗯,會的,松本爺爺。”不二辰月的臉紅了起來,點點頭待對方掛了電話便拿下手機,“手塚,聽到了吧,汐莞在北海道度假。”

    “啊。”手塚國光點點頭。

    “她心情不好,如果你要去...你得做好忍受所有的準備。”不二辰月皺了皺眉毛,“汐莞的性子...松本家的人一向是不急不躁,淡然處世的,如果她心情不好的話...”頓了頓,怕是天塌下來的事兒了“我從來沒看見過她真正發脾氣,你...到時候...”恐怕有苦頭吃了...

    “我知道。”那天她一臉看不清楚的表情一樣甩開自己的手,而聲音裡只有一絲壓抑的顫抖和...絕望,“不管怎樣,我不會放開她的手的。”

    “希望你能遵從你的承諾。”不二辰月走過去拉過自己老公的手,不顧老公一瞬間睜開的眼眸,“手塚,汐莞不能再被傷第二次。”

    “啊。”手塚國光扶了扶眼鏡,眼裡閃過一絲堅定。

    莞莞,我不會再傷害你...我只願,我只願能再次牽起你的手...

    看著手塚國光的眼睛,不二辰月點點頭,挽起了老公的手,搖了搖“週助,週助。”

    “怎麼了。月月?”不二週助笑眼彎彎的任由妻子胡鬧著,“嗯?”

    “什麼時候跟我還有夏樹一起去見一下松本爺爺吧,畢竟...”不二辰月眼裡閃過一絲請求和溫暖,“他一直把我當成親孫女一樣看待...”

    “嗯,好。”手塚啊真沒想到我能在你之前得到你未來祖父肯定的機會...真的很有趣的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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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背著包出了飛機場,手塚國光坐進了出租車,看了一眼手裡的紙條——那上面,寫著松本家在北海道的別墅地址。

    莞莞,你等我...手塚國光看著車外飛馳而過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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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來找小小姐?小小姐去農場了。”女傭一臉羞澀的看著眼前拎著行李包風塵僕僕的清冷眼鏡男生,是小小姐的朋友吧,是除了律少爺以外自己見過的好看的男生呢,對了,之前來這邊度假的跡部家的景吾少爺也是...

    “啊,那請問?”

    “啊,不遠,別墅後面就是我們松本家的農場了。”女僕善解人意的指了指遠方,“只是農場太大太遠了,您要不要帶匹馬?”

    “啊,不用了。”手塚國光扶了扶眼鏡,欠了欠身。自己上一次騎馬也是在國小六年級的時候吧...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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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主要產業都在英國的松本家在日本一直是韜光養晦,誰又會料到在東京只有一棟別墅的松本家在北海道擁有如此大的農場呢?手塚國光背著包看著眼前一望無垠的綠色,沉默的扶了扶眼鏡。

    到底在哪兒呢?手塚國光四下里望瞭望,有點不知所措。

    “大哥哥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兒?”一個嫩嫩的聲音傳來,手塚國光回過頭,便看見不遠處一個小小的身影。小男孩穿著一身牛仔服,手裡面拿著一本書,狐疑的看過來。

    “啊。”手塚國光點點頭,“請問...”

    “大哥哥你不是這裡的人吧?”小男孩皺了皺眉毛,帶著濃濃的北海道口音,“東京來的。”

    “啊。”

    “那太好了。”小男孩一臉釋然的表情的走過來,“大哥哥既然從東京來的應該會這條題目。”說著嘩啦啦的翻著書,眼睛一亮,“就是這個啦...”

    “啊。”雖然有點莫名其妙,手塚國光還是接過書本,仔細的看了幾眼便了然:原來是一條普通的英語選擇題,“你這條不會?”

    “嗯,小小姐給我講過我還是聽不懂...大哥哥你能幫我再講一下麼?”

    “啊。”手塚國光點點頭,便蹲了下來,“你看這邊的主語...”

    5分鐘過後。

    “啊,原來是這樣。”小男孩終於點點頭的收回書,鞠了一躬,“謝謝大哥哥。”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

    “有什麼事麼?”小男孩轉過頭,有點疑惑的開口。

    “我...我是來找人的。”手塚國光扶了扶眼鏡。

    “你找誰?這農場這麼大,陌生人進去肯定迷路。你要找誰,我幫你帶路。”小男孩突然開口。

    “我找莞...松本汐莞。”

    “小小姐?你找小小姐?”小男孩失聲脫口而出,隨後眼神警覺起來,上下打量了起來,“你,你是說來找我們家小小姐的?”

    “啊。”手塚國光點點頭。

    “你是誰?”

    “我是她的...”手塚國光頓了頓,“同學,國中同學。”

    他有什麼資格說是她的朋友,更別說是更親密的關係了. ..

    “好,看在你給我講題目,我帶你去。”小男孩點點頭,“不過我們家小小姐一向行踪不定的,而且吩咐所有人不許打擾的,我只能帶你到她經常去的那個地方。”說著抬起手擋著額頭望著天,“今天天氣那麼好...她應該在那裡吧。”


82
   半個小時後,大小男孩走到了一片樹林前。

    “我只能帶你到這邊了,小小姐她雖然待人和善,可是爸爸說這片樹林我是不能進去的。”小男孩頓了頓,“好像農場的任何人都不能進去...我看大哥哥你還是在這兒等小小姐出來吧。”

    “啊,謝謝。”手塚國光點點頭。

    “算了,隨便你,我走了。”說著夾起書,蹦蹦跳跳地跑遠了。

    看著小男孩走遠的身影,手塚國光收回了目光,看著眼前的這片茂密的樹林,扶了扶眼鏡走了進去。

    還沒走多長時間便發現樹越來越少,緊接著一大片空地暴露在面前。沒想到密密遮擋著的樹林里居然別有洞天,一大片波光粼粼的湖水在陽光的照耀下蕩漾著蓮漪熠熠閃光,湖邊的一大片草地上一匹漂亮的白馬悠閒地在一邊吃著草,而大樹下則躺著一個人。手塚國光的呼吸一窒,輕輕地走了過去。

    樹下的那個人穿著很隨意,身上披著一件不算太厚的外套,戴著大大的帽子似乎遮擋著不算強烈的陽光,所以看不清楚她的表情,手塚國光半跪著頭輕輕得歪過來似乎想看清楚她的表情,但見女孩低垂著頭,沒有施任何粉黛的臉上乾乾淨淨比以往的成熟靜謐外多了幾分清爽和學生氣,沒有戴眼鏡,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抖著,帽子下面的紫色劉海捲捲的垂了下來,而另一邊的藍色耳鑽襯得那張臉更加沉靜。

    到底,莞莞她還是20歲的女孩子,不懂得照顧自己啊...手塚國光看了一眼披在她身上不太厚的外套,嘆了一口氣,放下包,將身上厚厚的運動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

    沒想到些須的觸碰卻讓對方動了動,緊接著翻了個身,身上的外套掉了下來。

    真是可愛的反應呢...手塚國光拿起掉落在一邊的外套,耐心的再次給她披上。

    沒想到下一秒,女孩動了動,手緊緊的攥住手塚國光拿著外套的手。

    “莞莞,你醒了?”手塚國光一緊張,手都忘了抽回來,低低的開口。回應他的仍然只是一片靜謐。

    原來,沒醒啊...手塚國光微微有點失望,視線向下,看著兩人緊緊攥著的手,心裡沒來由的湧起一片甜意,也順勢躺在她的身邊,看著湛藍的天空飄著的朵朵雲彩。

    這也許就是歲月靜好,現世安穩吧...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手塚國光不知道自己是睡著了還是醒著,便聽見旁邊微微出現一些響動,側過頭便看見身邊的女孩舉起手臂擋著不算太刺眼的陽光,緩緩的睜開了那雙紫色的眼睛。

    “莞莞,你...醒了?”手塚國光的一隻手臂支撐著側坐了起來,另一隻手替她擋著陽光。

    “嗯。”剛睡醒的女孩顯然還是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大腦當機狀態,沒有帶著眼鏡的眼睛朝他眨了眨,伸出手握住手塚國光給她擋著陽光的那隻手。

    “怎麼了,莞莞?”手塚國光清冷的眼裡滿滿的都是關切和溫柔,終於忍不住拿掉她的帽子,愛憐的摸了摸她的頭髮。

    貌似她的腦子還處於當機狀態,松本汐莞沒有開口,只是乖巧的搖搖頭,甚至頭靠著他的手掌蹭了蹭。

    這個樣子的她,跟五年前一樣呢,如同溫柔的貓咪一樣,甚至比以前更加可愛了...手塚國光看著她,一臉的沉默,但內心卻愈加的柔軟。

    “哎?手塚你怎麼在這兒?”松本汐莞鬆開手,突然開口,沙啞的聲音裡還帶著剛剛睡醒的慵懶和愜意。

    “啊...”手塚國光扶了扶眼鏡,“我...”

    “你...”松本汐莞忽然像想起來什麼一樣低下頭,語氣裡帶著淡淡的愧疚,“那天我失態. ..對不住了。”

    “啊。”手塚國光皺了皺眉毛,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

    “嗯...”那天的確是自己失態發火了,松本汐莞拿起帽子戴在頭上擋著自己的眼睛,“對不起,手塚。”

    沉默,還是沉默。

    “我...”

    “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嘛?”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冷冷的聲音,松本汐莞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看著他面無表情卻眼裡劃過一絲笑意的臉:他剛剛說什麼?自己幻聽了吧...

    “手塚...”

    “莞莞,對我,永遠不要說抱歉。”手塚國光輕輕握住她的手,“對我,不用。”

    “手塚...”

    “你的事情...都是我當年...”手塚國光頓了頓,眼裡閃過一絲懊悔和哀求,手也握緊了“莞莞,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機會,我不會再傷害你了...

    “手塚...”松本汐莞看著他眼裡的懊悔和哀求,看著他劉海下的額頭上隱隱的傷疤,心一瞬間就軟下來了。

    “對不起,莞莞,我們還是,暫時先分開一段時間吧。。”耳邊突然響起五年前的那個下午,少年站在馬路邊,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吐出來的卻是判處她死刑的語句。那天,秋日的陽光一如既往的溫暖,可是她的心卻在發抖...

    “我...”再想到那場大雨,縱然淡定如哥哥一樣的人在拿著自己味蕾燒壞的診斷報告時眼角的淚水,自己一個人拿著行李默默的回到倫敦時父親眼裡的震驚和母親眼裡的心疼,還有許久不見的祖父的雷霆大怒...因為自己,整個松本家鬧得不得安寧,哥哥一個人跪在院子裡半天低著頭一聲不吭悶聲不響,哪怕父親母親看不下去懇求祖父原諒哥哥而最後祖父也鬆動的時候哥哥還是一聲不吭的跪在那裡一天一夜;因為自己,差點和跡部家多年的關係給冷掉;因為自己,差點耽誤了哥哥和清姐姐的婚事...

    “對不起...”想到這裡,松本汐莞狠了狠心,閉起眼睛,將手抽了回來,“我...唔...”還沒等自己說完,一個涼涼的嘴唇貼上了自己的唇瓣,堵住了自己想要拒絕的話語。

    松本汐莞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摘掉眼鏡的清冷的男子,他緊緊的閉著眼睛,一隻手撥開了自己的劉海,拇指摩挲著自己的額頭,帶著薄荷氣息的嘴唇一點一點輕輕但卻專注的貼著自己的嘴唇,一下,兩下,三下...滿面撲來的薄荷氣混著冷冽的梅花氣息,顯得出乎意料的和諧,看著他認真的樣子,便感覺撥著她劉海的右手一隻微微的抖著,而左手臂抬起的時候,微微露了還沒拆開的白色繃帶...

    他...松本汐莞的心瞬間又軟掉了,想到那天病房裡男生裹在頭上一圈又一圈的紗布狼狽的樣子,再看看現在他極力掩飾著自己的緊張,松本汐莞嘆了一口氣,眼淚星星點點的灑落,觸碰到他的右手上。

    “莞莞,你...”手塚國光睜開眼睛,看到女孩眼裡灑落的點點淚水,一下子慌了,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說什麼“對不起,我,我...”說著手重新觸碰著她的臉要將她的淚水拭去。

    “你,你這個沒良心的登徒...”松本汐莞說不下去了,別過頭,咬緊了自己的嘴唇,手撐著地上試圖坐起來,可是身體卻因為躺在地上太久而一軟,猝不及防的落盡了手塚國光的懷裡。

    “莞莞,我們重新開始吧。”如同五年前一樣,手塚國光的嘴唇貼著她的耳朵,低低的開口,“莞莞,以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錯了. ..可是,我真的很想跟你重新開始。莞莞,我們...”

    “手塚...”松本汐莞抬起頭,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和五年一樣,他還是保持著那份清冷如竹的出塵氣息,彷彿時間在他身上根本沒有留下任何深刻的痕跡;反觀自己,這五年來,雖說性子上還是溫溫的,可是心裡已經寒了不少.
這樣的自己,已經不是五年前和他在一起明知道被他寵的不像話還裝作不知道的那個普通的學生了...

    現在的自己,味覺沒有了,跟殘疾差不多了吧.. .自己的事情鬧得一向安靜的松本家雞犬不寧,作為松本家的這一代的嫡小姐居然...自己,已經不能跟他站在一起了...就算是自己願意,父母哥哥還有祖父,怕是也不會同意...

    “莞莞,我想跟你重新開始。”手塚國光看著她一直注視著自己,眼裡的焦點卻在別處,心裡有點慌亂:她的答案是.. .還是不同意麼?自己真的傷她如斯?

    “我...對不起,手塚,我已經不能再跟你在一起了。”松本汐莞回過神,撇過眼睛。

    “這是你的答案麼?”手塚國光輕輕的吸了一口氣,語氣也變得酸澀起來,“莞莞,我...”

    “我不是...你知道我的味覺... ”松本汐莞不知道找什麼理由,語氣裡帶著點不同以往的慌亂。

    “我不在意。”想到那天手裡診斷書上2%的數字,手塚國光的心一痛,急急的摟住她,“莞莞,我不在意,我一定會讓你的味覺恢復的。”

    “我...”

    “莞莞,我只想問你一句話。”手塚國光扶住她的肩膀,狠下心強迫她注視著自己,“莞莞,你對我...你還喜歡我麼?”

    喜歡他?那是當然了...

    可是...

    “看著我的眼睛,莞莞。”手塚國光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上了眼鏡,“看著我的眼睛,莞莞,你對我是不是還有一分喜歡?”只要還有,哪怕是一分,我也不會輕易放手;不是,哪怕沒有,我也會讓你重新喜歡上我...

    “我...”松本汐莞看著他鏡片後那雙染上了不容置喙的強勢,瞬間迷失在他深棕色眼眸裡,喃喃的開口,“喜歡,怎麼可能不喜歡...”

    “莞莞,莞莞。”手塚國光的嘴角揚了起來,半跪著緊緊的抱住她,“莞莞,莞莞...”

    “我...”松本汐莞突然想驚醒了一樣,卻發現自己卻緊緊的被手塚國光摟在懷裡,嘆了一口氣也不再反抗:自己是不是太容易心軟了...


83
    樹林中間的那片湖邊的大樹下半躺半坐著兩個人,女孩帶著大大的帽子,右手托著下巴,似乎是悠閒地看著波光瀲灩的湖水;而男生則十指交叉的緊緊握住她的右手,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的側臉。看到她不理他,心裡隱隱的鬱悶之氣卻在發現女孩耳根微微的泛紅時嘴角里泛起一抹笑意:她,不是沒注意呢,真是可愛的反應...

    “莞莞。”

    “嗯?”

    “你...你以後能不能重新叫我的名字?”手塚國光的手緊了緊,另一隻手扶了扶眼鏡。

    沉默,一陣沉默。

    “走吧,手塚,時間不早了。”抬起頭看看天色,松本汐莞抽出手站了起來,回望著他,帽子下帶著一絲不明的表情“走吧。”

    “莞莞。 ”手塚國光嘆了一口氣,卻在看見了女孩牽過馬伸過來的手時心裡一陣甜意,卻在她接下來的話時愣住了,“這裡離別墅太遠,騎馬回去吧。手塚,你會騎馬麼?我去給你找匹馬。”

    “我...”看著女孩乾淨利落的踩著馬鞍一把騎上馬,勒著韁繩,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手塚國光一下子迷失在她的紫色的眼睛裡,“我,我不會。”

    “啊?”松本汐莞一下子愣住了,不會吧,以前看到自家哥哥和跡部景吾騎馬那叫一個意氣風發的時候以為像他們這種世家子弟應該都還行,沒想到...

    “莞莞...”手塚國光看著松本汐莞吃驚的樣子微微尷尬和赧然,最近一次騎馬是國小六年級,自己被祖父帶著去了東京的上野公園,才騎上一匹貌似溫順的馬,下一秒就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自己自那以後,再也沒騎過馬了...

    “真是服了你了。”松本汐莞嘆了一口氣,坐在馬上伸出手,“握住,坐我後面,我帶你回去。”

    “我還是走著回去好了。”看著那匹白色的馬,手塚國光尷尬的扶了扶眼鏡。

    “沒事,Chris很乖的。”松本汐莞低下頭摸了摸白馬的毛,而白馬則應景低低的“哼哧”了幾聲。滿意的點點頭,重新伸出手,朝後面回回頭,“上來。”

    “我...”

    “一個大男人磨磨蹭蹭的像什麼樣子!你不是說都聽我的麼!”松本汐莞撇了撇嘴,“快上來。”

    “啊。”心裡的大男子主義一下子上來了,手塚國光握住她的手,踩著馬鞍一個翻身便坐在了馬上。

    “你手往哪兒放啊你...”松本汐莞正準備策馬,感覺腰部被突然的圈了起來,身體一下子僵硬了起來,一下子炸毛了,“你,你快給我放手。”

    “莞莞。”沒料到非但沒放開,手塚國光則摟緊了她的腰,靠著她的耳邊,低低的開口,“莞莞,不要再放開我,不要。 ”說著更是摟緊了她的腰。

    “你...”松本汐莞僵硬了一下,嘆了口氣,“國光,你要相信我。”

    “莞莞。”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手塚國光一激動摟得更緊,“莞莞,你剛剛...”

    “手塚,坐穩了。”女孩沒有開口,只是拉了拉韁繩,馬平平穩穩的向樹林外走去。

    “莞莞,你剛剛...”

    “沒聽到就算了。”松本汐莞不理他,只是臉上微微有點泛紅。

    “啊。”手塚國光心情莫名的變好,抱緊她的腰,低低的應聲,“對了,莞莞。”

    “什麼?”

    “你,今天怎麼沒戴眼鏡?”

    “戴了啊。”松本汐莞隨口應聲。

    “啊?”

    “因為是騎馬,戴著眼鏡不怎麼方便,我就換隱形了。”松本汐莞勒了勒韁繩,回過頭湊近,“你看。”

    “啊。”驀然的梅花氣息沁入鼻尖,手塚國光的呼吸一窒,強忍著心中想吻上去的衝動,仔細的看著她的眼睛:長長的睫毛下的大大的鳳眼,果然不同原來的深紫色,剛剛沒注意,現在的紫色裡帶著一點點金色的光芒...

    “啊,對了。”正走著的時候,松本汐莞突然勒住韁繩,回過頭,將手塚國光圈住自己腰的手輕輕的放下來。

    “嗯?”手塚國光的心裡一下子悶了不少,只是沒有表露出來。

    “手塚,你...”松本汐莞嘆了一口氣,“算了。”

    “莞莞,你說。”手塚國光重新握住她的手,“莞莞,不要再逃避我。”

    “我的祖父父親母親他們...”松本汐莞想了想,“他們...”

    手塚國光一愣。

    “五年前的事情,他們怕是都知道。”松本汐莞頓了頓:在看到自己沉默的回到倫敦的家裡,隨之而來的哥哥跪在了院子裡一天一夜,祖父的大發雷霆——松本家的情報部門可能早就得知了自己的事情吧...怕是連自己跟手塚說的話也一個字不少的轉到了長輩的手裡...“他們...”

    “我知道了。”手塚國光點點頭,當年在醫院裡遇到松本律的時候自己就已經知道了...“是我的錯,我會承擔。”摟緊了她的肩膀,“什麼懲罰都沒事,除了和你分開。”頓了頓,“莞莞,這一世,我只願和你在一起。”


84
  “國一老頭子,好久不見啊。”松本健一看著坐在自家客廳的一位威嚴的老頭,立刻拄著拐杖走了過去,握著拳頭敲在後者的肩膀上。

    “健一你去了倫敦就再也不回來看我們這些老朋友了吧。”手塚國一站了起來,一向嚴肅的臉上帶著一絲笑容。

    “老了就不想隨便動了。”松本健一嘆了一口氣,一邊的吩咐一邊的女傭端上茶,“要不要來點,英國帶回來的上好的紅茶。”

    “行”手塚國一點點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真是好茶。”

    “回頭給你送兩罐去,律小子挑的。清丫頭和汐丫頭都挺喜歡的。”提到自己的晚輩,松本健一的臉上帶著一抹笑。

    “以前總聽你說著你家孫女孫子孫媳怎樣怎樣還不相信,現在看來你所言非虛啊...”手塚國一嘆了一口氣。

    “怎麼,你以前見過我們家的三個小孩子?”

    “律小子和清丫頭沒見過,汐丫頭倒是幾年前見過一次。”

    “是麼?”松本健一不以為意按兵不動繼續不動聲色。

    “行了,你別裝了,你早知道汐丫頭跟國光交往的事情了吧”手塚國一難得一臉“你早就料到”的表情,“你們家的情報部門可是比跡部家的還要強悍...”

    “那又如何?難不成我松本健一還用我自己的人力調查我的孫女?”松本健一揚了揚眉,“汐丫頭從小就懂事,她自己的事情拿捏的一向很好,不需要我們這些長輩插手。”頓了頓,“律小子也是的,所以我沒有必要調查那些事情...”

    “當年汐丫頭和我們家國光交往的事情,我也是到後來兩個人分手才知道的。”手塚國一喝了一口茶,“可是我知道的時候,汐丫頭已經去了倫敦,而我們家國光也一蹶不振...”

    “既然這麼輕輕鬆鬆的考上東大,還算得上一蹶不振?”松本健一冷冷的哼了一聲:當年的事情前一段時間早已經調查的清清楚楚,雖然自己兒子兒媳要給孫女安排和景吾小子在一起,可是自己孫女卻最終為了當時交往的男朋友倔的一口回絕一點餘地也不留。那個手塚國光就是國一唯一的孫子,手塚家的繼承人吧——可是即使是他是手塚家的人,傷了松本家的小公主,也絕對不原諒!

    “你認為我們手塚家的人經不起磨練麼?”手塚國一頓了頓,語氣緩和了下來,“但是國光那孩子,一向早熟得很,發生那麼大的事情什麼也不說悶聲不吭的,放學了就把自己關在臥室裡不出來,要不是那天他母親路過他臥室看到他一個人趴在那兒...”手塚國一想到那天自家兒媳自從孫子國小一年級以後才再次抱著自己的兒子後而自家一米八五個子的一向冷靜的孫子居然躲在母親懷裡哭出聲來而兒媳一臉憂慮的安撫著她的表情就感嘆不已,“五年前的事情,的確是國光錯了。”

    “如果道歉還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麼?”松本健一冷冷的哼了一聲。

    “你呀,還是老樣子...這五年,雖然他悶聲不吭的,我們做長輩的,自然是知道他心裡不好受的。”手塚國一感嘆了一句,“國光從此把一門心思都放在學業和工作上其他什麼都不管了,我們這樣看著他,心裡也不好受...”

    “你以為我們家就好受麼?”松本健一嘆了一口氣,感同身受,“汐丫頭悶聲不吭的回到英國,我們還奇怪著還沒問什麼就去進行鋼琴密閉訓練跟拉斐老頭子參加什麼鋼琴比賽了,隨即趕回來的律小子一下子跪了一天一夜,我們問他他也不說只是默默的繼續跪著將一疊病歷拿出來,那時候我們才知道小汐在日本受了不少委屈。”頓了頓,“五年來她變得比小時候更加沉默,只是大部分時間投入到音樂之中,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五年前的事情,的確是國光的錯。”手塚國一認真的看著自己的好友的臉,“看在我自己的面子上,你就再給國光一個機會吧。”

    “怎麼?來給你的寶貝孫子求情的?”松本健一放下杯子,“這就是你來的真實目的吧。”

    “小輩們的事情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也說不清楚,更別說插手了。”手塚國一認真的點頭,“汐丫頭去了北海道了吧?”

    “你怎麼知道?”松本健一愣了愣,隨即嘲弄的笑了笑,“看來你家小子也跟著去了?”

    “週助小子跟月丫頭的那個孩子還真是可愛啊。健一老頭,你見過沒?叫夏樹的那個?”手塚國一突然岔開話題。

    “嗯,前幾天見過一面,不錯。”松本健一嚴肅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月丫頭的那位叫周助的,雖說看起來是個很精明的孩子,可是看得出來,是真心愛護月丫頭的。而夏樹小子...”頓了頓,一臉的慈愛,“可愛討喜的緊啊。”

    “是啊,我也見過幾次,很不錯。”手塚國一點點頭,“真是羨慕啊,週助小子跟國光可是一屆的,如今他妻孩都有了,而國光...”頓了頓,“國光的性子,一旦瞧上一個人,斷沒有變心的道理。他對汐丫頭...是真心的。”

    “真心就把小汐傷得那麼深麼?真心就讓小汐淋了那麼一場大雨?真心就把小汐傷的味覺沒有了?”松本健一握緊了拳頭,“你們手塚家的真心還真是廉價。”

    “國光他...”

    “行了,國一。”松本健一咳了幾聲,“罷了罷了,既然你說你家小子是真心的,就拿出來看看!我可不覺得自己犯了錯讓長輩過來替自己道歉是什麼真心。”

    “這麼說,健一你是同意他們的事兒了?”手塚國一聽出來他的話外音,一向嚴謹謹慎的聲音裡透出一絲激動和快意,“你說話可要算話。明兒個等國光從北海道接小汐回來,我就讓他來給你賠罪來。”

    “如果你家的孩子真的能讓汐丫頭回心轉意,就讓他過來吧。”松本健一嘆了一口氣,“小汐畢竟是我的孫女,這幾年這日子過的...我也不想讓她在這樣下去,現在她受了那麼大的苦,我怕...”說著疑惑的開口,“國一,你做好心理準備,小汐的味覺看來是一輩子恢復不了了,她...”

    “沒關係,讓國光學不就行了麼?以後他們倆要單獨住的話,就讓國光負責煮飯。”手塚國一不在意的揮揮手。

    “可是君子遠庖廚...”

    “手塚家沒那麼多規矩。”手塚國一擺擺手,“啊,我差點忘了一件事情,國光早在五年前已經決定放棄手塚家繼承人的位子了。所以汐丫頭不必擔心將來的問題。”

    “什麼?他放棄手塚家繼承人的位子?”松本健一愣住了,“那你同意?”

    “沒辦法,畢竟在繼承人前面,他還是我的親孫子。”手塚國一嘆了一口氣,“他說,他只想做個普通人,守著自己最愛的家人過一輩子。”想著五年前自己孫子跪在面前一臉的倔強和堅定,手塚國一低下頭。

    “什麼事情等他們從北海道回來再說吧。”沒想到啊,照片上那個清冷如竹的少年竟然...當真要美人不要江山了麼?

    可是這樣的話,小汐和他在一起,會被保護的很好,寵著一輩子吧?自己希望的,不就是一個不會貪圖松本家任何東西只是單純的愛著護著小汐的平凡的男子,守著她過一輩子麼?之前一直中意的景吾小子,雖然大部分是因為景吾自身很優秀,對小汐也一直很有意,但也還是因為景吾背後的跡部財團是唯一能和松本財團匹配的上的,不會產生什麼對鬆本財團有什麼企圖覬覦之心...景吾將來,肯定是站在頂峰的帝王一樣卓爾不凡的人物吧,能甘心守著一個她麼?


85
“管家爺爺,怎麼了?這時候打電話,我剛下課。”松本汐莞拿著教案出教室,手機就響了。

    “小小姐,你快回來吧。”管家那頭的聲音帶著一絲僵硬和焦急。

    “怎麼了,您慢慢說。”松本汐莞有點疑惑看了看手錶,這個時候哥哥在公司,嫂子去上育兒課,爺爺應該在曬太陽吧,應該沒什麼重大的事情...

    “那個,那個...”管家吞吞吐吐。

    “管家爺爺,你是給aunt打電話麼?”電話那頭響起一個稚嫩的聲音,緊接著電話嘶啞了一陣,“aunt!”

    “夏樹,你怎麼...”松本汐莞有點奇怪。

    “aunt你快回來,不然手塚叔叔就要死了!”

    “啊?”

    “aunt快回來,現在只有你能救手塚叔叔了,嗚...手塚叔叔...”

    “夏樹你別哭啊...”那邊那什麼,來個人哄哄小小熊...

    “aunt,aunt你快回來,aunt你快回來啊...嗚...”

    “好好,你別哭了,aunt馬上就回來。”趕緊掛了電話,松本汐莞拿起車鑰匙,疾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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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進了松本家,松本汐莞熄了火,下了車,將鑰匙交給一邊候著的司機,便往裡院走去。遠遠地就看見一個熟悉的清冷身影形單影隻的跪在院子裡。松本汐莞大吃一驚,趕緊走過去,“手塚,你怎麼在這裡?”

    “莞莞,你回來了。”清冷的身影筆直的跪著,緊抿的干裂的嘴唇透出一絲笑意,清冷的眼裡透出一絲溫柔繾綣,“歡迎回來,莞莞。”

    “別說我了,你怎麼跑到我家來?”這傢伙怎麼回事?松本汐莞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門開了蹬蹬蹬的跑出來一個小小的身影,撲到松本汐莞的懷裡,“aunt,aunt你終於回來了!”

    “夏樹,你慢點兒。”松本汐莞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背。

    “嗚...aunt,你救救手塚叔叔吧...”不二夏樹抬起小臉,一臉的焦急,“手塚叔叔已經跪了好長時間了就是不肯起來,aunt,求求你...”

    “你跪在這里幹什麼?快起來。”松本汐莞一邊安撫著小小熊,一邊回頭看著還跪的筆直的手塚國光。

    “莞莞,我...”

    “小小姐,老爺讓您進去。”管家爺爺恭恭敬敬的走過來,“對了,夏樹小少爺,老爺也讓您進去。”

    “管家爺爺... ”松本汐莞看著還跪著的手塚國光,皺了皺眉毛。

    “可是,手塚叔叔他...”

    “小小姐,老爺讓您進去,有客來訪。”

    “莞莞,進去吧。外面風大。”手塚國光清冷的聲音裡帶著溫柔。

    “好的。”聽出管家聲音裡的鄭重,松本汐莞只得點點頭,看著管家帶著小小熊走在前面,回過頭彎下腰輕輕地握了一下手塚國光的手,“你. ..”嘆了一口氣,“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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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走進客廳便看見自家的祖父坐在沙發上喝著茶,旁邊的沙發上坐著另一位老人。立刻改口走過去,溫和的開口,“祖父大人,孫女回來了。”

    “嗯。”松本健一滿意的點點頭,“剛剛下課麼?”

    “是的。”松本汐莞溫婉的點點頭,側過頭便看見一位威嚴不輸於自家祖父的老人,“手塚...番士?”

    “好久不見了,汐丫頭看來是不認識我了。”手塚國一穩穩的放下茶杯,一臉的笑意,“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不來看看老頭子我?”

    “呃...”我好想跟您不太熟吧...

    “國一跟我是好朋友,今天特意來看我的。他說好久沒見到你了。”松本健一喝了一口茶,“非要見到你不可。”

    “那真是我的榮幸了,手塚番士。”

    “以後叫手塚爺爺就行了。”手塚國一同樣喝了一口茶,臉上帶著笑意。

    “嗨嗨”松本汐莞在看到手塚國一的時候便明白手塚國光出現的原因,可是...他怎麼跪著?“祖父。”

    “怎麼了?”

    “手塚他...怎麼會跪在外面?這不像是松本家的待客之道吧。”

    松本健一和手塚國一一愣,接著相互對視了一眼,松本健一一臉“吾家有女初長成”無奈的笑意,而手塚國一則是真心釋然的笑容。

    “咳,我沒讓他跪著,是他自己這樣的。”松本健一看著自家孫女急切的表情一臉的委屈,看的松本汐莞抽搐了一下嘴角。

    “咳咳,汐丫頭,就讓他跪著吧,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手塚國一斂住笑意,板著臉開口。

    “嗯?”手塚國光又犯什麼錯了?要跪也是跪自己家,怎麼跪倒我們家院子裡?

    “aunt!”不二夏樹突然衝過來,“aunt!”

    “怎麼了,夏樹?”

    “松本太爺爺,還有手塚太爺爺,夏樹求求你們了。”小小熊一臉的淚痕,抽噎著,“手塚叔叔已經跪好長時間了,你們就原諒手塚叔叔吧。他都知道錯了...”

    “夏樹,到底是怎麼回事?”松本汐莞拿出手帕擦著小小熊的臉,一邊低聲詢問。

    “今天爸爸媽媽都有事情,手塚叔叔來接我回家吃午餐的。才到手塚叔叔家裡,手塚太爺爺就說要帶著手塚叔叔來松本太爺爺這兒拜訪,剛到這里手塚叔叔就跪在院子裡再也沒起來過...”小小熊的聲音越來越低,抽泣聲越來越大。

    “爺爺,手塚爺爺,你們...”松本汐莞一邊將小小熊抱在懷裡低聲安慰,一邊抬起頭,“手塚他受的傷剛剛恢復,夏樹畢竟是孩子,怎麼能在他面前...”

    “小汐,我真的沒讓他這樣啊,是他自己要這麼做的。你都不相信爺爺的話麼?”松本健一無奈的喝了一口茶。

    “小汐,你就別管他了。手塚家的子孫,這點苦還是吃的了的。”

    “可是...”

    “算了,國一。這小子還算硬氣。”松本健一看著孫女一臉擔憂的樣子:女大不中留啊...

    “這麼說你打算放過他了?”手塚國一放下杯子,輕描淡寫“才4個小時啊,犯了那麼大的錯,再跪上一兩個小時也是應該的。”

    那可是你的孫子啊,松本汐莞在心裡默默的吐槽。“手塚爺爺...”

    “小汐的意思是原諒那個渾小子了?如果小汐都原諒他了,那就算了吧。”手塚國一點點頭,“那就讓他進來吧。”

    “管家,將手塚家小子領進來吧。”

    “不用了,管家爺爺,我出去就行了。”松本汐莞舒了一口氣,攔住了要出去的管家,疾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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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莞莞,你怎麼又出來了?”手塚國光看著在自己面前站定的女生,冷漠緊抿的嘴唇露出一絲笑容,“外面風大,進去吧。”

    “你起來吧,跟我一起進去。”松本汐莞朝他伸出手。

    “莞莞,我...”手塚國光輕輕但是很堅定的搖搖頭,“不用了,莞莞,我...”

    “祖父和手塚爺爺已經鬆口了,你跟我一起進去吧,沒事了。”松本汐莞沒有縮回手,只是聲音裡透出一絲無奈。

    “莞莞,我...”

    “不是說好當年的事情既往不咎了麼?”松本汐莞嘆了一口氣,真是個倔強的傻小子啊...

    “可是,我...”

    “我原諒你了。”松本汐莞的嘴角帶著一抹無奈的笑,“國光,我說...我原諒你了。”說著一把拉住他的手,“你不是說以後都聽我的麼?快起來。”

    “啊”手塚國光霎那間心裡充斥則暖意,就著她的手站了起來,卻因為長時間站著的原因,膝蓋麻了踉踉蹌蹌的向前跌跌撞撞了幾步一把抱住了松本汐莞。

    “你怎麼了?膝蓋痛麼?”知道他跪了很長時間膝蓋想必已經麻掉了,松本汐莞後退了幾步,忙不迭的抱住他穩住他的身子,“你沒事吧?”

    “我沒事,莞莞。”手塚國光勉強穩住自己的身子站定,手臂沒有放開,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隱去,“我沒事。”

    “沒事就進去吧,長輩們還在等著”松本汐莞鬆開他的手臂,微微抬起頭看著他。

    “啊。”手塚國光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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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領回來了?”松本健一看著自家孫女扶著清冷的男子走了進來,放下了茶杯。

    “是的,祖父。”

    “手塚國光,向松本家主問安。”手塚國光“砰”的一聲直直的跪下來,行了一個標準的日本禮。

    “手塚,你...”松本汐莞愣住了,剛剛才跪過那麼長時間的膝蓋就這麼“砰”地一聲又...這傢伙就不知道愛惜自己麼?

    “手塚...國光麼?”好半天,松本健一才慢慢地放下杯子,尖銳的眼神掃過跪在地上的男子,的確,很像國一年輕時候的樣子呢...清冷如竹,只是還沒有長成熟吧,眼角的冷意還不夠...看著好友質詢的眼神,再看看最疼愛的孫女眼裡流露出一絲心疼,松本健一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幾分, “既然小汐原諒你了,你就起來吧。”

    “是。”手塚國光強忍著膝蓋的痛楚,眉毛皺都沒皺站了起來。

    “小汐,國光小子跪了那麼久,想必膝蓋應該傷到了,你陪著他去上藥吧。”頓了頓,不顧老友欣喜的眼神,咳了咳,“你房間是不是有藥箱,去吧。”

    “是的,祖父。”松本汐莞點點頭,欠了欠身,“祖父,手塚爺爺,小汐先告退了。”說著扶著手塚國光,“走吧,二樓。 ”

    “嗯。”手塚國一拉住要一起去的小小熊,“夏樹乖,陪著太爺爺就好,aunt和手塚叔叔有事,等一下爸爸媽媽就要來接你了。”

    “嗯,好,夏樹跟著手塚太爺爺和松本太爺爺學下棋,乖乖的等aunt和手塚叔叔,爸爸媽媽來。”

    看著走上樓的兩個身影,松本健一嘆了一口氣:女大不中留,即使是自己最愛的小公主...

    “健一,看樣子你是同意汐丫頭和國光的事情了?”

    “我能怎麼樣?小汐自己看上的,我也沒什麼辦法。”松本健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家那小子看起來不錯,只希望...”

    “你放心,國光會照顧好小汐的。”手塚國一鄭重的承諾。


87
“進來吧。”松本汐莞扶著手塚國光來到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推開門打開燈。

    “啊。”手塚國光點點頭,跟著走進來。

    “回來後就不怎麼住在家裡,房間也沒怎麼收拾。你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來吧,我去找藥箱。”松本汐莞放開他的手臂,徑直跑到不遠處的櫃子那邊找了起來。

    手塚國光沒有出聲,只是默默的坐在沙發上,掃視了一下周圍。跟自己在冰帝那邊的公寓見到的臥室一樣,一張很大的藍色的床,棕色的沙發,藍色的窗簾一塵不染。白色一色的立櫃,衣櫃和書櫃,鋪在地上厚厚的毛毯,顯得特別的舒服:這就是莞莞從小生活的小天地麼?真的很舒適呢...

    “啊,找到了。”不遠處傳來低低的聲音,緊接著就看見修長的短髮身影拿著一個白色的小箱子走了過來,“在看什麼?”

    “沒什麼。”手塚國光扶了扶眼鏡,看著她利落的打開箱子,翻出紫藥水,創口貼等等一大堆東西,“你的房間看起來很舒服。”

    “當然,臥室可是睡覺的地方,不舒服怎麼行!”松本汐莞拿出東西,臉微微有點泛紅,“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去換衣服。”在家裡還穿著套裝實在是太不舒服了。

    “啊。”無奈的點點頭,手塚國光看著女孩打開衣櫃拿了便服,拐了出去帶上門,動作一氣呵成,有點寵溺的嘆息了一聲,便挽起自己的褲腿,看著膝蓋青的發紫隱隱透出血絲的傷口,苦笑了一聲,用紗布擦乾淨後塗上藥水貼上創口貼,放下褲子便看見女孩已經換好衣服走了進來。

    “傷口很嚴重麼?”松本汐莞有點不好意思的走過來。

    “我沒事,莞莞。”手塚國光搖搖頭。

    “誰叫你傻的一下子就...我們家的那可是大理石。”松本汐莞捋了捋頭髮,手主動的握住他的手。

    “莞莞,我不疼。”手塚國光的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

    “隨便你。”松本汐莞不好意思的抽出手,站了起來“走吧,爺爺和手塚爺爺都在那兒等著呢。”

    “好。”手塚國光頓了頓,突然停住,“等一下,”從脖子上拿下那個銀色的項鍊,取出套著的尾戒,“莞莞,等一等。”

    “嗯?”松本汐莞回過頭。

    “莞莞,我...”手裡拿著那枚五年前的銀戒指,手塚國光不知道怎麼開口,有點尷尬的站在那兒不知所措,“這個...你...”

    松本汐莞隨手接過,戴在了左手的小指上,耳根有點微微泛紅,輕輕地說了一句,“大了。”

    “啊。”手塚國光看著她愈發修長的手指堪堪的套上那個尾戒的確鬆了不少,她五年來真的清減了不少。有點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頭髮,“莞莞,下次給你重新買。”等我,等我畢業...

    “好。”松本汐莞眼裡帶著一絲赧然,輕輕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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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汐,後天你伯父過生日,你代表松本家去一趟吧。”松本健一看著兩個人相攜而下的身影,銳利的眼神一下子看到了孫女左手多出的那個尾戒,“你父母暫時不回來。律的公司事情太多,清她快要臨產了。”

    “是的,祖父。”松本汐莞有點不好意思的鬆開某人緊緊抓住的手,低頭應聲。

    “國光,到時候你去汐丫頭的公寓接一下她吧,反正學校不是靠那邊麼?”手塚國一咳了咳,“中午的話,就一起回來吃頓飯。”

    “不用了,手塚爺爺,”松本汐莞搖搖頭,“我那天還有課,到時候直接從冰帝出發就行了。我自己有開車。”

    “國光...”

    “我明白了,祖父。”手塚國光點點頭,扶了扶眼鏡,“莞莞,那天我去冰帝找你。”

    “不用了...”

    “莞莞...”

    “啥?你叫小汐啥?”松本健一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臉上帶著驚訝的看著自家孫女微微泛紅的臉。

    “爺爺。”松本汐莞趕緊阻止自家祖父的話。

    “咳咳...既然都到這份上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松本健一點點頭,“我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我會的。”手塚國光握住身邊女孩的手,鄭重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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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

    “國光,你可知為什麼你松本爺爺這麼吃驚?”

    “...”

    “你的那聲'莞莞',汐丫頭說過,只有她認定的另一半才可以叫她莞莞,其他任何人,包括最親近的家人都不行。”手塚國一嚴肅的開口,“你知道怎麼做了吧。”

    “祖父...”想到六年前在大阪女孩摟著他的脖子,“國光,你要不要叫我莞莞?”手塚國光的眼裡閃過溫柔和暖意,“祖父,我明白了。”

    “國光,以後...不要大意。”

    “是的,祖父。”


88
   “打擾了。”穩穩的停好車,松本汐莞跟著手塚國光後面,事隔7年後再一次走進手塚宅。

    “小汐來啦。”手塚彩菜迎了出來,笑的一臉的如沐春風,“真的是越長越標致了...進來吧...”

    “手塚伯父,生辰快樂。”松本汐莞欠了欠身,遞上手中的東西。

    “謝謝了,小汐,人來了就好。”手塚國晴接過東西,讚賞的點點頭:知書達理的女孩,那份沉穩怕是連國光也及不上了吧。

    “祖父在書房等著呢,見過後就開飯吧。”手塚彩菜急急的往廚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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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過手塚家的終極大BOSS,幾個人吃了一頓氣場很有愛很詭異的午餐後,手塚彩菜一邊收拾一邊示意自家兒子帶著松本汐莞上樓休息。

    “伯母,我來幫你吧。”有點不好意思,松本汐莞說著挽起袖子就要上來幫忙。

    “啊,不用了不用了,小汐是客人,下午還有課吧?小光,快帶著小汐去休息一下。”

    “可是...”

    “莞莞,走吧。”手塚國光拉著某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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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房間還和以前一樣啊。”都五年了,除了那張床貌似變得大了些,書架的書好像多了不少...也沒什麼變化。

    “你累麼?下午有課吧,先休息一下,我去拿水果。”手塚國光將女孩輕輕地按在軟椅上,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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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山君的生活真的很單調啊...松本汐莞站了起來看著書架上的書。轉頭走到書桌那邊,斜對邊放著幾本厚厚的筆記本,看起來年歲有點舊的樣子,翻閱的痕跡很明顯。松本汐莞好奇的翻看著:歷史筆記啊,冰山君記得這麼詳細,這傢伙就這麼喜歡世界史麼?那到大學的時候怎麼選了法律專業?合上本子,在看到封皮上遒勁有力的寫著自己名字時,松本汐莞的手頓住了。

    “在看什麼?”手塚國光捧著一盤切好的橙子走進來,就看見松本汐莞站在書桌前一動不動,“莞莞,你...”聲音頓住了。

    “這個是...”松本汐莞有點疑惑,“歷史筆記,高中時候的?為什麼會寫我的名字?”我沒有記筆記的習慣啊...

    “沒什麼。”手塚國光有點尷尬的抽出筆記本,隨便理了理胡亂的就要塞進抽屜裡,“沒什麼。”

    “你...”松本汐莞愣了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是不是一直幫我記歷史筆記,記了三年?”

    “...”手塚國光沒有說話,只是停止了動作,有點不好意思的扶了扶眼鏡。

    “傻瓜,你真的是個傻瓜...”松本汐莞的眼睛一下子酸了,“我沒回來...我三年都沒回來...”

    “你回來的時候,一定用得上。 ”手塚國光淡淡的開口,眼裡閃過一絲回憶,“莞莞,這幾年,我一直很想你。”

    “對不起,對不起...”松本汐莞拿掉眼鏡,手抱住了他的腰,“國光,對不起,對不起...”他一定很累吧,三年的歷史筆記,而且還是無望的等待...

    “都過去了,莞莞,都過去了”手塚國光吻著她的劉海,似乎想吻幹她眼角的淚珠,“我不累,我不累...”



89 番外簡短小劇場

  “以後我們有機會,你來煮飯行不行?”手塚國光和的臥室。此時,兩個人閒閒的側坐在臥室裡唯一的一張大床上(不要亂想不要亂想啊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松本汐莞此時倚在手塚國光的懷裡,盡量忽略掉他環繞著自己腰部的有力的臂膀,紅著臉不去看他眼裡的戲謔和笑意,胡亂的沒話找話說。

    “莞莞,我...”我真的不會做飯啊...

    “學!”松本汐莞直接打斷他,一字敲定。

    “可是...”手塚國光滿臉黑線——想到自己就一次幫助自家母親在廚房打下手五分鐘不到就被趕出來,還說“再給你鬧下去廚房就要燒掉了。”

    “否決!”松本汐莞來了興致,趕緊就要坐起來,語氣裡帶著委屈,“手塚國光你是要賴賬麼?你說你以後什麼都聽我的!”

    “嗨嗨”手塚國光扶了扶眼鏡,無奈的答應:誰叫自己“被美色所惑”,提前將自己賣掉了呢?

    “這樣才乖麼。”松本汐莞滿意的點點頭,回過頭捧住他的臉,在他的臉上響亮的親了一口,然後不顧某人的目瞪口呆,迅速轉頭,但紅透的耳根卻洩露了她的羞澀。

    “莞莞...”手塚國光的心裡瞬間春暖花開,嘴角克制不住的上揚,收緊自己的手臂,嘴唇湊到了女孩的左耳,吻著她藍色的耳鑽,“莞莞,莞莞...”

    “別有事沒事叫我!”松本汐莞歪過頭就要避開他涼涼的嘴唇。

    “如果我說...我以後都乖乖聽你的,是不是什麼都可以呢...”耳邊的熱氣和低低的呢喃讓松本汐莞耳根的紅暈漸漸蔓延到了臉頰,伴隨著冰冰的吻,強烈的薄荷氣息撲面而來,讓松本汐莞不由的閉起了眼睛,由著細細密密的吻輕輕的落在自己的臉上:先是眉宇,然後是眼瞼,鼻子,雙頰,最後是嘴唇...嘴角微微的刺痛感讓她不由的輕輕的哼了一聲,不同於唇瓣的溫熱的舌頭鑽進自己的嘴巴...

    溫熱的吻終於在松本汐莞快要窒息前從嘴唇移開,密密的落在她下巴上。隨著下巴的弧度一路向下,脖子,然後是微露的鎖骨,手伸到扣著第二個釦子上摸索著...

    “停!”鎖骨上的刺痛讓松本汐莞一下子清醒下來,睜開眼睛大叫不好,再看看對方,手塚國光正大口的喘氣,清冷的眼裡閃著一絲狼狽和尚未褪掉的火熱。

    “莞莞,對不起,我...”自己終究是太急了忘了兩個人之間那五年的空白期,這樣子的自己...會不會嚇到她?

    松本汐莞沒理他,趕緊掙脫出懷抱,衝到洗手間。

    萬幸萬幸...看著鏡子裡自己脖子上除了一個微微發紅但明顯快要褪掉的痕跡,松本汐莞舒了口氣:以前在英國皇家學院讀書就時不時看見同班那些大小姐脖子上大片大片紅色的痕跡,是“草莓”吧好像,真的很丟臉的樣子...

    “對不起。”手塚國光急急的跟進來,“是我...”

    “沒有痕跡。”松本汐莞突然開口。

    “啊?”

    “不要留下痕跡就行。”這麼說了這傻小子在聽不懂我就真的沒辦法溝通了...松本汐莞紅著臉別過頭,在對方將自己摟進懷裡,熟悉的親吻落在自己的耳邊候悄悄地舒了一口氣,偷偷地笑了起來:這傢伙,不像是沒長進的麼...


90
“師姐。”這天,松本汐莞開著車剛出校門,便看見金發少年站在門口,渾身散發的“生人勿近”的高貴疏離的氣質在看到自己時一瞬間化為烏有。

    “威廉。”知道他對於自己的感情,松本汐莞盡量避免跟這位小公爵接觸,可是...

    “師姐,現在有空麼?”

    “...”

    “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請威廉喝杯咖啡?”金發少年的臉上帶著一絲憂傷。

    “...上車吧。”事實上,是該跟他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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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座的咖啡廳。

    “一杯卡布奇諾,一杯藍山。謝謝。”松本汐莞合上menu。

    “師姐知道我喜歡藍山?”威廉的臉上帶著一份欣喜。

    “...”你一貴族肯定喝最貴的我哪知道啊...松本汐莞默。

    “姑姑說,倫敦的knight'ssword裡的藍山是世界上最好喝的咖啡。”拿起剛剛端上來的咖啡,威廉少年優雅的啜了一口便放下了杯子,溫溫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溫柔。

    威廉,對於不接受的人一向冷冷的,而劃入保護圈的親人都是...

    特別的溫柔呢...

    這樣的小王子,真的不忍心...

    “師姐,我要回去了。”威廉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氣定神閒,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

    “殿下...”松本汐莞頓了頓,“什麼時候的飛機?”

    “後天早上九點。”威廉頓了頓,還是一如既往溫柔的微笑,“師姐,你什麼時候回倫敦?到時候威廉可以再找你一起練琴。”會回去的吧...

    “對不起,殿下。”松本汐莞放下咖啡杯,“我不回去了。”

    一年之期還有三個月,自己的工作證明早已遷到冰帝學園,英國皇家音樂學院的院長表示要在冰帝學園裡開辦皇家音樂學院駐日本的分校,這件事情就落在決定不回倫敦的自己和在國中部執教的大師兄神太郎身上,當初宣布這個消息時,所有人一臉理所當然早就該如此的樣子,而在私下里相處時,本來一臉平靜看不出表情的手塚國光一下子抱住自己,熱情的吻密密的讓自己措手不及...

    “是麼?”威廉臉上的笑容頓了頓,晃著手裡的勺子,“師姐不回倫敦的話,老師會傷心的,威廉,也會傷心的...”

    “我很抱歉,殿下。”

    “本來想,等回去再見到師姐的時候,請師姐在knight'ssword裡喝咖啡的。”威廉的臉上帶著一絲苦澀。

    他自然之道學校的傳聞的:所有人都在說,那個法學院二年級清冷的準學生會會長,和自己五年前才認識的女生以前曾經有過一段很深很深的感情。他們倆是當年那個學校裡公認的情侶,優秀的男生將並不起眼的女生捧在手心仔細呵護,只是陰錯陽差因為一些事情兩人兩敗俱傷分開了——男生再也沒有親近任何人,一心一意的只等著心愛的女孩回來,而女孩也在五年後回來在隔壁學校教書,兩人...

    不願相信這些東西,從小一向淡然當看客的威廉心里莫名的慌張,好幾次在冰帝學院門口徘徊躊躇:不可能,那個女生只是和師姐一個名字而已,師姐怎麼可能不起眼,師姐是最耀眼的女生!可是...

    那天,當看到熟悉的紫色短髮女生在疾步走向那個清冷的少年,臉上帶著微微的彆扭和紅暈。而在東大校園裡一向冷漠如竹的男生臉上滿滿的都是寵溺和溫柔時,威廉這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為什麼,他會在我之前遇到你. ..   “以後會有機會的。”松本汐莞喝了一口咖啡,嘆了一口氣。

    “是啊,以後...會有機會的。”威廉點點頭,“師姐,你會一直好好的...”

    “殿下...”

    “瞧我再說什麼,師姐當然會一直好好地.. .”威廉站了起來,手伸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我走了以後,師姐會想我麼?”

    “...嗯。”松本汐莞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沒想到下一秒,男生的臉上露出一絲惡作劇,緊接著手被執起,一個溫溫的吻落在了手背上,“既然咖啡請不成,就當是回禮吧,美麗的小姐。”

    “殿下...”看著對面少年臉上恢復的溫柔表情和隱隱藏著的受傷,松本汐莞舒了一口氣:終究,還是傷害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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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就這樣,松本汐莞留在了日本,還是在冰帝繼續當音樂老師。而手塚國光大學畢業後也來到了冰帝學園擔任大學部法律系的老師兼冰帝網球部的教練(誰叫你當年拼起來拼的左手臂基本上已經報銷了呢...),而不二辰月則留在東大繼續讀研究生,不二週助則被《東京時報》錄取,因為要跑新聞,總是三天兩頭出國,倒是成了出國狂人。

    “這次不二是去哪兒了?”由於不二週助有了鐵飯碗,兩人買下了松本汐莞在冰帝公寓對面的那間公寓做了鄰居,加之不二辰月又懷孕了(不得不說不二殿下您真的很好很強大),松本汐莞就擔負起了照顧孕婦的責任,時不時跑到對面聊聊,此時一邊織著手里墨綠色的圍巾,一邊看著正在坐在沙發上喝著茶的肚子尚未顯形還是平平坦坦的好友,心裡隱隱起來的升起一絲埋怨:不二週助,你老婆懷孕了,就不知道多陪陪她麼...

    “科威特。”不二辰月的臉上露出一絲擔憂,“報社說是戰爭的一個新聞,週助他...我擔心...”

    “科威特?中東?”松本汐莞暗暗咂舌,“那邊最近不是和伊拉克打起來了麼?怎麼跑那邊去?”

    “我也擔心週助他...”懷孕的不二辰月無疑心思是最細膩敏感的,“可是...”

    “算了,不要多想,不二精著呢,會平安的。”松本汐莞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小熊人精一個,怎麼可能被...

    “對啊,禍害遺千年,週助他肯定不會有事。”不二辰月點點頭,釋然的笑了笑。

    事實證明孕婦的確容易想太多,又哭又笑,情緒來的還真快...

    “對了,之前聽周助說手塚那傢伙又跟你求婚了?怎麼又沒答應?”不二辰月看著好友那雙全日本最羨慕的手,修長的手指熟稔的繞著墨綠色的線,帶著戲謔的開口:“這是第幾次了,我記憶裡好像是第5次了吧... ”

    “第7次。”松本汐莞的手頓了頓,繼續動著。

    “你們也這麼長時間了,不算國中那時候,也有7年了吧。”不二辰月微微嘆了口氣,“他是一年求一次婚麼?為什麼不答應他?”

    “嗯。 ”松本汐莞點點頭,淡淡的開口,“時候未到。”

    開玩笑,自己才27啊27,上一世就發誓過以後不到28,29談戀愛的!

    “你也不小了,手塚那傢伙也急了吧。”不二辰月笑了起來,“你們倆這麼拖著也不是回事,到底有沒有...”

    “你是問哪方面? ”松本汐莞抬起頭,看著好友戲謔的眼神,臉微微的紅了紅,手上的動作卻亂了起來。

    “看來是有過了。”不二辰月的話讓松本汐莞的臉更紅,“那怎麼還不答應?還是因為手塚那傢伙技術不好?”

    “不二辰月別以為你是孕婦我就不敢教訓你!”松本汐莞炸毛了,但臉上的紅暈卻洩露了她的羞澀。

    怎麼可能技術不好呢...真不愧是打網球的,不論力量,速度,耐力...(咳咳,同志們不要再往下想了...)

    “看來應該不錯,那為什麼還不結婚呢?你看,夏樹都要上國中了,你們倆...”

    “結婚和現在不是一樣麼?有什麼差別?”麻煩死了,還得去公證處公證,然後還要改戶口,然後就是辦婚禮...事情好多...

    “口胡,你是嫌麻煩吧!”不二辰月一針見血。

    “...”松本汐莞默然:這傢伙,果然眼光毒辣的要死。

    “媽媽,我回來了。”已經12歲地不二夏樹少年拿著網球拍走了進來,後面跟著清冷的男子,“aunt也在啊。”

    “嗯。”摸了摸小少年的頭髮:當年可愛的小小少年如今也初見玉樹臨風的影子,和不二週助當年的樣子很像呢!松本汐莞微笑的應聲,視線落到了走向自己的男子,手拉住了伸過來的手站了起來,“打了一場比賽麼?”

    “嗯。”清冷的男子點點頭,眼裡滿滿的都是溫柔,“不早了,莞莞,我們回家吧。”

    “好。”松本汐莞點點頭,“還是冬天,你多穿點衣服。”說著把搭在他手裡的黑色大衣拿過來披在他身上,“辰月,我們走了。夏樹,有事情就來找我們。”

    “嗨。”12歲的少年點點頭。

    “夏樹,不要大意。”

    “嗨。”


92
   “跟夏樹打的比賽麼?”松本汐莞換下鞋子,赤著腳走進客廳,“怎麼樣?”

    “夏樹的基礎很好,和不二一樣,應該是天才吧。”手塚國光跟著後面進來關上門,皺了皺眉毛,“莞莞...”拿起鞋架上的拖鞋走到她身邊,一把抱起她,放在沙發上,半跪著替她穿好拖鞋,動作一氣呵成流暢無比,顯然“練習”已久“莞莞,不要光著腳。”

    “嗨嗨。”松本汐莞吐了吐舌頭,“那你打算讓夏樹參加下學期的排名賽麼?”

    “應該吧。”手塚國光坐在她身邊,想了想,“參考一下他本人的意見在說。”不二家的人向來不喜歡出風頭:當年自己國一的時候不二週助跟自己打的不相上下卻在二年級才成為正選...

    “好了。”松本汐莞拿起手裡那條墨綠色的圍巾,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國光,你看。試試。 ”

    “送我的?”好幾天前就看見自家女友在搗鼓這些東西了,沒想到那雙能演奏許多樂器的手竟然能織出這麼好的圍巾而且是為自己準備的時候,手塚國光有點難以置信,“莞莞...”

    “你不要就算了。”松本汐莞有點不好意思,“我這不是看最近氣溫下降了麼...”

    “謝謝,我很喜歡。”接過圍巾,雖然是松本汐莞第一次,卻非常漂亮,墨綠的圍巾,邊上是白色的“TK”,手塚國光的嘴角揚了起來。

    “好了,這是明年的禮物,不要再跟我要了。”不知道這傢伙發什麼瘋,每年的生日必跟自己要禮物...

    “啊。”手塚國光將圍巾拿下來,將松本汐莞抱在懷裡,嘴唇貼著她的耳畔輕輕的吻下去,“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松本汐莞的口氣軟了下來,閉起眼睛享受某人溫溫的吻,突然睜開眼睛,一瞬間炸毛了,“手塚國光你手往哪裡放!”

    “你說呢,莞莞?”手塚國光不為所動,一邊輕輕的啄吻著她的嘴唇,一邊手仍然慢條斯理的一顆一顆的解著她的釦子。

    “你...嗯...”松本汐莞輕哼了一聲:該死的,跟腹黑熊混那麼久怎麼可能好到哪兒去...

    “只是,我最喜歡的還是21歲那年的禮物。”手塚國光帶著笑意看著臉色微微泛紅的女孩。

    松本汐莞微微別過頭臉上越來越紅——

    想到六年前手塚國光的生日。手塚國光又被那群人莫名其妙的“車輪戰”了——輪流灌酒,待到還剩自己和他時已經快要12點了。

    看著亂七八糟的客廳,松本汐莞一臉鬱悶的開始收拾:為什麼要在我公寓裡面鬧騰啊...

    “莞莞。”手塚國光關好門,走了進來。

    “嗯?”松本汐莞一邊收拾地上的啤酒罐一邊應聲:這群人,瘋了吧,喝那麼多...

    “莞莞,你怎麼變成了三個?”手塚國光走過來坐了下來,輕扶著額頭,皺起了眉毛,“頭好痛...”

    “活該。”收拾好最後一個啤酒瓶,松本汐莞滿意的看著重新整齊的客廳:很好...

    “莞莞,禮物。”

    “嗯?”松本汐莞回過頭,看著搖搖晃晃的走到自己面前的某人。

    “禮物,生日禮物。”手塚國光抓住她的手臂,“莞莞,我要生日禮物。你的!”

    “手塚國光你幾歲了,還要生日禮物!”松本汐莞無奈的看著自己的手臂:算了,跟喝醉的人沒話說,就由著他吧...

    “抓住了。”手塚國光不知從哪兒拿起一根長長的紫色絲帶,專注的紮在松本汐莞的手臂上,繞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好了。”說著拿掉眼鏡,滿臉都是燦爛的笑容。

    “怎麼了?”松本汐莞有點疑惑。

    “好,我先要拆禮物了。”手塚國光頓了頓,環視了四週“這裡不好...”說著連拖帶拉的將“禮物”拉到臥室按坐在那張藍色的大床上,“這裡好,我拆禮物了!”

    “你...”這傢伙發起酒瘋來還真是...極品...松本汐莞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家男友孩子氣的眨了眨眼,拿著扎在自己手臂上的絲帶慢慢的抽出來,然後一聲低呼,“禮物拆好了!”

    “好了,禮物也拆了,別鬧了。”松本汐莞要站起來。

    “最喜歡莞莞的禮物了,最喜歡了!”手塚國光摟住她的腰,將頭擱在松本汐莞的肩膀上,開始順著她雪白的脖頸啃咬。

    “你要幹什麼!”松本汐莞一邊強忍著不要因為酥麻異樣的感覺呻吟出來,一邊斷斷續續的開口。

    “莞莞...”手塚國光不為所動,只是頓了頓,看著她的眼睛,“莞莞,我愛你。”

    “國光...”他酒醒了吧...

    “繼續享用禮物了!”下一秒,松本汐莞被壓在了藍色的大床上,即使渾身酒氣可是薄荷氣息的身體覆了上來,炙熱的吻如同暴風雨一樣落了下來,緊隨其後的便是細碎的呻吟和低低的喘息...

    (回憶結束...)

    “嗯...”下巴處傳來的一陣細微的疼痛讓松本汐莞回過神來。

    “在想什麼...”手塚國光一邊繼續啃咬著松本汐莞細細的脖頸,一邊低低的開口。

    “沒什麼...”松本汐莞愣愣的回答,看著已經處在自己上方那張英俊的臉,向來清冷的神情裡都是炙熱,這才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肩膀全部露在空氣裡,微微紅著臉撇過頭,“不要在這裡...沙發不舒服...”

    “啊”雖然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七年了,每次...她還是一副害羞的樣子,真是可愛的反應呢...手塚國光站起來,有力的手臂一把抱住她,一邊繼續落下密密的吻,一邊走到臥室,一腳踢開門。

    “晚飯還沒吃?你不餓麼?”頭微微的偏開,避開他落下來的密密的吻:這傢伙,剛剛不是和夏樹打了一場球麼...

    “有你就夠了。”將門踹回去,手塚國光緊緊的抱著她,低下頭,將她的驚呼封緘在自己的吻裡...


93
(不知道過了N多天的)夜裡。

    “砰砰砰!”松本汐莞和手塚國光被急促的敲門聲給驚醒,手塚國光安撫著腦袋還處於當機狀態的女友便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夏樹?”

    “手塚叔叔!出事了,我爸爸他,媽媽...”不二夏樹急的眼睛都紅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你冷靜下來,慢慢說,不二和辰月怎麼了?”手塚國光扶著少年搖搖欲墜瑟瑟發抖的肩膀。

    “怎麼了,國光?”松本汐莞睡意惺忪的走出房門,在看到少年時徹底清醒“夏樹,怎麼了?”

    “aunt!”不二夏樹急的一向溫溫的臉上眼淚就要掉下來,“好多血,媽媽...”

    “啊,辰月!”松本汐莞大驚失色,趕緊衝到對面,才跑進臥房便看見好友一臉痛苦的倚在床上,床單上都是血。

    “辰月!”松本汐莞衝過去,“辰月你還好麼?”

    “汐莞,汐莞...”不二辰月眼睛睜開了,氣若游絲“孩子...週助.. .”

    “國光,快打電話,叫救護車!”松本汐莞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等不及了...夏樹,替你媽媽穿好衣服,國光,你抱辰月下去,我開車!”

    ------------------------------------------------ -------------------------------

    醫院急救室門口。

    “夏樹,到底怎麼回事?你媽媽怎麼突然...”

    “aunt!”不二夏樹突然抱住松本汐莞的腰,將頭埋進她的懷裡,“aunt!媽媽...爸爸...”

    “夏樹...”到底還是12歲地孩子,再怎麼成熟也...松本汐莞一陣心酸,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夏樹...”

    “爸爸...他們說爸爸在科威特跑新聞,然後中了流彈...”不二夏樹喃喃的說著,松本汐莞一驚,只感覺懷裡的衣服都濕了,“爸爸...媽媽聽到這個消息以後就崩潰了,一個人愣愣的回到房間裡,我半夜不放心去看了一下,可是...”

    “你爸爸...”不二週助他...

    “他們說爸爸過幾天回來,雖然已經搶救過來,可是再也醒不來了...”不二夏樹的眼淚越來越多,“爸爸他...我沒照顧好媽媽...”

    醒不來,就是植物人麼?

    松本汐莞和手塚國光對視了一眼:那個笑眼彎彎溫潤如玉的不二週助...

    “夏樹,不要難過...”松本汐莞摸著少年栗色柔軟的頭髮,“夏樹,別怕,aunt和叔叔都在這兒...”

    “夏樹...”手塚國光的眼裡閃過一絲憐惜。

    手術室的燈滅了。

    “醫生,辰月怎麼樣了?”松本汐莞迎了上去。

    “抱歉。”醫生拿下口罩,“病人受的刺激太大,孩子...我很抱歉...”

    松本汐莞和手塚國光愣住了。

    “不!妹妹,妹妹...”不二夏樹尖叫了一聲,撲到了隨後推出來的不二辰月身上,“媽媽,妹妹,媽媽...”

    “夏樹!”手塚國光上前拉住他。

    “夏樹...”

    “手塚叔叔,aunt,妹妹沒了,妹妹沒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嗚...”少年終於哭出了聲。

    “夏樹...辰月...”松本汐莞的眼睛漸漸的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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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月,我們來了。”松本汐莞推開門,就看見好友一個人坐在病床上愣愣的看著窗外。

    “是汐莞啊。”不二辰月回過頭,虛弱的笑了笑。

    “媽媽。”不二夏樹被著網球包跟在手塚國光後面。

    “週助...”不二辰月的臉上帶著一絲溫柔,突然像驚醒了一樣“是夏樹回來了,放學了麼?”

    沒錯,現在的不二夏樹,栗色的短髮,藍色的眼睛,跟當年四個人在青學時候的不二週助一模一樣。

    “嗯,訓練剛結束。”不二夏樹乖乖的走到病床前。

    “一會兒我們去看看你父親,好麼?”不二辰月拉著自己兒子的手,“他一個人躺在病房那邊,會寂寞呢...”

    “媽媽...”不二夏樹的眼裡隱隱的都是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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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已經是不二週助被接回來後的一個月,不二辰月的身體一下子就垮了,再加上流產,身體虛弱的一直在醫院靜養。松本汐莞看著躺在重症病房的不二週助,手上還掛著點滴,不禁緊緊拉著身邊手塚國光的手。

    “莞莞...”

    “國光,我...”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的結局?辰月和不二為什麼要忍受這樣的痛苦?為什麼在幸福那麼長時間後要奪去一切?

    “醫生說不二有可能醒,莞莞。”眼鏡被拿掉,眼睛上覆上一個涼涼的手,松本汐莞毫無顧忌,眼淚一滴滴的落進手塚國光的手心。

    “什麼時候可以醒啊...”松本汐莞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要相信奇蹟,莞莞。”手塚國光頓了頓,“你的味覺,不是也是的麼?”

    沒錯,自己的味覺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七年裡,總算還是有三成的起色. ..

    “莞莞,相信不二,相信辰月,相信夏樹。”仍然蒙著她的眼睛,手塚國光將鬆本汐莞抱進懷裡,低低的開口,“相信...愛。 ”

    ------------------------------------------------- ------------------------------

    “今天我開車。”松本汐莞看著自家男友打開車門,一反常態沒有坐進去。

    “啊”手塚國光點點頭,老實的坐上了副駕駛。

    “你身份證帶了麼?”松本汐莞一邊開車一邊突然問道。

    “啊”手塚國光點點頭,有點疑惑:她問這個乾什麼?

    “那就好。”松本汐莞點點頭。

    “莞莞...”這不是回家的路吧。

    “回去之前,先去一個地方。”松本汐莞吸了一口氣,像下定了莫大的決心。


94
  “莞莞?”從車上下來,手塚國光疑惑地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高樓——這裡是...

    “沒錯,就是這裡。”松本汐莞拉住他的手,“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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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給我一張登記表。”松本汐莞禮貌的接過婚姻登記表,開始填起來。

    “莞莞,你...”手塚國光的腦子還處於當機狀態...

    “還愣著幹嘛?快填,人家要下班了。”松本汐莞說著頭也不抬繼續填寫。

    “莞莞,你...”手塚國光終於回過神,看著自己手中的表格,“你確定?”之前七次她不是...

    “國光。下面的話我只說一遍。”松本汐莞“現改名為”一欄停下筆,抬起頭,認真地看著眼裡滿滿都是驚喜的男子,“手塚國光,你願意娶我麼?”

    手塚國光愣住了:她在跟自己說什麼?這是真的麼?

    “你...”松本汐莞瞬間感覺非常丟臉,一絲紅暈從耳根往面頰蔓延:這傢伙給個反應好不好,這樣我真的很丟臉...

    下一秒,自己被擁進一個冰涼卻炙熱的懷抱裡,耳邊響起了手塚國光激動的聲音,“莞莞,你確定?”

    “嗯。”松本汐莞掙脫開,認真的凝視著他的眼睛,堅定的點點頭,“國光,幸福...真的很容易就沒有,不二和辰月他們一家...”說著眼睛又有點紅了,忍不住拿下眼鏡揉了揉眼睛。

    “莞莞,不要拿手揉眼睛,不衛生。”耳邊響起了熟悉的按捺住激動的聲音:手被拿開,自己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莞莞,相信我,相信我.. .”相信我,會給你永遠的幸福...

    “請問,你們還要填表格麼?”身旁傳來了一個弱弱的聲音,“還有半個小時我們工作人員就要下班了. ..”

    “抱歉。”松本汐莞從手塚國光的懷裡掙脫,重新拿起筆,看著認真的低下頭填表格的男子,宛然一笑,在“現改名為”一欄填上“手塚汐莞”四個字。

    “好了麼?”手塚國光填好表格確認無誤便拿出身份證遞給早就等在那兒的工作人員,看著另一張表格上明顯的寫著“手塚汐莞”四個字,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手塚汐莞,真的是很好聽的名字呢...

    “好了。”工作人員將身份證還回來,艷羨的看著面前這一對男女,“現在你們在法律上已經成為正式夫妻了。”

    “嗯,謝謝。”松本汐莞點點頭扶了扶眼鏡,看著身邊雖然沉默卻笑得很開心的男子有點不好意思,“走吧,國光。”

    “莞莞...”手塚國光一下子抱住身邊的法律上已經跟自己姓的妻子,“莞莞...”

    “你要反悔麼...唔...”這傢伙,沒看到周圍人在看麼...松本汐莞瞪大了眼睛看著覆上自己唇瓣的某人:這傢伙,怎麼這麼大膽高調...

    真是幸福的一對啊...周圍人艷羨的看過來...

    “莞莞,我會永遠對你好的...”一吻完畢,手塚國光看著已經臉紅得不像樣子的某人,輕輕地吻了吻額頭,不顧周圍人的輕噓聲和鼓掌聲,一把將她抱起來,往門口走去。

    車上。

    手塚國光一邊開車一邊握住妻子的手:修長的左手指上只有一個尾戒——手塚國光皺了皺眉,再看看自己同樣情況的右手。這個,好像尾戒不牢靠吧...

    “對了,國光。”松本汐莞突然開口。

    “嗯?”

    “婚禮什麼的先不要吧。”松本汐莞注意到某人的臉一下子黑了,周圍的氣溫又開始下降,緊接著車一下子停在了路
邊。

    “莞莞,為什麼...”手塚國光有點委屈:為什麼不舉辦婚禮?我真的很希望向全世界昭告你是我的...

    “不二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松本汐莞嘆了一口氣,主動反握住他的手,“辰月她又...國光,我們不能...”

    “啊...”手塚國光這才點點頭,一把將她抱住,“可是,莞莞,我不想委屈你...等不二醒了,我們在舉辦婚禮。”

    “好”松本汐莞點點頭,說著攤開手,“拿來。”

    “什麼?”

    “你別告訴我因為之前失敗把戒指給扔了。”松本汐莞頓了頓,“你以為娶我這麼容易一點賄賂都不用麼?”

    “啊。”手塚國光點點頭,拉起她的手發動車子,“在家裡,回去拿給你。”說著手指摩挲著她左手的無名指,喃喃自語,“應該還戴的上吧...”

    “戴不上重買!”手指上傳來的酥麻讓松本汐莞的呼吸差點不穩,臉又不自主的紅了起來,趕緊鎮定住自己,下巴一抬,不去看身邊人溫柔寵溺的笑容,露出女生慣有的驕傲和矜持,“最近月下茗新設計的那款我看著還不錯.. .”

    “啊...”


95
   兩人對於自己結婚的事情一直沒有開口,眾人還以為他們倆還和以前一樣,直到三個月後的一天兩個人正巧回手塚家吃飯那天寄到手塚宅的戶口遷移表到了,手塚彩菜一臉的興奮,連一向威嚴的手塚國一的臉上滿滿的都是笑容,迫不及待的打電話聯繫在英國的松本汐莞(啊,不是,是手塚汐莞)的父母和祖父,以及告知汐莞的哥哥:當年,自己孫子雖然已經得到松本家大BOSS的認可,可是卻在父母和兄長上面吃了很多苦頭才得以畢業後搬進手塚汐莞公寓...

    眾人商量著要準備婚禮,卻在主角身上吃了不少苦頭。手塚汐莞說什麼不肯舉辦婚禮,而手塚國光雖然內心巴不得向全世界宣布這見事情,可是自己心上任的親親老婆的意見不容忽視啊...自己一向是聽話的,只有默不作聲的拉著妻子的手,看著正在輪流勸說自家老婆的長輩,眼裡閃過一絲委屈。

    松本家自然是不願意委屈自己的小公主的,什麼蜜月旅行方案都拿出好幾套了,一套比一套貴,更別說婚禮的方案了...沒想到女主角說什麼都不肯舉辦婚禮,手塚彩菜的眼睛急的都要紅了...最後兩大boss出場,汐莞才勉強妥協,所有從簡,就請一些熟悉的家人朋友在家吃一頓飯說一下就行了.. .

    ------------------------------------------------- ------------------------------

    “母親,我和國光都已經把手續辦妥了。”三個月後,在所有人酒足飯飽外加被倆人登記結婚半年的消息雷的外焦里嫩暗暗腹誹不愧是手塚國光和手塚汐莞啊,結個婚都低調成這樣(跡部家老頭子禁不住瞪了自家優雅的吃著飯的孫子一眼:景吾的話,肯定“揮霍”的不成樣子了咳咳...)都走後,手塚汐莞無奈的看著眼淚汪汪的手塚彩菜,“你看,現在大家也都知道了,我想...”

    “可是,小汐,你和小光...”

    “我——”手塚汐莞剛想說話,驀然的感到一陣噁心就要吐出來,站在身邊的手塚國光臉色一變,趕緊將她抱在懷裡慢慢的拍著她的背, “莞莞,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我...嘔——”一陣反胃,手塚汐莞感覺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捂著嘴,強撐著往洗手間快步走去。

    “今天小汐也沒吃什麼啊?”手塚彩菜立刻恢復正常,“這是怎麼了?”說著眼睛突然一亮,“啊,不會是...”

    “母親...”

    “小光,雖然現在很晚了...明天帶小汐去醫院檢查一下。”手塚彩菜想了想。

    “母親,我沒事。”只是剛剛吐了點酸水,松本汐莞擦了擦臉從洗手間走出來,“只是頭暈了點”可能最近學校的考試週了,忙的昏掉了...

    “那小光小汐今天就住這兒吧,明天一早小光你帶著小汐去醫院看看。”手塚彩菜說著走上樓梯,“我去準備一下。”

    “母親...”明天我要監考啊...

    “莞莞,聽母親的話,明天我陪你去醫院。”手塚國光拉著妻子的手,“你這幾天睡得都不怎麼好,早點休息。”

    “嗯。 ”手塚汐莞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畢竟,在長輩面前,跟他太親近好像不太好...(其實你想多了大小姐,眾人巴不得看你們倆膩歪的樣子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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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菜,你說的是真的麼?”書房裡,手塚國一的拿著茶杯的手頓住了,愣愣的看著自家激動的兒媳。

    “是啊是啊,父親。剛剛我看小汐的樣子真的...”手塚彩菜點點頭,“他們在一起都這麼多年了,我琢磨著也應該...”

    “汐丫頭這個樣子,國光自己不知道麼?”手塚國一咳了幾聲,“國光真是太大意了。”

    “我已經讓小光明兒個帶著小汐去醫院檢查一下,差不多也就知道了吧。”

    ------------------------------------------------- ------------------------------

    醫院。

    “大石,莞莞到底怎麼了?”看著昔日的好友拿著新鮮出爐的病歷一臉驚愕的樣子,手塚國光有點著急。

    “手塚,恭喜你。”大石秀一郎遞過病歷,“汐莞什麼事情都沒有,只是...”頓了頓,“你要當爸爸了。”

    “啊?”手塚國光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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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光,怎麼樣?應該沒事吧。”看他的表情怎麼這麼奇怪,自己只是最近沒有休息好,怎麼可能...

    “莞莞,莞莞。”手塚國光一下子抱住了坐在病床上妻子:她的身體裡,現在有著自己和她的孩子...

    “怎麼了?”手塚汐莞有點奇怪的拍著他的背,“怎麼了?”

    “謝謝你,莞莞...”謝謝...

    “恭喜你了,汐莞。”大石秀一郎溫和地笑著,“你懷孕了,三週。”

    “啊?”手塚汐莞的腦子一下子當機了。

    眾人正各懷心思(大石恭喜;手塚激動;另一個手塚繼續當機)時,不二夏樹衝了進來,一臉的激動,“aunt,手塚叔叔!大石叔叔!”

    “夏樹.. .”

    “爸爸,爸爸醒了!爸爸醒了!”

    “不二...”

    “不二醒了!”

    ---------------------- -------------------------------------------------- -------

    一向死氣沉沉的重症病房裡溫暖如春,那個笑眼彎彎溫潤如玉的少年側躺在病床上,正摟著一個消瘦的身影輕聲細語的安慰著,虛弱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溫柔和寵溺。

    “月月,別哭了,我不是回來了麼...”不二週助看著哭得像個孩子一樣的妻子,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抬起手拭去她淚水。

    “你,你...你這個混蛋,你嚇死我了...”不二辰月的眼淚止不住的嘩嘩的就下來,“你竟然敢...我...”

    “月月,對不起...”小熊認真的道歉,低下頭輕輕的吻著妻子的眼淚,“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再也不要嚇我了,週助,求求你... ”不二辰月第一次露出哀求的口氣讓不二週助一愣,緊接著用盡全身力氣抱住妻子,“不會了不會了...”不會再這樣了,我保證.. .

    “不二,你終於醒了!”手塚汐莞推開門,就看見兩人緊緊相擁的場景。

    “莞莞,你慢點跑。”手塚國光跟在後面拉住妻子的手:真是的,都是要做母親的人了還這麼莽莽撞撞...

    “爸爸,你醒了!”不二夏樹跑了過去,“爸爸...”

    “夏樹,辛苦你了呢!”不二週助笑眼彎彎的摸了摸自己兒子的頭髮,“夏樹,謝謝你照顧媽媽了呢...”

    “爸爸...”不二夏樹的眼睛紅了,“對不起,爸爸...”

    “...”

    “媽媽又...妹妹,我沒保護好妹妹...”不二夏樹的眼淚滴了下來。

    “週助,對不起...”不二辰月沉默了一會兒。

    “啊。”不二週助愣了愣,隨即明白了怎麼回事,摟住不二夏樹的肩膀,“只要你們還在我身邊,那就足夠了...”

    ---------- -------------------------------------------------- -------------------

    “不二,你終於醒了。”手塚國光扶了扶眼鏡。

    “是啊,感覺睡了好長時間呢!”不二週助笑眼彎彎,雖然還是很虛弱的半倚在病床上。

    “啊,不要大意。”

    “手塚你還是老樣子啊。”小熊一有精神就開始腹黑了,“難得小汐忍受的了你這個性子,沒名沒分的跟了你這麼多年呢!”小熊的笑意更深了。

    “咳。”手塚國光開始持續放冷氣了。

    不二熊你果然是很好很強大...

    “週助,他們已經結婚了。”不二辰月此時正在削蘋果,一邊給自己的丈夫解釋。

    “啊,結婚了?不是求死了小汐都沒答應麼?”不二週助愣了愣,隨即摸著下巴一臉若有所思,“我和英二還打賭說手塚你到底還得幾年才能把小汐定下來呢...”

    於是冷氣更強了...

    “沒想到在這段時間發生這麼多事情...”不二週助不為所動繼續笑瞇瞇的說著,看著臉微微泛紅的手塚汐莞。

    “對了,你們今天怎麼到醫院來?”不二辰月有點奇怪,“汐莞今天不是要監考麼?”

    “啊,是...”

    “是...”

    “我知道我知道媽媽!”不二夏樹舉起手,搶先說著,“大石叔叔說,aunt懷孕了,手塚叔叔要做爸爸了!”

    “真的?”不二辰月一臉的驚喜, “汐莞你有了?”

    “嗯,三週。”不去理會自家丈夫的炙熱的眼神,手塚汐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那真是太好了!”不二辰月的眼裡閃著欣喜,“說好了,按照當年約定的,你家的女兒要嫁給我兒子的。”

    “媽媽...”不二夏樹愣住了。

    “月月...”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的妻子,不二週助感到深深的無力。

    “莞莞...”你以前就把自己女兒給賣了?

    “啊?”我說過麼:好像,貌似真的說過...

    “國小的時候就說好了不准賴賬的,夏樹,你記住了,你aunt肚子裡的如果是男孩,一定要當好哥哥;如果是女孩,你就要娶她,記住沒?”不二辰月一臉的嚴肅看著自己還處於驚愕狀態的兒子,“對了,在之前不要隨便叫女朋友聽到沒?”

    不二夏樹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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