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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漫)我的男友遍布全世界》作者:紫青墨【完結+番外】

《(綜漫)我的男友遍布全世界》作者:紫青墨【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19850個瀏覽者
文案:
  
人生無處不相逢,花澤透第一次明白這句話
年少輕狂的桃花債如今一個個孽力回饋到了自己的身上她已經受夠這種無處不見前男友的生活
遭人搶劫,前來救命的人是她前男友
偶爾咖啡廳喝杯咖啡,服務員是她前男友
卷入凶殺案前來破案的偵探還是她的前男友
路過火拼現場還能看到兩位身高差距相大的前男友們小學雞互啄
……
她究竟以前是交了多少了不得的前男友
以至於各行各業都有他們的身影
聽她一句勸,要學會專一,顏控要不得!
  
高亮:如果覺得寫的不好不必留言,你一句不好看一句吐槽對我也沒有任何寫作上的幫助,還不如不留,發現不好看及時止損退出去,對你好我也好。

* cp跡部大爺
* 各式各樣的前男友
* 慣性瞎編,日常ooc
* 不喜就白白,不必留言
  
內容標簽: 網王 綜漫 文野 咒回
搜索關鍵字:主角:花澤透 ▏ 配角:F4、無數前男友們 ▏ 其它:
  
一句話簡介:和前男友們鬥智鬥勇的愉快生活
  
立意:以真心待人,才能收獲真心。

原創網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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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個前男友

  才走出門,花澤透就看到她那自閉哥哥和他的幾個智障朋友堵在門口。

  她一向不喜歡她哥哥還有他那幾個狐朋狗友。

  她語氣不算好,張口就是粗鄙的話,「好狗不擋道。」

  肩膀重重地撞上道明寺司的肩膀,大力的讓他一個男生都站不住。

  「花澤透你有毛病啊?」

  花澤透再一次重復了她的話,「卷毛,你沒聽清的話我再說一遍。」

  「好、狗、不、擋、道。」

  道明寺司指著她「你、你、你」了個半天都打不出一個屁來。

  沒等他「你」出來,花澤透就上了司機的車,臨走時還拉下車窗衝道明寺司嘲諷一笑,氣的道明寺司當場要炸毛。

  西門總二郎笑嘻嘻的湊過來,攬住他的肩膀道:「你跟那丫頭計價什麼,她一張嘴巴連我都吵不過。」

  他有些奇怪地看了眼站在一邊寂寞無聲的花澤類,納悶道:「一年到頭我都聽不到類說幾句話,倒是那丫頭話密的很。」

  花澤類冷淡道:「別拿我和她相提並論。」

  他態度很冷,似乎不願提起他那個同胞妹妹。

  美作玲見著氣氛尷尬,打哈哈道:「難得今天類也出來,別磨蹭了,直接走吧。」

  在場的唯二明白人對視一眼,眼裡出現同樣的無奈。

  他們兩兄妹的事,外人也難說誰對誰錯。

  *

  花澤透到達的時間整整遲了半個小時,才下車就被等了她半個多小時的鈴木園子一頓臭罵。

  花澤家和鈴木家是世交,所以她和鈴木園子是打穿開襠褲就認識的朋友。

  只是可惜鈴木園子一直在帝丹上學,而她是在冰帝。

  原本家裡想將她送到英德,可想到花澤類和他那三個朋友也在英德,她想也沒想轉頭就到冰帝報名了。

  對於年紀這麼大了還像小學雞一樣貼紅紙條搞霸凌的人,花澤透不屑與他們為伍。

  鈴木園子不停的抱怨,「我還推了和小蘭去游樂園的計劃和你出來逛街,結果你遲到了半個小時!不是幾分鐘!是半個小時!」

  花澤透摟著她的手臂,撒嬌道:「我錯了嘛,再也沒有下次了。」

  鈴木園子「哼」了一聲,知道她是裝的,可卻沒有辦法,從小到大都這樣。

  一進商場,花澤透就撒開了腳丫子。

  作為日本數一數二的財閥花澤家的女兒,她一個月的零花錢夠她可以如此奢侈。

  她看中了好幾個包,也沒有考慮價格直接讓服務員包下了,刷卡之後填了個地址讓他們送到花澤家。

  鈴木園子不像她,不管什麼東西都喜歡最新的,購買欲強烈。

  買完包後,她又拉著鈴木園子去逛化妝品店。

  一邊逛還一邊嫌棄鈴木園子現在的打扮,她吐槽道:「你這個發帶簡直影響了你的顏值!說了多少次了,讓你放過它。」

  鈴木園子對著鏡子左照又照,絲毫不覺得她的打扮有什麼問題,她稍微擺弄了下她的發帶,道:「挺可愛的啊。」

  花澤透朝她翻了個優雅的白眼,「你高興就好。」

  買完化妝品後,花澤透又拉著她去往飾品店,挑挑揀揀挑了三個款式差不多的手鏈,包好後丟給了鈴木園子兩個。

  鈴木園子也不客氣,直接將手鏈套在了手上,雖然花澤透老數落她穿的老氣,但她自己的品位卻不差。

  她顛著另一條項鏈問:「給我兩條做什麼?」

  花澤透一把搶過她手裡的項鏈,仔仔細細的包好,「誰說給你的,我送給小蘭的。」

  毛利蘭是鈴木園子的另一個青梅,兩個人從帝丹小學認識到現在已經有十幾年了,有鈴木園子當中間人,花澤透和毛利蘭的關系也十分好。

  鈴木園子還曾經吐槽,有時候她們兩的關系甚至要超過和她了。

  逛街的樂趣買東西是其一,其二就是聊八卦了。

  花澤透從試衣間探頭出來問:「小蘭和新一進展怎麼樣了?新一那個榆木腦袋,情商全部點在智商上的人竟然還有人喜歡。」

  「這兩人也沒什麼進展,你也知道新一那個家伙整天在外面忙著辦案,兩個人一個月都見不到幾次面。最近更是為了一個案子還辦理了休學,他要是再不來上課,明年就要變成小蘭的學弟了!」園子忿忿道。

  工藤新一,是毛利蘭的暗戀對像,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可奈何工藤新一卻半點也沒有看出小蘭的感情。

  號稱「霓虹救世主」的偵探工藤新一,連一個小女生的心思都看不出來,真是丟臉。

  花澤透的聲音從試衣間傳出來,「這哪裡沒有優質男人,小蘭見過的男生就是太少了,哪天我帶你們去冰帝逛逛,見識見識我冰帝牛郎團的風采。」

  剛換上新買的衣服的花澤透站在鏡子邊,張揚的大紅色連衣裙襯的她皮膚很白,熱烈的紅色跟她的人一樣明艷。披散著的長卷發被她攏到一邊,她往空蕩蕩的脖子上掛了條項鏈,穿著十釐米高跟鞋的她比身邊的園子高了半個頭。

  鈴木園子實在佩服花澤透,穿著十釐米的高跟鞋逛街卻似乎沒有疲倦。

  「你不累嗎?穿著這麼高的高跟鞋健步如飛。」

  花澤透搖頭堅定道:「高跟鞋可是我的武器!」

  不僅美觀,還可以當做武器。

  鈴木園子想到她剛才說的「牛郎團」,警告她道:「你別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冰帝牛郎團一聽就是不太正經的東西。」

  休息日還在帶網球社訓練的跡部景吾打了個噴嚏。

  鳳長太郎遞了張紙過來,關心道:「社長你沒事吧?」

  跡部景吾看了下四周,搖頭道:「啊,我沒事,你們先去訓練吧。」

  社員們還在訓練,他仔細的觀察著社員們的缺點,打算等會去一一矯正他們。

  他才剛看一會,又彎腰打了個噴嚏。

  「冰帝牛郎團不是東西。」花澤透說完才發覺這句話有歧義,她解釋道,「我說的是冰帝網球社了,他們每次出場都泛著光。」

  她說著拿出手機,去冰帝的招生網站上找出學校用來吸引新生的網球社的出場視頻。

  才剛點開,鈴木園子就誇張的捂住了眼睛。

  鈴木園子贊同道:「的確是冰帝牛郎團,異常閃耀。」

  逛完商場後,兩人並沒有打算回家,而是一路逛回了米花町。

  遠遠就看到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招牌,毛利蘭的父親是最近聲名鵲起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

  父親是偵探,暗戀對像也是偵探,毛利蘭和偵探還真是有不解之緣。

  偵探社附近的波洛咖啡店裡人滿為患,屋外放置的客人等候的椅子也已經坐滿。

  花澤透去過幾次這個咖啡店,裡面的咖啡並不算太好喝,以前的生意好的時候也沒有像現在一樣連外面的等待椅都坐滿了。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鈴木園子解釋道:「波洛咖啡店新來了一位服務員,長相超級帥氣,吸引了許多女生慕名而來。」

  的確,等待椅上坐的大部分都是女生,還有寥寥幾個一看就是陪女朋友來的男生。

  這麼多人,讓原本想去咖啡廳坐一會的花澤透歇了心思,她背著包,想往毛利偵探事務所走。

  後方突然伸出的一只手,突然拉住了她的包鏈子,大力一扯,細細的鏈子直接就斷了。

  花澤透大腦當機和鈴木園子對視一眼。

  「搶劫!」

  「媽的,敢搶我的東西?」

  前者的尖叫是鈴木園子,後者的暴躁罵人是花澤透。

  花澤透直接擼起袖子蹬著高跟鞋就去追那個搶包賊,包裡面沒有多少錢主要是那個包重要。

  她跑的飛快,轉眼就沒影了,看的鈴木園子是目瞪口呆。

  她一直知道花澤透虎,可卻沒想到這麼虎。

  她急急忙忙追上去,還不忘拿出手機報警。

  跟著小偷七拐八繞,花澤透追了他整整三條街,她從小學習空手道,作為一個財閥的世家小姐,最基本的就是有自保能力。

  小偷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瘦弱的女人耐力這麼強,跑了三天街他都快跑不動,可後面的女人卻依舊精力滿滿,還有空對他吼。

  出來搶個包,可真是流年不利。

  他一路亂竄竟然竄到了大路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女人還在身後追。

  他被包往身後一挎,從口袋裡掏出折疊水果刀。

  煩死了不就一個破包,至於嗎?

  如果讓花澤透聽到這話,她肯定會氣死,她搶來的C家的限量款包竟然被說破。

  男人拿著小刀衝了上來,花澤類剛想躲,就被一只手拉到了身後。

  慌亂中,她只看到了那束隨風飄搖的金色長辮。

  「老師?」

  國木田獨步接到委托,前來調查米花町最近頻繁死人的怪異事件,才剛到達米花町就遇到一個搶劫的小偷。

  看到小偷拿出了水果刀,他當機立斷的去幫那位追著小偷跑不顧安全的女士。

  小偷的水平不高,憑他的格鬥術三兩下就制服了。他在封面名為理想的紙上寫下繩子兩個字,撕下的紙變成了繩子掉在地上。

  國木田將小偷綁起來,准備帶回警局。

  聽到身後熟悉的聲音後,他猛地扭頭,眼裡是不可思議。

  「花澤?」

  *

  人生無處不相逢,遭遇搶劫前來幫忙的好心人竟然是當年殘忍的跟她分手之後毫不猶豫離開的前男友。

  花澤透的心情此刻像吞了一坨翔。

  不是因為見到前男友,而是因為見到前男友的她卻如此狼狽。

  警察很快就到了,壓著小偷回了警局,原本還想讓花澤透去警局做口供,可卻被花澤透的一通電話直接給解決了。

  作為掌控日本經濟之一的財閥小姐,總是應該有一些便利的。

  國木田面容糾結,想去看花澤透臉上的表情,可卻無法面對她。

  當年兩個人是和平分手不錯,可剛分手隔天就離開了學校的也的確是他。

  雖然是和平分手,但國木田心裡對花澤透還是帶著愧疚的。

  氣氛很詭異,鈴木園子張口好幾次,都不知道怎麼打破這兩個人之間的詭異氣氛。

  她吸了口氣道:「小透,這麼先生是?」

  花澤透聳肩笑笑,「一位好心人,我曾經的數學老師。」

  她擺弄著拿回來的包,雖然追回來了,可包卻磨損的不能用了,她花澤透也不需要用壞了的東西。

  她瞥了眼有些拘謹的國木田,她的前任有很多,分手第二天就不告而別的也不止他一個,她傷心難過了沒幾天,就立馬投入下一段感情。

  都是認認真真說了分手的,她也沒什麼好怨恨的。

  見著國木田時不時投過來的愧疚目光,她覺得好笑,談戀愛時他就認真的不行,身為老師和學生談戀愛這大概是他這一輩子做過的最出格的事情了吧。

  「別這麼嚴肅,這些年過的怎麼樣?」她狡黠一笑,突然道,「我親愛的前男友?」

  國木田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印像裡乖巧的花澤透跟現在完全不一樣。

  記憶裡她有著一頭黑色的長直發,不像現在是嫵媚的大波浪,明艷動人。

  她穿著一身棉麻的裙子,站在櫻花樹下,蒼白著一張臉,卻十分堅定的說:「最喜歡老師了。」

  即使被拒絕,也從沒有放棄,既脆弱又堅韌。

  就是這樣的花澤透,讓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如此失格。

  國木田陷入了回憶。

  鈴木園子被這段信息量極大的話驚到,拱了下花澤透,趁國木田沒注意的時候小聲問:「花澤透,這也是你前男友?」

  看來她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花澤透戰績頗盛。

  花澤透點點頭,肯定道:「是的,我的前男友之一。」

  至今還沒有男朋友的鈴木園子沉默了,甚至有些些的「嫉妒」她。

  等他們回來的時候,波洛咖啡店裡的人也也不太多了。

  為了感謝國木田的見義勇為,花澤透打算請他喝杯咖啡。

  國木田推了下眼鏡,心情復雜的同意了她。

  面前這個長相明艷,行為大方的女人跟記憶中拘謹的女生完全不一樣。

  她愛喝牛奶,聽說家境也不好,常年穿著那身棉麻裙子。

  而現在,她全身上下穿著名牌,連被搶的包也是全球限量版。

  鈴木園子湊近花澤透,小聲問:「你前男友眼神怎麼那麼奇怪?」

  花澤透不在意道:「他大概在想當年那個羞澀貧窮的小可憐怎麼搖身一變成為富婆了。」

  鈴木園子一臉疑惑,「啥?」

  花澤透悄聲道:「要泡一個古板的老師我不得給自己樹立個人設?」

  鈴木園子表情一言難盡,「花澤透,為了談戀愛可真有你的。」

  花澤透聳肩,從容道:「你知道的,我缺愛嘛。」

  鈴木園子嘆了口氣,不在言語。

  咖啡端了上來,花澤透抿了一口,味道讓她眼前一亮。泡咖啡的咖啡師手藝很好,很符合她的口味。

  「沒想到,新來的服務員手藝這麼好,比我上次喝的好喝一百倍。」

  帶著笑意的男聲從頭頂傳來,「多謝誇獎。」

  花澤透抬頭,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一張臉。

  她有些無語。

  今天是什麼日子?前男友一碰就碰兩。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文了

  排雷:

  沒有邏輯,就是為了爽。

  人物ooc,私設一堆。

  女主是個坑,性格有些奇怪,很多前男友,不是很正常。

  介意的直接點出去,不必留言哈。

  預收————

  我,反派,超凶!む綜め

  一場噩夢讓跡部憐倷突然覺醒了前世記憶

  原來她穿成了反派女配。

  為了活命她忍辱負重,忍氣吞聲。

  可突然覺醒的異能力讓她思想覺悟了。

  異能力——眾鬼聽令。

  世界毀滅吧!

  新的風暴已經出現

  我,跡部憐倷,大反派!

  縱橫八原,掀了橫濱,炸了池袋

  制造真酒,培養信徒遍地開花!

  淦!當反派真爽!

  等等,那些人不太對勁,我怎麼就成了你們的小心肝、大寶貝?

  滾,老子反派,超凶!


第2章 兩個前男友

  藤原桐,花澤透曾經的前男友之一,是花澤透休學旅游中認識的男人。

  兩個人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意外的合拍。

  在異國他鄉,來一段說談就談的戀愛,對於剛剛和前男友分手的花澤透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

  英國天氣復雜,常年陰冷,所見之處都是灰蒙蒙的。

  藤原桐穿著灰色的格子大衣,亮眼的金色頭發給灰暗增添上了濃烈的色彩。

  他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身材高挑,每走一步都像行走在時尚T台秀上。

  他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進了花澤透的眼裡。

  跟其他大多數前男友一樣,分手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音訊全無。

  花澤透有時候也覺得奇怪,她不是什麼分手後還會死纏爛打的女人,為什麼大多數的前男友跟她分手後都選擇了消聲滅跡?

  如果不是今天遇到了,她還以為她「克夫」呢。

  咖啡的香氣喚起了她的記憶,藤原桐很會泡咖啡,在他租的小公寓裡就有一台咖啡機,她只要去,就能聞到咖啡濃郁的香氣。

  花澤透端著咖啡抿了一口,似笑非笑,「好久不見。」

  鈴木園子八卦的雷達啟動,給了花澤透一個眼神。

  『不是吧不是吧,這也是你前男友?』

  多年的朋友,只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這就是閨蜜之間的默契,是和別的狗男人無法擁有的。

  花澤透輕微地點頭。

  鈴木園子借著桌子的掩護朝花澤透豎大拇指。

  強,真的強。

  她知道的前男友就有三四個,今天還見了兩個。

  花澤透短暫的十幾年生涯是如何做到交了這麼多的男朋友?時間又是怎麼分配的,最強的時間管理大師原來在她的身邊。

  安室透放下手裡特意為花澤透拿的蛋糕推到她面前,藍色的蛋糕裝飾的很夢幻,像星空一樣,上面還點綴著幾顆藍莓。

  光看顏值就知道味道不錯。

  「嘗嘗看。」安室透道。

  鈴木園子有些眼饞,「安室先生,就只有小透的嗎?我們這裡可是有三個人。」

  其中一個和你可還是「前同事」。

  「安室先生?」

  花澤透探究的眼神看向藤原桐,她意識到了當年這個男人或許用的還不是真名字。

  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間短暫,相遇在陰雨蒙蒙的日子,分開也在陰雨蒙蒙的日子。

  她只知道他叫藤原桐,不知道他年齡,不知道他的身世,也不知道他的職業,亦如他只知道她叫花澤透,是個畫家一樣。

  但至少她出門在外用的是真名,而他是假名。

  男人啊,沒一個好東西。

  花澤透「嘖嘖」道:「安室先生,行走在外還需要用藝名,可真是小瞧你了。」

  安室透眉頭微皺,沒有想到花澤透會是這樣的反應。

  在英國認識花澤透實屬意外。

  泰晤士河邊,穿著黃色連衣裙的少女迎著陽光笑容明媚。

  她帶著一頂草帽,還隱隱約約能看到臉上俏皮的雀斑,拿著畫筆在泰晤士河邊畫畫,用流利的英語熱情大方的攔住了他。

  騙錢一樣的忽悠他,要幫他畫肖像畫,收費50英鎊。

  倫敦難得天晴,死氣沉沉的行人臉上都沾染上了陽光的熱情。

  安室透心情也不錯,哪怕是遇到了獅子大開口訛他的少女,也沒有讓他的心情改變分毫。

  他有禮貌的拒絕了少女。

  卻聽到少女用純種的霓虹語說了句,「唉,長的這麼好看,怎麼卻這麼小氣。」

  他改變了主意,打算看看這個跟他來自同一國度的少女的筆下的他是什麼模樣。

  她拉著他站在了泰晤士河邊,身後是陽光和泛著漣漪的湖面。

  少女臉上都沾上了水彩的顏色,眼下都有小小的一塊紅,她停下筆時不時的觀察他。

  她看的很仔細,鳶色的瞳孔裡倒映著小小的他。

  他接過畫,有些訝異,原本以為她只是個「接頭騙子」可卻沒想到畫畫的水平這麼高。

  少女又用霓虹語嘀咕了一句,「我花澤大畫家難得動筆便宜你了。」

  他咳嗽了一聲,用純種的霓虹語道:「花澤大畫家?」

  少女眼裡的訝異和窘迫,安室透覺得他能記一輩子。

  記憶中的少女永遠是當初的樣子,可現實中的她卻不再停在當年。

  她長大了,穿著她曾經最不喜歡的高跟鞋,原本素面朝天的臉上此刻也掛著凌厲的眼線,隨意瞟你一眼都帶著久居高位的氣勢。

  他開始懷疑,記憶裡的少女是真實存在嗎?

  「安室透。」安室透正式介紹了自己。

  哪知花澤透卻不怎麼在意,直接將蛋糕推給了國木田,園子背地裡很揪了下她的大腿。

  盯了這麼久的蛋糕,你卻給了別的男人,花澤透不愧是你!

  花澤透咬牙拍開園子的手,臉上依舊保持著優雅,朝安室透道:「我在減肥,不吃甜的,謝謝你的好意了。」

  安室透有一瞬間的怔愣,她常自詡自己是超級的大畫家,但每個月卻好像很窮的樣子,連甜品都買不起,他偶爾幫她買了蛋糕,沒有幾分鐘就進了她的肚子,揚著笑臉說「她的生命裡少不了甜品」。

  可現在,她卻說她要減肥不吃蛋糕,還將蛋糕推給了另外一個男生。

  安室透看向坐在一旁的男人,他認識他,橫濱武裝偵探社的一員,一名異能者,花澤透是怎樣和異能者扯上聯系的?

  難道有什麼事需要委托武裝偵探社?

  國木田注意到安室透的目光,伸出手禮貌道:「國木田獨步。」

  「安室透。」

  兩雙手握上,背地裡卻暗暗都握緊了,仿佛誰先松手誰就認輸一樣。

  國木田很少有這麼幼稚的時候,安室透亦如此。可不知為何,莫名的情緒在翻湧,竟讓他們爭鋒相對。

  兩人對視一眼,誰也沒有先放手。

  鈴木園子意識到了氣氛的不對,打破僵局道:「你們二位還要握到什麼時候?」

  她大大咧咧的說了句,「前男友的惺惺相惜?」

  手同時松開,兩雙眼睛齊齊盯向曾經的女友——花澤透。

  花澤透擺弄了下頭發,十分從容,也沒有她的兩人前男友突然碰面的尷尬。

  她攤手不在意道:「怎麼?分手後還不允許我尋找第二春?」

  鈴木園子內心吐槽:哪裡是第二春,明明是第八、九、十……N次春。

  這話倒也沒毛病,只是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都在想,時間到底對花澤透做了什麼。

  讓當初柔弱?堅韌?害羞?活潑?的她,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安室透不在糾結另一個前男友,問花澤透道:「我離開時你說你想要辦畫展,這麼多年了,你應該成為家喻戶曉的大畫家了。」

  花澤透聳肩道:「要家喻戶曉了,你怎麼不知道?」

  安室透:「……」

  客套話被當場打臉的滋味不太好。

  鈴木園子一臉疑惑,「就你那畫火柴人的水平,還當畫家辦畫展,展覽什麼?展覽你畫的火柴人?」

  鈴木園子的話讓安室透一頭霧水。

  花澤透反駁道:「開玩笑,花澤家可專門請了國際大師教我畫畫好嗎?」

  鈴木園子想了想,道:「我想起來了,的確是請了個大師來教你,可沒教一禮拜,就被你氣的直接回法國並揚言再也不來霓虹了。」

  想到那個被她氣回法國大罵她蠢才的大師花澤透就忍不住憤怒,哪裡是教她畫畫,見到花澤類隨手一塗的水彩畫就驚為天人,怎麼著,是瞧不起她花澤透畫的森林冰火人嗎?

  花澤透冷笑一聲,嘲諷道:「不來霓虹?上個月不是還來霓虹參加了畫展。」

  鈴木園子道:「當時他的言論還上報了,怎麼被打臉了?上個月花澤家舉辦的畫展他也參與了?」

  花澤透攤手道:「誰會跟錢過不去?花澤家花了大價錢把他請來,這次畫展可讓花澤家旗下展廳的價格翻了幾倍。」

  她極為嫌棄的翻了個白眼,「現在大家都在傳,詹姆斯和花澤家的合作是世紀和解,還順帶抹黑了一把我的形像,說花澤家的兒子如何優秀,說我如何的頑劣。」

  她越說越氣,一杯咖啡直接下了肚,「連話都說不出幾句的人優秀個屁。」

  她所有的涵養,碰到花澤類就不復存在。

  鈴木園子聳肩,對她和花澤類惡劣的關系司空見慣。

  鈴木家不止她一個女兒,大姐是被當繼承人培養的,所有擔子都扛在大姐的身上。

  她只需要吃喝玩樂,當個鈴木家的二女兒,無憂無慮的過完這一生。

  大姐已經和富澤財團的三子訂婚,連聯姻這一事也不需要她了。

  比起花澤透,鈴木園子的生活比她幸福百倍。

  家庭和諧,不用擔心聯姻。

  兩人的對話信息量極大,被排除在外的兩個男人終於發覺了花澤這個姓氏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掌控霓虹經濟的財閥。

  說好的貧窮女學生/落魄畫家呢?

  到現在兩個人在意識到,當初的戀愛或許只是貴家小姐心血來潮的游戲。

  一貫好脾氣的兩個人都忍不住憤怒,臉黑的難看。

  國木田推了下滑落的眼睛,冷靜道:「花澤你是……」

  他說了一半,卻又把話咽了下去。

  她從來沒說過她貧窮,只是生活拮據,連午飯都舍不得吃,臉色蒼白生病了也怕花錢不肯去醫院。

  回想過往,好像一切都是他以為,在她表現出來的行為下以為她是這樣的人。

  安室透也意識到了國木田所意識到了。

  他們似乎沒有資格去質問她,一切的確是他們以為。

  憋屈死了。

  「嗯?我是什麼?」

  國木田搖頭,「沒什麼。」

  桌上的蛋糕國木田沒有動,他不像偵探社裡的同事江戶川亂步一樣喜歡吃甜食。

  簡訊來了一條又一條,全部都是他的搭檔太宰治的騷擾短信。

  電話鈴聲響起,是太宰治打來的。國木田並沒有接,而是直接掛斷了,太宰治的電話等同於垃圾電話,他一直是按照垃圾電話處理太宰治的來電。

  太宰治的簡訊又發來了,似乎是案件找到了線索,需要他一同前往下個地點。

  他拿起桌上的封面寫著理想的書本,垂著有有些猶豫,「花澤,聯系方式?」

  鈴木園子靠著凳子姿態放松,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比起偶像劇,青梅的感情生活好像更好看。

  花澤透很坦然,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是最新的果家出品的限量版的手機,售價20萬日元。

  不止手機,連她的手機殼都是C家定制的,安室透曾經聽同在咖啡店打工的女同事榎本梓驚嘆過,一個手機殼賣10萬日元,比一個手機還要貴了。

  她當時還吐槽了一句,「有錢人的生活真是難以想像,一個手機殼都夠我兩個月的工資了。」

  國木田和安室透感覺有些窒息,十分心塞。

  國木田僵硬的將自己的號碼輸入手機,撥打了他的電話,電話響起後他掛斷將電話存到了電話本裡,嚴肅的打上了花澤透三個字。

  花澤透看可以開玩笑道:「我還以為你會將我備注為討厭的前女友呢。」

  鈴木園子看到了她的手機界面,嘴角忍不住抽動了一下。

  花澤透將國木田的名字後標志了一個數字5,不用想,國木田是她的第五任男朋友。

  當時她才上國中,才幾歲就已經交了五任男朋友,除了強,鈴木園子無話可說。

  國木田匆匆離去,花澤透瞥了眼還杵著的安室透,疑惑道:「怎麼了?你也想要聯系方式?我號碼又沒變過。」

  安室透搖頭,問她,「你畫畫水平真的很差嗎?」

  花澤透瞪了眼笑瘋了的鈴木園子捂住她的嘴,「你別聽園子瞎說我的畫畫水平可是一絕,見過的人無一不誇贊的。」

  園子掙脫了她,笑道:「小蘭就是信了你的鬼話,讓你給她畫肖像,結果呢?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艱難的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翻出照片舉到安室透的面前。

  照片上的畫慘不忍睹。

  從頭發的尖尖來看依稀是小蘭,一張血盆大口,綠豆似的眼睛,火柴人纖細的身體。

  花澤透一把奪過手機果斷的把圖片刪了,黑歷史竟然被園子這個坑貨大刺刺的放了出來!

  「我這裡還有呢……哈哈哈哈哈,根本刪不掉你,我當時勸了小蘭,可小蘭偏偏不信邪,看了你的畫後她有一禮拜沒有照鏡子,開始質疑她在你心裡的形像。」

  她還偷偷的打印出來貼在門口辟邪了。

  安室透表情一言難盡,他問道:「當時你給我畫的那幅畫……」

  花澤透愣了下,開始沒明白他什麼意思,可後來想起來他說的應該是泰晤士河邊她那張賣給他價值50英鎊的他的肖像畫。

  「我5英鎊雇流浪畫家提前畫的,怎麼你還想畫一張?」

  「不了……」

  全是假的,真特麼夢幻。

  作者有話要說:

  的確夢幻我這麼勤勞

  本文又名:花澤透的千層套路,論花澤透的人設到底有多少

  有個大膽的想法,要不要將亂步變成前男友

  我甚至想蠢蠢欲動想把罪惡的手伸向社長

  我有罪我懺悔


第3章 三個前男友

  花澤透看了下時間,已經下午兩點了,他們在來米花町之前就和小蘭通了電話,按時間小蘭也應該到了。

  她給小蘭發了條簡訊,等了很久也沒有收到回復。

  「小蘭怎麼還沒來?」她問了句。

  鈴木園子癱在桌子上,嘆了口氣,「又遇到案子了……」

  也真是醉了,以前跟新一出門遇到凶殺案也就罷了,可為什麼新一不在,小蘭出門還是會遇到凶殺案?

  毛利偵探事務所的生意,都是他們憑本事遇到的。

  電話鈴聲響了三四遍,花澤透看了一眼就掛斷,可來電人不厭其煩的一直打。

  鈴木園子好奇地看了眼來電人,是花澤透的母親花澤夫人打來的。

  花澤透沒有猶豫,再次選擇了掛斷。

  她無奈道:「能躲一會是一會,這次相親我又又搞砸了,這催命一樣的電話只要接了肯定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聽花澤透提起,鈴木園子才想起花澤透前段時間和赤司家的少爺進行了相親,一直沒聽她說,鈴木園子甚至忘了這件事。

  她把椅子往花澤透那邊移了移,選了個合適的位置開始八卦她的相親對像。

  她擠眉弄眼的調侃她,「聽說赤司家的少年長的超帥,名聲也不錯,早早就接觸了家族事務,在學校裡好像還是籃球隊的隊長和學生會長。」

  想到赤司征十郎那一雙凌厲的眼睛,花澤透就感到一陣窒息。

  匆匆一面過後,她並不記得園子口中的帥氣,只能想起那雙眼睛,充滿了氣勢的一雙眼睛。

  花澤透厭厭道:「別提了,帥不帥我不記得了,只記得他看我一眼我差點跪下來給他叫他爸爸。」

  鈴木園子一臉質疑,「怎麼回事?」

  花澤透解釋道:「相親前我明明調查了赤司家的少爺,資料裡明明說他性格謙和、溫馴,可見到本人後跟人格分裂一樣,氣勢強大,人也威嚴,而且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人,跟資料裡完全不一樣。」

  花澤透甚至懷疑赤司家是不是買通了她查資料的人,否則本人怎麼會跟資料中差那麼大。

  她毫不誇張的說,赤司征十郎的性格,女生看到了都不敢跟他多說兩句話,被他看一眼就要嚇的腿軟,跟外貌無關,這樣的男人優秀是優秀,但卻是一般女生無法駕馭的。

  園子接著問道:「然後呢?一個普通的相親而已,兩個人看不對眼就算了,阿姨怎麼會一直電話奪命?」

  才說完,電話又響起來了。

  花澤透看了眼還是沒有接。

  花澤透聳肩,「誰知道呢,我不就是裝成了不良少女讓赤司征十郎知難而退嘛。」

  她不能開口主動跟花澤家推辭赤司征十郎,只能想辦法讓赤司征十郎自己開口說看不上她。

  「不良少女?」

  花澤透點點頭道:「我還特意去千葉學習了一下怎樣做不良少女。」

  鈴木園子看她的眼神跟看神經病一樣,「你是閑的嗎?」

  花澤透一本正經道:「你不懂,這非常有意義,千葉之行讓我學習到了不良少女的精髓。」

  鈴木園子配合的問她,「什麼精髓?」

  花澤透環顧四周,發現沒人之後湊近鈴木園子,當一個不良少女的精髓她不想輕易的讓其他人知道。

  她鄭重道:「聽好了,精髓就是……」

  鈴木園子推開她,靠著耳朵說話搞得她耳朵都癢了,她不耐煩道:「說快點。」

  「精髓就是……」

  「裙子越長越不良!」

  鈴木園子:「……」

  雖然她和花澤透是好友,但也不得不說,她真是有病。

  一個小時後,小蘭才趕到,身後還跟著個小尾巴。

  花澤透拉開椅子,把提前點好的咖啡推給她。

  她氣喘吁吁,跟他們講述她遇到的凶殺案。

  花澤透開腔道:「小蘭我覺得你得去神社拜拜,這種出門必遇凶殺案的狗血體質也是沒誰了,聽說日暮神社挺靈的,月峰神社也可以就是如果去月峰神社的話神官見了我估計得當場黑臉,等哪天有時間咱們還是一起去日暮神社吧。」

  小蘭好奇道:「小透你怎麼也需要去神社祈福?」

  「我去神社求求桃花運,都快大半年了,我都沒有談戀愛!」

  花澤透反應平淡,絲毫沒有意識到她的話讓她們瞳孔震驚。

  鈴木園子招手,示意小蘭湊過來,她偷偷地看了眼正在忙碌的安室透,悄聲道:「小蘭,你知道安室先生也是小透的前男友嗎?」

  「什麼?!」毛利蘭目瞪口呆。

  安室透來波洛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由於帥氣的長相向他告白的女生不少,可他都一一委婉的拒絕了,絲毫不拖泥帶水。

  跟著毛利蘭一起來到波洛的江戶川柯南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悄聲道:「安室哥哥不是說他的女朋友是國家嗎?」

  聽到這話的花澤透口裡的咖啡差點噴出去,她扭頭看向安室透,正巧對上他的眼神,她揚起一個笑,笑容明媚。

  正在洗咖啡杯的安室透感覺更心塞了,總覺得像嘲諷他曾經是多麼的愚蠢。

  花澤透開玩笑道:「想不到,我還體驗了一把當國家的快感,不過我應該算是前國家了。」

  看似是小孩,實際上是被喂了未知藥物變成小孩子用江戶川柯南的名字隱藏在毛利蘭身邊的工藤新一有些無語。

  他不自覺的鼓臉,看的花澤透心癢難耐,伸手掐了下他的臉。

  花澤透笑眯眯道:「要不是年紀對不上我都要懷疑你是新一的私生子了,長的跟他小時候一模一樣,連名字也是兩個名偵探的結合。」

  毛利蘭跟在工藤新一身邊,也稍微了解了一些工藤新一感興趣的名偵探,她驚奇道:「是誒,柯南的名字是江戶川亂步的姓加上柯南道爾的名字。」

  柯南腦袋上滴下一滴冷汗,他不動聲色的擦掉,睜著眼睛天真道:「誒,透姐姐也知道這兩個名偵探嗎?我聽新一哥哥說你對偵探都不感興趣,連福爾摩斯都不知道是誰。」

  花澤透生氣道:「新一這個家伙,竟然在小孩子面前詆毀我!我怎麼可能連福爾摩斯都不知道是誰?」

  鈴木園子涼涼的拆台道:「要不是你之前看了神探夏洛克,你的確不知道福爾摩斯是誰。」

  花澤透承認道:「我對偵探是不感興趣,知道柯南·道爾也是因為新一天天念叨,至於另外一個江戶川亂步嘛……」

  她頓了頓,喝了口水,慢條斯理道:「知道他,是因為他也是我的前男友。」

  雖然那家伙以為有個女朋友就是多了個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但就算這樣也不能否認他們兩個曾經交往過,就算兩個人交往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鈴木園子嗆到了,毛利蘭嘴巴張大有些不敢相信,柯南得知偶像人設坍塌後一臉崩潰。

  鈴木園子抽了抽嘴角,感嘆道:「你的前男友簡直遍布了各行各業。」

  她眨了下眼睛,開始和小蘭講他們剛剛遇到的事故,「我們剛剛還遭遇了搶劫,你知道幫助我們制服小偷的人是誰嗎?」

  毛利蘭遲疑道:「安室先生?」

  鈴木園子豎起食指輕輕擺了擺,神秘莫測道:「不是,是小透曾經的數學老師。」

  毛利蘭依舊一臉懵,曾經的數學老師幫助他們制服了小偷能說明什麼?只能說明那位數學老師有責任心,是個好人。

  鈴木園子揭開了答案,「那位數學老師也是她的前男友!」

  毛利蘭沉默了,她問了一個大家都想要知道的問題,「小透,你究竟交過多少男朋友?」

  花澤透掰著手指頭數了數,數了半天都沒有數清,她搖頭道:「不記得了。」

  在家庭上尋求不到的感情,她全部寄托在了談戀愛上,她喜歡被對方呵護,被對方關心,這樣能帶給她滿足感。

  她變態一樣的交往了無數對像,也曾想要真心的和他們走下去,可不知為何每段戀情都無疾而終。

  說分手的永遠不是她,而是他們。

  結束了一段感情後,她就迅速投入到下一段感情中,中間的間隙不會超過一個月,像現在這樣幾乎大半年沒有談戀愛對於她來說是完全不存在的。

  不知為何她突然就感覺到了疲倦,提不起興趣,看到帥氣的男生也沒有了曾經的激情。

  遇不到合適的人,她便一直沒有開始新的戀情。

  花澤透看了下時間,已經不早了,花澤家距離米花町還有一段路程,她給司機打了個電話,等待著司機的到來。

  車燈在外面閃了閃,花澤透拿起包,看到已經磨損的不像樣子的包,掏出裡面的東西直截了當的扔進了垃圾桶裡。

  已經壞了的東西她不再需要了,已經離開的人她也不在留戀了,哪怕再次出現,她也不在有當初那種讓她驚為天人怦然心動的感覺。

  同為波洛咖啡店的服務的榎本梓看到了外面來接花澤透的豪車,她驚嘆道:「外面的車我在網絡上看到過,普通人奮鬥一輩子都買不起誒。」

  安室透感覺心口被利劍狠戳了幾刀,所以說當初花澤透是怎麼讓他以為她是個窮的連飯都吃不起的落魄畫家?

  果然還是太年輕,要是現在,他肯定不會……

  安室透有些惆悵,如果是現在,他也不會和花澤透談戀愛了。

  花澤家家別墅位於郊區的別墅區,在這一片住了許多財閥世家,隨便走幾步你就能看到跺一腳就能影響霓虹經濟的各個財團的社長或者他們的孩子。

  富人的圈層不大,稍微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讓所有人知道,有錢人的嗅覺本就靈敏,更別提這些掌控著消息的超級有錢人。

  花澤透在這些人中的名聲本就不顯,經過詹姆斯的事件後更是落了個平庸的名號。

  人人只知花澤家有個優秀但是不太會與人打交道也不太愛說話的長子,提起另一個花澤家的女兒都是連連搖頭。

  距離果然產生美,花澤家營銷造勢的手段也是牛,就花澤類那沉默寡言還沒有情商的樣子,要是見過真人他們就不會這麼說了。

  將園子送回家後,花澤透讓車停到了半路。

  她擺手讓司機先走了,決定自己一個人慢慢散步回去。

  夜晚有些涼,道路兩邊的樹上傳來蟬鳴聲,一開始還吵的花澤透心煩意亂,但聽久了卻覺得別有一番滋味。

  她打了個哈欠加快了步伐,只要是雙休她就不會怎麼在家待著,早出晚歸不想看著在家呆著的花澤類。

  別墅裡除了僕人最常在的就是花澤兩兄妹,而他們父母常年在外工作,見面全靠視頻通話,一年到頭能面對面的機會大概只有春節那短暫的幾天。

  世家小姐身份帶給花澤透的好處有很多,但同樣壞處也很多。

  她需要學習各種各樣的知識和禮儀,無論是什麼樂器都要懂一點,甚至還包括茶道和插花。

  童年的全部時間全都投身在各種學習中,每當這時她就十分羨慕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換來所有人的愛護的花澤類。

  他像塊易碎的水晶,被花澤家所有人用愛灌溉長大。

  不像她,就算在優秀也得不到注視的眼光,迎來的只有各種各樣的忽視。

  優秀很難,但頑劣不堪當個不聽話的人卻很容易。

  比起乖孩子,壞孩子更好當,還更舒坦。

  遠處隱隱約約聽到有規則的網球拍打的聲音,花澤透尋著聲音來到了跡部家專門搭建的網球場。

  攔著網球場的圍欄的門沒關,花澤透輕輕一推便將門推開了。

  她敲了敲鐵制的鐵網打趣道:「喲,跡部大爺,大半夜還在訓練,可真刻苦啊,希望今年網球社不要連預選都過不了還需要推薦才能參加關東大賽。」

  網球拍擊牆面的聲音越來越猛烈,跡部景吾頭也沒抬,面對花澤透的嘲諷充耳不聞。

  幾分鐘後,他接過從牆面彈回來的網球,收起網球拍,擦了下頭頂的汗。

  他手指摁了下眼角的淚痣,將花澤透的嘲諷的還了回去,「話劇社說今天社長又翹了部活,話劇社的成績繼續不上不下的話,今年學生會撥給話劇社的經費恐怕還會縮減。」

  冰帝每年撥給各個社團的經費都有限,其中占據大頭的是跡部景吾所在的冰帝網球社,也不是跡部景吾憑借著學生會長的職責以權謀私,而是冰帝網球社的成績配的上冰帝撥給他們的經費。

  而花澤透的話劇社,就是她用來摸魚的,三天兩頭翹部活,惹的話劇社怨聲載道她也不怎麼在意。

  花澤透攤手無所謂道:「他們不爭氣,學生會不撥經費我也能理解,反正看在花澤家的面子上他們也無法把我從話劇社長的位置上拉下來。」

  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跡部景吾面對油鹽不進的花澤透有些頭疼,話劇社員的投訴信在學生會堆了一沓,考慮到各種因素他也無法對花澤透做些什麼。

  正是因為這樣她越發無法無天,徹底當了個甩手掌櫃,什麼都交給了副社長,自己掛著名號啥也不做。

  跡部景吾揉了下頭,警告道:「做的不要太過火,否則本大爺可壓不住。」

  花澤透臉色一變笑嘻嘻道:「小景,你頭疼的樣子跟老媽子是一模一樣。」

  她摸著下巴調侃道:「跡部阿媽關懷天下,不僅要操心網球社的事,還要操心不聽話的手下人,比如我。」

  花澤透很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讓人不省心。

  跡部景吾眉頭皺的可以夾死一只蒼蠅,他張嘴,吐出一個十分華麗的字。

  「滾。」

  花澤透拍拍手自覺道:「得嘞,我這就滾。」

  「滾遠點。」

  「跡部景吾不要太得寸進尺,我花澤透也是有尊嚴的。」

  「滾。」

  「好,我馬上滾。」

  作者有話要說:

  滾

  好,立馬滾。


第4章 四個前男友

  一下樓,花澤透就看到半躺在沙發上的花澤類。

  兩個人臉上的表情是如出一轍的冷淡,關系不好的兩個人,可某些地方卻十分相同。

  冷著臉的時候眼睛下垂,渾身都帶著刺和鋒利的尖刀。

  負責早餐的僕人將做好的早餐端上桌,順便拉開了距離最遠的兩張椅子。

  這些僕人在花澤家呆的時間很長,對於兩位少爺小姐水火不容的關系他們早就了解。

  花澤透接過僕人送過來的牛奶,微微頜首。

  她沒吃多少,一杯牛奶喝了半杯,盤子裡的三明治也就咬了半口,看到花澤透喪氣的臉,一天的好心情都沒有了,連可口的食物也變得不那麼好吃。

  她直接背起包往外走,送她上學的車已經等在門外了。

  花澤類突然叫住了她,「晚上西木野家的晚宴……」

  他話說了一半,花澤透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西木野家的小姐臨近成年,聽說之前還當過少女偶像。

  西木野綜合醫院近些年在業界的威望越來越高,雖然比不上忍足家,但也依舊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這次晚宴的目的很明顯是為了西木野小姐挑選聯姻對像,對於這種晚宴花澤類一向是不願參加的。

  可他近期被逼著接觸家族事務,需要一個機會出現在人前,這次晚宴的規模不大,來的都是些小輩,也不會特別張揚。

  花澤夫人三令五申一定要他去參加,否則就凍結他名下的所有財產兩個月,還會警告跟他交好的道明寺司那幾人不准接濟他。

  花澤夫人脾氣一向果斷,說到就絕對會做到。

  花澤類畢竟是個凡人,只要是凡人就需要錢,需要生活,況且他近期還想去法國看望他的女神藤堂靜,沒有錢別說法國了,連東京都走不出。

  所以他不想去,也只能硬著頭皮去。

  F4的其他三個人早早就找好了女伴,壓根就沒想過花澤類會去,他人際關系簡單,除了F4其他的幾個人就沒有相熟的人。

  唯一能想到的女伴對像就只有花澤透。

  他眉頭微皺,想著只是跟她同處一個晚上,應該不會太煎熬。

  花澤透聳肩,陰陽怪氣道:「不好意思了,我不像您,連朋友都沒有幾個,男伴我已經找好了,您自己一個人去吧。」

  她還特意在「一個人」上面加了重音。

  花澤類臉色難看,花澤透則一臉幸災樂禍。

  要當他的女伴陪同他一晚上,想著就真特麼讓人窒息。

  等花澤透做上車後,才開始挑選可以當她男伴的對像。

  有了男伴只是花澤透推脫花澤類的借口,事實上如果不是花澤透提起晚上還有晚宴,她根本就想不起晚上還有晚宴這一事。

  她在通訊錄裡面挑挑揀揀,除了前男友還是前男友。

  帶著前男友參加想想就離譜,花澤透只是害怕那些前男友再次被她的魅力迷倒,想要對她舊情復燃。

  不好意思,她花澤透從不回頭。

  論自信,花澤透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

  她給園子發了條簡訊。

  む花澤透:園子,一起去西木野家晚宴的男伴找好了嗎?め

  園子簡訊回的很快,是花澤透喜歡的秒回。

  霓虹人在回復簡訊這方面真的做的很差,一條簡訊總要等個數個小時才會被回。

  遇到可以秒回簡訊的人,一定要珍惜。

  む鈴木園子:我和我姐姐他們一起去。め

  む花澤透:我現在加入鈴木家跟你們一起去還來得及嗎?め

  む鈴木園子:請我吃飯的話我說不定可以允許你和我們一起去。め

  花澤透想了想覺得不行。

  む花澤透:不行,我剛跟花澤類誇下海口說我已經有了男伴,要是跟你們一起去他知道我沒有男伴豈不是很拉胯。め

  む花澤透:有沒有啥認識的優質男伴人選,介紹一個?め

  む鈴木園子:我覺得你在搞笑,如果有我何不自己上?め

  む花澤透:友誼的小船翻了,你去死吧。め

  前排的司機小聲提醒道:「小姐,到了。」

  花澤透收起手機,應了一聲,「知道了。」

  冰帝門口站在一排女生,各個眼巴巴的等著。

  也不知道是閑著沒事干,還是想看猴。

  只要上學就能看到不同樣的女生在校門口早早的等著,就為了等網球社的那群人。

  對了,網球社。

  她隨便在網球社拉一個去參加晚宴不就行了。

  她挑眉迎上剛到的鳳長太郎。

  花澤透上下打量著他,滿意的點頭,嚇的鳳長太郎扣緊了書包帶,向後退了幾步。

  花澤透還在看,鳳長太郎不好意思的低頭,臉上湧出紅暈,他拘謹道:「學、學姐,你找我有事嗎?」

  「學弟啊,姐姐有個事找你幫忙。」

  鳳長太郎又向後退了一步,感覺學姐有些不懷好意。

  他試探問道:「學姐什麼事?」

  「晚上一起……」

  花澤透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只手拉住了後衣領,拖離了鳳長太郎。

  花澤透艱難地扭頭,看到拉著他的人後放棄了掙扎,實力差距有點大。

  她面無表情的任由樺地將她一路拖到了跡部身邊。

  「跡部大爺,你干嘛?還不讓樺地放開我!」

  跡部做了手勢,得到命令的樺地放開了花澤透後恭敬地站在跡部身後。

  跡部警告道:「離我的社員遠一點。」

  花澤透硬擠出一個微笑,「我只是想要鳳長太郎和我晚上一起參加晚宴,現在男伴泡湯了,你必須給我賠一個!」

  「莫名其妙。」跡部道。

  花澤透理了下衣服,小聲嘟嚷了一句,「真是越長大越不可愛了,小時候的正太死哪去了,歲月果然是把殺豬刀。」

  跡部景吾似乎聽到了她說的話,停下腳步,居高臨下的俯視她,「你在說什麼?」

  花澤透諂媚道:「我在說跡部大爺玉樹臨風,英俊瀟灑,人見人愛,沒有人能抗拒跡部大爺您的魅力。」

  雖然知道她說的不是真心話,但跡部景吾還挺受用的。

  他挑了挑眉,示意花澤透繼續說。

  花澤透張口就來,「風姿特秀、爽朗清舉,肅肅如松下風,高而徐引,說的就是跡部大爺您這樣的人吧。」

  跡部景吾誇贊道:「漢文學的不錯,繼續。」

  花澤透瞪了他一眼,「別得寸進尺。」

  跡部景吾見好就收,沒有在為難她,轉而問起男伴的事,「怎麼你也會缺男伴?」

  花澤透喪氣道:「我都忘了今天晚上要參加西木野家的晚宴,我試著約了幾個,都早早的被其他人約走了,這臨時趕鴨子上架我哪裡去找個男伴。」

  「我才不要花澤類看我笑話!」

  怎麼這事還和花澤類扯上關系了,跡部景吾幾乎是從小和她一起長大,對於她和花澤透之間糟糕的關系也有了解。

  他揉了下頭,對於他們頗有些頭疼,「怎麼回事?」

  「花澤類約我一起去,搞笑吧?我們兩個一起去我怕我會路上忍不住揍他一頓,只好借口已經找好了男伴推了他,要是我一個人去晚宴被他知道後肯定會被他尖酸刻薄又陰陽怪氣的嘲諷。」

  她口中的花澤類跟跡部景吾所了解的完全不同。

  她拉了下跡部景吾的衣服,可憐巴巴道:「小景啊,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你就隨便貢獻出一個你的人吧。」

  她雙手合十,不停的向跡部景吾鞠躬,「拜托了,救人一命,可以得道升天!」

  跡部景吾被她吵的頭疼,他摁了下太陽穴,呵道:「閉嘴!」

  有求於人,花澤透只能乖乖聽話,她立馬閉嘴,「哼唧哼唧」的一句話也不說。

  鳶色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一副委屈的模樣。

  「晚上六點花澤家等本大爺。」跡部景吾開口道。

  花澤透驚的被口水嗆到了,她彎腰咳嗽,不雅的姿態看的跡部景吾一臉嫌棄。

  「花澤透,你的禮儀該重新學習了!」

  花澤透拍著胸口,不可置信道:「大爺,我花澤透何德何能讓您犧牲自己,屈尊降貴和我一起去,真是為難您了。」

  跡部景吾臉黑了,冷道:「既然難為我了,那就你一個人去吧。」

  花澤透追上跡部景吾討好道:「別啊,有這麼優秀的男伴,今天晚上我一定能氣死花澤類。」

  她握緊拳頭,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能氣死花澤類,想想就讓她心潮澎湃。

  跡部景吾覺得他做錯了,和花澤透一起參加晚宴,說不定是個災難。

  解決完了男伴,花澤透異常輕松。

  講台上英語老師的英文跟念經一樣聽的她昏昏欲睡,她強撐了一會,干脆趴在了桌子。

  跡部景吾扶額,對花澤透的行為簡直是沒脾氣了。

  他拉上窗戶上的窗簾,拉完之後才反應過來他做了什麼。

  沒了直射的陽光,花澤透睡得更熟了,一睡就直接睡了半上午,也沒有任何老師敢叫醒正在睡覺的花澤家的小姐。

  在冰帝,富人遍地走的地方,任何一個學生都是老師惹不起的。

  更別提給冰帝捐了一棟教學樓的花澤家的小姐。

  學校老師裡教的課程,其實大部分的世家少爺、小姐都已經學習過了。

  一節課上,認真聽講的有可能沒幾個。

  他們有些在緊盯著電腦上股票的走勢,有些在處理公司的文件。

  學校對於他們來說,更多是放松和積攢人脈的地方。

  「花澤透,起來。」

  聽到聲音,花澤透揉了揉眼睛,換了個方向繼續睡。

  跡部景吾:「……」

  他伸手果斷的將拉上的窗簾拉開,陽光直接從玻璃窗照進來,陰暗的夢境一下就被明亮的陽光破開。

  花澤透睜開眼迎著光。

  逆光中,她依稀看到了泛著金光的男人,陽光在他紫灰色的頭發上擴散成光暈。

  右眼下的淚痣也仿佛印上了光點,熠熠生輝。

  花澤透擋住光,喃喃道:「這是誰,身上的光芒都要亮瞎我24k的鈦合金狗眼。」

  「花、澤、透。」

  跡部景吾飽含怒意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裡,她揉了下眼睛,終於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跡部景吾。

  哦,原來是跡部大爺,身上發光也不稀奇了。

  跡部景吾伸手,兩只手指捏住了她的後領,將她提了起來。

  「讓開。」

  花澤透無奈道:「你為什麼老這麼喜歡扼住我命運的後脖頸。」

  跡部景吾冷笑一聲,「呵。」

  他抽出紙,將碰過花澤透衣服的兩根手指擦的干干淨淨。

  花澤透眼睛微眯,咬牙道:「我是病毒嗎?」

  「比病毒還毒。」

  「是嗎?」

  花澤透反問一句,趁跡部景吾沒有反應過來,直接握住了他的手。

  剛剛睡醒,花澤透的手還有些涼,清涼的觸感從手指直接傳來心裡。

  十指連心,跡部景吾這下.體會到了。

  花澤透勾起唇,笑的囂張,「這下你恐怕要毒死了。」

  跡部景吾臉沉下來,命令道:「松開。」

  花澤透握緊他的手指擺了擺,「你讓我松開我就會松開?小景這麼多年了,你知道我啥樣的。」

  別人讓她干的她偏不干,不讓她干的全部干了個遍。

  就是叛逆。

  「跡……」

  等了許久沒等到跡部的忍足侑士推開門,看到的就是跡部景吾和花澤透牽著手,在陽光下,羞澀對視的畫面。

  他手抵下巴,咳嗽了一聲,朝被他驚擾的兩個人道歉道:「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跡部景吾甩開花澤透手,對上看熱鬧的忍足,「訓練翻倍。」

  忍足侑士:「???」

  不就打擾你談戀愛了嗎?用的著這麼小肚雞腸嗎?

  內心腹誹的忍足顯然不會說出這些話,他無奈笑笑,應道:「知道了。」

  花澤透被對著跡部景吾做了個鬼臉,還豎起了中指,利用職權欺壓下屬的垃圾上司!

  跡部似有所感的回頭,正看到花澤透還沒有收回的中指。

  花澤透尷尬一笑,手指彎彎撓頭道:「天、天氣不錯,哈哈。」

  跡部雙手插兜,留下一句,「還不走?」

  花澤透忙跟上跡部,在他旁邊點頭哈腰,「好的大爺。」

  等參加完晚宴,她一定要找回場子,但現在還是能慫就慫。

  比起在花澤類那裡丟面子,她還不如在跡部大爺身邊「伏低做小」!

  原則問題,不能退讓!

  作者有話要說:

  跡部:我要被毒死了。

  :世說新語·容止篇


第5章 五個前男友

  晚宴開始的時間是晚上七點。

  花澤透直接一個電話將造型師請到了家,折騰了兩個小時,終於將她收拾的人模狗樣。

  她將手機放到了隨身攜帶的手拿包裡。

  蹬著十釐米的高跟鞋「噠噠」就下了樓,花澤類也剛剛整理完畢,客廳裡還站著他的智障朋友們。

  西門總二郎看到花澤透下來,熱情地吹了個口哨,「小透今晚艷壓全場。」

  道明寺司聽到西門總二郎的話後不屑地轉頭,花澤透這個臭脾氣的女人,有什麼好看的?

  瞥了一眼後,道明寺司別扭的把頭轉了回去。

  領口開這麼大,冷不死你!

  花澤透哼了一聲,懶得理他們。

  跡部景吾的電話打了一秒後立馬掛斷,門外的喇叭響了兩聲。

  不用想,跡部景吾到了。

  美作玲看了眼時間,伸了個懶腰,「該走了,還有美麗的女士等著我們去接呢。」

  道明寺司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漲的通紅。

  看到花澤透穿的禮服後,跡部景吾不自覺的皺眉,他脫下外套直接丟到了她的身上。

  花澤透並不領情,「我不冷,外套還你。」

  主角是別人的晚宴花澤透並沒有穿的特別引人注目,禮服的顏色也很淺淡,可領口卻開的很低,能清楚地看到事業線。

  跡部景吾嘲諷道:「你是在為花澤家省布料嗎?」

  「你管我?」

  見到花澤類幾人出來,跡部沒繼續剛才的話題,強硬的將手裡的外套重新披在了她的身上。

  花澤透想脫下來,卻被跡部狠狠瞪了一眼,嚇的縮回了手。

  「脫一下試試?」

  這麼霸總的言論從跡部口中說出來很常見,從小到大,花澤透耳朵都聽出了繭子。

  西門總二郎看到花澤透的男伴是跡部景吾後「嘖」了一聲,他看向花澤類不嫌事大道:「難怪不願讓你當男伴,有跡部在呢。」

  他隨意的朝跡部揮手,得到了跡部一個矜持的點頭。

  同在一個圈子裡,而這個圈子就這麼大,幾乎人和人都認識,沒見過也聽過名字。

  跡部景吾在他們中如雷貫耳,不管是性格還是為人處世,又或者是做出的成績,都讓圈內人津津樂道。

  他就像別人家的孩子,時時刻刻懸掛在所他人的頭頂。

  花澤類看了眼後冷淡的收回眼神,花澤透的男伴是誰都與他無關。

  美作玲無奈聳肩,「鬧成你們兩個這樣,也真是沒誰了。」

  已經上車的道明寺司催促道:「能不能快點?」

  西門總二郎攬著美作玲笑道:「阿司也長大了,迫不及待的去接他的灰姑娘了。」

  美作玲回道:「灰姑娘本質上還是貴族,而他的那位灰姑娘可真是除了灰就啥也沒有了。」

  一到宴會地點,花澤透第一時間就將披在她身上的外套還給了跡部。

  「有些人就跟長舌婦一樣,你做了我的男伴參加晚宴就夠讓人八卦了,要是穿著你的外套進去說不定明天就要傳跡部家要和花澤家聯姻了。」她不在意道,「我的名聲無所謂,要是懷裡跡部你的名聲就不好了。」

  跡部沉著臉接過了外套。

  守在門口的僕人見人來立馬把他們引進來。

  一踏進來,花澤透就一改懶散的態度,背脊挺直,把學的禮儀全部用上了。

  她雖然平時混,可關鍵時刻卻不會掉鏈子。

  這場宴會,她代表的是花澤家,只要她有一絲一毫不妥當的行為,丟臉的就是花澤家。

  她挽著跡部的胳膊,臉上是恰到好處的微笑,和她打招呼的人她都一一的點頭回應。

  宴會的主角西木野真姬一頭艷麗的紅色長發在人群中十分顯眼,可和她熱烈的頭發相反的是她臉上的表情。

  西木野家的千金是圈內出了名的冰美人,長相漂亮,有不少的追求者。

  和西木野真姬打過招呼後,跡部就領著花澤透就往網球社其他人那裡靠。

  赤司征十郎端著酒杯攔住了他們,他認出了跡部身邊的女伴是誰,那天一副不良少女打扮,臉畫的花花綠綠的花澤家的小姐。

  家裡強制要求的相親他原本就打算走個過場,自己主動拒絕和對方設計讓他拒絕這兩個的意義完全不一樣。

  他抿了口紅酒,眼神凌厲地看著花澤透,「不良少女?」

  跡部給了她個眼神,花澤透輕易就讀懂了他眼神中的意思。

  『怎麼回事?』

  花澤透同樣回了他一個眼神。

  『你問我?我還想知道怎麼回事呢?』

  相親那天她一張臉畫的花花綠綠,根本就沒想到赤司征十郎還能認出她,根據他的性格他也不像是會在事後查她資料的人。

  果然是魅力太大了,就算把自己畫的醜陋,也掩蓋不了她異於常人的氣質。

  花澤透沒有吭聲,全當不認識他,臉上掛著完美的微笑,站在跡部旁邊當個花瓶。

  跡部上前擋住了花澤透,「赤司君,找我有事?」

  兩個高傲的男人相遇,花澤透甚至看到了空氣中碰撞出來的火花,在他們交彙的眼神中「劈裡啪啦」的閃著。

  赤司收回眼神,微微頜首,「跡部君,晚好。」

  「你也一樣。」

  兩個人的交鋒不動聲色,也沒有輸贏。

  花澤透能感覺到身後的眼神,讓她忍不住渾身戰栗。

  她覺得她好像惹上了什麼了不得的「神經病」。

  「你做了什麼,惹上了赤司征十郎?」跡部對花澤透惹事的能力簡直無語。

  他跟赤司征十郎打過幾次交道,是個不太好惹的人。

  有城府,心計深。

  花澤透對上他,無異於雞蛋碰石頭,白給。

  「什麼叫我惹他?」花澤透不滿道,「上次家裡安排了相親,對像是赤司征十郎。」

  「然後。」跡部十分了解花澤透的德行,肯定不是什麼普通的相親。

  「然後……我為了讓他知難而退,cos了一下中二不良少女。」

  跡部沒好氣道:「花澤透你是不是蠢?」

  她的確是犯傻了,她後來查過,跟赤司征十郎相親大部分都被他推辭了,他自己就沒有想要聯姻的打算。

  她這樣一搞,倒像嫌棄他赤司征十郎一樣,反而讓被他盯上了。

  花澤透懊惱道:「我當時不是被母親逼的煩,使了昏招嗎?哪知道他這麼小肚雞腸不好惹。」

  花澤透被跡部訓的跟鵪鶉一樣,可背在身後的手卻豎起了中指。

  看到這一幕的忍足忍不住笑,敢在跡部背後搞小動作的,除了花澤透就沒誰了。

  花澤透悄悄地給忍足使了個眼色。

  忍足跟她沒有默契,但是他聰明。

  他隨便找了個話題,打斷了跡部訓斥花澤透。

  花澤透趁跡部不注意朝忍足豎了個大拇指。

  干的好,少年上道有錢途!

  在熟人面前,花澤透終於可以拉下她笑僵了的臉,「參加一次宴會我覺得我就少一年的壽命。」

  忍足意見不同,「我倒覺得宴會很不錯。」

  「你當然覺得宴會不錯!有這麼多長腿妹妹任你挑!」

  忍足聳肩,「花澤你話說的跟我是色狼一樣,我可是很有原則的。」

  他剛說完立馬打臉似的道:「誒,那個女生的腿簡直完美。」

  他沒有惡意,純粹是欣賞好看的腿。

  花澤透聽聞立馬看過去,「哪裡?哪裡?」

  她看了半天也沒看到忍足口中好看的腿,「你能不能給我指出來,不要一個人吃獨食!」

  忍足立馬給花澤透指那個女生在哪,可花澤透跟得了老花眼一樣就是找不到,「哪裡,哪裡啊?」

  跡部微微側身,擋住了行為詭異的花澤透,他壓低聲音呵道:「你們兩個適可而止!」

  「看到了!看到了!」花澤透全部的心思都是漂亮女生的好看的腿上面了,完全沒聽到跡部說的話。

  她順著腿視線上移,看清了擁有美腿的女生是誰後瞬間變臉,錘了跟她分享美腿的忍足一拳。

  他揉著肩膀莫名道:「花澤!」

  花澤透警告道:「那個是我朋友,你不准看!」

  忍足:「……」

  明明看的起勁的是你自己……這就是雙標嗎?

  鈴木園子一進來就看到了站在一堆幼稚男生中的花澤透。

  她拉著小蘭一一向她介紹,「那個深藍色頭發偏長還戴著一副平光眼鏡的是忍足家的好像叫忍足侑士來著。另一個就是傳說中的別人家的孩子跡部景吾,好像跟小透是從小長大的。」

  鈴木園子和花澤透關系親密,但也有各自的朋友圈,他們並沒有插手對方的生活。

  小蘭遲疑道:「這兩個也是小透的前男友嗎?」

  「好像不是,小透很有原則的,據她說,她從來不吃窩邊草,的確也沒聽說她和誰家的少爺交往過,這個圈子就這麼大,稍微一點風吹草動就人盡皆知了。」

  聽到一切的柯南抽了抽嘴角,內心吐槽道:「好一個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原則,可真有節操。」

  真有原則真有節操的花澤透路過花澤類的時候沒有原則的翻了個白眼。

  花澤類四個人占據著放置甜品旁邊的沙發,在場有一小半的女生眼神都在偷偷的往這裡瞟。

  而且你還能聽到她們之前小聲的議論,「那個就是花澤家的長子?長的好帥誒,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參加宴會。」

  「聽說花澤家的長子有自閉症,所以都不怎麼出現在人前。」

  「嘖,身為花澤家的兒子有什麼用,是個自閉,難怪以前從來不出現。」

  兩個女生捂嘴笑,看向花澤類的眼神帶著明晃晃的嘲諷。

  花澤透臨時改變了步伐,端著杯果汁趁她們不注意的時候不動聲色的將果汁倒在了地上。

  她走過去,笑道:「我好像在聽你們在聊我哥哥。」

  兩個女生面如土色,只能祈求花澤透沒有聽到她們說的話。

  「沒有,你大概聽錯了。」

  說完兩個女生就往花澤透剛剛倒果汁的方向走去。

  倒完酒後花澤透特意繞到了她們身後,後面的路被她堵著,左手邊是他們剛剛討論的花澤類,那兩個女生也不會往他們剛剛嘲諷過人那裡走,而右邊是一張放酒的長桌,唯一走的路必須經過花澤透倒果汁的地方。

  被花澤透一驚,她們走的又快又急,穿著高跟鞋完全沒注意到地下。

  地板被倒了大面積的果汁,高跟鞋踩上去直接打滑,兩個人眾目睽睽之下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摔到了地上。

  花澤透走過去,伸出手去拉她們,可在她們即將握住的時候收回了手。

  她微微彎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鳶色的眼睛裡透著冷意,

  「阪田小姐,還有堂本小姐,花澤家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編排的。」她聲音淡淡的,卻讓阪田和堂本如置冰川,「花澤類這個自閉兒愛當聖母瑪利亞不計較,可我花澤透不一樣,我的心眼只有針孔那麼大,自閉兒只能我用來罵他,別人不行。」

  「懂嗎?」

  阪田和堂本連忙爬起來,明明心裡已經將花澤透大罵了一百倍,可面上卻是絲毫不顯,朝她鞠了幾個躬。

  「花澤小姐,我們下次再也不亂說了。」

  「對不起花澤小姐,我們錯了。」

  花澤透伸手幫她們理了下因為摔倒而凌亂的頭發,笑道:「還不滾?」

  「我們馬上就滾。」

  花澤透擦了下手,把服務員招呼過來,讓他把地上的果汁清理干淨。

  她做的這一切,都被一雙眼睛注視著。

  道明寺司看著空手而歸的西門總二郎疑惑道:「你不是拿酒去了嗎?」

  西門總二郎順手拿過服務員托盤上的果汁塞到他手裡,「喝什麼酒?未成年禁止飲酒!」

  「你發生什麼瘋?」

  道明寺司一口把果汁干掉了,他們又不是第一次喝酒,酒吧的常客竟然說「未成年不能喝酒」簡直是在開玩笑。

  他喝完才想到身邊的牧野杉菜,他輕輕碰了下她的手問:「要不要喝?」

  牧野杉菜一直放在花澤類身上的視線收回,搖頭拒絕,「不用了。」

  西門總二郎笑嘻嘻地湊進花澤類,卻被花澤類冷淡地推開。

  西門一點也不在意,反而興致勃勃道:「我剛剛看了出好戲。」

  美作玲正覺無聊,「什麼好戲?」

  「女英雄大戰醜惡女為哥出氣。」

  道明寺司不感興趣道:「無聊。」

  西門總二郎拍手道:「一點也不無聊。」

  他繪聲繪色把剛剛花澤透的行為說出來,還特意模仿花澤透的動作道:「只有我能罵他,其他人不行!」

  花澤類動了下眼皮沒有睜開,吐出兩個字,「聒噪。」

  牧野杉菜小聲問道:「小透是誰?怎麼從來沒聽你們提起過。」

  從西門的口氣裡,這個幫花澤類教訓那兩個背地裡說他的女生跟他關系十分親密。

  道明寺司張口就想說「那個臭丫頭」卻在看到牧野杉菜的時候硬生生咽了下去。

  「花澤透,是類的妹妹。」他告誡道,「不過兩個人關系不好,你千萬不要在類的面前提她。」

  關系不好?牧野杉菜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花澤類,原來天使一樣的人也會和人關系不好?

  如果讓花澤透只有有人覺得花澤類是天使,她估計會覺得那個人眼裡全是眼屎被糊了眼。

  花澤透端著杯果汁再次路過了花澤類,看到他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惡狠狠道:「看什麼看?」

  花澤類瞥了下她的裙角,「沾到果汁了。」

  花澤透看向裙角,果然沾上了果汁,不是太明顯她也就沒怎麼在意。

  「沾到果汁怎麼了?你故意笑話我?」

  牧野杉菜看不過眼道:「你怎麼這樣,他是想好心提醒你。」

  花澤透晃了晃杯子,杯子裡的果汁打了幾個旋,她嘲諷道:「我的哥哥厲害啊,女孩子都替你出頭。」

  道明寺司臉黑了,拉過牧野杉菜難得聰明,「不要摻和他們之間的事。」

  花澤類起身整了下衣服,漫不盡心道:「不比你。」

  花澤透聽出了他口中的嘲諷,惱羞成怒想要跟他懟起來。

  一聲槍響,打掉了亮著的吊燈。

  玻璃四濺,一只手及時將嚇懵了的花澤透拉過來。

  等燈光再次亮起時,人群中傳來一聲。

  「死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柯南:不愧是我


第6章 六個前男友

  花澤類松開拉住花澤透的手,眼裡是明晃晃的嫌棄。

  花澤透不甘落後,往旁走了幾步和花澤類之間的距離不算遠,卻像隔著鴻溝。

  穿著西裝的男人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子彈從他太陽穴穿過,整個宴會廳亂成了一鍋粥。

  跡部從宴會廳那一頭趕來,看到安然無恙的花澤透松了口氣。

  「死的是誰?」花澤透問

  跡部搖頭,「不知道。」

  對了西木野家的宴會名單,這個男人沒有出現在宴會名單上,很顯然是自己混進來。

  警方很快就到了,來的警官是鈴木園子他們的老熟人。

  目暮警官。

  看到在場熟悉的三個人,目暮警官不禁撫額,無奈道:「又是你們。」

  目暮警官封鎖了現場,調出了黑燈前和黑燈後這段時間的監控,整個宴會廳只能通過正門和安全通道離開。

  守著正門的服務員說宴會期間只有兩位小姐在出事之前離開,而安全通道的監控攝像也顯示沒有人出去。

  這樣說,殺死這個陌生男子的凶手還在現場。

  警方盤查了宴會廳,在角落裡發現了一把被丟棄的□□,□□上的指紋被全部擦除了。

  簡單的問了在場的人的口供,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這讓目暮警官十分頭疼。

  在場的人非富即貴,他不可能一直封鎖現場不讓人離開,要是他這麼做的話,明天警局就該下發他的離職通知。

  西木野家又在施壓,在他們舉辦的宴會上出了槍殺案,這對西木野家的影響並不好。

  目暮警官揪出在屍.體旁邊晃悠的柯南,教訓他道:「小孩子,不要隨便亂跑。」

  柯南被強制帶離了屍.體邊,小蘭也嚴加看管,縱使柯南想破案,可條件也不允許。

  他眼神不停的往那裡看,開始回想宴會的異常之處。

  花澤透彎腰掐了下他的臉,打趣道:「你這看到命案的激動模樣和工藤是如出一轍。」

  柯南推了下眼鏡,擋住自己有些心虛的眼睛,「新一哥哥是我的偶像嘛!」

  花澤透不屑一顧,「千萬別跟你的偶像不學好,智商超群,情商卻是負數。」

  柯南奶聲奶氣道:「我覺得新一哥哥的情商很高啊。」

  花澤透搖頭一臉他沒救了的表情,「腦殘粉的濾鏡。」

  被花澤透這樣詆毀還罵腦殘粉,柯南心裡吐槽道:「你才腦殘呢!」

  又一次發生了命案,鈴木園子開始考慮花澤透之前說的去神社祈禱。

  「小蘭,咱們下次還是去神社祈福吧,再這樣下去,我都不敢出門了。」

  花澤透掰著手指頭細數他們的戰績,「這一個月,你們已經遭遇了商城炸.彈案,**案,博物館殺人事件,體育館藏.屍案件……還有今天的槍殺案。」

  他們參與這些案件的時候花澤透並不在場,只是每次發生案件後鈴木園子都習慣的向花澤透吐槽。

  她現在還認為自己也覺醒了「沉睡因子」,因為好幾次案件是她在沉睡中被破解的。

  外人不了解鈴木園子,花澤透卻了解她,大大咧咧心粗的很,就她這樣能破解案件只能是瞎貓碰到死耗子,運氣好。

  鈴木園子抱怨道:「我也不想啊,以前跟工藤一起出去的時候就會遇到案件,沒想到現在已經變成不和工藤出去的時候也會遇到案件。」

  她靈光一閃而過,眼神鎖定柯南道:「我知道了!每次出去遇到案件的時候,這個小鬼都在場!」

  她回想了一下之前的幾次案件,她和小蘭單獨出去的時候就平安無事,但是只要帶上柯南,他們每次就必遇案件!

  花澤透沒將園子的話放在心上,打趣柯南道:「這就是兩位名偵探名字結合的代價,哈哈。」

  這一出後,槍殺案帶來的緊張氛圍稍微緩解了些。

  距離槍殺案發生已經過了兩個小時,警方依舊毫無進展,甚至給在場的人都做了硝煙檢測,可依舊一無所獲。

  目暮警官愁的嘴都起了燎泡,他看了眼時間,再撐半個小時就是極限了,可他們卻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除了那一把已經被確定的凶器——手.槍。

  高木涉低聲道:「之前的那宗懸了很久的疑案今天被偵探社的江戶川解決了,我問了局裡的同事,他們現在還沒走,要不要……?」

  目暮警官立馬明白了他們的意思,推了下他,催促道:「不早說,還不快把人請過來!」

  時間過得越久,人群就越焦躁。

  「到底什麼時候能走?」

  「人又不是我們殺的?憑什麼不讓我們走?」

  「我們每年給國家交這麼多稅就養出你們這群吃干飯的人?」

  柯南待不住了,借口道:「小蘭姐姐,我想去上廁所。」

  小蘭攔住他,「柯南,不要想亂跑,十分鐘前你剛剛去了衛生間。」

  他煩躁道:「怎麼還沒有找到凶手。」

  「快了。」

  柯南抬頭驚疑的看著花澤透,「你怎麼知道?」

  他太過驚訝甚至連敬語都忘了說。

  花澤透神秘道:「等著吧。」

  人馬上就到了。

  一旁的跡部嘲諷她道:「花澤你已經喪心病狂到連小孩子都作弄了嗎。」

  花澤透攤手一臉無辜,「什麼叫捉弄,我剛剛問了警方,他們請來了馬上可以解決這個案件的人。」

  她拿出手拿包裡的手機,看了眼時間,「現在是九點二十,跡部大爺敢不敢打個賭?」

  有什麼他跡部景吾不敢的東西嗎?

  「賭什麼?」

  「就賭十點鐘之前,能不能找到凶手。」

  跡部:「花澤,你很有信心啊。」

  不是對她自己有信心,而是對那個即將到來的人有信心。

  她張揚一笑,十分自信,「當然,敢不敢賭?」

  「賭什麼?」跡部問道。

  「賭你叫我爸爸。」花澤透眼睛一轉,定下了父子局,「我輸了我就叫你爸爸!」

  跡部臉黑了,遲遲沒有應下。

  花澤透煽風點火道:「不是吧,不是吧,跡部大爺不會之前打賭輸了被剃了寸頭之後就再也不敢打賭了吧?」

  跡部果然上鉤了,「好,我等著你叫爸爸。」

  花澤透一副看兒子的慈愛模樣,踮起腳拍了拍跡部的肩,搖頭惋惜道:「恐怕不能如你願了。」

  宴會廳的大門被打開了,走進來的男人被等待的警方立馬圍住了。

  男人穿著深棕色的風衣,頭上帶著同款的深棕色帽子,劉海很長遮住了他一直彎著的眼睛。

  他睜開眼睛,露出清澈的祖母綠眼珠,笑嘻嘻的朝花澤透招手,還誇張的把手在嘴邊圍成一圈,無聲的張嘴。

  花澤透笑彎了眼,聽不到聲音看嘴型就知道他在喊「小騙子」。

  和江戶川亂步一起來處理案件的國木田看到他異常的行為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心裡蔓延。

  「亂步先生,你認識花澤嗎?」

  他漂亮的祖母綠眼睛再一次藏了起來,他微微歪頭看向臉色並不算好的國木田,「認識呀,我愛騙人的前女友。」

  國木田抿緊了唇,面色扭曲,可真特麼扯。

  他脫下眼鏡,揉了揉鼻梁,花澤透到底還有多少前男友!

  他注意到亂步口中的「愛騙人」,的確愛騙人,「騙術」還非常高超。

  亂步恍然大悟,「你也是小騙子的前男友啊。」

  他笑嘻嘻的不停和花澤透隔空互動,一邊互動還一邊往國木田的心上捅刀子。

  「我猜猜看……」

  「師生戀啊!」他手指卷了卷頭發,「那個小騙子怎麼騙你的來著……清純堅韌的女學生嗎?」

  「哇哦,國木田原來你喜歡這一款的呀。」

  他說話沒有遮攔,像小孩子一樣沒有顧慮,想說就說,完全不顧忌國木田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國木田手中的「理想」被他捏皺,他吸了口氣平緩心情,「亂步先生呢,也被騙了嗎?」

  亂步跟看傻子一樣地看他,指著自己道:「哈哈,怎麼可能,偉大的名偵探大人怎麼會被一個騙術拙劣的『小騙子』給騙到,用的還是名偵探大人不屑的愛情『騙局』。」

  被名偵探大人不屑的愛情『騙局』騙的團團轉的老實人國木田感覺到了來自世界的惡意。

  那天見過花澤透後心不在焉的回了偵探社,被人精太宰治套話,迷迷糊糊的將和前女友見面的事給說了出去。

  那時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正在吃零食的亂步若有所思的表情。

  原本還有愧疚,愧疚當年為了偵探社跟花澤透說了分手,還過分的一分手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現在看來,傻的人是他,該被心疼的人也是他。

  時間距離十點還有十分鐘,亂步的聲音傳來,不是特別大的聲音,卻讓在場屏息以待等待結果的人聽見了。

  「凶手就是你喲∼」

  花澤透熄滅手機,揚眉得意道:「跡部大爺,該叫爸爸了。」

  跡部景吾臉色青了白,白了青,像打翻了顏料盤一樣。

  如果時間能倒回,他一定不和花澤透這個坑貨賭,他的賭運一向不好,這次更是被花澤透狠狠地坑了一把。

  他張嘴「爸爸」兩個字叫不出來。

  花澤透催促道:「這麼慢?難道還要等我買了橘子給你後你才肯開口?」

  「花澤透,不要得寸進尺。」

  花澤透笑的像個狐狸,頭頂似乎還有毛絨絨的兩個耳朵在動,「嘻嘻,願賭服輸,跡部大爺不會反悔吧?」

  狠坑跡部大爺的感覺太爽了。

  「……」跡部又試了試,還是叫不出口。

  花澤透言語擠兌了一會,也並沒有打算讓跡部真的喊她爸爸,他敢喊,花澤透當然敢應。

  她拉著不情不願的跡部在亂步面前站定,「這個就是讓你輸給我的人。」

  「江戶川亂步,一位名偵探,我的……」

  「……前男友。」

  跡部冷笑一聲,難怪這麼自信十點以前能夠找到凶手,江戶川亂步的名號霓虹哪個人沒聽過!

  「霓虹的救世主」跟江戶川亂步比起來都不夠江戶川塞牙縫的。

  跟花澤透握著的手加大力氣,花澤透毫不相讓高跟鞋狠狠地踩了下跡部的皮鞋。

  國木田跟了上來,花澤透收回腳驚訝道:「可真巧,國木田君也在。」

  國木田君面無表情道:「不巧,我和亂步先生都是偵探社的一員。」

  兩個前男友是同事,還同時遇到了,這種情況下花澤透也沒有慌張,反而十分從容的向跡部介紹國木田。

  「這位是國木田,我的……」

  跡部學會了搶答,「又是你的前男友?」

  跡部原本只是隨口想擠兌一下花澤透,沒想到花澤透緩緩點頭,肯定了他的話。

  他咬牙,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花澤透,可真有你的。」

  「干嘛這麼大驚小怪。」

  以後還有得你驚訝的,想到她好幾位前男友都是網球社的一員。就現在都吃驚的不行,之後遇到了她其他的前男友別被當場嚇死了。

  亂步卻不在意他們背地之間的交鋒,拉著花澤透就往擋住甜品的長桌走。

  「小騙子,你嘗嘗這個∼味道可是一級棒。」

  國木田心沉下去了,江戶川亂步很少與人分享他的東西,連零食都有專門的保險櫃鎖著,社裡的人除了鏡花和社長外,就沒有得到過任何亂步的分享。

  「名偵探,女孩子吃這麼多蛋糕可是會胖的!你是不是想讓我變成一個大胖子?」

  亂步將蛋糕塞到口裡,含糊不清道:「小騙子就是小騙子,不是大胖子。」

  花澤透無奈搖頭,招手讓服務員把江戶川亂步喜歡吃的幾個食物全部給他打包起來了。

  遇到他,她就變身老媽子,明明他比她大上了好幾歲。

  花澤透和江戶川亂步的「情侶生涯」始於他一句,「你想當我的女朋友?」

  她這才意識到,這個行為舉止幼稚的男人早就看透了她的全部意圖。

  名偵探不愧是名偵探,只需一眼就能看穿她用層層謊言包裹的最柔嫩的內心。

  兩個人談戀愛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兩個人分手,還是因為爭論哪種口味的薯片最好吃,亂步對於她喜歡吃青檸味的薯片超級不認同,吵著兩個人口味不和,然後就這樣分手了。

  想想就有夠無語的。

  「我好久沒去偵探社裡,沒想到國木田也是你們社裡的一員。」

  亂步睜開眼神秘莫測道:「不只這些哦。」

  他說話經常顛三倒四,讓人聽不明白,花澤透也習慣了。

  「福澤大叔收到了我上次郵寄過去的寵物貓嗎?」

  「寄錯地方了,偵探社換地方,不是之前的晚香堂了。」

  對於偵探社換地址這事花澤透並不知道,認識亂步他們的時候她年紀還小,才點點大,後來又和亂步因為薯片口味問題「分手」,她再也沒去過偵探社這個讓她滑鐵盧的傷心地了。

  「啊,那我精挑細選的小貓咪怎麼辦啊。」

  「郵遞公司的人沒找到地址直接打電話來讓社長去拿的,現在小白和小咪都是偵探社的吉祥物。」

  花澤透嫌棄道:「這麼簡單明了的名字,肯定是福澤大叔取得!」

  亂步嚴肅道:「小騙子,不准覬覦社長!」

  花澤透反駁道:「我哪裡覬覦社長了!」

  兩個人跟小朋友一樣的吵了起來。

  「你別想騙本偵探大人,你就是覬覦社長,還是我戳穿了你的謊言。」

  「原來是你!難怪我向福澤大叔告白的時候只得到福澤大叔慈愛的摸頭殺!」

  「不拆穿難道讓社長被你騙嗎!小騙子你的手段太拙劣了!」

  聽到八卦的國木田十分崩潰,崩潰過後又有些慶幸。

  如果不是有亂步在,福澤社長也上套了的話,該有多麼災難。

  想想就夠窒息了。


第7章 七個前男友

  接送花澤透的司機今天請假了,她不得不和花澤類同坐一輛車。

  她坐在左側,離花澤類能有多遠就有多遠,仿佛只要一靠近花澤類就會沾染上病毒。

  花澤類一上車,花澤透就立馬閉眼,扭頭一句話也不說。

  司機透過內視鏡看到後面的場景連連搖頭,他在花澤家當了二十年的司機,這樣的場景早就司空見慣。

  沒人知道他們兩個鬧成這樣的具體原因,管理著偌大的花澤家的兩位主人也沒空來調解他們之間的矛盾。

  兩個人都是有什麼事憋在心裡的性子,對於兩個人之間的矛盾,從沒有想過開誠布公的談過。

  冰帝距離英德並不遠,送完花澤類後,司機就開車前往冰帝。

  冰帝校門口依舊聚集著大片的女生,網球社的人來一個,她們就大喊一聲。

  這些貴家小姐被壓抑久了,在「追星」這件事上,把全部的壓力都釋放出來了。

  花澤透艱難地擠進了門,還躲掉了想要「鹹豬手」她的女生,想著以後要不要上學的時間在晚點,錯開這擁擠的「早高峰」。

  一進教室,花澤透就開始整理她亂糟糟的桌面,前桌的小澤春風將凳子調轉了頭,手撐著桌子問她,「花澤,馬上話劇大賽就要決賽了,話劇社准備的怎麼樣了?憑借咱們前後桌的關系,能不能走後門要張大賽的門票?」

  花澤透豪爽道:「別說一張,十張我也給你弄來。」

  小澤春風驚嘆道:「花澤社長大氣!」

  她剛誇完花澤就話鋒一轉,「花澤社長知道話劇大賽話劇社准備了什麼話劇嗎?」

  這……還真不知道。

  花澤腦袋高速轉動,想著怎麼把小澤春風忽悠過去,她剛要開口,就被跡部搶先道:「她怎麼可能知道。」

  短短幾個字,讓花澤透感覺到了什麼是嘲諷。

  她嘴硬道:「我怎麼不知道?」

  跡部靠在課桌邊,抱臂問她,「那你說是什麼?」

  「是……是……」她是了半天沒是出來,想到以往話劇社准備的話劇隨便捏了個,「霸道總裁的落跑甜心嬌妻?」

  小澤春風搖頭道:「花澤社長果然不知道。」

  花澤透不信命,繼續道:「離婚後我資產過億?」

  「不是。」

  「灰姑娘的大板磚?」

  「不是。」

  一連串的反駁讓花澤透怒了,「小澤你不是不知道話劇社演什麼嗎?干嘛一直逼逼我說的不對?」

  小澤春風低著頭,齊劉海擋著的眼睛,在臉上投出一塊小小的陰影。

  她抬眼,瞳孔中的眼白分布比一般人要多。

  莫名有些陰森、詭異。

  她咧出一個笑,像游樂園裡張著大嘴的小醜,說話的聲音也十分飄忽。

  「花澤社長……我可是話劇社為話劇大賽准備的話劇裡的女主角啊……」

  她猛地抬頭,臉上泛著詭異的綠光。

  「你難道不認識我了嗎?」

  「今年話劇社難道搞了人鬼情未了的戲?」

  小澤春風放下頂在下巴上射著綠燈的手電筒,有些驚訝,「誒,社長你怎麼知道的。」

  花澤透回了她一個冷笑,「呵呵。」

  小澤春風揉了揉因為做誇張表情而酸痛的臉,「花澤社長都三個月沒去話劇社了!!新來的小學妹、小學弟甚至認為話劇社根本沒有社長!」

  她控訴道:「甚至連我是話劇社的一員都忘了,花澤透,最差勁的社長沒有之一。」

  被小澤春風這樣說,花澤透也沒有一點愧疚,她癱在椅子上,死豬不怕開水燙道:「你告訴新人,他們的社長死了,想要見我的話,我晚上會去他們的夢裡找他們的。」

  小澤春風嫌棄道:「噫,真是因為你當甩手掌櫃啥也不管,藤原君才變成現在這個模樣,發際線都上移了,在這樣熬下去遲早英年早禿。」

  花澤透雖然忘了小澤春風是話劇社的人,但卻沒有忘記藤原。

  藤原是話劇社的副社長,被花澤透用上級的權益欺壓,為話劇社累死累活的工具人。

  花澤透安慰道:「不用擔心,你看跡部,管理著網球社這麼多人,也沒看到他有禿的預兆,還是……」

  她眼神在跡部腦袋上掃射,他的頭發很濃密,深藍色的中分短發,發尾微微翹起,一看就是經常做保養。

  「……你不會用了生發洗發水吧?」

  「閉嘴!」

  跡部這個態度,讓花澤透覺得他有可能真的用了生發洗發水。

  她站起來,上手扒拉了兩下跡部的頭發,「誰家的生發洗發水效果這麼好,求安利。」

  跡部拍開她的手,咬牙道:「滾。」

  小澤春風悄悄的把凳子搬了回去,跟個鵪鶉一樣縮到了位子裡,完全不敢摻和兩位大佬之間的事。

  跡部在冰帝的威信沒有人敢挑戰他,在冰帝跡部兩個字代表著權利和地位。

  雖然和跡部在同一個班還是前後桌,但她從不敢和跡部搭話,原因很簡單,因為她慫。

  但花澤透不一樣,身世好也沒有架子,開得起玩笑人也接地氣。

  若說跡部是如同天神一般高高在上,那花澤透就是沾滿了煙塵氣,和什麼人都可以說上兩句的存在。

  可她即便在隨和,冰帝也沒什麼人敢招惹她。

  凶狠的獅子,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張著嘴,露出尖利的獠牙。

  「小景啊,為人不能這麼小氣,不就一個生發水嗎?至於這樣藏著掖著嗎?都說好人一生平安,好人長命百歲,你就當個好人給我生發水的鏈接,我也好讓藤原避免英年早禿。」

  跡部拉開絮絮叨叨的花澤類,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仰頭勾起笑,「好人一生平安?」

  他自嘲道:「是禍害遺千年!」

  花澤透踢了腳他的凳子,跡部不穩地晃了晃,摁住桌子才保持了平衡。

  「你才禍害。」

  跡部懶得理她,根據多年的經驗,對待花澤透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她。

  果然,你得到跡部回應的花澤透無聊地戳了下小澤的後背,漫不經心的問道:「除了咱們,進入決賽的還有哪些學校?」

  小澤回道:「有浪漫學園,帝丹高中,江古田高中……以及英德學園。」

  花澤透皺眉反問道:「英德?」

  小澤點頭道:「對,英德。之前半決賽的時候,英德就得到了最高分,是第一個進入決賽的,而且這次決賽地點還是英德。」

  花澤透拍桌決定道:「等會我就去話劇社看看排了啥,要是連英德都干不過我這個社長就該白當了!」

  跡部涼涼的嘲諷她,「本來就是白當了。」

  花澤透擠出笑,報復性地伸出手指狠戳了下跡部的腰,她話從牙縫裡擠出來,「給、我、閉、嘴。」

  小澤春風捂嘴噤聲,立馬扭頭,花澤透敢摸老虎胡須,可她連跟老虎直視都做不到。

  花澤透戳他的力氣不算輕,跡部面色扭曲,拉住她還沒有縮回去的手。

  「花澤!」

  「誒,跡部大爺喜歡我的姓我也不介意把我的姓給你用。」她摸著下巴默念,「花澤景吾,比跡部景吾好聽多了。」

  小澤耳朵豎的老高,眼睛瞪大,瞳孔震驚,悄悄的給花澤透豎了個大拇指。

  欲讓跡部君入贅花澤家的第一人,心有多大,夢就有多大。

  有八卦,小澤春風膽大多了,她挪動椅子,往後靠了靠,想知道跡部的反應。

  哪知道被跡部發現了她的小動作,跡部磁性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裡,「小澤桑,一直往後你是想換位置嗎?」

  小澤反應飛快的把凳子往前搬,像個受驚的兔子一樣被對著跡部搖頭。

  花澤透抽出手道:「不准嚇小澤!」

  被花澤透幫忙的小澤春風不僅沒有感激,反而欲哭無淚。

  花澤你就別給她拉仇恨了,跡部君的眼神都要射穿我的後背了!

  一上課,花澤透就靠著課桌,拿著手機不停的發送著簡訊。

  跡部瞥了一眼,看到了發信人的名字——米奇妙妙屋。

  他眯著眼,拿起書不動聲色地敲了下花澤透的腦袋。

  「好好聽講。」

  花澤透收回手機,揉了下腦袋,報復了回去。

  跡部的白色運動鞋上多了一個灰色的腳印。

  他動了動腳趾頭,「嘶」了一聲,真是個粗魯不華麗的女人!

  *

  一放學,花澤透就拉著小澤去話劇社,她眼神不經意地掃過跡部,差點腿都軟了。

  她哭喪著臉,沉痛的對花澤透道:「愛過,沒結果。」

  花澤透敲了下她的腦門,「想什麼呢?在胡說抽屜裡的純愛全給你沒收送給忍足。」

  聽到大瓜的小澤表情立馬變了,她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問道:「忍足君也看純愛?」

  花澤透噓聲道:「為了忍足的少男心,記得保守秘密。」

  小澤捂嘴小雞啄米似地點頭。

  去往話劇社的路上,只要遇到花澤透的學生就會熱情的上來給她打招呼。

  有學弟學長,也有學姐學妹,簡言之花澤透男女通吃,還深受女生的喜愛。

  扎著雙馬尾的小學妹扭扭捏捏道:「花澤學姐,他還是不理我怎麼辦?」

  花澤透問道:「你是按照我教的做的嗎?」

  小學妹點點頭,「就是按照學姐你說的那樣做,可他還是對我視而不見,反而跟隔壁的男同學一下課就聊的熱火朝天。」

  花澤透靠近她,在她耳邊念了幾句後,小學妹愁悶一掃而空。

  她鞠躬道:「好的,謝謝學姐!」

  小學妹剛走,學姐就來了。

  學姐推了下花澤透的肩,酸溜溜地看了小澤一眼,陰陽怪氣道:「有了其他小美人,就忘了舊人了。」

  花澤透拉著學姐的手笑嘻嘻道:「姐姐,怎麼會,我還得跟姐姐一起當舞池最靚的girl呢。」

  學姐哼了一聲,「晚上約?」

  花澤透委婉拒絕道:「姐姐,我還得去話劇社呢,話劇社到時候決賽姐姐一定要來捧場呀。」

  「放心,到時候我叫上其他人,肯定給話劇社排場。」

  花澤透給學姐比了個心,「等你喲。」

  小澤都看呆了,她知道花澤透人緣好,卻沒想到花澤透人緣好成這樣。

  她楊著笑,笑容很璀璨,是發自內心的笑,並不是敷衍。

  她好像很喜歡能有這麼多人喜歡她。

  小澤想到跡部,莫名有些心疼他,他的敵人不止男人,還有女人。

  她想的入神,花澤透手在她面前揮了幾下她都沒有反應過來。

  花澤透打了個響指,才召回小澤的意識。

  鳶色的眼睛裡只有她一個人,小澤仿佛在她的眼睛中感受到了溫柔和情意。

  她猛地向後退,一張臉通紅。

  「社長!你離我這麼近做什麼?」

  花澤透無奈道:「話劇社到了。」

  她抱怨了一句,「比我還能發呆。」

  小澤愣愣的點頭,「哦,哦。」

  花澤透拍了下她的腦袋,「哦什麼哦,還不帶路?」

  小澤納悶道:「你是話劇社的社長,為什麼還要我帶路?」

  花澤透理所當然道:「我一年都不來話劇社幾次,我怎麼知道話劇社怎麼走?」

  小澤吐槽道:「這種話你還好意思說?」

  花澤透推著她催促道:「快點。」

  因為花澤透,話劇社分到了除了網球社之外第二大的場地。

  話劇社的裝修一看就是用錢堆出來的,擺著各種各樣的裝飾和綠植。

  排練的排練室也很大,站了主演後勤這麼多人都不感覺擁擠。

  小澤一進去就被人喊走,「小澤,快該你了。」

  小澤一邊小跑,一邊回頭道:「社長,我先走了。」

  花澤透點點頭,自己搬了個凳子坐在了舞台下,剛坐下就被人擋住了視線。

  手拿劇本的藤原修表情冷淡的下逐客令,「話劇社排練重地,閑人勿進。」

  花澤透推開他,繼續觀看排練,她還抽空看了他一眼,扎心道:「藤原,你的確發際線後移了不少。」

  「滾出去。」藤原修毫不客氣道。

  花澤透擺手示意他別吵,接通了電話,藤原修眼尖地看到了屏幕上面的「米奇妙妙屋」。

  「嗯,什麼時候?」

  「明天下午六點嗎?」

  「好,機場見。」

  花澤透掛掉電話,抽出藤原修手中的劇本,隨手翻開看了看。

  五分鐘後她抽著嘴角把劇本還給了藤原修,「這麼驚悚的貞子和總裁的劇本是哪個天才寫的,我可真開眼了。」

  藤原修推了下眼鏡,眼鏡下的眉目淺淡,「我寫的,怎麼有意見?」

  花澤透擠出一個笑,豎起大拇指。

  「沒有意見,可真是非同凡響的劇本。」

  藤原修突然問她,「剛剛和誰打電話?」

  花澤透雖有訝異藤原修突然問她這個問題,可仍是回答了他。

  「前cp。」

  作者有話要說:

  誰要出場了,懂?


第8章 八個前男友

  作為一個時尚的弄潮兒,花澤透也跟隨潮流,組過一個cp。

  她的cp對像是她的游戲好友,ID是一長串她看不懂的俄羅斯語。好友游戲中的頭像是一個帶著白色毛絨帽子的年輕青年,照片的像素不高,糊的連臉都看不清,可也依稀能透過蒙著霧的相片看到他的帥氣。

  由於念不出他的名字,花澤透根據他的頭像,給他起了個親切的昵稱——米奇妙妙屋。

  一開始他並不知道米奇妙妙屋的含義,直到花澤透手欠的將視頻分享給了他。

  視頻裡的兩只老鼠、鴨子和一只狗,讓他陷入了沉默。

  再然後,花澤透就在跟他對局中被他吊打。

  戰十把,輸十把,可謂一個慘烈。

  組cp流行後,花澤透隨口問了游戲好友組不組cp,原來沒想過他會同意,可是游戲剛剛出了雙人模式,他也缺個固定游戲隊友就同意了她組cp。

  花澤透還特別大手筆的給他的帳戶送了很多大禮包,還幫他開游戲會員開了十年,從此他再也不用玩一局游戲需要看30秒的廣告才能開啟下一把。

  花澤透和他聯手,成為了掃雷游戲裡的雙煞,常年占據雙人掃雷排行榜的第一名。

  讓其他人吃了無數狗糧。

  只可惜……最後游戲倒閉了,他們的cp之路也到了盡頭。

  游戲倒閉後,他們只相互留了聯系方式,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問候對方。

  這次他主動聯系花澤透,讓花澤透吃了一驚,她還特意看了下國際日歷,今天也不是什麼節日。

  她沒想到米奇妙妙屋主動聯系她的原因是因為他要來霓虹了。

  還特意邀請了花澤透當「導游」。

  放學後,花澤透懷揣著跟前cp面基的激動心情趕往機場。

  司機來之前她特意拜托了司機幫她做了個手持立牌,上面打印著她吩咐的照片和文字。

  對於來自俄羅斯的外國友人,花澤透用行為表示了對他的歡迎。

  む米奇妙妙屋:你在哪裡?め

  む花澤透:你先出來,一出來就能看到我,整個機場最漂亮的就是我了。め

  花澤透低頭打字,還想再回一句。面前的光被人擋住,影子投射到她的身上。

  她抬起頭,簡訊編輯了一半。

  擋住她光的人戴著眼熟的白色毛線帽,整個人被一個黑漆漆的披風給包裹住,臉埋在軟綿綿的毛領裡。

  這個帽子,讓花澤透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是誰。

  她將手裡的牌子塞給他,熱情的給了他一個擁抱,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

  擁抱完後,花澤透向後退了一小步,兩個人保持在既不會覺得被冒犯,也不那麼生疏的距離。

  花澤透和他打過這麼多局游戲,早就通過游戲了解到了他是什麼樣一個人。

  心思縝密,喜歡一點一點擊潰對手的信心,對對手的每一步都了如指掌,大膽又小心謹慎,內心深處還隱藏著難以發覺的偏激。

  花澤透率先開口道:「我是不是這個機場最漂亮的人?讓你不花一分鐘就找到了我。」

  他面無表情地指了下花澤透的立牌,上面印著《米奇妙妙屋》的海報,還用五彩繽紛的卡通字寫著米奇妙妙屋。

  他一出來就看到了這個牌子,看到的並不止他一個人,在機場裡頂著這樣一個牌子接機也真是別具一格。

  「費奧多爾。」

  他強調了一下他的名字,並不想和「米奇妙妙屋」這個愚蠢的東西扯上關系。

  想了想他還把他頭頂的帽子扯了下來,露出柔軟的發絲和掩藏在帽子和頭發之下的眼睛。

  花澤透忍不住笑了笑,他的行為跟他的聰明有點相反,一舉一動都讓花澤透莫名覺得可愛。

  也許是因為他毛絨絨的帽子,又或許是因為他有些微微怔愣的表情,他還抱著那個立牌,縱使不喜歡,也還是禮貌的沒有丟棄。

  花澤透伸出手,同他一樣,第一次正式的介紹自己,「花澤透,冰帝高中二年A組。」

  握著她的手有些冰涼,俄羅斯的天氣常年寒冷,這份寒冷仿佛浸透在了他的骨子裡,連帶著他的體溫也比常人的低。

  冰涼的觸感消失的很快,仿佛從沒有來過一樣。

  花澤透側頭看了眼費奧多爾蒼白的臉,問道:「你不熱嗎?」

  霓虹今天的室內溫度高達25度,不太熱也不太冷,但是費奧多爾身上穿的明顯是不合時宜的冬季裝扮。

  「還好。」他的聲音跟他的人一樣,有些許的冷淡,但卻尾調略微的有點軟。

  跟花澤透想像的戰鬥民族不一樣,至少體型上不一樣。

  費奧多爾看起來很瘦弱,臉色也十分蒼白,看起來像個久病之人一樣。

  花澤透拉著他的披風帶他上了車,剛剛的接觸中,她察覺到,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和人接觸的人。

  費奧多爾搖下車窗,對外面不敢輕舉妄動跟上他的異能特務科的監視人員輕蔑一笑。

  「阪口前輩,為何制止我跟上去?」監視人員摁著耳間的通訊器,對放棄跟蹤這個命令十分不解。

  如此危險的一個異能者從俄羅斯大搖大擺的來到霓虹,甚至還挑釁異能特務科。

  在這種情況下,異能特務科的決定竟然是放棄追蹤。

  簡直扯淡。

  通訊器那頭的青年男人有著社畜必備的黑眼圈,嘴巴邊有一圈泛青的胡渣。

  同樣在關注動態的異能特務科人員辻村深月也有些不解,她問道:「阪口前輩,為什麼要停止追蹤?」

  阪口安吾推了下眼鏡,有些疲憊道:「你知道費奧多爾旁邊的女生是誰嗎?」

  辻村深月觀察了一下,來接費奧多爾的女生身上穿著一身深灰色的夏季校服,校服外套因為天氣熱被系到了腰間。

  怎麼看都是一個長的漂亮的女高中生,費奧多爾怎麼會跟這樣的人扯上關系。

  阪口安吾指了指被系上腰間的外套上的校徽,「你看這個。」

  辻村深月有些不明白阪口安吾的意思,只不過是個校徽而已,為什麼會這麼重要。

  等等,這個校徽她似乎在哪裡見過。她的監視對像「殺人偵探」綾辻行人的地下室裡面擺在最顯眼的位置上的bjd玩偶,穿的學生校服上就有這個一模一樣的徽章。

  她仔細地看了眼監視畫面中的女生,發現這個女生跟綾辻老師的那個玩偶的長相有著驚人的相似。

  「這個女生和綾辻老師有什麼關系嗎?」情況越來越復雜了,這個前來接機費奧多爾的女生的竟然跟綾辻行人扯上了關系。

  綾辻老師甚至還收藏了這個女生同款的玩偶。

  什麼嘛,綾辻老師還是個「痴漢」。

  這下她抓到了綾辻行人的把柄,可以在他嘲諷她的時候,用來讓他閉嘴。

  不過她還是不理解,這個跟綾辻行人有關系的女生,為什麼會讓異能特務科決定暫時放棄繼續追蹤費奧多爾。

  阪口安吾點頭,認同了她的話,「她身上的校服是冰帝學園的,而她姓花澤,那個動一動能讓霓虹抖三抖的財閥。」

  這下辻村深月明白了,暫時放棄追蹤費奧多爾,是為了保護這個財閥小姐的安全。

  不過,她還是好奇,這個財閥小姐能跟綾辻行人有什麼關系。

  阪口安吾接下來說的話,讓她一口水噴到了屏幕上。

  「她也是你的監視對像綾辻行人的……」

  「……前女友。」

  作者有話要說:

  給陀總排面,懂?

  原本想讓安吾當前男友

  但我覺得不刺激

  現在,賊特麼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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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個前男友

  在花澤透挑了三套衣服還沒有罷休甚至拿著第四套想讓費奧多爾試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

  他不耐煩道:「花澤,不需要了。」

  花澤透有些惋惜地收回了白西裝,原本還想著讓費奧多爾試一下好飽飽眼福。

  他真的很適合穿白色,像個中世紀的貴公子一樣,神秘而優雅。

  店裡的服務員正在小聲的竊竊私語,「剛剛買的幾套衣服都是這位女生付的錢吧?」

  「嘖,年紀不大就學會包養小狼狗了。」

  「你懂什麼,看見她穿的校服了嗎?冰帝的。」

  「貴族小姐啊,我也想當個富婆,可以任性的包養各種帥氣的小哥哥。」

  「別做夢了!」

  費奧多爾像個工具人一樣的被花澤透擺弄,良好的涵養讓他不跟女生計價,但一直被當衣架子的感覺實在讓人煩躁。

  挑完衣服後,司機將費奧多爾送到橫濱。

  費奧多爾拒絕了花澤透幫他訂酒店的提議,讓她將他送往橫濱,他早在俄羅斯的時候就訂好了位於橫濱的酒店。

  車一進入橫濱地界,司機的心就提了起來,連車速都變快了,恨不得立馬將費奧多爾送達,然後離開橫濱。

  不怪司機如此的緊張,橫濱是危險的代名詞,在這裡危險和機遇並存。

  所以花澤透才會在聽到費奧多爾訂的酒店地點在橫濱時那麼驚訝。不過她並沒有問費奧多爾來橫濱的目的,如同沒有問他為什麼來橫濱一樣。

  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是需要度的,在豪門摸爬滾打的花澤透比普通人更懂得交往中的度,她不會去問她不該知道的,也不會去碰別人內心的底線。

  花澤透將衣服裝好,遞給費奧多爾,問道:「要在霓虹待多久?有時間我帶你出去逛逛?」

  費奧多爾委婉的拒絕,「完成我要做的事後我就會離開霓虹。」

  他看了下周遭,神色莫名,「我不是第一次來霓虹,只是沒想到我還會來第二次。」

  這裡的環境實在不算好,外面堆著垃圾,蒼蠅盤旋在上面,還能聞到下水道傳來的氣味。

  根本不像是一個酒店。

  花澤透全當沒看見,她揮了揮手機,玩笑道:「你沒在節假日問候我,原來目的是想讓我當個工具人。」

  費奧多爾毫不顧忌地點頭。

  可不就是一個工具人嗎?

  一個他用來擺脫異能業務科的「人質」而已。

  與花澤透游戲中的相遇實屬偶然,但知道了她身份之後的卻是刻意接近了。

  他的計劃需要回來橫濱,也需要一個可以讓他回到橫濱甚至可以擺脫異能特務科監視的人。

  只是這個「工具人」意外的好相處,超乎了他的意料。

  花澤透感覺胸口痛,雖然意料到了自己是個工具人,可卻沒想到費奧多爾如此坦然的承認了。

  「哇,你要不要這麼實誠的直接承認了?這樣我很沒有自尊的,我會生氣的!」

  費奧多爾微微側頭,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微乎其微的氣聲,「嗯?」

  花澤透本就沒有多少的氣全消了,這就是顏控的悲哀。

  長的好看的人,隨便做什麼,都沒有罪。

  顏控在顏值高的人面前,毫無理智。

  花澤透嘆道:「你長的好看,被你當工具人就工具人吧。」

  費奧多爾竟然回她,「你長的同樣好看。」

  這下花澤透不僅不生氣了,還被費奧多爾哄的心花怒放。

  「如果還需要我當工具人請立馬告訴我,我一定趕到。」

  「好。」

  費奧多爾應下了,說不定日後真有需要她的地方。

  臨走時,費奧多爾臉色不是很好的將手裡的白色毛線帽給了她。

  花澤透有些驚訝,帽子不是本體嗎?為什麼要給她?

  難道她在費奧多爾心中已經是可以托付本體的重要之人了嗎?

  怪不好意思的。

  「費奧多爾,太……」貴重了。

  她還沒說完,就聽到費奧多爾說:「幫我扔了它。」

  這頂帽子有些髒了,他決定買頂新的,面對他的敵人,這是他對他們最大的尊重了。

  花澤透:「……」

  這種感覺真是遭透了,花澤透有了當一個工具人的心酸。

  她拿著帽子並沒有丟,吩咐司機一個小時再來接她,很多年沒來橫濱,她想逛逛了。

  司機恍恍惚惚,哭喪著一張臉點頭。

  這裡可是橫濱!小姐你為什麼想要逛這麼危險的地方啊!

  真是令人崩潰。

  花澤透沿著橫濱港口走,海面上是一艘艘的船只即將靠港。

  運送貨物的人擋住了她的路,她不得不從旁邊繞過去,走到了小路上。

  七拐八拐終於走出了巷子,她有些迷惑這裡是哪。

  她找了個高處,看到了一棟高聳的大樓,以大樓為地標,一直往那裡走。

  這麼標志性的建築,也方便司機待會來接她。

  她遠遠聽到了槍聲,縮在牆邊偷偷看了一眼。

  帶著黑色禮帽的男人壓著穿著黃色風衣的男人打,他雙手插在兜裡,只用自己的一雙腿。

  男人身後是一字排開的黑衣保鏢,帶著墨鏡高大威猛。

  兩個人的動作很快,快到花澤透都看不清他們的長相。

  「太宰先生,我來幫你。」

  跟太宰治出來調查案件的中島敦沒想到會遇見港口黑手黨的人,而且很明顯,他們是特意衝著他們來的。

  太宰治伸手,拒絕了中島敦的幫助,他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擦了下嘴角的血漬,一雙眼睛看透了一切。

  「夏業集團的董事長是港口黑手黨的客戶。」太宰治說的很肯定。

  中原中也冷哼一聲,「這事奉勸偵探社別在繼續管下去。」

  太宰治伸了個懶腰,輕松道:「的確不需要管下去,什麼都不用做就能等到有人幫忙找到凶手,這種輕松的委托實在太好了。」

  「太宰先生,我們真的不管了嗎?」

  中島滴下一滴汗,果然太宰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譜。

  「管什麼,死的人是港口黑手黨的大客戶,害的他們大客戶死亡,損失了不少訂單的人,當時是由港口黑手黨自己去解決咯。」

  他攬過中島,頗為奸詐道:「咱們只需要跟在他們後面,知道真凶是誰不就好了,反正只要告訴委托人誰是凶手,委托費就能到手啦。」

  中島無語凝噎:「……」

  太宰先生,不愧是你呢。

  靠著牆壁的花澤透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夏業集團的董事長死了嗎?

  她拿出手機,發了條簡訊給花澤家的兩位掌權人。

  近段時間,花澤家想拓展海外市場,可占據著橫濱的夏業集團通過港口黑手黨控制了港口,阻礙了花澤家拓展海外市場的路。

  夏業集團董事長死亡,這或許是花澤家趁亂摸魚的好機會。

  她稍微靠近了些,想要確定這個消息的准確性。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對視一眼,兩個人極為默契的往花澤透藏身的地方去。

  中原中也翻過牆,比太宰治快一步的到達。

  只見一個人從天而降,披著的風衣和頭頂的帽子就算反重力都沒有掉。

  花澤透和中原中也眼神交彙,彼此的臉上都寫著不可置信。

  兩個人同時開口。

  「你不是死了嗎?!」

  「你不是酒保嗎?!」

  作者有話要說:

  海王透:我死了。我活了。感謝在2020-09-24 00:57:52~2020-09-25 00:21: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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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個前男友

  騙子!去他的酒吧調酒師!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當年的酒吧小酒保一躍成為了港口黑手黨的人,而且還疑似身份不菲,出門還帶著一群比他高一個頭的五大三粗的保鏢。

  面前這個男人名叫中原中也,是她的前男友之一。

  和中原中也相識在一個浪漫的夜晚。

  那是花澤透第一次去酒吧,被相熟的學姐帶去的。

  一進酒吧她就興衝衝地衝到了吧台,優雅的點了杯……橙汁。

  沒辦法,霓虹法律規定未成年人不能飲酒,作為一個守法的好市民,花澤透嚴格遵守法律。

  接待她的酒保,是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男生,站在吧台裡,幾乎看不到人,唯一讓人注意的是頭頂那頂高高的禮帽。

  他垂著頭正在清洗酒杯,長劉海遮住了半張臉,酒吧燈光本就昏暗,更看不清他的長相了。

  聽到奇葩的要求後,他才舍得抬頭,露出藏著汪洋的湛藍色眼睛。

  海妖的歌聲從遠方傳來,將酒吧裡律動的音樂蠶食。

  來自大海的風聲,洶湧海面上掉落的雨點聲。

  花澤透陷在了那一片汪洋中。

  男聲低沉好聽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意識,「這是酒吧,要喝橙汁出門直走在左轉的奶茶店有。」

  花澤透挪動椅子,靠近吧台,離男生近些再近些。

  她撐著頭,臉上是活潑又天真的笑容,「你長的真好看。」

  被人這麼直白誇獎的中原中也腦子一下炸開了。「你真好看」這幾個字如同實質一般衝進了他的大腦裡,一圈一圈的在轉。

  散落在耳邊的赭色發絲遮住了他微微泛紅的耳朵,他掩飾性的咳嗽一聲,花澤透趁熱打鐵,愈發的靠近他,就差爬過吧台直接進去。

  「小哥哥,你叫什麼呀?」

  中原中也看了她一眼後立馬移開眼神,故作冷漠的回道:「中原中也。」

  花澤透內心竊喜,看起來還是個沒有過戀愛經驗的小男生,跟老司機的花澤透比簡直純情的可愛。

  他雖然看起來冷淡,可卻依舊是回答了花澤透的問題。

  「我叫花澤透。」

  「哦。」

  他態度冷淡,花澤透也沒受到打擊,反而自來熟的問:「中也小哥哥你有女朋友嗎?」

  中原中也皺眉道:「小朋友,酒吧不是你待的地方。」

  花澤透拿出手機,打了幾個字,白色的加粗熒光字在屏幕循環閃過。

  她伸手扯了下他的袖子,指了指手機屏幕。

  上面寫著:

  我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呀?

  中原中也抿唇,心裡有些驚訝又有些竊喜。

  昨天太宰治還嘲諷他是個沒有女人喜歡的小處男,雖然他並不在意沒有感情經歷,但是被太宰治嘲諷就是讓人不爽。

  今天酒吧值班的黑手黨同事臨時有事,他正好休假就干脆幫他頂了一天半。

  沒想到碰到這麼一個難以讓人招架的小朋友。

  像個小白兔一樣,一點也沒有察覺到身邊的危險。

  中原中也做了個隱秘的手勢,收到手勢指令的港口黑手黨成員將徘徊在花澤透身邊的幾個男人抓了起來。

  他摁了下帽子,推開花澤透放在他眼下的手機。

  「小朋友,酒吧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花澤透不滿道:「你看起來比我還小,干嘛老叫我小朋友?」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沓錢拍在桌子上,「我有錢!我消費的起!」

  中原中也被她的行為弄的哭笑不得,他將桌上散落的錢收好,眼神威懾地掃了一圈靠近的人。

  「小朋友,還是去買你的橙汁去。」

  學姐問她在哪的簡訊發到了手機上,花澤透遮住手機屏幕,倉促的給學姐發了條「正在撩帥哥,勿擾」。

  學姐很懂的發了個「ok」的表情。

  花澤透收起桌上的錢情緒低落道:「我要回家了,第一次來酒吧,連橙汁都沒有,差評。」

  中原中也擦杯的手一頓,下意識的囑咐道:「下次別來了。」

  花澤透做了個鬼臉,不聽話道:「你讓我不來我就不來?我都沒這麼聽我爸的話過。」

  奉勸的話說出口,她不聽中原中也也沒有辦法。

  「你該走了。」

  花澤透跳下椅子,手撐著吧台,侵身道:「你明天還在嗎?」

  中原中也只是臨時頂班,明天他說不定正在哪個不知道是誰的底盤上,活忙著將這個地方寫上港口黑手黨的名字。

  「不在。」

  花澤透惋惜道:「啊,這可不行。中也小哥哥,你聯系方式多少?」

  中原中也下了逐客令,沉聲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逃過門口保安的檢查的,再不走,我就請人讓你走了。」

  「我走,我走還不行嗎?」花澤透看了他一眼小聲嘟嚷道,「哼,真小氣!」

  小氣的中原中也先生此時在想,女人可真煩人!也就太宰治喜歡這麼煩人的生物!

  「我走啦。」花澤透故意用很大的聲音說話,「我真的走了!」

  她嘴上這樣說,可一步都沒走。

  「在不給我聯系方式就來不及了!」

  中原中也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她趕快走。

  花澤透氣的直接推開了吧台的門衝了進去,在中原中也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推著他靠在了酒櫃上。

  她右手撐著酒櫃,將中原中也包圍在她和酒櫃之間。

  她揚眉,笑容三分輕蔑六分不羈還有一分瀟灑,「男人,你是在欲擒故縱嗎?」

  目睹了港口黑手黨最有前途的下任干部候選人中原中也被壁咚全過程的黑手黨成員,震驚的張大了嘴。

  在港口黑手黨號稱「冷面修羅」?「不近人情」?的中原中也竟然被一個國中生給壁咚了?

  中原中也面色扭曲,他微微仰頭,發現他似乎還沒有這個國中生女生長的高。

  太恥辱了。

  他冷聲道:「走開。」

  「哦。」花澤透癟嘴,拉了下他的黑色風衣,輕輕的擺了擺。

  悄悄看了他一眼,聲音小的跟蚊子一樣,「對不起嘛,學校裡都是其他男生跟我告白。我對你一見鐘情,告白這種業務還不太熟練嘛,連這個招數都是從書上學的。」

  見中原中也沒有反應,她鳶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委屈巴巴道:「怎麼跟書裡寫的不一樣嘛,明明書裡的男主對女主角做了這事後,女主角都羞羞答答的開始了和男主甜蜜的親吻,怎麼到了你這裡就不一樣了。」

  中原中也感覺一個頭有兩個大,對待這種女生實在沒有辦法,而且她看起來好像要哭了。

  怎麼辦?

  文能和太宰對罵,武能將太宰暴揍的中原中也第一次感覺到手足無措。

  為了防止她要掉不掉的眼淚掉下來,他只好搭話道:「你都看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書?!」

  小姑娘很好哄,中原中也只跟她說了一句話她就高興的抬頭,回答道:「霸道總裁狠寵甜美嬌妻。」

  中原中也:「……」

  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蠢了。

  花澤透又拉了拉他的風衣,小心翼翼道:「你不要生我的氣嘛,我馬上就走。」

  她揣著小包包,走到門口還不忘和中原中也揮手,「白白。」

  她轉身,眼神略過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幾個人,心裡默數道:「一、二……」

  三還沒數到中原中也就喊住了她,「等等。」

  他招手喚來其他成員,三兩步就走到了花澤透的面前,「走吧,我送你走。」

  花澤透偷笑道:「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呀。」

  「呵,我是怕你出了酒吧被人拐走給酒吧惹麻煩。」

  花澤透哼哼兩聲,「哦!」

  一路上,花澤透都在偷偷地看中原中也的側臉。

  他可真好看。

  花澤透的視線很灼熱,讓中原中也不自然的撇頭。

  停在前面的車喇叭響了兩聲,是來接花澤透的。

  她招了招手,示意司機等等。

  她再次拿出手機,強硬道:「聯系方式!」

  中原中也無奈的輸入自己的電話號碼,實在是害怕不給她,她又要哭了。

  害怕中原中也給假的聯系方式給她,花澤透不放心的撥通了電話,直到中原中也口袋裡的電話響起鈴聲。

  她不知道,老實人中原中也完全沒腦子想到用假的電話號碼忽悠她。

  「好了,你該走了吧?」

  中原中也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一個柔軟的東西輕輕的觸碰了一下他的臉頰。

  花澤透快步跑向車,笑嘻嘻道:「中也小哥哥,再見呀。」

  她上車,臉上天真的表情消失,透過玻璃她隱約看到了中原中也手捂著臉呆立在原地。

  他可真可愛啊。

  「可愛」的中原中也卻很崩潰,他是被一個女生給非禮了嗎?

  太可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海王滄桑點煙,也不知道誰是小白兔。


第11章 十一個前男友

  將聯系方式給了花澤透後,中原中也一天能收到二十來封花澤透的簡訊。

  有些是抱怨她的家庭教師布置了太多的作業不能來找他玩,有些是講述她今天發生了什麼事,連吃了什麼都專門發條簡訊給他。

  他像養了個孩子一樣,天天跟個爸爸似的,還需要傾聽小女孩成長的煩惱。

  真是煩死了。

  簡訊一封封的發送過來,有時候看到空空如也的簡訊箱時,中原中也卻有些不習慣了。

  太宰治一把搶過他手裡的手機,一邊跑一邊念著手機上的內容。

  「中也小哥哥,這是你48次拒絕我的告白了!!你再不同意我,我可就要對你強取豪奪了!」

  發件人的備注是煩人的小朋友。

  太宰治笑彎了腰,眼淚掛在了眼角上,「小矮子找了個小朋友,真是絕配呢。」

  中原中也搶過手機,一腳將太宰治踢到了牆上。

  「滾開。」

  他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想把花澤透加入黑名單,可是女生委屈巴巴的樣子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他煩悶的將花澤透取消了黑名單。

  女人就是煩人!中原中也再一次下了定論。

  電話鈴聲不停的響,「嘟嘟嘟」一直叫個不停,正在處理和港口黑手黨產生摩擦的敵對組織的中原中也拿出手機。

  他沒來得及看來電人是誰,就草草的接聽了電話。

  花澤透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中原中也下意識地捂住了聽筒,不讓花澤透聽到他腳下人的□□聲。

  他惡狠狠地說了句「干嘛」,希望用這種方式能夠讓花澤透知難而退。

  哪知花澤透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格。

  中原中也表現的越無情,花澤透就越想讓他當自己的男朋友。

  她渴望著這樣一個人被拉下神壇之後給予她的愛,只有想想就讓她渾身戰栗。

  「干你!」女生的聲音軟軟的,說著豪情萬丈的話,可語氣卻莫名軟萌。

  讓本應該覺得生氣的中原中也心軟的一塌糊塗,感覺被蜜糖包裹著,哪裡都是甜的。

  操!她好可愛!

  真香只需要一瞬間。

  他語氣稍微放緩,「花澤透,不許說髒話。」

  他可真是操足了一個老父親的心。

  電話那頭的女生不服輸道:「干你怎麼就是髒話了?我還沒說我想□□呢!」

  中原中也面皮繃緊不善道:「花澤透!」

  完了,撩太過了,花澤透見好就收轉移話題道:「中也,你在上班嗎?酒保白天應該不上班吧?我們一起去游樂園玩呀,我要坐旋轉木馬!」

  「小朋友的玩意我才不要坐!」

  「那我們去坐過山車呀。」

  「小朋友不准坐過山車。」

  「哎呀,你比我父親還父親。管他玩什麼,我等你呀。」

  電話被掛斷,中原中也一頭霧水,他什麼時候答應要去游樂園了!?

  這是再一次被套路了嗎?

  說著不去的中原中也,最後還是口嫌體正直的坐了旋轉木馬,還被花澤透忽悠著同意了她的告白。

  ?

  這是中原中也走出游樂場時的心裡活動,雖然一臉懵,但他卻收獲了一個小女友。

  以上就是花澤透為中原中也傾情書寫的「戀愛劇本」,原本最後花澤透給他書寫了一個浪漫的分手作為故事的結尾。

  可酒吧的老板找到了她,並且戳穿了她的全部偽裝。

  為了他的三好員工,他不得不親手「棒打鴛鴦」,提前讓「戀愛故事」結束。

  眼前的人穿著白大褂,有著稚嫩男生沒有的成熟男人的氣息。

  他頭發披散,臉上也帶著關愛小輩的笑容,包容花澤透騙自己得力下屬的行為。

  花澤透當著他的面給中原中也發了條簡短的簡訊。

  這是花澤透發給他的簡訊中最簡短的一封。

  上面只有兩個字:分手。

  她撐著頭,好奇問道:「酒吧老板還需要關心酒保的感情問題嗎?」

  森歐外愣了下,笑著點頭道:「畢竟我是位好老板。」

  花澤透聳肩道:「中也肯定不會同意分手的,可我總不可能跟他說,哎呀你的好老板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威脅我跟你分手,要不然他就要把我的真面目告訴你,這樣不是破壞你們的關系嘛。」

  森歐外和緩道:「花澤小姐說的沒錯。」

  花澤透不在意道:「其實我也不怎麼在乎你將我的真面目告訴他,哪個人沒有不同的樣貌,誰又能保證從沒用虛假的自己去面對其他人,我挺喜歡中也的,大叔你讓我丟了一個男朋友,要不你重新賠我一個?」

  花澤透打量了他一眼,年紀大了點,但是應該會疼人,長的也帥氣,是個不錯的男朋友選擇。

  她大膽道:「要不然大叔,你當我的男朋友好不好?」

  她說著不破壞他們之間的關系,可做出的行為卻巴不得他們打一架。

  被人威脅的花澤透,抑制不住想搞事的心。

  哪天中也上班,發現跟自己絕情說分手的前女友竟然和自己的老板在一起了。

  雖然很對不起中也,但是花澤透十分想看到這個場景。

  森歐外好脾氣的笑笑,坦然道:「我對年齡超過十二歲的女生不感興趣。」

  花澤透惋惜道:「唉,你怎麼不早點出現?」

  「我也在想,為什麼不早點遇到花澤小姐。」

  花澤透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急促的電話鈴聲顯示出了撥電話人的心情。

  中原中也原本認為他的小女友又看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書。

  可一直打不通的電話,讓他覺得不對勁了。

  花澤透掛斷了電話,突然道:「其實你不來找我,我也快跟中原中也分手了,我馬上要去英國進行為期一年的交換生學習。」

  「我可以跟中原中也分手,但我不想他這麼快的忘記我。你跟他說我快死了,因為查出什麼亂七八糟的病要死了,不想連累他才分手的。至於生了什麼病隨便你瞎掰吧,你看起來像個醫生,隨便捏個遺傳病之類的應該做的到吧?」

  說著她又覺得奇怪嘀咕了一句,「現在的醫生還流行開酒吧嗎?跨領域跨的也太大了。」

  森歐外笑道:「能者多勞。」

  「我馬上要離開霓虹,他也找不到我,一年的時間足夠他忘了一個相處時間不太長的女朋友。我只想他愛我長一點,大叔這個要求你不會不同意吧?」

  她語氣成熟的跟她外表不一樣,眼裡沒有多少光,整個人十分落寞。

  森歐外點點頭,同意了。

  時間是最殘忍的存在,可以抹平一切刻骨銘心。

  何況只是一段不太長的相處,就算以後真的再見面,隨著時間消散的感情也不會重新回來。

  港口黑手黨的未來干部不應該被虛假的感情蒙蔽內心,他需要的是能給港口黑手黨帶來新局面,為港口黑手黨開疆擴土沒有牽絆的干部。

  「如果花澤小姐再年輕個幾歲,我會很樂意當你的男朋友。」

  花澤透嘆道:「大叔,你就沒必要馬後炮了。」

  森歐外真誠道:「花澤小姐我說的是真心話。」

  花澤透揮手道:「大叔我走啦,以後有機會再見了。」

  「再見花澤小姐,祝你英國之旅愉快。」

  中原中也現在心情很復雜,數年前告訴他因為遺傳病快要死了不想連累他決定分手的前女友,看起來健康的不得了的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老實說,他都快記不得她長什麼樣了,可再次見面記憶中女生的長相和面前這個人重合,逐漸被她取代。

  「你才死了呢,就不允許我病治好了?」

  中原中也剛想開口,就被鼓掌聲給打斷。

  鼓掌的人正是太宰治。

  「呀,透醬,你好過分啊,竟然有這麼多的前男友。」他看了眼她手中還拿著的帽子,「小矮子是一個,我是一個,帽子的主人是一個,聽說國木田君和亂步也是你的前男友,連社長都差點被你攻下,你究竟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前男友?」

  太宰治的話讓中原中也石化,他僵硬的轉頭看向花澤透,吐出一句。

  「什麼玩意???」

  他是聽劈叉了嗎?小白兔原來不是小白兔,是頭「扮兔吃老虎」的大灰狼?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我想cso他

  沒錯我就是理直氣壯的瞎掰,怎樣!!!

  你們的作者突然加更明天早上九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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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二個前男友

  太宰治,曾用名津島修治,津島家的第十子,男生中排第六,是花澤透的前未婚夫。

  他們的婚約和戀愛,止於津島修治的離家出走,同時他也是第一個讓花澤透體驗到戀愛滋味的人。

  花澤透冷笑一聲,干脆利落的回他:「呵呵,關你屁事?」

  腦袋裡跟糊了一團漿糊似的中原中也雖然還是十分迷茫,但看到太宰治莫名被懟,微妙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中島敦的表情很精彩,聽到了大料不說還見證了太宰先生被懟現場。

  別說,還挺爽。

  他偷偷的打量這位前男友占據了偵探社半壁江山的女生,看樣子,那位港口黑手黨的帽子干部也曾是她的前男友。

  她長的很漂亮,有種特殊的氣質,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來形容她身上的氣質,反正就是很特別。

  跟港口黑手黨的帽子干部站在一起的她,身材高挑,穿著高中校服,讓中島敦有些羨慕,對於一個在孤兒院長大只遠遠見過學校長什麼樣的中島敦來說,能上學是件多麼令人羨慕的事。

  他還偷偷地看了眼太宰治,他正捂著胸口,臉上是裝出來的受傷。

  「小透,太令人傷心了,在怎麼說我們也是前未婚夫妻的關系。」

  花澤透嗤笑道:「如果不是你離家出走了和你結婚後我怕不是要直接喪偶。」

  情況讓中原中也有些懵,他指了下太宰治,再指了下花澤透。

  「你們?未婚夫妻?」

  花澤透認真的糾正道:「是前。」

  她嘆了口氣,一副踩了屎的表情,「人生在世,誰還沒遇到過幾個渣、男!」

  等等,關系有些復雜。

  中原中也想到太宰剛剛說的話,從裡面提取了關鍵的線索,帽子的主人、江戶川亂步、國木田以及偵探社社長都是她前男友?

  他面色復雜,一言難盡地看向花澤透,「你騙我?」

  他終於意識到了自己被所謂的小白兔給吃的渣都不剩。

  花澤透雲淡風輕的問:「我騙你什麼了?」

  中原中也回想了一下,她騙了他什麼?

  媽個雞,他明明感覺就是被騙了,可是卻完全不知道她騙了他哪。

  感情?可是她也沒在和他交往期間有第三者,有多點前任又如何,又不是跟他在交往期間同時交了這麼多男朋友。

  艸,她到底騙了他什麼。

  全是假的,人設是假的,誰他媽知道感情是不是真的。

  見他說不出話,花澤透開始跟他算賬了,「你說我騙你?我還沒說你騙我呢!」

  中原中也難得聰明,辯解道:「我又沒說我是酒保,是你自己認為的。」

  花澤透:「……」

  終於理解了她的前男友們一口氣憋在心裡吐不出來的感覺了。

  「為什麼要分手?」

  中原中也是一點也不信她得了遺傳病快死了不連累他的鬼話了,在信就是他蠢了。

  當年她發了簡短的分手簡訊之後就消失無蹤,哪怕他動用港口黑手黨的勢力都沒有找到她的消息。

  最後是森先生帶來了一份診斷書,上面專業的學術詞彙他看不懂,可他看懂了診斷書的大概意思就是她快死了。

  現在想想,他可真是天真。

  他心裡憋著火,除了太宰治從沒有人將他這樣耍的團團轉,往事歷歷在目,她是不是還在心裡笑他傻?

  「有些事,過後再追究為什麼根本沒有意義。難道咱們在一起的時光是假的,相處的感情不是真的?」

  花澤透張口就是蘊含哲理的話,沒將他們之間的第三人說出去。

  現在想來,那個中原中也的老板,也許就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森歐外。

  花澤家如果想要打開海外市場少不了要和掌控橫濱港口的黑手黨打交道,花澤透並不想在這個關頭得罪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比起花澤類,花澤透比他更適合花澤家。

  中原中也自嘲道:「誰知道是真是假。」

  花澤透突然笑了,讓中原中也恍惚間又回到了當初相遇的時候。

  她肯定道:「是真的。」

  一腔怒火直接被澆滅,只剩下一直往上飄的煙。中原中也下意識地摁了下帽子,對她就是生不了氣。

  要是被吼一頓哭了怎麼辦,當初他可沒少頭疼。

  太宰治火上澆油道:「啊咧,透醬又滿嘴跑火車忽悠小傻子了。」

  好,剛熄滅的火因為太宰治又開始熊熊燃燒,甚至比剛才燒的更旺了。

  花澤透手中的帽子氣急敗壞地丟向他,「你給我閉嘴!你不說話是嘴癢嗎?看戲就看戲,能不能安安靜靜?你是**ETC嗎?見人就杠?咋那麼喜歡博關注?」

  嗯,火又熄了,中原中也甚至感覺有點爽。

  花澤透給了終極一刀,「果然是沒上過學的文盲,沒有知識,盡干些天惡人怨的事。」

  沒上過學的「文盲」中原中也:「……」

  沒上過學的「文盲」中島敦:「……」

  她明明是對太宰治說,可在場的另外兩個沒有上過學的「文盲」也沉默了。

  總感覺被內涵了呢。

  太宰治眼裡含笑,被她這麼說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有些有趣。

  「呀呀呀,透醬這麼多年口才不減,我都說不過你了。」

  「呵,說的你好像說的過我一樣,垃圾就是垃圾,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

  兩人一言一語的懟了起來,彼此之間的氣氛外人融不進去。

  中原中也咳嗽一聲,顯示自己的存在。

  花澤透立馬反應過來,一把搶過剛剛丟向太宰治被太宰治拿在手中的帽子,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還給我!」

  太宰治看了眼那頂帽子,神色莫名。

  中島敦離他們越來越遠,氣氛明明很緊張,可讓這種氣氛產生的女生卻一點也沒有察覺,這是神經有多大條啊。

  身處在修羅場中不自覺的花澤透十分從容鎮定,沒有緊張,甚至開始和中原中也開始敘舊。

  中原中也愣愣的回答她的各種問題,迷茫再一次湧上心頭。

  他為什麼要在這裡和「欺騙」他的前女友敘舊,而且她問什麼他還回答了……

  他到底在干嘛啊……

  「港口黑手黨的工資不錯呀。」花澤透一眼就認出他身上穿的各種名牌。

  中原中也語氣有些驕傲,「還可以。」

  她又問道:「港口黑手黨的待遇好像很不錯,看來你們有個好老板。」

  中原中也發覺對話有些不對勁了。

  「中也,能給我一個你們老板的聯系方式嗎?」

  果然很不對勁!

  太宰治嘲笑道:「你就是個接近森歐外的跳板!」

  花澤透和中原中也默契轉頭,衝太宰治吼道:「閉嘴!」

  被吼了的太宰治可憐巴巴的對著花澤透,做了一個拉上嘴巴的動作。

  中原中也面色不渝,「你要森先生的聯系方式做什麼?」

  花澤透張口就來,「哦,港口黑手黨待遇這麼好,我想問問你們老板還招人麼。」

  中原中也直接斷了她的路,「招聘不用找森先生,我也可以。」

  「那不用了,我應該不適合。」

  「呵呵。」

  被自己拉上嘴巴的太宰治憋死了,「哼唧哼唧」的想加入對話。

  中原中也口袋裡的電話響起,他接聽電話臉色越來越沉,看來電話那頭傳來的不是什麼好消息。

  他招手,帶著跟著他的成員准備回港口黑手黨大樓。

  臨走時,花澤透突然想到了什麼,喊住了他,「中也,別給我充話費了,裡面的話費扣十年都夠用了……」

  中原中也:「……」

  當年以為花澤透死了之後做的傻逼事不提也罷。

  越想越氣,她怎麼不去死?!

  作者有話要說:

  聽到啾也的怒吼了嗎!!

  快看我的封面

  給我使勁誇


第13章 十三個前男友

  中原中也走後,太宰治指著嘴巴蹦到了花澤透面前,「嗯」了兩聲後指了指他的嘴巴。

  花澤透撥了了頭發,吐出一句,「你是傻、逼嗎?」

  太宰張開嘴大口的呼吸,熱情的邀請她,「透醬透醬,我要回偵探社了要不要一起玩呀。」

  中島敦瞳孔震驚,太宰先生你要干嘛!把炸彈帶回偵探社然後炸了偵探社嗎?!

  「不……」花澤透話說出口後拐了個彎,「好呀。」

  中島敦哭喪著一張臉,不愧是能怒罵太宰先生的狠人。

  怎麼辦?

  他不動聲色的給社裡的谷崎潤一郎發了條簡訊。

  む中島敦:國木田先生和亂步先生在偵探社嗎?め

  む中島敦:對了,還有社長。め

  谷崎潤一郎回的很快。

  む谷崎潤一郎:他們都在怎麼了?め

  む中島敦:沒什麼……め

  只是太宰先生帶了個危險的「炸彈」回去而已。

  太宰治和花澤透的背影越來越遠,中島敦抱頭,現在溜還來得及嗎?

  他剛走一步,太宰治就跟知道他想什麼一樣,突然回頭道:「敦君,快跟上。」

  中島敦顫抖著聲音回道:「哦。」

  「整小朋友很開心嗎?」花澤透譴責道,「幼稚!」

  太宰治笑彎了眼毫不客氣的回她,「當感情騙子編織戀愛故事很有趣嗎?」

  花澤透停下腳步,認真道:「我沒有騙他們,除了虛假的自己外,我對他們的感情是真的。」

  太宰治卷了下頭發,同樣很認真道:「真實的透醬也會讓他們喜歡。」

  花澤透搖頭,語氣平淡,「不,他們不會喜歡的,真正的我沒人會喜歡。」

  她冷淡的對上太宰治的眼睛,同樣鳶色的眼睛有著驚人的相似。

  她自嘲笑了笑,「津島修治,就連你不也走了。」

  太宰治已經好久沒聽到過個名字了,久遠的他幾乎要忘了。

  他聳肩道:「不不不,我離開的原因是因為要追求真實與虛幻,夢境與現實之間微妙的聯系。」

  「說人話。」

  太宰治牽起她的手,用實際行動告訴她,「美麗的小姐,一起殉情嗎?」

  花澤透抽回自己的手,涼涼道:「離開是為了當變態?怎麼津島家滿足不了你了?」

  太宰治伸手食指搖了搖,神神秘秘道:「不不不,我是為了死。」

  「神經病。」

  太宰治不依不饒道:「殉情嘛,殉情嘛,透醬很有趣的。」

  花澤透白了他一眼,冷漠道:「你去找山崎富榮,當年和你訂婚後她還上門來跟我宣戰,真是笑死。」

  「不嘛,我要透醬和我一起。」

  他吵的花澤透腦瓜子疼,原本沒想跟他算舊賬,這下徹底被他激出來了。

  花澤透揉了下腦袋,語氣不善道:「殉情的事先打住,我們先算算舊賬。」

  她扯住欲跑路的太宰治的風衣,冷笑道:「因為你的離家出走,害的我被其他人嘲笑,還有八卦說是因為我太醜了,津島家六子才會用離家出走來拒絕跟我訂婚。」

  花澤透越說越氣,狠拽了下太宰治的風衣。

  就是因為他!讓看不慣花澤家的人找到機會散播謠言。

  「更搞笑的是津島家還想將訂婚對像換成津島佳治。」

  連太宰治都不可置信道:「津島佳治那個蠢人?」

  花澤透陰惻惻道:「是不是很搞笑?你知道我怎麼解決的嗎?」

  太宰治配合她好奇道:「怎麼解決的?」

  花澤透目光下移看了眼他不可描述的地方,「我帶人直接上門取消了婚約,還踢了津島佳治一腳。」

  她沒有說踢了津島佳治哪裡,但太宰治感覺到了她明晃晃的視線,往旁邊挪了一小步,害怕花澤透做出什麼瘋狂的事。

  看到太宰治遠離了她,花澤透滿意的點點頭。

  在她眾多的前男友裡,只有兩個人讓她覺得她當初瞎了眼,一個是面前的太宰治,另一個是她英國當交換生時交往的前男友。

  太宰治是腦子有坑,另外一個不僅強取豪奪,還是個比她還能裝的老陰逼。

  離偵探社貼近,中島敦就越忐忑。

  太宰先生他們三人不會打一架吧?

  江戶川亂步趴在桌子上,面前的冰淇淋都沒有興趣去吃。

  時間久了,冰淇淋的尖頂都化了,直往下掉。

  「亂步,冰淇淋化了!」國木田提醒道。

  吵著要吃冰淇淋的亂步一來到樓下的咖啡店裡面就蔫了,像在等人一樣的在數時間,數了沒多久就沉不住氣了。

  亂步心不在焉地挖了勺冰淇淋,隨意往外看了一眼,等到要等的人時高興地揮了揮手。

  「小騙子,這裡!」

  國木田抿唇,又是這該死的心塞感覺。

  他順著亂步的目光看過去,花澤透和太宰治並肩站在一起,兩個人的看起來不像陌生人,他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亂步瞥了他一眼,突然道:「沒錯哦。」

  國木田更心塞了。

  好家伙,偵探社這是被花澤透的前男友給占領了嗎?

  花澤透一進來,亂步就迫不及待地拉著她跟她分享店裡最新口味的百香果冰淇淋。

  她挖了一口吃,好的,跟她口味不和。

  她放下勺子一點都不顧忌到亂步的心情,直接道:「不好吃。」

  「那你喜歡什麼味?」

  花澤透看了下菜單,點了個橘子味的,她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橘子味冰淇淋舉到亂步面前。

  「這個好吃。」

  亂步看了一眼就肯定道:「這個,不好吃。」

  花澤透不同意他的看法不僅反駁他還拉踩了他的百香果味冰淇淋,「這個好吃,百香果不好吃!」

  「小騙子的口味跟橫七豎八的道路一樣奇奇怪怪。」

  著名的名偵探江戶川亂步有兩個致命缺點,一個是不會坐電車,另外一個是路痴。

  他可以看出屍.體上給他的各種訊息,分析出凶手是誰,但卻無法通過推理找到通往他要達到的地點的路。

  太宰湊過來,用花澤透吃過的勺子挖了口冰淇淋,橘子的味道覆蓋了整個味蕾,他第一感覺不是好吃,而是冰。

  看到這一幕的國木田莫名不爽,開口呵道:「太宰!」

  「國木田君吃醋了嗎?」

  國木田暴躁道:「不要隨便吃女孩子的東西,口水接觸要是你有什麼傳染病可是會交叉感染的。」

  太宰像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笑嘻嘻的說出的話直接戳了國木田兩刀。

  「國木田君不會還沒接過吻吧。」

  話題怎麼突然就拐了個彎變成了他還沒有接過吻?

  花澤透嫌棄的把太宰治吃過的冰淇淋丟到了垃圾桶裡,替國木田解圍,「你以為國木田君跟你一樣,萬花叢中過的渣男?」

  要是太宰治沒離家出走,西門總二郎和美作玲的花花公子稱號就得讓給太宰治了。

  太宰治哇哇大叫,「交往過兩只手以上的男友的人沒資格說我渣男。」

  「好,現在這裡有三位我的前男友,你們說我渣還是太宰治渣。」

  「太宰。」「太宰。」

  「你!」

  「你們報團欺負人。」太宰治不滿地挪位和中島坐在了一起,他鼓起來氣的「哼哼」了兩聲,「不與你們同流合污。」

  中島往裡挪了挪,離太宰遠了點,他用行動表示了太宰是不是渣男。

  太宰拉著臉,哼著自己不成調的曲子。

  「吼唔,他們報團欺負我。吼唔,其實只是嫉妒我。咦,外面有路過的漂亮女士,殉情,要不要一起殉情∼」

  「wow∼殉情。」

  「wow∼殉情。」

  眾人:「閉嘴!」

  花澤透指著他道:「他一直都這麼煩人嗎?」

  深受太宰治迫害的國木田點頭。

  和太宰治成為同事後,他就以為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了。

  花澤透同情道:「可真是辛苦你們了。」

  一直觀察他們的中島感覺情況跟他想的不一樣,原本他想炸彈到了偵探社一定會引起連鎖反應,導致偵探社被炸毀。

  可現在這幾個前男友相處和諧,都可以上年度感動奇場面了。

  也真是奇怪,大型前男友見面會竟然沒有翻車。

  世界這麼大,真是無奇不有。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花澤透榮獲炸彈稱呼感謝在2020-09-26 21:49:56~2020-09-28 06:15: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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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四個前男友

  花澤透抱著白色的小貓有一搭沒一搭的逗弄,這只白貓是之前花澤透買來送給偵探社社長福澤諭吉的。

  她揉了下它的腦袋惋惜道:「好好一只貓怎麼就叫了小白呢。」

  她將她身旁費奧多爾的的毛線帽套到了它的頭上,帽子很大可以把貓的整個腦袋套進去,她將帽子卷了卷調整成小貓適合的大小。

  「可愛。」

  三個前男友在她面前,她的注意力在一只貓上。

  太宰治撐著頭看她逗貓,亂步還在為她說百香果味的冰淇淋不好吃而生氣,國木田……國木田則在縫補他破碎的少男心。

  花澤透拿出手機給小貓拍了張照後發給費奧多爾。

  む花澤透:む圖片め喵∼め

  過了好幾分鐘費奧多爾的簡訊才傳來,上面只有簡短的一句話。

  む米奇妙妙屋:我討厭貓。め

  花澤透失笑,還真不愧米奇妙妙屋。

  太宰治目光緊盯著帽子,眼尖地看到了她手機上的簡訊。

  他一把把花澤透的手機搶過來,迅速的給費奧多爾發了條簡訊。

  む花澤透:躲在角落裡見不得光的小老鼠,小心頭頂上去捕食你的貓哦∼め

  陰暗的房間裡只能電腦發出的微弱的光,電腦屏幕上的畫面正是咖啡廳裡的場景。

  費奧多爾手指在電腦鍵盤上飛躍,咖啡店裡的監控攝像頭放大,太宰治的臉占滿了整個屏幕。

  む費奧多爾:錯了,是不怕貓甚至會吃人的老鼠。め

  太宰治躲過花澤透的攻擊,將他和費奧多爾的那兩條簡訊刪了,剛刪完另一條簡訊就發送了進來。

  發信人是綾辻行人。

  む綾辻行人:花澤透,你招惹人的本事到不小,離費奧多爾遠一點。め

  花澤透一把搶過手機,點開綾辻行人的簡訊。

  費奧多爾到底是什麼身份,引的綾辻行人都讓她離他遠一點。

  む花澤透:你知道的,我本事一直都不小的,所以我會怕費奧多爾?め

  む綾辻行人:隨便你。め

  她坐回了沙發上,架著腿恢復了太宰治刪除的兩條簡訊,嘲諷他道:「文盲沒見過世面吧,刪了我可以恢復。」

  太宰「呀」了一聲,手撐頭眼睛瞪的滾圓,鼓掌道:「好厲害喲。」

  「也不知道你們是我前男友還是費奧多爾是你們前男友,一個個對他那麼感興趣。」花澤透念了一句。

  亂步推了下杯子,發出動靜想借此來吸引花澤透。他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眼睛裡寫著「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快來問我」。

  花澤透目前還不想理他,誰讓他為了百香果味冰淇淋抨擊她最愛的橘子味冰淇淋。

  兩個人誰也不理誰,中島撓了下腦袋,猜測他們兩個之所以會在一起,應該是被彼此的小學生屬性給吸引了。

  太宰治適時的開口,「我知道,問我呀。」

  中島敦悄悄地探頭,擔心旁邊一言不發的國木田。

  國木田君,你這樣不行呀,快上,要不然還怎麼吸引前女友的注意。

  國木田張口發出一個微弱的「我」,剛張口就閉緊了。

  他……他不知道,甚至猜不出他們在打什麼啞迷。

  聰明人可真討厭。

  花澤透不屑笑道:「就以為我只有你們這幾個前男友?我要是想知道,費奧多爾祖宗八代我都能給他挖出來。」

  她在列表了翻了又翻,翻花眼了才找到她想找到的人。

  電話才嘟了一聲就立馬被接聽了,椅子轉動的聲音傳來,還能聽到小幅度鼓舞手臂產生的衣服摩擦聲。

  「摩西摩西∼找折原臨也請按一,不找折原臨也請按二。」

  「無聊,幫我查個人,十分鐘之內我要知道他的全部信息,懂?」

  「唔,你是在命令我嗎?」

  「費奧多爾。還剩9分40秒,時間到了你沒查出來的話,就准備被狗圍家吧。」

  她看了眼太宰治,發覺太宰治聽到狗字時表情也不是那麼好,說來有趣,這兩個人都討厭,並且討厭狗的理由都如出一轍。

  折原臨也歪頭將手機將手機夾在頭和肩膀之間,他擠開正在辦公的助手矢霧波江在電腦上打下「費奧多爾」幾個字。

  關於費奧多爾一連串的信息跳了出來。

  他隨意掃了幾條,嘖嘖道:「唔,看在查的人這麼有趣的份上我就不介意你命令我的事了。」

  矢霧波江傾身,念起了屏幕上的內容,「費奧多爾,俄羅斯人,異能力名為罪與罰,功能不祥。地下盜賊團『死鼠之屋』頭領,俄羅斯恐怖組織『天人五衰』之一,其他成員不祥……」

  折原臨也突然親自動手查他干什麼,除了平和島靜雄外還沒見他對人這麼感興趣過。

  矢霧波江:「難道你轉移了目標對平和島失去了興趣?」

  「怎麼可能,我可還沒玩夠小靜呢。」

  「那你這麼積極查其他人做什麼?還將我擠走了。」

  折原臨也聳肩,頭疼道:「惱人的前女友無理的要求,不完成前女友可是要發瘋的。」

  他說著頭疼,可看起來頗為享受這種甜蜜的煩惱。

  「你也會有女朋友。」矢霧波江不怎麼相信。

  「漂亮的花澤小姐,我的女朋友呢。」

  「我需要糾正你,是前女友。」

  折原臨也興致很高道:「要不要聽聽我們浪漫的愛情故事,雖然不如找小靜靜麻煩好玩,但還是很有趣的。」

  「謝謝,我不想聽。」

  折原臨也並沒有考慮她會拒絕,自顧自的開始和矢霧波江分享他的戀愛故事。

  「我們相遇是在某所學校的圍牆外,一個書包從天而降直接砸到了路過的我,原本我想教訓教訓用書包砸我的人,但是從圍牆裡跳出來的是個年輕的女生。」他聳肩道,「你知道的我不打女生和小孩的。」

  「碰到漂亮的女孩子,我只想跟她理論理論呢,她話都沒說就直接塞了一沓錢賠償我……」

  離十分鐘還剩三十秒,折原臨也整理的關於費奧多爾的資料發送到了花澤透的手機上。

  花澤透一目三行,說話聲沒停,繼續跟好奇她職業為情報販子的前男友的太宰治講他們的相遇過程。

  「我逃課出校門的時候被他碰瓷,我懷疑他是老手了,要不然怎麼不挑其他學校碰瓷,而直接挑了冰帝呢,被書包砸一下收獲了15萬日元,可真值。」

  折原臨也還在繼續說,完全不管矢霧波江想不想聽,「15萬日元,不愧是我深愛的人類,品德善良,才輕輕砸了我一下就賠償我這麼多。跟錢無關,我被她的善良吸引了。我開始觀察她,她這麼善良一下子擊中了我的心。」

  折原臨也誇張地捂著他的胸口,似乎在回味她的善良。

  花澤透終於將資料看完了,她關了手機,表情一言難盡。

  不知道是對費奧多爾刻意接近她而感覺一言難盡,還是對她的前男友。

  「給了15萬後,他纏上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的男友突然加更

  快誇我!!!!


第15章 十五個前男友

  「每天他都會在我的附近出現,用一種好奇又詭異的目光窺探著我的全部。」

  花澤透說著有些嫌棄,和折原臨也的相識並不算美好。

  折原臨也捧著頭,語氣夢幻道:「她每天放學的時候我都會去觀察她,你知道嗎?她好可愛哦,一個人可以干翻一堆小混混呢,真是個特別有趣又吸引人的女性!」

  矢霧波江不知道從哪裡吐槽,跟個跟蹤狂一樣跟蹤女生,沒被女生報警捉起來就算好的了,她越來越懷疑跟那個女生交往的事全部都是折原臨也臆想出來的。

  中島也有些好奇,他小聲問道:「這樣的人,花澤桑為什麼還要和他交往啊?」

  比太宰先生還變態誒。

  花澤透手指有規則地敲著桌子,給的交往理由莫名其妙。

  「他很可愛誒。」

  國木田暴躁道:「跟蹤女孩子的變態哪裡可愛了!」

  花澤透聳肩,拿出手機翻出N年前的一段監控視頻,畫面有些糊,看起來是很久之前的了。

  視頻裡穿著黑色外套的短發男生的對面站著一群頭發染的五顏六色的不良少女,他好像正在保護另外一個女孩子。

  不太清晰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我不打女孩子,但我會踩碎她們的手機。」

  說著他飛快的將不良少女手中的手機搶過來丟在了地上,抬腳一下一下的踩著地上的手機。

  還發出頗為鬼畜的張狂笑聲。

  視頻到這裡戛然而止,花澤透甚至沒有看夠,回味似的還想重播第二遍。

  「中二病到底哪裡可愛了啊喂!」

  「踩女孩子手機哪怕就算是不良少女的手機也很過分!」

  「沒錯,還笑的那麼欠揍!」

  「到底哪裡可愛了!」

  花澤透把進度條拉到折原臨也狂笑的地方,不管看過多少遍,折原臨也刻意又囂張的笑聲總是能讓她開心起來。

  「我覺得很可愛!不准反駁。」

  矢霧波江感覺不可思議,「就是因為目睹你英雄救美的場景她就跟你交往了?」

  她表情一言難盡,「那她知不知道那些不良少女是你找來的?」

  折原臨也看她的表情像在看傻子一樣,「怎麼可能她那麼善良,連小靜靜都能忍耐和他交往,怎麼會聰明的知道是我找來的不良少女。」

  矢霧波江抓到了折原臨也話裡的重點,「和平和島交往?!」

  折原臨也十分得意的仰頭,「沒錯,小靜的女友被我撬走了哦。」

  飲料裡的冰塊被吸管攪動,碰撞的叮當響,花澤透吸了口飲料,輕松地吐出一口氣。

  「我當時剛和前男友分手,對了,你們有沒有被人借錢不還?我這任前男友是職業催款人呢。」

  花澤透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拿出名片,名片上的內容很簡單,只有一個名字「平和島靜雄」和一個練習方式。

  國木田和中島接過名片看了眼太宰後非常鄭重的將這個職業催款人的聯系方式存在了手機裡,以後肯定要多多麻煩他了。

  國木田和中島沒有吐槽花澤透為什麼還留著前男友的名片,他們現在很感激花澤透,替他們帶來了一絲光明。

  欠錢不還太宰治!還錢!

  花澤透繼續道:「他還特意請了不良少女在我面前上演英雄救美的戲碼,我當然不能讓他白忙活,為了和我談戀愛,他真是太用心了。」

  都是她費盡心思的凹人設和其他人交往,碰到為她花心思追求她的男人,有點心計又怎麼了。

  辦公椅子被坐在上面的折原臨也轉的飛快,「而且還是小靜靜的女朋友向我告白的哦∼」

  這件事,他可以在平和島靜雄面前用來嘲諷他無數次。

  想到小靜看到他和花澤接吻照片時候的表情,他能回味一輩子。

  心酸,疼痛還帶著些許的懷念,那種表情實在是太有趣了。

  矢霧波江抽了下嘴角,說出了她一直想說的話,「你喜歡的是平和島吧……」

  得不到他就要搶走他的女人,都是些什麼狗血戲碼啊。

  折原臨也沒否認,「我當然最喜歡小靜。」

  最喜歡那三個字被他念的很詭異。

  「以上就是我和折原臨也交往的全過程。」

  作者有話要說:

  互相套路的兩個人hhhhh

  是在靠腦補談戀愛嗎我笑死感謝在2020-09-28 20:30:11~2020-09-28 21:41: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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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六個前男友

  中島真是醉了,他為什麼要和花澤桑的三個前男友坐在咖啡店聽花澤桑講述她和其他前男友的愛情故事。

  更重要的是,她的三個前男友還聽的津津有味。

  「折原臨也?」國木田知道他,曾經某任委托的時候他就在折原臨也那裡購買了情報。

  「是的,折原臨也,一個情報販子,我的前男友。」花澤透道。

  和折原臨也交往後他並沒有掩飾他的職業,甚至連扭曲的性格也一並暴露了出來,花澤透並不在意,她也一樣有毛病,沒資格去譴責折原臨也那跟平常人不一樣的愛好。

  國木田推下了下眼鏡,「折原臨也不是好糊弄的人。」

  好糊弄的國木田突然感覺有些心塞。

  另一邊,矢霧波江道:「你的前女友小姐姐是不是受不了你的變態將你甩了?」

  折原臨也一愣,仰頭哈哈大笑,「他將我甩了之後,我覺得她更有趣了,怎麼會有這麼有趣的人類,哪裡都是假的還奢求別人的真心。」

  而花澤透也正談到她和折原臨也的分手原因,「呵,他竟然跟別的女孩子在網絡上親密聊天,還誣陷我跟他爸爸在一起了!」

  中島、國木田憤怒道:「渣男!」

  太宰治托腮煞風景道:「我也想要這麼豐富的感情經驗。」

  國木田嘲諷道:「太宰,快晚上了白日夢該醒了。」

  太宰治不服輸道:「跟我一樣的前男友沒資格嘲諷我,連親吻都沒有過的前男友君。」

  前男友國木田心口又又被戳了一刀。

  再次遇見花澤透後,他心塞的次數乘以2,原本讓他心塞的太宰治就有夠頭疼了,又加上了個前女友。

  而且這位前女友最擅長的還是軟刀子,戳的你感覺心塞的不得了,你還提不起怒氣。

  國木田感覺更心塞了。

  在太宰和國木田吵嘴的時候,花澤透將桌子上的冰淇淋推過去,小聲道:「江戶川亂步你是小孩子嗎?還在生氣。」

  亂步扭頭不理她,跟他口味不和的人沒有話說!

  花澤透從包裡掏出好大一把糖,糖的包裝很精致,彩色的玻璃渣折射著咖啡店的陽光,似乎在發光一樣。

  亂步看了一眼後就撇開頭。

  一把糖果就想收買名偵探?做夢!

  「嗯,從國外代購來的ks糖果,他們還出新口味了呢,唉某些人不吃就算了。」花澤透故作惋惜道。

  亂步伸出手,飛速地抓了把糖果,撥開玻璃紙就塞進了口裡。糖果的顏色很透亮,向他喜歡的波子汽水裡的彈珠一樣。

  花澤透背著他們偷偷的將一張門票交給他,是下個周末的話劇社比賽的門票。

  她悄悄地眨了下眼睛,「十點,中村先生會去接你哦。」

  亂步隨意將票塞到口袋裡,嘟嚷了一句,「幾個糖和一張票就想打發本偵探嘛……算了算了,不和愚蠢的被騙的小騙子計較。」

  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中島嘆了口氣,太宰先生和國木田還在吵。

  亂步先生不愧是偵探社最厲害的名偵探,坐收漁翁之利。

  作者有話要說:

  斥巨資給海子約了個人設

  要求只有兩點

  頭發要多人要寡

  哈哈哈哈畫手老師人都懵了哈哈哈哈


第17章 十七個前男友

  早上九點,花澤透特意包了一輛車,將話劇社的人拉到了英德。

  原本她並不在乎話劇社的比賽,但是這次不一樣,跟他們爭奪冠軍的是英德。

  她討厭花澤類,順帶著連花澤類所在的學校她也討厭上了。

  而且據藤原修說,英德高中還請了學校裡人氣頗高的F4來客串。

  F4算什麼,跡部大爺一個頂四!

  花澤透彎腰諂媚道:「跡部大爺辛苦你了,要不要喝水?」

  「透醬,透醬,我要喝!」被樺地背在背上的芥川慈郎迷迷糊糊的醒來,他舉手想吸引花澤透的注意。

  花澤透將水遞給他,對跡部景吾十分滿意,不愧是跡部大爺,知道她要來英德找場子,直接將冰帝最著名的「牛郎團」拉來給她助力了。

  「藤原應該將你們客串的角色提前跟你們說了吧?」花澤透問道。

  慈郎點頭認真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飾演女鬼小姐的小狼狗對不對?」

  花澤透翻了下劇本搖頭道:「不對,不是小狼狗,是小奶狗。」

  慈郎失望道:「啊,我還以為是小狼狗呢。」

  花澤透看了下時間,漫不盡心的哄他,「管他是小狼狗還是小奶狗,反正都是帥氣凶狠的狗。」

  收到中村簡訊的花澤跟跡部說了一聲,迅速的來到門口去接亂步。

  從車上下來的不止亂步,還有偵探社的其他人……

  花澤透無語道:「我請亂步來是來看話劇社的比賽的,不是讓你們偵探社來團建的!」

  跟著亂步來的有太宰和國木田,還有見過一面的中島敦。

  其他幾個人花澤透沒有見過。

  穿著校服的黑長直少女撲過來,抱著花澤透蹭了蹭興奮道:「你就是國木田君他們共同的前女友!?」

  共同這兩個字讓花澤透有種她腳踩了三條船的錯覺,明明她都是跟前任分手之後才開啟下一段戀情的。

  她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基本的道德還是有的。

  橘棕色頭發的溫柔青年將黑發少女拉走,抱歉道:「不好意思,直美的性格就是這樣。」

  直美黏在了青年身上,一遍遍的喊著青年「哥哥」,語氣粘膩。

  花澤透不在意道:「沒關系,她說的是事實。」

  「你好我是谷崎潤一郎,偵探社的一員,這是我的妹妹谷崎直美。」

  直美揮手,活力的朝花澤透打招呼,「你不用介紹哦,偵探社所有人都知道你。」

  花澤透尷尬笑笑,「我的榮幸。」

  她瞪了眼看好戲的太宰治,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是誰搞出來的。

  在老好人國木田的幫助下,花澤透認全了偵探社的所有人。

  她感激道:「國木田君真是個好人,既然是個好人為什麼不阻止太宰治!」

  「我哪裡能阻止那個混蛋!」

  不過國木田也並沒有怎麼阻止太宰治搞事的行為,甚至一言不發的跟上了大部隊一起來到英德。

  摩托聲由遠及近,中島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花澤透,「為什麼港口黑手黨的帽子干部也來了?」

  這下徹底成了大型前男友見面現場了。

  中原中也一個帥氣的擺尾停下了摩托車,他的風衣被吹起,登場方式十分帥氣。

  太宰揮手道:「坐在摩托車上腳都不能點地的中也這裡哦。」

  很明顯了,中原中也是搞事情的太宰治叫來的。

  「辣雞,你說什麼呢?」碰上太宰治的中原中也一點就爆,他擼起袖子准備揍太宰治一頓。

  花澤透及時擋在了他們中間,「你們兩位是想要在高中門口當個社會人打架嗎?」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對視一眼,然後極為默契的朝對方「哼」了一聲。

  花澤透有些頭疼,第一次感覺到了前男友太多是件麻煩事,有點應付不過來了。

  她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是園子打過來的,她剛接聽電話就被掛斷了。園子的大嗓門花澤透隔老遠就聽到了,看到跟在她身後的安室透,她表情一僵。

  她拉過園子頭疼道:「你怎麼把安室透也帶來了?」

  「安室先生今天正好放假,聽到你的話劇社要比賽,特意加油來了。」

  花澤透抬手指了指前方劍拔弩張的一群人,「我還需要人加油嗎?」

  園子偷笑道:「國木田前男友也在誒。」

  花澤透拉著臉生無可戀道:「哪止國木田前男友在。」

  她指給園子看她的其他前男友。

  「那個戴帽子披黑風衣的男人看到沒?港口黑手黨高管,我的前男友之一。」

  「那個,上次在西木野家宴會上你見過的名偵探江戶川亂步,我的前男友之一。」

  「那個,穿著黃色風衣笑眯眯的繃帶男,我的前男友之一!」

  花澤透控訴道:「前男友一下子來了四個,你還帶來一個!」

  園子無辜道:「我哪裡知道你短暫的人生裡交了這麼多的男朋友?」

  她猥瑣地蹭了下花澤透,在她耳邊道:「你還好嗎?」

  「滾!」

  純潔美好的戀愛被園子一說,瞬間變得不可描述了!

  花澤透感覺腦殼疼,揉了下腦袋問道:「小蘭呢?」

  「在後面呢。」

  剛說,小蘭他們就到了。

  園子在小蘭耳邊耳語了幾句,花澤透看著小蘭的表情從平淡變得震驚,現在又變成了肅然起敬。

  別說,她現在都有些佩服自己。

  身處終極修羅場還有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的從容,甚至給她的現男友們分配好了位置,還大膽的將他們分在了一排連著的位置上。

  「你說他們會不會打起來?」園子道。

  小蘭探頭看了眼前排和諧的場面,搖頭道:「不至於吧,他們看起來很和諧。」

  太宰治坐在C位,搓了下手准備搞事。

  「安室先生也是小透的前男友嗎?」他伸出手和安室透握手,「幸會幸會。」

  安室透從容道:「太宰先生,您好,我聽小透提過,年紀輕輕就離家出走的前未婚夫。」

  握手的力氣加大,兩個人較量起來了。

  太宰治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我也記得安室先生,小透還特意在推特上提及過您分手第二天就人間蒸發了哦。」

  當然是對這位分手就消失的前男友口吐芬芳。

  中原中也加入了戰局,嘲諷道:「切。」

  兩個人交握的手分開。

  太宰治立馬將槍口調轉,對准中也,「切?以為前女友死了還舊情難了給她衝了到死都用不了的話費的中原中也!」

  對中也太宰就沒有對安室那麼客氣了。

  「像個瘋狗亂吠吵死了!」

  「你才瘋狗!」

  小學雞互啄現場。

  小蘭收回了他們相處和諧的話,咽了下口水道:「吵起來了。」

  園子:「他們已經夠有素質了,要是我已經直接開干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我也想讓他們為我瘋狂

  祝大家國慶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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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八個前男友

  幾個人或明或暗的交鋒讓他們根本沒有在意台上演了什麼,只聽見台下一陣一陣的歡呼聲。

  園子聳肩給小蘭他們解釋道:「剛剛上場的是英德的F4,喏看那個站角落裡拉著小提琴的男生了沒,是小透的哥哥花澤類,不過他們關系不大好。」

  「啊?」小蘭驚訝了一聲,花澤透的脾氣很好,為人也風趣幽默,還十分有度,她很難想像她也有跟她關系不太好的人。

  而且這個人還是她的哥哥。

  園子聳肩,並沒有提為什麼兩個人關系不好,她雖然大大咧咧,但別人的私事不外泄是基本的原則。

  花澤透在台下看著,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囑咐跡部他們道:「你們一群人要是連F4這四個智障都干不過,就不配被稱為『冰帝牛郎團』!」

  她話沒過腦子,等說出來注意到跡部不算太好的表情才意識到了糟糕。

  她訕笑著想借口上廁所逃了,卻被跡部一把拉住了領子。

  忍足聰明地拉著幾個想湊熱鬧的小伙伴往後退,不參與他們之間的戰鬥。

  跡部拉著她的領子往後拖,壓低著聲音道:「嗯?冰帝牛郎團?」

  花澤透驚恐成了表情包,跡部大爺這是想干嘛?貼著她的耳朵用如此惡心的語調想要勾引他嗎?

  冰帝牛郎團的帝王級團長名不虛傳。

  她扯開跡部拉著她後領的手,轉身拍了下跡部的肩膀,沉痛道:「小景你知道的,我不吃窩邊草。」

  跡部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

  忍足拉著其他人又退後了幾步,就差退出後台的。

  沒人敢摸著獅子的胡須還囂張的在獅子頭頂蹦噠,花澤透不一樣,她是用生命在挑戰跡部的極限。

  擁有小動物一般直接的慈郎也意識到了不妙,他探頭往裡面看了一眼,擔憂道:「跡部應該不會打女生吧?」

  向日也好奇地靠在忍足身上往裡看,他驚訝道:「跡部這樣的臉色我只在一個時候看到過。」

  慈郎天真道:「什麼時候?」

  向日觀察了下,感覺跡部不會往他們這裡看,他伸手比了個剃頭的動作,「和青學上次比賽輸了之後被青學的小不點剃了寸頭的時候。」

  忍足拱了下向日,示意他別鬧了,跡部看過來了。

  多年的雙打伙伴讓向日瞬間秒懂,他立馬乖巧,在跡部眼神掃射過來的時候還扯出一個微笑。

  跡部抱臂,微微仰頭看著花澤透,鼻腔裡發出一聲微乎極微的氣音。

  他看著花澤透的姿態高貴,原本就耀眼高不可攀的人變得更加難以接近。

  他走進花澤透,將她直逼到梳妝台處,「不吃窩邊草?」

  花澤透點點頭後又反悔的搖頭,這個人怎麼回事?再這樣下去她就把持不住了,本來就不是什麼意志高的人。

  可她想到還需要解決的外面五任前男友,一腔心思瞬間冷了下來。

  她推開跡部,走出他的氣勢範圍,理了下有些亂的裙擺,突然變得冷淡。

  「時間快到了,你們該去准備了。」

  跡部看著她的背影冷嘲道:「花澤透你這用完就丟的態度可真熟練。」

  花澤透拉著跡部的衣角討好道:「跡部大爺,我叫你一聲大爺你幫你乖巧懂事的乖孫女干點事是應該的。」

  她說的理直氣壯,這麼多年的大爺不是白叫的,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仗著小輩的身份理直氣壯的讓跡部大爺幫忙辦事嗎?

  「花澤透,滾!」突然輩分變高還多了一個不孝孫女的跡部氣道。

  花澤透甩了甩袖子,十分上道:「好的大爺,我馬上滾。」

  跡部被她的行為搞得心裡的火上不上下不下,卡在嗓子眼人都憋瘋了。

  他因為花澤透的糾纏答應花澤透的幫忙簡直就是孤兒行為。

  如果能重來……

  他還是會答應。

  這種孤兒行為從小到大他也沒少做……

  有F4客串的英德話劇花澤透根本沒有興趣看,她拿著手機推開了廁所的門,沒有看路直接進了廁所。

  從園子的簡訊可以看出外面沒有硝煙的戰場是多麼的激烈。

  む鈴木園子:花澤透你死哪去了?め

  む花澤透:怎麼了?め

  接到簡訊的園子一副不認識前面幾個人的樣子,她咬牙在手機屏幕上重重的摁了幾個字。

  む鈴木園子:他們又吵起來了!め

  她原本認為安室先生是個冷靜的人,沒想到他不陰不陽的幾句話瞬間就往本來就燃燒的火堆裡添了幾把火。

  她早該想到的,能和花澤透談戀愛的人都不是什麼善茬。

  む花澤透:關我什麼事?反正我又看不到。め

  鈴木園子氣的直磨牙,手機舉到小蘭面前控訴道:「看,這是人干事!」

  柯南蔫在椅子裡完全打不起精神,就在今天他徹底成為了江戶川亂步的路人粉,沒有轉黑就是他最大的溫柔了。

  原本他設想的江戶川亂步應該是沉穩聰慧,從容淡定的類似福爾摩斯的形像。

  可現在,直接被亂步的小學生行為直接打破幻想,偶像光環碎成了渣渣。

  他又看了眼江戶川亂步,移不開眼睛。

  該死,叼著棒棒糖的亂步先生莫名可愛!

  路人粉瞬間又轉真愛粉了。

  能一眼看穿所有真相的亂步沒想到這麼的童真。

  國木田腦門青筋直跳,被他們動靜吸引的觀眾都無心去看台上演了什麼。

  這五個人本就長相出眾,還各有各的風格,原本被F4吸引的女生們目光轉向了他們。

  和中也吵架的太宰還抽空朝某個女生拋了個媚眼,張嘴希望女生能通過明白他的意思。

  「漂亮的小姐,一起殉情嗎?」

  國木田越過坐在太宰隔壁的中也,直接將手裡的手帕塞到了太宰的嘴裡。

  這樣清淨多了。

  看到太宰的窘狀,著名的太宰治敵人中原中也當然是毫不猶豫的嘲諷,眼看戰局又起甚至嚴重的要動手,國木田果斷的隔開的他們兩,和中也換了個位置。

  所以到底為什麼這兩個人要坐一塊?國木田木著一張臉生無可戀。

  真是吵死了。

  為了防止太宰還想干些什麼,國木田直接在掏出准備好的繩子,在太宰不滿的哼唧聲中將太宰綁在了椅子上,讓他無法動彈。

  跟太宰同事這麼久,能夠逼的國木田隨身攜帶繩子,可見平時沒少被太宰逼瘋。

  中也對這位偵探社的金色小辮子男一下子好感upupup。

  將太宰治這個瘋狗捆起來的行為做的太正確了!

  舒坦!

  作者有話要說:

  啾也:謝謝,有被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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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九個前男友

  沒有了太宰治挑釁的中也也平息了下來,在話劇表情發出吵鬧的聲響本來就不是很道德,可他面對太宰的調戲根本忍不了。

  沒有直接跟他動手已經是極力克制了。

  才回了花澤透的簡訊,園子就發覺到了前面的休戰。

  看到綁著太宰治的繩子後她抽了抽嘴角,迅速的將這一情況報告給了花澤透。

  む鈴木園子:臥槽,國木田君真的是絕世大好人,真的不考慮跟他復合?為人穩重,還存好了老婆本,這樣的好男人你真的不考慮一下?め

  大好人國木田贏得了園子的心,她正在不遺余力的游說花澤透。

  む花澤透:你都說他是大好人了還讓我跟他復合害他?め

  む鈴木園子:……你對自己的定位可真准確。不說了英德的演完了,我注意力全在你的前男友身上了,演了啥我根本不知道,不過我感覺應該一般吧。因為我剛剛問了看了英德話劇全程的小蘭,她也是一臉懵,甚至都忘了剛剛的話劇講了啥……由此可見英德演的東西啥也不是。め

  她扭頭又問了下柯南,「剛剛的話劇講了什麼?」

  柯南正大了眼睛思考道:「就講了這樣……那樣……這樣……?」

  說了幾句跟話劇內容無關的幾句話後他抬頭迷茫道:「我忘了……」

  得嘞看了個寂寞。

  園子又發了條簡訊來。

  む鈴木園子:不跟你說了,帝丹要上場了。め

  花澤透關掉手機,想回後台去看看帝丹的表演。

  她剛想推開門,就聽到外面「劈裡啪啦」的水桶倒地的聲。

  尖利的女生響起,「就你?憑什麼被他們另眼相看?」

  「因為長的醜嗎?」

  花澤透被這自問自答的神對話逗笑了。

  聽到笑聲的長發女生盯緊發出聲響的地方,花澤透推開門,從容的路過他們來到洗手池洗手。

  透過鏡子,能看到她們不善的表情。

  被摁在地上的牧野杉菜停止了掙扎,喃喃道:「是類君的妹妹?」

  花澤透抬頭,關閉水龍頭,神態冷漠。

  她糾正牧野杉菜,「我不想從別人口中聽到花澤類的妹妹這幾個字,懂?」

  她嘆了口氣,掰開摁著牧野杉菜的手,「你幫我一個忙,我就幫你打發了他們。」

  牧野杉菜問道:「什麼忙?」

  花澤透忍不住笑,一副狐狸樣。

  「你去花澤類面前罵他們是豬,並且要是不同種類的豬,你答應了我就幫你打發他們。」

  牧野杉菜沒有猶豫,直接拒絕了她。

  「不用了!」她掙扎地爬了起來,倔強地瞪了眼欺負她的幾個女生。

  「你們這群社會的渣崽,我是不會屈服的!」

  花澤透摸了下下巴,拉著牧野杉菜將她護在了身後。

  她歪頭朝牧野杉菜眨了下眼睛,被近距離接觸的牧野杉菜忍不住紅了一張臉。

  「我改變主意了,你好像很可愛的樣子。」

  牧野杉菜連脖子都漲紅了,捂著嘴眼睛瞪大。

  她、她、她,說我可愛!?

  可愛!?

  花澤透解決這幾個女生的辦法很簡單,抱臂靠在洗手台邊,自爆了姓名,「我是花澤透。」

  「還要找我麻煩嗎?」

  幾個女生面面相覷,囂張的氣焰立馬被「花澤透」這三個字澆的一干二淨。

  她們幾個只是些不入流的暴發戶家的女兒,平常跟在其他財團小姐身後鞍前馬後,就為了從他們手裡撈到一點點施舍給他們的利益。

  要是他們跟花澤透對上,就是自找罪受。

  為首的女生明明心裡將攪局的花澤透罵了千百遍,可面上卻半點不顯,諂媚道:「對不起,我們不知道是花澤小姐,冒犯您了。」

  女生用了敬語,伏低做小的姿態讓牧野杉菜不屑。

  「你們該道歉的不應該是我。」花澤透揚頭,「而是她。」

  牧野杉菜並不想接受她們幾個人的道歉,套用道明寺司的一句話「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

  她直接拒絕了她們,「我並不會接受你們的道歉。」

  為首的女生看了下花澤透的臉色,訕訕道:「那牧野桑想要我們怎麼賠償你?」

  本就敏感的牧野杉菜感覺受到侮辱,她咬牙道:「我不稀罕你們的臭錢,給我滾!」

  花澤透點了點頭,幾個女生推搡著離開了洗手間,一離開花澤透的視線範圍表情立馬變得猙獰。

  「那個小賤人,怎麼每次都有人及時來救她。」

  「等著吧,我就不信時時刻刻有人能護著她。」

  花澤透明白今天的事不是結局,而是開始,她從口袋裡拿出紙巾遞給一身狼藉的牧野杉菜。

  剛剛還豪情的拒絕她們賠償的牧野杉菜此刻說話的聲音比蚊子還小聲,「謝謝。」

  「今天他們沒得逞,以後會變本加厲的欺負你。人的劣根性就是如此,卑微的活在別人身後的人,陰暗的看不得你活的如此自在。」

  「英德的這些富家小姐實在太欺負人了!」牧野杉菜忿忿道,「一群只知道依靠父母的敗類。」

  她說完突然意識到花澤透也是她口中說的富家小姐,她低頭不好意思道:「我說的不是你。」

  花澤透好脾氣的笑笑並沒有生氣,「那群人算不上富家小姐,充其量只能算家境稍微好一點,真正有涵養的富家小姐是不屑去做這種事的。」

  花澤透想到了跡部後援會的會長——棲川見。

  明明喜歡跡部卻隱忍不發,耐心的管理著其他喜歡跡部的女生,甚至能對她這個跟跡部關系親密的女生笑臉相待。

  牧野杉菜想到了她曾經短暫相處的藤堂靜,認同了她的看法。

  她朝花澤透鄭重的鞠了一躬,「我為我狹隘的想法向你道歉,這個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壞人,我不應該因為幾個人的作為而以偏概全一竿子打死所有人。」

  花澤透扶起她,一把將她抱在懷裡,揉了揉她的頭。

  直接和不小的柔軟的歐派接觸的牧野杉菜感覺熱的臉都快炸了。

  「果然還是女孩子讓人覺得可愛。」

  又又又被誇可愛了。

  廁所門被人敲了敲,女孩子有些拘謹的傳來,「有人嗎?」

  沒人應她女孩子走了進來,看到花澤透和牧野杉菜手足無措,只能不停的鞠躬。

  女孩子腦袋後面的蝴蝶結一擺一擺,受驚的樣子像個可愛的倉鼠一樣。

  「對不起,打擾你們了。」

  牧野杉菜驚恐成了表情包,這個女孩子在說什麼啊?為什麼就打擾她們了。

  「這裡是廁所,沒有打擾我們啊?」讓人摸不著頭腦,甚至還有些不知所措。

  女孩子不好意思地撓頭道:「英德太大了,我找了一圈,剛剛還以為這裡不是廁所我又誤闖什麼不能隨便進的休息室呢。」

  在了解後,這個女生是來自浪漫學園的佐倉千代,這次來英德是和浪漫學園話劇社的人一起前來的。

  在得知花澤透是冰帝學園的話劇社長後,打算跟她一同回演出的大堂。

  囧,英德實在太大了,沒人帶路她根本不知道大堂怎麼走。

  花澤透走時一個人,回來的時候身邊多了兩個人。

  剛剛從台上下來的跡部黑著一張臉,把拿在手裡的牌子直接丟在花澤透的腳邊。

  牌子上面用卡通字寫著「我是冰帝的帝王」,剛買還畫了個四不像的Q版跡部。

  看手筆就知道是花澤透親手畫的。

  當了背景板的不只有他,還有忍足他們,更慘的是慈郎,「小奶狗」原來真的是狗,而且還是個叼著奶嘴的狗。

  花澤透撿起地上牌子,乖乖認錯,「是藤原修讓我去找你們的。」

  不管怎樣先把鍋給推了。

  跡部摁了下眼下的淚痣,花澤透什麼德行他當然知道。

  「花澤透,你推鍋倒是很快啊?話劇社要是沒有贏得話,活動經費就別想了!」

  哦豁要完,希望知道這個消息的藤原修能冷靜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

  道明寺你再不來老婆就沒了……

  接下來幾章大概就是大型前男友在線battle

  究竟誰能更勝一籌敬請期待!!!

  朋友發給我看漫畫最新章

  芥川好慘給孩子人都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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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十個前男友

  冰帝話劇社當然沒有得第一,第一的是浪漫學園的話劇社。

  無論是劇本,還是舞台表現和演員的演技,浪漫學園都比其他學校的表現要好。

  更有趣的是,飾演男主角的聽說還是個女生,花澤透原本還想去搭訕來著,然後佐倉千代就給她介紹了他們話劇社的王牌,在浪漫學園以女子之身贏得所有女生歡心的鹿島游。

  佐倉千代熱心的介紹了其他話劇社的成員給花澤透認識,「這是話劇社的話劇社長堀政行。」

  浪漫學園話劇社的社長身高不太高,看起來是個沉穩的人,留著干練的寸頭,一看就很靠譜。

  剛剛介紹過的鹿島游看著花澤透的胸喃喃道:「好大。」

  堀政行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臉上出現一抹紅暈,他一掌把鹿島拍的老遠,怒吼道:「混蛋,你在看哪裡!」

  花澤透把他沉穩的話收回,像個火.藥.桶一樣一點就炸。

  其他人已經習慣了堀和鹿島之間的相處模式,並沒有阻止他們。

  佐倉千代小聲道:「一向沉穩的小堀學長只有遇到鹿島的時候才會這樣。」

  花澤透點點頭表示明白,就像她的前男友中原中也遇到另一個前男友太宰治一樣,立馬就化身瘋狗理智全無。

  想到這,她給園子發了條簡訊,想了解一下她前男友們的狀況。

  む花澤透:情況怎麼樣了?め

  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前面的動靜了,制服了太宰治後,幾個人很和諧。

  安室透隔著太宰治和國木田在交談,中原中也很認真的在觀看話劇,江戶川亂步一臉無聊抱著包薯片自顧自的在吃,倒也算安靜。

  沒有了不安定分子的搗亂,場面一度十分和諧。

  一切混亂的源頭就是狗比太宰。

  む鈴木園子:幾個人相處的很好,就是太宰先生被國木田先生綁在了椅子上,嘴裡還塞著手帕不能出聲。め

  她往前面看了一眼,又看到太宰治可憐兮兮的求助眼神,一個長相帥氣的男人一臉委屈的模樣瞬間擊中了顏控鈴木園子的心。

  她又給花澤透發了條簡訊。

  む鈴木園子:太宰君被捆起來的樣子看起來好像很難受,你讓國木田君把他放了唄。め

  花澤透透過幕布間隙將太宰治勾引鈴木園子的一舉一動看的一清二楚。

  她直接給國木田打了個電話,由於看話劇國木田手機調了振動,電話響了差不多半分鐘才被接聽。

  中也架著腿,不經意地摸到了自己口袋裡的手機,抱臂一臉不爽。

  沒良心的家伙,承包了這麼多年的話費算是白承包了,都在一起有事為什麼不找他?

  國木田接聽了電話。

  「嗯,好的,你放心。」

  太宰一臉期待,國木田推了下眼鏡彎腰將太宰綁的更緊了。

  國木田輕描淡寫,實際心裡爽死了,「花澤剛剛打電話來,說讓你不要在去勾引其他人幫你解綁,還要求我將你綁緊一點,最好綁個死結……」

  「要不然太宰治一定會解開的!」掛斷電話前,花澤透還特意誇獎了國木田,「先生,你干的很棒。」

  她沒有再稱呼他疏離又略帶冷淡的「國木田君」,而是用了當初戀愛時的昵稱。

  國木田又想到花澤透喊的先生,從舌尖滾出帶著繾綣和親昵。

  「花澤還說我干的很好。」

  他有些得意,能在太宰面前略勝一籌讓長期被太宰治欺壓的他現在心情很好。

  太宰不滿的「哼哼」了兩聲,手指摸到了打結的地方,可國木田跟他當了這麼久的同事對他絲毫不敢懈怠,直接打了個死結,除非用刀子割,不然這個結根本解不了。

  花澤透掛斷了電話,跡部突然開聲,言語間帶著嘲弄,「不愧是花澤家的人。」

  花澤透聳肩一點也沒有被跡部用言語擠兌的尷尬,反而拉著他賤嗖嗖道:「初戀還在的跡部大爺是在嫉妒我?」

  跡部的眼神跟在看一坨大型垃圾一樣,這個垃圾存在世上的意義就是污染空氣。

  他身上擁有著睥睨一切的氣勢,「就你?」

  這股氣勢嚇的想和花澤透告別的佐倉千代摸摸的退出了後台,透醬身邊的男人好凶,反正已經交換了聯系方式還是等會更透醬發條簡訊吧。

  短短半個小時,花澤透就成功的從生疏的花澤桑變成了親密的透醬。

  連一向大大咧咧的牧野杉菜面對她的時候也有點小羞澀。

  看到花澤透連女生也不放過的釋放魅力,跡部吐出一口濁氣,他看了眼時間,幸災樂禍道:「我已經跟藤原聯系過了,他已經知曉了話劇社因為社長的一些不當行為導致今年學生會不會再給話劇社撥款的事情。」

  「跡部景吾你以權謀私!」

  「還有五分鐘藤原應該就要到了。」

  「我會怕他?」

  「還剩四分鐘。」

  花澤透指著跡部大爺咬牙道:「算你狠!」

  她離開的步伐有些慌張,生怕跟藤原修當面撞上。

  想到要被藤原修一言不發盯著直往身上發射冰刀子,她就忍不住瑟縮了下身子,看來直到她卸任她都不會出現在話劇社了。

  前面剛剛散場,花澤透來不及解釋拉著小蘭他們就走。

  剛走出大堂,就聽到了催命似的冷淡聲音。

  「花澤社長,您去哪?」

  藤原修的語氣淡淡的,是一貫的沒有起伏也沒有感情,看到她身後一排風格各異的男生時,眉頭輕微的皺了一下,隨即恢復如常。

  花澤透拿出了參加宴會的標准笑容,「藤原,話劇社演完了,我這個掛名社長也應該功成身退了。」

  藤原修:「我聽跡部說,因為社長的一些不當行為今年學生會不會再給社團發放任何的經費,是這樣嗎?」

  「不當行為」這四個字他特意用了重音。

  「你別聽跡部景吾這個以權謀私的小人瞎說!」

  「以權謀私的小人?」

  跡部帶著冰帝的一群人剛到就聽到花澤透這一句擲地有聲的話。

  他輕微的朝鈴木園子點頭,開始和花澤透算賬。

  「嗯?給你一分鐘解釋的時間。」

  花澤透諂媚道:「小景你聽錯了吧。」

  親昵的稱呼讓她身後的幾個前男友心情微妙,這就是她的現男友嗎?

  太宰治是第一個行動的,「透醬,這就是你的新歡嗎?」

  中也是第二個加入戰局的,「浮誇的高中生。」

  安室透微笑地站在一邊,盡顯成熟男人的風範。

  新歡?浮誇的高中生?

  跡部冷哼一聲嘲諷道:「眼光不太好的前、男、友。」

  「前」字都快被他念破音了。

  亂步也上前摻和,直接攤開手道:「沒了。」

  花澤透無奈掏出一把糖給他,「就剩這些了,沒有了。」

  亂步撥開一顆糖塞進了嘴裡,還好心地撥開了另外一顆給花澤透。

  國木田瞪大了眼睛,亂步先生太狡猾了!

  直美抱著她的哥哥,故意在他耳邊曖昧道:「亂步先生竟然主動給人分享食物,實在太少見了誒。」

  谷崎手足無措的將直美拉下來,「太……太近了。」

  直美直往谷崎身上蹭一邊蹭還一邊道:「哥哥太可愛了,直美最喜歡哥哥了……」

  正巧路過的浪漫學園的少女漫畫家野崎梅太郎抱著他隨身攜帶的素材本不停地寫寫畫畫。

  修羅場素材get√。

  中島有些無奈,旁邊是大型骨科現場,前面是大型修羅場,誰能來解救他?

  老天似乎聽到了他的心聲,女生的尖叫打破了僵局。

  又是熟悉的一聲。

  「死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犬夜叉續作上了

  基友去看了截了張殺生丸的照片發在群裡

  我被帥一臉:我日殺生丸真帥

  群裡另一人好友:這句話可以擴寫。

  我:???

  好友:我日殺生丸的樣子真帥

  我頭直接笑飛。

  別說了,別說了,孩子有畫面了!


第21章 二十一個前男友

  園子的眼神像利劍一樣往柯南身上射。

  「果然是因為你這個小鬼!昨天我和小蘭出去就沒有遇到命案,今天帶上你命案就如期而至了!」

  沒有存在感的野崎梅太郎又收獲一個「掃把星」素材。

  小蘭也擔憂道:「要不然帶柯南去日暮神社拜一拜吧。」

  柯南往後縮躲在了花澤透身後,他裝的一臉委屈道:「不是我啦,我真的不知道啦,園子姐姐你別冤枉我!」

  他內心無奈:命案果然如期而至了,難道真像他們說的一樣,我是死神轉世?

  對於死神轉世的說法工藤新一原本不信,可次次遭遇命案讓他不得不相信了。

  亂步注意到了這個違和的小孩,睜開眼睛,祖母綠的眼珠泛著波光,柯南感覺被扒光了一樣,又往花澤透的身後縮了縮,沒想到亂步的眼神更銳利了。

  他有些納悶,為什麼亂步先生要一直盯著他啊,不會被發現身份了吧?

  亂步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讓柯南感到不妙,是他演技太差還是這位當代著名的偵探太厲害?

  或者兩者都有吧。

  亂步眼睛眯起,直接將柯南從花澤透身邊擠走,還用只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道:「小鬼要當偵探你還差的遠呢。」

  柯南抽了下嘴角,亂步孩子氣的行為讓他有些無語,他在粉轉路的邊緣不斷徘徊。

  到底誰是小鬼啊喂!

  命案來的不巧,因為在場有偵探社的王牌偵探江戶川亂步,還有目前正在毛利小五郎那裡學習的實習偵探安室透,以及一個縮小了的「霓虹救世主」現馬甲為江戶川柯南的工藤新一。

  看著他們熟練的封鎖現場,花澤透吐槽道:「霓虹遲早要被偵探占領了!」

  負責這次案件的警官依舊是目暮警官。

  看到熟悉的幾個人,目暮警官心裡湧現了三個字——習慣了。

  目暮警官簡單的做了個口供,在英德發生了命案這件事不大不小。

  死者是英德二年級的女生,被同伴發現死在教學樓一樓的廁所裡。

  那個直面了死亡現場受到了驚嚇的女生讓花澤透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廁所裡欺負牧野杉菜那一眾女生中的一個。

  她情況不穩定,警方問話的時候也呆呆愣愣,當問道死者跟其他人有無糾葛的時候女生突然爆發了。

  「是她,是她,還有牧野杉菜,肯定是你們!」

  花澤透指著自己有些無語,真是人在家中坐鍋成天上來。

  跡部擋在了花澤透的前面,嚴肅道:「誹謗是犯法的,請這位女士說話過過腦子。」

  他的話既禮貌,又不動聲色的諷刺那個女生沒腦子。

  花澤透捂眼不敢直視跡部。

  跡部回頭就看到花澤透滑稽的行為,低聲咬牙道:「花澤透,你在干嘛!」

  花澤透感動道:「小景你英雄救美的光芒太耀眼了。」

  跡部:「……」他是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中也抱臂不爽的冷哼了一聲,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煩躁,只要一碰就要炸了。

  在了解廁所裡發生的暴力事件後,目暮警官歉意道:「花澤小姐,需要您來做個口供。」

  「英德裝有監控,我和牧野離開廁所後所有行程應該都被監控拍到了,而且離開了廁所後我就和牧野都待在一塊,同行的還有浪漫學園的學生佐倉千代,能為我們作證的不只有她一個人,還有當時在後台的所有人,話劇比賽結束之後我就隨著他們一起離開了禮堂。」

  她嘲道:「我們是漩渦鳴人會影分身嗎?在所有人的眼皮下底下分出□□去殺人?」

  花澤透直接開始和誣陷她和牧野杉菜的女生對峙,「我花澤透的脾氣不算特別好,但也不至於因為阻止了你們校園暴力就動手殺人,用用你裝滿水的腦子想想……」

  她直接朝女生走去,嚇的那個女生練練後退,她在那個女生面前站定,輕蔑道:「你們配不配。」

  這次英德之旅不虛此行!

  野崎梅太郎又收獲女主懟女配的素材。

  找到野崎梅太郎的佐倉千代嘴角忍不住抽搐,還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漫畫,可真敬業……

  *

  調查完的警察肯定了花澤透說的話,監控幾乎全部拍到了花澤透的進出,死者附近的監控也根本沒有拍到花澤透和牧野杉菜。

  遲遲趕到的花澤類幾人了解了一下現場情況。

  一向不管事的花澤類不留情面道:「青木小姐,花澤家會停止和青木家的一切合作,我會將今日青木小姐的行為如實告知您的父親。」

  花澤透不領情道:「少來,誰用你假好心,切。」

  西門總二郎攬著花澤透的肩膀隔開了他們兩個人,打哈哈道:「小透好久不見越長越漂亮了。」

  花澤透看他的眼神匪夷所思,「你是得了老年痴呆嗎?今早我們剛在我家門口見過。」

  西門總二郎的漂亮話張口就來,「跟美人半天沒見就如隔三秋。」

  花澤透並不吃他這一套,瞥了眼攬住她肩的手,「放開。」

  西門還沒開口說話美作玲提醒他道:「我勸你還是松開,港口黑手黨的中原中也盯你很久了。」

  身處靠黑起家的美作家的美作玲,當然認識這位港口黑手黨的高層干部,中原中也。

  西門總二郎松開了手,能讓美作玲都忌憚的人,想必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他訕訕道:「誰死了?」

  花澤透下巴指了指躺在前面的屍體,「喏,不在那躺著呢,說不定你還和人家有段情呢。」

  順著花澤透的目光,西門總二郎看到女生死的慘狀,臉上被割了幾道,連手上和腿上都是縱橫交錯的刀傷,慘不忍睹。

  西門總二郎忍住了想吐的**,總不能比一個女生還不如吧?

  他移開視線八卦道:「小透,後面那個一直用眼神射殺我的小矮子不會也是你的前男友吧?」

  花澤透直接賞了他四個字,「關你屁事。」

  花澤類的眼神不經意的向後掃了一眼,看到中原中也後眉頭皺起。

  有點太矮了,不適合。

  他目光又轉到太宰治身上,眉頭皺的更緊了。

  太輕佻了,不合適。

  將男生掃了一圈,沒一個讓他感覺順眼的。

  黑皮男,太黑了,不合適。

  金發小辮子男太沉悶了,不合適。

  帶著帽子的男生太小孩子氣了,不合適!

  他表情有些嫌棄,對花澤透道:「眼光真差。」

  他的嫌棄不是對著花澤透,而是她身後的那群男人。

  可花澤透認為,他就是在嫌棄她。

  她嗤笑道:「你的眼光好,可人家看不上你咯。」

  她一說話就直接戳了花澤類的心窩子,誰不知道他喜歡的藤堂靜拒絕了他,毅然決然的去了法國留學。

  她不顧花澤類已經大變的臉色嘲諷道:「也不怪靜姐看不上你,沉溺在自己的世界,像個沒長大的孩子,要我嘛我也看不上你。」

  美作玲察覺到花澤類的不對勁,直接拉開花澤透,呵道:「你最好冷靜點。」

  花澤透閉嘴,誰叫花澤類一副嫌棄她的表情,他有資格看不起她嗎?

  她小聲嘟嚷了句,「誰想搭理他。」

  美作玲有些無奈,這兄妹兩個對對方都很關心,就是別別扭扭的不說出來,更是見面就吵。

  真是醉了。

  他們才等待了沒多久,亂步就已經解開了所有的謎題指認了凶手。

  要不是亂步出場費太高,目暮警官都想和偵探社長期合作了,有這個效率,一天他都能解決好多案子了。

  他舉起手,手裡假裝捏著眼鏡學著亂步的動作,喃喃道:「這樣……再這樣……就找到凶手了?比工藤老弟效率多了。」

  見識過了亂步的破案速度的工藤本來就感覺到了碾壓,現在聽到目暮警官的無心之言後,心中的戰火熊熊燃燒。

  總有一天他會超過江戶川亂步成為最厲害的名偵探!

  亂步取下眼鏡,突然道:「小鬼頭,你會上很多年的一年級。」

  柯南:「……」

  他至於上個一年級還留學嗎!

  真是奇怪的偵探,還眼光不好的當過花澤透的男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亂步說的沒有錯

  他上了很多年的一年級……感謝在2020-10-04 01:16:46~2020-10-05 00:22: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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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二十二個前男友

  解決完案件後,花澤透將話劇社的人送回了英德,他們今天還要排練,一個不需要社長到場的排練……

  網球社將上午的訓練挪到了下午就為了幫花澤透,說來說去還是跡部夠朋友。

  她感謝道:「大爺以後網球社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提,我一定為網球部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就你?」跡部一貫對花澤透充滿著嘲諷,實在太過於了解,以至於花澤透動動手指他都能猜出她在打什麼歪主意。

  可就算這樣,每次他還是被花澤透釣上鉤。

  花澤透突然想到她列表中的一個網球大佬,驕傲道:「我還真有能幫到你們的地方。」

  她擺了擺手機,將屏幕跡部面前晃過。

  越前南次郎幾個字對於打網球的跡部來說是處在網球頂端的存在。

  他想到了什麼,看花澤透的表情十分復雜,半晌後干澀道:「越前南次郎不會也是你的男朋友吧?花澤透你可夠有本事的。」

  他的聲音不大,但依舊讓在場的其他幾個人聽到了。

  越前南次郎?這又是誰?

  亂步叼著糖含糊道:「笨蛋。」

  這兩個字直接說出了她的心聲,她無語道:「我也不至於缺愛到這種程度吧?我是和他兒子交往過一段時間,聯系方式是那段時間交換的。」

  國木田默默的將這兩個陌生的名字記在了心裡,對花澤透最後一點幻想也徹底碎成了渣渣。

  這個前男友幾乎遍布各個角落各個行業的前女友,讓他感覺著實夢幻。

  跡部臉色更不好了,跟越前龍馬交往過還不如和越前南次郎交往過,「那個不到一米六的小矮子你也下的了手……」

  他注意到一邊的中也,諷刺道:「也不是第一個了。」

  跡部擁有的涵養只要一遇見花澤透就會消失。

  中也不爽道:「行走的耀眼怪,你再說一遍試試?」

  他一抬手花澤透就知道他要爆發了,直接拉著他帶著手套的手,阻止了他的行為。

  跡部看到兩人交握的手,臉色愈發不好看了。

  中也不自覺地看了眼兩個人緊緊交握的手,他掩飾地拉下帽子,想用來擋住他冒著熱氣的臉頰和耳朵。

  都分手了,還和他拉拉扯扯!是想試圖和他復合嗎?她要是開口,同意又如何?

  被騙過一次,他不會被騙第二次。

  花澤透松開中也的手,糾正了跡部的話,「不是和龍馬,是和他的哥哥龍雅。」

  花澤透聳肩惋惜道:「我倒是想和龍馬談戀愛,奈何他哥哥不好糊弄,我沒機會下手。」

  跡部忍住翻白眼的**,直接帶著忍足他們連告辭都沒有說,再呆下去他遲早被花澤透氣出病來。

  中也面色扭曲。

  騙子!大騙子!!

  要不是他不打女人,恐怕早就把花澤透用重力狠狠地摁在地上揍。

  他惡狠狠地看了眼花澤透,像個生氣的土撥鼠,一臉憤怒地騎上摩托車。摩托車呼嘯而過,噴了花澤透一臉的摩托車尾氣……

  花澤透:「……」

  莫名其妙!

  安室透笑道:「小透,最近店裡新到了一款咖啡,要不要去嘗嘗?」

  園子悄聲對小蘭道:「安室先生太狡猾了,店裡來了新款都沒叫我們這兩個忠實顧客去嘗。」

  柯南也奶聲奶氣道:「安室哥哥,重色輕友!」

  有能黑安室透的機會,他半點也不會放過。

  什麼戀人是國家,全都是騙小孩的鬼話!可真是肮髒的大人啊。

  亂步開始攪局,像個小孩子一樣胡攪蠻纏道:「小騙子,我找到一家超好吃的零食店,你一定要和我去!」

  他睜開眼,祖母綠的眼睛蒙上了霧氣,霧氣下藏著危險的光,他露出一個孩子氣的笑容,用口型道:「小騙子,我知道你所有的騙局哦。」

  花澤透有些無奈,又來了,跟個搗蛋的乖孩子一樣,為了有趣總喜歡來攪局,只想將局面攪的越來越亂才好,從某種程度上看,他和太宰治有著很相似的地方。

  中島湊近還沒有動作的國木田有些焦急道:「國木田君你不邀請花澤桑去偵探社嗎?」

  國木田有些疑惑,「為什麼要邀請花澤去偵探社?她又沒有任務委托給偵探社。」

  中島無語搖頭嘆了一口氣,可真是沒救了。

  國木田心底盤算了一下,這次亂步的委托費是由英德出的,英德財大氣粗給出的委托費不是一筆小數目。

  除掉亂步的零食開支,偵探社又能存一筆資金,不至於連下個月的工資都發不起。

  國木田麻麻真是為偵探社操碎了心,管理著一群小孩子和大朋友,頭疼的睡不著覺,醒來一看枕頭上還掉了許多頭發。

  在這樣下去,他不止要英年早禿,還要英年早逝了。趕在太宰面前,登上極樂了。

  太宰從口袋裡掏出一株皺皺巴巴的小雛菊,看起來就像隨手從路邊采的一樣。

  他沒有說過多的話,只有一句簡單的,「去嗎?」

  花澤透看到小雛菊後意識飄遠,眼裡是隱秘的悲傷,她點點頭道:「去。」

  兩個人的話像在打啞迷一樣,在場知曉一切的只有亂步,可是他不想說沒人能從他的口中得到任何的訊息。

  中島暗道:「不愧是太宰先生,用一朵路邊采來的野花就成功的贏了其他人。」

  *

  今天海邊的風很大,花澤透來時特意路過了花澤家名下的餐廳,借用廚房親手做了一份辣味咖喱。

  山坡上的墓碑大多沒有名字,花澤透難以分辨出哪個是屬於他的。

  太宰治很熟悉這裡,三兩下就找到了要找的墓,花澤透放下了手裡的辣味咖喱,太宰治也放下了緊握在手中的小雛菊。

  他們兩個實在不像來掃墓的,帶來的東西倒像是要野炊。

  太宰直接靠在了墓碑上,沒有半點敬畏,辣味咖喱的香味直往鼻子裡鑽,他想向辣味咖喱動手,卻在花澤透殺人一般的目光中縮回了手。

  他惋惜道:「織田作又吃不到,不如便宜我?」

  花澤透:「管他吃不吃的到,我只是不想給你吃。」

  這個理由也實在無法讓太宰治辯駁,他也知道自己惹人厭。

  太宰從口袋裡掏出相片,相片上是他和另外一個成熟的男人,跟照片上的太宰比他現在要稚嫩很多,但眼裡濃郁的黑暗比現在多得多。

  花澤透嘖了一身,「站在織田面前,你可真醜。」

  太宰指著自己的臉憤怒反駁:「你眼瞎嗎?我可是帥哥,比織田作帥很多的帥哥!」

  花澤透吐出的兩個字像兩座大山,直接壓垮了他。

  「醜逼。」

  太宰治生氣的開始當著死人的面拆台,「就織田作這個傻子才會相信一個泡吧的女人最大的願望是當家庭主婦。」

  花澤透透過沒有照片和任何文字的冰冷墓碑看到了當時坐在Lupin酒吧中的男人。

  他兜裡放著一本書,被路過的花澤透一碰就掉在了地上。

  她撿起地上的書和他充滿著矛盾的眼睛對上。

  「如果是他,我還挺樂意當家庭主婦的。」

  太宰治捧著肚子哈哈大笑,「我不是傻子,會信你要當家庭主婦的話。」

  好吧,她的確不會當家庭主婦,想想就覺得恐怖。

  但太宰治不知道的是,曾有一刻她是真的動過心思,認真考慮過這個想法。

  可惜讓她動過這個想法的男人去了天國。

  英年早逝。

  她摸了下墓碑,冰冷的寒氣從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

  這裡面埋著的男人叫織田作之助,是她的男友,不算前。

  畢竟還沒來得及分手,他就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嘻嘻嘻嘻

  快看我的請假條哈哈哈哈

  不是為了請假就是想皮,快樂!!

  感謝在2020-10-05 00:22:12~2020-10-05 23:07: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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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二十三個前男友

  與織田作之助的相識是在東京的一家巷子裡的酒館。

  那時花澤透剛從英國當交換生回來,還差點被前男友給拘禁在英國,還好她溜的快,說完分手就立馬跑了。

  這次戀情她簡直是陰溝裡翻船,碰到個比她還能裝的狗幣。

  想到那個狗幣長的像花一樣的臉,詛咒他長殘!

  為了泄憤,她決定去酒吧浪一趟。

  因為還是未成年人,花澤透去酒吧前特意將自己打扮的成熟很多看起來半點也不像一個即將畢業的國中生。

  她本就長的高挑,五官冷艷,在加上她刻意的打扮,竟一時難以分辨她的年齡。

  她印像中的酒吧應該燈光昏暗,播放著動感的重金屬音樂,舞池裡是隨意起舞的人。

  可進來之後卻發現這個酒吧和她的印像的完全不同。

  裡面沒有搖滾樂,播放著輕柔鋼琴曲,四周擺放著不同品種的綠植,裝飾的也很高雅。

  她退出去看了下門牌,哦,來錯了,這是酒館,不是酒吧。

  差一個字,可二者之間截然不同。

  她想了想還是進去了,路過吧台的時候她碰到了坐在吧台邊的男人,從他的口袋裡掉落了一本書。

  花澤透撿起還給他,直接坐到了他的旁邊,根據習慣點了杯……橙汁。

  不同的地點,不同的人,同樣的是她依舊點了杯橙汁,但吧台裡的人沒有質疑,速度很快的直接給她上了杯橙汁。

  她叼著吸管,看著男人正在那本書上寫字。

  他穿的中規中矩,不算特別出挑,長相是很沉穩的帥氣,跟她談過的年輕的男朋友們不同,一看就是個成熟的男人。

  有想法,有著自己的職業,偶爾累了就去酒館放松一下心情。

  有種別樣的性感。

  花澤透做在他的旁邊點了杯橙汁,若說換了其他人肯定好奇的目光投射到了他的身上。

  可是這個男人沒有,沉浸在手中的書本,除了幫他撿起書時看過來的目光,就再也沒有施舍給她任何眼神。

  什麼書?能比她還好看?花澤透感覺有些挫敗。

  她不自覺地湊過去,密密麻麻的字讓她瞬間頭暈。她才發覺男人不是在看書,也不是在書上寫讀書筆記,而是在明顯是在手寫的內容上進行修改。

  他好像不是在看,而是自己在寫。

  「你在寫嗎?」花澤透看到了幾個名字和一些地點。

  男人合上書點點頭,「是的,我想當個家,試著寫一寫。」

  男人並不健談,也不算自來熟,都是花澤透問一句,他才答一句。

  在花澤透有意的套話下,她得到了這個男人一些基本的資料,名叫織田作之助,在一家公司干著朝九晚五的工作,收養了幾個小孩,業余生活除了看書寫作並不豐富。

  男人很警惕並沒有透漏過多,可這些對於花澤透來說已經夠了。

  吸管上全部都是她的牙印,花澤透好奇道:「我在酒吧點橙汁的行為織田君一點都不感覺奇怪嗎?」

  織田一本正經的點頭,「的確很奇怪。」

  他的表情太過認真,讓花澤透覺得他也許並不覺得奇怪,只是為了應和她說出的話。

  她以為切入點和織田聊了起來。

  「織田君有沒有進行過系統的學習?我在英國留學時的導師就是一位家,他寫的文字細膩飽含著他的思想和社會的哲理,雖然我不怎麼愛看,但是他還挺受歡迎的。」

  花澤透的話張口就來,去英國當交換生的也被她講成了留學,她並不想透露她只是個即將步入高中的國中生。

  說出來的話,他們之間的年齡也相距太大了。

  花澤透的一番話成功的吸引了織田,「能夠將自己的想法融入自己的文字裡,你的導師一定是個很優秀的家。」

  「他的確很優秀,如果能夠不那麼逼我交論文就好了。」她眨了眨眼睛,美艷的臉上多了些小俏皮,「悄悄告訴你,其實我的願望是做一個家庭主婦來著,天天呆在家裡為自己的丈夫做著美味的食物。」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作為一個被導師給予重望的學生,我的願望的確有些上不了台面。」

  織田突然問她,「你會做辣味咖喱嗎?」

  花澤透肯定道:「當然會!」

  在英國待了那麼久,別的沒學會,就學會了做好吃的,可想而知英國的食物有多麼不和她的胃口,逼的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姐成了大廚。

  「那你一定會成為一個優秀的家庭主婦。」織田下了定論,如果一個會做辣味咖喱的女士都不是一個優秀的家庭主婦,那麼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成為家庭主婦。

  他繼續道:「夢想沒有高低,像我從沒有上過學,但是我的願望卻是當一個家。」

  花澤透覺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十分可愛,連他下巴上沒有打理的胡渣也是那麼的可愛。

  花澤透開心道:「和織田先生聊天讓我收獲了很多呢。」

  織田:「和花澤桑的交談也讓我收獲了很多。」

  來到了錯誤的「酒吧」,卻遇到了一個十分有趣的人,花澤透有些感謝這個美麗的錯誤。

  她和織田交換了聯系方式,之後的日子時不時的主動和他聊天。

  聊天的內容圍繞著和各種美食。

  每次做出了新的美食後,她都會特意郵寄給織田一份,他給的地點是一家餐廳,花澤透每次郵寄過去的美食都像在大廚面前班門弄斧一樣。

  織田將吵鬧著要吃水晶蒸餃的幾個孩子安撫好,無奈的給花澤透打了個電話。

  電話才嘟幾聲,就立即被接聽了。

  織田將蹦起來要搶手機的真嗣一只手抱住,有些不好意思的和電話那頭的花澤透道:「花澤桑,今天郵寄過來的水晶蒸餃還有嗎?幾個孩子見著好看不舍得吃,沒想到被野貓給叼走了,現在正吵著我說要吃水晶蒸餃。」

  「一切費用我都會支付給花澤桑的。」

  花澤透開玩笑道:「要養五個孩子,織田君的工資夠嗎?我的出場費可是很貴的哦。」

  「花澤桑你放心,我一定會支付費用的。」

  花澤透哭笑不得,「喂喂,織田君我是在跟你開玩笑來著。」

  廚房的台子上還擺著很多的水晶蒸餃,這是她根據視頻學習的華國美食,蒸餃做成了粉嫩的櫻花,難怪幾個孩子不舍得吃。

  她擺手阻止了僕人將蒸餃收到冰箱裡,看到餐台上還剩余的食材時她有了別的主意。

  「織田君,家裡沒有食材了,我住的地方的商鋪裡沒有賣制作水晶蒸餃的食材,這裡地方交通不是很方便,如果織田君有空的話能不能來接我去購買食材?做好之後你直接帶給孩子們?」

  五個熊孩子吵的實在讓人頭疼,織田果斷答應,「好的,你住在哪裡?」

  「一會我會將地址發送給您。」

  花澤透掛斷電話,立馬又撥通了下一個,「幫我准備棟房子,要沒有租戶的,立馬就要。」

  「對,一整棟,最好別住人。」

  「嗯,偏僻點。」

  「對了,附近有沒有農貿市場之類的地點?」

  「沒有?立馬給我整一個,懂?」

  接到花澤透電話的下屬有些懵,這位小姐又要干嘛?怎麼想到一出是一出?

  三天之內在小區附近給她開個農貿市場,這到底是個什麼奇葩的要求!

  他現在辭職還來得及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上班

  有位老大哥找我幫忙導手機資料

  他的妻子和兒子不想等直接去玩了

  導完之後老大爺去找他們

  沒車自己也沒打車

  跟我說,我等會就買輛電動車騎到他們那裡去

  然後……就真買了

  有錢人就是這麼任性和快樂,我也想???

  新預收:

  む綜め嗨什麼嗨趕緊睡!

  夢野縈,一名剛剛在橫濱開了情報屋的情報販子。

  異能力——不可描述ソ夢。

  為了生活,她盜取過許多人的夢,有:

  繃帶俠大戰黃狗精,兩敗俱傷。

  中二病內褲外穿拯救世界。

  為國捐軀不忘臥底事業,臨死托孤。

  米飯不夠導致黑化毀滅宇宙。

  ……

  等等,怎麼還有春夢。

  生活中不如意的苦,在夢中就都不見了。

  夢裡有和平盛世,有父慈子孝,家庭美滿。

  也有已經死去的他、她、它。

  比起盜夢師,她更願意稱呼自己為築夢師。

  但是被她盜取過夢境獲得情報的夢主人不這樣認為。

  夢主人:這個妹妹我好像在哪見過?

  夢野縈:愛過,沒有玉。

  夢主人:是你!闖入夢中,還盜取我夢境的老賊!

  夢野縈:認錯人了^_^

  如果一切能重來,她只想說:

  長夜漫漫,何不做夢。

  給我收藏,懂!!!!


第24章 二十四個前男友

  十分鐘後,花澤透將地點發給了織田。

  下屬工作效率很高,等花澤透坐車趕到的時候,他連房子的裝修都弄好了……

  花澤透連看都沒看就打發他走,「走走走走。」

  要是織田到了看到個男人在家裡算怎麼一回事?

  下屬抹了把心酸淚,工作效率高沒有誇獎,換來的是無情的催促,趕他走的催促。

  花澤透還不忘她的農貿市場,「別忘了,三天之內附近要給我弄個農貿市場。」

  下屬吸了口氣,弱聲問道:「小姐,您要農貿市場做什麼?」

  花澤透神秘道:「家庭主婦人設不能倒。」

  啥玩意,家庭主婦?小姐你才上國中啊,就已經考慮當個家庭主婦了?

  她直接將一臉便秘的下屬趕了出去,將身上幼稚的兔子睡衣換掉,穿了一身既成熟穩重,又不失小性感的衣服,然後迅速衝到化妝間化妝。

  下屬並不知道她常用的化妝品品牌,直接將某個大牌的美妝產品全部打包到了這裡。

  她畫好妝後,織田的電話正巧打進來。

  她穿上高跟鞋下樓,一出去就看到靠在車邊的織田。

  這輛車應該是餐廳老板的,他的工資還需要養幾個收養的小孩,應該是買不起車的。

  花澤透搖下車窗,風從窗戶外湧進來,讓人神清氣爽。

  「這個地方有些偏僻交通也不方便,你剛從英國回來為什麼租在這裡?」織田問道。

  花澤透笑道:「雖然交通不方便,但是環境很不錯,而且最近附近還要開一個農貿市場,也方便平常自己在家做些吃的。」

  織田點頭認同,「雖然離市中心比較遠,但是空氣清新,周邊還有很多的綠植,環境是很不錯。」

  花澤透又問了織田的進度,他最近遇到了瓶頸,靜不下心寫作也變得焦躁,寫出來的文學毫無靈性十分干癟。

  她將准備好的文件袋,交給織田。

  裡面裝的是一些她問某任前男友的哥哥,一位著名暗黑家的一些關於寫作的經驗。

  有可能不適合織田,但是可以當個參考。

  「我問了相熟的一位作者一些關於寫作的技巧和心得,說來這個作者你應該也知道,你上次還提過他的深入刻畫的社會黑暗面,對於書裡那些犯罪者的心理把控的很好。」

  織田響起了她說的那位作者,「你說的是朝川光流?我的確挺喜歡他的文字,深入剖析了人的陰暗面。」

  他說著說著才注意到她話中的重點,「你認識朝川光流?」

  花澤透點頭,「嗯,認識。」

  在兩個人的聊天中,不知不覺就達到了超市,一下車花澤透就直奔食材區。

  「找到了,紫甘藍。」

  做飯是織田陌生的領域,那個粉色像水晶一樣的水晶蒸餃是用紫甘藍做出來的?

  他好奇地說出了他的困惑。

  關於廚藝的問題,花澤透說的頭頭是道,儼然一副廚藝精湛的家庭主婦的模樣。

  「水晶蒸餃的面皮就是用紫甘藍煮的水和的,但是紫甘藍煮出來的水是藍色的,做櫻花蒸餃需要粉紅色,需要在紫甘藍煮出的水裡加上檸檬汁調出顏色略深的紅色,這樣和面的時候就能將面團和成粉紅色。」

  原來做飯也是需要化學知識的,紫甘藍的水加上檸檬汁,酸堿中和會變顏色,新知識獲得。

  織田繼續道:「面粉和出來的面會蒸成粉色透明狀嗎?真的就像水晶一樣。」

  他在地上見到了野貓吃剩下的一小塊蒸餃,難以想像這是用面粉做出來的。

  「因為和面用的是小麥澱粉和玉米澱粉。」

  織田已經開始期待做好的水晶蒸餃了。

  剛剛來時織田並沒有仔細觀察這個小區,小區不遠處應該正在施工,應該是在建花澤所說的農貿市場。

  小區居住的用戶不是特別多,尤其是花澤所住的那棟樓,似乎除了她就沒有別的活人了。

  小區裡面的環境的確不錯,還帶小花園,種著織田都叫不出名字的植物。

  眼前的畫面一閃而過,時間突然定格,織田預知到了之後幾秒即將發生的事。

  花澤透的高跟鞋踩到了門框,重心不到的要跌倒,手裡提著的食材散落一地,紫甘藍直接滾下了樓。

  花澤透打開門,看了下腳底的門框,設想了下她會優雅的摔倒然後被織田救美。

  她高跟鞋剛踩在門框上,織田就及時的提醒她,「小心摔倒。」

  花澤透:「……」

  套路未成,別人都提醒了小心摔倒她還摔倒的話,會顯得她多蠢。

  她溫婉笑道:「多謝提醒。」

  織田幫忙將食材提到了廚房,花澤透直接開始清理食材,並且將手忙腳亂的織田趕出了廚房。

  沉穩的男士也有不擅長的事情。

  花澤透在廚房制作水晶蒸餃,透過透明的玻璃門,織田能看到花澤透忙碌的身影。

  天漸漸黑了下來,屋裡的燈被點亮,廚房裡透出的溫暖燈光讓他感覺到了久違的熨帖。

  一直困惱著他的瓶頸突然被打破了,他抽出桌面上的一張餐巾紙,拿出隨身攜帶的筆。

  餐巾紙很軟,他需要寫的很小心才不會戳破餐巾紙。

  雖然寫的很費勁,但是他寫的很入迷。

  劇情裡離家的男女主人公為生活瑣事煩惱,為錢財奔波,也會吵架,彼此怨恨,但深夜裡點亮的燈一直都在,燈下特意留的兩碗一模一樣的紅豆年糕也還放在同一個托盤中。

  一直讓他難以理解,無法感同身受的「家」,在今天他窺見了些許的影子。

  不多,但已經足夠了。

  香氣從廚房飄來,落下最後一筆的他飢腸轆轆。

  從餐廳出發接花澤透的時候,幾個熊孩子抱著他的腿問是不是要給他們找後媽。

  平時從不認為他是父親,叫他直呼其名的幾個孩子輕而易舉的就被美食給吸引了,開始撮掇他給他們找後媽,後媽最好還是這位給他們送食物的姐姐,否則他們是不會承認的。

  他們眼淚泛著光,有對食物的熱愛,還有對在記憶裡逐漸褪色的母親的渴望。

  他收養了他們,將他們寄養在餐廳老板那裡,供他們生活卻無法給予他們想要的愛。

  或者他的確該給他們一個「母親」,也給自己一個家。

  花澤透將做好的水晶蒸餃端出來,她一眼就看到桌子上散落的衛生紙,上面用黑筆寫著密密麻麻的字。

  織田慌亂的將桌上的紙整理好,空出位置供她放蒸餃。

  他的話在口中抑制不住的脫口而出。

  「我可以做你的丈夫嗎?花澤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明天就入v啦

  有萬字更新掉落

  要了了孩子老命了

  評論還有紅包掉落

  都給我訂閱!!!!

  可便宜了四舍五入等於不要錢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啊喂!

  要是明天評論過百

  後天依舊日萬

  反正我知道破不了百所以fg放心立

  怎樣就是囂張| ???ω??)???


第25章 二十五個前男友

  織田一記直球又快又准, 直接將花澤透砸的腦袋發暈。

  他的表情很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他也不是個會開玩笑的人。

  他是第一個開口說要當她丈夫的人。

  男朋友和丈夫不一樣, 一個有可能只是生命中的過客, 而另一個或許是陪伴你往後生活中的一部分。

  她並沒有意識到丈夫的重要性, 只覺得是跟男朋友差不多的一個存在。

  她渴望被愛, 男人的眼睛裡只有她一個, 他看著臉上沒有表情, 可不安亂動的手指暴露了他的心情。

  他並不像表面那樣淡定。

  對一個相處沒有多久的女士提出這麼無禮的要求, 的確是他草率了。

  他在等待花澤透的拒絕。

  時間在不停的流逝,安靜的環境讓織田忍不住緊張。

  他深吸了一口氣想打破僵局,卻聽到花澤透帶著笑意的聲音。

  「好。」

  天黑了,他感覺他的夢還沒醒。

  因為水晶蒸餃,他多了一個女朋友?而且女朋友還要求他一起來住,滿足她提前體驗家庭主婦生活的願望。

  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一切都很速度,也很理所應當。

  雖然另外一位只是個偽成年人。

  *

  「天哪, 織田作竟然是最早脫單的一個?」跳脫的青年感嘆道, 「果然年紀大了要考慮成家了。」

  穿著西裝戴眼鏡的男人吐槽道:「太宰君這個早早就訂過婚的人, 沒資格吐槽織田君。」

  太宰治笑嘻嘻道:「安吾是不是嫉妒了?」

  阪口安吾直接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拿起手提箱走人,「我還有工作, 先走了。」

  太宰治仍不放過他, 朝著阪口安吾的背影大聲道:「單身狗安吾, 再∼見∼」

  一直擺弄手機的織田收到了一條簡訊,是花澤透發來的一張自拍。

  照片裡她穿著家居服,站在廚房裡, 手裡還端著一個很誘人的蛋糕。

  織田正要回復,一只手將手機搶了過去。

  太宰點亮已經熄屏的手機屏幕,在手機上輸入密碼。

  輕而易舉的就打開了織田的手機。

  織田不解道:「太宰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密碼?」

  屏幕上的女生讓他瞳孔微縮,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他揉了下眼道:「織田作的心思多好猜,密碼我隨便一試就對了。」

  沒等織田叫他還手機,太宰就主動把手機還給了他。

  織田覺得有些奇怪,但卻看不懂這個少年突然變化的情緒。

  太宰修長的手指纏繞著垂下來的柔軟發絲,他垂著頭,綁著繃帶的臉藏在陰影中。

  他突然問道:「織田作,你說你的女朋友叫什麼來著?」

  「花澤透。」

  *

  花澤透揮手用完下屬就扔,沉重的打光燈被瘦弱的下屬扛在肩膀上搬了出去。

  鶴田擦了下額角的汗,想要辭職的想法越來越強烈,可想到目前的工資又不得不為「五鬥米」折腰。

  他恭敬道:「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嗎?」

  花澤透將自拍發給織田後遲遲沒有得到回復,她擺弄了下手機,依舊沒有收到回復。

  心不在焉道:「沒事了,你先走吧,多謝你了。」

  花澤透知道她的要求奇葩又繁瑣,可花澤家給了鶴田工資,她有資格去使喚他。

  否則工資不是白給了嗎?

  「等等。」花澤透喊住了鶴田,「農貿市場還有多久建好?」

  鶴田問了下進度,回復道:「今晚就能完工,明天就能讓商戶入駐。」

  花澤透高興道:「干的漂亮,回去我給你加工資。」

  聽到加工資鶴田想辭職的心思徹底歇了,「多謝小姐。」

  「麻煩你了。」花澤透客套道。

  「不麻煩不麻煩,能為小姐做事是我的榮幸。」鶴田持續的輸送彩虹屁。

  花澤透揚手指門,「別拍馬屁,你該走了。」

  鶴田走好,花澤透拎著食物准備卻織田寄養小孩的餐廳看望那幾個小孩。

  她特意帶了很多小孩子喜歡的零食。

  餐廳的位置位於東京一處不是特別好的地段,生意不是特別好,但也能夠讓老板溫飽。

  織田將孩子們放在這裡,也應該是不想讓他們待在混亂的橫濱。

  黑色的身影一閃而過,手裡提著的紙袋子連同黑色的身影不見了。

  吞咽食物的聲音從圍牆上面傳來。

  「透醬,下午好呀。」

  搶她食物的男生,她燒成灰也認識。

  她直接擼起袖子,隨手撿起了地上的大石塊丟向他。

  「津島修治你個渣男,給爺爬!」

  太宰治揉了揉被石塊砸的烏青的臉,他解下纏著的繃帶,聲音軟軟的衝花澤透撒嬌,「透醬,透醬,你看看我嘛,很疼呢。」

  花澤透正在氣頭上,毫不客氣地踢了他一腳,「滾開。」

  這個說走就走的渣男前未婚夫,她一點都不想見到他。

  就是因為這個人,讓她裡子面子全丟了,都被人傳成了黑寡婦。

  太宰拉著她的手,聲音刻意壓低,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我錯了嘛,你看看我,看看我。」

  花澤透抽出手,賞了他一眼。

  還是熟悉的眉眼,她和津島修治從小就認識,她家床底下還丟著他第一次掉的牙,那時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將掉的第一顆門牙丟在床底隔天會得到精靈的饋贈。

  床底的牙齒估計都發霉了,精靈的饋贈倒是半點也沒見到。

  突然想到床頂的牙齒,花澤透就一陣隔應,回去就給他扔了!

  「好了,我看了。」花澤透面無表情,「你可以滾了。」

  太宰治露著淤青的臉湊到她眼前,「你揉一揉,揉一揉。」

  花澤透冷笑道:「你要是不想再挨揍就離我遠一點。」

  太宰治變本加厲湊的更近了,漆黑的眼底多了一小塊光,光芒微弱,風稍微一吹就滅了。

  湊到她面前的臉和離開時別無二致,長期不見光被繃帶包裹的右半邊臉上多了很大一塊的淤青,在瓷白的臉上十分明顯。

  白色的繃帶散落在肩膀上,太宰治很懂怎樣示弱可以勾起女性憐憫的心。

  花澤透推開他,反應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她有些嫌棄道:「你知不知道你綁著繃帶的右臉和一直曬在外面的左臉有很大的色差?」

  「天哪,你都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這副狗樣有多醜嗎?」

  太宰治表情不算好,忿忿道:「你是不是瞎?」

  花澤透直接拿出鏡子懟在他的臉上,「你自己看,是不是有色差?」

  太宰對著鏡子仔細觀察了下,默默的將鏡子放回來口袋裡,花澤透沒有說錯,的確有色差,而且還很明顯。

  太宰治將繃帶重新纏上,還強迫症一樣的一遍遍追問花澤透他的繃帶有沒有綁歪,儼然一副繃帶就是本體的模樣。

  花澤透手指點著他的肩膀拒絕他的接近。

  帶給孩子們的零食被他全部禍害了,見到讓她積怨已久的人,花澤透的好心情一掃而空。

  太宰還在擺弄他的繃帶,「透醬,透醬,你看看我嘛,有沒有綁歪?」

  花澤透充耳不聞。

  太宰突然按著她的肩膀,將她抵在了牆上。

  眼底唯一的光熄滅了,只剩深不見底的黑暗往外溢出,將他整個人都給包裹住。

  他強硬地抬起她的下巴,逼問道:「為什麼不看我,是不是在想別的男人?」

  他壓近她,鼻尖抵著她的鼻尖,親昵道:「讓我猜猜是哪個男人。」

  「織田作之助對不對?」

  他抬著下巴的手指上移,蹭到她的唇邊,不輕不重地摁了下。

  「他有沒有碰過這裡?嗯?」

  「津島修治你……」放開!

  剩下的話直接被太宰吞了下去,他溺水的人,牢牢地抓住這唯一一根浮木,想要從她嘴裡汲取維持他能夠活下去的空氣。

  花澤透推開他,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津島修治,別讓我看不起你。」

  他舌頭頂了下被打的右臉,用手指差點嘴角留下的血,「別叫我津島修治,這個名字我早就丟棄掉了。」

  花澤透向前走了一步,克制住了自己想要靠近他的想法,看起來要哭了,卻又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關我屁事。」

  他低著頭,雖然沒有掉一滴眼淚,卻讓人感覺哭的很大聲。

  像個脆弱的小孩,將自己結痂的傷口重新扣開暴露在外。

  「為什麼要丟掉我。」

  花澤透直接口吐芬芳,暴躁道:「滾你媽的,離家出走的是你,不是老子我,惡人先告狀,你他媽算不算男人?」

  太宰捂著肚子突然大笑起來。

  他變臉的速度很快,剛剛還陰雨連綿,現在就艷陽高照。

  他完全沒有在意花澤透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態度,一直黏著她,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

  花澤透全部聽進去了,可仍是不太想搭理他。

  花澤透刻意和他保持距離,太宰靠近一步,她就挪一步。

  她斜眼瞥他,「離我遠點,我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不想被別人看到和什麼不三不四的人搞在一塊。」

  太宰完全沒有被罵不三不四的自覺,笑嘻嘻道:「織田作君知不知道願望想當家庭主婦的人目前正在上國中,是個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幼女?」

  津島修治……啊不,他現在改名太宰治了,就算改名也改不了他「狗」的屬性。

  花澤透對他有些警惕,他看起來認識織田,稱呼織田還是親昵的外號。

  她目前對織田的印像很好,有責任心,工作也穩定,因為年紀的關系也很體貼人,雖然不太浪漫,但是手足無措的模樣很可愛。

  老實說,花澤透並不想失去這個男朋友。

  但不失去這個前男友的前提是,知道她真實模樣和身份的太宰治不從中作梗。

  她威脅道:「小治,你不想津島家來找你吧?」

  放棄了富裕的生活,一個人流浪在外,這麼多年音訊全無,他應該一點也不想被津島家的人找到。

  熟悉的稱呼讓太宰覺得很親近,以前需要他頂鍋的時候花澤透就會這樣稱呼他,並且還會親密的加上「哥哥」這兩個字。

  他像個紈绔子弟,色咪咪道:「美女,喊聲哥哥來聽聽。」

  花澤透冷哼一聲,頭都給他打掉。

  突然見到津島修治讓花澤透歇了想去看望幾個孩子的心思,她一個電話讓中村接她回別墅。

  車停在面前,她迅速上了車,當著太宰的面關上車門。

  中村一腳油門,讓太宰治吃了一嘴的汽車尾氣。

  價值不菲的豪車囂張的揚長而去。

  太宰被尾氣嗆的低頭咳嗽,又氣又覺得好笑。

  天暗了下來,萬家燈火亮了起來。

  他忍不住笑,又找回了他可以短暫停靠的港灣。

  隔天放學,花澤透來不及換下校服就急忙趕到小區。

  今天放學耽擱了一會,昨天遇到太宰治,今天就被喜歡他的山崎富榮找麻煩。

  太宰治跟個病毒體一樣,把霉運都傳了過來。

  她迅速的換掉校服,將校服塞到了衣櫃裡,十分鐘畫了個戰鬥妝。

  她估算了下織田到達的時間,准備好一切後進了廚房。

  織田是個穩重有禮的男人,並沒有同意她同居的要求,但是答應了他每天下班可以一起和她吃晚飯。

  花澤透覺得有些幸福,這跟她幻想的家一樣,做一桌好吃的飯菜,和在一起的人共進晚餐。

  想想就覺得很美好。

  晚飯她並不打算做的很復雜簡單的下了個面條,她不知道織田的飯量,多下了些面條。

  門鈴聲響起,她怎麼能把要將鑰匙給織田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她熱情地打開門,先進來的不是織田,而是讓她恨的牙癢癢的人。

  太宰治這逼怎麼老是陰魂不散,真雞兒煩人。

  太宰治紳士的行了一個禮,對著冷淡的花澤透眨了眨眼睛開始顯擺他新學的魔術。

  他空無一物的手在花澤透眼前晃了一圈後多了一朵玫瑰,「漂亮的玫瑰,送給美麗的女士。」

  礙於織田,花澤透不得不扯出完美的笑容和太宰治一起演戲。

  「謝謝,很漂亮的花。」

  織田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這是太宰治,我的……」

  織田開始思考他們的關系,想了想道:「我的上司兼我的朋友。」

  太宰拋了個媚眼,當著織田的面開始勾引花澤透,「織田作這麼無趣,小姐要不要跟我一起跑了∼」

  「小孩,包容一下。」

  織田換完鞋後看到太宰把地板踩的髒兮兮的,又聽到他輕佻的話,將他拉走,皺著眉逼他去換拖鞋。

  太宰治一點也沒有客人的自覺,比花澤透還像房子的主人,他自顧自的端起桌上的面條,吃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還誇贊,「不愧是能讓鐵樹開花的花澤小姐,在英國待了那麼久,還能做出這麼正宗的日式拉面,太好吃了。果然抓住男人的胃就等於抓住了男人的心,這句話一點也沒錯。」

  織田表情嚴肅,他沒有告知花澤透在英國呆過,為何太宰會知道?

  他只能想到一個可能。

  太宰調查了她。

  隨意調查花澤,讓織田感覺侵.犯了她,他並不想這般不尊重花澤透。

  太宰也意識到了織田的生氣,趁花澤透去廚房的時候解釋道:「織田作,港口黑手黨不允許有任何的漏洞。」

  織田喝了口面條,心都被溫暖的湯給熨熱了。

  他不喜歡在港口黑手黨打打殺殺的日子,他厭倦了殺戮,別在腰間的槍也很久沒有見血了。

  他還記得他看過的讓他心靈震撼的那本書。

  書裡殺手放棄殺人的理由他至今還在找,給他書的人告訴他,想要讓書完整只能由他自己去書寫。

  「奪人性命之人,必定無法描寫他人的人生。」

  他想成為一個家,一個可以描寫別人人生的家。

  一碗面三兩下就被他吃完了,他和太宰都意猶未盡,不是因為面有多麼的驚為天人,而是他們留戀這碗面帶給他們的感覺。

  花澤透煮的一鍋面,自己沒吃幾口,全被太宰治吃光了,怎麼不撐死他呢?

  明明心裡都氣炸了,但卻不得不揚起笑臉不能人設輕聲細語的問他「還要不要在吃?」。

  可真是憋死她了,天知道她多想直接摁著太宰治暴揍一頓。

  天色不晚了,織田並沒有帶著太宰在花澤透這裡逗留多虧。

  花澤透將准備好的一些點心幫他裝好,像個送丈夫去上班的家庭主婦一樣。

  太宰治背著織田笑的不懷好意,卻還是沒有揭穿花澤透。

  「謝謝。」織田道謝的很認真。

  花澤透愣了愣,眼裡的笑意止都止不住,真是個傻乎乎的男人,將她牢牢禁錮的心輕而易舉的戳開了一個口子。

  他的眼裡有對她的尊重,全部都是她,讓花澤透體會到了一直不曾得到的滿足。

  她抱住織田,蹭了蹭他的下巴。

  「最喜歡織田了!」

  織田僵硬地抬起手,最終還是抱住了她。

  太宰站在黑暗中,別人這麼幸福的樣子,可真是讓人看不順眼。

  擁抱結束後,織田在花澤透狡黠的笑容下落荒而逃。

  太宰也笑著揮手道:「花澤小姐,下次見啦。」

  花澤透直接朝他豎了個中指。發覺織田看過來後,立馬放下豎著的手指,微笑對他。

  她站在門口,身後是昏黃的光,周圍很暗,但她和她的燈光卻很亮。

  織田急忙扭頭,譴責自己剛剛不莊重的行為。

  實在是太出格了!

  *

  太宰放在墓前那朵鄒巴巴的小雛菊,風一吹就跑了。

  當時織田死亡的消息是太宰帶來的。

  她甚至沒有去問他死亡的原因。

  什麼朝九晚五的小員工,明明就是港口黑手黨的一員。

  真不明白當港口黑手黨的員工是件很丟臉的事嗎?為什麼一個兩個都不願將他們本身的職業告知她。

  作為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森鷗外應該思考下這個問題。

  花澤透俯身,虔誠的親吻了下冰冷的墓碑。

  她記性其實不大好,織田的樣貌早就已經記不大清了。

  只記得他那雙全心全意注視她的眼睛。

  太宰拍了拍靠在墓碑上被沾著灰的風衣下擺,「走了。」

  花澤透點點頭和太宰治一起離開了山坡。

  霞光鋪了滿地,留在過往的人就隨記憶留在過往,人總要朝前走,不能一直往後看。

  太宰治手枕頭,被晚風吹的舒服的眯起了眼,他不正經道:「夜色正好,小姐可要一起殉情呀。」

  花澤透難得笑得這麼溫柔,她張口吐出幾個字,「滾你媽。」

  被罵了他也沒有生氣,反而臉上的笑掩都掩不住。

  花澤透看了眼時間,明天還需要她親自去談一宗生意,花澤家將大部分權利在往花澤類身上移,但也並沒有完全忽視她。

  夏業財團董事長死亡的消息被她傳回了花澤家,商人對於利益的嗅覺是很靈敏的,她能想到的花澤家也能想到。

  沒了夏業財團的阻攔,花澤家吞並夏業財團和港口黑手黨合作贏得港口使用權也是理所當然的。

  司機來的速度很快,花澤透連再見都沒有說,車窗一搖就揚長而去,一如當年。

  回到別墅花澤類正坐在沙發上處理文件,花澤透看著他就煩,當然沒給他好臉色。

  花澤透明天要去港口黑手黨談合作的事花澤類也清楚,和美作玲是朋友的他哪怕再兩耳不聞窗外事,也聽說過港口黑手黨的威名。

  危險、凶殘,這幾乎就是別人對於港口黑手黨的認知。

  花澤類放下文件,抬頭看她,「明天的合作我去談。」

  花澤透抱臂嗤笑道:「省省吧你,還不是當家人就想著攬權了,給我的活憑什麼給你?就你那三分鐘說不出一句話的死脾氣跟人談什麼?談空氣啊?」

  花澤類被嗆的無話可說,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健談的人,跟花澤透張口就來的性格截然不同。

  妹妹剛出生的時候小小一個躺在搖籃中,他在她身後陪著她從爬再到學會走路。

  封閉的世界多了個小小的身影,可越長大這個身影就離他越來越遠。

  親密的關系也變得充滿硝煙,爭鋒相對。

  花澤類揉了下頭,無奈道:「隨你怎樣。」

  「切。」花澤透極為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施施然的上樓了。

  晚上她做了一個夢。

  她所有的前男友們達成了統一戰線,圍著她一言一語的控訴她的惡劣行為。

  將她的罪行書寫成冊,寫滿字的紙一張張的丟到她面前,壓抑的氣氛讓她喘不過氣。

  「騙子!」

  「虛偽!」

  「惡心!」

  一堆人吵的她腦袋疼,她隨意抓住眼前的一張紙上面寫的她的罪行全都是放屁,反正她是一個字都不認。

  怪就怪霓虹太小,隨便談了幾個男朋友,沒想到他們相互還認識。

  這個夢一直做到了天亮,她睜開眼,還能依稀能聽到耳邊嗡嗡的吵鬧聲。

  花澤透坐起來,拿起手機將還存在她手機裡備注前男友的人全部拉到了同一個聊天室。

  手機滴滴滴響個不停,中原中也暴躁的用枕頭捂頭,可手機的提示音還是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他掙扎起來拿過手機,讓手機不停響起提示音的源頭是一個聊天室。

  聊天室的名稱是:別罵了,別罵了,孩子知錯了。

  什麼玩意???

  他點進聊天室,立馬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頭像和網名,他根據頭像認出了幾個人。

  在看了下聊天室創建人,頭像很眼熟,名字也很眼熟。

  他想發個問號,卻發現創建人將所有人都禁言了。

  む人在海上正在浪:我是花澤透。め

  む人在海上正在浪:聊天室的諸位都是我曾經的男友,下面簡稱前男友。め

  中也看到這話立馬切出去,看了下聊天室的人員,數了數竟然多達十幾個。

  尼瑪都給他氣笑了。

  合著他只是她眾多前男友中的某一個而已。

  む人在海上正在浪:有什麼對我的不滿請直接在這裡說吧。め

  む人在海上正在浪:別托夢了,孩子想睡覺。め

  花澤透解除了聊天室的禁言,給了他們如此好的機會,應該不會在托夢影響她睡覺了。

  可事情跟花澤透想的不一樣,她原本想著這些人應該跟她夢中的一樣,統一戰線對她集體控訴。

  可事實遠沒有這麼簡單。

  む立海大沒有死角:@人在海上正在浪下周網球社有比賽,小透要來看嗎?め

  花澤透拒絕的毫不猶豫。

  む人在海上正在浪:跡部大爺用話劇社的經費要挾我去搞後勤め

  む立海大沒有死角:下周比賽就是立海大和冰帝^_^め

  む人在海上正在浪:我求求你們能不能給跡部一個面子,讓冰帝不要輸的那麼慘?可憐可憐我,謝謝您了。一朵花花送給友友.jpg。め

  む立海大沒有死角:不行哦^_^め

  系統消息:立海大沒有死角已被人在海上正在浪移除聊天室。

  幸村無奈一笑,收起手機繼續專心早練。

  正在跑圈的仁王跟橡皮糖一樣的去粘柳生,「你看部長笑得更花一樣,是不是談戀愛了?」

  柳生反應平平給了他一記絕殺,「部長什麼時候笑的不跟花一樣?」

  柳閉著眼睛追上他們,「跟前女友聊天的概率高達98.888%。」

  自認八卦之王的仁王驚訝道:「我怎麼不知道部長談過戀愛?不會是小學時候談的吧,哈哈。」

  柳搖頭道:「是幸村生病時在醫院認識的,好像是冰帝的學生,具體是誰我也沒有查出來。」

  幸村瞞的死死的,他也不敢直接去觸老虎的須子。

  聊天室裡前男友們還在聊天,只是聊天的內容不太對勁。

  む繃帶浪費裝置:透醬透醬,快來找我玩,今天河水清澈適宜殉情。め

  む人在海上正在浪:滾。め

  む波洛咖啡廳店員:店裡上了新品,小透要不要來嘗嘗看?め

  む人在海上正在浪:我要減肥。め

  む世界第一偵探大人:我要吃零食!め

  む人在海上正在浪:崽崽等等,快遞還沒到。め

  む高價回收bjd:@世界第一偵探大人你的ID讓人生理不適。め

  む世界第一偵探大人:還有五分鐘。め

  綾辻行人看了眼時間,立馬從地下室翻了上去,將被打暈的異能特務科監視他的人拍醒。

  「別睡了,該上班了。」

  他並不怕辻村深月,只是他喜歡清靜,被辻村深月發現打暈監視人員意圖離開事務所一定會對著他喋喋不休很久。

  む這是一個情報販子:跳樓甩賣,情報低價賣,一律五折,一律五折。め

  む專業催債:接各種討債業務,需要私戳。め

  む理想:@專業催債 @專業催債私聊了,看一下。め

  む專業催債:ok。め

  む繃帶即是本體:@人在海上正在浪報告,有人打廣告!め

  む理想:@繃帶即是本體不要以為你換了ID我就認不出你是誰了,還錢!め

  む繃帶即是本體:啊咧,被認出來了(/ω\)め

  系統消息:這是一個情報販子、專業催債 被移除聊天室。

  系統消息:這是一個情報販子加入聊天室。

  系統消息:這是一個情報販子邀請專業催債加入聊天室。

  窺屏很久的中原中也發了進入聊天室的第一條消息。

  む橫濱重力使:???め

  む橫濱重力使:你們不對勁。め

  他還想再發消息時卻發現他被花澤透禁言了,不是禁言全部而是單單只禁言了他一個人。

  系統消息:您已被人在海上正在浪以破壞聊天室和諧為由禁言三天。

  中原中也氣的直接把手機扔在地上,披上西裝外套憋著一肚子的氣去上班。

  跟他打招呼的下屬都不敢直視他,低著頭快速的說了聲,「中原大人早上好。」

  說完就立馬離開,生怕惹到本就在氣頭上的中原大人。

  披著的風衣被他快速的步伐帶起的風吹高。

  一米六的中原中也,走出了兩米二的氣勢。

  他走到首領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平復了下心情,敲響門得到裡面人的回應後他才推門而入。

  他脫下帽子,恭敬的給森鷗外行了個半禮。

  「首領,有何事吩咐?」

  森鷗外溫和道:「中也君不必如此。」

  中也搖頭,「這是屬下應該的。」

  森鷗外手指敲桌,「頂替夏業財團的合作者即將到達,拜托中也君進行接待了。」

  中也站在門口等待著合作者的到來,臨走時首領的話讓他很在意。

  他的老熟人嗎?

  車停在了港口黑手黨大樓外。

  車門打開,首先進入中也視野的是一雙白色的高跟鞋,鞋跟很高,有他的增高鞋墊兩個高。

  視線上移,是一雙修長的腿,當看到下來的人是誰後,中也愣了幾秒。

  的確是他的老熟人。

  旁邊的下屬八卦之魂熊熊燃燒,一向不近女色的中也大人竟然看女人看呆了。

  「花澤,怎麼是你?」

  哇哦,中也大人竟然還認識這個漂亮的辣妹。

  花澤透今天的打扮跟以往大相徑庭,穿著職業裝,一直披散著的長卷發也盤了上去,是少見的優雅端莊。

  她臉上笑容的幅度像用刻度尺量出來的一樣。

  她伸出手道:「正式認識一下,花澤家派來負責與港口黑手黨合作的負責人,」

  中也正色起來,伸手和她快速地交握隨即分開。

  對待她的態度冷靜又疏離。

  實在太不中原中也了。

  花澤透身後跟著一群人,是和她一起來談合同的團隊成員。

  她臉上一直都掛著完美的笑容,完美的讓中原中也有一絲陌生。

  他一路將花澤透領到了首領辦公室,站在門外隨時待命。

  他們進入前被負責首領安全的人檢查了全身上下。

  作為在場的唯一一位女生,而且還是來和港口黑手黨交易的貴客,檢查人員有些為難。

  輕微的咳嗽聲響起,芥川龍之介揮手讓下屬下去,自己親自去檢查這位女士。

  他手抵唇,忍不住又咳嗽了兩聲,面色蒼白的沒有血色,這樣一個體弱只能也是港口黑手黨的人嗎?

  而且地位好像還挺高。

  劇烈的咳嗽讓他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片潮紅。

  花澤透有些好奇,他要怎麼檢查她。

  飄在他身後的衣角拉長,貼著花澤透的身子轉了幾圈。

  確定了她身上沒有帶著武器後,衣角縮回了原位。

  芥川龍之介讓開,伸手朝裡指,「請進。

  他攔住了其他的人,「她,一個人進。」

  跟著的下屬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立馬可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讓小姐一個女生去應對會不會太危險了。

  「我和森首領先聊聊,你們在外面等我。」

  花澤透一進門,背對著她的椅子轉過來,森鷗外臉上是和氣的笑容,「花澤小姐,又見面了。」

  他氣質溫和,從表面上看,港口黑手黨首領跟他太不相搭了。

  花澤透揉了揉臉,遇見熟人也就沒必要裝了,臉都笑累了。

  她直率的行為並沒有讓森鷗外覺得冒犯,反而感覺她有些小可愛。

  花澤透抽出凳子,完全沒有她對面的男人是港口黑手黨的自覺。

  她打招呼道:「大叔,你是怎麼保養的?這麼多年了半點也沒變誒。」

  她不是在拍馬屁而是真心話,她看了下四周悄悄道:「是不是醫生都有什麼抗衰老的藥?大叔能不能給我點!我也想變美麗不想變老呢。」

  趴在毯子上沒有存在感的在畫畫的愛麗絲抬頭看了她一眼,開口道:「林太郎,她好有意思。」

  「哇!有蘿莉,敲可愛!」

  穿著紅裙子的金發蘿莉被花澤透一把抱在了懷裡揉捏小臉。

  她身上冰冰涼的,沒有心跳也感覺不到呼吸。

  像一個沒有一絲人氣的芭比娃娃。

  「放、放開我!」胸好大,臉都埋在胸裡了。

  「林太郎!」小女孩還是呼喚森鷗外救她。

  「花澤小姐,時間不早了,該談正事了。」森鷗外淡淡道。

  花澤透松開愛麗絲,控訴道:「你怎麼不早說你有個這麼可愛的蘿莉。」

  「花澤小姐並沒有問過。」

  「大叔,給個機會,我想當這個孩子的後媽。」

  時刻關注立馬動靜的中也聽到這句話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這個女人怎麼敢!

  她怎麼敢!

  中也突然的憤怒讓跟他同站門外的芥川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他和中原中也的關系不好不算,就是普通的同事關系。

  他對中原中也的感情很復雜,他垂頭,眼裡崇拜,憎惡,孺慕……在交織。

  這個人,是他曾經的同伴啊。

  中也呼了口氣,猛地取下了頭頂的黑帽子,真是越想越氣。

  騙子!騙子!騙子!

  跟太宰治一樣的爛人!

  把花澤透和太宰治放在一塊,看來的確是討厭死她了。

  花澤透並不知道中也微妙的少男心,正在不遺余力的游說森鷗外成熟女人的好處,想讓他放棄蘿莉。

  森鷗外揉了下額頭,無奈笑道:「我是喜歡蘿莉,但僅僅也只是喜歡而已。」

  「嗚嗚嗚,我也喜歡蘿莉。」她目光又轉向愛麗絲,嚇得愛麗絲直接躲了起來。

  上一秒還哭哭凄凄說著喜歡蘿莉的花澤透表情立馬變了,她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文件,是花澤財團擬定的和港口黑手黨交易的合同。

  森鷗外草草掃了一眼,招手請來了律師觀看。術業有專攻,專業的事,要請專業的人干。

  律師在森鷗外耳邊耳語了幾句,森鷗外挑眉將合約推了過來,手指點了點,「親兄弟明算賬,我和花澤小姐算朋友,但是港口黑手黨應該得到的東西,一分都不能少。」

  花澤透明白他的意思,無非是花澤財團開的錢讓森鷗外覺得不滿意。

  她翻開下一頁讓他觀看花澤財團的其他條件,「我知道森先生有意打開娛樂市場,但是現在娛樂市場被跡部、鈴木以及花澤家把控著大頭,森先生想要從這裡面分一杯羹恐怕並不容易。」

  「朋友嘛應該互幫互助,花澤旗下的娛樂公司可以和港黑進行資源置換。」

  森鷗外抿了口茶,道:「資源置換?有意思。」

  花澤透附和道:「的確有意思。花澤、跡部、鈴木三大財團聯合出品的選秀節目即將要開拍,派出的導師也是娛樂圈數一數二的。既然我和森先生是朋友,出道位當然的有朋友的人。」

  「森先生,你說對嗎?」

  娛樂市場一直是塊香餑餑,誰都想插一腳,但是娛樂市場牢牢的被三大巨頭把控,外人難以進入分一杯羹,但有花澤財團的牽橋打通娛樂市場的路,給港口黑手黨帶來的利益是無限。

  森鷗外不可能不心動。

  這場合作於兩方來說都不是什麼壞事,而是互贏。

  森鷗外開玩笑道:「我都想挖牆腳了,如果花澤小姐厭倦花澤家了,我港口黑手黨的大門一直為你敞開。」

  花澤透心動道:「想要挖我很簡單,讓我成為孩子的後媽不就好了。」

  森鷗外被她逗笑,無奈道:「花澤小姐可別開玩笑了,在開下去我優秀的下屬就要記恨上我了。」

  提到中也,花澤透突然道:「不知大叔你考慮好了送去選秀的人嗎?」

  合作談成後花澤透對森鷗外的稱呼立馬換成了親切的大叔。

  「花澤小姐有什麼好建議?」

  「我覺得我的前男友中原中也不錯,唱歌一絕不說,而且他還挺厲害的,上台表演個胸口碎大石,保證立馬出名,震驚全霓虹。」

  森鷗外點頭,好像真的在思考讓他優秀的下屬去選秀的可行性。

  「我會認真考慮的。」

  中也從氣憤再到滿頭問號。

  考慮?

  首領你是不是被花澤透給下蠱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自文豪野犬原著

  嗚嗚嗚,沒有人會不喜歡黑時宰!!!

  評論有紅包掉落

  我fg之王在此立下fg,這章評論過百明天依舊萬更!!!

  就是這麼囂張

  膨脹.jpg。

  感謝在2020-10-08 00:23:49~2020-10-08 13:24: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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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6章 二十六個前男友

  離開辦公室後花澤透松了口氣, 她雖然嘻嘻哈哈地看起來很輕松,可實際上心提在了嗓子眼,和老狐狸森鷗外交鋒需要提起全部的精神, 大腦也得保持高速轉動, 就怕被森鷗外帶溝裡。

  這樣一個人, 以家庭醫生的身份登上黑手黨的位置的確很合理。

  談完合作後, 剩下的合約簽署花澤透交給了帶來的其他人。

  花澤透感覺有些疲倦, 腦袋脹的疼, 她靠著牆脫掉了腳下的高跟鞋。

  中原中也拿著飲料丟給了她, 飲料「哐當」落地,一路滾到了她的腳邊,又冰又涼,讓她混沌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些。

  她彎腰撿起地上的飲料,也沒有嫌棄直接打開猛灌了一口。

  她突然拉住了要走的中原中也,將全部重量壓在了他的身上,一如當初他們交往時一樣。

  中原中也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終還是沒忍住抱住了她,算了, 快哭了的樣子真醜。

  兩個人沒獨處多久, 花澤透帶來簽署文件的下屬的呼喚聲傳來。

  花澤透立馬挺直身子整理了下有些凌亂的衣服, 蹬上高跟鞋, 冷靜自持的朝下屬點頭道:「我馬上就來。」

  他有些迷茫,到底哪個是真的她?

  從前的小兔子變成了刺蝟, 渾身的尖刺對外, 防御著所有人, 扎的靠近的人遍體鱗傷。

  過往隔著霧氣一片灰蒙蒙的,他感覺這樣要哭不哭挺直背脊咬牙堅持的花澤透讓他看的更順眼些。

  折騰了一天,合約終於簽署完畢, 森鷗外這個老狐狸明著暗著又抬高了不少分成。

  所幸最終還是談下來了。

  她讓司機將下屬送回了公司,自己並沒有回去。

  她在港黑大樓轉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她拉住之前在首領辦公室見過的芥川龍之介,「嗨小帥哥,問個路。」

  芥川的態度很冷淡,抽出被她拉著的袖口,「合同已經簽署完畢,花澤小姐還呆在港黑是有什麼事嗎?」

  少年的眉毛很淡,眉頭皺在一塊,他說的那句話的意思花澤透通過他的表情解答了出來。

  合同都簽完了,還呆在這裡做什麼?

  她聳肩道:「一些私事,小帥哥請問中原中也的辦公室怎麼走?」

  芥川停住,眼神上下打量她。

  抬手給她指了個方向。

  這個女人他有些眼熟,腦海裡的記憶再一次被翻起來了。

  他去過一次太宰先生的房間,房間的桌子上擺著一張照片,是小時候的太宰先生和另外一個小女孩的。

  小女孩張大嘴笑著,口裡的牙齒掉的沒剩幾個,照片裡的太宰先生看她的眼神很溫柔。

  多少次午夜夢回時,他都恍惚看見太宰先生用同樣的目光注視著他。

  是她,照片中的小女孩。

  他想到了什麼,表情沉了下來,太宰先生的女人為什麼要去找中原中也?

  花澤透並不知道她身上被人標上來「太宰治的女人」這個標簽,如果被她知道了只會大呼標標簽的人神經病。

  辦公室的門緊閉,中也仰頭椅在椅子上,頭上蓋著的文件遮住了他的臉。

  大騙子,大騙子!

  他還是不敢相信,那個兔子是個大騙子。一腔真心就像喂了狗,想到花澤透倘若無人的勾搭首領,他就感到一陣委屈。

  「騙子。」他輕輕的喃了一句,明明已經忘的差不多的人,為什麼還要重新出現。

  還他話費,這個死騙子!

  敲門聲響了又想,中也暴躁道:「不見人,不簽文件!」

  敲門聲又響起了,他氣衝衝的起身,一把拉開門。

  哪個不知死活的小崽子衝上來找死?

  「找……」死嗎?

  看到門口的人後中也到嘴邊的話轉了個彎,「找我干嘛?」

  他拉開門,偷摸著把丟在沙發上亂糟糟的衣服藏到一邊。

  他帽子取了下來,外套也掛在了衣架上,灰色的西裝馬甲貼在身上,讓人注意的是比女孩子還要細的窄腰。

  他往沙發裡一窩,興致缺缺道:「有事快說,沒事走人。」

  花澤透指了指手機上的時間,邀請道:「港口黑手黨的中原大人,到飯點了,該吃飯了。」

  中也的身體又往沙發裡窩了窩毫不猶豫的拒絕她,「不吃。」

  吃個毛線,氣都給他氣飽了。

  身邊的位置沉了下去,他轉了個身,不想去看這個讓他上當受騙的大騙子。

  「可是我想吃。」她都一天沒吃東西了,實在餓得不行。

  「哦。」

  想吃就吃,跟他有什麼關系?搞笑。

  花澤透輕輕扯了下中原中也的西裝,「走啦,請你吃飯嘛。」

  呵,一餐飯就想打發他?他是要飯的嗎?

  「不去。」

  花澤透伸手拍了他一下,「走了啦。」

  見他還是不動花澤透想拉他起來,卻被中原中也搶先拉住了手。

  衣服摩擦的聲音響起,中也直接摁著她的手將她壓在了沙發上。

  他眼睛亂瞟,不敢去看跟他近距離接觸的花澤透,故作不耐煩道:「你,煩死了。」

  花澤透眨了眨眼睛,怎麼被偷親一下就會連耳根子都通紅的中原中也突然變得這麼有男友力。

  花澤透空著的那只手扯住了他脖子上的Choker,她往下拉,中也順著她的力道貼近她,反應過來後手足無措地爬起來,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花澤透整了整衣服,伸手取下衣架上的外套丟給他,「走了。」

  說著不去的中也板著一張臉穿上衣服後乖乖的跟在了花澤透的身後。

  他不耐煩道:「去哪?」

  半個小時後,他們達到了橫濱中華街。

  中島拉著太宰的衣角欲言又止道:「太宰先生,我們這樣跟蹤花澤桑和帽子干部不太好吧?」

  太宰捂著他的嘴讓他噤聲,不負責任道:「委托你自己去吧。」

  他把袖子擼起,活動了下手指,用中島的錢去服裝店買了件外套。

  他將外套的帽子拉起來,速度極快地撞向了中也,手在中也的兜裡一撈就立馬離開了。

  花澤透和中也都沒看到是誰撞的人就沒人。

  「現在人怎麼這麼沒有素質。」花澤透張望了一眼,沒有看到撞人的家伙。

  太宰治脫掉外套,手裡拿著個錢包。

  錢包是今年c家的高定款,價值不菲。

  他把玩著錢包看到還沒走的中島扎心道:「你怎麼還在這?」

  「太宰先生你在行竊嗎?!」他親眼看著太宰治是怎樣撞上了中原中也後熟練的偷出了中原中也放在口袋裡的錢包。

  太宰治攬住中島的肩誘惑道:「走,帶你吃好吃的去,我請客。」

  他得意洋洋的炫耀了下手上的錢包,得意道:「我現在有錢」

  用別人的錢請他去吃東西?太宰先生是真的狗啊。

  中也並沒有發現自己丟了錢包,跟著花澤透來到位處橫濱中華街的一家老字號火鍋店,他們一進門就聞到了濃郁的火鍋味。

  大堂裡的位置全滿了,花澤透來之前特意在網上定了座位。

  服務員確認了之後,領著他們去了二樓。

  太宰拉著中島鬼鬼祟祟的跟上,口裡還念叨著,「背著我出來約會,可惡!可惡!可惡!」

  中島無語凝噎,兩個人出來約會為什麼要帶上你這個攪局的大燈泡啊喂。

  太宰先生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唉,講道理的話就不是太宰治了。

  服務員攔住了太宰,沒有提前預訂的話是無法上二樓的。

  太宰治發揮了他的好演技,眼睛都憋紅了,「剛剛上去的是我的女朋友……」

  他話沒說完,就夠服務員腦補了。

  服務員偷看了他一眼,好家伙,這是來捉奸來的。

  原本冷淡的態度突然變得熱心,還特意給他們挪了一桌。

  太宰和中島上樓後,服務員還時不時的去樓上觀察下情況。

  她「嘖」了一聲搖頭道:「這麼帥的人也會被帶綠帽,可見長的帥也沒用。」

  服務員給太宰安排的位置隱蔽,正好在花澤透他們那桌的不遠處,透過綠植可以觀察到花澤透他們的所有動態。

  太宰一邊磨牙,一邊飛速的把中島剛剛燙好的肉塞到了嘴裡。

  「燙燙燙燙燙。」

  「辣辣辣辣辣辣辣。」

  他猛地灌了一口水,辣的不行還一直往嘴裡塞。

  中島筷子在鍋裡撈了半天,連個肉屑都沒撈到。

  太宰先生請他吃飯的目的是為了讓他當個燙菜的工具人吧?

  他放下筷子,看著太宰一邊看著花澤透和帽子干部,一邊用夾子在鍋裡撈了大半夜,撈來撈去只撈出一筷子的火鍋料。

  「中島,中島?放菜啦。」

  中島微笑道:「太宰先生,我吃飽了,你自己下菜吧。」

  說完中島拿起文件,自己一個人去完成委托了。

  太宰往清湯鍋了下個幾根白菜,搖頭感嘆,「怎麼沒吃就走了?」

  為什麼走,想必太宰治心裡一點13數也沒有。

  考慮到中也的口味,花澤透並沒有點特別辣的鍋。

  火鍋湯冒著熱氣,煙霧上揚,中也棱角分明的臉在霧氣下變得柔和。

  他本來就是個溫柔的人,用急躁將溫柔深深的掩藏。

  花澤透撐頭看他,中原中也長的很符合她的審美觀。

  之前稚嫩的時候還有故作成熟而裝出來的老道。

  現在沉穩了很多,將一身鋒芒都斂了下來,只有需要時才會全部盛放。

  長而卷的睫毛被頂燈在眼下投射出一小塊扇形的陰影,他渾身繃勁,在花澤透的注視下緊張的都沒有注意到一直在偷窺他們的太宰治。

  一直生活在危機之中的中也很少有這種放松警惕的時候。

  「熟了,熟了。」

  花澤透終於將視線移開。

  中也松了口氣,撫了下胸口沒好氣道:「你可真沒用。」

  跳這麼快干什麼?

  花澤透吃東西的速度很快,是那種看著沒怎麼吃,但實則吃了不少的那種。

  燙了一整鍋的東西,沒一會就吃光了。

  中也任勞任怨的往裡面下,還特意避開了她不愛吃的東西。

  他自己沒吃幾口,全部都進了花澤透的肚子。

  發覺自己做了什麼的中也又有點來氣,他都習慣了去照顧她,傻乎乎的兔子如果他不照顧的話肯定蠢的會被人賣了。

  可兔子不是兔子,死也不是真的。

  太宰治靈光一閃,偷偷摸摸拍了張照片發到聊天室。

  む等待一個美人殉情:む圖片め(&gt&lt)め

  む這是一個情報販子:花澤太過分了,吃火鍋不叫上我(▼皿▼#)め

  む專業催債:@等待一個美人殉情還錢啊混蛋!め

  む高價回收bjd:呵,跟蹤女士的猥瑣男。め

  む理想:鼓掌,鼓掌,鼓掌。め

  む理想:@等待一個美人殉情混蛋你不是和中島在完成委托任務嗎?!め

  國木田打了個電話向中島了解前因後果後給太宰打了無數個電話,沒有一個被接通的。

  職場欺壓其他同事的爛人!

  亂步也看到了聊天室裡的消息,放下了手中的零食准備出門。

  國木田見狀急忙攔住他,「亂步先生你要去哪?」

  「吃火鍋!」

  國木田想咆哮,可又不好對著亂步吼,都是太宰治這個挑事的家伙!

  *

  今日正巧休息的朝日奈椿正無所事事的在玩手機,點進聊天室看了會消息後,他興衝衝的朝自己的孿生兄弟朝日奈梓道:「梓,我們也去吃火鍋吧!」

  「啊,為什麼要吃火鍋?」

  他都快做好飯了。

  朝日奈椿將聊天室發的照片的兩個人截掉後,發了條推特。

  朝日奈椿:求助,這是什麼火鍋店?

  む圖片め

  朝日奈椿和朝日奈梓是簽約在花澤旗下娛樂公司的兩位知名cv,粉絲上萬。

  朝日奈椿的推特沒發多久就有眼尖的粉絲認出了這家火鍋店是橫濱中華街知名的網紅火鍋店。

  椿椿看我:地址。橫濱最近不太平,椿君如果去的話還是等過段時間吧。

  反人類回復椿椿看我:橫濱什麼時候太平過?

  椿椿看我回復反人類:emmm,你問倒我了。不過我之前撞著膽子去橫濱了,才剛到就被人明目張膽的搶走了錢包,還是港口黑手黨的人幫我搶回來的……真特麼夢幻。

  講講講毛回復椿椿看我:這麼刺激?

  椿椿看我回復講講講毛:那個幫我搶回錢包的港口黑手黨超帥,要不是我慫我就當場要聯系方式了。

  我一餐兩個:姐妹牛啊,港口黑手黨都敢泡。

  椿椿看我回復我一餐兩個:都說了我慫,我還拍了張照,拍照技術不好,但奈何那個港黑小哥帥的無死角。【圖片】

  !!! 回復椿椿看我:靠靠靠靠靠靠,好帥!!!

  椿椿看我回復 !!!:小聲逼逼真的好帥,還特別有氣勢,就是身高矮了點,不過瑕不掩瑜。讓我偷偷爬牆一秒鐘。

  朝日奈椿回復椿椿看我:收到地址。不准爬牆,只能喜歡我。む警告.jpgめ

  椿椿看我回復朝日奈椿:む土撥鼠尖叫.jpgめむ捂臉.jpgめむ爬牆當場被抓我好尷尬.jpgめ

  朝日奈椿問道地址之後沒有考慮就打算去湊熱鬧,梓看到了他的推特,這家火鍋店的地址在橫濱,最近新聞都在播報關於橫濱發生的事故,幾乎每一天就要數十個人被吸干血丟進橫濱港口。

  這個時候去橫濱是嫌命長嗎?

  「椿,你為什麼心血來潮的要去橫濱吃火鍋?」

  椿將手機遞過去,點開聊天室裡的圖片,照片上的兩個人,梓認識其中一個。

  「因為花澤小姐?」

  椿點頭又搖頭,「是因為有趣。」

  「……椿,你還是別湊到花澤小姐面前去,我怕花澤小姐揍你。當初你可是將花澤小姐甩了,用的還是跟她在一起後別人都覺得你是傍上富婆了,為了自尊才跟她分手的。」

  椿攤手無所謂道:「她也騙我了,什麼我的小迷妹,明明是我頂頭上司還在我面前裝窮,可惡!」

  當時遇到這麼一個長相漂亮的粉絲他還高興的在梓面前得意了好幾天。

  迷妹個屁,連他配了什麼角色都不知道,只要問她喜歡他哪個角色,花澤透就一臉崇拜的張口就說「全部」。

  都怪當時她眼裡的光太亮眼,配上漂亮的長相簡直蠱惑人心。

  花澤透要想討好人,沒人能夠拒絕。

  「我還想揍她呢。」椿嘟嚷了句,把手機丟給他,「你自己看,這個聊天室裡有多少人,全都是她的前男友,兩只手都數不過來。」

  梓隨手翻了翻,人的確不少……

  不過花澤小姐也真大膽,將前男友們攢局一樣的全拉在一個聊天室裡也算第一人了。

  作為跟他心意相通的孿生兄弟,梓明白了他鬧脾氣的原因,無非是感覺被花澤小姐騙了,對於她有這麼多前男友有些不平衡了。

  梓拒絕了他的無禮要求,直接將他做的晚飯端了出來,「椿哥只有這個,沒有火鍋。」

  椿蔫巴巴地趴在沙發上,梓不去他也不想去了,不能搞事好無聊。

  *

  花澤透並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一大波前男友趕往火鍋店,太宰治雖然在群裡面發了照片,但是特意挑了他們快吃完之後的時間。

  等人趕到火鍋店後,人都走遠了。

  吃完後,花澤透拿出錢包准備付賬。

  中原中也直接將她錢包塞了回去,斜眼瞟她,「你是看不起我?」

  中也伸手去拿錢包,左邊口袋沒摸到,右邊口袋也沒摸到。

  來結賬的服務員對他的欣賞變成了鄙視,裝逼付錢卻假裝沒帶錢包的無品男。

  服務員鄭重道:「小姐,他配不上你。」

  花澤透抿唇,不敢在中也難堪的表情下用笑來刺激他。

  「阿拉,小矮子不會吧不會吧,和女生出來吃飯不帶錢包。」太宰大方的把手裡的銀行卡交給服務員,非常熟練的輸入密碼,看來偷取中也銀行卡付錢的行為他不是第一次干。

  服務員收完錢後,惋惜的朝花澤透道:「小姐,你的男朋友不錯,這個矮子不適合你。」

  中原中也氣死了,拳頭握緊,當場就要脫手套教訓太宰治。

  強忍著憤怒,三個人出來火鍋店,不等到出火鍋店在教訓太宰治,中原中也怕會直接將火鍋店給掀了。

  一出火鍋店,中也就毫不客氣地拎著他往偏僻的巷子裡走。

  太宰賣慘道:「透醬,透醬,小矮子欺負我。」

  花澤透樂得看戲,將太宰治暴揍一頓最爽的不是別人,而是她。

  太宰治一邊閃躲一邊用手擋臉,中也並沒有用異能力,擁有可以無效化其他異能力的異能的太宰治,異能對他毫無效果。

  兩個人的打架幾乎是中也單方面的在毆打太宰治。

  太宰治比起普通人來說格鬥術算高的,但是對上體術大師中原中也就不夠看了。

  中也一拳正中太宰的臉,太宰治哀嚎的聲音讓附近居住在居民樓的居民破口大罵。

  「大晚上的吵什麼吵,要家暴能不能等白天?」

  花澤透終於是忍不住大笑起來,她笑的很燦爛,不像之前那樣蒙著一層霧氣,嘴角的幅度都精確的用度尺量出來似的,完美卻虛假。

  而是發自內心,真真正正的想笑。

  中也的火氣突然就消了,他將手插在兜裡,不自在的踢了下躺在地上故意裝死的太宰治,「死狗,起來。」

  太宰治碎碎念道:「我被中也打了,要透醬親親才起來。」

  「滾!」

  中也擼起袖子,還是打死算了!

  風的氣息變了,夾雜著死氣。

  空氣中有什麼東西快速略過。

  太宰睜開眼睛,護著花澤透向後退,中也默契的直接使用異能力,阻隔了接近的人。

  「這是什麼?」

  圍牆上亮起一雙雙幽綠的眼睛,像一簇簇鬼火,慢慢將他們幾個包圍。

  他們行動的速度很快,傳來的聲響也很細微。

  中也抬腳將巷子裡所有的石子抬了起來,他閉眼沒有感覺到呼吸,只能根據風的撥動判斷哪裡有人,哪裡沒人。

  飛起的石子卷起灰塵,一顆顆地砸向這群不速之客。

  他們躲避的速度也很快,目標並不是中原中也,而是直奔太宰治。

  「躲開!」中也直接將地上的石板掀開,蘊含著千鈞之力的石板直接將衝過去的人砸的嵌入了地裡。

  人影從後面飛撲過來,太宰半摟著花澤透擋住了攻擊。

  中也及時的將襲擊的人踢走。

  太宰咳嗽一聲,沉聲道:「不是異能者。」

  中也面色不好,這群人速度極快,行蹤也飄忽不定,突然從角落裡衝出來,沒有心跳也沒有任何呼吸。

  不是異能者,情況就很糟糕了。

  「這群應該就是在橫濱吸血拋屍港口的人。」太宰搖頭反駁自己的話,「是不是人都不一定。」

  花澤透輕拍了下他的背,讓他呼吸順暢。

  不明怪物很多,而且無論怎樣都殺不死,被踢斷手腳也能快速的復原。

  簡直變態。

  被中也用石板壓的血肉模糊的怪物掀開石板被砸成爛肉的地方瞬間恢復如常。

  幾聲槍響,花澤透手裡握著把小巧的銀色手.槍,她槍法很准,正中逼近的怪物的心髒。

  太宰吹了聲口哨,誇獎道:「干的漂亮。」

  中原中也的表情很復雜,什麼「兔子」,你見過「兔子」這麼凶狠,隨身帶槍上來就賞人一槍子的嗎?

  花澤透察覺到中也一言難盡的表情,理直氣壯道:「來港口黑手黨談生意我不需要做些准備的嗎?」

  好吧,無話可說,還是干架吧。

  中也將包圍圈撕開一個裂口,太宰當機立斷帶著花澤透離開狹小的巷子。

  身後的怪物沒有和中也糾纏,直奔他們而來,卻被中也一個不落的擋住了。

  「中也!」

  太宰揮手,中也立馬秒懂,推倒了一面牆暫時攔住了他們時候追了上來。

  太宰開玩笑道:「透醬你惹了什麼了不得的人,這些可全都是衝你來的。」

  花澤透也發現了,這群怪物不戀戰,全都不要命的往她這裡衝。

  她一開始還以為是太宰太欠揍了找人記恨,可後來發現不對勁了,這些東西是衝她來的。

  花澤透嘆了口氣,半點也沒有開玩笑道:「美麗就是一種錯誤,被人嫉妒,遭人憎惡。」

  太宰治上手揪住她的臉,帶著笑道:「讓我看看有多美。」

  趕上來的中也一臉陰森,他在後面衝鋒陷陣,這兩狗人在這裡打情罵俏。

  死去吧,全給他死!

  花澤透拍掉太宰的手,往後看了眼,問道:「情況怎麼樣?」

  中也撇頭,直接走過了他們兩,重重的「哼」了一聲。

  關他毛事?自己應付去。

  「他怎麼了?」花澤透問道。

  太宰攤手,張口就黑他,「習慣了,小矮子的脾氣就是這麼陰魂不定,沒有禮貌。」

  花澤透懷疑道:「你說的不是你嗎?」

  中也突然停下,轉身狠狠地瞪了一眼花澤透,然後直接上手,拎著太宰治就往後面丟,正中追過來的怪物。

  他嫌棄地拍拍手掌的灰,嘲諷他,「的確耐打還死不了。」

  花澤透慫的往邊上躲了躲,不敢惹武力最高的中也,她思考著要不要直接喊「爸爸」,感動莫名其妙發火的小炮.仗,讓他救她「女兒」一條狗命?

  「爸……不是,中也,這群怪物窮追不舍,要不你們還是先走吧,讓危險都衝我一個人來。」花澤透忍不住為自己點贊,她可真是個不做作的小心機婊。

  「呵呵。」

  有些不妙了,看來中也是打定主意對她不說人話了。

  中也腳步微動直接朝那幾個怪物衝了過去,他拎著太宰往花澤透的方向丟過去。

  「傻狗,滾開,礙事。」

  現在的場地比剛剛的小巷子寬大了不少,他也可以放開手腳去對付那幾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亂步才剛到火鍋店就立馬掉轉頭,他不知道發現了什麼直奔花澤透他們所在的地點。

  他眼睛睜開,琉璃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平時身上的小孩子氣收斂,表情嚴肅道:「國木田,快點。」

  國木田點頭,朝發出聲響的地方趕去。

  「異能力,獨步吟客。」

  一顆閃光.彈扔到了怪物中間,中原中也及時脫身,趁著怪物被晃的捂眼的時候向後躍,跟上大部隊離開了這裡。

  國木田來的巧,一顆閃光.彈也丟的恰到好處。

  跑了一段路後,花澤透實在跑步動了,她氣喘吁吁地問國木田和亂步,「你們怎麼也在這?」

  亂步撇嘴哼道:「小騙子一個人吃獨食!」

  花澤透詫異,不是吧,偵探已經牛逼到了這種程度,還能算出她請人出來吃東西?這那裡是偵探,明明是個bug吧?

  如果看不出花澤透在想什麼,江戶川亂步就不會自稱名偵探大人了,他直接給出了關鍵字,「聊天室。」

  花澤透意識到了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聊天室裡已經鬧翻了,她往上翻了下聊天記錄,發現了罪魁禍首。

  「太、宰、治!你想好怎麼死了嗎!」

  好助攻中原中也直接拉住了想要逃跑的太宰治,幫花澤透制服他。

  太宰破口大罵,「小矮子你有本事放開我。」

  「呵呵。」中也明晃晃的嘲諷他。

  見挑釁中也不成,太宰治換了目標,「國木田君,你的好同事要被欺負了!」

  國木田扭頭,全當沒看見,不幫他的意思很明顯。

  花澤透嘲諷道:「這下知道你有多煩人了吧。」

  中也松開太宰,他聽到了動靜,那群怪物又陰魂不散的追了上來。

  「先走。」

  中也當機立斷直接拉著花澤透就走。

  太宰治在後面不滿的嚷嚷道:「小矮子個子不高心機卻那麼深!」

  國木田的理想都快撕禿了,一個個閃光.彈,手榴.彈往後面扔也只是稍微阻擋了怪物的腳步。

  這群怪物著實難纏,打不死也錘不爛。

  國木田擦了下額頭的汗,「這是群什麼怪物?」

  太宰治看了眼花澤透意味深長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吸血鬼。」

  花澤透吐槽道:「吸血鬼?我還暮光之城呢。」

  太宰治解釋道:「跟電影電視中的吸血鬼不同,這些應該是獲得石鬼面異能轉換成吸血鬼的人類。能力強大,不死不老,身體敏捷,還能吸收其他生命的能量轉為己用,近期橫濱發生的被吸干丟屍橫濱港的事應該就是這群人干的。」

  太宰治說的吸血鬼中也也聽說過,他皺眉道:「這群吸血鬼不應該在英國,被鐘塔侍從控制,怎麼會來橫濱?」

  鐘塔侍從,英國異能組織。跟異能特務科比起來,鐘塔侍從的權利要大的多。

  他們說的話逐漸讓花澤透有些不明白,她雖然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不同意常人的異能者,但是對於異能者之間的事,她並沒有深入了解過。

  「這群怪物,是衝著透醬來的。」太宰治笑笑,問道,「透醬是不是招惹過什麼了不得的人,又或者某任前男友因愛生恨了?」

  花澤透直接翻了個白眼,質問道:「老實說,這群怪物是不是你太宰治雇來的?」

  她真的很懷疑,難道是太宰治得不到她因愛生恨了?老實說有些惡心。

  太宰西子捧心哀怨道:「我最最最喜歡透醬了,怎麼會雇他們害你。」

  亂步口裡的糖果被他一嚼一嚼,他直接戳穿太宰治,「騙子。」

  太宰治聳肩繼續道:「我只清楚有吸血鬼這群生物,至於他們的首領是誰完全不知,但這個危險的首領被各方關注,不會讓他輕易離開英國,但是偷渡一些下屬出來倒是輕而易舉的事。」

  他覺得有些事情的發展超乎了他的意料,他不得不將這群怪物和來橫濱不久還沒有任何動作的費奧多爾聯系起來。

  這群看似目標在花澤透身上的怪物,會不會還有別的目標,比如掩藏在橫濱可以翻覆世界的——書。

  國木田暴躁道:「能不能別聊天了?」

  考慮一下他快被薅光的書好不好?

  中也直接擼起袖子又又又衝了上去,能量激起一陣風,圍繞著他盤旋。

  腳下的路出現裂紋,一塊塊的被中也用異能力控制飛起。

  他騰空一躍,踩著石板一腳一個踢向那群怪物。

  極速的風把他的風衣吹起,獵獵作響。

  他的聲音從空中傳來,「只能等,這群怪物怕紫外線。」

  距離太陽出來還有六個小時,這會是一場漫長的混戰。

  中也不在留手,攻勢又快又狠。

  太宰直接席地而坐,就差趟地上看戲了。

  花澤透口裡叼著亂步給的棒棒糖,在前排欣賞堪比電影院imax特效的大片。

  中也偶然瞥到這幾個作壁上觀的吃瓜群眾,氣的當場想走人,想是這麼想,可手下一點也沒客氣,直接將衝過來的怪物頭給打爆了。

  「給我去死!」

  太宰撐著頭笑嘻嘻道:「中也乖乖的像個狗,衝在前面太應該啦。」

  花澤透不滿道:「你狗不狗啊?國木田還知道時不時的投擲閃光.彈和炸.彈幫忙,你呢?你知道干嘛?半點用沒有還一直bbb。」

  國木田合上本子,專心聽花澤透教訓太宰治。

  銀色的子彈破空而來,幫中也解決了兩個從側面偷襲的怪物。

  槍口飄起輕煙,隨後很快的在空氣中消聲滅跡。

  花澤透拿著□□在手裡轉了一圈嘲諷道:「連我都比你有用。」

  太宰嘆了口氣,摸著胸口憂傷道:「好傷心哦,被透醬這麼說。」

  口裡說著傷心,可半點也沒有想上前幫助中也的意思。

  一聲尖利的哨聲響起,怪物像聽到暗號一樣隱身進了黑暗中,轉眼就不見了。

  長時間的打鬥不僅沒有讓中也感到疲倦,反而越來越亢奮了。

  他將馬甲裡的襯衣拉松了些,露出一直隱藏在其中的鎖骨,胸口微微起伏,眼裡是戰鬥後還未消散的紅光。

  亂步醒來的正好,他似乎意料到了這群怪物會走,剛打起來沒多久就裹著披風窩到角落睡著了。

  他揉了下眼睛,意識還沒清醒但卻不忘吃,「小騙子,我要吃烏冬面。」

  花澤透果斷甩包,「先生,亂步要吃烏冬面。」

  無事國木田,有事先生,國木田看透了花澤透的真面目。

  花澤透還貼心的在網絡上搜好了一家評論很好的面館推送給國木田。

  只要有吃的,亂步對於誰帶他一起去吃並沒有什麼意見。

  怪物剛走,國木田並不是特別放心,想婉言拒絕帶亂步去吃烏冬面,可沒想到惹惱了亂步,他小孩子氣的大吼大叫,讓在場的人都沒有辦法。

  花澤透推著他往外趕,「那群怪物已經離開了,這裡還有中也,你不用擔心。」

  太宰揮手顯示存在感,「還有我,還有我。」

  亂步已經生氣的一個人走了,在岔路口陷入了迷茫,國木田思考了片刻後道:「花澤桑抱歉,我先去找亂步了。」

  他說完看得出還有遲疑,猶豫了幾秒才追上亂步。

  這群怪物匆匆來,匆匆去,不管他們是為什麼盯上了她,都不會善罷甘休。

  她不是什麼坐以待斃的人,太宰治剛剛的那段話讓她腦海裡浮起一個人影。

  她和英國的交集不說多也不說少,和安室透就是在英國認識的。

  除了他,還有位前男友,目前也在英國。

  他花一樣的容貌再次想起來還是能讓她感覺到悸動。

  她再次向太宰確認,「這群吸血鬼真的是從英國來的嗎?」

  太宰點頭正色道:「除了在英國出現過吸血鬼的蹤跡之外,就沒聽說過其他地方有吸血鬼的存在。」

  花澤透喃喃道:「如果真的是他,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來?」

  太宰治勾起嘴角,知道了什麼,像是回應她似的,「不速之客帶著另外一群不速之客,登入橫濱了。」

  太宰聲音很輕,風一吹就散了,花澤透沒有聽清,追問道:「你說什麼?」

  太宰低頭笑笑,「沒什麼。」

  「不說就算了。」花澤透拿出手機准備給司機打電話來接她,太宰搶過手機掛斷了電話。

  他搖頭道:「不行,那群怪物不知道什麼回來,走吧我送你回去。」

  花澤透斜眼瞥他,不屑道:「就你?」

  中也也開口道:「就你?」

  太宰挺直腰板,拍拍胸脯,「就我!」

  花澤透反問道:「那請問太宰先生你打算怎麼送我回去?不會是走回去吧?」

  太宰從口袋裡掏出錢包看到空空如也的錢包沉默無言,早知剛剛就像國木田借點了。

  他目光看向中也,他還沒開口中也就知道他打的什麼鬼主意。

  中也毫不留情道:「滾。」

  花澤透聳肩嘆氣道:「男人沒一個靠譜的,還是得靠自己。」

  她從不靠譜的太宰手裡搶回手機,電話還沒撥通,又被人阻攔了。

  這次阻攔她的是中也。

  「我送你回去吧。」

  太宰陰陽怪氣的杠道:「就你?」

  中也從口袋裡掏出一串車鑰匙,鑰匙叮鈴鈴的聲音跟風鈴一樣。

  他直接用實際行動證明了,港黑高管的工資不容置疑。

  花澤透跟上中也,沒走幾步又退回來,留給太宰一句。

  「接下來的路就需要你自己走了。」

  她緊接著說出下一句。

  「而我,坐車。」

  作者有話要說:

  將寵字打在公屏上

  看看你們評論不給力我依舊日萬

  我多麼寵你們!!!

  太困了先睡覺去了草草過了兩遍沒看到蟲

  有蟲的話晚點再改叭

  注意看封面,沒錯這個美女就是人在海上正在浪的花澤透

  頭發夠多胸夠大!

  fg之王再立fg

  什麼fg你們懂?

  感謝在2020-10-08 13:24:47~2020-10-10 00:33: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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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十七個前男友

  摩托車的轟鳴聲吸引了在客廳的花澤類, 他抬手看了下時間,心情愈加煩躁。

  他拿出手機,在聯系人列表裡的花澤透名片上猶豫很久。

  摩托聲越來越響, 他起身走了幾步, 拉開大廳的窗簾往外看了一眼。

  中也用他的愛車一路將花澤透載了回來, 這輛顏色鮮艷的粉紅色摩托車她以前就坐過。

  車開的很快, 前面開車的人身材不高大但卻特別讓人安心。

  風呼呼的往後吹, 好似能把所有煩惱都吹走。

  花澤透下車, 把頭頂的頭盔取下來, 道謝道:「謝啦,中也。」

  中也別扭地轉頭,擺手道:「啰嗦。」

  他沒有多話,直接跨上摩托車准備離開,摩托車剛被發動就被他熄火。

  「花澤,最近小心。」

  他停下了就是特意為了囑咐這句話。

  花澤透點頭道:「嗯,我近段時間不會去橫濱了,中也要是想我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

  她笑盈盈地看著中也, 伴隨著摩托車的轟鳴聲, 中也嘟嚷道:「誰要想你。」

  他將帽子往下扣了扣, 沒有說「再見」, 摩托車把手一擰就呼嘯而去,落荒而逃。

  花澤透無奈笑笑, 還是這麼可愛。

  她進門就看到坐在沙發上泰然自若的花澤類, 真是稀奇, 這個萬年睡不醒的人這麼晚了還在大廳呆著。

  花澤透跟他沒什麼好說的,直接略過他就准備上樓。

  「那個人是誰?」

  花澤類有些輕的話傳到了花澤透的耳朵裡,花澤透轉身, 滿不在乎地彈了下指甲蓋。

  「你好像管不到。」

  花澤類揉了下額角有些頭疼兩個人針鋒相對的關系,他本就不是什麼主動的性格,也不善言辭,想搞清楚兩個人如今這個樣子的原因也不知道從何下手。

  他鼓起勇氣踏出一小步,就會被領地被闖的花澤透一把推開,推的比之前的距離還要遠。

  見他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花澤透更嫌心煩,她不耐道:「還有事嗎?沒事我上去了。」

  「合作順利嗎?」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想破了腦袋也找不到什麼話題可以和花澤透聊下去。

  花澤透卻明顯不想和他談,「還行。」

  花澤類試探問道:「那個人是港口黑手黨的人?」

  他今天特意找美作玲問了關於港口黑手黨的一些事,得知了那天在英德見過的小個子男人是港口黑手黨的干部,為港口黑手黨在前方衝鋒陷陣的中原中也。

  花澤透坦然回道:「嗯。」

  她感覺有些不對勁,臨近天亮,花澤類不會一晚上沒睡在等她?

  她嚇得搖頭把這個可怕的想法搖出腦海。

  困意上湧,在過兩個小時她就要上學,她沒空和花澤類在這裡進行尷尬又無聊的聊天。

  她揉眼打了個哈欠,「還有事嗎?沒事我上去了。」

  由於太困了,面對花澤類的一身尖刺稍微軟化了些,雖然還是扎人,但卻扎的沒用那麼痛了。

  「沒事了。」

  看著花澤透困倦的樣子他也有些困了,本來就是強打著精神,看到花澤透沒什麼事,一直惶惶不安的心也放了下來。

  他懶得上樓,直接窩在了沙發裡,一躺下,就立馬睡著了。

  還未上樓的花澤透無意看到了窩在沙發裡的花澤類,回到房間拿了條攤子下來。

  她放輕了步伐將攤子蓋在花澤類身上,他睡得淺稍微一點動靜就把他驚醒了。

  花澤類睜開眼,看了下蓋在身上的毯子,開口道:「謝謝。」

  花澤透站起身別扭道:「要是感冒了還得傳染給我。」

  她匆匆忙忙的上了樓,還差點撞上樓梯。

  花澤類將毯子往上拉了拉,身子全部縮在了毯子裡,用臉蹭了下毛絨絨的毯子。

  好舒服。

  花澤透是被鬧鐘吵醒的,她掙扎著起床,洗了個澡後半眯著眼下了樓,隨便塞了點東西就准備去冰帝。

  空氣這麼清新的早上,她卻要去網球社給跡部他們干後勤。

  不就是讓網球社幫忙參演了下話劇社的話劇嗎?為什麼她這個話劇社社長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現在是早上六點,網球社的人是都不賴床的嗎?這麼早訓練是有毛病嗎?

  她叼著片面包,跟喪屍一樣的往門口走,撞到了進來的道明寺司,西門站在後面,故意張開了手等著花澤透投懷送抱。

  花澤透耷拉著頭,直接踩了他一腳,有氣無力道:「你們是沒事嗎?天天早上跟踩點似的來這裡報道。」

  西門挑眉順手幫她弄了下綁歪的領帶,語氣輕佻,「見美人可是最重要的事。」

  花澤透拍開他的手,勉強抬頭看了下他的黑眼圈,嘲笑道:「黑眼圈都堪比華國國寶了,縱.欲.太多會傷身的。」

  美作玲沒忍住笑。

  花澤透白了他一眼,「你也一樣。」

  美作玲剛剛還掛在臉上的笑瞬間僵硬。

  她直白的話聽的道明寺司不滿地皺眉,「你這個女人,說話怎麼這樣?」

  有人吵架花澤透的精神稍微好了些,「我說話哪樣了?」

  她挑釁似的一字一句道: 「小、雛、雞。」

  道明寺司氣的用手指她,惱羞成怒道:「你、你、你,不知廉恥!」

  之前牧野杉菜用來罵他的成語,他現學現賣用到了花澤透身上。

  西門被道明寺司的成語逗笑,攬著他的肩誇贊,「不錯,還會用成語了。」

  道明寺司驕傲道:「那當然。」

  美作玲摸著下巴笑容不懷好意的拆他台,「司的字典裡的成語大概就是這種擅自改編的,比如什麼不五不六,十上九下,一個打兩這種。」

  花澤透及時嘲諷道:「文盲。」

  被西門拉住的道明寺司氣的頭發炸起,他漲紅著臉想找詞語罵花澤透,可想了半天一句髒話也沒有想出來。

  西門問了他一個很深刻的問題,「為什麼你每次都說不過她,還要趕著找虐?」

  剛剛還憋不出話的道明寺突然妙語連珠,「為什麼每次都撩不動她,還要趕著找虐?」

  美作玲忍不住笑,心疼地拍了下西門的肩膀,「能被司懟的啞口無言的,你是第一個。」

  跡部的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他們部活已經開始快一個小時了,花澤透還沒有到。

  花澤透大膽的把電話掛斷,看了下時間等她趕到網球社他們應該正好結束早訓。

  想讓她當苦力,簡直做夢。

  她揮手打了個哈欠道:「走了,懶得看你們這幾個智障站人家門口演多口漫才了。」

  花澤透聳肩直接上了車,車窗一搖就縮後座眯眼打瞌睡了。

  道明寺揉了下比海藻還要卷曲濃密的頭發一臉疑惑,「多口漫才是什麼?」

  西門搖頭道:「多讀點書。」

  道明寺一頭霧水的對美作玲道:「他是不是有病?」

  哪只美作玲看著他也一臉搖頭,無奈道:「總二郎說的沒錯,多讀點書。」

  道明寺:「???」他們是不是都有病?

  *

  中村大叔車開的很平穩,讓花澤透在車上睡了半個小時。

  她一下車就打發了那些向她問好的學姐、學妹們。

  她看了眼時間,慢慢悠悠的往網球社晃。

  距離網球場五米遠的地方站了不少人,為了不打擾網球社的訓練,觀看他們訓練的學生都會按照規定遠離網球社外的網欄,盡量小聲的不打擾他們。

  幾乎沒人說話,只聽到細微的快門聲。

  花澤透朝前走,眼睛都要閉上了,一只手將她轉了個彎。

  前來巡查的棲川見有些無奈,敲了下她的腦袋教訓道:「睜眼,看路,我不攔你都要撞樹了。」

  按照剛剛花澤透的軌跡,如果她不攔下她,一秒後她就會和干枯的樹皮近距離接觸。

  花澤透抱住了她的腰,腦袋蹭了蹭,意識模糊還不忘向她吐槽跡部,「跡部腦子有坑,不過是本著同學愛在話劇裡打了個醬油而已,不僅濫用職權仗著自己是學生會會長克扣話劇社活動經費,還過分的讓我這個一部之長幫他干苦力。」

  棲川見推開狂吃她豆腐的頭,不滿道:「你在我這個跡部後援會會長面前說跡部的壞話真的好嗎?」

  花澤透哼唧了兩聲,「哪裡是壞話,我說的是事實嘛。」

  棲川見屈指,狠狠地彈了下花澤透的腦門,疼痛讓花澤透瞬間清醒。

  她捂著額頭,眼淚汪汪,「小見!不過是個男人罷了!」

  棲川見警告道:「不准在我面前吐槽跡部君。」

  花澤透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極其不雅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氣,雙手又重新抱住了棲川見,聲音軟軟道:「小見我好困啊,四點多才睡六點就起來了,我感覺我快要不行了,要美女親親才能續命。」

  她學著太宰治的樣子向棲川見撒嬌,卻忘了太宰每次向她撒嬌的後果。

  棲川見伸手扯住她的頭發,把故意埋在她胸裡的頭給拉開。

  「你從哪裡學來的流氓姿態?禮儀都被吃光了嗎?需要我致電花澤夫人讓你重新學禮儀嗎?」

  花澤透立馬驚起拒絕道:「大可不必。」

  從小教她禮儀的老師也是她母親的老師,為人死板又嚴厲,她一向無法無天誰都不怕,但是想到禮儀老師板著的臉,就嚇的直跳。

  花澤透一邊擺手一邊往後撤,想逃。

  棲川見一把扯住她的後領將她拖進了網球社,跡部坐在木椅上等花澤透等了已經快一個小時了。

  網球社訓練已經結束,網球散落了一地,他沒讓其他部員將網球收好,而是不緊不慢的等待著花澤透的到來。

  這一地的網球,便是花澤透的任務。

  「跡部君,幸不辱命。」

  這一地的網球讓花澤透意識到了不好,她掙扎道:「小見,你這樣認真跡部是不會喜歡你的!」

  棲川見聳肩,無語,「你不要將我和跡部君拉郎配ok?」

  花澤透扭頭雙手拍打牢牢拉著她校服衣領的手,「你不喜歡他你還幫他?」

  棲川見反問道:「跡部君是我崇拜的對像,同時我也是跡部後援的會長,不幫跡部君難道幫你?」

  花澤透停止了掙扎。

  敲,她說的好有道理。

  棲川見松開花澤透,幫她整理了下被她扯皺的衣領,她從不曾掩飾過對於跡部的崇拜,無關於喜歡,只是螢火逐光的本性。

  能得到冰帝集體學生尊重的跡部,靠的不是華麗的外表,顯赫的身世,而是他自己,站在高處就能與驕陽抗爭的光芒。

  幫跡部將花澤透抓到網球社後棲川見深藏功與名的離開,離開時她還不忘給花澤透說了聲「加油」。

  這滿地的網球,工程量巨大。

  花澤透打哈哈道:「大爺,訓練結束了嗎?咱們走吧?」

  跡部伸手將網球社的網欄門一關,站起來抱臂靠著門,挑眉道:「走哪去?後勤人員還沒有將網球場地整理好就想走?」

  花澤透擼起袖子惡狠狠道:「你想干架?」

  跡部勸她道:「花澤,我們是同一個老師那裡學的空手道,你可從沒贏過我。」

  花澤透訕笑撿起地上的網球拍,挑起了地上一個網球,隨手一拍就打中地上的裝網球的網球框裡。

  她緊接著打出第二球,可沒像第一球那樣那麼准,滾到了網球框邊高速旋轉了好幾圈。

  跡部眯起眼,看花澤透的表情多了幾分深思,「外旋發球。」

  花澤透聽不懂他關於網球的專有名詞,她的網球是某任前男友教的,他心血來潮時就拉著她去接頭網球場打兩球,教了她最基本的揮球方式,這個發球也是他教的,不過她十次有十次不成功,能打出一次也是靠運氣。

  「越前龍雅教你的?」

  她提過,她的前男友是越前龍馬的哥哥,在U-17集訓的時候,他見過那個自由如風的人。

  他網球很強,一眼就讓他激起戰意,想酣暢淋漓的和他較量一番。

  「對啊。」

  她繼續將網球往網球框裡拍,可十個有九個中不了,第一個網球完美進框只是曇花一現。

  明年跡部就要升上高三,他已經將網球社漸漸放權給日吉若,身為冰帝財團的獨子,他不可能一直沉溺在網球中。

  縱使在喜歡網球,也只能無奈的放手,將網球當做茶余飯後的消遣。

  享受了家族帶來的便利,同樣的也需要為家族付出,收獲什麼就需要投入同等價值的東西。

  這是每一個身處在規則中的人,都明白的道理。

  跡部刺了句,「各行各業都有你花澤透前男友的蹤跡。」

  花澤透聳肩不在意道:「誰叫我眼光好,他們個個都很優秀,在不同的領域發光發熱。」

  花澤透蹬鼻子上臉,完全不在乎跡部是在嘲諷她。

  她的確是耍了手段和別人交往,但在交往過程中她沒有任何不當的行為,和別人分手也是干脆利落,要不然就是她被別人分手。

  交往的這麼多男友裡,她唯一覺得稍微有點愧疚的就只有中原中也。

  所以她從不曾向身邊的人掩飾她豐富的感情經歷,這並不是件可恥的事,她交往的男朋友每一個都是無比優秀的人。

  網球場上的網球撿了個七七八八,圍觀網球社的女生也離開了,花澤透見四下無人,直接席地而坐。

  她撿起地上的網球隨意一扔,不滿道:「我不干了!我今天凌晨才睡,沒睡一兩個小時就起來了,大清早趕到網球場,我感覺身體快掏空了。」

  地上的網球就剩零散的幾個,跡部將網球撿回網球框裡後,站在她面前直接擋住了她全部的光。

  就這一會的時間,就讓她困意上湧,她半咪著眼,手撐著膝蓋上,身子一歪就直接要往地上躺。

  跡部有些嫌棄地拉住她的胳膊,問了句,「花澤透,你晚上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事了?」

  她靠著跡部「哼唧」了兩聲,又困又累,她不想讓跡部知道她昨晚被陌生怪物襲擊的事。

  「和人游戲互噴,決戰到天亮。」

  跡部被她氣的眉頭抽動,十分無語。

  「起來。」他打了個響指,「再不起來我直接讓樺地把你扛回教室了。」

  花澤透一聽這話立馬掙扎著起身,憑借著毅力挪到了教室。

  跡部在後面跟著,避免她迷糊地撞樹。

  「讓一下,謝謝。」

  一到教室,花澤透直接癱到了桌子上。

  小澤春風椅子往後移,身處手指戳了戳花澤透臉上的黑眼圈,「社長,你昨晚搶銀行去了嗎?」

  花澤透拍開她的手,不耐煩道:「別問,問就是跟人決戰到天明。」

  小澤春風想岔了,面色扭曲,害怕她再說出什麼莫名其妙的話直接用手捂著了她的嘴,小聲道:「社長,你小點聲。」

  花澤透立馬明白她想岔了,無語道:「你腦袋裡是漿糊嗎?抽屜裡的純愛等會給我乖乖上交。」

  「啊。」

  小澤春風一臉崩潰,她剛買還沒捂熱的就要全沒了。

  她沒心情和花澤透說話了,趁著還有時間多摸幾次。

  花澤透一睡就睡了一上午,直到中午下課鈴響。

  「花澤透,你是豬嗎?」

  花澤透睡了一上午,精神稍微恢復了,甚至還有精力去杠跡部。

  她在游戲裡練出來的不帶髒字的噴人技巧不是蓋的,三言兩語就把跡部氣的帶著樺地離開了教室前往餐廳。

  跡部走後,小澤終於可以松了口氣。

  「社長,下午有我約的新出的乙女游戲的發布會,你陪我一起去嘛。」

  「哪裡?」

  「XX商場。」

  花澤透比了個ok的手勢,「好的,我正好要去XX商場拿我新訂的A家的包。」

  得到花澤透的答復後,她上網刷了下關於發布會的消息,她注意到了商場不止有游戲發布會,還有一位著名的家的新書簽售會,小澤春風除了純愛,其他的並不感興趣,看了一眼後就拋到了腦後。

  *

  由於發布會的開場時間,花澤透和小澤春風直接翹了最後兩節課,還從醫務室搞了兩張病歷條請假。

  小澤春風縮在花澤透身後,生怕跡部發火。

  跡部吸了口氣平復心情,跟智障計較實在是掉份。

  跡部頭才點了一半,花澤透就迫不及待地踹包帶著小澤春風離開了教室,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司機早在門外候著,冰帝距離游戲發布會地點的路程不是很長,十幾分鐘就達到了目的地。

  工作日的商城外也圍滿了人,清一色的都是穿著校服翹課來發布會的學生。

  距離游戲發布會開始還有一會,兩人徑直去了花澤透訂包的店。

  她新訂的這款包剛剛上市,網絡上驚鴻一瞥後就念念不忘,由於霓虹一直沒貨,花澤透只能使用的鈔能力。

  她的錢一部分是花澤家給的零花錢,另外的大頭是名下公司的抽成還有偶爾談合作的分成。

  一拿到包花澤透就毫不猶豫的把身上背著的舊包卸下來換上了新包,她不是什麼能忍的人,得了新東西就巴不得立馬撕掉包裝用。

  小澤春風逛了一會,想了想自己這個月還剩的零花錢忍痛把手裡的包放下了。

  換好包後,花澤透直接將舊包交給營業員拜托她郵寄回去。

  兩人又逛了一會,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趕往發布會所在的展廳。

  這次發布會的票都是贈票,請的都是業內人士,小澤春風手上的票還是她一早托關系拿到的。

  花澤透看了眼門票,疑惑道:「你干嘛不找我要?」

  「啊?」化了大半零花錢托關系購買門票的小澤春風此刻有點懵。

  花澤透抬頭彈了下她的腦門,恨鐵不成鋼道:「你是不是傻,預約游戲的時候不查一下這個游戲是誰家出品的。」

  發布會的展廳外豎著游戲npc的人形立繪牌,牆上也張貼著巨型海報。

  游戲方還特意請了幾個coser來cos游戲裡的角色,往門口一站吸引了很多路過女生的注意,甚至還有女生當即來掃牆面上的二維碼下載游戲。

  花澤透不愛玩乙女游戲,能讓她提起興趣的只有1v9的多人互罵游戲。

  距離入場還剩一分鐘,門口有秩序的排起了長隊,花澤透把排在隊伍裡的小澤春風拉出來,砸了眼狡黠道:「有後門在不走不是虧了嘛?」

  她打了個電話給展廳負責人,沒錯游戲發布會舉辦的展廳也是花澤家的。

  游戲是花澤家的,展廳也是花澤家的,真是一點肥水也不流外人田。

  負責發布會的經理急忙趕到門口親自將花澤透請了進去。

  門口保安攔住了想要一起跟進去的女學生,被攔的女生不滿道:「為什麼我們不能進去?他們兩個也有票嗎?」

  保安無情道:「有沒有門票他們都可以進。」

  「為什麼?」

  保安木著一張臉,反應冷淡,「憑她爸媽給我發工資。」

  被攔的女生啞口無言,低聲罵了幾句後再次等在了外面。

  經理臨時騰出了最前排的兩個位置給她們,位於舞台在的正中間,旁邊是一些媒體和負責宣傳的網絡紅人。

  這次的游戲花澤家下了大手筆,請了最豪華的cv陣容,連游戲劇情的主筆都請了已經封筆的一位言情作家。

  小澤春風就是這位作家的粉絲,會預約游戲也是因為他。

  親自被經理帶到正中位置的兩個女生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那兩個女生是誰啊?坐正中間的c位不說還是經理親自帶過來的,剛剛我們進場可沒有這麼好待遇。」正在調試相機的某個媒體記者道。

  旁邊的同行掃了一眼,有了判斷,「看校服,冰帝的學生吧。」

  記者秒懂,聳肩道:「又是兩個富家小姐。」

  聽到他們談話的旁邊的男人湊過來,八卦道:「那個扎馬尾的我見過,是小澤制藥的千金,另一個沒印像,不過估計家世也不一般。」

  前排的某個小網紅聽到這話,往旁邊挪了幾個位置蹭到了花澤透旁邊。

  他撓了下頭笑容陽光,自來熟道:「你們也是受邀來參加發布會的嗎?」

  這種貼上來的人,花澤透一年到頭不知道要見多少,連一向活潑的小澤春風都對他愛搭不理。

  花澤透挑眉,將椅子往旁邊挪了挪,直接道:「哥們,你臉上的粉都比我的厚了,想套近乎的話你應該找別人。」

  他還想說什麼,直接被花澤透招手請來保安拉出了展廳。

  朝日奈梓剛上台就退了下去,他往台下的座位看了一眼,給椿打預防針道:「椿哥,答應我一會別衝動。」

  主持人已經開始喊名字了,椿一腳跨上台,不在意道:「衝動什麼……」

  話還沒說完,他余光就掃到了坐在正中間特別顯眼的前女友小姐——花澤透。

  花澤透的笑容變僵硬,她知道這款游戲是花澤家研發的,可卻不知道游戲的CV是誰。

  她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你說這個游戲的CV是誰來著?」

  小澤春風不明所以,重復道:「主CV是朝日奈椿和朝日奈梓兩兄弟。」

  「為什麼不早說?」

  「你也沒問啊。」

  花澤透微微扭頭和椿的眼神錯開,輕聲道:「這下完球了。」

  小澤春風難得聰明,她意識到了什麼捂嘴驚訝道:「難道朝日奈梓和朝日奈椿也是你的前男友嗎?」

  花澤透用手擋住小澤春風因為太過驚訝而看向他們的露骨眼神。

  「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厲害了,談一個不夠還要去搞他的兄弟?」

  小澤春風搖頭又點頭,弱聲道:「社長你也不是什麼有節操的人嘛,和兄弟談戀愛也不是不可能……」

  花澤透:「……」

  椿上台,眼睛牢牢地盯著花澤透,主持人熱場子問的問題也是心不在焉的回答。

  梓趁人不至於掐了他一下,一個眼神就讓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強打起精神,臉上重新掛起笑容。

  介紹完主要劇情和幾個CV後,主持人的耳麥裡傳來指令。

  「為了讓大家更加了解我們得《美夢成真》,接下來會進行幾個小游戲。」

  「下面會隨機邀請幾個人上台和我們的CV同台互動,重現游戲中最浪漫的劇情。」

  椿接過話筒,臉上的笑容十分惡劣,「就那位,穿著校服的卷發小姐姐,沒想到這麼漂亮的小姐姐也是我們游戲的粉絲呢。」

  鏡頭移到花澤透,她的臉直接出現在大屏幕上。沒有美顏修飾的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張漂亮的臉,作為一個素人她的顏值十分能打。

  她穿著校服,及腰的長卷發半挽在腦後,略微畫了點淡妝添彩。

  被這麼多鎂光燈照射也沒有絲毫緊張,神態大方,像是習慣了被人注視。

  小澤春風吸了口氣,悄聲問她,「你跟這位前男友沒仇吧?等會被打的話要不要我救場?」

  迎著鏡頭花澤透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她張口直接給了小澤春風一個溫柔的「滾」字。

  她和朝日奈椿相遇在炎熱的夏日,那是她第一次接受公司的案子,負責一個小成本的游戲制作。

  給的預算不多,所以不得不將資金用在刀刃上,沒必要的花銷就能省則省。

  為了減少預算,她在網上廣撒網找尋還沒有紅比較便宜的CV。

  偶然的機會,她在公司裡遇到了來試其他戲的朝日奈椿。

  他那時候還不紅,沒有名氣,剛剛進入這個圈子,配的也都是一些沒幾句台詞的路人甲。

  花澤透一眼就相中了他的臉……啊不,他的才華。

  她隱藏身份,利用他粉絲的身份接近他,然後牽橋搭線促成了合作。

  也是因為那個游戲,朝日奈椿在CV屆一炮而紅。

  成名之後帶給他的不僅有粉絲,還有接不完的戲和游戲配音邀約,公司幫他安排了專門的經紀人,他越來越忙,和花澤透一個月見不到兩次面。

  她本來就是沒有安全感,渴望別人關懷的人。連人都見不到的戀愛,不談也罷。

  還沒等到她去找朝日奈椿分手,朝日奈椿倒是先提了分手,還是他經紀人上門來說的,原因是因為他太忙……

  分手之後再次相見是在一次慶功宴上,曾經的迷妹搖身一變成了頂頭上司,這種經歷恐怕沒幾個人經歷過。

  朝日奈椿那時候才知道他被騙了,什麼迷妹,全是騙人的!

  朝日奈椿瞬間想到了他們之間相處的很多事,沒等主持人說話,他就將話筒遞到花澤透嘴邊,臉上掛著輕浮又不讓人覺得冒犯的笑容。

  「漂亮的女士,有幸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花澤透同樣用笑容對他,疏離又冷淡,仿佛他就像個陌生人一樣,兩個人從沒見過,也沒有纏綿的過往。

  「花澤透。」

  他明明是故意請花澤透上場,想耍些小手段讓這個前男友有一個群之多的小騙子吃點苦頭。

  可真等她上了台,對他陌生又視若無睹時,他就忍不住心裡發酸。

  為了面包他放棄了愛情,他沒覺得當初的選擇有錯,每個人都有追逐向上的權利,這過程中勢必要放棄些什麼。

  只是這種放棄一直牢牢地扎在心裡,他位置越高,它就扎的越深,又痛又拔不掉。

  主持人表情凝重,聽到花澤這姓後他就猜到了這個被叫上來的少女身份不簡單,耳麥裡的話也肯定了他的猜測。

  他恭敬道:「花澤小姐,只是個小游戲,您不用緊張。」

  大屏幕上上簡短地播放了一個片段,游戲中的女主面前站著四個不同類型的游戲男主,他們伸出手,說出游戲中的經典台詞。

  畫面轉到女主,她的面前出現了四個選項。

  視頻暫停,這個游戲其實就是讓花澤透充當女主的角色,選擇她面前的四個配音男主的CV。

  四個CV一字排開,他們穿著游戲裡的同款服飾,緩緩對花澤透說出游戲中的台詞。

  在台下吃瓜的小澤春風比花澤透本人還興奮,她喃喃道:「是選擇金發的陽光小柴狗,還是氣質憂郁的銀發美男,又或者是沉穩冷靜的前男友的弟弟,還是萬花叢中過只為你一人的前男友?」

  噫,讓花澤透出來的這個決定果然沒有做錯,現實可比游戲刺激多了。

  金發娃娃臉的男生一笑,還能看到俏皮的小虎牙,他伸出手,所有的燈光都彙聚在了他明亮的眼中,「花澤小姐,一起爬山去嗎?」

  爬什麼山?不去。

  修長的手指撥了下額間的碎發,男生半長的銀發垂在肩頭,渾身帶著讓人心疼的氣息,他聲音又輕又淡的從花澤透的耳邊略過,「今晚的音樂會,也有你的一張票。」

  太像花澤類,醜拒。

  朝日奈梓行了個禮,眼睛注視著她,仿若她是他的全部,「只要小姐一聲令下,錐生玖隨叫隨到。」

  錐生玖是朝日奈梓配的角色名稱,花澤透沒有直接拒絕他。

  下一個是朝日奈椿,他原本銀白的頭發臨時染成了熱烈的紅色,他上前一步,尾調拉長,語氣是他一貫的輕浮,「透醬,一起約會去呀∼」

  朝日奈椿的見她沒有反應,暗自握緊了手,手掌心因為緊張沁出了一層汗,他心跳個不停,一下一下,為花澤透接下來的選擇而跳動。

  她慢慢靠近他,朝日奈椿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還不是選了我嗎?他心裡洋洋得意道。

  哪知花澤透來到他面前不是為了同意他的約會,而是特意來扎心的,「對不起,我不怎麼想和你約會。」

  她轉身握住了以為她要選椿而收回的手,梓有些擔心地看了椿一眼,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椿難看的臉色。

  他勉強露出一個笑,開玩笑道:「我也可以隨叫隨到的嘛。」

  花澤透反應冷淡的「哦」了一聲。

  朝日奈椿的臉色徹底繃不住了。

  台下的小澤春風激動的要跳起來了。

  來了,來了,雙生兄弟為愛戰鬥,究竟誰能贏美人的芳心呢?

  看來是弟弟略勝一籌,哥哥落寞轉身,看他會做出如何舉動來挽回曾經分手的前女友?

  預知後事如何,請接著看下去。

  小澤春風腦補了一出狗血言情大戲,並打算將這個作為寫作素材,寫成劇本向藤原修自薦。

  沒有人能不愛狗血言情修羅場!

  主持人笑哈哈的圓場道:「看來還是沉穩的男士更讓花澤小姐喜歡。」

  花澤透點頭道:「我對於沉穩的男士有著不同的好感。」

  被稱為輕浮系CV的椿感覺被戳了幾刀。

  花澤透說話的態度很認真,她是真的很喜歡沉穩的男生,不過不是像朝日奈梓這樣的。

  選他純粹是矮子中拔高,只能選他,當然還有個目的是為了隔應朝日奈椿。

  結束完游戲後,花澤透頂著朝日奈椿吃人一樣的眼神淡定的回了位置。

  這個發布會她沒有興趣看下去了,她問小澤春風道:「你還要看下去嗎?我出去透透氣外面等你。」

  小澤春風本來就是為了她喜歡的作者,作者下台之後她也沒什麼興趣在看了。

  她聳肩道:「好無聊,我們還不如去逛商場,今天好像還有個作家的簽售會,要不然我們去湊湊熱鬧?」

  花澤透點頭,拿起包和小澤春風離開了現場。

  朝日奈椿看了眼時間,距離發布會結束還有一個小時,他沒心情開下去了。

  朝日奈梓摁住他蠢蠢欲動的腿警告道:「媒體在下面拍著,四谷桑前幾天才把關於你的新聞壓下去,這次在出岔子絕對要被四谷桑罵死。」

  朝日奈椿吸了口氣,忍住了心裡的那股無名火。

  花澤透離開展廳時還不忘交代經理,「我不想明天娛樂新聞上出現我的名字。」

  經理點頭道:「好的小姐,我等會會通知在場的媒體的。」

  離開展廳後,小澤春風拉著花澤透順著人群來到了位於二樓的簽售會。

  他們來的有些晚了,簽售會剛剛結束沒多久。

  兩個人隨便找了個咖啡店,剛進門花澤透就看到了熟人,拉著小澤春風就准備出去。

  「女士,這邊走。」

  花澤透有點想哭了,為什麼曾經和平分手的前男友分手之後還要接踵而來的闖入她的生活?

  不管去哪,她都能和前男友相遇。

  被搶劫時會相遇,談生意時會相遇,隨便找個咖啡廳還會相遇。

  遇見的全是她的前男友,她都多久沒有談戀愛了,難道這就是對她沒有談戀愛的報應嗎?

  她是不是該另尋新歡開啟一段甜甜的戀愛,這樣前男友就能遠離她的生活。

  花澤透臉上的笑很難看,「木之本,我知道你想笑。」

  木之本桃矢領著花澤透他們坐到了靠窗的位置上,他抽出掛在腰上的本子,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點什麼?」

  「白開水!」她需要喝杯白開水冷靜一下。

  小澤春風弱弱地舉手,「我我我,一杯冰美式。」

  木之本桃矢寫著白開水和冰美式的本子合攏,突然道:「怎麼,侍奉神明的巫女也要上高中?」

  花澤透懟道:「怎麼,魔法少男也需要出來打工?」

  木之本桃矢還想說話,就被第四個人打斷了。

  扎著長馬尾的美艷女人自來熟的和花澤透擠在了同一個椅子上,「小透醬,好久不見了。」

  小澤春風瞳孔震驚,男聲?突然出現的大美人是女裝大佬?!

  花澤透咬牙瞪了眼今天一直在吃瓜的小澤春風。

  氣死了,她怕不是敵人派來的間諜吧?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我太寵了

  吃不消了人已經被掏空了

  明天會晚點更了

  我要去續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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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二十八個前男友

  這個穿著女裝, 扎著長馬尾的美艷男人是剛剛在游戲發布會上面見過的朝日奈椿兩兄弟的哥哥,朝日奈光。

  朝日奈家一共有十三個孩子,還是清一色的男生。

  花澤透跟他們的淵源不算深, 但也不淺。

  先不提曾經作為前男友的朝日奈椿, 朝日奈家二子朝日奈右京是跟花澤家有過多次合作的知名律師, 八子朝日奈琉生目前是她的美發師兼職造型師, 十二子朝日奈風鬥藝名朝倉風鬥, 是花澤娛樂公司旗下藝人。

  而四子朝日奈光筆名朝川光流, 是花澤出版社的駐社作家。

  這樣一算, 淵源的確不淺。

  和朝日奈椿交往後,她見過他的家人們,彼時他們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對待她的態度也很平常,只是當兄弟的女朋友。

  但朝日奈光不一樣,他一直明裡暗裡的挑.逗她,試圖借她將朝日奈家本就隱藏在平和之下的風浪徹底掀出來。

  後來分手之後原本以為沒有交集的朝日奈家人卻因為工作的原因,交集越來越多。

  知道她身份的朝日奈家人也並沒有什麼異義, 提出分手的是為了更好前程的朝日奈椿, 跟她並沒有什麼關系, 如果深究起來, 她還是受害人。

  當然了,他們並不知道如果朝日奈椿要是晚點說, 誰說分手還不一定了。

  後來朝日奈光的出版, 正巧是由她負責, 她草草的過了遍的內容這次發現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把她當成寫作素材了……

  要不是看在他為出版社帶來的利益上,她一定把他頭都打飛。

  面對朝日奈光的「騷擾」花澤透直截了當道:「對不起,我這個人比較小心眼, 不喜歡比我還好看的男生待在旁邊。」

  朝日奈光笑看了木之本桃矢一眼,「是因為前男友在這裡,小透醬為了維護自己在前男友心中的形像才這樣說的吧。」

  朝日奈光一眼就發現了兩個人之間奇怪的氣氛,稍微一想就猜到了兩個人之間的關系。

  花澤透沒理他,直接起身換到了旁邊的位置上,「得了吧,我在木之本面前要維持什麼形像?說起來,我和他是曾經的男女朋友關系,而你只是稍微熟悉一點的陌生人,要維持形像也是在你面前維持形像。」

  朝日奈光劉海遮住了眼睛,她越是這樣撇清兩個人的關系,他越想靠近,有些後悔讓椿提前遇到了這麼有意思的人。

  要是天天跟這麼有意思的人在一起,他是不是能多很多的寫作素材。

  木之本桃矢再次拿出點單本,「先生,要點什麼?」

  「一杯黑咖啡,謝謝。」

  上餐的速度很快,花澤透點的白開水是特意溫過的,入手的溫度讓花澤透一愣,她抿了口毫無味道的白開水,明明沒有味道但她卻感到五味雜陳。

  再次遇到木之本桃矢,他看起來依舊是那麼細心,明明看起來是個冷淡的人,但做事卻和表像截然不容,大抵是因為家裡還有個年紀很小的妹妹要照顧,所以比一般同齡人他要細心很多。

  談戀愛時他就很沉穩,只有和他妹妹打鬧時才會展現出不一樣的他。

  比起那副萬事從容的樣子,花澤透更喜歡他略帶著孩子氣的模樣。

  和木之本桃矢相識是在一家神社,那時她被邪祟纏身,在表面明星實則暗中身份是除妖師的前男友的建議下,去神社當巫女借由神社和神明的庇護驅除邪祟。

  那家神社原本的巫女出國留學去了,巫女的位置空了很久,直到她來巫女的位置才被填上。

  那段時間,她白天上學,晚上去神社定點打卡,隨便打魚幾小時就回家。

  她甚至一度懷疑纏著她的邪祟是前男友故意搞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到神社當巫女「斷情絕愛」。

  由於巫女的特殊性,任職期間必須全心的侍奉神明,不能談情愛之事。

  那段時間,是花澤透最無聊、寂寞的時間。

  遇到木之本桃矢,是那段無聊時光中最有意思的事。

  初次見他,是在神社內的櫻花樹下。

  那天櫻花開了滿樹,為了躲避神官的啰嗦她爬到了櫻花樹上,神官在樹下焦急的亂轉,揚言找到她一定要給她教訓,她晃動著腳櫻花簌簌飄落,在神官看不到的地方做了一個又一個的鬼臉。

  神官走後,一個陌生的男人來到了櫻花樹下。

  他很熟悉神社,不像是偶然闖入神社的路人,而是專門來看這顆櫻花樹的。

  他抬頭往樹上看了看,嚇得花澤透下意識的往樹裡面縮。

  她在神社呆了這麼久,頭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參拜者。

  長相硬朗,連下頜線都像是用刻刀精雕細琢雕刻出來的。

  他站了一會,靠著樹坐下了。

  他坐在樹下,花澤透坐在樹上。

  她拿出手機,放大屏幕對准男生帥氣的臉拍了張照片。

  忘了關閉的手機閃光燈聲音嚇的她手機拖手,她下意識的想去撈手機卻忘了自己在樹上。

  離地面還有大概一米的時候,狂風將樹上的櫻花全部吹落,裹著她落地,白晝變成了夜晚,目光所及之處都像是蒙上一層霧,畫面褪色,漸漸泛黃。

  花澤透看到了之前樹下的男生和一個不認識的巫女。

  她鬧出的這麼大的動靜,樹下的兩個人好似完全不知道,她悄悄靠近他們,剛想聽他們在說什麼,就被突然的一只手擋住了去路。

  她看看面前的男人,又看看樹下的男人,眉毛皺成了一團,糾結道:「你是火影忍者嗎?」

  她做了個影分.身的結印手勢,口裡是讓人聽不懂得嘰裡呱啦的言語。

  樹下的另一個他似有感應的往他們所在的位置看,男生直接捂住了她的嘴藏在樹後。

  花澤透掰開捂著自己手的嘴,不可置信:「這樣進度是不是有點快?」

  「……」糟了碰上奇奇怪怪的人了。

  「帥哥你叫什麼?咱們這狀態是不是見鬼了?樹下那兩個是不是就是來蠱惑我們的鬼?那個跟你長得一樣的男鬼沒得說肯定是來勾引我的,而那個漂亮的女鬼肯定是來蠱惑你的!」

  她的話又細又密,讓他覺得腦袋疼,像飛了無數只蒼蠅在耳邊,嗡嗡的響。

  她還在碎碎念,樹下的兩個人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一直往外湧的話戛然而止,她張大了嘴,怎麼事情發展的不對?兩鬼自己內部消化了?

  她好奇地探頭,想看看清兩個人是否在親吻,在嘴唇相親的一瞬間,一只手直接捂住了她的眼睛。

  她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擦過他的手掌心。

  手掌離開後,黑夜重新變回了白晝,樹下的兩個人不見了,只剩她和另外一個男生。

  男生並不想和她解釋這離奇的一幕徑直離開了。

  正在工作的鶴田突然接到了那位事特別多的大小姐的簡訊,點開簡訊,是一個男生的照片,從角度上是從上下往下俯拍,能大致看的清臉。

  鶴田不明所以,花澤小姐突然給他發個帥哥的照片是什麼意思?

  幾秒後,另一條簡訊也發過來了,只有非常簡短的一句話。

  [花澤小姐:一分鐘之內,我要知道這個男生的所有信息!]

  鶴田嘆了口氣,每天都在想辭職的邊緣徘徊。

  鶴田的工作效率很高,一分鐘後那個男生的全部資料傳到了花澤透的手機上。

  「木之本桃矢?」

  她看了下木之本桃矢的全部資料,注意力被他的妹妹給吸引了。

  臥槽,他妹妹好像有點可愛。

  「母親?哇哇哇,大美人。」

  櫻花從她的發間劃過,櫻花樹被風吹的左右右晃,她猛地抬頭,剛剛那聲「謝謝」清晰的不像在幻聽。

  今天遇到的奇怪事可真是有夠多的。

  有了資料,她再次見到木之本桃矢就很容易了。

  他最近在學箭,花澤透來到箭館跟他報了同一個班。

  木之本桃矢有些頭疼,這個老師臨時丟給他的學生正是那天在月峰神社見過的巫女。

  他原本只是察覺到了月峰神社的魔法波動想去查看一番,可沒想到那股魔法將櫻花樹下曾經的場景回放,還讓這個巫女給看到了。

  花澤透拿起箭,拉直弓箭,連箭都沒有射出去。

  「木之本師兄,這玩意怎麼弄?」

  木之本桃矢沒有多想,以為是師傅提前將他的名字告知給了她。

  他側身擋住了暗處湧上來的東西,拿起弓箭給她做示範。

  在他的指導下,花澤透的姿勢十分有樣,但是依舊連箭都射不出去。

  他有些無語,真笨。

  他站在她身後,扭頭看了眼身後空無一物的牆壁,一團黑氣被逼迫的往外縮。他握住花澤透的手,帶著她射出了第一只箭。

  正中靶心。

  練習結束後,木之本桃矢警告道:「別在跟著我了。」

  花澤透提溜著眼睛,顯然是不會聽他的。

  「木之本,我昨晚被神明托夢,他告訴我,昨天在櫻花樹下遇見的人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木之本桃矢冷淡的回復道:「巫女不能談戀愛。」

  花澤透追上他,「我不一樣,我可是被神明托夢的人,證明神明都同意我談戀愛了。」

  「哦。」

  木之本桃矢油鹽不進,說話還很干脆。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花澤透神神叨叨道,「神明就是這樣告訴我的,我們兩個天生一對!」

  木之本桃矢腳步都沒停,腿比他稍微短一點的花澤透一直在後面追。

  「誒,我說的是真的,你別不信啊。」

  走在前方的木之本桃矢突然停下,拉住花澤透的手將她拉到了身後,一個轉身一腳踢開了衝上來的邪祟。

  飄落的樹葉停在了空中,吹了一半的風也不再吹,花澤透手腕上的手表不動了。

  萬籟俱寂,時間好似被靜止了。

  花澤透戳了戳半空中的樹葉,看向木之本桃矢,「好家伙,原來高手在民間,敢情您是魔法少男啊。」

  「失敬了。」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更啦

  明天更新照舊早上六點∼

  我知道毫無邏輯

  又尬出天際

  但我寫的好爽啊哈哈哈哈哈

  實在太開心了!!!!!

  本章出場沒有姓名的前男友相信大家應該很容易猜到了

  常在河邊走

  我等著她濕鞋

  想搞事想關小黑屋的想法蠢蠢欲動

  哈哈哈哈哈

  我真的是親媽!!!

  最近聽了首新歌單曲循環

  《粒子們》實在太好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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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二十九個男朋友

  木之本桃矢原以為看到這麼離奇的一幕, 花澤透會害怕的大叫甚至遠離他。

  上國小時他無意間在同伴面前暴露了自己特殊的能力,同伴被嚇的大叫口裡喊著他妖怪,隔天就就不在和他做朋友了, 看他的眼神也變成了懼怕、嫌棄。

  在那之後, 他一直小心翼翼的掩藏著自己的與眾不容。

  他從害怕那些突如其來出現的別人看不見的鬼怪, 直到從容不迫的從它們體內穿過視若無睹。

  他沒想到花澤透完全不害怕, 反而拍手叫好, 「您看, 您是魔法少男, 我是巫女,天生一對啊,果然神的旨意是沒錯的。」

  話說的半點邏輯也沒有,般配個鬼。

  跟著花澤透的邪祟再次消失,時間重新流動,定格在半空的樹葉飄落,腕間的手表也再次轉動,風吹起了花澤透棕色的頭發。

  她身後是閃爍的紅綠燈, 頭頂是棉花糖一樣柔暖的雲朵。

  遠空之上掛著裹著橘色光芒的夕陽, 周遭都被它染上了同樣的顏色。

  散落的光芒正巧落在她的頭頂, 還有幾縷鑽進了眼睛裡。

  木之本桃矢問她, 「你不怕嗎?」

  突然展現魔力是迫不得已,可事情發展跟他意料的不一樣。

  他見過別人懼怕的模樣, 所以花澤透的反應讓他奇怪。

  人總是會害怕未知, 害怕超出自己想像的東西, 哪怕嘴上說著不怕,可流露出來的眼神就足夠說明一切。

  「為什麼要怕?你剛剛不是還幫了我嗎?」

  這些都是小場面了,連打網球都堪比世界大戰, 小小網球拍隨意一揮就可以炸掉一個網球場,跟那比一個普普通通長的好看的魔法少男算什麼?

  見過網球社比賽的花澤透覺得什麼都是小事情,沒有比網球比賽更反人類的魔幻事了。

  她眼裡除了好奇沒有任何的懼怕,坦坦蕩蕩,木之本確定了,她要不是心大,就是人傻。

  花澤透聳肩,走在他前面故意踩著他的影子,得意洋洋道:「我可是巫女誒,被神明托夢找到真命天子的巫女!」

  司機的喇叭滴了好幾聲,應該是來接她的,木之本提醒道:「有人來接你了。」

  花澤透飛快的從口袋裡掏出從神官那裡忽悠來的御守一把塞給桃矢,沒等桃矢反應就奔向了前方的車。

  校服的裙擺隨著她的跳動飄了起來,「真命天子,明天見啦。」

  木之本桃矢皺眉,還有明天?

  他回到家,小櫻做的松餅正在桌上擺著,他換完鞋後趁小櫻不注意直接拿了個松餅塞到了嘴裡,惹的小櫻直接惡狠狠地踩了他一腳。

  「哥哥!我的松餅!」

  桃矢偷笑手快的又拿了一個,快速地塞到了嘴裡,臉上的表情囂張又欠揍。

  氣的小櫻擼起袖子不停地錘打他,桃矢伸出手抵著小櫻的頭,仗著手長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小櫻揮舞著拳頭,可拳拳落空。

  她推開抵著自己腦袋的手,又衝他打了一拳,桃矢反應很快,拳頭擦著他的外衣口袋劃過,從口袋裡翻出了一個御守。

  白色的御守上用黑線繡著抽像的LOVE,右上角的O裡面用紅色的絲線繡著鳥居。

  小櫻彎腰撿起地上的御守,「誒,是戀愛御守!」

  她發現了一個超級大秘密,偷笑的擠兌桃矢,「歐尼醬,這是要送個哪位姐姐的?」

  不知道這個戀愛御守是哪個神社的,上面的刺繡好特別,她也想去買一個送給雪兔哥。

  問著桃矢八卦的小櫻自己卻紅了臉。

  桃矢一把搶過御守,伸出食指搖了搖,「路上推銷御守的人強塞給我的。」

  小櫻納悶道:「誒,還有人路上推銷御守嗎?」

  桃矢一本正經地點頭,「對,有車接送出門推銷的臨時巫女。」

  小櫻摸了下下巴,推銷御守的臨時巫女還有車接送?

  趁小櫻思考的時候,桃矢把桌上一盤松餅前端走了,躡手躡腳地上樓。

  小櫻在桌子上摸,一邊摸一邊問:「怎麼可能,歐尼醬你是胡說八道吧。」

  她摸了半天都沒有摸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回過神來不僅松餅沒了,連盤子也沒了。

  一轉身就看到桃矢端著松餅上樓。

  她握拳氣的臉鼓了起來,她一步一步走上樓梯,腳步非常的重,感覺房子都抖了抖。

  「可惡!還我松餅。」

  太可氣了,她花了一禮拜零花錢買材料做的松餅自己連碎屑都沒吃到就被偷吃光了,她還想明天上學路過雪兔哥家的時候送給他吃。

  哥哥,世界上最壞的大壞蛋了!

  *

  隔天,木之本桃矢果然在校門外看到花澤透了。

  他無奈道:「你是不是沒有事干?」

  「不不不。」花澤透搖頭十分認真道,「神明的旨意最大嘛,我是巫女當然要聽從神明的旨意了。」

  木之本無話可說,這個莫名其妙的巫女不著調的話總能讓他啞口無言,反駁什麼都不對,他干脆不說話,用沉默面對一切的牛鬼蛇神。

  「誒,那裡有個可愛的女生一直在看你。」花澤透故作煩惱道,「真命天子太吸引人了,我要努力了。」

  花澤透認出了小學門口一直在偷偷打量她和桃矢的女生就是資料裡的木之本櫻,照片那麼可愛,真人比照片更可愛。

  和桃矢在一起,等於和小可愛在一起,和小可愛在一起就能get小可愛。

  一點毛病也沒有。

  小櫻跟了上去,拉住桃矢的衣角問:「哥哥,這位姐姐是誰?」

  她從神社匆匆趕來還沒有換下巫女服,一直自顧自的和桃矢說話。

  小櫻推測這個姐姐難道就是哥哥昨天說的推銷御守的臨時巫女嗎?

  沒等桃矢說完,花澤透就彎腰握住了小櫻的手。

  「介紹一下,我,是神明認證的木之本桃矢未來的女朋友。」

  小櫻愣住了,從沒有人這麼大膽的向哥哥告白過,這位姐姐是第一個。

  她愣愣的樣子一下戳中了花澤透的心,嗚嗚嗚,她怎麼能這麼可愛。

  她抬頭羨慕的對桃矢道:「你快同意神明的指示吧,這樣我就可以擁有這麼可愛的妹妹了。」

  有些不對勁,一直借口用神明旨意撩他的巫女怎麼好像對小櫻更感興趣。

  他用身體隔開兩個人,小聲道:「哪裡可愛,明明是個超能吃的怪獸。」

  花澤透不耐煩地推開擋著她和未來小姑子交流感情的桃矢,「你走開啦。」

  木之本一向淡定的臉上多了絲扭曲。

  ???

  花澤透已經拉著小櫻自來熟的聊了起來,兩人遠遠地走在前面,笑聲時不時傳來,完全忘了還有個木之本桃矢在身後。

  ……破案了,什麼神明的旨意。

  這人是來跟他搶妹妹的吧,真是醉了。

  有了小櫻,花澤透來找桃矢的概率變得特別頻繁。

  日常從放學-神社摸魚-回家變成了放學-神社翹班-找木之本-回家。

  她每天沉迷吸櫻差點忘了她原來的目的是木之本桃矢,反正都是木之本,哪個木之本都行。

  桃矢一直嚴防她接觸小櫻,還從神官那裡要了聯系方式,只要她在小櫻周圍出現他就給神官通風報信。

  跟小櫻會面就跟特.務接頭一樣。

  花澤透抹了把辛酸淚,向小櫻道:「為什麼桃矢還不同意我的告白,我已經受夠了我們偷偷摸摸的見面了!」

  小櫻安慰道:「哥哥今天去打工了,他不知道我來找你了,神官叔叔應該不會來找姐姐的。」

  「花澤!今天的祈福做了嗎?」

  神官的催命聲傳到她的耳朵裡,她捂住腦袋,去他的巫女,她不干了!

  明天就去找名取周一,用上司的身份逼他找祛除邪祟的辦法。

  小櫻無語地看著自己的手機,她的電話鈴聲什麼時候變成這個聲音了。

  「姐姐,姐姐,是我的電話鈴聲啦。」

  花澤透接過電話,電話的備注是哥哥大人。

  這肯定不是小櫻給桃矢的備注,一定是他自己偷摸著改的,還換了個這麼可惡的鈴聲。

  她接聽電話惡狠狠道:「小櫻在我手上,想要救出小櫻辦法只要一個……」當我男朋友。

  花澤透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簡潔的一個字。

  「好。」

  花澤透直接掛斷了電話,驚疑道:「你哥哥答應當我男朋友了。」

  小櫻剛想祝福她,就聽到她又說了一句。

  「他是不是有毛病,中邪了嗎?」

  小櫻把祝福的話咽了下去。

  誰有毛病還真還不一定……

  *

  花澤透手裡的溫水徹底變涼,兩個人交往的時間並不長,短短的一個月而已,倉促的交往以倉促的分手而結束。

  她好像大多戀情沒有超過一個月的,談過最長的戀愛是朝日奈椿,兩個人在一起三個多月,見面的日子不超過半個月,其余時間他都忙著趕通告。

  和朝日奈椿談戀愛就像和手機談戀愛,見面隔著屏幕,約會還得變裝。

  開完發布會的朝日奈椿不死心的在周圍晃悠,透過咖啡廳的玻璃窗看到了店裡的花澤透。

  花澤透旁邊的人讓朝日奈椿一下子臉沉了下來。

  她身邊的兩個男生他認識,一個是一直對花澤透蠢蠢欲動的他四哥朝日奈光,另一個是花澤透跟他交往前的上一任。

  他見過木之本桃矢,在相冊裡。

  她將所有交往過的前男友的照片按照時間順序排列後放在了同一個相冊裡,相冊就放在她臥室的床頭櫃上,半點也不怕他看到。

  而且她還十分坦然的跟他介紹她所有的前任。

  現在那本相冊估計挺厚了吧。

  他推開門徑直走向花澤透,拉開她旁邊的椅子若無旁人地坐了下去。

  翻了下菜單,隨便點了杯咖啡。

  朝日奈光突然開口挑撥道:「椿,和前女友再次見面的滋味怎麼樣?」

  朝日奈椿面無表情刺了他一句,「想當前男友光哥都沒機會,你是什麼滋味?」

  桃矢把咖啡端上桌,朝日奈椿的注意力從朝日奈光的身上移到木之本桃矢這。

  他摸了下杯壁挑事道:「太熱了。」

  桃矢冷靜道:「客人,放一會就涼了。」

  朝日奈光嗤笑道:「幼稚。」

  「好像跟光哥沒有什麼關系吧?」

  朝日奈兩兄弟的氣氛很緊張,木之本站在旁邊跟個局外人一樣,甚至還問了句,「客人還要點些什麼嗎?」

  小澤春風給悄悄的給花澤透發了條簡訊。

  [小澤春風:社長,該怎麼辦?你怎麼好像一點也不慌?]

  花澤透喝了半杯白開水,她瞥了眼手機,從容的給小澤春風回了簡訊。

  [花澤透:慌什麼?這次只有兩個前男友會面,小場面不用怕。]

  她快速的又給小澤春風發了條簡訊。

  [花澤透:走嗎?]

  小澤春風觀察了下另外三個人微妙的氣氛,回她。

  [小澤春風:怎麼走?社長你給我示範一個。]

  [花澤透:簡單。]

  只見花澤透拿起包,淡定的起身,還不忘把剩下的白開水喝完。

  她給小澤春風使了個眼色,小澤春風秒懂立馬也揣起了自己的小包包。

  她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只留下一句。

  「拜拜了您嘞。」

  作者有話要說:

  別走還沒付錢啊喂!

  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我。

  沒有人能抗拒小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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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三十個前男友

  花澤透離開的速度很快, 幾乎都沒來得及給人反應。

  小澤春風一路小跑追上她,猶豫道:「社長,我們還沒付錢呢。」

  花澤透一把扯過她躲在了圓柱後, 食指抵唇示意她閉嘴。

  她往外看了一圈, 沒有發現有人追上來, 松了口氣道:「他們不會付嗎?說不定現在正在石頭剪刀布決定誰在付錢呢。」

  小澤春風想想這話就覺得沒可能, 她學著花澤透一樣往外看, 小聲道:「社長你不是說小場面不用怕嗎?現在躲這干什麼?」

  花澤透瞪了她一眼, 從圓柱後走出來, 「就你話多。」

  兩人繞了一圈准備下樓。

  「誒誒誒,你看這期多了個新角色。」

  聽到同伴說完的女生湊過來和她同看一本漫畫,女生翻了幾頁道:「新轉來的轉校生?怎麼連正臉都沒有?」

  「我去,怎麼感覺班裡一半的女生都是他前女友?」

  「給我看看。」女生一把搶過漫畫喃喃道,「白鳥透子,花花公子,交往過很多前女友,轉到新班級後發現班級裡的大部分女生都是他的前女友, 除了麻美子……」

  「呵呵……這個設定除了牛*我還能說什麼。」

  「前後左右都是他的前女友他到底是如何做到身處修羅場還和女主角談笑風生的?!」

  「男主角你怎麼回事?女主角都要跑了你還在想他的鞋是哪買的?!」

  前一秒還在吐槽的兩個女生下一秒就突然改口。

  一直只有側臉的白鳥透子終於在校園祭的話劇上露了臉, 兩個女生眼冒星星道:「好帥, 終於知道為什麼有這麼多女生甘心成為他前任了。」

  「嗚嗚嗚, 跟不同的女生談戀愛他還會制定不同的策略,打造最適合不同女生的不同性格。明明那麼渣, 我卻不想罵他。」

  另一位女生突然壓低了聲音, 目光在花澤透身上打轉, 「你有沒有覺得,她有點眼熟?」

  正在看漫畫的另一個女生抬頭,看向花澤透, 輕微地點頭道:「嗯嗯,的確有點眼熟。」

  她突然舉起漫畫,將白鳥透子對著她,「性轉版的白鳥透子!」

  聽到這段對話的花澤透和小澤春風對視一眼,同時走進了書店。

  兩個人在書櫃前逛了一圈,找到了外面兩個女生看的雜志。

  小澤春風翻了好久才找到連載在《月刊少女羅曼史》雜志中的《戀愛吧》。

  她一邊看,一邊對照花澤透,驚訝道:「除了性別不對,這個白鳥透子幾乎和社長你……」

  剩下的話小澤春風沒有說完,但相信花澤透明白了她的意思。

  花澤透也拿起了另一本觀看,《戀愛吧》已經連載了很久,不知道前面劇情並不影響看觀看新出場的人物白鳥透子。

  由於是新出場的人物,這話的內容裡他比主角的戲份還要多。

  花澤透找到《月刊少女羅曼史》的出版社名稱,給鶴田打了個電話。

  「鶴田,一分鐘之內,我要你收購XX出版社。」

  鶴田:「……」

  這位大小姐在搞什麼?一分鐘之內讓他收購一家出版社,總裁看多了嗎?

  他查找了一下花澤透說的出版社的信息,驚奇的發現……這家出版社就是花澤財團名下的一家出版社。

  鶴田平復了下心情回復道:「小姐,您說的出版社本來就是花澤旗下的。」

  「知道了,幫我找到查一下筆名為夢野咲子的漫畫家。」

  「好的,我去問夢野咲子的責編。」

  鶴田找到負責夢野咲子的責編宮前劍,宮前劍很快就將夢野咲子的一些基本信息像鶴田介紹了。

  花澤透沒等多久就收到鶴田的郵件,郵件裡是夢野咲子的一些基本信息。

  她點開資料,愣了一秒,「夢野咲子是個男高中生?」

  小澤春風湊過來看,「這不是那天在英德見過的浪漫學園的野崎君嗎?難怪一直見他拿個本子不知道在畫些什麼。」

  照片裡的野崎眼神呆滯,短短一面小澤春風就發現他是個很遲鈍的人,連她都看出來了一直跟在他旁邊的佐倉千代喜歡他,可身為少女漫畫家的野崎梅太郎卻一無所知。

  小澤春風忍不住吐槽道:「還是無法相信畫出這麼浪漫的少女漫畫作者是野崎君。」

  花澤透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她手點著白鳥透子的臉一副很不滿意的樣子。

  小澤春風問道:「社長,你在想什麼?」

  「這個白鳥透子的發型不對,我要是男生絕對不會留這麼娘娘腔的發型,要留也是留硬漢一般的平頭!」

  小澤春風:「……」不要這麼快就把自己帶入啊喂!

  晚上,野崎梅太郎收到了責編宮前劍的簡訊,簡訊的內容很簡潔,是宮前劍一貫的風格。

  [宮前劍:將新人物白鳥透子的發型改成平頭,沒有為什麼,直接照做。]

  野崎梅太郎立馬就改,一邊畫一邊喃喃道:「不愧是冷酷成熟的大人,喜歡硬漢一樣的平頭。」

  佐倉千代嘴角抽搐看著野崎梅太郎改成平頭的白鳥透子,醜字在嘴巴轉了幾圈,「挺、挺特別的。」

  野崎梅太郎抖了抖畫稿滿意道:「完美!」

  佐倉千代扶額,已經預想到了下期漫畫發表一定會有一對白鳥透子的顏粉哀嚎。

  野崎君到底是有多崇拜劍君,濾鏡能有這麼厚……

  *

  周末,花澤透坐上了跡部專門派來接她去網球場的車。

  為了防止她跑路,跡部還讓樺地來看著她。

  任憑她怎麼的游說,樺地都跟沒聽見一樣。

  到達網球場的時間正好,她的位置被直接安排在了教練席,旁邊是冰帝網球社的顧問榊太郎。

  榊太郎西裝革履,跟遍地運動裝的網球場格格不入,高雅的像是來參加高級會議的。

  花澤透沒敢太過放肆,她問道:「榊叔叔今天的比賽是和立海大比嗎?」

  榊太郎微微點頭,「嗯。」

  輕輕的一聲嗯也帶著韻律,低沉的像鋼琴演奏出來的。

  花澤透趴在桌子上玩手機,對於網球比賽她並不是很感興趣,看一次網球比賽,花澤透就覺得自己的世界觀要塌一點。

  只有兩個人的教練席多了第三個人,花澤透頭也沒抬,開口道:「精市,今天恐怕不會讓你不上場了。」

  跡部對於這次比賽很重視,對於他來說比賽打一場少一場,剩下的每一場他需要付出全部的努力。

  更不用提這次比賽的對手是所有網球社團中數一數二的強者——立海大。

  幸村精市剛和花澤透發完簡訊,他自信的笑道:「能不能讓我上場這需要看冰帝的本事。」

  只有對待網球時,一向謙遜的少年才會這般鋒芒畢露。

  花澤透收起手機,對於跡部和冰帝網球社還是有信心的。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立海大不會一直站在頂端,沒人會一直不敗的。」

  「立海大沒有死角。」

  他剛自信地說完這句話,下一秒就窘迫的被花澤透把肩上披著的外套給扯了下來。

  花澤透好奇地翻找外套裡面,並沒有找到魔術貼。

  「精市有個問題困惑我很久了,在醫院的時候你就一直在病服外面披著外套,不管是風吹,還是和小朋友玩時我都沒見外套掉下來過,把外套固定在肩膀上有什麼訣竅嗎?」

  她羨慕道:「我也好想學,裝逼的很。」

  幸村拿過外套重新穿了回去,彎腰用手幫趴在桌子上的她理了下貼在臉邊的頭發。

  調侃道:「是氣勢讓它牢牢的待在我的肩膀上。」

  花澤透不耐煩地拍開他的手,「不願告訴我秘訣還拿這麼扯的理由搪塞我。」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命令道:「坐正,讓我拍個照。」

  幸村乖乖聽話,任由她拿著手機懟在他面前。最終她找了個好看的角度,近距離地拍了張幸村的側臉照發給小澤春風。

  照片剛發過去,小澤春風回復的數條簡訊一封封塞進她的存稿箱。

  [小澤春風:嗷嗷嗷,社長謝謝你!!!!!要不是今天我有課我就立馬衝過去了。]

  [小澤春風:土撥鼠尖叫.jpg.]

  [小澤春風:啊啊啊啊,好近!!感覺我已經和幸村精市一起這樣那樣了。]

  [小澤春風:嗚嗚嗚,我想翹課,我想去看幸村精市!]

  [小澤春風:這個鋼琴老師太嚴肅了,練完了一遍還要讓我練!]

  [小澤春風:我要看網球比賽,我要看幸村精市!我要看帥哥!]

  小澤春風一連發了數條簡訊過來,花澤透就回了她一句。

  [花澤透:夠了嗎?]

  [小澤春風:就一張帥哥照片怎麼夠?]

  [小澤春風:興奮地搓手手,其實我最想到的是美男的裸.照。]

  反正她想要裸.照的人又不知道她齷蹉的心思,手機對面的人是花澤透,小澤春風放心大膽的跟她浪。

  花澤透漫不經心的問:「裸.照拍嗎?」

  「透想讓我拍裸.照發給別人看?」

  幸村臉上的笑容燦爛,背後仿佛盛開著大片的百合花,只要花澤透說個想,他當場能把她掐死。

  「不太健康,我直接拒絕她吧。」

  她看了眼幸村的笑,迅速收回眼神,笑的可怪瘆人的。

  [花澤透:我問了,他不怎麼樂意,還用微笑威脅我。你的社長只能幫你到這了,好好練琴。]

  小澤春風的簡訊立馬回復過來。

  [小澤春風:問?!社長你問幸村本人要不要拍裸.照?]

  [花澤透:不問他怎麼知道他要不要拍?]

  小澤春風差點從琴椅上摔下來,她有點感動,為了她社長可太拼了,冒著被當成變.態的風險只為完成她小小的心願。

  [花澤透:還有什麼事?精市就在我旁邊,要說快點。]

  小澤春風正准備高興的回復花澤透,她看了下簡訊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花澤透看著和誰關系都好,可實際上親疏有別,能讓她親密的喊名字的人並沒有幾個,連稱呼她都是疏離的「小澤」。

  她又發現了不對的地方,在她旁邊?她注意到了四個字。

  她試探的發了條簡訊問她。

  [小澤春風:社長你認識幸村君嗎?]

  [花澤透:認識啊。]

  很快花澤透下一條簡訊發了過來。

  [花澤透:我前男友啊。]

  小澤春風竟然不感覺驚訝了,哪怕社長她說她的前男友是海賊王,是火影忍者,她估計都不覺得驚奇了。

  很久後,小澤春風又犯了條簡訊給花澤透。

  [小澤春風:替我跟幸村君說,不好意思,我脫粉了。]

  花澤透推了下幸村精市示意他看簡訊,「看到了嗎,你的小粉絲脫粉了。」

  幸村精市注意到跡部的目光,故意靠近她,兩個人離得很近,正在同看一部手機。

  看到這一幕的跡部手緊握著網球拍。

  「忍足,要是第一場輸了,你和向日自己認領懲罰吧。」

  向日不滿的想嚷嚷,卻直接被忍足拖上了網球場。

  他推了下鼻梁上的平光鏡,神秘兮兮道:「獅子的胡須摸不得。」

  況且還是一只求愛不成的獅子。

  作者有話要說:

  花澤透:一分鐘之內我要讓王氏集團破產。

  鶴田:謝謝,有被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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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幸村並沒有如願, 立海大和冰帝目前戰績持平,決定勝負的一局壓在了雙方隊長身上。

  幸村拿起網球拍運動了一下,披在身上的外套被他丟下, 蓋在了花澤透的頭上。

  他隔著網球場對跡部微微一笑, 得到了教訓的他早就沒有了輕視對手的想法。

  他脫掉了外套, 給予對手最高的尊重。

  「跡部大爺衝呀!!!」

  花澤透突然的一句話讓兩個眼神對視火花四濺的人身體一僵, 劍拔弩張的氣氛在花澤透高聲打氣中碎成了渣渣。

  跡部現在的心情很復雜, 又得意又覺得有絲絲的丟臉。

  「只給跡部加油, 太偏心了。」幸村控訴道。

  花澤透把他的衣服整整齊齊地折好放在一邊, 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穿著的校服。

  理所當然道:「精市,我是冰帝的學生。」

  幸村不假思索,當著跡部的面就直接挖牆腳,「來立海大,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替我加油了。」

  跡部的臉色不善,如果可以他真想一網球棒掄死這個外號「神之子」的神棍。

  柳一直眯著的眼睛終於睜開了,他手上的筆從剛才就沒停過。

  仁王手指攪弄著自己腦後的小辮子,不敢太過於明目張膽的吃幸村的瓜, 他壓低聲音問柳道:「這就是部長的前女友?」

  柳的話十分嚴謹, 「那位冰帝的女生是幸村前女友的概率為98.8888百分。」

  柳生微微點頭和瞥見他的花澤透打了個招呼。

  細心的仁王發現了兩個人的互動, 一把攔住柳生的脖子逼問道:「搭檔, 那個冰帝的女生你認識。」

  他說的很肯定。

  柳生推了下被仁王蹭歪的眼鏡,冷淡道:「松開。」

  仁王不依不饒道:「搭檔認識這麼漂亮可愛的女孩子都不向我介紹, 吃獨食太過分了。」

  「松開。」柳生再次重復了一遍他的話。

  仁王了解他, 再不松開估計就得生氣了。他松開手, 舉起來向後退,「松了。」

  柳生將被仁王弄亂的衣服整理干干淨淨,連衣服上的褶皺都撫平了。

  他一邊整理一邊道:「她是花澤透, 家族宴會上認識的花澤家的小姐,上次借給你的工藤優作《暗夜男爵》的典藏版就是花澤小姐幫忙才拿到的。」

  說到《暗夜男爵》柳生才想起仁王軟磨硬泡借了他好幾本書至今未還。

  「什麼時候還書?兩個月前借的綾辻行人的《Another》你還沒看完?」他嘲諷了一句,「你是不識字看一句查一次字典嗎?」

  在外人面前的優雅紳士面對仁王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

  仁王並沒有在意,反而笑嘻嘻地湊過來回他,「快了,快了。」

  他突然道:「我翻遍了書店都沒找到《Another》,網絡上也查了綾辻行人並無寫了這本書的消息,搭檔你的書是從哪來的?」

  柳生回答道:「這本書還沒有發行。」

  仁王窮追不舍的問:「沒有發行你是怎麼得到的?」

  「花澤桑寄來的。」

  仁王覺得情況有些復雜了,那位冰帝的花澤小姐疑似部長的前女友,看起來和跡部關系匪淺,就連他的搭檔和她的關系都十分微妙。

  柳生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你去書店找《Another》干什麼?」

  他皺眉有種不好的預感,「你把書怎麼了?」

  沒等仁王回答柳就先開口了,「書被仁王弄丟的概率為35%,被仁王弄髒的概率高達60%。」

  仁王立馬竄的老遠,求饒道:「搭檔我肯定給你把書弄干淨!」

  他不小心在書上沾到了飲料污漬,柳生有潔癖看到書上被沾了飲料污漬他肯定要被他教訓,因為這樣他才遲遲沒有還書,想著買本新的還給柳生。

  他跑遍了書店,甚至連東京都去了還是沒找到這本書,詢問了書店的店員,可店員卻說根本沒有這本書。

  他一度懷疑,自己搭檔是被騙了買了盜版書籍,可誰成想這本書作者根本還沒發表。

  看到仁王跟小雞一樣在亂竄,真田黑了臉,把他從身邊竄過的仁王一把薅過來,直接錘了一拳。

  「不要隨意亂跑,影響比賽。」

  丸井口香糖嚼了幾下,吹了個超大的泡泡,被撐破後他舌頭在嘴邊一卷,嘲笑仁王道:「你活該。」

  立海大氣氛輕松,並不像冰帝那麼緊張。

  他們對於最後一場比賽沒什麼擔心,幸村足夠讓他們放心。

  教練席上觀看比賽的花澤透心如止水,她坐的椅子上結了一層冰,把她心都凍的哇涼哇涼的。

  幸村折好的外套被她披到了身上。

  為什麼打網球會讓網球場結冰?

  為什麼打網球會喪失五感?

  為什麼打個網球還有這麼強大的氣場?

  她心中一連串的為什麼沒人給她解答,她把外套裹緊,整個人縮到了外套裡面。

  冬天還沒到,她就已經提前體會到了過冬。

  網球場上,跡部握著網球拍的手微微顫抖,他握著網球拍卻感覺不到網球拍的存在。

  網球碰撞地面的聲音他聽不到了。

  眼前一片黑,諾大的空間裡好像只剩他一個人。

  冰融化的水滴落,泛起一片漣漪。

  跡部閉起了看不見的眼睛,水滴滴落的細小聲音傳到他的耳朵裡。

  有光照到黑暗中。

  跡部松開的手重新握緊,即將落地的網球被他重新打了回去。

  黑暗一點點破碎,光芒大盛。

  網球場上的冰化了,澆在土裡,得到水的嫩芽從土中探出頭。

  幸村精市:「滅五感被破了。」

  他並沒有慌張,也沒有再用任何華麗的招數。網球打過來,他打回去,直到對方接不住了為止。

  榊太郎微嘆:「要輸了。」

  花澤透將礦泉水丟給跡部,她身上還披著幸村的外套,跡部猛灌了一口水,不華麗的外套越看越礙眼。

  花澤透安慰道:「不就是輸嗎?又不是第一次。」

  跡部撿起地上的網球拍沒好氣道:「花澤透,你最好別說話。」

  看著你就煩人。

  她繼續道:「下次贏回來不就好了,體育競技有輸有贏,只有贏哪有什麼樂趣。」

  她不怕死的在跡部爆發的邊緣來回的伸縮小腳,試探跡部的底線。

  土黃色的立海大隊服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他煩躁地扯掉她身上的外套丟給幸村。

  他語氣不善道:「前男友?」

  前字加了重音,一個月不到,他見了花澤透多少的前男友,那些人也就算了,沒想到身邊還藏著一個。

  花澤透表情冷淡的「嗯」了一聲,靠近了幸村。

  兩個人站在一邊,倒顯的跡部像個外人一樣。

  他摁了下眼角的淚痣,隨口刺了一句,「幸村,辛苦你了。」

  幸村微笑回他,「不辛苦。」

  剛剛在網球場上交鋒的兩個人,下了網球場開始了用語言對壘。

  一個主動出招,一個以微笑應對全部。

  花澤透突然感覺,她是不是不應該在這裡。

  泡泡糖炸裂的聲音讓跡部和幸村齊齊看她 ,她雙手插在校服口袋裡,口裡的口香糖吹出的泡泡一個接一個。

  見兩個人不再對話了,她提醒道:「兩位網球社社長不繼續交流感情了嗎?」

  實在好奇的仁王冒著被幸村滅五感的風險湊過來,花澤透的這句話讓他腳一滑差點摔倒。

  除了強,他還能說什麼?

  不愧是讓幸村成為前任的女人。

  他又稍稍往前湊了一點,想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幸村帶著笑意的聲音讓他心一涼。

  「仁王,明天訓練加倍,沒有異議吧?」

  仁王表情有些難看,應道:「是的,部長。」

  他剛想溜,幸村又叫住了他,「今天比賽失誤很多,回社裡後我會跟你復盤。」

  仁王僵硬的轉身,「不用麻煩部長了。」

  幸村臉上的笑容很燦爛,「不麻煩,幫助社員認清錯誤並改正是社長的責任。」

  幸村的話如同晴天霹靂直接劈在了仁王的腦門之上。

  柳生提醒道:「仁王君,同手同腳了。」

  仁王哭喪著一張臉,深情地拉住柳生的手,「搭檔,你cos我去和社長復盤好不好?」

  柳生沒有半點猶豫直接抽出他的手,無情道:「不好。」

  仁王哭卿卿的擦掉眼角根本沒有的淚水,嗷嚎道:「跟幸村打完後,我最起碼一個禮拜不想碰網球了。」

  「哦。」

  仁王:「……」

  真是半點搭檔愛都沒有了!

  「眯眯眼果然都是怪物。」花澤透「嘖嘖」兩聲道。

  「透,你在說什麼?我沒怎麼聽清。」

  花澤透仿佛聞到了空氣中的百合花香,瞬間改口道:「精市真是位負責任的社長。」

  跡部當即「哼」了一聲,死腹黑。

  幸村客套道:「跡部君也是位負責任的社長。」

  花澤透小聲嘀咕了一句,「負不負責我不知道,公報私仇倒是挺溜的。」

  跡部抱臂威脅道:「花澤,有什麼意見當面說。」

  花澤透扯出一個假笑,「沒有沒有,我怎麼敢對跡部大爺你有意見。」

  她敢有什麼意見,話劇社的經費可全在跡部手上攥著。

  不過她也就是口裡說說,話劇社成績不佳,分到的經費本來就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撥給話劇社的,跡部如果不給話劇社經費本來就是合情合理。

  比賽結束後,網球場上的人散的差不多了,今天這場比賽雖然冰帝輸了,但是之比賽前的積分也足夠他們進入大賽了。

  幸村動作很熟稔的幫花澤透整理了下被吹亂的頭發,跡部在旁一言不發,身後是不敢吭聲安靜吃瓜的網球社成員。

  幸村精市是分手後花澤透聯系最頻繁的前男友,跟其他人已分手的前男友不同,花澤透對他有著特殊的感情。

  她用余光看了眼跡部,突然開口。

  「精市,我們復合吧。」

  作者有話要說:

  花澤透:我瞎逼逼的(bushi

  其實也不算突然吧

  就是感覺自己不配高貴的大爺喜歡

  故意當著跡部的面說的


第32章 三十二個前男友

  窩邊草不吃, 倒吃起回頭草了。

  燃燒的大火直接衝上了跡部腦門,他怒極反笑,沒有等花澤透, 徑直離開了賽場。

  幸村搖頭, 笑容依舊溫柔, 但說出的話卻不像他的笑那樣, 帶著冰渣, 凍的人心疼。

  「不。沒有人會一直在原地等你。」

  認識到現在, 他一直溫溫柔柔的答應她所有的要求, 這是第一次拒絕她,也是最後一次。

  花澤透似乎預料到了,說復合的話也只是隨口說說並無幾分真心。

  她聳肩,不在意道:「你知道我對你並沒有那麼喜歡,為什麼當初還答應和我戀愛。」

  「因為你看起來好像在哭。」

  眼淚一滴滴往下掉,害怕別人發現,死死的捂住嘴。

  哭個不停,可依舊仰著頭, 一副驕傲不可一世的樣子。

  又心疼又好笑。

  這是在醫院天台上, 幸村見到她的第一印像。

  *

  網球社即將比賽, 真田他們來醫院看幸村的次數都減少了, 雖然他一直在醫院,但也沒有減少對網球部訓練的關注。

  突如其來的一場病, 讓他跟網球的越來越遠, 醫生甚至告知他就算恢復了也不一定能做劇烈運動, 這無疑給他帶來了沉重的打擊。

  手上的畫筆遲遲沒有下落,天台外的景色他只畫了一半,畫紙上灰蒙蒙一片, 除了白色就剩黑色。

  風吹的很大,他絲毫沒有想回病房的打算。

  充斥在樓房內的消毒水味讓他感覺到不適,樓道裡還時不時傳來悲泣的哭聲,這裡是醫院,生死無常的地方,不像網球場讓他整日呆著也願意。

  「好,就推到這裡,你回去吧。」

  外面風大,護士一般不會在這種日子推病患出來。

  女護士猶豫地看了好幾眼坐在輪椅上右腳打著石膏的少女。

  在她入院的第一天,護士長就交代了這個少女的不普通。

  她將手中的白貓遞給她,還是沒忍住說了句,「花澤小姐,回去吧,外面風大會著涼。」

  女生揉了下貓的頭,不耐煩道:「我出院你們又不肯,出來逛逛還要阻止我?煩不煩?」

  女護士唯唯諾諾的應了句,「跡部君說……」

  聽到跡部這兩個字花澤透就一陣火氣,不就是圍觀別人干架不小心摔到了腿嗎,至於將她關在醫院嗎?

  摔斷腿算什麼?

  只有一只腿,她花澤透就算單腳蹦也能把跡部揍的滿地找牙。

  「行了,聽到他名字我就頭疼,你回去忙吧,我要回病房的話會給你打電話的。」

  女護士幾乎是一路小跑回到了護士站,照顧這個小姐跟打了一場仗一樣。

  不是說她不好相處,只是都摔斷腿的人了還一只腳蹦的飛起,跟護士長理論嚷嚷著要出院。

  都摔成這樣了還不消停,她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人。

  護士長給她倒了杯水,問道:「花澤小姐今天安生了點沒?」

  女護士雙手握著杯子,一會搖頭一會又點頭。

  「花澤小姐為人沒什麼脾氣,也挺好相處的,就是鬧騰著一直要出院,吵的我腦袋疼。」

  護士長想到那天花澤透和她理論的氣勢就一陣膽寒,「有什麼辦法,上頭發令了得看好她,半步也不讓她離開醫院。你說也是,圍觀別人打架還能摔到自己……」

  護士長沒有說下去,想著花澤透摔腿的原因就忍不住笑。

  這還是花澤小姐自己當笑話一樣說出來的,逗的一眾小護士圍著她直發笑,她想著打好了關系就能通融著被放出去。

  可哪想上一秒還在笑的人,一聽到她想出院立馬一溜煙全跑了。

  女護士一邊處理藥物,一邊感嘆道:「都一天了我都沒見她家人來,就看到送來時跡部君和忍足少爺來看她。」

  護士長聳肩不在乎道:「沒家人看怕啥,人家一個人待在豪華病房比沒生病的人活的都好。你還心疼別人,要是咱們自己生病了可是連豪華病房一天的費用都交不起。」

  女護士不再吭聲了,窮的人有窮的人的苦處,富的人有富的難處,她心疼別人還不如心疼心疼自己。

  花澤透擼著貓,懷裡的貓都要被她薅禿了。

  這醫院呆了還沒一天,她就快抑郁了。

  懷裡的貓已經開始掙扎了,她松開貓,貓唰的一下就竄走了。

  她伸直沒受傷的左腿,在艱難地抬起右腿架了上去。

  輪椅上翹二郎腿,當真是半點也沒有摔斷腿的自覺。

  天台上的幸村沒忍住笑,畫筆刷刷兩下,畫紙上多了個穿著病服坐在輪椅上翹二郎腿的少女。

  跟景色明明不搭調,可卻莫名的和諧。

  他看一眼少女,畫紙上畫一筆,剛剛還有些愁悶的心情現在一掃而空。

  他的心情好了,可花澤透的心情越來越差。

  醫院的網不好,打開一個網頁至少要幾十秒。

  她退出網頁,直接給已經到達合宿地點的跡部景吾打了個電話。

  電話第一遍沒被接通,等到花澤透打到第三個的時候才被接通。

  一接通花澤透就吼了句,「跡部景吾我日你大爺!」

  還沒等跡部反應,電話立馬就掛了。

  電話那頭的跡部揉了下耳朵,都快被喊聾了。

  花澤透罵完後神清氣爽,連一直打不開的網頁都變得可愛多了。

  她看了好幾遍信箱,除了網球社的幾個人和藤原修的問候簡訊外就再無其他。

  連電話都沒等到幾個。

  她提前給家裡的長澤阿姨打了電話,讓她別煮她的晚飯了。

  知道她摔斷腿的長澤阿姨,不僅沒有同意不燒她的晚飯,還多煲了一鍋湯等會給她送來。

  她試探的問了幾句花澤類,阿姨支支吾吾不吭聲,問了幾遍後才說花澤類今天下午飛去英國看望藤堂靜去了。

  她靠著輪椅仰頭,表情很復雜,天空有飛鳥飛過,拉下的屎差點掉在她臉上,還好她夠靈活,轉動輪椅躲過了鳥屎的襲擊。

  幸村的畫上又多了幾只飛鳥。

  他想了想又在畫上添了幾筆,在坐著輪椅的少女頭頂上畫了幾朵烏雲。

  雨水從雲上落下,滴在畫上看不清的少女臉上,再順著她的臉掉在塵土裡。

  畫著這麼久,只有這幾筆才是他最滿意的。

  花澤透發了會呆,拿出手機難得給花澤類發了條簡訊。

  [花澤透:幫我帶個A家新品的包回來,霓虹沒貨,謝謝。微笑.jpg。]

  簡訊最後是個不陰不陽的微笑表情。

  大約等了五分鐘,才等到花澤類冷淡又簡短的回復。

  [花澤類:去找代購。]

  花澤透不像他,回復簡訊幾乎都是秒回。

  [花澤透:謝謝^_^]

  簡訊回的仿佛花澤類已經要幫她帶東西似的。

  [花澤類:我不是代購。]

  [花澤透:謝謝^_^]

  [花澤透:轉賬。]

  花澤類點開轉賬,接收後直接給她退了回去,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數秒後,花澤透又發了一條簡訊過來改變了他的想法。

  [花澤透:你腦子是灌了水嗎?借著幫我買包的理由約藤堂靜出去不好嗎?神經病,非要我這樣明說才肯幫我帶包?]

  花澤類皺眉,不喜她的態度。

  [花澤類:你需要重新學習禮儀了。]

  [花澤透:謝謝^_^]

  [花澤類:……]

  她再次將錢發了過去,花澤類依舊沒有收給她退了回來。

  [花澤透:什麼意思?你是直接幫我買不要我錢是吧?]

  沒等花澤類回,她的謝謝已經發過去了。

  [花澤透:我謝謝您嘞。]

  她手指打字飛快,花澤類的簡訊永遠慢半拍。

  [花澤類:長澤阿姨說你摔斷腿了。]

  [花澤透:想嘲諷我?就算只有一只腿我也能讓你知道厲害。]

  [花澤類:……消停點。]

  花澤透收起手機,心情大好的哼著歌。天台上的小哥偷看她很久了,她微微仰頭流裡流氣地吹了聲口哨。

  「再看我,我就要收費啦∼」

  幸村沒忍住笑,把畫好的畫收起來之後下了樓。

  穿著病服的少年長相精致卻並不瘦弱,他的氣勢會讓人忽視他漂亮的長相。

  剛剛離得遠,花澤透並沒有看清天台上的人長什麼樣。

  現在一見,簡直驚為天人。

  幸村把手裡的的話遞給她,開口道:「幸村精市。」

  「花澤透。」

  她攤開那副畫,仔細看了好幾眼都看不懂這副畫畫了什麼。

  她懷疑道:「上面的人是我嗎?」

  坐著輪椅,翹著二郎腿,看不清長相都覺得美爆了,這不是她還能有誰。

  幸村點點頭肯定了她。

  她指著只在她頭頂的烏雲,不解道:「我是要被天打雷劈嗎?憑什麼下雨只下我這裡?」

  花澤透的話很幽默,他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他不在乎的直接坐在了草地上,「很適合你。」

  明明覺得難過極了,眼淚含在眼睛裡,卻遲遲不肯掉下來,蕭索又孤寂,可就算這樣也依舊挺直的背脊,不想讓任何人看低。

  花澤透輪椅往幸村旁邊移了移,「等著,我要被天打雷劈,我也得拉著你墊背。」

  幸村故作訝異道:「這麼狠嗎?」

  花澤透「哼」了一聲,「你沒聽過華國的一句話嗎?」

  「什麼?」

  花澤透扯出一個笑,表情不算好,陰森森的,冷風配合吹來,吹動她棕色的長發。

  「最毒婦人心!」

  幸村頭埋在膝蓋中,肩膀一抖一抖,來到醫院後他很久沒有這樣笑了,就算是笑也只是淺淡的笑容。

  花澤透推著輪椅離他遠了點,說著拉他一起天打雷劈的人,現在又離他遠遠的。

  幸村終於笑完,「不是最毒婦人心嗎?」

  「離你遠點,你看起來不太正常,我怕被傳染。」

  雷聲陣陣,風吹的更大了。

  還真的要下雨了,花澤透趕緊離開樹下。

  雨滴滴了下來,花澤透轉動著輪椅的轱轆半天都沒轉多遠。

  幸村目前還沒有幫忙的打算,他想看看這個「毒婦人」面對下雨怎樣回去,避免被「天打雷劈」。

  花澤透轉的不耐煩了,左腳踩地直接站了起來。

  她單腳往前跳了幾步後又跳了回來,推著剛剛落下的輪椅往住院部蹦。

  幸村:「……」

  這的確沒想到,身殘志堅的典範。

  幸村伸手去扶她,花澤透直接甩開了他的手。

  「狗男人的幫助,爺不需要!」

  推著輪椅單腳蹦的她,蹦的比雙腿健全的人還快。

  醫學奇跡,不外乎此。

  蹦的很快的她,在上樓的樓梯處犯了難,她別扭的對在後面一直小心護著她的幸村道:「幫個忙。」

  幸村伸手去扶她,想把她扶上樓梯。

  哪知花澤透並不領取,下巴指了指輪椅。

  「我讓你扶它,不是扶我,謝謝。」

  說完她直接蹦上了樓梯,留下輪椅揚長而去。

  幸村:「……」

  斷了腿的人都能如此,他病好之後為什麼不能再打網球?

  黑暗中多了盞燈,他稍微找到了點希望。

  作者有話要說:

  這樣都能健步如飛

  我幸村精市憑什麼以後不能打網球?

  他還比她多一條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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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三十三個前男友

  真田他們再次來醫院看望幸村時發現他變了很多, 身上的愁悶氣一掃而空,整個人像五月裡開的花,溫暖又明媚。

  柳拿著筆記, 敏銳的發現了病房裡多了其他人的痕跡。

  幸村所在的病房加上他, 目前只有兩個病患。

  他隔壁床的小姑娘剛剛做完檢查, 頭發因為化療都掉光了, 咋一看到這麼多人也沒有緊張。

  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門牙還掉了半個, 說話都往外漏風。

  她在抽屜裡翻找了一會, 找出一頂七彩的假發套在頭上。

  小姑娘一本正經道:「來這麼多帥哥,我可要把我的假發帶上。」

  她帶好假發後爬到幸村的床上,「哥哥,幫我看看我的頭發帶好沒有。」

  幸村幫她將頭發理好,對待小姑娘的態度溫柔的不可思議。

  七彩的假發帶在小姑娘的頭頂上並沒有顯得滑稽,反而襯的她十分可愛。

  小姑娘滿意的照了照鏡子,「太好看了。」

  小姑娘蹦下床拿著鏡子朝真田他們眨了眨眼睛,「帥哥們我走了, 別太想我。」

  她約好和姐姐一起開茶話會, 跑出門一溜煙就不見了。

  真田將這個星期的訓練成績彙報之後, 柳把拍攝的訓練視頻交給幸村觀看。

  他只看了幾個畫面就找到其他人的好幾個破綻。

  他收斂笑意, 語氣嚴肅的開始幫他們分析。

  對待網球,他的態度格外認真。

  病房裡。

  花澤透半躺著, 打著石膏的右腳架在了左腳膝蓋上, 她拿著手機全神貫注地盯著屏幕, 對於跡部嘮嘮叨叨的話直接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單腳蹦回病房輪椅都丟了?」跡部氣笑了,「你還能做出什麼讓我打開眼界的事?」

  花澤透游戲音效開的很大,跡部說一句, 游戲音效就應和他一句。

  「good!」

  「crazy!」

  「amazing!」

  「unbelievable!」

  持續不斷的游戲音效讓充滿火氣的跡部像漏氣的氣球,瞬間癟了氣。

  十分鐘後,花澤透通關了她一直打不過的關卡,她心滿意足的開始下一關,眼角余光瞥了下跡部。

  陰陽怪氣道:「喲,您還沒走呢?」

  脾氣不算特別差的跡部總能被花澤透弄的火冒三丈,他摁了下眼角的淚痣,壓抑火氣道:「我已經吩咐了護士,直到你好,否則她會一直跟在你身邊,寸步不離!」

  花澤透游戲失敗了,她緩緩豎起中指,張嘴道:「我*。」

  跡部火氣突然笑了,笑的不懷好意,「我還聯系了花澤夫人,你的禮儀需要重修了。」

  花澤透握緊拳然後松開,手掌指著門,「現在你有兩個選擇,選1你會稍微體面點,選2你會不那麼體面。」

  跡部挑眉道:「嗯?」

  花澤透豎起一根指頭,「1是你自己滾,2是我攆你滾。」

  跡部看了眼她打著石膏的右腳,嘲諷道:「怎麼攆?靠你那圍觀打架還能摔到的腿?」

  花澤透一把撈起桌上的蘋果丟向跡部,她不耐煩道:「滾滾滾滾滾,看著就煩人。」

  跡部躲過蘋果,離開了病房和進來的小姑娘正好撞到。

  他扶起摔倒的小女孩,還幫她撿了戴的不牢掉在地上的假發。

  「謝謝。」

  小女孩說完謝謝後一蹦一跳的飛撲到了花澤透的床上。

  「果然是個病毒到哪都能傳染人。」跡部聲音並不小,直接傳到了花澤透的耳朵中。

  她剛想開懟,就聽稚嫩的童聲道:「姐姐,這也是你的馬子嗎?」

  這個也字,小姑娘用的十分靈性。

  花澤透強忍笑道:「不是,姐姐我擁有不起鍍金的馬子。」

  「花澤透!」

  跡部一張臉黑了,他要是在待下去,就得被花澤透氣的跟她一起在醫院做伴了。

  小姑娘一邊拍手一邊笑,「鍍金的馬子走了。」

  跡部離去的步伐既快又不失優雅,就是聽到童言無忌的「鍍金的馬子」時差點腳滑。

  *

  網球社的人走後擁擠的病房瞬間一空,隔壁床的小姑娘回來後又被醫生拉去了檢查。

  外面的天氣不錯,他打算去陽台繼續寫生。

  這段時間他畫了很多畫,不再像之前那樣只有黑白的線條,而是個個都塗滿了顏色。

  畫裡有陽光明媚,也有陰雨連綿。

  他看了下時間,每天跟整點報道一樣的人也快來了。

  花澤透手裡提著幾瓶罐裝啤酒,晃晃悠悠的來到幸村精市的病房。

  她借著上廁所甩掉了一直看著她的小護士,大搖大擺進了病房。

  她靠在門邊勾了勾手指頭,吸引到幸村的注意後指了指手裡的不應該在醫院出現的東西。

  兩個人一起去了天台。

  幸村攤開了畫架,眯眼直視了會陽光。陽光給他周身鍍上了一層金光,迎著光他恍若要回到屬於他的九天之上的神祗。

  易拉罐拉開的聲音,直接打碎了這如夢一般的場景。

  幸村皺眉躲過了她手裡的罐裝啤酒。

  花澤透推著他的手將啤酒推到他嘴邊,笑盈盈道:「你喝喝看。」

  幸村沒喝過酒,只在平時的家宴上見父親喝過。

  他聞了聞,試探地抿了一口。

  這啤酒怎麼一股雞湯味?

  花澤透將所有的易拉罐攤開,「還要嗎?啥味都有。」

  她挑了一瓶遞過去,「豬蹄湯要不要嘗嘗?」

  這是她特意吩咐長澤阿姨裝成這樣的,人在醫院還不許讓她借湯消愁嗎?

  幸村搖頭委婉的拒絕,「不用了,挺適合你的。」

  花澤透又拿出一罐,微笑道:「我覺得這個豬腦湯也很適合你,吃什麼補什麼,這個你特別需要。」

  花澤透不遺余力的安利她的豬腦湯,順便用言語擠兌他需要補腦。

  兩個人的相處方式就是用軟刀子刀刀戳人心口,誰也不讓誰。

  嘴巴一個比一個毒。

  花澤透是,幸村也是。

  幸村推脫道:「我覺得我並不需要,反倒是你更需要用豬的腦子補補。」

  呵,你才豬腦子。

  花澤透直接把湯塞到他懷裡,霸道道:「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我說你需要補腦子你就需要補腦子!」

  她大小姐姿態十足,半強迫的將湯給他。

  半個月的相處,足夠讓幸村看清楚花澤透是什麼樣的人。

  敏感、自私還強硬。

  對他都懶得用對待別人的客套,說話不陰不陽脾氣還陰晴不定,用兩個字可以形容。

  那就是古怪。

  就連說話也像淬了毒,句句扎心。

  同樣,對她幸村也不需要壓抑個性,有時候冷淡又疏離,有時候又很親昵。

  幸村放下湯,用行動拒絕了她。

  他拿起畫筆眺望著遠方,不一會畫板上就出現了遠處的風景。

  他畫的很有水平,花澤透這種局外人都看的出。

  她探頭欣賞他的畫,色彩飽和度沒有那麼高看起來不僅舒服還帶有別樣的美感。

  陽光曬的很舒服,她打了個哈欠想睡覺了,可越來越近的小護士的聲音讓她瞬間驚喜。

  「花澤小姐,你在嗎?」

  聲音一聲比一聲近,花澤透連忙觀察四周,掀開了用來遮蓋雜物的防水布。

  她慌忙把幾個易拉罐全推在了裡面,整個人縮了進去。

  蓋上防水布後,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到裡面藏著個人。

  找了一圈的小護士來了花澤透常待的天台,她眼睛掃了一圈並沒有發現花澤透,

  天台上只有正在專心畫畫的幸村。

  小護士吸了口氣,問道:「幸村君,你看到花澤小姐的嗎?」

  躲起來的花澤透心跳到了嗓子眼,她知道幸村的惡趣味,生怕他將她暴露。

  「嗯……」他故意拉長了調,看到微微顫動的防水布笑彎了眼,「沒有。」

  小護士一張臉通紅扭扭捏捏的離開了陽台。

  花澤透掀開防水布,深深吸了口氣。

  她整個人十分凌亂,頭發亂糟糟的,臉上還沾上了灰塵,伸直的左腳的繃帶上也沾上了灰,還滴到了積在布上的水。

  她手撐地,掙扎了幾下都沒起來。

  幸村眯著眼看她想起來可一直起不來,眯著眼特別好心道:「要我幫你嗎?」

  花澤透下意識道:「爺需要狗……」男人幫忙嗎?

  她話沒說完,抬頭,委屈巴巴道:「卡、卡……住了。」

  「是不是傻呀。」

  幸村笑著把她扶起來,她正巧卡在一個廢棄的椅子的兩條腿中,被幸村扶起來後椅子還卡在身上。

  她扒拉了好幾下都沒扒拉下去。

  幸村拉開她的手,低聲呵了句,「別動。」

  花澤透整個人半抱著他的腰,看他動作輕柔卻不失力道的將凳子拔了下去。

  剛剛不小心抻到的左腳還在隱隱作痛,可看到幸村溫柔又專注的眼神後她又覺得沒那麼痛了。

  她眼淚滿是渴望和羨慕。

  幸村一低頭就看到這個眼神,他感覺心髒緊縮,花澤透掉下的看不見的眼淚滴在了他的心上。

  「好疼。」

  聲音帶了點哭腔,連撒嬌的態度都那麼強硬。

  幸村彎腰想去查看她左腳,可卻被花澤透攔住了。

  「我想要你當我男朋友。」

  幸村敲了下她想一出是一出的腦袋,沒好氣道:「不疼了?」

  「你答應,我就不疼了。」

  幸村感覺不到她的真心,但卻鬼使神差的說了聲「好」。

  眼淚太燙人,他不是特別想讓她哭。

  *

  幸村從過往裡掙脫出來,他不是什麼喜歡回憶過去的人。

  一直以來他都堅定不移的朝前走。

  向著目標越來越近。

  他看著花澤透毫不客氣道:「再利用我,我可是會生氣的。」

  跡部的身影越來越遠,花澤透嘆道:「我不合適。」

  這話幸村聽著並不是特別舒服,他冷著臉道:「不合適他合適我?」

  花澤透理直氣壯道:「不就是因為不合適我們才分手的?幸村先生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分手可是你說的。」

  說來都是一把淚,談過的戀愛幾乎都是別人甩了她。

  她談了那麼多戀愛又怎樣,還不是紅塵中的一個傷心人。

  幸村扯著一個笑,笑容漂亮,卻讓花澤透覺得毛骨悚然。

  「你該走了,勝利者的聚餐不需要失敗的一方。」

  「呵呵。」

  信不信她分分鐘把聚餐的店給買了?還勝利者,讓你狂。

  半個小時後。

  分別的人再次在餐廳裡見到。

  花澤透沒等幸村開口,率先說道:「幸村先生,你們今天的晚飯直接免單。」

  丸井文太疑惑問道:「給我們免單?」

  花澤透微笑道:「這家餐廳半個小時前我買下來了,現在我是老板,給朋友免單作為老板不可以嗎?」

  她輕描淡寫地說著不可思議的話。

  半個小時買了一家餐廳,簡直壕無人性。

  忙得一腦門汗的鶴田沒聽到她裝逼的話,否則會忍不住吐槽自家小姐。

  合約都沒談好,您就先當上老板了。

  切原之前聽到了仁王他們談論幸村的八卦,他話沒過腦子。

  「部長,你是被包養了嗎?」

  眾人:「……」

  要死,小海帶等會回社裡就會知道什麼是人性險惡了。

  提前為他默哀。

  作者有話要說:

  花澤透:別提了,我只是個紅塵中的傷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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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三十四個前男友

  花澤財團聯合跡部財團和鈴木財團打造的大型選秀節目《Search For Star》即將開始錄制, 花澤透翻了下送上來的各個公司的練習生,沒在裡面找到港黑選送練習生中原中也還是有幾分遺憾的。

  一張張資料表在桌面上攤開,資料表上練習生的照片個個拍的跟花一樣, 什麼種類什麼款式都有。

  一百來位練習生直接讓花澤透看花眼了。

  名取周一脫下風衣, 把臉上的口罩取下, 作為一個人氣演員每次出門都需要包裹的嚴嚴實實, 這樣才不會被粉絲發現, 也防止了狗仔的偷拍。

  他隨手拿了張資料, 「黃瀨涼太?這是公司這次選送的練習生?」

  花澤透吩咐服務員上了兩杯水, 湊過來看了眼黃瀨涼太的資料道:「嗯,這次就送了一位練習生參加。」

  他嘆了口氣對當選秀節目的導師興致缺缺,隔行如隔山,他作為一個演員無法去客觀評價那些十年如一日訓練的練習生。

  「公司就不能換一個人當導師嗎?」他再次掙扎道。

  花澤透殘忍的拒絕了他,「要不是HAYATO學業繁重沒有時間,而IDOLiSH7要去巡演沒檔期,你以為能輪的到你?」

  說話還是這麼扎心,她繼續道:「你已經休息快一個月了, 再不出現在大眾面前, 估計都沒幾個人記得你了。」

  名取周一抿了口咖啡, 絲毫不在意道:「沒關系, 我當演員的目的也不是為了紅。」

  花澤透一把搶過他的咖啡道:「不能為我賺錢的人,不准喝我的咖啡。」

  名取周一無奈笑笑沒跟她在繼續這個話題, 轉而問起了其他事, 「我聽說你最近在橫濱被人襲擊了。」

  花澤透動作一僵警惕地看向他, 在橫濱被怪物襲擊的事情除了當時在場的幾個人外就不可能有外人知道。

  名取周一又是從哪裡知道這件事的。

  「我是個除妖師,總有些別人不知道的消息渠道。」他有些擔憂,那群突然出現的不明生物引起了各方注意, 而那群不明生物的目的似乎又和他對面這位普普通通的大小姐有關。

  他從口袋裡拿出幾張符咒交給花澤透,「這幾張符咒你隨身攜帶,最近最好不要出門。」

  如果不是名取周一突然提起,花澤透幾乎都要忘記當初在橫濱衝著她來的怪物。

  可在那之後她的生活並沒有任何異樣,而那群怪物也只是在橫濱出沒。

  她接下名取周一的符咒,開玩笑道:「希望這次你不是故意給什麼破壞我桃花的符咒。」

  她懷疑道:「你是不是給我下了什麼咒?」

  快半年了,她還沒有談戀愛,戀愛這兩個字好像從她的生活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斷的前男友。

  名取周一辯駁道:「我是除妖師,不是咒術師。」

  細微的「哢擦」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微微側頭,拉上來窗戶上的窗簾,透過縫隙往外看了一眼。

  「有一個壞消息,我想你需要知道。」

  他突然拉窗簾的動作讓花澤透意識到了不妙,數條簡訊湧進了花澤透的信箱裡,點開社交軟件還能看到最新的娛樂八卦推送。

  「我已經知道了。」

  今日最熱門詞條:驚!人氣演員名取周一深夜密會神秘女子戀情曝光。

  橫空出世的八卦消息讓軟件都崩潰了,程序員正頭禿的緊急維護服務器。

  關於「名取周一戀情曝光」一事,底下的評論毀譽參半。

  名取周一官方女友:散了吧,是我。

  生吞榴蓮:樓上在想桃,名取周一女友明明是我。

  長腿不會跑:拿來的野雞十八線想碰瓷?

  一生唯愛:抱走名取周一,我們不約,營銷號沒媽biss。

  橫濱好可怕我要找媽媽:女生好像還挺好看的誒。

  陽光明媚適合出殯:搞笑,拍糊了的側臉也能看出好看?

  粉絲沒等官方消息出來忙著辟謠跑斷腿。

  名取周一是人氣演員,靠的是實力走到如今這一步,單純粉他外表的人不少,但粉他演技的更多,所以粉絲對於「名取周一」戀愛這個消息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倒是些「路人」和對家水軍趁機混水摸魚了。

  事情發酵的很快,八卦號還放出了名取周一約會神秘女子的全過程。

  其他人不知道,可認識花澤透的人只一眼就看出了在網絡上鬧得沸沸揚揚的緋聞女主是花澤透。

  園子一看到新聞就立馬發來了簡訊問候她。

  [鈴木園子:神秘女子約會大明星的感覺如何?]

  [花澤透:呵呵,要不是你和你男朋友要去約會放了我鴿子,緋聞恐怕會更勁爆,直接變成:驚!人氣演員名取周一夜會兩名神秘女子,道德淪喪!]

  園子有些慶幸,原本和花澤透去見名取周一的還有她,只是她臨時改變了主意和新交的男友京極真出來約會,毫不猶豫的放了花澤透的鴿子。

  閨蜜什麼的當然沒有男友來的重要,尤其還是像花澤透這樣的損友。

  聊天室也鬧翻了,全是艾特緋聞主角的消息。

  [小姐殉情嗎?:@人在海上正在浪 @人在海上正在浪 @人在海上正在浪 @人在海上正在浪 @人在海上正在浪]

  [這是一個情報販子:出售名取周一的各種資料,需要私聊。]

  [專業催債:@小姐殉情嗎?混蛋還錢啊!]

  [理想:發生什麼了……]

  [構建和諧社會:鏈接。]

  [立海大沒有死角:@人在海上正在浪幫忙要張簽名照^_^]

  [世界第一偵探大人:@理想我要錢,我要買零食。]

  [高價回收bjd:呵,小孩。]

  剛剛把在港口黑手黨領地搞事的其他組織收拾了一頓的中原中也點開手機就看到了聊天室裡莫名其妙的消息。

  平時這個聊天室並不活躍,除了太宰每天早安、午安准時打卡,幾乎沒人吭聲。

  他點開了鏈接,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中看不清臉的女生是花澤透。

  他忿忿地點進聊天室,打了一長串的字最後還是刪了。

  「中原大人!」

  跌跌撞撞跑過來的下屬湊到他耳邊嘀咕了幾句,中也臉越來越黑,眼裡燃起的小火苗越燒越旺。

  他壓抑著怒氣道:「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去打擾他們的寧靜。」

  靠海的山坡上豎著數道墓碑,走過三個墓碑,再拐個彎,中原中也找到了已經被挖開的蘭堂的墓。

  這一整片墓地都被挖的慘不忍睹,棺材被撬了出來,隨意地擺在地上,棺材裡面的屍體消失無蹤。

  中也蹲下來觀察了一下地上的腳印,拍了幾張照片。

  幾個下屬被中也的凝重嚇到不敢接近他。

  「還有哪裡也被挖了?」中也問道。

  下屬指著另一邊的幾個孤零零的墓碑,「那、那幾個也被挖了。」

  中也冷靜地點頭,「將這裡處理好。」

  敢在港口黑手黨的頭上動土,當他中原中也是吃干飯的嗎?

  放在兜裡的雙手握緊,作亂的人,等著死吧。

  *

  花澤透一邊要處理其他人的簡訊,還要忍受聊天室裡太宰治不停的艾特。

  [人在海上正在浪:太宰治你有毛病嗎?]

  太宰看到花澤透出現猛地起身,拿起手機編輯了幾個字,想發出去怎麼也發不出去。

  系統提示:您已被人在海上正在浪禁言三天。

  系統提示:請用戶注意言行,建設和諧社會,文明你我他。

  太宰治:「……」

  權利大一級簡直壓死人。

  他氣的丟掉手機,「濫用職權!」

  「敦君你看。」泉鏡花點開手機剛剛推送的消息。

  中島看了眼後也震驚道:「誰這麼大膽,敢把港口黑手黨安放死去成員的墓都給挖了?」

  聽到中島的話,太宰撿起地上的手機,點開了今天的新文推送。

  他表情凝重,讓中島有些不適應。

  「太宰先生,發生什麼事了?」

  照片角落裡一塊熟悉的墓碑倒落在地,他收起手機右眼不停的在跳。

  有什麼事情正在往極其不好的方向發展。

  最近發生的一切,在太宰治腦中開始重演。他將所有看似毫不相干的事件聯系在一起,抽絲剝繭尋找其中的聯系。

  他想到了什麼,急忙點開手機撥了個電話。

  電話打了幾遍,都沒有得到回應。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撥。」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撥。」

  「您撥打的通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慢。」

  漫長的忙音後偵探社的氣氛陷入了冰點,中島不敢說話,能讓太宰先生露出這麼沉重的表情,一定不是件簡單的事。

  *

  漂浮在橫濱上空的白鯨離開了橫濱。

  主控制室裡,費朗西斯接到了來自大洋彼岸的視頻電話。

  電話接通後,屏幕上出現一個漂亮的金發女生,弗朗西斯見到女生後表情柔和了很多。

  「爸爸正在外面出差,放假後記得去看看媽媽。」

  女生沒說幾句,身後的同學就招手喊她,她匆匆說了句再見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後,弗朗西斯表情重回冷酷,他打開了白鯨的門,穿著兜帽衛衣的男人跳下了白鯨到達地面。

  與黑暗融為一體。

  *

  花澤透配合公司發了條推特。

  花澤透V:怎麼?和老板談工作不行?

  名取周一立馬轉發了這條推特。

  名取周一V:說老板漂亮的評論都被老板誇了呢。//@花澤透V:怎麼?和老板談工作不行?

  隨後,花澤旗下娛樂公司的官方號也轉發了這條消息。

  花澤娛樂公司:今天也是小姐認真工作的一天。表揚.jpg。//@花澤透V:怎麼?和老板談工作不行?

  這一通操作讓吃瓜群眾直接懵了,花澤透的推特被眾多名人轉發,他們熟悉的,不熟悉的,業界知名人士以及牛逼哄哄的政界人士。

  交際網之廣驚呆了吃瓜群眾。

  花澤透沒去看評論,直接屏蔽了陌生人消息。

  她剛想給司機打電話,電話鈴聲就響起來了。

  木之本桃矢從睡夢中驚醒,小櫻把剛做好的食物端上桌,調侃道:「歐尼醬是豬嗎?坐沙發上也能睡著。」

  他沒有跟小櫻吵嘴,迅速的打了個電話。

  「快離開那裡!」

  木之本桃矢的話莫名其妙,讓花澤透摸不著頭腦。

  電話裡傳來「吱拉」的聲音,通話被迫終止。

  她關掉手機,手慢慢下移,不動聲色地握住了別在腰間的銀色手.槍。

  她轉身,槍.口對准從暗處走出來的陌生男人。

  他舉著槍,對准她的胸口,聲音不大,蘊含威脅。

  「不要動,你的槍快不過我。」

  花澤透沒有猶豫,直接扣動板機,子彈出膛的瞬間,男人就預料到了軌跡。

  他輕而易舉地躲過了這顆子彈。

  子彈穿透了花澤透的胸口,倒地之前,她看清了陌生男人的臉。

  她眼睛瞪大有些不可思議。

  那張臉,是屬於年少的——

  ——織田作之助。


第35章 三十五個前男友

  從管道上滴下的水落在地上。

  ——嘀嗒。

  ——嘀嗒。

  空氣很潮濕, 還能隱隱聞到霉味。

  有微弱的光從電腦屏幕裡滲出,手指在電腦鍵盤上按動了幾下就輕而易舉的侵入了監控系統。

  水滴的「嘀嗒」聲突然驚醒了花澤透,她腦袋昏昏沉沉, 像浮在雲端起伏不定, 混沌的大腦還在重演之前匪夷所思的一幕。

  已經死去的人如何復活?一切都像做夢一樣, 可胸口處的疼痛告訴她一切都不是夢。

  所以織田真的活了還一見面給了她一槍?

  多大仇?真她媽扯淡。

  有談話聲傳來, 聲音並不大, 花澤透聽不太清。

  費奧多爾皺眉, 不渝道:「為什麼要打傷她?」

  年輕男人的臉藏在兜帽之下,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可卻毫無感情,不帶一絲起伏,任何事都無法撼動他冷酷的心。

  「她不聽話。」男人這樣說了一句。

  費奧多爾不再理他,被強行復活還清洗了記憶的吸血鬼果然毫無人性,如果不是還需要他們,費奧多爾並不想與他們為伍。

  花澤透從床上爬了起來,她的傷口被簡易的包扎好了, 對方開槍時還以為自己要涼涼了, 可沒想到對方控制的很好, 傷口看著嚇人實際上卻並不嚴重。

  她翻找了口袋和周圍並沒有發現她的手機, 就身上其他東西都被搜刮走了。

  她觀察了下四周,水管穿錯在整個房間, 牆壁一片潮濕, 房間的門被從外面鎖上了。

  地上還有突然竄過的老鼠, 從花澤透腳邊掠過,嚇得她急忙往後縮。

  這裡看起來像是下水道裡的休息室。

  鐵門被打開了,門外的光鑽進來, 剛剛適應了黑暗的花澤透突然見到光晃了下眼。

  開門的男人站在門口,他雙手插兜表情陌生。

  花澤透吸了口氣,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年輕版的織田作之助。

  跟成熟穩重的樣子相反,長相稚嫩,一看年紀就沒有多大。

  花澤透後退幾步,冷聲道:「你是誰?」

  他並沒有回答她,靠著門讓出了一條路,「出去。」

  她沒得選擇,情況於她來說並不利,這個長的跟年輕時候的織田一模一樣的男人目的不明,她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聽從他的話乖乖的出去。

  路過他的時候,花澤透感覺到一陣寒意,他沒有呼吸,面色蒼白毫無血色。

  就像……就像一個死人一樣。

  她被男人一路帶到了控制室。

  坐在電腦前的男人不正是她的某任前男友,費奧多爾嗎?

  花澤透嘲諷道:「在這見你可真是巧的很。」

  費奧多爾搖頭,「並不巧,想見你的人不是我,是他。」

  他移開椅子,露出電腦屏幕。

  屏幕很暗,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個背對著屏幕的影子。

  電腦屏幕亮了起來,背對著屏幕的男人轉身,他金色的頭發很亮眼,長著一雙邪祟又妖艷的眼睛。

  「好久不見了,我的小、貓、咪。」

  之前橫濱不明生物的襲擊以及被莫名其妙抓到這個地方的原因都找到了。

  全都是因為他。

  這個花澤透最厭惡的某任前男友。

  「我並不怎麼想見到你,迪奧。」

  迪奧哈哈大笑,表情高傲不可一世,「這你可做不了主,以為逃出了英國我就沒有辦法嗎?」

  他表情扭曲突然罵了一句,「要不是鐘塔侍從和各國異能者聯合我早就親自去抓我的小貓咪了。」

  他稱呼花澤透就像稱呼一個供他擺弄的寵物一樣。

  費奧多爾擋住了屏幕,冷淡的問了一句,「說完了嗎?」

  迪奧敲了下桌子語氣不爽,「合作者,是你來尋求我的合作。」

  費奧多爾直接切斷了聯系留下一句扎心的話,「等您能離開英國再說這話。」

  電腦閃爍了幾下,按照原定計劃費朗西斯已經帶領「組合」對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發起了攻擊。

  費奧多爾問詢了下進度,把掛在椅子上的披風圍在了身上,只剩一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暴露在外。

  他看了眼花澤透道:「我要走了,這位織田先生會好好陪你,相信你對他並不陌生。」

  費奧多爾的話直接肯定了花澤透心裡的猜測,她表情復雜,「為什麼要這麼做。」

  話問出口,花澤透才發覺並沒有意義,她其實並不了解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表情神聖,「這個污穢的世界需要淨化。」

  花澤透沉默無言,半晌後才吐出一句,「神經病。」

  她發覺有些人的腦子就是不知道怎麼長的,站在一個普通人的角度來看,費奧多爾剛剛那番話和表情,簡直就跟新聞裡被抓到的傳銷頭子一模一樣。

  中二的可怕。

  花澤透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想替人尷尬了。

  費奧多爾知道她不能理解他,並沒有多話,他的真正目的也許很多人都不能理解。

  這個充滿著「愚蠢至極,罪孽深重」的人的世界,一直飄散著邪惡氣息,需要有人去淨化這股邪惡。

  而這個人,也許就是他。

  花澤透反問道:「不是,你淨化世界跟抓我來這裡有什麼關系嗎?」

  費奧多爾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是迪奧。」

  花澤透看他跟看傻子一樣,「跟那個老陰逼合作,你腦子是有坑嗎?」

  費奧多爾:「……」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他沒有回答,直接離開了這裡。

  費奧多爾走後,織田並沒有在這裡停留,而是帶著她去往郊外。

  一路上,花澤透好奇的眼光都在織田身上打轉。

  「織田,我走不動了。」

  「織田,我渴了。」

  「織田,我餓了。」

  ……

  知道了他們並不想危急她的生命時,花澤透開始放心大膽的「作」,絲毫不顧及這個男人似乎不認識她了,並且還聽從著迪奧的命令。

  織田冷淡的表情閃過一絲扭曲,他默默地拿出了槍,直接頂在了花澤透的腰間。

  他冷聲道:「不要廢話,快點走。」

  這個年輕版的織田作之助實在跟她認識的那個織田完全不一樣。

  面容冷酷,沒有什麼笑容,身上帶著血腥氣,看著就是個不好惹的人。

  花澤透被槍頂著秒慫,「我走,我走。」

  才走沒幾步,她就拉住他的衣角,訕笑著用手移開對著她的槍口。

  她理直氣壯道:「我餓了!」

  織田看了她一眼,煩躁的甚至想去請示迪奧能不能一槍崩了她,實在煩人的很。

  他是個殺手,為什麼要慣著一個小姑娘?

  想通了的他毫不猶豫的將槍口又對准了她,重復道:「快走。」

  花澤透經過試探確定了他的目的只是為了看著她,讓她寸步不離的待在他身邊。

  雖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復活失去了記憶,並且還回到了年輕的狀態,但這一切跟遠在英國的迪奧一定脫不了關系。

  迪奧·布蘭度,是她在英國當交換生時交往的男朋友。

  他長相好看,擁有著一頭能與驕陽爭輝的金發,行為舉止優雅大方,不僅成績優秀而且還很擅長體育。

  學校裡的女生沒有一個不對這個優雅的紳士抱有好感,而且這個紳士還如此的帥氣多金,很容易就可以俘獲女孩子們的芳心。

  初到新學校的花澤透人生地不熟,沒幾個認識的朋友,她也懶得去和這些看她隱隱帶著歧視的人相處。

  她每天的生活很簡單,在上課,翹課,上課,下課中往復循環。

  誤入異國的她獨來獨往,行走在操場上的身影成了很多男生眼裡漂亮的風景。

  沒有人能近她的身,甚至沒有人能從她口中問得她的名字。

  迪奧從窗台上往下看,看到她的身影後狹長的雙眼閃過勢在必得的光。

  沒有什麼是他迪奧得不到的,財富也好,地位也好,女人也好。

  只要他想要,這一切就都會是他的。

  他刻意接近花澤透,沒有人能在迪奧的攻勢下不放下防備,他懂得人心並加以利用,了解人的每一個弱點。

  懂得示弱,也懂得利用他那張好看的臉。

  花澤透突然覺得英國這個地方挺好的,不用她費盡心思,就有人自己送上門了。

  來自異國他鄉的戀愛邀約,花澤透欣然接受。

  只是她沒料到,送上來的這個人是個比她還會裝的人。

  交往後他扭曲的性格一點點的暴露在她面前,自私又有很強的控制欲。

  不讓她與任何人相處,甚至將她手機裡的聯系人全部進行了刪除。

  連和她說幾句話的女生都被他耍手段的教訓了幾遍。

  稱之為人渣並不為過。

  他並不介意暴露他的壞,看到她眼中的懼怕時他只覺得興奮。

  縱橫情場的花澤透第一次翻車,翻在了一個惹不起的人手上。

  她多次想說分手,可每到那時迪奧就會用他的雙眼牢牢地盯著她,像對待獵物一樣,只要她說出另他不滿意的話,下一秒就能把她撕碎。

  她嘗試了很多辦法聯系到了亂步他們,然後在異能組織「鐘塔侍從」的幫助下,順利離開英國。

  也正是由於這件事,「鐘塔侍從」注意到了這個天生壞種的迪奧。

  離開英國後,花澤透迫不及待的給迪奧發了封分手簡訊。

  作為一個有原則的人,只有結束了一段戀情,她才會開始下一段,只是下一段戀情需要仔細辨認,別在碰到這種渣男。

  離開英國後她不止一次的慶幸幼年的一起綁架案讓她認識了靠譜的福澤諭吉,生命中的一切都有定數,總會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

  *

  在花澤透的刻意磨蹭下,到達目的地的時間整整晚了一個小時。

  織田帶她來的地方十分隱蔽,估計連地圖上都找不到這個地方。

  推開門,花澤透很自覺地坐到了椅子上,長時間的運動讓她的傷口裂開,繃帶上面滲出了血跡。

  疼痛讓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

  「織田,我疼。」

  織田正低著頭擦拭他的武器,面對花澤透撒嬌一樣的話沒什麼反應。

  冷冷淡淡的應了句。

  「哦。」

  你疼就疼,管他什麼事?

  作者有話要說:

  孩子你要明白

  欠的債總是要還的

  費奧多爾:就你話多一直逼逼

  整的比他還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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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6章 三十六個前男友

  別墅裡的氣氛有些壓抑, 一向大大咧咧、心直口快的道明寺司大氣都不敢喘。

  花澤類拿起手機又放下,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手機。

  漫長的等待後,他等到了電話。

  「沒有找到。」

  電話那頭的跡部景吾頭疼地揉了下頭, 情況並不好, 花澤透失蹤了兩天, 根據監控唯一能確定的是她是在那天約見名取周一的咖啡廳附近失蹤的。

  根據警方現場的搜索只找到了留在現場的手機、一枚子彈和已經干涸的血液。

  經過檢測和花澤透的DNA吻合。

  而從現場遺漏的那枚子彈上面也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 就是很普通的槍.支配備的子彈, 只要是稍微有途徑的人去黑市都能買到的槍。

  花澤類了解了情況掛斷電話, 從表情來看情況並不大好。

  兩天了, 如果是綁架劫匪早就應該打電話過來索要贖金,不為錢,從現場狀況看明顯是被人綁走的。

  美作玲阻止了道明寺司說話,誰知道他一根筋的腦子會講出什麼語出驚人的話。

  他試探問道:「有進展了嗎?」

  花澤類搖頭重新縮到了沙發裡,表情有些頹廢,「沒有。」

  西門總二郎問了句,「通知伯父他們了嗎?」

  花澤類依舊搖頭,他清楚的知道哪怕是將花澤透失蹤的消息告知了他們, 也得不到他們任何的重視。

  一個僅僅只能為花澤家創造些許利益的女兒在他們眼裡並不算什麼, 他們會做的只是冷酷的衡量花澤家的女兒失蹤之後會給花澤家帶來的後果。

  雖然很殘酷, 但這就是事實。

  他突然驚覺, 讓兩人關系越走越遠的不只他們冷漠的態度,還有自己龜縮在自己的世界裡毫不作為冷眼旁觀的漠視。

  美作玲安慰道:「我已經吩咐了美作家隱藏的暗線, 一旦得到小透的消息會立馬通知你。」

  他們幾個人從小一起長大, 彼此的心思多多少少了解一點, 這對明面上互相看不順眼的兄妹,實際上的關系並沒有表面的那麼緊張。

  甚至還要超過他們意料的親密。

  花澤類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撥打了一個電話, 「我找早瀨浦局長。」

  *

  剛剛上任的外務分析官本堂町小春正在根據前輩松岡黑龍的指示利用「稚產靈」檢測隱藏在空氣中的殺意粒子。

  本堂町小春剛剛結束研修不久就進入了政府機關「倉」工作。

  「倉」的存在很簡單,就是利用儀器「稚產靈」將檢測到的殺意轉化為「思想粒子」,傳送給終端名為「罔像女」的裝置。

  「罔像女」會將殺意產生者的「思想粒子」構建出隱藏著殺意產生者潛意識和思想的世界,而這個虛擬世界被稱之為「井」。

  然後通過操作倉將代號為「神探」的人員投入到「井」中,來找尋出殺意產生者的情報,通過這些情報來確定殺意產生者以及他們的犯罪原因和犯罪手段。

  通過「罔像女」裝置檢測到的殺意,「倉」搜尋出了很多犯罪案件,並通過犯罪者的「思想粒子」構建潛意識世界,破獲了許多難解的案件。

  有時警方覺得棘手的案件,也會推給「倉」去做。

  今天接到的任務是本堂町小春剛剛上任不久之後接手的第二宗案件,根據前輩的介紹,這次的受害人是一位世家小姐,在他們正在搜尋的地點失蹤。

  本堂町小春拿著「稚產靈」在周圍巡視了一圈,連周邊的商鋪都進行了搜查,可「稚產靈」依舊沒有檢測出任何的殺意。

  她蹲下手摸了下已經干涸的血跡,從出血量看那位失蹤的世家小姐身上的傷勢並不算嚴重。

  同樣搜尋了一圈的前輩問道:「檢測出了殺意嗎?」

  本堂町小春搖頭,「並沒有,我還擴大了搜尋範圍,可『稚產靈』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思索道:「沒有反應是不是代表這個將人綁走的犯罪者並不想殺她,只是單純的想要將她綁走?」

  她看了下失蹤者的資料,連呆板的證件照也能拍的這麼好看,不由的讓本堂町小春聯想到這綜失蹤案件會不會跟情感有關。

  她問道:「警方有沒有盤查跟失蹤者有過感情糾葛的人?」

  松岡黑龍表情微妙,「太多了,警方詢問起來難度過大。」

  漂亮還優秀的女生總會得到許多人的喜愛,本堂町小春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奇怪的事。

  松岡黑龍嘆道:「沒檢測到殺意是最好的結果了,證明綁走這位小姐的人,並不打算殺她。」

  「倉」的調查結果很快告知給了花澤類,他提起來的心稍微放下了一點。

  被所有人擔心的花澤透過的並沒有他們想像中的那麼糟,反而有滋有味。

  年輕的織田的作息很奇怪,他白天從不出門,晝伏夜出,也許跟他奇怪的身份有關。

  花澤透仔細觀察過,他似乎懼怕陽光,一到白天房間裡的窗簾就會全部被拉上,不讓一絲陽光從外面滲進來。

  跟他的外表一樣,他的記憶停留在了十七八歲的時候,花澤透委婉的提及了太宰治的名字,得到的是他茫然的空白表情。

  就連她都從他的記憶中消失了,更別提太宰治了。

  每到晚上,織田就會壓著她轉移到另外一個地點,轉移的地點沒有任何的規律,純粹是走到哪就待在哪。

  今天晚上,織田帶她去的地方是一家位於海邊的賓館,跟前兩天比,住宿條件好了很多。

  前台負責登記的人瞥了他們一眼,問道:「一間還是兩間?」

  「一間。」織田表情很淡定,對著前台八卦的眼神也沒有絲毫變化。

  他的目的是看守這個麻煩,兩間房還怎麼看著?

  年輕的織田比年紀大的時候膽大多了,明明之前織田還拒絕了她的同居請求,可變得年輕後的他卻還主動要求一間房。

  嘖嘖,果然是年輕。

  單人間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床勉強能睡兩個人。

  「喂。」花澤透喊了句。

  織田充耳不聞就跟聾了一樣,兩天的看守讓織田看清了這個麻煩是多麼事精兒的一個人。

  水太燙了不喝,要吹涼了才入口。

  食物不對胃口不吃,還要吃特定的餐廳。

  床太硬了不睡,枕頭不軟也不睡。

  ……

  跟他以前暗殺人來比,看守這個女人比殺十個人還難。

  死人不會說話,但是她會。

  「喂!」

  花澤透又喊了一遍,她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這個跟記憶裡完全不一樣的「織田作之助」,花澤透對他感覺十分的陌生,織田兩個字在口中轉了幾遍,她還說沒有開口,只能用不禮貌的「喂」這來稱呼他。

  所幸他也並不在意,只是會當沒聽到。

  「你再不理我,我就直接衝著窗外喊綁架了!」

  花澤透知道他並不想惹麻煩,而且極其不擅長應付女孩子。

  織田終於分了點注意力在他身上,他在房間搜尋了一圈,轉頭去了衛生間。

  花澤透滿頭問號,「逃避不能解決問題,是男人就給我出來!」

  織田果然出來了,手裡還拿著一條毛巾,意圖不明。

  他滿滿逼近她,花澤透往後退,伸手擋住了他的前進。

  她警惕道:「你要干嘛?」

  他甩了下毛巾,冷淡道:「再吵直接把你嘴塞了。」

  花澤透立馬閉嘴,他說出口是真的能做到。

  歲月真的個磨刀石,能讓少年時銳利的棱角全部抹平,變成以後那個穩重靠譜,還溫柔體貼的人。

  花澤透消停了一會,又開始繼續了,「我兩天沒有洗澡了,我要洗澡,我要換衣服!」

  她坐在床上,頭埋在膝蓋裡,兩天的委屈全部爆發出來了。

  被人綁架沒有自由,綁架她的人還是她「戀人」的年輕版。

  他不再記得她,對她的態度冷淡,一見面還不帶一絲猶豫的直接給了她一槍,冷酷又無情。

  還未痊愈的傷口隱隱作痛,封存在記憶裡的有關織田的畫面一張張的從腦海裡閃過。

  他溫柔、克制,並且尊重她,會和她探討一直到燈光亮起,講起他還未完成的時眼裡像閃爍著星星一樣。

  他還會用交完孩子們的生活費後剩下的錢給她買各種奇怪但又飽含他心意的小玩意。

  會為了她想吃的蛋糕奔波數十裡,因為工作不能與他共進晚餐時還會特意打電話給她,一遍遍的致歉,哪怕她並不在意。

  從他身上,花澤透明白了「呵護」是什麼意思。

  他像個花園裡的園丁一樣,在下雨時用自己的身軀替花瓣凋零的她擋風遮雨。

  記憶中的織田有多好,現在的這個他就對她有多冷漠。

  織田有些奇怪,被人吵了兩天,突然她一言不發,他卻有些不適應了。

  他耳尖,聽到了細微的啜泣聲。

  他能感覺到她的眼淚不斷的往下淌,哪怕他沒看到一滴淚。

  他起身,煩躁地抽了兩張紙,輕輕地碰了她後把紙丟到她面前。

  花澤透擦干了眼淚,眼角通紅,看了他一眼後迅速扭頭,「你滾啊,不想看到你。」

  這張哭的並不算好看的臉牢牢地刻在了他心裡,遠方傳來的模糊聲音一遍遍的在他耳邊重復。

  不要讓她哭,不要讓他哭。

  他冷眼旁觀,感覺整個人被分割成了兩半,一半對她的哭泣無比心疼,另一半卻無動於衷。

  花澤透小聲逼逼,「還站在我面前,煩死了。故意氣我的吧狗東西?氣死了,傻逼迪奧,智障費奧多爾,渣男織田作之助。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全部壞透了!」

  織田把衛衣上的帽子套到頭上,「麻煩。」

  他從帶來的包裡找出繩子,直接將花澤透綁到了椅子上。

  事情發展的太快,花澤透腦袋甚至還沒有清醒。

  他綁她?他把她綁了起來?

  綁好之後,織田快速的往門口走,剛打開門就被花澤透喊住了,「喂,你去哪?」

  「買衣服。」

  織田這一通操作,讓她啥情緒都沒了。

  買衣服就買衣服,干嘛要綁她?!

  走出門織田終於松了口氣,早該把她綁起來了,看來他還是不適合看人。

  還是當個殺手,他更得心應手些。

  作者有話要說:

  織田作之助,一個年紀輕輕愛吃辣味咖喱的冷血殺手

  被動技能:不近美色憑實力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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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三十七個前男友

  織田快速的在服裝店挑好了衣服, 他刻意躲避了監控探頭避免自己暴露在監控之下。

  幫花澤透來買衣服的行為實在是沒過腦子,稍微有一點差池他就會暴露導治整個看守計劃失敗。

  費奧多爾不知道何時才能拿下橫濱,在這之前迪奧的命令是讓他看好花澤透, 等事情結束之後再將花澤透送到他面前。

  他潛意識告訴他, 他不需要對迪奧的命令言聽計從, 但不知為何大腦違背了他的意願, 他無法不替迪奧辦事。

  監控探頭如實的將織田的身影記錄下, 哪怕他沒有露臉可根據AI的分析依舊確定了他的身份。

  他死亡的幾年裡科技高速發展, 現今這個世界早就不是他熟悉的那個世界了。

  安室透看著電腦上看不清人臉的男人, 打開手機點開了聊天室。

  む波洛咖啡廳店員:@小姐殉情嗎? 定位。め

  む小姐殉情嗎?:ok。め

  む波洛咖啡廳店員:阿笠博士的最新發明已經郵寄給你了,到達時間還剩十秒鐘。め

  時間一到,太宰治的電話准時響起,穿著運動外套的男人無聲無息地蹲在了窗台上。

  電話貼在耳邊,男人的聲音和電話裡的聲音重合。

  「快速、便宜、安心,我是外送神明夜鬥,您的快遞請注意查收。」

  黃色的信封從男人手裡拖手,顫顫巍巍地飄到太宰手裡, 他拆開信封, 順手把信封裡的東西揣到了口袋裡。

  奇異的一幕並沒有給太宰治帶來多大震驚, 他笑眯眯地揮手道:「外送神明辛苦你了。」

  自稱外送神明的夜鬥從窗台跳到室內, 他伸手道:「運費請您支付一下。」

  還是個到付快點,半點虧都吃不得。

  太宰探頭衝在文件室的國木田道:「國木田君, 快遞費付一下, 我有事出門啦。」

  國木田聽到太宰的呼喚一頭墨水, 拿出錢包數了數口袋裡的零錢,用來付快遞費綽綽有余了。

  「快遞費多少?」

  夜鬥伸出手比了個五。

  國木田從錢包裡抽出一張錢遞給他,可他並沒有接搖頭道:「不不不, 是五元。」

  國木田重新拿出五日元,他喃喃道:「還挺便宜,留個聯系方式?」

  夜鬥接過錢拒絕道:「不用啦,如果有緣我們會再次見面的。」

  這個快遞員奇奇怪怪的,送上門的生意不要,竟然還拒絕了他。

  得到錢的夜鬥打算再次從窗台離開偵探社,國木田終於反應過來,「我的快遞呢?」

  夜鬥手拉著窗戶,微微側頭疑惑道:「那位太宰先生已經將快遞拿走了。」

  國木田氣的火冒三丈,又是太宰治!自己的東西竟然忽悠他來買單。

  夜鬥掛在窗戶上搖了搖手,意味深長道:「再見了先生,我們應該很快就會見面的。」

  夜鬥從窗戶上跳下隱匿到了黑暗中。

  等等,這個快遞員怎麼直接跳窗了?

  國木田急忙趕到窗戶邊,除了一片黑,並沒有看到剛剛跳下去的快遞員的身影。現在快遞員送快遞也這麼與眾不同了嗎?

  他驚恐道:「不會是太宰買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他在偵探社搜尋了一圈沒找到坑了他五日元的太宰治,依稀想起剛剛聽到太宰說他有事出門了。

  窗外的霧飄了進來,國木田將窗戶直接關上,他推了下眼鏡,眼鏡反射的光照到映襯著他身影的玻璃窗上。

  「起霧了,看來明天會有場大雨。」

  *

  織田買好了衣服,突然飄起的霧把月亮都給遮擋住了。

  他抬頭看了眼被擋住的月亮,月光照在白茫茫的霧氣上,一片朦朧。

  他猛地轉身,風衣被風吹起,掛在腰間的槍現在被他握在手中。

  黑漆漆的槍.口對准了黑暗處。

  他冷聲道:「出來。」

  被他槍指的地方走出一個人,風吹過,吹散了霧氣,月光照在他的臉上。

  這是個讓織田感覺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他穿著黃色的風衣,織田心裡突然冒出來一句,比穿著黑西裝順眼多了。

  莫名的情緒在他心裡蔓延,他握緊了槍整個人變得很警惕。

  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很危險。

  太宰治眼中懷念一閃而過,黑色蔓延在他眼睛裡,他淡聲喚了句。

  「織田。」

  沒有作。

  織田作死後,就連做夢他都沒有夢見過。再次見面,是太宰治想都不敢想的場景。

  存在記憶裡的友人,還是再次被封存在記憶裡。

  如果是織田作,跟他的想法應該也會是一致的。

  「我來猜猜看,是費奧多爾和迪奧合作,籌碼就是被你綁走的那個人吧。」

  織田沒有回他,手中的子.彈出膛,他是個殺手,會做的只有殺人。

  其他人的爭鬥與他無關。

  即使知道這個織田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可看到他毫不猶豫的開槍,太宰治的心還是緊縮了一下。

  他躲開子彈低聲笑了句,「果然不是他。」

  織田的動作又快又很,招招都是直取人性命的招式。

  可他的全部招式仿佛被這個男人看透了一樣,他很了解他的所有招式,雖然狼狽但還是一一躲了過去。

  織田收起槍,將手提袋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要是粘上了灰塵,那個麻煩的女人又有得煩了。

  放好手提袋後,他動作迅速,拉住太宰治的手一拳將他揍倒在地。

  太宰被打的撞上牆,咳嗽了幾聲吐出一口血。

  「不愧是織田。」

  織田再度舉起槍,對准了他的胸口,「你認識我?」

  太宰治抬頭,眼神直視他,鳶色的眼睛將織田的面容牢牢地刻在了心裡。哪怕不是認識的那個織田作,可能再見一面於他來說已經滿足了。

  「我認識的人,早就死了,屍體埋在山坡上,對著海,吹著風和他最愛的幾個孩子一起。」

  他的話,讓織田眼前閃過一幅幅陌生的畫面,他甩了甩頭,想要將這些陌生的記憶驅趕出去。

  「異能嗎?」他將這一切的異常歸結於面前男人的異能,「再見了。」

  一聲槍響後,織田撿起了地上的手提袋,還將上面的灰塵擦拭干淨了。

  他不去看身後的男人,真是可惜,如果不是立場不同,他覺得他們會成為朋友也說不定。

  織田走後,靠著牆低垂著頭沒有生命跡像的男人心跳恢復,他手指動了動脫掉外套把身上穿著的防彈背心脫掉。

  他舌頭頂了頂被織田揍青的面頰,「嘶」聲道:「下手可真狠。」

  他忍不住笑,果然是年輕。

  他拿出手機給在聊天室給安室透發了條消息。

  む小姐殉情嗎?:@波洛咖啡廳店員 成功,可以追蹤了。め

  兩個人在聊天室的對話像在進行什麼奇怪的交易一樣,朝日奈椿瞥了眼對話內容,對於花澤透詭異的審美極為不屑。

  剛剛配完音休息的梓接到了手機推送的今日消息,「橫濱被不明人士襲擊,城市混亂,請各位最近打算去橫濱旅游的游客注意避開橫濱這個事件高危地。」

  朝日奈椿忍不住湊過來,新聞上的照片是近距離拍攝的,城市一片狼藉,滿地都是殘骸和隨意丟棄在路面的垃圾桶,看起來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

  椿不在意的聳肩,「明天去橫濱的錄音計劃都取消了。」

  梓道:「這個關鍵時刻還是不要去橫濱的好。」

  畢竟這個原本就充滿危險的城市,現在變得更加危險了。

  *

  接收到消息的安室透立馬通知了阿笠博士。

  電腦上的紅點正在不斷移動,半個小時後,紅點停止移動了。

  柯南爬上椅子,看了眼紅點停住的位置,「原來在這裡。」

  柯南誇贊道:「不愧是阿笠博士最新研發的追蹤器,只要接觸到皮膚就可以准確的追蹤被追蹤者的位置。」

  阿笠博士被他誇的不好意思,憨厚一笑,「小透這丫頭被人綁架了,我說什麼也要幫忙,這點小發明不起眼的。」

  一旁的灰原哀對於他們的追蹤接過並不感興趣,她隨手翻了幾頁手裡的資料,突然被其中的一張照片吸引了注意力。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張照片,柯南余光注意到了她,問道:「你發現了什麼嗎?」

  灰原哀表情嚴肅,柯南的心都提了起來。

  「這只包!是全球只有一百個的限量款,好想要啊……」

  柯南:「……」

  不管是花澤透還是灰原哀,她們對於包的執著程度真的是一模一樣。

  灰原哀放下手裡的資料,看了眼停滯不動的紅點,「對方是個很有經驗的殺手,如果不快一點,肯定會再次進行轉移。」

  一直關注情況的阿笠博士喊道:「變了,位置變了。」

  柯南看了下紅點移動的路線,分析道:「這個路線,他要回橫濱!」

  柯南給安室透打了個電話,「人要走了,快要進入橫濱了。」

  紅點裡的移動速度很快,超乎了他們的想像。

  下一秒,柯南改口道:「人已經到達橫濱了。」

  電話被掛斷,幾分鐘後安室透重新撥了過來。

  「這下糟了,橫濱被死而復活的異能者用異能形成的亞空間全部覆蓋,現在根本無法進入橫濱。」

  *

  織田車開的很快,短短幾分鐘就達到了橫濱。

  一下車花澤透就忍不住蹲在路邊干嘔,晚上吃的東西在胃裡翻滾,她嘔了好幾下還是沒有吐出來。

  她不爽質問道:「趕著來橫濱投胎嗎?」

  織田直接把車停到了路邊,反正這車是他從別人手上截來的,丟了也不可惜。

  他從包裡拿出繩子,直接捆住了花澤透的手,拉著她往前走。

  他警告道:「不准說話,否則把你的嘴給堵了。」

  花澤透閉嘴,她被織田跟牽寵物狗一樣的牽著。

  越往裡走,霧氣越大。

  路燈被霧圍繞,根本照不清腳下的路。

  這橫濱還是霧都,花澤透心裡吐槽道。

  牽著她的人突然停住,警惕地看著在霧中顯現的奇怪身影。

  身影抬起手,手裡拿的槍對准著織田。

  兩個人的動作一模一樣,像面對面照鏡子一般。

  花澤透面色扭曲,終於忍不住開口。

  「這是什麼?織田x2?!」

  作者有話要說:

  織田作發動技能:六親不認並直接打你一槍。

  太宰治以套路接下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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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三十八個前男友

  織田松開了繩子, 擋在了花澤透面前,厲聲呵道:「快走。」

  花澤透忙點頭,快步往旁邊的商鋪裡躲, 也許她應該趁機逃跑?

  織田後腦勺像長了眼睛一眼, 頭也沒回的說了句, 「敢逃跑的話……」

  他沒說完, 花澤透就聽懂了他話中的未盡之意, 敢逃跑就把你剁了喂豬!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橫濱現在明顯不正常, 她身上沒有武器, 自己的武力在橫濱的異能者面前根本不夠看,老實的跟著他,也許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跟織田對打的發光體有著跟織田一樣的輪廓,兩個人對打的動作一模一樣,誰也不讓誰,彼此的下一步動作都被對方給推測到了。

  熟悉的打鬥讓織田關著記憶的門被撬動了一角。

  漫天的大火,孩子的哭喊聲,還有他自己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這些陌生的記憶又是從何而來, 畫面裡絕望的男人眼熟又陌生。

  他一個愣神卻被對面的異能體找到破綻, 一腳將他踢到了牆上。

  「織田!」花澤透艱難的將他扶起來碎碎念道, 「你可不能輸, 既然綁了我,就要保證我的安全。」

  織田推開花澤透, 表情有一瞬間跟曾經的織田重合, 「躲開。」

  花澤透瞥開頭, 不再去看那張稚嫩的臉龐,她猝不及防的說了句讓織田感覺糊裡糊塗的話。

  「我不想你再死一次。」

  她的話如同一縷煙散在風中,飄到織田的耳朵裡。一向無悲無喜的他第一次感覺到難以名狀的悲傷, 為她也為自己。

  異能體再一次攻了上來,兩個人打的不相上下,人最難突破的是自己,現在這種情況大概就是和另一個自己在抗爭。

  「織田,你的還沒寫完,可不能輸給他。」

  花澤透放在鎖起來的抽屜裡被織田寫滿字的餐巾紙還在,給抽屜上鎖後她就在沒打開過抽屜,她甚至還沒來的及去餐巾紙上寫了什麼。

  她想著有時間將這些餐巾紙燒給他,可時間過了一天又一天,等到抽屜裡的紙有可能都已經泛黃上面的字跡也不太看的清時,她還是沒有付諸行動。

  兩人之間剩下的最後一點聯系,就只有那一張張被筆書寫的餐巾紙。

  ?

  這兩個字讓陌生的記憶再一次翻湧。

  咖啡廳外,他正坐在椅子上沒有結局的書。

  看不清面容的人拄著拐杖立在他的旁邊,他聽不清他的話,但卻能感覺到震撼,對他話的震撼。

  等人走後,坐在椅子上的他又在想些什麼呢?

  「我想當個家。」

  為書中沒有結局的人書寫屬於他們的結局。

  強大的念力讓他覺得這些事是真實發生過的。

  異能力停止了攻擊,呆愣地站在原地。

  「奪人性命之人,必定無法描繪他人的人生。」

  他重復默念了這句話好幾遍,遺失的記憶一點點的重新填補在他缺失的地方。

  心髒還是感覺不到跳動,可最珍貴的記憶卻重新回來了。

  異能體一點點碎裂,隨著記憶的恢復化成了湮粉。

  少年一改往日的冷酷,表情沉穩,有著超脫於他外表的成熟。

  異能體的消滅讓花澤透松了口氣。

  霧越來越大了,織田的身影被霧覆蓋,隨著他的走動,飄散的霧向四周散開。

  花澤透小跑了幾步,舉起被繩子綁著的雙手,抱怨道:「能不能解開,磨得手疼。」

  織田的眼神閃爍,一種名為「失而復得」的情緒藏在他的眼神中。

  他低頭將綁著她手腕的繩子解開,繩索落地,織田不自覺的用手指摩挲了下她被繩子磨出紅繩的手腕。

  花澤透感覺被他摩挲的肌膚湧出細小的雞皮疙瘩,她抽回手,本能的拒絕他親密的動作。

  不對勁,他是被打傻了嗎?

  「好久不見,花澤。」

  花澤透的眼裡突然一下子從眼眶裡一滴滴的往下掉,織田作並不知道他問好的一句話會得到她這麼多的眼淚。

  手足無措給幫她把眼淚擦干淨,剛剛擦干淨,下一秒就又掉下來了。

  「很疼你知不知道?」

  織田作想起了一見面就直接沒有猶豫打了她一槍。

  「對不起。」

  花澤透直接盜用了道明寺司的口頭禪,「道歉有用要警察做什麼?」

  織田作思考了片刻,很認真道:「我去警局自首。」

  花澤透的眼淚戛然而止,她破涕為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一個港口黑手黨去警察自首?」

  又是一聲「對不起」。

  花澤透的擁抱讓織田作直接愣神,他舉起的手小心翼翼,猶豫了幾次還是抱住了她,一如當初。

  「織田,歡迎回來。」

  織田作表情復雜,他看了花澤透好幾眼,他死亡的時間不短,橫濱街道都大變樣了,可是花澤透卻一如當初。

  歲月並沒有在她身上刻下痕跡。

  他猶豫道:「你今年多大了?」

  花澤透張口忽悠,「問一個女士的年紀是很沒禮貌的事。」

  「你好像沒怎麼長個。」織田作隨口道。

  花澤透怎麼可能告訴他當年是墊了增高鞋墊的身高……

  當年她真實身高還沒有現在的中也高。

  當年的謊言織田作並不打算追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想被別人知道的秘密。

  織田作不在糾結這些事,他觀察了下四周,霧氣還沒消散,這個情況很像龍頭戰爭時的情景。

  被分離的異能力和這漫天的霧氣應該同澀澤龍彥有關。

  但他很快又發現了另一個疑點,澀澤龍彥的異能力應該只能讓異能者存在這個世界,可為何花澤透也會在?

  他思索了片刻做了決定,「我先將你送回橫濱。」

  他找到之前從別人手裡搶來的車,面對花澤透調侃的眼神還有點尷尬。

  他咳嗽了一聲道:「等用完就還回去。」

  花澤透笑道:「不去警局自首了?」

  汽車啟動,織田作的嘆息不甚清晰,「我在警局的檔案上已經是個死人了。」

  從窗外吹進來的風,讓花澤透從頭寒到了腳,她被織田的話當頭一棒,狠狠打擊。

  從本質上,織田的確不能算人。

  拖著毫無溫度的身體,還要聽從於迪奧的命令。

  「我現在算什麼?」織田質問了一句。

  「死也好,活也好,你只是你自己。」

  織田搖頭道:「不,這不算。」

  他能想起陌生的血液被滴灌在骨髓裡的感覺,那滴血在他的血液中流走,他能感受到它流過心髒四處游走。

  他現在根本不能算人,無法走在陽光下,懼怕紫外線,因為紫外線能讓他再一次的死亡。

  那滴血的存在還讓他無法違背血的主人的命令,他忘記了一切,打了花澤一槍,還朝著太宰治的胸口打了一槍。

  車突然停下,太宰他?

  他搖搖頭,忍不住笑,失去記憶的他太年輕,直接被太宰治給忽悠了,那個男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死了。

  他再次驅車,一路往橫濱外開。

  車撞上了空氣,前面的擋風玻璃直接破裂,織田作解開安全帶抱著花澤透的頭,將玻璃全部擋住了。

  玻璃深深地插入了他的後背,下車後花澤透一一幫他把玻璃清理可干淨。

  他被玻璃割傷的地方沒有流一滴血,甚至很快的就愈合。

  花澤透沉默無言,他身上的異常,無時無刻都在提醒她,這個男人已經死了,現在站在她面前的他,已經死了。

  織田作往前走,跟車一樣直接撞到了屏障,他伸手敲了敲,這道屏障直接將他們困在了橫濱。

  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

  花澤透貼著那道屏幕問道:「這是什麼?」

  織田作表情嚴肅,「被復活的應該不止我一個人,這個異能力我見過,是屬於已經死去的蘭堂的。」

  《彩圖集》是臥底在港口黑手黨的歐洲異能諜報員擁有著「超越者」異能級別的阿爾圖爾·蘭波的異能。

  在港口黑手黨時織田只聽過太宰偶爾提起來過這個異能者,能擁有世界上不超過十個的「超越者」級別異能的蘭波被復活,對於橫濱實在是件不太好的事。

  更別提還有個澀澤龍彥。

  要是他沒有偶然恢復記憶,恐怕他也是他們中的一員。

  織田作果斷決定回去橫濱。

  他檢查了下車輛,勉強能開,直接載著花澤透回了橫濱。

  她貼在玻璃門上往店鋪裡面看,掛在牆壁上的鐘表停住了轉動。

  「時間停滯了。」

  織田作點頭道:「這應該是被分割出來的亞世界。」

  花澤透羨慕道:「為什麼我不是異能者。」

  「當異能者也不一定好。」織田作語重心長道。

  他需要給小孩豎立一個正確的價值觀,避免她走上歧途。

  「要是能擁有異能就好了,我最想要的就是跟哆啦A夢一樣的任意門技能,這樣我就可以在上課的最後一秒唰一下趕到教室!」

  織田作問道:「你的願望不是想當家庭主婦?想要的異能不應該要跟烹飪有關的?」

  他發現了盲點,「等等,教室?你還是學生?!」

  花澤透尷尬笑道:「你不是不會吐槽嗎?」

  織田作淡定道:「重來一次,總歸要有點長進。」

  花澤透轉移話題道:「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織田作嚴肅地看著她,教訓道:「騙人是個不好的習慣,你需要改正這個陋習。」

  花澤透無語道:「還是別恢復記憶的好,之前那個冷漠的織田可愛多了。」

  「轉移話題?」織田作發現了她的意圖。

  花澤透笑嘻嘻地攬著他的手,「別糾結這麼多了,我們去找太宰,朋友突然詐屍,說不定他會嚇的眼淚汪汪。」

  織田作表情復雜,「我們已經見過了,而且……」

  花澤透疑惑道:「而且什麼?」

  「而且……我直接朝他胸口打了個一槍。」

  花澤透當即鼓掌,「干得漂亮。」

  只是不知為何,她心口突然有點痛,被打一槍這事,莫名的熟悉。

  哦,她這個小倒霉蛋也被織田打了一槍呢。

  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文豪野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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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三十九個前男友

  能量衝擊波直接摧毀了一個樓層, 所幸在大霧剛剛開始彌漫時橫濱政府就將沒有異能的人員進行了疏散,安置在了防空洞內。

  現在整個橫濱能看到的人都是擁有異能的異能者。

  中也徒手拉下了一面牆壁丟擲到吸血鬼群中,這些吸血鬼身強體壯, 並且動作迅速,身體恢復速度也很快,不知疲倦的攻擊, 一波接著一波。

  他身後是港口黑手黨大樓,說什麼都不能讓這群怪物靠近港黑一步。

  「中也君,妾身來助你。」

  金色夜叉直接衝進了吸血鬼人群, 武.士.刀出鞘, 周圍的一圈吸血鬼被攔腰斬斷。

  身首分離的吸血鬼在地上蠕動,中也抬腳直接將吸血鬼的下半身踢飛。

  這些吸血鬼並不難對付,麻煩的是他們像蟑螂一樣生命力頑強,恢復能力極快,打不死就能再次卷土重來。

  「中也君, 人員已經轉移的差不多了,還有部分有異能的成員正在和各自的異能作戰, 有幾位……」

  尾崎紅葉並沒有將剩下的話說完,這樣熟悉的情況他們已經經歷過一次。

  中也點點頭,「大姐你先走, 我能解決他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鷗外大人已經同意和武裝偵探社暫時合作, 漂浮在霧氣之上的白鯨已經由芥川和偵探社的中島聯手去對付了,目前偵探社的成員已經趕往澀澤龍彥和……」她猶豫了片刻道,「……和蘭堂所在的骸塞。」

  中也疑惑道:「已經確定了蘭堂和澀澤龍彥所在的位置了嗎?」

  尾崎紅葉點頭道:「是偵探社的小鬼推算出來的。」

  地上的吸血鬼的身體被拼接了起來,歪歪扭扭地站起來後又再次展開了攻勢。

  金色夜叉擋在了前面,暫時攔住了他們的路。

  尾崎紅葉微微彎腰, 躬身行禮道:「這裡交由妾身,橫濱的安危就拜托中也君了。」

  中也轉身應道:「嗯。」

  *

  花澤透撿起石頭,將商鋪的玻璃窗給砸開了,鑽進去找到了桌子上的座機,她匆匆撥了個電話,可被隔絕的亞空間裡並沒有信號。

  她放下電話找出紙和筆留了個電話給商家。

  她鑽出店對織田作搖了搖頭。

  「我們接下來去哪?」

  整個橫濱被霧氣圍繞,大街上沒有一個行人,他們轉了很久連個活人都看不到。

  織田作搖頭,迪奧並沒有給他下一步指令,目前他的任務就是看守並保證在事情結束之後能把花澤透順利送到英國帶到迪奧面前。

  可他現在恢復了記憶,迪奧讓他將花澤透送到英國就成了天方夜譚。

  「織田,我們先去偵探社吧。」花澤透提議道。

  織田點頭同意了她的建議。

  等他們到達偵探社後,裡面並無一個人,花澤透在社裡翻找了一圈,找到了亂步留在桌子上的訊息,訊息上面簡潔的寫著兩個字——骸塞。

  擺在桌子上眯眼笑的男人很年輕,織田作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少年。

  正是當初他去和安德烈決戰時勸阻過他的少年。

  這就是偵探嗎?

  只需要一眼,就看穿了一切。

  花澤透在桌子下面的櫃子裡翻了翻,找到一個保險箱,想了想密碼後輕而易舉地打開了保險箱。

  裡面的零食玲琅滿目,最外面的薯片上面貼著紙條。

  上面的字體圓潤、小巧,看起來就像一個稚氣的孩子寫的。

  只能拿一樣!!不准多拿!!

  紙條最後還畫了個生氣的Q版亂步,正在譴責偷吃零食的小偷。

  花澤透並沒有聽從紙條上的話,每份零食都拿出了兩份,一份給她自己,一份給了織田。

  要是被護食的亂步知道她多拿的那份給了織田的話,一定能吵的她不得安寧。

  織田隨便吃了一口,懷念道:「有些想吃辣味咖喱了。」

  花澤透坐在亂步的位置上,口裡叼著薯片,「這還不容易,等出了橫濱我親自做給你吃。不是我吹,我做的辣味咖喱天下一絕。」

  織田作輕微地搖頭,幅度小的沒人能看到他的搖頭,他口裡應道:「好。」

  他心裡清楚的知道,他無法離開橫濱了。死而復生對他來說並不算一件好事,於他來說最好的結局就是和孩子們一起長埋地底。

  永遠的留在他們過往的記憶中。

  強烈的燈從窗外照射進來,激光紅點對准了兩個人的胸口。

  花澤透眯起眼,伸手擋住了強光。

  花澤透有一瞬間的驚疑,不就是吃了亂步兩包薯片嗎?至於這麼大費警力的來抓她嗎?

  人間迷惑。

  辻村深月確定了偵探社中的兩個人就是他們要找的人,她和通訊器那頭的阪口安吾報道道:「安吾前輩,人已找到。」

  阪口安吾緊盯著監控器,謹防有紕漏。

  他下令道:「行動!」

  突然進入的狙擊部隊圍住了織田,衝進來的小巧女生拉著花澤透就往外跑。

  她焦急道:「花澤小姐,我們是來保護你的,請跟我走。」

  花澤透拉住了她,「等等,那織田呢?」

  被圍住的織田作並沒有第一時間的反抗,他認出了這群裝扮特殊的人是異能特務科的狙擊部隊。

  辻村深月看她的眼神很復雜,就差在腦門上寫著,她是不是患了斯德哥爾摩?

  「你的眼神好像不太對勁。」花澤透道。

  辻村深月驚覺自己失態,收斂情緒道:「橫濱現在危機四伏,請花澤小姐盡快和我回異能特務科。」

  花澤透再次問了句,「那織田呢?」

  辻村深月答道:「會被關到異能特務科的特制監獄。」

  辻村深月並沒有告訴她全部,死而復生的幸運兒大概率會被異能特務科進行實驗,找出他能夠死而復活的原因。

  「那我不會跟你走的。」花澤透果斷拒絕了辻村深月。

  她不是什麼蠢人,稍微一想如果織田去了異能特務科之後的後果會是什麼。

  「花澤小姐,現在並不是任性的時候。」辻村深月勸道。

  花澤透很冷靜,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還冷靜,「我並沒有任性,我只是相信織田,他會保護我。」

  辻村深月反駁道:「花澤小姐,將您抓走的可正是他。」

  花澤透還想反駁,可被出現的另一個人打斷了。

  「別勸了,她可是膽大不怕死的人。」

  冷冰冰的聲音帶著嘲弄,煙霧從他口中吐出,隱藏在墨鏡下的雙眼薄情又銳利,就連緊繃的下顎線也帶著鋒利的寒氣。

  從他身上感覺不到溫度,只有刺人的寒冷。

  「綾辻老師!你怎麼又跑出來了!」

  辻村深月氣的大叫,通訊器連接到了看守綾辻行人的檢查小隊。

  「綾辻老師又跑出來了!」

  負責監視綾辻行人的隊員拿著望遠鏡往屋內看,綾辻行人正站在玻璃窗邊,玻璃窗反射的光讓他不得不眯起眼睛去觀察。

  他回復道:「監視對像還在事務所,並沒有離開。」

  辻村深月氣的直吸氣,她咬牙道:「綾辻行人如果還在事務所,那站在我面前的是他的分.身嗎?」

  前去查看情況的同事回來了,他的臉色並不好,腋下還夾著個立繪板,綾辻行人就是利用光線和立繪板在他們的眼皮下底下離開了事務所。

  這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綾辻行人逃出他們的監控視線之下的次數已經多到數不清了。

  辻村深月不想去聽通訊器那頭的回復了,她直接聯系了阪口安吾,「安吾前輩,現場情況有一些些的特殊。」

  通過監控探頭看到了全部的阪口安吾十分冷靜,「辻村,讓其他人撤回來,你負責保護花澤透的安全。」

  她猶豫道:「那綾辻老師和織田作之助怎麼辦?」

  阪口安吾的語氣很篤定,「他們不會危及花澤透。」

  他意味深長的又說了句,「想想他們的身份。」

  村社口裡的泡泡糖吹破了,她忍不住湊熱鬧道:「情況的確微妙,這兩個男人資料上可是有一個共同點的。」

  並不怎麼關注八卦的青木卓一則很淡定,「什麼共同點?」

  村社又嚼起了泡泡糖,口裡吹的泡泡一個接一個,她揉了揉本來就亂糟糟的頭發道:「他們都和花澤透有關。」

  辻村深月也想到了這一點,狙擊小隊的人已經撤離,她站在花澤透的旁邊,前後是織田作之助和綾辻行人。

  她對織田作之助並不熟悉,但是對於她的監視對像綾辻行人還算了解,她實在無法想像綾辻行人也會談戀愛。

  在她的觀念裡,綾辻行人這輩子大概只會和他一地下室的bjd玩偶過下去。

  辻村深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綾辻行人,發現了他今天不同於往日的地方。

  他腰間掛著的玩偶從見崎鳴變成了跟花澤透長相類似的那個玩偶。

  花澤透同樣也注意到了,她「嘖嘖」兩聲,「你是變態嗎?把我的同款手辦掛在腰間。」

  辻村深月稍微離花澤透遠了一點,她看過她的資料,發現她的前男友數量之廣已經超出了想像。

  這次導致橫濱危及的幕後主使和她的關系也不菲。

  阪口安吾派她保護花澤透還有另外一層目的——監視。

  想借由她,抓到隱藏在黑暗之後的元凶。

  綾辻行人手中的細煙槍煙霧不斷,很快就將整個武裝偵探社籠罩在煙霧之中。

  他沒理會花澤透的嘲諷,輕描淡寫道:「過來。」

  花澤透往後走了幾步,果斷選擇了織田,怎麼看都是織田更讓人安心。

  「算了吧,您的烏鴉嘴我無福消受。」

  辻村深月看到綾辻行人被懟有些暗爽,她抿唇,抑制住了笑意。

  綾辻行人的異能力「Another」是可以另對手意外死亡的異能。

  只要滿足特定條件,可以無視前因後果,讓人直接意外死亡,死亡率百分之百。

  正是因為這個逆天的異能力,綾辻行人被判定為「特級危險異能者」,常年被異能特務科監視。

  從死亡率上看,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烏鴉嘴」了。

  作者有話要說:蕪湖

  要玩

  :文豪野犬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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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四十個前男友

  辻村深月又默默的離花澤透遠了一點, 她感覺自己在其中格格不入。

  身邊兩任前男友,花澤透倒是挺坦然,一幅完全不知道尷尬是什麼的模樣。

  她能明顯的感覺到綾辻行人的不爽, 男人都是幼稚、小氣的生物,有對手時就會比莫名的激起勝負欲。

  綾辻老師現在就像被搶走了棒棒糖的孩童,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不高興。

  「我們這是要去哪?」

  花澤透話音剛落, 就聽到大樓倒塌的聲音,煙塵混著霧氣飛了滿天。

  從煙霧中走出一個人,高禮帽, 黑風衣, 是中原中也。

  辻村深月認識這位港口黑手黨的干部,他也是……花澤透的前男友。

  她看向花澤透的眼神中多了絲對勇士的敬重。

  中也看清人後,眉毛都皺成了一團,「你怎麼在這裡?」

  他並不知道花澤透被人綁架的事,只是覺得在混亂的橫濱見到花澤透並不是什麼好事。

  「異能特務科的人怎麼也在這裡?」

  他掃了一圈又發現了一個熟人。

  辻村深月道:「執行任務。」

  中也當即反問道:「什麼任務?」

  「保護花澤小姐的安全。」

  綾辻行人吐了口煙, 隔著白蒙蒙的煙霧淡淡的瞥了辻村深月一眼,「呵, 鬼話。」

  辻村深月咬牙小聲道:「綾、辻、老、師!」

  中也表情不善,警告道:「我不管異能特務科在打什麼鬼主意,都最好給我收斂點, 否則下次就不是單單將異能特務科掀了那麼簡單。」

  辻村深月沉默,當初中原中也闖入異能特務科將異能特務科攪的天翻地覆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咯吱」「咯吱」的咀嚼聲傳來, 瞬間將緊繃的氣勢給緩解了。

  花澤透拿著從偵探社順出來的薯片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在中原中也和辻村深月對峙的時候。

  辻村深月忍不住心裡吐槽,她明白了這位花澤小姐為什麼能有這麼多任的男朋友,並且面前就站著三任前男友還能這麼從容淡定。

  純粹是因為心大。

  花澤透又塞了片薯片進嘴裡,她有些納悶怎麼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注視在她身上了。

  她將薯片遞出去, 訕訕道:「你們也想吃?」

  「不吃!」

  「哦。」

  她將薯片遞給織田,「這個味道很好吃的,嘗嘗看。」

  織田伸手拿了片塞進嘴裡,認同道:「的確不錯。」

  中也入刀子般的眼神先戳了戳花澤透,然後再狂戳這個心機很深的男人。

  不知為何,另外的兩個男人他看一眼就感覺到了很強烈的厭惡。

  沒有原由,就是討厭他們,他很少有這樣的感覺,這是第一次。

  他注意到了綾辻行人腰間的玩偶,長相熟悉,一眼就認出了是花澤透。

  「是痴漢嗎?」

  綾辻行人當即懟回去,「港口黑手黨的矮子?」

  他語氣嘲弄,十分欠揍。

  中也直接擼起了袖子,暴躁道:「哈?想死?」

  織田沉穩的阻止了他們的吵架,「冷靜些。」

  「你有些眼熟。」中也覺得他在哪裡看到過這個人。

  織田點頭道:「我曾經是港口黑手黨的一員。」

  綾辻行人手中細煙管指著不遠處,問道:「你們還要在這裡聊下去?」

  煙霧從細高的塔尖飄出來,越來越濃烈,天空之上的白鯨正在往地面投放炸彈。

  織田拉著花澤透迅速地躲在了巨石後面,他們剛剛所站的位置,被炸.彈炸出了一個巨坑。

  炸彈沒有規則的一顆顆落地,很快就轟倒了一大片的樓層。

  中也一腳踢飛了下落的炸.彈,炸彈在空中炸開,將霧氣都炸分散了,一頭巨大的白鯨從煙霧中顯露出來。

  中也意識到了情況刻不容緩,他需要立即前往骸塞,援助武裝偵探社,再磨蹭下去,整個橫濱都要毀了。

  「花澤透,你待在這裡。」中也命令道。

  花澤透不滿道:「你在命令我做事?」

  辻村深月也附和道:「花澤小姐,呆著這裡更能保證你的安全。」

  花澤透是個普通人,前往骸塞只會是羊入虎口,還會讓其他人束手束腳。

  花澤透只是嘴上逼逼,對於她自己的命還是很看重的。

  「中也,小心點。」

  花澤透的關心卻換來中也囂張的一句,「你還是管好自己吧。」

  辻村深月忍不住想,這種人還能有女朋友,簡直是撞了多大的運啊。

  她悄悄看了眼獨自站在一旁的綾辻行人,湊上去小聲的八卦道:「綾辻老師突然離開事務所是因為擔心花澤小姐吧?」

  綾辻行人嗤笑一聲,並沒有理會她。

  辻村深月不死心,繼續問:「我原本以為綾辻老師你會孤獨終老,可沒想到綾辻老師還有這麼漂亮的前女友,您的脾氣實在是不怎麼招女孩子喜歡。」

  反正她就不喜歡。

  古怪又孤僻,還渾身帶著刺。

  但……還算一個溫柔的人。

  綾辻行人雖然很不想承認,花澤透和他在一起交往的原因但確實是為了他的臉。

  兩個人交往的目的都不純,一個是單純看上了長相,另一個則是正好想體驗在案件中占大部分原因的情是什麼模樣。

  在正巧他需要的時候,花澤透出現了。

  有時候,就是在正好的時間上,出現了最合適的那個人,花澤透對於綾辻行人來說就是那個人。

  他摸了下腰間的玩偶,直接開嘲,「到現在初戀還在的辻村小姐,你還是心疼心疼你自己好。」

  這話氣的母胎solo的辻村深月牙癢癢,難怪成了前男友,這張嘴和這個脾氣誰能忍的了?早和他分手,不是早解脫嗎?

  「也是你的男朋友?」織田問了句,語氣平淡並不像質問。

  花澤透和他靠牆坐著,頭一歪靠在了他的肩膀。

  她其實有些累了,可卻還強打著精神。

  「對呀,剛剛的中也也是我的前男友呢。」她語氣還有幾分驕傲,「你不知道,我交了好多優秀的男朋友,有著名人氣演員,還有知名聲優,港口黑手黨的有錢干部,那邊那個名偵探,網球社社長,還有情報販子和職業催債人,當然也有咖啡廳的小店員……」

  她掰著手指開始跟織田一一細數,跟他講訴她各任男朋友的優缺點。

  織田看著她的眼神很溫柔,從她的講訴中他仿佛參與到了他缺失的那幾年中,陪著她一路成長,一起分享喜悅,解決了各種煩心事。

  花澤透越說越小聲,她抬頭問他,「我是不是很壞,騙了這麼多人,還自得其樂。」

  「你喜歡他們嗎?」織田問道。

  花澤透沒有猶豫,「我喜歡。」

  如果不喜歡,她不會和他們在一起,也不會覺得在一起的日子很開心。

  「只是那種喜歡,跟他們的喜歡不一樣。」

  「那就試著用跟他們一樣的喜歡去喜歡一個人。」

  織田的話有些拗口,但花澤透卻聽懂了。

  她搖頭拒絕道:「不,我做不到。」

  「你沒有試過怎麼知道做不到?」

  他像個解密人,一點點的將她隱藏起來的東西從上鎖的密閉箱子裡解開釋放出來。

  花澤透還是搖頭,「我做不到。」

  她像個病人,喪失了真心愛人的能力,撥開偽裝的外衣,裡面是千瘡百孔的心。

  辻村深月注意到了兩個人親密的動作,試探問綾辻行人道:「綾辻老師,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活該你孤單一個人。」

  「你不是人?」他隨口一句話又氣的辻村深月直跳腳。

  他吸了口煙,心裡嘲道:「死人而已。」

  *

  霧氣沒有剛才那麼濃郁了,蘭堂的亞空間開始收縮,地面振動了起來,空氣越來越稀薄,壓力大的讓人呼吸不順暢。

  中也的到來讓武裝偵探社的人的負擔減輕,他先是和太宰治吵了一通,在爭吵中和太宰治極為有默契的打倒了從側面偷襲的吸血鬼。

  「這些夠你們吃一壺了。」

  中也拿出了口袋裡准備好的紫外線手電筒,手電筒光芒所照之處,吸血鬼化成煙霧消失不見。

  一個小小的手電筒,將怎麼也打不死的吸血鬼直接送到了三途川。

  太宰治來到亞空間的邊界處,沒了阻擾他們的吸血鬼,一行人輕而易舉就到了這裡。

  他伸出手指,輕輕地觸碰了下壁壘。

  「異能力,人間失格。」

  蘭堂的異能力被太宰治無效化之後,被異能力控制的澀澤龍彥的異能生命體也隨之消失。

  霧散了,遠方的太陽一點點上升,緩緩照進陰霾之處。

  「討人厭的老鼠全躲在裡面了。」太宰治拿出電話,「不過解決老鼠之前,我需要給正在並肩作戰的某兩個人打個電話。」

  電話被接通,中島暫時停止了和芥川的打鬥。

  「太宰先生?」

  芥川聽到來電人的名字後,也停手了。他忍住了想揍中島的**,憑什麼太宰先生要給這個弱不禁風的小貓咪打電話?!

  為什麼不打給他?

  「好的,太宰先生。」

  「是的,我們會奪回白鯨控制權不讓它墜落到橫濱。」

  「好的,我會和芥川合作的。」

  「知道了,太宰先生。」

  等到中島掛斷電話芥川都沒等到太宰的只言片語。

  中島收起電話,有些不情願道:「太宰先生讓我和你合作。」

  跟你合作?搞笑。

  芥川直接朝他臉揍了一拳,將中島揍暈在地。

  「廢物,去死吧。」

  *

  花澤透發覺太陽升起了,她拉著織田想要往陰暗處走,卻被織田搖頭拒絕了。

  「你又想離開我?」花澤透質問道。

  織田笑得溫柔又釋然,「我一直都在。」

  他一直都活在沒忘記他的人的心中,在那裡永遠留著他的一小塊位置。

  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不該在留在這個滿是眷戀的世界裡。

  陽光將他的身影照的透明,仿佛風輕輕一吹就能將他吹散。

  花澤透不死心的用身體幫他擋住陽光。

  「我不想你走。」

  眼淚一滴滴地砸在織田的臉上,像有千斤重,砸的他心裡直發酸。

  「不要再騙人了。」

  「你管我?你都要死了還管那麼多。」

  「花澤……」

  綾辻行人阻止了辻村深月的上前,「不要去打擾他們。」

  他低垂著頭,嘲諷一笑。

  真是既偉大又自私的一個人。

  花澤透再怎麼擋,都擋不住無孔不入的光。

  織田眯著眼,這是他復活第一次直面陽光,還是光明好,他現在全是上下都是暖的,連停住跳動的心也開始緩緩跳動。

  這一刻他才真正像個人。

  他想到了他還未寫完的,如同故事的主人公一樣,世界上的大多數人也許都等不到屬於他們的結局。

  他抬手,輕輕地擦掉了花澤透還沒掉下的眼淚。

  已經離開的人為何還有再次出現,出現之後又以濃墨重彩的方式再次離開。

  「織田,你真自私。」

  織田突然有些不舍,他做好了再次離開的打算,卻在最後感覺到了不舍。

  人都是這樣吧,一直做著會讓自己偶爾覺得後悔的決定。

  他最後看了眼花澤透。

  這一眼穿過了時間,他再次看到了站在家門口送他出門的她。

  太宰正笑嘻嘻的打趣他,而她站在燈下,身後是被光籠罩的「家」。

  「花澤,我們分手吧。」

  話隨著他的消失一起流逝在空氣中。

  她不想哭,可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缺席了他的死亡,可命運卻選擇讓她這一次直面。

  花澤透拉住伸到她面前的手,忍不住號啕大哭。

  她哭的很傷心,想要把所有的煩悶一股腦的全哭出去。

  綾辻行人嫌棄道:「不准把眼淚哭到我身上。」

  花澤透一邊打嗝一邊哭,整個人狼狽不堪,「小、小氣鬼,哭髒了、我、我給你買。」

  因為哭泣,她連話都說的斷斷續續。

  「別哭了,吵的人心煩。」

  辻村深月:「……」

  綾辻老師,有你這樣安慰人的嗎?!

  綾辻行人從口袋裡拿出紙,不耐煩的把紙糊花澤透臉上,跟揉面團一樣的給她擦眼淚。

  花澤透徹底沒心情哭了,「綾辻行人你是想挨揍嗎?」

  「嘖,醜死了。」

  「我給你個機會,立馬給我收回那個醜字!」

  綾辻行人直接吐出一個字,「醜!」

  辻村深月不敢說話,這氣氛說變就變,快的讓人無法琢磨。

  花澤透吵累了,低聲道:「綾辻,我想回家。」

  綾辻行人擺弄了下他腰間的玩偶,在前面等她,「還不快走?」

  辻村深月腦袋一懵,您走哪去?

  「綾辻老師,您不能離開橫濱啊!」

  「跑!」

  花澤透拉上他的手,兩個人跟兔子似的離辻村深月越來越遠。

  這下要完了,回去肯定要被安吾前輩教訓了。

  她要收回綾辻行人會孤獨終老的話,他簡直簡直趁虛而入的心機婊!

  祝綾辻行人當一輩子的單身狗!

  作者有話要說:推薦基友文文:

  [綜]誰都不要攔著我賺錢

  作者:箬顏

  上杉惠子是一名漫畫家,從小被教育一定不能被男人養,因此在找了男友後,她的夢想從鹹魚變成了賺錢養男人。

  然而在通往夢想的道路上總有那麼幾顆攔路石。

  前男友A是燒錢的網球運動員,出行必備玫瑰花。

  惠子:小景,我覺得我養不起你,分手吧。

  跡部:?本大爺為什麼需要你養?

  前男友B是國家公務員,整天忙碌得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惠子:明明說好我養你的,你怎麼可以背叛我!

  透子:不是,我哪裡背叛了你?我就出個任務啊!

  前男友C是一家酒吧的酒保,日常東奔西走購買品質優異的美酒。

  惠子:分手吧,你這個渣男,居然不許我養你!

  黑澤陣:你在開什麼玩笑,我不需要你養。

  雖然前男友各個相當糟心,但還好,現男友目前卻是相當符合她心目中的男友形像。

  中原中也:捂住自己的身份!

  中原中也因為擔心自己的職業會嚇到女朋友,所以一直欺騙對方自己只是個安保公司的員工。

  然後他見到了女友的諸多前男友。

  什麼?!難道他是因為平平無奇的身份才成功交到的女朋友嗎?

  中也陷入了日常的靈魂質問。

  他到底該怎麼告訴女友自己是黑手黨而不被分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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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四十一個前男友

  「子彈偏離一釐米的話就會射中心髒, 萬幸並沒有什麼大礙。」

  「現在還沒醒是因為太疲倦了。」

  花澤類送走了家庭醫生,失蹤一個多禮拜的人被橫濱的某個偵探送了回來,如果他沒猜錯, 那個帶著眼睛腰間別著玩偶的男人也是花澤透的某任男朋友。

  他並沒有在房間裡停留多久,花澤透醒來後很大概率是不願意見到他的。

  門被帶上了,躺在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

  她翻了個身, 透過沒有拉窗簾的窗戶窺探到屋外的夜色。

  「花澤,我們分手吧。」

  織田的聲音還縈繞在她耳邊,從眼角掉下來的眼淚無聲的沾濕了枕頭。

  花澤透吐出一口濁氣, 喃喃道:「真正喜歡一個人嗎?」

  她摸著心髒, 感覺心髒正在微微跳動著,她喜歡過很多人,但這種喜歡僅僅只是喜歡他們的長相、性格,以及他們能帶給她滿足感和愛。

  真正喜歡一個人,好像很難。

  她睜著眼睛, 想了一晚上什麼是真正的喜歡。

  從黑夜到白晝,這個問題都沒有答案。

  她想她應該找幾個過來人問問, 比如一直喜歡工藤新一的小蘭,又比如交了新男友的園子。

  花澤透掀開被子,洗漱完畢之後噔噔噔的下了樓。

  看到她狀態不錯地跑下來的花澤類松了口氣, 他張嘴,話在嘴邊好幾次都沒有問出口。

  想必話問出口又會得到花澤透一句帶刺的「關你什麼事」。

  花澤類拿起鶴田剛剛送過來的手機遞給她, 「鶴田剛剛送來的。」

  花澤透接過盒子,裡面的手機跟她的舊手機沒什麼不同,只是存在舊手機裡的各種照片和數據都不見了。

  新手機新的很徹底,所幸花澤透也並不是很戀舊的人。

  手機卡裝上去之後,源源不斷的簡訊和未接電話湧進了手機中。

  新手機竟然被消息通知給卡的滑不動了。

  花澤透看了眼有些不知所措的花澤類, 突然道:「我沒事。」

  花澤類猶豫道:「要幫你請假嗎?」

  花澤透搖頭拒絕,「不用。」

  她低頭,嘴邊掛著弧度很小的微笑,完全看不出一晚上沒睡。

  她點開了未接電話,上面顯示的電話號碼她記得,是花澤類的,未接來電一共249個,在打一個就250了。

  她點開另一個的未接電話,這個勝了,不多不少正好250個,而這個號碼是屬於跡部的。

  其他的號碼她並不認得,也就沒有在意。新手機裡的聯系人全都沒有了備注,她索性將給她打過電話和發過簡訊的人直接群發了一條消息。

  [花澤透:你誰?]

  回復她的簡訊天天不短的湧進收信箱。

  [未知號碼:花澤透!你還活著啊?你忘了上周末你准備約我干什麼來著?直接甩我鴿子還不接電話不回簡訊,氣死我了!]

  [未知號碼:我還去花澤家了,長澤阿姨說不知道你去哪裡了。]

  [未知號碼:你是被拐去非洲挖礦了是嗎?]

  [未知號碼:還知道回我?]

  [未知號碼:啊?啊?有本事問我是誰,沒本事吭聲嗎?]

  破案了,這個是園子,原本上周末打算和她一起去新開的酒吧,來一場單身派對。

  這是已經有了男朋友的園子的提議,打算最後放縱一次,就跟其他小鮮肉說拜拜。

  [花澤透:我沒去非洲挖礦,只是參與了拯救世界,你要謝謝我拯救世界。]

  [鈴木園子:呵呵。]

  [花澤透:不要有了男朋友就忘了帶男朋友見閨蜜,你的男朋友還差我一頓飯。]

  [鈴木園子:滾!]

  第二個回復簡訊的人讓花澤透有些意想不到。

  簡訊很簡潔的表明了他是誰。

  [未知號碼:我是工藤新一。]

  [未知號碼:圖片,這個包有途徑可以買到嗎?]

  灰原哀期待的等著對面人簡訊的回復,柯南無語道:「不就是一個看起來十分普通的包嗎?至於這樣嗎?」

  「你!不!懂!」

  能讓一向淡定的灰原哀激動的就只有包了。

  [花澤透:你問這個干什麼?難道是想當禮物送給小蘭?]

  灰原哀迫不及待地搶過柯南的手機,回復花澤透。

  [工藤新一:不是,只是一個愛包人士沒有購買途徑快要被這只包饞瘋了。]

  柯南額頭滴下一滴冷汗,「灰原你至於嗎?」

  「很至於!」直男不懂,這個包對她來說有什麼樣的意義。

  花澤透簡訊回復的很快。

  [花澤透:你等我問問導購看有沒有貨。]

  灰原哀等待的很焦灼,十分鐘後花澤透回復了。

  [花澤透:導購跟我說門店正好有最後一個,如果需要的話我叫導購留了。]

  接著花澤透下一條簡訊就發過來了。

  [花澤透:你叫那個愛包人士親自和我交接。]

  花澤透留了個心眼,工藤新一那個死直男,這個包既然不是給小蘭買的,那就肯定是其他女生讓他幫忙問她的。

  作為小蘭的好朋友,她倒要看看是哪個愛包人士,竟然能讓工藤新一來問她。

  [工藤新一:好的,這是愛包人士的電話號碼。]

  很快,花澤透就收到了愛包人士的簡訊。

  [未知號碼:您好,我是灰原哀,具體什麼時候能拿到包?錢要不要先支付給你?]

  [花澤透:不用,今天下午五點xx商城咖啡店見,定位。]

  [灰原哀:好的。]

  花澤透將發送來的簡訊一一回復,再把未知號碼填好備注。

  做完這些後,中村大叔到達了別墅,喇叭滴滴兩聲,花澤透背起書包,別扭地說了句,「我去上學了。」

  花澤類不在猶豫喊住了她,「小透。」

  花澤透回頭,「干嘛……」

  花澤類的擁抱直接讓她愣住了,太過震驚她都忘了動手去推開他。

  他並沒有擁抱太久,包裹著花澤透的溫暖轉瞬即逝。

  「路上小心。」

  花澤透瞪了他一眼,「奇奇怪怪。」

  轉身臉上的笑容卻是怎麼也收斂不住,花澤類肯定是吃錯藥了,要不就是感冒了想把感冒病毒傳染給她。

  太過惡毒了!

  中村一個多禮拜沒有見過花澤透了,今天她好像不太一樣了,連問候都是笑盈盈的,不像以前隔著一層霧,禮貌又疏遠。

  車平穩地開到了冰帝,花澤透一進校就遇到了小澤春風。

  「社長!」小澤春風一把抱住她,全身重量全部壓在她的身上。

  「下來,快下來!」傷口都要被崩開了。

  花澤透一臉蒼白捂著胸口的樣子直接把小澤春風給嚇懵了。

  她連忙扶著花澤透,緊張道:「社長,我太重了,從今天起我一定減肥。」

  小澤春風不停的懺悔,這一個禮拜太放縱了,吃的臉都圓潤了。

  藤原社長說她吃胖了她還不承認。

  現在都把社長壓出內傷了。

  小澤現在悲傷有那麼大。

  花澤透知道小澤春風是無心的,搖頭道:「我沒事。」

  小澤春風扶著她往教學樓走,好奇道:「社長出去玩了嗎?請了那麼多天假。」

  既然社長回來了,跡部君應該不會天天陰沉著一張臉,看起來心情很不好的樣子,這段時間連跡部君的情書都少收了很多。

  本來就氣勢很強的跡部君,現在變得更可怕了。

  害的她上課正襟危坐,都不敢開小差了。

  而且還聽說跡部君都已經缺席網球社的訓練好多天了,一放學就立馬不見了蹤影,完全不知道在忙什麼。

  前天的學生會會議都沒有參加。

  花澤透並沒有直接回答她,反倒神秘道:「我去拯救世界了哦。」

  小澤春風木著臉應了聲,「哦。」

  她要是信了就有鬼了,沒想到社長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中二。

  班級的其他學生看到花澤透回來後,直接激動的眼淚汪汪。

  她好不容易擠回位置,領帶都被扯歪了。

  花澤透拍著胸口心有余悸道:「我知道我受歡迎,但今天這個陣仗大可不必。」

  小澤春風椅子後移,湊過來道:「社長,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幾天,跡部君他……」

  花澤透踢了她一腳。

  小澤春風吃痛道:「會長?!」

  「我怎麼了?」

  跡部的聲音嚇得小澤春風一咯噔,她立馬坐直,將凳子移回去。

  「沒什麼,沒什麼。」她轉移話題道,「跡部君社長回來了,我問她去哪裡玩了社長竟然說拯救世界去了。哈哈哈哈哈,社長可真愛開玩笑。」

  「拯救世界?」跡部面色不善,這幾天的擔驚受怕全部化成了怒火。

  小澤春風發現跡部被成功的轉移了注意力後送了口氣。

  死道友不死貧道。

  社長,跡部君還是靠你安撫吧。

  跡部沒有廢話,直接把她拉起來,命令道:「去醫務室。」

  花澤透乖乖的跟他氣醫務室。

  她感到不妙,小景這下真的氣炸了,像個膨脹的河豚,一戳就能直接炸給你看。

  到達醫務室時候,值班醫生在跡部的吩咐下簡單給花澤透做了個檢查。

  值班醫生驚訝道:「花澤,這是槍傷?」

  花澤透穿好衣服,語氣平淡但卻蘊含警告,「老師應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醫生點點頭,他在冰帝當了這麼久的醫務室醫生,當然知道這群非富即貴的孩子個個都有秘密。

  他將大概的情況告知了跡部之後,立即離開了醫務室,將空間留給他們。

  離開醫務室後,他被迫壓彎的腰都挺直了。

  不愧是冰帝的帝王,這股氣勢不亞於他的父親。

  跡部把椅子拖在病床邊坐下,他抱臂眼神一直在花澤透身上,可卻一直沒說話。

  「小、小景,好久不見哈。」

  跡部終於開口,「不久,也沒幾天,花澤小姐拯救世界回來了?」

  他的語氣陰陽怪氣,個個字都帶著刺。

  「我誆小澤的。」她拉住了跡部的袖子,「你生氣了?」

  跡部燒到頭頂的直接就被澆熄了,他直視花澤透鳶色的眼睛,此刻她的眼睛裡只有他一個人,正如他一樣。

  他嘆了口氣,輕飄飄的聲音卻又千斤重,直接砸在了花澤透的心上。

  「花澤透,我很擔心你。」


第42章 四十二個前男友

  花澤透沉默了很久。

  她不知道如何開口, 她不是一個蠢笨的人,知道跡部隱隱約約的喜歡她之後她也試著想要遠離跡部,不為別的, 只是因為跡部那麼好,喜歡她不值得。

  跡部的好,體現在方方面面, 花澤透一時之間無法用言語去形容。

  一方面她想要遠離他,令一方面她又舍不得跡部這個朋友。

  人本來就是復雜的生物,她自己也覺得自己有些又當又立了。

  看到她的態度, 跡部輕聲嘆了口氣, 語氣軟和道:「沒事就好。」

  他太過於溫和以至於花澤透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她手探向跡部的額頭,並沒有發熱的跡像。

  她有些猶豫道:「你是被我氣的腦袋糊塗了嗎?」

  剛剛澆熄的火又被點燃了,跡部忍不住照她腦門敲了一下,又氣又笑道:「花澤透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花澤透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受虐的屬性, 她感覺還是這樣的跡部正常。

  剛剛那個深情霸道男主的模樣實在是驚的她冷汗直掉。

  兩個人並沒有在醫務室待太久,在上課之前回到了教室。

  時隔多日, 跡部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笑容,雖然是嘲諷的笑,但嘲笑也是笑。

  班級裡的同學跳在嗓子眼的心紛紛放回了原位。

  跡部的氣勢太強, 他們實在是無福消受了,只能祈禱花澤透能一直安安心心的待在跡部身邊, 將跡部的全部火力吸引走。

  畢竟敢摸獅子胡須的只她一個人。

  將近一個多禮拜沒有上課了,再次坐在教室裡,花澤透竟然有了種不真實感。

  這節是國文課,老師在講台侃侃而談。

  跡部聽講的同時還分心去關注花澤透。

  她眼神無焦距地坐在凳子上,臉上表情是悲痛至極之後的釋然。

  跡部了解她, 她看起來什麼都放在面上,可卻敏感小心,永遠把不被別人發現的情緒牢牢的放在心底。

  失蹤的這些天,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她露出這樣一幅表情。

  跡部速度很快的用手邊的書敲了下她的腦袋,目不斜視道:「認真聽講。」

  他並沒有留情,疼痛讓花澤透面色扭曲,她伸出手在跡部腰側狠狠地掐了一下想要報復跡部,但他肌肉練得實在太好了,跡部痛不痛她不知道,反正她手是挺酸的。

  她想要收回手時,卻被跡部一把拉住了。

  明明很平常的接觸卻讓她心髒劇烈的跳動起來了,老師的講課聲逐漸消失,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漂浮在空氣中的灰塵都清晰可見。

  她能看到跡部的側臉和長長的讓她都嫉妒的睫毛。

  有點不爽,憑什麼他可以自帶金光?

  花澤透咬牙道:「松開。」

  人類的本質是復讀機,跡部再次重復道:「認真聽講。」

  他松開了花澤透的手,臉上卻多了抹矜傲的笑容。

  連中村都能察覺到花澤透的不一樣,當然他也可以。

  他感覺到她不再抗拒他的靠近,被銅牆鐵壁緊緊包裹的心露出了小小的一個口子,只需要耐心一點點的扣開它之後,總有一天裡面會迎來其他的人。

  跡部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社團訓練,明眼人都能感覺到他的笑快咧到後槽牙了。

  飽受了幾天摧殘的日向忍不住問正在擺弄網球拍的忍足,「部長終於恢復正常了。」

  這幾天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跡部被他心裡稱之為——進入更年期的跡部。

  就如同家裡的媽媽一樣,整個人都變焦躁了,嗓門變大,還會突然的情緒爆發。

  每到媽媽生氣時,爸爸就會露出那副充滿哲學的表情,語重心長道:「這是更年期到了,緩個幾個月就好了。」

  說完後就默默無聞的把掉在地上的盤子碎渣給處理干淨。

  在他看來跡部這幾天的表現更媽媽有些類似。

  忍足表情古怪,神秘道:「等你交過幾任女朋友之後你就會知道了。」

  日向只覺得他有病,明明是個只看純愛的純情少男,也不知道為什麼做出這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老手形像。

  哪怕他出去說忍足從沒有談過戀愛估計都沒人信吧……

  是不是純愛看多了,讓他產生了自己很懂感情的錯覺?

  嘖,紙上談兵的戀愛達人,也就騙騙自己罷了。

  日向帶著「總人皆醉我獨醒」的情緒上了網球場,跳躍的高度都比平常高了。

  戀愛什麼的還是放放吧,目前他的眼裡只有網球。

  *

  在約定好的咖啡店裡等待的灰原哀望眼欲穿,現在她的眼裡只有即將到來的包。

  點的咖啡都再續了一杯,花澤透還沒來。

  正在店內取包的花澤透再次收到了催促的簡訊,這位灰原小姐是真的等不及,很喜歡這款包了。

  花澤透拿著導購包好的包去了咖啡廳到達了灰原哀提前發送的座位,然後傻了眼。

  她預測過那位「愛包人士」的很多種樣子,可唯獨沒有想過是位看起來還在上小學的女生!

  是世界太夢幻還是現在小女生太早熟?

  她懷疑道:「你是灰原哀?」

  小女生點頭,確認了她是灰原哀。她目光根本沒在她身上,而是牢牢緊盯著花澤透帶來的包裝精致的包上。

  所以說她之前為什麼會有有人覬覦工藤的想法,明明那個推理狂魔除了小蘭這個「傻子」怎麼可能會有別的人看上。

  花澤透並沒有第一時間把包交給她,「灰原桑……」

  這麼一本正經的叫一個小學生實在怪異,她改口用了另一個親密的稱呼。

  「小哀,這個包你有經濟能力購買嗎?」

  這款包的價格可是讓她都覺得有點小肉疼的,一個小學生她實在懷疑她是否有能力購買。

  花澤透剛說完就收到一筆轉賬記錄,灰原哀用實力說明了她有能力購買。

  可她仍不放心,一個小朋友擁有這麼多錢,她又開始擔心這筆錢是否來路不正。

  灰原察覺到了她的擔心,解釋道:「這是我攢的零花錢。」

  小女孩談吐文雅,雖然冷淡不太說話,但可以看出家教良好,不是什麼會去騙錢的孩子。

  花澤透相信她了,將包給了她。

  冷淡的小女孩眼睛一亮,眼睛裡溢出的光讓她忍不住笑。

  果然還是個小女孩。

  「喝什麼?」

  花澤透感覺腦袋有點大,她有些郁悶道:「為什麼換了個地方還能碰到你在打工?」

  木之本桃矢手裡拿著本子,非常盡責的再次重復了一句,「喝什麼?」

  灰原哀注意力終於從包上移開,看向花澤透認識的服務員。

  和安室透的膚色有的一拼,她突然想起對面的這位花澤透正是安室透的前女友。

  而且她還聽鈴木園子談論過,還是位將前男友拉到同一個聊天室裡的狠人。

  木之本桃矢仔細觀察了下她,並沒有發生什麼異樣,之前的預知夢只是讓他預知到了花澤透被槍打中的場景,並沒有預示結局,這幾天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我沒事啦。」

  從那句不知所以的話在聯想桃矢「魔法少男」的身份,作為一個「魔法少男」肯定有類似於預知未來的能力,當時那句讓她離開那裡也許就是預測到了她之後會遭遇的事也不一定。

  木之本桃矢點點頭,無情道:「喝什麼?」

  花澤透:「……」總有種自作多情的微妙感。

  「橙汁,加冰謝謝。」

  木之本桃矢對菜單上的橙汁視而不見,一本正經道:「沒有。」

  沒有橙汁花澤透退而求其次,「冰美式。」

  木之本桃矢睜眼說瞎話,「沒有。」

  花澤透:「……」她眼不瞎,菜單上這麼顯眼的冰美式三個字她沒看錯。

  花澤透氣極反笑,「那有什麼?」

  桃矢拿著一字未寫的記錄本去了後台,倒了杯熱騰騰的白開水端給了花澤透。

  並不嫌事大地說了句,「多喝熱水。」

  花澤透手背蹭了下白開水,還挺燙。

  她知道桃矢是為了她好,但卻口是心非道:「趁我還有理智前消失在我面前。」

  木之本桃矢淡定道:「白開水不用付錢,不用謝。」

  她氣的直接灌了口白開水,摸著燙但依舊可以下口。

  她一下子灌了半杯,沒好氣的衝桃矢道:「喝了喝了,隔壁桌的小姐姐找服務員很久了!」

  桃矢十分滿意,開始接待另一桌的客人。

  灰原哀一幅小大人的樣子,「這位先生很關心你呢。」

  「小小年紀懂的還挺多,喝完了沒?喝完了送你回家。」

  灰原哀紙巾擦了下嘴,寶貝似地抱著包跳下了座位,「我們走吧。」

  花澤透朝桃矢揮手示意她要走了,桃矢沒啥反應,施舍似的給了她一個眼神。

  灰原哀的確沒說錯,他很關心她,不止他一個,還有他們。

  除了少數幾個爛人,花澤透很慶幸與他們談過一場戀愛。

  花澤透並沒有直接將灰原哀送回家,而是出錢打了輛車,她並沒有收她的打車錢。

  對待一個合眼緣還同樣愛包的小女孩她沒有那麼吝嗇。

  *

  細微的腳步聲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從商城出來後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走,可粘膩的眼神一直盯著她,讓她感覺到極為不爽。

  正處下班高峰期,路上的人特別多,繞了幾圈後,緊盯著她的目光消失了,應該是跟丟了。

  等空閑時間去神社參拜,去去晦氣的心思越發強烈,又是被神經的前男友盯上,又是被變態跟蹤,她最近的確是霉的不行。

  她低頭回了幾條簡訊。

  喧鬧的人群聲突然消失,黑壓壓的烏雲直接讓天色變暗了。

  只聽見一個男生錯愕的聲音,「怎麼有普通人進入『帳』了?」

  「帳」?

  花澤透抬頭,果然倒霉,竟然正巧碰到咒術師解除詛咒……

  她環視一圈,果然發現某個帶眼罩的「高人」,「高人」的意思很簡單,只是因為他高,他旁邊站著的幾個學生跟小蝦米一樣。

  花澤透有些受不了他的黑眼罩,她無法容忍一個帥哥把那張帥氣的臉用黑眼罩遮住。

  簡直是暴殄天物。

  幾乎是瞬間,眼罩男來到了她面前。

  「喲,花澤想通了要入學咒術高專了?」他招手把另外幾個學生喚過來,「快來快來,你們有新同學了。」

  花澤透拍開搭在她肩上的手,拉著臉說:「五條我有病嗎?放著冰帝不讀,去讀位於郊外加上老師有可能全校都沒有十個人的咒術專高?」

  五條悟誇張道:「說不定你就是有病呢。」

  花澤透沒好氣道:「你才有病。」

  花澤透向後退了幾步,被那個長相怪異的「詛咒」搞得有些想吐。

  由人類溢出的負面情緒形成的「詛咒」一般都長的奇形怪狀,非常辣眼睛。

  「雖然很不想說,但是那個別致的小家伙衝上來了。」

  五條悟擺手,張揚道:「小鬼們,到你們表演的時候了。」

  「嘖,當你的學生真是夠慘,還好我聰明沒被你忽悠。」

  「那可真是可惜了。」

  作者有話要說:新人物解鎖!!

  嗚嗚嗚他太帥了

  帶著黑眼罩也帥,不掉黑眼罩更帥!!!

  嗚嗚嗚全員惡玉也好好看殺人魔太可愛了

  聽我安利沒看的快點去看咒術回戰和全員惡玉!!!!

  可惡他們怎麼還不更新,咒術回戰還有漫畫糧,全員惡玉啥也沒有

  太可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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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四十三個前男友

  那個長相別致的小東西名叫「詛咒」, 是被人類的負面情緒滋生出來的產物。

  花澤透對於「詛咒」了解的不多,還全是從身為咒術師的五條悟這裡了解到的。

  和五條悟的相識是在十歲那年的一起綁架案中,身為富家小姐, 總是容易被一些犯罪團伙盯上,想要用他們來威脅身後的家族以牟取暴利。

  而那起綁架案的主謀就與被**滋生出來的「詛咒」有關。

  到現在,當初那起綁架案的主謀還沒有被警方捉拿歸案。

  「花澤真的不考慮來『咒術專高』?」五條悟道。

  「咒術專高」是霓虹唯二關於咒術教育的學校, 地處東京郊外,跟豪華的冰帝比簡直是個「貧民窟」。

  花澤透去參觀過一次,是個出租車都不願意去的地方, 學校很大, 但是學生根本就沒幾個。

  就同異能者一樣,咒術師是比較稀有的存在,只要有人就會產生負面情緒,有負面情緒就會滋生出「詛咒」,跟數量龐大的「詛咒」比咒術師的數量遠遠不夠。

  花澤透猜想正是因為這樣, 五條悟才跟忽悠傻子一樣的想把她忽悠到咒術專高,又或許還想借她改善咒術專高的條件?

  花澤透再一次無情的拒絕了他, 並舉例道:「一個高端甜品店做出來的草莓蛋糕和一個學校邊的小店鋪裡買的根本沒有幾個草莓的草莓蛋糕,這兩個草莓蛋糕你會選擇哪個?」

  甜食控五條悟毫不猶豫道:「高端甜品店的草莓蛋糕!」

  花澤透聳肩道:「冰帝於我就是高端甜品店的草莓蛋糕,而咒術專高就是小店鋪裡草莓也沒有幾個的草莓蛋糕!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五條悟撐著下巴, 表情十分嚴肅,花澤透聽到了他口裡碎碎念的話。

  「高端甜品店的草莓蛋糕是什麼味道?光憑想像就覺得很好吃, 不行工資不夠,連一塊草莓蛋糕都買不起。」他打了個響指,想到了個好辦法,「要不然去搶劫甜品店好了。」

  「要當搶劫犯只去搶一個甜品店也太沒有志向了!」花澤透都被他的話繞進去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為了草莓蛋糕去搶劫甜品店什麼的也實在太有槽點了吧……」

  啊咧,怎麼她突然變身吐槽役了……

  這一定是憨憨五條悟的錯!

  「花澤請我吃高端甜品店的草莓蛋糕吧。」五條悟期待道。

  「不要。」

  「請我吃吧。」

  「不要。」

  「請我吃吧。」

  「我拒絕。」

  「請我吃吧。」

  「……」

  處理完「詛咒」的伏黑惠面無表情地看著五條悟疑似正在欺詐一個誤闖入「帳」中的女高中生。

  他細細打量了下這個陌生的女高中生,為了防止在祓除詛咒時被普通人發現,也為了保護普通人,他們一般都會在詛咒周圍設置「帳」,就是類似於結界的存在,可以將被「帳」籠罩的地方隱藏,不讓普通人發現。

  所以普通人闖入「帳」中的概率幾乎為零,她身上穿的校服也不是另外一所咒術專高的,看起來就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釘崎野薔薇一把推開扭扭捏捏的虎杖悠仁,她衝到了花澤透的面前,一張臉都快要帖到花澤透的校服裙子上。

  「這是哪個學校的校服,看這做工,看這精細程度,太羨慕了。」

  她有些扯了扯自己身上顏色暗沉又不太好看的校服,嫌棄道:「跟別人的校服比這個太醜了。」

  五條悟安慰道:「咒術專高跟冰帝肯定不能比了。」

  「冰帝!」

  釘崎野薔薇在鄉下時就曾聽說過冰帝的名號,是東京數一數二的貴族學校,一年學費都要不少錢,把她賣了都交不起。

  想了想還有工資發的咒術專高,還是湊合上下去吧。

  而另一邊以校服為突破口的伏黑也在網上找到了這個校服的所屬。

  一旁的虎杖悠仁也想起了一個傳聞,「聽說冰帝的大門都是用金子做的誒。」

  釘崎野薔薇眼睛瞪成了星星眼,「真的嗎?!」

  虎杖悠仁撓頭道:「只是傳聞,是不是真的我也不太知道。」

  五條悟壓低了聲音,偷偷摸摸道:「要不要去把冰帝的大門給偷了。」

  伏黑惠:「……」

  所以他為什麼要在這裡聽天然的同學以及不靠譜的老師談論怎麼去偷別的學校的大門?

  他們好像是真的想去偷,甚至已經開始商量作戰計劃了。

  電話「嘟嘟」響了兩聲,還沒有被接通。虎杖悠仁注意到了伏黑的動作,被吸引了注意力。

  他好奇道:「伏黑你在干嘛?」

  伏黑一臉淡定的回答他,「哦,報警。」

  「你報警干什麼?」

  「有人違法犯罪想要盜取其他學校的大門。」

  ??!!

  剛剛還在手裡的電話下一秒就到了五條悟手裡,他急忙掛斷電話松了口氣。

  「把那些警察殺了雖然很簡單,但是最強的我也是很怕麻煩的。」

  他把手機丟給伏黑,又重新打起了花澤透的注意,「花澤,請我吃高端甜品店的草莓蛋糕!」

  「我很像冤大頭嗎?」

  「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像的。」

  聽到高端甜品店的草莓蛋糕釘崎野薔薇高興的手舞足蹈,她和同樣被高端甜品店吸引的虎杖悠仁瞪著亮晶晶、圓鼓鼓的眼睛一臉期待地看向五條悟。

  「五條老師,抱大腿帶我們一起唄。」

  「等我說通了花澤帶你們一起去高端甜品店見世面!」

  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齊齊點頭,像兩只高興搖尾巴的哈士奇。

  半個小時後,他們到達了高端甜品店。

  甜品店從內到外都寫著高端兩個字,櫃台裡精致的甜品讓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忍不住趴在櫃台裡往裡看。

  五條悟毫不客氣道:「我要這個、這個、這個……這個,全部兩份一份打包!」

  「我也要我也要。」

  可惡!究竟是哪一步導致了現在這樣的狀況。

  花澤透合理懷疑這群人是不是給她下咒了,才讓她這麼沒有頭腦的真的帶他們來了高端甜品店。

  五條悟一個人干掉了半桌的甜品,作為一個甜品控今天實在是太幸福了。

  吃完後,他拎著打包好的甜品意猶未盡道:「花澤,下次再見啊。」

  花澤透冷笑道:「呵呵,你去死吧。」

  虎杖悠仁有些舍不得的告別,「漂亮姐姐,記得聯系我啊!」

  釘崎野薔薇做了個非常帥氣的擺手動作,一幅大姐大的樣子,「有事找哥我,誰敢找你麻煩我一定幫你把他揍的媽都不認。」

  花澤透強撐著露出一個難堪的笑,「好的,哥。」

  釘崎野薔薇揚了揚下巴,姿態完全不像個女孩子,「走了。」

  「好的,哥你走好。」

  「不用送我。」

  「好的,我不送。」

  話不多的伏黑也輕微地點了個頭向花澤透告別,「拿人家手軟,吃人家嘴短」那些甜品他也沒少吃,尤其是那款獨特的生姜甜品,完美的將生姜融入了甜品中,既保留了生姜的獨特味道又不至於讓生姜衝擊味蕾,他一口氣吃了好幾個。

  走了數米遠的五條悟又重新返回來,外套被他用手指勾著搭到了肩頭。

  「我決定了,作為答謝我要親自送大方的花澤小姐回家。怎樣?是不是感覺很榮幸。」

  「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五條悟不由的他拒絕,直接彎腰攬住了她的肩,一幅哥倆好的模樣推著她往前走。

  「走啦,走啦。」

  花澤透猶豫了一會,最終沒有將五條悟趕走,那個跟蹤她的人讓她有些顧慮,又正巧今晚中村大叔的孩子生病了,不能來接她,五條悟突然說要送她回家的目的肯定不是因為心血來潮,有個免費的保鏢送她回家,她干嘛要拒絕。

  走到一半的時候,花澤透就開始喊累了,她打開計步軟件,今天她的走路步數遠甩第二名,牢牢占據了運動榜的榜首。

  聊天室的消息紛至沓來。

  [來個人殉情:@人在海上正在浪 ???你不對勁,怎麼超我那麼多步數?]

  [來個人殉情:@人在海上正在浪可惡!我要快點甩手機超過你!]

  [來個人殉情:@人在海上正在浪怎麼回事?十分鐘不到你又走了五千步?我手都要甩斷了!]

  沒過幾秒,太宰治又開始聊天室裡大叫。

  [來個人殉情:@港黑重力使 臭矮子你什麼情況,故意超我一步?]

  [港黑重力使:垃圾就是垃圾永遠不可能和王者相提並論.jpg。]

  [專業催債:@來個人殉情不要以為你躲起來了我就找不到你,給我還錢!]

  [這個一個情報販子:五價出售@來個人殉情的位置,某催債人購買不打折!]

  [專業催債:滾!!]

  [繃帶給我繃帶:啊咧,你們找殉情跟我繃帶有什麼關系。]

  [港黑重力使:嘖嘖,狗不狗。]

  [繃帶給我繃帶:(」ω)殉情狗跟我繃帶有什麼關系?]

  [港黑重力使:惡心……]

  [人在海上正在浪:你們好煩,我要屏蔽聊天室了。]

  [專業催債:……這個聊天室是你建的!抓狂.jpg]

  [人在海上正在浪:哦,那我解散了。]

  [人在海上正在浪:等等,這個聊天室的創辦人怎麼變成@這是一個情報販子你了?!]

  [人在海上正在浪:一種植物,為什麼連退出都退不了了?]

  [人在海上正在浪:@這是一個情報販子你給我滾出來!]

  [這是一個情報販子:哈哈哈哈哈認輸吧,這裡已經成了我販賣情報的基地,而你們已經是我的下屬了。]

  [高價回收bjd:神經病。]

  [人在海上正在浪:神經病。]

  ……

  [專業催債:神經病!]

  花澤透言語激情辱罵了折原臨也後關閉了手機,她不想走路了,今天一天的走路量都快抵上她一年的量了。

  她抱臂靠在路燈邊,慶幸放學沒有換掉校服所以腳上的皮鞋也沒換成高跟鞋,否則要不然她此刻恐怕已經廢了。

  她不爽道:「我不要走了。」

  她討厭運動,走了幾萬步已經讓她心情很煩躁了,她本來就不是什麼能吃苦的人,脾氣也嬌縱的不行。

  「那怎麼辦?」五條悟靈光一閃,彎腰直接將她公主抱了起來,「這樣就ok了,我要加快速度了,目標山頂。」

  被他突然的這個舉動嚇得花澤透用手攬住了他的脖子。

  「你慢點!」

  奔跑都能跑出摩托車的速度,這到底是什麼怪人?

  *

  缺席了好幾天網球社訓練的跡部結束了部活之後又在自家的網球場開始了訓練,他看了眼時間,打算回去。

  剛走出網球場,就看到花澤透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抱著往山上走。

  他臉一下就黑了。

  真是好的很,難怪一放學就不見了人影,原來是去見野男人去了。

  花澤透啊,可真是有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花澤透:不,我不普通。


第44章 四十四個前男友

  五條悟走的很快但卻很穩, 花澤透幾乎感覺不到顛簸,就是風呼呼的往領子裡灌的不太舒服。

  她艱難的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屏幕上顯示的信息是五條悟剛發不久的動態, 這條動態讓花澤透莫名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尤其是在屏幕消息通知了只有塊塊大的配圖。

  她點開社交軟件,往下翻了下動態,其中發動態最多的就是太宰治和五條悟。

  太宰治一般都是各個地點的打卡, 並每個地點都會配文:又是個適合殉情的地方,在線等一個漂亮小姐。

  可一般都沒人理會,等到最後他自己給自己留下一個落寞的評論。

  又是沒人殉情的一天。

  一天到晚利用動態搞藝術, 花澤透點開他的主頁直接將太宰治屏蔽了, 也不知道她以前是有多蠢,一直沒有想起還有屏蔽這個功能。

  而刷屏動態的另一個主角則是不間斷的甜食打卡。

  花澤透點開他的主頁往下翻了好幾頁,終於翻到了一條動態,跟今天他發的最新動態不可以說不像,完全是一模一樣。

  甜食天下第一不容反駁:高級甜品店打卡。

  配圖是一張他端著甜品露出八顆牙的燦爛微笑, 另一只空著的手豎起了大拇指,背景十分眼熟。

  掛在牆壁上的抽像畫, 桌子上獨特的花瓶,充滿藝術的裝修……

  花澤透再仔細辨認了下,這不就是今天他們去的甜品店嗎?

  她又確認了下時間, 三天前。

  她把手機懟到了五條悟的眼罩前,語氣陰森道:「三天前你不是剛打卡了那家甜品店嗎?」

  五條悟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到來, 看到花澤透手機上的內容,下意識應了句,「是呀。」

  花澤透慢悠悠的把手機放了起來,做好了一會五條悟松手的准備。

  她手握成拳,毫不猶豫的往五條悟的肚子捶了一拳。

  在五條悟松手時花澤透已經做好了准備, 穩穩當當地落下了地。

  兩個人同時發出一聲嗷嚎:「嗷,好疼!」

  「我被打你喊疼做什麼?」

  花澤透揉了揉打五條悟的手,因為疼痛眼角都沁出了生理淚水,她抱怨道:「你是鐵做的嗎?那麼硬。」

  五條悟直起身子,很酷地摸了下豎起的頭發,深沉道:「男人不能疲軟。」

  「……我懷疑你在開車,但我沒有證據。」

  五條悟再次彎腰捂著肚子開始光明正大的「碰瓷」,「沒有十個蛋糕這事解決不了,不給我蛋糕明天我就讓全霓虹群眾知道……」

  他態度十分囂張,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花澤透,用手指著她道:「……花澤家的小姐,是個暴力狂,打人還不賠償!」

  花澤透一把抓住指著她的那根手指往下掰,她咬牙道:「誰是暴力狂?」

  她的力道在五條悟看來就像撓癢一樣,明明一點也不痛,他卻誇張大叫道:「痛痛痛,暴力狂是我,是我。」

  跡部將這一幕全部收入眼裡,他雙手抱臂,靠在不遠處的路燈下看著兩個人親昵的互動,被燈光籠罩的他十分沉寂,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打情罵俏!不知禮數!

  他心裡罵了句。

  花澤透松開了五條悟的手,控訴道:「什麼工資不高吃不起高端甜品店,全是騙人的。推特裡幾乎一個禮拜就去各個高端甜品店打卡,吃這麼多甜的東西你就不怕得糖尿病嗎?」

  花澤透踮起腳氣呼呼地扯了下他的眼罩,「你說,你是不是因為吃多了甜品所以才導致的視力下降?帶眼鏡又顯得不那麼酷,所以在眼罩下隱藏了一幅高度數的眼鏡。」

  五條悟:「……」

  雖然他平常腦洞也挺大的,可跟花澤透比他的腦洞只能稱為孔,根本不能稱為洞。

  花澤透還在絮絮叨叨,「以前你還會帶墨鏡,之前有段時期一直纏著繃帶,現在直接黑眼罩不離眼了,其實你是個瞎子吧?為了自己卑微的自尊心,所以用眼罩掩蓋你是瞎子的事實?」

  花澤透猛地抬頭,想到了另一個可能,「難道你是某個火影家族的遺孤,帶眼罩是為了封印你力量越來越強大的寫輪眼?」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而且咒術師那些奇奇怪怪的咒式手勢也很像火影結印。

  她好像發現了什麼大秘密,連聲音都壓低了,「《火影忍者》其實是你們某個不務正業的咒術師畫的吧。」

  五條悟:「……」

  是他太落後了,不懂年輕人了嗎?

  「《火影忍者》是什麼?」

  花澤透不滿道:「跟我你有什麼好裝的,我都猜出來了。」

  「???」猜出什麼了?

  五條悟的表情實在太過迷茫,難道他真的不知道?

  花澤透跟看「土包子」一樣地看著他,「不會吧,你連《火影忍者》都不知道是什麼?」

  「……那是什麼?」

  「《JUMP》上連載的一群忍者們的熱血少年漫啊!」

  五條悟遲疑道:「是像忍者神龜那樣的忍者嗎?」

  「你閉嘴吧你,我跟你無話可說。」

  五條悟舉起手指頭比了個一,「閉嘴前我想說最後一句話。」

  花澤透冷漠道:「一句話已經說完了,你直接閉嘴吧。」

  五條悟直接上手,摁著花澤透的肩膀,強制讓她向後轉。

  「剛剛就想問了,這個一臉哀怨地看著你仿佛被綠光籠罩的少年是誰啊?」

  花澤透看到路燈下的人後不假思索的反駁他,「果然眼瞎,那能叫綠光?明明是金光!」

  兩個人跟演「落語」一樣,話又緊又密,跡部完全沒有插話的機會。

  他突然意識到了他跟花澤透之間的差距在哪,終極原因就是他不夠沙雕。

  五條悟興奮地吹了聲口哨,他將那一袋打包好的甜品用手指勾著袋子甩腦後,「順利將『公主』交接給『騎士』,打醬油的我可以完美退場了。」

  說完他就轉身,瀟灑地揮了揮手,以人類不可能達到的速度飛一般的奔下了山。

  快點跑,趁花澤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快點跑。

  花澤透衝著早已沒人的下山路上迅速的豎了個中指,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個個都狗的不行。

  她突然想到了老實給她交了好幾年話費,為了防止她手機停機讓存在這世界上最後一點痕跡消失的中原中也。

  她非常懇切的給中原中也發了條簡訊。

  [花澤透:您真是個老實的好人。]

  剛剛結束一天工作的中原中也就收到了倒霉前女友的簡訊,簡訊十分簡單但用詞非常懇切,還尊敬的用了您。

  [好人中原中也:???你怎麼了。]

  中也直覺沒好事。

  花澤透滿意地看著她給中也的備注,不愧是大好人,還不忘慰問她。

  跡部冷哼一聲,看到了他一句話沒有還在低頭玩手機,花澤透真是很可以啊。

  被雲遮住了半天的月亮終於冒出了頭。

  今晚月色真美。

  跡部腦子裡突然就冒出了這句話。

  可讓他覺得月色美的人正在低頭發簡訊,和某任前男友聊的不可開交。

  跡部當場心塞。

  他摁住了花澤透的手機,直接將手機關上,「好好走路。」

  花澤透漫不經心的應了句,「嗨嗨。」

  她打量了下跡部,還穿著運動服身後背著網球包,應該是剛剛出網球場。

  在過幾個月他們就要升入高三了,到了高三跡部應該沒有機會這麼頻繁接觸網球了。

  所以才會在這最後一年拼了命的訓練,其實也不止網球,跡部對待其他東西的態度也跟拼了命一樣。

  他們看起來光鮮亮麗,似乎生來就比其他人高了一層一樣,但正是因為這種看法,他們需要在背後努力百倍,才能讓自己足夠優秀,配的起姓氏給他們帶來的榮耀。

  沒人會在意你背後的努力,他們只會在意你展現出來的那一面是不是足夠優秀,是不是能夠讓你站在頂端而被人敬仰。

  她不再去想這麼沉重的事情,輕松的開始問跡部即將到來的校園祭網球部准備做什麼攤位。

  哪知道跡部反將一軍,「你還是想想話劇社弄什麼攤位好,畢竟這可是話劇社可以獲得經費的唯一來源了。」

  她單方面宣布,和跡部友誼和巨輪在今天靠岸。

  花澤透有些心虛,她是真的不知道話劇社為了校園祭准備了什麼,畢竟她今天剛來學校,校園祭即將舉辦也是今天聽到的,而今天她還沒來得及去話劇社呢。

  她直接岔開話題,「我聽精市說你還邀請了立海大網球社?」

  跡部心一梗,他可沒忘花澤透可以意圖和幸村精市復合的,邀請他?他可不傻。

  他直接將立海大網球社的其他人全部忽略了。

  可幸村都這樣說了跡部也不能反駁,只能咬牙承認道:「是呀,不止立海大青學和其他網球社我也全部邀請了。」

  他突然道:「你不會還有某任前男友是其他網球社的成員??」

  這倒也不是不一定,花澤透什麼做不出來。

  「沒……」她沒字說了一半,突然想起她的確還交往過一個網球社的成員,「好像還有一個,不過他已經進入大學了,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網球部,就算在組別不同比賽你們也碰不上。」

  「誰?」

  跡部眼神銳利,像鷹一樣緊盯著獵物。

  「入江奏多。」

  跡部表情一言難盡,像是聽到什麼異常讓他討厭的東西。

  想到U-17熱身賽裡為了激發他潛力故意演他,導致打出6-0慘敗的這種成績,他就恨的牙癢癢。

  「手機給我。」

  花澤透不明所以仍是把手機交給了他,跡部點了幾下屏幕,輸入密碼順利地打開了手機。

  花澤透好奇地伸頭看他想要干什麼。

  只見他打開了花澤透的電話薄,找到了入江奏多的聯系方式,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刪除。

  接著他又點開了花澤透的聊天軟件,直接搜索入江奏多,找到人後將他直接刪除。

  返回聊天界面的時候他看到一個名叫「別罵了,別罵了,孩子知錯了」的聊天室,消息一直不停的閃爍,看來挺熱鬧的。

  跡部並沒有在意,刪完入江奏多的一切聯系方式後將手機還給了花澤透。

  突然間,整個世界都清爽了。

  花澤透:「……」

  這是有多大仇。

  *

  剛剛洗完澡的入江奏多隨手點開了手機屏幕,翻了下鬧騰的聊天室裡的消息。

  現在這個聊天室消息屏蔽不了,也無法退出,只能忍著它一直待在手機裡。

  不過這裡面什麼人都有,他有時候還能和群裡面的成員聊網球。

  突然最新的一條消息艾特了他。

  [人在海上正在浪:@巧克力豆曲奇以後漂流瓶聯系吧。]

  [巧克力豆曲奇:???]

  作者有話要說:實非我願

  大家日後漂流瓶聯系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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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四十五個前男友

  校園祭的到來讓冰帝敞開了校門。

  一進學校, 路兩邊就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攤位。

  花澤透沒等多久就等到了要等的人。

  因為她的邀約,幸村他們並沒有同其他跡部邀請的網球社一起到達,而是提前了。

  跟在幸村身後的部員個個表情曖昧, 擠眉弄眼,被幸村淡淡掃了一眼後乖乖消停。

  花澤透清了清嗓子道:「感謝幸村君百忙之中還不忘賞臉來到冰帝,作為答謝, 幸村君帶領的立海大網球社將是第一批進入話劇社鬼屋的人。」

  話劇社這次直接發揮了社團場地大的優勢,將話劇社布置成了一個大型鬼屋。

  鬼屋制作的很精良,裡面還隱藏著眾多話劇社裝扮成鬼的社員, 絕對夠嚇人。

  以上是小澤春風的話, 被打臉與花澤透本人無關。

  聽到「鬼屋」兩個字,柳生的腳步略微僵硬了些。

  仁王笑嘻嘻地攬著柳生的肩,朝花澤透搭話道:「花澤桑,可怕嗎?」

  花澤透忽悠道:「不可怕,我已經看過了, 都是小意思,學生們的小打小鬧而已。」

  想到小澤春風准備的帶著濃郁血腥味的血包, 花澤透已經提前開始為他們默哀了。

  柳生被花澤透的話成功忽悠,稍微輕松了些。

  幸村快步走了幾步,將網球部的人甩開了幾米遠, 他壓低聲音道:「又騙人。」

  花澤透趕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 我要說可怕其他人不去了怎麼辦?況且我也沒去嘛,反正我覺得嚇不到我,我都不覺得可怕,他們一群男生怎麼會怕。」

  不管怎麼樣氣勢不能輸。

  幸村似笑非笑道:「你不怕?」

  幸村懷疑的話讓花澤透感覺到了被看扁、被侮辱,「我花澤透要是怕, 我就是狗!」

  她豪氣萬丈地說完這話後,下一秒就慫道:「等會你讓其他人走前面哈。」

  幸村笑道:「不是不怕嗎?」

  花澤透嘴硬道:「我是怕你們怕,給你們殿後!」

  怕是不可能怕的,就算怕也是不可能說的,為了給鬼屋拉客,花澤透拼了。

  一口氣拉了這麼多客來,藤原修應該不會再對她狂甩冷刀子了吧?

  花澤透領著他們到達了話劇社,一推開門寒意撲面而來,裡面空調溫度調的很低,牆兩側還安裝了小型風扇,風扇開到最低檔,營造出了陰風陣陣的感覺。

  切原赤也打頭陣直接進入了房間裡,等所有人進入之後門被關上了,唯一的光源消失了,整個房間十分黑暗,兩邊又連續不斷地吹來冷風。

  切原赤也看了一圈,誇贊道:「這鬼屋倒挺像那麼回事的。」

  一進入鬼屋,柳生就不在阻止仁王攬著他的肩。仁王感覺到柳生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左邊牆壁傳來老鼠啃食東西的「咯吱」聲,柳生瞬間僵硬。

  其他人也被「咯吱」聲吸引了,切原赤也膽大的往聲源處走,下一秒房間裡的燈亮了起來,蹲在角落裡姿態扭曲的人猛地轉頭,他手裡捧著一截手,嘴邊還有掉落的肉渣子。

  「唔,來了∼好多食物。」

  飄忽的聲音在房間裡回蕩,產生的回音一聲接著一生。

  房間內的燈光閃爍,每閃下,他就離他們越來越近。

  丸井文太吹出來的泡泡破了,他咽了下口水,指著地面,「飄、飄過來了!」

  花澤透縮在了幸村身後,手拉著他的衣角,將手機攝像頭對准了他們,畫面有點晃,但還是能夠看清楚被嚇到的人臉上精彩的表情。

  む花澤透:【視頻】這個是誰演的?很有前途。め

  花澤透在話劇社的聊天室發了條消息。

  發完後一下子跳出了十幾條消息。

  む小澤要努力變強:這是佐藤,他超級擅長折骨舞的,社長刺不刺激?め

  む花澤透:繼續保持。め

  む小澤要努力變強:下一間屋子就是我,我特意苦學了一個月的魔術,還定制了一個絕對逼真的頭……不行,不能劇透,反正社長你等會別被我嚇哭了。め

  む花澤透:Are you kidding me?め

  む小澤要努力變強:嘻嘻嘻嘻嘻嘻。め

  む藤原修:小澤,別開小差,專心迎客,別和某些人學。め

  む小澤要努力變強:好的!め

  む花澤透:……感覺被內涵了呢。め

  む藤原修:@小澤要努力變強別學花澤透。め

  む花澤透:……め

  「嗷嗷!他手,他的手!」丸井文太直接跳到了網球社最讓人安心的真田身上。

  這一聲叫喊讓花澤透拿著手機的手都一哆嗦。

  佐藤的折骨舞運用到裝鬼上面簡直完美,飄在半空中的鬼手伸的老長,原本伸向切原赤也的手轉了個彎轉向了丸井文太。

  他扭了扭身子,雙手交叉在腦袋後直接轉了一圈,看到切原赤也目瞪口呆。

  直面這一切的切原怕倒是不怕,就是覺得很神奇。他繞到了「鬼」的後面,雙手摸索了下,摸到了一根繩子,他直接拉住了繩子,想接近其他人的鬼,因為被切原扯住了繩子,直接停住了。

  佐藤茫然無措地轉頭,這個人……他不怕得嗎?

  負責威亞的後勤的聲音從喇叭裡面傳來,「松開!卡住了……」

  幸村低頭看了眼因為丟臉已經把臉捂上了的花澤透,笑道:「切原松開,別讓鬼怪先生下不來台。」

  不過他這句「下不來台」不像對著鬼說的,反而像對著花澤透本人說的。

  切原乖乖地松開了繩子,丸井也反應過來他現在正扒著網球社第三可怕的「黑面神」,他訕訕地松開了手,還下意識的替真田撫平了因為被他揪著而皺起來的衣服。

  「哈哈,不愧是副部長,一點也不怕,哈哈,哈哈。」

  丸井文太一邊笑一邊後退貼近快要和黑暗融為一體的桑原。

  他小聲朝桑原嘟嚷道:「副部長比鬼還嚇人。」

  柳生已經徹底僵硬了,他意識宕機,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無意識的跟著仁王。

  黑暗中,柳也能流暢的在紙上書寫,他正在為明年立海大校園祭做打算,這個鬼屋和這個開頭恐怖結局滑稽的鬼很有參考價值。

  佐藤無措地扭了兩下,拉了下吊著他的繩子,「快快快,給我弄回去。」

  第一個「鬼」壯志未酬先丟臉,就全看接下來的「鬼」了。

  切原衝在了最前面,緊接著拉開了第二扇門。

  幸村和花澤透兩個人遠遠的落在了後面,花澤透沉著臉,手按手機鍵盤按得很大力,想要把屏幕戳穿一樣。

  幸村無奈地拉著她的胳膊將她拉倒了另一邊,避免她不看路被路上的骷髏頭絆倒。

  等花澤透發完簡訊後,他忍不住調侃道:「的確不可怕呢,還有幾分滑稽,花澤你們的初衷難道是做馬戲團?」

  花澤透扯著笑,沒好氣道:「是呀,被你發現了,我們一開始真的想做馬戲團,只耍猴的馬戲團。」

  幸村忍不住笑,「耍你這只猴嗎?」

  花澤透面無表情道:「我宣布友誼的巨輪已經靠岸,以後漂流瓶聯系吧。」

  提起漂流瓶,幸村想到昨晚特意來問他「漂流瓶聯系」是什麼意思的入江奏多。

  為什麼會來問他,因為他是花澤透前男友裡入江奏多稍微比較熟的人。

  至於為什麼不問花澤透,是因為入江奏多發現了他被花澤透刪除聯系人並拉黑了。

  慘是真的有點慘。

  花澤透拿出手機點開社交軟件,打了一句話後塞進了漂流瓶裡面,裝著寫著字的紙條的透明瓶子被花澤透丟到了海裡。

  「這個瓶子飄到誰那裡都不一定,所以我們以後能不能聯系的到,全看命:)。」

  仁王往後面看了眼,「嘖嘖」兩聲道:「有的人在鬼屋是挑戰自我『乘風破浪』,而有的人是借著恐怖談戀愛,刺激與甜蜜兩不誤。」

  柳生沒空理他,他已經進行了自我屏蔽,現在他的大腦空空,雙眼看到的地方都是空,一切都是虛無,鬼怪並不存在,要相信科學。

  突然出現的女鬼歪頭,身子上的腦袋掉了下來,「轱轆」一滾直接滾到了柳生腳邊。

  他低頭和頭顱上的雙眼對視。

  然後兩眼一睜,僵硬倒地。

  仁王踢開了頭顱及時扶住了柳生,他有些無語又感覺很有趣,喜歡推理,崇尚科學的柳生竟然怕鬼。

  這可真夢幻。

  躲在衣服下面的小澤春風手指比耶,成功嚇倒一個,再接再厲嚇倒所有人。

  正當她鬥志滿滿想要繼續嚇人的時候,暴露在外的眉頭的脖子被人扯住了往外拉。

  小澤拉著衣服卻沒有外面的人力氣大,被切原直接連脖子帶衣服全拉了出來。

  切原戳了戳斷脖血肉模糊的斷面,失望道:「是蠟啊,好假。」

  小澤春風並不知道第一個房間裡佐藤的慘狀,跟他比她至少還能自己走,人不是被吊在空中,只能等別人把他拖走。

  正在觀看監控的社員

  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

  該死的小卷毛,又是你!

  柳在本子上記下了第二名「斷頭鬼」。

  戰績:嚇倒一人。

  損失定制道具一件。

  評價: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不建議學習。

  花澤透拉住了幸村,十分認真:「現在離開還來得及,我要及時止損,不至於太過丟臉,精市我們直接溜吧。」

  幸村點點頭,毫不猶豫的丟棄了他的同伴。

  兩個人貓著腰從房間的側門離開了。

  一出鬼屋,花澤透就迫不及待的發消息嘲諷藤原修,完全沒把自己當話劇社的社長。

  む花澤透:實話實說,垃圾!め

  む藤原修:現在撤回還來得及:)め

  系統消息:你撤回了一條消息,請重新編輯。

  む花澤透:怎麼了?QWQ。め

  幸村敲了下她的腦袋,佯裝生氣道:「帶我拋棄同伴的花澤小姐,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花澤透想了想:「我們去網球社搗……參觀。」

  等會可以見到跡部不太好看的表情,幸村欣然同意。

  看別人熱鬧這件事,真是讓人樂此不疲。

  作者有話要說:已經四十五天沒斷更了

  我,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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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四十六個前男友

  花澤透帶著幸村往網球社走, 一路上跟她打招呼的人不知凡幾,其中占大部分的人都是女生。

  她像個萬花叢中過的蝴蝶,給停駐的每一朵花都送上了愛的祝福。

  並且每個女生跟花澤透打完招呼後還會用特別敵意的眼神盯著幸村, 讓他感覺到毛骨悚然。

  第一次,幸村收到了來自女生的惡意。

  「好的,學姐,下次我就按你說的做!」

  戀愛大師花澤透成功給陷入戀愛迷茫的小學妹指了條明路。

  圍在網球社周圍的女生自覺的給花澤透讓了條路, 每到校園祭的時候, 網球社的人就會爆滿,只有這時候,才能光明正大的接近網球社。

  今年網球社還是跟往年一樣, 交付500円就可以獲得十次發球的機會,根據打中網上的氣球的數量可以獲得不同的獎勵。

  獎勵是由網球社各個社員的後援會贊助的正品周邊。

  有卡通玩偶,還有印有網球社社員卡通形像的徽章,以及各種鑰匙扣之類的小東西。

  值得一提的是打破十個氣球的獎勵是唯一的一個跡部的卡通玩偶, 玩偶被擺在了最顯眼的位置上。

  Q版的跡部坐在了一個小椅子上,背上披著件西裝外套,外套的袖口繡著玫瑰花, 看起來是手工秀的。

  玩偶微微仰頭, 舉起右手似乎要打響指, 自傲的表情跟跡部如出一轍。

  這個玩偶是跡部後援會專門定制的,據說價值15萬日元。

  雖然15萬日元在冰帝學生這裡算不了什麼, 但光這個是跡部本人都誇贊的跟他相似的玩偶這一點就足以讓冰帝的學生瘋狂了。

  連幸村都忍不住道:「這個玩偶和跡部本人還挺相似的。」

  花澤透大方的交付了500円, 負責的同學將網球拍交給她, 然後讓她在不透明的球筐裡隨機抽取了十個球。

  這十個球中,只有兩個是正常的網球,其他的八個千奇百怪, 有用沙子縫制的球,還有用棉花塞的球,也不知道是她運氣不好還是什麼,她還摸出個再來一球……

  這個再來一球的意思是他們可以多得一個球,但相對應的是需要多打一個球才能獲得獎勵。

  好吧,她也不是為了拿獎勵。

  剛剛落敗的女生提醒花澤透道:「花澤學姐,這個球很難打,尤其是棉花塞的那個球,特別的輕,就算打到了氣球,也打不爆。」

  「沒事,就玩玩嘛。」花澤透眼睛一轉拉客道:「大家去話劇社玩鬼屋呀。」

  「啊,我怕。」

  花澤透勸道:「你上次不是跟我說你有暗戀的男生嗎?你邀請他陪你去,鬼屋是增進感情的最好地方了。」

  女生半信半疑道:「真的嗎?」

  花澤透保證道:「真的,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

  「什麼?」

  「不能叫的太大聲,要不然人都被你嚇跑了。」

  女生聽從了她的建議,「好的,我一會就去邀請他去鬼屋。」

  在花澤透的游說下,網球社大半的人離開去了鬼屋。

  看到這一幕的網球社成員有苦不敢言。

  幸村顛了下手裡的沙球,忍不住笑道:「你是特意來網球部拉客的吧?」

  花澤透聳肩,「我就知道網球社人多,來這裡拉客准沒錯。」

  最好能多拉點,為話劇社多賺點活動經費,這樣藤原修就不用一見著她就給她戳冷刀子了。

  幸村適應了重量後,一球拍打爆了第一個網球。

  「漂亮!」負責攤位的人忍不住誇贊道。

  沙球的重量並不輕,能將球打到那麼遠的距離還可以打中氣球並不是件容易的事,連他都做不到,沒想到這個帥哥輕而易舉就打中了。

  奇葩的球到了幸村手裡就變得特別聽話,他一連打了十個球都打中了,連最難打的棉花球都打了出去,不過這一球他用的力道太大了,把掛著氣球的網都給打穿了。

  看的其他人目瞪口呆,要是說出去這個球是棉花做的,估計沒幾個人會相信。

  因為抽到了「再來一球」,幸村需要多打一球才可以拿到最終的獎勵。

  花澤透感嘆道:「如果跡部知道你為了得到他的玩偶這麼努力的話一定會很感動。」

  幸村:「……」

  他覺得跡部知道了並不會很感動,反而會約他小樹林決戰……

  「要不要試試?」

  幸村把網球遞給花澤透,他知道花澤透的網球技術,十個球有九個中不了,剩下一個還看命。

  跡部的玩偶他根本不感興趣,他也不想贏得玩偶送給花澤透,想想就夠令人不爽了。

  雖然是前女友了,但是將別的男人的卡通玩偶送給前女友,這不就約等於自己往自己腦袋上扣綠帽子嗎?

  他不是小氣的人,但也不至於這麼大度。

  花澤透接過球,隨手一打,網球正中新加上去的氣球,氣球爆炸後網球並沒有直接掉地,而是在攔網上旋轉了好幾圈才落地。

  幸村:「……」

  這還真是命……

  「少女,看來外旋發球練得爐火純青啊。」

  幸村朝越前龍雅打了個招呼,作為同個聊天室的成員,他們平常也會在群裡面交流幾句。

  跡部在哪,怎麼還不出現?他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到跡部黑臉了。

  花澤透領了獎品,掐了下玩偶的臉,爽了,四舍五入等於掐了跡部大爺的臉。

  「精市你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不至於吧,不就一個跡部的玩偶嗎?」

  這就是男人之間的惺惺相惜嗎?搞不懂。

  幸村微笑,「你還是閉嘴吧。」

  好好一個人怎麼就長了嘴呢。

  幸村明顯不要這個玩偶,可花澤透也不想要啊,帶個大爺回家,她該怎麼供起來。

  花澤透看向不請自來的越前龍雅笑嘻嘻道:「哥你遠道而來,送個玩偶給你聊表心意。」

  「給我?」龍雅故意拉長語調,在花澤透的期待中無情拒絕,「不要。」

  花澤透摸了下玩偶跡部的臉,小可憐,沒一個人要你,帶回家掛門口辟邪算了。

  「你不是在法國嗎?怎麼回來了?」她前幾天還看到他動態定位地點在法國。

  龍雅攬著她,一幅哥倆好的樣子,「當然是想你了,給你帶的禮物已經寄去你家了。」

  花澤透已經想到了禮物是什麼,「一箱來自法國的的橘子?」

  「答對。」

  看來送一箱橘子這件事,越前龍雅沒少做,托他的福,花澤透有幸吃到來自世界各地的橘子。

  「越前君回來是為了美日交流賽吧?」幸村道。

  花澤透就知道,想她什麼的全是鬼話,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越前龍雅點頭道:「立海大應該已經收到了邀請函,這次來冰帝也是為了給其他網球社送邀請函,正巧冰帝校園祭,好幾個學校的網球社也來了,省的我跑了。」

  「對了。」越前龍雅笑的不懷好意,「小透你還不知道吧。」

  「知道什麼?」花澤透感覺這個她不知道的事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越前龍雅神神秘秘的就是不肯開口。

  花澤透覺得這世上沒有事情會讓她覺得不好,如果有,就當她這話從沒說過。

  ***

  跡部處理完學生會的事務後,就接到了好幾個來自負責攤位的同學的投訴。

  全部都是關於花澤透公然搶客的投訴。

  等他趕到網球社攤位後花澤透還沒走,她不僅沒走,一旁還站著一個不速之客。

  雖然心裡不爽,可跡部還是盡顯東道主的風度,「幸村君,越前君,歡迎來到冰帝。」

  花澤透手裡捧著跡部玩偶道:「看,跡部x2。」

  這次網球社攤位的大獎跡部玩偶是征得了跡部的同意的,因為冰帝網球社的人不能參加游戲,再加上這次游戲的難度,普通人是肯定無法打中十個球的,而參加冰帝校園祭的其他網球社成員想必沒有收集他玩偶的癖好,他原先預想這個玩偶根本不可能被人得到。

  他雖然同意了用他的同款玩偶當游戲大獎,但想到玩偶要被人帶走不知道做些什麼,尤其是玩偶還頂著他的臉他就一陣惡寒。

  可得到這個玩偶的人是花澤透,情況就不一樣了。

  他掩飾不住笑,腦補了花澤透為了得到這個玩偶有多麼艱難,可就算困難她也沒有放棄得到他的玩偶。

  完全不知道,得到這個玩偶幸村出了九分力,剩下一分力,花澤透完全是靠運氣。

  想到這,跡部看幸村和越前龍雅兩個人都看順眼很多了。

  「喂?園子你們到了?好的我去校門口接你們。」

  花澤透接到園子的電話後,直接告辭走人。

  離去的背影冷酷又無情,讓三個男人集體沉默了很久。

  花澤透剛到門口就看到了園子他們,這次校園祭她特意邀請了園子和小蘭,當然了邀請安室透是順帶的。

  不過園子真是好閨蜜,在恰當的時候一個電話讓她順利脫身。

  小蘭四處張望了一下,「冰帝好大啊。」

  園子回道:「畢竟是冰帝嘛。」

  園子注意到了她手裡的玩偶,驚訝道:「這不是跡部君嗎?」

  她看花澤透的表情瞬間一言難盡了。

  「網球社攤位贏到的獎品。」花澤透解釋道。

  園子想到她國中時和花澤透去看過冰帝網球社的比賽,對於跡部丟外套還自帶唯美花瓣背景的行為至今難忘。

  不過跡部應該自己也感覺到了自己國中時過火的行為太中二,所以現在沉穩了很多,也不再搞行為藝術了。

  校園裡欣欣向榮的景像讓安室透有些懷念,他已經離開校園很多年了,為了任務連安穩覺都沒怎麼睡過,學校兩個字對於他來說已經太遙遠了。

  安室透身上的惆悵太過濃郁,讓花澤透都察覺到了,她調侃道:「安室君應該離開校園很多年了吧?」

  她拐著彎的嘲諷安室透年紀大。

  安室透從容道:「也沒幾年。」

  花澤透還想繼續擠兌,但她和安室透兩個人同時聽到了來自自己口袋裡的消息提示音。

  能讓他們同時接收到消息的就只有來自某個聊天室的消息。

  む這是一個情報販子:@所有人 冰帝校園祭請柬已經發送給各位啦。め

  む這是一個情報販子:第一屆大型網友聚會正式開始,希望成員踊躍參與。め

  折原臨也高興地轉動椅子,連矢霧波江都看出了自家老板現在心情不錯。

  她剛剛目睹了折原臨也是如何制作了冰帝校園祭的請柬,然後入侵聊天室成員的手機,獲取了他們的定位後將請柬用加急快遞送給了他們。

  她現在有些心疼那位被折原臨也盯上的前女友了。

  剛剛看完聊天室消息的兩透對視一眼,心裡只有一個想法。

  哦豁,要完。

  作者有話要說:

  想談戀愛當然得靠腦補咯

  fg之王在此立下fg

  下個月一定日六

  做不到……就當我沒說

  畢竟我的人生座右銘是: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

  看了昨天全員惡玉的更新,殺人魔太帥了!!

  希望它不要不識抬舉明天就給我更完!!

  不更,不更我就哭給它看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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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四十七個前男友

  中原中也臨時收到了一封請柬, 是冰帝校園祭的請柬。

  他點進聊天室,看到了那個情報販子發的消息。

  老實說,他有些尷尬, 替那個情報販子尷尬,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中二的人了。

  走出辦公室的他,又回來了,遺落在桌子上的請柬又被他重新揣在了口袋了, 去學校增長知識應該不是什麼壞事吧……

  就連現在港黑招人的要求都變高了, 開始規定學歷了,這項規定一出,讓眾多老成員無地自容。

  雖然很不想承認, 但是港黑的確是文盲聚集地。

  為了能夠融入學生中,中原中也特意換掉了身上的西裝,穿上了青春的連帽衛衣和牛仔褲,牛仔褲上還十分潮流的掛滿了各種五金鏈子, 走起路來叮當作響。

  看著鏡子裡的人,中也滿意地點頭,拿起櫃子上的棒球帽反扣到腦袋上就出門了。

  他說他今天十八, 應該沒人會質疑。

  花澤透並不知道為了來冰帝參加校園祭, 中也做出了多麼大的改變, 她現在正在思考一個問題,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她現在跑路還來的及嗎?

  「透醬∼」

  花澤透閃身, 躲過了飛撲過來的太宰。

  太宰及時停住了, 要不然等待他的就是臉著地或者臉撞牆的結果。

  「這麼好玩的校園祭都不提前跟我說。」他拉著自己的風衣道, 「看看看,我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校園祭肯定有很多漂亮的女生。」

  他眼冒星星, 陶醉地捧臉,腦袋上面飄起了氣泡,氣泡裡正在上演他和漂亮女生一起相約殉情的畫面。

  「殉情,殉情∼」他掃了一圈果然發現了兩個漂亮的女生,他高興的朝小蘭和園子打招呼,「兩位漂亮的小姐,又見面啦。」

  他掃了一圈,疑惑道:「那天那個戴著大大黑框眼鏡的小鬼沒在嗎?」

  園子對太宰的印像不差,主要是她一般對長相帥氣的男生印像都不差。

  而且太宰見面就一直笑嘻嘻的,說話、行為也有趣,讓她見了心情都好了很多。

  「你是說柯南嗎?那個小鬼和他的偵探團成員出去玩了。」她注意到了來的人就只有太宰治一個,問道:「國木田君和亂步君沒來嗎?」

  「是的呢,他們去外面出差了。」

  花澤透松了口氣,來校園祭前男友-2。

  太宰注意到了花澤透腰間掛著的玩偶,指著她道:「這麼醜的玩偶掛腰間,哼哼,你的品味太差勁了。」

  「有你醜?」

  花澤透直接一個問句將太宰說的心梗。

  對於這個玩偶的態度,安室透截然不同,「很華麗的玩偶。」

  跟那個高傲的高中生很像。

  太宰聽到後不屑一聲輕哼,張嘴發出一聲氣音。

  「切,虛偽。」

  安室透沒有在意,微微點頭道:「太宰君,許久不見。」

  小蘭湊到園子的耳邊道:「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這個畫面有點眼熟。」

  園子點頭,右手握拳垂了下左手道:「英德!」

  跟那時在英德門口的氣氛就跟現在一樣緊張。

  騎著摩托車的中也也趕到了冰帝,一路上有不少的小女生衝他吹口哨要聯系方式,都被中也一一無視了。

  年輕漂亮的小女生最會騙人了,他深有體會。

  充滿攻擊性單方面嘴炮安室透的太宰治找到了新的攻擊對像,視線轉到中原中也身上後他笑的直不起腰。

  「什麼嘛……打扮成這樣……」羞不羞恥啊。

  「好帥!」

  太宰一句話直接梗在喉中。

  哪裡帥了?是風衣敵不過連帽衛衣了嗎?

  花澤透看到中也的裝扮時眼前一亮。

  她只見過他穿過剪裁合體的西裝,這樣的裝扮還是第一次。

  整個人年輕了好幾歲,身上的青春活潑氣全部顯現出來了。

  中也抿唇,不在意道:「還好,偶爾嘗試一下也不錯。」

  花澤透給中也拍了好幾張照片,換了中也的聯系人背景圖,這樣的中原中也一點也不誇張的說她可以看一天。

  「你可以多試試這樣穿,有幾家潮牌店很適合你。」

  花澤透將店鋪推送給了中也,中也翻閱了一會之後,發現了盲點。

  「為什麼會關注男裝店?」女生不應該關注女裝店嗎?

  被誇的中也心情瞬間down下來,想到她肯定還這樣誇過其他男人就一陣惱火。

  視線下移,中也注意到了那個「華麗的高中生」同款玩偶。

  他緊繃著臉,連削痩的下頜線都帶上了戾氣。

  騙子!虛偽!

  花澤透回道:「女生也可以穿男裝,怎麼不行嗎?你要是願意你也可以穿女裝。」

  中也黑著臉道:「我不願意。」

  太宰攻擊道:「你穿女裝扮蘿莉,相信那個大叔會更喜歡你。」

  中也放在兜裡的手沒動,直接一腳將太宰踢到了一邊,在他的風衣下擺上留下了一個十分明顯的腳印。

  他的話簡潔明了,「滾!」

  哪裡都能碰到這條「青花魚」,真是晦氣。

  花澤透掃了眼四周,發現並沒有出現眾多前男友紛湧而來的場面。

  想來她的前男友裡大多都是正常的,除了在場的少數幾個不太正常愛湊熱鬧的人外。

  在這裡點名diss太宰治。

  攢局的折原臨也正在用望遠鏡正在觀察他們,一開始興致高漲的他現在不太開心。

  他預想的大型前男友會面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到場的前男友的數量根本無法滿足他的惡趣味。

  而他最期待到來的小靜在兩個小時前出差去了外地追債,他生氣地丟下望遠鏡,明明這裡也有一個追債人,為什麼不來這裡?

  難道……?

  是見前女友會讓他感到羞愧,羞愧的想要臨陣脫逃?

  想到小靜可能會出現的表情,他心情又變好了。

  地上的望遠鏡被他重新拿在了手裡,從望遠鏡裡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花澤透的一舉一動。

  他還是很喜歡她的,帶給了他這麼多的驚喜。

  他要不要試著追回前女友?

  她那麼愛他,一定會同意他的復合請求的。

  不過想到花澤透交往過這麼多男朋友他又很生氣,還是要給招惹了這麼多人的花澤小姐一點小小的教訓。

  望遠鏡裡又多了兩個人,木之本桃矢不光自己來到了冰帝,還帶了他的妹妹。

  折原臨也握著手裡的遙控器,他眼睛笑彎了,似乎接下來會發生一些讓他覺得很有趣的事情了。

  「爆炸過後沒死的話,我們就復合吧,可愛的前女友。」

  折原臨也做好了決定。

  ***

  小櫻的到來,讓花澤透徹底拋棄了去陪那幾個男人。

  來冰帝是他們的事,與她花澤透有什麼關系?

  由於桃矢帶了小櫻來,他現在在花澤透心裡好感直線上漲,一路狂飆即將爆表。

  連小蘭惋惜道:「為什麼柯南不是女孩子,乖巧的小女孩實在太讓人喜歡了。」

  被誇獎的小櫻有些不好意思,躲在花澤透的身後,探出小腦袋,不敢去看其他人。

  「哇哦,有可愛的小蘿莉。」太宰試圖衝過來,口裡還叫嚷著要和可愛的蘿莉小姐一起殉情,卻被中也直接拉住後領往前拖。

  「變態嗎?那麼小的小女生都不放過,太宰治你是人嗎?」說完話,中也自答道,「忘了你不是人了。」

  安室透好心提醒道:「太宰君的行為已經在試探法律的界限了。」

  「切,誰要聽一個二五仔談法律。」

  為了防止他再說出什麼會暴露他身份的話,安室透直接用手帕堵住了他的嘴。

  他微笑道:「太宰君還是不說話的好。」

  被中也牢牢地抓著兩個胳膊的太宰不停地掙扎,被塞住的嘴也只能發出「哼唧」聲。

  看起來好不可憐,可花澤透半點也不心疼,只能說他活該。

  小櫻戳了戳花澤透掛在腰間一直在晃的玩偶,「好可愛誒。」

  「是那個哥哥!」她發現了和花澤透腰間玩偶長的一樣的跡部。

  跡部現在很頭大,身邊是幸村和越前龍雅,對面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安室透他們。

  而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花澤透的前男友。

  如果不是天還亮著,他懷疑這是不是一場夢。

  她是有多缺愛?

  原以為她只是小打小鬧而已,可沒想到魚塘裡養過這麼多魚苗……

  也不嫌擠的慌嗎?

  跡部揉了下眼角的淚痣,拿出了主人的態度對待這些外來客。

  「歡迎各位前來參加冰帝校園祭。」

  中也撇嘴,這個浮誇的高中生真是讓人不爽。

  感到不爽的不止中也一個,原本互相都不太看的順眼的幾個人,在此刻達成了一致——將跡部排擠出去。

  龍雅顛了顛手中的橘子,試探道:「理想?」

  太宰擺手道:「理想是國木田君。」

  花澤透有些無語,怎麼真變成大型網友見面會了。

  聰明的落在後面的園子拉著小蘭遠離了那群人,「我猜小透現在肯定很忙,我們兩個自己去逛吧,我剛剛還看到了那裡有章魚小丸子。」

  小蘭遲疑道:「就這樣走不跟小透打招呼嗎?」

  園子攤手道:「你要闖進那個奇怪的氛圍裡被她的前男友們用眼神注視嗎?」

  小蘭當機立斷道:「我們走吧,等會給小透帶份章魚小丸子。」

  那個氛圍實在太奇怪,連小蘭都望而卻步。

  沒人發現他們離開了。

  跡部發覺他有些聽不懂他們的話題了,張嘴好幾次都插不進話。

  他們有意的將跡部排擠在外,以他們共同所在的聊天室為話題,讓跡部根本搭不上話。

  而且他們每說一句,還會故意去拉上花澤透加入他們話題,哪怕花澤透不耐煩也還是會應幾句。

  大部分的時間她都在和小櫻聊天。

  排擠名單上感覺又可以再添一人,最心機的人原來在他們之中。

  桃矢看了眼時間,正巧屏幕上閃出一連幾條消息。

  他點開消息後,臉色一下子變得很凝重。

  看到這條消息的其他幾個人也不例外。

  む這是一個情報販子:各位,為了讓大家不那麼無聊,我特意准備了一個小游戲。め

  む這是一個情報販子:現在冰帝裡埋了十個炸彈,十分鐘後炸彈就會被引爆。め

  む這是一個情報販子:這個游戲的獎勵就是你們的命哦。め

  む這是一個情報販子:輸了,大家會被炸彈炸的血肉模糊,贏了,就可以活命,這個獎勵和懲罰是不是很有趣?め

  む人在海上正在浪:折原臨也你有病?め

  む這是一個情報販子:對於我們可愛的花澤小姐她的獎勵和你們的不一樣哦。め

  む這是一個情報販子:只要我們可愛的花澤小姐贏了的話,不止可以活命還可以和我復合呢,怎麼樣是不是很驚喜。め

  む高價回收bjd:……@人在海上正在浪你眼瞎嗎?這麼中二的男人你也看得上。め

  む人在海上正在浪:別罵了,年少輕狂罷了【滄桑點煙.jpg】め

  む這是一個情報販子:不遵守游戲規則,提前找,游戲時間減少一半!め

  太宰觀察了下四周,發現了可以將他們動態一覽無遺的教學樓頂層。

  む這是一個情報販子:大家加油,為了我和花澤小姐的復活,一定要努力贏得游戲哦∼め

  む人在海上正在浪:……滾你媽的,誰要跟你復合?め

  む人在海上正在浪:我就算死,我也不吃回頭草:)め

  む這是一個情報販子:那你去死吧:)め

  折原臨也開始倒計時,還有三分鐘,就能聽到爆炸帶來的壯烈音樂。

  他揮動雙手,興奮出聲,「嘭!膨!膨!」

  開始爆炸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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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四十八個前男友

  十個炸彈, 不知道具體位置,三分鐘之內想要在偌大的冰帝被找到無異議大海撈針。

  折原臨也這個人很復雜,中二偶爾還小孩子脾氣, 但誰也無法否認他的瘋狂。

  三分鐘後不找到炸彈,他絕對會把炸彈給引爆的。

  冰帝還有這麼多學生,三分鐘根本不夠疏散。

  「折原臨也肯定不會在自己四周埋下炸.彈,所以那棟教學樓那一塊的地方都可以排除。」太宰治道。

  花澤透冷著一張臉, 折原臨也這次的行為太過火, 已經觸及到她的底線了。

  む人在海上正在浪:@這是一個情報販子 你不是情報販子嗎?那我來找你購買情報。め

  む這是一個情報販子:事情變得有趣了。め

  む人在海上正在浪:三百萬日元買一個炸.彈的消息。め

  む這是一個情報販子:你們這麼多人的命可不止這點錢哦。め

  む人在海上正在浪:怎麼,嫌少?め

  趁花澤透拖住折原臨也時,跡部已經得知了問題的嚴重性, 開始通知學校學生進行緊急疏散。

  剩下的太宰他們已經分頭開始以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為圓心,向外搜尋可疑的地方。

  時間只有三分鐘,太過緊迫了。

  む人在海上正在浪:這樣好了,五千萬買你手中的炸.彈遙控器。め

  む這是一個情報販子:有一些些心動了。め

  む人在海上正在浪:一個億, 臨也沒想到你這麼貪心:)め

  む這是一個情報販子:我也不是為了錢,既然可愛的女朋友想要用撒嬌提前獲得游戲勝利和我復合,我當然要滿足女朋友的願望嘛。め

  む這是一個情報販子:你想怎麼交易?め

  む人在海上正在浪:當然是面對面交易了。め

  む這是一個情報販子:我可不傻哦, 你帶人來怎麼辦, 女朋友交往過太多男朋友讓我太苦惱了, 要是女朋女變壞和前男友們一起來找我,我還是有點承受不住的。め

  安室透觀察了下聊天室內的情況, 現在三分鐘已過, 折原臨也並沒有引爆炸.彈, 想來是已經同意了花澤透的提議。

  財大氣粗的財閥小姐給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原來還可以這麼玩。

  む炸.彈爆炸吧:誒,不炸了嗎?我還想和透醬在爆炸中殉情呢。め

  む理想:太宰你給我閉嘴的吧!!!!め

  在外出差的國木田正在關注聊天室裡的消息, 他拉起了剛下飛機就倒頭大睡的亂步,讓他分析炸.彈所在的位置。

  亂步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手機屏幕,煩躁道:「不知道!」

  說完之後就往床上倒,為了防止有人打擾他,他還特意用被子蒙上了頭,只能看到被子外鼓起的一個小包。

  禍害留千年,小騙子怎麼會死。

  花澤透按照折原臨也的指示來到了教學樓的某個教室裡。

  教室的門被折原臨也用小刀暴力破開了,他盤腿坐在講台上,看到來人後眼睛彎成了兩彎月牙。

  他揮手打招呼,手裡拿著一個小巧的遙控器,「可愛的女朋友,終於見面了。」

  他從講台上跳下來,動作輕巧,穿著的黑色外套被風吹起。

  「你是不是有病?」花澤透一點也不客氣的直接開罵。

  「相思病也是病。」

  「我看你是腦袋有病。」

  花澤透一把搶過他手裡的遙控器,丟在地上,搬起椅子,直接用椅子腿把遙控器給砸爛了。

  折原臨也眉頭緊皺,可下一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喜笑顏開。

  「這麼想和我復合嗎?那我勉為其難和你復合好了。」

  花澤透手放在口袋裡,摸索著在屏幕上點了兩下。

  突然她揚起笑,笑的很燦爛。

  折原臨也心想,果然是對他念念不忘的前女友,知道了要復合,這麼開心。

  他現在已經忍不住要帶著再次上任的女朋友,在她的前男友平和島靜雄面前溜一圈了。

  「復合?」花澤透臉上的笑意全無,「你做夢。」

  她話音剛落,教室裡的玻璃窗就被打碎了,玻璃碎片四濺,隨著玻璃碎片衝進教室內的還有中原中也。

  他把衛衣帽子套住了棒球帽,褲子上的金屬掛墜發出清脆的聲音。他動作很快,折原臨也躲閃不及,手裡的匕首才剛出鞘,就被中也摁住腦袋壓在了地上。

  「嗯?還想在學校裡搞破壞,罪無可恕。」

  折原臨也臉貼著地,冰冷的地面卻讓他血液翻湧,他忍不住大笑。

  他的聲音好聽,但好聽的聲音下掩藏著能把人淹沒的瘋狂。

  「女朋友果然變壞了。」他笑完後小聲的抱怨了一句。

  說小聲其實聲音並不小,這句抱怨直接傳到了花澤透的耳朵裡。

  她糾正折原臨也的話,「提醒一下,是前女友,相差一字但是意思截然不同。」

  花澤透接過跡部遞過來的繩子,將折原臨也牢牢地綁在了椅子上,繩子繞了幾圈,在脖子前面打了個標准的蝴蝶結。

  跡部環視了一圈教室,除了被破壞的窗戶和壞了的門鎖外其他並沒有大礙,等會讓裝修師傅重裝就好。

  只損壞一個窗戶比整個學校被炸了比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維修費用從話劇社活動經費中扣除。」

  歸根結底這件事是花澤透惹出來的麻煩,當然得需要她承擔責任。

  跡部才不承認,他是故意的。

  「跟話劇社有什麼關系?本就寥寥無幾的活動經費這下子更沒有多少了,藤原一定會用眼神殺死我的。」

  跡部補充道:「對了,學生會駁回了話劇社的經費申請,話劇社目前沒有經費,所以這次的維修費用需要話劇社交付,今天話劇社鬼屋的生意不錯,應該夠交付此次的維修費用。」

  花澤透:「……」

  這就是拉客的報應……個鬼!這明顯就是小氣吧啦的跡部的報復。

  花澤透在折原臨也身上找了一圈,從口袋裡拿出他的手機,用指紋解開了手機密碼。

  她查詢了一下折原臨也手機錢包裡的余額,估算了一下修窗和修門的錢,利用指紋支付轉了三萬日元到她的帳戶上。

  折原臨也目瞪口呆,臉上帶著難以察覺的委屈,「你!你干嘛轉我的錢?」

  花澤透理所當然道:「窗戶和門是因為你才壞的,你不應該賠錢?」

  破窗而入導致玻璃碎裂的中原中也向後退一步,默不作聲。

  「一個億呢?」

  折原臨也不再計較小錢,有了一個億他為什麼還要在乎花澤透轉的這點小錢。

  冰冷的手背碰了下他的腦袋,他不自覺的被涼氣吸引貼近手背。

  「也沒發燒啊,怎麼說糊話。」花澤透道,「我有錢,但也不至於能隨便拿出一個億,一聽就是鬼話你也信。」

  折原臨也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小刀割斷了繩子,明明綁他之前已經將他全身上下的利器都給收繳了。

  「欠我一個億!」

  管他是不是騙人的,反正這一個億他記住了。

  說完這句話後,他從窗戶上跳了下去,消失在了樓下茂密的灌木叢中。

  太宰治幾人已經找到了全部的十個「炸.彈」。

  放在桌上的玻璃瓶裡面塞著一張紙條,越前龍雅擺弄了下玻璃瓶子,突然笑道:「漂流瓶嗎?」

  除了跡部外,所有人都想起了被迫漂流瓶聯系的入江奏多。

  太宰打開瓶子,取出裡面的紙條。

  紙條上花了一個Q版的小人,小人雙手叉腰,笑的很囂張。

  在小人旁邊還有一排飛舞的大字。

  【經歷過「死亡」後才發現一切都是騙局,是不是很有意思,這就是我送給我的成員們的超級禮物。】

  眾人:「……」

  忙活了個寂寞,這人腦子是有病吧。

  事情告一段落,炸.彈風波來的莫名,結束的也莫名。

  被通知結束校園祭的學生又收到了通知取消。

  離開購買章魚小丸子的園子他們並不知道在他們離開的時候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花澤透把園子買的兩盒小丸子一盒給了小櫻,另外一盒只給其他人一人分了一個。

  偏心兩個字就差掛在臉上了。

  ***

  吃完午飯後,跡部並沒有和他們一起前往禮堂觀看各個社團准備的節目。

  他不像花澤透,對話劇社不管不問,當個甩手掌櫃。

  網球社下午也有表演,跡部需要提早去排練。

  花澤透提前問過網球社的表演是什麼,可跡部半個字也沒提,只是讓她期待。

  進入禮堂前,花澤透拿了張表演單,她匆匆掃了一眼,發現話劇社的表演竟然是壓軸,而跡部他們的表演則是最後一個上場。

  冰帝的禮堂是冰帝第二大的建築,表演大廳一共有三層,裡面能容納冰帝全部的學生。

  舞台兩邊還有LED大屏,用來播放舞台上的畫面。

  花澤透他們並沒有選擇坐在一樓,而是選擇坐在了二樓單獨的包間裡。

  桌子上還擺放了水果。

  太宰癱在沙發上,丟了個葡萄到口裡,葡萄的酸味刺激著他的味蕾。

  他含糊不清道:「冰帝還要不要學生?像我這麼聰明的學生。」

  安室透替花澤透回答了這個問題,「太宰君,你應該上成人大學。」

  中也附和道:「也不看看自己的年齡。」

  太宰鬥志滿滿的反駁道:「你,名校畢業又怎樣,畢業後還不是在不入流的咖啡店當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小、店、員。」

  「而你,嘖,你這身高說不定可以去國小重頭再來,沒人能發現。」

  中也起身,撐桌惡狠狠道:「太宰治,你想死?」

  太宰治也撐桌,絲毫不怕他的威脅,「你以為我會怕?」

  沒人阻止他們吵架,習慣了,在聊天室裡這兩個人也這樣吵,最嚴重也只是從互懟變成近身肉搏。

  沒什麼大不了的,打一架更適合增進感情。

  「哢噠」。

  嗑瓜子的聲音讓正在對峙的兩個人的怒火熄了大半,燒的正旺的柴火上被澆了一盆透心涼的冰水。

  怒火梗在心中不上不下。

  嗑瓜子的聲音持續不斷的傳來,中間還夾雜著花澤透對小櫻的勸誡,「以後好好讀書,別像這兩個哥哥,吵架都這麼沒文化。」

  「呃……」這兩個哥哥也不像在吵架的樣子,他們還挺樂在其中的。

  花澤透不著調的樣子讓桃矢再一次後悔帶小櫻來參加校園祭。

  可惡,也不知道小櫻從哪裡學來的撒嬌,完全抗拒不了。

  他和小櫻換了個位置,把兩個人隔開了,他的動作吸引了其他男士的注意。

  好心機的人,帶妹妹來將花澤透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自己妹妹的身上,現在才將目的暴露出來,工具人妹妹慘成他接近花澤透的手段。

  當真是好有心計的一個人,不容小覷。

  小蘭手放在桌子給隔壁的園子發了條簡訊。

  む毛利蘭:氣氛也太詭異了現在我完全不敢說話。め

  園子的簡訊回復的很快,奇怪的氣氛讓她們兩個人明明坐在一起,但卻需要用簡訊聯系,因為誰也不敢開口說話,怕打破這個詭異的氣氛讓事情變得更加不可控。

  む鈴木園子:+1。め

  む毛利蘭:為什麼還沒有人說話?氣氛太尷尬了,要不要我找個話題?め

  園子看到小蘭的這條簡訊嚇得灌了口水,給她做了個「不」的手勢。

  む鈴木園子:千萬不要!!先說話的人肯定會被其他人無差別攻擊,所以你看他們誰也沒有說話,槍打出頭鳥,第一個說話的人肯定很慘。め

  小蘭對於園子的話並不太相信。

  む毛利蘭:……真的嗎?め

  む鈴木園子:參考銀x媽聯誼那集,那次是一堆男生和一堆女生聯誼,這次是一個女生和一群男生「聯誼」,情況肯定更嚴重。め

  銀x媽是什麼?

  並不怎麼關注動漫的小蘭有些迷茫。

  「給,剛剝好的。」幸村把剛剛剝好的橙子遞給花澤透。

  他的手指修長,手背上還貼著創口貼,大大小小的傷口遍布在手上,這雙手跟他的長相極為不符。

  是常年練網球導致的。

  花澤透下意識地問了句,「手怎麼了?」

  幸村不在意道:「練網球時不小心磕到了。」

  「下次小心些,對於網球運動員來說的話,手很重要。」

  幸村不出意外的話,高中畢業後會進行休學,已經有好幾家國外俱樂部邀請他畢業之後加入了,他正在斟酌,進入哪一家。

  網球這兩個字已經牢牢地刻在了他的血液中,能夠成為一名正式的網球運動員是他一直為之努力奮鬥的目標。

  花澤透幫他整理過發出邀約的那幾家網球俱樂部,所以對於幸村的打算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不過他目前並沒有和他的社員提起過這件事。

  等等,花澤透突然想起了被遺忘的立海大網球社社員。

  她湊近幸村,壓低聲音提醒道:「你有沒有忘了些什麼。」

  「嗯?」幸村微微側頭,想要聽清花澤透的聲音。

  中也手裡的核桃直接被他徒手捏開,耳背嗎?說話要離那麼近。

  「你的社員啊,笨蛋!」她這個外人都想起來了,這個部長還沒有想起來。

  幸村沉默了片刻,咳嗽一聲,平靜道:「算了,不重要。」

  花澤透:「……」

  兩個人輕松的聊天反而讓園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急忙給小蘭發了條簡訊。

  む鈴木園子:!!!め

  終於有人開口說話了,小蘭總算感覺氣氛不在那麼奇怪,稍微松了口氣,但是園子發送過來的簡訊卻沒有那麼輕松。

  む毛利蘭:怎麼了?め

  む鈴木園子:出大事了,新一輪修羅場即將到來。め

  む毛利蘭:啊?め

  む鈴木園子:聽我園子大人給你分析,你看幸村君先是故作體貼的給小透剝橘子,這不瞬間從大大咧咧、不體貼的一眾男生中脫穎而出?尤其他還特意的用貼了創口貼的右手去遞橘子引起小透的關心。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兩人親密的說悄悄話的姿態,不出意外一會肯定有人會加入戰局!め

  龍雅也丟了個橘子給花澤透,笑道:「吃橘子怎麼能剝皮?當然要直接連皮一起啃。」

  說完他就示範了一下怎麼連皮一起啃。

  む鈴木園子:看,我說什麼。め

  む毛利蘭:啊,我感覺沒什麼啊。め

  園子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眼小蘭,幽幽地嘆了口氣,年輕人,還太年輕,不像她園子偵探一樣可以洞悉一切。

  花澤透嫌棄道:「你都不澀嘴的嗎?」

  這是什麼孤兒式吃橘子的方法。

  龍雅不遺余力的推銷他吃橘子的方法,「試試看?」

  花澤透連忙擺手渾身上下寫滿了拒絕,「不了,不了。」

  太宰治試著咬了一口,根本沒嚼就直接吐到了垃圾桶了,「呸呸呸,太難吃了。」

  他口裡說著難吃,下一秒卻直接把沒剝皮的橘子一整個吞了進去。

  「唔、唔……唔!」

  他被橘子噎住,雙手握著脖子,喘不過氣。

  他想要干淨清爽的死去,而不是被噎死啊喂!

  花澤透擠過去,一拳捶向他的後背,橘子吐了出來,拳頭大的橘子也不知道太宰治是什麼一口吞進去的。

  她沒好氣道:「你有毒吧?」

  剛剛還半死不活的太宰現在滿血復活,他笑嘻嘻地蹭了花澤透一下,「想試試《完全**》上面的橘子自殺法,可惜失敗了。」

  「……那是什麼?」花澤透疑惑道。

  太宰治拿出他不離身的書,興奮的跟花澤透安利上面的自殺方法。

  采集野外毒蘑菇生吞自殺法。

  頭孢配酒,一喝就走自殺法。

  柿子和螃蟹一起吃可以早登極樂。

  ……

  薄薄的一本書裡記載了數百個不靠譜的自殺方法,其中大部分太宰都嘗試過,並留下了記號表示這個方法已實驗但無效。

  花澤透越翻眉頭皺的越緊,「你能活到現在可真是命大。」

  翻閱完畢之後她並沒有把書還給太宰而是放在了自己包裡。

  「沒收。」

  太宰表情從(」ω)變成(△`)。

  「啊,我的手冊君。」

  花澤透捂住包,不給太宰治把《完全**》偷回去的機會。

  她認真道:「等你什麼時候學會了珍愛生命,什麼時候就還給你。」

  偵探社還有那麼多小孩子,花澤透操碎了心,生怕太宰治教壞小朋友。

  中也靠著沙發,不耐地翻了個白眼。

  他怎麼現在不去死?死狗裝什麼裝?真是讓人火大。

  園子無聲地豎起了大拇指。

  む鈴木園子:太宰君絕對是心機boy!め

  む毛利蘭:誒,我倒覺得太宰君還挺可愛的。め

  む鈴木園子:可愛個鬼!你看他,在小透和越前君談論橘子的時候借橘子強勢加入他們之間的對話,之後還故意噎到,成功讓小透坐到了他身邊,坐到了他身邊之後他沒有松懈反而趁勢追擊,用一本小冊子吸引了小透的注意,兩個人親密無間完全容不下第二個人!め

  小蘭現在滿腦袋都是問號,真的是這樣嗎?為什麼她完全分析不出來。

  鈴木園子的注意力全在另外三個還沒有任何動作的人身上。

  他們會不會發送什麼大招?

  正在園子仔細觀察他們的時候,她收到了一條簡訊,她還以為是小蘭發的,點進去之後才發現是他的男朋友京極真發來的。

  む京極真:什麼時候回來,要我去接你嗎?め

  む鈴木園子:會晚一點吧,現在局勢很緊張,小透的幾個前男友還沒有分出勝負。め

  む京極真:小透?你提起過的好朋友嗎?め

  む鈴木園子:嗯嗯。め

  む京極真:你的朋友能應付嗎?不行的話叫我,分手之後還糾纏的男人簡直渣滓。め

  鈴木園子果斷的拒絕了自己男朋友,情況太復雜了,他還是不要摻和進來好了。

  終於等到了話劇社的表演,花澤透再怎麼說也是話劇社的部長,對於自己社員的表演肯定要認真觀看。

  實際上,是藤原修強制要求她寫觀後感。

  花澤透認真思考了好幾次,為什麼她一個社長要聽副社長的話?

  完全沒道理。

  這次話劇的主角依舊是小澤春風,劇本是拜托夢野咲子編寫的,主角原型是他漫畫中新出場的海王配角,白鳥透。

  這次小澤春風的反串,出來的效果還不錯。

  只不過隨著劇情的推進,花澤透他們的表情越來越奇怪。

  「我可以為你畫幅畫嗎?」

  「自在如風的你肯定也會隨風而去。」

  「斷條腿算什麼,全身癱瘓我也不怕。」

  「我快要死了,我們分手吧。」

  「……」

  男主角每說一句,樓上幾個人的臉色就難堪一分。

  花澤透捂臉,感覺被公開處刑。

  野崎梅太郎是不是在她身上安了監控?這個白鳥透是她本人吧??

  前男友們的眼神越來越不善,花澤透連忙轉移話題,「最後一個節目了,哈哈,哈哈。」

  穿著正裝的網球部成員登台。

  一束光照亮了坐在鋼琴前的跡部,他穿著黑西裝,褪去了從前的鋒芒,整個人沉穩內斂,比照在他身上的光還要亮眼幾分。

  嘈雜的人群安靜了。

  網球社的節目是合唱。

  他們選唱的是法語音樂劇《小王子》中的一段。

  「Bien a l'abri de sa chambre verte,

  Elle n'en finit pas dae cachette,

  De choisir avec soin ses couleurs,

  ……」

  花澤透仿佛透過那束光,見到了被小王子精心照顧的玫瑰花。

  那朵玫瑰花長在他的星球上,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她嬌氣,矯情,脾氣很古怪,小王子依舊很耐心的照顧她,哪怕離開了,他也從沒有忘記她。

  跡部抬頭,穿過了人群與距離,與她四目相對。

  那束光太亮眼,以至於她忘了躲閃。

  鈴木園子低頭給京極真發了條簡訊。

  む鈴木園子:快結束了,你來接我吧。め

  む京極真:分出勝負了?め

  む鈴木園子:結果很意外。め

  身處戰局之外的人,獲勝。

  作者有話要說:

  :Pr?S D'elle

  歌詞翻譯:在她綠瑩瑩的房子裡,她一直在悄悄地謹慎地,選擇她的顏色……

  他不是小王子,永遠不會丟棄他的玫瑰。

  嗚嗚嗚《小王子》音樂劇太好看了!!

  因為疫情法扎也取消巡演了

  我期待了好久的TAT

  本章解說由鈴木園子傾情擔任

  是銀魂梗!

  日六第一天!

  可惡啊,基友入了咒術回戰的坑。

  讓她產糧只得到一個滾

  真是無情啊

  悲慘抹淚

  要不你們寫吧,我還想看全員惡玉

  你們快點寫啊!!!!


第49章 四十九個前男友

  冰帝校園祭結束後, 花澤透拒絕了前男友們的邀約。

  被拒絕的幾個人沒有在意,由越前龍雅提議,太宰治煽風點火, 幾個人同意了一起去聚餐。

  事情的發展好像變得很奇怪了,這個聚餐陣容也太詭異了吧。

  不過這些都與花澤透無關了,園子被男朋友京極真接走了,順帶著把小蘭也送回了家。

  剛剛還熱鬧的冰帝, 瞬間就變得異常寂靜。

  路兩邊的攤子全收了, 只剩留下善後的同學。

  花澤透路過話劇社的時候朝裡看了眼,藤原修正在指揮社員清理鬼屋,看到了花澤透也只給了她一個冷淡的眼神, 隨後移開。

  掛著腰間的跡部玩偶隨著她的走動一搖一擺,她把玩偶身上穿歪的衣服整理好,原來這個玩偶的衣服和玩偶本身是分開的。

  她仔細的觀察了下玩偶,然後解開了玩偶西裝褲子上的皮帶, 如果褲子也能脫掉的話,她或許可以定制一套女裝,給玩偶賦予全新的意義。

  處理完網球部事務後的跡部離開網球部就遇上了站在樹下, 雙手在扒玩偶褲子的花澤透。

  他身上還穿著剛剛表演時的西裝, 只不過西裝外套被他脫了掛在手邊, 白襯衫的口子解開了兩顆,領帶也被扯松了, 凌亂地掛在脖子上。

  比起精致、束縛的西裝, 他還是更喜歡運動裝, 能讓他覺得在被束縛的生活中稍微得到一絲喘息。

  「花澤透,你覬覦本大爺不是一天兩天了吧?這麼迫不及待大庭廣眾之下剝衣服?」

  國中過後,他就很少這樣自稱, 高貴不在於稱呼,在源於內心。

  年少時的「中二」一點點的蛻變成如今內斂又不乏矜傲的樣子。

  花澤透的手正扯著玩偶的褲子,褲子被她脫了一半,看著跟玩偶穿著類似西裝的跡部,她有總在脫跡部褲子的微妙感。

  她有些猶豫,是繼續脫,還是把褲子穿上。

  她訕笑著把玩偶褲子拉上去,慌張道:「大爺,你聽我解釋,我絕對不是饞玩偶的身子,這一切都是誤會……」

  「嗯?」跡部挑眉,逼近她,「誤會?」

  花澤透把穿好褲子的玩偶舉到他面前,眨了眨眼睛道:「既然你不放心,那你還是把玩偶帶走吧。」

  否則她真的要忍不住給玩偶定制女裝了!

  「你是在嫌棄?」跡部沉著臉,表情不太好。

  「能得到跟跡部大爺同款的玩偶簡直是我花澤透天大的榮幸,如此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跡部景吾同款玩偶我怎麼會嫌棄呢!」

  她一連串的彩虹屁狂吹跡部,明知道她不是真心的,可依舊讓跡部心情一下子從陰天變成了大晴天。

  今天出現的小部分的前男友以及被前男友故意排擠的怨氣一下子就被高掛的太陽給照散了。

  他沒有表現的太過於開心,依舊是那副看不出喜色的模樣,冷冷淡淡地說了句,「走吧。」

  跡部的態度讓花澤透有點摸不清,男人也這麼喜怒無常的嗎?

  她不敢說話,跟在跡部身後,保持距離。

  跡部突然的停下讓花澤透沒注意地撞了上去,鼻子上傳來的疼痛讓她瞬間眼淚汪汪,鳶色的雙眼裡盈滿的淚水。

  「你是不是笨?」他一邊在罵她,可幫她擦眼淚的動作卻沒停。

  花澤透眼淚立刻止住,瞪了眼跡部,感覺簡直匪夷所思。

  「是你突然停下了我才撞上去的,你竟然還罵我笨?」

  她花澤透跟笨這個人根本不能掛鉤。

  「我停下來,你就不知道也停下來?」跡部反問道。

  花澤透撇嘴小聲嘀咕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哪能知道你提前干什麼。」

  跡部被弄的直接沒脾氣,拉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身側,「走這裡。」

  花澤透不情不願的跟在他旁邊,門口跡部家的司機已經在外面等了許久,跡部拉開車門讓花澤透先進去了。

  花澤透一進去就熟門熟路的找到了小冰箱,開了罐汽水。

  前排的司機問道:「先送花澤小姐回家嗎?」

  顯然這不是第一次了,他的問詢也是例行公事。

  跡部點頭,同意了他的話。

  花澤透邊喝著汽水邊刷手機,跡部在旁邊處理公司事務,她看了眼屏幕,應該是跡部財團新推出的一款沉浸式游戲。

  與世面上的其他游戲不同,這款沉浸式游戲可以讓玩家近距離的接觸NPC,沉浸在游戲劇情中。

  雖然目前這款游戲還沒有發行,只有少數幾個內測名額,但是內測玩家對於這款的評價都超過了之前所有游戲的評價。

  甚至有評論說,這將是第一款打開新世界的全息游戲。

  「游戲內測還有名額嗎?」她粗略地看了眼游戲劇情,對目前游戲劇情中出現的反派「殺人魔」很感興趣。

  「還有幾個,想要?」跡部處理文件的動作沒停,漫不經心地問了句。

  「嗯,那個NPC殺人魔好像很可愛的樣子。」

  跡部手一頓,自打臉道:「名額沒了。」

  「……小景,你是否老年痴呆了?幾秒之前你剛說有。」

  跡部淡定道:「哦,那我記錯了。」

  「你說晚了我剛剛買了設備。」

  跟其他游戲不同,跡部出品的游戲《全員惡玉》需要購買專門的游戲倉。

  跡部妥協道:「退了,明天游戲倉會送到花澤家,賬號的話你玩我的。」

  這樣就能在花澤透連NPC都不放過的時候及時止損。

  然而他忘了,游戲為了迎合女性市場,特意將游戲中的所有NPC都做成了可攻略角色。

  意思就是哪怕不是主角,游戲玩家都可以選擇進行攻略,再也不用擔心有看上喜歡的角色但是卻無法攻略了。

  跡部也許能防住一個「殺人魔」,但是防不住千千萬萬的NPC,並且這款游戲還可以同性攻略,不限配角。

  是款自由度很高的游戲。

  車輛到達花澤家,跡部關閉電腦話在嘴邊轉了幾圈,想說的話還是沒說出口,只留一句嘆息似的「晚安」。

  被框住的人生裡唯一讓他感覺到慰籍的就是網球和花澤透。

  他喜歡在網球場上揮舞球拍,感受自由的風從指尖劃過後給他帶來的顫栗。

  也喜歡鮮活不同於其他人的花澤透,明明有著一堆缺點,但卻帶刺的長出了囚禁她的束縛。

  從她身上,跡部可以窺探到外面的模樣。

  跡部搖下了車窗,從窗外灌進來的風,直接吹散了他突如其來的愁緒。

  手機上收到了條簡訊,是花澤透發來的,沒有什麼內容,只有兩個簡單的字和一張圖片。

  む花澤透:晚安【圖片】め

  圖片上的玩偶被花澤透放在了玫瑰堆上,玫瑰是剛采的,上面還沾著露水。

  花澤透的無語行為讓跡部頭疼,他勾起唇,忍不住笑了。

  透過內視鏡看到跡部這一連串的情緒轉變的司機只覺得原來性格也是具有傳染性的,沒見著跡部少爺也被影響的和花澤小姐越來越像了。

  他還不知道沙雕這個詞,如果知道就能發現,跡部並不是被傳染的性格也變得有些像花澤透,只是因為沙雕威力太過於強大,著實上頭罷了。

  花澤透忙活了半天,先是采摘玫瑰花,然後選了個客廳最顯眼的位置進行擺放,把玫瑰花擺成滿意的形狀後再將那個玩偶放了上去。

  花澤類欲言又止,他能明顯感覺到兩個人關系緩和了不少,花澤透日常也會隨口跟他說早晚安。兩個人稍微破冰的關系,花澤類並不想因為這個玩偶而再次讓兩個人直接結冰。

  他咽下了想說的話,換了個方式試探問道:「這個玩偶你要擺放在客廳?」

  花澤透喪著一張臉解釋道:「我不想放我房間。」

  「那……」也不至於放客廳,隨便丟到哪個看不到的角落不就好了,但花澤類並沒有將他的真實想法說出口,反而道,「就放這吧。」

  花澤透第一次覺得花澤類有些順眼了,她點頭道:「我也覺得放這挺不錯的。」

  正對大門可以辟邪,吃飯的時候也可以看幾眼下飯,用處很大。

  花澤透吃完飯後,留下一句「晚安」就上樓了。

  花澤類抱著抱枕和這個新成員大眼瞪小眼,對視了好一會後,他一言難盡的上了樓。

  客廳的沙發以後大概不能隨便補覺了,看來他需要找個新的睡覺地點了。

  陽台似乎就不錯。

  他推開玻璃門,陽台上擺了滿滿當當的幾箱橘子,是花澤透今天收到的快遞,她沒處放直接吩咐僕人全搬到了陽台上,還美其名曰給橘子透氣。

  花澤類看了下無處下腳的陽台,把門關上。

  對不起,打擾了。

  ***

  聊天室的消息「滴滴滴」的響個不停,越前龍雅發了幾張照片和一段視頻。

  照片和他們聚會的合照。

  點開視頻內容則精彩多了。

  中原中也頭上的棒球帽早就不知所蹤,兩頰上有很明顯的紅暈,連眼角都染上了一抹紅。

  他手拿著一瓶酒,空著的那只手在和也醉的不成樣子的太宰治劃拳。

  「喝!你給我喝!」

  太宰治擺手,直接癱到了桌子底下。

  中也見太宰治倒了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桃矢早早帶著妹妹回家了,安室透以酒精過敏的拒絕了喝酒。

  他酒瓶送到了幸村嘴邊,「你,喝不喝?」

  幸村扶住了他的胳膊避免他摔下去,他無奈道:「中原君,我還未到喝酒的年紀。」

  「小、小屁孩……」中也晃晃悠悠地甩開他的手,猛地又灌了口酒,「還是別、別喝酒了。」

  喝完後他踢了腳躺在地上的太宰治,「死狗起來。」

  太宰治翻了個身接著睡。

  中原中也晃晃悠悠地爬上了桌子,舉著酒瓶開始唱歌。

  視頻到這裡戛然而止,越前龍雅開玩笑似的發了條。

  む自由的橘子:接下來的內容需付費觀看。め

  む人在海上正在浪:說,多少錢,我花澤透全買了。め

  む越前龍雅:您點播的付費內容即將發送給您,請注意查收。め

  花澤透再次觀看了下視頻,看完一遍之後不過癮又反復觀看了好幾遍,徹底出不去了。

  這是什麼絕世大可愛,喝醉了會發酒瘋,像只求擼的大橘貓。

  她心血來潮把中也的備注改成了橘貓。

  越前龍雅拍的視頻私發給了她,視頻正在緩存,趁著緩存的時候花澤透問了幾句。

  む花澤透:你們結束了嗎?め

  む越前龍雅:嗯,結束了。中原君他們十幾分鐘前上了計程車,現在應該快到了。め

  む越前龍雅:不過中原君真的讓我很吃驚,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港口黑手黨的人。め

  越前龍雅是幫他打計程車的時候才知曉他的目的地是港黑大樓,不言而喻,中原中也是港口黑手黨的人。

  他常年在外也聽過能與彭格列齊名的港口黑手黨,沒想到看起來像個國中生的中原中也會是港口黑手黨的人。

  む花澤透:別說你沒想到,我一開始也沒想到:)め

  去他媽的小酒保,她原先覺得她自己很過分,用假的人設和他們談戀愛,現在她發現了,跟她談戀愛的人個個也不簡單。

  所以他們在一起,是「渣男」「渣女」之間的吸引嗎?

  む越前龍雅:不過中原君喝醉了還搶著買單這點,讓人真的很想和他做朋友。め

  む花澤透:哥,你不對勁,你們可曾經是情敵啊:)め

  む越前龍雅:都是前男友了,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們這兩個傷心人一起抱團取暖不行嗎?め

  越前龍雅啃了個橘子,好心情的再次欣賞了一下中原中也的個人演唱會,除了喝醉了酒有些大舌頭吐字不清外,唱的還是很不錯的。

  如果中原中也不當黑手黨的話,或者還有偶像這一條路可以走。

  む花澤透:哥,你是不是腦子不太好?需要我跟你回憶一下是你跟我提分手的?め

  む花澤透:讓我想想,你當時的分手理由是什麼來著。め

  む花澤透:想起來了,「這個城市待的夠久了,我們分手吧,我走了」,然後你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的就走了,如果不是我了解你,我恐怕會認為你在內涵說你跟我談戀愛談的夠久了,需要換換口味了。め

  花澤透最新一條簡訊發來了,越前龍雅把最後剩的橘子全塞在口裡,吃多了的確有點澀嘴,下次或許可以試試花澤透推薦的烤橘子的吃法。

  哪怕是到現在他也還是挺喜歡花澤透的,不為別的,這個性格很和他的脾氣,人有趣,長的漂亮,說話幽默還開的起玩笑,所以她的前男友們大多數在分手後還可以和她保持聯系。

  更重要的是,她表面看起來很嫌棄他們,但前男友們遇到麻煩她都是無條件的幫助,不要任何回報。

  其實比起當男女朋友,花澤透更適合做朋友。

  他還沒來得及回復花澤透,她就一連發了幾條給他,內容直接讓他忍不住嘴角上揚,也不知道哪位兄弟這麼可憐。

  む花澤透:實不相瞞,我曾經把你的話進行藝術加工,用來跟某個渣男分手。め

  む花澤透:想不想知道加工了哪裡?め

  む花澤透:無所謂了,管你想不想知道,反正我想說。め

  む花澤透:「我在你身邊呆的夠久的人,外面男人這麼多,我受夠你了,我們分手吧,我覺得你這棵歪脖子樹,配不上我。」め

  む花澤透:這是我當時的原話,不過是以簡訊方式發送的。め

  越前龍雅躺床上帶了個身,墨綠色的頭發有幾根撬

  翹了起來,手機屏幕上映著的臉上笑意就沒停過。

  む越前龍雅:你這樣不怕被揍嗎?め

  む花澤透:實不相瞞,那個狗東西真能記仇,幾年後他來報復我了,找來報復我的人還是我的前男友:)め

  む越前龍雅:真是男默女淚。め

  越前龍雅算了下時間,他需要在霓虹待兩個月,或許可以再次和花澤透談一場為期兩個月的戀愛。

  む越前龍雅:我這次要在霓虹待兩個月,花澤小姐現在有無男朋友,我自薦。め

  花澤透的簡訊回復的很快,簡短的幾個字已經能感覺到了殺氣。

  む花澤透:這邊建議你直接去死,和閻王談戀愛去吧。め

  越前龍雅難受地捂著胸口,喃喃了句,「可真是一個好殘忍的人。」

  む花澤透:不跟你聊了,我要欣賞中也大可愛的視頻了。め

  む越前龍雅:……實不相瞞,我已經看好幾遍了。め

  花澤透眉頭緊皺,遲疑了片刻後發了條。

  む花澤透:???哥,你不對勁。め

  十分鐘後,花澤透又發了條。

  む花澤透:……實不相瞞,我也看了好幾遍,出不去了。め

  む越前龍雅:的確挺上頭的。め

  花澤透循環了十多遍後才停下來,她將視頻下載下來轉格式做成了mp3,保存在手機裡後果斷用做了電話鈴聲。

  等下次絕對要在中也面前接電話,他一定會壓下帽子用帽沿遮擋他通紅的臉。

  畢竟他最容易害羞了!

  設置完電話鈴聲後,花澤透私聊了綾辻行人。

  む花澤透:求一個靠譜的娃衣店,最好可以定制。め

  綾辻行人直接甩了個鏈接給花澤透,半句也不想和她多聊。

  花澤透去客廳准備給玩偶量尺寸,正巧遇到站在桌子旁邊一臉復雜地看著玩偶的花澤類。

  「讓讓。」花澤透給玩偶量了下尺寸,發給店主。

  む親親,我們不定制玩偶的服裝哦。め

  店主聊天框裡的話還沒發出去就被他刪了。

  む你們店裡所有的女裝的款式都定做一件。め

  店主聊天框裡的話刪了又寫,寫了又刪,最後只發了句。

  む好的。め

  沒有誰會和錢過不去。

  還在擔心花澤透被跡部家的小子拐走的花澤類,看到她逛的玩偶女裝店鋪以及大手筆的定制了所有女裝款式後,花澤類徹底放心了。

  原來不是男朋友,是「姐妹」來著啊。

  花澤類看玩偶的眼神慈善了幾個度。

  花澤透一抬頭就看到花澤類異樣的表情,嫌棄道:「也沒必要這樣看著一個玩偶吧?」

  感覺花澤類越來越崩壞了,看著慎得慌。

  花澤類莫名其妙道:「可以出去多交點朋友。」他補充了句,「女性朋友。」

  花澤表情扭曲不可置信道:「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可真奇怪,要我提醒你嗎?你從小到大的朋友不超過一只手。而且啊,不是我說,除了道明寺那幾個智障外哪個願和你做朋友?」

  花澤類表情一僵,說話真是半點都不饒人。

  「該出去交朋友的是你,不是我。」花澤透嘟嚷了句,「我像是缺朋友的人嗎?」

  長澤阿姨把菜端上桌,聽到花澤透的話,認同道:「少爺,你的確需要多出去交交朋友了,你整天都悶在家裡,應該去外面走走。」

  長澤阿姨是花澤家的保姆,從小照顧他們長大,比花澤夫人更像是他們的母親。

  花澤透迎合道:「是的是的,長澤阿姨說的沒錯。」

  長澤阿姨繼續道:「你天天在外面不知道帶著你哥一起出去?」

  花澤透疑惑,不就搭了一句話,怎麼火就燒到她身上了。

  開玩笑,帶花澤類一起出去她還怎麼泡男人?她臉皮再厚,也做不出這種事。

  這話長澤阿姨平時是不會說的,但自從花澤透被綁架回來之後,兩個人的關系緩和很多了,兩個人現在也不會一見面就吵,甚至能一起吃晚餐了。

  要知道以前她做飯要做兩份,分別在不同的時間點送給他們。

  花澤類一反常態道:「一個人不想出去。」

  花澤透想也沒想就道:「找你的另外三個花美男啊。」

  花澤類:「……」

  還是算了吧,一個忙著追求女生,另外兩個出門必去酒吧,跟他們一起出去,還不如呆家裡。

  而且他最近察覺牧野杉菜看他的目光有些不對勁,她是道明寺司喜歡的女生,並不想因為她而破壞他們之間的關系。

  能遠離,還是離遠點吧。

  長澤阿姨把飯給花澤透添上,問了句,「陽台那些橘子怎麼處理?也太多了。」

  花澤透不在意道:「給我留幾個,然後給大家分了吃吧,這可是來自法國的橘子。」

  她說完還特意給越前龍雅發了條簡訊,大概意思就是把他那幾箱來自法國的橘子送人吃了。

  大約幾分鐘後,越前龍雅就回了個「ok」的手勢。

  花澤類裝作無意地問了句,「前男友送的?」

  「嗯。」

  長澤阿姨誇贊道:「這個男友每年都會寄點橘子來,托他的福,別墅所有人都嘗過來自世界各地的橘子。」

  花澤類遲疑道:「有……這事嗎?」

  花澤透「哼」了聲,刺道:「你天天不是睡覺就是睡覺,能知道就有鬼了。」

  他敏銳的感覺到了花澤透在生氣,果斷的不說話,害怕不小心再觸到雷區,好不容易緩和的關系,他可不想再破壞了。

  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花澤類聽到花澤透的來電鈴聲後表情不太好看,這個鈴聲很顯然是某個男生給她錄的,能讓花澤透當鈴聲的男人一定關系不一般。

  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崽子,是之前騎摩托的小矮子?還是那次送她回來的名偵探,又或者是打電話過來的男生……

  可疑的對像太多了。

  「喂?」

  「你可真能使喚我啊。」

  「前女友可不是這麼用的。」

  「好的,我明天會去接夏目君的,你好好賺錢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了。」

  前女友?都分手了還聯系什麼,不該直接一條龍拉黑嗎?

  都分手了還找前女友辦事,這是什麼不靠譜的前男友!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想和海王在一起還需要攻略她的家人

  跟我一起喊

  中也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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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五十個前男友

  一早, 游戲倉就送上門了。

  跟昨天花澤透在網絡上看到的不同,這個游戲倉是特別定做的。

  游戲倉被安放在了電腦桌旁邊,花澤透看了眼時間並沒有第一時間體驗, 而是准備出門。

  昨天名取周一打電話過來拜托她去接來東京的夏目貴志,臨時無法推脫的行程讓他不得不放夏目的鴿子。

  花澤透對他的這位朋友並不太熟悉,只是見過幾面而已。

  花澤類看了眼她的打扮,漫不經心地問了句, 「出去?」

  花澤透咬了口面包回道:「嗯。」

  她應完奇跡般地說了下一句, 「幫朋友去接人。」

  「哦。」他淡淡的應了句。

  心裡焦急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開啟下一個話題。

  「我出門了。」

  花澤類還沒想好,花澤透就已經離開了。他頭疼地揉了下腦袋, 看到桌子上擺著的玩偶,徹底沒心情吃下去了。

  他走了幾步後又退回來,將玩偶轉了下,正對著廚房而不是餐桌, 被它盯著完全讓人吃不下飯。

  做完這一切後,他打了個哈欠繼續上樓補覺了。

  客廳裡睡得鬧心,陽台又無處小腳, 他干脆就不出門了。

  要是人人都像花澤類一樣, 周末出門就不用感受人擠人了。

  車站外人滿為患, 來來往往的人直接將花澤透擠到了外圍,花澤透給夏目提前撥打了電話告知她的位置。

  她環視了下四周, 那股陰森、粘膩的眼神再次出現, 像吐出蛇信子的蛇, 緊緊的纏繞住她。

  「花澤桑?」

  「花澤桑?」

  夏目一連喊了兩次都沒引起花澤透的注意,趴在夏目肩頭的胖貓咪抬了下眼皮,猛地躍起, 直接砸到了花澤透身上。

  「天哪,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貓咪醬你該減肥了。」

  被花澤透抱在懷裡的貓咪不滿的「喵」了好幾聲,甚至還伸出爪子威脅她。

  夏目驚慌的把貓咪抱回去,不好意思道:「花澤桑,對不起。」

  說完還鞠了一個特別標准的躬。

  見過幾面,花澤透對於夏目的性格也有了些了解。夏目為人溫和沒有脾氣,就是有些敏感,小心翼翼害怕給人惹麻煩。

  比起她那些個讓人糟心的前男友們,夏目簡直就是天使一般的存在。

  害怕給人惹麻煩的人,是多麼寶貴的存在。

  花澤透笑道:「沒事的,名取跟我說了你來東京是要來購買一些學習之類的書籍吧?」

  她托著下巴思考了片刻,「我帶你去xx商城吧,那裡的書店應該有你想要的,正好我也要去買新一刊的雜志。」

  貓咪重新趴回了夏目的肩上懶洋洋的「喵」了兩聲,外人或者聽不懂貓咪的意思,可夏目卻清楚的知道貓咪說了些什麼。

  「那個家伙爽約就算了,還拜托前女友來,這麼渣的男人還有人喜歡嗎?」

  所以他們分手了。

  夏目捂住它的嘴,雖然別人聽不懂貓咪老師的話,但是背後說人是不對的。而且名取先生提過他們是和平分手的,如果當初分手不和平,名取先生也不會拜托花澤桑來幫忙了。

  「本來就是我拜托名取先生的,他是人氣演員通告很忙是正常的。」他揉了下頭,看著前方領路的花澤透一臉歉意,「太麻煩別人了。」

  夏目一直待在八原,對於東京不熟,算起來已經有幾個月沒有來東京了,連路都不認識的他,只是拜托名取周一了,可卻沒想到名取周一被臨時通告絆住了腳,派來接他的人變成了名取先生的前女友花澤透。

  他曾和花澤透見過幾面,只是幾面而已,他也不是特別好意思和一個漂亮的陌生女孩交談,所以兩個人之間並不算特別熟悉。

  貓咪在夏目脖子上艱難地扭頭,隱藏在暗處的東西一閃而過。

  夏目發現了貓咪老師的異樣,問道:「老師,怎麼了?」

  貓咪語氣淡定,可說的話卻讓夏目感到心驚。

  「那個家伙的前女友好像被什麼東西盯上了,並且身上被一股怨氣圍繞住,一般人發現不了。」

  夏目猶豫了很久,開口試探道:「花澤桑最近你身上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察覺到花澤透異樣的眼神,夏目擺手想要解釋,「我、你……」

  他說了半天都沒有想出合理的解釋。

  「你也是除妖師嗎?」花澤透問道。

  「誒?!」夏目直接被她的問題問懵了,跟貓咪一樣的眼睛瞪大和他肩上的貓咪倒有幾分相似。

  「你不是嗎?我還以為你跟名取一樣是除妖師呢。」

  一個人氣演員和一個在鄉下生活的高中生,兩個人能當朋友本來就是件很奇怪事。兩個人沒有共同的交際圈,年齡相差也大,沒有將他們能夠聯系起來的事,兩個人又是如何認識的?

  花澤透唯一能想到讓他們認識的理由就是名取周一特殊的除妖師身份。

  「我不算是除妖師。」

  夏目剛想解釋就被花澤透阻止了。

  「沒關系的,你沒必要告訴我一切,你剛剛問我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嗎?」夏目明顯是在關心她,她接受他的好意,也並不想為難一個會關心她的人。

  花澤透又往身後看了一眼,開口道:「最近似乎一直有個東西在跟著我,在背後用陰森的眼神注視著我,讓人汗毛直立。不過這個東西只是偶爾出現,我也並沒有怎麼在意。」

  夏目無語凝噎,被這麼詭異的東西跟著還不在意,可以說心是很大了。

  花澤透察覺到夏目的疑惑,解釋道:「我以前就被邪祟纏身過,這個比之前纏身的邪祟來說是小意思了。」

  她甚至還開玩笑道:「說不定是某個小鬼暗戀我,所以一直用求而不得的眼神注視著我。」

  貓咪老師吐槽道:「這兩個人以前能成為男女朋友一定是因為自戀。」

  想到名取周一渾身泛著金光說出那句「對不起,我太耀眼了」就忍不住弓起身子,豎起所有的貓毛。

  奇怪的視線消失了,也許是經歷了太多離奇的事情,花澤透對於這個跟著自己明顯不是人的東西是一點也不在意。

  連死人都能復活,異能都能被分離,區區一個不知道是啥東西的玩意她會怕?

  花澤透想了想,明天還是盡快去神社參拜吧。

  夏目懷著微妙的心情和花澤透到達了書店,店員很熟悉她,在滿是書本的店內竟然還特意給他們端上了茶。

  要知道這裡可全是書,稍微被茶灑到一點就會影響到銷售。

  「你看看你要購買哪些書,我先去看看剛出的雜志。」

  夏目點頭,提著籃子往學習區走。

  貓咪老師的睡覺地點也從肩膀轉移到了夏目提著的籃子裡。

  花澤透直奔雜志區,粗略地翻閱了一下野崎梅太郎的新章,怎麼回事這個白鳥透比男主還能撩女主。

  原本被人欺負時來救女主的人變成了白鳥透,留下了一起做值日生的人也變成了白鳥透,白鳥透無時無刻都在女主身邊。

  而男主完全沒有存在感啊喂!半路想要男N崛起,作者腦子裡是有坑嗎?

  不行她粉的男女主cp不能這樣被第三個人破壞。

  正在家裡畫稿的野騎梅太郎接到了宮前劍的簡訊,裡面只有一句話。

  む宮前劍:多畫點男女主的對手戲。め

  野崎梅太郎一臉沉重地看向他剛剛畫好的白鳥透和百合子一起吃便當的一幕。

  他沒有猶豫直接將白鳥透給擦了,換上男主。

  「野崎君你怎麼擦掉了?」注意到野崎梅太郎把剛畫的新章擦除的佐倉千代有些心疼道。

  野崎梅太郎比沒停,眼睛瞪大一動不動的開畫。

  「果然是不愧是宮前君,發現了我男主女主感情把控的不到位,特意來提醒我多畫些男女主的互動。」

  正在幫他整理廢稿的佐倉千代一言難盡,野崎君到底是有多喜歡宮前君,這個濾鏡太厚了!

  不過她也發現了,白鳥透的戲份有些太多了,甚至於已經超過了男主,再這樣的確下去男主將徹底沒有存在感,慘被般配N頂配主角地位。

  佐倉千代一邊調色,一邊好奇問道:「野崎君很喜歡白鳥透這個角色嗎?」

  野騎梅太郎沒有猶豫搖頭的動作特別果斷,「不太喜歡。」

  「那為什麼還給白鳥透這麼多戲份。」

  野崎梅太郎頭頂凝成實質的黑線下落,他崩潰道:「他太有魔力了,身邊的女生全部會喜歡上他,我控制不住給他加戲,像他這樣的人,就連女主都應該喜歡。」

  佐倉千代:「……」

  這叫不喜歡這個角色?莫不是野崎被下蠱了吧……

  花澤透將看完這一話意見反饋給編輯後,得到了編輯的回復。

  她現在已經開始期待下一話男女主的感情升溫了。

  或許,她可以直接讓野崎梅太郎加更?

  「花澤桑,我買好了。」

  夏目的籃子裡提了一籃子的書,有課外書還有試卷之類的練習冊。

  花澤透放下手中的雜志和他一起卻結賬,可付款的時候接到花澤透眼神示意的店員說什麼也不要收他的錢。

  夏目有些迷茫,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也能這樣被他碰上嗎?

  實在夢幻。

  貓咪老師跳下籃子,蹦到地上有彈性地彈了起來,它落地看向被忽悠的團團轉的夏目,眼神鄙視。

  「笨蛋夏目。」

  這個女人可一點也不簡單啊喂!

  和花澤透聊天的夏目驚訝的發現,她知識淵博,有些明顯不屬於她這個年紀該知道的事情她也了解的很清楚。

  一些學習上的事情,她也能夠給出一些合理的建議。

  讓他覺得意外的靠譜。

  可是性格卻那麼馬虎,被不明東西盯上還一點也不在意,也不知道是膽大還是真的不害怕。

  中午吃飯的地點是花澤透定的,裝修精致的餐廳一看就不便宜,夏目掃了眼菜單,上面昂貴的價格讓他害怕地捏緊了躺在他腿上的貓咪老師。

  圓滾滾的三花貓揮舞著肥短的四肢,抱怨的聲音傳到夏目耳朵裡,「夏目,你想掐死我嗎!快點松開。」

  夏目連忙松開它,湊到它耳邊道:「老師,有什麼辦法能讓我一秒致富?我感覺這上面的吃的,我一個月零花錢都吃不起一樣。」

  三花貓跳上了桌,指著菜單上的三文魚點了好幾下,意思很明顯要吃這個。

  「貓咪醬是想要三文魚嗎?那來個十份吧。」

  三花貓幸福地眯起了眼睛,似乎已經聞到了魚的香味。

  夏目一把把它擼下來,狠狠地摁在懷裡,阻止道:「花澤桑,不用了,貓咪老師吃不了這麼多的。」

  「老師?」花澤透的關注點有些不一樣,她壓低身子,小聲道,「這個貓咪醬只是化身為貓咪的大佬吧?大佬甘願變身為貓只為守護在學生身邊,真是感天動地的師生情。」

  「不、不是……」

  這只貓只是為了得到他手裡的友人帳才留在他身邊,還經常用吃了他威脅他不給其他妖怪還名字,才不是什麼感天動地的師生情,明明只是飼養員和被飼養的關系!

  花澤透眼睛一亮,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夏目其實你是jump上的熱血少年漫的男主吧!」

  夏目:「……」

  為什麼花澤桑看起來是個挺正常的人,但是言語為什麼這麼不正常。

  「我……」

  夏目還沒說完直接被花澤透用甜品塞住了嘴。

  「隔牆有耳,你別說話,我知道的,你肯定有血海深仇要報,別被敵人發現了你的目的,你一定要隱藏好自己。」

  夏目:「……」

  這到底知道了什麼啊。

  三花貓一口吃了一盤三文魚,花澤透更加確定了,這個一口可以吃掉一盤三文魚的貓咪,絕對不簡單。

  一頓飯,夏目幾乎沒怎麼動口,大半的食物全部進了三花貓的肚子裡,它的肚子像無底洞一樣,將所有的食物暴風吸入了它的肚子裡。

  吃了這麼多,它甚至沒吃夠,第N次跳上了桌子,慢條斯理地翻閱菜單,伸出貓爪子在菜單上留下數個爪印。

  花澤透雖然聽不懂它「喵喵喵」是啥意思,但是它的的行為已經告訴了她,這些它都想吃。

  「貓咪醬,吃了怎麼多你不撐嗎?」花澤透手揉了下它圓鼓鼓的肚子。

  三花貓不高興地拍開她揉肚子的手,爪子再一次摁在了菜單上。

  花澤透聽不懂三花貓說的話,但夏目卻能聽懂三花貓正囂張道:「不要不識抬舉,快給貓大爺買這個!」

  夏目揪住三花貓的尾巴一把薅過來,拳頭重重地捶了一下三花貓的腦袋。

  他教訓道:「老師,你不能再吃了!」

  再吃把他賣了都付不起這頓飯錢了,他好像現在已經付不出飯錢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還沒飽我要吃。」

  三花貓不停的往夏目肚子上拱,凄慘的貓叫聲一聲聲傳入花澤透的耳朵了。

  「沒關系的,這家餐廳是我家的,貓咪醬今天在這裡吃一天都沒關系。」

  三花貓瞬間滿血復活,再次跳在桌子上,毫不客氣的點了一堆。

  「貓咪老師……」別點了,別點了,太貴了!

  三花貓瞥了他一眼,「喵」了一聲還在點菜。

  它點了好幾道菜後才滿足,乖乖地趴在夏目旁邊。

  夏目數了數他們這頓飯花費的金額,他要打多少的暑假工才能賺到這麼多錢。

  三花貓安慰他道:「夏目,你別想了,這家餐廳都是這個美女的,肯定不需要你付錢,我們晚點回家吧,我要在這裡吃一天。」

  剛剛花澤透還在它口中是那個誰的前女友,現在直接變成了美女。

  看到一桌它愛吃的菜後它滿足的發出一聲窺探,並歪頭問夏目道:「這個美女都能看上那個除妖師,我的真身不比除妖師威風,你說她能不能看上我?」

  它不想努力了,想靠富婆養養。

  夏目不想理它,直接將盤子裡的面包塞到了它口裡。

  一桌菜吃完後,三花貓在地上滾了一圈,四腳朝天露出軟乎乎的肚子,它眨了下眼睛,給花澤透拋了個媚眼。

  「美女,你看我怎麼樣?」

  花澤透聽不懂它的話,手擼了下貓咪的肚子,讓貓咪舒服的直往她手上蹭。

  夏目直接提起貓,捂住了它的嘴。

  這頓飯吃的他並不好受,沒有花一分錢,拜托別人辦事還讓別人請客,早知道會這麼麻煩他就不提前找名取先生說要來東京了。

  離開時,夏目特意問了花澤透的聯系方式和地址。

  「今天麻煩花澤桑了,回去之後會寄八原的特產給您的,今天實在太不好意思了。」

  夏目鄭重的態度,讓花澤透不知道怎麼應付,「沒關系的,我們是朋友嘛。」

  聽到「朋友」兩個字,夏目先是愣了愣,隨後臉上的笑越來越溫柔。

  因為從小能夠看到鬼怪的原因,他一直以來都沒什麼朋友,朋友這個「詞」對於他來說是很遙遠的存在。

  無意中解開了貓咪老師的封印後,他平淡的生活多了波瀾,通過玲子外婆的友人帳,他認識了很多人,他的朋友也多了很多,有人,當然也有鬼怪。

  夏目再一次確認道:「花澤桑,還是我和貓咪老師送你回家吧,我怕……」

  花澤透明白他顧慮什麼。

  她翻開一直掛在她腰間的包,從包裡掏出來一沓畫著不同符號的符咒。

  她甩了甩手上的符咒不屑道:「這些在手,來一沓鬼怪我都不怕。」

  三花貓鼻子動了動,在符咒上面聞了聞,「上面有名取周一和的場靜司的氣息,這沓符咒裡有不少威力巨大的符咒,哪怕是碰到妖怪,不拼力量,光數量就能把妖怪弄死。」

  夏目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符咒,符咒的品種繁多,他只能略微的認出幾張。

  花澤透卻對這些符咒很熟悉,一一給他解釋道:「這個是雷咒,可以用作天降正義。還有這個,可以束縛妖怪,還有這個受到攻擊會產生結界的符咒……」

  夏目很有耐心地聽完了她的解釋,還錯過了一班電車。

  夕陽灑在夏目茶色的頭發上,化成光點鑽到了他微彎的眼眸中。

  他迎著光上了電車,朝花澤透招手,「花澤桑,再見,有機會可以到八原來玩。」

  「再見。」

  送走夏目後,花澤透准備回家。

  橘黃的夕陽被染成了血色,一直往遠處蔓延。

  天空被分割成了幾塊,紅色的光把周圍的建築物全部被籠罩。

  被紅光籠罩的建築物變得扭曲。

  花澤透來時的路消失無蹤。

  越往裡面走,熟悉的眼神就越陰郁,花澤透被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從向下傾斜的樓頂上爬下來一個長著八只腳,像蜘蛛一樣的怪物。怪物長著人身,頭頂還有兩根長長的觸角。

  它緩緩地爬下樓,越往下爬,花澤透就將他的長相看清楚一分,等它徹底下樓後,花澤透終於看清楚了它的長相。

  它觸角下的腦袋上面只有一雙巨大的眼睛,除此之外更讓人膽戰心驚的地方是在於它身體上多達十幾個之多的眼睛,以及它那八條只腿上的眼睛。

  如果是這個東西最近一直在暗地裡注視著花澤透,也不怪她感覺怪異甚至毛骨悚然,被這麼多眼睛同時注視,能不感覺怪異就有鬼了。

  花澤透伸出手,阻止了他繼續向前,「別往前走了,再往前走我不客氣了。」

  畫著符咒的符紙被她攥緊在手心,她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下這個古怪的空間,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這個應該就是五條悟曾經提起過的「生得領域」。

  能用咒力開啟這麼大「生得領域」的「詛咒」等級一定很高。

  她原本以為是被鬼怪纏身了,沒想到一直盯著她的是「詛咒」。

  難道真的是對她求而不得的某個人產生的負面情緒而滋生出來的詛咒?

  「別、別跑。」它嘶啞著聲音不停的重復這句話。

  花澤透扔出手中的符咒,符咒落地的瞬間結出一道冰,順著「詛咒」的腿一路向上蔓延,不一會它半個身子都被凍住了。

  她趁機拿出手機迅速的給五條悟撥電話,可不斷跳動的信號,讓她根本撥不出電話。

  冰塊碎裂的聲音傳來,「詛咒」從冰塊中脫身,口中「別跑」越來越急促。

  「不!不准跑!」它嘶吼了一句飛速地衝了過來。

  卷起的風帶起一陣煙塵,符咒飛了漫天,雷聲湧動,數道閃電劈在了它身上。

  它抽搐了一會,竟適應了雷擊。

  被凍結、火燒、雷劈它都依舊毫發無損。

  花澤透的行為徹底惹怒了它,頭頂的兩跟觸角都漲的通紅。

  它極速的飛撲了過來,距離花澤透越來越近。

  她瞳孔放大,眼睛裡快要放不下「詛咒」倒影。

  不會吧,要玩完?

  驚險中,一只手攬住了她的腰,腳踏「詛咒」直接落到了樓頂最高處。

  五條悟略有些輕佻的聲音傳來。

  「耶,及時趕到。」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男人他又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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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五十一個前男友

  花澤透借著五條悟的力道站穩, 地下別致的小東西氣的嘶吼,身上的十幾個眼睛齊齊往他們所在的地方看過來。

  五條悟饒有興趣的在數它身上有多少眼睛,「1、2、3……22!」

  他摸著下巴嘟嚷了一句, 「唔,眼睛還挺多。」

  五條悟的憨憨舉動,讓花澤透徹底無語。前一秒她還覺得突然英雄救美的五條悟身影異常的高大,然而下一秒他的臉上就被刻下了憨憨兩個大字。

  「詛咒」直接爆走, 頭頂上的兩根觸角變得通紅, 身上的眼珠射出一道道激光,激光所到之處被腐蝕出一個個大洞。

  轉眼間,整個「生得領域」就布滿了大洞。

  花澤透還沒有站穩幾分鐘, 就被五條悟攬在了懷裡,他動作輕巧,在樓頂上跳躍,激光追著他卻一道都沒有打中他。

  被戲弄的「詛咒」氣的跳腳, 八條腿一跺,整個「生得領域」都抖了抖。

  風直往花澤透衣領裡灌,她扭頭整張臉埋在了五條悟胸前。

  「能不能別玩了?」花澤透問了句。

  五條悟迎著風, 頭發被吹的豎起來, 他應道:「好勒。」

  疾速的風從花澤透耳邊吹過, 五條悟摁住她的頭,將她牢牢禁錮在懷裡, 片刻後傳來五條悟的聲音, 「ok, 順利解決。」

  花澤透扭頭看了眼,「詛咒」的八條腿全部被肢解,一根根整齊的壘在地上, 而它身上的眼睛全被挖了出來,丟在腿的不遠處。

  「你還真惡趣味。」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開口道:「不覺得很有藝術感嗎?」

  隨著「詛咒」的死亡,整個「生得領域」也隨之消失。

  花澤透理了下被風吹亂的衣服和頭發,隨口道:「你來的可真及時。」

  五條悟揉了下腦袋笑道:「正好在附近辦公,察覺到附近有詛咒就過來了。」

  「辦公?」花澤透表示懷疑。

  五條悟湊近她悄聲道:「也不是辦公啦,附近的店鋪裡上了新品和果子我特意跑過來買的。」

  買和果子等於辦公,五條悟的腦回路的確異於常人。

  花澤透思索道:「這個『詛咒』似乎是衝我來的,目標明確。」

  五條悟聽聞,猜測道:「難道是某個暗戀你求而不得的人產生的怨氣?」

  花澤透瞬間找到知己,她贊同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五條悟好感在她心裡瘋狂upupup,以至於買和果子的時候都是花澤透付的錢。

  總感覺又被套路了。

  她忍不住問道:「我打聽過了像你這樣的咒術師,工資不菲,為什麼每次還要坑我?」

  五條悟咬了口和果子,甜味瞬間充斥了整個口腔,他一口氣將剩下的全吞了下去,含糊不清道:「別人花錢買的東西滋味完全不一樣。」

  花澤透:「……」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怎麼反駁他。

  等到來接花澤透的司機到達後,五條悟就離開了。咒術師人數稀少,負面情緒滋生出來的「詛咒」數量眾多,特級詛咒能與之抗衡的寥寥無幾,所以五條悟通常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花澤透還通過特殊的渠道了解到五條悟和上層關系並不好,他能力太過於強大,沒有人能與之敵對,上面人一方面需要依靠五條悟,另一方面又懼怕他。

  不被他們掌控的危險人物在他們看來就應該近早除掉。

  上位者的劣根性就是如此,懦弱的需要依靠他人,可心裡卻格外仇視那些比他們能力高的人,因為他們不被掌控,不聽命令,無法當他們手底下乖巧的家犬。

  ***

  花澤透到家時正好趕上晚飯,花澤類剛吃了一口飯,就見花澤透將面朝著餐廳的玩偶轉了個面正對著餐桌。

  花澤類一口飯直接梗在了喉間,玩偶仰頭腦補,還霸氣的披著黑西裝,神情桀驁,仿佛任何人都不配他正眼相看。

  他放下筷子,徹底吃不下飯了。

  花澤透滿意地點頭,對著玩偶擺了擺後開始吃飯。

  她斜眼瞥了下沒吃幾口的花澤類,下意識的刺了一句,「你修仙啊。」

  花澤類表情很微妙,搖頭又艱難地吃了口飯。

  「我吃好了。」花澤類決定不在為難自己,放下筷子匆匆的上了樓。

  正在處理公司事務的跡部接到了一張圖片,他沉默了半響,給花澤透回了個「滾」字。

  圖片上面是花澤透在玩偶面前擺了一晚白飯,上面還叉了三根筷子,花澤透雙手合十,正在對著玩偶祈福。

  圖片配文是:信跡部者長命百歲,學業有成,人生贏家。

  跡部現在有些後悔,總感覺被花澤透這樣拜下去他能少活幾年。

  氣完跡部大爺後,花澤透心情好的哼著歌打開了今天送到的游戲倉。

  她承認她是故意膈應跡部的,等明天女裝到了她一定要給跡部發個十張八張照片去,雖然事後會被跡部教訓,但是爽啊。

  進入游戲倉後,花澤透戴上了裡面配備的眼鏡,躺下登錄了游戲。

  【歡迎玩家登入游戲《全員惡玉》。】

  【游戲載入中……】

  花澤透睜眼,入目的是漂浮在四周的發光方塊。

  穿著職業裝的女性站在大廳中央,她的頭頂是玩家登入的游戲訊息。

  【玩家您好,檢測到您是開發者帳戶,擁有最高級別權限,您可以任意選擇游戲身份。】

  【目前游戲所有的兩大陣營為犯罪者以及與犯罪者相對的處刑課,兩方立場相對,互為敵人。隨著劇情的推進,陣營會逐漸增多。】

  【為了讓玩家更好的沉浸游戲,關於游戲訊息和劇情需要玩家進入游戲後自己探索。】

  花澤透問道:「是所有人都可以任意選擇身份嗎?」

  【游戲還在測試階段,進入游戲的體驗者只能隨機獲得游戲身份,並不能自由選擇。】

  【但您是游戲開發者賬號登錄,並不受權限限制。】

  【檢測到玩家已有身份,是否選擇用此身份進入游戲?】

  「我看看。」

  花澤透點開面前的面板,已有身份是處刑課的一名剛剛升職的警察,應該是跡部之前玩的時候創建的人物。

  屏幕上的人物身姿挺拔,氣勢很強,國字臉上還帶著略顯成熟的胡渣,一看就是正派人物。

  這個人物完全不符合花澤透的審美。

  「創建新人物吧。」

  【好的,請玩家選擇身份。】

  花澤透翻了下已有的身份,好奇問道:「咨詢師?」

  【是的,咨詢師。】

  【玩家是否選擇身份——咨詢師?】

  花澤透翻了半天,懶得再翻了,「就這個了。」

  【身份建立成功——咨詢師,一級危險人物。推算徒期:未知。】

  花澤透皺眉,感覺這個身份有些不太簡單。

  【請玩家選擇性向,男/女。】

  「女。」

  【請玩家自行決定身份形像,也可選擇初始形像。】

  【是否選擇初始形像,是/否。】

  「否。」

  【進入自由創作面板,玩家可以自行決定長相、身材。】

  花澤透打量了下漂浮在面前的初始選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游戲形像進行……豐胸。

  她手指擺弄了幾下,給人物換了個發型,紅色麻花辮垂在兩側肩頭,隨後再捏了個一看就是個胸懷天下,聖母光芒普照大地的長相,和她的艷麗的頭發顏色搭配在一起莫名的純情又禁欲。

  捏完後她滿意地點點頭道:「嗯,不錯,一看就是個瑪麗蘇光環點滿的角色。」

  【游戲形像建立成功,是否選擇保存。】

  「是。」

  【建立人物成功。】

  【身份:咨詢師。

  徒期:未知。

  智力:251。

  美貌:91。

  體能:-5。

  幸運值:E。】

  等等,這個數值差的有點特別大啊,這難道就是戰五渣靠智力行走天下嗎?還有那個幸運值E是怎麼回事?!

  她還來不及質問,毫無波瀾的電子女音便開始播報。

  【游戲載入中……】

  【場景載入中……】

  【祝玩家游戲愉快。】

  一陣天旋地轉,花澤透身子不穩地晃了晃,她伸手,扶住了牆壁,幾分鐘後才緩過來。

  她打量了下四周,臉上疑惑越來越深,是她睜眼的方式不對嗎?

  現在她所處的地方四面都是鐵欄杆,房間不大,只有一張石頭床,角落裡還有張破爛的桌子,上面放著碎了一角的碗,碗裡裝著些許的水。

  房間的對面也是被欄杆圍住,趴在欄杆上往外看的壯漢注意到她的眼神,猥瑣的衝她吹了聲口哨。

  是她美貌太高罪無可恕被關監獄了嗎?

  沒錯,花澤透進入的游戲地點正是監獄。

  躺在床上的機器熊貓眼睛睜開,泛紅的眼睛掃了一圈花澤透。

  【玩家檢測正常,向導啟動。】

  花澤透注意到身後的聲響,她扭頭看見僵硬的機器熊貓逐漸變得靈活。

  【調試成功。】

  【玩家您好,我是您的專屬向導熊貓,游戲中遇到的困惑都可以對我進行咨詢。】

  花澤透現在就有很多困惑,「我問一下我現在在監獄被關著也出不去,這游戲玩啥?讓我越獄嗎?」

  【玩家身份選擇為犯罪咨詢師,是關西犯罪榜上唯一一位罪名待定、徒期未知的犯罪者。】

  【目前,警方並沒有掌控您的具體犯罪證據,咨詢過您的犯罪者並沒有對您進行指控,所以警方無法對您進行判刑,72小時後您會自動進行釋放。】

  黑暗的牆壁亮起了紅色的倒計時,應該是她釋放的時間,還有5分鐘她就即將被釋放。

  五分鐘一到,穿著警服的警察到達了監獄門口,他並沒有打開監獄對花澤透進行釋放。

  冷漠的聲音從監獄外傳來,「連環搶劫案的犯罪者已經被抓捕,根據證據顯示在犯罪者實施搶劫前曾與你進行過長達一個小時的交談,警方懷疑你與犯罪者是同謀,為了配合調查,你需要在監獄繼續待72個小時。」

  牆上的時間再次變成72個小時。

  花澤透無語凝噎,玩啥游戲,在監獄和對面的大哥大眼瞪小眼嗎?

  對面大哥又吹了聲口哨。

  【這已經是咨詢師度過的第250個72個小時,每到即將放行的時候,警方便會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再次對咨詢師進行關押。】

  還真是難為警方找理由關押咨詢師了。

  花澤透坐在石床上,懷裡抱著向導熊貓,「這是游戲還是懲罰?退出……」

  她話還沒有說完,巨大的爆炸聲響起。

  【檢測到玩家生命遭受威脅,自動開啟防御系統。】

  透明的光圈籠罩住了花澤透,爆炸產生的熱浪被隔絕在外,監獄直接被炸塌了一半。

  機器人獄警無差別的在進行攻擊,摩托聲呼嘯而來,停在了獄警面前,電磁炮啟動,正中獄警的腦袋。

  【檢測到游戲NPC。】

  【身份:運輸工(可攻略)。

  性別:男。

  推定刑期:745年。

  好感度:0。】

  【身份:醫生(可攻略)。

  性別:女。

  推定徒期:432年。

  好感度:10(胸比我還大有趣) 。】

  花澤透:「……」

  看來豐胸的決定並沒有做錯,這不靠著胸大輕而易舉就收獲了了NPC的好感度。

  花澤透從碎石堆爬出了監獄,拿著針筒的女醫生打量了她一眼,語調上挑,拉長尾音調侃道:「乖乖女沒想到是個犯罪者。」

  她朝花澤透走來,大半裸露在外的胸隨著她的走動,上下顛簸,直接晃花了花澤透的眼睛。

  花澤透咽了下口水,喃喃道:「好大……」

  【玩家,您的胸圍並不比醫生的小。】

  她低頭看了眼後,尷尬地抬頭,好像…真的有點大。

  醫生手裡的手術刀在手中轉了個圈,冰涼的手術刀貼著花澤透的下巴,讓她全身上下湧起了細小的雞皮疙瘩。

  手術刀挑起了她的下巴,醫生的臉距離她只有一釐米。

  花澤透能清晰地看到她長而卷翹的睫毛,以及眼中一閃而過的危險光芒。

  手術刀輕柔地撫摸花澤透的臉,醫生蠱惑道:「好完美的一張臉,給我可好?」

  花澤透大腦高速運轉,她下意識的露出一個輕柔的笑,醫生愣住了,她似乎聞到了來自這個女孩身上清甜的百合花香。

  「不可以喲,醫生姐姐,還有許多人等著我去拯救。」

  「所以,不可以把我的臉給你。」

  醫生收起手術刀,她莫名感覺面前這個女生渾身上下泛著光,光芒籠罩著她,讓她想起了她難得快樂的記憶。

  【玩家扮演角色認知分+10,獎勵屬性點10點,可自由分配屬性。】

  花澤透有了信心,扮演人設她在行啊,原來這個游戲是這麼玩的啊,她突然對這個游戲感興趣了。

  機器獄警越來越多,運輸工不在跟機器獄警糾纏,他的目的僅僅是把貨物送到指定地點,這就夠了。

  醫生及時爬上了運輸工的摩托車,「小哥,別跑這麼快嘛。」

  運輸工不耐煩道:「下去。」

  摩托車被突然衝出來的肌肉男攔住,舉起機器獄警擋住了摩托車的去路。

  「第一個到達的只能是我!」

  【檢測到NPC。】

  【身份:格鬥專家(可攻略)。

  性別:男。

  推定刑期: 348年。

  好感度:0。】

  情況有些混亂,花澤透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話說這些NPC刑期這麼長,能活到那個時候嗎?

  【背景介紹:關東、關西在一場大戰後分裂,關西成為了關東的附屬國。由於大戰,關西的警力和政治衰退,滋生出了無數的犯罪者,玩家身份便是其中一個犯罪者。】

  【在犯罪者殺人魔即將被行刑之際,關西通緝榜上赫赫有名的運輸工、格鬥專家、駭客、醫生……接到了一封奇怪的委托,委托費一億西元,而這個委托似乎與殺人魔有關……】

  熊貓向導所說的殺人魔,就是花澤透感興趣的那個。

  她偷偷的跟上了運輸工他們,可是沒走幾步就被發現了。

  運輸工摩托車上的武器對准了她,「出來。」

  花澤透吸了口氣,再次掛上了瑪麗蘇光芒遍灑大地的微笑。

  一旁的格鬥專家大大咧咧地喊了句,「好刺眼的光芒,我竟然感覺自慚形愧。」

  駭客站在無人機上,漂浮在半空中,他手指飛速的在電腦鍵盤上按動,短短幾秒就調出了花澤透的全部資料。

  他驚訝道:「犯罪咨詢師,罪名未知?刑期未知?!」

  【檢測到NPC。】

  【身份:駭客(可攻略)。

  性別:男。

  推定刑期:589年。

  好感度:12(犯罪咨詢師?聽起來很酷的樣子)。】

  格鬥專家崇拜道:「未知?聽起來好帥誒!」

  【格鬥專家好感+52(哇哦,未知,太帥了!)】

  抱著黑貓被莫名卷入犯罪者之中,為了活命只能自稱「欺詐師」的女孩偷偷打量了一眼這個犯罪咨詢師。

  她穿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懷中抱著一個機器人熊貓,臉上的笑容干淨又聖潔,與這個關滿窮凶極惡之徒的地下監獄格格不入。

  醫生不爽道:「你也是為了殺人魔而來的競爭者?一億西元的任務找了這麼多人參與,這點錢可不夠。」

  「麻煩。」運輸工啟動摩托車,直接往底下監獄深處衝。

  駭客立馬反應過來追了上去,「別想私吞!」

  醫生和格鬥專家也跟了上去。

  欺詐師看了眼已經趕去了的罪犯們和不緊不慢的抱著機器熊貓悠閑散步的犯罪咨詢師,選擇默默的跟上了犯罪咨詢師。

  她看起來比較好相處,跟那些奇奇怪怪的罪犯比起來。

  「你,你也是罪犯嗎?」她訕訕地問了句。

  花澤透看了她一眼,頂上面板已經顯示了她的身份。

  【身份:欺詐師(玩家)。

  被莫名卷入殺人魔救援中,為了活命謊稱欺詐師,真實身份未知。】

  花澤透注意到了身份背後的「玩家」二字,她下巴抵在機器熊貓腦袋上,壓低聲音道:「可否檢查出玩家身份?」

  【游戲開發者賬號擁有最高權限,可進行查看內測玩家身份,查看玩家身份功能是否自動打開?】

  「是。」

  【玩家姓名:小澤春風。

  冰帝學園高等部二年A班學生。】

  啊這……這也太巧了吧。

  小澤春風正猶豫要不要退出游戲時,就聽到身側的犯罪咨詢師遲疑的聲音。

  「小澤,是你嗎?」

  知道了這個犯罪咨詢師是花澤透後,小澤春風委屈巴巴地抱住了她。

  「這個游戲太可怕了!我一來就因為買東西不付錢被關到了監獄,那群罪犯來劫獄的時候我趁亂跑了出來,為了救貓咪醬卷入了他們之中,槍口對准我的時候我腦子一抽,就說我是欺詐師了。」

  她游戲的經歷大概可以歸納為,一個好人如何在一群罪犯中滿嘴跑火車的過下去。

  她看向懷中的黑貓吐槽道:「我的游戲身份好像不簡單,一見到貓就跟瘋了一樣的,在路人和貓中我竟然下意識的選擇了救貓,也太不對勁了。」

  花澤透擼了下貓漫不盡心道:「說不定你的身份是重度貓控。」

  小澤春風想到她被人物影響做的怪異舉動,忍不住吐槽道:「哪個貓控會為了貓連命都不要了!」

  「要不然怎麼說是重度貓控。」

  小澤春風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道:「社長你就別開玩笑了。我剛剛打算下線的,既然社長你也在我們組隊玩游戲吧!」

  小澤春風點開花澤透的資料添加了好友,等花澤透同意之後發送了組隊邀請。

  花澤透點了同意,看到小澤春風的屬性時羨慕的沉默了。

  【玩家:小澤春風。

  身份:欺詐師(偽)。

  徒期:零。

  智力:96。

  美貌:82。

  體能:63。

  幸運值:sss。】

  看到幸運值上三個金色的sss,花澤透表示酸了。

  如果她是抽卡十連啥也沒有的非酋,那小澤春風就是抽卡十連十個SSR的超級歐洲人。

  她幽怨道:「小澤,社長我靠你罩了。」

  小澤春風不忍直視地扭頭,「社長,你別用你這張純潔無暇的白蓮花臉看著我,我忍不住想揍你。」

  花澤透微笑道:「接下來咱們就去拯救殺人魔吧。」

  小澤春風點頭道:「好的媽咪。」

  被聖母光環籠罩,她忍不住喊花澤透叫媽。

  花澤透根據熊貓向導的指示往行刑場走。

  小澤春風看著眼前這道指引他們前往目的地的金線羨慕道:「社長你為什麼可以有這麼外掛的向導?」

  「我的賬號是跡部的,游戲者開發賬號。」

  小澤春風攬住了花澤透的手,「外掛康康我。」

  「別鬧了,我現在都迷迷糊糊的不知道這個游戲該怎麼玩。」花澤透腦袋一片混沌,早知道玩游戲前查下攻略了。

  小澤春風點開面板,找到玩家論壇,她看了下帖子道:「這大概就是這個自由探索類游戲吧,社長你看那個發光的三角塔。」

  花澤透順著小澤春風手指的地方看過去,一個漂浮在半空中的小型三角塔正在發光,小澤春風跑過去觸碰了一下三角塔,面板左上角的地圖上原本灰蒙蒙的地方被解鎖了。

  「這個傳送點解開了,我目前才解開監獄這個地圖,社長你呢?」

  花澤透看了眼她已經全部解鎖了的地圖,感覺半點游戲體驗也沒有。

  「我已經全部解開了。」

  「……」小澤春風羨慕道,「不愧是開發者賬號。」

  花澤透點開地圖,發現了位於行刑場的傳送點,所以她走這麼久干嘛,為什麼不直接傳送過去?

  行刑台上出現兩個虛晃的身影,一眨眼間,花澤透和小澤春風到達了行刑場。

  可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游戲系統自動進行了修正。

  運輸工他們同時衝向了行刑台,頭頂上的刀被突然出現的男人一角踢開。

  半空中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重力使,你慢點,別把殺人魔給砸死了,早知道不跟你組隊了!」

  「磨磨唧唧煩死了!」

  男人落地,仗著自己的身高居高臨下地瞥了眼在他剛剛解鎖的傳送點附近的花澤透,試探問道:「玩家?」

  花澤透看著男人頭頂的資料沉默了。

  【玩家:中原中也。

  身份:行刑課重力使。

  身高:182。

  智力:82。

  體能:檢測異常。】

  小澤春風已經開口,「是的,是的,我們是玩家!」

  中原中也目光一直在花澤透身上打轉,感覺這個女人莫名的熟悉。

  「你們是罪犯?」中原中也壓下頭頂帽子,囂張道,「那對不起了,我們可是敵人。」

  花澤透仰頭看他,一言不發。

  您說什麼都對,畢竟您現在一八二,叼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跡部原想用他的賬號就能預防花澤透搞三搞四

  可是他失策了,進入游戲的前男友們一個接一個

  他的賬號反而方便了花澤透

  跡部心裡苦

  媽蛋芥川到底死沒死給刀能不能給個痛快,我敲!!!!!

  漫畫也太慘了吧!!!

  一刀又一刀,我人沒了。

  性感作者求波評論求波營養液!!!


第52章

  目前為止, 中原中也對這個游戲十分滿意,尤其是可以自己選擇形像這一點。

  彌補了他多年的缺憾。

  回去後他打算好好獎賞那個將內測名額獻給他的下屬。

  「重力使,他們要跑了!」

  臨時組隊的隊友一直在哇哇亂叫, 中原中也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吵什麼吵?」

  【姓名:切原赤也。

  身份:關西警署低級警員。

  智力:52。

  體能:152。】

  這就是傳說中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嗎?

  切原赤也?這不是幸村網球社的社員嗎?花澤透往小澤春風身後退了一步,從剛才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

  中原中也警惕道:「喂,不要想著耍花招, 別想從我手底下劫走殺人魔。」

  他這次的任務就是負責殺人魔被順利行刑, 任何一切阻擾他的都是敵人,包括面前這兩個柔弱的女玩家。

  不過這個游戲可以隨意選擇性別,誰知道這兩個人是不是頂著女玩家的肌肉猛男。

  小澤打退堂鼓道:「社長, 怎麼辦?殺人魔還劫不劫?」

  花澤透壓低聲音道:「當然劫,別忘了我們的身份是什麼,我們可是罪犯,不做一件好事的罪犯!」

  小澤春風欲言又止, 「社長我不是啊……」

  花澤透一把把小澤春風推開,「管你是不是,現在我們是一條賊船上的人了, 你去幫助運輸工他們順利將殺人魔劫走, 我在這裡拖住這兩個玩家。」

  運輸工幾人和巨大的機器獄警在僵持, 無法靠近行刑台。

  小澤春風聽從了花澤透的安排,咬牙衝向了運輸工他們, 怕什麼要是死了只不過就掉點經驗, 要是成功將殺人魔劫走, 經驗說不定能蹭蹭的往上漲。

  搏一搏,單車可以變摩托。

  真的掉級了,她……她就跪求社長讓跡部給她開外掛!

  中原中也想去追跑走的小澤春風, 卻被花澤透防止了。

  「犯罪咨詢師?」

  中也開啟了眼鏡上的掃描器,幾秒後,處刑課有關於花澤透的身份全部都呈在了眼鏡上。

  花澤透微笑道:「想要構建更加美好沒有罪犯和戰鬥的關西,就只能通過以惡制惡的手段,律法不能裁決犯罪者,但是你們可以。我是犯罪咨詢師,可以滿足您的一切犯罪**。」

  【玩家扮演咨詢師認知分+15,獎勵屬性點10點,可自由分配屬性。】

  花澤透掌握了犯罪咨詢師的精髓,就是一臉愛與和平的用言語蠱惑其他人,花澤透願稱呼犯罪咨詢師為傳銷頭子。

  中原中也只覺得這個玩家玩游戲玩傻了,「什麼東西。」

  他臉色不善,警告道:「讓開。」

  花澤透搖頭,「什麼是正義,什麼又是邪惡,只不過因為立場不同,我們就要被歸結於邪惡的一方。錯的不是我們這群犯罪者,而是整個世界。」

  中原中也有些迷茫,這個玩家到底在說什麼嗎?

  花澤透揚手,指著這遍地殘垣,「你看,同犯罪者一起造成破壞的難道不是自詡正義的你們嗎?若沒有犯罪者,你們又靠什麼得到他人的敬仰?沒有犯罪者成就你們,你們算什麼?」

  ???

  中原中也滿頭問號甚至莫名覺得這個一臉正義、胡說八道的女人,說的有幾分道理。

  是他不對勁,還是這個隱隱發著光有些亮眼的女人不對勁?

  切原赤也撓頭道:「可是那些犯罪者不是因為犯罪了才被稱為犯罪者嗎?我看了下他們的罪名,破壞公共財產還隨意殺人,難道不應該抓起來嗎?」

  中原中也豁然開朗,對啊,他們犯罪了該被抓起來啊。

  花澤透咬牙,等下游戲一定要去精市哪裡打小報告,不訓練打什麼游戲?

  撐住,她還能瞎編。

  運輸工幾人已經聯手將機器獄警打倒,只要拖住中也,殺人魔肯定能劫走,否則中也加入戰場,這群人說不定都不是他一個人的對手。

  「呵,什麼是犯罪?」她不屑的嘲諷一笑,「掌握著權利的上位者肆意定制規則,處於頂端忽視底層的聲音。他們住著豪宅,享受著美食與美酒,身邊還有一群漂亮的女人圍繞。這就是面目醜陋的上位者們,這麼腐朽充滿著罪惡的世界難道不應該用罪惡去制止它,把那些醜陋、污穢的上位者清洗干淨嗎?」

  中原中也:「……」

  這個玩家太有信念感了,莫名被洗腦甚至有些些的被感動……個鬼啊!

  他再次重復了一遍,「我不打女人,給我讓開。」

  「你身為現實世界的人,為什麼就不能讓這個世界獲得新生呢?」花澤透神色悲憫,身上的微光漸漸暗淡,「連現實中的港口黑手黨都能肆意的活著,為什麼為了改變社會的他們不可以!」

  被莫名安上了「改變社會」這個高大上的title的犯罪者們正在用炮火洗禮行刑台。

  身為港口黑手黨干部之一的中原中也被內涵無辜躺槍,他不爽道:「瞎說什麼?港口黑手黨可是有五險一金的正規合法企業!」

  連切原赤也都聽不下去了,「正規合法企業叫黑手黨?」

  「切,在霓虹是合法的。」

  花澤透見縫插針,「那為什麼,這個世界犯罪者不能合法?」

  中原中也開始思考為什麼這個世界犯罪者不能合法,等等,哪個世界犯罪者都不能合法好不好!

  運輸工駕駛著摩托車衝了過來,殺人魔頭頂的閘刀下落。

  「嘖,煩人。」

  他伸出手,把在行刑台上被殃及的花澤拉了出來,耳邊的風呼嘯,花澤透拉緊了他的衣服坐在了摩托上。

  ?!

  中原中也暴怒,敢在他面前班門弄斧玩摩托車?好笑。

  「殺人魔不見了!」

  等煙霧散去,切原赤也發現在行邢台上的殺人魔已經消失了蹤跡,一同消失的還有那群犯罪者們。

  「可惡。」中也感覺火氣一路衝到了腦門,他已經很久沒有被這樣捉弄了,那個玩家別讓他捉到,否則他一定對她不客氣!

  切原赤也喪氣道:「任務失敗了,不僅要扣經驗值,回去還要被那些NPC罵。我下線了,明天還要早起去訓練。」

  「嗯。」

  中也應了聲,列表裡的人物頭像變暗後,他並沒有跟他一樣打算下線,而是回到了處刑課,開始查閱有關劫走殺人魔這些犯罪者的資料。

  那個該死的犯罪咨詢師,等死吧。

  ***

  隱蔽的倉庫裡。

  花澤透從運輸工的摩托車上下去,白色的連衣裙被染上了灰塵,沒有穿鞋的腳也多了數道傷痕,可花澤透並沒有知覺,因為她直接將疼痛感知調到了最低。

  玩游戲而已,沒必要被自己找罪受。

  「這就是殺人魔?」

  站在人群中間的殺人魔還沒有取掉圍著他臉的特殊面具,他穿著一身純白的衣服,連頭發的顏色都是干淨的白。

  手裡的匕首被他丟起在接住,接住再丟棄。

  他取下面具,有些興奮道:「我聽到有人在叫我。」

  神秘的紫色瞳孔放大,他臉上掛起痴迷的笑容,擠開小澤春風湊近花澤透。

  他伸手,撫摸花澤透的紅色發絲,用軟糯又近乎天真的語氣贊嘆道:「紅色,好漂亮的紅色!」

  他原以為頭發已經是最漂亮的紅色時,又發現了另外一個更為蠱惑人心的紅色。

  殺人魔距離花澤透只有一釐米,他仔細的觀察著她的瞳孔,裡面閃爍著微光,還能看到他自己的倒影。

  他微微側頭,眼睛彎成了月牙,乖巧地蹭了蹭花澤透的頭發,宣布道:「你是我的了!」

  花澤透吸了口氣,平復了下心情,這特麼誰能忍得住?

  【身份:殺人魔(可攻略)。

  性別:男。

  推定刑期:967年。

  好感度:2(好漂亮的紅色,是我的啦)。】

  花澤透看到2點卑微的好感度後,內心冷笑。呵,狗男人的話沒一句是真的,還不如格鬥專家那個大塊頭,對她好感度都有52,連駭客小哥都有12,這個殺人魔只夠的上別人的零頭。

  花澤透微笑地推開他,拒絕道:「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我只屬於我自己。」

  殺人魔哪管她說了什麼,直接抱住花澤透,像個小孩子一樣開心地蹭蹭她的臉,再捏捏她的手。

  「沒有鞋穿,好可憐。」殺人魔注意到花澤透滿是傷口的腳,口氣心疼作勢要脫下自己的鞋子。

  花澤透微笑拒絕,「不用了,我怕你有腳氣。」

  殺人魔委屈巴巴道:「我沒有。」

  花澤透依舊拒絕,「你在監獄待了這麼久說不定幾年沒換襪子和鞋子了,我有潔癖,謝謝你的好意。」

  「我沒有嘛。」

  「不,你有。」

  沒有聽到他們對話的小澤春風腦補了頭頂被染成綠色的跡部暴跳如雷的場景。

  她在心裡默哀,對不起了跡部君,社長和殺人魔的cp容她短暫地站幾分鐘。

  被小澤春風抱在懷裡的黑貓跳了下來,瞬間竄到了高處的水管上。

  「貓咪醬……」小澤春風伸手去抱它,哄道,「貓咪醬快下來,上面危險。」

  「各位,都是關西通緝榜上赫赫有名的犯罪者,這次解救殺人魔的行動能夠成功多虧了你們。」

  陌生的聲音環繞在倉庫裡,從監獄裡偷跑出來跟上他們的流氓緊張道:「有、有人!」

  駭客迅速啟動了倉庫裡所有的攝像頭,掃描一遍之後並沒有發現除他們之外生命特征。

  「不用找了,是我。」

  眾人抬頭,發現了說話的貓咪竟然是小澤春風一直抱在懷裡的黑貓。

  格鬥專家崇拜道:「好厲害,是腹語嗎?」

  小澤連忙擺手,「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駭客感興趣道:「機器人嗎?」

  「各位可以看看自己的帳戶余額。」

  搬運工看著電子屏幕上面的一億西元到賬後,將手裡的箱子遞給了殺人魔,「貨物送達,任務結束。」

  「這是什麼?」運輸工的任務難道不是劫出殺人魔而是運送這個箱子,醫生哼道,「唯獨運輸工的任務和我們不一樣。」

  殺人魔松開抱著花澤透的手,打開了箱子,僅僅幾秒鐘,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的時候,殺人魔就把箱子裡的項圈套在了所有人的脖子上,包括他自己。

  花澤透扯了下項圈,疑惑道:「這是什麼?」

  殺人魔手舞足蹈道:「炸.彈。」

  花澤透:「……」

  瞬間對殺人魔的好感度直線下降,她一開始腦子是有病嗎?看上這麼一個神經病。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我不害怕死亡,只害怕還沒有實現我的理想。」花澤透語氣輕柔,蠱惑道,「可以幫我解開嗎?」

  殺人魔撇嘴不高興道:「好不容易帶上的,不想解開。」

  小澤春風試探地拉了下項圈,發現稍微松動了些,她還想繼續拉下去,就聽到貓咪醬說:「這些項圈型炸.彈只要扯斷就會立即爆炸。」

  小澤春風立馬停止了去拉項圈。

  「各位能夠成功救出殺人魔就證明是頂尖的人才,雖然咨詢師這三人不在我的計劃之中,但能夠到達這裡就已經證明了你們的能力。」

  醫生沒興趣聽個黑貓高高在上的話語,「你就是策劃這起案件的人?」

  「沒錯,玩家已經成功的完成了第一階段的任務……」

  駭客注意到了它的話,反問道:「第一階段?」

  「是的,第一階段,這個階段只是為了選拔能夠進入第二階段的人。」

  「我沒興趣。」搬運工第一個唱反調,「而且和這群人在一起辦事,我更沒興趣。」

  醫生笑道:「小哥,不要這麼嚴肅嘛,偶爾認識些朋友也能讓你人不至於這麼無聊。」

  她手蹭了蹭他的手背,笑容曖昧。

  搬運工瞥了眼她的手,冷淡道:「滾開。」

  駭客也附和道:「和這群智力低下的人一起完成任務,我也做不到。」

  在其他幾人爭吵的時候,小澤春風小心翼翼的接近了花澤透。

  她低聲道:「社長剛剛成功解救殺人魔獎勵的經驗值讓我一下子升到了十級。」

  花澤透疑惑道:「升級有什麼用?」

  小澤春風解釋道:「升級可以解鎖劇情,不到等級的話後續劇情是無法解鎖的。升級經驗可以通過完成任務,解鎖傳送點,完成各種NPC的委托任務等獲得。」

  花澤透看著右上角的鮮紅的兩個數字99,平淡道:「那我不用了,我現在滿級。」

  小澤春風:「……」該死的外掛黨,可真讓人不爽。

  「第二階段任務,襲擊新干線。」

  新干線三個字讓其他的犯罪者渾身顫栗,熱血沸騰,可花澤透和小澤春風卻不能感同身受。

  現實中,新干線被襲擊了好幾次,新聞每過幾個月都會播報新干線被襲擊,習慣就好。

  【游戲中的新干線與現實不同。】

  【游戲中的新干線是通往關東的唯一途徑,連接了關東以及關西,是關西人民心中的信仰,也是通往理想之地關東的唯一方式。】

  花澤透聽熊貓向導提起了好幾次關東,當年大戰之後,關東在兩方交界處投下了一枚威力巨大的核.彈,以至於現在關東、西交界處寸草不生,人類也無法靠近,關東和關西徹底被分隔。

  現在唯一能通往關東的途徑就是依靠運送貨物的新干線,新干線是關東最高科技的產物,想要襲擊新干線,難度不亞於去把港口黑手黨大樓炸了。

  不,相比於炸港黑大樓,還是襲擊新干線的難度更高。

  游戲設定明顯連科技水平不高於關東的關西都比現實水平高。

  「襲擊新干線?我已經熱血沸騰忍不住開干了。」格鬥專家搶先道。

  「襲擊通往關東的理想列車,關西人眼裡的信仰?」駭客眼中的瘋狂一閃而過,這太刺激了。

  醫生諷刺道:「襲擊新干線,這可不是想做就做的。」

  搬運工的關注點則不同,「多少酬金?」

  「十億。」

  與此同時小澤春風接受到了新的任務。

  【玩家小澤春風接受新任務,襲擊新干線,任務開啟等級15級。】

  小澤春風點了下灰暗的屏幕,不開心道:「社長,我等級不夠不能開啟新干線任務。可惡啊,我也想湊熱鬧襲擊新干線。」

  「???小澤你不對勁。」

  小澤春風不在意道:「反正是游戲嘛,死了還可以重來,痛感全部關閉也感覺不到疼痛,襲擊新干線這麼刺激的事,我也要參與嘛!」

  話劇社的新劇本已經確定了她演反派,這可是她第一次演反派,不知道能不能演好,高價收了游戲內測賬號也是為了選擇當罪犯,積攢反派經驗。

  「社長那我先去做任務了,你先存檔等我一起玩唄。」

  花澤透看了下面板上的時間,點頭道:「挺晚的了,我明天還要和朋友去橫濱中華街約火鍋,先下了,你到時候叫我一起。」

  「好的。」

  花澤透的人物變淡,慢漫消失在空氣中。小澤春風點開面板的委托任務,握拳道:「衝,努力當一個反派,gogogo!」

  下游戲後,花澤透給跡部寫了長達一百字的游戲感悟,其中八十字在吐槽因為是開發者賬號導致她什麼都不用做就開啟了全圖等級滿了,讓她毫無體驗感。

  跡部收到簡訊後查詢了一下賬號在線時間,回復了花澤透的簡訊。

  む你大爺:毫無頭緒體驗感你玩了五個小時?め

  む花澤透:???好惡毒的心思啊你,難怪給我你的帳戶,竟然監視我玩游戲!め

  む你大爺:呵,那你別用了。め

  む花澤透:您的好友已經睡覺,晚安。め

  跡部關上文件,低聲笑了下。

  む你大爺:晚安。め

  和跡部道完晚安的花澤透當然沒睡,說晚安的意思難道不應該是我的夜生活與你無關你可以走人了嗎?

  她想到今天在游戲裡遇到的切原赤也,毫不猶豫的選擇去向幸村告狀。

  む花澤透:報告,抓到你們人員不好好訓練沉迷玩游戲。め

  む幸村精市:???め

  む花澤透:我今天玩游戲的時候遇到了你們網球社的小海帶切原赤也!め

  む幸村精市:什麼游戲?め

  む花澤透:還在內測的《全員惡玉》。め

  幸村在網上搜索了一下《全員惡玉》,得到的資料並不多,這幾天切原訓練的確心不在焉,一結束訓練就立馬衝回家。

  連任課老師都曾和他談過切原最近上課睡覺的情況,並警告他切原再次月考不及格,將強制取消網球社的活動,這對於即將進入大賽的網球社來說是個大問題。

  主力因為學習不及格,導致無緣大賽,說出去就很拉胯。

  看來得幫切原補習,甚至控制他的游戲時間了。

  む幸村精市:好的,我知道了。め

  和幸村聊完之後,花澤透又刷了下手機動態。

  五條悟今日的動態依舊是甜品打卡,往下翻了幾條翻到了太宰帶著豆腐塊上山的動態,配圖是他舉著豆腐正准備撞樹。

  而常年不發動態的中也今天也難得發了一條動態。

  中原中也:新游戲不錯。

  【圖片】

  圖片是花澤透今天見過的身高一米八二的游戲角色。

  這章照片是仰拍,拉長了角色身高,一米八二顯出了兩米的氣勢。

  花澤透果不其然地看到了中也還沒有來得及拉黑的太宰的評論。

  太宰治:笑死,真實身高160的小矮子,在游戲圓夢了。

  中原中也  回復  太宰治:滾出我的評論區。

  太宰治  回復  中原中也:不,評論區自由要你管?你憑什麼限制我的評論區自由!

  中原中也  回復  太宰治:這是我的評論區。

  花澤透:別打了,別打了,你們別打了.jpg

  太宰治把編輯的話點發送卻發現發不出去了,中原中也將他拉黑了,自己一個人和花澤透在評論了聊了起來,中也甚至在向花澤透安利《全員惡玉》這個角色。

  或者想讓他「狠心」的前女友看看他一米八二的偉岸身姿?

  太宰治上網搜尋了下《全員惡玉》的信息,發現內測賬號已經被搶光了,不過他看到了有人高價賣內測賬號的信息。

  「國木田君,國木田君?」

  太宰治將主意打到了國木田身上。

  國木田警惕道:「干嘛?」

  太宰治一本正經道:「我發現了一款游戲似乎與我接到的委托有關,但是游戲在內測中,只能購買游戲賬號才能進行登錄。」

  聽到跟工作有關,國木田表情嚴肅,「什麼游戲?」

  太宰治指著屏幕裡的游戲介紹道:「就是這款游戲。」

  「全員惡玉?」國木田看到了太宰治翻到的游戲內測賬號出售信息,震驚道,「兩萬日元!?」

  「對,還送游戲倉。」太宰治正色道,「這可是有關於委托。」

  國木田咬牙給太宰轉了一筆錢。

  「謝了。」太宰收到錢後立馬購買了游戲賬號,只能游戲倉送上門了。

  國木田回到座位上,處理了一會文件後,想到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

  跑到樓下咖啡店照例調戲服務員小姐姐的太宰聽到了樓上國木田的怒吼。

  「太宰,你什麼時候接委托了!!!!」

  太宰治想了想,大概是在夢裡吧。

  作者有話要說:

  基友說他們是腳氣cp

  我反駁花澤透沒有腳氣,只有脾氣

  然後基友說

  殺人魔想傳染jio氣,花澤透來了脾氣,她把他打到冒氣

  我頭笑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53章 五十三個前男友

  鈴木園子訂的火鍋店是花澤透上次和中也來的位於橫濱中華街的一家老店, 剛到門口花澤透就聞到了讓人食欲大開的火鍋香氣。

  才進門,服務員就認出了花澤透。

  她把花澤透引到了包間後給上次的帥哥發了個條簡訊。

  む火鍋店服務員:帥哥,速來。你女朋友又來火鍋店了, 上次那個小矮子沒在,但是我看了包間裡還有一個帥哥。め

  む慘被綠的小哥:OK。め

  服務員收起手機,深藏功與名,她絕對是因為樂於助人, 才不是為了那個帥哥上次給的價值不菲的小費。

  等花澤透到達後, 園子已經把菜點好了。

  花澤透第一次見她提了無數次的男朋友京極真,看長相就是個很沉穩的人,左邊眉毛的上方還貼了個創口貼, 沒認錯的話創口貼上面的頭像是園子。

  「小透,快來。」

  花澤透並沒有選擇園子給她留的位置,而是把柯南趕到了旁邊,搶了小蘭旁邊的位置。

  「花澤姐姐, 你把我擠走干什麼?」柯南控訴道。

  花澤透端起杯子喝了口白開水涼涼道:「我不想坐在園子旁邊看她和她男朋友灑狗糧。」

  柯南內心吐槽道:「這跟你分開我和小蘭有什麼關系?!」

  看到京極真對園子細心的行為,花澤透心放下了大半。園子大大咧咧,為人單純, 聽到她交男朋友後花澤透一直擔心她會被騙, 見到真人後不得不承認園子的眼光沒有錯。

  比起她粉的怪盜基德, 這個男朋友靠譜一百倍。

  「你好我是京極真,園子的男朋友。」說完他還鄭重地鞠了個躬。

  花澤透笑道:「我是花澤透, 園子的好朋友, 經常聽園子提起你。」

  她話鋒一轉刁難道:「為了你她還甩了我好幾次鴿子。」

  聽到女朋友經常對她的好朋友提起他時, 京極真正在暗爽,但是下一秒園子的好友就明顯對他態度不滿了。

  他手足無措,本來就是不善言辭的性格, 完全不知道如何解釋。

  園子瞪了眼讓京極真緊張的花澤透,「你少來,你又不是沒放過我鴿子。」

  花澤透對小蘭使了個眼色調侃道:「你看她,現在就護起京極君了。」

  被無辜扯入戰火的小蘭無奈道:「京極君是個老實人,你別調侃人家了。」

  注意到京極真額頂的汗,花澤透見好就收,「我開玩笑的,京極君千萬別介意。」

  京極真擦了下汗,不在意道:「沒關系。」

  默默在涮菜的柯南撇嘴,心裡吐槽了無數遍妨礙他和小蘭的花澤透。

  「你看,園子都有男朋友了,小蘭你也應該找一個,千萬別掛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

  柯南:「?!」

  園子也附和她道:「那個推理狂已經幾個月沒消息了,他要是再不出現,明年就要當小蘭的學弟了!」

  花澤透驚訝道:「工藤那個家伙一個案件辦了幾個月都沒回來?」

  園子不爽道:「沒錯,而且他電話打不通,簡訊也不回,都幾個月沒回學校了。」

  花澤透摸了下下巴,合理猜測道:「難道是臥底進什麼傳銷組織了,正忙著拉新打入高層?」

  馬甲為江戶川柯南的工藤新一本人聽到這話後,被口裡的白菜嗆到了。

  他憤怒道:「不准這樣說新一哥哥!」

  花澤透揉了下他的腦袋,開玩笑道:「忘了這裡還有一個新一的頭號粉絲了。」

  小蘭無奈把燙好的菜全往花澤透和園子的碗裡夾,希望可以用吃的稍微堵住他們的嘴。

  花澤透正在逗弄柯南,問了他一堆問題,「像柯南這麼聰明的小朋友,肯定有很多女生喜歡。」

  柯南忙擺手道:「沒有,沒有啦。」

  小蘭拆台道:「沒有嗎?我看步美就很喜歡你哦。」

  柯南又在心裡吐槽了數遍故意找事的花澤透,他推了下眼鏡,天真道:「真的沒有啦。」

  園子也湊熱鬧道:「小鬼,不要害羞。」

  柯南抽了抽嘴角,內心無奈道,問一個小朋友的感情生活,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哎呀,不要說這個了啦。」柯南賣萌轉移話題道,「上次怪盜基德沒有偷到暗夜星辰會不會等到園子姐姐家六十周年慶的時候再次下手?」

  前段時間,鈴木家放在米花町博物館展覽的暗夜星辰被重出江湖的怪盜基德發了預告函,說到將暗夜星辰從米花町博物館盜走,可他並沒有得手。

  柯南擔心,他會在鈴木財團即將到來的六十周年慶上,再次對將在周年慶上進行展覽的暗夜星辰下手。

  園子思索道:「這次的周年慶會在莎莉貝絲號上舉行,父親已經聯系了警方會在莎莉貝絲上部署嚴密的警力。而且已經和港口黑手黨談成了,這次莎莉貝絲號應該會從橫濱港駛向東京灣,為期三個小時。」

  「那這樣的話怪盜基德就算偷到了暗夜星辰也無法輕易從行駛在海上莎莉貝絲號逃走。」柯南握拳,這次他一定要抓到這個囂張的小偷。

  京極真沒有加入他們的談話,而是默默的把園子的碗用菜填的滿滿當當,時刻不忘投喂園子。

  花澤透注意到了這一點,京極真在她心裡的打分加十。

  為人沉穩,和園子性格互補,也會照顧園子,聽說還是空手道的冠軍,能夠保護園子。

  瞬間京極真在花澤透心裡的評分飆升,花澤透認可了園子的這位男朋友,她看起來不像是為了園子的錢而接近她的人。

  「哈嘍,各位好呀。」

  不請自來的太宰治自來熟地擠開了柯南坐到了花澤透的旁邊。

  「???」柯南滿腦袋問號,為什麼所有人都要跟他的位置過不去?

  他默默嘆了口氣,把碗移了過來。

  「你來干什麼?」花澤透語氣嫌棄,不怎麼待見這位明顯是來蹭飯的太宰治。

  「太宰先生又見面了,給你介紹這是我的男朋友京極真!」園子熱情的向太宰治介紹了她的男朋友京極真。

  太宰治也好心情的向京極真介紹道:「你好,我是透醬的前男友。」

  柯南內心無語,都前男友為什麼還說的這麼開心啊喂!和花澤透一樣不正常!

  京極真點頭應道:「你好。」

  他仔細審視了一下太宰治,對於園子提到過的分手後還糾纏她朋友的前男友們印像深刻。

  簡直不是男人,都分手了還對前女友糾纏的渣宰。

  太宰治沒有客氣,自顧自地拆開了碗筷,一筷子把鍋裡的肉全部夾走了。

  花澤透微笑道:「請問這位先生,您是過來特意給我們來付賬的嗎?」

  被肉塞了滿嘴的太宰含糊道:「今天沒偷小矮子的錢包,沒錢付賬。」

  「你就看著中也人老實,天天迫害中也,壞不壞啊你。」花澤透把水遞給辣的眼淚汪汪的太宰治,教訓他道,「跟個餓死鬼投胎一樣,偵探社的工資都不夠你吃頓火鍋嗎?」

  太宰辣的嘴巴通紅,眼裡泛起了一層淚光,他猛地把水灌了下去,還是不解辣。

  他吸了口氣,掰著手指頭數道:「要每天點外賣,需要購買各種各樣的可以讓人清爽、干淨死亡的藥物,還有繩子每隔幾天就要購買的消耗物。」

  他又喝了口水,想起了什麼,「對了,對了,還有品種不同的豆腐和手工面條。」

  柯南好奇道:「太宰哥哥買這些東西做什麼?」

  太宰眼睛泛著光,連語調都變得歡快,「自殺喲。」

  花澤透一巴掌拍開他的腦袋,道:「不准教壞小朋友。」

  太宰抿緊了嘴,不滿道:「哪裡教壞小朋友你?還有,你快點把我的手冊君還給我。」

  「什麼?」

  「我的《完全**》。」

  花澤透完全忘記了上次冰帝校園祭時把太宰治的《完全**》給收繳了。

  她拒絕道:「不給。你知不知道你的偵探社還有其他的小朋友,才十幾歲的孩子為什麼要被你扭曲的價值觀給荼毒。」

  太宰治手指自己震驚道:「我?價值觀扭曲?」

  花澤透不容置喙道:「一個天天喊著要自殺的人價值觀難道不扭曲嗎?」

  柯南忍不住認同點頭,的確扭曲。

  「哼,我明明是用科學的方法實驗哪種死亡可以到達清爽又干淨。」

  花澤透嘲諷道:「什麼方法?面條上吊?凍豆腐砸自己?還是頭孢配酒?」

  柯南頭頂滑下三根黑線,小聲道:「真是不作死,就不會……」

  他死字還沒念出來,樓下的尖叫聲就替他說出了那個字。

  「死人了!!!」

  他額角滴下一滴冷汗,不是吧,難道他真的是死神轉世?

  ***

  樓下大廳一片混亂,屍體就躺在大廳中央,沒人敢去動他。

  太宰站在樓梯上看了一眼道:「是港口黑手黨的人。」

  柯南第一個下去,擋在門口攔住了想要離開的食客。

  「不能走,在場的人都是嫌疑人,要等待警方的問詢。」

  男人一把推開柯南,將他推到了門框上,「神經病,人又不是我殺的,我就來吃個飯憑什麼不讓我走?」

  男人瞪了眼柯南,罵了一句,「真是晦氣。」

  小蘭急忙扶起柯南,問道:「柯南你沒事吧?」

  柯南揉著手臂搖頭道:「小蘭姐姐我沒事。」

  男人徑直走了出去,卻被太宰扯住後領拉了回來。

  男人掙扎道:「干什麼?放開我!」

  太宰松開他的領子笑嘻嘻地指著外面的人,「港口黑手黨的人來了,你還要走嗎?」

  穿著黑西裝的人直接把門口給堵住了,男人整理了下衣服忿忿地坐回了原位。

  「嗨,中也。」太宰打了個招呼卻直接被沉著臉走進來的中也給無視了。

  太宰微微一笑,原本空落落的手裡面多了個錢包。他晃了晃手裡的錢包,向花澤透邀功道:「今天我請客!」

  原本就得知了屬下死亡心情不爽的中也被太宰的騷操作惹的怒火更盛,他調轉腳步,一只手搶回了自己的錢包,另一只手毫不猶豫地揍了太宰治一拳。

  「給我滾!」

  太宰治揉了下被中也揍的眼睛,向花澤透告狀道:「看那個暴力的小矮子!」

  花澤透抱臂懶得搭理他,「你活該。」

  「痛痛痛痛痛!」

  花澤透被他吵的沒法,去向老板借了個冰袋不耐煩地丟給他,「你最好閉嘴,否則我不介意給你另一只眼睛也來一拳。」

  了解完大概情況的中也余光看到了太宰治醜惡的嘴臉,面色扭曲不爽地說了句,「打太輕了。」

  柯南想看一眼死亡現場,可現場被一米八幾的港口黑手黨的人團團圍住,他根本沒有空隙插進去。

  柯南想到了另一個可以接近現場的方式,他扯了扯花澤透的衣角,請求道:「花澤姐姐,那個港口黑手黨的干部不是你的前男友嗎?你叫他讓我看看現場唄。」

  「你看現場做什麼?」

  柯南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徽章道:「我可是少年偵探團的人,我的理想是以後當個像新一哥哥一樣的名偵探。」

  花澤透不想打擊一個小朋友的夢想,哪怕這個小朋友的夢想是當一個像新一一樣不靠譜的偵探。

  她牽著柯南穿過港黑成員鑄成的肉牆進入了死者死亡的現場,柯南第一時間選擇了查看屍體,想要攔住柯南的港黑成員被中原中也制止了。

  他緩和臉色問花澤透道:「這個小鬼要干嘛?」

  花澤透聳肩道:「他說他是偵探。」

  柯南似乎找到了什麼線索,已經開始在像老板詢問一些問題。

  問詢結束後他似乎遇到了瓶頸,圍著屍體繞了好幾圈。

  他跪在地上,掰開男人的嘴巴,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杏仁味。

  「小鬼你找到了什麼嗎?」中也問道。

  柯南自信道:「我已經確定了,他是死於氯化氫中毒。」

  這個小鬼看樣子有兩把刷子,警方即將到達,他不介意讓這個小鬼在警方到達前破案。

  剛剛還叫嚷著要離開的人此時跟個鵪鶉一樣縮在位子上,一聲也不敢吭。

  中也環視四周,安撫道:「麻煩各位的協助了,今天這一頓就算我港口黑手黨請大家的了。」

  在中也說完這句話後,竟然有人拍馬屁說港口黑手黨大方,各種誇贊港口黑手黨的彩虹屁層出不窮。

  十分鐘後,在後廚和前廳來回跑的柯南找到了關鍵性線索。

  「你就是凶手!」

  五分鐘後,警方到達,直接將凶手帶回了警局。

  中也匆匆和花澤透說完再見後,就帶著死亡的港口黑手黨成員離開了火鍋店,接下來等著他干的事情有很多。

  安葬這位成員,去看望他的家人……

  離開前,他把自己的錢包丟給了花澤透,大方道:「今天我請客。」

  他鄙視地看了眼太宰治,「便宜你了。」

  花澤透拿著錢包,嘲諷太宰治道:「看看中也,再看看你,懂不懂什麼叫一個前男友的自我修養?」

  太宰治左看右看,直接忽視了花澤透的話,臉皮厚的跟著她去付賬,還從錢包裡抽了幾張錢給跟他報信的服務員當小費。

  付完帳後,花澤透並沒有跟著園子他們一起離開,而是和太宰治一起步行離開了。

  花澤透看了眼周圍,挑眉問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呀,不愧是人美還聰明的透醬,你的委托有眉目了。」

  太宰治說的委托是數年前花澤透委托偵探社找出當年綁架她和花澤類逃亡在外的犯罪集團首領。

  當年她和花澤類外出時遭遇綁架,被救出來後,綁架他們的成員悉數被抓獲,除了隱藏在背後裡的首領。

  這些年,花澤透一直沒有放棄找到那個策劃綁架他們的首領,誰讓她是個小氣的人,睚眥必報。

  ***

  武裝偵探社。

  太宰治拿出一疊資料,裡面全部是當年參與綁架案的人員。

  「這些是當年參與綁架案的成員,雖然有花澤家施壓多判了幾年,但是刑期一滿還是會被釋放出來。」太宰治手指資料道,「而這個人叫佐佐木明信,是判刑最短的一個,就是因為他的指證,才能夠順利地捉到其他成員,而這個人卻在即將刑滿釋放的前一個禮拜,意外在監獄死亡。」

  「警方給出的死亡原因是被他舉報抓到的其他成員看他即將刑滿釋放惡意報復殺死了他。」

  花澤透翻閱了一下警方的卷宗,從這上面上的確看不出什麼端倪。

  太宰治繼續道:「但是我通過特殊的渠道了解到這個人的死亡原因並沒有那麼簡單。」

  他故意頓住,「想知道他什麼死的嗎?求我呀。」

  花澤透踢了腳太宰治,轉頭就像他的上司告狀,「大叔,你管管你的社員!」

  福澤諭吉放下手中的資料,沉聲道:「太宰。」

  太宰咳嗽了一聲繼續道:「我入侵了警方的系統,調出了當日的監控,發現那天有三個陌生人進入監獄。」

  他調出保存在電腦裡的監控截圖,截圖上面的三個人穿著統一的制服,正走在監牢中,警惕地看向周圍。

  「這三個人我認識,是咒術專高的學生。」那日跟在五條悟身邊的三個學生。

  太宰治點頭道:「相信不用我說,你已經猜出來了佐佐木的死亡原因。」

  「是詛咒。」

  一直跟在她周圍奇怪的詛咒,突然趕到的五條悟,這一件件看似毫無關系的事件此刻串在了一起。

  當年綁架她和花澤類的幕後凶手就與詛咒有關,而認識福澤諭吉和五條悟也是因為他們受花澤家的委托聯手去救被綁架的他們。

  想到那個奇怪的詛咒到死都執念一般地喊著,「不准跑。」

  花澤透冷笑一聲,這麼多年了,還沒有放棄甚至負面情緒已經滋生出了蘊含執念的詛咒,這是多想再次抓她。

  想的美,這麼多年交的男朋友不是白交的。

  她的前男友中有情報販子,有名偵探,有除妖師,有異能者……

  隨便拉出來一個就夠那個躲在陰暗處蠢蠢欲動的老鼠喝一壺了。

  那些頻繁出現在生活中的前男友們好像稍微有點作用了。

  花澤透道:「昨天,我出門的時候遇到了詛咒的襲擊,想必跟佐佐木的死亡也有聯系。」

  「襲擊?」福澤諭吉關心道。

  「嗯,還好五條悟及時趕到,否則我怕是要涼了。」

  福澤諭吉對於五條悟知曉不多,只是曾經有過合作,對他的了解只在於他是咒術師第一人,實力強的可怕。

  咒術師和異能者都是游離於普通人之外的存在,跟時刻被異能特務科注視的異能者一樣,咒術師同樣也有管理他們的隱藏在暗處的機構。

  聽說,五條悟與上層的關系並不和諧。

  福澤諭吉下了決定,「太宰等會你負責送花澤回家,從明日起我會派國木田保護你的安全。」

  太宰小聲嘟嚷了一句,「為什麼不是我負責保護透醬的安全。」

  福澤諭吉實事求是道:「詛咒不是異能,太宰君的異能是無法將之無效化的,國木田的格鬥術高超對上詛咒也有一戰之力。」

  花澤透很贊同福澤諭吉的決定,「別說了,你難道非得要福澤大叔說你是個小弱雞格鬥術一點也不過關的大實話嗎?」

  福澤諭吉點頭道:「太宰君,雖然花澤說的話並不動聽,但確實實話。」

  太宰治感覺到了世界的惡意,他辯駁道:「也不是那麼差,況且武力有什麼用?智力才是王道。」

  他從來都不是什麼武鬥派,靠的全是智力。只有像不聰明的小矮子才需要用武力彌補他智力和身高上的缺憾,不像他,智力和身高都是完美的。

  「福澤大叔我先走了。」

  花澤透拉著太宰治離開了福澤諭吉的辦公室,直接用手捂住了他不停嚷嚷的嘴。

  中島探頭出來,看到太宰的目光看到後立馬縮了回去。

  泉鏡花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她眼睛睜開又閉氣,發現並不是在做夢。

  她側頭問正在偷看太宰的中島道:「那個女人是誰?」

  中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道:「那是太宰先生的前女友。」

  泉鏡花語氣平淡道:「太宰先生也有過女朋友啊。」

  這個問題,中島也很好奇,太宰先生那作死不斷的騷操作還能有過女朋友,他一直覺得他應該母胎單身一輩子孤獨終老來著。

  由於是臨時決定來偵探社,花澤透並沒有提前讓司機前來橫濱,她和太宰並肩站在路邊等待出租車的到來。

  在花澤透伸手拉開出租車門的瞬間,GIN槍上的准星對准了花澤透的太陽穴。

  他在找尋能夠將准星對准的人一擊斃命的機會,哪怕他需要殺死的人是跟他有過一段情的女人。

  他深吸了一口氣,不再猶豫握緊了手中的槍。他面無表情的扣動板機,緊繃的下頜線如同被雕刻出來的一樣,帶著刻刀的鋒利和冷冰。

  很抱歉,花澤小姐。

  組織命令高於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論一瓶在制造假酒的酒廠裡的真酒是如何的敬業。

  時間線混亂不要在意

  感謝在2020-11-04 22:48:08~2020-11-05 22:34: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世界微塵裡 20瓶;一到下午就犯困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4章 五十四的前男友

  花澤透手還沒有碰到門把手就聽到太宰治嚴肅的一聲, 「躲開。」

  他拉過花澤透的手,反應迅速的半摟著她躲過了那枚直衝她而來的子彈。

  太宰治臉上玩笑似的笑意消失,隨之而來的是冷靜到極致的神態。他眼睛漆黑一片, 仿佛與樓頂上神情冷漠的狙擊手隔空對視。

  花澤透剛探頭想看情況就被太宰直接強硬地拉回來。

  「不想死的話最好別動,狙擊手的槍口現在依舊對准著你。」他笑了笑,不再那麼緊張,甚至玩笑道, 「但是如果是想和我殉情我不介意哦。」

  中島聽到了槍響迅速的到達了樓下, 剛下樓就聽到太宰的聲音。

  「在對面樓頂。」

  泉鏡花點頭和中島敦一起去追擊狙擊手,夜叉白雪搶先一步飛了上去。

  GIN迅速收起槍,摁了下耳邊的通訊器, 「任務失敗,撤退。」

  等中島他們趕到樓頂時,樓頂已經空無一人。

  剛剛才離開偵探社的花澤透再次回到了偵探社,太宰迅速打開電腦調出狙擊手所在樓房周圍的的監控。

  發現了原本停靠在對面樓附近剛剛離開的黑色車輛, 谷崎潤一郎瞥到了電腦屏幕上的畫面,迅速找出了這輛車輛的信息。

  「這是保時捷356A,幾十年前的古董車了, 現在還有人開嗎?」

  這樣的古董車現在還在使用, 按理說很容易找到車主人是誰, 可不管是通過監控上拍攝到的車牌號還是根據這輛車來尋找主人,谷崎潤一郎都一無所獲。

  他疑惑道:「不應該啊, 這種車殘存的數量不會太多, 為什麼會找不到主人。」

  太宰治放大了監控畫面, 透過玻璃依稀能看清楚男人的半張臉,他不斷放大再調整圖片終於得到了一張比較清晰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很陌生,金色的長發, 頭戴黑色帽子,他抬眼正挑釁地看向監控探頭。

  「這個人是誰?」中島喃喃道。

  花澤透臉色復雜,仔細想了想她似乎沒有對不起這個男人,也沒在戀情期間出軌,就連分手也是這個男人提的。

  當初說要談戀愛的是他,分手的也是他,這個狗男人憑什麼槍殺她?

  太宰治注意到了花澤透的異常,挑眉似笑非笑道:「認識?」

  他猜測了一下,調侃道:「前男友?」

  花澤透欲言又止,「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個男人的確是我前男友。」

  太宰治手有節奏地敲擊桌子,開口道:「透醬,你還有啥我不知道的前男友?也好讓我有點心理准備。」

  花澤透懶得理他,只能道出了照片上男人的身份,「他叫黑澤陣,但是現在我懷疑這個不是他的真名字。容我辯解一下,這個男人是主動接近我談戀愛的,我雖然意識到了他接近我別有目的,但是卻並沒有拒絕和他談戀愛。」

  身為富家小姐,她經常會遇到各種各樣為了利益而接近她的男人。他們從她身上獲得好處,而她從他們身上獲得虛假又短暫的感情,各取所需而已。

  況且她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看的上的,除了蓄意接近外,黑澤陣可以算的上一個不錯的男人。

  會主動給她購買有品位且價值昂貴的禮物,會自覺的在忙碌時及時上報他的位置,也沒有什麼狐朋狗友,生活精致又簡單。

  中島忍不住吐槽道:「花澤桑你也太沒有節操了。」

  她很大方的承認,還不介意用自己為例來教育這些小朋友,「看到我的下場了嗎?所以聽姐姐一句勸,一定要專一,千萬不要被美色迷惑失了心智。」

  太宰無奈笑道:「還挺有自知之明。」

  花澤透繼續道:「也不要學某人,天天作死不珍愛生命。」

  泉鏡花點頭,認同道:「你說的對。」

  又被花澤透明晃晃懟的太宰並不在意,他入侵了多方系統,找出了這個男人的身份。

  「我在警方的資料中找到了這個男人的身份,是一個名叫黑衣組織的成員,代號GIN,專門負責暗殺和清理背叛組織的叛徒。」太宰治介紹道,「這個黑衣組織的勢力龐大,甚至與官員相勾結,導致黑衣組織一直噬無忌憚的違反犯罪。在警方的資料中抓捕組織的不僅有霓虹警方還有來自國外的Fbl。」

  花澤透思索道:「這跟黑衣組織暗殺我又有什麼關系?」

  太宰治神秘莫測道:「這時候就需要我出馬,去找某個臥底組織的成員套消息了,那個成員你也很熟悉哦。」

  他只說到這裡,臥底人員是誰太宰治卻怎麼也不肯告訴她。

  被太宰打發出門拿快遞的中島背扛著巨大的重物上了樓,他將東西放置在了太宰治辦公桌的邊上,不大的辦公室添置了一個龐大的物件後瞬間變得擁擠。

  花澤透認出來包裝箱子上面的跡部家的logo,她內心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太宰治拍了拍箱子並沒有第一時間打開,他吩咐道:「接下來就麻煩敦君幫我搬到宿舍了。」

  說完他就拿起外套,迤迤然的離開了武裝偵探社。

  「你狗不狗,一天到晚欺壓小朋友。」

  太宰治把花澤透推上出租車,直接把車門給關上了。想了想,他又拉開了車,坐了進去。

  「司機開車,到XX,XX。」太宰治很流暢的念出了花澤透家的地址。

  花澤透拉下車窗,窗外吹進來的風讓她混沌的頭腦變得清明,她冷淡的臉上看不出喜怒,自嘲道:「難為你還記得。」

  太宰治坦然道:「又沒變過。」

  車輛一路行駛,太宰治已經很多年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但是周圍的風景卻一如他離開時的那樣。

  只是熟悉的別墅裡的那家人離開了這裡,隔壁曾經纏著他的煩人小女孩也已經嫁人。

  風吹的有些冷,花澤透搖起了車窗裹緊了外套不再去看已經荒廢逐漸遠去的別墅。

  津島一家早已經搬離了這個地方,早在數年前跟她訂婚再失蹤的前未婚夫津島修治就被津島家宣布死亡。

  為了家族的臉面,他們不會承認津島家的孩子離家出走了。哪怕周邊的人都知曉,死亡只是個幌子。

  花澤透剛到下車就被太宰治拉住了,他雙手合十,討好道:「透醬,回去的車費一起付了唄。」

  花澤透直接變臉,賞了他一個字,「滾。」

  她沒理會太宰治嚷嚷著破產的聲音,別墅的大門開啟後當著太宰治的面十分冷酷地關上,不留一點情面。

  車上的太宰反手掏出一個錢包,正是今天中也丟給花澤透的,他熟門熟路的從包裡拿出銀行卡,口裡默念了一下中也和銀行卡密碼。

  靠著前搭檔,一夜暴富不是夢。

  發現中也錢包不見了的花澤透立馬就猜到是哪個扒手扒走的,她迅速給中也發了條簡訊。

  [花澤透:你的錢包被太宰治偷走了,記得把卡凍結,然後有時間去修改銀行卡密碼,否則卡裡的錢肯定會被太宰治全弄沒了。]

  還沒處理完成員後事的中也收到了花澤透的簡訊,他還沒有來得及打電話給銀行凍結銀行卡,就收到了數筆銀行發過來的轉賬記錄。

  最後一條顯示他的銀行賬戶為零。

  太宰治將他錢包裡那張銀行卡裡的錢轉的干干淨淨,一分錢也沒給他留。

  [橘貓:已經來不及了,錢沒了QAQ。]

  [花澤透:沒事,我等會就讓我專職討債的前男友幫你討回來。]

  花澤透這條簡訊無異議雪上加霜,中也咬牙忿忿地按動手機屏幕,大力的仿佛都要把屏幕戳爛。

  [橘貓:嗯?專職討債的前男友?]

  花澤透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她直接將平和島靜雄的名片推送給他。

  [花澤透:想來你們應該會有共同話題,比如你們都喜歡裝酒保:)]

  讓花澤透的前男友找太宰治討回他的錢,還不如直接把錢送給太宰治。

  [橘貓:這些錢不要也罷:)]

  [花澤透:中原老板大方。]

  [橘貓::)]

  和中也聊完後花澤透接到了小澤春風問是否要游戲的簡訊,她果斷同意了,開始登錄游戲。

  與此同時,太宰治也登入了游戲,看到已經創建好的游戲形像時他詭異的沉默了,幾分鐘後穿著職業裝的引導人不厭其煩的重復她的問題。

  [玩家是否選擇登入?]

  太宰治神情一變,覺得頂著這麼一個形像去玩游戲應該挺有趣,他甚至想好了人設。

  游戲直接登入,他購買的賬號的主人已經將大部分傳送點解鎖開了,連等級也肝到了二十級,只不過第二階段任務「襲擊新干線」的任務是半點也沒做。

  太宰點開面板,對於襲擊新干線的任務蠢蠢欲動。

  他要不要試試臥軌自殺是什麼樣的滋味?

  太宰將游戲痛感調到了百分之二十,這樣既不太疼,也能感覺到死亡的滋味。

  這個游戲簡直太棒了!

  ***

  花澤透一上線就收到了小澤的組隊邀請,她通過傳送點到達了小澤春風的附近,找到小澤春風後發現不只有她一個人。

  她身邊站著一個沒見過的雙馬尾蘿莉,身高不高目測只有一米五左右,口裡叼著個棒棒糖看到花澤透過來時眼睛一亮。

  「欺詐師姐姐,那個是你說的咨詢師姐姐嗎?」

  小澤春風點頭,揚手道:「社長這裡。」

  看到她旁邊的蘿莉的身份信息後花澤透表情扭曲,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完全當做沒看到他們。

  【玩家:太宰治。

  角色性別:女。

  身份:欺詐犯。

  身高:151。

  智力:262。

  異能:54。】

  什麼玩意啊,身高一八二的中原中也就已經很離譜了,這個雙馬尾151的蘿莉是什麼鬼?

  「欺詐師姐姐,咨詢師姐姐是不是不喜歡我所以才走的?」蘿莉低垂著眼,感覺很傷心,「我很崇拜咨詢師姐姐呢,她不喜歡我我好難過。」

  小澤春風根本沒有關注她的傷心,大大咧咧道:「社長應該沒看見吧。」

  她說完就扔下她追上了花澤透。

  太宰治:「???」

  怎麼感覺這個欺詐師不按套路出牌,他都明明這麼給犯罪咨詢師上眼藥了。

  看來他需要轉換目標了。

  「社長!」小澤拉著花澤透的手,抱怨道,「社長你跑這麼快干什麼?」

  花澤透往後看了眼,發現表面是蘿莉實則狗的不行的死男人太宰治。

  她生無可戀道:「小澤我們單飛吧,你和你的新歡一起吧。」

  「社長,你不會在吃誘拐犯的醋吧?我只是看她是個萌新臨時跟她組隊而已。」她悄聲道,「有個萌新才能體現出咱們大佬的身份。」

  花澤透拆台道:「你?大佬?」

  她這個人形外掛覺得小澤怕不是在想屁吃。

  小澤尷尬的咳嗽一聲,把誘拐反拉過來介紹道:「社長這個是誘拐犯。」

  花澤透無語凝噎,誘拐犯……是用蘿莉的外表去誘拐純情少男嗎?簡直太過邪惡。

  花澤透心裡暗罵了一句,「死人妖。」

  誘拐微微側頭,手指不自覺得卷著自己的馬尾。她臉上帶著嬰兒肥,眼睛是漂亮的粉紅色。

  「咨詢師姐姐,我的偶像!」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本子,本子上面印滿了少女心的卡通貼紙,她把紙遞給花澤透興奮道,「要簽名!簽名!」

  花澤透實在無法直視頭頂頂著太宰治名字的辣眼蘿莉。

  她扶額笑容勉強的給她簽了名,「好的,是你的偶像實在是太榮幸了。」

  接過簽名後她一把撲向花澤透,用她並不小的胸蹭了蹭她的手,「和偶像近距離接觸超lucky!」

  花澤透抽了抽嘴角,神色復雜的把她從身上拉下來。

  好家伙,今年白虎影後不是太宰治,她花澤透第一個不服。

  小澤春風沒想到這個撿來的萌新是個狂熱的犯罪咨詢師的腦殘粉,不過短短的一天時間裡,犯罪咨詢師的通緝令在關西各個屏幕上循環播放,犯罪咨詢師的賞金也高達十億西元。

  這群愚蠢的NPC喲,你們懸賞十億西元的犯罪咨詢師可是傳說中的「GM」,登錄開發者賬號解鎖全部權限的人形外掛。

  小澤春風看了下任務道:「誘拐犯你別纏著咨詢師了,等會就要開始任務了,你可以自己去查查攻略什麼的。」

  這兩個人裡誰占主導地位太宰治一眼就看清了,他改變策略,打算從這個犯罪咨詢師這裡開始挑撥他們的關系。

  她快速地看了眼小澤春風,欲言又止道:「我知道了,我不會纏著咨詢師姐姐的,畢竟跟咨詢師姐姐關系最好的還是欺詐師姐姐了,我要是和咨詢師姐姐關系太親密了,欺詐師姐姐肯定要生氣了。」

  小澤春風覺得這話不對勁,可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

  她想了一會,干脆不再去想,直接把她在論壇裡找到的攻略發給了誘拐犯。

  「你先看看。」

  太宰治微微仰頭,用側臉對著花澤透,眼淚的淚水要掉不掉,一幅被欺負有苦不敢言的樣子。

  她點點頭,聲音都帶著隱隱約約的哭腔,「欺詐師姐姐我會好好看攻略的,不會給你個咨詢師姐姐拖後腿的,你別嫌棄我。」

  小澤春風擺手不在意道:「沒關系,誰不是萌新過來的,放心姐姐罩你。」

  太宰治:「……」

  這個人不對勁,他的茶味都要從天靈蓋溢出來了她都沒有察覺的嗎?

  看來需要再明顯一些了。

  花澤透依舊一幅神棍的模樣,可實則心裡已經開罵了。

  這個綠茶的樣子,讓她拳頭已經硬了。

  太宰治在看攻略的間隙還不忘給花澤透發送甜甜的笑容,像沁著蜜,齁的花澤透嗓子癢。

  拳頭又硬了。

  她眨了眨眼睛,甜甜道:「咨詢師姐姐你帶我們過任務嗎?你好厲害呢。」

  花澤透手背在身後握緊了拳頭,微笑道:「我也沒過劇情。」

  小澤春風直接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催促道:「好了沒?好了我就開啟任務了。」

  花澤透點頭道:「開啟吧。」

  兩個人完全沒有在意誘拐犯,反正這個萌新也只是用來襯托他們牛逼,讓小澤春風感覺有成就感的工具人而已。

  小澤春風按下面板的任務啟動按鈕,光點在他們周圍高速旋轉,分散再合攏開始進行畫面重組。

  靜止的時間重新流動。

  殺人魔手指貼著匕首在玩弄上面的血跡,他發覺這個紅色的血液還不如咨詢師的瞳孔顏色漂亮。

  突然他感覺有些無趣。

  陽台上堆滿著屍體,血腥的畫面游戲自動進行了馬賽克,而那群堆成小山高的屍體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團馬賽克。

  天空上的車輛在穿行,霓虹燈閃爍,隨處都可以見到樓房的LED廣告。

  路上看不到行人,這個城市似乎半點生機都沒有。死氣沉沉,活在這裡的日復一日的進行著無聊的生活,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早已經丟掉了眼裡的光。

  駭客調出了新干線的行駛路線,道:「新干線守衛嚴密,想要襲擊新干線不是件容易的事。」

  醫生轉了下手術刀,輕飄飄道:「這用你說?」

  遠處的車輛從軌道上行駛過來,格鬥專家直接拆掉了陽台上的欄杆丟了過去。

  「快上。」

  殺人魔收起匕首,一把把花澤透抱了起來,向上一躍進入了車廂。

  「耶,成功落地。」

  晚了一步的太宰治深思道:「遇見對手了。」

  他扭頭道:「欺詐師姐姐你可以的吧?」

  沒得小澤春風回答他就已經登上了車,還站在門口笑眯眯道:「該你了,欺詐師姐、姐。」

  風聲呼嘯,她吸了一口氣跳了過去,格鬥專家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到了車廂裡。

  順利到達車廂的她松了口氣。

  太宰治擠開黏著花澤透的殺人魔,嗲聲嗲氣道:「這位哥哥是誰?看起來很年輕像個小孩子一樣。」

  行為幼稚,一看就是個智障。

  殺人魔一把推開他,直接將他甩到了窗邊。

  危險的光從殺人魔眼中閃過,他漫不經心道:「紅色,我的。」

  他揉了下花澤透的頭發,「紅色,我的。」

  揉完後又蓋住他的眼睛,重申道:「紅色,我的。」

  花澤透內心口吐芬芳,我去你媽的。

  太宰治垂眸一笑,這個NPC真有趣,沒想到這個游戲還有這麼有趣的NPC。

  他沒有繼續和殺人魔爭搶,而是坐在了花澤透的身旁,開口道:「你別怪這個哥哥,他只是太喜歡姐姐了才會這麼激動,我一點也不疼,你別怪哥哥了。」

  說著他故意露出了被磕青的手臂,嘟起嘴輕輕地吹了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明明很疼就是不掉下來。

  花澤透:「……」

  mmp,誰能把這個扮綠茶上癮的東西從她身邊拉走?

  她輕踢了下腳邊的熊貓向導,內心道:「我有權限給玩家發送系統消息嗎?」

  【您是開發者賬號,擁有一切最高權限。】

  正在作戲的太宰治突然收到了一條系統消息,他不動聲色地點開了消息。

  【恭喜玩家解鎖成就,獲得茶香四溢稱號,獎勵游戲獎勵「口吐芬芳」一天。】

  他張嘴果然聞到了他口裡一股淡淡的綠茶香味,可真是茶香四溢、口吐芬芳。

  駭客小哥控制了車輛的行駛,殺人魔游走在列車中,看到列車裡的紅色的警示標牌和按鈕,渾身的血液都在翻湧。

  「紅色,紅色,紅色……」

  他一掌拍上了紅色按鈕,列車燈光霎時熄滅,頭頂的警示燈的紅色光芒籠罩了整個車廂。

  殺人魔更興奮了,「紅色,紅卡,紅色……好亮眼的紅色。」

  「一群渣宰,今天受死吧。」

  被處刑課派來抓捕罪犯的重力使中原中身後跟著剛剛臨時上任的切原赤也。

  中也凌空拉住了車輛的尾端,大力將車輛甩出了軌道。

  車廂內劇烈運動,有誘拐犯和殺人魔邀功一樣保護的花澤透並無大礙,但是被人丟在腦後的小澤卻高度緊張,靈活的躲避掉了砸過來的重物。

  車浪在地上轉了好幾圈,一顆網球打破了玻璃,強勢而來。

  太宰滾了幾圈收到了角落裡。

  煙塵散去,在場的幾個人並沒有大礙。

  「不建議這個時候硬碰硬,還不知道狀況還是先撤為好。」黑貓分析道。

  中原中也並不打算放過他們,他擼起袖子和切原赤也堵住了兩邊的路。

  格鬥專家衝上去應戰,這個處刑課的男人身上的戰意讓他熱血沸騰,他十分期待和這個男人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太宰治抽了抽嘴角,這個矮子可真有臉把人物身高設置成一八二。

  現在他看中也需要仰視了。

  不知道這個游戲有什麼道具可以讓中原中也原形畢露。

  160都是命,游戲裡高有什麼用?

  不會長,就是不會長!

  作者有話要說:

  我,gin,一個勤勤懇懇的酒廠打工人,哪怕談戀愛也是工作所需,不愧是我。

  我,太宰治,白虎獎影後候選人,代表作《我當綠茶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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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五十五個前男友

  老實說, 花澤透現在想直接下線走人。可小澤春風傻乎乎的躲在她旁邊,正往外探著腦袋,眼裡燃著一簇簇名為「激動」的小火苗。

  「要打起來了!」她喊了一聲後急忙捂住嘴。

  也不知道她在激動什麼。

  粉頭發的雙馬尾蘿莉在地上滾了一圈, 精致的蓬蓬裙沾滿了灰塵,她不滿的抱怨道:「沒有腦子的武力狂。」

  「哈?」中也指著自己一臉不可置信,「小矮子你在說誰?」

  太宰治暗自磨牙,現在這個形像什麼都好就是身高實在太矮了, 竟然被真實身高只有160的中原中也罵小矮子。

  氣死了。

  她揚起頭, 圓鼓鼓的臉上帶著天真,「不是嗎?沒、有、腦、子、的、武、力、狂。」

  醫生也附和她嘲諷道:「上來就打打殺殺的,跟格鬥專家一樣沒腦子。」

  「啊, 想打架嗎?說誰沒腦子?」格鬥專家咋咋呼呼地握緊了拳頭,手臂上的肌肉爆出,擋在醫生面前跟座大山一樣。

  醫生不耐煩地擺手,「大塊頭讓開, 你的敵人在對面。」

  格鬥專家聽聞立馬轉身,露出八顆牙笑的張揚,「來吧, 打一架吧!」

  「腦殘。」中也罵了一句, 壓低帽子衝了上去。

  「我也來, 我也來。」殺人魔揮舞著雙臂,像頑皮的孩童什麼事都覺得有趣想上去插一腳。

  四周掉落在地的列車殘骸飛起, 隨著中也的動作砸向他們。

  他腳踩著車頭, 風吹起了他背後的白色披風。

  處刑課的制服和港口黑手黨的制服大有不同, 一黑一白,處於對立。

  「怎麼回事?異能還可以帶到游戲中?」花澤透詢問熊貓向導。

  【游戲人物的身體數據來源於自身,本身所擁有的技能在游戲裡同樣可以獲得。】

  花澤透微笑道:「那你給我解釋一下我數據上的幸運E怎麼回事。」

  【這是根據統計玩家數據得到的資料。】

  換言之, 與游戲並無關系。

  小澤春風往上一躍,拉著掉落下來的鋼管爬上了牆壁,這期間切原赤也無差別掃射的網球一個都沒有打中她,反倒彈了好幾個在花澤透身上。

  這就是幸運sss的威力嗎?從「槍林彈雨」中過一個子彈也不沾身?

  格鬥專家暫時纏住了中也,中也原本認為這個大塊頭跟他過不了幾招,可是這個罪犯的韌性超出了他的想像。

  在他每一次以為將他打倒的時候,他都會掙扎著再次起來,心中的火一直在燒,澆不息也打不倒。

  黑貓跳上了圍牆,瞳孔幽幽發著光,「大家先走,沒必要和處刑課的人糾纏。」

  小澤春風一把抱住貓,教訓道:「貓咪醬不要跳這麼高,危險。」

  「……我是機器,並不是真的貓。」

  「不,你就是貓。」

  黑貓不再同她辯駁,從她選擇救貓而對躺在地上的行人見死不救後,他就認清了這個欺詐師重度貓控的事實。

  「運輸工別在猶豫了,快走。」

  運輸工「嘖」了一聲,摩托車從遠方而來,撞開了不停在發球的切原赤也,他一腳跨上車冷著臉道:「下去。」

  「月色如此美好運輸工先生不應該如此暴躁。」

  清冷的月光照在花澤透的頭頂,灑下來的月光落在她的眼角眉梢,她臉上是輕輕柔柔的笑容,運輸工回頭看了她一眼,差點深陷在她瞳孔中的漩渦裡。

  「麻煩。」他臉色並不好看,怎麼什麼人都能爬上他的摩托車後座了。

  「能夠和運輸工先生成為同伴,為了同一個目標奮鬥,是我的榮幸。」

  「閉嘴。」煩人,跟洗腦一樣的。

  花澤透見好就收,怕再說下去運輸工先生會直接不在乎他們淺淡的同伴情直接把她丟下去。

  「姐姐,等等我呀。」

  太宰治追了上來,但奈何腿長有限跑不了太快。

  花澤透回頭,太宰治沒有聽清楚她說的話,但依稀通過她的嘴型拼湊出了她說的話。

  「抱歉,我坐車先走了。」

  不知為何,太宰治總感覺這個場景似曾相識,難道是在夢裡出現過?

  「別——跑——」

  被格鬥專家纏住的中原中也發現了騎著摩托車開溜的運輸工,他一腳踢飛了牆壁,借用重力讓牆壁擋住了摩托車的前路。

  還敢在他面前玩摩托車?真是有趣。

  運輸工並沒有減速甚至開始加速,摩托車距離牆壁還有一米遠的時候他啟動了摩托車上的武器,紫色的激光直接轟開了擋在他們面前的牆壁。

  中也不再猶豫,一腳踢飛了試圖繼續妨礙他的格鬥專家。

  切原赤也催促道:「重力使,他們要跑了。」

  「一個也別想跑。」

  中也叫喊著飛奔過去想要試圖拉住摩托車,運輸工不緊不慢地按下了摩托車上的按鈕,借著射出的繩索,摩托車直接衝到了高樓的頂層。

  花澤透捂臉,不忍去看中也懵逼的表情。fg不要立太早,當心被打臉。

  太宰治拍了下身上的灰塵,看向同樣被留在原地的醫生,「姐姐,他們都走了,我們怎麼辦?」

  流氓拍著胸脯道:「放心,我會保護你們。」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掉落下來的列車殘骸嚇得縮到了一邊。

  格鬥專家掙扎著起身,衝中也叫嚷道:「繼續。」

  醫生無奈扶額,「還真是沒腦子。」

  她手指間夾著兩瓶藥劑,手指一松藥劑掉落在地,綠色的煙霧順著空氣四散。

  「不想被毒死就把解藥吃了。」

  流氓急忙撿起地上的小藥片,吞下去之後還不忘撿起另一篇塞到格鬥專家的嘴裡。

  太宰治沒有猶豫地吞了下去,左上角的系統上的血條被套上了衰弱buff,正不斷的在掉血,等他吞下藥片後衰弱buff被驅散,掉落的血條正一點點的上漲。

  「誒,醫生姐姐你好厲害呢。」他伸手戳了戳綠色的毒氣,有些好奇這個能給血條添加buff的毒氣。

  醫生突然貼近他,伸手摸了下他的側臉,動作親昵可說出的話卻不是那麼動聽,「呵,我勸你別在我面前裝純,哄哄其他人也就算了。」

  拙劣的演技還不如偽善的咨詢師。

  太宰治繼續裝傻,側頭道:「姐姐,你在說什麼?」

  醫生冷笑道:「都是罪犯,沒必要要裝,能不能拿到委托費全憑本事。」

  說完,醫生就直接離開了。

  太宰治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對於這個游戲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在這個游戲裡的NPC竟然擁有智力和自主行為。

  他收斂笑意,不高興道:「我真的好弱啊,都幫不了你們。」

  「你是挺弱的。」流氓摸了下頭發拍著自己的手臂道,「不放心,我會保護你的,我可是被判刑五億年的超級罪犯。」

  太宰治抬眼看著流氓資料上短短四年的刑期確定了這是個憨的。

  「那謝謝你了。」太宰一點也不走心的應了句,催促他道,「走吧,我們快點跟上他們,我要去找咨詢師姐姐。」

  太宰時刻牢記自己咨詢師腦殘粉的身份。

  毒氣還在擴散。

  中原中也和切原赤也同樣發現了血條的異常,他們迅速退出了綠色煙霧,捂住口鼻防止再次吸入毒氣。

  離開綠色煙霧後,血條持續降血幾秒後停了下來。

  現在他們兩個人都頂著血皮,想要繼續去追這些罪犯不亞於直接去送死。

  「可惡。」中也一拳捶塌了信號燈。

  切原赤也默默的遠離了他,機器獄警來的時候他還伸出小手指指向中也,表示信號燈倒塌與他無關。

  身為處刑課的重力使,卻因為破壞公共財產,被關到監獄反省四小時。

  中也直接氣的下線,什麼破游戲。

  那兩個玩家還有那個粉色雙馬尾的NPC ,他一定要抓到他們。

  他跟這個游戲杠上了,一天不抓到他們,他就一天不棄游!

  ***

  暫時脫離了危險的花澤透他們被黑貓帶到了一個隱蔽的倉庫,這個倉庫是警署存放物品的一個倉庫,駭客小哥在他們和處刑課的人打鬥時入侵系統解開的。

  那群警察估計怎麼也想不到他們要抓的罪犯正大搖大擺地躲在他們的地盤裡。

  駭客調出新干線停靠站點的平面圖,新干線是關東最高科技的產物,襲擊新干線的困難程度他們心裡都有數。

  「這裡是關西車站,新干線會在關西車站停靠二十分鐘。為了搬運貨物,警報系統會暫時解除,守衛的機器人會被換下派專人把手。你們的任務是潛入新干線裡面,拿出存放在第一節 車廂裡的保險箱,記住一定要在新干線行駛前將保險箱運送出來。」

  小澤春風躍躍欲試,「二十分聽起來很短,但是卻很有挑戰性。」

  黑貓誇贊道:「不愧是頂級的欺詐師呢。」

  花澤透欲言又止,也不知道小澤怎麼被藤原修給壓榨了,為了演好反派已經徹底拼了。

  「想要進入新干線,只能通過潛入天守閣啟動直達新干線的電梯到達站台。」

  小澤春風的任務已經更改為「潛入新干線獲取保險箱」。

  她低聲道:「社長,我任務完成了,一下子升了十級,接下來的任務已經變成潛入關西站台進入新干線獲取保險箱了。」

  他們還在研究進入關西站台的路線,花澤透並不懂進入關西站台有什麼難得,誰讓她的地圖所有傳送點都被解鎖,包括位於關西站台的傳送點。

  花澤透詢問道:「有一條捷徑擺在你面前,你要不要選擇捷徑?」

  「啊?」小澤春風有些懵。

  花澤透將她全解鎖的地圖截圖下來,私信發給了小澤春風。

  「你看消息,關西站台的傳送點我已經解開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她自顧自的答道,「意味我可以不用管那什麼電梯,可以隨時隨地的進入關西站台。」

  「……」這就是外掛黨嗎?可真牛。

  小澤春風拒絕道:「我不要,這樣一點游戲體驗感也沒有。」

  太宰治笑嘻嘻地湊到了女生們的談話中,「姐姐們,你們在說什麼?我也想聽聽嘛,欺詐師姐姐不要背著我和咨詢師姐姐說悄悄話,我要生氣了。」

  小澤春風動動鼻子吸了口氣,「誒,怎麼一股綠茶味?」

  花澤透憋笑道:「的確一股綠茶味。」

  小澤春風拉過太宰治仔細聞了聞,「是誘拐犯你身上傳來的。」

  太宰治訕笑道:「是、是嗎?我沒聞到。」

  花澤透意有所指道:「可真是茶香四溢呢。」

  太宰治心下暗想,咨詢師比他想像中的難纏很多。防備心強,一直沒有對她放下戒備,明明她只是個151的雙馬尾蘿莉而已,面對蘿莉還這麼有戒備心,是個狠人。

  他轉移話題道:「我剛剛完成了任務,一下升級了十級呢。」

  小澤春風點開面板,下一階段任務開啟要三十級,但她目前只有二十級,又卡級了。

  「我現在二十級,下一階段任務要三十級後才開啟,看來又得去完成委托做些支線任務升級了。」

  太宰治故作訝異道:「欺詐師姐姐才二十級嗎?我現在正好三十級,可以開啟劇情任務。」

  他漫不經心的試探問花澤透,「咨詢師姐姐你現在多少級了?」

  小澤春風剛想說她已經滿級就被花澤透用眼神制止。

  她迅速的給小澤發了條私信。

  【咨詢師:你是要讓我外掛的身份人盡皆知嗎?】

  【欺詐師:懂了,我閉嘴。】

  花澤透回道:「我現在25級,還需要做委托和支線任務積攢經驗才能到達三十級。」

  太宰治驚訝道:「欺詐師現在才20級沒想到咨詢師姐姐已經25級了,不愧是我的偶像呢。」

  小澤春風覺得有些不對勁,不就相差五級怎麼就被小萌新拉踩了。

  她疑惑道:「你不是剛玩游戲嗎?怎麼等級比我們還高?」

  太宰治解釋道:「游戲賬號是我買來的,三十級是原主人把支線任務全部清光肝出來的。」

  小澤春風豎起大拇指,一臉敬佩,「這是有幾個肝才能不過主線靠支線任務肝到了三十級,強啊。」

  「好了,開始任務吧。」花澤透及時制止兩個人聊下去,主要是害怕太宰治套話猜到她的身份。

  她給小澤私發了一條信息。

  【咨詢師:我的任務都清空了……你帶我任務吧,不要露餡。】

  【欺詐師:社長你放心,我有數。】

  花澤透關閉面板,內心吐槽道:「你有數個毛。」

  小澤春風挑選了一下距離他們最近的委托,直接傳送到了距離任務最近的傳送點。

  「唉,自從這裡修了河道多了一座橋後我和幸子的感情就被這座橋給阻攔,湍急的河流成了我和幸子之間最遠的距離,異地戀真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一件事。」

  年輕的男人坐在河邊正在釣魚,這一長串充滿感情的話飄到了剛剛到達的幾人耳朵裡。

  小澤春風無語道:「聽這個話我就覺得這個任務肯定不是什麼正經的任務了。」

  太宰治見縫插針的抹黑她,「欺詐師姐姐這個任務哪裡不正經呀,我覺得這個哥哥很可憐誒,雖然我沒有談過戀愛,但是我能感覺到這個哥哥真摯的感情。」

  他剁了下腳,連生氣都軟綿綿的,「我不准欺詐師姐姐說這個哥哥不正經。」

  小澤春風遲疑道:「你有……病?」

  太宰治感覺機會來了,他吸了吸鼻子,頭頂豎起的呆毛都塌了下來,「我只是覺得哥哥很可憐,對不起我讓欺詐師姐姐生氣了。」

  他偷看了下花澤透,拉了下她的衣角小聲道:「咨詢師姐姐我是不是很有病?」

  花澤透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安慰道:「欺詐師只是性格直,你不要介意。」

  聽到花澤透這麼說,太宰治瞬間破涕為笑,點頭道:「嗯嗯,我才不介意呢,倒是欺詐師姐姐不要生我的氣。」

  小澤春風面色復雜,她好像也沒說她生氣吧?這個誘拐犯怎麼回事,話說的好像她在欺負她一樣。

  「我沒生氣,走吧我們去接任務吧。」

  「我去,我去接任務。」

  太宰治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雙馬尾跟隨著他的跳動有韻律的上下擺動。

  小澤春風壓低聲音道:「社長,我怎麼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啊,可是我又說不上來她哪裡不對勁,甚至還覺得她有些些的可愛。」

  花澤透用關愛智障的慈善眼神注視著她,溫柔道:「小澤,多吃核桃,補腦。」

  小澤春風:「???」

  怎麼他們都奇奇怪怪的,讓人摸不到頭腦。

  「你們快來,是特殊委托任務。」

  《全員惡玉》的各種委托任務需要自行觸發,每一天的委托任務都不同。委托任務還分等級,像特殊委托任務完成後不僅獲得的經驗高,而且獎勵豐富。但是遇到特殊委托任務的概率不太高,目前游戲測試到現在論壇上就只有兩個人觸發了特殊委托任務。

  不過這個特殊委托任務雖然獎勵豐富,但是卻有一個缺點,就是特殊委托任務極其套娃。

  「思念戀人的有志想要給橋對面的戀人寫一封信,可是家裡的信紙用光了,需要我們去便利店給有志購買五張信紙。」太宰治把委托內容念了出了。

  小澤春風道:「我們來的路上有一家便利店,我去買,你們在這裡等我一會。」

  小澤春風說完就直接離開前往便利店購買信紙。

  太宰治見只有他和咨詢師兩個人就開始作妖了。

  他試探問道:「咨詢師姐姐和欺詐師姐姐是你現實中的朋友嗎?」

  秉持著說多錯多的原則,花澤透的回答很簡單,只有一個字,「嗯。」

  太宰治坐在河邊的大石頭上,低垂著頭喪氣道:「像欺詐師姐姐那麼好相處的性格,現實中她朋友一定很多吧?」

  而你只是她其中一個朋友而已,千萬要認清楚自己。

  花澤透想了想,現實中小澤朋友的確挺多的,但是再多也沒有她的朋友多。

  「是挺多的。」

  太宰治發現咨詢師並沒有什麼反應,繼續道:「真羨慕能有這麼多朋友的欺詐師姐姐,不像我,都沒什麼朋友,不過現在能認識咨詢師姐姐我超級開心的。」

  花澤透內心冷笑,你這麼狗怎麼可能有朋友。

  心裡這樣想,可她卻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反而柔和道:「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個體,每個人的性格也不同,生命中的人來來往往不一定就得在你的生命中留下痕跡,你要做的只是愛自己。」

  他們所處的地方是關西最頹敗的地方,四周破舊不堪,樓房上的廣告牌搖搖欲墜。

  河對面燈火通明,天上穿梭著列車,霓虹燈的光照在河面上,繁華的景像和這裡完全不同。

  NPC還坐在河邊釣魚,他一直看著對面,眼神中有對戀人的思念,也有對對面繁華生活的向往。

  花澤透微笑著站在陰影下,渾身好似泛著光芒照亮了她周圍的漆黑。

  太宰治突然道:「姐姐是咨詢師,什麼都可以向你咨詢嗎?」

  「什麼都可以,包括犯罪。」

  【玩家扮演咨詢師認知分+50,犯罪咨詢師性格推演進度20%。】

  兩個人注視著對方,腦海中湧起同一個想法。

  演,繼續演。

  太宰治為難道:「那、那我想問怎麼和咨詢師姐姐做朋友?」

  「我們不是已經是朋友了嗎?」

  太宰治頭頂的呆毛豎起來了,他眼睛微彎,小巧的臉上滿是笑意。

  「不准反悔了呢。」

  「當然。」當然反悔,和你做朋友不就跟你一樣狗了。

  小澤春風跑了兩條街才找到便利店,她迅速購買了五張信紙回來。

  可回來後她明顯察覺到社長和誘拐犯的氣氛不太對勁,怎麼她就離開一會兩個人就背著她有小秘密了?

  她厭厭的把信紙給了還在釣魚的有志,有志收起魚竿在口袋裡翻找了一陣後無辜道:「我忘帶筆了,好心人你能幫我去便利店買只筆嗎?」

  小澤春風瞬間暴怒,「沒筆你不知道早說?我還得再跑一次便利店幫你買筆?你是斷腿了還是發育不完全?不會自己去?你這樣的人還有女朋友?」

  機會又來了,現在不表現他的善解人意還等什麼時候表現?

  太宰治小聲道:「欺詐師姐姐你別生氣了,我去買。」

  「咨詢師姐姐我先走了,我很快就回來。」

  小澤春風的怒氣梗在喉間,發布委托任務的NPC並不像主線NPC那麼智能,只能按照設定循規蹈矩的行事。

  她罵了這麼大一段,可NPC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倒是跑的快。」小澤春風吐槽了一句,總感覺自己引狼入室了。

  趁著誘拐犯不在,小澤問道:「社長你們剛剛趁我不在是不是有了小秘密?」

  花澤透哄道:「沒有,她想和我當朋友罷了。」

  小澤春風不高興道:「我不管,你不能和她當朋友。」

  誘拐犯可愛的臉在小澤眼裡變得邪惡,她在內心給誘拐犯打上標簽,想要搶社長的壞家伙。

  花澤透直接忘了她剛剛才說的「我們不是已經是朋友了嗎」。

  「她一腔情願要和我做朋友,我沒答應她。」

  人類雖然和狗狗是好朋友,但是不包括太宰治這條狗。

  作者有話要說:

  拳頭又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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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五十六個前男友

  太宰治將筆買回來後, NPC洋洋灑灑寫了五頁紙的信後將信交給了他們。

  【玩家獲得任務物品「有志的信件」。】

  接下來就是將信件送到對面有志女友的手中,地圖上標的點距離他們現在的地點並不遠,只需要過橋再走幾步就能到達。

  太宰治率先上了橋, 腳才抬在半空就猛然收起,他向後彎腰,散落的頭發直接被電磁防護罩給割斷。

  隱隱的電流扭轉,太宰治隨地撿起個石塊丟上橋, 石頭還沒落下就直接被電磁防護罩電的粉碎。

  他拍了下胸口道:「好險, 差點就涼了。」

  花澤透思索道:「之前有志說隔了一座橋就如同異地戀一樣的話看來是真的,隔著電磁防護罩哪怕他們之間的距離再短也無法跨越。」

  小澤春風徑直去問有志,「這個怎樣通過這個電磁防護罩?無法通過橋到達對面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幫你送信。」

  聽到關鍵詞被觸發的有志理直氣壯道:「我不知道, 我如果知道我就自己去了,為什麼還要送信?」

  小澤春風:「……」

  他說的還有幾分道理。

  花澤透看了下地圖搖頭道:「我們要到達的地點只能通過地點四周的兩座橋進入,還有一座橋在另一邊,附近正好有個傳送點, 但那座橋應該和這座橋情況一樣,都有防護罩。」

  小澤春風喪氣道:「就知道特殊委托任務沒有那麼簡單,不僅套娃還那麼難。」

  太宰治無聊的往橋上丟石子, 丟了一個又一個。委托任務被卡住, 無法進行下去, 破解電磁防護罩的方法他們現在都沒找到。

  突然花澤透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我先離開一會。」

  「社……咨詢師你找到了破解防護罩的辦法?」

  花澤透神秘道:「我們無法解開電磁防護罩, 但是有人可以。」

  花澤透說完就直接傳送離開了這裡。

  小澤春風看這個她自己撿來的誘拐犯不太看的順眼了, 也不怎麼想和她說話, 直接坐到了NPC旁邊一聲不吭。

  太宰治轉了下眼睛,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挑撥離間。

  「欺詐師姐姐,你和咨詢師姐姐現實中是朋友嗎?」

  小澤春風不善道:「要你管。」

  「你們看起來關系很好誒。」太宰治走了幾步在小澤春風附近的位置坐下。

  小澤春風「哼」了一聲, 什麼叫看起來關系很好?她敢保證在冰帝她絕對是和花澤透關系第二好的人,至於為什麼是第二好,原因是第一好的人她搶不過。

  在冰帝誰敢跟跡部景吾搶東西。

  小澤春風冷臉不鹹不淡道:「我警告你,我跟社長關系最好了,你別想插進我們中間。」

  社長?太宰治迅速抓到了小澤春風話語中的漏洞。

  這兩個玩家年齡應該不過十幾歲,大概才上高中,被稱呼為社長應該是學校裡社團的社長。

  太宰治仰頭,利用這張臉的天然優勢賣萌道:「我知道你和欺詐師姐姐關系最好了。」

  他湊近小澤春風,輕輕地蹭了蹭她的手道:「欺詐師姐姐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小澤春風往旁邊移了移,「想太多。」

  她快要忍不住,她真的有點可愛。

  「欺詐師你別生氣了嘛。」太宰治搖著她的手臂在撒嬌。

  小澤春風直接繃不住了,「好啦,別搖了,我沒有生你的氣。」

  兩個人之間氣氛變得緩和,小姑娘就是好哄,比起那個咨詢師來說,這個欺詐師單純的就跟白紙一樣,單純到有些蠢了。

  花澤透回來時多了一個人,她消息的這十幾分鐘內是去把駭客小哥給拐來了。

  「松、松松開!」

  他衣領被花澤透拉住,原本圍繞在他身邊的其中一個無人機唄花澤透抱在懷裡,他戴在頭頂的帽子也不知所蹤,頭發亂翹,整個人狼狽不堪。

  「多謝駭客小哥的幫忙了,這個電磁防護罩相信不要幾秒你就能夠給解開了。」

  他整理了下衣服,對於這個分分鐘能解開的電磁防護罩十分不屑,「就這?你等著。」

  駭客小哥目前好感度在二十,處於陌生人之上的好感,對花澤透的印像也是保持在有趣,所以花澤透的請求他雖然不情願,但還是答應了。

  小澤春風目瞪口呆,不愧是社長,短短一兩天的時間就和主線NPC混熟了,甚至還讓主線NPC來幫助他們完成委托任務。

  駭客手指飛快在電腦上按動,短短三十秒,橋上電磁防護罩上面隱隱流動的電光就越來越淡,駭客電腦上的破解進度也到達了百分之百。

  「簡直一點挑戰性也沒有。」

  太宰治撿起一個石頭丟了過去,成功落地。

  駭客小哥囑咐道:「只有二十分鐘的時間,你們如果要去送信的話得快點了。」

  用完駭客小哥後,花澤透直將把他送了回去,她直接把駭客小哥當成了完成任務的工具人。

  破解了電磁防護罩之後,送信的任務就變得很簡單了,將信件送達後,他們的經驗漲了好幾級當然並不包括花澤透。

  跡部忙完事情後照例看了下游戲賬號,發覺花澤透已經上線四個小時了。

  他揉了下有些混沌的腦袋,看向指針指著十二的手表。

  還打算接著去接委托任務的花澤透發現她的面板無法點開,最頂端顯示著紅色的倒計時,一閃一閃很有緊迫感。

  【倒計時一分鐘。】

  【健康系統提醒您,您游戲時間已經超過四個小時,即將啟動強制下線。】

  ???健康系統是什麼鬼?

  花澤透從沒有想過她縱橫游戲屆這麼多年,還有一天會被健康系統給制裁。

  倒計時上的數字顯示還剩三十秒,為了不讓太宰治看出端倪發現她的馬甲,她迅速的給小澤春風發了條私聊。

  【咨詢師:我要下線了,到時候在玩吧。】

  【欺詐師:嗯嗯,我也要下線了。】

  「誘拐犯我們先下線了哈。」

  小澤春風打了個招呼,沒等太宰治說話就直接下線了,和她一同下線的還有花澤透。

  誘拐犯和咨詢師走了,沒有搞事對像的太宰治也失去了玩游戲的興趣匆匆下線了。

  隔天,頂著兩個熊貓眼的花澤透和小澤春風對視一眼相顧無言。

  跡部景吾看著昏昏欲睡沒有精神的花澤透頭疼道:「沒收游戲賬號!」

  花澤透打了個哈欠,有氣無力道:「跡部大爺你不要如此無理取鬧。」

  一面鏡子對准了花澤透的臉,跡部嘲諷道:「你注意到了你跟熊貓一樣的黑眼圈和因為作息不規律導致的滿臉痘嗎?」

  跡部的話像刀子一樣直往花澤透的心裡戳。

  她捂住眼睛搖頭道:「我不看,我不聽,我不知道!」

  今天早上洗漱的時候花澤透就發現了自己糟糕的皮膚狀態,最近玩游戲導致日夜顛倒作息不穩,她下巴爆了一堆痘,不想爛臉她只好頂著一張憔悴又蒼白不堪的臉上學。

  上學時好幾個跟她打招呼的人旁敲側擊問她是不是得絕症了,簡直有病。

  跡部提醒道:「後天就是鈴木家三十周年慶,你不想頂著這一張臉去參加宴會吧?」

  花澤透完全忘了這茬,她放下捂著眼睛的手,拿過鏡子仔細端詳了下那幾個並沒有多大影響的痘。

  「沒關系,幾個痘而已,這代表我正青春。」她伸手碰了下下巴上紅通通的痘,「嘶」了一聲面色扭曲,「痛痛痛痛痛。」

  「活該。」見花澤透還在碰跟上癮了一樣,跡部直接一把拍開她的手嫌棄道,「髒。」

  捏痘痘真的有點上癮,明知道不能碰,碰了疼不說還會感染更嚴重,但是痘痘就是有種特別的魔力,讓你忍著疼都想要碰它。

  花澤透蠢蠢欲動的手還想去作死的去蹭痘痘,但是跡部一個眼神就讓她歇了小心思。

  國文老師的說話慢慢悠悠,又拉長語調,聽的讓人直打瞌睡。前排的小澤春風已經倒下下,相信她也快倒下了。

  跡部景吾裝作無意問她,「送你上學的男人是上次在英德見過的國木田君嗎?」

  花澤透點點頭,趴在桌上,聲音嗡嗡的傳來,「嗯。」

  今早國木田就被福澤諭吉派遣來保護她了,現在她面對的不只有一直暗中關注她的當年綁架案的首領,還有黑衣組織的暗殺。

  為了不讓跡部起疑心,她編了個理由解釋道:「偵探社生意不景氣,連亂步的零食都買不起了,為了幫助他們我特意請國木田君來當幾天的保鏢。」

  跡部冷哼了一聲,「你倒是好心。」

  花澤透松了口氣,她平時行為就不著調,這麼讓人難以理解的行為,跡部都沒有疑惑。

  可見她平時的行為是有多麼不著調了。

  放學後,花澤透打算去一趟美容院,畢竟她嘴上說著不在意,但仍不願意後天頂著一臉痘去參加鈴木財團三十周年慶。

  國木田幫她拉開車門,還小心的用手護住了她的腦袋避免她撞上車門。

  等花澤透上車後他才坐到了後座上。

  「讓你等一天了,是不是很無聊?」花澤透問道。

  國木田搖頭道:「並不,我沒有閑著一直在處理文書,時間過得很快,所以並不無聊。」

  後天鈴木家三十周年的宴會花澤透已經找到了現成的男伴,她想去去美容院之後應該去男裝店給國木田定制一身西裝。

  她仔細打量國木田,目光一直停滯在他身上。

  國木田背脊停止,手放在大腿上,緊張地握緊了拳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花澤透張口念出了幾串數字,國木田臉上湧起紅暈,他不自然地搖下車窗,感覺熱氣在臉上蒸騰。

  「你的三圍對嗎?」

  他扯了下脖子上的領帶,沒有束縛他的呼吸能正常了些,狹小的空間讓本就緊張的他甚至可以聞到來自花澤透身上的香水味。

  「嗯。」他並不想談論這個話題,非常迅速的回答之後就默不作聲。

  可花澤透並不想放過他,滿意地點頭誇贊道:「很不錯的身材。」

  被女孩子這樣子直白的誇國木田有些手足無措,他翻開他寫在「理想」上面的「詳細配偶計劃」,計劃上足足有58條,無論哪一條現在的花澤透都不符合。

  他冷靜下來,推了下鼻尖的眼鏡,反射光從鏡片上閃過,「保鏢的任務中並不包括特殊服務。」

  花澤透表情變得驚恐,「先生絕對是跟太宰學壞了吧?絕對是學壞了吧?學壞了!」

  反應過來自己話中另外一層意思的國木田臉爆紅,像顆紅透了的番茄,他惱羞道:「喂!不要腦補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看跟太宰學壞了的人是你!」

  花澤透揉了下被國木田吼的要幻聽的耳朵,道:「誰讓先生你說話太讓人想入非非。」

  國木田臉上還帶著微紅,他咳嗽了一聲道:「是你想太多了。」

  果然是長大了,思想也變得肮髒了。

  到達美容院後,花澤透征求國木田道:「先生是跟我一起去還是在車裡等?」

  國木田沒有猶豫跟花澤透一起下了車,殺手的暗殺無孔不入,為了保證委托對像的安全,國木田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跟她一起進入美容院。

  花澤透來的美容院是常來的銀座2丁目的奧林匹亞美容院,因為是常客一進門就被眼熟她的服務員帶到了她經常待的包廂。

  人還沒坐下,就聽到外面人喊:「花澤小姐今天怎麼舍得來了?嘖嘖,看這滿臉痘簡直不能見人。」

  花澤透回以微笑當即就懟了回去,「山崎小姐大概是已經過了長痘的年紀了,所以火氣才會這麼大。」

  山崎富榮的臉瞬間拉下來,她恨恨的吩咐外面的美容師,「她來沒有優惠加倍收錢!」

  這樣的場景,美容師一個月內能見兩三次,只要花澤小姐來,老板一定會特意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來花澤小姐面前走一遭,還會忍不住的和她吵架,可結果每次都把自己給氣的半死。

  花澤透不在意道:「我又不是沒錢。」

  山崎富榮擺手,不耐煩道:「快給她弄,最好把她嘴堵上。」

  國木田低聲問道:「這位是?」

  兩個人看起來很熟悉,但關系卻屬實不算好。

  「你同事的前暗戀者。」

  花澤透平淡的幾個字確認國木田內心翻江倒海,「太宰?」

  「嗯。」花澤透表情一言難盡,「你看她,長的還不錯,就是腦子不好使,喜歡上太宰治的人能有好下場嗎?」

  雖然背地裡說人壞話不是國木田會做的行為,但是那個人是太宰治就另當別論。

  任何准則遇上太宰治,就會通通失效。

  正在搭訕路過的漂亮女士,問詢是否要和他去殉情的太宰治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太宰治嘆了口氣,「又是被漂亮女士拒絕要去殉情的一天。」

  他點的咖啡送上了桌,榎本梓放下咖啡的手還沒來的及收回來就被太宰握住了。

  他語氣溫柔,看向榎本梓的眼神就如同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樣,「女士,請容許我再次問你……」

  「不要。」太宰治還沒說完,就被榎本梓無情的拒絕,她抽回自己的手,無奈道,「太宰先生,短短十分鐘裡你就問了我二十次要不要和你一起去殉情,我都答案還是跟前十九次一樣。」

  「不要。」

  太宰治浮誇地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傷心道:「好吧,實在是太可惜了。」

  「太宰君,我再次提醒您,您這是性.騷.擾行為,我隨時都可以去報警。」安室透擋住了榎本梓,手勢示意她走,讓他來應付這個難纏的人。

  他拉開太宰治對面的椅子,壓低聲音道:「太宰君,你再次來找我不會是簡單的想來喝咖啡吧?」

  太宰直起身,懶洋洋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團皺巴巴的紙。

  安室透一眼就看到紙上的照片,他反應迅速的將紙張翻轉,面色不善道:「太宰君到底想做什麼?」

  從他的反應了太宰治已經得到了他想知道的答案,他坐正抿了口咖啡道:「看樣子認識。」

  對面的這個男人看起來像個沒有成年的男孩子,行為還帶著稚氣,但是跟他有過短暫相處的安室透知道這個男人的可怕之處。

  雖然是偵探社的一員,但是非觀念並不強烈。人們常說非黑即白,但太宰治卻不屬於黑也不屬於白,他是游走在黑與白之間的灰,沒有立場,只想去做他想要做的。

  這樣的人,很危險。

  安室透直截了當道:「太宰君想做什麼直說吧,也沒有必要拐彎抹角試探來試探去。」

  「好。」太宰治應道,霧蒙蒙的雙眼裡陰霾散去,漆黑的眼珠直接凝視著他,一字一句道,「GIN為何要暗殺花澤透?」

  「什麼?」安室透對太宰治的話感到驚訝。

  太宰治挑眉道:「看來你也並不是那麼被他們信任。」

  安室透解釋道:「組織中是有嚴格的等級制度的,由那位先生分配任務,再由等級高的成員一層層分布下去,每個成員之間的任務獨立,能夠知曉任務的只有你的上級和同伴。能讓GIN直接執行的任務肯定是那位先生親自吩咐他去做的,至於那位先生分配了什麼任務我並不會知曉。」

  安室透說話後,表情嚴肅,他警告太宰治道:「太宰君應該知道有些秘密只能爛在肚子裡的道理吧。」

  「我沒興趣將你的臥底故事告訴別人。」他摸著咖啡杯手指扣了扣思索道,「一個普通的女高中生為什麼值得那位先生派人去暗殺呢。」

  安室透質問道:「打斷一下,你確定你口中普通的女高中生是小透嗎?」

  太宰治開始細數花澤透的普通之處,「按時上學,會上課開小差,也不像不良少女一樣上學不穿制服,有朋友,吃飯上廁所會和朋友結伴而行。」

  他反問道:「這不普通嗎?」

  安室透不欲和他爭辯,像哄小孩子一般的哄他,「你說普通就普通。」

  太宰治傾身,猜測道:「你說是不是那位先生也是透醬的前男友,因愛生恨,得不到就要毀掉她?」

  安室透笑容和善,「太宰君,少看些影響腦子的不良讀物。這件事情我會盡快調查清楚的,太宰君若無別的事可以走了。」

  安室透直接開始送客,對待太宰治沒必要太可氣。

  太宰治將杯子裡的最後一口咖啡喝完,拍拍屁股走人,沒有付賬。

  安室透搖頭,無奈的自掏腰包給太宰治付了錢。畢竟這位可是窮的叮當響,天天坑同事的錢,以至於被聊天室裡職業為前男友的人天天催債。

  正在做美容的花澤透並不知道她的兩個前男友因為她進行了一場「友好」的交談。

  國木田將今天全部的文件處理完後,花澤透的美容還沒有結束。

  他並不是沒有什麼耐心的人,收起電腦安靜的在旁邊等待她。

  山崎富榮靠在門邊嘲道:「也就她好命,男友換了一個又一個,如今又來一個。」

  國木田沉穩道:「山崎小姐,我並不是她的男友。」

  只能算前。

  花澤透似乎睡著了,國木田往她那看了一眼,只有熟睡時她才會露出最真的模樣,沒有偽裝和人設的原本的她。

  國木田感覺到苦澀在口裡蔓延,夾雜著不甘心和每次午夜夢回時的惆悵。

  這種感情太過於復雜和莫名其妙,讓他無法去分析這個感情到底是什麼。

  「切,不是男朋友是啥?花澤透包養的小白臉?」

  國木田被口水嗆到了,他解釋道:「我是小……」他頓了下,換了更加貼合他們關系的稱呼來稱呼花澤透,「……花澤小姐的保鏢。」

  「就她排場大。」

  「怎麼,山崎小姐羨慕了?」花澤透剛醒就聽到山崎富榮酸溜溜的這一句話。

  「羨慕你?搞笑。」

  花澤透的美容做完了,剛剛還紅通通的痘痘現在只剩一點點的小印子了,她照著鏡子道:「你人不行,但是這個美容院卻不錯。」

  山崎富榮不爽道:「十五萬不打折。」

  花澤透掏出卡,諷刺道:「小氣。」

  國木田的濾鏡再一次碎的稀碎,一個美容就花了十五萬日元的人,怎麼可能是個貧窮女學生。

  他以前到底是有多天真才會被那麼拙劣的人設給騙了。

  真是個謎。

  做完美容後,花澤透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拉著國木田去了男裝店。

  這家男裝店看樣子花澤透也常來,一進來導購就准確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同時臉上掛著「這一單要發財」的微笑。

  國木田還沒有來得及思考一個女生為什麼會這麼熟悉男裝店就被花澤透直接推倒了換衣間。

  從換衣間頂上丟進來一套西裝,花澤透的聲音隔著門依舊清晰,「先生,你試試看。」

  「花澤透,我沒空給你鬧。」國木田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這是借他給哪個男人試衣服呢?

  「鬧什麼?後天鈴木家三十周年宴會,先生肯定要和我一起去參加啊,難不成你想穿著你這一套西裝陪我去參加晚宴?」

  花澤透拒絕道:「我不要。」

  國木田臉色緩和,原來是自己想太多。

  花澤透還在門外催促,「先生你快點,不准不換!」

  國木田穿完衣服後磨磨蹭蹭的出來了,他背對著花澤透正在對著鏡子整理另外。

  黑色的西裝穿在國木田的身上有些不和諧,他還是更適合他原先穿的跟頭發顏色相近的金棕色西裝。

  見花澤透良久沒有反應,國木田忐忑地問道:「怎麼樣?」

  「好看是好看,但是總感覺……」花澤透圍著他口裡念念有詞,她靈光一閃,右手握拳捶向左手,恍然大悟道,「像賣保險的!」

  國木田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

  「花澤透,你給我滾!」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為什麼突然覺得沉穩系的男人這麼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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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五十七個前男友

  鈴木家三十周年慶是在一艘名為莎莉貝絲的游輪上舉行, 屆時游輪會從橫濱港口出發一路行駛到東京灣,為期三個小時。

  這三個小時中船只不會進行靠岸,並且船上布置了大量的警察, 怪盜基德想要從莎莉內絲號上獲得暗夜之星的難度直線上升。

  就算獲得了暗夜之星, 從洶湧的面上的一葉孤船上想脫身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小透的男伴怎麼從沒見過?哪家的少爺?」西門總二郎在內心搜尋了一圈,都沒講花澤透旁邊沉穩自持的男人跟名字對上號。

  花澤類淡淡吐出兩個字,「保鏢。」

  他沉著張臉, 一路上一個字都沒有說, 這是他今天開口說話的第一句話。

  西門總二郎能明顯發現花澤類心情不好, 「保鏢」兩個字也莫名被他說出了哀怨之意。

  瞬間, 西門總二郎就明白花澤類的哀怨來自於哪裡,花澤透找一個保鏢當男伴都不找他, 難怪他一幅怨婦樣, 愁眉苦臉。

  道明寺司正忙著哄牧野杉菜,美作玲早就穿梭在人群中去找新的獵物, 就剩他和花澤類孤獨做伴。

  其實只是因為他掃了一圈沒遇到感興趣的人,更樂意留在花澤類身邊看戲。

  他拖著花澤類繞過人群來到花澤透旁邊, 剛習慣性的要伸手攬住花澤透就被國木田扭住了手腕。

  「這不是活該嗎?」花澤透端著杯橙汁抿唇笑並沒有讓國木田放開他。

  西門總二郎能屈能伸,當即求饒道:「小透, 我錯了,你讓你保鏢松開我。」

  「你認錯的態度倒是快。」花澤透還是沒有松口說放開他。

  西門總二郎目光看向花澤類,委屈道:「類你管管她。」

  花澤類往外走了幾步, 一幅不認識他的樣子,冷漠的態度讓西門老淚縱橫。

  「活該。」花澤類吐出兩個字嘲諷他,毛手毛腳想干嘛?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可能會攜帶很多不干淨的病菌嗎?

  西門總二郎哀怨一嘆,「唉,招誰惹誰了我。」

  花澤透眼神示意國木田松開他, 西門總二郎被放後忍痛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面色扭曲卻沒有多言。

  「我發現了你一個優點。」

  花澤透對他們幾個態度一直不太好,西門難得聽她誇他,感興趣道:「什麼優點?」

  「有自知之明。」

  「呵呵。」

  被嘲諷的西門哼哼兩聲,不再在這裡當靶子被她攻擊,轉頭就去把已經和漂亮女生搭訕的美作玲揪了出來喝酒。

  「你又受什麼打擊了?」美作玲晃了下手中的紅酒無奈道。

  西門拉著張臉道:「你說我身上有什麼優點?」

  美作玲想了很久,長久的沉默讓西門不渝道:「連小透都能立馬說出我的優點,你還是我兄弟我的優點還要想半天?」

  花澤透對他們的嫌棄程度讓美作玲懷疑他的話,「你確定她說的是你的優點?」而不是變著法的在嘲諷你?

  西門一笑,笑容有幾分陰森,「她說我的優點是有自知之明。」

  美作玲:「……」

  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放棄搭訕漂亮姐姐而是來跟西門扯皮,簡直智障。

  花澤類的眼神一直在國木田身上掃射,很平淡的眼神,平淡到不帶感情沒有一絲波瀾,讓國木田渾身雞皮疙瘩直往外湧。

  他的手扣緊了口袋內側,身體僵硬站得筆直,莫名的緊張感在他身上蔓延。

  明明只是個高中生而已,卻讓他這般緊張。

  花澤類正在給這個所謂的保鏢打分。

  身高在及格線以上,長相沉穩哪怕他看不順眼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帥氣,就是眼下掛著淡淡的黑眼圈,再怎麼遮掩都無法掩蓋忙碌於工作的社畜氣息。

  綜合下來馬馬虎虎打五分吧。

  跡部到時就看到這副詭異的畫面,花澤類正面無表情地看著國木田,微微皺起的眉頭像在說「不行」。

  「他們怎麼了?」他手肘推了下兩人之外一派從容在看戲的花澤透問道。

  「我也不知道,花澤類一直這副樣子,我覺得他在發呆,先生應該是在警惕四周。」

  警惕四周?有什麼值得警惕的?怪盜基德嗎?

  跡部心裡一連湧出三個問句。

  怪盜基德只是個單純的小偷,花澤透的保鏢只負責她的安全,而且據花澤透的表訴這個保鏢可有可無,聘請他也只是為了做慈善,但這兩個人認真的態度讓跡部開始生疑。

  究竟發生了什麼,花澤透需要雇請保鏢,而且還瞞著他不告訴他原因。

  跡部直覺告訴他,這件事一定不普通。

  他揉了下眼下的淚痣,有些頭疼。

  今天跡部的打扮跟往日不同,他頭發被全部往上攏,跟學校時的氣勢一點也不一樣,一幅成功上位者的模樣,霸道總裁本霸。

  「啊,花澤透,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跡部向前一步,影子把花澤透籠罩,壓迫性地貼近她質問道。

  花澤透緊張地喝了口橙汁,撇頭不去和跡部對視,「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再說了我隱藏的少女心事又憑什麼告訴你。」

  不與跡部對視感覺太心虛,她仰頭直視跡部的眼睛,虛張聲勢道:「好、好笑!」

  「嗯?」跡部嘴角上揚,狹長的眼睛微微彎起,鼻腔發成一聲低沉磁性的聲音,「少女……的心事?」

  他停頓的地方很微妙,直接惹惱了花澤透,「怎樣我不少女?」

  跡部輕笑一聲,「少女?」

  他眼神環視了一圈花澤透,今天宴會的主角是鈴木家,所以她並沒有穿的太過於張揚,只是簡單的一身海藍色禮服,黑色的頭發卷成了波浪,發尾染成了跟衣服顏色一樣的藍色,垂在腰間像船外緩緩流動的海水一樣。

  「那樣才是少女。」

  跡部說的少女正是向他們走來的園子和毛利蘭。

  園子一改平常的大大咧咧,禮貌道:「歡迎跡部君來參加鈴木家三十周年宴會。」

  跡部頷首回應,「能受邀來到莎莉貝絲號是我的榮幸。」

  穿著小西裝的柯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園子這副優雅淑女的樣子真讓人毛骨悚然。

  「夠了,你們裝什麼呢。」花澤透看不過眼了。

  園子長舒了一口氣,「優雅好累。」

  「伯母怎麼想的,竟然弄了這麼多假的暗夜星辰發給賓客。」

  一進入莎莉內絲號到場的賓客就被送上了一顆與暗夜星辰幾乎一模一樣的珠子,曾在園子家看過暗夜星辰,還近距離接觸過的花澤透都沒有分辨出這個與真的有什麼不同。

  「媽媽說所有人都戴著暗夜星辰,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只有她知道,這樣基德也不知道游偷哪個。」

  花澤透吐槽道:「有一說一,我不覺得伯母會把暗夜星辰放在別人身上,只有一個可能,真的暗夜星辰只在伯母身上。」

  這麼簡單一想就能想通的障眼法怎麼能迷惑怪盜基德呢。

  小蘭恍然大悟道:「對哦,暗夜星辰那麼貴重,朋子阿姨怎麼會交給別人,肯定在自己身上呢。」

  「我很好奇。」花澤透疑惑道,「怪盜基德為什麼每次都要盜寶石?而且盜完之後還會還回去。」

  怪盜基德並不像其他的小偷一樣,每次偷盜之前他會提前發布預告函,在警方嚴密的防守下把他想要的寶石偷走,但最奇怪的是幾天後他又會把他偷到的寶石原封不動的還回去。

  這就是為什麼網絡上有那麼多喜歡怪盜基德的人的原因。

  國木田推了下眼鏡分析道:「怪盜基德每次都會發布預告函告知所有人他要進行行竊了,這麼大張旗鼓的行為,我猜測怪盜基德很有可能是表演型人格,想要用囂張的手段引起別人的關注與贊同。」

  小蘭被水嗆到彎腰猛烈的咳嗽,花澤透連忙扶住她,和園子一起幫她順氣。

  花澤透一邊輕拍小蘭的背一邊問道:「那為什麼怪盜基德只偷寶石不偷其他的東西呢?」

  國木田分析的一本正經,「閃亮的寶石更能滿足怪盜基德的空虛,他喜歡的不是寶石而是偷盜寶石的這個過程,在這個過程中產生的刺激感才能滿足怪盜基德扭曲的**。他想要要的不是寶石本身,所以才會在偷完寶石後,為了展示他技術高超,也為了嘲諷那些沒有抓住他們的警察將寶石還回去。」

  花澤類默默的給國木田在心裡的打分減了一分,理由是懂得太多,花澤透無法掌控。

  這下國木田的打分更不及格,更要pass掉他的。

  不知道為什麼小蘭咳的更厲害了,一張臉漲的通紅,因為咳嗽說話聲音還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磁性。

  「真的嗎?怪盜基德是這樣的人?」她疑惑道。

  作為怪盜基德頭號粉絲的園子忍不了了,「國木田君不要胡說!基德大人明明是個浪漫又有魅力的男人,才不是你說的這樣。」

  站在園子身後的京極真已經黑了臉,花澤透給園子使了個眼色,可是正在滔滔不絕的吹噓怪盜覺得的園子完全沒有注意。

  花澤透扶額道:「園子我很不想提醒你,京極君就在你身後。」

  小蘭及時讓位,幾個人眼睜睜地看著京極真拉走了園子,卻沒一個人阻止。

  「那是鈴木的男朋友?」跡部問了句。

  「嗯,空手道大賽的冠軍!」花澤透嘆了口氣,「怪盜基德敵人+1。」

  「不過我刷到過怪盜基德的圖片,穿著白色西裝披著帥氣的白披風,頭戴白色禮帽,用單片眼鏡遮住臉,也不怪園子喜歡,從打扮來看的確挺浪漫的。」

  跡部嘲諷道:「小偷罷了。」

  國木田也道:「就算他偷的東西還了回去,但小偷就是小偷,美好的包裝也無法掩蓋他是小偷的事實。」

  柯南攤手,怪盜基德敵人+2。

  為了偷取暗夜星辰假扮成小蘭的怪盜基德感覺自己心上被狠狠地戳了幾刀。

  這個女人無形之中給他拉了好多仇恨,簡直有毒。

  早知道就不假扮毛利蘭了,直接扮成她不更好?

  為了助興,鈴木朋子還請了個魔術師假扮怪盜基德,當著所有賓客的面上演了一出擒獲「怪盜基德」的戲碼。

  她這一出明顯沒有給警方通氣,黑羽快鬥掃了一圈,直接將警方的人篩選了出來。

  他目光一直停留在鈴木朋子身上的暗夜星辰,忽略的小細節被他重新想起,剛才鈴木朋子取出她自己的那枚暗夜星辰可是戴著手套小心翼翼,反觀其它分發給賓客的暗夜星辰都是隨手拿了出來。

  正如花澤透所說,這或許就是一個障眼法,畢竟暗夜星辰如此重要,還是放在自己身上最為保險。

  在宴會上,花澤透竟然見到了難得一見的人物。

  她幾杯朝他遙遙致意,國木田看到來人神情警惕,擋在了花澤透面前攔住了男人的去路。

  別人也許不認識這個看起來氣質和藹的大叔,國木田卻認識。

  在橫濱最不能惹的人,港口黑手黨首領——森鷗外。

  森鷗外搖了搖酒杯和花澤透裝著橙汁的杯子相碰,他語氣緩和道:「國木田君不要如此緊張,今天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來參加宴會的賓客。」

  國木田卻並不領情,手放在口袋裡扣緊了擋在口袋裡名為「理想」的本子,他言辭犀利道:「港口黑手黨首領是普通人的話,那這世上的人都不配稱為普通人了。」

  距離他們較近的跡部聽到了國木田壓抑的聲音,同樣也聽清了「港口黑手黨首領」這幾個字。

  跡部抱臂整個人成防御姿態,港口黑手黨的名聲並不好,當然港口黑手黨首領的名聲更不好。

  雖然知道這個場合他並不會做什麼,但防範他絕對是來自下意識的反應。

  森鷗外無奈笑道:「不必如此緊張。」

  花澤透並不緊張,舉著杯橙汁繼續跟他干杯,大有想用橙汁把他喝趴下的架勢。

  森鷗外拒絕道:「花澤小姐想用橙汁套路我?你換成酒,我就繼續和你干下去。」

  國木田和跡部兩個人的臉色並不好看,花澤透和港口黑手黨首領的關系似乎並不太簡單。

  兩個人心中同步的湧現出一個想法。

  這也是魚塘中的……阿不,是某任前男友?

  花澤透表情嚴肅道:「大叔你這是在教唆我犯罪!」

  森鷗外笑道:「這從何說起?」

  「我還沒有成年,不能喝酒,讓一個未成年和你喝酒難道不是在教唆我這個未成年人犯罪嗎?」

  被突然扣上「教唆犯罪」這頂帽子的森鷗外好脾氣的當即認錯道:「是我考慮不周了。」

  他的態度溫和的可怕,讓跡部懷疑這個男人真的是那個傳說中「心狠手辣,心機深沉」的港口黑手黨首領嗎?

  花澤透目光巡視了整個大廳好幾遍都沒有找到該在的人,她問道:「只有大叔你一個嗎?沒人保護你?中也呢?」

  「中也君外出公干了,還需要等下月才回來。」他眼神淡淡的掃了一下暗處,「芥川在附近,藏在看不見的角落裡,花澤小姐想找應該會有些難度。」

  鈴木家租用橫濱港還熱切的邀請了森鷗外來參加晚宴,必要的社交他逃不了,哪怕他是港口黑手黨首領也一樣,只是不同的是他出門,陰暗處藏著無數人負責保護他的安全。

  鈴木夫婦簡單的講了幾句後就下台了,舒緩的音樂響起,跡部還來不及行動就被森鷗外搶先了。

  他伸出手,語氣是成年男人獨有的成熟和溫柔,「花澤小姐,可否共舞一曲?」

  「我的榮幸。」

  花澤類看了眼森鷗外,直接將他pass,理由只有一個,太老。

  國木田負責保護的人竟然和偵探社最不對付的組織頭子正在一起共舞,實在是太淦了。

  跡部冷眼旁觀,也沒有邀請其他人跳舞的**,他踱步來到忍足所在的桌邊,拿起……橙汁猛灌了一口。

  對不起,他也未成年,目前並不能飲酒。

  忍足一開口就直接在雷區上蹦噠了,「和花澤一起跳舞的男人是誰?」

  忍足縮了下身子,恍惚間他似乎感覺自己正在和跡部打網球,而跡部使出了「冰之帝國」。

  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頂上掉下來的冰柱差點把他腦袋捅穿。

  太冷了。

  跡部的聲音涼颼颼的,凍的忍足更冷了,「港口黑手黨首領,森鷗外。」

  所以冰消失的無影無蹤,忍足瞬間被燃起,「冰之帝國」坍塌。

  他搖了搖腦袋,遲疑道:「誰?」

  「我不想重復另一遍。」

  忍足看看森鷗外再看看跡部,看看跡部再看看森鷗外,他開始對比這兩個人,卻發現兩個人根本沒有可比性。

  花澤透並不知道森鷗外的身份給忍足帶來了這麼大的震撼。

  拋開港口黑手黨首領的身份不提,森鷗外是個合格的舞伴,會遷就舞伴,也不會踩腳。

  「跟大叔你跳舞的感覺有些些微妙。」花澤透道。

  森鷗外微微低頭,側耳傾聽道:「微妙?」

  「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組織了下語言,「大叔你知道吧,我從沒有和我父親一起跳過舞,但今天你滿足了我。」

  「哈哈,能滿足花澤小姐是我的榮幸。」花澤透的話莫名的逗笑了森鷗外,這個大小姐出乎意料的有趣,森鷗外也樂意同她玩笑。

  花澤透沒在繼續就「跟他跳舞就像跟她父親跳舞一樣」這個話題聊下去,而是恭喜他道:「我看了選秀節目,大叔手底下好幾個人闖到了最後一個階段,我隨便一刷都是討論他們的話題。」

  「有機會讓年輕人和花澤小姐一起跳舞。」

  看來他也並沒有表面那麼釋然花澤透拿他的年齡作文章,軟刀子一樣地刺了回去。

  「大叔你說的,要是反悔你就是狗。」

  花澤透知道森鷗外並不顧生氣,他肚量不至於這麼小,甚至對於花澤透對他像對待普通人的態度隱隱包容。

  「花澤小姐想要,我可以讓娛樂公司裡所有帥氣的小男生都和你跳舞。」

  他眼中的鋒芒斂下,眼角邊有幾條不太明顯的皺紋,但卻並不影響他,反正給他增添了不一樣的氣質。

  花澤透腦補了一下她被一群帥哥圍繞的場景,有一說一,爽是挺爽的,就是有點太猛無法承受。

  花澤透想了想拒絕道:「太上頭了。」

  「哈哈,花澤小姐真是個有意思的人。」森鷗外是真的笑的開心,不是因為禮貌而不讓一位女士尷尬的虛假笑意。

  花澤透對於這個誇贊全盤接收,「我常常因為我太過於有趣而怕別人自卑,當個開心並且能讓別人開心的人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

  她頓了下,繼續道:「但我,不一樣。」

  「花澤小姐……」

  森鷗外的話直接被花澤透打斷,「咱們誰跟誰,叫啥花澤小姐,直接叫我……」她話在嘴邊又吞了下去,「算了,還是叫花澤小姐吧,叫小透會讓我感到來自於我父親給我帶來的壓力。」

  森鷗外不解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花澤小姐曾經可是提議想要我當你男朋友的,從男朋友到父親是否差距過於大了。」

  花澤透拉下臉不爽道:「你都拒絕我了,還不允許我給你貼別的標簽讓我斷了對你的心思?」

  森鷗外苦笑道:「是我的錯。」

  這只舞還沒跳完,播放器裡的音樂「吱拉」了兩聲,像手指刮蹭地磚的聲音,聽的人抓耳撓腮,幾秒過後音樂慢悠悠的停止了。

  森鷗外眼睛微眯帶著戾氣,他動作迅速地扯掉了他和花澤透戴在身上正在釋放煙霧的暗夜星辰。

  他手握拳,紳士的虛扶著花澤透的腰,低聲道:「這邊來。」

  突然從暗夜星辰裡冒出的煙讓整個會場混亂了。

  白茫茫一片的煙霧遮擋了視線,森鷗外擋住因為看不清而慌亂的人群,護著花澤透遠離了人群。

  「首領?」

  芥川的聲音傳來,森鷗外微微點頭,芥川再次隱匿在白霧中消失了蹤跡。

  煙霧中並沒有毒,釋放煙霧的人只是想遮擋視線造成慌亂。

  花澤透猜測道:「這或許是怪盜基德盜取暗夜星辰的手段。」

  森鷗外點頭道:「制造混亂後再趁機去取得鈴木夫人身上真正的暗夜星辰,等煙霧散去後再藏匿在人群裡,一時半會根本無法找到他,更別提怪盜基德的偽裝術出神入化。」

  真正的暗夜星辰在鈴木朋子自己的身上,相信參加宴會的人裡稍微有腦子的人都能想到。

  除了那些做夢以為鈴木朋子真的會隨機分配,認為暗夜星辰說不定就在自己身上的蠢蛋。

  船上的窗戶不知道被誰打開了,海風灌進來帶著獨有的腥鹹氣。

  白霧正在一點點的消減,偽裝成小蘭的黑羽快鬥此刻正在鈴木朋子旁邊攙扶他,他趁機將鈴木朋子身上的暗夜星辰取下。

  慌亂中還不忘摸索暗夜星辰在不在自己身上的鈴木朋子發出一聲尖利的喊聲,「暗夜星辰不見了!」

  ——砰。

  一聲槍響,現在最嚴重的已經不是暗夜星辰的丟失了。

  森鷗外摁下花澤透的頭,反應迅速地躲到了桌子下。

  他似笑非笑道:「看來花澤小姐惹上了不好惹的人。」

  花澤透往桌子裡面縮了縮,還不忘拉著森鷗外一起。

  「您救了我一命,從今日起您就是我花澤透的再生父親了。」

  在森鷗外略帶驚訝的表情下她說出下一句。

  「保護女兒,父親有責,我的生命靠您了。」

  森鷗外:「……」

  老實說他已經很久沒有遇見這麼不要臉的人了……

  完全被刷新了認知。

  作者有話要說:

  事情好像不可控了

  森鷗外你怎麼這麼搶戲啊喂!

  捂臉哭

  明人不說暗話,我想看你們的騷話。


第58章 五十八個前男友

  跡部搜尋了一圈, 找到了和森鷗外一起隱蔽在桌子角落的花澤透。

  他剛抬腳,國木田就從側邊竄出猛地把他撲倒在地上翻滾了一圈後撞到了桌子腳。

  子彈落在跡部剛剛停留的地方,木板被灼穿了一個洞。

  國木田探頭往外看了一眼, 對上男人盈滿冷漠的眼睛。他手端著槍, 又朝桌子出打了幾槍。

  國木田迅速的在紙上寫下「□□」三個字,「異能力——獨步吟客!」

  寫著「□□」的紙張變成了□□,國木田往GIN的方向扔, 煙霧再一次在莎莉貝絲號上蔓延。

  「花澤透——」

  花澤透伸手, 把四處亂撞的花澤類拉住, 她嫌棄道:「亂跑什麼?」

  煙霧太大, 遮擋住了視線,花澤類勉強看清了花澤透, 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問道:「沒事吧?」

  花澤透手指了指森鷗外,「多虧了這位大佬。」

  瞬間, 花澤類給森鷗外的打分一下子飆升到9,瑕不掩瑜, 年紀大這一點也是稍微能接受的,最重要的是能夠保護花澤透。

  國木田收起筆記本, 沉聲道:「是GIN。」

  花澤透感覺要氣炸了,她高喊了一句,「黑澤陣, 我自問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吧?當初分手可是你提的,現在這一出得不到我就要毀掉我的戲碼是怎麼回事?」

  GIN拿槍的手一滯,貝爾摩德手裡夾著根煙,輕笑一聲打趣道:「不心疼?好歹有過一段情。」

  煙霧太大影響視線無法瞄准,GIN收起槍, 冷淡回道:「組織的命令。」

  談戀愛是為了組織,殺了前女友也是為了組織,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跟組織比起來算不了什麼。

  打火機點燃了貝爾摩德手中的煙,她吸了一口氣煙,煙柄上沾到了她艷麗的口紅顏色。

  「呵,真是個無情的男人。」

  GIN瞥了她一眼,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圓球丟了過去,圓球落地的瞬間,上面脆弱的殼就碎成了一塊一塊的。

  從殼裡伸出來的樹枝順著木板的縫隙盤踞在整艘輪船上,GIN看了眼散落一地的殼和已經被藤蔓包裹住的幾人,沒有猶豫轉身就走。

  貝爾摩德嘆了一聲惋惜道:「可憐的小女友,下輩子不要交這種渣男。」

  「任務已經完成,組織做了這麼多,該要報酬了。」GIN淡漠道。

  貝爾摩德吐出口裡的煙,「但願那個男人,真的知道潘多拉之心在哪裡,否則他就去死吧。」

  飄散的煙霧在眨眼間笑死,花澤透似有所感抬頭對上掛在樹枝上的陰森眼睛。

  「詛咒。」

  剛剛還處在船上的他們似乎到達了一個未知的地方,腳下是縱橫交錯的樹枝,帶刺的藤蔓向上蜿蜒,每隔幾米,藤蔓上就掛著一個長著一只大大眼睛的不明物體。

  前方是一條很長的路,一直往裡蔓延,看不到盡頭。

  跡部蹲下身,劃拉了下腳下的樹枝,卻沒在上面留下任何的痕跡。

  他仰頭看向明顯知道什麼的花澤透,面無表情地問道:「詛咒是什麼?」

  「詛咒」?

  細碎的畫面在花澤類腦海中閃過,他好像遺忘了什麼很重要的記憶,「詛咒」這個字眼陌生到讓他感覺很熟悉。

  森鷗外向後退一步,讓花澤透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下,他低聲解釋道:「詛咒是由人類產生的負面影響形成的。」

  身為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對於「詛咒」他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在橫濱,惡意滋生的地方,「詛咒」這種東西並不少見,不過通常「詛咒」是由咒術師去解決的輪不到他們異能力者去插手。

  森鷗外環顧了下四周,很明顯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並不是「莎莉貝絲」號上。

  「生得領域麼?有趣。」

  國木田推了下鼻梁上下移的眼鏡解釋道:「這是『詛咒』用咒力構建的生得領域,目前來看應該不是處於現實中,姑且稱為『內心世界』吧。」

  這一切超出了花澤類的認知,他臉色並不太好,雖然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異能者的存在,但是第一次當面遇到超出想像和常理的東西,難免會有些接受無能。

  被談話聲驚醒的掛在藤蔓上東西張開了翅膀,這些東西長的像蜜蜂,尾部有一根長長的蜂針,泛著綠油油的光,它的腦袋上只有一個大大的眼睛,頭頂還有兩根細長的觸角。

  翅膀煽動的頻率越來越快,腦袋裡只能聽到「嗡嗡嗡」的聲音,花澤透張嘴說了幾個字,不僅自己聽不到聲音,其他人似乎也聽不到她的聲音。

  一雙手捂著了她的耳朵,她感覺沒有剛剛那麼難受了。

  黑色的異獸將飛舞的「蜜蜂」吞噬,衣角劃過之處掉下了一大片的「蜜蜂」,「嗡嗡嗡」的聲音越來越小,跡部緊皺的眉頭也放松下來。

  他開口,聲音中帶著威脅和秋後算賬之意,「花澤透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花澤透拍了拍他的手,微笑道:「我膽子一直都很大。」

  「出去後你最好給我好好解釋一下。」

  他沒有想過他們出不去,說出的話自信又不容置疑。

  花澤類也幽幽道:「花澤透,你的確應該好好解釋一下。」

  上次的綁架案,無緣無故的保鏢,想要殺她的前男友,需要她解釋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什麼眼光,談戀愛還交往過罪犯,眼瞎嗎?

  花澤類對於花澤透看男人的眼光是越來越質疑。

  兩個人像詢問犯人一樣站在了她的兩側,花澤透左右扭頭掃了他們兩眼,不緊不慢地踱步到了森鷗外身邊。

  思前想後,還在呆在森爸爸的身邊最保險了。

  黑色的衣角攔在了她的面前,鋒利地割斷了幾縷她散下來的發絲。

  「芥川。」森鷗外喊了一聲,芥川立馬明白,收回了異能。

  雖然還是能感覺到戳在自己身上的眼刀子,但花澤透明顯輕松了很多。

  這就是老男人自帶的安全感嗎?

  「花澤小姐,下次借我『擋箭』可是要收費的呢。」在這種情形下,森鷗外還頗為輕松的和花澤透開玩笑。

  大場面他見的太多了,這樣不見血的場景於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他眼角帶笑,並沒有處於危險之中的緊張感。

  成熟男人身上的從容是經過歲月的磨練沉澱下來,年紀輕輕的男生輕易學不來。

  森鷗外的話,花澤透直接懟了回去,「長輩幫助小輩是天經地義的。」

  花澤透的話完全不講道理,面對一個知道你底線,又並不惹人討厭的「小輩」,森鷗外也樂意縱容。

  兩個人之間並沒有衝突,不是敵人甚至還是合作者的關系。

  森鷗外一向愛才,喜歡聰明的人,哪怕她的聰明不用在該用的地方上。

  如果不是這個牆角太難挖,花澤透說不定都已經成為了中也同事,是港口黑手黨的一員。

  哪怕將花澤透放在身邊,跟他講講笑話逗趣他,也能稍微緩解他處理公文時的煩悶。

  他再次邀請道:「花澤小姐真的不考慮加入港口黑手黨?無數的小鮮肉,還有干部供你選擇。」

  賣起手下來,森鷗外是毫不手軟。

  花澤透提醒道:「當初可是您棒打鴛鴦拆散我和中也的。」

  森鷗外搖頭道:「沒有我,你也會和中也君分手。」

  他說的是實話,他並不認為和花澤透走到最後的人會是中原中也,沒有什麼理由,僅僅是直覺。

  花澤透開玩笑道:「不用小鮮肉,如果森先生犧牲自己來□□我,我立馬分分鐘同意。」

  芥川腳步頓了頓,一向陰沉的臉上多了絲呆滯。

  他是聽錯了嗎?這個女人是在意圖染指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嗎?

  他又想到了太宰錢包裡的照片,直接給花澤透貼上了標簽——水性楊花。

  還好這樣的女人離開了太宰先生,她不配!

  森鷗外一點也不推泥帶水的直接拒絕,「我還是更欣賞年齡十二歲以下的蘿莉,花澤小姐的年齡超標了。」

  年齡這條線森鷗外卡的死死地。

  芥川處在吃瓜的前線,聽到了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難怪首領如此寵愛愛麗絲小姐。

  「嘖嘖,大叔你太變態了。」

  「我只是更欣賞十二歲以下的女生。」

  「都是女生,為什麼不考慮考慮十八歲的我。」

  森鷗外不厭其煩的拒絕她,這次的拒絕理由還是花澤透送上來的。

  他似笑非笑道:「我不是你的父親嗎?花澤小姐想亂、倫?」

  絕殺,這話直接鎮住了花澤透。

  她幽幽嘆了口氣,「我想泡你,你卻想當我爸爸,這個世界怎麼這麼夢幻。」

  森鷗外抬起手,長輩一般地揉了下她的頭,「花澤小姐,我的後背要被另外三個男士的眼神戳出洞了,你也知道我年紀大了,跟年輕人爭不了。」

  他在年紀上面加了重音,說的花澤透啞口無言。

  花澤透很久沒有碰到對手了,但今天在森鷗外面前她不得不甘拜下風。

  這就是比她要多吃了數碗飯的成年人嗎?心贓的完全比不了。

  花澤透由衷的誇贊,「大叔能當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只有你,其他人不行。」

  森鷗外謙虛道:「多謝花澤小姐的誇獎。」

  兩個人之間的互動被跡部盡收眼底,他抿緊了唇和花澤類並肩走在一起。花澤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作為旁觀者他靠腳猜都能猜到跡部的心思。

  拋開一些亂七八糟的不明因素不談,跡部的確是最適合花澤透的伴侶,兩個人從小相識,身份也相對。

  花澤透和沒有感情的聯姻對像結婚,還不如和了解的跡部在一起。

  哪怕相互真的不喜歡,當彼此是朋友的存在也沒關系,各玩各的在他們的圈子裡並不少見。

  「喜歡?」花澤類直截了當地戳破了跡部隱秘的心思。

  跡部沒有承認也並沒有否認,只是掛在嘴上的笑僵硬了幾分。

  「喜歡就去追。」花澤類話說出口,轉了個圈自打臉道,「不行,她年紀太小了,不能談戀愛。」

  跡部:「……」

  年紀太小不能談戀愛?你怕不是不知道她魚塘裡的魚苗有多少。

  睜眼瞎話說出來也得對得起良心。

  「小透是個乖巧的好女生,你最好收起你的心思。」他也就敢背著花澤透說這些話,當著花澤透的面說他已經能預想到她會怎麼嘲諷他。

  跡部欲言又止道:「花澤,你沒事吧?」

  我的哥,你是腦子不好使了嗎?乖巧這兩個字怎麼也放不到花澤透的身上,花澤類怕不是忘了當初花澤透是什麼不帶髒字的嘲諷他是「自閉兒」了。

  世事無常,跡部也著實沒想到能看到花澤類被下了蠱一樣美化花澤透的場面。

  花澤類皺眉,跡部在他心裡的打分已經徹底成為了負分。

  為人高傲,還看不到別人隱藏的優點,只能看到缺點,他不適合花澤透!

  花澤類不想再跟跡部多說一句話,快走了幾步遠離他。

  樹枝一直往外蔓延,一路上只能看到那些掛在藤蔓上的零星的幾只「蜜蜂」。

  他們一直往前走,但是遠處依舊是看不到頭的黑暗。

  這個「生得領域」該如何破解,幾個人是一籌莫展,唯一能做的就是沿著這條路不斷前行。

  芥川試圖使用羅生門強行打破「生得領域」,可圍繞的樹枝異常堅固,芥川鋒利的衣角也只能在樹枝上滑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水滴滴答聲傳來。

  入鼻的是一陣濃郁的血腥氣,路走到了盡頭,盡頭是一片紅,淺淺的水面上丟著無數的骨頭,分不清是人的還是動物的。

  在「詛咒」眼裡,人類的確是和牲畜無異。

  它們甚至認為從人類的負面情緒滋生出來的他們為什麼不能稱之為「人」,最「真實」的情感孕育出來的它們憑什麼不能成為世界的主人。

  國木田警惕道:「這就是『生得領域』的盡頭了。」

  這個場景與花澤透深藏在心裡的場景重合。

  小房子內的牆壁上灑著已經干涸變黑的血跡,地上也很潮濕,連鞋子上也沾著血跡,她和花澤類縮在角落,透過鐵門縫隙微弱的光看清彼此。

  「不怕,哥哥在這裡。」

  陌生的畫面衝擊著花澤類的大腦,他不記得了,這段突然插入的零散的記憶讓他有些痛苦地揉了揉腦袋。

  他無意識的低聲呢喃:「是在哪裡見過……」

  花澤透面色復雜,猶豫了很久握住了花澤類的手,「不要想了!」

  花澤類猛然抬頭,直視她,眼睛裡一片漆黑,「我是不是忘了什麼?」

  莫名的愧疚在他的心裡蔓延,他張嘴口裡一片苦澀,「是不是因為我忘記的事……」

  他的直覺告訴他,兩個人糟糕的關系或許與這段遺忘的記憶有關,正是因為這段他回憶不起來的記憶才讓花澤透渾身包裹著刺一樣拒絕著他。

  花澤透語氣不好道:「你在腦補些什麼?跟智障朋友呆久了也變智障了?」

  呃……花澤類突然感覺忘掉的記憶這不是什麼很重要的記憶了。

  「那是什麼?」跡部突然道。

  「躲開!」國木田高聲道。

  芥川第一時間護住了森鷗外,而跡部和花澤類也下意識的將花澤透擋在了身後。

  「異能力——獨步吟客。」

  國木田將寫著「閃.光.彈」的紙張投擲了出去,刺眼的白光照亮了整個空間,丟壘著的白骨印入眼簾,白骨堆成了小山被掃過來的尾巴直接掃塌。

  尾巴落地,濺起的血水有幾米高,血腥氣撲面而來,令人作嘔。

  這個「詛咒」到底吃了多少人。

  想到這,森鷗外面上的慍怒無法抑制。他雖為港口黑手黨的首領,還曾是一名醫生,對於生死他早就見慣了,但看到「詛咒」腳下的累累白骨,還是忍不住的惱怒。

  在閃·光·彈的光芒下,眾人終於看清楚了詛咒的真容。

  它的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長著猙獰鱗片的尾巴,尾巴一甩就輕而易舉地砸碎了地上的骨頭。

  那張臉!

  雜亂的記憶再一次的襲擊了花澤類的大腦。

  他記得那張臉,甚至對那張臉產生了強烈的恨意。

  「花澤類。」

  花澤透的聲音換回了他的意識,他握緊了手裡微涼的手,大力的讓花澤透忍不住疼痛嘶聲。

  他慌忙松開,有些手足無措道:「對不起。」

  花澤透揉了揉手,輕聲道:「沒事。」

  花澤類追問道:「我到底忘了什麼?」

  跡部注意到花澤透為難的神色,開口道:「花澤,現在並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見花澤類並沒有繼續在追問下去,花澤透松了口氣。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因為當初的那場綁架案導致花澤類受到刺激病症加重,而被花澤透的父母當機立斷選擇了催眠封閉那段記憶。

  在選擇封閉花澤類的記憶,和強迫他回憶依然在綁匪手裡的花澤透的地點時,他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為了花澤類,放棄她。

  她不是聖人,難免會把他們偏心的行為怪罪於花澤類的身上,明知道與他無關,但卻控制不住陰暗的心思。

  「嘻嘻,還是被我抓到了吧。」

  難聽尖銳的笑聲回蕩在整個空間裡,直往花澤透的腦袋裡鑽,她冷冷地看著對面的那個人。

  不,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你腦子裡是有水嗎?這麼多年還不足夠讓你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哦不,你都不是人了。」花澤透還在罵,她將這段時間壓抑的怒氣全部發泄出來了,「到底是什麼品種的神經病?都這麼多年了,你還不忘當初從你手底下逃出去的弱小又無辜的兩個孩子?你是偏執狂嗎?何必呢。當什麼不好當綁架犯,當綁架犯也就算了還不接受自己的失敗。」

  花澤透一連串和話不僅把對面不人不詛咒的東西說懵了,還說懵了她身邊的幾個人。

  一張嘴叭叭的都不帶停的。

  小女孩的笑聲響起,「林太郎她好有趣。」

  森鷗外對懷裡的小女孩寵溺道:「她的確很有趣。」

  花澤透拉著一張臉扭頭道:「能讓可愛的蘿莉開心是我的榮幸,要不要拋棄這個大叔跟姐姐回家?」

  花澤透直接當著森鷗外的面挖牆角。

  小女孩來的突然,沒人注意她是如何毫無聲息的出現的。

  國木田內心思索,沒人知道港口黑手黨森鷗外的異能是什麼,難道他的異能與這個小女孩有關?

  或者這個女孩不是人,只是個異能體?

  他仔細觀察了下愛麗絲,果然看不到胸口的起伏,他肯定了他的想法。

  這個一直跟在森鷗外身邊之前並沒有注意的小女孩是森鷗外人形異能。

  只是不知這個異能力除了賣萌還有別的什麼其他功能。

  身處危險還不忘刺探敵情的國木田格外敬業。

  花澤類從花澤透一長串話中提取出了兩個關鍵詞——綁架、兩個小孩。

  不用想這兩個小孩就是他與花澤透,可是他的腦海裡並沒有任何關於他和花澤透曾經被綁架的記憶。

  這段記憶到底是如何丟失的他無從得知。

  他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女孩的聲音,只聽她道:「哥哥,哥哥。」

  「你快走!」

  「記得來救我……」

  他有沒有回去救她?

  他不記得了,那段記憶被上了鎖沒有鑰匙的他根本無法解開鎖 釋放裡面被遺忘的記憶。

  跡部摁住了他的肩膀,正色道:「花澤,她不想說,不要讓她為難。」

  花澤類垂眸看不清神色,「我知道。」

  芥川踢開腳邊的頭骨逼近對面的「詛咒」,血腥氣讓他喉嚨不適,他手捂著唇低聲咳嗽了幾下。

  他蒼白的臉上帶著一抹潮紅,不屑道:「是不是打倒你就可以出去了。」

  沉重的尾巴一掃,血水夾雜著骨頭衝了過來,可全被芥川的異能擋在了外面。

  森鷗外道:「芥川君,小心些。」

  芥川躬身道:「咳、咳,多謝首領的關心,很快就能將您和愛麗絲小姐帶出去。」

  「口氣到不小!」

  「詛咒」喊了一聲飛撲過來,芥川衣角化成的異獸阻攔住了它的前進。

  它露出鯊魚一般的牙齒,長尾巴一甩,尾巴上的鱗片直衝花澤透而來。

  跡部一把攬住了花澤透,用背擋住了飛過來的堅硬鱗片。

  花澤透頭埋在跡部胸前,眼前一片黑暗。

  她能很清晰地聽到跡部的心髒在跳動,一聲比一聲劇烈。

  「唔。」

  跡部的悶哼聲喚回了花澤透已經不知道飄到哪裡的意識。

  花澤透面色復雜,「大爺不必如此,你這樣我無以為報,只能喊您一聲……」爸爸。

  她還沒說完就被跡部捂住了嘴。

  他面色難看,似有預感她要說什麼。

  「閉嘴!」

  再不閉嘴,他真要忍不住動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芥川大聲喊:太宰先生,她是水性楊花的渣女,你快跑,他不配你!

  正在誘拐漂亮姐姐殉情的太宰表示很淦。

  你們竟然想搞森爸爸?

  我懷疑你們想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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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五十九個前男友

  盤踞在莎莉貝絲號的樹枝不斷的在縫隙處蔓延, 樹枝穿透船體往水下一路延伸到達海底,它撐著莎莉貝絲號脫離了海面。

  在海面上長出了一顆由藤蔓構成的「巨樹」,樹枝牢牢扎根在海底將莎莉貝絲號盤踞在其中。

  暗夜星辰的丟失已經成了小事, 船體傾斜懸空,處於莎莉貝絲號船中的人不得不牢牢地抓緊可以抓緊的東西, 這樣才不至於掉入海中。

  園子被京極真半抱在懷裡, 她掃了周圍一圈都沒有找到花澤透的身影。

  她拉著樹枝艱難的衝小蘭喊話, 「小蘭,你看到小透沒有?」

  毛利蘭的聲音傳來,「沒有, 我不僅沒有看到小透,剛剛跟她在一起的跡部君他們也不見了。」

  柯南抱著一根藤蔓將自己固定在上面, 煙霧散去後他觀察到子彈的痕跡集中在同一個地方, 很顯然這個殺手是有目標而來的, 他回想了下剛剛是誰站在那附近。

  正是現在憑空消失沒有蹤跡的花澤透幾人。

  小蘭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伸手敏捷的往下跳,抓著垂落下來的藤蔓蕩到了對面。

  「小蘭姐姐,你去哪裡?」

  黑羽快鬥想到了還在船艙中被他弄暈的真正的毛利蘭,整艘船現在被豎了起來, 毛利蘭所處的船艙正在最底下。

  聽到柯南的叫喊, 他也只是漫不盡心隨意應了句, 「我去找找小透他們。」

  他借著藤蔓不斷往下落到達底部的船艙, 透過門上的透明窗看到了還在熟睡的毛利蘭後松了口氣。

  柯南眼神緊盯著毛利蘭, 嚴肅的神色跟他的外在年紀極其不和諧。

  他已經發現了, 這個「毛利蘭」身上的奇怪之處。

  同在船上的負責保護森鷗外的港口黑手黨成員已經發現了自家首領憑空消失了,順帶著還有一直跟隨在首領身邊的芥川龍之介。

  見狀幾個手下連忙給幾個干部發送了消息。

  正在外出辦公的中原中也即刻返航,他算了下時間, 兩個小時足夠他到達橫濱了。

  莎莉貝絲號駛出橫濱港並沒有過多久,目前所處的位置距離東京灣還有兩個小時。

  直升飛機的呼嘯聲從頭頂傳來,柯南艱難向上爬,看到了盤旋在海上的兩架直升飛機。

  無人機繞著巨樹掃描了兩圈,現場的情況已經全部呈現在了電腦上。

  「這顆巨樹是什麼?」村社口裡嚼著泡泡糖,好奇地湊近了電腦屏幕,「異能嗎?」

  阪口安吾盯著電腦屏幕仔細觀察了很久,他反駁道:「不,不是異能。」

  「那是什麼?」

  「詛咒。」

  聽到「詛咒」二字,青木卓一立刻撥打了電話,幾分鐘後他來向阪口安吾報告道:「已經通知負責詛咒的那群人了。」

  青木卓一頓了下,為難道:「那邊人說根據現場情況分析,這次的詛咒是特級的。能夠解決特級詛咒的咒術師寥寥無幾,他們可能愛莫能助。」

  阪口安吾表情冷漠,眼神帶著些許殘酷,他冷聲道:「告訴他們,這艘船上不僅有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森鷗外,還有掌控著霓虹大半經濟的鈴木財團董事長,以及花澤財團、跡部財團的繼承人……」

  他看向青木卓一已經撥出去的電話,平淡道:「這樣他們是否還愛莫能助?」

  這艘輪船裡的人隨便哪個人出事都會給霓虹帶來不小的震蕩,更別提還是一群。

  森鷗外若是出事港口黑手黨會徹底失控,而那些財團的繼承人出事,會導致霓虹經濟受損,無論哪一個出了事,這個責任他們都擔不起。

  村社心直口快道:「咒術屆那群老家伙各個精的跟猴一樣,嫉妒異能特務科權利高福利好不是一天兩天了,有這功夫還不如進去把宿攤遺留下來的咒物找齊。」

  雙面宿攤是處於詛咒頂端的詛咒之王。

  當年宿攤為禍世間,被咒術師聯手進行了封印,他的力量太過於強大,無法徹底消滅只能進行鎮壓。

  兩面宿攤被鎮壓後,殘留了無法消滅的二十根手指和腳趾,這些指頭被咒術師施加封印進行封存,常年累月之下加之在上面的封印逐漸消弱,而有些指頭甚至不知所蹤。

  目前殘存在咒術師手中的指頭只剩六根。

  那些流落在外的指頭,隨時能導致兩面宿攤的復活。

  而咒術屆代代相傳下來的管理制度,陳舊又腐朽,早就不符合時代了,但那群負責管理咒術屆的上位者卻為了手中的權利不肯放權,導致咒術屆看起來表面平靜,可實則上暗潮湧動。

  電腦顯示的無人機一個個在減少。

  阪口安吾皺眉看著試圖進入內部探查裡面情況的無人機被藤蔓突然長出的利刺給刺穿,掉入海裡。

  這些利刺並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只有在無人機接近時才會伸出利刺,警告它們不得入內。

  剛剛也試圖朝藤蔓開了幾槍,可子彈直接被堅硬的藤蔓彈了回去。

  青木卓一和電話那頭的人交涉完畢,阪口安吾問道:「他們派了誰來解決這個特級詛咒?」

  「五條悟。」

  ***

  特級詛咒不是光靠一個異能者能夠解決的,詛咒只能「祓除」,芥川雖能與詛咒戰鬥,但卻無法消滅它。

  時間越長,芥川消耗的體力和異能就越多,這樣下去,一個都逃不了。

  愛麗絲拍了拍森鷗外的肩膀道:「林太郎,我去幫幫他。」

  森鷗外把她放在地上,揉了揉她的臉,語氣軟和個跟他身份一點也不相符。

  「愛麗絲要小心。」

  愛麗絲扛著一根大針管,小小的臉皺成了一團,她不高興道:「好髒,鞋子和裙子都沾上水了。」

  森鷗外哄道:「等出去後給愛麗絲買很多的鞋子和裙子。」

  聽到這話,愛麗絲才衝了上去。

  她手中的針筒有兩個她那麼大,但愛麗絲卻用的得心應手,和芥川配合占據了上風。

  森鷗外手背在身後,臉上掛著慈愛的笑容,看著愛麗絲的目光就像老母雞帶著小雞仔第一次出去覓食,既驕傲又擔心。

  森鷗外奶爸的樣子看的花澤透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同樣起雞皮疙瘩的還有國木田。

  國木田手中的本子越來越薄。

  等回去後,他需要給本子補充紙張,否則再撕幾次,本子就徹底報廢了。

  詛咒一邊要應付芥川和愛麗絲,還要應付國木田時不時的冷槍。

  它尾巴不耐煩的在地上掃動,血水、骨頭不停的下落。

  跡部身上的西裝外套已經套在了花澤透的頭上,借著西裝外套她擋下了大部分的血水和碎骨。

  她長長的禮服早就因為行動不便被她撕到了膝蓋處,高跟鞋也不知道被丟到了哪裡,她赤著雙腳走在血水中,腳底板和小腿肚被尖利的骨頭碎片劃出了數道血痕。

  國木田低頭看了一眼,撕下兩張紙在上面快速地寫下了幾個字。

  一雙運動鞋出現在他手中,他彎腰比了下大小,似乎正正好。

  他松了口氣,抬起她的腳直接將鞋子套了上去。

  腳上面布滿的血痕讓他眼神暗了暗,幫花澤透穿好了鞋子後,他擋在了前面,沉聲道:「你們先往回撤。」

  在這些人裡,他有自信說一句他的體術是最高的。

  國木田的體術承襲於有「孤劍客」之稱的偵探社社長福澤諭吉。

  雖然比不上福澤諭吉,但是水平在一眾人中依舊屬於拔高的水平。

  「好。」他們留下這裡也是拖累他們,花澤透當機立斷,「我們先往回撤,你們不要戀戰,咒術師應該在趕來的路上了。」

  國木田垂頭,嘴邊掛著不易察覺的一抹笑,笑容只在他臉上停留了短暫的幾秒。

  他繃著臉,完全看不出剛剛笑的那個人是他,「嗯,我們一會就到。」

  他收起了筆記本,將身上袖子往上收,扯了扯脖子上面的領帶擋在了他們前面。

  有了國木田的加入,隱隱呈頹敗之勢的戰局再次占據上風。

  愛麗絲是人形異能,並沒有體力消耗的困惱,但芥川不一樣,他本就身體不好,需要不停的躲避詛咒的攻擊,體力消耗巨大。

  而他們的對手似乎不知疲倦,甚至越戰越勇,眼裡翻出的紅光加深,空間內空氣越來越稀薄。

  國木田的出手讓芥川能夠稍微獲得喘息的機會,他喘了口粗氣,冷淡道:「多管閑事。」

  國木田抽出條手帕,丟給他,「芥川君還是把額頭上的冷汗先擦一擦。」

  愛麗絲甩著針筒狠戳在詛咒身上,她不滿道:「喂,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聊天了?」

  國木田率先出擊,抄起地上的後蓋骨狠狠地蓋在了它的腦門上。

  看著這累累白骨,國木田怒不可揭,有多少生命被它殘害,簡直罪不可赦!

  「先走吧。」森鷗外朝後看了眼,率先踏進了他們剛剛走過的暗道。

  頭頂是泛著綠油油光的蜂針,掛在藤蔓上的「蜜蜂」再次受驚朝他們飛去。

  寒光一閃,森鷗外手裡的手術刀就沾滿了鮮紅的血跡,他的腳下是一片「蜜蜂」的屍體。

  他頗有些嫌棄地踏過了屍體,催促道:「走吧。」

  花澤透瞬間找到了可以抱的大腿,她追上了森鷗外,拍馬屁道:「不愧是靠譜的成熟男人。」

  跟在後面的兩個「不靠譜的成熟男人」感覺被內涵到了。

  跡部有苦難言,出來參加宴會沒有帶網球拍,否則解決詛咒不是分分鐘的事嗎?

  花澤透的鞋子有些不太合腳,地上的藤蔓高低不平,她鞋尖踢到拱起的藤蔓重心不穩的往前倒。

  走在她身側的森鷗外迅速地伸手,扶住了她的腰,等花澤透站穩後他才松開手。

  森鷗外,好感upupup。

  跡部悶聲走在後面,身上的怨氣都要凝成實質,花澤類看了他一眼,快步跟上了花澤透他們。

  他伸手拉住了花澤透的手隔開了她和森鷗外。

  花澤類故作淡定道:「有些黑,看不清路……」

  「哦。」

  花澤透並沒有抽出手,任由他扯著她的手。

  跡部無語,他眼不是瞎的,剛剛花澤類健步如飛地衝到了他們的中間,不動聲色的隔開了花澤透和森鷗外的畫面難道是他的幻覺?

  看不清路?鬼話!

  他也快步跟了上去,花澤透回頭調侃道:「小景,你也看不清路?」

  跡部從花澤透身邊穿過,斜眼不屑地瞥她,他一馬當先成了領頭人,用實際行動告訴花澤透他看不看的清路。

  打鬥聲離他們越來越近,詛咒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花澤透……以及花澤類。

  但花澤透實在是太招仇恨了,以至於詛咒忘了它想抓的人還有一個花澤類。

  「一個都不准跑!」

  音量產生的衝擊波讓整個「生得領域」都不穩地抖了抖。

  隱約間能聽到國木田嘶吼的聲音,「快走。」

  四周的藤蔓像有意識一般攔住了他們的路,藤蔓上長出了尖刺。

  一路往前跑,很快就到達了盡頭。

  重物敲擊地面的聲音有節奏的傳來,一下、一下。

  「嘻嘻,一個都不准跑。」粘膩膩的聲音「嘻嘻」笑,它已經想到了那兩個逃走的小家伙被它撕碎生吞進肚子裡的場景了。

  它餓了,口水順著它的下巴流下來。

  追上來的愛麗絲嫌棄道:「好惡心。」

  她擦了擦手上沾的血跡,身上穿著的紅裙子更紅了。

  國木田擦掉嘴邊的血跡,這個特級詛咒的力量他們的異能無法抗衡,煩人的是,沒有咒術師無法將它祓除。

  芥川的衣角變得破破爛爛,他彎腰低咳了一聲,吐出一口血。內髒攪在一起的感覺,讓他強烈不適。

  詛咒的尾巴一甩,藤蔓上的尖刺齊根斷裂。

  「你們跑不了了。」詛咒的尾巴不停的在地上擺動,口水淌了一地。

  一聲響指,整個「生得領域」亮了起來。

  五條悟坐在角落裡笑的很燦爛,他撐著頭問道:「不准誰跑?」

  「我嗎?」

  五條悟來的很及時,花澤透甚至懷疑他早就來了,坐在角落坐了很久,就為了等這個酷炫的出場機會。

  「哥,你夠帥了,快點動手吧。」

  花澤透推了他一下,直接把他推向了詛咒,五條悟玩笑道:「這世上能碰到我的僅有你了哦。」

  花澤類抬頭看了下這個傻大個,問道:「他是誰?」

  花澤透和五條悟異口同聲道:「天下第一咒術師。」

  五條悟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好心情地掐了下花澤透的臉,「太上道了。」

  「天下第一?」詛咒的音調拔高,對他說的天下第一不屑一顧,「吹什麼牛皮?」

  五條悟扯了扯眼睛上的眼罩,噓聲道:「我真的是天下第一。」

  眼罩被他拉下來了,豎起的白發垂落,他手捂著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睛藏在落在額前的劉海下。

  他空著的右手做了個簡單的手勢,為了讓這個沒有見識的詛咒了解一下什麼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五條悟打算直接將「天下第一」這個信息灌輸到他的腦海裡。

  讓他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五條悟。

  「——展開領域。」

  「——無量空處。」

  他喊的架勢很大,但是卻並沒有出現神乎其神的大招。

  一切都很平淡。

  源源不斷的信息被灌輸到它的腦海裡,瞬間它看到了很多畫面,腦海裡的信息還在湧入,它明明有很多想法,但卻什麼都做不了。

  它唯一能做的就是呆立在原地,然後……

  等死。

  五條悟喊完「無量空處」後,詛咒停了下來,它呆呆愣愣的眼睛一眨也不眨,芥川剛想靠近查看情況就被五條悟阻攔。

  「少年,我勸你不要過去哦。」

  「切。」

  芥川並不領情抬腳走進去,他腳停在半空,怎麼都無法跨出下一步。

  回蕩在他腦海裡的信息是什麼?他從來沒有比這一刻更覺清晰過,可是什麼都干不了,好無奈,好想……死。

  五條悟放下了手,呆立在原地的詛咒癱倒在地,不知死活。

  芥川落腳,看向五條悟的眼神帶著駭人的驚恐。

  這個人,太可怕了,竟然能讓他如一潭死水平靜的內心,掀起狂亂的波瀾。

  愛麗絲收起的針筒,朝森鷗外伸手要抱抱。森鷗外彎腰把她抱在懷裡,愛麗絲有些疲倦地蹭了蹭他下巴上冒出來的青色胡渣。

  這一架打的她精神萎靡,她討厭打架。

  「我想吃草莓蛋糕。」

  想要討好一個人,就需要討好他身邊的人,花澤透深諳這個道理。

  「五條悟。」

  花澤透喊了一聲,她伸手扯住他的口袋,五條悟收斂了自己的被動無下限術式——停止之力。

  他並沒有說笑,如果他不想讓人觸碰到他,就沒有人能夠接觸他,除非他解除術式。

  五條悟的無下限術式——停止之力,可以讓接近他的物體速度越來越慢,永遠都無法觸碰到他,隨著他能力的增強,原本的主動技能變成了被動技能。

  想像一下別人無法觸碰到他,而他卻可以單方面毆打敵人,這樣想這個術式的確厲害,他自稱天下第一也並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

  花澤透拉開他的口袋,果不其然在裡面找到了一個包裝精巧的草莓蛋糕,她從口袋裡搜刮出兩個,全被給了愛麗絲。

  愛麗絲眼裡好像泛著光,星星點點的看著手裡的小蛋糕。

  她撕開包裝袋一口塞了進去,兩頰鼓了起來,花澤透沒忍住揉了她的臉一下。

  好可愛,難怪森鷗外喜歡蘿莉,試問這麼可愛的蘿莉誰能不愛?

  愛麗絲像只土撥鼠一樣嚼著口裡的蛋糕,她含糊不清道:「歇、歇,解解。」

  五條悟的心在滴血,他重新把眼罩帶了上去,一臉不爽,「花澤透我要打你。」

  他還沒有捂熱的蛋糕就被她搶走獻給小鬼頭了,說是搶,五條悟也並沒有阻止,放任她拿走之後卻又反悔了。

  「打女孩子是很惡劣的行為。」花澤透嚴肅道。

  五條悟癱著一張臉反駁道:「你不是女孩子。」

  花澤透挺起胸自信道:「你能說擁有這麼傲人身材的女生不是女孩子嗎?」

  花澤類和跡部的臉同時黑了下來,兩個人極為有默契的同時道:「花澤透!」

  這麼流氓一樣的話語是從哪裡學來的?那個「戀童」的老流氓那裡嗎?

  「蘿莉控」的森鷗外莫名背鍋。

  最慘的還是倒在地上無人關注的詛咒,和花澤透掰扯了幾句後,五條悟不耐煩地踢了地上已經魂歸西天的詛咒一腳。

  詛咒尾巴上的鱗片掉落,五條悟一腳下去直接將它踢的煙消雲散,只剩一根黑糊糊的手指在地上。

  花澤透眼尖看到了那根手指,有點像鹵味店賣的鹵雞爪。

  有些餓了,她今天一天都沒吃飯,在宴會上也只是喝了幾杯橙汁。

  放松下來後,疲憊與飢餓一同湧了上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從腳掌心處一直往上蔓延的疼痛。

  五條悟收起地上的手指,有些嫌棄地捏著它。他喃喃了一句,「這麼髒,也不知道悠仁是怎麼吃下去的。噫,想想就惡心。」

  五條悟勾了勾手指,「來,這裡。」

  國木田一臉問號的被這個自稱天下第一咒術師的男人召喚過來,他疑惑道:「怎……」

  他才說出一個怎這,這男人就用看不見的速度搶走了他的本子,撕下了一張紙包住了那根手指後塞到了口袋裡。

  國木田眼睛瞪大,這麼快的速度,真的是人類可以擁有的嗎?

  不對,他為什麼要撕他的本子?!

  國木田迅速地翻閱了一下少了那張紙,他每次撕紙時都會強迫症似的從最後往前撕並且不留下任何一點殘留,而這個男人直接翻開了本子就撕了一頁,完全沒管上面有沒有寫字。

  遺留的紙張碎屑讓國木田抓狂,他將碎紙屑清理清理干淨,發現被撕的頁數正是第58頁,上面寫的是他的「詳細配偶計劃」。

  他嘆了口氣合上筆記本,這個計劃上的全部58條該重新規劃了,畢竟他找的對像,沒一個符合計劃上的點。

  五條悟踢了腳藤蔓,好心道:「大家要做好准備,抓住身邊能夠抓住的東西。」

  「生得領域」解除,花澤透一腳踏空整個人就要往下掉,五條悟及時拉住了她的手用力將她抱到了懷裡。

  「各位,可要抓牢了,否則掉下去會很疼的。」

  花澤透吐槽道:「五條悟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欠揍?」

  五條悟很認真的想了想,一本正經道:「有。」

  「誰?」

  「你。」

  船漂浮了起來,正在下落的跡部及時的拉住了垂落的藤蔓,還順勢拉住了花澤類。

  把森鷗外帶到安全地方的芥川觸碰了一下船身,重力消失,他隨著船一起漂浮了起來。

  森鷗外將散落的頭發往上攏,唇邊帶著一抹笑。

  「是中也君。」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想搞森

  但是森以透子年紀大了為由將她直接out

  別怪我不搞他

  要怪就怪他不識好歹

  耶,成功甩鍋


第60章 六十個前男友

  兩個小時後, 莎莉貝絲號抵達東京灣。

  只是抵達的方式有些許的別致。

  巨大的輪船漂浮在海上,輪船上站著的身影很渺小,只依稀能看到一坨漆黑。

  東京灣被警方清場了, 莎莉貝絲號在海上的遭遇也被警方隱藏了消息。

  這個世界上有著各種各樣超出常人想像的東西,不科學但是卻存在。

  全部公之於眾的話只會被普通群眾帶來恐慌,所以政府的做法一般是能隱藏就隱藏。

  但這些只是針對於普通群眾而言, 只要稍微消息靈通一點的人, 就知道這個世界並不普通。

  小小的國家,彙聚了異能者、咒術師、魔法師等等等等, 這麼多年國家還沒毀滅,也真的是頑強了。

  也多虧了那些輪著來的能力者救世, 霓虹什麼都缺, 唯獨不缺救世主和……偵探。

  輪船落地後, 警方第一時間清點了傷亡, 所幸只是雷聲大雨點小,並沒有受傷嚴重的, 只是有少數幾個磕斷了手, 問題不大。

  參加宴會的人不是商界人士就是政界人士,各個都懂得審時度勢,明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警方也只是提點了幾句, 他們就瞬間明白了。

  花澤透身邊的高個子男生鈴木園子第一次見, 他身高很高,園子想要和他對視只能仰起頭,他帶著奇怪的眼罩只能看到他的半張臉。

  園子心想,他出門肯定很拉風,回頭率高。帶著面罩還能健步如飛躲避障礙物, 這是個謎團。

  就跟她每次和柯南出門一定不太平一樣,也是個謎團。

  但所幸次次都轉危為安了,這樣看她命還是挺硬的。

  園子湊到花澤透耳邊壓低聲音道:「前男友?」

  沒等花澤透回答,五條悟壓低身子學園子一樣,小聲道:「不是哦。」

  「哈哈,是嗎?」被當事人抓包,園子只覺得尷尬極了。

  鈴木朋子被救下船後,園子立馬迎了上去,忙問了幾句,「沒事吧?」

  鈴木朋子搖頭,看了眼旁邊的京極真,多虧了園子的男朋友,否則她也會像那幾個摔斷手的人一樣躺在擔架上嗷嗷直叫的被送往醫院。

  她其實不太喜歡園子交往的這個男朋友,也曾經像園子提點過,但都被園子打馬虎眼敷衍過去了。

  但現在她改變了想法,能夠保護園子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多虧京極了。」她口氣和藹,讓京極真有些受寵若驚。

  京極真連忙道:「是我應該的。」

  鈴木朋子惋惜地看了眼已經空無一物的胸前,「只是可惜暗夜星辰還是被怪盜基德盜走了。」

  那樣混亂的場面的確方便他作案,但比起暗夜星辰的丟失還是命更重要。

  這樣一想,鈴木朋子也沒有什麼惋惜的了。

  「首領。」中也打算向森鷗外行禮但卻被森鷗外給制止了。

  他忙著在哄懷裡的愛麗絲,語氣柔和的能滴出水。

  愛麗絲並不領情,「林太郎笨蛋,還不如那個姐姐。」

  她眼睛珠子一轉,指著花澤透道:「林太郎你年紀也大了,我看那個姐姐不錯,為人有趣,要不然你娶她當我後媽吧?」

  最重要的是,她還會給她吃美味的小蛋糕,不像林太郎嚴格限制她的甜食攝入。

  她要後媽,不要林太郎!

  中也順著愛麗絲手指的地方看過去,印入眼簾的是他燒成灰都忘不了的人——花澤透。

  他試想了一下,花澤透當了愛麗絲的後媽……

  算了,花澤透成為愛麗絲後媽之日,就是他中原中也辭職之時。

  這港口黑手黨不待也罷!

  他越想越來氣,臉色難看的很,思來想去只覺得花澤透這個人有毒。

  前男友一個又一個,如今還試圖染指他的上司。

  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實在是令人窒息。

  森鷗外注意到了中也不對勁的表情,他開口朝愛麗絲道:「不行,你們是同輩。」

  愛麗絲立馬改口,「我要那個阿姨當我媽媽。」

  森鷗外:「……」孩子太皮了,難以管教。

  為了打消愛麗絲的念頭,森鷗外只能說:「不可以,花澤小姐認我當父親了。」

  中原中也:「……」

  花澤透這是喜提港口黑手黨大小姐之稱,得不到就要做他女兒?

  愛麗絲掙扎著從森鷗外的懷抱中跳下去,她小跑到花澤透旁邊扯了扯她的裙角,「阿姨,林太郎說你認了他當爸爸?」

  從她開口叫花澤透阿姨後,可愛的蘿莉就變得面目可憎了。

  花澤透口嗨道:「比起當女兒我更想當他……」

  森鷗外微笑道:「孩子不懂事會當真的。」

  森鷗外的表情告訴她,如果她不能說出讓他滿意的話,下一秒他就會用手中寒光閃閃的手指刀直接讓花澤透人頭分離。

  她認慫乖巧道:「能當森先生的女兒一定是最幸福的事。」

  森鷗外笑道:「多謝花澤小姐的抬愛。」

  花澤類在發呆,他困了想睡覺了,被西門扶著意識已經飛到了天邊。

  美作玲嘆了口氣道:「希望類回神後能接受多了一個當他父親的港口黑手黨首領。」

  「哇哦。」西門總二郎驚嘆道,「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也不知道他還缺不缺兒子。」

  穿著黑西裝出門被一眾保鏢簇擁,這是每一個中二少年都曾做過的夢,光是靠想就覺得很拉風了。

  美作玲拉著一張臉白了他一眼,「你是在玩火。」

  中原中也面色不善地瞅了眼花澤透,就你事多,比狗太宰還煩人。

  花澤透訕笑了兩聲,隔了老遠都能感覺到中也的怨氣,她往旁邊挪了挪遠離了森鷗外靠近五條悟。

  他笑的有些瘆人,讓花澤透感覺到了危機。

  五條悟「嘖」了一聲,諷刺道:「慫不慫,我不是在這裡怕什麼?」

  花澤透哼哼兩聲小聲嘟囔道:「你是天下第一你當然不怕。」

  五條悟屈指敲了下她腦袋,罵道:「笨,你有天下第一做靠山,怕什麼。」

  花澤透聳肩,眼神鄙夷滿臉不屑,「切,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你知道我長這麼大,唯一深刻認識的一個道理是什麼嗎?」

  五條悟饒有興趣的問道:「什麼?」

  「男人都是不靠譜的,我能做的只有……」

  花澤透長吸了口氣,話在嘴邊。

  他們的談話雖然壓低了聲音,但是依舊能讓人聽到。

  「靠、自、己。」

  在場男士集體沉默,而女士連連點頭。

  鈴木朋子甚至嫌棄地看了眼鈴木史郎,回想了下嫁給他之後的生活,的確是一直在靠自己。

  扮成女生的黑羽快鬥心情很復雜,柯南兩眼彎成了月牙,帶笑說了句讓黑羽快鬥想要跳起來的話。

  「吶,小蘭姐姐,你是怪盜基德吧。」

  柯南童真的聲音讓氣氛破冰,所有人的焦點關注在了「毛利蘭」身上。

  黑羽快鬥反應很迅速,他彎腰摸了下柯南的頭,從容道:「柯南,你又想惡作劇了嗎?」

  原來只是小孩子的惡作劇嗎?怪盜基德應該是男生吧,不過聽聞他會易容術,變成女生也不一定。

  園子揪住柯南的臉教訓道:「小鬼,不准亂說話。」

  柯南拍開園子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臉,委屈道:「園子姐姐,很痛誒!」

  柯南頭頭是道的開始分析,眾人看他可愛也樂意聽他說,沒必要和一個小朋友過不去。

  黑羽快鬥心裡暗叫,完了這個小鬼……

  「當時暗夜星辰發出煙霧的時候只有我、小蘭姐姐和園子姐姐在朋子阿姨旁邊。朋子阿姨驚慌失措摔倒後,小蘭姐姐第一時間扶起了她,沒過幾分鐘朋子阿姨就發現了暗夜星辰不見了。」

  鈴木朋子回憶了下當時的情況,點頭道:「的確是這樣,但是怪盜基德是怎麼知道我身上的暗夜星辰才是真的?在場明明有這麼多個。」

  柯南歪頭天真道:「我要是有這麼貴重的寶石我也不會交給別人呀,當然是放在自己身上最保險了。」

  這個道理很簡單,大家一開始沒想到只是因為不認為鈴木朋子做了這麼多障眼法,就為了把暗夜星辰放在自己身上。

  黑羽快鬥強裝鎮定微笑的反駁柯南,「柯南別開玩笑了,當時那麼亂,說不定怪盜基德就趁亂接近了朋子阿姨把暗夜星辰偷走了呢。」

  柯南搖頭,肯定道:「除了我們當時並沒有人在朋子阿姨的周圍,因為害怕煙霧有毒大家都在往夾板上跑,而當時朋子阿姨和我們剛好位於距離夾板的最遠處。」

  「那也不能說我偷了暗夜星辰啊。」黑羽快鬥聰明的偷換概念。

  鈴木朋子立馬附和他,「不可能,小蘭怎麼會偷暗夜星辰,柯南你別鬧了。」

  「可是我沒說是小蘭姐姐偷了暗夜星辰呀,我說的是……」

  「怪、盜、基、德。」

  他帶著笑,可氣勢明顯變得強硬,眼神透過眼鏡銳利的像一把利箭,直接戳破了黑羽快鬥的偽裝。

  黑羽快鬥也並沒有驚慌,一臉莫名地撓頭道:「柯南你說我是怪盜基德嗎?」

  鈴木園子不耐煩地擺手道:「好了,小鬼一邊去吧。」

  柯南繼續道:「當時能夠接觸到朋子阿姨的只有我們三個。」

  園子匪夷所思,「你不會還想說我也是怪盜基德吧。」

  怪盜基德明顯不可能裝成柯南這個小孩子,而她和小蘭的確是最好的偽裝對像。

  「不,不是園子姐姐,是你。」他手指指著「毛利蘭」,就認定了她是怪盜基德。

  黑羽快鬥彎腰,哄道:「好了,柯南別鬧了。」

  這是負責清掃輪船的警察突然通知他們,「在輪船的船艙裡找到了一個女孩子。」

  傳遞消息的警察看到了人群中的毛利蘭,一臉莫名道:「誒,你剛剛不是在船艙裡嗎?怎麼比我還先下了船。」

  柯南推了下眼鏡,悶聲笑道:「露出馬腳了吧。」

  黑羽快鬥覺得這波被戳穿,跟實力沒關系,完全是他運氣背。

  他拍了拍裙角提醒道:「我身上的衣服可是直接從那位小姐身上扒下來的哦,這麼多人把那位小姐都給看光了呢。」

  「混蛋。」柯南罵了一句驚慌失措的往船艙裡面跑,完全忘了思考。

  他跑進船艙後就看到警察抬著擔架往外走,「不、不准抬出去!」

  他一張臉漲的通紅,余光掃了眼就迅速移開視線,隨後他不確定的又回頭確認了一下。

  「可惡,被騙了。」

  該死的怪盜基德,不過把他支走了也不是那麼好走的。

  森鷗外低聲道:「中也君拜托你了。」

  他不介意幫鈴木家一個忙,讓他們欠港口黑手黨一個人情。

  同時。

  花澤透拜托五條悟道:「這個小偷就交給你了哦。」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輕松道:「OK,小意思。」

  「喂,小偷,把偷走的東西還回來!」

  同一句話,卻被兩個人有不同的語調說出來。

  五條悟俯身,中也仰頭,彼此的眼裡倒映著對方的身影。

  「好高……」

  「好矮……」

  一把火直接從中原中也的天靈蓋衝了出來,這個傻大個到底在說什麼!

  他一腳踢向五條悟,完全忘了他的目標是怪盜基德。

  「你這樣我就不客氣了。」五條悟躍起不善道。

  「誰對誰不客氣?」

  地面直接被中也的異能力翹起飛在半空,借著石塊,中原中也向上躍起,拳頭握緊衝向了五條悟。

  速度變慢了?

  中也敏銳的察覺到了越接近五條悟,他自身的速度就會無限放緩,以至於現在他都沒有碰到過五條悟一下。

  他嘴角上揚,低聲道:「有意思。」

  五條悟嘲諷道:「矮子放棄吧,你連接近我都做不到。」

  中也擼起袖子,黑色的風衣因為下落向上飛起。

  他囂張道:「只要速度夠快,不就可以接近了嗎?」

  中也腿蹬地,整個人速度快成了一道紅光。五條悟並沒有緊張,依舊從容的應對中原中也的攻擊。

  有趣,這個小矮子能力還挺強。

  森鷗外無奈苦笑,看來想讓鈴木財團欠人情是有些難了。

  芥川詢問道:「首領交給我吧。」

  森鷗外摁住了他的肩膀,剛剛的戰鬥芥川的異能力已經消耗過度了,他不是什麼不體桖下屬的壞領導。

  他拒絕道:「不必。」

  黑羽快鬥覺得自己的運氣也不是特別壞了,他揚手拉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恢復了他怪盜基德的模樣。

  白色西裝和披風,頭頂高禮帽,還有眼睛上的單晶片,以及肩膀上魔術師標志的鴿子。

  他脫下帽子,彎腰行禮道:「各位,下次再見。」

  話說完,一陣狂風就從他腳下卷起,白色的煙霧把他整個人籠罩住。

  風吹的很大,讓人不得不眯起眼睛。

  園子還在基德的行禮中出不去,她閉著眼微微仰頭陶醉道:「基德大人真的好帥。」

  「很帥嗎?」京極真沉聲問了句。

  園子回神咳嗽了一聲,違心道:「也沒有很帥。」

  京極真面色恢復如常,怪盜基德不過如此。

  花澤透捧著臉道:「難怪他有這麼多粉絲,近距離接觸還是很帥的。」

  「呵,一個小偷而已。」跡部開口嘲諷道。

  煙霧消散後,怪盜基德憑空消失了。

  國木田快步跑過去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他搖頭道:「不見了。」

  這種憑空消失的能力,是魔術還是魔法?

  借著煙霧迅速換裝的黑羽快鬥完美的融入在了警察當中,沒人注意現場多了個不起眼的小警察。

  花澤透失望道:「就這樣不見了嗎?」

  跡部抱臂道:「你看起來還挺惋惜。」

  花澤透不怎麼高興,「我還沒有問他帽子是哪裡網購的看起來挺高的。」

  她的話莫名其妙,跡部完全沒聽懂,他習慣了花澤透不著調的行為和顛三倒四的話,頭疼道:「你問帽子是哪裡網購的做什麼?」

  而且想要購買帽子的理由竟然是奇奇怪怪的看起來很高。

  中原中也和五條悟還在打,兩個人戰鬥的場地從地面變成了高空。

  花澤透仰頭看了眼正在和五條悟酣戰的中原中也,動作幅度這麼大,頭頂的帽子也沒有掉落,打架還不忘了用異能維持自己頭頂帽子。

  「帽子當然是要送給帥氣的帽子君了。」送他一定超級高可以讓他瞬間一米八的高帽子他一定很開心。

  中原中也開不開心不一定,反正跡部現在倒是挺不開心的。

  他語氣帶刺直接嘲諷,「呵,你倒是好心。」

  花澤透手指拖著下巴笑嘻嘻道:「難道小景嫉妒別人有禮物你沒有?」

  「我像是缺禮物的人?」跡部直接反駁她。

  花澤透踮起腳尖拍了拍跡部的肩膀,「小景不要害羞,要勇於表達自己,想要禮物就得大聲說出來。」

  跡部警告道:「不要惹我。」

  花澤透聳肩收回拍跡部肩膀的手。

  男人就是口是心非,明明想要的不得了,就是不肯承認。

  她想她要送什麼禮物能直戳跡部的肺管……啊不,直接擊中他的心。

  鑲金的玫瑰999朵玫瑰?

  跡部已經預感到她花澤透想要搞事情的心了,他無奈地揉了下眉頭道:「不准打歪主意!」

  小心思一堆,簡直防不勝防,稍微松懈一點就能被花澤透的騷操作搞得欲哭無淚。

  這點,跡部從小到大深有體會。

  五條悟和中原中也的戰鬥已經持續了半個小時,在場的大部分人都離開了港口。

  花澤透看了眼時間,木著一張臉問還沒有離去甚至饒有興趣的在看他們打架的森鷗外。

  「大叔,你真的不阻止中也嗎?」

  森鷗外搖頭道:「中也君很少有這麼興奮的時候。」

  花澤透吐槽道:「他不一直這個沒頭腦的樣子嗎?」

  森鷗外手掩唇咳嗽了一聲,「花澤小姐的形容有些……有趣。」

  甚至還很形像。

  跡部吸了口氣,感覺胸悶的很。

  這個老男人到底有那個地方吸引人了,圖他年紀大?他是越來越搞不懂花澤透那根筋搭錯了。

  花澤透不耐煩地喊道:「可以了,你們能不能不要打了?」

  空中的兩個人同時收手,極為不爽地看了眼對方。

  「下次再收拾你。」

  「你還是收拾收拾你自己吧,移動的面罩!」

  「哈,小矮子你說什麼?」

  「你說誰小矮子,想死嗎?」

  花澤透張開手,手動隔絕了他們,「停,不准吵了,你們都快打一個小時了,該停了。」

  兩個人齊齊扭頭,幼稚的「哼」了一聲。

  花澤透拉過五條悟,「好了,該回去了。」

  中也瞪了眼花澤透,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的討厭鬼,最好快點走。

  森鷗外嘆了口氣道:「中也君,夠了。」

  中原中也收斂脾氣,歉意道:「抱歉首領。」

  森鷗外並沒有怪罪他,「沒事,很難道看中也君這麼暢快的時候了。」

  中也臉上帶著微不可查的笑意,這一架他的確打的很爽,雖然彼此沒有出全部的力量,但是已經夠暢快了。

  五條悟也是這樣感覺的,這個小矮子還挺強,不過再強也依舊沒有他這個天下第一強。

  森鷗外抱起已經在打哈欠睡眼朦朧的愛麗絲告辭道:「花澤小姐,我們先行離去。」

  「好的。」

  港口黑手黨的人離開後,在場的人就不剩幾個人,園子和小蘭他們早早離開了,接下來園子還要和鈴木朋子處理一下這次輪船事件帶來的影響。

  花澤類也被他的朋友們帶走了,離開的時候欲言又止地看著她,最後只留下一句「早點回家」。

  國木田也打了輛出租車,他告辭道:「我需要去偵探社報告一下情況,花澤明天見。」

  「先生再見。」

  眾人散去後就只能還沒離開的跡部、剛剛打完架的五條悟以及花澤透。

  五條悟手背在腦後,輕松道:「解決完這個詛咒只是開始,你應該已經察覺了這個詛咒甚至繼承了釋放的怨氣。」

  花澤透點頭道:「嗯,當年的綁架案的主謀一直沒有被抓到,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他再次出現甚至還和黑衣組織聯手對我進行暗殺。」

  五條悟作為當年營救過的其中一個人,了解當年事情的前因後果。

  「你可真招人恨。」五條悟想到了什麼好奇道,「被綁架的不是還有你那個在之前就逃出去的哥哥?暗殺是為了殺你,那個弱的不想提的詛咒也直衝你來,按理說因為綁架了你們兩個才導致他陰暗的藏了這麼多年,可為什麼矛頭只對准了你?」

  花澤透也很好奇,無論是那件事都是衝著她來的,知道這些發生在她身邊的事故跟當年的綁架案有關後,花澤透就格外關注花澤類。

  她驚訝的發現,花澤類並沒有碰到異常。

  她好像把全部的火力都吸引走了……

  五條悟自問自答道:「當然是因為你欠揍啦。」

  跡部拉開了車門,手背抵在門上護著花澤透進了車。

  花澤透坐上車後,冷漠無情道:「你不是會瞬移嗎?你自己移回去啊。」

  車門「啪」的一聲被關上,讓五條悟愣在了原地。

  工具人就沒有人權用完就丟嗎?

  下次,再去救場就要找花澤透收錢了。

  他發誓,一定收錢!

  跡部一聲不吭地坐在車裡,他在等花澤透一個解釋。

  花澤透繃緊身子,接下來還有場「硬戰」要打。

  希望跡部能手下留情。

  作者有話要說:

  身高160的中原中也和身高190的五條悟的世紀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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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1章

  花澤透屏住呼吸無聲的在刷動態, 她心不在焉,手指連續點了好幾個贊,都沒有看誰發的什麼內容。

  車內一片寂靜, 只偶爾能聽到呼吸聲。

  花澤透輕手輕腳的從小冰箱裡拿出一罐飲料,關上冰箱門看到錚亮的冰箱門上的倒影時愣了一秒。

  她頂著這副鬼樣子在人前這麼久?

  衣服上沾滿了暗紅的血跡,頭發也黏成了一縷一縷貼在頭皮上,臉上髒乎乎的, 眼下的眼影和眼線糊成了一團。

  醜的有些別致。

  花澤透打開相機, 看了屏幕上的臉一秒就迅速關閉了手機。

  只要她看不見, 她就當不存在。

  手上沾著黏糊糊的血,她伸手抽了好幾張紙巾才把手上的血漬擦干淨。

  擦完後, 她開始扣易拉罐的拉環, 做著美甲的手嘗試了好幾下都沒辦法拉開易拉罐。

  她偷看了眼跡部,發現他已經靠著背椅閉上了眼睛。

  花澤透稍微松了口氣,感覺沒有那麼緊張了。

  她繼續和易拉罐奮戰,指甲都扣分叉了都沒有扣成功。

  為什麼一口飲料沒喝,她就已經累了。

  她癱倒在椅子上,人背的時候連飲料都在跟她作對。

  不就是一瓶飲料, 不喝也罷。

  手中的飲料被人抽走,易拉罐被打開的聲音清脆, 打破了僵局。

  花澤透接過飲料訕笑道:「小景, 謝謝。」

  跡部再次閉上了眼, 頭背著她對著窗外,冷淡的聲音傳到花澤透的耳朵裡,「8000,現結。」

  小氣。

  花澤透灌了口飲料,氣呼呼地掏出手機直接給跡部轉錢。

  聽到手機提示音, 跡部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瞥了下手機上的信息,將花澤透轉的錢接收下來。

  她直接轉了一萬。

  花澤透喝著飲料,陰陽怪氣道:「一萬給你不用找了,我可不像有些人小氣的很。」

  跡部懶得和她扯,收起手機繼續閉目養神。

  他不缺這點錢,純粹就是看花澤透不爽。他現在心情很差勁,也不知道在生氣什麼。

  是對花澤透故意隱瞞自己狀況生氣,還是對她並不信任他,連遇到危險都不願意同他說而生氣。

  理性和感性在交織。

  一方面他明白花澤透並不想將他卷入其中,另一方面又覺得他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也許在她眼裡他連重要的朋友都不是。

  怎樣都不對,他干脆眼不見心不煩,直接將花澤透屏蔽在外。

  他需要冷靜一下,好好整理他的情緒。

  這樣感情用事像個小孩子一樣亂發脾氣的樣子完全不像他自己。

  跡部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用他低沉的如同大提琴一樣優雅的聲音懟她,她反而覺得不自在了。

  她也不是什麼抖S的人,沒被跡部反懟怎麼這麼不安。

  她又刷了會手機,在聊天室無來由的懟了一陣太宰治,然後直接命令聊天室的現主人將太宰治禁言。

  可折原臨也並沒有如她意,反而嫌棄她破壞群內和諧把她給屏蔽了。

  她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氣死了!

  花澤透小心翼翼的用余光偷看跡部,她特意用誇張的動作弄出聲響,想著跡部會不耐煩的懟她,可是跡部沒有,她有些失望。

  完蛋了,跡部已經氣的對她失望到甚至提不起興趣罵她。

  她有些委屈,不是不想告訴他。

  跡部看起來再成熟也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她自己深陷危機中,又何必要將跡部拖入水中和她一同涉險。

  「我很擔心。」

  她耳邊又想起那天在醫務室時跡部飽含著萬千情緒的一聲嘆息。

  想了想,花澤透試探地伸出手,輕輕地拉了下他的衣服。

  沒反應。

  那就再拉一下。

  還是沒反應。

  那就繼續拉。

  正在整理情緒的跡部被花澤透的小動作搞得甚是頭疼,他睜開眼睛不悅地盯著花澤透捏著她衣服的手。

  「松開,別煩我。」

  「哈哈哈哈,小景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想提醒你快到家了。」

  跡部看了眼窗外陌生的景色,質問道:「花澤透,你確定快到家了?」

  確定了,跡部現在真的很生氣。

  她往跡部那裡移了移,訕笑道:「大爺,別生氣了,一直生氣會頭禿的。」

  跡部更來火了,他面色不善地警告道:「閉嘴,我想安靜。」

  花澤透嘴巴緊閉,捏緊拇指和食指,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嗯嗯嗯嗯嗯嗯嗯。」她閉著嘴在哼唧,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跡部吐出一口濁氣,揉了揉發脹的腦袋,頭疼道:「說。」

  花澤透要憋死了,她喘氣道:「生氣真的不好,真的會頭禿的。」

  「閉嘴!」

  「閉嘴前能否聽我解釋一波?」花澤透掙扎道。

  跡部無情拒絕,「不感興趣。」

  「十歲生日那年,我和花澤類去游樂園玩,回來的路上被一群劫匪綁架。」

  花澤透說的內容吸引了跡部的注意,見花澤透停了下來,他賞了花澤透一個眼神,挑眉道:「繼續。」

  「那群綁架我們的劫匪應該早有意圖,他們知道我們的身份,跟蹤了我和花澤類幾個月,原定計劃是我和花澤類放學路上的時候劫持我們,但是游樂場魚龍混雜,劫匪見機行事綁架了我們。」

  小時候,她與花澤類的關系並不像現在這樣。

  生活在大宅裡的只有她和花澤類以及一眾對他們畢恭畢敬的僕人。

  父母早出晚歸,有時候出差甚至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他們的影子。

  從有記憶起,一直陪伴她的只有花澤類。

  他不怎麼愛說話,經常靠在窗台上懶洋洋的曬太陽,要不然就是坐在花園的秋千上發呆。

  而她就待在花澤類旁邊和他一起發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花澤類在某個宴會上認識了三個智障朋友。

  習慣了花澤類安靜的她,感覺他的三個小伙伴著實鬧心。

  煩人的是那三個智障伙伴還喜歡逗她玩,這讓她更討厭那三個小鬼了!

  十歲生日那天,長澤阿姨照例訂了個蛋糕,父母在外出差並沒有回來。

  老實說她也習慣了,復雜的課業讓她沒有空去想她的父母。

  花澤類近期認識了藤堂家的姐姐,整日都往藤堂家跑,深夜才能看他回家。

  平常也就算了,過分的是今天她生日花澤類都不在。

  她氣憤地吹掉了蛋糕上的蠟燭,並且決定這個蛋糕絕對不要給花澤類吃一口,哪怕她自己吃不掉丟到垃圾桶,也不給他!

  哥哥這種東西是全天下最討厭的東西,她坐在椅子上,咬牙將一大塊蛋糕塞進了嘴裡。

  長澤阿姨見花澤透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地吃著蛋糕明顯悶悶不樂的樣子,她多管閑事的給兩個主人打了電話,電話響了三分鐘都沒有接通。

  緊接著她把電話打到了藤堂家,提醒了一下「樂不思蜀」的花澤類今天是什麼日子。

  偌大的別墅,冰冷又寂靜,活在裡面的人衣食無憂,但心卻是空的。

  和藤堂靜一起在看書的花澤類聽到有他的電話時,一張臉繃緊,他和藤堂靜相處的時候並不想被其他人打擾。

  他接過電話,臉上多了絲慌亂。

  今天出門太急,他完全忘了是什麼日子。

  他表情太過難看,讓藤堂靜忍不住問:「怎麼了?」

  花澤類懊惱道:「我忘了小透生日。」

  藤堂靜建議道:「你最好快點回去給小透賠罪,她現在一定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生氣。」

  花澤類心虛道:「真的?」

  藤堂靜點頭嚴肅道:「真的。」

  她試想了一下她哥哥如果忘記了她的生日的話她會怎麼做。

  她肯定會生氣一個禮拜,並且再也不和哥哥講一句話。

  想著想著她竟然真的生氣了,直接將花澤類推出來門,「不哄好小透,以後你就不准來了!」

  藤堂靜挺喜歡花澤透的,因為她一見她就會甜甜的喊她「漂亮姐姐」,糾正了好幾次她還是不改,甚至嘴還抹了蜜一樣的反駁她說,為什麼漂亮的姐姐不可以直接叫她漂亮姐姐?

  沒有一個女孩子會討厭別人誇她漂亮,尤其是誇贊她的對像還是另外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花澤類在門外徘徊了很久,他在思考等會如何像花澤透請罪,他不怎麼會說話,害怕他會讓花澤透更生氣。

  「生日快樂,哥哥錯了,忘記、生日。」

  他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站直手指不安的在搓衣角像做錯事的孩子。

  花澤透伸手將蛋糕移過來,用雙手圈住蛋糕,她絕對、絕對不要給花澤類吃一口!

  她重重的「哼」了一聲,把蛋糕塞到口裡,狠狠地嚼。

  有些飽了,可桌子上還剩很多,她還分了好多給長澤阿姨吃,可依舊吃不完。

  她蹦下桌子,動作讓花澤透看的心驚膽顫。

  慢點,慢點,別摔跤了。花澤類伸手想扶他,卻被花澤透直接無視掉了。

  她拿起蛋糕舉了起來,徑直出門路過了花澤類。

  花澤類停在半空的手尷尬的收回去,原來……不是給他吃的。

  他跟在花澤類身後,看她小心翼翼地托著蛋糕來到跡部家門口。

  她墊腳,用手肘按響了門鈴。

  跡部透過貓眼看到了按門鈴的是花澤透,他整理了下領帶,從口袋裡掏出小鏡子打量了他自己一眼。

  准備完畢後他才開了門。

  「花澤透,你是來找本大爺的嗎?」

  一個小屁孩自稱本大爺,實在是有些滑稽。

  花澤透舉起蛋糕,壞心眼的想要用蹭到了奶油的手指去摸跡部的臉,但卻被跡部察覺到了意圖靈活的躲開。

  他最近學習了網球,為了能夠揮出有力量的球,正在有計劃的鍛煉身體,這段時間的鍛煉讓他靈活了很多。

  但還是不夠,他特意換上的黑西裝沾到了明顯的白色奶油,看的讓他抓狂。

  「花澤透,你這個髒女人離我遠一點!」跡部驚恐的甚至忘了自稱本大爺。

  花澤透將蛋糕遞給他,語重心長道:「小景,少和忍足一起看,你別學裡的霸總,現實生活中霸總那樣的人絕對會被套麻袋打的。」

  「粗魯。」跡部拿出小手帕仔仔細細的把袖子上的奶油給擦干淨,「花澤透,你的禮儀是被你吃了嗎?」

  花澤透手裡的蛋糕又舉高了一點,「啰嗦,這個給你吃的。」

  跡部嫌棄地接過蛋糕挑了一塊進嘴裡,「花澤透你是狗嗎?蛋糕被你挖的跟狗啃的一樣。」

  他艱難的把蛋糕咽下去,不出所料,甜的發膩,這種東西也就只有小女生喜歡。

  花澤類眼睜睜地看著花澤透把蛋糕全部都給了跡部家那個假正經的小鬼,一口都沒有留給他吃,太令人生氣了。

  跡部放下蛋糕,手帕擦好幾遍手,隨口問道:「花澤怎麼不過來?」

  一提到花澤類她就生氣,她轉頭凶巴巴地瞪了眼花澤類,「討厭鬼,他忘了我今天生日。」

  跡部想起了什麼,他叮囑道:「你等一下。」

  他快步跑到了房間裡拿出在忍足的建議下准備的禮物,他沒怎麼給女孩子送給禮物,但是如果不給花澤透准備生日禮物的話,一定會被花澤透天天煩。

  她可煩人了,跡部頭疼的想到。

  禮物有些大,跡部廢了好大勁才從樓上拖下來。他拒絕了僕人的幫忙,艱難地拖著禮物到達了樓下。

  花澤透仰頭,不相信地問:「這是我的生日禮物嗎?」

  一個有兩個她高的大狗熊……

  跡部認真地點頭,「對,送給你的禮物。」

  「再見。」

  花澤透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這個大狗熊誰愛要誰要。

  面無表情拖著大狗熊回家的花澤透簡直想甩自己兩巴掌,怎麼能這麼沒有原則!

  她忿忿的想,虧得跡部還在國外上小學,怎麼送的禮物這麼土味!

  哪裡符合他「海龜」的身份。

  花澤透把大狗熊丟到了沙發上,她架腿靠著大狗熊,手裡遙控器調了好幾個台,終於挑到了符合她心意的動畫片。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笑的不走心,只是想要吸引花澤類的注意。

  笨蛋,還不來哄她。

  連生日禮物都不准備,還不如跡部的大狗熊!

  花澤類把狗熊移開,一把推到了地上,還小心眼的用腳踩了一下。

  「哥哥,錯了。」花澤類誠懇的認錯道。

  「哼,連西門他們都來給我送禮物說生日快樂了。花澤類你個大笨蛋!」

  見色忘義,不講原則!

  花澤類沒有辦法腦袋都想破了都不知道如何去哄花澤透,他想了想給最受女孩子歡迎的西門求助。

  幾分鐘後,西門發了條簡訊。

  【西門總二郎:要不然你帶小透去多羅碧加樂園玩?女孩子只要一坐旋轉木馬就能忘記一切不開心。】

  游樂園?一定有很多人,花澤類咽了下口水,他討厭人,只要到人多的地方他就會手足無措,感覺全身上下都在發抖。

  他討厭外面的世界。

  他偷偷看了眼還在生氣的花澤透,詢問道:「小透,我帶你,游樂園玩,你不要生氣。」

  「真的?」

  她知道花澤類的病,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所以當他說要帶她去游樂園時還有些不敢相信。

  花澤類咬牙道:「真的。」

  花澤透想了想拒絕道:「還是算了吧。」

  花澤類堅定道:「走。」

  他拉著花澤透就往外走,坐在車上時花澤透還不確定地問:「現在反悔還來的及。」

  花澤類打了個哈欠,躺下枕著花澤透的腿迷迷糊糊道:「不要吵,到了、叫我。」

  到達游樂場後,擁擠的人群讓花澤類望而卻步。

  他抬起腳,感覺呼吸不順暢,人太多人。

  心髒跳個不停,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了一樣。

  花澤透看到他的表現拉著他往外走,「我們走吧。」

  花澤類吸了口氣,拉著她往裡走,「走、走,我們去旋轉木馬。」

  他還記著西門說的,女孩子最喜歡的旋轉木馬。

  花澤透欲言又止,她對旋轉木馬並不感興趣,老實說她還是更喜歡尖叫連連的過山車。

  不過看花澤類緊張的同手同腳的樣子,她想踏入游樂場對花澤類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挑戰了,還是不要去為難他了。

  排隊的時候花澤類盡可能的把自己縮成了一團,不與任何人進行解除。

  到處都是人的氣息,他頭暈腦脹感覺十分窒息。

  花澤透拉著他的走又想打退堂鼓,「哥哥我不要玩了,我們回去吧。」

  「不。」花澤類倔強的不肯走。

  花澤透勉強的和花澤類做完了旋轉木馬,挺無聊的轉的人頭都暈了。

  花澤類試探地伸出手握住了花澤透的手,聲音小的跟蚊子一樣,「還、還生氣?」

  「哥哥是笨蛋,大笨蛋。」

  花澤類小聲的反駁她,「我、我不是。」

  兩個年紀還小的小孩子,游樂場的大部分的刺激項目都與他們無緣,花澤透逛了一會就感到無趣了。

  她手裡拿著花澤類剛剛給她買的冰淇淋,牽著他的手離開了游樂園。

  她抱怨道:「不好玩,我下次不要來玩了。」

  來游樂場不能坐過山車簡直沒有一點意義!

  「好。」花澤類答應的很快,人這麼多的地方他也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游樂園的門口停車不方便,接到司機電話後,他們沿著馬路去找司機停車的地方。

  花澤透松手,手裡的冰淇淋落地,她扯著花澤類的手說什麼也不肯繼續往前走。

  「怎麼了?」花澤類悄聲問道。

  花澤透手指著攔路的超大蜥蜴道:「有只超級大的蜥蜴攔住了路。」

  是只奇怪的綠色蜥蜴,尾巴上還長著不應該屬於蜥蜴的尖利鱗片,它的尾巴一搖一擺,甩到了路邊的路燈上。

  被重物撞擊的路燈轟然倒塌。

  花澤類拉著花澤透後退幾步,路燈倒塌帶起的灰塵散去後,花澤類也沒看到花澤透所說的大蜥蜴。

  「它過來了!」花澤透尖叫一聲,當機立斷立馬拉住花澤類往人多的地方跑,她邊跑邊叫喊道,「來了,來了,它來了!」

  花澤類被花澤透拉著只能跟她往前一起跑,他回頭,除了突然倒塌的路燈,他沒看到任何的東西。

  那個大蜥蜴不懷好意,花澤透的直覺告訴她,她要遠離那個大蜥蜴。

  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奇怪的東西了,但大多數時候她都會當沒看見,無視掉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這個大蜥蜴不一樣,她本能的想要逃,逃的遠遠的。

  比這個蜥蜴醜的奇怪東西她也見了很多,但只有這個給她帶來了危機感。

  他們跑得再快也仍是被大蜥蜴追趕上了,熙攘的人群突然消失,空蕩的大馬路上只剩他們兩個人。

  綠色蜥蜴的長尾巴一卷,直接把他們用尾巴卷住了。

  兩個人眼前一黑,意識全無。

  等再次醒來後,兩個人被關在了一個漆黑的小房間裡。

  房間裡的血腥味讓花澤透忍不住干嘔了一下,她伸手摸索了一下四周,小聲叫道:「哥哥,哥哥,你在嗎?」

  她亂甩的手被人握住,她嚇的要尖叫,卻被手捂住了嘴巴。

  「我在。」

  聽到熟悉的聲音,花澤透安靜了下來。

  等適應了黑暗後,她眼睛能稍微看的清點東西了,她觀察了一下房間,四周擺滿了亂七八糟的雜物,有椅子還有桌子……總之亂糟糟的一片。

  她抬頭,看了下天花板,黑糊糊一片看不清什麼,天花板垂落下來的電燈線上沒有燈泡,牆壁高處有一個小窗,月光從那個小窗裡照射進來。

  花澤類蜷縮在角落裡,他腦海裡不停的閃爍著突然被看不清的東西拎在半空的場景。

  那是什麼?他全身毛孔都豎了起來。

  他緊盯著花澤透,在想她說的綠色蜥蜴到底是什麼?

  四周很黑,他感覺又喘不過氣了,好想呼吸,但是卻呼吸不了。

  花澤透聽到動靜連忙靠近花澤類,她伸手輕拍他的背,幫助他緩解情緒,見花澤類冷靜下來後,她低聲道:「哥哥,怎麼辦?」

  花澤類搖頭,他也不知道怎麼辦。

  花澤家雖然有教他們被綁架之後如何應對,但憑花澤透和花澤類的性子,怎麼會認識去聽。

  鐵門外隱隱約約傳來說話的聲音,是兩個男人的。

  兩人悄悄地靠近門口,透過縫隙花澤透又看到了那只大蜥蜴,它盤在屋子裡,把整個空間都占滿了。

  綠油油的眼睛,正在360度無死角的在進行旋轉。

  「電話打過去了嗎?」坐在椅子上只能看到側臉的男人問道。

  「打過去了,按照大哥的吩咐說完贖金之後就立馬掛斷了電話。」

  男人繼續問道:「公共電話打的嗎?」

  「是的,挑了距離這裡特別遠的公共電話打的,我還特意避開了監控攝像頭。」小弟欲言又止道,「贖金要15個億會不會太多了?」

  「十五個億對花澤家算什麼,而且這是兩個孩子的價錢,我已經夠仁慈的了。」男人撫摸了下手下的蜥蜴道,「去看看那兩個小鬼醒了沒,也不要給他們吃飯,養尊處優那麼久,該吃點苦了。」

  聽到這話,剛剛還貼著門在聽他們談話的兩個人立馬縮到了牆邊,閉著眼睛躺在了地上。

  鐵門「吱呀」打開沒多久就被關上了,前來查看他們情況的男人嘟嚷了句,「還沒醒?不愧是富家孩子,嬌滴滴的。」

  「大哥,還沒醒。」

  大哥擺手應道:「知道了。接下來不要急,一步一步來,把贖金要到手。」

  他思考道:「你明天繼續找個遠一點的公共電話給花澤家打電話,再次警告他們不准報警,不過讓他們不報警也不現實,但該說的還是要說。」

  小弟點頭應道:「我知道了。」

  隔天,亂成一團的花澤家接到了電話,花澤夫人冷靜的聽完了對面人說的話。

  根據信號正在追蹤劫匪位置的警察做了個手勢,花澤夫人點頭,開口拖延時間道:「我可以不報警,也可以聽從你們的將贖金交付給你們,但至少也應該讓我聽聽我孩子們的聲音,讓我確定他們的安全。」

  電話立馬就掛斷了,只留下一句簡短的明天。

  追蹤到信號立馬趕到公共電話的警察還是晚了一步。

  察覺到警察插手的劫匪對待花澤透他們的態度直線下降,原本只是不給他們飯吃,現在連水都不給他們喝了。

  花澤透無力地靠著花澤類,兩天沒有吃飯,今天一天甚至滴水未進,她都快餓昏頭了。

  「哥哥,我好渴。」她舔了下下巴,無力道。

  花澤類伸手抱緊了她,「很快,很快,他們就要來救我們了。」

  透過鐵門縫隙屋外的光透了進來,只要有光希望就還在。

  「你想想辦法!」

  警察走後,冷靜的花澤夫人原形畢露,她急得團團轉,繞著屋子來回走,看的讓人頭暈。

  「我能有什麼辦法?連警察都找不到劫匪的位置我能找到?」

  兩天了,他們僅有的信息只有兩個劫匪打來的電話,到現在劫匪的面都沒見過,警方也找不出兩個孩子被關的地方。

  現在這種情況能怎麼辦?

  花澤夫人頹然地癱在了椅子上,「這兩個孩子要真出了事,一定會給花澤家帶來震蕩。你就等著他們知道了花澤家未來唯一繼承人出事之後上門來施壓逼迫你了,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

  她能思考到的,身為目前花澤家掌權人的花澤家家主不可能不知道。

  他已經准備好了被聽到消息的那些煩人的家伙上門找事了。他揉了下腦袋,感覺頭疼的不行,忍不住抱怨,警方效率怎麼這麼低!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警察找不到的地方,或者那個人可以找到。

  「我找名偵探——」

  「——江戶川亂步。」


第62章 六十二個前男友

  江戶川亂步像只小奶貓一樣蜷縮在椅子上, 他打了個哈欠,昨晚游戲打的太晚,他才剛睡下就被福澤諭吉拉起來, 說接了委托。

  還沒睡醒的他正在使小性子, 拒絕接這單委托。

  「亂步。」

  福澤諭吉喊了一聲, 對於任性的小朋友頗為頭疼。

  養孩子很不容易, 福澤諭吉深有體會。

  他翻閱了一下目前警方掌握的現有資料,照片上的兩個孩子笑容燦爛,養了個大孩子之後他才了解當父親的難處。

  亂步並不想理他, 眼睛緊閉, 裝作睡著了, 還發出小小的呼嚕聲。

  福澤諭吉無奈的又喊了一遍,「亂步。」

  他直接使出殺手锏,「完成這個委托,我會誇獎你。」

  亂步睜開眼睛, 強打精神抽走了福澤諭吉的資料,他看得很仔細, 眉頭蹙起。

  他點開記錄著那兩個小鬼最後一次出現地點的監控視頻。

  視頻上兩個小孩走出了游樂場一路沿著馬路往停車場走, 看起來很正常的畫面,可是下一秒他們不遠處的一個路燈毫無預兆的倒塌,馬路兩邊的樹木簌簌抖動,兩個小孩子突然轉頭奔跑了起來,可從監控畫面上看並沒有任何東西在追他們。

  兩個小孩跑著跑著就突然消失了。

  「消失了?」亂步喃喃了一句,「異能?可是並不像。」

  福澤諭吉電話響起。

  「嗯。」

  「好。」

  「知道了。」

  「我會配合。」

  掛斷電話後,福澤諭吉知曉了這兩個孩子突然消失的原因,與異能無關。

  「亂步,能否確定劫匪目前所在的位置?」福澤諭吉詢問道。

  江戶川亂步掃了一眼兩次劫匪撥打電話的位置, 在內心算了下時間和距離,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監控畫面上不太清晰的男人穿著打扮,很快他鎖定了劫匪的位置。

  他伸了個懶腰,輕松道:「毫無難度的案件。」

  得到大概位置後,福澤諭吉立馬動身前往,到達前他和臨時同伴進行了彙合。

  臨時同伴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身高給人很有壓力,帶著一幅眼鏡,行為輕佻不太沉穩。

  「我是五條悟。」同伴打了個聲招呼,看了福澤諭吉一眼自信道,「讓我一個人來不就好了嗎,為什麼還要和一個大叔搭檔。」

  「福澤諭吉。」他簡短的介紹了一下自己,並沒有在意五條悟不太尊重的話。

  五條悟笑了笑,目光在他腰間的武.士.刀上打轉,這個和他一起去營救被綁架的孩子的男人好像很強的樣子。

  哪怕他收斂了全身氣勢,五條悟也能敏銳的察覺到他隱藏起來的銳利的刀氣。

  亂步給出了一個大概的範圍,具體在哪還需要他們自己排查。

  「有咒力的痕跡。」五條悟伸手觸摸了下牆壁,被趕出來完成無聊任務的不耐稍微緩解了一點。

  他從口袋裡拿出兩張揉的皺巴巴的照片,照片上穿著公主裙的小姑娘站在一朵向日葵下,笑容比太陽還有燦爛。

  五條悟用指尖輕輕蹭了下照片上女孩子的臉,「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可別被詛咒吃的就剩手了。」

  福澤諭吉:「……」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不著調的嗎?福澤諭吉不可避免的又想到了自己養的亂步,他還是更喜歡性格沉穩的人。

  五條悟又忍不住看了眼到現在只說了四個字的福澤諭吉,他兩只手只在腦後,嘴裡叼著個路邊不知名的小草。

  「大叔,你好無趣。」和這樣的人一起任務,五條悟感覺拘謹的不行。

  福澤諭吉表情沒變,不說話依舊不說話。

  五條悟喪著臉嘆了口氣,只想快點救出那兩個小鬼,結束任務。

  口袋裡手機「嗡嗡嗡」地振動了幾下,福澤諭吉接起電話,臉上表情比之前還要沉重幾分。

  他掛斷電話,嚴肅道:「被綁架的男孩被沿途的路人發現暈倒在路邊,現在正在送往醫院。」

  被救的只有一個小孩,如果他們速度不夠快,另一個被綁的孩子就會迅速的被轉移。

  而且根據另一個孩子被救的地點來看,他們恐怕已經來晚了一步,在他們到來之前,劫匪就已經進行過一次轉移。

  亂步的電話及時撥打過來,驗證了福澤諭吉的猜測。

  「既然那個男孩子逃出來的話,直接向他詢問信息不就好了?」五條悟道。

  五條悟能想到的,警方當然能想到。

  只不過,花澤類的情況被他們想像中的嚴重。

  他扯掉了手背上的針管,不斷的重復,「要救妹妹,要救妹妹。」

  可當警察詢問他有關於他們被綁架的時候他,他態度激烈,拒絕任何陌生人的靠近。

  「走開!走開!」

  時間倒回到昨晚。

  發現了警方找到了打電話地點的小弟及時將信息報告給了他的老大。

  男人不出所料道:「果然報警了啊。」

  他一把收起桌上的照片,果斷道:「先進行轉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警察找到這裡來了就功虧一簣了。」

  鎖著的鐵門被推開了,男人的動作粗暴,他看向花澤透他們的眼神有嫉妒也有憎惡,還帶著隱隱的羨慕。

  過了兩天,這兩個孩子依舊一副精致的模樣,身上沾的灰依舊掩飾不了他們不同於普通人的優異氣質。

  他想到躺在家裡床上沒錢被醫院趕出來的女兒。

  「快點起來。」他語氣不耐煩,動作也十分粗暴,不爽地踢了他們一腳。

  男人並沒有留情,這一腳踢在他們身上讓他們緩了好一會才從地上爬起來。

  花澤透無意看了下盤踞在男人身上的綠色蜥蜴,這個奇怪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眼睛被人蒙上後,花澤透和花澤類被塞到了後背箱裡,狹小的空間裡花澤透能很清晰地聽到花澤類越來越厚重的呼吸聲。

  他現在很不對勁,從昨天開始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她伸手摸索地摸到了一塊衣服,她扯了下,輕聲道:「哥哥?」

  靠近他們的背椅被大力地拍打,嚇了花澤透一跳。

  男人警告道:「閉嘴!」

  花澤透手收了一半,就被花澤類握住了。

  漫長的時間後,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一下車,兩個人的眼睛就被蒙上了。

  眼前一片漆黑,蟬鳴順著夏風傳到了耳朵裡,空氣裡能聞到茉莉花的清香。

  僅靠鼻子聞到的氣息,花澤透斷定這一定是遠離城市的郊外。

  沒走幾步,他們就被推到了房間裡,厚重的鐵門一鎖,唯一的光源消失了。

  花澤透扯掉眼罩,盯著黑暗看了很久才適應黑暗。

  這個房間比之前關著他們的房間小多了,牆壁周圍是廢棄的貨架,上面堆滿著灰塵。

  整個房間只有一個小小的窗戶,被鐵窗攔住了,這也是唯一一個能讓月光進入室內的窗戶。

  花澤透抬頭發現了頭頂上的通風口,只是通風口被一把鎖鎖住了。

  她趴在門口聽了動靜,確定劫匪沒有在這後開始把牆邊的貨架拖到痛風管道下面。

  花澤類終於回神,不明所以但也依舊開始幫她把貨架拖過來。

  貨架的高度正好,爬上去後只需要花澤透踮腳就能夠碰到天花板。

  「哥哥,這裡有個通風管道,我們可以從這裡逃出去。」

  花澤類抬頭看向通風管道,一眼就看到了通風管道上面的鎖。

  「有、鎖。」他聲音嘶啞,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小意思。」

  花澤透取下頭頂上的發夾,劫匪搜身的時候只把他們身上的通訊工具給收走了,像發夾之類的小東西完全沒有在意。

  畢竟任誰也無法想到一個十來歲的小孩竟然會用發夾開鎖這麼高超的技術。

  花澤透踮腳,咬牙將發卡伸到了鎖洞裡面。

  生鏽了的鎖,轉一下發夾都很艱難。

  花澤類在下面扶住了貨架,防止貨架倒塌。花澤透的行為他也沒有想到,這個像小偷一樣開鎖的技能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

  總感覺在他流連藤堂家的時候,花澤透學了很多了不得的東西。

  「跟誰學的?」

  花澤透舔了下唇,小心翼翼地轉動發夾,她感覺快解開了。

  她抽空回答了花澤類的問題,「跟津島家的哥哥學的。」

  那個哥哥可會開鎖了,每次被罰禁閉關房間裡的時候總能打開門出來找她玩,開鎖的技術就是那個哥哥心血來潮教的。

  她並沒有學的很精通,所以解開這個簡單的鎖她花了二十分鐘。

  鎖終於解開了,花澤透催促道:「哥哥你快爬上去,上去之後把我拉上去。」

  即使在貨架上,花澤透也難以夠到通風管道口,身高比她高的花澤類應該輕而易舉地可以夠到。

  通風管道裡掉下來灰塵不停的往下掉,糊了花澤類一臉,他顧不得髒,隨便擦了下臉就立即爬到了通風管道上。

  門外傳來腳步聲,已經男人說話的聲音。

  「你去看看那兩個小鬼。」

  腳步聲越來越近,相信再過幾秒,鐵門就要被推開了。

  花澤透和花澤類兩天沒有吃飯,渾身沒有力氣。

  外面是好幾個成年的大人,以他們兩個的速度,肯定在被綁匪發現之間爬不出通風管道。

  「哥哥,你先走,我拖住他們。」花澤透立馬想出了解決方案。

  花澤類拼命搖頭拒絕。

  「哥哥,你快逃出去,我還等著你來救我。」

  沒得花澤類反應過來,花澤透就關上了通風管道將鎖鎖了上去。

  鎖玩之後靈活地跳下了貨架,直接將貨架放倒,發出巨大的響聲。

  發覺到不妙的綁匪立馬打開了鐵門,他掃了一圈狹小的房間,只看到花澤透一個人,另外一個小孩不見了蹤影。

  貨架倒了一地,房間裡面飛滿了灰塵,咳嗽聲此起彼伏。

  「廢物,兩個孩子都看不好!」

  貨架憑空飛起,花澤透看見那個綠色大蜥蜴抬起了貨架。

  對於離奇的一幕,幾個小弟都司空見慣了。

  從前這小團體的老大並不是他,可突然有一天他獲得了奇怪的能力,在強大的力量面前,弱小的人也只能忍氣吞聲,俯首稱臣。

  「你哥哥跑哪去了!」

  花澤透的頭發被男人直接拎起來,頭發扯著頭皮的疼痛讓她面色扭曲。

  「你想要錢,只要我人在這裡,該得到的還會得到。」

  男人松開她,冷笑道:「你跟他能一樣?」

  「憑什麼不能一樣?」花澤透反問道。

  小女孩臉上沾滿了灰塵,面對這樣的狀況還依舊保持著韌性,讓他想到了生病還不忘強打精神安慰他的女兒。

  「把她綁起來,換過一個地方。」男人威脅道,「最好別在耍小心思了,否則我不客氣了。」

  將她轉移到新的地點後,男人留了個心眼,派了那個綠色蜥蜴來看守他。

  留在原地找尋逃跑的花澤類的人也並沒有找到他。

  男人及時下令,讓他們撤離。

  醫院裡。

  「真的要這麼做?」花澤夫人不確定的問了句。

  「你沒聽到醫生怎麼說?他病情加重不將他催眠忘了這段記憶將成為他一輩子的陰影,甚至還會影響他的生活。」花澤家未來的繼承人絕對不能是這副樣子,他下令道,「開始吧。」

  花澤類還想著要去救妹妹,他被困在黑漆漆的房子裡走不出去,四周沒有門,他該如何出去?

  巨大的手直接將黑房子給捏碎了,他隨著黑房子不斷的下落,再下落,直到掉在一個小盒子裡,被人用鑰匙鎖在了裡面。

  他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他的父母。

  他不是在家裡,怎麼眨眼睛來到了醫院?他翻了個身,不想去看這兩個人,總覺得忘記了些很重要的事。

  陽光曬到身上,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後沉沉睡去。

  關押花澤透的地方跟前兩次的不一樣,關押她的地方十分隱蔽,房間很小,裡面只有一張床。

  應該是負責修繕地下管道的工人住的小房間。

  房間裡面很潮濕,一股霉味,床底下還有老鼠和蟑螂。

  床上的被子發了霉,輕輕一擰還能擠出水。

  地上有兩個拳頭大的老鼠跑來跑去,牙齒啃食東西的聲音時不時傳來,她鞋子直接踩到了床上,抱臂蜷縮成一團。

  盤踞在房間裡占據了整個房間的大蜥蜴,尖利的手指直接戳穿了老鼠。

  咀嚼的聲音悉悉索索,讓人毛骨悚然。

  她估算了一下時間,大概應該有五六個小時了,怎麼還沒有人來救她,也不知道哥哥有麼有順利逃走。

  肚子「咕嚕嚕」的響了起來,現在餓不是大事,她已經一天多沒有喝一口水了,嘴巴都干裂去皮了,她連口水都分泌不出來去緩解嘴唇的干裂了。

  男人正在打電話,語氣柔和的在和電話對面的小姑娘說話。

  「寶貝你等等,再過幾天就可以去醫院做手術了,到時候爸爸在陪你去游樂園玩。」

  聽到可以去游樂園玩,讓對面的小姑娘高興的又蹦又跳。

  掛斷電話後,男人臉上是冷酷又殘忍的表情,得盡快的索要贖金了。

  這次打電話的人是他自己,他將交易的地點告知了對面後就果斷掛斷了電話。

  警方在掛斷電話的前一刻鎖定了目標。

  接收到綁匪撥打電話的最新的亂步攤開地圖研究了一會,他在地圖上寫寫畫畫終於找到了綁匪的具體位置。

  他立即給福澤諭吉撥打了電話。

  「亂步,你很棒。」

  完全一幅哄小孩子的語氣,不過福澤諭吉是真的覺得亂步很棒,雖然愛甩小孩子脾氣,但在大事亂步卻從不含糊。

  五條悟煩死了,這個破任務這麼久了還沒有解決,等抓到那些劫匪後,他一定要這樣,然後再這樣!

  他揉了下腦袋不耐煩道:「地點在哪裡?」

  福澤諭吉剛說話,五條悟就立馬動身,「大叔,我先走一步。」

  話才說完,五條悟的身影就消失了。

  房間裡的老鼠沒過一會就被大蜥蜴吃光了,它嘴巴上沾滿了血跡和老鼠的毛,露出的牙縫裡面還夾著一根老鼠的尾巴。

  花澤透往床裡面移了移,害怕這個綠蜥蜴吃完老鼠還不管飽要把她給吃了。

  「是這裡嗎?」

  花澤透大驚,「原來綠蜥蜴會說話!」

  「綠蜥蜴?」五條悟用腳用力地踩了踩蜥蜴,詢問道,「是這個嗎?」

  門還是鎖著的,也沒有別的進來的洞口。

  花澤透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並沒有在做夢。

  她遲疑道:「帥哥,你誰啊?」

  五條悟從口袋裡拿出皺巴巴的照片放在她臉邊跟她對比,他煩惱道:「不是照片上的這個,髒兮兮的比照片上的醜一百倍。」

  花澤透:「……」

  好想揍他,哪有這樣說一個可愛的少女的!

  花澤透一把搶過照片,用袖子擦了下臉,稍微干淨了點。

  五條悟湊近她,黑色墨鏡讓花澤透無法看到他的眼睛,但是五條悟可以。

  他突然笑道:「的確是一個人,還挺可愛的。」

  他伸手揪了下花澤透的臉,嫌棄地拎著她的後領扛到了肩膀上。

  像扛大米一樣扛。

  ……沒有公主抱就算了,也沒必要這樣扛著她吧。

  她拍了下五條悟的背艱難道:「你這樣扛著我,咯的我肚子疼。」

  「哦。」

  五條悟應了一聲,把她直接用手夾到了腋下……

  這……還不如扛著呢。

  五條悟一腳把門踢開,嚇呆了那群綁匪。花澤透掃了一圈,發現劫匪中的老大並沒有在這裡。

  花澤透提醒道:「少了一個,他們的老大。」

  五條悟勾勾手指頭,「是你們一群人一起上,還是我打你們一群人。」

  這個高個子男人的自戀勁跟跡部有的一拼。

  剛剛還在房間裡的綠色蜥蜴一馬當先地衝了出來,長尾巴一掃敵我不分,直接掀翻了它的同伴。

  這一頓操作猛地不行,可看戰績五十個二百五。

  福澤諭吉也從正面突圍了進來。

  風的流動變了,他手撐地向後躍起,躲過了看不到的綠色蜥蜴的攻擊。

  「喂喂,你的對手是我。」

  五條悟和福澤諭吉的分工明確。

  五條悟負責解決「詛咒」,福澤諭吉負責解決人。

  他解決這個「詛咒」簡直是分分鐘的事,只是他還沒玩夠,夾著花澤透像逗貓一樣玩了起來。

  花澤透被顛的直想吐,她老成道:「帥哥,你能不能放下我再打架?」

  她滑稽的話逗的五條悟想像,被一個小豆丁喊「帥哥」,想想還挺爽。

  小孩子都不會說謊,他一定很帥,才讓小朋友都喊他帥哥。

  不愧是他,未來的第一人——五條悟。

  這些劫匪完全不是福澤諭吉的對手,五分鐘不到他就解決了全部的劫匪。

  五條悟感覺無聊,准備用這個詛咒來試試他新的術式。

  他放下花澤透揚手道:「去找那位大叔玩去。大叔你帶這個小鬼先回去吧。」

  他無法預測新術式的威力有多大,只能讓福澤諭吉帶著花澤透離開。

  被福澤諭吉打趴下的劫匪不停的在呻.吟。

  要是用新術式的話,這幾個人也肯定成了渣渣。

  他一趟拎著兩個劫匪,用瞬間移動將劫匪送到了警察局。

  眼睛才眨一看,人就已經到警局。

  劫匪:「……」

  不在快樂了,這個開掛了。

  「好了,可以繼續跟你玩耍了。」

  「好了,可以繼續玩。」他伸出兩根手指,「反轉術式——赫。」

  衝擊波讓水管爆裂裡面的污水給五條悟「當頭一棒」,要不是他的無下限制式,他整個人就該被污水籠罩。

  他嫌棄地揮手,將污水全揮到了綠蜥蜴身上。

  跟隨著福澤諭吉的花澤透明顯感覺這個沉穩的男士要比剛剛那個年輕人靠譜的多。

  為了等她跟上來,福澤諭吉還特意放緩了步伐。

  花澤透越走越慢,肚子越來越響。

  好餓……

  好渴……

  她走的搖搖晃晃差點撞到路旁的電線杆,福澤諭吉用手背擋住了她的額頭才沒讓她撞上電線杆。

  花澤透低頭,手指不停地搓衣角。

  她偷看了一眼福澤諭吉,然後迅速縮回眼神。

  她聲音小的跟蚊子一樣,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走不動。」

  「不用對不起。」福澤諭吉一把抱住她,語氣放緩了些。

  花澤透拉著裙角,臉上一片通紅,「我現在很髒會弄髒你的衣服。」

  如果現在說她是乞丐,估計相信的人會很多。

  「不用擔心。」福澤諭吉道。

  哄完小孩後福澤諭吉將消息傳遞給了警方,很快就會有人把這個孩子接走。

  只是接走前,這個孩子需要吃頓飯。

  一桌飯幾乎全部進了花澤透肚子裡,她還想吃卻被福澤諭吉拒絕了。

  「這麼多天沒吃飯,不能一口氣吃這麼多,胃會受不了。」

  「好吧。」她很聽話的沒有繼續吃,米粒沾了滿臉,很羨慕可以自己吃飯的人,想吃什麼都可以吃。

  福澤諭吉抽出直接幫她擦了下她的臉,他竟然已經習慣了帶孩子人。

  吃完飯後,福澤諭吉帶花澤透來到晚香堂等待警察的到來。

  亂步打開門,眼神在被福澤諭吉牽著的女孩身上掃射。

  他開口語氣並不怎麼開心。

  「社長,不要什麼垃圾都帶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魔王

  晚香堂危!!


第63章 六十三個前男友

  花澤透提溜著眼睛, 仔細打量了一下站在門口的少年。

  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情商不是特別高,行為舉止跟他的年齡不太相符。他口袋鼓鼓嚷嚷的, 透過縫隙能隱約看到裡面裝的是糖。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喜歡吃糖?

  花澤透當下就判斷這個從剛才就一直眯著眼睛, 還嘲諷她是「垃圾」的人, 是個幼稚鬼。

  花澤透故意被他嚇的躲在了福澤諭吉身身後,她拉住福澤諭吉的手,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 眼睛裡盈滿了淚。

  偷偷地擦掉後用紅通通的眼睛看著福澤諭吉委屈巴巴道:「哥哥, 他是誰?好凶。」

  她頗為心機的沒有喊福澤諭吉叔叔, 而是喊他哥哥。

  「亂步,不可以。」福澤諭吉嚴肅道。

  亂步睜開眼睛微微眯起,一眼就看穿她拙劣的把戲。不僅髒,還是個心計還很深的小屁孩。

  他抱著薯片繼續窩在了他的椅子裡, 咀嚼薯片的聲音傳來,聽的花澤透咽了好幾次口水。

  福澤諭吉見花澤透渾身髒兮兮的, 體貼的去給花澤透找換洗的衣服。

  偌大的晚香堂裡面只有他們三個個人, 在晚香堂大廳正對面的地方掛著一個牌匾,上面用鋒利雋秀的字體寫著——三刻。

  花澤透往亂步那裡挪了挪,想伸手去拿他桌子上的零食,可又縮了回來。

  這個少年不太好相處,花澤透找了個話題開口道:「那裡掛著的三刻是什麼意思?」

  亂步薯片不停的往嘴裡面塞,花澤透說完話後,寂靜的晚香堂裡只能聽到他吃薯片的聲音,他根本懶得搭理這個福澤諭吉撿回來的「小垃圾」。

  瞧她髒兮兮的臉和那頭亂糟糟的頭發。

  「白晝、黃昏、黑夜。」福澤諭吉手裡拿著亂步之前穿不下的衣服,他望著牌匾上的「三刻」兩字, 回答了花澤透的問題。

  「拿去穿吧。」他拿起衣服對著花澤比了下大小道,「可能會有點大。」

  亂步嫌棄道:「為什麼要把亂步大人穿不下的衣服給這個小笨蛋穿。」

  「亂步,不能沒有禮貌。」

  亂步隨心所欲慣了,但福澤諭吉的話他卻不會違抗。

  福澤諭吉帶著花澤透來到浴室,他還特意幫她調好了水溫。

  花澤透抱著衣服,非常認真地問他,「哥哥,你有女朋友嗎?」

  福澤諭吉第一次被人問到這個問題,還是被一個沒有成年的小孩子問。

  他不可避免的感覺到有些尷尬,沉默了片刻後還是回答了花澤透的問題,「沒有。」

  這麼好的男人竟然還沒有女朋友?

  福澤諭吉雖然為人沉悶,但是細心體貼,懂得尊重人,外貌也是可以打上九十多分的帥氣。

  這麼居家的男人為什麼會沒有女朋友?

  花澤透想,也許這就是上天的安排,讓她遭受磨難之後跟這麼美好的男子邂逅。

  她從口袋裡掏出發夾,非常鄭重的交給福澤諭吉,「哥哥,沒有女朋友你不要傷心,我把信物交給你,等我長大了我就嫁給你。」

  亂步口裡的汽水噴了出來,他不爽道:「笨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花澤透驕傲地仰頭懟他,「笨蛋,我當然知道我是在求婚啦。」

  「呵呵。」亂步冷笑了兩聲,腳架在了桌子上跟她吵了起來,「笨蛋,你不是求婚,你就是饞他身子!」

  花澤透承認,剛剛福澤諭吉抱她的時候她的確近距離的接觸到了福澤諭吉的腹肌。

  她臉刷一下就紅了,懷裡的衣服被她揉成了一團,她惡狠狠地瞪了下在玩波子汽水裡面珠子的亂步。

  「幼稚鬼,羞羞羞。」

  亂步當即回擊,吐出舌頭做了個鬼臉,「小笨蛋,蠢蠢蠢。」

  「你才蠢!」

  「你蠢!」

  「你蠢!」

  「你!」

  花澤透氣的呲牙咧嘴,吸了口氣冷靜道:「反彈。」

  糟了,亂步被花澤透的反彈打的手足無措,他想了想直接剽竊了花澤透的技能,「反彈!」

  「我再反彈。」

  「我也反彈。」

  這個可以套娃的反彈技能再任由他們使用下去恐怕就沒有盡頭了,小孩子脾氣的亂步遇到真正的小孩子,原本只有一個小孩的晚香堂現在小孩子乘以N。

  「亂步。」福澤諭吉沉著臉喊了聲亂步,換到花澤透這裡的時候柔和了很多了,雖然面上表情依舊看起來很嚇人。

  「去洗澡吧。」

  在福澤諭吉的插手下,兩個小朋友的戰鬥暫時停止,但也僅僅只是暫時而已。

  花澤透這個澡整整洗了一個小時,福澤諭吉在外面敲了下門,提醒她時間。

  熱水器的熱水全被她洗光了。

  她艱難地穿上衣服,男孩子本來就比女生的體型大,哪怕亂步看起來很痩,但他穿小的衣服套在花澤透身上還是偏大。

  花澤透卷起袖子和褲管,之前髒兮兮的衣服被她直接塞到了垃圾桶裡面。她在浴室裡找了一圈沒有找到拖鞋,光著腳出去了。

  福澤諭吉皺眉看著她走一步就在地上留下一個濕漉漉的腳印,披散的頭發也沒有擦干淨,搭在肩膀上讓衣服濕了一大片。

  花澤透打了個噴嚏,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在帥哥面前打噴嚏簡直太丟臉了。

  平時晚香堂只有他和亂步,並沒有購買吹風機這些不需要的東西。

  福澤諭吉拆了條干淨的新毛巾,順便還拿了雙拖鞋,拖鞋有些大總比光著腳站在地上好。

  雖然是夏天,但小孩子身體弱,地上又涼,剛洗澡被風一吹說不定就要感冒了。

  花澤透扒開毛巾,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福澤諭吉正在幫她擦頭發,他並不怎麼熟練,有時候還會用毛巾扯到頭發,但花澤透並沒有吭聲。

  這種感覺太棒了,她甚至想讓福澤諭吉多給她擦一會,擦禿了也沒關系。

  亂步氣呼呼的將棒棒糖塞到嘴裡,還沒嘗到甜味他就把棒棒糖嚼碎了,故意發出「咯吱咯吱」咀嚼的聲音。

  花澤透想到綠蜥蜴吃老鼠的畫面,縮了縮身子更加靠近福澤諭吉了。

  氣死了。

  亂步摘下帽子,自虐似的狠狠揉了下腦袋。

  他感覺這個小笨蛋是來跟他分福澤諭吉寵愛的,明明福澤諭吉最喜歡的人就是他了。

  柔順的頭發被他揉成了雞窩,他現在很生氣,決定單方面和福澤諭吉冷戰十分鐘。

  福澤諭吉並沒有注意到亂步的小心思,也並沒有發現亂步單方面在和他冷戰。

  他手下的動作越發輕柔,掌握了一些竅門。

  小女孩乖巧的認他擺弄,他有種在擼貓的滿足感。

  附近的野貓從窗戶外跳進來,它擺著尾巴巡視了一下它的「領地」。

  晚香堂內有福澤諭吉專門放的給野貓吃的食物,三花貓叼了一條小魚干在嘴裡,沒幾秒就將小魚干吃干淨了。

  它跳到了花澤透懷裡,舒服地窩了進去。

  「貓咪醬。」花澤透舉起貓咪用臉蹭了蹭它柔軟的肚子。

  福澤諭吉有些羨慕,這只一直徘徊在晚香堂附近的三花貓很認生,他都喂養了它好幾年,現在只要他試圖擼它,它就會伸出尖利的爪子拒絕他。

  「哥哥,這個貓咪醬是你養的嗎?」三花貓對晚香堂很熟悉,晚香堂內還放置了貓咪的食物,花澤透誤以為這只貓是福澤諭吉的寵物。

  哥哥?

  貓咪抬眼,眼睛緊盯著福澤諭吉,讓福澤諭吉緊張的立直了身子,這個貓咪給他帶來了被老師訓斥時的那種緊張感。

  三花貓重新閉眼,在花澤透懷裡滾了一下。它尾巴卷住了花澤透的手腕,毛絨絨的觸感讓花澤透忍不住上下摩挲。

  為老不尊,窩在花澤透懷裡的貓咪想到了這個詞。

  擦了十來分鐘,花澤透的頭發才擦了七成干。福澤諭吉體貼的表現讓花澤透更想嫁給他了,如此居家的好男人,誰不想擁有呢。

  擦完頭發後,福澤諭吉耐心的幫她把卷的不規整的袖子和褲腿卷好,他像有強迫症一樣,一定要讓兩邊卷的幅度一模一樣。

  亂步跟福澤諭吉冷戰了這麼久都沒等到福澤諭吉來哄他,他眼睛睜開一條縫,福澤諭吉正在非常認真的幫那個小鬼頭卷袖子。

  他對他都沒有這麼認真過。

  亂步更生氣了,那個笨蛋臉上現在寫著兩個字——討厭。

  「好了。」

  花澤透從凳子上跳下來,顯擺般地抬腳,福澤諭吉卷的很整齊,比她隨手卷的好看無數倍。

  「謝謝哥哥。」她嘴甜的很,像沾著蜜糖一樣,能甜到人心裡。

  福澤諭吉咳嗽一聲,「不用謝。」

  軟萌的小女孩就是比調皮的男生更讓人喜歡,像小奶貓一樣讓人忍不住心生喜愛。

  福澤諭吉幫花澤透倒了杯牛奶,她抱著杯子小口小口在喝牛奶的樣子,讓貓控的福澤諭吉感到很滿足。

  亂步拆了盒巧克力味Pocky,苦澀在他口裡蔓延,他現在的心情就像這盒巧克力Pocky一樣滿是苦澀。

  他斜眼看了下正在眼巴巴看著Pocky的笨蛋,他抽出一根,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後當著她的面塞到了口裡,還用特別誇張的方式吃完了整根。

  花澤透:「……」

  這個人只有三歲吧?三歲不能再多了。

  這些零食都是亂步自己賺來的錢買的,福澤諭吉無法干涉他是否願不願意分享。

  看花澤透實在想吃,福澤諭吉打算出門去便利店買一些回來。

  「你們在這裡呆著,我出門一趟。」

  福澤諭吉走後,亂步徹底沒人壓制了。看出了福澤諭吉出門意圖的他,對這個笨蛋更討厭了。

  他都沒有給他買過零食!

  有了別的喵喵,就忘了家裡的喵喵了!

  野貓有什麼好的,有家養的他好嗎?

  亂步撕開一根棒棒糖,語氣誘惑,「想吃?」

  花澤透點頭,「嗯嗯嗯。」

  「沒有!」亂步瞬間變臉,一口氣塞了兩根棒棒糖在口裡。

  「哼——嗯——」花澤透兩手撐著臉,橫眉豎眼發出怪聲。

  她手扒拉臉,做了個很醜的鬼臉,「幼、稚、鬼。」

  亂步又打開一包口哨糖,他的零食五花八門,並且十分有趣,花澤透放下喝了一半的牛奶,好奇地湊近他。

  「這、這是什麼?」還能發出這麼清脆的聲音。

  「想知道?」亂步看到她一臉好奇的模樣玩心大起。

  「嗯嗯嗯嗯。」

  「不、告、訴、你。」

  花澤透:「……」她怎麼老是上這種拙劣的當。

  她看著亂步拆開了一包又一包的零食,明明吃不起還要一直拆開,純粹是為了炫耀。

  亂步一直跟福澤諭吉待在晚香堂,沒有朋友,生活也很無趣,唯一讓他感覺有意思的就是各種各樣的零食。

  但今天,他又發覺到了另一件有意思的事,那就是看這個笨蛋露出想要卻又得不到的表情。

  這讓他感覺很有成就感。

  花澤透把椅子搬到了他的旁邊,她靠著桌子,對他的新奇的零食十分感興趣。

  她身上穿著亂步穿小的衣服,跟亂步現在身上穿的是同款,唯一缺的就是跟亂步頭頂一樣的帽子。

  她撐著桌子距離亂步很近。

  亂步抗拒道:「笨蛋離我遠一點。」

  花澤透伸手,拉了拉他披在身上的風衣,撒嬌道:「哥哥,我也想吃嘛。」

  亂步扭頭「哼」了一聲。

  笨蛋亂叫什麼哥哥,這下他和福澤諭吉一個輩分了!

  花澤透改變策略直接跟亂步擠在了一個椅子上,她撐著扶手縮到了亂步的懷裡,抱著他的一只胳膊防止掉下去。

  「哥哥,哥哥,我要吃,我要吃。」

  亂步睜開眼睛,祖母綠的眼珠跟塊上好的翡翠一樣,晶瑩剔透。透過這雙眼可以看到夏季的綠蔭,冬日從雪裡面冒出頭的嫩芽。

  亂步摸了下下巴,捻起一片薯片開始進行投喂。

  感覺有些微妙,再投喂一片。

  他好像又找到一件有意思的事了。

  他手指撓了下腦袋,把堆在桌上的零食全部投喂給她。

  花澤透吸了口氣,吹響了口裡的糖。

  清脆的哨聲環繞在整個晚香堂裡,亂步頭疼道:「不准吹了!」

  太吵了。

  她坐在亂步懷裡,伸手想去夠桌上的果凍,可嘗試了很多遍都因為手太短而失敗。

  她手指戳了戳亂步垂在扶手上的手,求助道:「哥哥,我想吃那個。」

  「笨蛋。」亂步嫌棄道。

  他伸手拿起果凍,還幫她撕開了,果斷抵在她的唇邊,蠢蠢欲動,「張嘴。」

  花澤透張嘴等待他的投喂。

  感覺好奇特。

  亂步又開了個果凍,興奮地睜開了眼睛,「繼續。」

  花澤透嘴裡面的果凍還沒咽下去,她含糊不清道:「鴿、鴿,等一下。」

  亂步有些失望,吃個果凍都這麼慢,不愧是笨蛋。

  買完零食回來的福澤諭吉發現情況都跟想的不一樣。

  一向不願意跟人分享零食的亂步竟然一幅哥哥的樣子在喂女孩吃東西,還細心的幫她擦干淨了嘴。

  開門的方式不對嗎?

  這裡是晚香堂沒錯。

  福澤諭吉猶豫了片刻,將買好的零食放好,小孩子不應該吃這麼多零食。

  剛剛花澤透的父母打了電話過來,並且追加了委托費,要將花澤透寄宿在這裡一段時間。

  綁匪的首領還在外逃竄,花澤家現在全部注意力都在花澤類身上,沒空管她,寄宿在福澤諭吉這裡還能保證她的安全。

  福澤諭吉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剛剛經歷綁架案被救出來,父母不第一時間趕到她身邊,甚至還將她放在一個這個陌生人這裡。

  她應該會傷心吧。

  福澤諭吉為難的表情被亂步洞悉,他掐了下花澤透塞滿了零食鼓起來的臉。

  「笨蛋要在這裡待很久了,我的零食都不夠了!」

  花澤透咽下零食,疑惑道:「嗯?要待很久嗎?」

  亂步都給了台階,福澤諭吉順勢往上登,「剛剛花澤夫人打電話回來,說要將你寄宿在這裡一段時間,等安全了時候再接你回去。」

  這其實只是花澤夫人的理由,不第一時間將她接回去只是怕她會刺激到花澤類而已。

  花澤透反應很平淡:「好吧,我知道了。」

  亂步推了下她,「往旁邊移一下。」

  花澤透反應過來,從他懷裡往旁邊移,坐到了亂步特意給她擠出來的半個椅子。

  他彎腰在櫃子裡找了半天,從櫃子深處掏出一個金色的芭比娃娃……

  亂步將娃娃塞到了花澤透的懷裡,滿意地點頭,「嗯,一樣蠢。」

  花澤透拎著娃娃的頭發,嫌棄道:「你是男生怎麼會有這麼醜的娃娃。」

  亂步指著桌上的Pocky,「買一百盒Pocky送的。」

  「……」花澤透覺得他腦子不太好。

  「送你了。」這麼蠢的娃娃只有這麼蠢的她能配的上。

  花澤透並不想要,但她感覺到這個腦子不大好的哥哥對她的善意,「謝謝。」

  亂步警惕道:「你是不是在心裡罵我腦子不太好?」

  「?!」

  上帝給他關了一扇門後好心的給他開了兩扇窗?為什麼他能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我是名偵探,什麼都知道的名偵探。」他說這話的時候很自豪,他無時無刻都不在為他是個名偵探而自豪。

  這本來就是件很值得驕傲的事情,沒必要遮掩。

  名偵探?

  花澤透想到工藤新一,不過不一樣的是亂步說的是他是名偵探。

  而工藤新一說的是他要成為名偵探。

  「那你知道我晚上想吃什麼嗎?」花澤透眨眼當即給名偵探出了個難題。

  「蛋包飯。」亂步肯定道。

  花澤透拆穿道:「是你想吃蛋包飯吧。」

  亂步果斷承認,「是的,我想吃。」

  他大聲示意道:「我想吃蛋包飯!」

  花澤透也符合道:「我也想吃蛋包飯!」

  原本只有一個小孩要養,現在變成了兩個,福澤諭吉已經感覺到了接下來的生活是如何的水深火熱了。

  做飯之前,他不放心地問了句,「你們不撐嗎?」

  垃圾桶裡的零食包裝袋多的要溢出來,兩個人吃了那麼多零食還吵著要吃飯,他們的胃是連接了黑洞嗎?

  亂步拍了拍肚子果斷道:「不撐。」

  花澤透也學他,「不撐!」

  她這麼上道,讓亂步很滿意,他宣布道:「很好,以後你就是我的小跟班了。」

  花澤透拒絕道:「不,我當老大,你當跟班。」

  「不要。」讓名偵探給一個身高還沒有一米三的小屁孩當跟班簡直笑掉大牙。

  花澤透不爽道:「單飛吧。」

  「單飛就單飛!」

  福澤諭吉無奈搖頭,果然都是小孩子。

  做好的蛋包飯端上了桌,福澤諭吉的廚藝說不上好,但也不差,最擅長的是做蛋包飯,因為亂步愛吃。

  這是花澤透吃過最簡陋的一頓晚飯,但卻讓她從腳底板一直暖到了心髒。

  她以前覺得,空蕩的大房子會讓人產生不安全的感覺,所以她不太喜歡只有僕人和花澤類的大別墅。

  可晚香堂也空空蕩蕩,人甚至沒有花澤家的人多,但卻讓花澤透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暖。

  想要嫁給福澤諭吉的想法越發強烈,她討好道:「真好吃!」

  她吃的急,讓福澤諭吉有些擔心他吃的太撐晚上不舒服。

  「慢點。」

  其實有些撐了,但花澤透不想浪費,她拼命的往嘴裡塞,才把蛋包飯全部吃完。

  亂步比她早一步,得瑟道:「笨蛋,連吃飯都這麼慢。」

  回應他的是花澤透的一個飽嗝。

  吃的好像稍微有點多了。

  吃完飯後,亂步回到自己的房間,在衣櫃裡找出很多之前穿小了的衣服。

  當他的小跟班就要和他統一著裝,否則別人怎麼知道她是他的小跟班。

  他似乎忘了花澤透說的單飛了。

  亂步興衝衝的把衣服堆在她面前,「快,來挑一件。」

  福澤諭吉制止道:「亂步,這些不適合她穿,現在出去給花澤買衣服吧。」

  花澤透再次感嘆,福澤先生真的是個負責任的人,只是暫時被寄托在這裡而已,沒想到他考慮的這麼多。

  好感不斷up,直到爆棚!

  亂步有些難過,小跟班不能跟他統一著裝了。不過他沒有難過多久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他可以和她買一樣的衣服啊。

  打算買條漂亮裙子的花澤透不知道亂步有這麼可怕的想法。

  為了幫花澤透買衣服,亂步甚至動用了自己存著買零食的小金庫。

  他絕對是個合格的老大,能為小跟班這麼盡心的老大不多了,希望小跟班能懂得珍惜。

  福澤諭吉不知道小女孩喜歡穿什麼衣服,只能讓導購幫忙挑選。

  「先生,這是你的兩個孩子嗎?真可愛。」導購隨便找了個話題來同福澤諭吉交談。

  「不是!」沒得福澤諭吉說話花澤透就迫不及待的解釋道。

  她一點也不開心,福澤諭吉變成了她的「爸爸」她還怎麼嫁給他?這個導購完全不看氣氛說話的嗎?

  福澤諭吉感覺到了不妙,花澤透想張口說話,卻被亂步直接拉到了男裝區。

  他松了口氣,多虧了亂步,花澤透才沒有語出驚人。

  「穿這個!」他推薦道。

  花澤透冷漠拒絕,「我要穿裙子。」

  「不行。」

  「我要穿裙子。」

  花澤透死也不妥協,亂步掃了一圈服裝店,看中了模特身上的親子裝。

  既滿足了花澤透想穿裙子,又滿足了亂步的統一著裝。

  他指著模特身上的親子裝,興奮道:「這個,這個!」

  導購見狀,誇獎亂步眼光好,亂步根本沒有理她,拉著花澤透就跑到模特底下。

  也不太好看,但比亂步之前讓她穿的那些好看多了。

  她勉強同意,亂步迅速把衣服買下來,催促她去換。

  與此同時,他也將衣服換上了。

  花澤透拎著裙角在福澤諭吉勉強轉了個圈,期待道:「好看嗎?」

  「好看。」

  他余光看到換完衣服的亂步,心中一滯。

  好看是好看,只是有點襯的他格格不入……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社長和亂步太好了

  感謝在2020-11-15 00:28:16~2020-11-15 22:45: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錦墨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洛千曜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4章 六十四個前男友

  半夜兩點。

  福澤諭吉讓出了自己的房間給花澤透住, 亂步一直吵著要和跟班一起睡覺,但是被福澤諭吉給制止了。

  沙發只能讓他側躺著,腳步聲讓他瞬間清醒, 他警惕道:「誰在那裡?」

  花澤透揉著肚子面色痛苦, 「我好難受。」

  餓了好幾天,今天又食入食物過量, 花澤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肚子疼的就像有人在她肚子裡拍戰鬥片一樣。

  她不好意思麻煩福澤諭吉, 只能忍著疼想著睡著了就好,但是越來越難受, 她實在忍受不了了, 爬下了床摸黑來找福澤諭吉。

  福澤諭吉伸手去摸桌上的台燈, 他舉著台燈看到了花澤透蒼白的臉色, 她一直在揉肚子, 面色扭曲, 額頭上還沁著一層汗。

  他用手探了下她額頭, 沒有發熱。

  「哪裡難受?」他問道。

  花澤透癟嘴,有些不好意思,「我好像……吃太多了, 肚子有點疼。」

  不是一點,而是很疼。

  吃太多了導致消化不良肚子疼什麼的, 簡直太糗了。

  亂步被外面的聲響吵醒,他穿著一身倉鼠連體睡衣,頭戴的帽子上是一個十分可愛的倉鼠, 就連腳上都是倉鼠的鞋子。

  同樣的睡衣,他有好幾套,只不過動物不一樣。

  被突然吵醒, 他的心情並不好,眼角還掛著生理淚水,看人都帶重影。

  他揉了下眼睛,困倦道:「怎麼了?」

  花澤透不好意思道:「我吃撐了……」

  亂步罵了句,「果然是笨蛋,現在要去醫院嗎?」

  他迅速換掉了身上的睡衣,准備和福澤諭吉一起送她去醫院。

  吃撐了被送醫院說出去也太羞恥了吧……

  「不要了吧。」花澤透弱弱的拒絕道。

  福澤諭吉和亂步嚴肅道:「不可以。」

  花澤透認命妥協,她趴在福澤諭吉背上,能聽到他平穩的心跳聲。

  如同他的人一樣,堅定又沉穩,帶給她安全感。

  花澤透被福澤諭吉穩穩地背著,完全沒感覺到顛簸,亂步跟在旁邊,花澤透有些好奇他閉著眼睛怎麼能看的清路,還不會撞到樹。

  難怪都說眯眯眼厲害,大概就是厲害在看路上了。

  閉著眼睛都能看清路,能不厲害嗎。

  被綁架的這幾天裡她精神高度緊張,都沒有睡個好覺,她抱緊了福澤諭吉,臉貼著他的背睡著了。

  感覺到背後的呼吸漸緩,福澤諭吉放輕了腳步。

  偶爾還能聽到她嘟嚷「疼」。

  經過這個教訓,福澤諭吉明白了以後要嚴格控制他們的飲食,尤其是每天零食不離口的亂步。

  花澤透睡的很熟,連醫生給她打針的時候都沒醒。

  「小孩子的腸胃脆弱,不能讓他們吃這麼多食物,哪怕喜歡也不行。」醫生隨口囑咐了幾句。

  福澤諭吉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被醫生訓斥也沒吭聲。

  他抽空給花澤透的父母打了個電話,他們並沒有來看花澤透的意思反而給他的賬戶裡打了一筆錢。

  他沉著張臉,看不出情緒。

  吊瓶裡的水一點點減少,剩最後一滴的時候天亮了。

  他就坐在床邊,看著裡面的藥水一點點減少直到天亮。

  一夜未睡,他腦袋有些混沌。

  不過這樣顛倒的日子他在當保鏢的時候過得並不少。

  睡在椅子上的亂步一晚上都沒睡安穩,福澤諭吉讓他回家休息,他沒有聽,固執地縮在了椅子上一直到現在。

  見亂步醒了,福澤諭吉輕聲叮囑道:「亂步,你看一會,我去買早飯。」

  亂步揉了下臉,打起精神,「我要吃拉面。」

  福澤諭吉冷漠拒絕,「不行,只能喝粥。」

  大清早吃拉面,是想一起進醫院嗎?更別提昨天亂步吃的東西並不比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少!

  亂步拖著椅子來到病床前,他抬了下眼皮,撐頭瞥了眼躺在病床上的花澤透,「還裝?」

  他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像汽水裡不斷上湧的氣泡,浮到表面後一個個炸裂開。

  花澤透從被子裡鑽出來,她睜著眼睛一動不動的躺在病床上,用實力詮釋了什麼叫「生無可戀」。

  亂步拿起桌子上的蘋果隨意在身上擦了擦就開吃,他吃的很不規則,蘋果上左一個右一個都是他的牙印。

  「你別吃了,好煩。」花澤透抱怨了句。

  亂步是會聽她話的人嗎?不僅沒有停止,還變本加厲的繼續吃。

  福澤諭吉買完早餐很快就回來了,花澤透聽到動靜裡面鑽到了被子裡用被子把整個人都遮的嚴嚴實實。

  他放下手裡還冒著熱氣的粥,問亂步道:「還沒醒嗎?」

  亂步丟掉手裡的蘋果核,端起粥喝了一口,吃的太急燙到了舌頭,「醒了,在自閉呢。」

  一只腳從杯子裡伸出來,像有眼睛一樣找到了亂步所在的位置,然後狠狠踢了腳。

  花澤透掀開被子,不滿的怒視江戶川亂步。她此刻心裡在想,她以後一定要當一個超級壞的後媽,收繳江戶川亂步的所有零食,然後把他趕到閣樓,像灰姑娘一樣每天打掃衛生!

  福澤諭吉把粥遞給她,花澤透並沒有第一時間接過,而是用濕漉漉的眼睛緊盯著福澤諭吉。

  她的眼中寫著兩個字——喂我。

  然而她並沒有如願,亂步自作主張地搶過了粥,勺子舀了半勺小心翼翼地遞到花澤透的嘴邊。

  投喂這件事給亂步帶來了巨大的滿足感,這就像小朋友小時候一定和同伴玩過過家家一樣。亂步目前就是這樣,他是過家家游戲中的阿爸,而花澤透就是游戲中嗷嗷待哺的幼兒。

  這個游戲亂步短期內是不會玩膩的。

  花澤透很有骨氣,扭頭拒絕亂步的投喂,這根攪屎棍攪在她和福澤諭吉中間,誰要他喂,她要福澤諭吉!

  亂步舉得有些不耐煩了催促道:「笨蛋,快點。」

  福澤諭吉還在旁邊看著,花澤透怕毀壞自己的形像,她伸手想去拿亂步手裡的碗,卻被亂步靈活的動作閃開了。

  「我自己吃。」花澤透道。

  亂步很堅決,「不行。」

  「我是肚子不舒服又不是手斷了,我不要你喂。」

  亂步依舊是兩個字,「不行!」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妥協的是花澤透,跟智力只有三歲的孩子計較實在是有點太跌份。

  一碗幾分鐘就可以吃完的粥,在亂步的投喂下吃了半個多小時,吃完後花澤透感覺嘴巴都被勺子頂痛了。

  吃完早飯後沒過多久,花澤透就出院了。

  一路上她都躲在亂步的旁邊,不好意思去看福澤諭吉。隱秘的少女心思讓她羞愧難容,在心怡的男性面前出了這麼大的糗,實在是太丟臉了。

  短時間內她是無法面對福澤諭吉了。

  為了防止同樣的情況再次發生,福澤諭吉干脆將亂步的全部零食鎖到了櫃子裡。

  原本掛著一幅事不關己表情的亂步直接被當頭一棒打的懵逼。

  福澤諭吉知道如果他將零食只是藏起來的話怎麼樣都會被亂步找到,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將零食鎖起來,鑰匙他自己隨身保管。

  可惡!都怪那個小笨蛋。

  花澤透並不知道亂步正在心裡罵她,她坐在地毯上正在擺弄昨天亂步送給她的娃娃,她把娃娃的頭發全部薅掉了,讓娃娃頂著個光頭姿態扭曲地躺在地板上。

  福澤諭吉看到扭曲的娃娃表情有些微妙,沉聲叮囑了她幾句按時吃藥就出門了。

  給他們做的午飯已經熱好了,只等他們餓的時候直接拿出來吃就好了。

  他還有事,需要出門。

  亂步雖然小孩子氣,但卻不會不顧大局,也答應了會和花澤透一起好好待在家裡。

  對於亂步,福澤諭吉很放心。

  福澤諭吉走後,亂步蹲在櫃子前思考怎麼樣才能將櫃子打開取出他的零食。

  花澤透玩膩了娃娃,光腳跑到了亂步旁邊,他們兩個穿著一樣的棕色衛衣,頭頂戴著同款帽子,唯一不同的花澤透下身穿著裙子,而亂步則是褲子。

  亂步看都沒看她,「去穿鞋子。」

  花澤透確定亂步根本沒有看她,他是如何知道她沒有穿鞋子的?

  穿上鞋子後,花澤透蹦蹦跳跳地撲到蹲在櫃子前面的亂步身上,她趴在亂步的背上,笑嘻嘻地問他,「你在干嘛?」

  亂步整張臉繃緊,語氣非常嚴肅,「我在想怎麼打開這個鎖。」

  花澤透跳下來,貼在櫃子前觀察了下鎖住櫃子的鎖。

  她在桌子上找了半天找到一根曲別針,掰直後捅到了鎖芯裡。

  沒過幾秒,她就把鎖給打開了。

  和她之前打開的生了鏽的鎖比打開這個簡單多了。

  亂步覺得這個笨蛋的用處變大了,這個技能堪比萬.能.鑰.匙。

  他拿出些零食後把櫃子重新鎖上了,防止福澤諭吉回來之後發現他偷吃了零食。

  花澤透也想吃,但是亂步根本不給她多吃,讓她嘗個味道之後就立馬把零食收回去了。

  還沒吃夠的花澤透哇哇大叫,「我要去告狀,亂步偷偷吃零食!」

  亂步擺手不在意道:「你去告狀吧,鎖是你開的。」

  絕殺,她怎麼可能去告訴福澤諭吉這個鎖是她開的?

  這不相當於主動在福澤諭吉面前暴露自己?她怎麼可能這麼傻。

  一到飯點,花澤透就迫不及待的把福澤諭吉一直熱著的午飯端出來。

  亂步吃零食吃飽了,掃了眼中午飯並沒有興趣吃。

  花澤透一邊吃飯,一邊在刷手機想點外面。

  手機是她打電話讓人寄過來的,來這裡呆了幾天她都沒有接到父母的電話,甚至連花澤類的都沒有接到過。

  笨蛋哥哥,說好來救她的,氣死了。

  她點了兩杯奶茶十分鐘都沒到門鈴就響了。

  躺在椅子上的亂步睜開眼睛,祖母綠的眼睛泛著盈盈波光,危險一閃而過。

  「不要開門。」

  他察覺到了異樣,阻止了花澤透的開門。

  他拉著花澤透找到了隱藏的暗道,門鈴聲越來越急促,門「哐哐」響了起來,不像是拍門的聲音,倒像是腳大力的在踢門。

  暗道裡面很黑,亂步直接將花澤透推了進去,他按下機關,暗道恢復如常。

  轟的一聲,大門倒塌在地。

  男人掃了一圈沒有發現想要找得人後面色扭曲,對著空蕩的房間罵了一句髒話。

  他離開了屋子,幾分鐘後再次折返,房間裡面依舊空無一人。

  晚香堂的暗道直通樹林,穿過樹林就到達了馬路,花澤透和亂步蹲在馬路邊蹲了很久。

  她問道:「要打電話給福澤先生說明情況嗎?」

  亂步算了算時間搖頭道:「晚一點。」

  他應該正在工作,這個時間打電話過去一定會打擾到他。

  晚香堂的暗道做的很隱蔽,他有信心那個找上門來的劫匪看不出密道的存在,更不會知道密道通向哪裡。

  不過現在卻不能回晚香堂,那個人一定守在那裡。

  情況跟亂步猜測的一樣,男人並沒有離開,找遍了所有角落沒有找到人後他守在了屋子裡。

  煙草的氣息在整個空間蔓延,迷蒙的霧氣讓他仿若再次見到了女兒。

  躺在病床上的女兒因為病情加重不得不做手術,他原想著拿到了贖金就開始手術,可沒想到人質跑了,贖金也泡湯了。

  交不起治療費用的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病情加重。

  都是因為他們,他的女兒才會死。

  如果他們乖乖的等他拿到贖金,他的女兒就不會死。

  強烈的恨意從他身上蔓延,背景開始變得扭曲,怨氣如同實質一樣被扭曲的地方吸了進去。

  「亂步,我們在這裡呆了都快半個小時了。」花澤透道。

  等了半個小時都沒有等到有車經過。

  亂步糾正道:「要叫哥哥。」

  「不要。」三歲小孩哪裡有哥哥的樣子。

  不遠處駛來一輛黑色轎車,花澤透興奮地揮手。

  開車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長相艷麗,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亂步身上。

  試圖搭訕亂步,但亂步卻充耳不聞。

  一到市內,女人就停車把他們趕下來了。

  花澤透點開手機導航,距離他們要到的目的地還有幾千米遠。

  她嘆了口氣道:「亂步,你就犧牲下色相怎麼了?」

  亂步不滿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快走。」

  花澤透拉住他,無語道:「走反了,走這邊。」

  她嘲諷道:「你不是名偵探嗎?怎麼能連路都不知道,還能走反。」

  亂步理直氣壯道:「誰說名偵探就一定要認路了?」

  跟一個心裡年齡只有三歲的人計較,花澤透承認是她的錯。

  他們來市內是亂步提議的,晚香堂暫時不能回去,福澤諭吉外出辦事,亂步也並不想打擾他。

  早上吃的零食全部被他消耗光了,他現在急需進食。花澤透倒是不餓,但是她根本擰不過亂步,被亂步**。

  他們的目的地是一家新開的甜品店,這家甜品店在打分軟件上的評分高達9.8。

  店鋪主頁界面上的商品圖片十分誘人。

  正值夏季,看到圖片上飄著冰氣的西瓜冰鍋就讓人食欲大開。

  店鋪外面排滿了長隊,都是慕名前來的食客。

  亂步看到門外的長隊一下子萎靡了下來,頭頂烈日灼灼本就燥熱的心被長隊搞得更煩悶了。

  他喜歡吃好吃的,但是不喜歡排隊。

  花澤透通過評分軟件給店家打了個電話,十分鐘後店內的經理特意把他們迎進了店內,將他們引到了靠窗的位子上。

  只要有足夠多的錢,就可以跳過長隊順利吃上好吃的。

  亂步攤開菜單,手點的很快,「我要這個、這個、這個、這個!」

  經理抽了抽眼角,點這麼多怕是桌子都放不下,哪裡能吃的掉。不過他也並沒有言語,安靜的去吩咐廚房先做這一單。

  畢竟那桌客人給的錢可是其他桌的百倍。

  桌上先上了四個亂步點的冰鍋,他覺得菜單上哪個都看起來好好吃,難以抉擇干脆全點了。

  放在花澤透面前的是目前店內的主打獨角獸冰鍋,金色的小鍋裡面裝著不同顏色的冰淇淋,淺淡的顏色疊在一起十分夢幻,湖水的藍、青草的綠,落霞的橙……這些顏色交織在一起就好像它們就是屬於那個傳說中的獨角獸身上的顏色。

  冰淇淋上面豎著一個紅色的甜筒,充當了獨角獸的角。

  沒有女孩子能抗拒顏值這麼高的時候,花澤透忍不住拍了幾張照片。

  她拿起勺子,挖了一口冰淇淋到口裡。冰淇淋的味道很復雜,各種水果的清香混雜在一起,像極夏天的味道。

  花澤透感覺置身於夏威夷,正在沙灘上曬著日光浴,突然一陣大雨落下,她也沒有改變姿態,反而迎著雨笑得更燦爛了。

  她閉著眼睛回味剛才的味道,拿起勺子想挖第二勺,勺子挖了個空,她又往下挖,可依舊沒有碰到自己想要的。

  她睜開眼睛發現亂步竟然把全部的冰鍋移到了他那裡。

  她伸長手想要去挖冰淇淋,但卻被亂步殘忍的移開。

  「笨蛋,你還想進醫院嗎?」才剛剛因為胃的問題從醫院出來的人怎麼能吃冰?讓她嘗一小口已經是亂步大人對她的仁慈了。

  「亂步哥哥,我想要吃嘛。」她哥哥這兩個字尾音拉長,獨屬於小女孩的甜蜜聲音一字一字的印在亂步的耳朵裡。

  花澤透使出殺手锏,這一招可是連跡部都無法抗拒的。

  亂步沒有任何波動,比起撒嬌,笨蛋還差的遠呢。

  他一點也沒有猶豫直接拒絕,「你,不可以吃。亂步大人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救命,誰來把這個中二病給拖走!

  臨近他們的落地玻璃窗被敲響,玻璃上貼著的臉嚇的花澤透把椅子移的離玻璃窗遠遠的。

  五條悟臉上的笑容燦爛,他好心情地揮手朝花澤透打招呼。

  他與那天有點不一定,那天他臉上架著一幅黑色眼睛,而今天則不同,而是用白色的繃帶把眼睛給遮住了。

  繃帶穿過頭發,綁在了腦後。

  看的……清路嗎?花澤透很是好奇。

  五條悟穿過長隊,不顧服務員的阻攔,指著花澤透他們那一桌就進來了。

  他雙手合十,手掌搓了搓。眼睛綁著繃帶花澤透無法看到他的眼神,可不用看也知道他的眼睛裡寫著「饞」這個字。

  亂步正在埋頭苦吃,五條悟來後他也只是輕微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太短暫,說不定亂步都沒有看清他長什麼樣。

  亂步吃的開心,花澤透就不爽,因為亂步不給她吃。

  她不吃,你也別想吃。

  她拉開凳子,一改冷淡的模樣,笑吟吟道:「這位……大哥。」她不知道五條悟的名字,猶豫了一秒後稱呼了他為「大哥」。

  只是准備來蹭吃的五條悟莫名覺得他榮升成為了老大,還多了個似乎才比他腰好一點點的小弟。

  亂步糾正她的話,「亂步大人才是你的大哥,這個明明有錢還試圖來蹭吃的咒術師不是你的大哥。」

  五條悟藏在繃帶下的雙眼謹慎地盯著亂步,這個少年身上沒有任何的咒力,甚至連「詛咒」都看不到,他憑什麼斷定他是一個「咒術師」。

  亂步猜出了他的想法,囂張的解釋道:「世界上沒有亂步大人不知道的動作,也沒有亂步大人不了解的人。」

  時常眯著眼的他,或許是因為能夠看到的東西太多才選擇眯著眼不去注視他不想注視的。

  亂步?五條悟聽到了亂步的自稱。

  江戶川亂步?那個名偵探?

  在咒術屆名叫亂步的「名偵探」也很出名。

  他幫助警方破獲了數起案件,堆壓在檔案室的疑案、懸案幾乎百分之八十都是江戶川亂步破解了。

  「這就是名偵探嗎……?」話是誇獎的話,但從五條悟嘴裡說出來卻很嘲諷。

  亂步神經大條,能做的就是大聲承認,「沒錯我就是名偵探。」

  五條悟確認了,對面少年雖然觀察能力很強,智力也很高,但是卻莫名有些憨。

  花澤透看向五條悟捕捉到一個到「憨憨」,往右看又捕捉到一個「憨憨」。

  在花澤透眼睛他們都是憨憨。

  多了一個和亂步搶食物的人。

  他討厭和別人分享零食,不管那個人是男人還是女人,總之亂步很憤怒。

  花澤透的計謀得逞。

  五條悟下勺的速度很快,讓花澤透用言語形容就是從這裡刷的一下就到了那裡!

  總之就是非常快,亂步跟他的速度比遜色一籌。

  亂步把鍋一推,不吃了!

  五條悟停下了,笑的跟個地主家的傻兒子一樣,「誒,你不吃了嗎?」

  亂步認真道:「和笨蛋一起吃飯會被傳染的。」

  五條悟叼著勺子看向花澤透道:「你的小男友說你是笨蛋。」

  花澤透口裡的檸檬水直接噴出去,檸檬水距離五條悟無限接近卻沒有跟他直接接觸。

  亂步注意到這個細節,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檸檬水下落,五條悟滴水未沾。

  花澤透無語道:「亂步不是我的小男友,是我的小跟班。」

  亂步立馬反駁,「你才是我的小跟班。」

  「你讓我當你跟班問過我意見嗎?」

  「亂步大人要你當跟班不需要你同意!」

  兩個人吵了起來,五條悟並沒有勸架的意思,反而看熱鬧看的起勁。

  他甚至想拍掌起哄讓兩個人打起來。

  想想就很有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黑發中分的滄桑少女一臉蒼白眼下還有黑眼圈

  穿著t恤一看就是個宅女

  手拿筆正在奮筆疾書!!頭頂是盞昏暗的燈

  在碼了,真的在碼了。

  以上是我約專欄頭像對畫手勞斯的全部要求。

  不對,我還要求她把頭發畫茂密一點來著。

  淚流滿面.jpg。

  碼字的時候困的不行,碼著碼著碼出一句五條悟拉著大嫂的手……

  別問我大嫂是誰從,也別問我大哥是誰。

  我也不知道他拉著大嫂的手大哥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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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六十五個前男友

  福澤諭吉把兩小孩領走了, 他沒等兩個小孩吃完就獨自前去付賬,看到長長的賬單時沉默了良久。

  養一個孩子花錢,養兩個孩子更花錢, 他思索著以後接單是不是得漲價了。

  兩個小孩難得沒有吵鬧,跟在福澤諭吉身後, 垂著頭時不時的偷看他的背影。

  福澤諭吉連背上面都仿佛寫著兩個字——生氣。

  如果不是五條悟的簡訊, 他都不知道兩個小孩獨自跑了出來。

  告完密的五條悟深藏功與名的離去, 看小孩吃癟實在是有趣, 可以跟吃甜品並列讓他最開心的事。

  花澤透仰起頭和亂步眼神交彙,兩個人詭異的腦電波對上了。

  『你去。』

  『你去。』

  『你去!』

  『你!』

  兩個人正在推誰先去向福澤諭吉認錯,第一個開口的人肯定會吸收大半的火力, 誰都不願意當第一個認錯的人。

  花澤透伸出手,她的手不大,握成拳頭可以被亂步的手掌一整個包住。

  亂步也伸出了手。

  兩個人無聲的默念相同的一句話,「石頭, 剪刀, 布!」

  花澤透僵硬的把自己出的布變成石頭,是的,她在光明正大的耍賴, 但是亂步哪裡是這麼好糊弄的人, 伸手一推她, 毫無防備的花澤透直接撞上了福澤諭吉。

  花澤透手背在身後,朝亂步豎了個中指。

  一點也沒有擔當的少年人!

  低低的一聲嘆息從福澤諭吉口中發出,他俯身骨骼分明的手指在花澤透被磕到的腦袋上揉了揉。

  「沒事吧?」

  半長的銀發從他的肩頭滑落,他手指的溫度微涼,指腹有繭,很厚, 應該是練劍所致。帶繭的手指接觸柔軟的皮膚,老實說並不太舒服。

  花澤透腦袋貼近他的手指,即將出口的話仿佛燙嘴,在唇邊停滯了很久才說出去。

  「福澤大叔你別生氣了。」她沒有用輕浮的哥哥稱呼他。

  福澤諭吉對待她的態度從頭至尾都是長輩的模樣,讓她體會到久違的溫情。

  花澤透並不想這個情感因為她的輕浮而沾上污穢。

  福澤諭吉不是什麼狠心的人,尤其是看著她眼淚汪汪下一秒難堪的要哭的樣子。

  讓人心軟的一塌糊塗。

  「下次不可以了。」他簡單地說了句,暫且算這件事翻篇。

  觀察情況的亂步松了口氣,他快步往前走,將花澤透擠到旁邊,插到了她和福澤諭吉的中間。

  他低頭,一幅惡作劇成功的模樣氣的花澤透狠狠地踩了他衣角。

  福澤諭吉正在思索回到晚香堂後該把晚香堂的防御設施該打開了。

  近期他大概不會接委托了,目前只要為接下來的偵探社的建立做些准備了就好了。

  晚香堂的位置不適合建立偵探社,太過於偏僻了,會讓委托者難以找到。

  河水掀起波浪,橋上微風徐徐。

  花澤透踮腳,手撐著護欄往水面上看。水裡面游著幾尾小魚,不怕人,看到有人看它還跳出水面,濺起小小的水花。

  橋上護欄上寫著這條河的名字——琥珀川。

  河的不遠處正在修建高樓,挖土機將水推到了河中似要填平這條河。

  這裡被地產開發商買走,要建造居民樓,只是這條河有點礙事,被填平了還能多蓋幾座樓。

  花澤透逗了會小魚,這群魚還不知道接下來它們會遭遇什麼,無憂無慮的在河裡游泳,不知道煩惱是什麼。

  水面蒸騰起水霧,水霧之上是照射下來的陽光。

  一道彎彎的彩虹從河這頭跨到河對面。

  花澤透興奮道:「有彩虹!」

  「彩虹而已,有什麼興奮的。」亂步不以為意,「小孩子。」

  花澤透:「……你一個正在吃棒棒糖的人沒資格叫我小孩子。」

  花澤透擼起袖子准備跟亂步激情對線三小時。

  湖面上被濺起的水滴似有若無地滴落在花澤透的臉上,那滴水珠消失的很快,冰涼的觸感轉瞬即逝。

  水與天相交,花澤透看到水天相交處游蕩著一條白龍。

  雲霧蒸騰,白龍的身影似隱若現。

  花澤透揉了揉眼,白龍還在。

  她伸手去掐亂步問他,「疼嗎?」

  亂步扭曲著臉,兩只手一左一右扯住了花澤透的臉。

  他不渝道:「你說疼不疼?」

  疼,所以不是在做夢。

  那真的是龍?

  亂步松開手,順著花澤透的目光看過去。

  空無一物,只有天上飄著的幾朵飄忽不定的白雲,軟綿綿的,咬一口應該會直接化在唇齒間。

  「看到了什麼?」亂步漫不盡心地問道。

  花澤透比了個手勢誇張道:「我看到一條無敵大的巨龍,白色的!」

  亂步反應很平淡,「哦。」

  福澤諭吉站在橋邊,三錢天光散在他發梢上。

  那條白龍還在雲霧中游蕩。

  「據傳,霓虹有八百萬神明,就連河流都有掌管他們的神明,掌管河流的神明正是一尾白龍,或許花澤看到的就是掌管河流的神明吧。」

  聽到福澤諭吉的話後,花澤透立馬閉眼開始許願。

  這遇到的可是神明,而且只有她能看到的神明,此時不許願,更待何時。

  她口中念念有詞。

  福澤諭吉聽到她口中的話,第一次不沉穩的踉蹌了一下。

  「許願可以娶到福澤諭吉!」

  這個願望大概是一輩子都實現不了了。

  亂步很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嘲諷道:「願望和痴心妄想是不一樣的東西。」

  花澤透揉著腦袋不滿道:「你這樣以後會沒女朋友的。」

  亂步非常認真地問她,「女朋友是什麼,好吃嗎?」

  花澤透:「……你是傻子嗎?」

  亂步又敲了下,「拉高了整條街智商的亂步大人會是傻子?你是不是蠢。」

  「亂步大笨蛋。」

  花澤透做了個鬼臉,快步追上福澤諭吉。

  地上的石子差點讓花澤透摔倒,所幸旁邊的福澤諭吉及時地拉住了她的手,才讓她站穩沒有和地面近距離接觸。

  「花澤!看路!」福澤諭吉聲音繃緊,教訓她道。

  花澤透立馬立正,將自己學的禮儀活學活用,每走一步步伐都一樣。

  福澤諭吉這才放松,滿意地點頭。

  走路要有走路的樣子,打打鬧鬧的像什麼樣子?

  夕陽把暮色熬的濃稠,隱在暮色中的圓日也裹上了一層酥糖。

  人間煙火氣順著晚風升上天。

  晚飯福澤諭吉煮的很簡單,一碗清粥配上一疊小菜。

  晚上不宜吃的油膩。

  花澤透吹了一下,剛入口就伸出舌頭,手做扇不停地扇風。

  同時口裡還在叫嚷著,「燙、燙、燙。」

  亂步罵了她一句,「笨蛋。」

  花澤透端起碗囂張道:「敢不敢打賭?」

  亂步抬了下眼皮,對於花澤透的打賭興致缺缺,他已經預想到了如果她輸了一定會耍賴皮不認賬。

  「賭什麼?」

  「誰先吃完誰就是大哥!」

  亂步睜開眼睛,認真道:「你說的哦。」

  花澤透點頭道:「我說的。」

  她開始倒數,三還沒說出口,亂步就舉著碗向下倒扣。

  一碗粥,眨眼睛就消失了。

  他是魔術師吧?魔術師吧?

  騙人的吧?騙人的吧?

  花澤透根本不想承認。

  「我吃完了。」亂步放下碗,抱臂等著花澤透叫他大哥。

  花澤透訕笑道:「我也快吃完了。」

  亂步見她要耍賴不爽道:「大哥!」

  花澤透應道:「誒!」

  亂步拇指和食指捏著她的臉,帶著點嬰兒肥的臉被他兩根手指夾住往裡捏,嘴巴被擠壓的嘟了起來。

  亂步再次重復道:「叫!大!哥!」

  花澤透妥協,「大鍋。」

  亂步滿意道:「嗯,小弟。」

  花澤透:「……」這廝是扮演大哥扮演上癮了?

  「別鬧了。」福澤諭吉制止了兩個人的行為。

  洗完碗後,福澤諭吉把屋子整好,期間還要防止兩個倒霉蛋的搗亂。

  整理好雜亂的房間後,福澤諭吉開啟了晚香堂的防御系統。

  擺放在大堂上的電腦播放著晚香堂各個角落的畫面,以及唯一能夠進入晚香堂暗道裡的畫面。

  防御系統開啟後,晚香堂只能通過暗道進入,在裡面的人可以通過監控攝像頭看到來人是誰。

  還可以遠程操控暗道內的武器。

  做好這一切後,福澤諭吉往穿著同款綠色恐龍睡衣正在飛行棋的兩個「倒霉蛋」一眼。

  花澤透趴在地板上,綠色的恐龍尾巴翹起來,頗有律動的一搖一擺。

  亂步盤腿坐著,腳邊放著一碟烤星星。

  做成星星的餅干亂步一拿就是一大把,他吃一個丟一下骰子。

  又是一個六。

  花澤透快要氣死,游戲規則上說,只有丟到六你才能把在機艙中的飛機起飛。

  亂步的棋子都要到達終點,花澤透的棋子還沒有起飛……

  她把骰子放在掌心裡,雙手合上上下甩動,松開手骰子掉落在地上。

  又是一個鮮紅的一。

  該死,飛機還是不能起飛。

  她氣的抓了一把星星餅干塞到嘴裡,嚼得嘎嘣脆。

  半點游戲體驗都沒有,靠運氣的游戲,她就沒有贏過。

  她伸手把棋子攪亂,全部推到了游戲紙上,「不玩了。」

  亂步搖頭晃腦,腦袋上的恐龍帽子隨著他一起晃動,「真菜啊。」

  花澤透撲了上去,直接把亂步撲倒在毯子上。

  完了,兩只恐龍內訌打起來了。

  「下去。」

  「不下去!」

  兩個人僵持著,正在處理工作的福澤諭吉無奈的將壓制在大恐龍身上的小恐龍拉起來。

  他板著臉道:「不准鬧了。」

  兩個人不對付,但是都很聽福澤諭吉的話,停止了打鬧。

  一大一小兩只恐龍沒了飛行棋玩後,無聊地縮在了沙發裡,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電視屏幕。

  兩個人懷裡抱著薯片,咬一片笑一聲。

  花澤透被電視裡的黃色小海綿逗的「咯咯」笑,亂步眼疾手快敲了下她的腦袋。

  「干嘛!」

  亂步目不斜視,「你吵到我的眼睛了。」

  花澤透:「……神經病啊。」

  亂步敲敲敲,「閉嘴。」

  戰爭一觸即發,兩個人又打起來了。

  花澤透首先認輸,因為她打不過亂步。

  她半趴在沙發上,撐著頭翹起兩只腳。眼裡閃爍著細小的星星,微弱的光芒足以照亮整個夜空。

  福澤諭吉坐在不遠處的辦公桌前,頭頂是一盞小燈。

  他正在很認真地處理公務,花澤透把電視的聲音調小再調小。

  亂步把她的頭擰過來,壓低聲音威脅道:「小笨蛋不准打他的注意。」

  「我當你後媽好不好?」

  亂步猛敲她的頭,用行動告訴了她答案。

  花澤透舉報道:「好煩,討人厭的小學生不讓我交男朋友。」

  「小騙子,想用拙劣的演技裝乖乖小孩,亂步大人全都看透了!」

  江戶川亂步煩死了,花澤透賭氣道:「你妨礙我交男朋友,那你當我男朋友好了!」

  在亂步心裡,男朋友等於大哥。小騙子主動讓他當大哥,他當然求之不得。

  「好。」

  花澤透的隨口逼逼沒想到亂步同意了,但她卻想反悔了,「我反悔了。」

  「不行!」到手的小弟怎麼還能讓她跑了。

  這男朋友來的莫名其妙,花澤透也沒有當真,她知道亂步的個性,女朋友於他就是個可以一起搗亂的小伙伴而已。

  其實她並不知道,她在亂步心裡的定位連小伙伴都不如,而是一個大寫加粗可以當工具人投喂的跟班而已。

  花澤透在晚香堂呆了快兩個月,這期間她沒有接到父母的任何一個電話,甚至沒有花澤類的。

  她每天還是和亂步嘻笑打鬧,但福澤諭吉能明顯察覺到她的失落。

  花澤透憋著一口氣,也沒有主動去聯系他們。

  被花澤透天天心裡咒罵的花澤類被人嚴格看管,每天能做的除了睡覺就是睡覺。

  為了不讓他看到能夠讓他產生刺激的東西,他的行動範圍都只被控制在房間內。

  一切能夠接觸到外物的電子產品都被收了起來。

  替花澤類治療的醫生發現他的情況穩定之後報告給了花澤家的兩個主人。

  適應了晚香堂生活的花澤透被突然上門的花澤夫人打的措手不及。

  她是來接她的。

  花澤透慢慢悠悠的收拾這段時間她留在晚香堂的東西,大部分是一些衣服。

  花澤夫人並沒有催促她,哪怕心裡在不耐,她面上依舊是優雅從容。

  花澤透收好東西後,把她前兩天買的青檸味薯片送給了亂步。

  這樣的東西她帶回花澤家也沒有機會吃。

  亂步十分嫌棄,「我最討厭青檸味薯片了!」

  花澤透怒視他,「青檸味薯片最好吃了!」

  兩個人就青檸味薯片好吃不好吃吵了起來。

  花澤透抱著薯片咬牙道:「江戶川亂步我們玩完了!口味不同的戀愛就像一盤散沙,風一吹就散了。」

  亂步也賭氣道:「玩完就玩完。」

  這個小跟班走了,還會有新的小跟班。

  福澤諭吉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發夾,是那天花澤透交給他的「信物」。

  她伸手接過,整個人都快哭了,「我真的不可以嗎?」

  福澤諭吉柔和地摸了下腦袋,拒絕道:「花澤,你太小了。」

  「年齡不是問題!」花澤透試圖游說他。

  福澤諭吉語氣沒變,「花澤夫人還在等你。」

  花澤透提著小書包,一步三回頭。

  亂步趴在桌子上,只抬起一只手朝她揮了揮。

  無趣,晚香堂又只剩他和福澤諭吉了。

  好玩的人怎麼就那麼少?

  算了,人在好玩也沒有零食好。

  踏出晚香堂後,花澤透的表情變得冷淡又疏離。她最後望了眼晚香堂,離去的背影越來越遠。

  她大概很長一段時間不會涉足橫濱,不會靠近這個會讓她產生歸屬感,會讓她留戀的地方了。

  她比誰都清晰的知道,這個地方不屬於她。

  在還沒有沉溺之前及時脫身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再呆下去她恐怕會舍不得離開了。

  花澤夫人手拍了拍的背,聲音像剛剛融化的冬日水,還沒靠近就感覺冷了。

  「在外野了這麼久,保持優雅的姿態都忘了嗎?」

  花澤透坐直身子,她把車窗按下一條小縫,終於能喘口氣了。

  「已經安排好了禮儀課,明天開始。」花澤夫人通知道。

  花澤透面無表情的應道:「是的母親。」

  「已經定下和津島家六子的婚約了。」花澤夫人嘆了口氣,「你們還算認識,相處也不會那麼尷尬,以後實在不喜歡就各過各的算了,只要明面上過的去就行了。」

  花澤透靠近花澤夫人,喪著一張臉道:「還好,至少津島修治長的還挺好看的,我也不算太虧。」

  花澤夫人捂嘴輕笑道:「你倒懂得苦中作樂。」

  兩個明明應該最親密的人,相處起來卻帶著莫名的疏離。

  花澤夫人正色道:「我面前沒個正形也就算了,外面記得要收斂性格,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者花澤家,你可以丟臉,但是花澤家不可以。」

  從懂事起,花澤透就被灌輸著家族第一的思想,任何事都要與家族為先,不能讓家族蒙羞。

  她不以為意,但也沒有**去違反固有的規則,對於她來說遵守規則與不遵守規則沒有什麼兩樣。

  既然如此,她又為什麼不選擇會讓大多數人滿意的遵守規則。

  享受了家族帶來的榮譽和便利,不可能自己什麼都不付出。

  花澤透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她微微點頭道:「我知道的,母親。」

  花澤夫人看著年紀還小但已經能窺探到以後模樣的花澤透,語重心長道:「你要有價值,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

  要有價值,才能在沼澤中立足。沒有價值,也要創造價值。

  ***

  花澤透語氣很平淡的講訴著這件陳年往事,好像這件事與她根本沒有關系。

  冰冷的汽水貼在她的臉上,跡部細心的已經打開了。

  花澤透接過水,玩笑道:「大爺,你現在是要從我身上撈錢了?」

  「賞你的。」他不陰不陽地說了句。

  花澤透落到低谷的心情瞬間升了起來,跟窗外的艷陽一樣升的高高的,哪怕到了夜晚還是會落下,可隔天依舊會照常升起。

  除了陰雨天。

  花澤透主動靠近他,服軟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跡部「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我擔心你什麼?膽子比天大,什麼也不說,我配擔心你麼。」

  「我害怕把你拉進來。」

  她說出了真實的想法,但卻讓跡部勃然大怒。

  他面無表情,下顎線緊繃,帶著股凌厲。

  「花澤透,你把我當什麼人?你在怕什麼?」

  「我當你是我大爺。」花澤透抖機靈道。

  跡部:「……」

  一肚子火直接被戳破,又好笑又氣的不行。

  他無奈道:「算了,下次再有這種情況隱瞞不報,我饒不了你。」

  花澤透噤聲,跡部一幅審罪犯的樣子讓她不敢多逼逼,好不容易插科打諢哄好了跡部,她和不想再摸老虎的胡須。

  見她愣神,被忽視的跡部不爽道:「花澤透!」

  「我認,我全認,我就是偷心大盜。」

  跡部:「……你有病?」

  一貫素質良好的跡部都被花澤透氣昏頭了。

  花澤透訕笑道:「是是是,我有病。」

  跡部吸了口氣,推開車門,讓花澤透下車。

  花澤透下車後,跡部半句話都沒有直接關閉車門,留下汽車尾氣和花澤透做伴。

  距離花澤家還有一千米左右,以前坐車揚長而去只留汽車尾氣的人是花澤透。

  風水輪流轉,做過的孽總歸要自己還。

  回到花澤家後,花澤透十分慶幸這一路上她沒有碰到人。

  否則她明天就會成為其他人茶余飯後的笑料。

  花澤類正在客廳裡,看到她回來下意識的起身。花澤透眼神都沒給他一個,直衝浴室洗了足足有一個小時的澡。

  她躺在浴缸裡抽空給園子他們報了個平安。

  花澤類還在樓下,時不時的張望樓梯。

  花澤透頭沉在水裡,她其實知道並不怪他。不怪他當年的失約,也不怪他將全家上下所有人的注意力吸走。

  她不是聖人,很難不去將這一切怪罪到他身上。

  保持現在就好了,關系不遠不近,不好不壞,順其自然就好。

  想通了之後,花澤透下了樓。

  花澤類欲言又止,想說的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顯然,他與花澤透的想法不謀而合。

  一切順其自然吧。

  花澤透購買的快遞送上門了,她拆開一大箱衣服心情有些興奮。

  這是給玩偶定制的女裝。

  原本要等很久的工期,但是花澤透有鈔能力,短短幾天店家就做好發過來了。

  她挑挑揀揀,挑出一個女僕裝。

  箱子裡還有很多貓女裝,水手服之類的,「跡部」第一次穿女裝,還是樸素一點,讓它適應下。

  她扒下玩偶原本的衣服,套上了女僕裝,還將配套的小茶具立在了玩偶的手上。

  箱子裡還有假發,花澤透也一並給玩偶套上了。

  穿上女僕裝的「跡部」莫名有些嬌羞。

  花澤透忍笑拍了幾張照片。

  幾分鐘後,她發了條動態。

  人在海上正在浪:小女僕get√(此條動態屏蔽跡部)。

  [圖片]

  幾秒鐘後,數條評論紛至沓來。

  鈴木園子 回復 人在海上正在浪:驚嚇.jpg,膽大包天!

  須王環 回復 人在海上正在浪:哈哈哈哈哈哈,好可愛,我也給我女兒去定做一個。

  鳳靜夜 回復 須王環:……

  ……

  評論裡有說可愛的,有說她膽大的,還有心疼跡部的,甚至還有來要鏈接的。

  她挑了幾條回應。

  回完後,她又多了條回復。

  她點開一看差點把手機丟了。

  跡部景吾:是你滾過來,還是我過去?

  花澤透點開屏蔽列表,媽個雞,手滑屏蔽錯人了。

  人在海上正在浪回復跡部景吾:我滾,我立馬滾。

  她現在帶著榴蓮去跡部那裡請罪不知道還來得及麼……

  希望她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作者有話要說:

  開了個新預收

  第一諧星x第一咒術師

  感興趣的可以收藏鴨

  第一諧星

  想當「第一偶像」的荻野千與路走岔了成為了「第一諧星」。

  雖說都是第一,但偶像與諧星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原本以為被港黑獨家簽約之後,她能夠擺脫「第一諧星」的稱號,可沒想到她走的路越來越岔了。

  如果能重來,她當初一定不受邀在港黑周年慶上表演拉二胡,這樣她就不會被港黑簽約,徹底走上搞笑的不歸路。

  她的願望是「第一偶像」不是「第一諧星」啊喂!

  咒術屆戰力天花板攬著她的肩笑嘻嘻道:「這樣挺好的,兩個第一強強聯合。」

  荻野千與賞了他一個「滾」字,「我不相信一個發型像羽毛球的男人是天下第一。」

  任何男人都無法撼動她上司在她心中天下第一的位置。

  不說了,荻野千與繼續去游說「橫濱歌姬」跟她組合出道了。

  這樣或許她還能挽救一下,從「第一諧星」的稱號中脫身。

  不想當「第一偶像」的藝人,不是個好諧星!


第66章 六十六個前男友

  花澤透並沒有看到今天的太陽。

  因為下雨。

  這場大雨持續了一個禮拜, 目前還在下,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跡像。

  體育館門外站滿了學生,雨水濺在傘上順著邊緣往下落。

  裙子的裙角都被雨水浸濕, 花澤透隨意的用紙擦干了裙上的水漬。

  今天是美日交流賽的最後一場。

  原本室外進行的比賽,由於暴雨轉到了室內,地點定在了體育館,比賽時間也推辭了兩天。

  花澤透手機隨意翻了兩條新聞全部都是有關這場近年來最大暴雨的消息。

  路面上都漫著積水,在下下去出門都需要穿雨鞋了。

  花澤透抬頭看了眼黑壓壓的天空, 論走失的太陽該如何回來,濕漉漉的天氣她實在是受不了了。

  烏雲翻湧,雲層中隱隱能看到閃爍的電光, 還能聽到似有若無的雷聲。

  電話響了兩聲, 屏幕上的「大爺」二字跟催命符一樣。

  花澤透吸了口氣, 接通電話,語氣十分卑微,「您說。」

  她連連點頭, 在自動飲料機前按照跡部的吩咐將要購買的飲料一一購買齊。

  這就是給「跡部」穿女裝的代價, 這下跡部是真成她「大爺」了。

  看著數十瓶大小不一的飲料, 花澤透有些難辦,她一手拿兩個都沒有這麼多手拿。

  她放好手機,挑了兩個體積小點的放在衛衣帽子裡, 又塞了一個在前面的兜裡。

  剩下的全部被她抱在了懷裡,也不知道跡部是怎麼想到這些折磨人的方法來折磨她。

  堆在最上面的飲料因為走動滑落掉地, 一路滾到了牆邊。

  花澤透先是聽到一聲輕笑, 然後掉在地上的飲料被一只修長的手重新堆到了上面。

  她仰頭,首先看到一頭羊毛卷,然後是彎成月牙的眼睛。

  他總是帶著笑, 笑容裡夾雜著一股看人熱鬧的意味。

  「漂流瓶沒撿到,撿到了瓶飲料。」

  入江奏多伸手把放在花澤透衛衣帽子裡的飲料掏出來,再將前面衛衣口袋裡的飲料也掏出來。

  他看起來心情很好,嘴角上揚,眼睛彎的的幅度也越來越大。

  「看比賽?」花澤透隨口問了句。

  她一邊走,飲料還在往下掉。入江奏多跟在她身邊彎腰撿了好幾次,原本手裡只拿了幾瓶飲料的他,現在多了好幾瓶。

  他應道:「嗯,今天是交流賽最後一場,正好有空就過來看了。」

  連續的大暴雨淹了不少地勢低的地方,入江奏多所在的學校也因為暴雨的原因暫時停課。

  學校停課他才能從繁瑣的課業中暫時脫身,前來觀看網球比賽。不過他的論文也與網球有關,這場比賽也可以充當論文素材。

  高中畢業後,花澤透就很少見入江奏多了。他長高了不少,目測身高已經超過了180。

  看他也需要仰視了,他身上唯一沒變的就是那一頭自來卷的頭發。卷曲又柔軟,小鳥一定喜歡這樣的巢穴。

  跡部看了下時間正打算給花澤透打第二個電話。

  旁邊的忍足發現了進入體育場的花澤透,「跡部,不用打了花澤來了。」

  來是來了,只不過來的不是一個人……

  跡部討厭的人很多,入江奏多是便是其中之一。

  看到花澤透旁邊的人後跡部臉黑了一寸,忍足往旁邊挪了幾步,阻止了想要去幫忙拿飲料的鳳長太郎。

  三角形具有穩定性,他們要摻和就變成多邊形了。

  入場的越前龍雅看到了入江奏多,揚手打了個招呼丟給他一個橘子。

  好吧,不需要他們的加入,三角形已經向多邊形發展了。

  入江奏多和越前龍雅是老朋友了,兩個人不只是對手,現在還多了一個同個聊天室成員的身份。

  越前龍雅不客氣地挑了罐橘子味的芬達,「謝了啊。」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橘子,在衣服上蹭了蹭塞到了花澤透的衛衣口袋裡面。

  兩只手抱著飲料的花澤透沒空去管她口袋裡的橘子,將飲料發給網球社成員後她甩了甩酸澀的手,挑出跡部喝的咖啡,一臉諂媚地遞給他。

  入江奏多和越前龍雅對視一眼,眼裡透露出來的意思不言而喻。

  入江奏多調整了下站位,擋住跡部,越前龍雅直接上前,以賽前交流的借口拖走了跡部。

  分手的前女友對別的男人獻殷勤,他們心才沒有那麼大,讓人白白撿漏。

  一直等到比賽開始,跡部都沒有能夠脫身。他拍了下被越前龍雅拉扯皺的衣服,跟塊牛皮糖一樣怎麼甩也甩不掉。

  跡部往觀眾席一掃就看到和入江奏多並排坐的花澤透,他眉頭緊蹙,可以夾死一只蒼蠅。

  這些人一個個的真是陰魂不散。

  [你大爺:下來。]

  簡單的兩個字已經讓花澤透察覺到了跡部的不爽,無意看到簡訊內容的入江奏多問了句,「要下去嗎?」

  還沒等花澤透回答,他輕飄飄的接著說出了下一句,「我還沒看過小透這麼聽話的樣子呢。」

  他明明聲音帶著笑,語氣也很柔軟,但就是讓花澤透怎麼聽怎麼覺得不對勁。

  抬起來的屁股重新坐回椅子,她花澤透何時這麼聽話過?

  跡部叫她下去她就下去?他是在教她做事?

  她偏不下去。

  入江奏多臉上笑意加深,挑釁似的衝跡部一笑。

  跡部身上的黑氣肉眼可見的在蔓延,他握緊了手中的網球拍,看著毫無動作的花澤透氣衝衝的上了場。

  交流賽,顧名思義只在交流。

  大多數選手都不會使出全部實力,防止被對方收集情報。

  兩方都收著力打,招式的特效是一個比一個絢爛,可卻沒多大威力。

  對於網球比賽反人類的特效,花澤透已經習慣了。

  她取出墨鏡帶上,防止網球場上耀眼的光閃瞎她的眼睛。

  入江奏多也知道交流賽的意義,看了幾眼後也覺得無趣。

  他掃了眼聊天室裡的訊息。

  依舊是繃帶哥在被催債,轉移話題的樣子活脫脫一幅老賴。

  再往下翻,是情報販子的廣告。

  這個聊天室彙聚了天南海北的人,他們職業也各不相同。

  已知的幾個人的職業有偵探、職業催債人,情報販子、知名cv……好像還藏著一個人氣演員,只是不知道是誰而已。

  入江奏多點開成員列表,第一個是聊天室室長情報販子,第二個就是聊天室中唯一一個女性。

  看著灰色的頭像,他故意壓低聲音營造出一種可憐巴巴的感覺,「我不想漂流瓶聯系了。」

  跟大海撈針一樣。

  他試著撈過漂流瓶,只能撈到一些類似於寫著「小哥哥處cp嗎?」「大妹子加好友嗎?」這種漂流瓶。

  全是一些毫無營養的內容。

  漂流瓶?

  花澤透想起了當時跡部將入江奏多所有的連續方式都拉黑了,現在想想,憑什麼讓跡部把她的好友給拉黑了?

  她徹底叛逆上頭,將入江奏多從黑名單裡面放出來。

  任何人都不能左右她,包括跡部大爺!

  比賽結束後,跡部甚至沒有看到花澤透的影子。

  想到入江奏多剛剛挑釁的笑容,跡部就火氣直冒,兩個人的梁子又結大了幾分。

  距離跡部一米遠的忍足開始思考是不是應該給跡部送幾本他珍藏的純愛,讓他學習一下裡面男主角追求女主角的一些小技巧。

  否則按照跡部現在這進度,說不定十年之後他真能成花澤透的大爺。

  想想就夠刺激的。

  花澤透並不如跡部所想的被入江奏多給拐走了,她一點也不顧情面的拒絕了入江奏多的午飯邀約,打車前往商場。

  園子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今天難得她沒有和小蘭在一起。

  一見到花澤透,園子就迫不及待地拉著她往商場裡面走,她走的很急差點撞上玻璃門。

  「快點,宮水桑發消息來說只有一條,而且前些天山崎富榮也盯上了。」

  園子語焉不詳,光聽她的話,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聽到山崎富榮也盯上了這條項鏈,花澤透立馬鬥志昂揚,像伸長了脖子即將和情敵爭奪老母雞歸屬權的大公雞。

  兩個人到達櫃台後喘氣喘的話都說不利索,「宮、宮水桑,項鏈還在嗎?」

  這條項鏈,是近期A家和名師合作的限量款項鏈。正巧園子的母親鈴木朋子即將生日,而她又是那位名師的粉絲,所以園子就打算購買這條項鏈當生日禮物送給母親,可苦於沒貨只能拜托相熟的銷售小姐留意一下。

  今天到貨之後,園子得到消息立馬就趕了過來,順便把花澤透叫來參考意見。

  與項鏈一同送上來的還有兩杯茶,水溫正好,不燙也不涼適宜入口。

  送茶的導購灰黑色的長發用一根紅色的發帶綁在腦後,她長相溫柔,胸前的名牌上印著她的名字——宮水三葉。

  看到項鏈還在園子松了口氣,看到實物之後園子發現這條項鏈長的也就那樣,無非是和名師掛鉤增長了它的價值。

  但她不喜歡,她的母親未必不喜歡。禮物是送給她的母親的,她需要考慮的只有收禮物的那個人喜不喜歡。

  宮水三葉接了個電話,不停地彎腰跟電話那頭的人說抱歉,「不好意思山崎小姐,那條項鏈已經被買走了。」

  面對電話那頭山崎富榮詢問是誰購買的項鏈時宮水三葉犯難道:「抱歉,這屬於客戶的**我沒有權限告知您。」

  花澤透咳嗽一聲確保自己的聲音能穿過電話被山崎富榮聽見,「不用問了,是我買的。」

  「老仇人」的聲音山崎富榮立馬認出來,「花澤透!」

  「山崎你也想要項鏈啊,不好意思我先買了。」

  花澤透戲謔的聲音傳到山崎富榮的耳朵裡氣的她直抓狂,她氣道:「花澤透下次來美容院收費加倍!」

  花澤透不在意道:「無所謂,我有錢不在乎。」

  電話嘟的一聲被掛斷,園子忍不住笑道:「山崎要被你氣死了。」

  花澤透聳肩無奈道:「年輕人承受能力不行。不過有一說一逗山崎富榮挺好玩的,她生氣時就像河豚一樣,整個人都鼓起來了,挺可愛的。」

  園子看她的眼神匪夷所思,「你不對勁。」

  兩個人關系不好是圈子裡眾所周知的,聽到花澤透竟然誇山崎富榮可愛讓園子震驚的懷疑今天太陽從西邊升起了。

  外面雨還在下,太陽沒從西邊升起而是直接失蹤了。

  陰沉沉一片,明明是白天可屬於夜晚的霓虹燈都悉數亮了起來。

  買完項鏈的園子和宮水三葉告別,「謝謝你了宮水桑,我下次再來。」

  宮水三葉溫柔道:「不用謝。」

  宮水三葉低頭看了下腕表上的時間,馬上就要下班了,負責交接的同事已經達到了崗位。

  她手心起了一層薄汗,對於接下來的約會有些擔心。

  那個男生她見他第一眼就感覺到了心髒劇烈的跳動,交換了聯系方式後他們陸陸續續聊了有一兩個月。

  而今天是正式見面的第一天。

  她站在商場門口隔著老天就看到男生的身影,撐傘遮住腦袋的有很多,但宮水三葉依舊通過身影找出了他。

  心髒撲通撲通跳了起來,為即將到來的相見而興奮著。

  「立花君!」

  沒等人過來她就迫不及待地奔入雨幕中鑽到了他的傘下。

  立花瀧手足無措的把傘往她那邊傾斜,防止雨水濺在他們身上。

  明明才第二次見面,可立花瀧卻覺得兩個人相識了多年。

  就好像他們的相遇不是初見,而是重逢。

  雨下的很大,對於有情人來說是種浪漫,對於花澤透來說卻是種災難。

  突然停下在身邊的轎車輪胎帶起的水全部澆到了走在路邊的兩個人身上。

  花澤透冷著一張臉敲了敲玻璃車窗。

  開車的是個方字臉的男人,長的有些凶,眼鏡上還帶著一幅黑墨鏡。

  身穿黑色西裝,緊緊繃在手臂上,手臂上的肌肉清晰可見。

  園子心直口快道:「怎麼回事?濺了我們一身水!」

  而且這裡並不是可以停車的路段,這輛車故意停在他們面前也不知道想做什麼。

  後座上的車窗被搖下來,引起注意的首先是那頭金色的長發,然後是男人如刀刻一般的側臉。

  他嘴裡叼著根煙,吐出的煙霧縈繞在面前。隔著煙霧花澤透對上了那雙沒有感情不帶波瀾的凌厲雙眼。

  黑澤陣,幾乎是瞬間男人的名字就出現在花澤透的腦海裡。

  她往左一步擋住了還在擦拭身上水漬的園子。

  「現在的人一點公德心都沒有。」她還在譴責讓她沾了一身水的人,並且譴責的話沒一句重復的。

  槍口對准了花澤透微微上調,車門被打開了,意思很明顯威脅她上車。

  花澤透吸了口氣,把拎著的首飾袋從車窗裡丟進去,正中琴酒的腦門。

  「園子,你先回去吧,這麼沒有公、德、心、的人是來找我的。」

  她拉開門直接坐了進去,隨後搖上車窗在園子詫異的目光中車輛啟動,再次澆了她一身水。

  她打車來到波洛,一到就拉開椅子猛地灌了口小蘭提前點好的咖啡。

  「發生什麼了?」小蘭向外張望了一眼只看到園子一個人,「你不是和小透一起去商場取項鏈嗎?怎麼小透沒一起過來?」

  她逼近園子,偷偷看了眼正在忙的安室透悄聲道:「難道是小透為了不撞上安室先生所以才不來嗎?」

  聽到小蘭話的柯南抽了抽嘴角,那個厚臉皮的女人怎麼會怕撞上區區一個前男友而已。

  他們也太小看了花澤透的心大程度了。

  園子抱怨道:「說好一起過來的,可半路上她跟別人離開了,而且那個接她走的車還濺了我一身水!」

  她連抽了好幾張紙擦拭身上的水,「也不知道來接她的人是誰,開的車簡直是輛老古董,停在我們面前的時候我還以為壞了呢。」

  柯南推了下眼鏡,喃喃道:「老古董?」

  園子網絡上找了一圈找到了那輛車,「就是這輛,保時捷356A,現在還有人開真是稀奇,這麼老的車零配件……」

  柯南和安室透的聲音同時響起,「什麼車?」

  園子話都沒說完被他們兩個人嚇了一跳,不自覺回道:「保時捷356A啊。」

  開這輛老古董車的男人不常見,但柯南和安室透卻認識一個。

  巧的是,他們認識的還是同一個。

  柯南表情嚴肅,「園子姐姐,花澤姐姐恐怕並不是被接走的,而是被威脅上了車。」

  ***

  花澤透搶過她丟進來的首飾袋,這個男人先是暗殺自己兩次,現在又是威脅她上車,跟她多大仇?

  她忍不住嘲道:「怎麼,黑澤陣你是想跟我復合嗎?」

  正在開車的伏加特聽到花澤透的話握方向盤的手都抖了抖。

  原來這個任務對像和琴酒還有這一層關系,難怪聽到琴酒接了這個任務的貝爾摩德笑的一臉曖昧。

  琴酒收回了舉著的槍,冷靜道:「花澤,不要開玩笑了。」

  「選這個時間來找我,是因為原本保護我的國木田由於偵探社的突發情況而離開了我身邊吧。我很好奇,我身上有什麼你們想得到的東西嗎?」

  前兩次,對她下的都是殺手,而這一次不同,是直接將她抓起來了。

  她看了眼窗外,車輛已經使出的市區正在往郊區開。

  琴酒正在擦拭他的槍,他說話聲音就像他手中的槍一樣冰冷。

  「那個保鏢的確難纏了些,但也僅限於難纏而已。」

  花澤透笑道:「我到不知道你這麼喜歡說大話。」

  「不,這是實話。」

  前排的伏加特插嘴道:「快到了。」

  琴酒拿出一條黑布條丟給她,「綁上。」

  花澤透慣性的想逼幾句,但看到琴酒如同隱匿在暗處如同毒蛇般的眼神時,她慫了。

  將眼睛綁住後,聽覺就變得敏銳了。

  車輛行駛的聲音清晰的傳入耳朵中,漫長的時間後,車停了下來。

  先是車門被打開,然後是她被拉下來。

  她伸手想去扯掉黑布但卻被一只手牢牢地鉗制住了。

  奇怪的聲音過後,花澤透可以辨認出現在的因為應該機關開啟的聲音。

  眼前一片黑,有黑澤陣控制她的前進她並沒有撞上什麼人。

  給她帶來黑暗的黑布突然被一只手給挑起。

  女人幾乎貼在了她的臉上,長長的睫毛掃過她的臉。

  這麼近的距離,花澤透看到了一張沒有毛孔完美無瑕的一張臉。

  她再度靠近,細微的呼吸打在花澤透的鼻尖,她面上湧起細小的雞皮疙瘩。

  女人的輕笑聲從花澤透心髒上略過,感覺心髒被小貓輕輕撓了一下,熱意湧上了臉,她臉不自覺的紅了一片。

  花澤透的臉更紅了,她潔白的臉上多了個鮮紅的唇印,印在她臉上多了分曖昧。

  貝爾摩德被她的反應逗笑了,她輕佻道:「琴酒你的小女友還挺有意思的。」

  花澤透臉上的羞澀瞬間全無,她糾正道:「是前。」

  這個前字很重要,代表了過去式,而不是現在時。

  貝爾摩德臉上是無法掩飾的嘲諷的笑,能讓琴酒吃癟的人可不多見,她越來越覺得這個少女有意思了。

  黑布已經被取掉了,就沒有重新綁上的必要了。

  花澤透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下她目前所處的地方。

  一條漆黑的走廊,看不到盡頭。

  走廊兩邊是上鎖的鐵門。

  走廊裡有一個前男友,一個剛剛撩她的女人,還有一個木著臉的工具人,以及她自己。

  伏加特手握槍頂在了她的腰上,他厲聲道:「快走。」

  琴酒並沒有阻止伏加特的行為,他並沒有繼續跟上,任由伏加特挾持著花澤透往前走。

  「人已經帶來了,那個男人什麼時候現身?」

  貝爾摩德取出香煙,借著琴酒香煙上的火點燃了煙。

  「被咒術師盯上了,哪有那麼容易脫身。放心,他想要的人在我們手上,不用擔心他會跑。」

  貝爾摩德吐出煙,迷蒙的煙霧擴散在空氣中。

  安室透開車的速度加快,雨刷器不停地將滴落在擋風玻璃上的雨水刷開。

  他將消息通知給了太宰治,遠在偵探社的太宰治收到安室透的消息後明白了近日偵探社突然遭到的襲擊是為何。

  原來是為了調走一直在花澤透身邊保護她的國木田。

  一個完美的擺尾,輪胎帶起的污泥飛濺起來正中牆壁。

  安室透來不及停車,就進了基地。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混合著大力敲打鐵門的聲音。

  琴酒打開門,陰影下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又怎麼了。」

  這個「又」字用的很微妙。

  短短一個小時,這樣的敲門聲響了十次。

  簡短的十次試探,花澤透探清楚了他們的底線在哪,也察覺到目前他們對她並沒有殺意。

  「我餓了,我要吃懷石料理。」

  琴酒冷漠道:「沒有。」

  花澤透嗆道:「那要你有什麼用?」

  琴酒離開了一會後回來,手裡拿著一桶拉面丟給她,「只有這個。」

  「我、要、吃、懷、石、料、理。」花澤透一字一句道。

  剛剛趕到的安室透沒忍住笑,不愧是她,這個時候了還能這麼心大。

  琴酒揉了下鼻梁,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她是這麼事精的人。

  「波本?」 琴酒注意到了出現的安室透疑惑道。

  站在暗處的男人,花澤透認識,用假身份跟她談戀愛的前男友。

  她表情復雜,敢情這個狗東西套的馬甲不只一個啊。

  她僵硬地扯出一個笑,「你們認識啊。」

  琴酒內心疑惑,可面上卻沒顯。

  花澤透指著安室透道:「介紹一下,這位跟你一樣,是我的前男友。」

  一樣?哪裡一樣?

  他們不得不承認有一瞬間大腦是空白的。

  什麼一樣?

  花澤透前男友的身份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琴酒:我是她前男友

  安室透:好巧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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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六十七個前男友

  一聲驚雷, 把剛剛無言相對,腦袋一團亂麻的兩個男人驚醒。

  大腦的空白被「前女友」這三個字填滿,彼此看向對方的眼神中盈滿了「搞什麼」的驚訝。

  花澤透撕開了拉面的包裝袋, 將調料包一包包地放到拉面盒裡。

  她舉著拉面盒隔開了安室透和琴酒,「水。」

  套著馬甲跟她談戀愛的兩個人在此刻雙雙翻車,安室透知道花澤透豐富的感情生活,但怎麼也想不到琴酒也是他的前男友。

  世界盛大又絢爛,但卻總會在不對的地點遇到不想面對的事。

  比如, 琴酒也是她的前男友這件事。

  雨水順著打開的鐵窗漂浮進來,貼到安室透臉上讓他感到一陣涼意。

  琴酒的眼眉被垂下的金色劉海悉數擋住,沒人能窺探到他隱藏在心底的想法。

  「波本, 你回來做什麼, 好像沒有你的任務吧。」琴酒話出口就是對安室透尖利的質問。

  花澤透將拉面懟到琴酒面前, 不滿道:「水!」

  不給她吃懷石料理,打發要飯的一樣只丟給她盒拉面,連水都沒有怎麼泡。

  琴酒額角微微抖動, 喜怒不形於色的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心累與無奈, 明明只是放在天平上的砝碼而已, 但卻從容的像個祖宗。

  琴酒拿過拉面轉身,風衣和金色飄散的長發,劃過一道漂亮的幅度。

  水流倒進碗裡的聲音傳來, 花澤透腦補靠著門,道:「三層馬甲?您不嫌累?」

  聽這陰陽怪氣的話, 安室透已經知道她生氣了。

  可對於為什麼要有這麼多馬甲安室透又不便解釋, 只能任由他在花澤透心裡渣男地位越來越大。

  琴酒已經泡好面回來,安室透收斂了笑,將剛剛不小心暴露出來的破綻全部隱藏起來。

  身為一個臥底, 每天都過著刀尖舔血的生活,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像剛剛那樣任由情緒外泄的破綻,不能再次發生。

  琴酒放下泡好的拉面,如同冬日裡冒著寒氣的冰冷死水的雙眼輕輕掃了一眼花澤透。

  他眼中的意思很明顯,在警告她別在繼續多事。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一直被試探底線,會引起反噬。

  見到花澤透之後被關押沒有危及生命危險後,安室透略微吊起的心放下了。

  他並不知道琴酒的任務,從他口裡面也撬不出什麼情報。

  不過一些零星的線索,他也依舊能抽絲剝繭出一些他所需的情報。

  鐵門被關閉,房間內昏暗的台燈亮起。

  桌子上的花瓶裡還放著一株鮮艷的玫瑰花,紅的滴血,宛如人心尖上那滴朱砂痣。

  這朵玫瑰,是那個神秘的女人——貝爾摩德送來的禮物。

  潮濕的空氣中飄散著似有若無的玫瑰香,夾雜著拉面的香氣。

  腳步聲漸行漸遠。

  應付完琴酒的安室透坐在車輛,握著方向盤纖細的手都體現出了他的不可思議。

  他和琴酒?前男友?

  對於花澤透,他有了全新的認識。

  但他還是覺得很夢幻,琴酒一幅老直男的樣子是如何打動花澤透的,靠他那副棺材臉?

  組織裡的任何一個人安室透都不喜歡,可為了臥底他不得不和討厭的人虛與委蛇,周旋在其中,只為了將藏在暗處的污垢悉數清掃干淨。

  汽車駛進雨霧中,安室透突然明白,這段時間花澤透命運多舛的原因源治於哪了。

  她若是少交幾個男朋友,也不至於接連被人綁架。

  怎麼想,都是她作死。

  欠的債總是要還的,上天會用各種方式提醒你還債。

  安室透來組織基地的次數明顯增多,貝爾摩德得知了花澤透是兩個人的前女友後,來和花澤透聊天的時間越來越長。

  有好戲看,貝爾摩德從不會缺席。

  安室透打包了份懷石料理回來,從包裝袋上就能看出價格不菲。

  他不缺這點錢。

  料理堆滿了整張桌子,帶著香味的熱氣直往能鼻子裡鑽。

  貝爾摩德調侃道:「這不像是被綁架,倒是很像來度假的。」

  花澤透翻了個白眼,聲音合著雨滴的「嘀嗒」聲,如玉石落地般清脆,「你家度假在暗無天日的小黑屋裡度?」

  貝爾摩德紅唇翕動,語氣曖昧,「和你呆在小黑屋裡,於我而言每天都是美好的假日。」

  偶然路過的琴酒:「……」

  這感覺實在是有些微妙,不知道如何形容,只感無語。

  他冷淡地瞥了眼安室透,「波本你是閑的沒有事做嗎?」

  沒等安室透出聲,花澤透先嗆了,「嘖,有對比就能知道,誰才是男人。」

  「有些人給前女友吃的是同個口味的拉面,而有些人是價格昂貴專門從餐廳打包來的精致食物,拉面都不配給它提鞋。」

  花澤透明目張膽的在內涵琴酒,琴酒本人也知道,但他不以為意,連眉頭都沒動。

  他似有所指道:「是不是男人,花澤你應該清楚。」

  貝爾摩德笑意愈深,看著正經,實則悶騷的很。

  花澤透回擊他,「你不是。」

  貝爾摩德才不會給琴酒面子直接大笑起來,安室透也抿著唇看起來很想笑。

  緊繃的下頜線與脖頸相連,男人冷冽的臉龐更顯戾氣,「那個男人什麼時候來?」

  安室透俯身幫花澤透整理桌面,看著漫不經心可實則他卻認真地聽他們的談話,並一字一句的牢記下來。

  「那個傻貨現在都不敢出來,只要出現就會被咒術師盯上。」貝爾摩德挑眉,眼中殺氣一閃而過,「想用潘多拉來要挾組織替他做事,簡直可笑。」

  想要玩弄黑暗,勢必要被黑暗吞沒。

  潘多拉?安室透瞬間抓住關鍵字眼。

  傳說有一顆寶石名為「潘多拉」,被鑲嵌在一個大寶石裡面,月光照射下會散發著隱秘的紅色光芒,如血一般,吸引著人前赴後繼的奔向它。

  這顆神秘的寶石,渾身上下都充滿著誘惑。

  能夠讓人永生的誘惑,沒幾個人能夠阻擋。

  得知了花澤透被抓的原因後,安室透必須搶在黑衣組織前面得到潘多拉。

  貝爾摩德的話裡另一關鍵詞還有「咒術師」,結合上一次花澤透在莎莉貝絲號經歷的事件,不難猜出這個用潘多拉誘使組織做事的人就是當初綁架案的主謀。

  安室透調出檔案和上次莎莉貝絲號的案件報告,將資料整理好後發送給了太宰治。

  作為隱藏在黑衣組織中的臥底,有些事他去做很有可能暴露他的身份,權衡利弊之下他很快做出了選擇,將事情推給了太宰治。

  偵探社裡,太宰轉動著座椅。

  剛剛吃完毒蘑菇的他暈暈乎乎的,像身處在雲端,落腳點是如同棉花糖一樣柔軟的雲朵。

  他在雲端不斷起伏,生與死只在一線之間,向上是死,向下是生。

  正當他猶豫不決時,一只手抓著他的後脖頸直接將他扯到了地面。

  他還活著,有些失望。

  國木田暴躁的怒吼聲穿過他的耳膜直打心靈。

  花澤透再次失蹤的消息早就被偵探社得知。

  國木田不止一次的懊惱自己離開了花澤透的身邊。

  太宰治不緊不慢的接收了郵件,一點也沒有緊迫感,他嘟嚷了句,「禍害遺千年。」

  他對花澤透的被動能力很放心。

  「潘多拉?」

  太宰上網檢索了有關潘多拉的信息,看到了關於潘多拉的各種傳說,其中最有名的就是讓人長生。

  他點開聊天室,艾特了十遍折原臨也。

  [善解人意的繃帶君:送我個情報 @這是一個情報販子。]

  [善解人意的繃帶君:送我一個 @這是一個情報販子。]

  ……

  [善解人意的繃帶君:多謝@這是一個情報販子。]

  躺在搖椅裡無聊擺弄手機的綾辻行人回復了條。

  [高價回收bjd:網絡乞丐?]

  [港口Mafia重力使:掀桌笑.jpg。掀桌笑.jpg。]

  太宰治支起身子,將正事拋在腦後開始和中原中也激情對線。

  花澤透再次失蹤的這幾天裡,跡部沒睡一個安穩覺,只要一閉眼就能腦補出各種血腥的畫面。

  已經是第二次了,跟第一次相比至少這次沒有滿地嚇人的血跡。

  目前為止,唯一的線索只有那輛車牌為「54 ノ43-68」的保時捷356A。

  一輛連車牌號都有的車,可警方至今沒有找到車主人是誰。

  跡部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他煩躁地揮動網球拍。

  網球不斷敲擊牆面,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他拍得一下比一下狠,網球敲擊的地方出現一絲裂紋,跟蜘蛛羅網一樣開始蔓延。

  這種提心吊膽擔驚受怕的日子,跡部再也不想體會到了。

  外面雨還在下,陰沉、黑暗的天氣,跟跡部的天氣相契合。

  被關在屋子裡,沒有手機不能網上衝浪。

  花澤透能做的只有睡覺,或者和前來的貝爾摩德陰陽怪氣的聊天。

  她伸腳踢了下牆壁,她腳踢的隔壁是琴酒的房間,這裡隔音不好,她腳一踢他絕對能聽見。

  幾分鐘後,門「咿呀」的被拉開。

  琴酒平淡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不滿,「消停些。」

  花澤透伸出腳,當著他的面又踢了兩腳。

  門嘭的一下被關上,琴酒氣的有夠嗆。

  本就睡眠淺的他,在花澤透故意的影響下根本一晚上都無法入眠,積攢的怒氣越來越深,他全部轉移到了讓組織請來這個祖宗的男人身上。

  得到潘多拉之後,他一定要用槍柄敲碎他的腦殼。

  花澤透時不時地踢幾腳牆面。

  她閉著眼睛,能聞到空氣裡的水汽,耳邊是嘩啦啦的傾盆大雨落下的聲音。

  雨越來越大,滲在地板上的水越來越多。

  聽著規則的雨聲,花澤透睡著了,不像琴酒還在床上輾轉反側。

  隔壁的動靜消停了,想來是祖宗睡著了。

  可吵人的噪音沒有了,但落雨聲依舊還在。

  這場雨,到底什麼時候能停?

  沒人知道這個問題。

  隔天。

  花澤透迷迷糊糊地坐起來,緩了幾分鐘才緩過神。

  一只玫瑰從床邊飄過,手觸及到的地方一片潮濕。

  她揉了下眼睛,懷疑自己在做夢。

  床下全是水,並且水位還在上升,沒過多久就要淹沒床了。

  黑衣組織基地這是被水淹了嗎……

  門突然被打開,水淹到了琴酒的小腿肚,他沉聲道:「出來。」

  聲音比水還涼,讓花澤透忍不住抖了抖。

  「我不要。」她任性道。

  琴酒並不打算慣她,直接進門一只手拉住花澤透欲要將她拉下來。

  可花澤透牢牢扒著他的手粘在了他的身上,她實在不想沾水,體驗濕漉漉的感覺。

  「花澤透,下來。」

  她搖頭拒絕,「我不要。」

  琴酒發出一聲似有若無的嘆息,他不在猶豫,大力掐著她的手讓她出動松開了緊抓著他衣服的手。

  重物落在水面上,濺起的水花比琴酒還要高。

  花澤透嗆了一大口水,站直身子後開始大聲咳嗽。

  琴酒用槍頂著她後背威脅道:「快走。」

  花澤透不情不願地走在前面,她當初是有多瞎眼,才能讓這個男人把她撩到手。

  基地被淹,黑衣組織成員臨時開始進行轉移。

  這次的暴雨淹的不僅僅只有黑衣人的基地,雨下個不停,並且越來越大。

  這場暴雨已經引起了政府的注意。

  他們開始調查暴雨產生的原因,但卻一無所獲。

  沒人知道這場雨因為什麼而下,正如沒人知道它何時會停止一樣。

  辻村深月拉開窗簾,水滴不斷往窗戶內部滲漏,牆面也變得潮濕。

  她一臉擔憂,到現在數據記錄的被淹沒的村鎮越來越多。

  在這樣下去,整個霓虹都要淹掉了。

  「綾辻老師,你說這場雨什麼時候停?」

  綾辻行人正在玩手機,這很少見,他平時不是擺弄bjd玩偶,就是觀看各種偵探書籍,手機對他來說還不如手表來的實用。

  他懶散地抬了下眼皮,說的話帶著他一貫的嘲諷,「我是偵探,不是天氣預報員。」

  辻村深月小聲的嘟嚷了一句,「早知道就不問綾辻老師了。」

  在綾辻行人身邊監視他這麼久的辻村深月早就摸透了綾辻行人的性格。

  毒舌已經是他惡劣性格裡最不具有攻擊性的了。

  太宰治又發了個條消息,綾辻行人看了眼後一改之前的懶散,竟然動身抽出了桌子上疊在下面的地圖。

  [善解人意的繃帶君: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想想聽哪個?]

  [高價回收bjt:滾。]

  [港口Mafia重力使:滾。]

  ……

  語言博大精深,一個「滾」字蘊含了很多意思。

  [善解人意的繃帶君:那就先說壞消息吧。]

  [善解人意的繃帶君:倒霉的前女友又失蹤了,這個消息是不是很壞?]

  [高價回收bjd:喜大普奔。]

  [港口Mafia重力使:……]

  [這是一個情報販子:好像很好玩誒,為了找到倒霉的前女友小姐,大家要努力啊。]

  [善解人意的繃帶君:[視頻][資料]]

  [善解人意的繃帶君:已知線索就是這些,大家干巴爹!]

  綾辻行人點開太宰治發送在群裡的資料和信息。

  看完視頻後他攤開地圖開始思索從行動軌跡上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花澤透並不知道她的前男友有些已經開始聯合起來一起救她。

  如果知道她也只會爾康手直喊,「大可不必。」

  出了基地,外面被淹了大半,水漲到了腰間。

  天空破開了一個大口子,水從上面傾灌下來。

  在口子的邊緣翱翔著一條潔白的龍,龍吟聲從遠空傳來,震耳欲聾。

  但除了她沒人聽見這聲直擊心靈,給靈魂帶來共鳴的聲音。

  她停下來,試探道:「那邊好像有什麼東西。」

  琴酒順著眼神看過去,除了幾片碩大的烏雲外再無其他。

  他槍再往前頂了頂,「不要廢話,繼續走。」

  漫天的雨水在洞口處聚集,白龍的叫喊聲一聲比一聲凄厲。

  終於他不堪重負,聚集的雨水也找到機會傾瀉而下。

  雨水翻湧而來,強大的衝擊力將走在手中的花澤衝起。

  琴酒松開握著槍的手想拉住她,但巨浪打了過來,兩個人距離變得更遠了。

  花澤透感覺她正在不斷的往下沉,水從她的耳朵和嘴裡灌進去。

  無法呼吸,腦袋空白一片。

  臨死前,她仿佛看到一條白龍衝她而來,拖著她飛向天空。

  雨水打在臉上,冰冷的疼痛感讓花澤透察覺她現在的確在天上飛。

  坐在白龍背上俯身拘謹地抱緊了它。

  她輕聲喃道:「是你救了我嗎?」

  白龍在烏雲裡穿梭,雲浪翻湧。

  耳邊隱隱傳來雷鳴,白龍向下俯衝,在落地的瞬間變成了十七八歲的少年。

  他張開雙手,接住了下落的花澤透。

  落到少年懷裡的花澤透意識宕機,她僵硬的抬頭,正對上少年蘊含著潺潺流水的棕綠色眼睛。

  她恍惚感覺到有微風從臉頰吹過,鼻子翕動就能聞到帶著青草味道的水汽。

  干淨,清澈,就像這個少年帶給她的感覺一樣。

  少年俯身,貼近她輕嗅了一下。

  他眉頭忍不住皺起,聲音離她很遠又很近。

  「有禍津神的氣息。」

  禍津神?

  花澤透道:「那是什麼?」

  少年意外的好說話,聲音如春風化雨般絲絲縷縷的鑽入心間。

  他語氣略帶點嫌棄,但不難看出他和他口中的「禍津神」應該關系很好。

  「一個喜歡搗亂的神明。」

  花澤透遲疑道:「你也是神明嗎?」

  少年點點頭,落下的雨滴自動遠離他,「我是賑早見琥珀主,掌管河流的神明。」

  原本只是琥珀川河神的他,早在數年前就榮升成了管理所有河流的河神。

  連日的暴雨讓河流的水量增多,連帶著賑早見琥珀主的神力也增強不少。

  跟依靠人類香火得以延續的神明不同,被自然眷顧的河神只要河水在,他就不滅不死,當然力量也與河水的力量有關。

  力量暴漲的他卻不開心,雨在這樣下下去,這個世界恐怕就只剩水了。

  賑早見琥珀主放下了花澤透,開始趕她。

  「不要說見過我。」

  明明是威脅,但是在他的柔和的嗓音像是情人的呢喃。

  他走的很快,花澤透遠遠的落在後面。

  雨水將她整個人澆濕,頭發也貼在臉上,看起來狼狽不堪。

  賑早見琥珀主停滯了片刻,開始往回走。

  「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又一次坐到了白龍的背上,琴酒怎麼著也想不到,送她回來的不是人,而是神明。

  跡部望著窗外發呆,一閃而過的熟悉身影讓他心髒驟然一緊。

  他鞋子都來不及換直接破門而出。

  花澤透剛和小白龍回收告別,轉身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聞到跡部身上特殊的玫瑰香味。

  早晨七八點的玫瑰花上的露水,清冽又濃郁,像跡部一樣從不曾吝嗇自己的光芒,張揚的告訴所有人他的驕傲。

  跡部抱得很緊,力道大的讓她無法呼吸。

  雨水順著發梢滴落,花澤透輕輕推了他一下。

  失而復得的心情還來不及整理好,就聽見花澤透煞風景的話。

  「今天的雨好大,就像楚x蕁和慕容x海分手那天下的一樣大。」

  跡部:「……」

  復雜的情感瞬間一空,他面色難看,吐出一句,「花澤透,你還是閉嘴吧。」

  花澤透婉拒了跡部冒雨送她回家的想法,在跡部越來越黑的臉色中主動道:「我回去換身衣服就去找你,這次不會瞞著你啦。」

  迎著雨,花澤透到了家。

  她一進門就看到了花澤類,他陰沉著一張臉,道:「花澤透,你還知道回來嗎。」

  他表情實在不算好看,仿佛下一秒就能揍他一頓。

  美作玲攔住了他,悄聲道:「回來就好。」

  花澤類堵著一口氣等花澤透來解釋,可花澤透洗完澡換完衣服後就拿著傘出門了。

  花澤類:「……」

  心堵的慌,看她出門的方向應該是跡部家。

  桌子上的玩偶正對著他,他直接將玩偶臉朝下地扣在桌子上。

  目前,他半點也不想看到這個討人厭的臉。

  一場大雨,不僅基地被淹了,重要的人質也被救走了。

  這次之後,在抓花澤不是件簡單的事。

  找到線索趕到的幾個前男友發現黑衣組織基地已經全部清空。

  白跑一趟了。

  得知花澤透逃跑的安室透也有點懵。

  是琴酒太菜了吧,就這樣讓她跑了?

  菜是真的菜。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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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六十八個前男友

  花澤透手舞足蹈的講訴了這些天的經歷, 在組織基地好吃好喝了幾天,臉都圓潤了一些。

  她稍微修飾了些,努力營造出她沒事。關於神明賑早見琥珀主她也進行了隱瞞,畢竟答應了他不對外人提起見過他的事。

  跡部並沒有像花澤透想的那樣放松下來, 反而臉色越來越不好。

  他伸手手指點了花澤透的腦門, 力氣不小。

  花澤透所有的感覺彙聚在那一個點上, 跡部的手指尖有一層薄繭, 這樣的繭她在很多人的手上見到過。

  手指尖觸碰額頭也不過短短的瞬間,但指尖帶來的那一點熱卻熨燙在心中,久久未退去。

  荒涼的心上多了一輪散發著灼熱光芒的太陽, 光亮以銳不可當的姿勢席卷整片土地。

  如同跡部在網球場上用一個微小的網球攻城掠地,構建自己的王國。

  花澤透有心緩解氣氛, 借著跡部手指的力道柔柔地趴在了地毯上。

  她誇張的大叫, 只用出了她演技的千分之一。

  「不給個一百億,這事是不能了了。」

  用演技的千分之一演碰瓷是綽綽有余了。

  跡部蹭了下地板,說話毫不客氣,「地毯比你值錢,扯壞了兩百億。」

  花澤透立刻停止嚎叫,手指小心翼翼地卷了下地毯上柔軟的長毛。她改變策略, 眼睛放光地盯著這張地毯。

  「也不用這麼麻煩, 你把這張地毯賠給我就夠了。」

  她又上手摸了摸,感覺跟擼貓貓一樣。手掌的觸感像在摸一團不粘手的棉花糖,能軟到人心裡。

  不愧是兩百億的地毯啊, 得勁。

  花澤透渴望道:「我想擁有它。」

  跡部:「……」

  表現的會否太過?

  他知道花澤透想緩解氣氛,不想讓他擔心,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用自己的方式不讓對方有負擔。

  「出息。」

  跡部頭疼地揉了下腦袋,不再去追究, 能夠親自上門來告知他一切,哪怕是隱瞞了一部分,對於花澤透來說已經是進步了。

  過了這一關後,花澤透松了口氣,爬起來盤腿坐著。

  跡部翻找了一陣,找出一沓試卷丟給她。

  花澤透表情逐漸凝重,這一沓試卷裡包含各個學科的,壘起來足足有一個大拇指那麼厚。

  跡部想干什麼?

  此刻她還帶著點僥幸心理,可接下來跡部的話卻讓她直接降成冰點,心髒順著冰窟窿一直往下掉。

  「曠課這些天的作業我都幫你留下了。」他提醒道,「不只這些試卷,還有好幾個課外實踐,等會我會全部整理用郵件發給你。」

  跡部慢條斯理地抿了下剛剛送上來的咖啡,唇齒間還殘留著咖啡的苦澀,花澤透心裡苦的跟這不相上下。

  花澤透吃癟的模樣讓跡部打心裡開心,如果忍足在此的話一定會用他看了無數本純愛得到的經驗告訴跡部:

  你寡是有原因的。

  花澤透掙扎道:「這些全部要做嗎?」

  老師布置的作業並不算多,但是積攢在一塊了,要做起來工作量也不小。

  花澤透看著表面吊兒郎當,可實際上她能稱的上好學生,作業都是按時完成,從不拖欠。

  只是這位好學生有一個壞毛病,那就是上課喜歡睡覺……

  一般情況老師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台下的諸位學生大部分都提前請私人教師學習完了課程,上課不聽講並不會影響成績。

  這些矜傲的少爺、小姐們自尊心格外強,每一次考試都是彼此之間的一種較量。

  實力為尊,是恆古不變的法則。

  其實並沒有硬性要求花澤透把作業全部補上,但跡部想看她可憐巴巴補作業的樣子。

  這樣就沒有精力去找別的狗子搞事了。

  他得出了和安室透同樣的結論——但凡她少招惹幾個男人,也不會這樣三天兩頭的被人擄走。

  說來說去,不還是她自己的鍋。

  桌上的晚飯冷了都沒等到花澤透回來,花澤類手點著鍵盤,信息框裡的文字刪了又刪。

  修修改改之後只留下一句,

  [花澤類:還不回來?]

  很快他收到了回復,只有一張圖片。

  圖片上面是一沓試卷,透過玻璃反光花澤類依稀能辨認出上面咬牙切齒的人是花澤透。

  緊接著他又收到了一條。

  [花澤透:我被跡部逼著做作業,晚點回去,晚飯不要等我了。]

  做作業?這番操作讓花澤類都有些懵。

  難道他錯怪跡部了?他不是用心險惡而是用心良苦的督促她學習?

  不知為何,跡部在他這裡的威脅瞬間銳減,雖然他沒有談過戀愛,沒有戀愛經驗。

  但像跡部這樣逼人做作業的操作能讓人喜歡就有鬼了。

  他叉子底端抵了下桌子上的玩偶,穿回了正常衣服的玩偶瞬間倒地。

  「真是高估你了。」他輕聲念了一句。

  花澤透正在和作業做鬥爭,趁著跡部下樓的時間,她偷偷拿出手機在成員全是她前男友的聊天室裡發送了幾張圖片。

  人多力量大,男朋友多的好處體現出來了。

  有過一段情,幫助她做作業也是應該的。

  手機側邊的按鍵不小心按到,靜音的手機音量被調大「嘟嘟嘟」的響了好幾聲。

  花澤透連忙捂住手機重新將手機調回靜音。

  這個手機是鶴田被她用電話催命一樣送來的,跟她慣用的手機型號不一樣,以至於現在她都沒有將手機功能摸索透。

  [人在海上正在浪:[圖片][圖片][圖片]]

  [人在海上正在浪:我知道各位都是人中龍鳳,相信區區的高中作業難不倒你們。]

  [人在海上正在浪:為你們可愛的前女友做事的機會來了。]

  [人在海上正在浪:gogogo!]

  綾辻行人言辭犀利。

  [高價回收bjd:您還知道您是前女友啊。]

  [高價回收bjd:知道怎樣做一個合格的前任嗎?]

  [人在海上正在浪:怎樣?]

  [高價回收bjd:像個死人一樣。]

  辻村深月無意看到綾辻行人的手機內容,默默地吞咽了下口水遠離他。

  不愧是綾辻老師,毒舌第一人,句句帶刺讓人難以招架。

  [人在海上正在浪:你現在還有收回這句話的機會,否則我馬上雇人去把你的事務所炸了,再燒干淨你一屋子的藏品。]

  [人在海上正在浪:你應該知道我能做到的。]

  系統消息:高價回收bjd撤回一條消息。

  [高價回收bjd:呵,卑鄙。]

  中原中也嗦了口蕎麥面,點開圖片掃了幾眼,密密麻麻還繞眼的數字讓他立馬退出來。

  口裡的蕎麥面不香了,區區高中生的作業而已,他不認輸的再次點開圖片。

  然而他忘了,他是個小學都沒上過的文盲。

  問他怎樣讓敵人一擊斃命,他能洋洋灑灑的給你寫出十頁「論文」,但這是作業,比他想的復雜多了。

  蕎麥面還剩半碗,難纏的數學問題讓他徹底沒胃口了。

  拋物線、等差數列等等等等這些東西在他看來完全沒意義,學會這些有什麼用,菜市場買菜的時候還不是要和大媽討價還價!

  難道你跟大媽侃侃而談,用數學的方式讓她便宜點大媽會覺得你很厲害。

  不,她只會覺得你看上她了,正在賣弄學識想撩她。

  [頭孢配酒一喝就走:慫不慫?有本事發怎麼就撤回了。鄙視你,鄙視你,鄙視你。]

  [高價回收bjd:網絡乞丐滾遠點,令人作嘔。]

  [專業催債:@頭孢配酒一喝就走 還錢兩個字我都說倦了。]

  [我是知名cv:撤回做什麼,就這麼怕?]

  [我是知名cv:我就不一樣了,我直接問,花澤透你什麼時候死?]

  [人在海上正在浪:我能讓你成為知名cv也能讓你再也接不到戲。]

  [人在海上正在浪:我已經給四谷打電話了,等著迎接充滿愛意的拳頭叭。]

  [我是知名cv:女人,你的名字名叫卑鄙!]

  朝日奈椿忿忿地打下他最近配的游戲裡的台詞,趁經紀人四谷還被來之前放起了手機,一幅認真工作的樣子。

  [人在海上正在浪:恕我直言,在坐的都是弟弟,高中生的作業都不會。]

  [高價回收bjd:激將法?對我沒用。]

  打印出來的圖片已經擺在了綾辻行人桌面上,區區高中生的作業這有何難!

  十分鐘後,垃圾桶裡多了一堆廢紙。

  他吸了口煙,激將法而已,對他才不奏效。

  中原中也同樣將照片打印了下來,找了個新加入港黑的高材生文員當入職測試。

  才剛加入港黑不久的村田就收到了來自上司的惡意,他都畢業幾年了,怎麼還會記得高中的知識,全部還給老師了。

  可面前是被稱為「港黑第一人」的中原中也,他擠出一個難看的笑,接下了這堆試卷。

  中也內心誇贊,不愧是高材生,頭發都比別人禿。

  被慈愛眼神凝視的村田渾身僵硬,額頭冒汗。

  他怎麼還不走,他怎麼還呆在這裡。

  被上司注視著寫作業,這是什麼可怕的職場暴力!

  前花澤透的數學老師國木田看到了群裡的試卷,條件反射似的發了條。

  [理想:這也不會?xx公式抄一百遍。]

  [人在海上正在浪:……]

  [巧克力豆曲奇:實在羞愧,高中的知識我也忘的差不多了……]

  [巧克力豆曲奇:@立海大沒有死角 你們不是同年級嗎?]

  [立海大沒有死角:我私聊跡部了,小透跟他一個班,作業應該是一起的。[微笑.jpg]]

  天塌了,花澤透迅速發了條。

  [人在海上正在浪:立海大永遠第二名!]

  「花澤透你好樣的啊,還學會請外援了。」跡部的聲音如催命鈴聲一樣如約而至。

  放置在桌面的手機還在不停閃爍,消息全部來自於「別罵了,別罵了,孩子知錯了」這個聊天室。

  他對於這個聊天室有印像。

  但現在看來,這個聊天室裡隱藏著他不知道的眾多秘密。

  花澤透小聲嘟嚷了一句,「我這是合理利用資源……」

  跡部不氣反笑,屈指敲了下她的腦門,「你生鏽的大腦能不能用一用?」

  花澤透不以為意。

  呵,她的大腦要是生鏽就不會合理利用前男友這個資源了。

  村田的寫完了一張試卷,交給中也後得到了中也更和善的眼神。

  他現在只求中原干部快速離開,這樣他才能靜心的做作業。

  他總算知道前輩說的「惹誰都不能惹中原干部」的真正含義了。

  像看螻蟻一般,可以用小拇指捏死人的氣勢過於凶悍了,讓他就連回想都忍不住發抖。

  這就是港口黑手黨「冷面修羅」的強大之處嗎?

  「你先寫,寫好一張就發我一張。」

  中原中也離去的並不高大的身影在村田眼裡瞬間變得高大,他要努力多久才能像中原大人一樣優秀?

  離去的中原中也並不知道村田豐富的內心活動,他將村田寫好的作業發到聊天室,怕花澤透看不到還特意艾特了她。

  [橫濱重力使:[圖片]]

  [橫濱重力使:@人在海上正在浪 剩下的正在做,做完發給你。]

  [頭孢配酒一喝就走:小矮子,你找了槍手?]

  別人不知道中原中也,但太宰治了解。

  中原中也和他的文化程度差不多,他要是會做那些復雜的題目,他現在就把面前的電腦給生吞了。

  [橫濱重力使:去你喵的,關你喵事。]

  [橫濱重力使:???]

  [這是一個情報販子:溫馨提示:聊天室文明靠大家,說髒話會被和諧喲。]

  [橫濱重力使:你他喵的,是腦子有喵嗎?]

  喵的,沒有說髒話的**了。

  中原中也吐出一口濁氣,這個聊天室沒一個正常人。他把自己也攘括在「不是正常人」中,被「喵」氣昏頭了。

  花澤透尷尬一笑,轉了個身,點開消息避免跡部看到。

  [人在海上正在浪:親親中也寶貝,mua∼]

  中原中也的臉詭異的紅了,熱氣上湧,像汽水泡泡一樣往上升,氣泡一個個的炸裂開,讓他心跳加速。

  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裡他壓下自己的帽子,小聲又快速的嘟嚷了一句,「什麼嘛,這麼不莊重……」

  他說的輕又快,轉瞬就消散在了空氣中。

  跡部注意到花澤透的動作,難以言喻的心緒一閃而過。

  他挑了另一個地方坐下,開始處理工作。

  房間內很靜,鍵盤的「噠噠」聲和筆尖摩挲紙張的「沙沙」聲交織在一起。

  花澤透抄完了中也發的答案,她不太想用腦,懶得去做作業才去要答案。

  經歷了被槍頂,被水淹,她腦袋早就亂成了一團,但為了打消跡部的擔心她不得不強打起精神,現在還要面對這堆試卷。

  可惡,跡部究竟是跟哪個瓜娃子學壞了,歪點子是一堆接著一堆,「正直」的跡部到底去哪裡了,跟哪個壞家伙呆一起帶久了徹底同化了?

  她搜索了一圈跡部身邊的人,首先把自己排除,然後是老實的樺地……她排除掉了一堆人,將嫌疑人鎖定在了忍足身上。

  肯定是忍足教壞了跡部,就他花花腸子最多。

  一口大鍋直接扣在了呆在家裡正在聽著音樂觀看純愛的忍足頭上。

  他將正在瀏覽的這段男主追求女主的經典片段圈下來,到時候讓跡部學習經驗。

  擁有豐富書本知識的他,願為跡部當一個僚機,祝他成功可以脫單成功。

  沒他的幫助,他覺得憑跡部這麼寡的性格實在難找到女朋友。

  比起國中,跡部已經沉穩了很多。

  在國中時,他面對向他告白的女生通常都是用「不華麗的母貓」直接打擊別人。

  思想是隨著年齡增長的,年紀越長,跡部就越覺得國中時候的中二時期是他的黑歷史。

  就比如他以前口頭禪一樣的「華麗」「本大爺」已經很少聽到他提起了。

  氣勢收放自如,退去了故作驕傲的□□,他比以前更配的上「王者」二字,沒有比這個詞更好形容跡部的了。

  花澤透撐著頭一動不動地看著跡部。

  他頭微低,正在專注的處理電腦上的文件。

  眉頭時不時的蹙起,像是碰到了什麼難題。修長的雙手在鍵盤上下飛舞,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精神高度集中地看著電腦上的內容。

  頭發尾部的發梢微微翹起,紫灰色的發尾沾染著電腦燈光映照在上面的白。

  花澤透一眼就看到他側臉眼角下的痣,旋著漩渦一般讓她深陷其中。

  常言道認真的人最為帥氣,這個話沒有騙人。

  花澤透寫……抄完了作業,她看了下時間,如果帶腦子寫她絕對寫不完這些試卷,不能讓跡部發現端倪,她只能百無聊奈地翻下試卷,翻下手機。

  桌邊的果汁早就被她喝光,暖黃色的燈光格外催眠人。

  外面還在下雨,雨水順著玻璃窗不斷往下落。

  花澤透翻了下動態,看到有人轉發能夠「百分百天晴」的「晴女」。

  一年一度的「神宮外苑花火大會」本該在上個禮拜舉行,但是連續不斷的大雨讓花火大會的舉辦日期無限推後。

  網絡冒出了不和諧的聲音,開始猜測這場無止期的大雨是上天的懲罰。

  懲罰他們污染環境,不畏懼自然。

  這樣的言論如雨後春筍一般一個個的冒出頭,帶著煽動性想要吸引人們加入其中。

  甚至有人還建立了「懲罰派」幫助上天一起懲罰危害自然的人,他們認為這樣才能讓這場大雨快快消散。

  花澤透翻了下「晴女」的消息,花火大會的舉辦人有意邀請「晴女」,讓她在花火大會那天祈求天晴,讓花火大會順利舉行。

  資訊上面甚至誇張的將這位「百分百晴女」的戰績進行了統計,只要她祈禱就勢必會天晴。

  評論下面出現了條不怎麼和諧的評論。

  帶杠師:什麼「晴女」,我看是巫女!說不定就是因為她才一直下雨下的不停,把她給獻祭了霓虹就能晴了!

  這樣的孤兒言論甚至還有幾百個人點贊,想想也是夠無語的。

  資訊上面有一張「晴女」的側臉,年紀不大,應該只有十幾歲的樣子,正閉著眼雙手合十祈禱陽光。

  與她感應的那縷陽光停滯在她的睫間,少女柔和的臉蛋散發著用筆無法書寫的溫柔。

  十幾歲的小女孩都不放過,有些人以為躲在網絡背後就能毫無顧忌的留下言論嗎?

  敲門聲壓下了花澤透無來由的憤怒,久不見陽光讓她脾氣變得更壞了。

  晚飯好了,敲門的僕人帶來這一消息。

  跡部關上電腦揉了下腫脹的太陽穴 ,他喝了口水讓聲音沒有那麼沙啞,「先去吃飯。」

  他怎麼都想不到半個小時都沒到,花澤透就用「外掛」抄完了全部作業。

  餐桌上多了個座位,跡部夫人特意將她和跡部位置安排在了一塊。

  看到兩人一同下來,她臉上笑意加深。

  與父母常年不在家的花澤兄妹比跡部明顯幸福的多,有嚴厲能夠指引他前方道路的父親,也有失意時可以訴說煩惱的母親。

  溫馨的場景想讓花澤透轉身逃離,她克制住了想要轉身的**,向幫她拉開椅子的跡部夫人道謝。

  「謝謝阿姨。」她嘆了口氣,「要不是不能亂輩分我就直接喊您姐姐了。」

  她嘴甜的很,三兩句話就哄的跡部夫人「寶貝」「寶貝」的喊她,肉麻的跡部手裡的餐刀都握不穩了。

  跡部慎一不像他的妻子跡部涼子那般跳脫,沉穩地問候了花澤透的父母後便開始問她的學習。

  想到那一堆試卷,花澤透已經開始感覺消化不良了。

  跡部涼子拉下臉,譴責她的丈夫道:「哪有人吃飯問學習的?你誠心讓孩子們吃不下飯?」

  跡部慎一被噎了一下,苦笑著喝了口水,不再詢問給花澤透「添堵」的問題。

  跡部涼子一直在給花澤透夾菜,吃的已經很飽了可又不好拒絕長輩的好心,她只能拼命的往下塞,還要誇贊好吃。

  花澤透放在桌子底下的腳踢了下跡部,示意他幫她解圍。

  在吃下去她就要吐了,但跡部夫人充滿蠱惑的慈愛眼神讓她完全無法拒絕,太「毒」了。

  接收到花澤透求救信號的跡部抽回腳,他用眼神回她。

  『發什麼神經?』

  『救救我!』

  跡部跟花澤透用眼神交鋒,落到跡部涼子眼裡就變了意味。

  這就是年輕人,吃飯都要暗送秋波、眉來眼去嗎?

  花澤透認輸,在跡部的眼神中敗下陣來。

  獲得勝利的跡部將碗伸過去獲取截下了跡部涼子夾的菜。

  跡部涼子笑眯眯的調侃道:「莫不是小景吃小透的醋了?」

  她夾了些菜到跡部碗裡,又雨露均沾的夾了些到花澤透的碗裡。

  跡部將花澤透碗裡堆的高高的菜夾到自己碗裡。

  跡部涼子皺眉道:「小景你不會真嫉妒吧?」

  跡部平淡的回她,「我怕你撐死她。」

  跡部涼子這次意識到夾的太多了,「吃飽了怎麼不說?」

  花澤透訕笑道:「您是對我好,我不好意思阻止您。」

  跡部涼子不再給花澤透隨意夾菜了,改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她。

  她問道:「小透你明天還來嗎?」

  她剛想拒絕,跡部就替她應下了,「她明天來。」

  跡部說的斬釘截鐵,跡部涼子心下納悶自家兒子是開竅了?

  然後跡部下一句話就打消了她的想法。

  「來做作業。」

  花澤透:「……」

  放過作業也放過她吧……

  跡部涼子無奈搖頭,我愚蠢的兒子啊,少打些網球,天天跟大老爺們待一塊,人變得是越來越寡了……

  跟女孩獨處一室,目的是寫作業。

  老實說……兒子你是不是……不行啊。

  作者有話要說:

  喵的!

  他喵的!

  當你個喵!

  中也殺伐果斷的黑手黨氣質瞬間喵沒了感謝在2020-11-20 01:32:38~2020-11-21 00:25: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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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六十九個前男友

  栽種在陽台上的盆栽長時間沒有陽光的照射枝葉都開始泛黃, 剛開花不久的鐵線蓮快凋謝了,掛在上面的葉子欲掉不掉,旁邊的球蘭也蔫了離枯萎不遠了。

  唯一頑強的就剩那盆耬鬥菜。

  窗戶被吹開了, 風吹進來, 本就沒幾朵花的鐵線蓮被風一吹直接禿了。

  這狂風大作的天氣, 真是惹人煩。

  不僅弄的到處濕漉漉的, 而且空氣裡還蔓延著霉味。

  每天都能在網絡上看到不同的人抱怨天氣,鍵盤俠的數量也呈直線增長。

  跡部涼子把窗戶關上, 打理了會被摧殘的花朵。

  受天氣影響,她整個人都低沉了很多。

  太陽消失不只帶走了晴朗, 還有很多人的快樂。

  「唉。」

  這是花澤透短短半個小時裡第十次嘆氣, 被跡部發現了抄作業後,他搞來了一本習題冊,上面還全是老師目前沒有講到的內容。

  跡部美其名曰:課前預習。

  想搞她的心思昭然若揭, 「不懷好意」四個字就差明晃晃地刻在了他的腦門上了。

  跡部抽空看了眼花澤透,她臉皺成了一團, 一幅便秘的樣子對著作業。

  處理文件的煩悶一掃而空,跡部現在感覺心情大好, 連落在窗戶上的雨滴都變得可愛起來。

  果然看別人痛苦,自己就會很快樂。

  桌上的飲料已經被花澤透喝完, 她端著杯子垂頭下樓接水。路過跡部的時候還泄憤似的踢了腳他的椅子,美好的周末為什麼不能躺在家裡睡覺,而是天還沒亮就被人薅起來寫作業。

  花澤透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她身上的哀怨之氣讓接完客人的跡部涼子忍不住捂嘴笑,周末還被強制拖來做作業的確煩人。

  「要喝些什麼?」跡部涼子和善的問這三個一進門就十分緊張的孩子。

  他們坐在沙發上, 雙手不安地搓著衣角,屁股才沾著沙發的三分之一,生怕弄髒了沙發需要他們賠。

  天野陽菜僵硬著身子眼神掃了一圈房子, 這可真大,有家裡十個那麼大。

  同行的森島帆高清了清嗓子,故作老成的問:「夫人,你想什麼時候祈禱晴天?網站下單的時候您已經交付了百分之20的定金,之後的收費是按天晴的時間計算的。」

  從一開始的生疏到現在可以頭頭是道的跟客人調侃的森島帆高這些天的轉變不是一星半點。

  利用陽菜可以「百分百祈禱」晴天的特殊能力,他們建了個網站,在上面接一些「祈禱晴天」的單子,一開始並沒有幾個人相信,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陽菜的出名,單子也接踵而來。

  為了不讓陽菜太過於辛苦,他們現在只接給價昂貴的單子。

  他暫住在陽菜家的房子裡,要養活三個孩子,花費很大。

  尤其是還要給陽菜的弟弟支付學費,這無疑給母親剛剛去世的陽菜帶來了巨大的負擔。

  更緊迫的是,父母雙亡的他們還要遭受被警察分離送往福利院。

  想到這,森島帆高想賺錢的願望更加迫切。

  不為他自己,而是為了好心接納的天野姐弟。

  「好的,盡量讓天氣晴朗的時間長一會吧。」她推開窗戶,任憑雨水打濕衣服,「錢不是問題。」

  跡部涼子並不在意錢,她最不缺的就是錢。

  錢能換來短暫的天晴,可以讓她陽台上的花兒照射到陽光,這已經很值得了。

  花澤透接完飲料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到樓上,她接過了僕人送上來的飲料端到了桌子上。

  長相溫柔的女生應該就是最近很有名的「晴女」——天野陽菜。

  至於旁邊那個黑頭發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男生以及穿著小學制服長相帥氣的小男孩,花澤透並不認識。

  「可樂還是橙汁?」

  花澤透將飲料遞給小男生,至於為什麼優先選擇將飲料遞給他,一方面是愛幼,另一方面是這個小男孩長的真的很帥。

  一看就是很受小女生歡迎的類型。

  藍色的眼睛就像大海,浪漫又多情,注視著你的時候就仿佛被大海包圍一般。

  能感受到海風拂臉,也能感受到海水從指尖劃過。

  年紀雖小,卻不難看出長大後是個帥哥。

  更何況這個小帥哥嘴還很甜,「唔,謝謝姐姐,你可真漂亮!」

  森島帆高偷看了下帶著柔和笑意的天野陽菜,被她注視後迅速收回了目光。

  花澤透被小男孩的話逗樂了,摸了下他的腦袋笑罵道:「小鬼,油嘴滑舌。」

  小男孩灌了口可樂,舒服的打了個嗝,笑嘻嘻道:「我是天野凪,姐姐我說的都是實話。」

  看到天野凪得心應手和女孩子交談,森島帆高十分羨慕,還是前輩厲害。

  他要是有天野凪一半的會哄女孩子,也不會現在都不敢和陽菜對視。

  想到上次他見過的前輩的一堆小女友,他就忍不住崇拜他。

  擁有那麼多小女友,雖然已經分手,但是有困難她們依舊蜂擁而至。

  森島帆高格外好奇,前輩是如何做到並且不翻船的。

  簡單的准備過後,天野陽菜開始祈禱。

  她雙手何時,閉著眼站在屋檐下。

  雨水順著邊沿掉落在地上,砸起的水珠沾濕了她的襪子。

  流動的空氣往她周圍聚攏,風吹起了她垂在肩下的馬尾。

  烏雲密布的天空破開了一個口子,失蹤已久的太陽出現。

  陽光順著那道口子傾瀉而來,籠罩住了這方寸之地。

  陽光籠罩之處停止了下雨,但陽光之外雨珠仍舊淅瀝瀝不停的往下滴落。

  天晴後,陽菜不穩地晃了晃,一旁的森島帆高及時扶住了她。

  花澤透伸手攏了一束陽光在掌心,這就是「百分百天晴」的「晴女」嗎?

  她迎著陽光眯起了眼,恍惚間又看到那尾潔白如玉的龍。

  它尾巴一掃,沾染著陽光。

  折射著光芒的水汽圍繞著它,一聲長吟,將花澤透從如夢似幻的畫面中拉扯出來。

  是那日的河神賑早見琥珀主嗎?

  白龍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天際之間,是不是那個河神已經不得而知了。

  花澤透幫著跡部涼子將陽台上的花搬下來曬太陽,幾個孩子也嫌不住,自告奮勇的開始幫他們搬花。

  跡部下樓就看到還沒他腰高的小豆丁正在朝花澤透獻殷勤,一口一個甜膩膩的「姐姐」喊個不停。

  這又是哪裡來的小鬼?

  天野凪放下手裡的花,急急忙忙的去接花澤透手上的花,「姐姐,我來,我來。」

  花澤透將盆栽交給他,被小奶狗忙前忙後的感覺真的有些爽,這種愉快甚至把她寫作業的煩悶都衝干淨了。

  她開玩笑道:「凪這麼可愛,還這麼保護女孩子在學校是不是很受歡迎?」

  森島帆高心裡吐槽,何止是受歡迎,年紀小小就已經是海王了,下至低年級學妹上至高年級學姐,就沒有天野凪養不到的魚。

  想起上次天野凪被困警局,找來了前女友和現女友幫忙假扮他逃出的騷操作,森島帆高就大呼高級。

  除了天野凪誰還能想出這麼高級的操作?

  見識短淺的森島帆高並不知道,和天野凪說話的花澤透也是個不相上下的海王,操作比之天野凪有過之而無不及。

  花澤透注意到了天野凪校服上帝丹的校徽,遂問道:「你也是帝丹小姐的學生嗎?」

  天野凪仰頭問:「姐姐還認識其他帝丹小學的學生嗎?」

  「嗯。」花澤透點點頭,「少年偵探團你知道嗎?」

  「少年偵探團?我知道!」

  最近這個團隊在帝丹小學很出名,聽說他們幫助了警察破獲了很多案件,不愧是小學生之楷模。

  被天野凪稱為「小學生之楷模」的柯南正在破解怪盜基德發布在網絡上的預告函。

  灰原哀問詢了下進度,「還沒破解嗎?」

  柯南揉亂了頭發,舉報道:「這個小偷太擅長彎彎繞繞的謎題,我現在只破解出來怪盜基德想要盜取的寶石是即將運送到花澤展廳展覽的十五世紀的月光石——伊莎貝拉。」

  「伊莎貝拉?」灰原哀不太了解這些。

  柯南解釋道:「這枚月光石其實並不昂貴,但歷史意義重大。這顆寶石是以西班牙卡斯提爾的女王伊莎貝拉一世命名的,女王畫像上頭戴的王冠上面那顆最大的寶石,就是這枚月光石。」

  他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堵塞的思路被突然打通,他指著預告函高興道:「我知道了,我知道怪盜基德預告函上所隱藏的時間是什麼了!」

  花澤透並不知道自家展廳即將展覽的寶石被一個賊盯上了。

  她正在和天野凪笑眯眯的談論其他小女生。

  起因是天野凪說他對少年偵探團裡的男生不太熟悉,反而和其中唯一一個小女孩「吉田步美」的表情更好。

  從他的表訴中,可以得知他在學校中和同性別的小男生關系並不太好,但是卻和女生們打成一片。

  花澤透感覺碰到對手了,這個年紀小小的小男孩竟然比她還海。

  連小學生都比不過,這給花澤透帶來了非常強烈的挫敗感。

  天野凪拉著她的手,肯定道:「姐姐這麼漂亮肯定有很多人喜歡。」

  花澤透直接用他的話堵他,「凪這麼帥氣肯定有很多小女生喜歡。」

  天野凪笑容燦爛,謙虛道:「還好啦。」

  花澤透飽含深意道:「我也還好啦。」

  兩個海王之間的碰撞在跡部眼裡變成了——花澤透喪心病狂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陽光灼灼,盆栽裡的花迎著太陽開始盛放,與這小塊陽光格格不入的是跡部的情緒。

  天野凪拉了拉花澤透的衣角,示意她俯身聽他說話。

  他貼近花澤透的耳朵,悄聲說了句,「我保證那個哥哥喜歡你。」

  花澤透的反應並不如他所想,只淡定的回了句,「喜歡我的人可是很多的哦。」

  天野凪愣了愣,隨後「咯咯」笑了起來。笑容比陽光還晴朗積分,「我也喜歡姐姐!」

  花澤透不以為意,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包括面前這個還稱不上男人只能稱為男孩的小鬼。

  才認識幾分鐘就喜歡她了,呵,還不是被她驚為天人的美貌迷了眼。

  天野凪蹦蹦跳跳去草地裡采了朵野花舉到了花澤透面前,「姐姐送給你∼你別著急找男朋友,等我長大了就來找你。」

  森島帆高欲言又止道:「前輩,你的女朋友不是香菜嗎?」

  天野凪擺手道:「她離開警察局後就和我分手了。」

  他嘆了口氣,「我已經預料到了。」

  跡部涼子瞥了眼毫無動作的跡部,道:「連小孩子都知道主動出擊,你呢?腦袋裡除了網球就是網球嗎?」

  跡部趁著臉喊了聲,「花澤,還不去寫!」

  跡部涼子:「……」

  讓你主動,不是主動讓人寫作業……

  實在是沒救了。

  還沒好好享受晴天的花澤透就被跡部拖回了屋子裡……寫作業。

  她好恨啊!

  清秀的字跡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整張紙,花澤透甩了甩手,偷懶的玩了會手機。

  聊天室裡很熱鬧,太宰治賤嗖嗖的在荼毒其他成員。

  有他在,這個聊天室永遠涼不了。他是不是閑著沒事干?看來偵探社該進行裁員了,把這種游手好閑天天上網衝浪的人第一個裁掉!

  [論吃螃蟹火鍋如何撐死自己:[圖片][圖片]]

  冒著熱氣的火鍋裡面飄滿了螃蟹,螃蟹堆在湯裡面都要溢出來了。

  桌邊被撥開的螃蟹,肉質鮮美還有蟹黃,饞的花澤透口水都流出來了。

  這種放美食荼毒別人的人實在惡毒。

  [人在海上正在浪:像屎。]

  越前龍雅也不甘示弱,曬了好幾張他不同方式吃橘子的照片。

  [橘子的不同吃法:[圖片][圖片]]

  黃橙橙的橘子個頭爆滿,被小刀切成兩半,汁液順著橘子的橫切面往下淌,弄的桌子上到處都是。

  花澤透再次給出評價。

  [人在海上正在浪:像屎。]

  [高價回收bjd:……花澤透,你惡不惡心?]

  [高價回收bjd:鏈接。怪盜基德的預告函。]

  [人在海上正在浪:so?]

  [高價回收bjd:你眼睛是長滿了草了嗎?看不到預告函是在哪發現的?]

  花澤透點開鏈接,這才發現怪盜基德的預告函是在花澤家的展廳發現的。

  她之前有提前接觸過這個項目,但是後面一連串的事情讓她忘了還有這茬。

  她連忙給鶴田發了條簡訊,讓他把這個展覽的展品資料發給她。

  題才剛做完兩道,鶴田的信息就發送過來了。

  花澤透粗略地掃了下即將展覽的展品,猜的沒錯的話怪盜基德的目標正是這次展覽的主角——「伊莎貝拉」。

  這次的展品中只有這一顆寶石,專門偷盜珠寶的怪盜基德肯定目標在這顆百世上

  照片上的月光石是奶白色的,並不透明。表面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體積比一般寶石要大,頂上有個微小的裂縫,裂縫處泛著微微紅芒。

  這條裂縫是王冠掉落時月光石磕到所產生的,於這顆寶石而言,及時殘缺也承載著歷史的意義。

  倘若這次怪盜基德成功偷盜走「伊莎貝拉」的話,一定會讓花澤家展廳口碑下降,更甚者會影響股票。

  而且以後其他展品展覽選擇花澤家展廳也會三思,一個丟過藏品的展廳安全設施做的是不是不不到位。

  展品會不會再次被偷?

  一次信譽下降,需要付出多少才能拯救回來。

  [人在海上正在浪:怎麼,綾辻大偵探想□□?]

  [高價回收bjd:有錢我干嘛不做?]

  [人在海上正在浪:我才不找你,我找亂步:)]

  [高價回收bjd:愚蠢的小鬼在九州辦案,回不來。]

  [世界第一偵探大人:我能看到!]

  [世界第一偵探大人:小騙子我馬上回來。]

  [世界第一偵探大人:買了好多好多好多零食,錢包癟癟的,我要賺錢賺錢賺錢。]

  [人在海上正在浪:別賺錢了,讓阿媽養你。]

  [高價回收bjd:你們這種奇怪的扮演游戲什麼時候能夠玩膩?]

  [人在海上正在浪:關你喵事?]

  折原臨也設置的屏蔽詞屏蔽了她的髒話,花澤透組織了下語言,決定不帶髒話的諷刺綾辻行人。

  [人在海上正在浪:關你喵事!]

  她想了半天,這句話跟前一句話的區別只是由問號變成了感嘆號。

  [世界第一偵探大人:等我!]

  [理想:不可以!你給我回來!!!!]

  隔著屏幕,花澤透都能聽到國木田爸爸聲嘶力竭的嗷嚎。

  [高價回收bjd:@世界第一偵探大人 你的id看的真讓人刺眼。]

  [高價回收bjd:@世界第一偵探大人 改掉,讓我用。]

  [世界第一偵探大人:做夢去吧。]

  誰是世界第一的名偵探花澤透並不關心,她翻了下網絡上言論,目前還沒人破解出基德的預告函。

  手機滴了一聲,跟死了一樣的工藤新一給她發了條簡訊。

  內容是……

  花澤透看了眼後站了起來,這是怪盜基德的預告函,只是工藤新一已經全部破解出來了。

  要不然工藤新一最近忙著辦案子人影都見不著,要不是因為這個的話,她就可以直接請工藤新一了。

  而且像工藤新一這樣涉世未深的「毛小子」,說不定委托費都能壓一筆。

  亂步在九州辦案,被中島看著的他肯定回不來。

  這些天她都呆在家裡,國木田才得以喘息處理一下事務所的事情。

  亂步受委托的案件必須由國木田出面,國木田走後不知道偵探社會派誰來保護她的安全。

  她心大的想,只要不是太宰治就好。

  實在怕了他了,如果派來的人是太宰治,花澤透開始考慮在家裡養幾條惡犬了。

  比較,太宰治從小到大最討厭的就是狗了。

  花澤透也不太喜歡,但縱使再不喜歡,狗也比太宰治討喜多了。

  [人在海上正在浪:@高價回收bjd 我有一個問題,你的異能不是百分百烏鴉嘴嗎?怪盜基德會不會被你看穿了作案手法,被你抓到然後死的很慘吧?]

  綾辻行人的異能名為——死於非命。

  是一種不被異能者主觀超控的異能,只要被綾辻行人推理出真相,並找到證據的犯人,都會被百分百的死亡,死亡方式不限於自殺和千奇百怪但合理的意外死亡。

  這個異能,可以很好的充當「真相盤點器」。

  綾辻行人推理成功,犯人死亡,推理失敗,無事發生。

  正是因為這個太過bug的被動異能,綾辻行人才會被異能特務科定為「特級異能者」,並受異能特務科干員的監視。

  [高價回收bjd:他只是個小偷,不是罪犯……]

  綾辻行人異能促動的很重要的一個點,是對受害人抱有殺意。

  怪盜基德想偷「伊莎貝拉」,怎麼會對「伊莎貝拉」抱有殺意?

  只會看到「伊莎貝拉」後,兩眼放光,喊它小乖乖。

  花澤透和綾辻行人私聊商議了一下,敲定了聘請他為偵探,保護月光石「伊莎貝拉」的安全。

  如果綾辻行人讓月光石丟了,花澤透絕對會打爆自告奮勇的綾辻行人的狗頭!

  作業一直寫到了晚上七點。

  心力交瘁。

  連再見都沒有跟跡部父母說,她就逃回了花澤家。

  她近段時間是不想寫字了,看到作業兩個人就生理性反胃。

  被作業摧殘慘了。

  洗完澡後,花澤透披著頭發窩在了企鵝形狀的沙發裡。

  突如其來的風吹開了玻璃窗,霧氣散去後,身影朦朧的神明坐到了窗戶上。

  賑早見琥珀主尷尬地扭頭,人類在家都穿的這麼隨便嗎?

  花澤透身上穿的是睡衣,上面印滿了飽滿的小草莓,她的睡衣充分的體現出了花澤透隱藏的少女心。

  她沒有穿內衣,翹腳的那只腳上套著毛絨絨的熊貓拖鞋。

  拖鞋隨著她腳的擺動,一上一下。

  不被束縛的領口大開,露出潔白的肌膚。

  賑早見琥珀主的尷尬影響到了她,她匆匆披了件衣服,好奇問道:「你是來找我的嗎」

  賑早見琥珀主不懂人類的彎彎繞繞,他直截了當道:「今天,那個祈求晴天的女孩子是?」

  「那個是陽菜,被稱為『晴女』。」

  「我要去找到她,神明饋贈的力量太過於強大,她要是再用那股力量的話,她的命運就會與天空相連,到時候想要天晴就只能將她獻祭給神明,才能停止這場雨。」

  花澤透譏諷道:「怎麼?神明大人要去將陽菜獻祭,換來天晴?」

  賑早見琥珀主不明所以,「我要去找到她,讓她把力量還回去,這樣就不需要她獻祭也能重新天晴。」

  這個神明比花澤透想像中的單純很多,也對人類隱藏著善意。

  「我要走了。」

  他來時伴著風,去時也伴著風。

  花澤透把窗戶關上,電話鈴聲想了又想,屏幕上的「倒霉催的」讓她根本不想接電話。

  但電話鍥而不舍的打過來,她拿起電話暴躁的接通,「有事說事,沒事直接掛。」

  「透醬,明天派車來接我呀,我沒錢打車去你那裡。」

  花澤透直接掛斷電話。

  網絡乞丐名不虛傳。

  可惡,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等明天,她就去牽幾條狗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黑羽快鬥危

  他即將遭受到柯南、太宰、綾辻行人還有女主的四重精神攻擊。

  希望到時候人沒事。

  □□的打擊哪有精神的打擊大


第70章 七十個前男友

  車輪帶著泥水飛濺點到了大理石台階上, 黑色的傘抵在了門上,首先撐地的是底部鑲嵌著黃金的拐杖。

  拐杖通體漆黑,柱身油光錚亮, 不難看出是用上好的木材做成的。

  漆黑的皮鞋踏到地面上, 細小的水珠躍到鞋面上, 順著鞋面的弧度重新流到水裡。

  筆挺的西裝褲上是熨帖的西裝,男人長相很斯文,渾身上下被用刻尺規劃出精致二字。

  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頭發上帶著一頂黑色禮帽,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都規規整整的架著, 左右對稱。

  花澤透接下男人遞過來的請柬, 請柬周圍用金絲圍著,男人修長的手指夾著它, 襯的這張平平無奇的請柬,比陳列在展廳裡的藝術品還要高雅幾分。

  花澤透表情很古怪, 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男人臉上得體的笑容在花澤透眼裡變成了帶有諷刺意味的嘲笑。

  她伸手快速地接過請柬,揚手給他指明方向。

  男人脫帽致謝, 拄著拐杖不疾不徐的進了展廳。他走路的步調很有韻律,拐杖敲擊地面產生的「噠噠」聲, 也動聽的像歌一樣。

  太宰治手裡抱著杯熱可可, 濃濃霧氣向上氤氳。

  雨水將本就帶著冷意的天氣變得更冷了, 寒風呼呼地刮在臉上,太宰治蒼白的臉上多了絲不正常的紅暈。

  他甩了甩混沌的腦袋,啄了口熱可可感覺身體暖了些。

  「剛剛那個人是誰?」他輕輕咳嗽了一聲, 聲音嘶啞,跟沾著沙子一樣。

  「破畫畫的。」花澤透瞥了他一眼,手背貼上了他的額頭,沒有早上那麼燙了。

  冰冷的手背讓太宰治忍不住貼近, 嘴裡輕飄飄的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花澤透的聲音比天氣還要涼薄幾分,「還好,死不了。」

  「啊。」太宰治聽到「死不了」三個字臉皺成了一團,棕色濃密的像海藻一樣的頭發豎起了幾根,正隨著風在飄,他不太開心,「又死不了了。」

  他每個字末尾尾音拉長,多了分少年的稚氣與軟萌。

  花澤透不吃這一招,手拱了他一下,催促道:「人齊了,別磨蹭了。」

  被臨時拉來看門的花澤透完成了她的任務。

  太宰治遠遠的落在後面,手指頭點著紙杯,一下一下,帶著點撓人的意味。

  他小聲嘟嚷著,「我都生病了,還這樣對我。」

  他敲擊杯子的頻率變快,「氣死人了。」

  花澤透似有感應的轉身,皺眉道:「你腿那麼長白長了?走這麼慢。」

  太宰治揚起笑,背景都帶著小花花。

  花澤透懷疑他是不是腦子燒壞了,諷刺他還能這麼開心。

  「嘻嘻嘻嘻嘻嘻。」太宰笑得有幾分憨。

  他想到了與高相對的中也,心情指數一下上升到了一棟樓那麼高。

  進入展廳後,一眼就能看到正中間最顯眼的「伊莎貝拉」,放置在如此顯眼的地方也為怪盜基德的盜取增添了不少難度。

  進門前所有的賓都一一核對過了,游走在展廳各處的便衣警察也在進入展廳時核對了身份。

  怪盜基德的易容術高超,哪怕這麼嚴苛的安檢手段也不能保證他沒有易容混入其中。

  綾辻行人提前觀察了整個場地,將便於怪盜基德逃跑的地方都圈了出來,派人重點防守。

  辻村深月亦步亦趨的跟在綾辻行人旁邊,她很少見綾辻行人這麼認真的樣子,不禁在心裡猜測——難道是對前女友舊情難忘,事到如今還在默默守護她?

  她為綾辻行人腦補了一出言情男二的悲慘的一生。

  冰涼的眼神透過鏡片直戳辻村深月,煙杆毫不客氣地敲在了她的腦門上。

  卷繞著絲絲寒意的清越男聲像絲網一樣攏住了辻村深月,「我勸你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刪干淨。」

  辻村深月表情豐富,趁綾辻行人沒看到的時候小聲逼逼。

  「我能聽見。」

  辻村深月裡面閉嘴,面無表情的繼續跟著綾辻行人。

  看似松弛的展廳裡不僅藏著警察,由於綾辻行人的插手,四周還藏著異能特務科的狙擊小隊。

  怪盜基德想要偷「伊莎貝拉」是直接撞在槍口上了。

  太宰治手裡的熱可可已經變涼,不能帶給他溫度的熱可可被他像丟垃圾一樣丟到了垃圾桶裡。

  隱藏在垃圾桶裡的一截卷成長條的紙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捻紙湊近嗅了嗅,聞到了淡淡的酒精味和強烈的刺激味道。

  他觀察了下四周,並沒有發現其他異常。

  紙被他隨手丟回了垃圾桶,花澤透嫌棄道:「還真成乞丐了,垃圾桶裡找東西?」

  因為感冒,太宰鼻子被堵住了,說話的聲音悶悶的,「透醬,腦袋疼。」

  他聲音軟軟的,尾音拉長,明知道他是在裝,花澤透還是沒忍住語氣柔和了幾分。

  「給。」

  花澤透將向工作人員要來的一板感冒藥丟給他,太宰藥還沒打開,就被花澤透搶了回去。

  裝著溫熱的水的杯子被塞到了他手裡,花澤透掰開藥意思很明顯,但太宰還沒反應過來。

  她不耐煩的催促道:「快點,你想用你翻過垃圾桶的手拿藥?太不講衛生了。」

  太宰:「……」

  翻垃圾桶這事是過不去了嗎?

  花澤透喂藥的方式很粗暴,將藥放置在掌心直接對著太宰的嘴懟了進去。

  藥丸磕到牙齦上,太宰的表情瞬間扭曲。

  他被嗆的咳嗽,花澤透毫不猶豫的奪過水,扣著他的下巴向上仰,將水灌了下去。

  從嘴邊滴落下來的水順著喉結流到了衣服裡,太宰彎腰咳嗽了幾聲,眼角微微泛紅,還掛著幾滴生理淚水,一幅慘被人□□的樣子。

  花澤透接過侍應遞上來的紙巾,擦干淨的手裡的水漬後好心的去幫太宰擦嘴。

  只是她用的力道不小,柔軟的紙巾擦在臉上跟刮痧一樣。

  太宰治叫嚷道:「痛痛痛痛痛!」

  花澤透是想弄死他吧?他想要的是干淨清爽的死去,而不是被「前女友」折磨致死。

  太宰重重喘了口氣,他抱怨道:「你是想弄死我吧?就這麼不樂意看到我?」

  花澤透果斷承認,「一個是國木田先生,一個是你,狗都知道選國木田。」

  太宰「哼」了兩聲,忿忿道:「實在讓你失望了,國木田君出差去了。」

  他咿呀怪叫起來,「誰叫你在國木田君心中沒有工作重要。」

  其實是他耍了心機,將出差的事推給了國木田。

  花澤透沉默了幾秒,警告道:「小心我扣你工資!」

  太宰治立馬閉嘴。

  前來參加展會的人都十分有素質,跟人交談的聲音都被刻意壓低了。

  太宰治在放置著「伊莎貝拉」的櫃台前站定。

  櫃台外用紅綢帶圈定了可以觀看的範圍,展台的底部被紅外線射線包圍,只要觸碰到紅外線射線,警報就會第一時間亮起,同時警戒系統也會被開啟。

  警戒系統開啟後,所有展台都會被特殊的材質包裹住,無法用暴力破開,只能解除防御系統後才能取出裡面的展品。

  展廳內的武器也會被啟動,時刻檢測展廳內人員的動向。

  就連大門也會鎖上,讓被偷盜者無法離開展廳。

  小小的展廳裡,配備了目前最高端的防御系統,一旦開啟,小偷將無處遁形。

  園子贊嘆道:「這麼厲害?」

  花澤透解釋道:「這套防御系統是第一次用在展廳內使用,說明上介紹的是挺厲害的。」

  柯南正在觀察那個被怪盜基德盯上的月光石「伊莎貝拉」,跟怪盜基德往日裡偷盜的寶石比,這個看起來太過於普通了。

  放置「伊莎貝拉」的展櫃上面正巧垂著一盞燈,在燈光的映照下,柯南恍惚看到了瑩白的月光石下亮著微弱的紅光,可一眨眼後紅光便消失了。

  柯南取下眼鏡揉了揉眼睛,他指著月光石道:「我剛剛好像看到了月光石發著紅光,好奇怪呀。」

  太宰探出腦袋湊近看了看,「你說的是那個紅光嗎?」

  柯南順著太宰手指的地方看過去,月光石斜上方的地方有些不太明顯的不規則裂縫,裂縫周圍透著隱秘的紅色,往月光石內部滲透。

  柯南很肯定,他看到的紅光,不僅僅只有這一道。

  他打馬虎道:「有可能吧。」

  綾辻行人手裡的煙槍抵到了唇邊,但想到展廳禁煙後,他又放下了煙槍,別到了腰間。

  「那條裂縫裡的紅色傳聞是鑲嵌著『伊莎貝拉』的皇冠掉落後,伊莎貝拉女王不小心被裂縫割傷了手指,手指上淌出的血滴到了裂縫上,被『伊莎貝拉』吸收後產生了這樣的情況。」

  綾辻行人不是一個合格的敘訴者,隱秘的傳聞被他用毫無波瀾的聲音講訴的平淡無奇。

  他緊盯著月光石,正在思索。

  廣為流傳的傳說通常背後都隱藏著一個秘密,用以掩蓋不想被人知道的真相。

  柯南好奇地問道:「這是誰?不會又是花澤姐姐的男朋友叭。」

  他這個又字,用的非常精髓。

  童言無忌,相信不會有人怪罪他這個小朋友。

  花澤透敲了下他的腦袋,「小鬼,想挨打?」

  柯南小聲嘟嚷了句,「看來真的是前男友了。」

  花澤透不欲和一個小孩子計較,介紹道:「這位是綾辻行人,一位名偵探。旁邊這位是辻村深月,綾辻行人的助手。」

  園子調侃道:「所以綾辻君真的是小透你的前男友咯。」

  花澤透瞪了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園子,承認道:「綾辻的確是我的前男友。」

  辻村深月從頭到尾的沒有吭聲,她站在綾辻行人背後,被頭發遮擋的耳朵上掛著通訊器。

  負責監視的狙擊小隊正在向她彙報情況。

  展廳沒有異常。

  辻村深月有些不安,沒有異常反而是最大的異常。

  綾辻行人?

  柯南作為一名無奈被變小的偵探,自然知道這位擁有一家事務所,接委托隨心所欲的偵探。

  據說,綾辻行人接過的委托都是百分百正確的。

  並且詭異的是,他找到的凶手,無一例外都死於非命。

  有被玻璃砸死的,有逃跑時正巧踏空掉到了被偷掉井蓋的井裡淹死的,還有被發現是凶手驚嚇死的……

  死法是千奇百怪,偵探圈子裡,綾辻行人的名聲極為邪乎。

  綾辻行人注意到停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垂眸看向這股目光的主人。

  一個小孩?

  不對,不是小孩。

  他瞬間就識破了這個男孩的身份,侏儒症?

  不像。

  柯南被綾辻行人像寒潭水一樣的眼神看的膽戰心驚。

  綾辻行人眼睛狹長,看人都帶著一股漫不經心,嘴邊常掛著譏諷的笑容,手習慣性撫摸腰間的玩偶。

  他掛在腰間的玩偶那雙眼睛,如死水一般,讓被她注視的人雞皮疙瘩溢滿全身,毛骨悚然。

  柯南收回眼神,不自覺的往小蘭身邊靠。

  他額間的冷汗滴在地上,蒼白的臉色引起了小蘭的注意。

  「柯南,你怎麼臉色這麼蒼白?」

  柯南手摸了下冰冷的臉,擦掉額間的汗,訕笑道:「展廳內冷氣開的有點強,我有些冷。」

  小蘭雙手磨擦了下胳膊,吐出一口冷氣,「的確有些冷。」

  「溫度太高的話會影響展廳內的展品,所有一般展廳內溫度會調成最適宜展品的溫度。」

  綾辻行人的說話聲讓柯南抿緊了唇,他嘴唇發白,跟難看的臉色一樣。

  綾辻行人的目光有如實質,把柯南薄弱的偽裝全部剝光。

  他大氣也不敢喘,不會吧……

  柯南不敢想下去,他猛然回想起當時江戶川亂步莫名其妙的一些話,那個號稱世界第一的名偵探,是不是早就看出了他的真實身份。

  「呵。」

  柯南聽到綾辻行人看透了一切之後發出的一聲輕笑。

  綾辻行人收回眼神,突然道:「我去查看一下周圍的情況。」

  臨走時,他俯身貼近柯南,留下一句,「小鬼,你很有趣。」

  一道驚雷從柯南天靈蓋劈到腳底板,他堅硬著不敢動,連呼吸都凝滯了。

  「哥哥,你在說什麼?」他沒有辦法,只能用裝傻應付綾辻行人。

  衣服摩擦的聲音在柯南聽來也像死神催命聲。

  腳步聲漸遠,綾辻行人帶著柯南的滿腹愁緒離開了。

  花澤透好奇道:「綾辻跟你說什麼了?」

  沒有了綾辻行人帶給他的壓迫,柯南張口就來,「綾辻哥哥誇我可愛呢。」

  花澤透嗤笑道:「你在想屁。」

  綾辻行人那張嘴她不知道?能從他嘴裡聽到這句話,一定是他瘋了。

  和綾辻行人談戀愛,她有用的沒學會,如何諷刺人倒是學了十成十。

  綾辻行人走後,花澤透也沒多在展會面前停留。

  太宰治說去洗手間洗洗臉,讓混沌的腦子清醒,都快二十分鐘裡還沒洗完。

  電話鈴聲回蕩在走廊上,太宰治的手機鈴聲實在是聽的人生理不適。

  順著手機鈴聲他找到了靠在廁所門邊的太宰治,他眯著眼,精神不濟。

  「我還以為你淹死在洗手台裡了。」花澤透扶住他的手,讓他將重量靠在自己身上,她再次伸手探了下他的額頭。

  不對啊,溫度往下降了,怎麼還一副迷迷糊糊的傻子樣。

  太宰治睜開眼,偷看了下花澤透,發現她目光看過來的時候又迅速眯起了眼,恢復了剛才那副迷蒙的樣子。

  柔軟的發絲蹭著花澤透的脖頸,有些癢。

  太宰轉身抱住了她將她壓在了牆壁上,他頭埋在了花澤透的脖頸處,淺淺的呼吸像羽毛一樣劃過,脖子上的癢意一路蔓延到了心上。

  「我頭好疼。」

  這種語氣,花澤透只在很久之前的太宰治那裡聽到過。

  「太宰治,你給我起開。」她話說的無情,但是語氣卻莫名軟和下來。

  「我不。」他猛地吸了口氣,「你身上好香。」

  花澤透動手掰開他的腦袋,讓他直視旁邊的男廁所標識,「你聞到的不是香味,是廁所的臭味,你能不能清醒點?」

  太宰治掙脫開她抵著他頭的手,再次貼了上去,抱著花澤透腰的手收緊,無奈道:「不看氣氛說話你是怎麼騙到那麼多男人的?」

  花澤透回答的很快,「哦,對著你不想看氣氛。」

  太宰治被哽到了。

  剛剛從一眾前來搭訕的人中脫身的跡部認出了廁所門口的人是誰。

  過於親昵的姿勢讓跡部露出苦笑,他深吸了口氣平復心情,冷淡道:「兩位堵在男廁所門口……是想干什麼?」

  ***

  逛了一圈展會的步美他們倍感無聊,就是一些看起來奇奇怪怪的東西擺在這裡而已,他們年紀太小,無法了解這些展品的價值和背後的歷史意義。

  光彥正在和元太抱怨,「園子姐姐帶我們來展會就算了,為什麼連天野那家伙也一起帶來了。」

  他目光在步美和灰原兩個人身上打轉,平常冷美人一樣的灰原此刻臉上也帶著淺淺的笑,被天野凪的行為打動。

  光彥氣的臉都漲了,前後喜歡的兩個女生都被天野凪吸引走了注意力,難怪帝丹小學的男生都不喜歡他。

  他比柯南還有威脅,因為柯南是個不會討女孩子的人,但是天野凪不一樣。

  元太嘴裡叼著棒棒糖,甜味在口裡打轉,他一點都沒有察覺都光彥的酸澀,直白道:「園子姐姐好像很喜歡他的樣子,誰讓他長的帥氣呢。」

  光彥恨鐵不成鋼地說:「元太,你怎麼回事!你不是喜歡步美嗎?步美的注意力全被那個花心小子吸引走了,你一點都不擔心的嗎?」

  元太這才反應過來,他利用身材優勢擠到了天野凪旁邊,隔開了他和步美,憨厚地問道:「你們在聊什麼?」

  步美指著正中央的月光石道:「天野君好厲害,正在跟我講這個寶石背後的故事呢。」

  元太腦袋空空,他完全不知道月光石背後有什麼故事,只覺得月光石像個發光的棒棒糖。

  應該很甜吧。

  「姐姐!」

  看到花澤透的天野凪快步迎了上去,「太幸運了。」

  步美也追了上去,跑得太快撞到了路過的男人。

  拐杖被放置在地,男人半蹲著扶起了步美。

  光彥立刻衝了上來,「步美,你沒事吧?」

  男人好心的幫步美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瞥到男人臉上儒雅的笑時不自覺的羞紅了。

  她內心叫喊道:「好丟臉啊!!!」

  光彥見步美沒事松了口氣,他道謝道:「大叔,謝謝你。」

  男人臉上的笑容變僵。

  灰原掩飾地咳了一聲,「光彥,這個哥哥還沒有這麼老。」

  牽著天野凪的花澤透插嘴道:「怎麼不老,都快奔四的老男人了。」

  男人理了下衣角,臉上的笑連弧度都沒變,「花澤小姐,許久未見。」

  他說話帶著獨特的韻律,像法國老電影裡面的紳士。

  花澤透「嘖」了一聲,「您不是說再也不來霓虹了嗎?」

  園子像一臉疑惑的小蘭解釋道:「這個,就是跟你說過的詹姆斯。」

  這個詹姆斯顛覆了園子的想像,她以為詹姆斯是個胡子花白禿頂了大半的老大爺,可沒想到這麼年輕。

  年輕的超乎了她的意料。

  太宰治掃了眼跡部,挑釁似的露出一個笑,拉開了天野凪,「小鬼,一邊去。」

  面對花澤透內涵的話,詹姆斯並沒有生氣,反而溫聲低笑,頗有總不好意思的感覺。

  「年少輕狂的話,沒想到這麼多年,花澤小姐還放在心上,真是慚愧了。」

  花澤透沒在繼續進攻他,反而轉話題問:「森林冰火人怎麼就不如花澤類隨手畫的水彩畫了?你是對藝術有偏見。」

  這麼久了,花澤透仍舊為她的森林冰火人抱不平。

  詹姆斯愣了半秒,很快反應過來,「我為我當年的偏見道歉。」

  花澤透:「???」

  不對勁,歲月把詹姆斯棱角磨的這麼平了嗎?當年他可是完全不顧他假正經的紳士風度和她吵了一個多小時。

  年紀大了的詹姆斯無趣極了,沒有了少年時的執著,變得普通。

  難怪這些年畫技沒有一點長進。

  巡視了一圈的綾辻行人回來了,「所有能夠方便逃跑的地方都有警方把手,監控器也時刻有人盯著。」

  和手段層出不窮的怪盜基德對上,綾辻行人感覺平緩的血液都沸騰了。

  這個至今沒人知道是誰的怪盜,今天他一定要抓到他。

  他舔了下唇瓣,輕笑了一下。

  手表上的指針即將臨近怪盜基德隱藏在預告函上的時間,隱藏在周圍的警察向內收攏。

  辻村深月低聲道:「去檢查一下電路控制室。」

  眾目睽睽之下,怪盜基德肯定無法盜取展廳內的「伊莎貝拉」。

  他肯定會事先制造混亂,斷電是個不錯的選擇。

  電路控制室到達展廳的時間辻村深月計算過,需要五分鐘。

  展廳內部很繞,這還是辻村深月在怪盜基德極度熟悉路線估算出來的極限時間。

  所以,怪盜基德最快的往返時間是十分鐘。

  辻村深月不放心的再次確認,「目前所有的人是不是都在展廳?」

  「是的,並無人離開。」

  花澤透也才等待預訂的時間到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伊莎貝拉」的身上。

  跡部注意到她的緊張,安慰道:「放心吧,怪盜基德偷不走的。」

  「我沒有不放心。」

  跡部質問道:「那你做出一幅擔心的不得了的表情干什麼?」

  「我只是在為怪盜基德擔心。」

  現在展廳想要抓到他的有她本人,有「殺人偵探」,有跟著「殺人偵探」的異能特務科成員,更有時刻監視著整個展廳的異能特務科狙擊小隊。

  哦,還有她旁邊沒什麼用地太宰治。

  在地獄難度下竊取「伊莎貝拉」,她有點心疼怪盜基德。

  其實是更心疼接下來怪盜基德有可能遭受到的精神攻擊。

  光太宰治一個人就夠他吃一壺了,更別提綾辻行人和她也在。

  花澤透很自覺的把她和他們相提並論。

  她能夠帶來的精神攻擊,可是一點也不比他們少。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下bug

  說要迫害鬥子

  結果先把柯南迫害了

  性感作者:明人不說暗話,我想要營養液。

  太宰治:給她!給她!給她!

  跡部:幾萬瓶營養液明天送到。

  中也:咳、轉賬給你了,想要多少買多少。

  ……

  謝謝爸爸們!

  給你們加戲!太宰治除外!

  感謝在2020-11-21 23:13:19~2020-11-22 20:50: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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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七十一的前男友

  時間一點點的在流逝, 展廳內氣氛越來越凝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展廳中央的「伊莎貝拉」上面。

  詹姆斯靠著展覽他的畫作的斜前面的柱子,他抬手, 看了下手腕上的時間。

  距離怪盜基德預告上所隱藏的時間還剩五分鐘。

  園子跟其他人不一樣, 她握緊拳頭,情緒是不同於其他人的激動。

  花澤透忍不住吐槽道:「園子,不要趁著京極不在就想爬牆!」

  京極真去國外參加比賽了,目前並不在霓虹。

  提起京極真,園子就想到他亂吃基德的飛醋。明明她只是跟崇拜偶像一樣的崇拜他而已, 喜歡基德的感情和喜歡京極真的感情截然不同。

  「我覺得基德大人不會失手。」園子故意開玩笑道。

  柯南不同意道:「我覺得他會!」

  而且還是被他抓到的。

  賊就是賊, 無論事後是否將偷盜的東西歸還,都不能掩蓋他進行過偷盜的事實。

  花澤透堵著園子欲要爭辯的嘴,「不能讓你這個基德的腦殘粉影響柯南正義的三觀。」

  跡部揉了下有點痛的頭, 「別鬧了, 時間快到了。」

  花澤透松開了園子, 站直身子等待時間的到來。

  三十秒。

  二十秒。

  十秒。

  指針指到12, 展廳毫無預兆的黑了下來。

  綾辻行人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沒人看到他臉上一切掌握在手中的自信笑容。

  辻村深月第一時間對著通訊器道:「快去電路控制室。」

  黑暗來臨時, 原本衣冠楚楚淡定自若的人就暴露出了最真實的本性。

  跡部在展廳黑的一瞬間將花澤透拉到了身邊,耳邊有輕微的衣服磨擦的聲音, 風的流向也發生了些許的改變。

  黑暗中看不清任何的物體, 花澤透能感受到的只有覆蓋在手腕上來自於跡部的體溫。

  他靠的很近,說話產生的氣流直接吹到了她的側臉。

  「有人衝展櫃去了。」

  他一直注意著情況,剛剛很明顯有人直衝展櫃而去了。

  大約過了五分鐘,燈還沒有亮。

  由於展會是非公開的,進入展會前客人的手機都被進行了寄存,整個展會連手機燈光都沒有。

  花澤透煞風景的來了句, 「防御系統吹的天花亂墜,一斷電還不是歇菜了。」

  她的關注點與眾不同,讓跡部無語地敲了她的腦袋,「都這個時候了你在想什麼?」

  「這個問題不關鍵嗎?斷電了防御系統就約等於無難道不是很大的弊端嗎?」

  花澤透抬頭,黑暗中她看不清跡部的臉,只能憑感覺和呼吸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你說的對。」

  展廳的燈重新亮了起來,突如其來的光芒讓所有人眯起了雙眼。

  原本放置「伊莎貝拉」的展台此時空空如也,詹姆斯拄著拐杖快步往展櫃走了幾步。

  他驚嘆道:「真的不見了。」

  他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距離黑燈只過了短短五分鐘。

  辻村深月同樣覺得不可思議電路控制室距離展廳的路程都需要五分鐘的時間,怪盜基德是如何在斷電之後趕到展廳還盜走「伊莎貝拉的」。

  並且在斷電之前確認了展會沒有任何人離開。

  她再次詢問道:「展會有沒有多出來的其他異常人士?」

  一分鐘後,通訊器那頭果斷的聲音傳來,「沒有,不過武裝偵探社的太宰治不見了。」

  太宰治?

  辻村深月來不及深思,太宰治就回來了。

  他手裡拿著跟展廳格格不入的一個明顯是自制的鬧鐘,另一只手裡是一堆透亮的碎片,從還沒有完全碎的翅膀以及弓箭來看,應該是衛生間裡面放在台面上裝飾用的水晶丘比特。

  辻村深月注意到了他手上的奇怪的東西,那個鬧鐘像被火一樣燒的漆黑,頂上還有棕色、黃色、紅棕色的粉末沾在上面。

  鬧鐘上停止的時間正是怪盜基德預告函上偷盜走「伊莎貝拉」的時間。

  花澤透拉了拉跡部,輕聲道:「我們去看看。」

  跡部點頭同意,左手順著她的手腕往下滑,十指緊扣。

  柯南踮腳對於太宰治在電路控制室找到的東西十分好奇。

  親自去查看電路控制室辻村深月也回來了,她狠狠的教訓了頓之前去檢查電路控制室的成員。

  這麼明顯的東西都沒有看到,檢查的人員實在太不像話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怪盜基德在檢查完電路控制室之後放置的。

  她將太宰治還剩下的一些沒有拿完整的水晶碎片拿了回來。

  警察立即用塑封袋裝起來,並且罵了一頓他們私自亂動證物。

  負責這次偷盜案的警察是目暮警官,他拿著放大鏡觀察力著塑封袋裡面燒的扭曲的鬧鐘。

  他不確定的問了一遍,「就這些?」

  將電路控制室清掃干淨的警察點頭道:「只有這些。」

  塑封袋到了綾辻行人的手上,他觀察了下裡面的東西,手指不自覺地撫摸腰間名為「見崎鳴」的玩偶。

  這些從電路控制室裡面找到的東西應該是怪盜基德所做的延時斷電裝置,只是原理目前不得而知,想要利用這兩個東西斷電,少了一樣最關鍵的東西——繩子。

  綾辻行人猜測應該是用場地合適的繩子一頭綁在電路控制室的總閘上,另一頭綁到重量下落可以拉動總閘的水晶擺件上。

  現在鬧鐘被燒焦,水晶擺件也碎了,有可能是被火燒碎的,但是如何定時裝置是這樣的話繩子又在哪?

  難道被怪盜基德回收了?

  想起黑燈的時間僅有短暫的五分鐘,五分鐘內怪盜基德根本不可能往返展廳和電路控制室。

  除非,他是會什麼瞬移的異能。

  綾辻行人又想到一個可能,被火燒了,但是警察在電路控制室沒有找到任何繩子燃燒過後產生的灰燼殘留物。

  辻村深月試探道:「綾辻老師有頭緒了嗎?」

  綾辻行人「啊」了一聲,「這個小偷還挺聰明。」

  辻村深月:「……」

  她是問案件進展,不是來聽你誇那個小偷的!

  花澤透和跡部牽手並排走來,太宰治不識相的隔在了兩人中間,他輕巧地撥開了兩人的手,代替跡部握住了花澤透的手。

  趁花澤透還沒發火前他立即轉移話題,「剛剛在電路控制室找到的疑似斷電裝置,目前已經被警方送去檢驗了。」

  「檢查?」花澤透瞬間被太宰的話吸引將跡部拋到了腦後。

  「嗯,鬧鐘上面殘留的應該是燃燒產生的氧化物,具體是什麼燃燒之後產生的氧化物等化驗之後就知道了。」

  她被太宰往放置「伊莎貝拉」的展櫃走,被遺忘的跡部咬牙跟了上去。

  這個家伙實在有夠討厭的,難纏的很。

  展櫃現在空空如也,原本外圍照射的紅外射線被關閉,鑽過紅綢後幾個人近距離的接觸到了展櫃。

  展櫃看起來並無任何異樣,也沒有撬開的痕跡,只是裡面的「伊莎貝拉」不翼而飛。

  展廳內所有出入口都被封鎖,等待排除。

  柯南也鑽了進來,圍著展台轉了好幾圈。

  他眉頭緊皺,撐著手一幅小大人的模樣,嘴裡還喃喃道:「他是怎麼偷走的呢。」

  步美目光全在柯南身上,她誇贊道:「柯南破案的樣子好認真。」

  她握緊拳頭給自己打氣道:「我們少年偵探團的成員也要加油,像柯南學習!」

  說完一窩蜂地衝向了展台。

  灰原哀不緊不慢地抬起紅綢進去,這群小孩子還真是精力充沛。

  她面上雖然是個小女孩,但是內心早就蒼老。

  柯南檢查了下展台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為了不讓其他幾個小鬼一直圍在他身邊,柯南隨便給他們找了個差事。

  「這個展廳就這麼大,出口全部被封鎖,盜取寶石的怪盜基德肯定在這些賓客中,你們去仔細觀察這些賓客有什麼異常。」

  「好!」

  領了命令的步美幾人繞著展廳轉圈,瞪著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身影。

  灰原臉上笑容一閃而過,比曇花盛開凋謝的還要快,「柯南,還是你有辦法哄那些小鬼。」

  她眼神掃過花澤透,好奇、疑惑、懷疑在她眼裡交織,卷成漩渦旋進眼眸深處。

  灰原提醒道:「柯南,你問了嗎?」

  問什麼?正在半跪在地上檢查櫃台底部抬頭,圓滾滾的眼睛裡寫著迷茫二字。

  灰原念了個名字,「琴酒。」

  從她唇齒間擠出來的兩個字讓她身軀不自覺的顫抖,她討厭這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也極度厭惡「琴酒」這兩個字。

  柯南瞬間想起,那輛接走花澤透的「保時捷356A」,消失幾天之後又完好出現在人前的花澤透。

  她一定和琴酒之間有糾葛。

  柯南看了眼夾在兩個男人中間的花澤透,小聲逼逼了句,「總不可能是琴酒的前女友吧。」

  他擠到了花澤透的旁邊,下意識的賣萌道:「花澤姐姐 ,我檢查好了。」

  他故意裝的可愛,連聲音都帶著甜甜的奶音。

  目睹了柯南賣萌全過程的灰原撫額,柯南賣萌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相信他本人現在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花澤透俯身道謝道:「多謝柯南啦。」

  柯南順勢拉著她,踮腳湊到她耳邊,「姐姐,之前園子姐姐說你被一輛開古董車的男人接走了,那個也是你的前男友麼。」

  柯南故借誤會琴酒是她的前男友來獲得訊息。

  花澤透捂住敲了下它的腦洞,控制了力度並不疼,「這麼八卦?」

  柯南見花澤透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扯著她的手搖搖道:「花澤姐姐,我想知道嗎。」

  粘膩膩的聲音衝擊著灰原哀。

  她真想大喊:柯南,大可不必!!

  花澤透想到再見琴酒時他不顧情面的用冰冷的槍口對准她,她拉下來,輕飄飄的話卻雷的柯南外焦裡嫩。

  「你說的沒錯,那個男人是我的前男友。」

  柯南僵硬著身子行屍走肉般地挪到了灰原旁邊。

  見他一副天都塌了的沉重樣子,讓灰原哀忍不住好奇問道:「你問出了什麼?」

  「琴酒是花澤的前男友。」

  灰原同樣也僵硬了,她眼裡的好奇、疑惑、不安通通一掃而空,變成了崇拜。

  也不知道是誰先提的分手,不過她猜測肯定是那個板材臉的琴酒被甩了。

  太宰治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柯南,調侃道:「哪個前男友開古董車去接你?我認識?聊天室裡的哪個?」

  又是聊天室,跡部發覺這個心機男想把話題引到他無法插入的地方。

  花澤透彈了下指甲蓋,美甲上的閃鑽掉了一個。

  「就是那個黑衣組織成員,上次在武裝偵探社狙擊我的琴酒。」

  跡部走了幾步,逼近花澤透,直接質問道:「狙擊你?」

  這件事從沒有聽花澤透提起過,跡部愈發肯定花澤透還藏著很多小秘密,比如那個聊天室。

  那個聊天室裡憑什麼沒有他?

  「警方的化驗結果送來了。」

  花澤透沒想到的是解救她的竟然是綾辻行人。

  辻村深月額頭滴下一滴冷汗,綾辻老師你干嘛要強勢插入這麼奇怪的氛圍內啊,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

  不過她現在空有滿腹的火氣不敢顯在面上,說不定綾辻老師已經看出她在發牢騷了。

  綾辻行人瞥了她一眼,平淡的聲音讓辻村深月牙齒不禁打顫。

  「你可以當著我的面說出來,不怕死的話。」

  這樣的威脅在辻村深月監視綾辻行人的時候沒少聽到。

  跟其他沾著毒液的話比,這句話根本不算什麼。

  花澤透接過檢測報告,水晶丘比特的確是被燒碎的。

  而鬧鐘上面顏色各異的粉末也被確定了,是銫然後之後產生氧化銫以及超氧化銫等。

  沒有系統學習過的太宰需要查看檢測大半才能知道銫的作用,不像跡部和花澤透瞬間就想到了銫和空氣的反應。

  與空氣接觸的銫不到一分鐘就會自燃,生成復雜的銫的氧化物,而那個水晶丘比特擺件很有可能就被銫自燃時燒碎的。

  綾辻行人能想到的延時斷電裝置的組成,太宰治也能想到,現在兩個人被同一個問題難住了,那就是缺失的繩子去了哪裡。

  警方將在場的所有賓客都進行了盤點,還用可以檢測「伊莎貝拉」的機器,用來掃描在場的賓客。

  警察原本設想怪盜基德目前還沒離開展廳,「伊莎貝拉」目前肯定在他手上。

  但是掃描過後,竟完全沒有找到「伊莎貝拉」

  難道怪盜基德已經逃走了嗎?

  很快警方就立即否定,不可能逃出去,整個展廳到現在沒有一個人能離開展廳。

  警方很肯定。

  前來安慰花澤透的詹姆斯柔聲道:「花澤小姐,你一定都夠找回寶石的。」

  花澤透並不怎麼焦急,反倒是旁觀者急得不行。

  綾辻行人掃了眼詹姆斯,睿智又鋒利的眼神讓詹姆斯臉上的弧度僵硬了幾分。

  他還在看,看過來的目光中還多了一個充滿審視的眼神。

  詹姆斯順著目光看過去,視線的主人是太宰治。

  他微微俯身,淡定優雅的打了個招呼。

  他拄著拐杖回到了他之前的位置,額角滿是汗,泄露了他的情緒。

  果然碰到這個女人就沒好事,黑羽快鬥忿忿的想。

  偽裝成詹姆斯的黑羽快鬥在給展廳發送預告函之前就提前潛入了展廳,並在展廳的電路控制室藏了他特制的鬧鐘。

  做好一切准備之後,他發送了預告函,等待今天的到來。

  可是沒想到在場的人這麼厲害,盜取「伊莎貝拉」的難度瞬間上升為地獄難度。

  那兩個男人的眼神又掃過來了。

  看什麼看,他怪盜基德不搞基啊!

  陷入了僵局,在場的賓客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能乖乖配合都是看在花澤家的面子上。

  實在是難以辨認怪盜基德扮成了誰。

  園子「腦殘粉」濾鏡十足,「不愧是有著『月光魔術師』之稱的怪盜基德。」

  細長的絲線貫通了堵塞的大腦,靈光一閃而過。

  綾辻行人和太宰治同時低笑一聲,「原來是這樣。」

  太宰找侍應要了副手套,去之前他丟熱可可的垃圾桶,從立馬翻找出一張卷成長條的紙。

  花澤透剛要湊近去看,紙就被太宰收回去了,他搖頭道:「不可以直接接觸。」

  同樣帶上手套的綾辻行人觀察了下那張紙,斷定道:「沒錯,是火紙。」

  這下觸碰到花澤透的知識盲區了。

  「火紙?」

  太宰點頭道:「火紙還有個別稱,魔術紙,這種紙是用特殊方法制作的,點燃後燃燒速度很快,並且沒有任何灰燼。」

  掉著水晶丘比特的連接總閘的繩子就是用火紙搓出來的,所以鬧鐘裡的銫是為了自燃將火紙給燒干淨。

  真不愧是魔術師啊。

  解開了延時斷電裝置之謎,可依舊不知道怪盜基德是誰,也不知道「伊莎貝拉」在哪裡。

  綾辻行人沒有點著的煙槍放置在唇邊抿了抿。

  偽裝成詹姆斯的黑羽快鬥感覺被蛇一般無情又銳利的目光盯著。

  他長煙槍挽了個花,凌空一指。

  「怪盜基德,就是你。」綾辻行人擲地有聲道。

  長煙槍指的人正是詹姆斯,快鬥雖然慌極了,但還是強裝鎮定。

  「先生,你在說什麼?」逃避的最好辦法就是裝傻。

  花澤透顯然沒想到這戲劇的一幕。

  綾辻行人說詹姆斯是怪盜基德肯定沒跑了,難怪今天看詹姆斯討厭程度x2了。

  原來是兩個討厭的人疊加帶來的。

  她原本對怪盜基德沒有任何意見,可誰讓他偷東西偷到她這裡來了。

  「怪盜基德,你現在交出『伊莎貝拉』還來得及。」

  快鬥有苦難言,他能說他根本就沒有偷到「伊莎貝拉」?

  他接近展櫃的時候,「伊莎貝拉」已經不見了。

  不知道哪個天殺的,讓他背黑鍋了。

  快鬥自知無法糊弄,干脆不在掩飾。

  他揚手朝空中一揮,一定白色的禮貌出現在手中,他扣上帽子,行了個紳士禮。

  手中的拐杖舉起,跡部拉著花澤透往旁邊躲了躲。

  煙霧混著風從拐杖中噴湧,一片霧蒙蒙的,燈光還在閃爍,增添了分詭異氣氛。

  煙霧中能隱隱約約看到怪盜基德模糊的身影。

  人群突然變得不可控了,太宰治指尖攏了下霧氣。

  他嘲諷道:「怪盜基德?就這?」

  綾辻行人也嘲諷道:「小偷就是小偷,你期望他能有什麼手段。」

  花澤透不甘落後道:「說不定主業是魔術師,副業才是小偷,所以才這麼菜。 」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始諷刺起怪盜基德了,還不帶一個重復的。

  黑羽快鬥人都快炸了,這口氣誰能咽得下?

  花澤透這個人是有毒吧,他是見識到了。

  現在所有人都認為他拿走了「伊莎貝拉」,他好冤啊,他連月光石都沒摸到,就背了這口大鍋。

  現在已經打草驚蛇,這次的偷盜想必是無法完成了。

  快鬥打了個信號,霧氣更濃了,他風衣一卷,整個消失在霧氣中。

  沒過多久霧散盡了。

  綾辻行人快步奔到通風管道,怪盜基德已經逃離了會展現場。

  花澤透來到展台前,在隱匿的展櫃下面有規律地敲了敲,敲完之後她摁下一個按鈕。

  展台陳列「伊莎貝拉」的底部張開,消失的月光石重新出現。

  花澤透贊嘆道:「多虧跡部大爺出了這個主意,否則『伊莎貝拉』真的要被偷走了。」

  展台是特制的,在斷電的瞬間花澤透便遠程遙控開啟了機關將「伊莎貝拉」給藏起來,再將怪盜基德給引出來。

  離開的黑羽快鬥松了口氣,雖然任務失敗,但是他得到了一口非常敦實的大鍋。

  綾辻行人深思片刻,獨自前往監控室。

  他調出監控室的視屏,時間是收到預告函的前一天。

  絡繹不絕的人在畫面中穿過,開了倍數,很快就看完了大半。

  他在將時間往前調空蕩的走廊迎面走過來一個男生,他書包用拇指勾著吊在肩後,空著的另一只手正在向身後的女生招手。

  這個少年不止來一次了,而且他還會特意避開探頭,以至於現在監控裡一張少年的全臉都沒有。

  突然,綾辻行人行動停止了,將視頻上的臉進行放大。

  找到你了,小偷。

  作者有話要說:

  柯南、灰原:懷疑自己做夢還沒醒

  鬥子還不知道他的馬甲這樣就沒了

  在套馬甲這事上最應該問的就是安室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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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七十二個前男友

  又是這兩道帶著探究的眼神。

  黑羽快鬥趴在桌子上, 頭往臂彎裡埋了埋。

  新轉來班上的兩位同學一位是直覺敏銳自稱是「魔女」的女人,另一個則是從英國轉來的高中生偵探。

  霓虹偵探已經夠多了,為什麼還要來一個。

  這個偵探不是水平半吊子水的偵探, 他調查過他的身份,是目前警視廳警視總監的兒子。

  含著金湯匙出身的少爺, 黑羽快鬥揉了揉眼睛,不由的又想起間接讓他沒有盜取成功「伊莎貝拉」的那位小姐。

  經過他長時間的調查取證,一直想尋得的「潘多拉」的線索有可能就在「伊莎貝拉」上。

  在過幾天, 展覽結束之後「伊莎貝拉」將送回西班牙,到時候想要得到「伊莎貝拉」就難如登天了。

  所以剩下的幾天內,他一定要想到萬無一失的計劃,奪得「伊莎貝拉」。

  只是,經過上一次的失敗,花澤展廳的安保一定會加強。

  「你說怪盜基德還會不會再次盜取『伊莎貝拉』?」

  課間, 幾個學生開始談論昨天的那起轟動霓虹的案件。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基德大人會失手。」一位怪盜基德的粉絲說道。

  「觀看展覽的都是有請柬的上流人士, 所以連媒體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女生驚呼道:「這麼厲害?」

  「展覽地點是花澤旗下的展廳,花澤你知道吧?」

  女生點頭道:「當然知道。」

  女生的談論聲不時地飄入白馬探的耳朵裡。

  他拿出手機, 手機屏幕壁紙是穿著校服的長發女生,眉眼彎彎正回頭看。

  他點開軟件,翻閱了一下有關昨天「伊莎貝拉」盜竊案的新聞。

  沒什麼線索,但是新聞內容中提到的偵探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偵探綾辻行人嗎?

  他網上檢索了一下有關於這位偵探的消息,只找到寥寥幾條語焉不詳的評級,以及一張拍著破爛偵探事務所的照片。

  霓虹的偵探都這麼窮嗎?

  並沒有找到實質的線索, 但他卻對這起案件更加感興趣了。

  所有人都在猜測怪盜基德會不會再次行動,當然也包括他。

  還沒睡醒的黑羽快鬥去衛生間衝了下臉,昨晚熬夜通宵, 導致他現在眼下的黑眼圈如同華國的國寶熊貓一樣。

  他甩了甩手,被從課桌出來的同學撞到,踉蹌了一下磕到了白馬探的桌子上。

  正准備收起手機的白馬探被移過來的課桌撞的整個人不穩,手裡的手機脫手,還好黑羽快鬥反應及時,接住了手機。

  被按到按鍵的手機亮起,黑羽快鬥瞳孔收縮,鎖屏上的女人他化成灰都認識。

  他將手機還給白馬探,漫不盡心地問了句,「鎖屏上的女孩子是女朋友?」

  白馬探將手機放到口袋裡,抬眼看向黑羽快鬥。

  沒想到他會問這麼私人的問題,是好奇還是想打探鎖屏上這位花澤家的小姐。

  也就是展覽「伊莎貝拉」讓他偷盜不成功的展廳的主人家的女兒。

  認定了面前這個大大咧咧的高中生是怪盜基德後,對他白馬探不可能不多心。

  每一次他普通的舉動在他看來都別有用心,他會掰開了揉碎了,分析他看似普通但卻飽含深意的背後。

  如果這些讓黑羽快鬥知道了,只會告訴他——他想太多。

  「不是。」

  白馬探冷淡的回答了他,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黑羽快鬥卻冒著被懷疑的風險繼續問道:「難道是暗戀對像?」

  他語氣嘻嘻哈哈,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好奇八卦的普通男生。

  旁邊女生聽到了,也湊過來道:「誒,白馬同學這麼優秀的人竟然也會暗戀?實在想不到,有女孩子會不喜歡白馬同學。」

  優秀的人在大家看來總是可以輕而易舉的獲得一切,所以人們對優秀的人往往帶著一種特殊的「歧視」。

  這種「歧視」會體現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就比如現在。

  黑羽快鬥心知這種行為並不好,但他迫切的想要得到能讓他取得「伊莎貝拉」的突破口。

  他只能在心裡喊聲「抱歉」後,繼續這個白馬探並不想提及的話題。

  「還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呢。」黑羽快鬥說的漂亮這兩個字微微加了重音,帶著別樣的意味。

  白馬探突然笑了,他點開手機,大方的讓他們欣賞照片上的女孩子。

  剛剛匆匆一眼,黑羽快鬥只看到了那張給他帶來強烈衝擊的臉,並沒有注意其他。

  照片的背景應該是深秋,路旁的楊樹的葉子黃了,陽光從頂上灑下來,落到女生的頭頂上。

  畫面被熏成溫柔的暖黃色,有風刮過,吹起了樹葉也帶起了女生垂在腰間的長發。

  她臉上的燦爛笑容比身後泛著暖意的陽光還要暖,讓才降溫的深秋一下子溫暖了起來。

  「哇,好漂亮。」

  白馬探聽到有人誇獎照片上的女生,收斂笑意,謙虛道:「還好。」

  黑羽快鬥抽了抽嘴角,這位新轉學來的白馬探在他看來,就是網絡上所說的那種將「凡爾賽文字」融會貫通,應用在生活中的人。

  不過不同的是,別人是假貴族,而他是真的。

  黑羽快鬥調侃道:「要不要我幫你出出主意,追女孩子我最有一套了。」

  他話張口就來,完全沒有真實度。

  白馬探笑笑,往中森青子的方向瞥了一眼,他輕聲反問了句,「真的嗎?」

  黑羽快鬥把旁邊的椅子拖了過來坐到了他旁邊,「真的!」

  旁邊女生忍不住笑,符合道:「是的是的,快鬥同學最會討女孩子關心了。」

  黑羽快鬥手在女生面前虛晃一下,一只鮮艷的玫瑰花就出現在手中。

  他將玫瑰花獻給她,用華麗的強調詠頌道:「美麗的花朵送給美麗的你。」

  女生接過花笑的樂不開支,她真心建議道:「快鬥同學可以交白馬同學一些小魔術,這樣浪漫的小驚喜女生一定會喜歡。」

  想到那個女人狂放的作風以及那張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嘴。

  黑羽快鬥忍不住內心吐槽,「得了吧,那個女人根本不是一般人!」

  白馬探委婉的拒絕道:「她應該不是喜歡這種小浪漫的人。」

  他的話從側面證明了他暗戀那個女生。

  黑羽快鬥椅子又拉近了點,想找到突破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是真的想知道這個驕傲的白馬探的八卦。

  「真的是暗戀的人咯。」

  白馬探拿起桌上的手機,他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黑羽快鬥。

  被陰影籠罩的黑羽快鬥同樣抬頭看他。

  兩個人眼神對視,看不見的□□味似在蔓延。

  女生張大了嘴,默默離遠了些。她很懂氣氛,現在這個場景不適合她加入。

  白馬探揚唇,笑容裡夾雜著他一貫的驕傲。

  他眼神中透露出勢在必得的氣勢,似在告訴黑羽快鬥。

  ——怪盜基德,我一定會抓到你。

  「黑羽同學,讓一讓,我要去趟洗手間。」

  黑羽快鬥往旁邊挪了挪,給他讓出一條路。

  白馬探的警惕性實在太高,從他那裡想必是得不到什麼了。

  不過想到幾次見到那個女人,她身邊的男人都不一樣,黑羽快鬥看白馬探的背影多了些心疼。

  愛上一匹野馬,可白馬探的家裡沒有草原。

  白馬探倚在門前,撥了個電話。

  「花澤小姐,你忙的連請我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嗎?」

  接到電話的花澤透看到不是跨洋電話放心的接通了,才接通就是劈頭蓋臉的一句話。

  「你沒看新聞?被賊盯上了我能不忙嗎?」

  打電話的人是花澤透的一位老朋友,英國當交換生期間認識的。

  在異國他鄉碰到一個會說霓虹話的人讓花澤透感到很親切的,兩個人一開始交往的很頻繁,只不過後來和迪奧交往後,她就沒什麼機會和別的男生接觸了。

  她又補充了一句,「等等,我什麼時候說要請你吃飯?」

  白馬探臉上笑意不在,「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經回霓虹了?」

  花澤透有些心虛,她的確給忘干淨了。

  全是怪盜基德搞得!

  又被扣鍋的黑羽快鬥感覺鼻子癢癢的,揉了揉發出一個巨大的噴嚏。

  沒等花澤透回答,白馬探就掛斷了電話。

  「嘟」。

  「嘟」。

  冰冷的電子音讓花澤透感覺到白馬探此刻的心情肯定非常不好。

  她並不是什麼記性不好的人,只是最近真的事情太多了。

  幾分鐘後,她收到了一張圖片。

  是白馬探發來的之前兩個人聊天的截圖。

  [白馬探:一個禮拜後回霓虹。]

  [花澤透:?!真的?!]

  [白馬探:……真的。]

  [花澤透:我看看時間。]

  [花澤透:時間充裕,我請你吃飯呀!]

  [白馬探:ok。]

  看完截圖後,花澤透愧疚之情上湧。白馬探還沒回到霓虹之前就想著跟她說了,可她一點也沒上心直接拋到了腦後。

  [花澤透:給爸爸認錯.jpg。]

  [花澤透:隨爸爸怎麼打我絕對不動.jpg。]

  [花澤透:不打臉就好.jpg。]

  花澤透的幾組表情包讓白馬探瞬間陰轉晴,他手指在按鍵上按了幾下。

  [白馬探:嗯哼。]

  花澤透立馬回復。

  [花澤透:我有時間一定請你吃飯,我現在准備去江古田高中一趟,等會聊。]

  白馬探的信息很快就發送過來了,花澤透看著有些懵,不知道怎麼又惹這位大爺生氣了。

  [白馬探::)]

  [花澤透:???]

  白馬探又發了一張截圖。

  [花澤透:轉到哪所學校了?]

  [白馬探:江古田高中。]

  ……啊這,花澤透是真不記得了。

  [花澤透:跪地求饒。]

  [白馬探:呵呵。]

  一直在觀察白馬探的黑羽快鬥親眼見證了男人的善變,一會笑容滿面,全身都泛著粉紅色的泡泡,一會就拉下臉,陰沉的跟外面的天氣一樣。

  想到天氣,黑羽快鬥往窗外看了眼。

  這場下個不停的雨到底什麼時候停,衣服干不了都要發霉了。

  路過的小泉紅子似乎有心靈感應一樣。

  她也往下窗外,凝視著雨幕神神秘秘道:「沒有晴女的獻祭,這場雨永遠不會停。」

  晴女?獻祭?

  小泉紅子的話他永遠聽不懂。

  小泉紅子俯身,緋紅色的頭發垂落在課桌上。

  她蒼白不見陽光的臉龐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這個奇怪「魔女」的到來吸引了全校所有男生的注意,但並不包括黑羽快鬥。

  正是這樣,小泉紅子才注意到了他。

  更是通過占蔔得知了這個高中生真正的身份。

  黑羽快鬥往後移了下椅子,小泉紅子身上帶著一股奇特的藥香味,用不知名東西混合成的,他不喜歡這股味道。

  「魔術師的魔術總會有被揭露的一天。」她的聲音混著大雨滴濺玻璃窗上的打擊聲,混雜但卻讓黑羽快鬥一字一句都聽清楚了,「我想這天不遠了,或許就是今天。」

  又是奇怪的話,自從小泉紅子轉來,黑羽快鬥就沒少聽這些似是而非的話。

  他自信道:「我的魔術,沒有被揭露的一天!」

  小泉紅子起身,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她離開,喃喃道:「是嗎?」

  下課鈴聲一響,黑羽快鬥就急忙背上書包離開教室。

  速度快到中森青子話都沒說出口他就竄出了教室。

  快鬥最近究竟在做什麼啊?中森青子發覺她已經快一個多禮拜沒有和快鬥一起回家了,明明他們是鄰居來著。

  江古田校門外停著一輛漆黑的加長版的車,黑羽快鬥路過的時候回頭看了好幾眼,車燈閃了閃,亮的回頭的黑羽快鬥抬手捂了下眼。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他還來不及就被人一麻袋套頭,扛了起來。

  套他麻袋的人動作之快,讓他迎面都沒看到人,只看到一閃而過的土黃色衣服和綁在手腕上的白色繃帶。

  黑羽快鬥現在大腦一片空白。

  他是誰?他在哪?

  他是黑羽快鬥,也是怪盜基德,現在被人綁在了麻袋裡。

  因為上學,他身上並沒有帶利器,麻袋裡空間太小,他無法甩動撲克牌劃穿麻袋。

  這個麻袋應該是特制的,特別厚實。

  ???

  問號縈繞在黑羽快鬥的腦門上,被套麻袋??

  這事想想就很夢幻。

  太宰治將麻袋扔上車,接過毛巾擦了下身上和頭發上的雨水。

  他邀功道:「透醬,透醬,我是不是掌握了你說的套麻袋的精髓!」

  跡部手裡端著杯紅酒,優雅的能讓車內的其他人自慚形愧。

  他抿了口紅酒,聲音都染上了酒的醉意。

  聽到太宰治說套麻袋的精髓,他抽了下嘴角問道:「套麻袋有什麼精髓……」

  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花澤透到底是哪裡學來的。

  「穩准狠!」花澤透回答道。

  跡部嘆了口氣,揉了下被花澤透氣的直疼的腦袋。

  「這些,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千葉!」

  就是那個教會她裙子越長越不良的地方,幾個禮拜的千葉之旅讓她學習了很多不良少女應該具備的技能!

  千葉,真是個好地方啊。

  跡部:「……」

  槽點太多不知道從何吐起。

  被換在後備箱裡的快鬥只能聽到隱隱約約的說話聲,他踢了腳車子,誰家後備箱隔音這麼強?

  他停止了掙扎,無法逃出麻袋只能接下來見招拆招了。

  他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到底招惹了誰?

  難道是某個大哥干的?

  大哥們看他不爽不是一天兩天的人,他的長相再配上那很討女孩子歡心的魔術,不說整個,至少半個學校的女生都喜歡他。

  就連外校的女生也會慕名而來。

  之前就有大哥警告過他,不要招惹他的女朋友。

  背鍋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招人喜歡能怪他嗎?

  冤死了。

  如果是大哥干的,也容易糊弄。

  黑羽快鬥根本沒有意識到,他接下來會面對什麼。

  車一路開到了橫濱,停到偵探事務所的門前。

  怪盜基德的身份是綾辻行人找到的,果然不愧是「殺人偵探」,評價一點點線索就抽絲剝繭,准確的鎖定了怪盜基德。

  花澤透沒有質疑,怪盜基德竟然是個高中生,任何人都不能被小瞧,哪怕是個高中生。

  最重要的是,她對綾辻行人足夠信任。

  太宰治磨拳擦掌第一時間抬起了黑羽快鬥的腳,他眼神示意跡部來幫忙。

  跡部視若無睹,他絕對不會做這麼不雅的事情。

  他扛麻袋?想想就很窒息。

  太宰治沒得到回應,自己奮力將裝著人的麻袋移到了肩膀上。

  花澤透看著他扛著麻袋衝入雨中的堅定背影,不解道:「我怎麼覺得,他好像很喜歡套人麻袋啊。」

  不止喜歡,是超級喜歡。

  綾辻行人正在地下室擦拭他玩偶上面的灰塵,腳步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停止了擦拭,拿起放置在一旁的煙槍吸了一口。

  地下室的燈光昏暗,太宰必須看清腳下的路再下腳。

  地下室很大,放滿了綾辻行人的藏品。

  這些玩偶擺放的很規整,穿著的衣服也很精致,上面沒有落灰,一看就是主人經常清理。

  上百雙眼睛在昏暗的空間裡齊刷刷地盯著你,普通人會也許會嚇得發怵,但太宰治並不會。

  跟著起來的花澤透和跡部也不會。

  花澤透掃了一圈,吐槽道:「怎麼越來越多,之前也才半個地下室,現在地下室都要被玩偶給淹沒了。」

  綾辻行人吐出口中的煙,冷冷道:「要你管?」

  辻村深月見兩個人又要吵起來,岔開話題問:「這裡面就是怪盜基德嗎?」

  這個造型……還挺別致的。

  太宰治將麻袋放在地上,腳踢了踢麻袋,「怎麼沒動靜?」

  沒有回應。

  黑羽快鬥面無表情,他在裝死。

  熟悉的聲音讓他確認了套他麻袋的人是誰,既然知道了是誰,身份暴露的事實昭然若揭。

  沒有准備,他們來的突然,他身上也並沒有過多的道具。

  完了,能逃的幾率微乎其微。

  幾個人圍成了圈,花澤透戳了戳麻袋,「不會吧,這樣就自閉了?果然是高中生,心理承受能力弱。」

  跡部不滿地敲了下她的腦門,「你也是高中生!」

  不只她是高中生,跡部同樣也是。

  太宰治眼睛一轉,手揉了揉花澤透的腦門,陰陽怪氣的問:「疼不疼?某些高中生太沒有分寸了,我幫你揉揉。」

  跡部拳頭硬了,他看這個心機男不爽很久了。

  花澤透後退了半步,一副見到鬼的樣子,「你不對勁。」

  太宰治委屈道:「我是心疼你。」

  花澤透拒絕道:「大可不必。」

  跡部手握拳抵唇,輕笑了一聲。

  嘲笑的意思非常明顯。

  那可是花澤透,綠茶的行徑怎麼可能打動她。

  更何況,她還號稱從不吃回頭草,面對前男友的殷勤一般都是通通無視。

  綾辻行人解開了麻袋,警告道:「你逃不了的,黑羽快鬥。」

  被直接叫出大名的黑羽快鬥徹底熄了心中那點小小的僥幸。

  他想到了青子,他那麼討厭怪盜基德這個小偷,如果知道他是怪盜基德一定會很失望吧。

  不過他並不後悔頂替了父親怪盜基德的身份,哪怕到現在他真正想做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找到潘多拉,調查清楚父親死亡的真相。

  黑羽快鬥並沒有掙扎,老實地坐到了綾辻行人給他搬的椅子上。

  黑羽快鬥冷靜道:「你們想做什麼?」

  他說完,花澤透繞著他轉了好幾圈。

  看照片的時候既視感還沒有那麼強,可看到真人後,不可以說跟新一不像,而是一模一樣啊!

  花澤透欲言又止道:「你真的不是工藤新一失散多年的孿生兄弟?」

  黑羽快鬥知道工藤新一,當然知道他跟工藤新一長相相似。

  平常也有同學和他開玩笑,他都習慣了。

  「不是。」

  花澤透又問道:「你難道沒有懷疑過你其實是撿來的?真實身份是工藤家走失的第二子?」

  她詢問過有希子,明確得到了她只有一個兒子的回復。

  現在這樣,只是為了膈應他。

  偷誰不好,偷到她這裡來了。

  黑羽快鬥笑了,破罐子破摔道:「我其實是工藤新一,你們抓錯人了。」

  花澤透:「……」

  還挺行,跟她來這一招。

  綾辻行人不耐煩道:「啰嗦。」

  他手持煙槍,頂著花澤透讓她離遠點,別礙事。

  「真正的怪盜基德應該是你的父親黑羽盜一。」

  黑羽快鬥臉色變了,不過也不難猜出怪盜基德不是他,畢竟時間對不上。

  他吸了口氣,恢復冷靜,「如果你是想知道我父親的話,我建議你多去買幾盤當年我父親表情的錄像帶來看。」

  他的意思很明顯,並不想就黑羽盜一談下去。

  綾辻行人無所謂,反正他真正的目的並不是黑羽盜一。

  「四處偷寶石,偷完之後又還回去的目的是什麼?」

  他推測了無數種可能,都感覺不是真相。

  對於黑羽快鬥為什麼這麼做的原因,他迫切的想知道。

  見黑羽快鬥並沒有回答,他又換了種方式問。

  「那就換個問題,為什麼要偷『伊莎貝拉』。」

  黑羽快鬥還是沒說話。

  綾辻行人自作主張道:「說出來,說不定還有機會。」

  什麼機會,他應該會明白。

  綾辻行人終於等到了回復。

  「潘多拉,因為潘多拉。」

  作者有話要說:

  在此聲明我真的不是鬥子的黑粉!

  套麻袋是太宰動手的,要找找他,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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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七十三個前男友

  已經過了展覽時間的花澤展廳內燈亮了, 花澤透手裡拿著操控防御系統的按鈕。

  展台內的月光石散發著溫潤的色澤,裂縫處時隱時現的紅光又給它增添了神秘的色彩。

  綾辻行人帶著手套,取下來展台上的月光石, 他仔細的觀察了下月光石,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辻村深月道:「我可以帶去異能特務科檢測。」

  「不可以。」花澤透當即拒絕,這只是暫時存放在花澤展廳的東西,展覽完畢之後就會送回西班牙,交給異能特務科的人去檢測她並不放心。

  如果「伊莎貝拉」真與黑羽快鬥所說的能夠讓人長生不老的潘多拉有關, 就更不能夠給他們了。

  綾辻行人將「伊莎貝拉」重新放回了展台, 提醒道:「如果這個真與潘多拉有關, 盯上『伊莎貝拉』的肯定不止怪盜基德一個人。」

  花澤透同樣想到這個問題, 在被琴酒抓去的期間, 她就曾聽到過琴酒和貝爾摩德的談話。

  那個現在還逃竄在外的曾經綁架她的人, 正是用「潘多拉」的線索來蠱惑黑衣組織一起來合作的。

  黑羽快鬥既然能找到「伊莎貝拉」跟潘多拉的聯系, 黑衣組織當然也可以。

  一直被迫跟著他們的黑羽快鬥突然開口道:「我可以看看伊莎貝拉嗎?」

  花澤透掃了他一眼, 黑羽快鬥已經說出了他找「潘多拉」的目的,他眼神很正派, 花澤透雖說沒全信他的話, 但也不至於讓他看一眼的機會都不給。

  更重要的是, 她有自信黑羽快鬥逃不了。

  她點頭道:「可以。」

  黑羽快鬥小心翼翼地托起了「伊莎貝拉」, 對著光,泛著紅光的裂縫越來越紅, 紅的似要滴血一樣。

  片刻後, 他臉上掛著果然如此的笑。

  他手指輕輕點了下「伊莎貝爾」,喃喃道:「果然沒有錯,這個裡面還藏著一顆。」

  嘭——

  嘭——

  兩聲劇烈的振動,讓整個展廳不穩地晃動。

  黑羽快鬥下意識將手裡的「伊莎貝拉」塞到了兜裡, 看到這一幕的花澤透不滿道:「喂喂,你怎麼還揣兜裡了?」

  黑羽快鬥尷尬一笑,訕訕道:「這不是下意識嗎。」

  花澤透搶回「伊莎貝拉」,並沒有將「伊莎貝拉」放回展台內。

  將「伊莎貝拉」放置在特制的盒子裡之後,她開啟了防御系統。

  辻村深月耳機裡傳來消息,她表情沉重,「是炸.彈。」

  展廳內設置了專門的逃生通道,花澤透找到一處隱秘的移動地磚,撬開後,掃描的機器確定了身份,地磚前方的展櫃被移開,露出藏在裡面的隱蔽大門。

  花澤透摁下指紋,輸入密碼後,大門開啟。

  跡部掃了一圈還擺放著不少展品的展廳問道:「這些展品呢?」

  炸.彈引起的爆炸讓展廳不停地晃動,防御系統撐不了太久,特殊材質制作的牆壁上也被炸出了裂縫。

  花澤透擺手不在意道:「那些損失了沒關系。」

  她拍了下放在口袋內側的盒子,「只要這個不丟就行。」

  爆炸越來越劇烈,等人全部進入安全通道之後花澤透關閉了門。

  樓梯一路蜿蜒向下,爆炸將電路系統切斷了,牆壁上的燈無法亮起,漆黑的走廊裡只有手機手電筒上發出的微弱光芒。

  辻村深月敲了敲耳邊的通訊器,「滋拉」的刺耳電流聲讓她扯掉了通訊器。

  手機也沒有信號。

  她開口問道:「安全通道通到哪裡?」

  花澤透回道:「距離這裡兩條街的花澤家旗下的餐廳。」

  她隱晦地看了眼黑羽快鬥,調侃道:「你孿生兄弟工藤新一就住附近。」

  黑羽快鬥:「……」

  都這個時候了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他?

  他扯著笑道:「我就是工藤新一。」

  花澤透:「……」

  輪到她被噎了,沒想到黑羽快鬥比她臉皮還厚點。

  黑羽快鬥見勢發起攻擊,「花澤小姐越看長的越眼熟。」

  他思考了一會,故意道:「想起來了,白馬君的桌面壁紙就是花澤桑呢。」

  辻村深月面色扭曲,完了,又要被卷入奇奇怪怪的修羅場了。

  這小子沒把他抓起來已經夠仁慈的了,他還作死。

  她拳頭硬了。

  太宰治攬住花澤透的肩拱火道:「白馬君?咿呀,透醬究竟還有多少我的好兄弟流落在外?」

  他將聊天室成員一一跟他見過的前男友們對號入座,再根據高中生這一點排除了資料顯示已經在上大學的「巧克力豆曲奇」,以及天天催債的「專業催債」和「我是知名CV」。

  太宰治翻了下成員列表,手機沒有信號無法聯網,他只能看到已經緩存過的頭像小圖。

  成員列表中從沒說過話的「打工中勿擾」應該是上次見過還一起吃了飯的木之本桃矢。

  他將目標鎖定在另一個未說過話的人身上,「貓咪頭疼的存在?這個嗎?」

  花澤透瞥了眼頭像,一眼認出照片裡姿態醜陋的貓咪是夏目養的那只貓。

  「這是名取周一。」

  辻村深月耳朵豎了起來。

  大八卦啊!著名演員名取周一難道也和花澤小姐有過糾葛?

  她磨磨蹭蹭地挪過去,手捂住了臉,甕聲甕氣不好意思道:「那個……花澤小姐……你認識名取周一?」

  花澤透不耐煩地推開黏黏糊糊的太宰治,扭頭看向一直以秘書身份隱藏在綾辻行人身邊的女人。

  她穿著正裝,一幅職業女人的打扮。眼裡簇著兩團燃燒旺盛的火苗,精力充沛仿佛永不會被打倒一樣。

  「是的,怎麼了?辻村小姐是名取的粉絲?」

  辻村深月頭點了兩下,異常激動,「嗯嗯。」

  綾辻行人嗤笑一聲,替辻村深月說出了她想干什麼,「她想要名取周一的簽名。」

  辻村深月咬牙道:「綾辻老師!」

  綾辻行人質問道:「怎麼?不想要?」

  辻村深月:「……也不是不想啦。」

  花澤透立馬答應,「小事,到時候我給你寄一沓到綾辻的事務所。」

  綾辻行人皺眉不滿道:「為什麼要寄到我的事務所?」

  花澤透一字一句道:「我、樂、意。」

  太宰治見話題有些走偏,再次起哄道:「透醬還沒說白馬是誰呢。」

  黑羽快鬥在後面不忍豎起大拇指,雖然這個家伙套了他一麻袋,但是這煽風點火的樣子真的不是敵方派進去搞事的臥底嗎?

  跡部也饒有興趣地問:「白馬是誰?」

  又是一個極其陌生的名字,他確定不是他認識的人。

  「一個朋友而已。」花澤透沒有多聊,她並沒有將所有朋友介紹給他們認識的打算。

  不是前男友?只是簡單的朋友?

  跡部感覺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他了解花澤透,對她的了解程度甚至高過她自己。

  他又側頭看了眼花澤透,她隱在黑暗中,側臉如同刀刻斧鑿般,泛著冷光,跟她一貫表露在外的性格並不相符。

  這樣的面容,跡部很熟悉,剝去一切虛假、溫和的外殼後,最冰冷的本尊。

  花澤透眼裡重新有了溫度,她摸了下一直被跡部注視的側臉,疑問道:「怎麼了?」

  跡部收回眼神,往她旁邊靠了靠,踏入她的世界中,強烈地撕開黑暗,給自己博得一席之地。

  他突然道:「過幾天的神宮外苑花火大會要一起去嗎?」

  花澤透反問他,「你很奇怪誒,哪年的煙火大會不是和你去的?」

  說來也奇怪,和她交往的男朋友沒一個人和她參加過煙火大會,在煙火大會到來之前,她總是會被分手,然後拎著跡部一起去煙火大會。

  不過今年不一樣,這一次竟然是跡部主動邀約。

  跡部愣了下,回想了往日的煙火大會,的確都是和花澤透一同前往的。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不過煙火大會為了如期舉行請了陽菜去。」

  「陽菜?那天那個小鬼嗎?」

  「嗯。」

  兩個人遠遠地落在後面,低聲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太宰治眼睛珠子一轉,准備上前搗亂。

  辻村深月及時拉住了他,她抱怨道:「太宰先生,你又想做什麼?」

  一肚子壞水的模樣連遲鈍的辻村深月都看出來他想做壞事了。

  難怪阪口前輩聽到「太宰治」這三個字時就會眉頭皺起,嘴角下拉,本就板著的臉變得更不好看了。

  想到阪口前輩眼下的黑眼圈和常年勞累產生的蒼白膚色以及一看就內分泌失調導致的痘痘,她生無可戀地看了眼綾辻行人,總覺得她離阪口前輩那副「死社畜」的模樣不遠了。

  想想就十分悲哀。

  一根煙槍准確無誤地敲中了辻村深月辻村深月的腦袋,綾辻行人淡淡地掃了眼最後面交頭接耳的兩個人後就收回了眼神。

  辻村深月捂著腦袋可憐巴巴的不敢聲張,綾辻老師就傳說中的帶惡人吧!

  「到了。」綾辻行人的聲音比這冷冰的走廊還要涼上幾分。

  花澤透在門口摸索了一陣,推開底下的安全出口的標志,找到開門的按鈕。

  摁下之後,門自動就向外開了。

  值得一提的是,暗門的出口設置在了餐廳的女廁所裡。

  所幸這時候廁所並沒有人在,否則不大的廁所裡此時會響起此起彼伏的叫喊「色狼」的聲音。

  綾辻行人淡定地走出廁所,臨走還不忘嘲諷花澤透,「將出口設置在女廁所,只有你能干的出來。」

  花澤透不服道:「為什麼斷定是我設置的?」

  「呵。」綾辻行人輕笑一聲,懶得和她解釋,作為一個偵探連這點顯而易見的東西都不能推理出來,那他還當什麼偵探。

  跡部發覺這是女廁所之後,步伐加快,他雖然面色如常,但是耳垂卻紅的不可思議。

  黑羽快鬥和太宰治氣定神閑,不知為何,兩個人一看就是經常光顧女廁所的人。

  純情人就跡部一個,腳步快的幾乎是落荒而逃。

  ***

  園子大方請客請小蘭他們來餐廳吃飯,還帶了少年偵探團的那群小鬼來。

  原本正在等待美食的幾個人現在都眉頭緊鎖,園子撥打了幾個電話都是「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她詢問道:「小蘭,情況怎麼樣?」

  毛利蘭緊張的關注屏幕畫面的直播,又是一聲爆炸聲響,那邊震動隔著兩條街的餐廳都被影響了。

  步美很生氣,握緊了拳頭強烈譴責,「究竟是什麼樣的壞蛋,會去炸花澤展廳!」

  柯南也在關注直播畫面,鏡頭角落裡一閃而過的黑色車輛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又是琴酒?

  難道這次襲擊花澤展廳的目的還是在於花澤透?可這樣的話沒必要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零散的線索漂浮在他的眼前,他需要一根線,可以將這些線索彼此串聯在一起形成完美的閉合。

  園子嘆了一句,「爆炸這麼大基德大人想要盜取的『伊莎貝拉』不會被炸掉吧?」

  穿著針的絲線在園子的這番話後,將線索串聯了一半。

  他的直覺猜測,黑衣組織襲擊花澤展廳的目的難道也是為了那顆月光石「伊莎貝拉」?

  那顆被人盯上,並不是非常值錢的「伊莎貝拉」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園子急得團團轉,她撐著桌子站起來,「不行我要去現場看看。」

  小蘭明顯也很擔心,准備和園子一同去,「我和你一起。」

  「你們……去哪?」

  「你死哪去了?電話都打不通!」園子扯著突然出現的花澤透抱怨道,「真是的,害我們擔驚受怕,這頓飯就由你請客。」

  「請請請,我請。」

  花澤透爽氣的又叫了幾個菜。

  毛利蘭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黑羽快鬥身上,世界上真的有兩個人這麼相像嗎?

  「當然有。」黑羽快鬥道。

  小蘭不自覺地問出了聲,快鬥拿出手機,翻開相冊,其中大部分都是青梅中森青子的醜照。

  他隨意從裡面挑出張並不那麼醜的照片遞給他們看。

  「這是小蘭?」園子指著照片狐疑道,「工藤新一,你是不是消失這麼久不好意思面對小蘭才故意編出彌天大謊吧?」

  黑羽快鬥笑嘻嘻道:「這個是我的青梅中森青子,是不是和毛利桑長的很像?」

  小蘭湊近照片仔細觀察道:「這的確不是我,我從沒有穿過這身校服。」

  園子不可置信道:「竟然有長的一模一樣的兩對人,並且關系都是同樣的青梅竹馬。」

  她八卦道:「像工藤和小蘭一樣,你和叫青子的女生是不是也是情侶?」

  「那家伙才不是我女朋友!」

  「工藤不是我的男朋友啦!」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辯駁園子。

  綾辻行人抿了口湯, 「那看來是了。」

  「不是!」

  「不是啦!」

  柯南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他靠著灰原,盡可能的讓自己存在感降低,但綾辻行人偶爾掃過來的眼神還是能把他嚇的心驚膽顫。

  灰原低聲道:「你怎麼了?」

  「那個偵探……好像知道了我的身份。」

  灰原對上綾辻行人薄涼的眼神,揚起笑,笑容燦爛。

  綾辻行人移開目光,心下斷定,這個小鬼也很奇怪。

  跟那個小男孩一樣,全身上下都是他一眼就能看出的違和。

  太宰治進食的速度很快,跟沒吃飽飯一樣,菜一上桌就被他塞到了口裡。

  他等待已久的螃蟹也終於上桌。

  他吃螃蟹的方式十分快,短短幾分鐘就把一個完整的螃蟹吃掉了,並且吃得很干淨。

  跡部被他誇張的行為搞得有些發愣,難道不會特殊的才藝還不配當花澤透的前男友嗎?

  他閉眼揉了下頭,感覺這頓不合時宜的飯吃的胃疼。

  花澤透倒適應良好,什麼樣的場面她沒見過?

  就這?算什麼。

  一頓飯相安無事地吃完了。

  灰原哀感覺有些驚奇,和柯南出門吃飯通常會一波三折,不是遇上命案就是遭遇搶劫。

  這樣平和吃飯的場景灰原覺得很不對勁,她想著也許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了。

  還沒出門,他們就被叫住了。

  灰原哀心想,該來的還是來了,這次又是誰死了呢。

  餐廳經理將打包好的幾樣菜提給花澤透,他彎腰恭敬道:「小姐,這些是餐廳最近新研發的菜品,還沒有正式上架,想提前請您品嘗,順便能給廚師一些建議。」

  花澤透接過袋子道謝道:「多謝你了,回去忙吧,吃完之後的意見我會讓鶴田轉交給你的。」

  經理道:「好的,小姐歡迎下次光臨。」

  不是發生命案叫住他們要調查?事情往灰原無法預料的地方發展了。

  她瞥了眼走路僵硬還在躲綾辻行人的柯南,柯南的死神體質是不靈了嗎?

  岔路口,園子他們和花澤透分開。

  辻村深月叫來的車已經到達,花澤透和她交換了聯系方式,約定寄簽名照之前會給她打招呼。

  辻村深月還覺得不好意思,非要塞給她錢。

  花澤透欲言又止道:「你覺得,我缺錢嗎?」

  辻村深月露出一個苦笑,收回了錢。

  怎麼看都是她比較缺錢,雖然是吃著公家飯的鐵飯碗工作,福利待遇也好,但其實工資並不高。

  平時上班不僅365天全年無休,還要遭受來自綾辻老師的精神攻擊。

  今天,又是邁向社畜的一天。

  她才不要當社畜,不要像阪口前輩一樣年紀輕輕就有發際線上移的趨勢了。

  這樣真的會禿的。

  黑羽快鬥被他們放了,接下來他會時時刻刻被異能特務科派去的狙擊小隊監視,一旦發現他有異動便會毫不猶豫的射殺。

  黑羽快鬥走時還不忘給花澤透添堵,「花澤小姐,我回去一定會跟白馬探說,今天跟你度過了愉快的一天。」

  花澤透:「……」

  她覺得,她和白馬探的友誼大概快要走到盡頭了。

  在黑羽快鬥的不懈努力之下。

  和花澤透他們分離還沒有十分鐘,灰原就聽到熟悉的一聲叫喊。

  穿透嘈雜的雨聲,直擊人心。

  「死人了!」

  她嘆了口氣,終於來了。

  命案雖遲但到。

  電話鈴聲響了幾遍花澤透才接通,她默默的把電話遠離了耳邊。

  對面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言語間都是對展廳展品的關心,可悲的是甚至連問一句她是否安全都沒有。

  花澤透臉上是近乎冷酷的神情,她情緒並沒有什麼波動。

  早在多年前,她就已經學會了在這個家族中活下去的規則,也看淡曾經渴求但現如今一文不值的感情。

  掛斷電話後,鈴聲再一次響起。

  一聲比一聲急促,緊張的氣氛在無聲蔓延。

  車內只有花澤透和跡部兩個人,太宰治因為臨時的事務需要回到偵探社等明天才回來。

  見花澤透沒有想接的**,跡部伸手幫她掛斷了電話。

  哪知花澤透並不領情,瞥了他一眼矯情道:「誰要你關?」

  跡部明白她現在心情並不好,忍著脾氣讓她鬧。

  發泄出來會好很多,只是有可能她爽了他卻憋屈死了。

  電話鈴聲再一次響起。

  花澤透還是沒有接,任由手機不斷的響,她不知道在害怕什麼,不敢面對接聽電話之後會聽到的不符合她心意的話。

  跡部又想去關手機,但卻被花澤透阻止了。

  她拉著他的手,順勢埋到了他的懷裡。

  輕飄飄的語氣裡藏著她不外露的脆弱,「不要掛。」

  電話鈴聲響了很久,一聲又一聲,跡部不再去管,花澤透也沒心思去管。

  車內安靜的只剩電話鈴聲。

  花澤透鼻子翕動,她聞到來自於跡部身上熟悉的玫瑰花香,淡淡的,明明味道很淡但卻強烈的衝擊著她的嗅覺。

  像跡部一樣,硬生生地撕開一條口子,橫衝直撞地衝了過來。

  電話鈴聲停止了,一分鐘後又響了起來。

  這次花澤透接了,她從跡部的懷裡起身,懷中溫熱消失後,跡部感到一陣悵然若失。

  花澤透語氣不耐煩道:「要是問『伊莎貝拉』有沒有事的話,可以直接掛了。」

  電話那頭的花澤類心放下了大半,他澀然道:「你……沒事吧?打擾你的話,我……」

  花澤透煩悶的心情一掃而空,堵在心間的巨石也變輕了些。

  一些莫須有的仇恨應該由時間削減些了。

  她抿了下唇,打斷了花澤類的話,「我沒事,一會到家,告訴長澤阿姨,晚上我想吃蛋包飯。」

  花澤類嘴角上揚,幅度不大但仍看出是在笑,「好……」的。

  他「的」字還沒說出口,電話就被掛斷了。

  「嘟」「嘟」「嘟」。

  回應他的只有電話被掛斷後的忙音。

  ……笑的太早了。

  「高興了?」跡部對於她幼稚的行為有些無語。

  花澤透又恢復了原樣,不高興於她而言只有短短一瞬,大部分時候她都是開心又沙雕的。

  人生活的已經如此艱難了,不能沒有快樂。

  車停在了花澤家門前,跡部手抵住門,眼裡盛放著大片熾烈的玫瑰。

  他開口道:「我會一直在。」

  所以你不用擔心,擁有的最終會失去。

  氣氛正好跡部還想說什麼,花澤透手機的專屬鈴聲就響起了。

  卷著舌頭唱歌的男聲莫名可愛。

  花澤透向後退遠離跡部接聽了電話,「中也,怎麼了?」

  「好的,我馬上到。」

  作者有話要說:

  跡部:一個淦字卡在喉間不知道該不該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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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七十四個前男友

  跡部被氣球搖搖晃晃拎上空的心, 「啪嘰」一下掉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害他心碎的是一只飛過的痩鳥, 短腿一蹬,尖利的爪子就劃破了氣球。

  雨水滴滴答答的順著玻璃往外掉,一層霧氣蓋在上面,被雨水衝刷成一條一條。

  「跡部大爺,送我去趟橫濱。」

  花澤透掛斷電話,在已經燒沸的水下面添了把柴火。水被燒的「咕嘟咕嘟」, 湧起的沸水流出了鍋澆了一地。

  跡部抬手指了指車門,壓抑著怒氣道:「下車。」

  什麼好氣氛,什麼好心情,遇到花澤透通通就像遇到火.藥桶一樣, 零星火點就能給點炸。

  「跡部大爺, 不要那麼小氣嘛。」

  跡部抱臂,架起腿一幅審問的樣子, 「去橫濱做什麼?」

  他抬手看了下時間, 晚上六點,「這麼迫不及待去見那個矮子?」

  花澤透訕笑一聲,敏銳的察覺到跡部壓抑的怒火。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她推開車,直接奔到了雨裡,車停在門口快步跑幾步就能跑到門口。

  雨水飄進來, 跡部黑著臉大力地拉上了車門。

  走了?她就這樣走了?

  這麼迫不及待離開嗎?!

  「走。」跡部吩咐司機道。

  愛去哪去哪, 關他什麼事?

  汽車揚長而去,花澤透看了眼後推開門,接過長澤阿姨遞過來的毛巾將身上的水擦干淨。

  花澤類舉著報紙看似目不轉睛的在看,可實際全部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長澤阿姨道:「蛋包飯很快就好了。」

  花澤透擺手道:「不用了, 我出去一趟。」

  她來的匆忙,離開的也匆忙,花澤類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門就關上了。

  車一路駛向橫濱。

  不到兩個小時就到達了港口Mafia大樓,她才推開門,一把傘就迎上了她。

  中也不自在地扭頭,口是心非地說了聲,「真慢。」

  花澤透並沒有心思和他開玩笑,推了推他讓他快一點。

  雨越下越大,花澤透並沒有讓中村在港口Mafia大樓外等著,而是讓他早點下班回家。

  臨時將他叫來送她來橫濱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中也收起傘,傘尖往地上捅了捅,流下來的雨水順著台階重回水中。

  他將傘塞在了門前放置雨傘的雨傘袋機裡,將雨傘包上防止水流滴出的塑料袋後,他才慢悠悠的開始給花澤透帶路。

  花澤透被他直接磨的沒脾氣,搶過傘後幫他將傘放置在了雨傘櫃裡。

  「這樣行了嗎?」

  中也伸手,將雨傘放正,他不滿道:「做事能不能細心點?都放歪了。」

  花澤透催促道:「放好了,該走了吧?」

  中也點頭,示意她跟上。

  人被關在了港口Mafia地下監牢,中也跟了好久,才抓到那些利用港口Mafia運送貨物的船只進行非法出境的人。

  他們很狡猾,行蹤沒有固定。

  他沒日沒夜帶著手下守了幾天港口才在今天抓到他們,熬的他人都痩了,眼下還掛著濃厚的黑眼圈。

  這批非法出境的人裡不乏警方的通緝犯,將人送到警局之後,他們高興的恨不得當場給港口Mafia送面錦旗。

  好人一生平安的錦旗。

  中也困倦的打了個哈欠,他三四天沒睡個好覺了,說話的聲音有些悶,帶著沙子磨砂的沙啞感,「你要找的人被警方通緝,而且還被咒術師盯上了,能離開霓虹的方法只能靠非法出境,橫濱港口於他而言是最好的選擇,只是沒想到這麼巧。」

  跟著那個男人身邊源源不斷吞噬怨氣的「咒靈」雖然難纏,但還是被中也動動小手指就打爆了。

  什麼鬼東西都敢跟他對上。

  沿著樓梯一路往下,地下監牢的溫度比外面低了好幾度,一進去花澤透就感到涼風撲面而來,夾雜著難聞的血腥味。

  中也解下了身上的披風,揚手扔了過去,兜住了她的頭。

  檸檬味的洗衣液清香直接將她籠罩,花澤透身上穿著薄薄的黃色衛衣,披上上他的披風搭配著實怪異,但卻暖和了很多。

  她蹭了蹭衣領,舒服道:「謝謝。」

  中也別開頭,反而催促她道:「快點,往裡走就到了。」

  他提前給她做心理建設,「剛剛紅葉大姐的拷問小隊用他實驗了新的審訊手段,人有可能……不太好看……」

  中也不好看的說法還很委婉。

  被吊起來的男人身上鮮血淋漓,腳邊還掉著幾個沾滿血的指甲蓋,頭皮禿了一大塊,露出鮮紅的皮肉。

  中也咳嗽一聲,尷尬道:「拷問小隊下手都很狠沒個輕重,但是這樣他都沒有說一句話。」

  中也查詢了關根博的犯罪記錄,包括綁架花澤透在內的綁架案一共犯下了十起,花澤透是最後一起綁架案中的受害者,並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

  但是前九起中被綁架的孩子,在收到贖金之後就被關根博和他的同伙們埋在了隱秘的山坡上。

  警方根據被抓同伙的供詞將屍體挖出,經過化驗,確定屍體是被活埋致死。

  關根博逃脫後,因為女兒沒錢治病死亡產生怨恨開始報復社會,先後利用「咒靈」殺害了二十個跟她女兒同齡的孩子。

  這次關根博露面後,那些案件才重新浮出水面。

  他被拷問小隊折磨成這個樣子,中也毫無同情之心。

  他撇嘴腳踩著地下燒的黑漆漆的木棍,「首領說了,隨你怎麼處理,一個罪惡滔天的罪犯而已,算是港口Mafia送給合作者的人情。」

  花澤透低笑了一聲,「大叔是半點都不吃虧,他要我怎麼還人情?」

  她撐著頭想了個還人情的好方法,「以身相許怎麼樣?我想當愛麗絲後媽很久了。」

  「好誒,以身相許,林太郎你聽到了嗎?」聽到花澤透來了的愛麗絲急急忙忙地拉著森鷗外來找她,剛到地下監牢,花澤透的話就迎面而來。

  愛麗絲童言無忌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饞林太郎的身子。」

  花澤透被口水嗆到了,她只想口頭花花借由此逗弄中也而已,為什麼本尊出現了!

  森鷗外笑容核善,一幅把我家孩子帶壞了,等會就把你骨灰揚到橫濱港的恐怖表情。

  如果現在有條裂縫擺到花澤透的眼前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鑽進去。

  中也彎腰恭敬道:「首領。」

  森鷗外不在意地擺手道:「中也君不必每次都這麼恭敬的行禮,私下裡不用這樣。」

  中也執拗道:「不可以。」

  花澤透內心吐槽,嘖,這兩個人還要行為藝術搞多久?

  愛麗絲拉了拉花澤透的衣角,指著中也道:「雖然你曾經是他的女朋友,但是你們已經分手了,我允許你追求林太郎了,只是追求成功之後要每天給我上供一個……」

  她思考了一下改口道:「不!兩個草莓蛋糕,知道嗎?」

  森鷗外臉上笑意加深,在他眼裡花澤透已經是死人了。站在森鷗外旁邊的中也臉色也不太好看,黑的跟地上干涸變得黢黑的血跡有的一拼。

  完了,愛麗絲的話讓她一下子得罪了兩個人。

  她內心抽了下自己,痛哭道:「叫你嘴賤,這下來報應了吧。」

  也許是花澤透臉上的表情太過於滑稽,逗笑了森鷗外。

  他並沒有追究,招手喚回了愛麗絲,「走吧,點的奶茶應該要到了,我們不要留在這裡打擾中也君和花澤小姐了。」

  他語氣曖昧,一幅想要給自己好下屬助攻的樣子。

  作為一個合格的老板,員工的感情生活也是需要關心的。

  他完全忘了當年兩個人分手,他也出了一份力。

  森鷗外走後,中也的臉色繃不住了,他拉下臉,臉上寫著幾個大字——我生氣了快來哄我。

  花澤透的注意力卻沒在他身上,她凝視著關根耀,卻發覺自己對他連討厭都沒有了。

  加注在他身上的仇恨她分不清是對整個花澤家的還是對他的。

  時間抹去了太多,她最後看了他一眼,在他仇視的眼神中轉身離開。

  「不肯說就算了,反正他和黑衣組織合作的籌碼是潘多拉。琴酒襲擊了展廳,意圖得到『伊莎貝拉』,根據怪盜基德的話很大可能『伊莎貝拉』和潘多拉有關。再過幾天『伊莎貝拉』就要運回西班牙,黑衣組織肯定會在運送的過程中下手,到時候就要拜托港口Mafia了。」

  中也不屑道:「幾只小蝦米而已,也敢惦記港口Mafia的貨物。」

  他說完,才覺後悔,明明打算暫時不理她的,怎麼她一開口他就給她搭話了。

  他繼續拉著臉,陰郁的氣勢讓路過的成員都繞開了他不敢和他打招呼。

  遠離了中也的成員痛心疾首道:「中也大人怎麼回事,這樣對待喜歡的女孩子怎麼可能追到人家?連我一個猛男看著中也大人的表情都忍不住發抖。」

  旁邊同伴吐槽道:「那你剛剛怎麼不說?」

  他吸了吸鼻子小聲道:「我不是害怕嘛。」

  「出息,中也大人有什麼好怕的?」

  「呵呵,剛才跑的最快的就是你了!」

  烏雲黑壓壓一片,鋪滿了整個天空,密不透光。

  雨水傾盆而下,流入地下道。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

  花澤透皺眉看向手機剛剛發過來的通知,突然加大的雨水導致水位上漲淹沒了道路,橫濱去往東京的道路已經被封。

  花澤透開始搜索附近的酒店,中也抬頭望天,這場下個不停的雨到底什麼時候停。

  天天下雨連人都變倦怠了。

  花澤透身上還披著中也的披風,他看過去黑色的披風包裹著她整個人,穿著他的衣服給他一種獨屬於自己的隱秘感。

  他咳了一聲,突然道:「不要訂酒店了,我的客房賞你睡一晚上好了。」

  中也說完,臉立馬紅了一片,垂落的頭發遮住了他臉上一大半的紅,剩下全交由夜色掩蓋。

  他到底在干什麼啊……

  住酒店不好嗎?

  讓他嘴快,開這個口。

  千萬別答應!

  中也內心活動很豐富,內心一條條吐槽的彈幕刷屏而過。他在等待著花澤透的拒絕,然後回家吃飯睡覺。

  肚子空空落落,他想喝碗熱粥然後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等明天天亮,又是可以把敵人打的落花流水的港口黑手黨干部。

  花澤透在酒店和中原中也的客廳做抉擇,中也的客廳重量太重,輕而易舉地舉起了天平另一端的酒店。

  如果說這話的人是太宰治,花澤透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冒雨走都要走到酒店。

  但中也不一樣,一個正派到會扶老奶奶過馬路的人會有什麼壞心思?

  雖然正派跟港口Mafia不太寬容,但誰也無法否認,中原中也是個好人。

  中也並不知道花澤透在內心給他狂發好人卡,他正在無聲的等花澤透的拒絕。

  他等的不耐煩了,率先開口道:「麻煩,我送你去酒店。」

  花澤透滿頭問號,男人為什麼這麼善變,前幾分鐘不還邀請她去家裡嗎?

  怎麼幾分鐘過後就要送她回酒店了?

  「你不是說你的客廳賞給我住嗎?」她完美的復刻了中也的原話。

  中也拉下帽子,擋住了門前大半的光,也擋住了盛著星河的湛藍色淹沒。

  他隱下笑意,沾著雨水的赭色發尾閃著微小的光。

  「逾期不候。」

  「你家在哪?還是原來的地方嗎?」花澤透才沒管他說什麼,中也最好哄了,只要朝他撒下嬌絕對潰不成軍。

  「你管我家在哪?憑什麼告訴你?」中也挑眉,故意不合她意的懟她。

  花澤透深吸一口氣,拉住了中也的衣角,輕輕地扯了扯,「中也哥哥,夜深了我要跟你回家。」

  語氣嬌柔做作的連雨都沒忍住甩了她一臉。

  中也嫌棄地拍開了她的手,但不可抑制在上揚的嘴角暴露了他的心情。

  「還不快走?」

  花澤透立馬跟上。

  走的這條路很熟悉,花澤透和中也走過無數次。記憶裡模糊的場景隨著故地重游一點點的清晰,連路邊翠綠的小草都像當年那株一樣。

  中也撐著傘,細心的往花澤透那邊傾斜。他大半個肩膀露在外面,雨水打濕衣服,沾濕了他的睫毛。

  細小的水珠從睫毛往下掉,濺在水面上泛起小小的水花。

  花澤透微微側頭,就能看到他眼中泛著波紋的清澈湖水,與天相交,交界處還點著幾朵白雲。

  來自遠方的風吹過水面,潤物細無聲地吹進岸邊欣賞湖水的旅人心裡。

  中也其實不太常住這裡了,他更習慣住在宿舍裡,方便他工作。

  但這裡的房子也沒有荒廢,裝飾還是以前的樣子,清潔阿姨會定時上門清理,所以房間很整潔。

  一如當年,卻讓花澤透不敢踏入了。

  她伸進去的半只腳退出去,誠懇又真摯地鞠了一躬,她的確一直欠中原中也一句對不起。

  看到連擺設還和記憶裡一模一樣的房子時,花澤透才意識到,她以前的行為給多少人帶去過傷害,尤其是現在真相揭開之後。

  雖然他們一直溫柔的沒有對她說過半句抱怨,但不能將別人的溫柔當成可以肆意揮霍的東西。

  她不只欠中也一句對不起,還欠很多人一句對不起。

  「你……這是做什麼?」

  「嗚嗚,我太難過了,沒想到中也你還保留著當年一模一樣的裝修,連我喝水的杯子都在,等等……」

  花澤透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大廳靠牆的桌子上立著一張黑白照,照片前面放著一盤水果,霓虹水果物價一直很高,供奉遺照的水果選的都是昂貴的葡萄和凸頂橘,可見主人的用心。

  「中原中也!這是什麼!」

  「你的……遺照。」他忘了提前跟阿姨打招呼將花澤透的遺照給撤了。

  他很久沒來這裡了,都忘了房子裡還供奉著遺照。

  可這也不怪他,畢竟他是真的認為花澤透死了啊。

  對不起個鬼,懷有歉意個鬼,花澤透突然傷春悲秋的情緒一掃而空,拿著自己的「遺照」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中也抽出她手裡的照片,擦了擦玻璃框,語氣真摯道:「還是照片好看。」

  「中原中也,你給我滾!」

  中也撐著門,手指自己不可置信道:「這是我的房子,你叫我滾?」

  花澤透收回推他的手,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餓了!」

  中也看了下冰箱,裡面沒有任何可以烹制的東西,也沒有像面包一樣可以飽腹的東西。

  阿姨平時只會上門打掃衛生而已,所以他的冰箱裡,除了酒,就只剩下酒。

  光啤酒就有很多亂七八糟的十來瓶。

  花澤透和中也翻遍了整個廚房,就找到一小袋米。

  花澤透拎著那小袋米晃了晃,「沒得挑了,只能喝粥。」

  她直奔廚房,熟練的點火燒粥。

  沒有食材她能做的只有簡單的一碗粥。

  那一小袋米也只煮出了兩碗粥,她給自己裝了一小碗,剩下的全部都留給了中也。

  他撐頭坐著,腦袋一點一點,見花澤透出來迷迷糊糊地問道:「好了?」

  「好了,你快點吃完洗澡睡覺吧,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

  中也清醒了些,看到她碗裡堪堪只有一口的粥,皺眉道:「你就吃這麼點?塞牙縫都不夠。」

  花澤透放下碗,非常嚴肅道:「這些已經夠了,我要減肥。」

  中也:「……」

  完全不能理解女孩子的腦回路,都這麼瘦了為什麼還要鬧著減肥。

  吃完後,花澤透推著他去洗碗,「我煮的飯,所以你要去洗碗。」

  中也拒絕道:「不要,你現在是在我家,所以你去洗碗。」

  花澤透陰森笑道:「你把剛剛吃下去我做的粥給我吐出來我再去。」

  中也毫不示弱,一點也沒有想讓他的意思,「別忘了,你吃的是我的米。」

  花澤透很揪了一下大腿,痛的眼裡很快泛起了一層水霧。

  她眨了眨眼睛,「中也哥哥……」

  才說出這四個字,還沒等她出招,中也就麻利地端起碗去洗碗了。

  否則等她說完,說不定昨天吃的東西都會生理不適的吐出去。

  趁著中也洗碗的時候,她逛了圈屋子。

  家具的擺放和裝飾物,熟悉又陌生。

  她用手撫上去,閉上眼睛還依稀能觸碰到時光的印記。

  洗完碗後,她又事精的讓中也給她找換洗的衣服。他衣櫃裡翻出一件襯衫和一條長褲丟給她。

  她比了比,大小正合適。

  洗完澡後,她在廁所磨蹭了很久,給臨時洗的內衣用吹風機吹干淨,足足吹了半個小時。

  中也怕她掉衛生間裡了,敲門問了問:「花澤透你是掉坑裡了嗎,兩個小時,洗澡都要洗掉層皮了。」

  花澤透的聲音經過水霧和浴室的門傳過來,「我在吹干內衣,不要在催啦。」

  中也的臉以肉眼可見的在變紅,連脖子和耳朵都紅的不可思議。

  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他是男人的自覺啊,什麼話都不過腦子的往外說!

  中也的衣服穿在花澤透的身上有些大,但是褲子卻有點短。

  中也看起來瘦小,但僅僅只是看起來。

  花澤透披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出來,她揶揄道:「中也,褲子有點短了哦。」

  中也暴躁道:「啰嗦,再廢話你就給我滾出去。」

  頭發上滴下來的水掉在地毯上,很快花澤透站的那一小塊地方被水沾濕了。

  她頭發很長,一般她都懶得在家裡,都是直接去理發店打理,連洗頭都是在理發店洗的。

  她甩了下頭發,水滴濺到了中也的臉上。

  中也嘆了口氣,將她摁在了沙發上,看似粗暴實則細心的開始幫她吹頭發。

  他拿在手裡的頭發散著淡淡的檸檬味,渾身的氣息現在跟他如出一轍。

  燈光在照射在頭頂,形成小小的光圈。

  他吹得頭發的動作越來越熟練,也不會再扯到花澤透的頭發了。

  花澤透靠在沙發上,吹風機吹頭發的「轟隆」聲,也沒有阻攔上她緩緩上湧的睡意。

  中也吹完頭發後才發覺花澤透睡著了。

  他沒忍住伸手揪了燈光下像泛著光的瓷白臉頰。

  中也快速收回手,花澤透沒醒讓他的不自在減淡了幾分。

  他獨自一人將客房的床鋪好了。

  可將花澤透怎麼弄過去成了一個麻煩的事。

  他思考了好幾個方案,扛?拖?

  方案裡就沒有一個「抱」字。

  他靈光一閃,手指捏著她的頭發,用異能力將她飄了起來。

  這樣不就好了,省時還省力。

  中也覺得他簡直有些聰明過頭了。

  將花澤透運到床上後,中也嚴嚴實實的幫她蓋上了被子,只留一個腦袋在外面。

  窗簾也被拉上了,中也點開了床邊的一盞小台燈。

  他關上門,只留下一句。

  「晚安。」

  聲音輕的轉瞬就消失在風裡,再也回不來。

  作者有話要說:

  出現了比跡部還寡的人

  怎麼了都是憑實力單身誰又比誰高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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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七十五個前男友

  吵醒花澤透的是「劈裡啪啦」鍋盆落地的聲音, 她揉了下眼睛,伸手試探往枕邊摸手機,並沒有摸到。

  她手往柔軟的枕頭邊摸索了片刻, 還是沒有找到。最後她掙扎著起床上又往床頭櫃上摸了半天, 終於找到手機。

  她眯著眼, 刺眼的燈光沒有如她所想的亮起, 屏幕上紅色的閃電提醒她手機電量過低。

  一晚上沒充電, 手機早就自動關機了。

  門外又是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 她腦袋昏昏沉沉,感覺鼻子被堵住了, 喉嚨疼呼吸也不順暢。

  她坐起身,腳在地面上晃了一圈, 沒找到鞋子的蹤跡,最後不耐煩的下床, 順著聲音找到了聲源處——廚房。

  廚房一片狼藉, 燃氣灶還在燒沒有關掉,中也不在廚房。

  她小心翼翼地繞過地上的碎玻璃渣,將燃氣灶關閉。

  原本整潔的灶台沾滿了油漬,不遠處的垃圾桶裡堆滿了雞蛋殼, 水池裡放著還沒有來得及洗的蔬菜, 鍋旁邊的碗裡面裝著燒成了碳看不出原本是什麼的東西。

  廚房散發著難以言喻的燒焦味,花澤透鼻子堵塞,完全沒聞道。

  她揭開鍋蓋,熱氣撲面而來, 堵塞的鼻子破了了個小口,被刺鼻的氣味衝擊的直接彎腰對著垃圾袋干嘔。

  太上頭了,中也是在熬住生化武器, 然後去毒死敵人嗎?

  她打開窗戶,外面的雨沒有昨天那麼大了,新鮮空氣吹進來廚房裡刺鼻的味道稍微緩解了些。

  冷風讓花澤透混沌的大腦清晰了些。

  她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紅暈,臉色是病態的白,襯的那抹紅愈發顯眼、刺人。

  中原中也還來不及收拾的廚房世界暴露在最不想讓看的人的面前,昨晚花澤透做的晚飯莫名激起了他的勝負欲,不過是區區一頓晚飯而已,早飯他一定還回去。

  可是做飯這件事不像打架殺人搶地盤中也能夠得心應手,他甚至光憑看的都不太分的清鹽和糖,醬油和醋的區別。

  但這些都是可以靠自己的舌頭嘗出來的,更為關鍵的是,他不會掌握火候。讓他靈活掌握異能他信手拈來,可碰到難以掌控的火候時,他就像遇到了極為難纏的熊孩子一樣,弄得腦袋都大了。

  桌子上煎的兩個被燒成碳的荷包蛋就是失敗的產物。

  地面上玻璃碎渣子一地,中也注意到她沒穿鞋的腳。

  他皺眉提醒道:「花澤透,你慢點不要劃到玻璃!」

  他的話就像提前立了fg一樣,精准地插在了花澤透身上。

  鮮紅的血順著腳往下流,花澤透愣住了,她不太清明的腦子還沒有接收到疼痛的信號,就被一腳震開玻璃的中也拎到了沙發上。

  她甚至在想,他是如何迅速從廚房移到沙發上的。

  中也翻找出醫療箱,拿出醫用雙氧水和紗布。

  沾著雙氧水的棉簽精准無誤地擦拭了傷口,花澤透反應弧長到傷口開始消毒了她才感覺到痛。

  中也低著頭仔細的幫她清理傷口,他忍不住罵了句,「花澤透,你是笨蛋嗎?」

  「好疼!」距離被割傷已經過了兩分鐘,她現在開始面色扭曲地喊疼。

  中也更覺得她是個笨蛋了。

  中也摁著棉簽力道加大,他有先見之明地摁住了花澤透,下一秒花澤透就疼的嗷嗷直叫的要蹦起來。

  「疼疼疼疼疼疼疼!」

  她呼吸不暢,連吸氣緩解疼痛都不行。眼角掛著因為疼透而掉的眼淚,眼眶發紅,連鼻頭也紅紅的,像剛剛被欺負過的兔子一樣。

  中也教訓道:「下次就知道教訓了。」

  他拿起紗布,不大的傷口卻被他嚴重地包了好幾層的紗布,末了還笨拙地打了個歪歪扭扭的蝴蝶結。

  不好看,很醜——這是花澤透的評價。

  包好之後,中也想起身去放置醫療箱,但卻被花澤透接下來的動作搞得手足無措,渾身僵硬。

  她頭一側,往下倒,准備的枕在了他的腿上。

  中也糾結了片刻,仍舊想起身,卻被花澤透阻止了。

  她勉強扣著中也撐在沙發上想起身的手,迷迷糊糊地說了句,「別動,我枕一會。」

  中也掙扎的動作停止,枕一會就枕一會,他又不會少點什麼。

  明明在睡覺,可卻不安穩,時不時的往裡面蹭蹭,中也好幾次想逃,卻都忍住了。

  他到底在干嘛?明明都是過去式了,是前男友了,為什麼他還要對前女友言聽計從。

  花澤透蒼白的臉被亂糟糟的頭發擋住,縫隙中露著一些微微的紅。

  中也被那抹紅蠱惑一般,撥開她的頭發手貼了上去。

  好燙,他手伸向了額頭,觸摸到了比臉還燙的額頭。

  中也推了下她,「醒醒。」

  被吵到的花澤不耐煩地拍開他的手,她翻了個身,臉面向中也,更往裡埋了埋。

  中也瞬間繃直了,像只被驚到的大型橘貓,整個人都定在了原地。

  他不自在的往沙發背椅靠,擠壓他和沙發之間的空隙。

  他伸手,用手掌隔絕了他和花澤透。

  輕微的呼吸聲噴到他的手心上,從手掌蔓延到指尖,再由著細小的血管向身體各個角落四散在彙聚到心髒的癢讓他下意識地捂胸揉了揉。

  不規則的心跳讓他感到心驚,放在胸前的手能清晰的感覺到心髒的跳動。

  中也拉著花澤透的後衣領將她拉起來,「去醫院。」

  花澤透再次打架,稍微醒了點的時候,直接拒絕了,「不要。」

  她牢牢地抱住了中也的腰,還過分的用臉蹭了蹭,嫌棄道:「好硬,不舒服。」

  中也「……花澤透,你給我起來!」

  她臉悶得紅通通的,手撐著中也的腿掙扎著起來,因為感冒全身無力的花澤透手肘一彎摔到了中也懷裡。

  中也懷疑,她是故意趁著生病占他便宜。

  「去醫院。」中也強調道。

  花澤透閉著眼拒絕他,「我不要。」

  只是一個稍微嚴重了一點的普通感冒而已,她才不要去醫院。

  中也伸出食指,將她推出了懷抱,放置到沙發上。

  醫藥箱裡翻找了一陣,找出感冒衝劑。

  花澤透握著感冒衝劑,熱騰騰的熱水讓她稍微好受了些。

  她全身上下被中也強制用衣服包了起來,他還將房間的空調調高。

  花澤透感覺她現在就像夏天穿棉襖,熱出了一身汗,連額頭都掛著一層薄汗。

  感冒衝劑喝完後,中也又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極其直男的發言從他口中說出,「既然感冒了那就多喝點熱水。」

  不管生什麼病,多喝點熱水總沒有錯。

  藥物的作用很迅速,堵塞的鼻子通了一個,腦袋也沒有那麼昏沉了。

  一杯熱水下腹,喉嚨都舒服了很多。

  她蹭到了客房,將手機拿出來充電。

  一開機,就是滴滴答答響個不停的未接來電和簡訊。

  全部是兩個人打來的,她點開簡訊給花澤類回了條消息。

  剩下的另一個人發來的簡訊卻讓她有些頭疼不知道該怎麼哄,才能讓他怒火削減一下。

  [大爺:花澤透,學會逃課了?]

  [大爺:人、呢。]

  [大爺:我給花澤類打電話了,夜不歸宿?]

  [大爺:你或許想要再上一年高二了,在翹課下去學分就要直接扣光了。]

  跡部不停的將手機拿出來查看,信箱一直沒有接收到新的消息。

  花澤透組織了一下語言,將簡訊發送了過去。

  剛剛查看完手機准備放回去的跡部看到了那條剛剛接收到的簡訊。

  [花澤透:昨晚雨太大了,道路被封,我在橫濱呆了一晚睡過了忘了還要上學。]

  她並沒有說住在哪裡,巧妙的用了橫濱兩個字。

  [大爺:呵呵。]

  他實在懶得回她。

  [花澤透:反正都遲到了,那我干脆翹課好了。]

  [大爺:反正都翹課了,那你怎麼不干脆退學。]

  [大爺:沒有商量,現在立刻馬上趕回來,午飯前我要是沒有看到你,我會按規定扣除你五點學分。]

  [大爺:不在乎學分扣光留級的話,也可以不用來:)]

  花澤透腦子一激靈,將桌子上剩下的熱水喝完之後,急忙拔掉手機充電線開始打車。

  慌忙中,她看到鏡子裡她還穿著中也的衣服,一眼就能看出了是男裝。

  頂著男生的衣服進校園,不用想她的八卦消息就會瞬間傳的整個冰帝人盡皆知。

  她衝去廚房,扯著一臉懵的中也出門。

  ???

  生病了還這麼精神飽滿,果然是為了占他便宜故意裝的吧?

  中也按照花澤透的要求驅車進入商場。

  花澤透迅速的去衣服店買了套衣服,衣服換好後中也的舊衣服花澤透也並沒有扔,裝好之後還給了中也。

  有他在,花澤透也沒必要打車,乘著中也的車回了冰帝。

  在車上,她還睡了一覺,精神好了大半。

  不過花澤透懷疑她不是精神好了,而是被跡部給嚇的。

  花澤透撐傘下車前,中也丟給她了一大盒感冒衝劑,被臨時抓來當工具人司機中也並不開心。

  什麼嘛,他中原中也是可以呼之即來招之即去的人嗎?

  當他是召喚獸嗎?

  門被關上,中也情緒還沒梳理好,車門就被「嘭」的一聲給關上了。

  花澤透沒有一絲猶豫的離開,背影仿佛都寫著兩個字——無情。

  「我是工具人嗎?用完就丟。」中也低聲嘀咕了一句。

  滴下來的雨水覆蓋了整個擋風玻璃,雨刷器一刻沒停的在干活。

  中也一腳油門離開了冰帝,他忙的很,等會還要去解決跟港口Mafia搶生意的小組織。

  越想越火大,他是白給人當免費司機了。

  花澤透趕到時正好是課間休息,小澤春風指了指身後的跡部,無聲的用口型提醒她,「小心。」

  花澤透示意後桌拉開桌子,空出了足夠她通過的通道後,她躡手躡腳的進去,生怕吵醒正在休息的跡部。

  「還知道回來?」

  花澤透抽椅子的手一僵,訕笑道:「我錯了!」

  「身為一個學生我竟然逃課,我罪大惡極。」也不是第一次逃課了,花澤透認錯的速度非常快。

  注意到了花澤透不同以往的聲音,跡部撐起頭,不舒服地揉了揉。

  他伸手伸向花澤透的額頭,沒有來時那麼燙了。

  「去醫務室。」

  花澤透「哦」了一聲,乖乖的跟跡部去了醫務室。

  校醫不在醫務室,午飯時間應該是去吃飯了。

  跡部找到體溫計,擦干淨之後塞到了她嘴裡。

  顯示欄上的數字一路往上跳,停在了37.6度上。

  飯才吃一口的校醫就被跡部一個電話給催過來了,他表情幽怨,給花澤透找藥的速度都慢吞吞的。

  花澤透好幾次想張口說不用了,她吃過感冒藥了,但跡部凌厲的眼神讓她硬生生的將話吞了進去。

  校醫找的藥跟中也給她的藥是同一種,她被迫全喝了下去。

  放在口袋裡另外幾包藥變得有些燙手,她將口袋裡的藥裡塞,確保不會被敏銳的跡部給發現了。

  因為生病,跡部並沒有讓她繼續呆在學校,轉而將她趕回家。

  讓她來學校的是他,趕他回去的也是他。

  呵,這就是男人,真善變。

  臨走時,跡部突然叮囑了幾句,「多喝熱水。」

  花澤透:「……」

  直男怎麼連直的地方都一模一樣,讓人心累。

  ***

  敲了一天課之後,接送花澤透上下學的變成了跡部家的司機,換言之就是她是和跡部一起上學。

  這個大八卦在冰帝傳的是沸沸揚揚的。

  她去了解了一下流言歪曲的程度,甚至有人說她和跡部過幾天就要宣布訂婚了……

  真是搞笑。

  等到周末,她終於可以不用頂著巨大的壓力和跡部一起上學了。

  一大早她就收拾好出門了,她還欠白馬探一頓飯,是時候該還了。

  和白馬探約定的地點是銀座,在此之前她先要去位於銀座的一家寶石店Jewelry etranger。

  這家珠寶店的店主人理查德的鑒定珠寶的水平不比一些大師差,今天她特意帶了「伊莎貝拉」前來銀座。

  還沒上樓,她就收到了來自太宰治的簡訊。

  [太宰治:哇哇,透醬去逛街啦。]

  躲過罪犯攻擊的太宰治抽空看了眼電子表上的紅點位置,他伸手,停止了攻擊,「等等。」

  和太宰治一同任務的中島認命的幫他擋住了攻擊,不愧是太宰先生,架打一半還要中場休息喊暫停。

  最近偵探社忙的不可開交,綁架花澤透的幫的綁匪已經被抓到,對她的威脅少了一大半。

  就剩黑衣組織了。

  偵探社抽不開人,又怕出現之前被擄走找人不到的情況,特意在她身上裝了定位。

  [花澤透:定位不是這麼給你用的:)]

  [太宰治:繼續打架去了。]

  太宰發完簡訊後過了下活動了下身體就商場給中島搗亂去了。

  可憐中島不僅要防止敵人的襲擊,還要防止我方的臥底。

  理查德的店鋪很好早,門外的裝修就能體現出主人的品格。

  花澤透敲門後,開門的不是理查德,而是珠寶店的店員。

  這個店員應該是理查德新招的,來了幾次花澤透都沒沒有遇見他。

  店員一頭碎發,臉上的笑容很真摯,「您好,請問是花澤小姐嗎?」

  「嗯。」

  「您好,我是,中田正義。」人如其名,他的人跟他的名字一樣正義,「理查德先生說要晚一點回來,讓我接待您一會。」

  花澤透點點頭,坐在沙發上等待理查德的到來。

  黑羽快鬥雖然對於寶石也有一定的了解,但是專業知識肯定沒有專業人士強。

  這次來找理查德,是特意來將「伊莎貝拉」交給他檢驗的,希望能得知「伊莎貝拉」的秘密。

  這也是將「伊莎貝拉」放置在展廳展覽的西班牙王室的想法。

  關於「潘多拉」長生不老的說法花澤透是不相信的,一顆對著月光流下眼淚將眼淚飲下就能長生不老的珠寶,說出去有幾個人能信。

  但是總有不死心的人,覬覦它。

  黑羽快鬥看完「伊莎貝拉」之後懷疑在「伊莎貝拉」裡面還藏著一顆紅寶石。

  為了證實這個事實。

  白馬探已經到達銀座,花澤透給他發了條簡訊後沒過幾分鐘白馬探就到達了。

  中田正義照例問了句,「先生,咖啡還是茶。」

  他選擇了和花澤透一樣的紅茶,這個紅茶是理查德的藏品,他剛進門就聞到了紅茶的香味。

  來的路上他還特意買了幾份甜品,作為一個甜食控,能在上班之余享受美食也是一種放松方式。

  「伊莎貝拉?」

  理查德一眼就看出這顆月光石是正放在花澤展廳展覽的月光石,通體瑩白,頂部是標志性的一條泛著紅光的裂縫。

  正是因為這條裂縫,才讓「伊莎貝拉」聲名遠揚。

  有時候,殘缺也是一種美。

  將「伊莎貝拉」交給理查德之後她並沒有在Jewelry etranger上呆太長,就隨著白馬探離開了。

  花澤透快有四五年沒和白馬探見面了,平時的交流也都僅限於社交平台。

  她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但依舊是一幅紳士的做派,很有風度。

  一樓架起了一個台子,陸陸續續有人進去排隊,大部分是都是年紀輕輕的女學生。

  白馬探看到背景海報上的封面時眼睛亮了亮,沒想到能碰到他喜歡的家。

  花澤透注意到他的目光,詢問道:「下去看看?」

  白馬探同意道:「好。」

  他買了幾本書籍之後也加入了排隊大軍,一眾女孩子中多了個長相優異的男生是很引人注意的一件事。

  但白馬探的注意力不是在書上,就是陪同他一起排隊的花澤透。

  花澤透從他手裡抽出本書,「你喜歡朝川光流早說呀。」

  白馬探搖頭,茶色波浪卷發隨著他的動作左右晃動,他摸著書的封面,指尖在上面摩挲,沾染了新書的墨香味。

  「也不算喜歡人,還是更喜歡書,遇到了就正好簽個名而已。」

  他重視的還是的內容。

  隊伍很快就輪到了他們,看到來人後朝日奈光細長的眉毛挑起,「小透也是來簽售會找我簽名的?」

  他伸手想去拿花澤透手裡的那本,見勢花澤透將書交給他簽名,然後她當著朝日奈光的面走出了隊伍。

  攤手一幅無奈的模樣引得光忍不住笑了笑。

  花澤透似乎和這個作者認識甚至關注密切,要是知道這個恐怕就不會自己主動提議來了。

  更沒想到的是,寫出這些書的是一個長相艷麗卻又不顯女氣的男生。

  輪到白馬探簽名後,朝日奈光明顯雙標了,給花澤透簽的是有專門寫的to簽名,而白馬探就只有幾個無法辨認出來的圈圈。

  簽完之後,白馬探帶花澤透來他早就訂好的餐廳。

  他對了下他的懷表上的時間,時間剛剛好。

  一進去,白馬探就及時地拉開椅子讓花澤透坐下,他詢問了遍花澤透的忌口開始點餐,點了隨意幾個菜口,剩下的全部交給花澤透了。

  菜一道道上桌,白馬探首先會照顧到花澤透,一上來就夾到了花澤透碗裡。

  為了不讓氣氛尷尬,他還講了幾個上學時的小趣事,借由此打開話題。

  白馬探說話不疾不徐十分舒服,從沒有冷過場。

  外面的簽售會已經結束,根據離開方向猜到他們位置的朝日奈光嘴角掛著小幅度的笑。

  服務員上來問了一句,「兩位願意和其他客人拼桌嗎?」

  「不願意。」花澤透毫不猶豫的拒絕朝日奈光的拼桌請求。

  服務員為難道:「先生,這位女士並不同意不拼桌。」

  「小透是否太小氣了,給你簽名的時候可是特意給你簽了個專屬於你,獨一無二的to簽。」朝日奈光拉出凳子,厚臉皮地坐下了。

  「我又沒讓你簽這麼多,自己自作多情怪我?」對朝日奈光說話花澤透一向不客氣。

  而且朝日奈光似乎她說話不客氣,他眼裡透露出來的興奮就越多。

  也不知道什麼毛病。

  和朝日奈椿交往時他就一直抱著搞事的心態勾引花澤透,雖然交往過很多任男朋友,但花澤透還是有原則的,對於朝日奈光的示好通通無視。

  以前他還會在椿面前稍微收斂,分手後他就更放縱了。

  白馬探開口道:「朝川先生,我們快要吃完了。」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滾一邊去,等我們吃完了你再來。

  哪知朝日奈光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笑容讓白馬探內心咯噔一下。

  這個男人看起來很危險,身上沾染著他熟悉的罪犯的氣息,白馬探猜想應該就是他在采訪中說的為了能揣摩犯罪者的心裡寫出最真實的文字,而與罪犯同一屋檐下沾染到的。

  一個為了寫作想出如此極端辦法的人還能有幾個。

  朝日奈光收回眼神,白馬探松了口氣,哪知他下一句就把白馬探隱秘的小心思給戳穿了。

  「小透,這男人想泡你。」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1-27 00:15:08~2020-11-28 02:39: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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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6章 七十六個前男友

  白馬探口裡還未咽下去的飲料差點因為朝日奈光直截了當的話給噴出去, 隱藏在心裡的感情被朝日奈光直接戳破,讓他感覺到難以言喻的羞恥。

  他不安地看向花澤透,發現她並沒有什麼表情, 淡定地嚼著牛排, 甚至連吃驚都沒有。

  在燈光下泛著冷光的面容像結著一層冰, 她掃了眼意圖搞事悠哉想要看戲的朝日奈光,畫筆難以化成的柔美面容此刻如同被磨的鋒利的利刃,稍微靠近就能被飛舞的利刃割出一身傷。

  白馬探感到心驚,他從未在花澤透身上看到這股氣勢, 可以看穿一切的偵探帶上感情看人時,就會下意識的忽略她身上奇怪的違和感, 頭腦想出各種理由去填補她產生違和感的原因。

  但現在,他無法忽略了。

  花澤透開口,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威脅, 「朝日奈光,你再開玩笑,我要生氣了。」

  朝日奈光撐桌, 俯身對上花澤透鳶色的眼睛。

  眼睛外蒙著一層網,從網格中露出的黑暗不斷往外溢出。

  朝日奈光忍不住笑,似乎很滿意她現在的狀態,開在暗夜的玫瑰終於按耐不住將藏著的刺露了出來,他沒有因為刺無法采摘玫瑰而惋惜, 甚至開始贊嘆這株玫瑰遲來的刺。

  沒有刺的玫瑰,采摘下來又如何能有成就感?

  「唔, 這樣就更美了。」

  一個的女主形像漸漸在朝日奈光眼裡成型,他滿意地看了她好幾眼,突然坐回了椅子上, 迫不及待地打開手機備忘錄寫下這突如其來的靈感。

  花澤透警惕地搶過手機,魔改她的形像作為裡的主角,朝日奈光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了。

  朝日奈光沒有搶回手機,撐著頭饒有興致的欣賞花澤透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他抽空看了眼白馬探,他像是松了口氣,朝日奈光的話好像除了他並沒有人在意。

  朝日奈光心裡「嘖嘖」兩聲,跟花澤透直接裝傻把事情翻篇比小鬼還差的遠呢。

  備忘錄裡的內容只有簡單的一個人設,甚至連姓名都沒有取,寫了個花澤透代替。

  「風情萬種?水性楊花?游走在犯罪者之間傳遞情報?」

  花澤透將他備忘錄上的「花澤透」三個字給刪掉,其他的卻沒有動。

  朝日奈光拿過手機,又重新把花澤透刪掉的三個字重新加上。

  敢放心的將手機交給花澤透,也是因為他知道花澤透懂分寸,並不會隨意改動他備忘錄上記錄的零零散散的靈感。

  這些靈感來源的方式各有不同,如果被刪掉了,他一定會很抓狂。

  朝日奈光喜歡逗弄花澤透很重要的一點原因正是她並不會因為一些小事而生氣,不過不生氣卻又很無趣,怎麼樣都是那副樣子,一點也沒有意思。

  正是知道朝日奈光這樣的心理,花澤透會聰明的選擇無視他,不給他眼色,但這樣朝日奈光反而對她更感興趣。

  兩個人進入了首尾相連的怪圈,相處的氣氛奇怪卻又和諧。

  白馬探有些融入不進去,他沉默著不停的在吃東西,好像這樣可以緩解他的尷尬一樣。

  未褪去的羞恥感還在,隱秘的小心思不停地翻湧,可恨的是他隱藏的秘密竟是被疑似情敵的人捅出去的。

  他吃飯的樣子很斯文,坐的姿勢,拿捏刀叉的動作,一舉一動都像用刻尺刻量出來的。

  對面花澤透雖然要放松些,但卻和他一樣,用著同一套禮儀享用著美食。

  與他們不同,朝日奈光就隨性些,靠著椅子背脊沒有那麼挺直,以自己最舒服的姿態開始進食。

  有好幾次他想開口說話,都被花澤透用話堵住了。

  要堵住多話人的嘴,就是要比他更多話。

  吃完後,白馬探搶先出手付賬了。

  花澤透抱怨道:「你在看不起我?」

  說好的她請吃飯,被請的人買單算什麼,而且白馬探還多付了朝日奈光這個蹭飯人的錢。

  白馬探溫和笑道:「作為一個紳士讓女士買單是不合禮儀的行為。」

  他說話帶著一種上世紀貴族的優雅和古板,字裡行間都透露著「老派」兩個字。

  「你買單就算了,朝日奈光的為什麼也買?」肮髒的大人,竟然蹭高中生的飯!

  朝日奈光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起身招手道:「謝了。」

  白馬探斂下從容的笑,高估了他的臉皮厚的程度。

  走出餐廳後,朝日奈光突然襲擊,他轉身抱住了花澤透,親昵的用臉頰蹭了蹭花澤透有些溫熱的臉。

  他湊在她耳邊小聲道:「越來越喜歡你了,要不要考慮做我女朋友?」

  如果是以前,花澤透大概會沒有節操的立刻答應。

  朝日奈光要玩,她就會奉陪。

  但她現在不這樣想了,和朝日奈光交往勢必要遇到朝日奈椿,這兩兄弟的脾氣一個比一個惡劣,和他交往簡直等於自找麻煩,現在朝日奈光在她眼裡是一個大寫加粗的「麻煩」。

  花澤透半點也沒有猶豫的拒絕他,「你年齡太大了,不適合我。」

  一把利箭直接刺到了朝日奈光的心上,他知道花澤透肯定會拒絕,卻沒有想到花澤透拒絕的理由竟然是「年齡太大」。

  騙人,他保養的很好,站在她和這個男生中間也沒有半點違和感。

  朝日奈光伸手打了下她的後腦勺,放開她沒好氣道:「我才不老。」

  花澤透繼續扎心道:「你一個社會人在兩個高中生面前說不老?能不能直面事實,正視你已經快奔三了。」

  「?」才26的他怎麼在花澤透的嘴裡已經到了奔三的年齡了。

  白馬探掩唇忍不住笑,朝日奈光斜斜地瞥了他一眼,用手直接捂住了花澤透的嘴,「不准說話,我不愛聽。」

  白馬探收到花澤透的求救信號,笑道:「朝日奈君,你捂的小透喘不過氣了。」

  朝日奈光抬眸,不客氣的回了他一個輕蔑的笑。

  他長相艷麗,腦後的長發用跟絲帶束高,眉眼細長,向上一挑隱藏在其中的戾氣外露,瞬間壓過了輕浮的美艷。

  「小鬼,我們的事不用你管。」

  白馬探臉上依舊掛著笑,一個高中生能用這樣的氣度,朝日奈光覺得他小看了他。

  花澤透掙扎了許久,趁朝日奈光不注意時狠狠地踩了他皮鞋一腳。

  捂著他嘴的手瞬間松開,什麼美艷什麼凌厲,現在只化成了扭曲的神情。

  「花澤透!」

  朝日奈光嘶聲,她那一腳踩得可真狠。

  他艱難地動了動幾根腳趾,一動就剜心般的疼。

  說話難聽,還暴力,能平安長這麼大完全是上天的恩賜。

  「朝日奈君,再見。」花澤透揚唇帶著嘲諷。

  朝日奈光無奈苦笑,真是半點虧都吃不得。

  理查德已經將「伊莎貝拉」檢測完畢,他速度很快,短短一兩個小時就有了結果。

  理查德純白的手套上放著「伊莎貝拉」,它隱隱發著光,和白色手套相接的邊緣被微光蘑菇,分不清是手套還是寶石。

  「真是美麗。」理查德感嘆於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誕生出這麼多美好的難以用言語形容的事物。

  理查德將「伊莎貝拉」放回盒子裡,絢爛的寶石被重新封閉在黑暗中,讓人難以窺探到它的美麗。

  「理查德,你檢測出什麼了?」花澤透問道。

  理查德眼神看了眼白馬探,白馬探自覺尷尬,開口道:「中田君,請問衛生間往哪裡走?」

  「這邊。」中田想了想,決定親自帶他一起去,總感覺接下來理查德先生要和花澤小姐說的話他不適合聽,「白馬君,我帶你去。」

  會客廳就剩理查德和花澤透兩個人,其實她並不介意白馬探聽,但他好意的避開了,花澤透也不會浪費他的好心。

  「理查德,『伊莎貝拉』裡面是不是還藏著一顆寶石?」花澤透問道。

  理查德點頭解釋道:「我檢測了裂縫邊緣的成分,發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寶石成分。你猜測『伊莎貝拉』裡面藏著潘多拉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傳說中潘多拉就是鑲鑽在某顆大寶石裡面,並且潘多拉的傳說中處處與月有關,而『伊莎貝拉』正巧又是月光石。」

  他欲言又止道:「如果想知道裡面的寶石是不是潘多拉,就只能將『伊莎貝拉』切割開,但是西班牙王室不會同意的。」

  「伊莎貝拉「」是伊莎貝拉女王皇冠上的寶石,意義非凡,哪怕確定了裡面藏著潘多拉,西班牙王室也不會輕易毀壞伊莎貝拉,更別提現在還不確定。

  花澤透收回盒子,聳肩不在乎道:「我只是受托檢測寶石而已,只要將結果告知他們,其他的我管不到。」

  下個禮拜,「伊莎貝拉」就要運回西班牙了,花澤展廳展覽到此為止,接下來只要保證「伊莎貝拉」順利離開橫濱港,出了霓虹範圍,「伊莎貝拉」有任何損失也是西班牙王室的責任,與花澤家無關。

  白馬探和中田兩個人踩著點回來,花澤透和理查德也已經談完了。

  離開Jewelry etranger後,白馬探找到了家網絡上評分超高的密室逃脫。

  花澤透對解密類的東西並不感興趣,會讓她察覺到智商的碾壓,但是白馬探興致匆匆,她也不介意陪他玩。

  白馬探提前訂好了,找密室逃脫的路上還特意問花澤透,「花澤,你去過密室逃脫啊?」

  花澤透聳肩吐槽道:「去過一次,就感到了智商深深的被碾壓。」

  她和小蘭他們去過一次,由於工藤新一這個煞風景的人在,他們全程都沒有游戲體驗感,還要聽工藤吐槽這個密室逃脫完全沒有水平,離開的時候他還洋洋灑灑的跟工作人員講了一堆的密室的bug,最後工作人員為了送客竟然給他們打了對折。

  去密室逃脫的路上,白馬探細心的買了奶茶。

  將「紳士」二字從上到□□現的淋漓盡致,花澤透感覺非常有壓力,因為跟白馬探在一起,她無法放松,不得不撿起禮儀配合他。

  實在有些累人。

  白馬探並沒有選擇恐怖主題的密室,反而選擇了一個比較溫馨的密室。

  故事的主線是住在愛樂小鎮的艾米因為家庭關系要搬家離開愛樂小鎮,她並沒有和朋友們告別,離開愛樂小鎮艾米給她的朋友們寄了封信,告訴朋友們給他們准備的禮物和寫給他們的信都放在了森林小屋最深處。

  很顯然,白馬探和花澤透現在扮演的角色就是艾米的朋友。

  進去之前,工作人員特意告訴他們有三次提示的機會,如果破解不了謎題可以通過房間裡的電話撥打前台電話詢問答案。

  在昏暗的燈光下,白馬探的眼睛中閃的光能讓整個房間熠熠生輝,他驕傲道:「不會有我破解不了的謎題的。」

  花澤透發現一個共性,那就是她認識的偵探們面對「解謎」這兩個字都異常的敏銳,並且會升起強烈的勝負欲。

  亂步是這樣,工藤是這樣,連綾辻也不例外。

  跟一個偵探來玩密室逃脫,花澤透已經預想到了結局。

  她抬頭看了眼掛著牆壁上的鐘,密室逃脫的時間是一個半小時,她猜白馬探應該二十分鐘就能解決整個密室了吧。

  房間內隱藏的喇叭響起,小女孩清脆甜美的聲音環繞在整個房間中。

  「在愛樂小鎮裡,我最好的朋友就是你們了。我還記得和你們一起去的煙火大會,那天我在你們的幫助下撈到了三條金魚。煙火大會上的煙火可真美,看完煙火後我們幾個人還自己去買了仙女棒,煙花易逝,但我們的友情會一直都在。」

  播放完畢後,花澤透性質缺缺的和白馬探開始找線索。

  在桌角下,花澤透找到了折起來撐桌角的一頁日記紙。

  xx年,xx月,xx天。晴。

  今天的煙火大會我抓到了三條金魚。我還和小夫、大雄、靜香、小丸子他們買了仙女棒,我挑了跟今天的金魚數量有關的三根仙女棒。

  小夫知識真淵博,他跟我們科普了第一場煙火大會是什麼時候,然後特意挑了跟第一場煙火大會煙花數量相同的仙女棒。

  大雄隨手抓了一把,靜香也挑了幾根。

  小丸子挑的仙女棒數量比我多八個,點完之後,她把大雄剩下不要的六根煙花棒全拿來了。

  大雄很要靜香放一樣的仙女棒數量,所以他故意把剩下的六根給了小丸子。

  最後我算了算地上全部燃盡的仙女棒,正好是六十個根。

  今天的煙火大會是我過的最開心的一天,我永遠要和朋友們在一起。

  白馬探念完艾米的日記後,花澤透徹底懵了,她現在只想吐槽為什麼艾米的日記要寫的這麼復雜?明明她才是個小學生而已啊喂!

  出房間的門上安著一個電子鎖,電子鎖上面貼了一個紙條,上面的字跡一看就是小朋友寫的,字特別大,還歪歪扭扭的。

  能夠得到禮物的人,必須是珍惜友誼的人,珍惜友誼的人是不會忘記煙火大會上我們每個人點仙女棒的數量的。

  門的密碼就與仙女棒的數量有關,我相信你們不會忘記的。

  花澤透忍不住道:「這個艾米還能有朋友?」

  這是什麼孤兒行為?

  白馬探笑著摸了下她的頭,安撫她的情緒道:「不要著急,我們一起來解謎。」

  白馬探並沒有自己直接解謎,而是帶著花澤透一起開始分析艾米的日記。

  這一點,他比工藤新一那個憨憨要好太多。工藤新一那個憨憨一進密室完全不管她和小蘭他們,自顧自而就把房間門給打開了。

  密室逃脫被他們硬生生玩成了房間半日游。

  「艾米的仙女棒是三根,他們一共的仙女棒數量是六十根,這是目前我們已知的。」白馬探看到下一句,喃喃道,「第一次煙火大會放了多少發煙花來著……」

  「20發。」花澤透回答道。

  白馬探有些不可思議,「花澤,你連這都知道!」

  花澤透晃了晃手機,「我剛剛查的。」

  花澤透覺得有些有趣了,和白馬一起來探究艾米寫的這些繞口的文字。

  「小丸子的仙女棒數量比艾米多八個,也就是十一個,剩下難辦的就是大雄和靜香的了。」

  白馬探並沒有說話,安靜的聽花澤透分析。花澤透扭頭看到白馬探鼓勵的眼神,不好意思別開了頭。

  她繼續道:「被小丸子拿走了六根仙女棒的大雄,點的仙女棒數量和靜香的一樣。」

  花澤透在心裡快速的計算了下這個簡單的方程式得出了答案。

  「大雄是16,靜香是10。」

  白馬探根本花澤透依次報的數學打開了密碼鎖。

  他誇贊道:「花澤,你很厲害誒,一開始說的自己不擅長密室全部都是騙人的。」

  解開的問題明明就是一道非常簡單的國中生數學問題,但被白馬探這樣誇贊還是讓花澤透提起了些許自豪感。

  跟工藤新一玩密室的自閉在此刻一掃而空,接下來的房間裡,她不等白馬探,就非常積極的開始解謎。

  這個密室對於白馬探來說完全是小兒科,他掃一眼房間就幾乎將房間裡的機關構造全部看清了,可他並沒有工藤新一那樣沒情商。

  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和花澤透一起解開密室,期間還在花澤透卡住的時候有意無意的透露點信息將她往正確答案引。

  五個密室,幾乎都是由花澤透解開的,這讓她非常有成就感。

  從今天起,花澤透愛上了密室逃脫這個讓她智商解放的游戲。

  解開密室後,他們到達了艾米放置禮物的房間。

  踏進房間的一瞬間,屋內亮著的燈全開了。

  這是一個玻璃房間,四周的玻璃外面亮著不用顏色的燈光,一閃一閃就像置身在星海中一樣。

  花澤透拿起放置在地上的信件,她念道:「跟煙火大會那天一樣的星海我復刻出來了,這份禮物送給我最好的朋友們,我們永遠都會是朋友的。」

  花澤透內心毫無波動,煞風景道:「就這?」

  還不如送些有用的東西,作業大禮包都比這個實用。

  白馬探似乎習慣了她這樣子破壞氣氛。

  實際上他也覺得這個禮物不太環保,並且太過於刺眼了。

  領著他們離開的工作人員看著白馬探二人笑得一臉曖昧。

  這個密室的大多數人選擇這個密室主題的理由,就是因為最後一個房間布置的浪漫適合告白。

  工作人員偷偷看了他們一眼,兩個人的氣氛不像剛剛告白完的樣子,還莫名其妙的憑借這個密室主題太過於浪費電。

  ……簡直有毒。

  離開密室後,白馬探將花澤透送到了車上。

  他撐傘站在門邊猶豫了很久開口道:「明天的煙火大會,花澤要一同前往嗎?」

  煙火大會?花澤透看了下日期,的確煙花大會就是在明天。

  花澤透幾乎是沒有猶豫就拒絕了他,「對不起白馬君,明日的煙花大會我已經有同行的人啦。」

  白馬探失望一閃而過,不在意道:「沒關系,說不定明天煙火大會上還會遇到對方呢。」

  想到這裡白馬探突然期待起明天了,說不定他們會在漫天煙火中偶然相遇。

  「白馬君再見。」

  「再見。」

  花澤透特意給跡部發了條簡訊。

  [花澤透:大爺,明天的煙火大會別忘了喲。]

  沒過幾分鐘跡部的簡訊就發過來了。

  [大爺:你以為我像你沒有記性嗎。]

  跡部整好了明天要穿的浴衣,他又發了一條。

  [大爺:我想問一下害怕我忘記提醒我的人准備了浴衣沒有。]

  他簡訊最後是句號而不是問號,他可以肯定花澤透絕對沒有准備浴衣。

  [花澤透:……我忘了。]

  [大爺:果然不出我所料。]

  跡部剛剛吩咐人送去的浴衣看來花澤透不在家還沒有接收到。

  [大爺:沒在家?]

  [花澤透:和之前在英國當交換生的朋友玩了一會,順便去理查德那裡鑒定了一下「伊莎貝拉」。]

  [大爺:理查德怎麼說?]

  理查德作為珠寶商人,在這個圈子裡幾乎沒人不認識他,更何況那個男人是個有錢又優雅的貴族,和他交往,好處不止一星半點。

  [花澤透:黑羽快鬥說的沒錯,「伊莎貝拉」裡面藏著另一顆寶石,不過理查德並不確定寶石是否是潘多拉。]

  [大爺:之後的就讓西班牙皇室去頭疼,下周四「伊莎貝拉」是不是要送回西班牙?]

  [花澤透:對的。]

  [花澤透:我已經提前請假了,不准說我無故曠課了!]

  [大爺:你是想和我算算夜不歸宿還曠課的事?]

  夜不歸宿跟曠課比起來起來嚴重多了,跡部生氣的點在於她夜晚去找港口黑手黨的那個干部最後還導致被困橫濱。

  哪怕花澤透隔天解釋了,他還是有些惱火。

  隱秘的感情不停的撮竄他生氣,哪怕是現在,他的怒火也沒有完全平息。

  [花澤透:……我錯了,別罵了,別罵了!]

  花澤透翹著腿舒服地靠著背椅,她有些懷疑跡部到更年期了。

  夜不歸宿又不是第一次了,至於一直揪著嗎?

  難道……叫他大爺叫多了,跡部真的把他當成她大爺了,對待她開始像對待不聽話的孫女一樣了。

  她換位思考了下自己的孫女如果夜不歸宿的話,她會如何。

  肯定是被某個想死的狗崽子拐走了,她現在已經生氣了。

  她感到非常的愧疚,認真的給跡部編輯了條非常誠懇的道歉簡訊。

  [花澤透:大爺,我真是個不乖的孫女,你別生氣了,生氣傷腎。]

  跡部:「……」

  什麼玩意???

  [大爺:滾。]

  作者有話要說:

  花澤透:為了讓跡部打消泡我的心思當個寡王,我可真是煞費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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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七十七個前男友

  一到家, 長澤阿姨就把跡部送來的浴衣交給她,花澤透把包裝開了個小口看了款式,松了口氣。

  還好不是跡部一貫喜歡的華麗風, 選擇浴衣時更多的是考慮花澤透平時的穿衣風格。

  花澤類漫不盡心地看了眼, 突然問道:「明天花火大會穿的浴衣嗎?」

  花澤透有些驚訝花澤類會問這個問題,他不像關心花火大會的人,每次花火大會時美作玲他們來找花澤類去花火大會都會被他無情的拒絕。

  理由是, 太吵。

  花澤透裝好浴衣點頭道:「嗯,和小景一起去。」

  原本懶懶地癱在沙發上的花澤類瞬間坐起, 看似平淡的語氣裡藏著警惕,「跡部?」

  花澤透回道:「嗯, 每年花火大會都是和小景一起去的啊。」

  看吧,他果然一點都不關心花火大會。

  去花火會也就算了,還每年一起?

  跡部在花澤類心裡的印像瞬間拉低, 他給長澤阿姨使了個眼色。

  長澤阿姨小幅度地點頭,端了杯熱茶給花澤透試探道:「我看少爺天天一個人悶在家裡,明天煙火大會可以帶少爺一起去。」

  花澤透拒絕的毫不猶豫,「我不要。」

  帶著花澤類出去全程一言不發,想想就夠窒息, 還怎麼好好逛?

  花澤類沒想到她拒絕的會這麼快, 掩藏在劉海下的眉毛皺成一團不解道:「不帶我,為什麼?」

  他語氣帶著小小的委屈,為什麼跡部可以,他不可以?

  現在跡部正式被花澤類加入了黑名單。

  「你去找西門他們一起去。」

  她說完就抱著浴衣上樓了, 沒給花澤類再次說話的機會。

  花澤類沉著臉,肯定是跡部搞的鬼。

  他想了想,給西門幾人發了個條消息, 了解情況的西門直接拉了個聊天室。

  [西門總二郎:我改個聊天室名字。]

  系統消息:西門總二郎將聊天室名稱改為談什麼戀愛孤寡一生。

  [美作玲:……你是受什麼打擊了嗎?]

  [道明寺司天下第一帥:誒誒,怎麼建了個聊天室?]

  [道明寺司天下第一帥:我可以把杉菜拉進來嗎?]

  西門總二郎十分暴躁的回他。

  [西門總二郎:不可以!我代表fffffff團殺死所有情侶!]

  [道明寺司天下第一帥:不可以就不可以。]

  [道明寺司天下第一帥:ffffffff團是什麼?神秘的組織嗎?]

  道明寺的問題讓聊天室冷場了許久。

  [美作玲:阿司的智商果然……]

  美作玲未盡之意懂的人都懂。

  [道明寺司天下第一帥:嫉妒我?]

  [西門總二郎:我有時候真羨慕你的自信。]

  [美作玲:@西門總二郎還沒說你受什麼打擊了,頭像怎麼成這樣了?網名也成西門一枝花改成了名字。]

  西門的頭像是他自己的照片,拍的像張規規整整的證件照,不太符合西門平時「非主流」的作風。

  [西門總二郎:呵,別提了,氣死我了。]

  [道明寺司天下第一帥:發生了什麼,說出來讓爺開心開心。]

  [西門總二郎:阿司你是想挨打?刀口舔血.jpg。]

  [西門總二郎:想想就來氣,家裡安排了一場相親,還沒加女孩子的聯系方式,我媽就嫌我名字和頭像太花了,逼我改成了現在這樣。]

  [西門總二郎:這個先不提,沒想才到加那個女孩子,人家就明確表示不喜歡我,有喜歡的人了。]

  他將兩個人的聊天記錄截圖,給女孩子打了碼之後發送到了聊天室。

  花澤類對他們的歪樓不太滿,但抱著看西門熱鬧的心態還是點開了截圖。

  [***:我不喜歡你,家裡人非要來相親的,意思意思就得了。]

  [西門總二郎:???什麼情況。]

  [***:你跟家裡人說你看不上我吧。]

  [西門總二郎:***小姐真是一手好算盤,雖然我是個紳士,但是這樣被你計算,我還是會不滿的。]

  [***:……那我去說。]

  [西門總二郎:本來就應該你去說:)]

  [***:好吧……說一句,你別不開心。]

  [西門總二郎:???]

  [***:你頭像看起來像賣保險的。]

  [西門總二郎:……]

  對話到此為止,美作玲忍不住調侃他。

  [美作玲:人家也沒說錯,的確像賣保險的。]

  [西門總二郎:呵,我打聽過了,這個女生的確有喜歡的人,不過人家看不上她。]

  [美作玲:誰?]

  [西門總二郎:赤司征十郎。]

  [美作玲:那難怪了,上次小透不也和他相親了嗎?我那天在餐廳偶遇了,小透那身不良少女的打扮讓我笑了半個月。]

  [花澤類:?]

  花澤類一臉疑惑,這件事為什麼他完全不知道。

  [美作玲:類你不知道?你等等我拍了照片,本來想一個人欣賞的。]

  [西門總二郎:……你不對勁。]

  [美作玲:你看了就知道了,那副涉谷不良辣妹的打扮,實在太精彩了。]

  美作玲抿唇看到照片還是想笑,讓花澤透知道了肯定要暴揍他一頓了。

  [美作玲:【圖片】【圖片】]

  [道明寺司天下第一: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麼鬼這個發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個往外卷的非主流發型是怎麼卷出來的?太可樂了哈哈哈哈哈哈。]

  [花澤類:……]

  西門機智的將傻小子道明寺禁言,再說下去肯定會惹惱花澤類的。

  他自己一個鳳梨頭,怎麼好意思嘲笑別人。

  [西門總二郎:咳,還挺可愛。]

  花澤透身穿黑色校服長裙,披散的棕色頭發往外卷,特別蓬松,像個炸毛的……獅子。

  轉過頭來抓拍的這一張拍到了整張臉。

  臉上的妝容很重,大紅唇還有眼皮上烏青的眼影搭配在一起,竟然有種莫名的美感。

  好看的人怎麼作賤自己也都是美的。

  沒人注意她對面穿著西裝眉眼凌厲的赤司征十郎,花澤透實在太過於吸金了。

  [花澤類:什麼時候的事?]

  美作玲想了想回復他。

  [美作玲:兩個月之前吧。]

  [美作玲:你不知道?]

  [花澤類:……我不知道。]

  [西門總二郎:不是我說啊,難怪小透不願帶你去花火大會。]

  [花澤類:閉嘴!]

  美作玲見氣氛不太對,出來緩和氣氛。

  [美作玲:以我看來,跡部是肯定對小透有意思,否則像跡部那樣驕傲的人,不至於為小透做出這些事。]

  [美作玲:我說實話,如果能和跡部成事,對小透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花澤類也知道,但就是看跡部那個小子不爽。

  還沒等花澤類有反應,西門第一個反對。

  [西門總二郎:我不允許!我fffffff團成員第一個不允許!]

  [西門總二郎:不能讓跡部這麼輕易的得逞,經歷過挫折之後才會更加珍惜小透,明天的煙火大會一定得阻止跡部,讓邪惡的巴比倫塔遠離小透的生活!]

  [美作玲:……]

  最近被逼著相親的西門總二郎離瘋已經不遠了。

  [美作玲:把阿司的禁言解了吧,我電話都要被打爆了。]

  終於可以發言的道明寺司第一句話竟然是詢問「巴比倫塔」是什麼……

  [西門總二郎:咳,你不用知道那麼多。]

  [道明寺司天下第一帥:也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花澤透那個前男友無數的女人要是能看上跡部早就將跡部收了。]

  思想簡單的道明寺司直接點醒了他們。

  西門總二郎依舊不服輸。

  [西門總二郎:就算這樣,明天煙火大會還是聽我行動,哥哥們要為妹妹檢驗身邊的每一個男人!]

  系統消息:花澤類退出聊天室。

  系統消息:美作玲退出聊天室。

  系統消息:道明寺司天下第一帥退出聊天室。

  聊天室最後就剩下西門總二郎一個人,他不信邪的又將其他三個人拉進來。

  不管怎樣,都不能讓邪惡的「巴比倫塔」順利收獲愛情!

  跡部並不知道,今天即將有針對他的邪惡行動。到了約定的時間,他准時到達了花澤透發的地點。

  浴衣太過於難穿,搭配的造型也不是花澤透能夠做來的,所以她早早就去了造型工作室。

  她並不是特別喜歡穿這種復雜繁瑣的衣服,需要時刻保存禮儀的禮服也一樣。

  化好妝盤完發之後,有兩個專門的人來幫她穿,浴衣不同於和服好穿多了,要是和服的話起碼要穿一個小時。

  花澤透像個木偶一樣被造型師擺弄,有專業人士的幫忙,十幾分鐘就穿好了,但是造型師看到背後的蝴蝶結之後強迫症犯了,整理蝴蝶結已經整理十分鐘了還沒有整理好。

  「這幾個褶子怎麼就是不對稱。」造型師小聲嘟嚷了一句。

  旁邊的助理小聲提醒道:「預約造型的黃瀨君已經到了,您看是否可以快點?」

  花澤透也幫腔道:「瀧澤,不對稱就不對稱吧,我不在意。」

  造型師撓頭怒吼道:「我在意!我絕對不允許一絲一毫的瑕疵存在。」

  黃瀨涼太一進門就聽到瀧澤的嘶吼,他嚇得後退了一步,扒著門探頭往裡看了一眼。

  助理注意到他後立馬跑出來,頻頻鞠躬向他解釋。

  黃瀨涼太好脾氣的擺手不在意道:「沒關系,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可以,可以。」助理小心翼翼地問道,「不會影響黃瀨君的拍攝嗎?」

  黃瀨涼太算了下時間,搖頭道:「不會,拍攝現場就在附近,很快的。」

  助理松了口氣,見就他一個好奇地問了句,「黃瀨君就一個人嗎?」

  黃瀨涼太點頭道:「經紀人有別的事情,我又不習慣帶助理。」

  剛剛結束不久的選秀節目《Search For Star》上,黃瀨涼太雖然沒有出道,但人氣卻暴漲。

  原本公司就沒打算讓他成團,而是給他准備了更多資源,在節目上混了臉熟之後直接solo出道。

  按照黃瀨涼太的個人發展來看,solo出道是最適合他的路。

  他好奇地問了句,「裡面的是誰?」

  他跟瀧澤合作的時間不算短,節目裡的造型幾乎是瀧澤包辦的,其他成員還羨慕他參加選秀還有公司派業界有名的造型師給他弄造型。

  瀧澤脾氣差,嘴巴毒,還有強迫症,一般沒人請的動他,他看不順眼的人都懶得搭理。

  能讓瀧澤發出那樣怒吼的人一定不簡單。

  助理給他遞了杯水道:「是花澤小姐。」

  黃瀨眼睛一亮,放下水杯就往室內走。

  牆壁上造型時尚的時鐘看不到數字,花澤透算了一會,才算出現在是下午六點。

  整理蝴蝶結已經整理二十分鐘了。

  「快了。」瀧澤安撫道。

  十分鐘前,他就是這樣說的。一個男人為什麼要這麼龜毛?不就是兩個褶子不對稱嗎?

  黃瀨涼太一進門就看到站在燈下好似發著光的花澤透。

  穿著淡紫色浴衣,腰身處游著一尾藍色的金魚,恍惚間金魚擺尾搖曳而來。

  穿著浴衣的花澤透變得不再有攻擊性,鋒利的棱角被磨平了一些,像在雨過天晴盛放的丁香花,上面沾著雨水,優雅又內斂。

  瀧澤終於將花澤透背後的蝴蝶結整理好,垂落下的藍色蝴蝶結像金魚的尾巴一樣,像在擺動,如夢似幻。

  腰帶系的很緊讓花澤透不得不吸著肚子挺直背脊。優雅好難,腰酸背痛,她情願在家裡癱著。

  黃瀨等她弄好之後才打招呼,他揚起唇,讓低潮的氣氛瞬間上漲。

  「小老板∼」

  這樣叫她的人,花澤透不用看都知道是誰,「黃瀨你今天沒有行程嗎?」

  話說出口花澤透才發覺自己犯了傻,如果沒有行程就不會來找瀧澤了。

  「等會有個雜志拍攝。」

  花澤透吐槽道:「什麼雜志連造型師都不配要自己弄。」

  黃瀨一幅「你懂的」表情,「我說個字母你就懂了。」

  他手比了個C還沒說話花澤透就知道了。

  花澤透嫌棄道:「扣死了。」

  瀧澤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跟她衣服相配的小提包,不大,放個手機就塞滿了。

  黃瀨羨慕道:「啊,不想工作,我也好想去花火大會。」

  花澤透拎著包語重心長道:「少年人,你還年輕不能這麼沒有上進心,好好工作,多賺錢,擁有了錢才能享受更有質感的生活。」

  黃瀨沒有形像地攤在椅子上,他感嘆道:「年紀輕輕就成了社畜的我,怎麼享受生活。」

  瀧澤不滿地拍了下他松散的背,「挺直。」

  黃瀨直起身子,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花澤透仔細打量了下他白淨的臉,反駁道:「黑眼圈都沒有,不是個合格的社畜。」

  黃瀨握緊拳頭,誇張道:「小老板,我現在可以給你打出來。」

  花澤透阻止道:「大可不必。」

  她看了下時間,不再和黃瀨聊天,匆匆道:「我該走了。」

  木屐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響越來越遠,黃瀨再次松懈下來,嘆道:「這就是萬惡的資本家嗎?專門剝削我這種普通人。」

  瀧澤微微一笑,幫他修剪頭發的剪刀抵在了黃瀨彎曲的背上。

  「挺、直。」

  話從瀧澤牙縫中擠出來,黃瀨識相的將背挺直。

  太慘了,休息日要工作被老板剝削不說,連一個造型師都要欺負他,生活怎麼就這麼痛苦呢。

  被黃瀨撐著為資本家的花澤透才出造型室的大門就遇上正巧到達停在門口的車。

  雨下的很大,順著屋檐往下滴砸出一個小水坑,飛濺的雨滴正巧落在袖擺的金魚眼珠上。

  霎時,藍色金魚像活了一般,順著往下滴落的雨水,游到了雲中,化成了點點雨滴,落了下來。

  拿著傘的助理奔出來,他氣喘吁吁道:「花澤小姐,傘!」

  車門打開,跡部撐傘踏雨而來。

  他傘打的低,遮住了上半身,深藍色的下擺用暗紋繡著抽像的玫瑰,花瓣上沾著雨水,新鮮的像早晨□□點鐘迎著朝陽盛放的玫瑰。

  雨水在他腳邊聚集,隨著他的走動泛起波紋。

  他收傘停在了花澤透旁邊。

  「走吧。」

  花澤透側頭看了他一眼,平時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頭發現在松散的披著,有些凌亂卻反而給他增添了色彩。

  眼下的黑色淚痣像漩渦一般,仿佛可以將人全部心神都吸進去。

  跡部挑選的兩套和服顏色和諧,擺都繡著同樣的玫瑰花紋,遠遠看就像情侶裝一樣。

  雨水滴落的聲音讓花澤透猛然回神,她移開眼神,輕聲應道:「嗯。」

  她剛走下樓梯,雨水就濺了一腳,浴衣下擺顏色變深,濕了一片。

  跡部將傘交給助理拜托他撐傘,他袖子往上收了一點,語氣嫌棄道:「笨不笨。」

  花澤透咬牙道:「我稱你一聲大爺,不代表你就可以像訓孫女一樣……」訓我。

  雙腳離地,花澤透握緊了小提包的繩子,剩下兩個字被跡部突然的動作嚇得咽回了肚子裡。

  跡部將她抱了起來,花澤透雙手下意識的環住了他的脖子。

  常年鍛煉的跡部抱人很穩,花澤透感覺不到一絲晃動。

  他的雙手強勁有力,給予了花澤透很大的安全感,心跳聲交織在一起,難以分清楚是誰的心跳聲如擂鼓。

  劇烈的心跳聲蓋過了雨滴打在傘上的聲音,幫忙撐傘的助理覺得他此刻應該待在車底。

  將花澤透抱上車後,跡部向撐傘的助理說了聲「謝謝」。

  車門關閉的「哐當」聲像開關一樣,開啟了花澤透剛剛宕機的大腦。

  花澤透遲疑道:「為了當好一個大爺,小景你這麼拼的嗎?」

  花澤透講話從不看氣氛,空氣中冒的粉紅色氣泡被花澤透的話全部給戳破。

  開著空調的車內,冷的跟下著傾盆大雨的車外一樣。

  跡部手將座椅邊緣捏皺,不平的褶皺好似他起伏不定的情緒。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花澤透還不怕死地湊過來,跡部直接將旁邊的毛巾蓋到了她臉上。

  看著就煩人。

  花澤透拿下毛巾,自顧自的將身上的水漬擦干淨。

  跡部發尾落下的小小水珠正巧撞到她的眼睛裡,他頭發和肩膀都沾到了水,應該是剛剛抱她的時候沾到的。

  她爬上座椅,半跪在上面靠近他,毛巾輕輕地擦拭著濕潤的發尾,柔軟的毛巾蹭到了跡部的側臉,癢意一直蔓延到「怦、怦、怦」跳個不停的心髒。

  藏在頭發裡的耳朵如果有人觸摸,就會發現溫度燙的驚人。

  跡部伸手捂住了她的手腕,向下一拉,花澤透整個人就摔到了跡部懷裡。

  熟悉的氣息撲鼻而來,幾乎是她每天都可以聞到的氣息。

  一直陪伴在身邊的人,往往是最容易被忽視的人。

  花澤透今天才發覺曾經鋒芒太露的人早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長成了可以讓她依靠的參天大樹。

  跡部隱忍又壓抑的聲音傳來,「夠了。」

  剛剛狂跳不止的心跳停滯了一瞬,她如墜冰窖,寒氣從頭到腳籠罩了她。

  花澤透知道跡部的心意嗎?

  交往過無數任男友的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她在裝傻,害怕這層窗戶紙戳破之後,兩人平衡的關系會被打破。

  她承認,她的心思很不堪,享受著跡部的付出,卻從未跨出那一步。

  可是比起愛情,這樣的友情更讓她感覺安全、可靠。

  她可以失去那些交往過擁有一段情的戀人,卻懼怕失去這個穿插在她生命中的「朋友」。

  因為她知道,一旦失去,這樣的人不會再有第二個。

  跡部平淡的「夠了」二字又何嘗不是知道她隱秘的心思,警告她不給予回應就不要過多的靠近。

  包裹著她的溫度讓她不舍得離開,她將臉往跡部懷裡埋。

  跡部手抬起,最終還是放下,輕輕拍打著她的背脊,給予她最原始的安慰。

  處於天平兩端的愛情和友情不斷的上下搖擺,花澤透在權衡最有利她的選擇。

  從小她就知道要做最有利於自己也最適合自己的選擇。

  她就是這麼自私的一個人,剝去「偽善」的外表,最在乎的永遠是自己。

  最終,友情的砝碼壓過了愛情。

  現在她還是無法跨出那一步,跨出能夠讓愛情壓過友情的那一步。

  她內心質問自己,願意和跡部一輩子是朋友嗎?她可以很肯定的確定答案。

  可當問題變成,願意和跡部成為一輩子的戀人嗎?答案變成了不一定。

  無法給予跡部完整答案的她,現在一點也配不上跡部,花澤透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她從跡部懷裡起來,收起復雜的思緒,笑道:「大爺,你剛剛拍我讓我想起了我爺爺。」

  跡部內心一嘆,沒人能永遠的守在原地。

  他意有所指的反問道:「是嗎?」

  花澤透臉上的笑容僵硬,她吐出一口濁氣,回答他。

  「是又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邪惡的巴比倫塔是銀魂裡的梗

  懂的自然懂,不懂的也不必懂!

  完了,我也不知道怎麼搞了。

  大概是我的毛病吧,總感覺友情比愛情可靠。

  談什麼戀愛,老了和朋友們一起住養老院吧嗚嗚嗚

  我現在滿腦子打打殺殺我不正常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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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七十八個前男友

  一路無言。

  越靠近明治神宮外苑, 雨就下的越小。長期下雨沒有陽光照射,天氣轉涼,竟讓人忘了現在其實是夏日。

  車停在了銀杏樹道外, 天還沒有徹底黑下來,夕陽的余暉灑在黃色的銀杏樹上, 風吹過, 沾著陽光的銀杏葉飄飄灑灑飛了滿天。

  落到地上, 追逐著行人的腳後跟。

  又落到鬢邊, 被人取下, 托在了掌心。

  花澤透彎腰,將掌心的銀杏葉重歸大地。

  遠處傳來孩童放歌聲, 響徹了整條銀杏道。

  陰雨綿綿的天氣讓人萎靡不振,一遇見陽光,愁緒都一掃而空了, 只剩下歡快。

  粘稠的夕陽順著銀杏樹葉縫隙流到跡部的發尾上,紫灰色的發尾染著一層金光,他站在光下能與光爭輝。

  花澤透走在他的旁邊, 雙手握著小提包放在身前。

  浴衣的下擺太小讓她不得不買著小碎步前進。

  木屐踩在石板路上的腳步聲漸漸錯開,剛開始一致的步調現在變得凌亂。

  跡部領先了花澤透兩個身位,落在身後的花澤透被籠在他的影子之下, 她仰頭斜斜的光從跡部頭頂傾瀉而來。

  她微眯眼, 想要抗拒這太過於亮眼, 強勢照亮內心黑暗的光。

  少年的背比路兩旁的銀杏樹還要挺拔,帶著堅毅和撞破南牆也要一路往前的固執。

  前方的坎坷好似都能靠他的雙腳踩平, 篤定走腳下的路,也給予身後人可以跨越裂縫的勇氣。

  他留在路上的腳印,如同路標一般, 指引後人的方向之時也留下了屬於他的影子。

  花澤透驚覺這個小時候還沒她高的小男孩長成了現如今高大的模樣。

  收斂浮在表面的自傲後,像松一樣牢牢扎根於地底,最終長成參天大樹。

  腳步聲停止,還在愣神的花澤透直直地撞上了跡部的後背。

  挺拔的背硬的花澤透想吐血。

  同樣,花澤透的頭鐵,讓跡部感覺受了內傷。

  跡部悶哼一聲,伸手第一時間揉了下花澤透被撞的腦袋,他摁了下她磕到的地方,引來了花澤透的嚎叫。

  跡部捂著她的嘴沒好氣道:「頭怎麼這麼硬?能不能好好走路?」

  揉完額頭的手下移,牢牢握著了花澤透的手,將她拉到了身側。

  她走的步伐太小,過於小心,跡部不介意將她提到身邊來。

  但若她一直停在後面,速度很慢的落下幅度極小的每一步,跡部沒有信心可以一直拎著她往前走。

  沒有人會一直有義務的停留在她身邊護著她往前走,步調不一致的兩個人終將漸行漸遠。

  跡部步伐放慢,為了配合跡部花澤透也加快了速度。

  三百米的銀杏樹道仿佛沒有盡頭一般,一路走下去能天光破曉,白發蒼蒼。

  「透——」

  道路沒有盡頭,可礙事的人卻不看氣氛的來。

  花澤透松開了握著跡部的手,手放在胸前快步往前跑,沒幾步就走到了銀杏樹道的盡頭。

  盡頭處穿著簡約淡紫色浴衣的幸村牽著個小女生在向她招手,他身後是融成一片的暮色。

  跡部吸了口氣有些心梗。

  穿著同色系的三個人站在一起跟一家三口一樣,他孤零零的就像隔壁王大爺。

  害羞地躲在幸村身後的小姑娘悄悄探頭,偷看了眼花澤透後又縮回去,小心翼翼地模樣跟個受驚的倉鼠一樣可愛。

  看小姑娘長相應該和幸村是親人,深紫色色的長發扎成了雙馬尾垂在兩側,眼睛又黑又圓,像幼版的幸村,但棱角更為柔和。

  幸村低頭,輕聲哄道:「小瞳,這是花澤姐姐,旁邊那個是跡部哥哥。」

  說完他向花澤透和跡部介紹這位小女孩是誰,「這是幸村瞳,我的妹妹。」

  幸村瞳從幸村背後出來,低垂著頭,雙手無措地扣著浴衣上的腰帶,聲音很輕的快速說了句,「花澤姐姐,跡部哥哥。」

  說完,她就縮回了幸村的身後。

  花澤透在小提包裡面拿出她在造型工作室時裝的唯一一顆糖。

  包裝精致的糖果紙上面印了小女生都喜歡的草莓,糖果在幸村瞳面前晃了晃,她抬眼眼珠隨著糖果轉頭。

  「送給小可愛的見面禮。」花澤透道。

  跡部心裡冷哼一聲,連小女孩都不放過的家伙。

  幸村瞳拉了下幸村的衣擺看了他一眼,幸村點頭同意後她才接過糖果,「謝謝,姐姐。」

  花澤透沒有忍住伸手摸了下她的頭。

  沒有人能拒絕蘿莉,至少她不能。

  小小軟軟的一只,非常乖巧,好想偷回家。

  花澤透痴漢的表現嚇的幸村瞳又往幸村身後躲了躲。

  花澤透羨慕道:「嗚嗚,為什麼我不能擁有這麼可愛的女孩子。」

  不管是現在這個可愛的像倉鼠一樣的幸村瞳,還是愛麗絲,她都好垂涎他們。

  幸村瞳聽到花澤透誇她可愛,害羞地耳朵尖都紅了。

  甜甜的糖果抵在舌尖,一直甜到了心裡。

  「謝謝。」她走出一小步,大膽道,「花澤姐姐也很可愛。」

  說完她又不好意思地縮到了自家哥哥身後。

  好害羞,怎麼能說出這麼羞恥的話?

  不過花澤姐姐真的很可愛,衣服後面的蝴蝶結像藍色金魚的魚尾一樣,繡在衣服上的金魚眼睛圓鼓鼓的,實在太可愛了。

  花澤透眼裡的光一下就亮了,她問道:「幸村,要不然我們還是復合吧!」

  虧大了,和他交往的日子都是在醫院裡度過的,都沒見到他還有個直擊她內心的蘿莉妹妹。

  她彎腰,拉住幸村瞳的手,「小瞳,我當你的大嫂好不好?」

  跡部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黑了一寸,他拉著花澤透的衣領將她拉了起來。

  跡部的話像從嘴裡一字一字擠出來一樣:「花澤透,你在干什麼!」

  氣的他腦殼疼。

  能有這樣的人?回頭草說出就吃,態度就跟過家家一樣。

  花澤透被蘿莉衝昏了腦袋,但幸村沒有。

  他再一次柔聲的回答了他之前的答案,「不。」

  他語氣很認真,明知道花澤透是玩笑話,還依舊給予了他最誠懇的態度。

  花澤透假意抽泣了幾聲,「那可真是可惜了。」

  幸村過來只是因為看到了花澤透和跡部過來打聲招呼而已,來觀賞煙火大會的並不止他和幸村瞳,家人正在不遠處等他們一起離開。

  說了「再見」後,幸村帶著幸村瞳離開。

  他們踏進了夕陽籠罩之處,一大一小的身影越來越遠。

  走向前的人身影越來越小,將明明走了但還是在原地踏步的人遠遠的落到最後。

  最後向前走的人的身影如米粒一般,一顆顆投到身後人到達不到的沸騰「鍋」中。

  花澤透恍惚間就明白了幸村的那句——沒有人會停在原地等你。

  她忍不住看了眼身側的跡部,他也一樣,對不對?

  這個問題,她也不知道答案。

  走出銀杏道後,路兩旁多了很多小吃攤,花澤透買了盒章魚小丸子,邊走邊吃。

  竹簽叉了個章魚小丸子遞到跡部的嘴邊。

  他不常吃這些東西,但也沒有拒絕花澤透的好意,張嘴用潔白的牙齒咬住,然後吞下去。

  味道並不算好,但在氣氛的烘托下也變得好吃了。

  遠處的夕陽和白雲交織出一幅畫卷,潔白的龍尾在雲外留下一截,它攪弄白雲,在雲海中翻湧。

  還殘留的烏雲被它打散掉。

  陽菜掀起了手臂上的衣服,衣服下的手臂已經開始變得透明。

  裡面的光還在流動,如果她繼續這樣祈禱,整個人都會消失的。

  但現在一切出現了轉機,今天是她最後一天祈求陽光了。

  在神明的幫助下,她不必再與整片天空相連,需要獻祭才能停止雨水,換來天晴。

  明日清晨,太陽會照常從東邊升起西邊離去。

  花澤透擺手打招呼不管賑早見琥珀主看不看的見。

  天空之上的白龍扭頭,一聲長嘯似在應和她。

  天黑後,兩個人並沒有跟隨人群,而是跑到了遠離人群適合觀賞煙花的好處。

  美作玲幾個人來晚了,隔著人群兩方完美錯過。

  跡部並不知道他躲過了一結。

  花澤透坐在水泥水管上,安靜的等著花火大會的大來。

  跡部靠在她旁邊,目光看向遠方。

  有風從遠方出來,吹動著樹葉聲音「沙沙」。

  安靜中,只有風聲,彼此的呼吸聲,以及心跳聲。

  跡部張嘴,半個字快要吐出口,突卻被像原地出現在花澤透面前的男人嚇的吞了回去。

  「唔,這裡看煙火位置正好。」五條悟考察了一下地理位置,朝花澤透回收打了個招呼,「花澤,你也在啊。」

  花澤透沒好氣道:「你這樣突然出現很嚇人的,好嗎?」

  五條悟並沒有管她在說什麼,他摸了下巴,身影虛晃了一下。

  他腋下夾著一個人,語氣興奮,「悠仁,這個位置看花火大會最好!」

  被五條悟夾在腋下的虎杖悠仁呆愣愣的和已經在最佳觀賞煙花位置上的人打招呼。

  五條悟將虎杖悠仁放到了花澤透旁邊,「我去把伏黑和釘崎接來。」

  仗著瞬移,就是可以這樣為所欲為。

  瞬間,五條悟就回來了。

  他肩上扛著喪著一張臉的伏黑,手裡還拎著面色扭曲、暴躁的釘崎。

  他扔下這兩個人,拍拍手掌,笑得很欠揍,「為了促進感情,今天的團建就是看煙火了。」

  他靠在了花澤透的另外一邊,手搭在了身後的水泥管上。

  「看完之後,你們就跑回去吧。」

  虎杖悠仁:「……」

  伏黑惠:「……」

  釘崎野薔薇:「……」

  真是攤上倒霉老師了。

  跡部揉了下頭,事情怎麼就發生成這樣了?這幾個人到底是怎麼冒出來的?!

  絢爛的煙火升空,轉瞬即逝。

  花澤透眨了眨眼睛,突然開口道:「五條,我想搭個順風車,用你的瞬移送我和跡部回家唄。」

  跡部還來不及開口,就聽見五條悟譏諷道:「順路你的頭。」

  跡部歇了想說話的心思,從頭到腳都覺得無語。

  開局可以,可結尾怎麼看怎麼夢幻。

  作者有話要說:

  我,跡部,倒霉鬼。

  這些人怎麼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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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七十九個前男友

  遠空的煙花一個接著一個的盛放, 照亮了大半的夜空。

  煙花綻起,夜空亮。

  煙火熄滅,重回黑夜。

  花澤透撐頭看著煙花, 一時間氣氛很靜。

  話多且咋呼的虎杖悠仁也沒有說話,專心看著天空中轉瞬即逝卻留下美好的煙花。

  釘崎激動的下狠手拍打著身旁伏黑惠的大腿, 惹的伏黑悶哼一聲。

  她興奮地站起身,指著夜空之上的一道亮光,「流星啊!」

  虎杖悠仁順著她手指的地方看過去,已經放完煙花的夜空重回黑暗, 天上掛著幾點星子,月亮隱於層雲中, 將它周圍的雲熏成泛著光的月牙白。

  一尾流星自西向東劃來,像一條發著光的線將天空分割成兩片。

  他雙手合十閉眼念念有詞,爺爺躺在病床上的畫面再一次閃回在他的腦海裡, 一直縈繞在他耳邊的爺爺臨終的話像一座座大山一樣往他的脊背上面壓,他負重每走一步,腳底下就留下一個深坑。

  「要在萬人擁簇中死去。」

  「不想為自己的生存方式後悔。」

  爺爺的遺言和他回答咒術專高校長為什麼當咒術師的回答交織在一起。

  他心中默念這兩句話,對著流星立下了誓言。

  釘崎看到虎杖悠仁的動作,急急忙忙也學他雙手合十, 「狡猾啊,偷偷許願。」

  她嘀嘀咕咕地說了一堆願望,一長串的願望鑽到伏黑的耳朵裡。

  「我要漂亮的衣服,吃東京銀座的懷石料理, 還要像旁邊那個大小姐一樣有很多錢,泡個馬子談場戀愛,要在東京站穩腳跟,還要找到沙織……」

  伏黑小聲嘆了口氣, 額角滴下一顆黃豆大小的汗珠,願望可真多啊……

  想要什麼,不應該靠自己去得到嗎,像流星許願怎麼想都不靠譜。

  悠仁許願完畢之後看到還未來得及收回手的伏黑,熱情地問他:「伏黑,你許了什麼願?」

  伏黑僵硬的收手,扭頭道:「我沒有許願。」

  悠仁不信打趣道:「我知道,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伏黑實在懶得理他,內心吐槽,「你知道什麼啊。」

  五條悟仰頭,手肘拱了下身側的花澤透,「許了什麼願?」

  花澤透不滿他的騷擾,往跡部那裡移了移,他沉著張臉看不出在想什麼。

  五條悟跟快牛皮糖一樣黏著花澤透不依不饒道:「快跟我說說,許了什麼願望。」

  花澤透不耐煩道:「我從來不信這麼虛無縹緲的東西,一顆流星而已能實現什麼。」

  悠仁注意到他們的對話,不再纏著伏黑,他開口聲音很大,在場所有人都聽清楚了他的話。

  「五條老師,我給你許了一個願望!」

  五條悟感動地擦拭了下自己的黑色眼罩,「悠仁真是我的好學生,說說看,你給我許了什麼願望。」

  他內心還在感慨,還是悠仁好,孝順又正直,還知道幫老師許願,這樣的學生哪裡找。

  「祝五條老師早日追到花澤小姐,成功迎娶富婆!」

  伏黑內心咯噔一下,他默默的遠離了悠仁五米遠,這可真是個憨憨。

  五條悟僵硬在原地,這樣笨蛋的學生還是賣了算了。

  跡部嫌棄地看了眼五條悟,臉上明晃晃地掛著「就這」,他欲言又止道:「交朋友需要擦亮眼。」

  看著挺高,卻是個「軟飯男」。

  跡部的話花澤透很認同,她殘酷的拒絕五條悟,「死心吧,你泡不到我的。」

  「哈?」五條悟指著自己,覺得花澤透在逗他,「我?泡你?呵呵,晚上到了的確可以做夢了。」

  悠仁一臉不認同,真是的,老師怎麼能對要追的女孩子這麼說話?

  他還想開口,卻被釘崎一把捂住了嘴,她警告道:「傻瓜,說話要看氣氛啊!」

  她不解道:「你為什麼會認為五條要追那個大小姐啊!」

  悠仁把記憶拉出來。

  那天在甜品店,花澤小姐去付款,他清清楚楚的聽到五條老師說,「能擁有這樣一個富婆就能天天吃高檔甜品了。」

  擁有=五條老師要追求花澤小姐,要擁有她和她的錢。

  釘崎一拳將他的記憶打碎,她無語道:「你怎麼能這麼憨,和死人臉的伏黑一樣憨。」

  被說死人臉還被罵憨的伏黑:「……」

  教訓悠仁為什麼還要帶上他!

  五條悟和花澤透兩個人幼稚的吵了起來。

  「你這個傲慢的大小姐我才看不上你!」

  「呵呵,說的我就能看上發型跟個羽毛球一樣的你似的。」

  「你說啊發型像羽毛球?」

  花澤透彈了下指甲蓋,問其他幾個人,「你們看,他發型配上頭發下黑眼罩像不像羽毛球。」

  伏黑清了清嗓子沒有回答,一向虎的釘崎知道五條不好惹也沒有吭聲。

  只有天真且憨的悠仁不停地點頭,擲地有聲的一個「像」字,圍著五條悟轉了好幾圈後飛到了他的耳朵裡。

  他揚起笑,笑容十分和善。

  眨眼間人都不見了,只剩下了悠仁和五條悟在。

  其他人全部被五條瞬移帶回去了。

  五條和善道:「悠仁啊,我要鍛煉你,你先站在這裡別動。」

  悠仁乖乖點頭,真的站在原地沒動。

  五條悟瞬移下去,臉瞬間拉下來,他伸出一根手指都沒有回頭看身後。

  「反轉術式,赫。」

  爆炸在後方響起,衝擊波直接往悠仁所在的位置衝。

  五條悟走在前面,笑容落在其他人眼裡成了惡魔的笑,他催促道:「還不走?」

  花澤透拍了下伏黑和釘崎的肩,悲痛道:「幸苦你們了。」

  釘崎和伏黑咽了下口水,還是向悠仁默哀幾秒吧。

  石塊掉了一地,旁邊的樹枝被折斷。

  濃煙滾滾,一個身影從煙中走出來。他上半身的衣服被撕裂,年紀輕輕身材很好,腰腹的肌肉很完美,充滿力量的上半身畫著奇怪的花紋,花紋一路向上蔓延直到臉上。

  臉頰上的兩道口子睜開,露出陰邪的兩只眼,一邊臉側又開了一道口,赫然是一張人嘴。

  磁性慵懶的聲音裡帶著蠱惑,「他想殺死你。」

  悠仁捂住臉上的嘴,不屑道:「你懂什麼,五條老師是在鍛煉我。」

  寄宿才悠仁體內的宿儺氣的冒煙,吃下他的手指的怎麼不是伏黑惠,而是這個傻小子!

  五條悟並不知道自己的學生強烈打擊了宿儺,他和跡部並排而走,身高成了他的優勢,但跡部的氣勢彌補了身高,兩個帥哥吸引了周圍很多女生的目光。

  釘崎走在距離花澤透一米遠的地方,她時不時的偷看她。

  這套浴衣應該挺貴的吧。

  來來往往路上的少女都穿著漂漂亮亮的浴衣,不像她臨時被五條悟拉來,咒術專高的校服都沒來得及換。

  她目光停滯在花澤透的唇上,橙色的口紅上面塗著亮晶晶的唇彩,路燈照射在有細小的微光在上面跳躍。

  她忍不住大跨步靠近,粗聲粗氣道:「口紅哪裡買的?」

  花澤透忍不住笑,釘崎作風豪邁,連自稱都是男士的自稱,但是還有大多女孩子的共性,喜歡美。

  她故作為難道:「這個應該是造型工作室特制的,外面買不到。」

  釘崎白了她一眼,買不到的東西出來招搖做什麼?!

  「但……」花澤透欲言又止故意去吊釘崎的味口。

  釘崎急切道:「磨磨唧唧,能不能給哥快點說。」

  「但你想要的話我可以送給你。」

  釘崎狐疑的掃了她一眼,「無事獻殷勤,你不會對哥有什麼企圖吧。」

  花澤透內心感嘆,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女孩子。

  「我就是想送給你。」花澤透道。

  釘崎低聲道:「毛病。」

  她想了想,踮起腳攬住花澤透的肩,拍著胸口道:「以後哥罩不了。」

  花澤透忍笑點頭,配合她道:「好的,謝謝哥。」

  釘崎擺手不在意道:「小意思。」

  這個大小姐看多了還是挺順眼的。

  花澤透開始詢問她的聯系方式,准備到時候去瀧澤那裡薅點化妝品寄給她哥。

  伏黑孤零零的遠遠落在後面。

  前面的兩組人,一組在用眼神廝殺,另一組在聊化妝品,完全沒有他加入的位置。

  他打了個哈欠有點想睡覺了。

  難得沒有下雨,花火大會也順利舉行了,聽說一切都是那位「晴女」的功勞。

  想到離開這裡又要面對不停下的雨,他就感到一陣煩悶。

  他現在,已經沒有衣服換了!

  換洗的衣服干不了,只能靠吹風機臨時吹干,他已經快報廢四個吹風機了。

  悠仁終於趕到了,□□上半身的吸引了很多路人的注意。

  伏黑扶額,將身上的外套脫給他,只穿一個白T恤。

  悠仁穿上衣服道謝道:「兄弟,謝了啊。」

  伏黑內心反駁,誰跟你是兄弟。

  幾人在路口分別。

  五條悟殘忍道:「接下來你們自己走回去吧,白白∼」

  才說完,人就沒了影子,剩下悠仁三個在原地叫罵。

  這是什麼坑爹的老師啊。

  跡部觀望了下四周,煩人的人總算走了。

  又是這條銀杏樹道,晚上與白天是截然不同的風景。

  蟬鳴聲傳來,天氣突然就變熱了,恢復到了夏天。

  蟬鳴聲落到跡部心上像小爪子一樣一下一下的在撓他。

  木屐踩在石板路上,聲音清脆,迎合晚風吹落銀杏樹的聲音。

  無意發現花澤透和跡部的西門迅速在他們的聊天室發了條消息。

  [西門總二郎:【定位】人找到了,速來。]

  [西門總二郎:快點,氣氛有些不對頭,憑我縱橫情場的經驗,跡部絕對有小九九。]

  [道明寺司天下第一帥:我不過去,才不陪你鬧,我和杉菜要約會。]

  系統消息:西門總二郎將道明寺司天下第一帥移除聊天室。

  [美作玲:類去了。]

  [西門總二郎:我看到了。]

  跡部試著開口,「花澤」兩個字剛說出口,就被突然出現的花澤類打斷了。

  「回家嗎?」他雙手放在兜裡不停地撓著口袋內側,有些緊張花澤透會拒絕。

  花澤透看了眼時間點頭道:「好。」

  花澤類松了口氣,朝跡部道:「多謝跡部君今日照顧家妹。」

  他語氣疏離一下子將跡部排除在外。

  花澤透無語道:「跟跡部大爺用的著這麼見外嗎。」

  大爺照顧孫女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跡部陰沉的臉上瞬間出現笑意,聲音比晚風還要清透,「明日見。」

  花澤透靠著車門朝跡部揮手,「小景,明天見。」

  車門關上,花澤透打了個哈欠癱在座椅上。

  玩了一天累死了,她現在只想回家泡個澡然後睡覺。

  雨好像停了,駛出明治神宮都沒見到雨。

  她伸了個懶腰,終於停雨了,明天可以見太陽了。

  花澤類手搭在靠椅邊緣,指頭不停地扣弄座椅。

  他准備了很久,完全沒有考慮這個決定會給花澤透和整個花澤家帶來什麼樣的震動。

  花澤透睡意一掃而空,她聽見花澤類說:

  「你,想當花澤家的繼承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

  媽的走向不對啊釘崎你怎麼這麼有存在感

  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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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八十個前男友

  早上, 九點。

  太陽重新回歸的第四日,早晨溫度都高達三十度,雨停了之後, 又有討厭炎熱天氣的人開始期盼下雨。

  車內開了空調不像車外那般炎熱, 花澤透手肘架在玻璃窗邊, 撐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正在開車的中原中也無意識地看了她好幾眼。

  花澤透再次想到那天花澤類在車上問她的話, 她並沒有回答, 扭頭拒絕了他的問題。

  她不知道花澤類問這個問題的意義在哪,只要他在, 她就不可能是花澤家的繼承人。

  不過說實在話,花澤家產業那麼大,她平時玩玩可以,要當了繼承人不得累死累活為花澤家當牛做馬,年紀輕輕就要發際線上移最後慘遭植發?

  花澤透算了算目前屬於她的幾家公司,盤點了下她手頭的事務, 一個展廳就讓她忙的焦頭爛額, 想讓她為花澤家獻上一生, 沒門!

  花澤類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啊。

  她知道花澤類不想當繼承人, 但是她也不太想啊……

  當個有錢又閑的大小姐有什麼不好的?

  若說以前她還有野心,興致勃勃的想撬花澤類的位置。

  但年紀越來越大, 她現在只想當條鹹魚躺著。

  她有預感,花澤類想搞事。

  他想干嘛呢?

  難道想要讓她當繼承人?那他還是先去死一死吧。

  「趴下!」

  中也突然大喊, 迅速解開安全帶, 伸手將花澤透的頭摁下去。

  子彈一顆顆的打到車身上, 擋風玻璃上的碎紋蔓延了整個玻璃,撐不了多久就要碎了。

  中也一只手解開花澤透身上的安全帶,伸腳直接踢開了門, 他扯著花澤透躲到了車的另一邊。

  花澤透剛探頭就被中也拉了下去,他皺眉語氣嚴肅,「不要命了?」

  「是黑衣組織的人嗎?」

  中也快速往外看了一眼,鎖定了高樓上的狙擊手,「應該是。」

  他擼起袖子,暴躁道:「敢覬覦港口Mafia的貨物,給我去死吧!」

  他一手拉著花澤透,另外一手點著汽車,汽車飄起,借著汽車擋住了高樓上狙擊手的子彈。

  「可惡。」正在瞄准的伏特加罵了一句。

  琴酒覺得不對勁,「確定『伊莎貝拉』在花澤透身上?」

  伏特加肯定道:「查過了,另一隊運送貨物的隊伍走的是另外一條路,而花澤透是被□□干部專門接送的。如果『伊莎貝拉』是和另一隊伍一起運送的話,□□干部應該去保護另外一隊。」

  直接告訴琴酒沒那麼簡單。

  「我剛買沒多久的新車,送你們了。」

  中也將車舉了起來,瞄准了樓頂的狙擊手,汽車被中也像丟皮球一樣的丟了過去。

  爆炸聲和火光成了他們最好的掩護。

  花澤透看了下時間道:「應該快到了。他們果然上當了,連伏擊的地點都跟預料的差不多。」

  中也繞到隱蔽處,找到了他提前停在這裡的摩托車,他將頭盔丟給花澤透,「帶上,我們走。」

  花澤透扣上安全帽後坐到了中也的摩托車後座上,被中也車砸的琴酒二人剛反應過來就發現中也他們騎著摩托車呼嘯而去。

  伏特加氣憤地捶了下牆壁,「可惡,跑了!」

  琴酒冷著臉撥了個電話,「任務失敗。」

  安室透掛斷電話,朝跟他一起任務的貝爾摩德道:「琴酒那邊任務失敗了。」

  貝爾摩德吸了口煙嘲諷道:「琴酒那家伙不會不舍得對前女友下手才故意放走她的。」

  她瞥了下安室透,似笑非笑道:「波本,你不會也對前女友念念不忘吧?」

  安室透低頭擦拭手中的槍,他抬頭對上貝爾摩德藏著試探的眼睛,「我們目的不是『伊莎貝拉』嗎?至於對前女友念念不忘……」

  他頓了下,接下來的話十分不客氣,「關你什麼事?」

  貝爾摩德輕笑了下,車輛駛過的轟鳴聲引起了她的注意,「到了,行動。」

  安室透把帽子拉低,完美的隱藏在了運輸工之中。

  貨物一箱箱的運送到船只上,最後一箱貨物也搬到了船上,他衝躲在暗處的貝爾摩德搖頭,給了她一個沒有的手勢。

  貝爾摩德當即給琴酒報告情況,看來「伊莎貝拉」還是在花澤透身上。

  那位□□干部不知道帶著她去了哪裡,反正不管去哪裡,他們最後還要回到港口將「伊莎貝拉」送來這。

  船開了。

  安室透表情錯愕,他可以肯定剛剛運送上船的貨物中絕對沒有「伊莎貝拉」,貨船都開了,「伊莎貝拉」到底去哪裡了?

  甩掉後面的人後,中也調轉車頭重新回到東京。

  花澤透點開導航,根據導航指引一路到達東京國際機場。

  負責運送「伊莎貝拉」回西班牙的人已經等候多時,他們趕得的時候正好,十分鐘後飛機就要起飛。

  「感謝花澤小姐動用私人飛機將我們以及『伊莎貝拉』送回西班牙。」

  對方說的是西班牙語,中也並沒有聽懂他們在說什麼。

  他負責跟在花澤透身後,到達了機場他也沒有放松警惕一直在觀察四周。

  花澤透將裝在盒子裡的「伊莎貝拉」換給他們,穿著藍色西裝的負責人拿著放大鏡確定「伊莎貝拉」的真偽。

  花澤透問道:「關於『伊莎貝拉』中藏的另一個寶石你們有什麼打算?」

  負責人一臉驚訝,疑惑道:「花澤小姐你在說什麼?『伊莎貝拉』只有一顆,另一顆是什麼意思?」

  花澤透心裡罵了句「老狐狸」。

  她微笑道:「沒有什麼意思,飛機快要起飛了,祝各位一路順風。」

  將人送上飛機後,花澤透才松開了一口氣。

  多虧了亂步的建議,他們才想到運送「伊莎貝拉」為什麼一定要從橫濱港口走水路,明明只運送「伊莎貝拉」的話,飛機才是最好的選擇。

  一切正如亂步預料的一樣,黑衣組織的人會在半路伏擊,並且識破他們想要單獨運送貨物的計劃。

  他們以為她和中也逃脫之後會前往橫濱港口,沒想到他們直接來了機場,並將「伊莎貝拉」給送走了。

  花澤透給黑羽快鬥發了條簡訊。

  [花澤透:「伊莎貝拉」已經送回西班牙了。]

  正在課上低頭看漫畫的黑羽快鬥聽到抽屜裡手機的震動聲,他偷摸著拿出手機,看到上面的信息有些無語,他迅速的回了簡訊。

  [黑羽快鬥:大小姐,你什麼意思?我都金盆洗手了,你現在跟我說這個有什麼用?]

  [花澤透:怎麼突然就金盆洗手了?要不要我幫你安排一場怪盜基德告別會?]

  沒等黑羽快鬥回復,她的另一條簡訊就十分迅速的發了過來。

  [花澤透:辦告別會的錢我可以不收你的錢,但是你得幫忙代言一下我們的產品,你只要搞個表演最後謝幕的時候推薦一下我們的產品就好了!怪盜基德金盆洗手前推薦的唯一一款產品,一定會賣火爆的。]

  [黑羽快鬥:……]

  這簡直是個奸商,他才不要讓怪盜基德消失前還要帶貨。

  他已經將父親留給他的東西放回了原位,一直尋找「潘多拉」是為了尋找父親的死因,現在跟父親死因有關的神秘組織再次出現。

  找不找「潘多拉」,怪盜基德的身份存不存在已經不重要了。

  [花澤透:對了,我認識一個情報販子,他或許有你想知道的信息。]

  [花澤透:不過他腦子不太好,有點神經病,你找他買情報的話得小心自己的手機。]

  黑羽快鬥不解,為什麼找情報販子購買情報還需要小心自己的手機。

  [黑羽快鬥:手機?]

  [花澤透:他有個毛病,生氣的時候喜歡踩手機,別人的手機。]

  [黑羽快鬥:……]

  這個女人的朋友,多少跟她一樣有毛病。

  花澤透一直埋頭回黑羽快鬥的簡訊,完全忽略了她身邊的另外一個人。

  中原中也一把奪過她手裡的手機,關閉之後塞回了她的口袋。

  他不滿道:「花澤透,我很沒有存在感嗎?」

  糟了,橘貓炸毛生氣了。

  花澤透哄他道:「怎麼可能,這麼帥氣的人怎麼可能沒有存在感。」

  她推著中也到他的摩托車旁邊,轉移話題道:「中午了,我請你吃飯。」

  摩托車停好之後,花澤透帶中也來了她常來的一家西餐廳。

  她一進門服務員就認出了她,領著她帶她來到經常坐的位置。

  中也雙手放在桌上,微微俯身,「一頓飯就想把我打發?」

  花澤透擺手大方道:「一頓不夠那就兩頓,吃到你撐。」

  「來電話啦。」

  「來電話啦。」

  電話聲非常耳熟,才說出第一個字中也就認出來了。

  他哼了一聲,明顯可見並不高興。

  花澤透並不知道這個鈴聲是太宰治怎麼弄成來電的,電話響了好幾次她都沒有接。

  太宰治打了個兩個,第三個終於打通了。

  「透醬,透醬,我也要吃……」西餐。

  他還沒有說完,花澤透就直接將電話掛斷了。他鍥而不舍的又開始打,發現自己被拉黑了。

  太宰氣衝衝地拿著手機,想要殺到定位的餐廳。

  他還沒走出門,就被國木田拉著後衣領摁到了辦公椅上。

  國木田眼鏡上寒光一閃而過,他周圍飄著黑氣,陰森道:「不把文件簽完不准走!」

  太宰乖乖的處理文件沒有異議。

  國木田君好像壞掉黑化了,氣勢太嚇人了。

  將太宰治拉黑之後,花澤透感覺世界清淨一切都很美好。

  中也抿了口紅酒,明顯也消氣了。

  拉黑太宰的不是他,但他也感覺十分的爽。

  「花澤小姐,這是你新的相親對像?」

  中也口裡紅酒還沒咽下去就聽到略帶嘲諷,極具攻擊性的三個字。

  「小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花澤透:放棄吧我有掛你們鬥不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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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八十一個前男友

  小朋友?

  去他的小朋友!

  花澤透眼疾手快摁住了中也撐在餐桌上的手, 「冷靜!」

  赤司征十郎大概是不知道他對上的是港口Mafia以拆樓聞名的干部。

  花澤透仰頭視線在他臉上停留了一秒之後就瞬間移開,上次的相親她忙著裝不良少女都是鼻孔對著他,完全沒看到他長什麼樣。

  主要是赤司征十郎的霸總氣勢讓花澤透根本不敢直視。

  有種一看他就忍不住跪下來叫爸爸卑微感。

  花澤透覺得年少時看的中寫到的「三分不屑兩分譏諷五分凌厲」很適合形容他。

  玫瑰色的頭發很亮眼, 長的年輕但眉頭上挑雙眼時常吊著, 看人都帶著「高人一等」的強勢勁, 就他本身的優異而言他的確配的上那股強勢。

  如果說現在的跡部是頭內斂的獅子,而赤司征十郎就是個氣勢外放到有些炸毛的獅子。

  兩者的區別在於一個是擁有柔順毛發的獅子, 而另一個是炸毛擁有爆炸頭的獅子。

  花澤透用自己貧乏的想像力為這兩個某些地方有些相似的人畫了畫像。

  但被她畫像的兩個人應該並不會想知道在畫中他們的形像。

  接觸手背的微涼手掌讓一股氣從腳底板一直衝到了中也的腦門, 他眼下泛著紅看起來是被赤司征十郎的話氣的惱羞一樣。

  他咳嗽了一聲, 被花澤透手掌覆蓋的手僵硬的一動不動, 他抬眼瞥了下來者不善的人,大度道:「呵, 不和小朋友一般見識。」

  赤司征十郎收起了剛剛略有些不在意的輕慢, 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勢有如實質的隱隱壓倒了他。

  不過他面上不顯,並沒有搭話,反而是對著花澤透挑起了另一個話題, 「花澤小姐,這副裝扮很適合你。」

  花澤透笑笑, 推開旁邊的椅子, 手指了指問:「赤司君要和我們湊桌吃一頓嗎?」

  中也感覺胃絞痛,和這樣的小朋友吃飯他食欲都不好了。

  花澤透問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是想客套的送客, 可她沒想到赤司竟然真拉開椅子落座了。

  他微微點頭,禮數周到, 「多謝花澤小姐款待了。換了一身裝扮的花澤小姐, 連禮貌都懂了很多。」

  花澤透也同樣感受到了中也的胃痛。

  不就是扮不良少女攪了相親嗎?明明他自己都無意相親的好嗎!

  惹上赤司征十郎在他那裡掛了名號簡直麻煩大了。

  花澤透腳抵地向後移了下椅子,她原本挺直的背松懈直接癱在了椅子上,頗有種給根狗尾巴草她就能叼的飛起。

  既然已經是不良少女了, 她何不將不良少女的人設貫徹到底?

  她手裡擺弄著叉子,漫不經心道:「裝淑女很累的,既然赤司君見過我的真實樣子我也沒必要裝了。」

  ???

  三個問號掛在中也的腦門上,要飆戲為何不提前通知他?

  他略帶遲疑道:「花澤……你怎麼了?」

  花澤透擺手道:「事已至此我就不裝了。」

  中也皺眉,「什麼?」

  他為什麼突然跟不上談話內容了?不裝什麼了?

  中也腦子裡的線突然斷裂,他靈光一閃想到了花澤透和自己談戀愛時的表現。

  他看赤司的表情突然變了,將自己帶入赤司征十郎腦補了他被裝不良少女的花澤透騙身又偏心的慘樣。

  花澤透還沒過戲癮,仰頭迎著光道:「其實我是金盆洗手多年不干的大姐大,但是我的姐妹們被其他幫派的人欺負,身為他們的大姐大,我不得不重出江湖。」

  「已經事了拂衣去的歸隱大姐頭,又要在江湖中重新掀起波浪。」

  中也:「……」

  他撫額想換到對面桌了,尷尬的他用手扣出了港口Mafia大樓。

  赤司征十郎反應倒是很淡定,這樣中二非主流的不良少女他已經見識過一次了。

  「呵。」

  他冷淡的發出一聲氣音,讓花澤透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坐著一尊大佛這頓飯是怎麼吃怎麼梗的慌。

  花澤透放下手中的刀叉,將椅子拉回原位,質問道:「赤司君到底想要干什麼。」

  赤司慢條斯理的在切牛排,牛排被他有強迫症一樣地切的大小一樣。

  中也撿起袖子不耐煩,「小子,你到底想做什麼?」

  吃完後,赤司用紙巾擦了下唇,順便再用紙擦了下手。

  他的一舉一動都很優雅,不負他「貴公子」的稱號。

  「吃頓飯而已,並不用如此緊張。」

  花澤透啞口無言,他這樣子也不像吃飯。

  赤司瞥了眼中也,在看了下花澤透,突然邀請道:「我正好要去花澤家拜訪,花澤小姐可願和我一同前去?」

  年輕人不講武德,不講就先來後到就想把人挖走?

  中也灌了口冰水,湧起的怒氣稍微衝下去了點。

  這個小子到底想干嘛?!

  花澤透了然赤司的意思,用拜訪花澤家給她施壓。

  不知道他到底找她有何目的,還需要單獨和她交談。

  只不過和赤司征十郎走,她該如何哄這個會炸毛的大型橘貓?

  她起身撐著桌子俯身,離中也耳邊的距離只有一釐米不到。

  「中也,我先回去了。」

  溫熱的呼吸打在他的耳朵上,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鮮紅欲滴。

  他沒有注意到花澤透說要先回去,呼吸似乎還在耳邊縈繞,讓他感覺血液倒灌直衝腦門。

  這個感覺不太好。

  等中也反應過來時,花澤透已經結完賬和赤司征十郎並排走出了餐廳。

  什麼情況?他咬緊了牙看著花澤透和赤司征十郎離開的背影。

  這個女人當年怎麼沒「死」?

  如果要是「死」了,也不至於現在把他氣半死!

  赤司征十郎拉開車門,紳士的用手貼著車頂,防止花澤透進去時會磕到車頂。

  等花澤透進車後,他才關上門,拉開另一本的門坐了進去。

  還在餐廳獨自發悶火的中也撈起桌上的摩托車鑰匙,他啟動摩托車「呵」了一聲追上的赤司征十郎的汽車。

  他透過玻璃看到了花澤透的側臉,然後加大馬力超車,將車遠遠的甩到了最前面。

  赤司征十郎不禁搖頭,果然是個小朋友,連生氣的方式也和小孩子別無二致。

  他並沒有惡意的好奇問道:「花澤小姐喜歡這樣的類型嗎?」

  花澤透拉下臉,本來冷凝的氣氛變得更加冷,空氣中都像結上了冰。

  她低聲笑了下,但氣氛沒有緩和反而更加冷了,「我覺得這種類型挺好的,像和赤司君這樣的類型相處,我反倒覺得很有壓力。」

  赤司不是什麼怕氣氛冷的人,這樣的氣氛他反而很從容。

  他反問道:「是嗎?可我覺得花澤小姐並沒有多大的壓力。」

  花澤透瞥了他一眼,直接單刀直入不給余地,「赤司君都拿出來拜訪花澤家的借口,有什麼事明說。」

  和赤司征十郎短暫的幾次會面可以看出他也並不是什麼記仇的人,只不過裝不良少女攪亂相親這件事並不至於他跟她過不去。

  這次餐廳有可能是偶然遇上,但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是有事找她。

  她並不知道赤司征十郎能有什麼事需要找她。

  談合作?可花澤家目前沒有和赤司家合作的項目,就算有也輪不到跟她管的那幾個小公司合作。

  對於赤司征十郎的目的,她還是十分好奇的。

  花澤透已經很直白了,哪知道赤司征十郎比她更直白。

  「我想讓花澤小姐當我的女朋友。」

  花澤透嚇得被口水嗆到了,她不可置信道:「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她想到了赤司征十郎本人跟資料上完全不同的性格,難道真的有病?

  她知道她美貌漂亮,性格又好還很風趣幽默,但也不至於讓加上今天就見了三面的赤司征十郎直接看穿她游戲人間的表面直擊她的心靈。

  被她心靈吸引愛她愛的死去活來。

  她大著反正伸手貼到了赤司的額頭上,微涼的觸感讓他無來由的緊張,放在腿上的雙手也捏緊了褲子。

  他身體微微後側,脫離了花澤透手的範圍。

  花澤透收回手,體溫正常也不像燒壞了腦子啊。

  「我並沒有在開玩笑。」

  隨著年齡的增長,哪怕年紀並不算很大,但在家裡人的眼裡已經到了成家的年齡,家裡逼婚是越來越緊張,把他逼到了想找個假女友應付家裡人。

  身為籃球部部長的他還要督促社員准備接下來的籃球比賽,他根本沒有精力浪費在無意義的相親上。

  他需要的女友得能讓家裡人看上,也不會影響他打球。

  他在圈內認識的女生並不多,相過的幾個其他的幾個女孩子性格傳統,明顯是不會幫他干這種事的人。

  所以,他想到了行事大膽,頗為不羈的花澤透。

  花澤透搖下車窗,外面還是白天並沒有到夜晚。

  她納悶的喃喃道:「還是白天,沒有做夢啊。」

  她遲疑道:「你是不是相親相傻了?」

  赤司家最近瘋狂讓赤司征十郎相親的消息早就傳遍了,連花澤透都有所耳聞。

  園子還和花澤透八卦過,說讓赤司征十郎瘋狂相親的原因是想讓他成家定性,不要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籃球。

  跟跡部愛好網球相似,赤司征十郎對於籃球也有著不同的感情,聽說在學校還在籃球部的部長。

  被問及相親的事,赤司征十郎依舊從容淡定。

  「並無。」

  「你是想拿我當擋箭牌?」

  花澤透還沒自戀到赤司征十郎真的想讓她當女朋友的地步,稍微想想就知道他想用個幌子堵家裡人的嘴。

  赤司征十郎委婉道:「是合作伙伴,相信再過不久花澤小姐也會遇到跟我一樣的情況。」

  花澤透感覺心口被戳了幾刀,赤司征十郎的話的確沒有說錯。

  她好奇道:「為什麼你會選我?」

  喜歡赤司征十郎的人不在少數,他完全可以找一個喜歡他,更能聽從他擺弄的人。

  找她不是在玩火嗎?

  「因為你演技好。」這點赤司征十郎見過並且深有體會。

  花澤透拉開門直接下車,她毫不猶豫的拒絕,「演技比我好的人大有人在,這個圈子裡哪個不會點演技傍身。」

  「我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

  正巧來找花澤透詢問運送貨物情況的跡部就看到花澤透從赤司征十郎的車上下來。

  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這兩個人又是如何變得這麼熟悉的?

  花澤透或許不了解赤司征十郎,但和赤司征十郎有過交道的跡部卻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心思縝密,談合作時滴水不漏,面對對方的漏洞他也能夠很敏銳的抓到,是個很強勁的對手。

  他往前跨步,擋住了花澤透,俯身對上赤司征十郎。

  「考慮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花澤透:這兩個男人眼神對視,讓我感覺此刻我不應該在車外而應該在車底。感謝在2020-12-03 01:17:57~2020-12-04 01:25: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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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八十二個前男友

  眼神交彙中, 似有火花閃動。

  跡部和赤司誰也沒有先移開眼神,仿佛這場無聲的交鋒中,誰先退縮, 誰就輸了。

  赤司並不介意讓跡部知道他想讓花澤透考慮什麼,他淺聲道:「不過是讓花澤小姐考慮當我女朋友而已。」

  他貼近跡部, 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意有所指道:「我不過是做了跡部君一直想做的罷了。」

  獨屬於赤司的氣息離開跡部的範圍, 他並沒有被他戳破心思的羞赧和不知所措,反而做出了出乎赤司預料的行為。

  他闔上了他的車門, 手肘架著被搖下玻璃窗的車門上,冷淡的吐出四個字, 「祝你好運。」

  跡部的反應和赤司所想的截然相反, 他深沉的眼睛中透露出些許想要看好戲的意味。

  追求一個女生,對於赤司征十郎認為不過就是件簡簡單單的事, 原本只是想讓花澤透假扮一段時間的女友而已, 可經過跡部,他的勝負欲被激起。

  就讓他看看,到底是誰搶先奪下花澤透的心。

  只要他想做, 就一定能做到。

  那天過後, 赤司只要有空就會拜訪花澤家,每次登門還會送上不同的禮物, 儼然一幅對花澤透情根深種的追求者的樣子。

  赤司征十郎的行為,連園子都有所耳聞, 花澤透已經接到不下十封喜歡赤司征十郎的女生發過來的挑釁簡訊。

  掛在門外的風鈴一響, 花澤透就像驚弓之鳥一樣想拔腿就跑, 赤司征十郎的陰魂不散已經給她造成心理陰影了。

  「不是赤司君,是來店的客人。」園子偷笑手撐頭一幅看好戲的模樣。

  赤司家的兒子追求花澤家的女兒是近段時間圈內最風雲的消息,只要在茶話會上就能聽到富家小姐和富太太們聊起這件事。

  因為追求花澤透, 赤司家給赤司征十郎安排的相親都停止了。

  被園子科普了前因後果的小蘭了然道:「所以就是赤司君的追求讓小透煩惱了?」

  園子接腔道:「按照你的習慣,你不應該照單全收,正好你前幾天嚷嚷著都空窗幾個月了,這不機會來了,你可要好好把握。」

  花澤透一口飲盡了杯中的咖啡,喝咖啡的架勢有幾分像喝酒,擺出了一幅借咖啡一醉解千愁的樣。

  她重重放下咖啡杯,控訴赤司征十郎的用心險惡,「我又不傻,他這是在逼我跟他假談戀愛應付赤司家給他安排的源源不斷的相親。」

  想讓她花澤透當工具人?想都別想!

  小蘭和園子同時抓到她話中的關鍵字眼,異口同聲道:「假談戀愛?」

  花澤沒好氣道:「你們不會真以為他追求我是喜歡我吧?」

  園子撓頭訕訕道:「倒也沒有。」

  赤司征十郎的名聲近段時間在圈子裡越來越盛,尤其是幫助赤司家談成了幾次大Case之後。

  連競爭對手對他的評價都是城府深厚,做事滴水不漏,最後還要誇上一句後生可畏。

  可之前的赤司征十郎完全不是這個樣子,不知道何時起他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園子以前跟他有過幾面之緣,對赤司征十郎的印像還停留在眉眼彎彎溫和有禮的樣子,和現在這個鋒芒畢露的赤司征十郎截然不同。

  花澤透聽到園子的話,當即不滿的反駁,「園子,你這話什麼意思,我還配不上赤司征十郎是嗎?」

  園子聳肩玩笑道:「我很高興你還有自知之明。」

  花澤透招手氣呼呼的讓安室透再上了杯咖啡,咖啡才端過來就被她一口氣喝下了肚子,她現在說話都帶著咖啡濃郁的香氣。

  她忿忿道:「討厭的園子,我單方面和你絕交一天!」

  正在苦逼的做小學作業的柯南無奈搖頭,可真是幼稚的大人。

  園子點開手機記錄了下時間,「現在是下午一點,到明天一點我們都是絕交的狀態哦。」

  園子沒有被威脅到,但是有些興致勃勃。

  小蘭撫額,不忍直視兩個友人幼稚的行為。

  花澤透拿起包,臨走時再次問了句,「你們真的不要去日暮神社一起祈福?」

  園子擺手,「我們現在是陌生人,跟陌生人去神社祈福做什麼?」

  花澤透被堵的啞口無言,小蘭回答她,「我們還有社會實踐要做實在沒空,我看安室先生要下班了,你問問他要不要去?」

  花澤透瞥了下剛脫掉工作服的安室透,從太宰治那裡花澤透得知了安室透真正的身份,套的馬甲是一層又一層,跟夾心餅干一樣。

  花澤透拒絕的很果斷,「我才不要和他一起去。」

  去神社的目的就是清洗清洗她跟前男友們之間玄之又玄的奇葩羈絆,和安室透一起去還是算了吧。

  離開波洛咖啡廳,她直接打車前往日暮神社。

  車在路邊停下,兩旁茂密的樹木遮擋了太陽形成樹蔭。

  走了一段上坡路,印入眼簾的是一顆巨大的御神木,幾個人抱它都圍不住,樹上掛著些紅布,有些已經被時間衝刷顏色都褪色看不太清。

  進入神社後需要踏過長長的階梯,階梯之上是一個紅色的鳥居。

  她一腳踏過鳥居,直接進入到了另一個天地。

  鳥居另一邊的天空之上布滿烏雲,地上淌著的水走動時都毫無波瀾,像明鏡一樣可以照出花澤透難看的臉色。

  為什麼來神社祈福還能碰到這麼倒霉的事?

  鳥居之上立著一個人,散下來的白色短發被風吹起,風吹起了他的頭發,卻無法吹動這一潭死水。

  花澤透敲了敲隔絕了鳥居兩側的空氣牆,只能進不能出是什麼鬼?

  她雙腳泡在水中,干脆脫掉了鞋子拎在手中。

  她仰頭看向鳥居之上的男人,高聲道:「五條你別耍帥了!」

  風的氣息變了,夾雜著腥臭味的水汽撲鼻而來,五條悟皺緊了眉,對於闖進領域的花澤透他不知道是該誇她厲害,還是心疼她倒霉。

  空氣被割開一道口子,水凝結成的手想要伸向五條悟借機偷襲他。

  感知到背後動靜的五條悟嘖嘖兩聲,戲耍它道:「學聰明了,玩偷襲。」

  不過聰明也僅限於此。

  他反手去抓,攜風的手指連指甲都帶上了凌厲,飄散的水珠被他劃過的指甲直接劈成兩半。

  泛著水波的手臂縮回了空氣裡消失無蹤,然而下一秒,破開的空氣出現在突然闖入的花澤透的附近,從空氣的空隙伸出兩只用水凝結而成的雙臂。

  手臂背對著花澤透,想要扣著她的脖子將她拉入間隙中絞殺。

  五條悟微微翹起的嘴角拉下,他眼睛微眯,低聲呵了一句,「找死。」

  幾乎是瞬間,他就來到了花澤透的身邊,攬著她的腰點在水面上後退數米。

  平靜無波的水面泛起漣漪,五條悟的動作太過於突然,讓花澤透驚嚇的松開了手裡拎著的鞋子。

  鞋子落入水中,被水吞噬,完全找不到蹤跡。

  水面衝擊出無數條蘊含強大力量的水柱,在領域內所有攻擊都是必中的。

  五條悟將花澤透嚴嚴實實地擋在懷中,原本接近不到他的水柱衝刷而過,從他發尖掉落的水珠滴到了花澤透的脖子上,寒意瞬間籠罩了她的全身。

  花澤透身上的裙子因為水變濕後粘在了身上。得了,來神社祈福也逃不過如此倒霉的命運。

  她懷疑她是覺醒了什麼百分百遇事故的奇怪體質。

  渾身濕漉漉的,她沒忍住打了個寒顫。五條悟攬著她的手收緊。

  他立於水面之上,做了個手勢,眉目下沉,蘊含著壓抑的怒氣。

  「原本還想和你多玩一會,但現在你還是去死吧。」

  咒靈似有所感,借著漫天水色開始藏匿。

  花澤透從五條悟懷中抬頭,正巧對上他比清澈水面還要藍還要透亮的眼睛。

  用一句俗套的話可以形容「在他眼中能看到星辰大海,淼淼銀河」。

  五條悟伸出空的那只手,擋住了她比光更耀眼的眼睛。

  帶著笑意的溫柔聲音傳到她的耳朵裡,「接下來殘忍血腥的畫面可不適合小朋友看。」

  花澤透吐槽道:「你是要卸它的胳膊還是它的頭,我又不是沒見過你凶殘的處理咒靈的方式。」

  五條悟已經牢牢地捂住她的眼睛,只有些許的光透過手指的縫隙漏進來。

  「我說不准看就是不准看,我想怎樣就怎樣!」

  仗著自己是「天下第一」,五條悟開始蠻不講理。

  「好好好,你想怎樣就怎樣。」她催促道,「快點,我等會還要去日暮神社祈福。真是倒霉,明明是來神社祈福還能碰到某個自稱天下第一實則羽毛球成精的咒術師拔除詛咒。」

  五條悟手指大力地摳了下她的臉,「不要瞎說!」

  花澤透噤聲,不和某個心理年齡只有五歲的孩子一般見識。

  他交錯的食指和中指對准了虛空處。

  「領域展開,無量空處。」

  *

  剛從食古井出來的犬夜叉立即感覺到了強大的力量,腰間的鐵碎牙微微振動,似在回應這它。

  他來不及回答日暮戈薇的問題就急忙往力量來源處奔去。

  戈薇拿著箭袋也急忙跟上。

  犬夜叉站在鳥居前,手掌撫摸著看不見的屏障,他抽出腰間的刀,對著「結界」砍了幾刀卻紋絲不動。

  戈薇也察覺到了異常,手敲擊了一下類似空氣牆的存在。

  她遲疑道:「這是結界嗎?為什麼連鐵碎牙都無法破開。」

  犬夜叉搖頭道:「不知道是什麼,我能感覺到裡面散發出來的能量的強大。」

  強大的力量讓他熱血沸騰,甚至快壓抑不住的想要妖怪化。

  重回劍鞘的鐵碎牙也感覺到了讓它為之顫抖的戰意。

  戈薇後退幾步,拉開了弓箭。

  破魔之箭帶著淨化世間污穢的力量直衝入鳥居另一側的領域內。

  五條悟兩手輕而易舉地夾起了射過來的箭矢。

  他眼裡是還未褪去的錯愕。

  領域從外界被破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跡部:呵,我到要看看你能扛得過現在改名寡王的花澤透的精神攻擊麼

  猜猜下章會去哪裡,嘻嘻


第83章 八十三個前男友

  領域被破, 地上綿延無盡的水面消失無蹤,頭頂的烏雲變成了湛藍的晴空,剛剛一切如夢一樣的場景被這支誤入的箭矢給打碎了。

  風吹過, 將碎裂的夢也吹散了。

  夾在五條悟手中的箭矢調轉,他微微用力箭矢原路返回牢牢地釘在了戈薇腳邊。

  花澤透探頭看向突然出現的兩個人, 一個穿著校服背著箭, 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女高中生而已。

  另一個則較為特殊些,穿著火紅的火鼠裘下身穿著同樣鮮艷的燈籠褲, 銀發垂肩,引人注意的要數他頭上兩個毛絨絨的左右擺動的耳朵。

  花澤透喃喃道:「哈士奇成精了嗎?」

  她說的輕, 只有五條悟聽到了她的話。他微微低頭, 貼近了懷中花澤透的頭頂。

  湛藍色的眼眸中閃爍著邪惡的光芒,他唇邊掛著一抹壞笑, 看向犬夜叉的耳朵。

  他語氣蠱惑, 「想不想rua一rua?」

  rua耳朵!

  花澤透心裡的煙花瞬間炸開,她有資格rua這麼毛絨絨的耳朵嗎?

  耳朵的主人會同意她rua耳朵嗎?

  她垂涎地盯著頭頂小幅度擺動的雙耳,耳廓內粉嫩嫩的, 從裡到外都寫著「可愛」兩個字。

  花澤透扯著五條悟胸前的衣服, 眼裡閃爍著一盞盞光,「ruaruarua, 我要rua耳朵!」

  沒有女孩子可以抗拒這麼誘人的耳朵。

  五條悟故意拉長音吊她的味口,「想rua?叫聲五條哥哥來聽聽。」

  「五條哥哥!」

  「這世界上最帥的男人是誰?」

  「白雪……阿不, 是五條悟大帥哥!」

  五條悟收回手機, 將錄音進行保存後飛速的分享給了列表中的所有人。

  五條悟這三個字霸占了很多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厲害, 天下第一帥……只要跟天下第一沾邊的,就都會被他五條悟收入囊中。

  他繼續道:「誰像羽毛球來著?」

  「我像,我像, 我就是個球。」為了rua耳朵花澤透付出了太多,先rua了耳朵之後再和五條悟算賬。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單手攬緊她的腰提醒道:「抓緊哦。」

  「我准備好了。」

  花澤透握緊他腰兩側的衣服,將頭埋到了他胸前,聲音被壓的嗡嗡的。

  風聲在耳邊持續了短短一瞬,聲音消失的太快,讓花澤透懷疑剛剛聽到的風聲也許只是她的幻覺。

  停在半空中的人當著戈薇他們的面消失在了原地,戈薇四處張望,可那兩個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陌生的氣息出現在犬夜叉的周圍,他聞到了這股氣息,可他前後左右都被這股氣息包圍讓他根本無法判斷人在哪裡。

  在這裡!

  他抽出鐵碎牙去抵擋,一根手指輕輕敲了下鐵碎牙,犬夜叉握著刀的虎口被震得發麻。

  好強大的力量,他暗自心驚,將這個男人的力量和不承認他的犬族大妖怪殺生丸比。

  在犬夜叉愣神的期間,一雙罪惡的魔爪伸向了他的耳朵。

  他感覺手指戳了戳他的耳朵,戳了還不夠,還變本加厲的上手去揉。

  敏感的耳朵被觸碰讓犬夜叉感覺到陌生的酥麻感攻占了他整個大腦。

  五條悟詢問道:「怎麼樣?」

  花澤透點頭,手指點了下自己的手掌似在回味剛才的觸感,她激動道:「太棒了,我還想rua!」

  五條悟無奈地敲了敲她的腦袋,下巴指了指空中飛舞的細小的絨毛,「你再rua耳朵就被你rua禿了。」

  花澤透不在意道:「反正又不是我禿。」

  五條悟揚聲大笑,笑聲清朗悅耳,「你太壞了。我們繼續rua!」

  論「壞」五條悟不遑多讓。

  石化了的犬夜叉在戈薇的叫喊中恢復了意識,他抽出刀,對著西周的空氣隨意亂揮。

  「可惡,有本事給我滾出來!」

  花澤透怕他的刀抽中她,往五條悟的懷裡縮了縮,她回答道:「我沒本事,不出來。」

  她說的是實話,要是就她自己肯定被他像切蘿蔔一樣切成塊塊了。

  五條悟瞬間移動到老遠,犬夜叉只要追過來,他就立馬移動到另一個地方。

  犬夜叉追趕的速度很快,但是他都是每次只差一點追到。

  犬夜叉察覺到這個男人在戲耍他。

  他雙手握緊鐵碎牙後,抬起又狠狠地劈下,他咬緊牙關,憋的太久的憤怒直接衝了出來。

  「風之傷!」

  見過目前風之傷威力的戈薇連忙喊停,這樣打下去神社都要毀掉了。

  五條悟並沒有心情和他打,他手指迅速的做了一個手勢,懶洋洋地吐出一個字,「茈。」

  虛無的力量將席卷而來的風之傷包裹在其中,風之傷橫衝直撞最後全部被比它強橫的力量蠶食。

  花澤透rua完耳朵後恢復了理智,「總感覺,我們好像忘了什麼。」

  五條悟被她提醒也產生了這樣的感覺,他揉了小頭發,白色的發絲從他指縫間露出。

  他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咒靈跑了。」

  花澤透伸手扯住他的臉,「還不快去追!」

  「松開,松開!」

  「天下第一大帥哥的臉揪起來就是舒服啊。」

  「花澤透你信不信我把你丟下去?」

  「你敢把我丟下去我立馬就動用鈔能力讓咒術專高解雇你。」

  「我怕死了哦。」

  「要死了,要死了!你抱緊抱緊啊,別松開啊喂!」

  「現在怕了?」

  「帥哥,我錯了,我錯了。」

  聽到這段對話的犬夜叉和戈薇一臉無語。

  犬夜叉挽起袖子氣氛道:「這兩個人到底什麼來頭?」

  他還想追上去,但是被戈薇阻止了,「我想起來了,之前有咒術專高的老師來招我去上學,爺爺他們嫌棄是專高就沒讓我去。當時咒術專高的老師還沒放棄,跟我大概講了下咒術專高具體是學什麼的,我聽完,就更不想去了……」

  她大概跟犬夜叉講了下「詛咒」「咒術師」,但犬夜叉興致缺缺,聽的頭暈腦脹。

  「之前來招生的咒術專高的老師穿的制服跟那個男人身上的一樣。」

  戈薇猜想,他大概就是來拔除詛咒的咒術師。

  詛咒是由人類的負面情緒滋生出來的,難怪能淨化污穢的破魔之箭輕易的射穿了咒靈的領域。

  五條悟迅速沿著咒靈留下的蹤跡一路往神社內追,沿途的樹木被咒靈折斷倒塌,想要借這些樹木擋住他們的腳步。

  咒靈一路亂竄,藏在體內的宿儺手指似乎受到了感召,不送控制的將他帶往祠堂。

  鎖著祠堂大門的鎖鏈被割斷,兩扇大門倒塌在地,圍著食古井的的繩子也四分五裂。

  五條悟一路沿著氣息來到祠堂,祠堂的異樣引起了他的注意,花澤透跟在他的身後一起進入了祠堂。

  咒靈的氣息在祠堂中戛然而止,五條悟站在井邊輕而易舉的就可以俯身看向井底。

  這是一口干涸的井,底下被泥土填平,不深,咒靈最後的氣息就是消失在井底。

  五條悟往下跨,他卡在井壁上被花澤透拉住了袖子,她問道:「你要下去?」

  五條悟謹慎道:「咒靈的最後一絲氣息消失在井裡,我要下去看看。」

  花澤透松開拉著他袖子的手,「那你下去吧。」

  五條悟跳下井,他踩了幾腳結實的土地,很嚴實,井中沒有密道,咒靈的氣息消失地點的確是在井底沒錯。

  花澤透注意到了角落裡的玻璃瓶,她身子往裡面探,上半身全部探到了井裡,她伸長手指著那個裝著不明發光物的玻璃瓶,提醒五條悟道:「那裡好像……」

  她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太過往裡,長滿青苔的井口又滑,她整個人滑了下去。

  五條悟動作迅速地拉住了她垂下的手,往懷裡一拉,抱住了她。

  他忍不住笑道:「這麼迫不及待的來陪我?」

  花澤透站穩,無奈道:「別貧了。」

  她蹲下身,在角落裡摸索了一陣,找到那個小玻璃瓶,她擰開蓋子,將泛著黑氣的紫色晶體倒在手中。

  黑氣在接觸她的瞬間被淨化一空,紫色晶體恢復了原本透亮的樣子。

  五條悟手指抵著晶體的缺口處,疑惑道:「這是什麼?」

  花澤透搖頭表示不知。

  在兩人關注點全部在紫色晶體上面的時候,他們腳下的土地變成了虛無的白光,猛的下墜讓花澤透下意識地握住了五條悟的手。

  他的手指很修長,跟一般人的不同。

  只有這樣的手,才能做出各種千奇百怪的「術式」。

  一路下墜,終於到底了。

  他們依舊站在剛剛的那個井中,五條悟伸手摸了下井壁,「變新了。」

  咒靈的氣息也再次出現了,不止有咒靈的氣息,還夾雜著各種各樣無法分辨的特殊氣息。

  剛才還空無一物的井壁垂下來數條充滿生機的藤蔓。

  花澤透抬頭,直接看到了藍天,藍天上還有晃晃悠悠飄過的幾朵白雲。

  她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這口井不是在祠堂內嗎?為什麼一抬頭就能看到天?」

  五條悟也同樣看向天,「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花澤透將玻璃瓶揣到口袋裡,點頭道:「嗯。」

  五條悟攬著她的腰直接躍上去了。

  入目的是一片翠綠的草地,風吹過泛起一陣綠波。

  樹林外的上空飄著炊煙,順著風飛到了這裡,是飯香味。

  花澤透揉了揉眼睛,覺得是睜眼的方式不對。

  再次睜眼,依舊是一片綠。

  她伸手去掐五條悟的手臂,如願以償地聽到了他誇張地喊疼。

  既然還能感覺到疼,那就表示不是做夢。

  要是做夢,早就被痛醒了。

  另一邊,剛剛進門的戈薇下意識的去摸胸前的玻璃瓶但卻撲了一空。

  「犬夜叉,四魂之玉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ruaruarua!

  二狗子的耳朵被rua了,接下來魔爪該伸向大大狗子的尾巴了!

  明天是五條悟的生日啦哈哈哈哈

  這麼多戲份算生日禮物叭

  這個男人寫起來永遠不會ooc

  論五條悟做什麼都合理哈哈哈哈

  看了他和狗卷的女裝

  沒錯我要在他生日這天誇狗!卷!

  嗚嗚,他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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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八十四個前男友

  五條悟嘴裡叼著路邊折下來的狗尾巴草, 手倚在腦後,一點也沒有穿越的自覺,悠哉的像是來郊游的一樣。

  他們檢查過了那口井, 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

  花澤透試探地問了路過的村民,她不敢問的太細,旁敲側擊地問了些問題,得出了他們現在所處的時間是戰國。

  戰國跟他們過來的時間線相差了四百多年。

  她扯下五條悟嘴裡的狗尾巴草問他, 「現在怎麼辦?我們怎麼回去?」

  五條悟吸了下來自戰國的新鮮空氣,比現代的空氣質量好多了, 連天都要藍上幾分。

  他頗有哲理地吐出一句,「既來之則安之。」

  花澤透掏出口袋裡的玻璃瓶, 點著它唉聲嘆氣,「我覺得, 應該是這個玩意帶我們來的。」

  手點玻璃瓶的清脆聲蓋過了盤旋在他們周圍的煩人的蜜蜂嗡嗡聲, 五條悟伸手向後腦勺一拍, 准確無誤地拍死了一只蜜蜂。

  其他蜜蜂見勢不妙飛速地衝進了樹林, 一路飛回了人見城。

  穿過一片黑蒙蒙的霧氣, 蜜蜂直接從窗口飛到了屋內。

  蜜蜂直往屋內長相陰柔的男人耳邊飛,在他耳邊「嗡」了一陣後飛出了窗戶。

  站在男人身後的白發女孩手裡端著一面鏡子,面無表情的將鏡子放在了男人的面前。

  奈落對於最猛勝提供的情報感到十分有趣, 他搜尋了一陣, 找到了最猛勝所說的一男一女。

  鏡面上像水一樣泛起波瀾, 平靜後, 那穿著奇怪裝束的一男一女清晰可見, 這種裝扮好像與那個愚蠢的半妖身邊的巫女類似。

  那個桔梗轉世的巫女。

  神樂一眼就看出來那個女孩子手中的四魂之玉,那些碎片不是在犬夜叉的手中嗎?為什麼現在會在從沒有見過的兩個陌生人的手中?

  她心中的疑問,同樣也是奈落的。

  鏡子裡的男人突然眼神正對鏡子, 仿佛透過鏡子直接和奈落相交。

  他感覺到了強大的威脅,鏡子的邊緣裂開一道縫隙。神無摸著鏡子的邊緣,裂開的裂縫無法修復,鏡子上的畫面重回黑暗。

  神樂趁不注意溜出了房間,她順著風找到了殺生丸的位置,他身邊依舊跟著那個人類女孩,自稱奴僕的河童還是對她不待見。

  她乘著羽毛飄在空中不以為意。

  「殺生丸,犬夜叉手裡的四魂之玉現在在另外兩個陌生人類的手中。」

  靠在石頭邊閉目養神的殺生丸似是沒聽到神樂的話,毫無動靜,連眼睛都懶得睜開。

  那個半妖的四魂之玉在陌生人類的手中與他何干?

  這個奈落的分身是覺得他脾氣太好,想借他的手完成目的嗎?

  邪見手持人頭仗指著神樂不客氣道:「你這個奈落的分身想打什麼鬼主意,犬夜叉那個半妖跟殺生丸大人有什麼關系?」

  鈴在旁邊提醒他,「邪見爺爺,注意禮貌。」

  邪見跳起來拍了下鈴的腦袋,「她是那個臭奈落的分身,對她那麼客氣干什麼!」

  一枚小石子准確無誤地丟中了邪見剛剛拍鈴腦袋的手腕上,他大叫了一聲疼,想到是殺生丸親自丟的,又委屈巴巴的牙齒咬唇將喊疼聲吞了下去。

  冰冷的聲音穿刺而來,「走了。」

  邪見收好東西和鈴一起追了上去,殺生丸徹底將神樂給無視了。

  神樂不甘心道:「四魂之玉易主,你真的沒有打算嗎!」

  殺生丸停下腳步,留給神樂一個冷漠無情的背影,「那種東西,我殺生丸不需要。」

  神樂繼續道:「如果那小半塊四魂之玉被奈落拿到手的話,他的實力肯定大漲,再想殺了他的話就更難了。」

  殺生丸接著往前走,他並不懼怕奈落的實力會變得多強,他只知道他要做什麼。

  「那又如何,反正我會殺了他。」

  他話中的自信讓神樂膽顫,她知道這個男人說出的話便一定會做到。

  邪見納悶道:「這個奈落的分身,怎麼那麼想讓他死。」

  神樂仰頭,看向天空。

  天高任鳥飛,她是自在不羈的風,這小小的方寸之地又憑什麼束縛住她。

  被風卷落的落葉順著風,路過山頂、懸崖峭壁,一路飛到花澤透的頭發上。

  她收起玻璃瓶,揉了揉肚子,「五條悟,我餓了。」

  她在波洛吃了個蛋糕墊了下肚子,原本打算祈福完畢之後就去吃飯,哪知道一摔就摔到了戰國。

  更加無奈的是,她口袋裡的錢在戰國並不通用,用手機支付也在這裡行不通。

  她會不會因為沒錢,而在戰國活活餓死吧……

  五條悟在口袋裡掏了半天,掏出一個上個月遺留的草莓糖。

  透過粉紅色的鐳射紙可以清楚地看到裡面的糖已經有些化了,花澤透接過糖後嫌棄的打開包裝紙。

  裡面的糖,外面已經化掉了,沾在了糖紙上,看起來還有些惡心。

  五條悟伸手,「不要吃還給我,就這一個了,不能回去那就是絕版的草莓糖了,給你吃已經夠意思了。」

  他把最後一顆的草莓糖給了她,已經算大方了,能夠照顧女生的他可真是個紳士。

  草莓糖一入口就融化在舌尖,絲絲縷縷的甜味一直往裡面鑽,口腔裡全部都是草莓的味道。

  她有些不理解五條悟這個甜食控,但吃完草莓糖卻又覺得甜食真的是世間上最難抗拒的東西,難怪連五條悟都無法抗拒甜食。

  五條悟的眼罩被他重新拉了上去,垂下來的頭發因為眼罩的存在豎了起來,他嘴巴微微翹起,一直帶著笑,粉嫩嫩的嘴唇就跟吃多了草莓糖一樣。

  她拉住五條悟的袖子,踮腳伸手拉下了他的眼罩,對上他剔透的如同寶石一樣的眼睛。

  「一個草莓糖都不夠我塞牙縫,我好餓。」為了配合她的話,她的肚子響了起來。

  她似乎沒想到肚子會響,窘迫地捂住了肚子,不讓肚子繼續發出讓她丟人的聲音,可奈何肚子一點也不給力。

  五條悟爽朗的笑聲回蕩在天地之間,迎風擺動身軀的小草也沾染上了他的快樂。

  花澤透的害羞僅僅一瞬,剛剛還帶著些許紅的臉色現在也恢復如常。

  她快步往前走,完全不想聽五條悟嘲諷的笑聲。

  一路往前走,能聽到河流流動的聲音,越往前走這種聲音就越清晰。

  五條悟追上來的速度很快,他彎腰貼近花澤透的臉,壓低聲音問了句,「還在生氣?」

  他的聲音其實很好聽,但明明是個成年人聲音卻帶了些少年的快樂,正是因為這個矛盾感,讓他的聲音充滿了魅力。

  花澤透遠離他,快速地嘟嚷一句,「色誘算什麼英雄好漢!」

  五條悟率先走到河邊,他拖下鞋子直接衝到了水中,動作太大還濺的身上都沾滿了水。

  他把褲管擼到了腳邊,彎腰在水裡摸索了一陣,再次舉起來時手中多了一條肥美的魚。

  魚被他隨手一丟,在地上掙扎了幾下之後沒了動靜。

  陽光落在泛著水霧的河面上,劃出一道可以組成世間所有顏色的霓。

  它彎彎地架在河面上連接了兩側。

  五條悟站在霓下,頭發上點綴著不同的顏色,白的像畫布的頭發上被畫上了一幅由多種顏色組成的畫。

  他有摸到了一條魚,笑容為畫添上了最絢爛的一筆。

  「我們的晚飯有著落啦。」

  他的歡快感染了花澤透,可花澤透才高興一會就想到他們沒有可以煮食材的調料。

  幾枚螺螄被丟到了她的腳邊,五條悟上岸,常年包裹在褲子下的腿上沾著剛剛下水時沾到的泥巴。

  這一地的魚,實在難辦。

  她束手無策問五條悟道:「食材有了,但是怎麼吃?」

  總不能將魚生吃吧?

  光看著就感覺腥了。

  五條悟自信滿滿道:「看我的。」

  他說完人就不見了,幾秒後再次回來的他懷裡抱著一堆柴火。

  「五條牌烤魚,保證讓人滿意。」

  花澤透打擊道:「魚還沒有清理,我們也沒有調味料,這樣烤出來的魚能吃嗎?」

  五條悟從口袋裡拿出切水果的小刀將幾條魚處理了,掰的長條木棍削尖穿起了整條魚。

  他看起來是第一次烤魚,連魚都烤焦了,焦味一路直衝鼻子。

  花澤透手裡的魚還好,她聞了聞,依舊帶著魚的腥味,試著掰了邊上的一塊魚肉,熟了,但不好吃。

  原汁原味的烤魚,沒有任何調味料,除了魚味啥也味道都吃不到了。

  五條悟嘗了一口,口味刁鑽的他立馬丟掉了手裡穿著木棍的魚。

  他指著不遠處升起的炊煙,「走,我們要飯去!」

  他說的理直氣壯,「要飯」這個詞並不是很好聽的字眼。

  穿過茂密的樹林,前方是一座村莊。

  正值飯點,家家戶戶都在煮飯。

  各家的炊煙交織在一起,鋪陳出帶著煙火氣的人間。

  五條悟鼻子翕動,順著味挑了一家味道最香的。

  他敲門,穿著巫女服的銀發婆婆用唯一的一只眼睛警惕的觀察著他們。

  她右眼帶著眼罩,蒼老的臉上有數道溝壑,佝僂著身體卻依舊能看出是一個氣勢很強的人。

  楓婆婆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們身上奇怪的服飾與戈薇穿的是同一種。

  她內心驚疑,可面上卻絲毫不顯。

  「兩位找我有什麼事?」

  五條悟揚起笑,遮住了眼睛的他依舊可以看出是個帥氣非凡的男人。

  「婆婆,我們路過這裡聞到了很香的飯菜味,我們兩個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可以到婆婆家吃頓便飯嗎?」

  花澤透往後退了幾步,感覺到了丟臉。誘人的香味從裡面傳來,她咽了下口水,把手腕上鑲嵌著寶石的手鏈取下。

  「婆婆,我們不白吃,這條手鏈就算我們的報酬了。」

  楓婆婆掃了一眼手鏈,對它並不感興趣。這兩個人很奇怪,犬夜叉他們去現代也有一段時間了,她算了下時間應該快回來了。

  這兩個跟戈薇同樣來自現代的人不知道是因何來到這裡,楓婆婆不知他們的目的,也不清楚他們是好是壞。

  只不過這個帶著眼罩笑嘻嘻的男人看起來不太正派的樣子,倒是旁邊的小姑娘文文弱弱的,比較像個好人。

  楓婆婆心裡衡量了一下,她或許可以拖住他們等犬夜叉他們的到來。

  突然。

  五條悟握住花澤透的手,將手鏈附在了掌心,他低頭道:「怎麼能讓女孩子拿出貴重的東西就為了付一頓飯錢呢?」

  花澤透有些感動。

  然而五條悟下一個動作讓花澤透感動全無,他伸手取下她耳朵上的耳釘。

  小小的耳釘躺在他大大的手心之中,他滿意地點頭,「手鏈換一頓飯太不值了,這個剛好。」

  花澤透:「……」

  她耳釘換來的食物憑什麼給五條悟吃?

  他吃西北風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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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八十五個前男友

  花澤透拿過五條悟手裡的耳釘, 這枚耳釘是某家新年出的限量款,上面鑲嵌的是貨真價值的粉鑽,這一個小小的耳釘如果在現代都夠買一個衛生間了。

  不過跟手鏈不起來, 耳釘的確不太值錢。

  花澤透倚在門邊,伸手推了下五條悟, 她微笑道:「我付我的飯錢,至於你, 吃你的烤魚去吧。」

  五條悟回味了下那只有腥味的烤魚,惡心在喉間湧動,太難吃了那玩意。

  為了吃飯, 他開始出賣美色, 利用他那張帥氣的臉和裹著糖的甜言蜜語。

  他翻了下口袋, 語氣可憐道:「姐姐, 我沒有錢付給你。」

  花澤透扶著門框的手錯愕的滑空,除了太宰治, 五條悟是她見過最能屈能伸的人了。

  對著這個婆婆能喊出姐姐, 這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干的出來的。

  楓婆婆側身讓他們進來。

  她拒絕花澤透給的耳釘, 顫巍巍的往裡走, 大方道:「一頓飯而已, 你們進來吃吧,就怕做的不合你們心意。」

  五條悟得意地瞥了下花澤透, 彎腰進了房間,快步走到楓婆婆旁邊虛扶住了她,「姐姐慢點, 我扶你進去。」

  花澤透張口「姐」字的口型做了一半,最終還是沒好意思喊出口。

  楓婆婆一個人獨居,晚飯做的並不是特別多, 因為他們兩個人的到來,她特意去下了兩碗面條。

  外面天色漸暗,戰國不像現代有電可以點亮照亮屋子的燈,唯一的光源只有房間桌上燭火閃爍的煤油燈。

  楓婆婆端上來的兩碗面條裡並沒有什麼料,看起來很寡淡,但跟他們自己在河邊烤的魚比,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五條悟兩筷子就把一碗面條吃光了,他端起碗伸向楓婆婆,再來一碗的意思很明顯。

  楓婆婆並沒有想到他飯量這麼大,掐著量就煮了兩個人吃的面。

  她端過碗道:「我再去給你煮一碗。」

  花澤透背地裡踢了他一腳,示意他收斂一點,一個獨居的婆婆,生活條件能好到哪裡去。

  五條悟揉下被踢的腿,道:「婆婆,我吃飽了,不用了。」

  楓婆婆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犬夜叉回來的時間已經超乎了她的預期。

  目前為止,這兩個人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壞心思,或許他們只是通過食古之井來到戰國的陌生人?

  可能通過食古之井到達這裡的一定不是普通人。

  還是等犬夜叉他們再來定奪。

  花澤透拿過楓婆婆放下的碗,把自己碗裡的一半面條分給了五條悟。

  她把面端到了五條悟面前,卻沒有得到五條悟的感謝,換來的是他的嫌棄。

  「花澤,你這是將剩下來的給我吃?我五條悟就算死,也不會吃一口的!」

  花澤透被他氣的深吸了一口氣,「我一口也沒動,看在你說沒吃飽的份上分你一半的。」

  她將碗移過來,沒好氣道:「愛吃不吃。」

  五條悟動作迅速,手在空中劃出一道殘影,幾乎是眨眼睛,他就將面重新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呲溜」吸了一口,留下一句,「真香。」

  花澤透咽下口裡的面,陰陽怪氣的刺他,「也不知道剛剛誰說,就算死也不吃的。」

  五條悟放下筷子,四處張望不解道:「誰?是誰這麼不知好歹!」

  花澤透:「……」

  她算是低估某人不要臉的程度了。

  五條悟剛剛搶碗的全過程都被楓婆婆看在眼裡,這兩個人果然不像表面看的那麼簡單。

  楓婆婆更加確定了要留下他們的決心。

  「天色已晚,你們就在這裡住一晚上吧。裡面還有一張空房,就是需要麻煩你們睡一間房了。」

  楓婆婆說完就回房間拿被褥鋪床了。

  五條悟靠著椅子,腦袋枕著手,一雙大長腿架了起來。

  他欠揍的來了一句,「跟花澤睡一間房是我的榮幸啊,今晚請多指教。」

  花澤透低聲嘟嚷了一句,「哪裡榮幸了,長著就是一張會騷擾女孩子的花花公子臉,看來晚上要小心了。」

  楓婆婆了鋪好了被褥之後將他們領到了房間,話還沒說兩句就把門給關了。

  五條悟看了眼門,神色莫名。

  鏈條纏繞的聲音在他的耳朵內清晰可聞,鏈條纏繞上後,楓婆婆將門上了鎖。

  花澤透也察覺到了異樣,拉了下門,她看向五條悟,「我們這是被鎖起來了?」

  五條悟不在意地點點頭,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本就不寬敞的地面上鋪了兩個床鋪後地方變得更小了。

  他打了個哈欠,睡意濃重,「如果婆婆想對我們不利,吃完面我們就該暈了。」

  花澤透也鑽到了被窩內,底下的床鋪不夠軟,她被咯的不舒服地翻了個身。

  五條悟平躺著,手枕在腦後,月光從窗戶穿進來,直接打在他的臉上。

  他連睡覺也沒有取下黑漆漆的眼罩。

  花澤透側躺蜷縮成一團,看著五條悟的側臉忍不住揶揄道:「怎麼現在不叫姐姐了?五條悟,我發現了你一個超級大的優點。」

  五條悟撐頭,眼罩對著她。

  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睛,入目的是將他半張臉遮的嚴嚴實實的眼罩,但花澤透能感覺到,他在注視著她。

  月光混著他的聲音虛虛實實的傳到花澤透的耳朵裡,能分辨出他聲音中帶著一絲笑意。

  「我不應該全身都是優點?長的帥,能力強,風趣幽默,還紳士……」

  花澤透抽了抽嘴角,無語道:「我看你的優點除了臉皮厚,就沒有其他的了。」

  五條悟拉下眼罩,衣服和被子磨擦的聲音響了一瞬。

  「我難道不帥嗎?」

  發出聲音的人現在與花澤透的距離只有極小的幾釐米。

  能清晰的感覺到撲在臉上的淺淺呼吸。

  五條悟碧色的眼睛如同漩渦一般,讓人淪陷。

  他眼睛上撲閃的睫毛和他的發色一樣蒼白,底端帶著微小的幾乎看不清的光澤。

  花澤透對上他的眼睛,深陷其中。

  時間好像靜止了。

  地球不再轉動,月亮也停止了圍繞,宇宙中所有的微小粒子一顆又一顆地湧入了他的眼裡。

  她移開視線,不再去看五條悟充滿蠱惑性的眼睛。

  花澤透伸手,直接蓋住了他半張臉,口不對心道:「醜拒。」

  醜?

  醜??

  醜???

  「醜」字有如實質盤旋在五條悟的周圍,像個尖利的利刺一個個的直往他心裡扎。

  不疼,但是膈應。

  五條悟懷疑花澤透的眼睛瞎了,才會離譜的說出他長的醜。

  他氣的錘了下被子,發出聲響,見花澤透已經翻身背對著他沒有反應後重新拉上了自己的眼罩。

  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並沒有睡著。

  身邊的呼吸聲漸緩,五條悟的動作都變輕了。

  帶著眼罩又處於黑暗的他也能清晰地看到屋內的所有情況。

  窗外的青蛙和蟬鳴聲糾纏在一起,此起彼伏。

  還有細微的流水聲。

  嘩啦——

  嘩啦——

  嘩啦——

  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

  五條悟猛地坐起,驚醒了不敢睡太熟的花澤透。

  她揉了下眼睛,撐著地迷迷糊糊地問五條悟,「怎麼了?」

  「咒靈的氣息越來越強烈了。」他低低笑了一聲,笑聲中帶著顯而易見的輕蔑,「是在挑釁我嗎?」

  他掀開被子,帶起的風直接撲到了花澤透的臉上。

  她意思一下就清醒了,「你說咒靈?」

  五條悟簡短地說了下逃脫的咒靈也來到了戰國。

  他懷疑,咒靈來戰國是因為體內宿儺手指的緣故。

  或許那根手指感應到了其他手指?

  五條悟慢條斯理地理了下衣服,「省的去找了,自己送上門找死來了。」

  見五條悟並沒有睡著,想要偷襲的「咒靈」立馬就撤。

  它想撤,可五條悟並不給機會。

  「我馬上回來。」

  說完,五條悟就瞬移出了房間。

  花澤透打了個哈欠,縮回了被窩裡。

  鏈條磨擦的吱呀聲引起了她的注意,這麼晚了,婆婆要干嘛?

  她翻了個身,起身輕輕地撈起了桌子上的煤油燈,對准了門口。

  楓婆婆身後站著抱著鏡子的神無,她轉動了下鏡子道:「立馬嗎。」

  她聲音沒有一絲起伏,虛無縹緲像她人一樣隨時都會散去。

  解開了的鎖鏈順著門掉下地,發出「嘭」的一聲。

  花澤透攥緊了煤油燈,不安被緊張的氣氛給擴大了。

  門被推開了,進門的是楓婆婆。

  她睜著眼睛,也沒有說話。

  腳將踏進房間的楓婆婆失去了價值,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神無從楓婆婆身後走出,鏡子反射出來的一束月光直接籠罩住了花澤透整個軀殼。

  似有若無的發光霧氣從花澤透身體中散出,順著月光全部飄到了鏡子中。

  她手中的煤油燈落地,任憑煤油流了一地。

  「四魂之玉在你身上嗎。」

  花澤透瞳孔緊縮,內心似乎在抗拒這個問題,鏡框出現了細小的裂紋。

  神無捂住裂紋,停止了問題。

  絲絲飄渺的氣從裂縫中鑽出。

  神無道:「跟我走。」

  花澤透沒有思考,亦步亦趨的跟著她出了房間,離開了村莊一路往森林深處走。

  被派遣來接應神無的神樂正在等待。

  她倚靠著樹,內心卻在詛咒神無任務失敗。

  她並不願意看到四魂之玉落入奈落的手中,半點也不想看到奈落的強大。

  他越強,對待她就越不利。

  她暗自找了很久控制在奈落手中的心髒,可半點蹤跡也沒有找到。

  「可惡。」她不由的罵出聲。

  腳步聲漸響,神無帶著被「死鏡」吸取靈魂的花澤透走近神樂。

  神樂迅速的拔下了發間的羽毛,揚手,羽毛變大漂浮在半空中。

  乘著羽毛,他們往人見城的方向飛。

  五條悟追到一半感覺不對。

  等他趕回去後,房間裡只剩昏迷的楓婆婆,而花澤透卻不知所蹤。


第86章 八十六個男朋友

  房間裡並沒有過多的掙扎的跡像, 門口的鎖鏈掉落不是被人強行破壞,而是用鑰匙打開的。

  地上掉了盞煤油燈,煤油灑了一地。

  五條悟嘴唇抿緊, 一直笑嘻嘻的臉拉了下來。

  他生氣了,有人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拐走了他的人。

  房間裡殘留著不同的兩股氣息, 順著氣息他找到樹林,借由那微薄的氣息一路追蹤。

  神樂乘風在半空中飄蕩, 她並沒有用最快的速度飛回人見城,而是特意繞了一段路。

  邪見正在為鈴烤她晚飯的食物,火光把一小塊黑暗熏亮, 鈴伸手烤了半刻的火, 就燙的蹦了起來。

  殺生丸靠在不遠的石頭處閉目眼神, 風中夾雜著令他厭惡的氣息。他睜開眼, 琥珀色的眼睛正對上漂浮於他們頭頂之上的羽毛。

  神樂內心一喜,碰到了該碰到的人, 只是不知道殺生丸會不會管這個閑事。

  她降下羽毛, 距離殺生丸幾米遠, 她故意開始引戰道:「殺生丸, 等奈落大人得到剩下的四魂之玉碎片之後, 就算是我們強大的殺生丸大人也不是他的對手。」

  殺生丸重新閉上了眼睛,對於自找沒趣的蒼蠅沒空理會。

  神樂心焦, 但礙於神無在也不敢太過火。

  神無捧著鏡子,眉目淡淡,看不出喜怒, 她對於神樂的作為沒有任何的想法。

  鏡子邊緣的裂縫越來越大,她轉頭看向呆愣著表情如提線木偶一般的人。

  她在掙扎,再讓她掙扎下去, 鏡子會被毀的。

  聽到神樂的挑釁,邪見怒了,「跳梁小醜配當高貴的殺生丸大人的對手?」

  神樂的注意力全部在殺生丸身上,她大腦飛速轉動在思考還怎麼讓殺生丸劫下這個獲得大半四魂之玉的女人。

  她伸手,推了下沒有意識的花澤透,嘲諷道:「你那個沒有用的半妖弟弟,四魂之玉不用奈落大人去奪,就被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子給搶走了,這樣也好省的奈落大人去找他,保全了他一條狗命。」

  犬夜叉就像殺生丸的□□一樣,只要提到殺生丸,就能讓清冷貴公子瞬間炸起。

  他睜開眼,眼神中不帶一絲溫度,看神樂的眼神就如同看個死人一般。

  神樂被殺生丸的氣勢震懾,漂浮在半空中的羽毛不穩地抖了抖。

  「犬夜叉那個半妖也配稱為我的弟弟?」

  被□□點燃之後,殺生丸話都變多了。

  鈴扯了下邪見的衣袖輕聲道:「那個姐姐是人類嗎?」

  她聽見了神樂的話,心地善良的她並不願意有人被那個壞蛋奈落傷害。

  邪見不耐道:「你這個人類小鬼別惹麻煩。」

  鈴一把抱住邪見,直衝他撒嬌,「邪見爺爺,你快點把那個姐姐救下來。」

  邪見被她抱著脖子,喘不過氣,掙扎道:「松開我!我才不要管人類的死活!」

  見邪見這裡行不通,她目光一轉看到了已經握著手指劍柄的殺生丸,「殺生丸大人……」

  殺生丸腰間掛的鬥鬼神出鞘,他速度比吹過的風還快。眨眼間,神樂的羽毛船就成了段。

  他速度快的連神樂都無法看清,失去了羽毛船的,船上的三個人搖搖欲墜的往下掉,神樂不動聲色的將花澤透一掌拍到了殺生丸所在的方向。

  神無手中的鏡子邊緣碎了一角,關在裡面的靈魂一股腦的衝到了花澤透的身體內。

  花澤透空虛的意識被重回體內的靈魂喚醒。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失重感讓她想吐。

  她是在做夢嗎?她掐了下自己,感覺到了十分真實的疼痛。

  下墜還在繼續,花澤透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在這樣下去她怕不是要「啪嘰」落地摔成爛泥,「救命」兩個字就在唇邊還沒有喊出,一直手就牢牢地拎住了她的後衣領,帶著她緩緩的落地。

  做夢都不敢這麼做的,差一點小命就完完了。

  一落地,拎著她衣領的手就松開了,速度快的讓花澤透感覺到了明晃晃的嫌棄。

  做了一會自由落體的花澤透腦袋暈暈乎乎的,沒人拎著她衣領的力量支撐站起來的她,在腳軟到底前拉住了她能夠拉住的唯一一樣東西。

  被拉住的東西毛絨絨的,細密的毛扎在掌心,又癢又難受。

  「你這個人類女人在做什麼!松開殺生丸大人的尾巴!」

  被驚嚇到的花澤透下意識的松開了她手握的東西。

  她揉了下眼睛,睜開之後不相信又揉了一下。這個古怪的會說完的東西還在,她遲疑道:「綠皮……青蛙?」

  「你才綠皮青蛙,你全家才綠皮青蛙,邪見大人是偉大的大妖怪,才不是綠皮青蛙!」

  邪見氣的跳了起來,手裡的人頭仗正隨著他的憤怒不停的在噴火。

  「邪見爺爺,要有禮貌!」

  殺生丸聽到她的聲音看過來,鈴立馬揚起明媚的笑,遠處天光乍現,倒像是她一笑讓黑夜都亮了。

  花澤透又掐了下她自己,並沒有做夢。她記憶像被割掉了一截,她完全不記得她是怎麼來到了這裡。

  她環顧了一圈,沒有看到五條悟的身影,反而注意到了她身側裹挾著風雪的男人。

  他穿著白色的和服,衣角上飄著六角梅。額頭上有一枚紫色的彎月,臉側的紅紋將他清冷的臉龐染上了妖艷。

  他長的太好看了,好看的不像人。

  恍若天神的容貌,讓人心生敬畏,不敢褻瀆,但這個人不包括花澤透。

  只見她從美顏暴擊中回神,面色復雜道:「帥哥,你誰啊?」

  回答花澤透的是被她稱為綠皮青蛙的邪見,「你這個見識淺短的人類女人,離殺生丸大人遠一點!」

  「殺生丸?」花澤透念了遍他的名字,只覺的這個名字怪異又難懂,真是個奇怪的名字。

  不愧是帥哥,連名字都這麼超凡脫俗不染塵埃。

  失去了目標的神樂並沒有放棄,破損的鏡子對准了花澤透。

  神樂一把把她拉過來教訓道:「你不要命了,那可是殺生丸,我們加起來都打不過。」

  她看似焦急,實則心裡卻在竊喜,人被殺生丸「劫走」,她雖然無法向奈落交差,但也有了理由解釋丟失了四魂之玉。

  對上的可是殺生丸,連奈落都無法保證可以清除的懼怕對像。

  這樣的,她和神樂又怎麼會是對手呢。

  不過還得多虧那個人類小鬼,否則殺生丸不會這麼輕易出手。

  神樂拉著神無後撤,手中扇子一揮,卷起的劇烈狂風包裹住他們。等風散去後,兩個人便不見了蹤跡。

  花澤透還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她努力回憶了一下,想起了怎麼被神無控制的場景。

  所以,她是被那兩個人帶來這裡的?然後被路過地殺生丸遇見夠仗義助人救了下來?

  花澤透看殺生丸的表情變了,救命恩人的身影如此的高大,一個萍水相逢的人都比五條悟靠譜些,那個家伙到底跑哪裡去了!

  人是禁不起想的,她心裡才念了五條悟幾句,五條悟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她身邊。

  鈴探頭好奇地看向那個男人,男人的一頭豎起的頭發讓她聯想到了鳥窩,如果是小鳥一定會喜歡那樣的窩吧。

  五條悟敲了下花澤透的腦袋,一直緊繃的那條弦終於松了,他玩笑道:「一個帥哥還不夠你看?你又找一個?」

  他說這話時,目光一直在殺生丸身上。

  五條悟放在兜裡的雙手握緊拳頭,看似松弛的姿態實則上卻飽含了警惕。

  這個男人的一個眼神就讓他全身的雞皮疙瘩罕見的湧起,身體內流動緩慢的血液現如今在血管中肆意翻湧。

  全身上下的戰意都被調了出來。

  這個男人很強。殺生丸和五條悟同時想到。

  殺生丸收回眼神,轉身不留下任何痕跡的離開。

  「走了,鈴。」

  鈴熱情的朝只有一面之緣的花澤透揮手,「再見,姐姐。」

  邪見碎碎念道:「再見什麼再見,再也不見!」

  花澤透從殺生丸離去的背景中回神,她問道:「咒靈找到了嗎?」

  五條悟輕松道:「小小的咒靈,抓它毫不費力,不用急。」

  花澤透明白了,這意思就是沒抓到,不過憑五條悟的實力,那個咒靈對他來說抓起來的確毫不費力。

  等他們回到楓婆婆那裡時,屋子裡多了兩個人。

  正是在神社外面看到的一男一女。

  「原來你們就是楓婆婆說的從現代來的人!」戈薇驚呼道。

  楓婆婆抬眸,眼神銳利,「你們去哪裡了。」

  犬夜叉動了動鼻子,片刻後嫌棄地捂住了,「有殺生丸和奈落的臭味!」

  他話說完,看花澤透他們的眼神就更警惕了。

  戈薇突然道:「四魂之玉在你身上!」

  她指著花澤透,語氣十分篤定。

  「四魂之玉」這四個字對於花澤透來說十分陌生,她撓頭不解道:「那是什麼東西?」

  戈薇手指下移指著她的口袋道:「四魂之玉就在你的口袋裡!」

  花澤透一頭霧水地掏出在井底撿到的玻璃瓶,她才拿出去就被犬夜叉奪走了。

  「果然是你們偷走的!」犬夜叉對這兩個戲耍他,摸他耳朵的人十分不爽。

  五條悟挑眉,露出八顆牙笑容燦爛,「小狗狗,想挨揍嗎?」

  犬夜叉抽出了鐵碎牙,五條悟擼起了袖子。

  「犬夜叉,給我坐下!」戈薇剛說完,犬夜叉就衝著五條悟五體投地了。

  五條悟謙遜道:「不至於,不至於,小狗狗你快起來。」

  犬夜叉艱難地抬起頭,看向五條悟的兩眼中簇著憤怒的小火苗。

  花澤透小聲道:「你別說了,再說小狗狗就要上來咬你了,要是被咬了這地方也沒有狂犬疫苗給你打。」

  犬夜叉對五條悟的仇恨全部轉移到花澤透的身上了。

  五條悟指著犬夜叉道:「我看小狗狗現在應該比較想咬你。」

  花澤透後退幾步,心有余悸道:「那我還是離遠點吧。」

  五條悟感嘆道:「前不久還摸著人家的耳朵,現在就離遠點了,女孩子的心思你別猜。」

  犬夜叉氣的爬起來要動手,又被戈薇直接給喊趴下了……

  跟犬夜叉的暴躁易怒不一樣,戈薇是個明事理的人,花澤透三兩下的解釋了下他們是如何追蹤咒靈到了祠堂,在井底撿到了他們稱為「四魂之玉」的東西後到了戰國。

  誤會解除之後,楓婆婆對他們的警惕也消失了。

  戈薇問道:「那你們是抓到咒靈之後再回現代嗎?」

  花澤透癱在桌子上,「能回去嗎?」

  「可以。」

  她踢了腳身側的五條悟,「快點抓到咒靈,抓完之後我們就回去了,或者我先回去你自己一個人解決?」

  五條悟一把揪住了她的臉,不滿道:「我不走,你也不准走。」

  花澤透翻了個白眼,「五條悟先生,你都快奔三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小學雞一樣?」

  這種人,就跟喜歡女孩子死命欺負的幼稚鬼小學生一模一樣。


第87章 八十七的前男友

  短短一個上午, 五條悟就和犬夜叉稱兄道弟了。

  犬夜叉性格簡單,生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rua耳朵和叫他「小狗狗」這事一個晚上就被他忘到了腦後。

  兩個人現在正在屋前的空地處切磋,犬夜叉興衝衝的給五條悟展示了一下用風之傷如何……砍柴。

  五條悟也不遑多讓, 給他表演了光速捆柴火。

  楓婆婆一個月的柴火都被他們承包了。

  戈薇看到犬夜叉用鐵碎牙劈材覺得一言難盡,如果犬大將知道他留給犬夜叉的鐵碎牙被他用來砍柴, 烤魚,切蘿蔔等,一定會當場氣的從冥界返回現世。

  花澤透的手機還有電, 她把楓婆婆屋子內的椅子搬到外面, 一邊曬著太陽, 一邊玩著不用聯網就可以玩的小游戲——俄羅斯方塊。

  方塊越堆越多後, 到頂游戲結束了。

  手機電量亮起紅燈。

  戰國生活雖然悠閑,但是不能上網, 人生該有多麼寂寞。

  哪怕這裡風景如畫, 空氣清新, 花澤透也不想待下去了。

  她無趣地癱在椅子上, 仰頭看向萬裡無雲的藍天。

  她問旁邊正在幫楓婆婆擇菜的戈薇道:「在戰國呆了這麼久, 沒有網絡天天跟著犬夜叉這個土狗流浪,不無聊嗎?」

  「臭女人, 我聽到你叫我土狗了!想死嗎?」犬夜叉離得遠,也不妨礙他耳朵跟裝了雷達一樣,捕獲到了花澤透說的「土狗」二字。

  「小狗狗, 我警告你,我的人我可以欺負,別人不行。」

  五條悟丟下柴火不干了, 他腳踏在柴火堆上,為了更好的砍柴,袖子擼到了手肘上,他皮膚偏白,一直被遮住一半的臉還不明顯,但是兩雙手暴露在空氣中,白的跟他的頭發一樣。

  犬夜叉也抽出了柴火中的刀,刀背扛在肩膀上,囂張道:「想打架嗎?」

  五條悟已經動手了。

  犬夜叉鬢邊的銀發無風自動,他抽出刀擋在了臉側,鐵碎牙的刀刃擋住了五條悟衝向他側臉的一拳。

  強大的衝擊,讓犬夜叉不穩的向後移了數米,刀刃入地,他握住了刀柄勉強站穩。

  「你!不講武德,偷襲就算了還往人臉上打!」

  五條悟甩了甩拳頭,漫不盡心道:「打你就打你,還要向你預告嗎?」

  鐵碎牙刀尖對准五條悟,卷起的風,吹亂了犬夜叉的銀發,「那我就不客氣了,風之傷——」

  五條悟所站的地方煙塵肆虐,揚起的灰塵吹來了觀戰的兩人這裡,花澤透還沒來的及捂住鼻子就被煙塵嗆的直咳嗽,戈薇也不能幸免。

  剛剛還好兄弟相稱的兩個人,一個小時都沒過就開始小學雞互啄了。

  清脆的響指聲傳來,隨著響指聲五條悟從煙塵中走出來,他嘴角上揚,帶著不可一世睥睨一切的氣勢。

  他口中淡淡吐出兩個字,「就這?」

  犬夜叉氣死了,五條悟老陰陽怪氣人了,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讓犬夜叉火冒三丈。

  看不起他,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的。

  他縱身一躍,刀刃上似有寒光劃過。鐵碎牙帶起的風,席卷了落葉,打著旋的飛向半空直衝五條悟。

  兩人的打鬥,讓門前一片狼藉,砍好的柴火四散,原本平坦的路面也因為犬夜叉的風之傷變的坑坑窪窪。

  戈薇手在嘴巴邊圍成了一圈,她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大的讓五條悟都一踉蹌。

  「犬夜叉!給我坐下!」

  「誒,不是,戈薇你干嘛!」

  犬夜叉在空中撲騰了兩下,直直的落到五條悟的腳邊,砸出一個深坑。

  五條悟:「……小狗狗,你也不至於行此大禮。」

  「可惡!」犬夜叉的嚎叫聲直衝雲霄。

  戈薇的一句「隨口坐下」,就有如此大的威力,花澤透好奇的問道:「這是言靈之術嗎?」

  戈薇解釋道:「是因為犬夜叉脖子上的言靈念珠,只要說出特定的鎮魂咒印,就能讓犬夜叉變成那樣。」

  結合戈薇的鎮魂咒語和犬夜叉犬妖的身份,花澤透撐著下巴思索道:「這難道就是狗鏈子嗎?」

  「閉嘴!!你這個臭女人!!」

  犬夜叉的耳朵跟他的鼻子一樣靈,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簡直太討厭了。

  五條悟蹲下身,再次警告道:「小狗狗,我的人只能我欺負。」

  戈薇湊過來,對於接下來的話有些不太好意思,「五條君是你的男朋友嗎?」

  花澤透驚的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她欲言又止道:「你為什麼覺得他是我男朋友……」

  戈薇撓頭,「我瞎猜的啦。」

  花澤透吐槽道:「你知道他年紀多大了嗎?」

  戈薇猜測道:「18?20不能多了。」

  雖然只能看到一半臉,但是從行為舉止上看,年紀應該不會很大。

  花澤透指著自己,「我現在18。」說完又指著五條悟,「那個家伙,比我大10歲。」

  戈薇猛地扭頭,看向正在和犬夜叉你一句我一句在吵嘴的五條悟,實在難以想像這麼小學雞的五條悟年齡已經28了。

  她委婉道:「沒想到五條君這麼年長,看起來還挺年輕的。」

  花澤透聳肩道:「我知道你想說他幼稚。」

  感覺五條悟干什麼事,都很符合他的性格,真是一個神奇的人。

  花澤透繼續道:「現在知道為什麼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了嗎?」

  戈薇試探道:「因為年紀太大了?」

  花澤透搖頭道:「不是,說到年紀還有個比他年紀更大的大叔,我就很想讓他當我的男朋友,而且他還有一個超可愛的蘿莉女兒,和他在一起我也可以擁有一個可愛的蘿莉!」

  戈薇:「……」

  你的目的不是大叔當你男朋友,而是垂涎蘿莉吧……

  花澤透講完發現話題跑偏了,她頓了下,接著五條悟為什麼不是她的男朋友接下去說,「年紀不是問題,但是年紀大還是個小學雞就有問題了!」

  戈薇明白了,關鍵點不是年齡,而是小學雞。

  戈薇目光在五條悟的眼罩上轉了一圈,遲疑道:「五條君的眼罩真的不妨礙走路嗎?」

  花澤透道:「他打架都跟腦後長著眼睛一樣,區區眼罩不妨礙走路的。」

  戈薇伸手遮住了眼睛,問道:「其實我有一個疑惑,五條君經常帶眼罩,真的不會導致膚色不均嗎?」

  戈薇想到一個夏天過後,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身邊那條明顯的分界線。

  這個問題,其實花澤透也想過。

  就像太宰治之前纏著繃帶導致臉上黑一塊白一塊,這麼多年才把膚色搞均勻。

  但五條悟不一樣,他一直帶著眼罩或者墨鏡,花澤透很少見他取下來,就算這樣五條悟的上半部分和下半部分也沒有很明顯的色差。

  花澤透腦洞大開,或許五條悟用他的無下限隔絕了紫外線呢。

  花澤透聳肩,隨口道:「也許他化妝呢,又或者他塗了防曬,你看他的草莓嘟嘟唇,我不信是天生的,他肯定偷偷塗了草莓味潤唇膏!」

  戈薇捂嘴偷笑,這位新認識的朋友真的很有趣呢。

  和犬夜叉吵完的五條悟口干舌燥,他裝了杯水一股腦全部灌下了肚。

  他灌的太猛,從飽滿的唇上漏出的水珠順著他仰起的喉結沒入衣領深處。

  喝水,被五條悟喝出了色氣。

  他喝完後放下杯子,俯身遮住了花澤透的陽光。他點了點自己的唇,被眼罩遮住的眼睛裡帶著狡黠,「草莓味的?」

  花澤透手抵著他,將他往外推了推,「你這個甜食控,都被甜食腌入味了,全身上下肯定都是甜甜的草莓味。」

  戈薇非常自覺的遠離他們,她扶起犬夜叉,順便幫他拍了拍頭頂沾上的灰。

  犬夜叉呲牙咧嘴的想要找五條悟算賬,卻被戈薇拖著胳膊往外走。

  他掙扎著卻又不敢太大力氣怕弄傷戈薇,「放開我,我要和鳥窩男一決高下!」

  「犬夜叉——」戈薇佯裝又要說鎮魂咒印,嚇得犬夜叉乖乖聽話,順著她的力道往森林處走。

  楓婆婆出門去買東西了,戈薇和犬夜叉自覺離開,現在就剩花澤透和五條悟兩人。

  五條悟見縫插針,明明旁邊還有戈薇遺留下的另一張椅子,但他偏偏不坐,非得擠在了花澤透所坐的椅子裡。

  只能容納一個人的椅子多了另一個人後,花澤透不得不側著身子和五條悟緊貼在一起。

  她不滿道:「旁邊不是還有椅子嗎?」

  五條悟吊兒郎當道:「誰讓我是小學雞,不講理呢。」

  花澤透:「……」

  果然被五條悟這個小學雞聽到了她和戈薇的對話。

  五條悟突然側身,將花澤透整個人環在了懷中。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還能聽到對方的心跳。

  五條悟拉下眼罩,嘴邊懷著淺淺的笑,他湊近花澤透,鼻尖和鼻尖的距離僅剩毫釐。

  「你、你干嘛。」

  花澤透往後縮,原本可以舒服靠著的靠椅阻止了她的退縮。

  五條悟輕笑一聲,又貼近她,讓她能夠將他整張臉看清楚,「你自己看看,我化妝了沒。」

  花澤透別開頭,不去正視他的臉。

  五條悟用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強迫她直視他的臉,大有不看他就不放過她的意思。

  花澤透被迫直面五條悟的顏值,他長的很好看,這話一點也不摻假。

  這張臉跟他的年紀不相符,經常笑眼角卻沒有細紋。臉上也不見毛孔,皮膚好的讓花澤透嫉妒。

  花澤透沒忍住一手揪住他的一邊臉,用力的往外拉,「你是在炫耀你的好皮膚嗎?」

  「花澤透!給我放開!」

  曖昧的氣氛一掃而空,只剩下針尖對麥芒。

  戈薇一回來就見著花澤透和五條悟兩個人團在一張椅子裡互相揪著對方的臉。

  兩個人眼睛都瞪紅了。

  「我數三下,一起松開。」

  五條悟點頭同意了花澤透的建議。

  「三……」

  「二……」

  「一!」

  然而喊到一,卻沒有一個人松手。

  兩個人互瞪了一眼,異口同聲道:「就知道,你不會放手!」

  戈薇扶額,上前勸架,在她的協商下,兩個年齡不超過五歲的人休戰了。

  花澤透揉了下臉,都被五條悟揪麻了。五條悟的情況比她還遭,兩邊臉頰通紅,火辣辣的疼。

  犬夜叉哼了一聲,嘲諷他兩,「幼稚!」

  一直用來說他的兩個字,今天終於用到了別人的身上。

  戈薇吐槽道:「犬夜叉,你怎麼好意思說別人幼稚。」

  她壓低聲音,知道犬夜叉能聽清楚,「明明最幼稚的就是犬夜叉了。」

  花澤透面色復雜,感覺戀愛的酸臭氣直往鼻子裡鑽,她和五條悟對視一眼,明白現在該走的是他們了。

  兩人並肩,往戈薇他們來時的路走。

  花澤透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戰國沒有信號,她也沒有接受到電話,但是她猜想只要一回現代肯定會有無數個未接來電和簡訊。

  她手肘拱了下身側的五條悟,「快點找到咒靈,我想回去了。」

  五條悟應道:「聽令,馬上解決!」


第88章 八十八個前男友

  五條悟效率很快, 逃竄的咒靈迅速的就被他找到給拔除了。

  詛咒拔除後,在戈薇的幫助下,五條悟和花澤透通過了食古之井回到了現代。

  五條悟輕而易舉就跳上井口, 他俯身探頭,語氣十分欠揍, 「想上來?叫聲哥哥來聽聽。」

  花澤透也沒啥節操,不過是叫聲哥哥而已, 「哥哥,五條悟哥哥,快把我弄上去。」

  她叫的太快, 反而讓五條悟不高興了。他跳下來, 揪了下她的頭發, 又戳了戳她的臉, 最後提著她的衣領飛了上去。

  「你怎麼能那麼沒有節操?我讓你叫你就叫了?」五條悟不滿道。

  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就會變得很廉價。

  花澤透拍了下身上沾了的灰, 一幅看「神經病」的表情看他, 「讓我叫哥哥的是你, 叫了你又說我沒有節操。」

  她極快速地翻了個白眼, 「沒有節操還不是跟你學的。」

  「哈?跟我學的?」五條悟指著自己, 臉拉了下來,「別污蔑我, 我看你是又想待井底了。」

  花澤透懶得和這個小學雞吵嘴,說他小學雞都是高估他了,這個人充其量不超過三歲, 還不配上小學。

  她伸手將他推出祠堂,「走了,走了, 請你去橫濱吃火鍋。」

  「走!」

  日暮神社附近沒有出租車,兩個人身上的手機也早沒電關機了。

  沿著馬路,他們慢慢往街區走。

  花澤透偷瞄了下五條悟的口袋,從鼓起來的形狀盤點裡面裝的是錢包沒錯。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她還特意試探的問了句,「五條悟,你平常買東西喜歡現金支付還是手機支付。」

  五條悟回答的很快,「現金吧,手機支付錢花的沒感覺。」

  他想到了什麼,眼睛微眯,眼中銳利的光似要把花澤透射穿,警惕道:「休想打我的錢的注意。」

  花澤透招手,拉開出租車的門將五條悟推了進去。

  她笑得像偷吃魚的貓,賊兮兮道:「我手機沒電了,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所以拜托有錢五條先生出打車費了!」

  五條悟的話從牙縫中擠出來,「你知道從這裡打去橫濱要多少錢嗎?」

  夠他買一百個草莓蛋糕,五十個大福,六十個和果子了!

  花澤透探頭去看前排的計價器,鮮紅的數字不斷的上漲,她攤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嘖,應該挺貴的吧。」

  五條悟嘴角往下彎,伸手一把摁住了花澤透的臉,壓著她埋到了沙發裡。

  他俯身,兩手跟揉搓面團子一樣揉搓她的臉,「花我的錢坐車,是要收取利息的。」

  花澤透掙扎的想要逃脫他的禁錮,眼睛因為他的揉搓無奈的閉上了。

  她兩手在空氣中亂抓,抓到了五條悟衣服的邊緣,手背蹭到了五條悟的皮膚。她借著衣服用力的往下拉想要起來,布料撕裂聲讓花澤透意識到了不妙。

  五條悟的動作也頓住了,他就偶爾脫掉咒術專高的制服換上常服,沒想到這麼不禁扯。

  衣服從領口處撕裂,露出了五條悟大半的胸膛,花澤透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他的肌肉。

  花澤透咳嗽一聲,尷尬道:「這……這衣服,質量挺差的,哈哈,哈哈。」

  司機非常貼心的將擋板打開,隔絕了前面和後座。

  五條悟衣服邊緣往上卷,能隱隱約約地看到腰腹處的腹肌和邊緣的人魚線。

  他起身,攏緊了撕裂的衣領看向花澤透的表情很微妙,沉寂了半晌後似笑非笑道:「原來你對我有這種心思,花澤透你還挺狂野的啊。」

  花澤透往旁邊挪了挪,緊貼著車門,看向五條悟剛想開口,就迅速的將頭扭了回去。

  她坐的很直,披散的頭發下露出的一點點耳朵紅通通的,她反駁道:「你自己先動手的。」

  五條悟得寸進尺的往花澤透那裡擠,後座位置空出了一大半,他拉著衣服邊緣,故意道:「想看的話我直接拉給你看嘛,至於扯壞我的衣服麼。」

  花澤透不看他,繼續往車門處擠。

  五條悟拉著她的手,隔著衣服貼到了他的腰腹處。

  熱氣從花澤透的腳底板直接往天靈蓋衝,她現在腦袋一團亂麻。

  「他在干嘛?他是在勾引我嗎?」這句話在花澤透腦海內不斷刷屏。

  隔著衣服手指尖也能感覺到溫熱的觸感,握著她手腕的手燙的不可思議,讓她想要縮手逃離。

  五條悟湊近她,略微上揚的尾調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的開心。

  草莓味的香氣在花澤透的鼻尖圍繞,「怎麼樣?很棒吧。」

  花澤透吸了口氣,平復了自己忐忑的心情。但胸腔裡的心髒卻如擂鼓般,一下,一下,仿佛要跳出來。

  她緩緩扭頭,直視五條悟。他的眼睛藏在漆黑的眼罩之下,讓人捕捉不到他的眼神和情緒。

  他看似一直在笑,笑的還有幾分白痴,但花澤透很難猜到他在想些什麼。

  不按條理出牌的人,做事也難以揣摩。

  五條悟攏著衣領的另一只手收緊,褶皺從手掌縫隙露出,手指因為大力握緊而微微泛白。

  他在緊張。

  雖然從面上看不出來,但細微之處將他真實的情緒暴露在外。

  空氣中的熱量在升溫,行駛的車輛顛的人頭腦昏沉。

  花澤透吐出幾個字,讓五條悟的笑容逐漸變得僵硬。

  「你好騷哦。」

  車猛地停下,急剎車讓兩個人慣性撞到了前排的靠椅,司機拉下了擋板,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欲言又止道:「目的地到了。」

  花澤透迅速推開車門竄了出去,速度之快讓五條悟都沒有反應過來。

  到達之後,兩個人並沒有直接去火鍋店,而是去服裝店買衣服。

  五條悟隨手買了件T恤,他品位還挺獨特,T恤後面印著一只粉紅色的小老虎。

  他看到這個小老虎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他的學生虎杖悠仁。

  買完之後,花澤透帶著他去了常去的火鍋店,服務員看到來人迅速的給之前慘被綠的小哥發了條簡訊。

  [火鍋店服務員:帥哥速來,你女朋友又來火鍋店了,小矮子不在換了個大高個,目測180往上。]

  正在車上的太宰治接到了簡訊,他和國木田接到了委托前往北海道處理案件。

  [慘被綠的小哥:我正在出差不在橫濱,能不能拍個照給我看看我女朋友和誰一起去吃火鍋了?]

  服務員偷摸著拍了張五條悟的照片,很隱蔽,但依舊被五條悟給發現了。

  他挑眉,走近服務台,敲了敲桌子,見服務員抬頭後,伸出食指勾了勾,示意服務員把照片交出來。

  服務員撇頭,不好意思將手機放在服務台上。

  五條悟瞅了一眼,拍的很帥可以保存。

  他將手機還給服務員並沒有把照片刪掉,反而問了句,「需要合照嗎?」

  服務員愣了一秒,五條悟當她默認了,舉起手機笑容燦爛的比了個「耶」。

  「茄子。」

  服務員看到相冊裡多的合照有些懵,難道這個人是什麼她不認識的明星嗎?

  她將照片發給小哥後,收到了小哥的轉賬。她忍不住給小哥發了條簡訊,十分委婉。

  [火鍋店服務員:您還挺有度量的哈。]

  太宰治當然知道她簡訊背後隱藏的潛在意思,他臉上掛著惡作劇得逞的笑容,思考了下該回復什麼才能讓服務員小姐下次無償給他提供信息。

  [慘被綠的小哥:只要是她,無論什麼我都可以忍受,這次多謝你了。]

  む火鍋店服務員:下次你女朋友再來我一定及時告訴你,不用給我錢了,你已經夠慘了……め

  服務員嘆了口氣,為什麼別的女孩子這麼好命,她也想要這麼好的男朋友!

  太宰治和服務員聊完,點開了服務員發來的照片。

  照片裡的男人很眼熟,應該是哪裡見過,但是他卻不記得了。

  他舉著手機,問旁邊坐車都不忘工作的國木田,「國木田君,這個男人你認識嗎?」

  國木田連頭都沒抬就迅速否定,「不認識。」

  太宰治故意道:「不認識嗎?我還以為又是咱們的『同事』,花澤透的前男友呢。」

  手裡的手機被抽走,國木田掃了一眼後,打開電腦在資料庫裡搜索了一陣。

  「五條悟,特級術師,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一年級班主任。」

  國木田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花澤透的交友面廣到他無法想像。

  太宰治道:「特級術師目前應該只有四個吧?」

  國木田調出資料,點頭道:「對,五條悟被稱為最強咒術師,實力無法估量。」

  太宰想了想,手快速的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幾下。

  簡訊發出去可沒有任何的反應,太宰感到詫異,小矮子收到他簡訊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試著給中也撥打了電話。

  「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撥……」

  他不信邪又打了一個,依舊在通話中。

  太宰氣憤的關閉手機,意識到了他被中也給拉黑了。

  等他出差回去,看他怎麼教訓小矮子!

  太宰治意圖搞事但沒有成功,這讓花澤透和五條悟吃了頓平靜的火鍋。

  花澤透借來了手機充電器,剛連接上電源開機,屏幕就跳出數條未接來電和簡訊。

  她先給花澤類打了個電話,含糊其辭的說她手機沒電了,剛充上電,現在在吃火鍋。

  給花澤類打完電話之後,她在跡部的號碼頁面停留了很久,最後選擇給跡部發了條簡訊。

  簡訊剛發出去,跡部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她捂著聽筒,接聽了電話。

  「喂,小景……」

  五條悟看到她小心翼翼的動作,故意用確保可以讓電話那頭人聽到的音量道:「肉燙好了,可以吃了。」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

  花澤透咬牙狠狠地踩了下五條悟的腳,一筷子把肉全都撈到了碗裡,一片都沒有給他留。

  她惡狠狠地嚼著口裡的肉,仿佛口裡的肉是五條悟一樣。

  五條悟筷子伸過來,卻被花澤透擋掉,她護著碗迅速的將肉塞到了嘴裡,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五條悟手指尖戳了下她鼓鼓嚷嚷的腮幫子,無奈道:「至於嗎……」

  他手指尖有點涼,花澤透不自在的將椅子往旁邊移了移,她艱難的將口裡的食物咽下去,不渝道:「老是動手動腳做什麼?」

  「這就算動手動腳了?」

  帶著笑意的聲音就在耳邊,手裡的筷子因為驚訝松手落了地。

  她的眼睛被手掌遮蓋住,眼前一片黑暗,所有的觸感都被放大。

  甜味在她鼻尖縈繞,距離太近,甚至蓋過了侵占性十足的火鍋香氣。

  微涼的觸感離唇轉瞬即逝。

  黑暗中,她聽到五條悟說:「花澤透,談戀愛嗎?」


第89章 八十九個前男友

  電話另一頭男人的聲音讓跡部感到十分熟悉, 毫不猶豫的掛斷電話之後他又有幾分後悔。

  暮色西沉,沒過多久天空之上就掛上了零星的星子。

  有風吹來,帶著絲絲涼意, 烏雲遮住了月亮,逐漸的把天空中的星也遮住了。

  剛剛還能看到光亮的天空,現在烏壓壓一片, 被黑暗攏的密不透光。

  吹到臉上的風夾雜了絲絲縷縷的細雨,清涼的雨點讓跡部煩躁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些。

  可瞥到不遠處出現在路燈下的另外兩個身影時, 他剛剛平復的心情徹底沉了下去。

  下面的畫面格外刺眼, 他似乎看過很多次這樣的畫面, 每次決定再進一步之時,他就會遇到這樣的狀況。

  在他打算挑明不再如此憋屈將所有情緒宣之於口時,花澤透就會開啟下一段戀情。

  似乎連老天都不讓他得償所願,讓他徘徊在錯誤的時間裡。

  兩旁的路燈照在人身上, 身後的影子拉的很遠很遠。

  看似不大的雨卻下的很綿密, 直往人臉上撲, 不一會睫毛上就沾滿了雨珠。

  花澤透慶幸沒有化妝,否則她現在就會表演當場卸妝。

  五條悟脫掉了外套,舉在頭頂遮住了細細密密的雨。

  他伸手將花澤透拉到了外套範圍內, 有了五條悟舉著的外套,雨沒有那麼容易往臉上飛。

  五條悟吸了口氣,開口道:「三個數,懂?」

  花澤透手握成拳,點點頭准備十足,「懂。」

  「三、二、一。」

  「跑!」

  兩個人迎著雨一股腦的往前跑,風將舉在頭頂的外套往後吹,兩個人跑得急促, 風往衣服裡灌,用來躲雨的外套此刻成了累贅。

  花澤透扯住了五條悟的T恤,彎腰大口喘氣,「我、我不、行了。」

  五條悟將外套直接蓋了花澤透的頭發上,他迎著風,任由雨滴沾濕他的發梢。

  花澤透縮在外套下,將臉遮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亮的可以掛在天上當星子的眼睛。

  她抬腳輕輕地踢了下五條悟的小腿,抱怨道:「看你這半點沒用的餿主意,該濕的還是濕了。」

  花澤透額前的劉海被打濕,幾率貼在了腦門上,幾縷翹在了外套上。

  五條悟甩了甩頭發,甩下的水珠沿著拋物線砸到了裝著雨水的泥坑裡。

  他隔著外套敲了下她的腦袋,「怎麼看現在都是我淋的比較慘,你還抱怨,頭頂擋雨的可是我的外套。」

  他扯著外套,作勢要將外套收回來。花澤透雙手拉著外套的邊緣,堅決不把外套給他。

  死道友不死貧道,花澤透理直氣壯道:「你都濕那麼多了,再濕一點也無所謂了。」

  她瞥了他一眼,非常快速地說了句,「作為男朋友不能這麼沒有責任。」

  說的太快,讓五條悟差點沒有聽清。

  路程還有一小半,再往前不遠就到花澤透家了。

  他心情很好地哼著歌,沒有歌詞只是不成曲的調,不好聽但是他聲音干淨倒也沒有多難聽。

  沾著雨水的外套表面潮濕,花澤透穿著短裙,雨水彙聚在大腿上,順著一路往下留到了鞋中。

  花澤透往五條悟那裡靠了靠,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臂,「就是你讓司機停在山腳下說要浪漫的逛馬路,所以現在我們才會被雨淋的如此狼狽。」

  五條悟反問道:「不浪漫嗎?」

  「沒看出哪裡浪漫,只發現了行走在馬路上的兩個落湯雞。」

  五條悟察覺到了她細微的抖動和牙齒上下碰到的磕碰聲。

  他抽出被花澤透緊緊抱著的手,攬著她的肩將她半摟在懷中。

  隔著衣服,能感覺到五條悟身上源源不斷的熱量。

  花澤透愣神在想,要是在冬天抱著五條悟一定像抱著一個會自發熱的熱水袋一樣。

  「唉——」他拉長音,語氣有些欠揍,「我是男朋友,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冷的話不說我可是不知道的。」

  花澤透伸手比了個「1」,口中念念有詞,「男朋友守則第一條,不能不知道女朋友的心思。」

  五條悟表情復雜,像聽到了什麼新奇的東西,「我也是第一次當人男朋友,竟然還有這麼變態的男朋友守則?」

  花澤透從他的話中抓到了他的小辮子,她陰陽怪氣道:「嘖嘖嘖,快要奔三的男人還是第一次談戀愛,丟臉啊丟臉。」

  五條悟沒想到他會在談戀愛上被人數落,28歲剛談戀愛的純情男人怎麼了!

  抓到了五條悟辮子地花澤透得寸進尺的「攻擊」他,「哎呀,沒有戀愛經驗對於即將奔三的男人來說也不是什麼很為難的事。」

  花澤透著重在「即將奔三」和「沒有戀愛經驗」上面攻擊他。

  沒想到,自稱天下第一的五條悟還是個感情空白的小、雛、雞。

  五條悟眯起眼,語氣危險,「看來我們的花澤小姐戀愛經驗相當豐富了?」

  花澤透笑得不好意思,拍了下他的肩語重心長道:「跟我比你肯定是不好比,不過你也不用自卑,誰叫我討人喜歡呢。」

  她拐著彎的說五條悟討人厭。

  「花澤透。」

  五條悟突然喊了她一聲,她剛轉頭,五條悟就拉住了她蓋在頭上的外套。

  他俯身動作迅速地鑽到了外套裡,雨水被外套阻隔在外。

  黑暗中,花澤透能聽到沉重的呼吸聲。

  她的鼻尖似乎碰到了他的鼻尖,唇上又是讓她心神顫抖的觸感。

  只是這一次,觸感沒有轉瞬即逝。

  甜甜的味道直往嘴裡鑽,濃烈的難以抗拒,腦袋都被這股甜熏的暈暈乎乎的。

  花澤透混沌的大腦閃過「他可真是個糖做成的人,比草莓還要甜」。

  五條悟察覺到了她的不專心,牙齒輕輕咬了下她的唇瓣。

  嘖,像火鍋味的果凍,誘惑的讓人想要一口吞下肚。

  吃完了之後嗆的上頭,又辣又忍不住的一直想要吃。

  空氣被五條悟全部奪走,他接吻的熟練程度完全不像新手。

  蓋著兩個人腦袋的外套掉落在地,花澤透頭埋在五條悟的懷裡,遲遲不肯抬頭。

  因為只要抬頭,就會暴露她通紅的臉,她才不要被五條悟給笑話。

  五條悟笑的很大聲,花澤透隔著衣服咬了下他的胸口,「不准笑!」

  因為氣短,她語氣又軟又綿還帶著些許惱羞成怒,沒有一點威懾力,反而讓五條悟笑的更大聲。

  「不是吧,不是吧,談戀愛驚艷豐富的花澤小姐害羞了?」

  花澤透抬頭,眼角微紅用含著一汪春水的眼睛瞪了眼五條悟,「騙子!沒有談過戀愛全都是騙人的!」

  就她是笨蛋,竟然會信任一看就是看過很多女性雜志的五條悟的話!

  可惡,他明明就長著一張很有經驗的臉!

  她氣的踮腳,張嘴直接咬上了五條悟的臉。

  「花澤透你是狗嗎?!」

  五條悟伸手摸了下臉,能明顯摸到牙印。

  花澤透嫌棄道:「我還沒嫌你臉髒呢。」

  她明明不是這麼幼稚的人,但是和五條悟才進行了短短兩個小時的戀愛後她就仿佛被降智了一樣,這就是小學雞毀天滅地的威力嗎?

  她終於知道五條悟說他天下第一的話不是假的,將敵人降智之後再打擊,難怪他是天下第一。

  雨小了些,花澤透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等等,你不是會瞬移嗎?為什麼要冒雨走這麼久?」

  被花澤透提醒,五條悟也想起了他會瞬移這件事。他揉了下後腦勺,後知後覺道:「對哦,我會瞬移為什麼要花錢打車?!」

  都快到花澤透家門口了,兩個人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等等。」五條悟突然拉住了花澤透的手,「花澤小姐沒有什麼表示就想走?」

  花澤透翻了個白眼不耐煩道:「就你事多。」

  她踮腳迅速的在他臉上被她咬的牙印處親了一下。

  可五條悟並不滿意,他指了指他水潤的唇,意思很明顯。

  花澤透直接炸了,「你這個老司機,現在就給我滾!」

  花澤透推開他,快步跑到門口,按響門鈴,門開了之後直接跑了進去。

  留給五條悟的只有已經關閉了的別墅大門。

  他小聲抱怨了句,「真小氣,都不請我上門坐一會。」

  鋒利的眼神穿過了雨幕,五條悟能感覺到從遠方而來的敵意。

  他迎上帶著敵意的眼神,笑的很張揚。

  潔白的牙齒跟發著光一樣,隔著數米都清晰可見。

  跡部猛地關上了陽台的玻璃窗,低聲罵了一句,「白痴。」

  花澤透果然眼瘸,地主家的傻兒子也能看上。他算了算她過往男朋友在任的時間,他到要看看,這個男人能堅持多久。

  隔天,整個咒術專高的人都能感覺到五條悟的喜悅。

  只要靠近五條悟,就能感覺到他身邊盛開的小花喜悅地轉動。

  來咒術專高找校長彙報任務的伊地知潔高剛進屋就被五條悟哥倆好地攬住了肩。

  伊地知潔高抱著資料渾身僵硬,這個不按常理出牌,喜怒無常的人又想干嘛?

  五條悟心情很好的向他打招呼,連音調都不自覺的拔高了,「早上好!」

  伊地知潔高看了下時間,中午十二點已經不早了。

  他擠出一個笑回應道:「早上好。」

  被五條悟精神騷擾一上午的咒術專高校長夜蛾正道暴躁道:「滾,我不想聽你和你的小女友的愛情故事!」

  被趕出門的五條悟不死心道:「可是你還沒聽完……」

  剛做好的詛咒人偶被丟向五條悟。

  夜蛾正道高聲道:「伊地知關門!」

  伊地知潔高歉意一笑,按照校長的吩咐關上了門。

  五條悟失望的開始搜尋下一個聽他講戀愛故事的人。

  伏黑惠剛打開門,就見到五條悟放大的臉,他面色如常實際上被嚇了一跳。

  「五條老師有事?」

  五條悟笑嘻嘻道:「想不想聽聽我和女朋友的戀愛……」故事。

  回答他的是無情被關上的門。

  他氣哼哼地踢開了隔壁虎杖悠仁的房間,將休息天大中午還沒起床,在睡懶覺的虎杖悠仁薅起來。

  「別睡了!起來聽我的愛情故事!」

  被吵醒的虎杖悠仁一臉無辜。

  他是誰?他在哪?他沒愛情故事啊。


第90章 九十個前男友

  五條悟談戀愛後, 整個咒術專高的人都被迫聽他的戀愛故事,上到校長,下到負責打掃衛生的清潔工阿姨。

  所有人都知道了, 五條悟談戀愛了。

  五條悟的戀愛故事裡,他著重刻畫的是自己。在他的戀愛故事裡,他是一個絕無僅有的男朋友,對待女朋友噓寒問暖,事事以女朋友為重,堪稱當代男朋友們需要看齊的楷模。

  伏黑惠木著一張臉, 看似在聽他講故事, 實則魂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天氣晴朗的周末,為什麼要聽不靠譜的老師將些不靠譜的虛假故事。

  那個見過一面的大小姐,完全不是五條悟故事裡會做出那麼多ooc事的人。

  跑遍食材市場只為找他愛吃的食材**心便當給他吃, 這一聽就假的。

  改成大小姐的保姆替她做了愛心便當給他, 伏黑惠還會信。

  還有很多不切實際的, 他都懶得開口打假。

  但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聽的卻精精有味。

  釘崎野薔薇腦補了下她找了個東京男生一起甜蜜蜜談戀愛, 決定了, 她以後一定要找個東京男朋友談戀愛,這事和在大城市站穩腳跟同樣重要。

  虎杖悠仁舉手示意他有問題想問。

  五條悟點點頭。

  得突然到回復的虎杖悠仁興衝衝問道:「五條老師迎娶富婆成功了是不是可以請我們吃大餐了?」

  五條悟果斷搖頭, 「我不請。」

  虎杖悠仁眼睛一轉, 想到了另個方法, 「可以讓富婆請我們。「

  五條悟依舊拒絕他, 「別做夢,富婆能請的只有我。」

  講完愛情故事的五條悟過河拆橋, 他看了眼時間,擺手道:「和女朋友約會去了,不和你們這群小鬼繼續玩了。」

  伏黑惠依舊一幅無悲無喜的樣子, 他內心吐槽,拉著他們不顧他們意願開茶話會的明明是他……

  五條悟走後,胖達學長就探頭探腦地摸過來,剛剛五條悟在他不敢離得太近怕被五條悟發現。

  他往後招手,將其他同伴招呼過來,「五條老師走了。」

  「鮭魚。」好吃的食物被語氣低沉的狗卷棘念的帶上了憂郁。

  禪院真希扛著咒具,聽聞五條悟走了後松了口氣。

  整整一個上午,五條悟不厭其煩的跟他們講了不下五個版本的戀愛故事,由於實力的差距,他們甚至無法反抗五條悟的精神騷擾。

  相信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們都會聽到五條悟各種各樣的戀愛故事,包括但不限於女朋友給他做了什麼愛心餐點,女朋友誇他如何帥氣,女朋友……

  胖達學長拳頭抵著樹,感嘆道:「戀愛也太讓人瘋狂了。」

  禪院真希推了下眼鏡,毫不留情道:「不是戀愛讓人瘋狂,是五條悟讓人瘋狂。」

  狗卷棘舉起兩只手,豎起大拇指表示認同,「鮭魚!」

  五條悟是個瘋批這事,咒術屆人盡皆知。

  禪院真希拔高音調催促道:「不能因為周末就懈怠自己,還不給我動起來!」

  釘崎野薔薇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大姐,你可真是精力充沛……」

  禪院真希速度很快,幾乎是眨眼間就貼近了釘崎野薔薇,「再說一遍?」

  釘崎野薔薇瞳孔緊縮,撐地借力離開了禪院真希的攻擊範圍,她認真了起來,禪院真希的速度又快了,她也要努力進步,不能落後太遠了。

  在咒術專高的日子比虎杖悠仁想像中的快樂,他不自覺的露出個傻兮兮的笑容。

  那日對著流星許的願望已經實現了一個,相信接下來的願望一定也會實現的。

  伏黑惠默默無語的離虎杖悠仁遠了幾米,據說傻氣會傳染,他要小心些了。

  ***

  五條悟在約定的游樂園門外等了半個多小時,他撥通了花澤透的電話,語氣不耐道:「花澤透,你是掉廁所裡了嗎?你已經遲到快一個小時了。」

  他來的時候已經離約定的時間過了十幾分鐘,他預料到了花澤透會遲到,但是沒想到會遲到的這麼離譜。

  花澤透不緊不慢地拿起口紅,手機開著免提漫不盡心的回五條悟,「快了,快到了。」

  人們常說戀愛中的女生碰到男朋友不對勁的地方會化身偵探找出男朋友想隱藏的秘密,五條悟也擁有著「女生」般的直覺。

  從電話裡聽不到其他的雜音,周六游樂園附近到處都是人,如果快到附近了不可能車聲、人聲一點也從電話裡聽不到。

  這麼安靜一定不對勁。

  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花澤透根本沒有出發,現在還在家裡。

  他沒好氣道:「你到哪裡了你?」

  「到口紅了。」

  「這就是你說的快到了?」

  花澤透化妝的動作沒停,聲音順著電話傳過去,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回音。

  她理直氣壯道:「到口紅了就很快畫完了」

  以前都是他噎的別人無言以對,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現在全都還回去了。

  一只手毫無預兆地捏住了花澤透畫的精致的側臉,微涼的觸感讓花澤透瞬間反應過來是誰。

  「松開,松開!五條悟你想死嗎?我剛剛畫好的!」

  五條悟沒聽,反而揪臉的力氣加大,「還是得親自來上門捉你。」

  他松開了手,將手機屏幕懟到了她面前。

  五條悟用力地敲了敲手機背面,「看看看,現在都多晚了。」

  花澤透補了下妝,拿起丟在床上的包,伸手豎了個「2」,「現在就告訴你男朋友守則第二條,要無條件包容女朋友的缺點,包括愛遲到。」

  什麼狗屁的男朋友守則。

  五條悟無語道:「我是不是還要誇你知道遲到是缺點?」

  花澤透見好就收,笑嘻嘻地攬住了五條悟的手臂,「這就涉及到以後要將的男朋友守則第三條了。」

  五條悟哼哼了兩聲,猜出了男朋友守則第三條她根本就還沒來得及編。

  「我錯了啦,你別生氣,下次肯定不會遲到這麼久了。」她耍了個心眼,沒說下次不遲到而是「不遲到那麼久」。

  五條悟曲起手指,想敲她的腦門,但想到她畫的妝,手指往上移了下敲了下她的頭頂,「耍花招?」

  耍花招誰能耍的過他五條悟?

  花澤透握著他的手,手指輕輕扣了下他的掌心,撒嬌道:「走了,我們去游樂園!」

  兩個人第一次約會的地點,是情侶必去的游樂園。

  五條悟不願等了,帶著她直接瞬移到了游樂園。

  他好奇道:「花澤透,你還挺會變臉,之前怎麼沒發現你如此甜?」

  撒嬌的樣子比草莓味蛋糕還甜,跟以前那副毒舌又帶刺的模樣大相徑庭。

  花澤透瞥了他一眼,回答道:「你之前也沒和我談戀愛啊。」

  對待男朋友,和對待一個大齡小學雞能一樣嗎?

  周末的游樂園人流量是工作日的兩倍,情侶比例明顯增多,還有好多帶著孩子來游樂園的游玩的。

  兩個人按照順序挑了個距離他們最近,排隊也不是特別長的碰碰車。

  排在他們前面的是幾個小孩子,五條悟手裡拿著棒棒糖正在逗弄他們,他故意撥開棒棒糖在幾個孩子面前晃了晃,然後當著他們的臉塞進了嘴裡。

  有個小朋友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拉著媽媽的衣服哭喊著要吃糖。

  人干的事,五條悟是一件不干。

  叼著棒棒糖的他感嘆了一句,「以後我的小孩可不能這麼脆弱。」

  花澤透打擊道:「不要想太多。」

  五條悟俯身,棒棒糖的棍子差點戳到花澤透,他不滿道:「女朋友小姐,難道你不想和我有又可愛又討人煩的孩子嗎?」

  花澤透也不知道話題怎麼變成了這個,她抬頭看了下天喃喃道:「還是白天啊,怎麼就開始做夢了。」

  五條悟想到昨晚臨時補的幾部愛情電影,裡面的女主人公遇到喜歡的男孩子不都想讓他們快點成為他們的丈夫,然後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花澤透的反應讓他明白,電影什麼的,果然不能太相信。

  他問道:「和我談戀愛,就不想把我變成你的丈夫嗎?!」

  「……果然是快奔三的男人了,你是不是太過自信了?」花澤透吐槽道,「還有,剛剛還是小孩,現在又是丈夫,你在想什麼啊。」

  五條悟的腦回路的確難以琢磨。

  不過,「丈夫」真是既熟悉又陌生的詞。

  散落布在桌面上寫滿字的餐巾紙,男人認真又局促的神情……

  她還能回憶起那天發生的所有事,記憶從沒有褪色,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清晰。

  五條悟漸漸和男人身影重合。

  「丈夫」這個詞,她在另一個男人口中也聽到過。

  驟然憶起,花澤透只覺悵然若失。

  男人說的話還烙在她的記憶裡,只是說話的人,卻再也無處找尋。

  「以前也有人說過類似的話,說要做我的丈夫。」

  五條悟挑眉,鼻腔輕輕發出一個帶著疑問的「嗯?」

  「然後呢。」

  花澤透笑笑,平淡道:「然後,他死了。」

  五條悟突然扣住她的的眼睛,睫毛在掌心處上下刷動,手掌心處感覺到的癢似乎順著血液一路到了心髒。

  「我可不會死。」

  花澤透跟哄小孩子一樣附和道:「是是是,你是天下第一你不會死。」

  因為想到織田而沉下去的心,被五條悟用話織成的網撈了起來。

  看似萬物不放在心上的人,卻意外的溫柔細心。

  五條悟放下捂著花澤透眼睛的手,隊伍已經排到了盡頭,他指著卡丁車道:「我是不會讓你的,等著被撞吧!」

  溫柔細心什麼的全是假像,這個樣子才是真正的五條悟!

  剛剛在花澤透心裡好感爆棚的五條悟,在他毫不手軟撞了花澤透十幾下後,將好感作到了及格線以下。

  他還沒有意識到不對,在排隊雲霄飛車的時候還在嘲笑花澤透的車技菜。

  花澤透回了他一句簡短但能代表她情緒的「呵呵」。

  尖叫聲一直沒斷過,排隊幾小時,也就只能玩短短幾分鐘的雲霄飛車。

  花澤透有些緊張,還有些激動。

  她不恐高,膽子也比一般女孩子大。

  上一組人玩完後,就輪到了他們。

  五條悟在快進去時突然接了個電話,他臉上笑意褪去,沉著臉道:「我馬上到。」

  電話剛掛,他就留下一句「我有事先走」後,匆匆離去。

  五條悟走了,她也沒什麼心思玩雲霄飛車了。

  咒術師稀缺,供不應求,現在又是詛咒產生的多發期,花澤透也能理解五條悟的忙碌。

  不過,能讓五條悟出動的詛咒肯定不容小覷。

  想到五條悟戲耍詛咒的畫面,不知怎的,花澤透開始心疼即將被五條悟拔除的詛咒。

  可真慘,死前遇到的人,是「不做人」的五條悟。


第91章 九十一個前男友

  花澤透剛到家就聽長澤阿姨說赤司征十郎今日又來拜訪了, 見她沒在,過了一會就離去了。

  前段日子她已經被父母旁敲側擊問了關於赤司征十郎的印像。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好好一人,怎麼眼瘸了非要她當女朋友。

  剛上樓,花澤透就正巧接到赤司征十郎的簡訊。

  依舊是問她是否願意當他的「女朋友」。

  [花澤透:忘了和赤司君說,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赤司征十郎回復的很快, 應該是在等她的回復。

  [赤司征十郎:跡部?]

  [花澤透:……不是。]

  赤司征十郎沒繼續追問, 今日拜訪完花澤家後他就回學校進行社團練習了,籃球聯賽在即,作為隊長他需要付出別別人多十倍的努力。

  聽說他在追求花澤家的小姐, 原本加之在身上的相親壓力小了很多,讓他能夠專心的訓練,但是現在花澤透已經有了男朋友,他也不能繼續去把人家當幌子打擾別人。

  他這樣的行為並不算好, 但是花澤透也沒有計較。

  怎樣都是找一個人過下去,還不如找個身份地位相當, 自己還看的順眼的存在。

  只不過,現在這個順眼的存在已經有了男朋友。

  界面動態提醒多了個紅點,他列表的人聯系人並不多,點開之後刷新出的第一條就是花澤透的動態。

  花澤透:收獲一個小學雞男朋友。

  【圖片】

  照片是兩個人共搶一根棉花糖的抓拍畫面, 花澤透將這條動態進行了置頂。

  赤司征十郎翻了翻,沒有看到想看到人的評論, 反而看到了另外一個好友。

  黃瀨涼太:這是小老板的小老板娘麼∼

  花澤透 回復 黃瀨涼太:哼哼。忘了說明天栗原姐有事, 拍攝雜志的行程交給我了。

  黃瀨涼太 回復 花澤透:能讓小老板當一天限定經紀人我太榮幸了。

  花澤透和黃瀨在動態聊完返回聊天界面後, 聊天室艾特她的消息一條接著一條, 讓她的手機短暫的卡了幾秒鐘。

  她懶得往上翻記錄,他們現在正在打賭,她的現男友能堅持幾個月。

  [在線等美人一起殉情:我猜兩個禮拜!]

  [專業催債:我猜兩個月。]

  平和島靜雄單手拿著手機, 猜測了花澤透和現男友能交往幾個月。當初兩個人交往了三個月差兩天,這個男人肯定不可能超過他們之間的記錄,他賭兩個月。

  發了條消息後,他收起手機,俯身從腳踩的欠錢不還的爛人口袋裡掏出錢包,他嘴裡叼著煙,吐出一口煙圈,抽出錢包裡的銀行卡,腳踩的力氣加大。

  「密碼。」

  腳下人哆哆嗦嗦的爆出了密碼,他點點頭,對於欠債人的配合很滿意。

  他職業生涯裡,遇到的欠債人都能在他的催債下還錢,除了那個大爛人太宰治。

  他單手拿著手機,快速的在鍵盤上點了幾下。

  [專業催債:@在線等美人一起殉情 垃圾,還錢。]

  [在線等美人一起殉情:你什麼時候找到美人和我一起殉情,我就什麼時候還錢。]

  [高價回收bjd:呵,花澤透的前男友裡怎麼聚集了這麼多社會的蛆蟲。]

  [在線等美人一起殉情:包括你麼?]

  [專業催債:@在線等美人一起殉情 蛆蟲還錢。]

  [人在海上正在浪:@高價回收bjd ???攻擊他們可以,別帶上我,謝謝。]

  [這是一個情報販子:當當當當,正主出現了,有什麼問題快點問。]

  [人在還在正在浪:???老人地鐵看圖.jpg]

  折原臨也轉動椅子,原本對於前女友找男朋友的事情很氣憤,但是聊天室裡的猜測現任男朋友的在位時間讓他有趣的忘了生氣。

  這次這個男朋友,他賭一個禮拜他們就分手!

  [這是一個情報販子:我猜那個咒術師當你男朋友只能當一個禮拜,不能再多了。]

  [這是一個情報販子:等他成為前男友後,我一定第一時間把他拉倒聊天室。]

  [這是一個情報販子:談戀愛不就圖個熱熱鬧鬧嗎。]

  太宰治一點也不怕事的第一個附和。

  [在線等美人一起殉情:好耶!]

  手機提示音叮叮當當吵個不停,中原中也想關閉手機,但關閉手機之前他鬼使神差的點進聊天室翻了會記錄。

  越看越覺得迷惑。

  [橫濱重力使:?]

  [這是一個情報販子:出現了,出現了,第一個糊塗蛋出現了。]

  [橫濱重力使:神經病。]

  在美國時差不同的越來龍雅都知曉了花澤透談戀愛的消息,他好心提醒,實則故意搞事。

  [吃橘子剝什麼皮:@橫濱重力使 你去看動態就知道了。]

  中原中也點開動態,屏蔽了太宰治之後,就沒人在動態刷屏了,很快就翻到了花澤透的那條動態。

  照片上的男人讓他事不關己的表情瞬間變了,他咬牙,下頜線緊繃。

  是東京灣的那個傻大個。

  花澤透是眼瘸嗎?越看越來氣,他索性將花澤透也加入了小黑屋和太宰治排排坐。

  世界一下就清淨了。

  [這是一個情報販子:@橫濱重力使 你猜這個男朋友會交往多久?]

  [橫濱重力使:關我喵事?]

  原本很暴躁的一句話,因為折原臨也搞得屏蔽詞,變得莫名有些可愛。

  中原中也發完消息直接將手機關機了,如果不是加入聊天室的是僅有一個的工作號,他早就把聊天賬號都丟了。

  沒得到想要的回應,折原臨也開始不厭其煩的艾特花澤透。

  [這是一個情報販子:一個禮拜給我分手,懂?]

  [人在海上正在浪:懂你喵。]

  [世界第一偵探大人:@人在海上正在浪 紫皮糖沒有了,幫我代購∼]

  [人在海上正在浪:好噠,問問社長要不要貓糧,我一起買了。]

  [世界第一偵探大人:上次買的貓糧小白不太喜歡,暴脾氣還和我搶零食吃,可惡的臭貓。]

  [世界第一偵探大人:我還想要橘堂的會員卡,我要請鏡花醬吃湯豆腐!]

  [在線等美人一起殉情:帶上我帶上我,我也要我也要。]

  [世界第一偵探大人:不要。]

  花澤透有些心塞,亂步都沒有請過她吃湯豆腐,有種養的白白胖胖的孩子被別人抱走了的微妙感。

  她打了個電話,將代購零食、貓糧和送會員卡的事情全部拜托給了鶴田。

  明天還要早起去拍攝現場當黃瀨涼太一天的臨時經紀人,花澤透洗完澡後就早早上了床。

  晚上八點,她接到了消失整整四個小時的五條悟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風聲喧囂,還能隱約聽到咒靈的哼唧聲。

  「便——當——」

  一聲巨響,電話掛斷了,幾秒後又重新撥了過來。

  花澤透正在翻閱新一季的雜志,手機開了免提放在枕邊。

  又是一陣劈裡啪啦的打鬥聲,五條悟帶著笑意的囂張聲音殘破的從電話中傳出來。

  「太慢——了,太——慢了,沒吃飽飯嗎?我不客氣了哦。」

  咒靈凄厲的聲音在房間裡回蕩,聽到動靜的花澤類敲響了她的房門。

  「門沒關。」

  得到回應的花澤類推開門,眼神在房間裡掃了一圈,遲疑道:「什麼,聲音?」

  花澤透捂著了手機喇叭,「我在看恐怖片,聲音開的有點大了,吵到你了,不好意思。」

  兩個人的對話,莫名帶著股不近反而極遠的疏離感。

  「沒事。」花澤類欲言又止,終是沒問關於她男朋友的事。

  他輕輕闔上門,門即將關閉的時候,花澤透突然出聲了,「那個……我交新的男朋友了。」

  這是第一次,花澤透主動提起關於她的事。

  花澤類嘴角微微上揚,幅度不大,但明顯能感覺到他在開心。

  「你喜歡就好。」

  只要是喜歡,交往的對像是誰並不重要。他想到前幾天父親跟他提的花澤家和赤司家聯姻的可能性。

  他很確定,只要花澤透不喜歡,這樁聯姻,就沒有可能性。

  花澤透關上雜志,有些別扭道:「晚安。」

  「晚安。」

  花澤類走後,她也沒什麼心思看雜志了。她將蒙在枕頭底下的手機撈出來,過了五分鐘了,五條悟也把咒靈處理完畢了。

  「伊地知,下次再在我約會的時候叫我來處理咒靈,我就揍你哦。」

  被威脅的伊地知潔高瑟縮了下身子,他訕訕道:「咒術師本就稀少,能處理特級咒物的特級咒術師就更沒有幾個人,能有時間趕到現場的就剩五條君了。」

  「不准找借口,反正沒有下次!」

  五條悟嘴上這樣說,可下次有事他依舊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人。

  不過發發牢騷也是應該的,畢竟正是和新任女朋友約會的時候被突然叫來,任誰都會不爽。

  五條悟再次警告,「還有下次,我就揍你。」

  伊地知潔高只要遇到五條悟就感覺渾身僵硬,勤勤懇懇上班的社畜,還要遭手五條悟的「職業暴力」,果然當社畜不容易。

  他想起七海健人曾說的至理名言「勞動是狗屎,咒術師是垃圾」,他非常的認同這句話。

  經過電話處理略顯溫柔的聲音傳到了伊地知潔高的耳朵裡。

  「喂,五條悟你這個小學雞又惡劣的欺負老實人了。」

  被電話那頭人吸引注意力的五條悟目光從伊地知身上移開了,「哈,我惡劣?!」

  敢罵五條悟小學雞和惡劣的人原來真的存在這個世界上,並且還是他的女朋友。

  伊地知潔高懂了,和五條悟談戀愛的女士一定是位勇士。

  五條悟突然停止了和花澤透的爭吵,他清透的聲音夾雜著晚風和微弱的蟬鳴,裹挾著溫柔直接縈繞著花澤透。

  「明天,補你個約會怎麼樣?」

  「不要,我明天有拍攝任務要跟,沒空。」花澤透直接拒絕。

  好笑,談戀愛怎麼可能有工作重要。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自作主張。

  「好的,明天進行工作約會!」


第92章 九十二個前男友

  花澤透來的不算晚, 拍攝才剛剛進行。

  五條悟跟在她身後,好奇的掃視了一下四周。

  與他想像的華麗拍攝現場不同,真正的拍攝場地甚至還有些簡陋。

  四周都是工作人員, 打光燈環繞著整個拍攝場地, 即使開了空調也能感覺到燥熱。

  好看的雜志照片的背後不如表面那樣光鮮亮麗。

  花澤透直奔顯示器, 她掃了眼顯示屏, 上面的照片幾乎都可以直接成片。

  黃瀨涼太可塑性很強,之前也當過雜志模特拍照很有經驗, 攝影師稍微點了幾下, 他也能很快的理解並給出正確的情緒和動作。

  對於有效率成片多的拍攝對像,攝影師對他的好感是直線上升。

  五條悟半躺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打了個哈欠。拍攝場地的人來來往往, 路過他的時候都會好奇地看上兩眼, 他卻沒有任何的尷尬, 反而戴上了耳機, 開始看電影。

  急忙幫黃瀨涼太遞上衣服整理拍攝下一個主題的花澤透抽空看了眼五條悟, 實在是想把他從椅子上薅起來,她忙的團團轉,而他卻在悠哉地看電影, 太讓人感到不平衡了。

  眼不見為淨, 都是五條悟非要進行工作約會。

  黃瀨涼太身上的西裝有些大了, 造型師正在臨時改衣服。

  為了節省時間,花澤透親自動手幫黃瀨涼太系領帶。

  由於造型師正在幫他裁剪衣服, 他不方便彎腰,花澤透不得不踩在椅子上幫他系領帶。

  兩個人的身高差距過大,知道今日會大量走動的花澤透並沒有穿著高跟鞋,而是換了雙舒適的運動鞋, 這導致兩個人身高差距更大了。

  黃瀨涼太微微低頭,方便花澤透可以系領帶。忙了半上午的黃瀨涼太終於得空可以和花澤透聊天,他看向五條悟的方向,注意這個男人很久了。

  「小老板這就是小老板娘?」

  花澤透正聚精會神的幫他打領帶,並沒有注意他問了什麼,只隨口應了個「嗯」字。

  黃瀨涼太不安分地動了動,探頭想看清楚「小老板娘」,他小聲嘟嚷了句,「好像也不怎麼樣。」

  黃瀨涼太的動作讓花澤透打歪的領帶,她向上拉了下領帶,不滿道:「別動。」

  勒緊的領帶牢牢地束縛住了脖子,讓黃瀨涼太呼吸都不怎麼順暢,「小老板,松點,快勒死我了。」

  花澤透終於系好了領帶,將領帶往下拉,調整好了位置。

  雖然系領帶的時間花費的很久,但系的很漂亮。

  這次雜志拍攝的主題稍微成熟,黃瀨涼太被造型師搭了一身西裝。

  西裝並沒有穿的很正式,扣子敞開,裡面的白色襯衫也略顯凌亂並沒有燙的很平整,更多體現的是隨性。

  整體造型是穩重的成年人和活潑的少年人的中間,夾雜著矛盾感和些許的誘惑。

  黃瀨涼太發型又發膠固定,有幾縷俏皮的垂落下來。

  顏值在線,性格也很喜人的黃瀨涼太其實是經紀公司重點的培養對像,讓他之前在選秀節目上露臉也是對他的看中,但是他的經紀人栗原好幾次和花澤透提過,黃瀨涼太似乎對他的事業並不太上心。

  算算時間,他也快畢業了,為了他畢業能夠考出好成績,公司還特地幫他請了家教。

  一個擁有好成績,考入名校的愛豆,更正能量也更能讓人喜歡。

  拍攝還沒開始,花澤透試探道:「栗原說你好幾次把幾個重要的行程給推了。」

  黃瀨涼太聳肩道:「今年是最後一年了,籃球聯賽在即,我想好好打完這一年。」

  花澤透其實不太懂他們對於喜歡事物的堅持,黃瀨涼太也好,跡部也好,他們講起喜歡的東西時眼裡是泛著光的。

  從小到大,她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也沒有特別討厭的東西。

  作為花澤家的女兒,她學的東西又多又雜,學過幾年舞,也學過不同的樂器,但這些都沒有讓她覺得很喜歡,喜歡到一輩子割舍不下。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或許她的生活方式就是沒有特別喜歡的事情,但卻什麼都喜歡。

  「我會跟栗原溝通將你的行程盡量減少,不過練球也不能落了功課。」花澤透頓了下,補充道,「推掉的行程畢業之後可都得給我補回來,公司養你是為了賺錢的!」

  黃瀨涼太故作老成地嘆氣道:「唉,這就是資本家嗎?」

  花澤透沒好氣道:「資本家個頭,拍攝快開始了,拍完之後下午還有半天的綜藝行程。」

  黃瀨涼太的臉瞬間拉了下來,他垂著肩,有氣無力道:「怎麼還有行程啊……」

  花澤透看了下下午的行程,一幅黃瀨涼太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下午是去名取最新拍的綜藝《藝人的生活》當朋友出鏡,有這個露臉的機會就不錯了,你自己算算選秀之後除了雜志拍攝你都多久沒有出現在大眾視野裡了?」

  栗原都跟她抱怨了好幾次,瘋狂吐槽花澤透寵他,快一個多月沒在公眾面前露臉了還任由他作。

  黃瀨涼太心虛道:「一……一個月?」

  花澤透繃著張臉數落他,「你還知道這麼久了,社交軟件也不更新動態,你的粉絲都瘋了,還在公司和栗原的賬號底下說公司對你不重視,壓縮你的資源虐待你!明明就是你這個家伙自己作的,害的公司和栗原替你背鍋。」

  黃瀨涼太雙手合十,一米九多的大高個此刻像個大型金毛犬一樣在衝花澤透撒嬌,「小老板,我一定努力當個合格的打工人,替公司替小老板賺錢!」

  花澤透緊繃的臉瞬間破功,「行了,我告訴你,籃球聯賽沒得第一回 來,以後行程翻倍。」

  黃瀨涼太愁眉苦臉道:「看來為了不讓我行程加倍,我一定要把第一名奪回來。」

  攝影師已經催促了好幾遍,黃瀨涼太應聲拿著道具趕到拍攝地。

  拍攝的時候花澤透終於能喘口氣了。

  五條悟還在看電影,他今天沒有戴常戴的黑眼罩,鼻梁上是圓形的黑色墨鏡。花澤透買來送給他的V家的新款眼鏡,送給他的時候沒想到戴上去這麼像天橋底下算命的盲人大師。

  一直穿的咒術專高的制服也換成了黑色T恤和休閑褲。

  原先豎起的白色頭發現在乖巧的垂落下來,褪去平時的凌厲,多了絲慵懶的乖順。

  花澤透故意加重腳步,想引起五條悟的注意。

  正目不轉睛看著手機屏幕的五條悟嘴角突然勾起了小小的幅度。

  花澤透忿忿地瞪了一眼五條悟,揚起手就想往五條悟的頭頂上拍。

  手上快要接觸到他腦袋的時候,一只手准確無誤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握著手腕的手往下用力,花澤透錯愕的被五條悟拉到了他的懷裡。

  五條悟極快的打了個響指,「耶,抱住了。」

  五條悟這一出讓花澤透生的所有悶氣都一掃而空,真是……拿這個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五條悟收起手機,伸出手一左一右地揉住了半躺在他懷裡的花澤透的臉。

  他「哼」了兩聲,開始向花澤透秋後算賬,「給那個黃頭發的小子系了十二分鐘零五秒的領帶,今天有三個小時二十五分鐘你的目光都在那個小子身上。」

  他惡狠狠地掐住了她的鼻子,「花澤透,你是不是忘了誰才是你的男朋友?想包養小狼狗當情人,我要打斷你的腿關小黑屋!」

  花澤透拍開他掐著鼻子的手,瞪大了眼睛,手指著他,「五條悟,你是想家暴嗎?分手,必須得分手!」

  五條悟抓住她指著他的那根手指,危險發言,「花澤透,你最近好像重了。」

  花澤透立馬跳下來,冷著臉道:「五條悟,敢說我重,我們玩完了。分手,現在就分手!」

  五條悟正在看手機,他招手問道:「我點外賣,吃什麼?」

  其實她剛剛早就把全部拍攝人員的午餐都點好了,但是男朋友好意給她點外賣她怎麼會拒絕。

  上一秒還生氣的說要分手的花澤透,下一秒就乖乖地縮到了五條悟旁邊。兩個人靠的很近,一眼就能看出兩個人關系非常親密。

  五條悟滑動屏幕的速度很快,不感興趣的店鋪全部被他給略過了。

  花澤透拍打他的手,示意他慢一點,「那個那個,我要那家店。」

  五條悟點開店鋪,隨意的翻了一下立馬推出來,「不好吃,我不要。」

  他點開下一家,指著屏幕上面精致小巧的甜點,隔著屏幕都能聞到上面藍莓的香氣。

  「這個,這個一定好吃。」

  花澤透頭一扭,一臉抗拒,「我不要,我要吃炸雞和可樂。」

  五條悟苦口婆心的勸她,「垃圾食品,不吃也罷。」

  見他抨擊她的炸雞和可樂是垃圾食品,花澤透也開始開麥抨擊他的甜點,「吃了長胖,還有可能得糖尿病,垃圾食品,不吃也罷!」

  五條悟眯起眼睛,危險的光從眼睛裡露出來。

  他威脅道:「現在收回去還來得及。」

  花澤透不耐煩道:「我不收回去能怎麼樣?」

  五條悟活動了下手指頭,「不收回可是會很慘的。」

  他雙手放在了花澤透的腰側,手指在她的腰間撓動。

  細微的癢意不斷擴大,花澤透一邊掙扎一邊笑意不止。

  「別、別……撓了。」

  五條悟沒聽反而變本加厲,他得意道:「都說了不收回會很慘的。」

  花澤透笑的眼睛裡泛起了水霧,眼角通紅。眼中的水波瀲灩,帶著三月桃花夾帶的春意和浪漫。

  五條悟停止了動作,俯低身子,被她眼中清澈的汪洋所吸引。

  在唇即將靠近汪洋的時候,被人突然呵止。

  「小老板,大庭廣眾之下虐狗可是不好的行為哦。」

  五條悟抬頭,對上了男生帶著笑意的眼睛。

  他清楚的看到了藏在其中的敵意。

  小鬼,想和他搶,做夢呢。


第93章 九十三個前男友

  保姆車上。

  黃瀨涼太有意無意的把話題引到五條悟插入不進的工作上面。

  五條悟在花澤透包裡找了一會翻出幾個棒棒糖, 花澤透的包裡時常會裝著小零食,五條悟嘴饞的時候也會從裡面翻幾個出來吃。

  他口裡嚼著糖果,完全不介意黃瀨涼太故意的行為。

  小鬼就是小鬼, 只能用這中方式吸引花澤透的注意。幼稚鬼竟然有一天可以鄙視其他人幼稚行為的一天, 實屬稀奇。

  他靠著座椅, 頭枕著手,臉上是非常從容的笑意,一點也不在乎黃瀨涼太的挑釁。

  見黃瀨涼太看過來,他端著一幅主人的樣子, 大方把手裡的糖果遞過去, 「黃瀨君一直看我是不是也想吃糖了?」

  花澤透這才發現五條悟偷偷摸摸的把她包裡的糖果給摸走了。

  「五條悟!」

  花澤透一把把他手裡的糖果搶過來,在包裡翻了下,就剩現在手中的幾個了。這是亂步去九州出差帶給她的,她自己都沒吃到幾個亂步崽崽懂事之後送給她的糖果,結果放著放著全部五條悟給吃光光了。

  「你竟然全部都吃光了?!」花澤透不可置信道。

  五條悟舌尖舔了下口裡的糖果,清爽又不是特別甜膩的薄荷味在口裡蔓延,一吸氣都能帶來一陣刺激的涼意。

  口裡嚼著糖,他的聲音不甚清晰,「還挺好吃的。」

  黃瀨涼太笑道:「第一眼還以為五條君是個成熟的男人, 沒想到還這麼富有童心喜歡吃糖果。」

  五條悟擺擺手道:「男人應該永遠保持一顆童心。」

  花澤透:「呵呵。」

  還沒有身為高中生的黃瀨涼太成熟,才交往兩天, 花澤透就有點想踹了這個偷吃她糖的幼稚鬼。

  ***

  下午《藝人的生活》的拍攝地點是在名取周一的家裡,這檔綜藝主拍的是藝人的生活,平常拍攝也是圍繞在藝人的家裡和工作場地,而這期拍攝的主題是藝人的朋友們。

  黃瀨涼太和名取周一雖然並不算特別熟,但是拍綜藝沒必要當真,這個在名取周一綜藝上露臉的好機會, 公司特意給了潛力大,目前也是主要培養對像的黃瀨涼太。

  一進樓,就已經開始了拍攝。

  五條悟感覺有些無趣,他湊在花澤透小聲道:「平時看電視還以為是真的,沒想到全是假的。」

  「怎麼可能是真的?」花澤透輕聲道,「拍綜藝拍電視劇電影都是一樣,四周全部都是攝像頭,畫面裡的接吻之類的鏡頭都是在片場所有人的見證下完成的,你看電影畫面裡對著臉拍的流淚畫面,其實在你看不到的畫面之外還懟著一個打光板呢。」

  這有點顛覆五條悟這個外行人的想像。

  花澤透八卦道:「那個**天天秀恩愛的夫妻早就離婚了,還有那個**愛豆,其實已經有了女朋友。」

  五條悟在花澤透這裡吃了很多瓜,娛樂圈比咒術屆還要混亂。

  兩個人落在後面,隨著拍攝團隊進入了名取周一的家。

  黃瀨涼太一進門就進入了狀態。他手裡提著節目組提前准備好的禮物,名取周一穿著居家服,一幅熟稔的將黃瀨涼太迎進門。

  五條悟從花澤透那裡了解到,名取周一和黃瀨涼太微薄的聯系就是兩個人曾經在一個選秀節目上,擔任導師和練習生而已。

  他「嘖」了一聲,誇贊道:「不愧是演員,演技……」

  他沒說完話就停止了。

  五條悟目光在名取周一俊秀的臉上停留了很久,壁虎形的黑影在他身體各處游走,除了這個還有站在名取周一身邊沒人看見的式神也引起了五條悟的注意。

  他喃喃道:「除妖師嗎?」

  花澤透聽到了五條悟輕聲的呢喃,開口道:「你看出來了嗎?」

  五條悟點頭道:「嗯,這個叫名取周一的演員是個除妖師吧。」

  「是的,名取是個除妖師。」五條悟看出來了,花澤透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攝像機全部在拍攝正在客廳的兩個人,花澤透十分熟悉名取周一的房間,她繞過來機器,直往廚房走,拉開冰箱在裡面拿出兩瓶汽水。

  花澤透將一瓶汽水遞給五條悟,五條悟感覺自己白發綠了一片,他質問道:「花澤透,你對這裡怎麼這麼熟悉?」

  花澤透抿了口汽水,聳肩道:「我前男友的家,我為什麼不熟悉?」

  前男友??

  無數的問號在五條悟腦門上擺動,他拉著張臉不爽道:「你到底有多少個前男友?」

  總感覺和花澤透談戀愛是他吃虧了,將初戀送了出去,而他卻在初戀對像那裡是第N任。

  花澤透想了想,開始給五條悟盤點她的歷任前男友,「不多,十來個吧,有幾個前男友你已經見過了,之前和你在東京灣打架的那個黑手黨是我的前男友,除了中也橫濱還有幾個前男友……」

  五條悟放下汽水,手直接捂住了她的嘴,花澤透背抵著灶台邊緣,五條悟突然的動作讓她愣了一秒。

  「你還是別說話,說的話我都不想聽。」

  掌心接觸到花澤透肌膚的地方的溫度升高,五條悟能感覺到花澤透張嘴帶出的熱氣貼在他的手掌心。

  他單手抱著花澤透讓她坐上了灶台,捂著她嘴的手松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

  抱著她腰的手牢牢的將花澤透禁錮在懷裡,扣著她後腦勺的手微微用力,讓她貼近。

  鼻子磕到了五條悟架在鼻梁上的眼睛,冰冷的觸感從鼻尖蔓延到四肢百骸,她感覺到透骨的涼意,但禁錮在腰間的手卻燙的讓她想要逃離。

  五條悟的吻霸道的侵占了她全部的感官,幾近於無的汽水味在兩人的舌尖糾纏。

  漂浮在海面上的一葉孤舟隨著海浪翻湧,頂空之上雷聲陣陣。

  花澤透兩手握緊了五條悟兩側的衣服,被動的承受他施加的狂風驟雨。

  五條悟絕對是花澤透交往過的男朋友中最會接吻的一個。

  看見花澤透不好意思的別扭動作,五條悟低聲笑道:「前男友眾多的花澤小姐不好意思了?」

  五條悟故意手指輕輕蹭了下她的唇,把她唇上殘留的水漬擦掉。

  花澤透惱羞成怒地拍開了他的手,「走一邊去。」

  她拎著汽水回了客廳去看拍攝情況,五條悟跟在後面,笑的春光燦爛,一看就是一肚子壞水剛剛干了大壞事的奸詐狐狸。

  正在和黃瀨涼太尬聊他們選秀時候的事情的名取周一看到從廚房走出來的花澤透眼睛轉了下,他嘴角掛的溫和的笑容裡多了絲不懷好意。

  他招手故意道:「花澤老板偷喝我的飲料怎麼都不給我和涼太拿一瓶。」

  花澤透內心問候了名取周一無數遍,見到攝像機轉過來,她難堪的表情立馬變成了優雅大方的笑。

  她回應道:「我可不想再和大明星鬧緋聞了。」

  節目組見有這麼大的爆點,數台機器全部對准了花澤透。

  名取周一想到了之前的緋聞,眼睛柔和地彎下,笑的如同春日和煦的微風一般。

  他玩笑道:「那次的緋聞,花澤老板可是吸走了我好多粉絲呢。」

  花澤透端著飲料坐到了沙發另一側,她點頭一本正經道:「這只能證明你的粉絲很有眼光。」

  黃瀨涼太聽聞爽朗的大笑,陽光從窗側打進來,灑在黃瀨涼太金光的發上,他整個人散發著耀眼的光,讓人難以從他身上移開眼神。

  連攝影師都特意給他拍攝了好幾張近景。

  「小老板要是出道,我和名取君的飯碗都要被小老板搶走了。」

  在鏡頭下,三個人都帶上了面具,互相在演。

  五條悟將汽水猛灌一空,隨手一扔,准確無誤的從客廳丟中了廚房的垃圾桶。

  「虛偽。」他對著花澤透,張口無聲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花澤透臉上的笑容依舊沒變,聊了幾句後她借口離開了拍攝。

  一走出攝像機拍攝範圍,她笑容就從嘴角消失。

  她伸出手指惡狠狠地指著名取周一,等著,等她回去後就給名取周一安排幾部去山溝溝裡面演野人的片子!

  花澤透已經想到了,等節目播出之後,她又要登頂熱搜,豐富的情史又要被拉出來當成網友茶余飯後的談資。

  上次和名取周一上了熱搜之後,好事的網友也不知道從裡面扒出來了她好幾任男友,好不容易熱度平息下去,沒想到名取周一搞了這一出。

  直到現在,還有人私信她「求包養」。

  花澤透實在不想再次上熱搜,等會就去和節目組協商刪減掉她的片段。

  兩個小時的拍攝很快就結束了,攝像機關閉之後,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節目組和名取周一商量完明天的拍攝之後就全部撤離了。

  剛剛忙著拍攝,名取周一都沒來得及關注這位明顯和花澤透關系不一般的男士。

  花澤透拉著五條悟介紹道:「五條悟,我的男朋友。」

  名取周一身上溫和的氣質散盡,取而代之的是鋒利的銳意,「五條悟?」

  身為除妖世家名取家族繼承人的名取周一,當然知道這位咒術屆的「第一人」。

  除妖師和咒術師淵源頗深,一個是除盡妖怪,一個是除盡來自於世間惡意聚集成的「詛咒」。

  而除妖師所使用的咒術和咒術師所使用咒術本質上是不同的流派。

  名取周一十分好客的讓他們留下吃晚餐,他從冰箱拿出幾個雞蛋,探頭問客廳裡的幾個人,「晚飯吃蛋包飯?」

  五條悟第一個附和,「好耶。」

  他太過於興奮,惹的黃瀨涼太好奇地看了他好幾眼。

  吃女朋友前男友做的鴻門宴,干嘛要這麼開心?

  黃瀨涼太直接給五條悟的頭頂安上了兩個字——傻瓜。

  「花澤,進來幫忙。」

  說要請他們吃晚飯的人,使喚起客人來毫不手軟。

  黃瀨涼太有些無語,女朋友都跟前男友一起做晚飯了,怎麼五條悟這個現男友沒有任何的反應,還自顧自地打開了電視看電影。

  等花澤透和名取周一做完晚飯出來後,客廳裡就只剩黃瀨涼太一個人了。

  花澤透下意識問了句,「五條悟呢?」

  黃瀨涼太攤手道:「小老板娘接了個電話就匆匆離開了。」

  花澤透沒什麼反應,像是習慣了一樣。沒有追問,也沒有立即給五條悟打電話。

  名取周一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他把做好的蛋包飯端上來,緩和氣氛道:「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花澤透提起沙發上的包,冷淡道:「不想吃了,我先回去了。」

  剛說完,大門關上的聲音就響起。

  名取周一想起聊天室裡的賭注,他猜想離賭注上壓的時間,不遠了。


第94章 九十四個前男友

  小澤春風剛到座位, 整理了下書桌,就見明顯不怎麼開心的花澤透進了教室。

  花澤透眼下掛著的黑眼圈,在白皙的臉上也別引人注意。她渾身都似冒著黑氣, 讓想打招呼的小澤春風默默地舉起書本縮回了位子上。

  上課鈴一響, 花澤透就趴到了桌子上開始補覺。

  老師掃了一眼,全當沒看見。

  小澤春風挺直了背脊,把椅子往前移, 越靠近花澤透,空氣就越凝滯。

  她翻了下花澤透的主頁動態,和男朋友的合照依舊在主頁最頂端, 被花澤透置頂了。

  沒和男朋友分手,為什麼氣息會如常壓抑。

  跡部揉了下頭,花澤透異常的情緒吸引了他的注意。

  放在抽屜內的手機「嗡嗡嗡」地震動個不停, 花澤透抬頭,半睜著眼睛, 從抽屜裡抽出手機, 看了眼簡訊快速的回復了一個字後, 將手機丟回了抽屜裡。

  【五條悟:我們晚上去吃蛋包飯呀。】

  【五條悟:昨晚沒吃到還有點可惜QAQ。】

  【五條悟:什麼時候下課∼】

  【五條悟:見到簡訊回我一下!】

  【五條悟:你別躲在手機那頭不出聲, 我知道你在看!】

  【五條悟:都已讀了, 你還不回?!】

  五條悟的數條簡訊,只得到了花澤透一條簡短的回應。

  【花澤透:滾。】

  五條悟拆開簡訊, 氣的跳腳。

  他指著簡訊對書桌那頭的七海建人憤怒道:「這就是她的態度嗎?」

  七海建人用紙巾擦拭了下鏡片上五條悟噴過來的口水,語氣冷淡還帶著似有若無的嘲諷,「像你這樣的人還有女朋友, 奔著分手去談的吧。」

  對於五條悟的吃癟,他很難不產生幸災樂禍的心情,尤其是在工作的時候被迫聽他明顯不符合實際的戀愛故事之後。

  咒術師的工作如他所言就是狗屎, 當個朝九晚五的社畜還有休息日,而咒術師只要詛咒存在一天,他們就沒有休息的日子。

  時刻待命,將詛咒拔除是咒術師的工作。

  更別提能力越大,責任也就相應越大的五條悟。

  相應的和人談戀愛就要注定被嫌棄極其不規律的工作時間。

  從五條悟氣憤的講訴中,七海建人得知了事情的全過程。

  桌上的咖啡冒著熱氣,身上的西裝被七海建人整整齊齊地掛在了衣架上。

  他扯下領帶,緊繃的一天終於能暫時的松口氣。

  五條悟女朋友生氣的原因很簡單,約會途中留下女朋友已經夠過分了,離開甚至沒有當面說,整整一個晚上連條簡訊都沒有發給女朋友,等到隔天才遲遲發簡訊過去。

  七海建人打斷了五條悟的講訴,問他,「詛咒昨天晚上就已經拔除了,為什麼等現在才給女朋友發簡訊?」

  五條悟撓頭,不明白簡訊發的時間和女朋友生氣有什麼必然的聯系。

  他回憶了下昨晚拔除詛咒之後他做了什麼,他似乎忙著教虎杖悠仁他們如何更好的運用咒力。

  當老師教人實在太累了,一回家他就倒頭大睡了,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這和她回我滾字有關系嗎?」

  五條悟直接撥打了花澤透的電話,電話響了幾聲後,無情的女聲告訴他,電話被拒接了。

  他不服輸又撥打了幾個,依舊沒有打通。

  「竟然不接我的電話!」

  五條悟咬牙又開始簡訊騷擾花澤透,然而簡訊轉了好幾個圈後,出現一個感嘆號提示。

  花澤透嫌煩直接把他拉黑了。

  七海建人無奈搖頭,一言不發約會中途走人,事後也沒有忙完之後及時聯系女朋友,如常過分的行為,別說女朋友,就是普通朋友都得生氣。

  他也懶得去提醒五條悟女朋友生氣的原因。

  五條悟直男的榆木腦袋想不明白和他有什麼關系。

  五條悟的確想不通,花澤透並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游樂園約會的時候中途走人的情況也發生過,但花澤透並沒有像現在這樣表現出這麼大的怒氣。

  他看了下時間,決定等會親自去找花澤透。

  直覺告訴他,他再不行動,和花澤透就該徹底涼涼了。

  下課鈴聲一響,花澤透就准時醒來,她懶懶地看了眼時間,對吃中午飯興致缺缺。

  旁邊的跡部給小澤春風使了眼色,接收到跡部指令的小澤春風點點頭。

  她將椅子往後挪了挪,揚起笑探頭過來,「社長我們去吃飯呀!」

  她笑的臉都僵了,跡部干嘛自己不上,讓她出來當炮灰?

  「不吃了。」

  花澤透打了個哈欠,側頭枕著左手臂,右手拿著手機架在桌上在刷動態。

  動態全部被太宰治和五條悟霸屏了,花澤透往下翻了翻,看到了後面五條悟發動態的時間。

  呵呵,有空發動態,沒空給她打電話。

  一聲不坑地跑了她能理解,畢竟特級咒術師要干的事情很多,被經常叫去拔除詛咒是正常的。

  但是工作完畢連句交代都沒有,這也太過分了!

  她昨晚躺在床上轉輾反側了一晚上,將五條悟咒罵了一百遍,他究竟有沒有當個男朋友的自覺!

  越想越來氣,花澤透手機重重地敲在了桌面上,她猛地起身,嚇的小澤春風差點從椅子上面掉下去。

  小澤春風訕訕道:「社長,怎麼了?」

  「沒怎麼,吃飯去。」為了五條悟不吃飯,實在太不值得了。

  花澤透將手伸到了跡部的抽屜裡,找到了跡部的飯卡。

  她動作太過於熟悉,這件事像是干了千百遍一樣。

  跡部開口想說話,看到花澤透臉上視死如歸的表情後又將已經在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算了,一頓飯而已,他又不是吃不起,等會和忍足一起去食堂就好了。

  跡部在心裡算了下她交新男朋友的時間,這才兩天,怎麼感覺就像要玩完了一樣。

  那個白痴看樣子情商全用來換身高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跡部完全沒有意識到,有時他的行為和「情商全點身高」的五條悟沒有區別。

  都是直男,只是直的程度不一樣罷了。

  昨晚沒有吃到的蛋包飯,花澤透今天吃到了。

  勺子劃開了炒飯上面的蛋,金黃色的誘人蛋液往下流淌,香氣四溢。

  不知道吃什麼的小澤春風和花澤透點了同樣的蛋包飯,她咬唇看了眼花澤透用勺子弄的稀碎的蛋包飯,社長這是把蛋包飯當成哪個混蛋□□了。

  她好蠢,真的好蠢。

  連跡部都默默的遠離了社長,害怕殃及自己,她為什麼要傻傻地衝上來。

  在花澤透制造的陰沉氣氛中,誘人的蛋包飯也變得索然無味。

  小澤春風想,該如何讓社長不在這麼陰沉。

  「社長,我看你置頂動態了,男朋友還挺帥的呀。」

  她強行找了個話題,但是沒想到直接觸中花澤透的雷區。

  花澤透放下勺子,抬眼冷笑一聲,「呵,男朋友?都死了還談什麼男朋友。」

  小澤春風捂嘴,意識到了不好。

  完了,踩雷了。

  花澤透端起盤子,裡面被攪得難以下咽的飯直接被她丟進了垃圾桶。

  一個沒有自覺的男朋友,就該像這盤蛋包飯一樣,被丟進垃圾桶裡。

  花澤透茅塞頓開,讓她生氣的男朋友不要也罷。

  「社長,你去哪裡?」小澤春風將口裡的飯咽下去,急急忙忙地追上來。

  花澤透笑容和善的小澤春風心裡發毛,「我不吃蛋包飯了,改吃牛排。」

  吃完牛排後,花澤透恢復了正常。

  沒有再像上午一樣渾身散發著黑氣地趴在桌子上睡覺。

  跡部瞥了她一眼,正常了?

  花澤透把飯卡還給跡部,撐著頭心情很好地問他,「大爺,今天訓練完我們去吃牛排,我請你!」

  ????

  還是不正常。

  「確定?你請我?」跡部不信,明明自己不缺錢,每次還習慣性坑他的人,在他這裡一點信譽都沒有。

  花澤透垂著頭,正在翻網絡上的網紅牛排店,她翻了好幾家,還特別仔細的在篩選評論。

  「要不把網球社其他人也叫上?」她找到了一家幾乎沒有差評的店,在米花町,不遠,很快就能到,「這個看起來不錯。」

  跡部直接替網球社的其他人拒絕了,「他們不用,等訓練完我讓司機載我們去。」

  他探頭去看花澤透手機,兩個人離得很近,被偶然向後張望的小澤春風看到了。

  她眼睛瞪大,仿佛看到了花澤透現男友頭頂的綠色大草原。

  「看,這家挺不錯的。」

  「還可以。」

  「我篩選了半個小時才找出來的,當然可以。」

  「我客氣一說,你還當真了?」

  小澤春風凳子往後移,又怕又想聽八卦。

  電話再次打了進來,沒有備注是陌生號碼,花澤透接通之後剛想說「不買車,不買房,不買保險,不升級套餐」,可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直接讓她掛斷了電話。

  跡部皺眉,試探道:「男朋友打來的?」

  花澤透不陰不陽的回他,「死人打來的。」

  跡部沒有自找沒趣,在花澤透的雷區邊緣蹦噠,他直接略過了這個電話,和花澤透談起了下個禮拜大道寺家千金的生日宴會。

  「請帖收到了嗎?一起?」

  花澤透搖頭拒絕了,「不行,我要和花澤類去,公司想要拓展兒童繪本市場,有意和做玩具起家的大道寺家合作。現在合作任務交給了花澤類,他不太認識大道寺家的人,這次宴會我得帶他去認人。」

  跡部質問道:「你現在手裡的大部分業務都移交給了花澤類,你甘心。」

  花澤透一臉輕松道:「挺好的,也讓花澤類嘗嘗熬夜禿頭處理各種方案的痛苦。」

  跡部屈指敲了下她的腦袋,恨鐵不成鋼道:「你到底怎麼想的?」

  花澤透聳肩道:「不是我怎麼想,而是花澤類怎麼想,能當條鹹魚我干嘛要當金龍魚躍龍門,累死了。」

  而且,她察覺到花澤類最近似乎想要搞事,在他問過她想不想當花澤家的繼承人之後。

  花澤透怎麼想的,跡部也無法插手。

  隨她想干嘛,索性他在,也不用擔心。

  放學後,花澤透陪同跡部一起去了網球社。

  她對網球社的訓練不感興趣,找了個角落自己窩了進去,開始無聊的玩俄羅斯方塊。

  五條悟乖乖的在冰帝門口等放學,學生走了一波又一波,依舊沒見到花澤透出來。

  路過他的人都會好奇地看上他好幾眼,見他發現看他後又會迅速的收回眼神。

  五條悟覺得不對勁,有人看他正常,誰不喜歡看帥哥,但是路過的大半部分學生都這麼鬼鬼祟祟地看他一定不對勁。

  剛剛路過的幾個女孩子回頭又看了他一眼,微弱的交談聲清晰地傳到了五條悟的耳朵裡。

  「沒錯,是花澤學姐置頂動態裡的那個男人。」

  「花澤學姐的男朋友怎麼還在校門口等,看樣子等了好久了。」

  「我剛剛看到花澤學姐和跡部學長去網球部了。」

  「不是吧,花澤學姐沒和男朋友說?」

  女生收起手機,回頭又看了眼正盯著她們的五條悟。

  「你們懂什麼,流水的男朋友,鐵打的跡部學長!」


第95章 九十五個前男友

  五條悟找到花澤透的時候, 她像個女王一樣,被一群穿著冰帝校服散發著金光的男生包圍。

  他覺得,綠的不是一撮頭發, 而是滿頭白發。

  最先注意到五條悟的是無意識往外掃了一眼的忍足,作為花澤透列表中的第一個人, 他同樣刷到了花澤透目前還置頂的動態。

  他隱晦地看了眼跡部,替友人擔憂了幾秒。

  芥川慈郎從樺地的肩膀上翻下來,鼻子跟裝了雷達一樣聞到了花澤透口袋裡散發出來的甜味。

  他揉了下眼睛,將手伸到花澤透面前睡眼朦朧道:「慈郎也要吃糖。」

  花澤透將口袋裡的糖全掏出來給了慈郎。

  看到這一幕的五條悟臉又綠了幾分,昨天吃了她幾個糖, 小嘴就一直叭叭叭個不停, 現在還主動將糖分享給別的男人。

  所以,他吃不行, 別人吃可以?

  鳳長太郎看了門外一眼,欲言又止道:「花澤學姐,那位先生好像是來找你的。」

  他往外走了步, 細心地擋住了男人有些微妙的眼神。

  透過鳳長太郎,花澤透看到了網球場外的五條悟。

  他今天特意打扮了,戴著常戴的圓形墨鏡, 頭發也洗過了柔順地垂在脖頸上。穿著青春的白色襯衫,站在樹下恍若年輕少女上學時最心動的學長。

  誰能猜想,這個男人其實快奔三了。

  花澤透全然把五條悟當空氣忽略了, 對他還來氣, 說出的話也帶著明顯的生氣,「哪有人?」

  鳳長太郎被花澤透的回復驚的愣神,他又向後看了一眼,確定了自己並沒有看錯。

  「就在……」

  忍足及時地捂住了鳳長太郎的嘴, 「長太郎,陪我去打一局。」

  鳳長太郎來不及掙扎就被忍足拖去了網球場。

  發現五條悟來了後,花澤透明顯嘴角向下了幾個弧度。

  空手而來沒有禮物,還站在那裡干什麼?

  花澤透現在看五條悟做什麼都是錯的。

  花澤透的話,五條悟聽得清清楚楚。把他拉黑之後還把他當空氣一樣的忽視,他做錯的事情看來很嚴重。

  雖然他現在都不知道他到底做錯了哪裡。

  跡部挑眉問了句,「外面的人不介紹一下?」

  花澤透瞪了眼五條悟,「有什麼好介紹的。」

  五條悟上前,開口就是一句十分真摯的「我錯了」。

  跟生氣的女朋友不能講道理,直接認錯,是他在網絡上搜索到了關於女朋友生氣了之後怎麼辦的最好回復。

  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認錯,雖然是違心的,但五條悟覺得他都這樣了,花澤透還生氣的話,多少是她自己有些不知好歹了。

  花澤透「哼」了一聲,「你有什麼錯,你說說你錯在哪了?」

  完了,問到盲點上了。

  五條悟完全不知道他哪裡做錯了,難道是沒陪花澤透吃她前男友做的蛋包飯惹的她生氣了?

  這生氣的點還挺奇怪。

  「別生氣了,請你看電影去!」他從口袋裡掏出了兩張電影票,是他還沒來得及去電影院看的《蚯蚓人3》。

  花澤透看到電影票連吐槽都懶得吐,和女朋友去電影院看電影選擇的不是浪漫的愛情電影,而是最近剛剛上映的微黑暗題材的蚯蚓人續集。

  花澤透毫不猶豫的拒絕,「不去,我約好了和小景去吃牛排,電影你自己去看吧。」

  五條悟收起電影票,故作為難道:「我也不是不可以和你們一起去吃牛排。」

  花澤透直接打破了他的幻想,她重申道:「是我和小景,沒有你。」

  見花澤透油鹽不進,五條悟干脆選擇了其他目標,他笑著看向跡部,「小景,不介意我與女朋友和你一起吃牛排吧?」

  他自來熟的跟花澤透一樣稱呼跡部為「小景」,跡部不傻,花澤透男朋友這翻話說的他像不識好歹破壞他們關系的男小三一樣。

  跡部並不接招,直截了當道:「是小透要請我吃牛排,你應該問她同不同意。」

  跡部的稱呼成功的讓花澤透看了他好幾眼。

  跡部平時叫她不是只叫姓,就是生氣時連名帶姓的叫她。

  這樣親密又略顯做作的稱呼,跡部是第一次叫出口。

  五條悟面上依舊在笑,他透過黑色鏡片的眼神讓跡部明顯感覺到了停留在身上的銳意。

  這個男人表現出來的氣勢跟他嘻嘻哈哈的外表截然不同。

  然而下一秒他的舉動讓跡部看的直皺眉。

  「小透透,我也想吃牛排嘛。」

  五條悟的撒嬌讓跡部感覺到了明顯的生理不適,他再一次肯定了,花澤透選男朋友的標准是沙雕程度。

  跡部以退為進,「網球社還有訓練,你和這位……」

  他頓了下,略有些遲疑道:「不知如何稱呼?」

  「五條悟。」

  跡部繼續道:「你和五條君去吃牛排吧。」

  五條悟眯起眼,這個小子跟普通的高中生一點也不一樣。成熟沉穩,身上還隱隱帶著久居人上的氣勢。回想他在咒術專高的時候,還在和同伴插科打諢。

  回憶驟然終止,他再一次想到了親手被自己殺死的友人。

  他眼裡的光暗淡了幾分,面前男人華麗的聲音讓他從回憶中抽離。

  「五條君,我是跡部景吾,期待我們下一次的見面。」

  向日岳人靠在剛剛和慈郎打完的忍足身邊,小聲的吐槽道:「我怎麼感覺跡部現在像個開屏的孔雀。」

  忍足被向日的形容嗆了一下。

  他目光不自覺的在跡部身上掃了一圈,跡部現在的狀態的確有幾分和開屏孔雀類似。

  牛排吃不成了,花澤透只能勉為其難的和五條悟去看《蚯蚓人3》。

  才走出校門,五條悟就突然抱住了離他半米遠的花澤透,「想不想體驗飛一般的感覺?」

  沒等花澤透回答,他就已經自作主張利用瞬移將花澤透帶來了目的地——Kinema ema。

  他們到達電影院的時間還早,五條悟拉著花澤透開始逛街。

  他對這一塊很熟,路過甜品店的時候還有店主和店員向他打招呼,一看就是常客。

  他們打趣道:「旁邊是五條君的女朋友嗎?真是漂亮。」

  對著外人,花澤透也不好繼續拉著臉。

  五條悟有些得意道:「對不對,我女朋友超漂亮的。」

  花澤透還聽到五條悟一點也不客氣道:「我是天下第一,我女朋友天下第一漂亮,我們絕配!」

  不知怎的,花澤透一肚子的火消的一干二淨。

  其實在冰帝見到五條悟的時候,她的氣就消了大半。

  五條悟的忙碌她知曉,只是本來就沒有安全感的她,又能容忍幾次五條悟半途走人的行為呢?

  花澤透無法預料,但是她知道,忍耐的底線快到了。

  電影快開場的時候,五條悟幼稚的買了個被做成兔子的棉花糖。

  他強硬地塞到了花澤透的手裡,檢票進影廳的時候看到工作人員飽含深意的眼神,讓花澤透羞愧的想直接找條地縫鑽進去。

  五條悟買的影片位置是最上面的情侶專座,觀看《蚯蚓人3》的觀眾並不多,偌大的影廳連一半都沒有坐滿。

  熒幕裡的壞博士拿著手術刀捅到了女孩子的身體裡,血液濺了滿屏幕。

  花澤透不像五條悟預想的那樣害怕,反而撕開了棉花糖的包裝,看著血腥畫面吃起了棉花糖。

  糖味混著花澤透身上難以形容的微弱香氣直往五條悟的鼻子裡鑽。

  他側頭將兔子棉花糖的耳朵給咬了下來,收獲了花澤透帶著嫌棄的一個白眼。

  纏繞在舌尖和口腔中的糖,讓縈繞在他心中的燥熱感降低。

  關閉了燈的電影院很黑,電影屏幕上的光是影廳的唯一光源。

  電影為了制造恐怖的氣氛,每一幀的畫面都很暗。

  可就是這樣略顯昏暗的環境下,五條悟透過墨鏡依舊能看清楚花澤透的側臉和聚精會神看著電影屏幕的眼。

  他視線下移,紅色的唇邊沾著棉花糖殘留的糖漬。

  舌尖在他唇上舔了一圈,他仿佛吃到了她嘴上的糖一般,又甜又軟,讓他不自覺的俯身。

  他預告道:「花澤透,我要吻你。」

  電影畫面被五條悟突然靠近的臉遮住了,手裡拿著的棉花有些化了,稀碎的糖掉在了握著棉花糖棍子的手的縫隙中。

  心髒狂跳了幾下。

  陰森的電影音效突然從耳邊消失了,影廳裡零星的幾個觀眾也隨著聲音消失了。

  整個空間變得很靜,傳來的心跳聲難以分辨是誰的。

  舌尖掃了一圈唇周圍,將甜膩的糖漬全部卷入了口中。

  果然很甜,五條悟猜測的沒錯。

  他拇指和食指扣住了花澤透的下巴,絲毫沒有給她反抗的余地。

  五條悟的吻熾烈又瘋狂,像壓抑了很久的人找到了心靈歸處。

  花澤透透過這個吻,察覺到了他掩藏在玩世不恭的外表下的瘋狂。

  五條悟,本來就是個瘋狂的人。

  剝奪了她全部空氣的人輕巧的抽離,五條悟用大拇指將還殘留在她嘴角邊的糖漬擦干淨,然後輕笑一聲,放著花澤透的面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花澤透不可抑制的紅了臉。

  她竟然從五條悟身上看到了不可思議的兩個字——性感。

  嘗到了想吃的糖後,五條悟撐頭也不去看電影,反而一直盯著不自在的花澤透的側臉。

  他甚至能數清楚她臉上細小的絨毛有多少根。

  談戀愛帶來的甜,甚至超過了甜食帶給他的甜。

  他人生中似乎很少也這樣被幸福感包裹的時候。

  明明是五條悟選的電影,但是他從開始到結束都在意電影在演什麼。

  反而是花澤透決定回家後把《蚯蚓人》全兩部給補了。

  看完電影之後,花澤透依舊打算去米花町的那家餐廳吃牛排。

  服務員上了兩份牛排,他隱晦地看了眼空空如也的位置,等客人吃完他去收拾的時候,兩份牛排一份完好未動,另一份只吃了一半。

  他往外看了一眼,剛剛點餐的女人一個人走出了餐廳。

  可真浪費。

  一份牛排不便宜,是他一個禮拜的工資了,可對於其他人來說能抵他一個月工資的牛排卻棄若敝屣。


第96章 九十六個前男友

  去往大道寺家的路上, 花澤類依舊在補眠。

  他一直這樣困倦睡不醒的樣子,對什麼事都不上心。

  臨近大道寺家的時候花澤透把他叫醒了,她把手機懟到他的面前, 提前給他介紹人。

  「這是大道寺玩具公司的董事長大道寺園美,這個是雨宮企業的會長天宮真嬉,這個……」

  花澤透翻著照片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堆, 可花澤類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他眼睛微微睜大,魂魄早就飛到了遙遠的天際。

  唔,好想睡覺,參加宴會好煩。

  花澤透發現了花澤類在開小差, 她繃起腳背,鞋尖踢了他一腳, 「花澤類,你有沒有在聽?」

  花澤類靠在背椅上重新閉上了眼睛,他極快速的嘟嚷了句, 「我工具人,你談。」

  花澤透氣不打一處來, 「什麼我談?這是你的活, 未來花澤家是你接手不是我接手!」

  花澤類半點也不在意,勉強睜開眼睛側頭看她,「你接手不就行了嗎?」

  花澤透低頭扣著自己做的漂亮的指甲,一臉抗拒,「你自己當去, 你沒見公司那幾個累死累活的董事, 年紀輕輕就禿頭啤酒肚了?我只想花錢,不想干活。」

  花澤類想了下只見過幾面的董事和自己常年沒見面的父母,哪怕花澤父母保養的好, 但是常年無休和漸漸上移的發際線充分體現了工作的不容易。

  「你現在干的挺好的。」

  花澤透就差翻白眼了,「我手上根本沒幾個案子,都是些沒有技術含量的活,小打小鬧而已。你看我什麼時候干了?不就是個掛名的,時不時去員工那裡彰顯下存在感罷了。」

  花澤透知道重要的案子也輪不到她來經手,否則她早就忙的不著地,哪裡來的那麼多時間談戀愛。

  花澤類坦誠道:「比我好。」

  他甚至不知道花澤家的產業有什麼,連董事的名字都叫不全,當繼承人又這麼累還不如睡覺來的舒服。

  能把繼承人推出去,就盡可能的推出去。

  他覺得,花澤透就非常適合繼承花澤家。

  再不濟都比他強。

  想到父親和他提的明年成人禮上宣布繼承人的事,花澤類就已經有了注意。

  車到達大道寺家。

  僕人看完請柬後帶著他們進入大廳。

  花澤透有些拘謹地挽住了花澤類的手,她湊近他正悄聲向他介紹宴會中的人,「那個金發混血兒是須王讓的兒子須王環,旁邊是鳳家三子鳳靜夜,老狐狸一個可難纏了。那個是之前在生日宴上見過的西木野真姬,但我估計你忘了。」

  花澤透微微點頭回應了白馬探,她繼續跟花澤類介紹道:「跟我打招呼的是白馬警視總監的兒子白馬探。」

  花澤透拉過園子,「這位就不用介紹了吧?」

  花澤類頜首道:「鈴木小姐,日安。」

  鈴木園子雖然和花澤透是好朋友,但是對於她的哥哥花澤類卻沒見過幾面。之前花澤透和花澤類關系緊張,花澤透也從沒有在她的面前提起過她的哥哥。

  她有些好奇地看了眼兩個人挽著的手,爽朗道:「你是小透的哥哥叫我園子就好了。」

  花澤類很識時務的改口,「園子。」

  和園子聊了幾句後花澤透就帶著花澤類去拜見宴會的主人,關鍵的時候花澤類並沒有掉鏈子,跟在花澤透身上認全了大部分人,也許等會一出宴會廳說不定就會忘,但現在對著臉已經能叫出名字了。

  花澤透稍微透露了下想要和大道寺家合作的意圖就被大道寺園美含糊應付過去了。

  和真正在商場上混的大道寺園美比,花澤透需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油鹽不進,煩死了。」花澤透抿了口橙汁,輕輕拉了下又神游了的花澤類,「你倒是說句話,明明是你該干的事干嘛全讓我來干?我不管了。」

  吃力不討好的事她才不要干了,花澤類想干嘛干嘛,跟她沒有關系。

  跡部應付完趁機想要套近乎的人後,一眼就看到龜縮在角落不停往嘴裡塞司康的花澤透。

  花澤類被她打包踢給了他的三個兄弟,下次再有這種差事打死她也不干了。

  「沒吃晚飯?」跡部略有些嫌棄地問了她一句。

  花澤透搖頭解釋道:「吃了,但是被氣餓了。」

  灼熱的目光從大廳另一側毫不避諱地穿到這一側,跡部往旁邊走了幾步,擋住了毫不遮掩看向花澤透的目光。

  朝他們走過來的男人跡部沒見過,是第一次在宴會上出現的新面孔。

  他徑直走過來,完全忽視了跡部直奔花澤透。

  花澤透正低著頭在看簡訊,聊天框裡的最後一句的內容是一個句號和簡短的幾個字——等我回來後再談。

  簡訊接收的日期是七天前。

  這七天,發簡訊的人再也沒有露過面,花澤透也就默認他已經同意了她上條簡訊——我們分手吧。

  她想了想,將人拉倒了聊天室後就關閉了手機。

  む這是一個情報販子:嗚呼,這個家伙也太沒用了吧,我贏了。め

  む專業催債:所以呢?め

  む美人,殉情,懂?:新成員怎麼不說話,是被打擊了麼?め

  む美人,殉情,懂?:別沮喪,在坐的都是你前輩。め

  む美人,殉情,懂?:新人這麼叼,一句話也不說?め

  む高價回收bjd:你自己聒噪你自己不知道嗎?め

  む美人,殉情,懂?:我不知道:)め

  む世界第一偵探大人:提醒你哦,國木田還有三秒到達戰場。め

  む美人,殉情,懂?:!!!怎麼不早點說!!!め

  「太宰,給我滾出來!!」國木田憤怒的吼叫聲大到快要刺穿太宰的耳膜。

  聲音還沒停,一聲比一聲的巨大,「我的錢包是不是又被你偷走了!!!」

  國木田氣的腦門上青筋直爆,錢包放在身上會被太宰小賊偷,藏起來也會被太宰小賊偷,更離譜的是不管他的錢包藏在哪裡,太宰治都能准確無誤的偷走,簡直就跟在錢包上裝了定位器一樣。

  國木田眉頭皺成了川字,或許太宰真的在他錢包上裝了定位器,要不然無法解釋他藏在廁所通風口處的錢包也能被太宰找到。

  太宰果斷開溜,被國木田抓到肯定又要被罵一頓,錢包裡的錢幾乎全部被他花光了,欠國木田的錢像滾雪團一樣越滾越多。

  還錢,下輩子都不一定能還錢。

  誰知道他下輩子還是不是人了。

  關閉了手機的花澤透完全不知聊天室的新人掀起了多大的風暴,她正在和白馬探聊天,白馬探找話題的角度很巧妙,能引出各種話題和花澤透源源不斷的聊下去。

  同時也沒有冷落跡部。

  他和跡部共站一塊,從氣質上看還有略微相似的地方,不過跡部現在更加內斂了。

  若是他國中時,那股驕傲的少爺氣質只怕是比白馬探還過。

  跡部很清楚的能夠看出白馬探眼神中流露的情感是什麼,這個眼神他也有過,並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白馬君僅僅是為了追查職業殺手『蜘蛛』才回國的嗎?」跡部意有所指道。

  白馬探眼神閃了閃,笑道:「嗯,不過回國之後我發現了讓我更感興趣的存在。」

  「什麼存在?」花澤透有些好奇,什麼存在竟然能讓跟工藤新一有的一拼的偵探狂感興趣。

  「怪盜基德。」

  花澤透被果汁嗆了一下,她接過跡部的紙巾擦了下嘴,面對一臉誓要抓到怪盜基德的白馬探有些心虛。

  「好久都沒有收到怪盜基德的消息了,會不會是金盆洗手了?」

  白馬探表情嚴肅。

  的確,怪盜基德已經有幾個月沒有出來活動了。原本他懷疑怪盜基德是他的同班同學黑羽快鬥,但是之前某一次怪盜基德偷盜寶石的時候黑羽快鬥一直跟他在一起,這徹底打消了他的懷疑。

  「不管如何,我也一定要抓到他。」白馬探說的很肯定。

  花澤透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聊怕白馬探發現她的異常,白馬探的觀察很敏銳,答應了黑羽快鬥保守他的身份,花澤透就不會食言。

  她轉移話題道:「我對那個職業殺手『蜘蛛』還挺感興趣的。」

  白馬探道:「這個職業殺手對外的身份是幻術師特·馮·高德博格二世,擅長使用幻術,代號蜘蛛。這個職業殺手能力很強,也很狡猾,幾次交鋒我都和他打成了平手。這次蜘蛛回國似乎是被某個神秘組織花重金雇來刺殺某個人的。」

  白馬探關於這個職業殺手的信息只有這些,如果不是因為「蜘蛛」,他也不會再次回國,發現被「蜘蛛」更為有趣的存在——怪盜基德。

  他隱晦地看了眼花澤透,回國的另一個理由又或許只是為了她。

  想到花澤透現在還置頂的動態,白馬探感覺還未透露的心意怕是再也沒有機會透露了。

  跡部對於白馬探所講的「蜘蛛」並不感興趣,他正在和忍足幾人交代下次網球賽的日期和對手。

  下次網球賽的對手是青學,算起來這大概是冰帝和青學的最後一場比賽了,想起國中時被越前龍馬剃平頭的事情來,他就感到一陣羞辱。

  對陣青學,說什麼都不能輸。

  鈴木園子拜訪完主人後也湊了過來,她一過來就開始八卦,「看到你的動態了,新男朋友挺帥的嘛。」

  聽到鈴木園子突然提起的花澤透的新男朋友,一旁的白馬探突然灌了口水。

  經過園子的提醒,花澤透才想起來她還沒有取消置頂的動態。

  她拍了下園子的肩,感謝道:「還好你提醒,我差點忘了。」

  她點進主頁,直接把置頂動態取消了。

  做完這些後,她提醒園子,「已經不是男朋友,是前男友了。」

  園子算了下置頂動態到今天的時間,這或許是在任時間最短的一任了吧。


第97章 九十七個前男友

  宴會上來了一群特殊的人, 雖然對宴會的舉辦並沒有造成影響,但這群穿著制服手拿儀器在隱蔽角落裡面搜尋的人卻引起了跡部的注意。

  「『倉』的人怎麼會來這。」

  拿著「稚產靈」正在檢測「殺意粒子」的本堂町小春注意到了大廳右側身旁站著兩個人優質男人的花澤透。

  她目光在她身上停滯了半刻,想起了她是誰,「松岡前輩, 是之前案件中的大小姐。」

  松岡黑龍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後瞬間收回眼神, 他沉著臉教訓道:「快點干活。」

  本堂町小春拿著「稚產靈」掃了半天, 都沒有找到散落在空氣中的「殺意粒子」, 按照風向「殺意粒子」被吹來這裡的概率高達百分之八十,為什麼現在還沒有找到?

  大廳左側已經搜尋完畢,看來還是得去靠近現場較遠的右側。

  根據犯人之前的犯罪手段,如果不盡快找到殺意構建「井」的話,就要錯過最佳的營救時間了。

  不止跡部, 白馬探同樣也注意到了拿著「稚產靈」搜尋「殺意粒子」的外務分析官。

  普通人或許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機構的存在, 但身為白馬警視總監兒子的白馬探卻很清楚「倉」這個機構。

  利用專門的儀器「稚產靈」,檢測出犯罪現場犯人的「殺意粒子」,然後將犯人的「殺意粒子」傳送到終端「罔像女」,利用「殺意粒子」構建出隱藏著犯罪者潛意識和思想世界的「井」。

  「井」構建成功後會投放專門的人員進入「井」中,從「井」中找出殺人犯的部分行為和想法,通過這些可以有效的鎖定殺人犯。

  這就是「倉」用來抓捕犯罪者的手段。

  一般連續殺人犯和一些明顯可以察覺到犯罪者精神狀態有異於常人的案件會由「倉」接手

  一直在大道寺家的白馬可以確定廳內沒有發生任何異常的案件,沒有案件,「倉」的人為什麼會來這。

  花澤透迅速的刷新了下新聞, 果然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記者和營銷號。

  「在距離大道寺家百米遠的別墅出現了案件,根據現場調查,案件的犯罪者已經確定了是目前在逃還未捉拿歸案的連環殺人案凶手, 開洞。」

  「又是他?」園子驚奇道。

  代號「開洞」的連環殺人案凶手鈴木園子也聽說過,這個人在網絡上有很熱度,不過這個熱度並不是什麼好熱度, 大多數都是抨擊這個犯人的言論。

  「這已經是這個『開洞』這個月犯下的第三起案件了。」花澤透感嘆了一句,「快年底了,變態也越來越多了。」

  園子猜測道:「那個『開洞』每次犯罪都會把受害人的腦袋開一個洞,你說這人是不是自己腦袋上也有個洞?」

  花澤透聳肩附和她,「也許吧。」

  跡部皺眉道:「犯罪現場不是是距離大道寺家百米遠的別墅嗎?」

  為什麼「倉」會在這裡檢測「殺意粒子」。

  跡部沒有說出後面的話,但在場的哪一個都不是傻子很快就想到了問題的點在哪裡。

  風從窗戶外吹進來,將原本蓋在窗上的窗簾吹高。

  外面的風很大,夏季的夜晚經常會有如此大的風。

  涼爽的風緩解了夏季夜晚的燥熱,略顯嘈雜的大廳裡,花澤透還依稀能聽清屋外的蟬鳴。

  風讓花澤透有了靈感,她猜測道:「或許是風將『殺意粒子』吹到了大道寺家。」

  白馬探驚嘆道:「如果透你當偵探的話,一定會是個優秀的偵探。」

  他話說的很肯定,誇贊的話花澤透當然愛聽,更別提白馬探誇贊的還是她聰明。

  鈴木園子看向白馬探的眼神中的崇拜多了一個度,她敢用她貧乏的戀愛經驗發誓,這個男人絕對是想泡花澤透。

  跡部鼻腔中發出輕微的一聲氣音,似是不屑白馬探的行為。

  他看了眼天氣,瞬間就清楚了為什麼「倉」的人會在大道寺家,「犯罪現場在大道寺家的西南方向,而今晚吹的正是西南風,所以倉的人會在這大概率是犯罪者的殺意粒子吹到了這裡。」

  白馬探笑的一看就是在禮儀熏陶下產生的標准的外交笑容,「跡部君說的沒錯。」

  園子眼神不斷在這兩個男人身上掃射,兩個人男人氣場微妙的有些相同,從他們身上都能很明顯的看到「貴公子」三個字。

  可不知為何,園子卻覺得這兩個男人莫名像兩只針鋒相對的鬥雞。

  正仰頭向老母雞炫耀他們漂亮的雞冠,即使互相在鬥,也不失美感。

  這兩個是為愛而鬥的公雞,那老母雞是誰就顯而易見了。

  可老母雞根本無心關注兩只鬥雞的戰局,她正盯著桌子上的草莓奶油蛋糕,想伸手去拿卻硬生生的止住了手。

  「減肥?」園子問了句。

  花澤透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不對勁,因為咬牙腮幫子鼓了起來,簡短的一句話也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那個男人最愛的草莓奶油蛋糕將列入我的黑名單!」

  那個男人很明顯就是園子剛剛觸雷的已經分手的前男友,這得有多討厭前男友?連前男友喜歡的草莓奶油蛋糕都一並拉入黑名單了。

  花澤透突然又道:「還有羽毛球這項運動也被我拉入黑名單了!」

  園子有些無語,「你這連坐的方式也太特別了,前男友喜歡草莓奶油蛋糕,所以你把草莓奶油蛋糕拉進黑名單我理解,可羽毛球怎麼招你惹你了?」

  「因為該死的前男友的發型就是個球!羽毛球!」

  園子:「……」

  園子不怕死的繼續在雷區上蹦噠,她好奇道:「你這討厭他的程度,是又被分手了?」

  「你這個又字是怎麼回事?」花澤透眯眼帶著殺氣的看向園子。

  可園子完全不在意她的殺氣,掰著手指頭開始盤點,「我記得太宰先生是離家出走導致你們婚約毀了,這就跟你被分手差不多吧?還有安室先生,我可記得你當初內涵安室先生是渣男,跟你說完分手之後隔天就消失無蹤了的動態,這也是你被分手吧?國木田君也是對你提的分手所以你才分手的吧?還有……」

  花澤透直接拿起桌上的甜點塞到了園子的嘴裡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她忿忿道:「這次,是我提的分手,我提的!」

  正好路過的本堂町小春無意的聽到了園子的這段話,看來大小姐雖然前男友多,但是其中大部分都是大小姐被分手的吧?

  本堂町小春看過花澤透的具體資料,長的漂亮也沒有大小姐的嬌縱氣,調查她人際關系的時候除了幾個惡劣的前男友外,就幾乎沒怎麼與人交惡過,連冰帝的學生對她的評價都是很積極向上的。

  就連互不對付的山崎富榮女士聽到她失蹤都表現出了明顯的擔心。

  本堂町小春驚覺這個大小姐能有這麼多前男友是有原因的,尤其是她長的還挺好看,甚至讓身為女人的她都沉迷了幾秒。

  手中的「罔像女」突然滴滴了幾下,原本檢測不到的「殺意粒子」卻突然充斥在了整個空氣中,數值大到不正常。

  被風吹過來的「開洞」的「殺意粒子」按道理來說不可能這麼濃厚,更別提這些「殺意粒子」是突然湧出來的。

  本堂町小春迅速意識到了不對勁。

  「殺意粒子」已經傳到了「罔像女」上,負責構建「井」的「井端」迅速的構建了「井。」

  虛擬的屏幕閃爍了一下,雪花覆蓋了整個屏幕,幾秒後屏幕中顯現出了畫面。

  「鳴瓢秋人已經進入操作倉。」負責押送神探進入「井」中的人員傳來訊息。

  負責進入「井」中的神探已經就位,井端室長百貴船太郎收到神探就位的訊息後迅速下令,「投放神探。」

  神探是專門負責進入「井」中,通過破解「井」中代號為佳愛琉的死者的死亡之謎和「井」中場景隱藏的訊息,從中得出殺意產生者的動機、部分行為、想法……和側面畫像。

  根據這些可以鎖定殺意產生者的身份。

  而進入井中的神探會失去現實記憶中的記憶,只記得他是神探。

  成為神探不僅需要出色的推演能力,還有一條嚴苛的條件——自己是殺人犯,自殺過或許殺過人。

  所以能進入「井」中的神探目前有且僅有一位。

  粉紅色頭發的男人睜開眼睛緩緩醒來,他所處的地點是大樓中的某一個房間,大樓緩緩肢解,虛無的白色滲透進來。

  男人躺在床上能聽到水流聲,床漂浮了起來,連帶著男人的手腳都像數據一樣開始肢解。

  肢解的手腳依舊受他的控制黏回了身上,但是連接處少了一塊。

  四周都是變成數字化虛擬數據漂浮的被肢解的大樓。

  水成看不到底的頂端灌了進來,他借著漂浮物一路向上跳,跳到了肢解成一半的房間中。

  他打開門,看到了躺在地上已經死亡多時的少女。

  他想起來了。

  他是酒井戶,而死亡的少女是佳愛琉,他需要找出她的死因。

  不同的漂浮房間開始擴散、聚攏,連帶著酒井戶所在的房間開始重組。

  聚攏在一起的房間巧妙地搭成了一個圓台,隱藏在房間中的人打開門站到了圓台上。

  水從頭頂傾斜而來,圍住了圓台的外圍。

  一聲槍響,一個男人倒地不起,血流了滿地。

  圓台上的人開始驚慌失措的逃竄了起來,他們想要重新打開門回房間,但是房間卻無法打開了。

  槍聲還在繼續,每隔一個時間段就會從不同的角度射過來。

  酒井戶想去查看前方佳愛琉的屍體,驚慌失措的人群裡突然被推出一個長發白裙女人。

  子彈從水幕中射出,正中她的腦門。

  女人倒地和佳愛琉並排躺在了一起。

  酒井戶瞳孔緊縮,不可思議。

  正在監控酒井戶的白岳仙之介看到並排倒地的屍體時同樣眼睛緊縮,這樣的「井」他是第一次見。

  「有兩個佳愛琉!」

  百貴船太郎立馬發覺不對勁,他調出了之前的「井」的記錄,立馬撥打電話給還在大道寺家的松岡黑龍。

  「快!帶人離開那裡!」

  突然接到命令的松岡黑龍有一瞬間的懵,他下意識地問了句,「怎麼了?」

  「傳到『罔像女』的殺意粒子是兩個人的,現在構建的『井』中出現了兩個佳愛琉!除了開洞的殺意,現場還有另外一個人的殺意,我查看了過往已經構建出的『井』的記錄,和開洞的『井』融合的正是焰火師的『井』!」

  「快帶人離開那裡,會發生爆炸的!」

  焰火師是近期利用□□四處襲擊的犯罪者的代稱。

  松岡黑龍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他果斷地抽出腰間自己違規帶出來的槍,朝著天花板開了兩槍。

  槍聲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本堂町小春看向他手中的槍,沒有關心他為什麼開槍,反而問了一句,「前輩,帶槍不是違規的嗎?」

  「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見所有人注意力到了自己的身上,松岡黑龍深吸了一口氣,大聲道:「現在立刻聽我的命令離開別墅!」

  松岡黑龍這一出讓花澤透有些懵,「倉的人是瘋了嗎?」

  花澤透話音剛落,爆炸聲就響起,劇烈的爆炸讓天花板掉了下來。

  跡部幾乎是本能反應,抱住了花澤透在地上滾了幾圈。

  天花板掉落正好砸在他們窩的角落裡,形成了一個三角區。

  燈全部黑了,外面點燃的煙火一會亮,一會熄滅。

  血腥味和淺淡的玫瑰香味混合在一起。

  好像有水滴落在花澤透的手背上。

  她手指碰了下,是血。

  「小景,你沒事吧?」

  黑暗中,她並沒有任何的回應。


第98章 九十八個前男友

  花澤透被困的空間很狹小, 似水滴落到大理石地面上的「啪嗒」聲在此刻靜謐的環境中,被無限放大的傳到花澤透的耳朵裡。

  跡部的全身重量壓到了花澤透的身上, 她向下摸索,整個人癱到了地面上。

  手捂的地方一片潮濕,「啪嗒」聲還在不斷傳來。

  花澤透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又喊了幾聲,「小景?跡部大爺?」

  依舊沒有回應。

  爆.炸來的突然,幾乎沒有人反應過來。得知了現場狀況的「倉」迅速將情況報告給了上級。

  救援人員不可能那麼快的趕到,百貴船太郎為現場的人捏了把汗。

  收拾情緒之後, 「井端」的成員開始繼續分析兩個犯罪者共同構建成的「井」, 一個「井」分析起來尚有難度, 更別提分析他們從沒有遇到過的兩個「井」。

  兩個犯罪者的思想世界糾纏在一起,給投入「井」中的酒井戶破解的難度加大了很多倍。

  他需要同時破解兩個佳愛琉的死亡之謎,還要將重合在一起有些違和的地方分離重組。

  這不僅對他有難度,同樣對正在觀察「井」世界的「井端」成員有難度。

  「倉」的人正在想辦法找到兩個凶手,而花澤透則在想該如何自救。

  架在夾角的天花板是很大一整塊,花澤透試著伸手推了一下, 紋絲未動。

  無助兩個字籠罩住了她整個人, 她手指跡部頭的地方血跡干涸了,掌心沾染上的血一點點干涸, 牢牢地黏在了掌心上。

  黑暗中,花澤透能感覺到跡部淺淡到有些微弱的呼吸。

  燈滅前的最後一個畫面不斷在花澤透腦海裡閃爍。

  劇烈搖晃的大廳, 不斷下落的天花板, 以及跡部下意識替她擋下碎石的行為。

  好像,這不是他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

  被人奮不顧身保護的滋味很復雜,這種感覺難以言喻的不斷在放大, 再放大。

  能夠依托的安全感漸漸戰勝不安,不斷的上浮,露出水面,重見天日。

  微弱的悶哼聲引起了花澤透的注意。

  「小景?」

  跡部略有些干澀、嘶啞的聲音,像一束光一樣,明明身處黑暗,卻讓人如同置身白晝。

  「你沒事吧?」

  花澤透沒忍住笑,吸了下酸澀的鼻子,開玩笑道:「我是沒有事,但我怕大爺你被砸蠢了。」

  借著花澤透伸過來的手,跡部艱難地坐起來,靠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跡部的大腦現在還是暈沉沉的,耳鳴聲讓他難以聽清楚外界的聲音,他緩了好一會情況才好些。

  他微微扭頭,朝花澤透的方向看,入眼的是一片黑,但是他卻能感覺到花澤透就在那裡。

  「你剛剛說什麼?」

  花澤透眨了眨眼睛,搖頭道:「沒什麼。」

  跡部沒想太多,問道:「我昏了多久?」

  花澤透估算了下時間,道:「大概五分鐘左右。」

  跡部算了下時間,等救援人到達這裡最起碼要半個小時,到達了這裡也並不一定能第一時間的找到他們。

  爆.炸的程度不小,別墅肯定塌了大半,救援難度直線上升。

  他感覺支撐不了那麼久了,要再次暈過去,花澤透煩躁的呼喚他的聲音肯定會一直傳來,連昏也不得安寧。

  盡管花澤透還有心情開玩笑,但跡部卻知道她在緊張。

  尤其是在這個狹小又密閉的環境下。

  「花澤,你摸下我的口袋,拿出手機。」他兩手無力,根本動彈不得。

  花澤透伸手,黑暗中摸索了一下,她手掌摸到了起伏不定的東西,東西還在往外冒著氣。

  跡部壓抑的聲音傳來,「蠢貨,你摸的是我的臉。」

  花澤透抱怨道:「我又看不到,只能憑感覺來。」

  她後順著臉往下,摸到了跡部鍛煉良好的胸肌,再往下是隔著衣服也能明顯感覺到的腹肌。

  「往左。」跡部及時制止了她接著往下摸的動作,否則再往下不得讓花澤透全部摸光了。

  花澤透摸到了口袋邊緣,微涼的手指伸進了口袋裡,涼意讓跡部渾身湧起細小的雞皮疙瘩。

  花澤透摸到了手機,抽出來後被屏幕碎裂的玻璃渣劃到了手指,按鍵按了好幾下,只能感覺到震動,卻不見屏幕亮。

  應該是翻滾躲在這裡的時候壓碎。

  「壞了。」

  跡部腦袋更疼了,「你的手機呢?」

  花澤透思索道:「裝在包裡,躲避爆炸的時候掉了。」

  她仔細回想了下當時的場面,道:「好像就掉在這附近,但是太黑了,不知道掉在哪裡了。」

  用手機求救的方法無法實現,跡部開始思考別的自救方式。

  「我有了!」

  花澤透腦袋靈光一閃,跡部還沒搞清楚她想做什麼,就聽到鏗鏘有力的一聲,「hi,Airi!」

  聲音渾厚有力,讓跡部確定了花澤透沒有事。

  花澤透喚醒了語音助手,手機「滴滴」了兩下。從聲音的清晰程度判斷,應該離得不遠。

  開啟了語音助手,花澤透也沒必要費盡心思的去找手機了。

  她再喊了一聲,確定了手機的位置。

  慶幸的是,手機並沒有被掉落下來的碎石砸壞。

  花澤透貼著最靠近手機的地方,想了想道:「打開聊天軟件,給『別罵了,別罵了,孩子錯了』聊天室發送信息。」

  「已打開『別罵了,別罵了,孩子錯了』聊天室。」

  花澤透送了口氣,她接著道:「發送訊息,救命!」

  「訊息已發送,發送成功。」

  「開啟屏幕閱讀模式。」

  「屏幕閱讀模式已經啟動,請選擇閱讀音。」

  花澤透第一次開啟這個模式,沒反應過來還有「閱讀音」是東西。

  「1,男神音。」

  男神音的聲音很磁性,聽的花澤透心都顫動了一下,明明是很危及的時刻,花澤透卻莫名的產生了「有點意思」這種不合時宜的想法。

  「2.御姐音。」

  「3.蘿莉音。」

  「4.沉穩大叔音。」

  「5.矜持禁欲男聲。」

  「6.說話裹糖的蜜糖女聲。」

  「7……」

  跡部皺眉不耐煩道:「默認系統音。」

  「好的,默認系統音已啟動,感謝您的喜歡。」

  這語音助手還挺有禮貌的。

  跡部挪動了一下,漫不經心地問了句,「這個聊天室很重要嗎?」

  不重要的話,花澤透為何第一時間選擇求助的是這個聊天室?

  花澤透訕笑道:「也不算重要,裡面的人可以來救我們。」

  語音助手的聲音及時響起讓花澤透松了口氣,潛意識告訴她,這個聊天室的成分一定不要讓跡部知道。

  「這是一個情報販子:不救。」

  跡部反問道:「不救?你確定裡面的人會來救我們嗎?」

  花澤透咬牙切齒念了句,「折原臨也等我出去一定斷你財路,就在你隔壁開個情報事務所,免費送情報不要錢!」

  「今天殉情有望成功:小透,慢點死,等我一起。」

  花澤透:「……」

  話說的太早,現在被啪啪打臉,她的前男友裡面就沒一個靠譜的人嗎!

  「我是知名cv:叫你的新男友去救。」

  「我是知名cv:哦,忘了,你們分手了。」

  這電話被語音助手變得抑揚頓挫,連朝日奈椿話中的陰陽怪氣都被他念了出來。

  跡部對他聊天室裡的人可以救他們已經不抱希望了。

  「高價回收bjd:你很快就可以當一個完美的前任了。」

  「今日殉情有望:誒,怎麼當一個完美的前任?」

  「高價回收bjd:死了。」

  「今日殉情有望:好誒,我也要當。」

  跟活沾邊的事,太宰治是半點也不干。

  「前任?」跡部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花澤透想著怎樣才能忽悠過去,理由沒想好,國木田的信息解救了她。

  「理想:位置,我現在在出差,我會讓中島前去。」

  「理想:不用了,我已經了解情況了,馬上讓中島趕到。」

  果然,國木田君是靠譜的好男人。能和國木田君這樣靠譜的大人交往,她花澤透何德何能。

  太宰再次出來攪局。

  「今日殉情有望:墩君和鏡花出門了,一時半會趕不到。」

  「理想:我查詢了下警察的路線,罪犯用炸.彈將通往山上別墅的唯一道理給炸毀了,現在警察被攔在半山腰,想要到達別墅還有段時間。花澤你那裡的情況如何?」

  花澤透能感覺到跡部的呼吸越來越沉重,她摸過去握住了跡部的手,溫度低的不可思議。

  「情況不太好。」

  才剛剛到家的中也看到了聊天室的消息,他撈起剛剛扔到桌子上的鑰匙,撇嘴道:「真是麻煩。」

  門還沒來得及關上,中也就前往了地下停車場。

  摩托車一閃而過,巡邏的港口Mafia成員都沒來得及看清摩托車上的人是誰。

  他試探地問了句旁邊的同伴,「剛剛那個是中也大人嗎?」

  同伴反問道:「港口Mafia有幾個騎摩托的?」

  「也不知中也大人這麼晚了出去做什麼。」

  同伴瞥了他一眼,高深莫測道:「中也大人也是年紀輕輕的男人,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說不定去哪個酒吧了。」

  被猜測去酒吧的中也騎著摩托一路朝新聞播報的地點衝。

  摩托上的指針指到了最右端,他將摩托車車速開到最大。

  導航已經連續十多遍已經超速。

  中也充耳不聞,甚至想讓摩托車開的更加快些。

  為了能夠盡快到達,他並沒有沿著馬路行駛,而是借助自己的異能沿直線行駛去往目的地。

  正在緊急道路清理的警察只聽到摩托車的轟鳴聲從頭頂而過,緊接著摩托車落地,沒有停頓的繼續駛向山頂。

  沒有聽到動靜的花澤透試探地喊了聲,「小景?」

  沒得到回應。

  花澤透的心不斷向下沉,她又喊了句,「小景?」

  幾秒後,跡部顫抖著聲音不耐煩道:「吵死了。」

  蓋在頭頂的天花板飄了起來,恍惚中花澤透聽到有人再喊她的名字。

  「花澤透!」

  她知道誰來了。


第99章 九十九個前男友

  花澤透前男友中有很多不靠譜的存在, 但也有很靠譜的存在,就比如現在這個沒在聊天室裡吭吭一聲的人,但卻行動力滿點第一時間到達了現場的中也。

  碎石飄了漫天, 中也手一揮全部丟到了不遠處的空地上。

  警察也修好了被炸毀的路段, 有了中也的幫忙他們不需要搬開碎石搜尋受害者,救援工作很快就展開了。

  爆炸的時候跡部率先帶著她躲到了角落,而白馬也十分紳士的護住了園子,兩個人並沒有受很嚴重的傷,倒是跡部替她扛了塊板子砸中了腦袋。

  花澤類他們灰頭土臉地走出來,爆炸發生前他們正在別墅的花園內,並沒有波及到他們。

  見花澤透沒事, 花澤類一直吊著的心落了下來。

  西門總二郎松開了一直摁著他的手, 要不是他攔著,花澤類說不定已經衝進了有二次倒塌危險的別墅。

  見花澤類遲遲沒有說話, 美作玲開口問道:「小透, 你沒受傷吧?」

  花澤透搖頭道:「我沒事,倒是小景替我擋了塊板子。」

  跡部現在的狀況並不太好, 渾身血跡, 頭發也粘在了一塊, 整個人十分狼狽。

  他強撐的身子也搖搖欲墜地晃了晃,整個人往地上倒去。

  「小景!」

  跡部眼前一黑,再次醒來是隔天。

  他頭頂包著繃帶, 脖子上還圍著護頸, 整個人僵硬地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花澤透在家特意讓長澤阿姨煲了湯, 從涼子阿姨那裡得知跡部醒了之後,花澤透飯都沒來得及吃就拿著煲好的湯想去醫院看望跡部。

  花澤類抬頭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道:「去醫院?」

  花澤透簡短地點頭, 回應完花澤類後直接上了車。

  跡部的傷勢並不嚴重,只是有些輕微的腦震蕩。

  爆.炸看似來勢洶洶,可實則威力不大,除了幾個處於爆.炸中心點的人被砸嚴重之外,其他人都是些輕傷。

  醫生檢查完跡部的身體後闔上病歷本,溫和道:「情況良好,下午就能出院,但近期還是不要做太劇烈的運動,尤其是網球。」

  跡部剛想開口說話,就被敲門聲打斷了。

  醫生看到玻璃外的花澤透笑道:「進來吧。」

  花澤透放下手中的保溫盒,問道:「忍足叔叔,小景沒事吧?」

  忍足瑛士道:「沒什麼大礙,下午就能出院了。」

  花澤透松了口氣,她掀開蓋,將湯遞到跡部面前。

  跡部斜眼瞥了下保溫盒,裡面裝的湯上面飄著一層油花,一看就很油膩。

  跡部皺眉問道:「這是什麼?」

  花澤透仰頭道:「豬腦湯!喝什麼補什麼,你砸到了腦袋就應該補腦。」

  跡部揉了下腦袋,真是看到她就頭疼,「我看你才是豬腦子!」

  忍足瑛士咳嗽了一聲,開口道:「跡部現在不宜吃這麼油膩的東西。」

  聽到忍足瑛士說跡部不能吃油膩的東西時,花澤透十分惋惜。

  跡部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圖,道:「你自己喝了吧。」

  花澤透迅速蓋上蓋子,拒絕道:「我不需要。」

  辦好出院手續之後,花澤透和跡部一起回了跡部家。

  車剛停下花澤透就推開了門,手伸進去,示意跡部扶著她手,「大爺,我扶您進去。」

  跡部直接無視了花澤透伸過來的手,大步流星沒有絲毫停頓的進了別墅。

  花澤透訕訕地收回手,你大爺就是你大爺,恢復的能力一般人都比不上。

  一進門,花澤透就輕車熟路地撈了個蘋果,路過廚房的時候還笑嘻嘻地讓廚師做吃的。

  考慮到跡部不能吃油膩的東西,花澤透干脆讓廚房煮了粥。

  花澤透啃著蘋果上了樓,敲門得到回應之後,推門而入。

  跡部已經換上了家居服,額頭上的白繃帶白的有些刺眼。

  花澤透咀嚼著蘋果含糊不清道:「我已經幫你請了幾天假了。」

  順帶著連她自己都請了好幾天。

  一個蘋果被花澤透三兩下的就啃光了,她對准了專門丟棄濕垃圾的垃圾箱,輕輕一擲就丟中了。

  霓虹實行了繁瑣又復雜的垃圾分類方式,每家每戶的垃圾箱數量少則幾個,多則十幾個。

  從小他們就開始學習垃圾的種類,正確將垃圾放置進正確的垃圾桶內。

  連小學生的垃圾分類知識都很豐富。

  跡部正在觀看新一期的網球雜志,花澤透對這些並不感興趣,整個人窩在沙發裡面玩手機

  她刷了下新聞,關注了一下焰火師的動態。

  在炸大道寺家之前,焰火師還炸毀了位於鬧市中心的大道寺家的一棟辦公樓。

  之前焰火師用□□襲擊的都是位於鬧市中心的建築,每個被炸的建築沒有任何的聯系,看起來就像是隨意炸的。

  正是因為這樣,警方才沒有想到他會在白天炸毀大道寺家的辦公樓後,又在晚上去炸正在舉辦宴會的別墅。

  昨晚大道寺家舉辦生日宴會並不是什麼秘密,稍微打聽一下就能得到具體信息。

  參加宴會的人多而雜,警方到現在都不能確定焰火師炸大道寺家別墅的原因。

  將花澤透拉進黑名單的中也終於將她從黑名單中移除,現在黑名單裡只剩一個太宰治。

  他猶豫了半天,還是將聊天框中刪了又打,打了又刪的信息發送給了她。

  只有簡短的一句話。

  む橘貓:你沒事吧?め

  那日中也救完人後就騎著摩托揚長而去,花澤透甚至連話都沒來得及和他說他就默默地走了。

  如今又給她發來慰問簡訊。

  和聊天室裡那幾個蹦噠的最歡巴不得她早登極樂的人比,中也簡直是絕世好男人。

  她換了個窩的姿勢,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秒回了中也。

  む花澤透:沒事,多虧了中也的幫忙。め

  就這樣一句平淡的話,卻讓手機那頭的中也突然紅了臉。

  他壓在帽子,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的窘迫。

  幾分鐘後,花澤透收到了中也的簡訊。

  む橘貓:舉手之勞的小事而已。め

  手機一來一去的簡訊提示音擾的跡部無心再看網絡雜志,他原本就沒將全部心神放在雜志上,至少有一半,他放在了觀察花澤透上面。

  「咳咳,倒杯水。」

  花澤透收起手機,十分迅速的起身,去樓下倒了杯熱水,順便把剛煮好的粥端了上來。

  花澤透將托盤放到跡部面前的桌子上後忍不住調侃道:「跡部大爺難道還要我喂?」

  跡部端起粥,冷淡道:「還輪不到你。」

  花澤透聳肩,自顧自的把椅子搬了過來。

  她吹了下粥,迫不及待地塞到了口裡面。

  午飯沒吃她剛剛還不覺得餓,但現在一聞到粥的香味時就感覺肚子似乎「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她吃得太快,全然沒顧粥的溫度,剛喝下去就燙的眼淚汪汪。

  「燙燙燙燙燙。」

  跡部抽出紙遞給她,無語道:「餓死鬼投胎嗎?」

  他沉著臉,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張嘴。」

  嘴裡已經燙起了水泡。

  跡部嘆了口氣,認命的去醫療箱找到消炎噴霧。

  為何年紀輕輕的他,老是有操不完的心。

  花澤透手一直在往嘴裡扇風,眼下掛著幾滴眼淚,眼角一片通紅。

  跡部俯身靠近了她,手扣著她的下巴脅迫她抬頭,又是嚴肅的一聲,「張嘴。」

  噴霧碰到被燙的地方,清涼的噴霧緩解了疼痛。

  化成水的噴霧順著喉嚨下腹,花澤透後知後覺道:「苦。」

  她眉毛擰成了一團,端起桌子的杯子就灌了一大口水,想要衝淡噴霧苦澀的味道。

  她動作太快,跡部根本來不及阻止。

  因為頭頂綁著繃帶而全部暴露在空氣中的耳朵,紅的快像煮熟了一樣。

  花澤透喝的杯子,正是跡部剛剛喝過的。

  花澤透喝完才反應過來,有些尷尬地放下杯子,欲蓋彌彰地說了句,「哈哈,水還挺甜。」

  說完她就忍不住捂臉,心中哀嚎,水甜什麼啊!

  空氣中彌漫著尷尬二字。

  「昨天你第一時間求救的聊天室裡都是些什麼人?」跡部漫不盡心了一句,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花澤透打哈哈道:「沒什麼人啦。」

  她把粥推過去,轉移話題道:「再不吃就涼了。」

  有鬼。

  跡部放下勺子,抱臂繼續道:「說。」

  花澤透訕訕道:「也沒什麼人……」她頓了下聲音越來越小,「就幾個……前男友。」

  「幾個?」跡部冷笑道,「我看是全部吧?」

  花澤透立即反駁,「也不是全部……」

  對著跡部極具威懾力的眼神,花澤透越說越心虛,「還……還是有那麼幾個前男友沒在的。」

  像被她實名怒罵了幾萬遍的迪奧,以及聯系方式全部換了的黑澤陣,這兩個人的確沒在這個前男友聚集的聊天室內。

  這行為可真夠腦癱的,跡部都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氣了,「你可真是不嫌事大。」

  將前男友們弄到一個聊天室內,這是什麼人才能做到的窒息操作。

  除了花澤透,他完全想不到還能有第二個人想出這麼孤兒的主意。

  「這個聊天室還是有點用的,你看我昨天求救之後,不就立馬來人救我們了?」

  跡部俯身遮住了窗外照進來的陽光,他的影子將花澤透整個人包裹住。

  花澤透低頭,幾乎是落荒而逃般的抽離了和跡部交彙的眼神。

  「嗯?」跡部輕哼了一聲,「我怎麼記得,都是叫你去死的?」

  想到這花澤透就來氣,她咬牙道:「真是瞎了眼,看上他們了。」

  跡部點頭非常認同,「的確是瞎了眼。」

  花澤透表情猙獰,「跡部,你別以為救了我,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對我人身攻擊了!」

  跡部又靠近了些,花澤透下意識的往後拖動椅子,背椅靠到了桌子,花澤透退無可退。

  「為所欲為?人生攻擊?」

  花澤透撓了下腦袋,破罐子破摔道:「我怎麼感覺你砸了下腦袋整個人都不正常了?」

  跡部屈指重重地敲了下她的腦袋,沒好氣道:「我是為誰砸的?」

  花澤透抬頭,終於肯正視他灼熱讓人難以回應的眼神。

  她很認真道:「小景,還有下次的話,我不希望你這麼做。」

  她更想看到他保護好自己,而不是保護她。

  她情願自己受傷,都不樂意看到跡部受傷。

  欠他的太多了,多到她不管用什麼方式去還,都難以償還。

  糾葛越來越深,往後會理都理不清。

  跡部臉色瞬間變得很難堪,他冷聲道:「看來是我多管閑事了,花澤透能的很,根本不需要我多此一舉。」

  「我不是這個意思。」

  花澤透拉住了跡部,低垂著頭,說出了有些耳熟的一句話。

  仿佛時間倒回,醫務室裡的兩個人轉換了身份。

  「小景,我只是很擔心你。」

  不止擔心,還有一直縈繞在腦海中不斷重復的跡部倒下去的畫面。

  她在害怕,害怕有人再一次死在她面前。

  像織田那樣。


第100章 一百個前男友

  一個月後, 花澤透才在新聞上看到焰火師被捉拿歸案。

  小澤春風偷偷摸摸的從前座湊過來,趁著跡部不在的時候偷偷和花澤透商量:「社長,今年跡部的生日禮物你要送什麼?」

  花澤透看了下日歷不在意道:「還有一個禮拜, 你急什麼?」

  小澤春風緊張道:「我不是想參考一下嗎?」

  花澤透建議道:「其實你也可以不送, 小景也不缺東西。」

  小澤春風被堵的啞口無言,「這是禮節!」

  她把椅子拖過來,腦袋撐到了書堆上,她眨巴眼,身後好似還在搖動著尾巴,像個想吃肉骨頭的大型犬。

  然後拉長語調道:「社長,你就說說你要送什麼唄。」

  花澤透思索了一陣, 坦然道:「大概是送他寧靜吧。」

  只要她乖乖的不作妖, 跡部應該可以少處理些關於她的投訴,這樣至少可以再多活個幾年。

  小澤春風悟了, 她來向花澤透尋求參考是行不通的。

  「跡部今年不辦生日宴會嗎?」她現在都沒有收到請柬, 按理說如果要辦早就該發請柬了。

  花澤透臉拉了下去,小澤春風的問題讓她想到了難得的放假她卻不能休息, 而被跡部薅去當網球社的苦力。

  要不是看在跡部幫她擋了一個板子的面子上她才不答應。

  花澤透垂頭喪氣道:「不辦了, 今年網球社三校聯合合宿, 正好撞到小景的生日。你懂的,和網球比起來,其他的根本不重要。」

  一沓厚重的投訴單直接拍到了花澤透的桌子上, 「怦」的一聲, 嚇得花澤透心有余悸。

  她捻起一張投訴單掃了一眼, 無語道:「怎麼全告狀告到你那裡去了?」

  稍微翻了下就翻到山崎富榮的投訴單。

  「至於嗎?不就是摘了她幾朵花泡茶喝,這也要告狀?」

  跡部按了下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強壓下怒火質問道:「你缺那幾朵花?」

  「的確不缺。」花澤透不在意地聳了聳肩, 說出的話,讓跡部感覺血液直往腦袋裡衝,「但是,揪她的花泡茶,我就覺得香。」

  跡部:「……」

  這是什麼狗屁原因?他處理這些糾紛處理了一中午,頭都弄大了。

  他是學生會會長,不是專門給花澤透收拾爛攤子的!

  他從裡面又抽出一張,手指敲了敲,怒火已經堵在了嗓子眼,「霸占醫務室趕走醫務老師是怎麼回事?」

  花澤透不在意道:「醫務室午休不錯,就是醫務老師吵了點,所以我把他趕出醫務室,自己一個人午睡了。」

  小澤春風默默的往前,跡部的怒火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來的,她不想被殃及無辜。

  「小澤!」

  跡部突然叫她,嚇得她下意識地松手,手裡的筆落了地。

  「到!」她反應有些過度,用洪亮的聲音附和了跡部。

  跡部問道:「上個月,你們社長出勤率多少?」

  「這個……」小澤支支吾吾的遲遲沒開口。

  跡部沉臉道:「說。」

  小澤低頭聲音小的像蚊子一般,「零。」

  跡部感覺一個頭兩個大,占著個話劇社社長的名號,可半點話劇社的事都不管。

  每周學生會例會永遠缺席,甚至連其他成員都不知道冰帝話劇社還有社長,還想來應聘話劇社社長。

  花澤透又翻到一個投訴單,上面的字體清瘦、雋爽,字成風骨,落筆的署名剛勁有力,幾個字隱隱要穿透紙面,可見寫這張投訴單的人,下筆有多麼狠。

  「嘖,藤原是想要篡位當社長嗎?不要以為他寫的文鄒鄒的,我就看不懂他在拐彎抹角的罵我廢物不干活。」

  跡部反問她,「難道不是嗎?」

  她直接癱在了椅子上,腦袋向後仰,對上了跡部看「麻煩」的眼神。

  「我是啊,人生最幸福的事,難道不是當個廢物嗎?」

  沒有目標,不要前進,像條鹹魚一樣,每天吃了玩,玩了睡,順便和帥哥們談個戀愛。

  這樣的廢物生活是每個人都夢寐以求的好嗎!

  跡部嘆了口氣,對於花澤透沒臉沒皮的樣子早就見慣。

  小澤忍不住心裡吐槽,社長這樣完全都是跡部慣出來的。

  花澤透經常做些無傷大雅的事,她本來就人緣好,知道分寸,再加上她的身份,沒有人真的對她做的事較真,但是這不妨礙他們寫投訴單,實名投訴花澤透那些不靠譜的行為。

  一放學,花澤透就像個兔子一樣竄出了教室,跡部都來不及捉她就被她跑了。

  花澤透沒讓司機來接她,一出校門就前往主干道打了輛出租車前往帝丹。

  冰帝比帝丹早放學,等她到達帝丹後,園子他們正好放學。

  她提前給園子發了簡訊,避免彼此錯過。

  校門口的人來來往往,身著不同校服的花澤透站在門外很惹人注意。

  已經有好幾波低年級學弟借口真心話大冒險的理由向她要聯系方式,都被她一一婉拒。

  工藤新一都成「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變成「令和年代的福爾摩斯」了,怎麼還有人用這麼老掉牙的搭訕方式?

  「嗨,美女,給個聯系方式。」

  難得有個不用借口上來直球的,但是卻是個自信小伙。

  花澤透微笑婉拒道:「不好意思。」

  男生甩甩頭,從容道:「我懂,美女的矜持。」

  他自顧自的報了一連串聯系方式,花澤透笑容漸漸僵硬,還好園子他們及時拯救了她。

  她朝男生鞠了個躬,逃命似的逃到了園子身邊。

  「原來論壇上說的是小透呀。」小蘭恍然大悟。

  園子拱了個花澤透開玩笑道:「第一次來帝丹,就霸占了帝丹論壇的頭條版面。」

  園子瞅了眼後方還略有不甘的男生,笑嘻嘻道:「找你要聯系方式的?」

  花澤透吐出一口濁氣,「你別打趣我了,來找你們是讓你們幫我出主意,不是看我笑話的。」

  波洛咖啡店內,花澤透一五一十的跟園子他們說了跡部即將過生日,而她為生日禮物苦惱的事。

  小蘭問道:「跡部君喜歡什麼?」

  花澤透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網球!」

  園子打了個響指提議道:「要不送跡部君關於網球的東西?」

  花澤透致命一擊道:「你覺得他缺關於網球的東西嗎?」

  答案肯定是不缺。

  網球不行,小蘭又問:「跡部君還有喜歡的東西嗎?」

  花澤透想了想,「玫瑰花?」

  園子吐槽道:「不愧是有『華麗』之稱的跡部君,連喜歡的花都這麼華麗。」

  花澤透思考了一下遲疑道:「難道要讓我送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

  她怕跡部直接賞她個「滾」字。

  「還有喜歡的東西嗎?」

  「莎士比亞,拉丁音樂,烤牛肉加約克郡布丁……還有紅酒,洗澡時跡部都會喝無酒精的紅酒。」

  被迫聽了一連串跡部喜好的園子突然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她打斷道:「等等,跡部君洗澡的時候喜歡喝紅酒這事為什麼你也會知道?!」

  知道的也太多了吧!真的不是偷看過跡部洗澡嗎?

  花澤透一眼看出園子在想什麼,她無語道:「我是聽忍足他們說的。」

  園子松了口氣,害怕自己的閨蜜做「壞事」走上不歸路。

  小蘭好奇道:「小透你跟跡部君關系真的很好誒,知道他這麼多喜歡的東西。」

  就像她一樣,知道新一所有的喜好和討厭的東西,並且每一個都記得清清楚楚,就連他自己都忘記的她都知道。

  園子敏銳的眼神在花澤透周身掃了好幾圈,絕對有貓膩。

  花澤透並不覺得這有什麼驚奇,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太長,知道彼此的喜好並不是什麼驚訝的事。

  她理所當然道:「我和小景認識這麼久了知道他喜歡什麼不過分吧?我像這麼沒心沒肺的人啊?不止他,我還知道你們兩個喜歡什麼啊。」

  花澤透說了一堆園子和小蘭他們的喜好,最後她還故意的調侃小蘭,「我還知道,小蘭你……」

  她故意停頓,讓小蘭指著自己疑惑道:「我怎麼?」

  「你……喜歡工藤新一!」

  小蘭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園子也不甘示弱道:「這還用你知道,所有人都知道,除了工藤那個笨蛋不知道!」

  「工藤到底在辦什麼案子?這麼久了人影都沒見到。」

  花澤透快大半年沒有看到工藤新一了,只能在動態偶爾見到他發動態。

  什麼案子需要有「令和年代的福爾摩斯」之稱的工藤新一辦這麼久?

  前幾天她還看到營銷號寫了篇標題為《工藤新一消失辦案的半年裡,霓虹犯罪率直線上漲》的文章。

  花澤透問的問題小蘭也想知道,半年裡她和新一見的面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連通話都沒有幾個,整個人就像斷了聯系一樣。

  她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見小蘭情緒有些滴落,花澤透連忙轉移話題,「我到底該送什麼啊?」

  園子隨口說了句,「你親手做個華麗的玫瑰紅酒蛋糕給跡部君不就好了?」

  花澤透眼睛一亮,贊同道:「就這個了。」

  她也實在懶得想了,做個蛋糕,再給跡部搞個生日驚喜,不過她得先和網球社的其他人串通好。

  她火速把網球社除了跡部之外的其他人拉倒了一個聊天室裡,將聊天室改名為「生日作戰計劃」。

  拉完網球社的人後,她又將園子和小蘭兩個人拉了進去。

  む芥川慈郎:小透,小透,你要干什麼呀。め

  む花澤透:看聊天室名。め

  む忍足侑士:算算的確快到跡部生日了,不過正好碰到合宿,難怪跡部都沒有發請柬。め

  む花澤透:我已經想好了要給跡部一個愛的驚喜,拜托你們一起幫我啦。め

  む鳳長太郎:好啊,我還沒有想好給社長送什麼禮物,頭疼。め

  む忍足侑士:我想好了。め

  む花澤透:純愛小說十本?め

  む忍足侑士:……め

  む花澤透:不開玩笑了,你們合宿的學校是哪兩個,還要提前和他們說好。め

  む日吉若:立海大和青學。め

  む花澤透:ok,立海大我去說,青學我不熟拜托你們了。め

  む日吉若:嗯。め

  談好之後,花澤透瞬間把肩上的擔子卸了下來。

  園子看了眼聊天室名,迷惑道:「你給跡部君過生日,為什麼還把我和小蘭拉進來?」

  花澤透理直氣壯道:「你們是我的軍師,而且到時候還需要你們送蛋糕的材料和一些布置現場的道具到合宿地點。」

  她雙手合十,祈求道:「拜托兩位美女啦。」

  園子白了她一眼,無奈道:「看在跡部君的面子上,幫你一下。」

  有了小蘭和園子的幫忙,這樣就不會被跡部發現材料和道具,到生日那天肯定會給跡部感動的痛哭流涕。

  大爺的乖孫女終於懂事了,能不感動哭麼。

  小蘭對於這件事興致挺高的,她問道:「網球社合宿地點是哪裡?」

  「八原。」


第101章 一百零一個前男友

  合宿的地點位於八原, 三家網球社集體出錢包了一家溫泉旅店。

  花澤透的費用是跡部出的,畢竟這份差事是跡部強加給她的。

  她帶了一全套的設備,電腦、紙筆, 還有裝著這幾年網球比賽錄像的U盤。

  冰帝是第一個到達溫泉旅店的。

  八原的環境不錯,天氣都比被污染的城市要涼爽。

  四周都是樹,夏季末尾還是有點燥熱,但是在這裡, 只需坐在樹蔭下乘涼, 連空調都不需要。

  一下車, 把行李放到分好的房間之後,社員們就開始在事先和老板租好的空地上布置網球場地。

  空地邊圍著一圈高大的樹, 牢牢的把陽光遮在外面。

  慈郎晃了晃, 直接趴到了草地上,他臉蹭了蹭有些扎人的小草, 道:「空氣好清新, 適合睡覺。」

  一根棒棒糖在慈郎鼻子底下晃了晃, 慈郎鼻子翕動,半睜著眼睛隨著棒棒糖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伸手想去拿糖,但是卻被花澤透收了回去。

  「想要糖,就先和大家一起把網球場地弄好。」

  大巴車停在了旅店門口, 一大群男孩子真的很吵。

  車上的人剛下車, 花澤透才只看到一抹黃,人還沒看清,慈郎就奔了過去, 一幅狗找到骨頭的樣子。

  「文太!」

  竟然能讓慈郎丟棄睡覺和棒棒糖?

  許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忍足解釋道:「立海大的丸井文太是慈郎的偶像,他包裡還放著丸井送他的護腕。」

  偶像的力量真是強大。

  花澤透笑著和幸村打了個招呼後, 就去旅店和老板商量晚飯了。

  三個網球社都將個人不愛吃的食物提前發了過來,花澤透這次跟著跡部他們合宿純粹是來當生活保姆的吧?

  和老板商量好晚飯後,已經弄好的網球場上,開始了網球比賽。

  只是這個網球比賽跟正式的網球比賽不一樣

  是趣味網球比賽。

  正常的網球換成了各種各樣的東西,地上擺了幾個易拉罐還有一排水果,有香蕉、蘋果、哈密瓜之類的,恐怖的是,她還看到一個榴蓮……

  打網球的都這麼可怕的嗎?要是接不住怕不是會血濺當場,她開始思考要不要提前請幾個醫生過來。

  花澤透覺得這很有必要。

  「你也來呀。」

  花澤透被青學的菊丸英二拉上了場,他將網球拍交給了她,去水果堆了挑出了那個榴蓮。

  菊丸英二臉上掛著明晃晃的不懷好意:「給,這是你的『網球』。」

  花澤透欲言又止道:「對面也是青學的吧,你們有仇?」

  這榴蓮不僅能砸死人,要是砸開了,還能變成生化武器。

  這個臉上貼著ok繃的大型貓咪,其心可誅!

  花澤透掂了掂榴蓮,其實榴蓮的個頭不大,只有兩個拳頭那麼大,比正常的網球大的那麼一點。

  她握網球拍的姿勢不太標准,對面的不二周助一眼就看出這個冰帝的女孩子不會打網球。

  他並不打算接這一球。

  旋轉的榴蓮砸在他的腳邊,榴蓮的尖刺和地面高速接觸,漸漸被磨平。

  最終榴蓮抵抗不住外力,外殼飛濺,連帶著裡面的果肉飛了一地。

  聞不到榴蓮味的人,已經開始作嘔了。

  不二眯著的眼睛睜開了,一個明顯不怎麼會打球的人竟然打出了外旋發球,巧合嗎?

  菊丸英二捏著鼻子冒死進了網球場:「你會外旋發球?」

  越前龍馬剛剛整理好東西出旅店來到網球場就被菊丸薅走了。

  菊丸英二興奮地拉著越前龍馬道:「這個女孩子也會外旋發球!」

  越前龍馬抬起帽子,懶洋洋地看了眼菊丸英二說的會外旋發球的女孩子,他表情一變,合宿碰到自家哥哥的前女友,這樣概率極小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在他身上?

  他扒下粘在他身上的菊丸英二,抱怨道:「前輩很重!」

  隨後,他極其有禮貌的問候花澤透:「透姐。」

  被越前龍馬從身上拉下來的菊丸表情龜裂,這麼有禮貌的小不點是被人奪舍了吧?

  其實大部分時候,越前龍馬都是很有禮貌的。只是他略顯囂張的說話風格,會讓人下意識忽略他的禮貌。

  乾貞治快速地翻開筆記本,念念有詞道:「花澤透,冰帝大學三年級生,跡部景吾的青梅竹馬,曾和越前的哥哥交往過。」

  後面的他沒有繼續念出來。

  菊丸英二好奇道:「外旋發球是小不點的哥哥教你的嗎?」

  花澤透也沒有必要隱瞞,承認道:「嗯,不過我十次有九次打不出來,看來這次是拖了榴蓮的福,就是這球打出來有些臭。」

  本來菊丸英二已經忘記了榴蓮這事,但是花澤透又重新提起,他現在直感覺榴蓮一直往鼻子了面鑽,讓他臭的飛速奔出了網球場,還連帶著拉走了花澤透。

  逃到了榴蓮臭味無法覆蓋的地方,菊丸英二神神秘秘的湊過來,他緊張地看了下周圍,小聲道:「我聽部長說了,後天是不是跡部的生日?我們要給他一個驚喜對不對?」

  花澤透發現跡部看過來了,怕露餡,連忙拉著菊丸英二去了跡部看不到的地方。

  她點頭道:「對,你要保密哦。」

  菊丸英二做了個拉住嘴巴的動作,表示自己一定保密。

  花澤透拿出手機道:「我們加個好友吧,我把你拉到聊天室,你再把其他網球社的成員拉進來。」

  加好菊丸英二之後,花澤透就將他拉到了聊天室,系統提示不斷的在刷屏,菊丸英二很快就把網球社其他成員拉了進來。

  一個有在場所有人,但是沒有跡部的聊天室誕生了。

  む花澤透:距離跡部生日倒計時還有兩天,各位一定要保守秘密。め

  む花澤透:我會制定計劃,到時候只需要那天你們派幾個人把跡部引走,然後我和其他人布置現場。め

  む花澤透:明白了嗎?め

  む菊丸英二:明白。め

  む幸村精市:小透,我明年三月份的生日哦^_^め

  む芥川慈郎:小透,小透,我明年五月份的生日,別忘了哦。め

  む忍足侑士:咳咳,花澤,我生日就在跡部生日之後沒多久。め

  む花澤透:@忍足侑士 放心,十箱最新純愛小說准時送到你家。不要謝我哦,skr,skr。め

  む花澤透:@幸村精市 我也給你准備好了一箱魔術貼,縫在外套和短袖上,外套再也不會掉了!め

  む花澤透:@芥川慈郎 快考試了,十本《十年X考,五年不上》也准備好了,收到之後記得做哦。め

  む花澤透:誰還要過生日?我好提前准備禮物。め

  む菊丸英二:我生日已經過了,不用了。め

  む不二周助:你們所有人一起盯手機聊天,已經讓跡部生疑了。め

  不二周助說完,群內瞬間冷清。

  跡部狐疑的掃了一圈,發現剛剛還同步拿手機一起在聊天的人現在已經收起了手機。

  這些人中包括站在他旁邊的樺地。

  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些人一定有鬼,背著他不知道在干什麼。

  他看向樺地,試探道:「剛剛在和人聊天?」

  樺地和人聊天,怎麼想都很有違和。

  樺地欲蓋彌彰的收起手機,抿唇搖頭,表示沒有。

  晚上吃飯的時候,跡部還發現了當他靠近在用手機聊天的人時,那些人就會故意關上手機,然後一路無事的和旁邊的人尬聊。

  見跡部走過來,花澤透也飛快的收起手機。

  跡部看了她一眼,直接拿過桌上的手機,按下密碼解開屏幕。

  手機屏幕上面是一個游戲的界面,最下面有一排廣告:

  男朋友不在時才能玩的小游戲。

  跡部:「……」

  偷偷摸摸的原來是在玩男朋友不在時才能玩的小游戲?!

  跡部把手機還給她,揉了下頭,無奈道:「你就不能玩些正經的東西?」

  花澤透繼續界面上的消除游戲,反駁道:「這個游戲怎麼不正經了?」

  哪裡正經?光名字就很讓人瞎想。

  正巧花澤透消除了屏幕上所有的東西,游戲提示音嬌滴滴的。

  「好耶,恭喜通關,您可以繼續背著男朋友玩下去了。」

  跡部:「……」

  這個提示音搞得男朋友跟頭上綠草萋萋似的。

  花澤透一邊玩游戲一邊問他:「那個《全員惡玉》的游戲怎麼下架了?」

  上次花澤透想玩的時候,發現游戲下架了。

  跡部道:「後期劇情崩壞,被罵了。已經將游戲原編劇辭退,還沒找到適合的編劇修改劇情。」

  難怪,突然風評從好評變成了一水的負分。

  吃完飯後,其他人陸陸續續的都去跑溫泉了。

  花澤透端著熱茶在屋外站著,跡部站在他的旁邊。

  遠遠的還能聽到男生們的笑聲。

  遠離城市喧囂的鄉下讓人褪去浮躁,心都變得寧靜了幾分。

  明月高懸,周邊圍繞著數不清的星子。

  夜晚的星空很美,花澤透仰頭看向星空。

  有月光灑在她的睫毛上,眼裡鑽進了月色,整片星空都融在了那抹月色中。

  絢爛的光從她的眼中照出。

  美艷的側臉在光下也變得柔和。

  氣氛剛剛好,有月光,有蟲鳴,還有如歌一般的笑鬧聲。

  花澤透喝了口茶,熱氣從嘴巴裡面冒出來,煙霧晃晃悠悠地飄像天空。

  她突然感嘆道:「今晚月色真美。」

  跡部心不可抑制的悸動,他知道花澤透只是無意識的感嘆,並沒有其他額外的意思。

  他難得溫和,附和道:「是很美,每晚都很美。」

  月色一直在,從來沒有散,正如他一樣。

  他張嘴還想說什麼。

  一只三花貓突然從樹林中竄出來,准確無誤地降落在花澤透的懷裡。

  花澤透連忙把貓抱住,差點打翻了手裡的茶杯。

  跡部眼睛瞪圓,這又是哪裡來的野貓?!


第102章 一百零二個前男友

  大清早, 花澤透就跟著網球社出去晨練了。

  清晨的空氣很清新,草尖上還沾著未褪去的露水。

  貓咪老師跟著花澤透在旁邊跑步,一人一貓跑得慢,很快就落在後面了。

  「這裡。」

  三花貓鑽進了樹叢中, 帶著花澤透從另一條小路竄到了夏目家。

  夏目正在門口等他們, 見他們來了就急忙拉開院子裡的鐵門, 讓他們進來。

  花澤透道謝道:「謝謝夏目君同意讓我來你家借用廚房。」

  昨晚貓咪老師的突然造訪, 花澤透才知道旅店距離夏目家才不過幾百米。

  原本她還在擔心如果在旅店的廚房做蛋糕有可能會被發現,現在有一個更好的制作蛋糕的地點送到了她的面前。

  她拜托貓咪老師問了下夏目的意見, 夏目沒有猶豫迅速就同意了。

  夏目撓頭溫和笑道:「沒關系, 我們不是朋友嗎?」

  貓咪老師一下子滾進了房, 不滿的催促道:「快點啦,蛋糕, 蛋糕!」

  夏目彎腰,捏住了三花貓的後脖頸將它提了起來:「貓咪老師,不准沒有禮貌!」

  花澤透看了眼時間, 她一個小時前就將定位發給園子他們了, 按道理也應該到了。

  原材料不來的話,她無法制作蛋糕。

  她剛想撥打電話給園子時,園子的電話打進來了。

  「喂, 園子你們什麼時候到?」

  園子「呃」了好幾聲, 才肯開口說話:「我們在購買食材的店鋪裡遭遇了凶殺案,現在正在被警察盤問, 很有可能……」

  花澤透呆滯的掛斷電話, 她想了很多種生日驚喜會失敗的原因,可唯獨沒想到因為凶殺案,所以制作蛋糕的材料沒有了。

  夏目見她面色不好, 關心問道:「出什麼事了?」

  花澤透垂著頭,喪氣道:「幫忙買食材的朋友因為一些原因不能來了,現在出去買材料也來不及了。」

  三花貓聽聞立馬跳到了廚房,他掃了一圈廚房裡的食材,根本沒有適合做蛋糕的。

  心心念念的玫瑰紅酒蛋糕吃不到了,貓咪老師和花澤透一樣失望。

  他在地上滾了幾圈,直接趴在了夏目腳邊唉聲嘆氣道:「廚房也沒有材料。」

  夏目看著一下子情緒大跌如同失了魂魄的一人一貓,開始思索有什麼途徑可以得到做蛋糕的材料。

  「我想到了,」夏目去樓上找到放好的友人帳後氣喘吁吁地跑下樓,「走吧,我們去找妖怪朋友們幫忙。」

  越往森林深處走就越寂靜,鳥雀在頭頂「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似乎在看初到這裡的陌生人。

  夏目手裡拿著花澤透寫的材料清單:「雞蛋、糖、蜂蜜、牛奶、低筋面粉和黃油家裡都有,現在就剩材料中的紅酒、奶油、香草、玫瑰醬沒有。」

  貓咪老師正在撲麻雀,它一會竄上樹,一會又竄下來。

  進森林之前,常來找夏目玩的牛顏和一目兩妖怪答應幫他們准備紅酒和奶油,至於其他缺少的食材他們也沒有。

  不止食材,他們聽說要舉辦生日會還特別興奮的要幫他們布置場地,並且打算帶一群伙伴來參加。

  兩個妖怪十分熱情和激動,花澤透和夏目根本不好拒絕他們。

  反正普通人是無法看到妖怪的,網球社的那些人估計也不知道跟他們一起參加生日聚會的還有妖怪們。

  「到了,」夏目停下來,朝最高的那個樹上喊到,「丙,我有事想找你幫忙。」

  貓咪老師躺在柔軟的草地上,懶洋洋道:「都和你說了,丙討厭麻煩還不喜歡人類,你帶她來,丙肯定懶得搭理你。」

  紫色的和服衣角從樹上露出,一枚松子毫不留情的正中貓咪老師的腦袋。

  慵懶帶著磁性的女聲從樹上傳來:「知道就不要隨隨便便的來找我,還有把那個人類給我弄走。」

  「丙,我想問你知道哪裡有玫瑰花醬嗎?」夏目問道。

  紫色的頭發從樹上倒掛出來,丙撐著樹干掃了兩個人類一眼後從樹上滑了下來。

  劉海遮住了她的右眼,這個被夏目稱為丙的女妖長的很艷而不俗,一舉一動都帶著如梅花一樣冷冽的氣質。

  丙聽聞夏目要玫瑰花醬,漫不盡心道:「我有,你要這種東西做什麼?討女孩子關心?」

  她似有若無的感嘆了一句:「年輕的男孩子就是精力旺盛。」

  夏目被丙的話弄的不知所措,急忙反駁:「不是,是要做蛋糕。」

  「哦,」丙冷冷的應了一句,接下來又說了句,「做蛋糕討女孩子歡心?」

  剛剛還冷淡漠不關心的表情順便變得有些可怕,她涼颼颼地說了句:「不給,我討厭看到愛情的萌芽。」

  貓咪老師眼睛轉了轉,再這樣下去,他的玫瑰紅酒蛋糕就泡湯了。

  它挺身而出道:「是我要吃,拜托夏目他們做的,你快點把材料給他們。」

  「不是愛情的萌芽,而是小貓咪的貪吃,」丙道,「你們等等,我去給你們拿。」

  丙回來的很快,短短幾分鐘她就拿了好幾罐玫瑰花醬,拿走一瓶之後,就剩香草不知道去哪了獲取了。

  丙給了他們一個建議:「你們去找紅峰,奇奇怪怪的植物她都有。」

  在丙的建議下,他們去找紅峰,從她那裡得到了最後缺少的一個食材。

  回到夏目家後,牛顏和一目就把紅酒和奶油送過來了。

  奶油的確是奶油沒錯,就是紅酒不太對。

  貓咪老師湊到瓶口聞了下,酸酸甜甜的楊梅味讓它食欲大開,才聞一口酒味,它就醉的暈暈乎乎了。

  「好酒,好酒……」它腦袋晃了晃,一頭撞進夏目的懷裡,「玫瑰紅酒蛋糕……」

  醉了還不忘蛋糕,難怪貓咪老師越來越胖,抱都抱不動了。

  從第一次見到貓咪老師到現在,它絕對胖了兩圈都不止,並且越來越肥。

  一目拿過酒瓶子晃了晃紅色的液體裡面躺了好多個楊梅,他喪氣道:「我以前紅酒就是紅色的酒,我再去給你們找!」

  妖怪們的心思過分純粹,他們更像沒有沾上任何世俗污濁的稚子,什麼情緒都表露在外。

  「沒關注,這個也可以,比紅酒聞起來還要香一些。」花澤透安慰道。

  聽到有人誇獎它的楊梅酒,它瞬間就高興了:「這是我去年埋在樹下的楊梅酒,埋了很久,超級好喝的。」

  它和牛顏平時就喜歡喝酒,兩個人釀了各種各樣的果酒,平時只有它和牛顏一起喝,還是第一人被別人誇獎它釀的酒香。

  不等花澤透阻止,一目就匆匆出門了,留下一句:「我繼續去和牛顏不止生日聚會的場地了,對了,你們喜歡我的酒的話,我就去挖幾壇出來!」

  太熱情了,花澤透覺得今晚的生日聚會一定會給跡部一個非常大的驚喜。

  材料集齊之後,花澤透就開始做蛋糕了,她特意一口氣做了好幾個,網球部的人都十幾個了,還有要來參加聚會的妖怪們以及對蛋糕虎視眈眈的貓咪老師,不做多一點,蛋糕怕是都撐不到晚上。

  今天一天,跡部打了不下十場的友誼賽。

  自己社團的成員和他打,青學的和他打,立海大的也和他打。

  只要他稍有空閑,就會被其他人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拉去網球場。

  他甚至沒有空去注意從晨跑結束後就不在的花澤透。

  快到飯點,青學的人突然提議要去森林裡冒險。

  跡部冷哼一聲,只覺得他們腦子有毛病:「冒險?」

  幸村笑著附和道:「夜晚的森林景像肯定跟白天不同,我也想去看看。」

  跡部眉頭擰緊,幸村是腦子被網球砸壞了嗎?

  「要去你們自己去吧。」跡部抬腿想走卻寸步難移。

  慈郎躺在地上抱住了他的腳,跡部一臉無語地叫來樺地將慈郎扛走。

  忍足頂著其他人的目光迎了上來,他一半攬住跡部的肩,半強迫道:「我們也挺想去冒險的。」

  跡部被脅迫著往森林裡面走,幸村看著定位地點在前面帶路。

  跡部警惕道:「你們在搞什麼鬼?」

  忍足強裝鎮定轉移話題道:「夜晚的森林挺美的,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螢火蟲。」

  螢火蟲飛舞在他們周邊,像在指引他們往前方走。

  「走開,走開,別擋住我!」

  受邀去參加聚會的妖怪們從人群裡面挺多,人類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但也不妨礙他們抱怨這群把路擋住的人。

  「誰過生日啊?」

  「不知道啊,一目把我叫來喝酒的。」

  「我帶了禮物,剛開花的曇花,被我用妖力保存了不會凋謝。」

  「禮物」二字讓走在跡部他們旁邊的妖怪喧鬧了起來。

  「完了完了,我沒帶禮物。」

  「一個人類小子的生日,本大爺能來就是給他面子了,要不是有一目的酒喝,我才不來。」

  「做妖怪也不能失了禮數!」

  「老古板,我就不給。」

  長耳妖怪發現全都是男生時有些泄氣:「不是說有漂亮的女妖怪嗎?丙女神會不會去?」

  旁邊的尖牙妖怪嘲諷道:「就你這個醜樣子,還想丙女神!」

  兩個妖怪吵起來了。

  柳生抖了抖身子,悄悄地貼近仁王。

  他怎麼感覺好像一直有人在耳邊說話了,剛剛好像還有人在吵架。

  可他掃了一圈都沒找到聲音的來源。

  難道是鬼?想到這個可能,他臉瞬間白了一寸。

  路邊的曇花突然開了,樹葉抖了抖分出一條縫,讓月光可以照進來。

  快到到達地點了。

  身後突然響起禮炮聲,纏繞在樹上的彩燈亮了起來,螢火蟲繞著彩燈在轉圈。

  花澤透端著蛋糕出來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和領頭的幸村對視一眼,一起道:

  「生日快樂!」


第103章 一百零三個前男友

  合宿結束的幾個月後, 花澤透一直過的很寧靜。除了偶爾幾個前男友出來露個面外,一切都很完美。

  但,寧靜的生活截止於宣布花澤類為繼承人的生日晚宴上。

  他在宣布他為繼承人之前, 先斬後奏, 把花澤透推了出來, 當著所有賓客的面提前宣布花澤透為花澤家的繼承人。

  得知事情的股東在宴會結束後及時召開了董事大會。

  花澤透正捂著頭教訓花澤類, 他靠著沙發, 半點也不像花澤透那樣頭疼,淡定又從容, 仿佛松了一口氣。

  「你干嘛不跟我商量一下?」花澤透氣急敗壞道。

  所有參加宴會的人都知道這次宴會的目的是為了正式將花澤家的繼承人在其他人面前露面。

  花澤類這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花澤類坦然道:「你會比我做的更好。」

  花澤類油鹽不進,花澤透忿忿地瞪了一眼花澤類旁邊的美作玲和西門總二郎, 至於道明寺司, 依舊一幅二傻子樣, 現在都是一臉懵。

  她質問道:「你們兩個是不是也提前知道?」

  西門總二郎笑嘻嘻地湊過來,哥倆好地摟住了花澤透的肩膀,跡部的眼神在西門掃射了一圈。

  他笑容僵硬,收回了手, 道:「你放心,我和美作絕對會幫你站穩腳跟的。」

  花澤透甩了他一個眼刀,陰森道:「你們兩個果然知道, 這個主意是不是你們兩個給他出的?」

  美作玲立馬反駁道:「這件事我們也是剛剛類宣布的時候才知道的。」

  道明寺司揉了下亂糟糟的頭發,迷惑道:「等等,我現在有些理不清。不是說這次宴會的目的是宣布類做繼承人嗎?怎麼現場換成臭……花澤透了?」

  花澤透感覺自己腦門直在惱火, 花澤類這出無異議在她的鹹魚道路上堵上了一塊巨大的絆腳石。

  她沒好氣的回道明寺司:「你自己問你的好兄弟!」

  跡部關注了下輿論, 花澤家的對家已經開始引到輿論了。

  他皺眉將手機遞給花澤透。

  新聞標題是取的五花八門,一個比一個勁爆。

  「花澤長子為愛放棄繼承,被逼遠走他國?豪門上演孔融讓梨, 究竟是親情還是藏在親情下的陰謀!」花澤透隨意念了兩條,對這群營銷號的腦回路甘拜下風。

  她迅速的給鶴田打電話,讓他做公關,可卻得到已經有人搶在花澤家之前做了公關。

  花澤透不用想都知道誰幫了她:「謝謝。」

  跡部收起手機,看似冷淡的「嗯」了一聲。

  網上的風評徹底變成了花澤家兩兄妹互相謙讓繼承人之位,公關開始大力宣揚兩個人感天動地的兄妹情。

  水軍將不利的評論全部壓下去了。

  董事大會也結束了,花澤類當著所有人的面用這種方式放棄了繼承人之位,花澤家不可能出爾反爾自毀公司臉面。

  再者就業務能力而言,花澤透的確比花澤類更適合當公司的繼承人。

  被趕鴨子上架的花澤透開始學習各種知識,一些適合練手的案子也全部移交到了她的手上。

  假期,花澤透每天起早貪黑的處理文件,還要親自去跟案子。

  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黑眼圈快拉到下巴了。

  她連睡衣都懶得換,腳步虛浮的下樓。路過桌子的時候,還強迫的把跡部的玩偶擺正了位置。

  花澤類感覺旁邊的位子塌了下去,一扭頭,就看到耷拉著眼睛的花澤類仇視地看著他。

  「我把繼承人位置還給你!」

  花澤類翻了個身,毫不猶豫的拒絕她:「不要。」

  看到花澤透最近的慘樣後,花澤類越發決定當時的決定沒有做錯。

  要是當了繼承人連覺都不能睡,還好沒當。

  花澤透的磨牙聲清晰的傳到他的耳朵裡,他斂下唇邊淡淡的笑意,又翻了個身正對她。

  「你不是很喜歡嗎?為了工作整天熬夜,每日早早的就去公司報道,」他頓了下吐出幾個字,「這或許就是西門說的口嫌體正直?」

  花澤透惱羞的將抱枕丟在他臉上:「你這時候這麼會說話了?我是不想向你一樣沒有責任!」

  花澤類撥下抱枕一本正經的附和她:「嗯,我沒有責任。」

  花澤透氣的重新回到樓上,等會還要去公司,她沒空和花澤類繼續掰扯。

  她開了一上午的會,聽了好幾個方案,都被她一一駁回了。

  花澤透拿起面前的圖書樣品,丟到他們面前:「你們自己沒有眼睛看這封面醜不醜?我們做的是兒童繪本,不是辣眼睛的暴露成年漫畫!你這樣給小朋友看?」

  和大道寺家的合作最終談了下來,最新出的兒童繪本只要購買都會送一個大道寺家當時風靡霓虹但是目前已經停止生產的玩具。

  為了讓大道寺家重啟這款玩具的生產,花澤透磨了他們幾個禮拜,就差住到大道寺家了。

  大道寺園美估計也沒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被她磨的沒有辦法最終松口同意了。

  不得不說,花澤透這副不要臉的樣子,真的很適合去談合作。

  一上午的會議是問題不斷,花澤透將所有方案全部駁回讓他們繼續重做。

  這樣不上心的方案,能將兒童繪本做好就有鬼了。

  花澤透走出會議室,就遇上正巧來找她的跡部。

  這段時間她忙的昏天黑地,跡部幫了她很多,也教了她以前從來沒有注意到的生意場上的規則。

  辦公室內。

  花澤透的辦公室並不是特別大,桌子上面擺了幾盆花,是員工送的。

  辦公室很冷清,桌上一沓文件擺放的很凌亂,桌子上都沒有地方放跡部買的奶茶。

  他不太喜歡這種甜膩的東西,比起奶茶,他還是更喜歡咖啡一些,但是花澤透喜歡,甚至稱呼為奶茶為續命神器。

  花澤透的腦回路一般跟正常人的不一樣,他也無法理解奶茶是怎麼等同於續命神器的。

  跡部掃了她桌子一眼嫌棄道:「你就不能整理一下?」

  花澤透手捧奶茶猛吸了一口,僅僅只吸了一口,她就感覺幸福感爆棚了。

  她不在意道:「就這樣吧,整理好了我都不知道文件在哪裡,我這不是單純的亂,而是亂中有序。」

  說著,她從文件中抽出一張合約:「快快快,你幫我約一下小高田。」

  跡部看了眼合約,挑眉道:「需要我提醒你一下我們兩家娛樂公司是競爭關系嗎?」

  花澤透口裡嚼著珍珠含糊不清道:「有關系嗎?小高田代言我們即將發售的兒童繪本對她也是件好事,我給的價格不菲,兩家合作是互惠互利的!」

  跡部並沒有立馬答應她:「這件事我要去和小高田的經紀人商量。」

  他又道:「你怎麼想到要讓小高田代言兒童繪本?」

  花澤透咳嗽了下不好意思道:「呃……由於我的原因,花澤娛樂旗下都是些帥哥,跟兒童繪本的定位不太相符,我看了下跡部娛樂的偶像,這不是巧了嗎,一眼相中小高田!」

  跡部冷哼一聲:「你們最近可是簽了不少人。」

  花澤透訕訕道:「那不還是些帥哥嗎……」

  跡部警告道:「花澤透,你可別犯一些原則性的錯誤。」

  花澤透這是想滿足自己的私欲,搞內部消化?

  花澤透沉默了幾秒,艱難道:「我盡量……」

  新簽約的幾個練習生,太帥了,是個人都把持不住。

  跡部起身,凳子猛地劃過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和小高田簽約的事你自己去和她經紀人談。」

  花澤透連忙追上去,她無奈道:「大爺,我哪空去搞練習生,我文件都處理不過來。」

  跡部倚在門口,斜眼瞥她。

  他突然俯身,淡淡的玫瑰花味瞬間將花澤透包圍。

  只有兩個人在的辦公室,能清晰地聽到花澤透如擂鼓般劇烈的心跳聲。

  跡部突然笑了,笑容過於強烈,占據了花澤透的整個視覺。

  花澤透發覺跡部最近轉變策略開始打直球了,她難以抵抗,只能被動的承受。

  她一直龜縮起來,有人強硬的想要插足她的世界,她也並不知道如何拒絕。

  甚至,有種不知道如何形容的感覺充斥著整個心髒,讓她每每想起都心潮澎湃。

  她不知道,這種感覺該如何命名。

  跡部給予她的那道光過於亮眼,讓她不由自主地貼近那道光。

  吃完午飯後,跡部並沒有離去,而是在辦公室等到晚上。

  花澤透看一行文件,就忍不住看一眼坐在沙發上淡定自若的人。

  整整一個下午,跡部收到了許多這樣的眼神。

  他斂下笑意,改變方式的策略並沒有做錯。

  為何他沒有早點這般做?

  明明知道花澤透如同一個烏龜一樣,一有點風吹草動就龜縮到殼裡,還試圖想要溫水煮青蛙。

  明明這樣大膽又張揚的行為才是他應該做的。

  太過於小心和謹慎,反倒得不償失。

  在辦公室花澤透盯了他一晚上,可是等到回家的時候,她卻有意的躲避兩個人的眼神交彙。

  跡部冷聲讓司機將車停到了山腳下:「下來走走。」

  今晚的月色比那日在八原和跡部同看的月色還要綺麗。

  風吹的很大,兩個人的影子交纏在一起,越辣越長。

  路仿佛沒有盡頭一直延伸,月光在前方,兩個人慢慢朝前走,仿佛無止境的在追逐。

  誰也沒有說話,任由晚風吹過。

  花澤透呵出一口白氣,暖了下手心。

  雖然冬季已經過去,迎來了春天,但是夜晚的涼風依舊透骨般的往了身上吹。

  跡部解下脖子上的圍巾,圍在了脖子上。

  又是這股玫瑰香氣,幾乎貫穿了花澤透所有的時光。

  「謝謝。」

  跡部沒有說話,在花澤透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他突然道:「花澤透,要不要試試。」

  她見到跡部的眸子似在閃爍,並不像他所表露出來的那麼自信。

  一瞬間,她心軟的像雲朵一樣,上下漂浮幾乎快要控制不住的同意他。

  花澤透很認真的問道:「我不知道我的感情能維持多久,或許消失殆盡之後,就沒有以後了。」

  跡部微微仰頭,就像他在網球場上如同帝王一般對待對手那樣的驕傲:「我會怕嗎?」

  花澤透想,她好像一直把跡部的感情看的太輕了:「小景,我想試試,這次主動一點。」

  她往前跨了一步,拉住了跡部的領帶強迫他俯身。

  「你別當我大爺了,做我男朋友吧。」

  跡部抽回領帶,突然扣住了她的手,不由分說的十指相扣。

  幾分鐘後,花澤透的動態上多了兩張照片。

  一張是天際之上朦朧的太陽,一張是兩人手指相扣的影子。

  配文委婉又浪漫,以她的文字素養,有可能是代筆。

  今晚月色真美,我要試著讓這條沾染著月光的動態永遠置頂。

  然而動態剛發完,就下起了雨。

  花澤透站在屋檐下故意調侃跡部道:「看來月光也不長久啊。」

  跡部陰沉著臉掃了眼瓢潑大雨,吐出一個字。

  「滾!」


第104章 安室番外

  「願將微小的一生獻於我最愛的祖國。」

  在警校宣誓時, 這句話不斷在他內心盤旋,牢牢地刻在他的血脈之中。

  倫敦的天氣霧蒙蒙的,潮濕又帶著些許的傷感, 讓他不由的再次想到了警校時的時光。

  記憶中的同伴的面容依舊鮮活, 即使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他了。

  降谷零披上了外套, 圍上圍巾,出門回應了出於禮貌矜持和他打招呼的鄰居。

  在這裡, 他叫藤原桐。

  來到泰晤士河畔,身處異國他鄉被派來完成任務的他多少感覺有些格格不入。

  「先生, 要畫幅肖像嗎?」

  少女帶著草帽,逆著光, 臉上雀斑都帶著俏皮的。

  翹起的麻花辮上下擺動, 跟她人一樣的靈動。

  河邊經常有流浪畫家, 攔著過路人畫肖像,普通的一幅畫要價極高。

  坑一個,夠他們吃飽一個禮拜。

  降谷零有禮貌的委婉拒絕了, 可少女接下來純正又熟悉的霓虹語吸引了他的注意。

  在異國他鄉遇到霓虹人, 實在是很小的概率。

  他改了主意, 突然想要畫幅肖像了。

  他站在泰晤士河邊,身後是泛著漣漪的河水。水面鋪上了一層金光, 少女畫的很認真,大部分視線都停留在他的臉上。

  降谷零對她的畫不抱任何希望,甚至開始感覺碰到了騙子。

  但少女的畫出乎他預料的好, 甚至隱隱已經有了名家的風範。

  這個少女叫花澤透,據她所說,是來英國留學的學生,之後要回國當個大畫家。

  少女的鮮活, 讓一直灰撲撲的倫敦多了不同的色彩。

  不知道是真的巧合還是願意,他和少女的交集越來越頻繁。

  甚至危險的任務中,她無意救了自己好幾次,還陰差陽錯的幫他掩護了身份,雖然掩護身份的後果是她成為了自己名義上的女朋友。

  因為她的掩護,他的任務得以順利進行。

  也許很對不起這個來自同一個國家的少女,但是他卻沒有第一時間的拒絕她。

  他租的屋子裡,漸漸多了另外一個人的痕跡。

  桌上的杯子變成了兩對,冰箱裡多了很多水果和食材,碗筷也多了好幾份。

  連玄關處的鞋子也多了好多雙女鞋。

  連鄰居都知道他交女朋友了。

  她沒有過問過他的工作,每日早出晚歸回家後總能看到她窩在沙發裡瞪著大眼睛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視。

  而餐桌上,有碗剛熱好的面。

  很奇怪,她明明是個大大咧咧的人,但卻某些方面意外的細心。

  窩在沙發上的她,聽到了動靜,鼻子一動就聞到了蛋糕香味。

  愛吃甜的她卻由於經濟原因,難得吃甜品店的蛋糕。

  學校的學費昂貴,她還需要時不時購買畫具和顏料,難怪會在泰晤士河邊攔住他,張口「50英鎊」給他畫幅畫。

  他在英國的任務到了尾聲,好幾次他想和花澤透說明原委,但話到嘴邊看到她仿佛閃著光的眼睛後,又硬生生地咽下去了。

  時間越拖越長,從一個月拖到兩個月,從兩個月拖到兩個半月。

  直到,他收到急召,組織boss臨時將他派去另外一個任務。

  身在組織臥底的他,對於黑衣組織給的任務半點也拖不得。

  他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提前給房東付了一年的房租,然後去甜品店買了能塞滿一冰箱的蛋糕。

  做完一切後,他拎著行李最後一次看了眼這個房間。

  英國的這段相遇太過於夢幻,輕飄飄的像漂浮的泡泡,一碰就破。

  登機前,降谷零給花澤透發送了最後一條簡訊。

  む藤原桐:我要回國了,我們分手吧。房租還有一年到期,你可以住,冰箱裡還有一冰箱的零食,需盡快吃掉。め

  他猶豫了一秒,最終還是點擊了發送。

  飛機飛上晴空,飛往故土。

  等待他的是艱難的潛伏任務,即使同伴已亡,危機纏身,他也沒有絲毫後悔過。

  落地後,他打開了手機。

  屏幕上只有簡短的一條簡訊,他設想過很多次花澤透的反應,卻唯獨沒想過這一種。

  沒有不依不饒的問他問什麼,似乎也沒有多傷心,甚至感覺她似乎都並不介意。

  簡訊僅有一個字,和一個代表兩人終結的句號。

  む花澤透:好。め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兩個人之間所有的通訊記錄和簡訊內容刪除。

  貝爾摩德已經在機場外等候多時,他隨她一同上了車,聽她簡短的介紹了一下這次任務,順便恭喜了他任務完成。

  「我聽說波本在英國有場艷遇?」貝爾摩德調侃道。

  他摘下墨鏡,笑得有些浪蕩。

  「不過,萍水相逢罷。」

  來去匆匆像場夢,一切都不真實。

  唯有理想一如往昔。


第105章 GIN番外

  琴酒照常想給花澤透發送短信, 編輯完之後發送時手定住了。

  任務完成他們已經分手,毫無瓜葛了。

  長時間干著同樣一件事,就變成了習慣, 強迫自己不去進行時, 倒感到一陣悵然若失。

  房間的燈還沒開,黑暗中他准確無誤地走到玄關處。

  燈亮了, 房間裡沒什麼家具,甚至看不到生活的氣息, 這是他偽裝身份所租的臨時住所, 連租房身份都是假的。

  他拉開窗簾,讓光透進來, 在桌子底下隱蔽的地方找到另一個手機, 給boss彙報任務的情況。

  通過花澤透, 他已經順利的和想接近的人搭上了線。

  另一部臨時買來的手機被他隨意的丟棄在了桌子上,屏幕閃了閃, 是花澤透發來的簡訊。

  む花澤透:你的外套落在我車上了, 你自己來拿還是我送過去?め

  琴酒本想讓她直接丟了,但是想到上面有可能有自己殘留的痕跡導致身份暴露, 手指刪刪減減,重新編輯了簡訊發給花澤透。

  む黑澤陣:不用麻煩,快遞過來。め

  む黑澤陣:謝謝。め

  寄快遞?花澤透挑眉, 看來是想跟她斷的干干淨淨, 一點聯系都不要。

  花澤透接到簡訊後, 在他外套兜裡掏了下,沒發現東西後直接扔進了洗衣機裡。

  下車的時候沒注意到地上的外套,在外套上留下了一個非常明顯的鞋印,不給他洗干淨, 她怕黑澤陣覺得自己對於分手心有不甘,故意借外套撒氣。

  她靠著洗衣機,一路將簡訊翻到了底。

  黑澤陣有些古板,不用新潮的聊天工具,和她交流除了電話就是一條條的簡訊。

  短短兩個月,兩個人的簡訊發了足足有上千條。

  大多數都是黑澤陣彙報他現在在哪裡,等會要去哪,今天做了什麼。

  雖然和黑澤陣交往期間由於他工作的原因兩個人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這個男人是最給她安全感的一個。

  他或許察覺到了花澤透的不安,所以才會如此每天跟她像整點報時一樣發送定位。

  花澤透有些好奇,他是否發送來的定位是真實的,反正她也從沒有考證過。

  將衣服晾干之後,她約了快遞,填上地址後寄了出去。

  同城快遞到的很快,接到快遞之後,他連快遞都沒拆開,就繼續收拾屋子直到不留一點痕跡。

  他活在陰影中,即便短暫的和陽光相接,也會瞬時重新隱匿在黑暗中。

  窗上的窗簾被他拉上,厚重的窗簾阻擋外面燦烈的陽光。

  燈被關上了,失去光源的房間,變得又黑又寂靜。

  伏加特在樓下等了很久,琴酒還沒有下來。

  琴酒和花澤透交往的這段時間,最忙的是他,要去挑選禮物給琴酒送給那個大小姐,還有到處跑,把定位發給琴酒後,再由他轉發給她。

  任務完成後,伏加特松了一口氣,再也不用四處奔波了。

  琴酒上了車,可跟隨琴酒多年的伏加特卻敏銳的感覺到了他的異樣。

  他說不出這中異樣源自於哪裡,但他卻知道琴酒現在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他特意放緩了車速,車距離租房越來越遠。

  琴酒掩下了頭頂黑色的帽子,遮住了他略帶點冷的眉眼。

  他問道:「任務進行的怎麼樣?」

  伏特加回道:「對方已經同意合作,只不過還有個條件,需要我們去鏟除跟他競爭位置的議員。」

  琴酒點頭道:「嗯,查清楚那個議員的底細和近期行動路線。」

  琴酒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裝了那麼久的沉穩不善言辭的男人,變回他自己還過渡了一段時間。

  車路過商城的時候,琴酒下意識的想喊停。

  花澤透那個女人最喜歡裡面一家店的首飾,可話到嘴邊他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對於花澤透,他其實並沒有多在意,但是習慣事件很可怕的是,一點一點的刻入你的行為中,讓人一時半會難以改變。

  他花了兩個月養成的習慣,卻花費了不止兩個月的時間去改變。

  結束這段戀情後,他的生活恢復如常。

  每天都在任務中度過,偶爾只有睡夢中,才會見到遺忘在角落裡的人。

  後來,他又接到了一個任務。

  任務目標的照片讓他想了很久,才依稀記起是曾經的那個人。

  被習慣支配不由自主的窒息感再次襲來,他平息清晰,冷酷的從boss那裡領命。

  瞄准鏡對准了她的腦袋,如果不是那張照片,他幾乎已經忘掉了她的長相。

  他沒有任何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對於他而言,組織的命令高過他自己。


第106章 噠宰if番外1

  外面下起了雨, 雨水淅淅瀝瀝。

  太宰治猛然驚醒,夢中人的死亡讓他再次感到了強烈的窒息感。

  仿佛溺在深海中,上潛不能呼吸不能。

  落地窗上的鋼板全部被收起, 雨水打在玻璃窗上, 依稀能聽到外面的雨聲。

  突然雷聲大作,閃電劃過, 將屋內照亮了片刻。

  太宰治怔愣地靠在床板上,眼神無光。

  他一直坐到了雨停天亮。

  這樣的天氣已經持續了好幾天, 夜晚下雨, 白天依舊晴朗如初。

  一到夜晚,就變得壓抑。

  他披上衣服,洗漱完畢後,秘書小銀就把晚飯送上來了。

  身為港口mafia的首領, 太宰治經常忙的不可開交, 要處理各種事物,還要協調成員之間的矛盾。

  一個好的領導要知人善用,但可惜他並不是一個也別好的領導。

  在外出任務清繳最近意圖闖入港口mafia的暗殺小隊的游擊隊長中島敦前來復命了。

  「太宰先生, 任務完成了。」

  太宰治眯著眼睛,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隨口誇贊了他幾句。

  要是中也知道他又「不敬」的直呼他的姓而不是首領,恐怕又要暴怒了。

  一直跟港口mafia有合作的公司老總被暗殺,沒過多久這家公司就被另一個有底蘊的財閥給收購了。

  中也正在接待派來談新合作的財閥小姐。

  太宰治掃了一眼桌上的資料,照片上的女生笑容燦爛,在他窺探的主世界的雜亂記憶中,也有她的存在。

  心髒開始跳動,不知為何,他感覺到了久違的激動, 仿佛一直漂浮在海上的船,在今日能停靠在港灣。

  「首領,人帶來了。」

  帶著黑色帽子的干部就是中原中也,在未成為首領時,兩個人就是對頭,一見面就吵架。

  成為首領後,他雖然不服氣他,但礙於兩個人的身份,卻不得不對他畢恭畢敬。

  老實說,真的很爽。

  尤其是從主世界的太宰治的記憶中,看到了那裡的中原中也後,他更覺得愉快了。

  他目前身處的世界是「書」的書頁裡的分支世界,這本神奇的「書」擁有著能把書寫在書上的內容變成現實的功能。

  所以無論是主世界的「書」,還是書頁分支世界中的「書」,都是各方想要奪取的東西。

  因為他的異能力,他得以窺探到主世界中那個「他」的記憶,還有其他書頁分支中「他」的記憶。

  無數的信息在腦海裡交織,過於龐大,讓他有時候分不清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幻。

  各個世界「他」的記憶,一點點的融合在他的記憶中。

  他離「瘋」不遠了。

  但其實,他似乎一直挺「瘋」的。

  太宰治抬眸,看向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熟悉是太宰治於她的,而陌生卻是花澤透對著這個年輕的港口mafia首領所產生的。

  太宰治下意識開口想親昵地喊她「透」,可剛一出音節,整個人就楞在了原地。

  他一半身子攏在陰影中,低頭無奈苦笑一聲。

  他忘了,兩個人從沒有交集,也互不認識,就像他與這個世界的織田作一樣。

  想到之前和織田作會面時,他毫不猶豫舉.槍對准他。

  黑漆漆的槍.口像個漩渦。

  世界偌大,可他卻在深淵中不斷的下沉。

  友人見面不識,以為的「港灣」眼裡也只有陌生。

  孤寂環繞著他,一個人承載著這些不屬於他的記憶。

  沉重地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由於太宰治的沉默,房間內的氣氛有些微妙。

  花澤透覺得這個年輕首領有些奇怪。

  在來之前,對於合作對像的資料她當然看過。

  太宰治,前任首領森鷗外的養子,在前任首領死後就上位了。

  雖然年輕,但是手段老辣,連那些不服他的元老都能治的服服帖帖。

  上位後,迅速地收攏了周邊幫派勢力,讓港口mafia成為了橫濱最大的一個組織。

  他的成功無法復刻,心機也深不見底,來談合作前,她特意做了這個男人的很多功課。

  港口mafia首領的照片幾乎沒有流傳,來之前,她並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但見到之後,出乎她的意料。

  他很年輕,這一點在看到年齡的時候花澤透就知道了。

  海藻一般的棕色頭發蓬蓬的,讓人感覺很柔軟,眼睛很大,頭頂的燈光折射進去,仿佛微微亮著光。

  太宰治,是個帥哥,跟她旁邊同樣長相帥氣的干部是不同的類型。

  進門的時候,她還看到了另一個長相帥氣的男生。

  港口mafia是盛產帥哥嗎?

  太宰治不出聲,可花澤透卻按耐不住。

  她自顧自地拖來了椅子,將帶來的合同放在了桌面。

  椅子拖拽聲,讓太宰治從漩渦中脫身。

  她的行為讓中原中也不滿的威脅道:「不過是來尋求港口mafia合作的人,竟如此不知禮數。」

  花澤透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她紅唇微啟,干脆利落地吐出幾個字:「關你何事?」

  她輕佻又毫不在意的語氣讓中也氣的夠嗆,他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太宰治直接叫停:「花澤小姐是客人,中也不能如此。」

  中也噤聲,臉上是不服氣,但是卻不得不聽從他的命令。

  太宰治接著道:「你先退下吧,我和花澤小姐單獨聊一會。」

  聽到這話,中也徹底炸了:「我不允許!單獨和你會面身邊沒有任何成員的風險你知道會怎樣嗎?要是這個家伙目的不是合作,而是來刺殺你的呢!」

  花澤透挑眉,反駁道:「這位中原先生,請問我有哪裡像是一個來刺殺你們首領的人?」

  中原中也輕哼一聲:「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前車之鑒,連孝子都尚且可以變成刺殺的工具,你為什麼又不可以?」

  花澤透移動椅子,做作道:「哎呀,看我的身板就知道柔弱不可自理,和你們首領單獨會面我還擔心自己的安危。」

  她似乎跟中原中也杠上了,借用了中也剛剛的話:「我也不允許我和港口mafia首領單獨見面,會有風險,要是首領的目的不是合作而是看上我了想要潛規則怎麼辦?」

  一個女人,將「潛規則」三個字提在嘴邊,中原中也從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你?你就這樣?」中也氣急敗壞道。

  花澤透撩了下垂在肩頭的假發道:「莫不是中原干部也對我有意思?」

  兩個不甘示弱的相吵,讓太宰治忍不住笑。

  中也或許不知道,另個世界的他和正在吵架的人有段情,還干出了舊情難忘給前女友充了一輩子都用不完的話費這事。

  他輕咳一聲,打斷了兩個人的吵架:「中也君,退下吧,這是命令。」

  太宰治眼眸黝黑,中原中也從中看到了不容置喙。

  中也臭著臉不甘心的離開了辦公室。

  惱人的矮子走了,花澤透終於可以開始和太宰治談合作了。

  她將合同遞過去,太宰治瞥了一眼對合同並不感興趣,反而更對他感興趣。

  他撐著頭,語調軟和,像個高中生一樣,跟他的身份不太相符。

  他突然問道:「我聽說,花澤小姐已經訂婚了?」

  「太宰君,你不會真的對我有意思吧?」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似在勾引她:「如果,我說是呢?」

  對於太宰治的玩笑,花澤透並不在意。她對自己的魅力有信心,但不至於自負到認為港口mafia的首領對她一見鐘情。

  潔白手在燈光的照耀下披上了一層光陰,花澤透動動手指頭。

  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有些刺眼,太宰治的笑瞬間僵住了。

  「太宰君,我的確已經訂婚了哦。」

  「訂婚」這兩個字似乎刺到了太宰治,他表情拉了下來,眼裡的黑暗越來越深。

  他也曾有過一個未婚妻,不對,那不是他。

  太宰治瞬間清醒,喃喃道:「左手無名指的血管有一根直連心髒,將戒指戴在這裡,花澤小姐應該是很喜歡自己的未婚夫了。」

  花澤透撫摸了下戒指,臉上的笑容,讓太宰治內心不停的緊縮。

  「我們是青梅竹馬,彼此的初戀。與他訂婚既有愛情也有利益,」花澤透話鋒一轉,「不過,這些跟我們的合作沒有任何關系吧?」

  太宰治搖頭,酸澀直衝口腔:「沒有,這份合同我需要請專人看一下,需請花澤小姐等待一會了。」

  花澤透笑道:「沒有關系,這點耐心我還是有的。」

  港口mafia的律師團隊仔細地觀看那份合同,花澤透坐在角落裡的沙發上,正在通電話。

  她壓低了聲音,但帶著甜蜜的話語還是源源不斷的傳到太宰治的耳朵裡。

  有一瞬間,太宰治甚至陰暗的想要毀掉她的幸福。

  但這種陰暗也僅僅停留了一秒。

  世界上的人各有各的苦難,有人的活的幸福,但幸福中卻裹著難以下咽的苦澀。

  人人都被看不見的命運支配。

  這個世界無趣又不堪,似乎已經沒有東西值得他去留戀。

  被潛意識認為家人的人從沒有需要過他。

  正在完成理想當個小說家的友人也與他並不相識。

  虛假的世界,處處都不真實。

  律師團隊看好了合同,確認無誤後太宰治簽下了字。

  秘書小銀端上了兩杯咖啡,花澤透婉言拒絕道:「太宰君,既然合作已經談成,我就不在多留了,再見。」

  太宰治惋惜道:「還想和花澤小姐共進晚餐,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機會。」

  花澤透搖了搖手機。

  「不用了,我未婚夫已經來接我了。」


第107章 if 番外2

  太宰治立在玻璃窗前, 看著花澤透一步步地走向陽光中。

  光影將兩個人分割在不同兩地。

  她的對面是青梅竹馬即將同她步入婚姻殿堂的人,太宰治垂眸一笑,笑容釋然。

  扎根在心間的最後一根樹根化為湮粉, 消逝在天地之間。

  跡部景吾抬頭,正巧與高樓之後的男人對上。

  明明隔著這麼遠的距離, 但他卻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表情,似乎像個東西被搶的哭泣孝一般。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用這種詞句形容那個男人。

  他拉開門, 手下意識地檔在了車頂護住了花澤透的頭。

  關上車門,跡部景吾也不知為何搖下了車窗:「那個男人是港口mafia的首領?」

  花澤透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點頭道:「嗯,挺年輕的吧, 長相也很帥。」

  跡部景吾快速地搖上車窗, 不給他欣賞帥哥的機會。

  跡部冷哼一聲, 挑眉質疑道:「怎麼,我不帥?」

  花澤透彈了下指甲蓋,故作不在意道:「也不是,就是看久了也就沒有帥不帥了。」

  「嘖, 你可以掉頭可以去和那位帥氣的港口mafia首領共進晚餐。」

  花澤透湊近他,調侃道:「我若是今天不同意你去吃晚餐, 你的求婚計劃還怎麼進行?」

  兩個人有了婚約,訂婚之前,跡部也沒有任何的表示, 硬生生憋到了現在。

  最近跡部的異常讓花澤透都察覺到了, 要不是用武力逼供了忍足他們, 她都快要懷疑跡部最近早出晚歸,是在外金屋藏嬌有別的妹妹了。

  「忍足。」

  跡部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他准備求婚的計劃就只有幾個網球部成員知道, 不用想都知道花澤透是從哪裡知道的。

  既然花澤透已經知道,他也不准備隱瞞了,直接把口袋裡放置很久咯的不行戒指盒拿出來。

  花澤透動了動左手:「要我提醒親愛的跡部先生嗎,戒指已經有了哦。」

  跡部打開盒子,搖頭道:「這不一樣。」

  盒子的戒指過於樸素,沒有華麗的鑽戒,上面只是用金子雕刻成的小網球裝飾物。

  花澤透認識這枚戒指,是前段時間跡部率領網球部奪冠的冠軍戒指,對於跡部而言,這枚戒指像征了他的榮耀,同樣也嵌入了他對於網球全部的熱情與愛。

  即將畢業的跡部,恐怕後半輩子,都有可能無緣第二枚這樣的戒指。

  他將戒指遞給花澤透:「這是我的榮耀,你也是。」

  花澤透難得臉紅了,跡部平時並不說情話,在生活中更像長輩一般的照顧她,只是這種照顧裡多半會摻上他恨鐵不成鋼的「嘲諷」。

  她平時最愛稱呼跡部為大爺,連好友園子都稱呼他們為「爺孫戀」,讓人哭笑不得。

  花澤透將原本的那枚戒指取下,戴到了食指上,口是心非道:「還是剛剛那枚好看……」

  在跡部臉色漸漸拉下來的時候,她補上了第二句:「但現在這個也不錯。」

  兩個人婚約已經敲定了時間,驗紗的時候,兩個人意見不統一了。

  花澤透和跡部的風格相差甚遠,當然眼光也不同。

  最終,還是花澤透占據了上風,跡部景吾同意由她去選擇婚紗。

  花澤透嫌棄跡部礙事,驗紗的時候並沒有讓她一起,而是叫上了好友一起。

  花澤透比她們先來,按照她們的喜好提前點了兩杯飲品。

  鈴木園子一衝進來,就迫不及待的把手機懟到花澤透的面前:「我覺得這個不錯。」

  花澤透瞥了一眼pass掉園子看中的這件婚紗:「等你和京極結婚的時候我買給你。」

  園子收回手機,不滿道:「就知道你的眼光不配這麼好看的婚紗。」

  小蘭吸了口飲料,問道:「跡部君沒一起嗎?」

  花澤透:「姐妹們的約會帶他做什麼,而且我和他眼光相差甚遠,他喜歡的我不喜歡,我喜歡的他不喜歡,帶他來也是掃興。」

  園子連連搖頭,同情道:「跡部君也真是可憐吶。」

  太宰治從lupin出來,一眼就注意到了花澤透。

  對面的兩個朋友他也有印像。

  她笑的依舊燦爛,對面友人不知道怎麼惹惱了她,拉著臉輕輕地拍了下友人的腦袋。

  他沒忍住笑,湧出的愉悅瞬間就衝刷掉了和織田作在酒吧見面的愁悶。

  他猜想,很長一段時間織田作不會去lupin了,為了避開他。

  太宰治挑了個隱蔽的位置坐下,在圓柱後,遮住了他全部的身形,卻又能透過玻璃窗看到靠窗而坐的花澤透。

  他呼出一口氣,仰頭靠著圓柱。

  溺於深海中不斷下沉帶來的窒息感讓他無法呼吸,所有的景像開始褪色失去色彩。

  人海如潮,他卻從中品出寂寞。

  腳步交織聲,漸漸消失。

  歡笑聲,也漸漸消失。

  偌大的世界,黑暗翻湧,只有他一個人被困在這裡。

  「太宰君?」

  一束光,將他拉了出來,他抬頭看向光。

  色彩一點點重新繪上,他看到了棕色的頭發,海藍色的連衣裙,以及藏著事件所有色彩的眼睛。

  水彩一般的畫面鋪陳開來,灰色的人影多了色彩,漸漸的腳步聲出現了,歡笑聲也回來了。

  他笑的很溫柔,褪去了黑暗最本真的笑:「好巧,花澤小姐,又見面了。」

  花澤透點頭,簡單的寒暄了之後,就離去了。

  她背影越走越遠。

  明明和他說話還帶著笑,但卻能明顯的感到疏離。

  記憶中兩人鬥嘴的畫面,一點一點被現在這副疏離的畫面代替。

  太宰治起身,布置好的一切,也該盡快展開了。

  如他所願,被織田作救回的芥川龍之介按照他所設想的闖入了港口黑手黨。

  天台上的風有些大,他冷眼看著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之間的戰鬥。

  黑色的衣角如海藻一樣在風中搖擺,白虎化的中島踩著異能化的一片衣角。

  太宰治突然覺得有些可笑,主世界的兩個人雖然也是針鋒相對,但身份卻調轉了。

  戰鬥越來越激烈,勝利到底是被仇恨支配了四年多的芥川,還是他花了四年多調教出來的中島敦。

  夕陽灑下來,昏黃的陽光落在他的側臉上。

  他閉上眼睛,隱隱約約能聽到遠方傳來婚禮上演奏的《致愛麗絲》。

  鋼琴師是跡部從國外請來的大師,花澤透雖然也會彈鋼琴,但也只是會個皮毛。

  大師彈的曲子是首名曲,花澤透一時半會沒有想起名字,只覺得這首歌很適合結婚時演奏。

  和園子他們一起挑選了幾天的婚紗,才找到一件可以讓她和跡部都滿意的。

  最終,她還是學會了稍微妥協。

  一直以來,似乎都是跡部讓步,而她也應該試著去做出改變。

  婚姻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需要兩個人都去經營。

  她和跡部,從小長大,彼此之間見證過對方許多的第一次。

  化妝師在她臉上塗塗畫畫,園子在門口和小蘭擋住了試圖進門打探的伴郎們。

  跡部的伴郎全是他網球部的伙伴。

  小蘭抬腳,橫杠在門上。

  園子誇張道:「我告訴你們,小蘭可是女子空手道的冠軍!」

  忍足悄悄後退一步,花澤的閨蜜比她還要可怕下。

  至少惹惱的花澤透受到了只是精神攻擊,惹惱了她的閨蜜的話,可是**的打擊。

  他咳嗽了一聲,帶著其他人戰略性撤退。

  園子松了口氣,拉了個椅子坐在花澤透的旁邊刷手機。

  營銷號正在推送在港口mafia大樓上發生的戰鬥。

  視頻拍攝的很清晰,大樓的衣角都倒塌了,雖然異能者的存在在一些人那裡不是秘密,但是這種視頻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要被屏蔽了。

  果不其然,幾分鐘後,視頻消失了。

  園子抖了抖肩道:「看來最近還是不要去橫濱了,省得被卷入異能者的戰鬥。」

  她突然想到不久前,花澤透去港口mafia談合作了,她八卦道:「你不是見過港口mafia首領了嗎?是不是像傳說中那樣青面獠牙是個殺人不見血的狠人。」

  在外界傳聞的港口mafia首領就是這樣的形像,長相恐怖能讓聽到他名字的嬰兒啼哭。

  花澤透根本無法把園子的形容和她見過的太宰治劃上等號,她道:「你們也見過他。」

  「啊?」

  不止園子,連小蘭也有些驚訝:「我們什麼時候見過他?」

  花澤透解惑道:「和我一起挑婚紗的那天,咖啡店外我打招呼的太宰君。」

  園子仔細想了想,完全沒印像。

  小蘭倒還依稀記得,感嘆了一句:「流言果然不可信。」

  前面的人開始催促了,花澤透的妝也畫好了。

  鋼琴聲從門外傳來,門被推開,走道的另一頭,是她即將要嫁的人。

  音樂聲戛然而止,鋼琴師換了另一首曲子。

  太宰治閉上的眼睛睜開,對面的芥川和中島正在消化他所說的話。

  他仰頭,在兩人錯愕的眼神中倒下。

  激烈的風在耳邊呼嘯,他不斷的下落。

  雖然還有遺憾,但是這個她幸福他也還活著能夠完成夢想當個小說家的世界還存在就好了。

  隔天,花澤透突然得知太宰治的死亡消息。

  港口mafia換了新的首領,不過這也與她無關,換了個新首領花澤家和港口mafia的合作依然存在。

  她突然想起那天在咖啡店外太宰治孤寂的眼神。

  他蕭索地坐在被光籠罩的地方,格格不入。

  整個世界好像都與他無關。

  她不知為何,突然開口喚了他一聲,若是換在平常她絕對會視而不見。

  花澤透嘆了口氣,心中只有微微的惋惜。

  可惜了,他還挺年輕來著。


第108章 chuya番外

  中原中也在鏡子前照了很久, 確認無誤後才出門。

  今天是他和女朋友第一次的約會,他沒有經驗,約會地點都是女朋友提出來的。

  嘴上說著不在意這次約會,但是卻偷偷的在網絡上搜索了第一次和女朋友約會的注意事項。

  好像, 情侶約會的地點都會選擇人滿為患的游樂園, 中原中也對那些游樂設施並不感興趣, 但是女朋友喜歡。

  上午十點, 他准時到達了約定好的位置。

  背著白色小包的姑娘扎著馬尾辮, 青春又靚麗,向他走過來的時候幾個高中生攔住了她, 女孩伸手指了指他後, 快速朝他跑來。

  眨眼間,女孩就到了他面前。

  他熟練的接過她背上的包,狀似不在意的問她:「又是要聯系方式的?」

  花澤透煩躁道:「是的呀, 不過我把他們都打發了。」

  說完, 她繞著他轉了好幾圈,腳尖離地,一把抱住了中也的脖子。

  拿著包的中也, 用空著的另一只手及時的抱住了腰,將她牢牢地禁錮在懷裡。

  他皺眉, 語氣嚴肅:「花澤透!」

  中原中也年紀也不過十幾歲,但過早進入社會的他比同齡人成熟的多,偶爾的幼稚也只有碰到他的死對頭太宰治才會被他激怒出來。

  「中也今天好帥!」花澤透誇贊道。

  他平時一貫的黑色風衣和略顯成熟的黑西裝換成了黃色連帽衛衣,頭上反戴了一個深藍色的帽子,帽沿上面用紅色的線秀了一個大寫的「y」。

  下身難得穿了牛仔褲,上面有幾條金屬鏈子,走動時鏈子相碰還會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中原中也難得這樣打扮, 讓花澤透眼前一亮。

  她抱著他的脖子,用臉蹭了蹭他的側臉。

  女孩子柔軟的臉像豆腐一樣,中原中也的臉刷一下就紅了,連脖頸和耳朵尖都紅的滴血。

  「臉紅了誒!」花澤透故意越近他的耳朵根,說話的熱氣打在上面,讓中也僵硬著身子。

  他繃著臉道:「下來。」

  花澤透見好就收,從中也身上蹦下來。路過他們的行人時不時的將目光放在他們身上,可花澤透一點也不介意,反倒是中也臉皮薄,將帽子移正,用帽沿遮嘴了大半的臉。

  節假日,游樂場的人並不算特別多,但也不算少。

  花澤透來了之後看到排的長隊後反而興致缺缺,她拉著中也直往不太好玩一看就沒什麼人排隊的游樂項目走。

  一進奇遇大屋,陰涼的風撲面而來。

  項目《奇遇旅程》左邊是卡丁車,右邊是驚險的跳樓機,兩旁的刺激項目反而讓人忽略了小兒科的水上夢幻漂流。

  游玩這個項目的只有他們兩個人,工作人員檢查好設備之後,就開放了閘門。

  這個游戲沒有任何危險系數,甚至船上只有簡單的一根安全帶。

  船下是有些混濁的水,能依稀看到水下的軌道。

  花澤透和中也坐到了船中間的位置,船順著水流流動進入人工搭建的通道。

  通道內燈光昏暗,水兩邊是一些花澤透叫不出名字的卡通人物。

  她的童年被各種各樣的課業圍繞,孝子看的卡通片她幾乎沒有看過,等長大後,有時間了,再想看就沒有興趣了。

  通道內是不是會有音樂響起,還有不停閃爍的柔和燈光。

  如果是小朋友,一定會高興地跳起來。

  通道很長,大部分都是重復的東西,終於知道為什麼這裡沒有人排隊了。

  欣賞了一會後,花澤透就沒興趣了。

  她現在手裡還拿著棉花糖,糖屑不停的往下點,沾在手中黏不拉搭讓她感覺有些難受。

  從包裡拿出幾張紙,她將紙包裹在柄上後將棉花糖交給了中也。

  甜膩膩的東西中也不太喜歡,他舉著棉花糖,眼睛時不時的往兩旁看,果然是小女孩,喜歡這些卡通又夢幻的東西。

  他覺得有些無聊,或許談戀愛就是這樣的無趣,還不如找敵對勢力,一個人單挑一群人來的有趣。

  花澤透把手擦干淨後,就著中也的手咬了口棉花糖,吃的太多有些膩了。

  她拉著中也的手,將棉花糖往他口中送。

  中也有些嫌棄:「讓你挑那個小一點的兔子棉花糖,你嫌不霸氣非要那個體型有兔子兩倍大的綠烏龜。」

  女孩子不都是喜歡可愛的兔子嗎,為什麼花澤透偏偏挑了那只大烏龜。

  烏龜的四肢和頭都被花澤透吃掉了,剩下一個綠的發慌的身體,昏暗中特別顯眼。

  花澤透理所當然道:「當然是大烏龜更霸氣。」

  中也頭疼無奈道:「拿你沒辦法,吃不掉的話等會扔掉。」

  花澤透迅速拒絕:「我不要,這是中也買給我的,我不想丟掉。」

  花澤透眨了眨眼睛,長而卷翹的睫毛上下翻飛,像只蝴蝶一般,下一秒就要飛到萬花叢中。

  她輕輕扯了下中也的衣袖,撒嬌道:「你幫我吃了嘛。」

  中也覺得讓他幫忙吃掉是假,整他才是真的。

  他被煩的沒法,勉強咬了一口,比想像中的還要甜膩。

  花澤透見他實在難以下咽,開始和他一起解決這個棉花糖。

  棉花糖越來越少,中也偏頭想咬下最後一口,但正巧遇到了跟他有同樣想法的花澤透。

  兩唇相接,嘴裡都是棉花糖的甜。

  花澤透張開牙齒,輕輕地咬了下他的唇瓣,比她想像中的還要軟。

  和中也交往以來,兩個人幾乎沒有親密的行為。

  牽手,就是兩個人之間最大膽的行為了。

  明明是見慣風月的酒吧酒保,可為什麼如此純情?花澤透覺得自己撿到寶了。

  小姑娘的年紀讓中也都會盡量的克制自己,他甚至認為這場戀愛只是她不懂愛情的產物,過不了多久她就會成熟,為這段「黑歷史」後悔。

  抱著這樣的想法,中也從不主動對她做出親密的動作,甚至花澤透想要再進一步,親密一樣的舉動都會被他拒絕。

  她才十幾歲,太小了。

  但中原中也現在不這麼覺得了,她是自己的女朋友,之前傻叉的行為真的是他嗎?

  去他的黑歷史會後悔,他也太過於小瞧自己了。

  唇瓣上輕輕地啃咬讓中也眼睛微眯,棉花糖棍掉落在地,他伸手扣住了花澤透的後腦勺。

  中原中也的動作並不熟練,帶著青澀的稚嫩,但男人都是無師自通的,經過了生疏後,沒有幾秒就掌握了正確的方法。

  花澤透眼睛瞪圓,似乎沒有想到中也突然a了上來,原以為他會對自己的挑逗視若無睹,僵硬的別開臉。

  可情況跟她想的完全不同,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嘴裡的空氣不斷被壓縮,口腔中都是棉花糖的蘋果味。

  越吮越甜,中也突然覺得戀愛也不是那麼無趣了,連往日裡不太喜歡的甜都如同人間美味一樣。

  船開始轉彎,有些晃。

  水流聲不斷地傳來,明明有些陰涼的通道內,花澤透卻感覺到了一絲燥熱。

  她現在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主動招惹中也了。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發覺自己之前有多傻逼的中也,現在想一股腦的將之前的遺憾補回來。

  女孩子的唇又軟又甜,像果凍一樣,讓人想一口吞下去。

  中也鼻尖縈繞的全是甜蜜蜜的味道,喜悅油然而生。

  在船即將要到站的時候,中也終於松開了花澤透。

  腰被一雙手環抱住,花澤透整個人埋在了中也的懷裡,沒人看到她通紅的臉。

  又愛撩,被教訓了羞愧難當的又是她,平常厚臉皮的樣子現在消失一蹤。

  中也心想,她也有害羞的時候。

  平日裡都是他被花澤透逗的無可奈何,現在真刀實槍干起來,她卻立馬萎了。

  小慫包。

  察覺到中也在嘲笑她,她抱著腰側的手悄悄上移狠狠地掐了下腰上的肉。

  沒掐動……

  這個身材也太好了,她偷偷的收緊手。

  可惡!一個男人的腰都要比她細,這合理嗎?

  中也挑眉道:「摸夠了嗎?」

  花澤透忿忿抬頭,蒙著一層水霧的眼睛瞪了他一眼。

  糟了,又想親她了。

  中也有些壞的想要把她欺負哭,最好一直往下眼淚。

  他發覺自己打開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機關,咳嗽了一聲道:「快要出去了,下一個我們去玩什麼?」

  見中也有意轉移話題,花澤透順□□往下爬,思考了一陣後道:「去玩過山車吧。」

  中也反問一句:「你不怕?」

  膽子跟老鼠一樣小,中也怕她做完過山車直接就癱倒在地了。

  花澤透聽出他在嘲諷她了,咬牙打了他一下:「不是還有你在嗎?」

  整個心被簡單的一句話充滿了,中也其實很容易就滿足。

  全心全意的信賴依靠他,當他體會到了不一樣的當人的感覺。

  這種感覺以前在「羊」的時候沒有感覺到,到了港口mafia之後,他稍微觸摸到了一些。

  但現在,這種感覺異常的強烈,讓他有種自己是和他們一樣存在的錯覺。

  一下船,花澤透就拉著中也去排過山車,兩個人整整排了快一個小時。

  但兩個人一直在小聲的說話,倒也沒覺得等的無聊。

  坐到過山車上後,花澤透開始後悔了。

  「中也,我有些怕。」

  中也扣緊她的手,嘆了一口氣:「現在也下不去了,你閉上眼睛,我會一直在。」

  過山車漸漸升空,尖叫聲如潮水一樣的湧起。

  花澤透緊閉著眼睛,牢牢地抓住了中也的手。

  尖叫聲在中也耳邊回蕩,突然她聽到花澤透大聲叫喊了一句:「最喜歡中也!」

  凌亂的發絲拂過勾起的唇角,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消失在空氣中。

  「我也是。」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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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一半就覺得有點可怕
主線是作者喜歡的人物跟劇情需要的都是女主角的前男友
不過.....

這麼多異能者.....跡部大爺活的下來嗎?
能用的也就鈔能力.跟殺人網球..這些對其他能力者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吧

看到學員祭那邊就沒看了

感覺暗戀的太累了.除了問題結束後.恢復日常時能問候一下外.其他時間完全用不到他大爺.只能在問題發生之前徵兆時發脾氣強調劇情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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