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甜食與我
吃食是一種幸福,吃到自己喜歡的美食,那種幸福感將達到頂峰。
「絕贊!」大拇指。
我滿滿咬了一大口雪媚娘,甜蜜的奶油幾乎是一瞬間盈滿口腔。
超甜。
超幸福。
「這麼甜的雪媚娘也就你能一口吃完了。」堀京子似是不忍直視地撇頭,牙疼一樣捂住嘴,「好歹也注意一點。」
「可別小看我啊,京子,小意思啦。」
我條件反射般捂住臉,發現不痛之後長舒一口氣。
「話是這麼說,你倒是別捂臉啊。」堀京子無語道,這個白痴怕不是忘了前幾天牙疼的睡不著覺,第二天痛的臉都腫了。
「你的糖分攝入今天已經超標了,把剩下的東西交出來。」京子無情道。
「花開院同學真的很喜歡甜食呢。」鹿島龍一照顧家裡弟弟習慣了,虎太郎也正是貪吃的年紀呢。
吉川由紀:「連鹿島同學都看出來了。」
我心虛地看看左右,本來准備再吃一個雪媚娘的,在這種全員批判的情況下好像也沒辦法進行了。
而且,京子的眼神好可怕。
可惡。
去看了牙醫當然要好好獎勵一下自己,牙醫可是最可怕的醫生了!
她都乖乖去看醫生了,難道還不值得一個獎勵嗎?
「這是我的自我獎勵機制,你們不懂。」我義正辭嚴,怕他們再把戰火燃到我的腦袋上,決定使出秘技·話題轉移大法。
「你們中午吃什麼?」
這是絕對不會出錯的話題,我自信點頭,拿出自己的飯盒。
「鏘鏘鏘。」一陣金黃色的光芒從飯盒中透出,閃到了眾人的眼,「這是花開院·超豪華午飯·小熊便當!」
鹿島龍一:「這是……什麼?」
京子:「我說,你中二也有個限度吧。」
不知不覺變成吐槽役了,京子。
我關掉特地安在飯盒上方的小燈泡:「動漫裡都是這麼演的啊,有什麼不對嗎?步驟明明一樣。」
帥氣地拿出飯盒,帥氣地打開飯盒,光芒透出來,然後是羨慕的眼光,還有大家的誇贊。
「喔,這不是超有創意的嘛,綾也。」瀨尾結月不知從何處躥出來。
「是吧是吧……」我興奮地和結月討論起來。
「啊喏,綾也平時不是這樣的……」辯解的話中途消失,冷汗從由紀額上滴下,綾也平時還真是這樣的。
笑的很勉強呢,鹿島同學。
……
我躲在電線杆後,探出頭往左邊看看,沒有發現敵情,再次往右邊看去,確認安全。
我暗自握拳,小心蓄力,准備飛奔到甜品店。
耶。
甜品店,我來了。
我來了……
誒,有哪裡不對。
怎麼動不了了,背後好像有殺氣,呼吸有點困難。
「你這個蠢貨!都說了不要吃太多甜食,你的牙到底要不要了?」
「怎麼好像聽見了京子的聲音了,錯覺吧,哈,哈哈。」我給自己打氣,僵硬地回頭。
真的是京子!!!
她為什麼會走這條路!
身邊跟著的是誰啊,好像有點眼熟。
時間回到五分鐘前。
京子拉著宮村步履匆匆,飛快往前奔,眼冒火光:「特價雞排!今天一定要搶到!」
宮村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家的店面,結果看見一個不該在這裡的人:「那個……花開院同學好像要去買甜品。」
當時我正鬼鬼祟祟躲在電線杆後勘察敵情,完全沒發現來自後背的殺氣。
我殺宮村伊澄!
怎!麼!會!這!樣!
好不容易挑了條沒有朋友的路,一路小心翼翼、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居然在夢想的門口被擒獲了嗎?!
吐魂。
京子拖著我往前走,我像個失去了靈魂的破布娃娃,眼睛失去了高光,任她擺布。
宮村不安地撓了撓頭:「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你不知道這家伙甜食吃的太多了,醫生說再這麼發展下去,她就得拔牙了,治療期間不能吃太多甜食。」
「那是上個星期的事了!我的牙已經好了,你不能再這樣沒收我的糖!和我的雪媚娘!」我大聲嚷嚷,憤憤不平。
「我今天只吃了一點點糖果,我還能吃!」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砰!」京子一個爆栗下去,「閉嘴!牙疼到半夜睡不著,第二天哭著給我打電話的家伙沒資格和我討價還價!」
「啊!可惡可惡,氣死我了。」
我極其生氣,無能狂怒。
忍了一個星期,好不容易想去買點甜品解饞,半路居然被抓到了。
京子把我拖到街口,我失魂落魄地盯著甜品店,她把我的腦袋掰回來盯著紅綠燈,陰森道:「回家,明白嗎?」
我垂頭喪氣地點頭,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前走。
「真的沒問題嗎?」宮村再次小心問道,花開院同學已經變灰掉色了啊。
「沒事,綾也不會再去買甜品了,她牙齒問題真的很嚴重,不能吃太多甜食的,忍了一個星期確實夠久了,不過沒辦法,暫時還得忍耐。」京子呼出一口氣。
「可是她今天還吃了一個超甜的雪媚娘?」
京子瞬間僵硬:「她忍了一個星期,小小獎勵一下也是可以的。」
第2章 可怕的牙醫
不知道為什麼牙科醫院的消毒水味好像比任何醫院都來的可怕。
我站在三條街外的路口這麼深沉地感嘆。
我動了動腿,想像個戰士一樣無謂地奔赴戰場。
在我想像中,我應該是雄赳赳,氣昂昂的。
然而……現實是↓
往前走啊,我的腿,你怎麼了,你動啊。
我哭喪著臉,艱難地往前走,我覺得我自己好像是動了,但從路人時不時看過來的眼神中,我知道他們在奇怪這人傻呆在路上干什麼。
嗚嗚嗚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的腿它有自己的想法。
「……需要幫助嗎?」有人來搭話,我迅速調整表情,是個男高中生。
那是當然的,我在心裡自戀地撩了一下頭發,本小姐可是公認的美人,長腿蘿莉。
「不用了,我只是在想要去那條街,謝謝。」我面無表情道,不能笑,笑了就繃不住冷面美人的氣場了。
男高中生好像有點被打擊到了,估計來搭訕就已經鼓起了最大的勇氣,笑著點點頭才局促的離開。
就這樣,我站在路口做了二十分鐘的思想鬥爭、心理輔導。
「不然……去買個甜品壓壓驚好了。」我自言自語道,下一秒腳步非常自然地轉了方向,非常愉快地走向了遠方的甜品店。
終於離開了那個危險區域,我長舒一口氣,我不就是早上億點點甜點,中午億點點甜點,晚上億點點甜點嗎,又沒有吃很多,我的牙怎麼這麼不爭氣。
……
到了我常去的甜品連鎖店,我全身都放松下來,前面都在排隊。
結伴而來的女生特別多,陪著女朋友一起來的男生也特別多,像我一樣的孤狼則是少數中的少數。
我認真數著前面還有多少人,草莓舒芙蕾、芝士年輪、牛角奶黃包、咖啡果凍,到我了。
我在軟桃雪媚娘和芒果舒芙蕾之間搖擺不定,想來想去我還是買了舒芙蕾,畢竟雪媚娘是四個一盒,我要去看牙,也不能吃太多甜食,稍微犒勞、鼓勵一下自己好了。
我真棒!
今天也乖乖減少了糖分攝入。
隔壁是一家奶茶店,我又買了一杯雪頂奶茶。
左手奶茶,右手舒芙蕾,我剛把吸管插、進去,正要拆開舒芙蕾的包裝,腳下一個踉蹌,我一驚,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下意識先保護了手上的甜品,奶茶和舒芙蕾都完好無損。
不愧是我。
「好痛。」我回頭看著地上的凸起,「幸虧我吃的沒灑。」
「好、好厲害。」
我循著聲音看去,一個粉發高中生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粉發、黑校服、紅帽子。
這……這難道是我的傲嬌起源書,日奈森亞夢!
我的心,unlock!
他大步走過來,笑容爽朗極了,面上帶著贊嘆之意,我借著他的力站起來,再次確認一遍自己的甜點沒問題。
「你沒事吧?」粉發高中生看到我髒兮兮的長腿襪才後知後覺地問,「受傷了嗎?」
哦,原來不是傲嬌。
我把過膝襪折下去,看著膝蓋紅了一片,也沒有很痛,可以接受:「沒有問題。」
「你好厲害啊。」粉發高中生再次誇贊了一遍,「我第一次看見有人摔倒了食物都沒掉出去的。」
錯覺嗎?他臉好像有點紅。
「哈,也不看看我是誰。」我立馬得意起來,拋開那細小的疑惑,神氣十足,「這可是我一口都沒吃過的舒芙蕾!」
「喔,是這樣啊。」粉發高中生一副了解的樣子。
……
最後莫名其妙的一起走了。
我和粉發一路聊天,哦,我知道他叫虎杖悠仁,在一個宗教學校念書,所以為什麼莫名其妙的聊了這麼多,他還和我一起看牙醫?
站在牙科醫院門前,我猛吸了一口奶茶,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情踏進了大門。
我把奶茶交給虎杖悠仁,堅定嚴肅道:「虎杖同學,請你務必珍惜我的信任。」
這個口味的奶茶可是人氣新品,沒有人會不為它傾倒,沒有人!
所以虎杖悠仁該不會偷喝我的奶茶吧?
我有點懷疑。
虎杖悠仁也肅著臉,語氣堅定:「絕對不會辜負你的信任,放心的去吧。」
不要說的像上刑場一樣啊,虎杖同學,這樣我很慌。
靠近醫務室,細小的電鑽聲突然放大了無數倍,我的心抖了抖,隨後安慰自己只是來復查,不會上工具。
穿白大褂的醫生,刺鼻的消毒水,還有閃亮的針頭和鑷子。
怎麼看都是童年陰影的配置。
我咽了咽口水,心裡慌的不得了,我不怕醫生,醫生是白衣天使,但是牙醫除外。
我可是一個打針都敢看著針頭扎進去的猛女,但是牙醫除外。
嗚嗚嗚牙醫真的好可怕。
「過來躺著,讓我看看你的牙。」牙醫微笑著吐露了惡魔般的話語。
躺在椅子上的時候,我神色安詳,醫院的光很亮、很刺眼。
第3章 柴犬笑
我又可以了。
從牙科醫院出來的我又是一條好漢。
「呦西,為了慶祝這個好消息,我們去吃海鮮大餐吧!」我端著我的奶茶,咕嚕咕嚕幾口喝完,心裡放下了一塊大石頭,整個人都飛揚起來。
我拿出手機,開始看餐廳。
「耶!去哪?去哪?」虎杖悠仁探頭過來和我一起選餐廳。
一起選餐廳?
我突然反應過來,不是啊,我才和他認識,為什麼要一起吃飯?
「這家評論還不錯,我看看,喔,這家也還可以嘛……」他完全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甚至還接過了我的手機,自己翻起了店鋪。
看虎杖悠仁一臉自然,我困惑一瞬,很快把這點困擾拋諸腦後,和他一起選店鋪。
還沒決定好呢,虎杖悠仁的手機突然響起:「五條老師?誒——」
他遺憾地看著我,神情極其失落,粉毛都塌下去了,像一只失望的大狗狗,我差點要去拍拍他的腦袋給予安慰了。
「好過分,我老師突然找我有事,不能和你一起吃飯了,下次再一起吃吧,我請你。」
他露出一種燦爛到有點傻氣的笑來,莫名顯得有點憨,我若有所思,原來是這種元氣小太陽的人設嗎?
我直言不諱道:「嘛,應該沒有下次了吧,我們又不熟。」
「我們難道不是朋友了嗎?」他震驚道。
我更震驚,我們居然已經是朋友了嗎?!
「交換了名字就是朋友。」他過於理所當然的話,讓我一時無法反駁,算了算了,一個朋友而已,交了就交了。
「那好吧,我們是朋友了。那麼,再見,我的朋友。」
虎杖悠仁很熱情地揮手告別。
……
總之,簡單定下友誼關系之後,我再也沒見過虎杖悠仁,他還挺符合我審美的說。
好像每個學校都有這麼個奇怪的傳統,當你是低年級的時候,你會覺得高年級長得好看的多,當你成為高年級的時候,你又覺得低年級長得好看的多。
反正無論如何,你的周圍是絕不會有美人的。
但這個不成文的定律在我這一屆並不生效,很奇怪也很幸運的是,我的周圍全是美人。
如果就男性來說,宮村伊澄和石川透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長相,但都可以稱為帥哥,新轉來的鹿島龍一同學長相也不差,還有不太熟悉的狼谷隼同學也是帥哥。
但身邊有這麼多帥氣的男同學,我卻從沒喜歡過任何一個,也不是他們不好,而是沒有感覺。
「綾也眼光真挑剔啊,那些男生可要傷心了。」吉川由紀捧著臉。
「一定要談戀愛才奇怪吧?有了男朋友我就沒時間追動漫,打游戲了,還要記什麼亂七八糟的紀念日,好煩。」我啜著布丁,含糊道。
「真的一點兒都不期待嗎?」由紀瞪大眼。
「沒什麼好期待的吧,我乙女游戲的後宮不比那些男生好多了,帥、有錢、專一、聲音好聽、我單方面劈腿劈成八爪魚他們都沒辦法打我。」我一一細數紙片人的好處,說完還深以為然地點頭。
「你要這麼說,我就沒法反駁了。」由紀頭上似有冷汗滴下,「明明表面是冷面蘿莉,背地裡居然是個二次元死宅的人設嗎?」
「還很有幽默感。」宮村伊澄補了一句。
由紀:「……」
京子:「……」
石川:「……」
你可以直接說她沙雕中二的,宮村君,不需要如此委婉。
關於戀情的話題就此疾疾無終,我一如既往地拒絕眾多告白。
有時候我也很難理解,明明就是注定失敗的結局,為什麼總有人不死心的想挑戰呢。
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來告白,會同意才奇怪吧,追人都不知道怎麼追,玩乙女游戲一定不會通關的。
「花開院同學,我……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
雖然不打算同意,但我姑且維持著禮貌聽完了,畢竟別人鼓起勇氣來告白也挺不容易的。
「好的,謝謝你的喜歡,我目前不打算談戀愛,告辭。」我仿佛應付公事一般,這話每周不知道要說多少次,高中生的荷爾蒙就這麼躁動嗎?
我百思不得其解。
「哇哦,第二十個。」有好事者在記錄我這個月到底拒絕了多少人,他們真的很閑,無聊。
「該說不愧是雪娃娃嗎?」
雪娃娃是什麼鬼?你們喊出這種稱號都不會覺得羞恥的嗎?
至少也該叫什麼冰雪女王,雪姬之類的吧。
我默默在心裡吐槽,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想出的綽號也沒好到哪裡去。
……
我從校服口袋裡摸出一顆糖,太妃糖,這種糖的糖紙不好看,不,應該是它的糖紙很樸素,正如太妃糖一樣,質樸無華的外表有著甜蜜柔軟的內心,這顆糖告訴我們不要以貌取人。
不愧是我,吃糖都能給自己灌雞湯,大拇指。
我拿出手機開始水論壇,准備去買甜品店的新品——桃太郎蛋糕卷,再買一些零食。
路上我查看了上到國家大事,國際糾紛,下到情感紛爭,男歡女愛,期間還有無數小說帖、游戲帖等等。
我是如此繁忙,以至於有人和我打招呼時,我都沒反應過來。
「嗨。」
一張笑嘻嘻的臉陡然映入眼簾,在我沒有意識到的時候,笑意已經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我臉上了。
「這麼巧啊。」我驚喜道。
「不巧,我在等你。」虎杖悠仁依然笑著,若無其事的說出不得了的話,「上次見你看牙醫都要買甜點,就想你應該超喜歡甜點的,所以我在這裡等。」
「喔——」我恍然大悟,「可是這裡不是我們遇見的那個店啊?」
醫院附近的甜品店,除非必要,否則我是絕不會往那邊走的,反正我喜歡的也是一家連鎖店,不存在非要去哪家店面的情況。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眼神略有猶移:「因為你穿著校服嘛,我就稍微打聽了一下,但是去你學校門口等你,感覺很像痴漢跟蹤狂,所以我就想在這裡等你。」
「我聰明吧?」
為什麼連這種事你都能說的那麼自然?
「是挺機智的。」我給予了肯定,「但是這樣也很像變態哦。」
他有點泄氣,心虛道:「啊……惠和野薔薇也是這麼說的。對不起,我真的不是變態,我請你吃甜點道歉怎麼樣?」
我眼神死:「算了算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又不是小學生,當然不會被甜品收買,但是虎杖悠仁要說做的很過分,那倒也沒有,可要是不過分,又過線了。
不過我並不想管這麼多,畢竟我的信條是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沒有,上次不是說要一起吃飯嗎?所以我來找你啦。」他歡快道,臉上出現兩塊小小的紅暈。
我手指動了動,好想摸摸頭,像狗狗一樣可愛的男孩子。
這麼說並沒有貶低他的意思,我發自內心的覺得他和犬科動物一樣的可愛。
我拍拍他的肩,棒讀道:「低一下頭。」
虎杖悠仁有點茫然,但還是乖乖低頭:「怎麼了?我頭上有東西嗎?是不是掉了葉子……」
他一直碎碎念,我伸手拍了拍他的頭,又rua了一把,手感還行,畢竟他頭發很多。
「吶,要不要交往?」我認真道。
我雖然這麼說,心裡卻不抱多少希望,誰會答應一個第二次見面的人的告白啊。
「好啊!」
我收回前言,虎杖悠仁會。
「那來交換line,然後我們去吃蛋糕,就算是約會吧,」我決定好了行程,才像征性的問,「你有什麼想法嗎?」
「沒有哦,我都可以的。」虎杖悠仁又揚起那燦爛的近乎憨直的笑,好像柴犬哦,好乖。
第4章 看電影
在我發表了戀愛很無聊的當天晚上,我就有了一個男朋友。
哪怕是我,在面對朋友時,心裡也難免有一絲不自在,不過我是個心大的人,很快我就把這點不自然的情緒拋在腦後。
不過我的朋友們最近好像都怪怪的,以我多年打游戲、看小說總結出來的經驗,我覺得這其中並不簡單。
由紀總是莫名奇妙的低落,看著石川的眼神欲言又止。
「又來了,又是用這種眼神。」我靠著由紀,恨鐵不成鋼,我不太明白由紀為什麼這麼猶豫,告白不是一件需要深思熟慮的事。
我的過往經驗是這麼告訴我的,最後事實證明了它沒錯。
由紀捂住臉,驚慌失措道:「沒、沒有啦,我才沒有盯著他!」
「我沒有說你盯著『他』哦。」仿佛抓住把柄一樣,我笑眯眯地說。
由紀陡然紅了臉,嚅囁道:「綾也不要亂說,真的沒有。」
「喜歡為什麼不去爭取呢?」我咬著牛奶,看著走廊外的兩人,「瞻前顧後可能會有一個你不想要的結果,決定了,去告白吧!如果被拒絕了再找下一個人喜歡好啦。」
我語調高昂起來,期待地看著由紀。
由紀的性格非常別扭了,真正想要從不會說出口,眼巴巴地盯著石川透,期盼石川透自己發現走向她。
可是這樣是不行的,自己不主動嘗試的話,是沒有辦法得到喜歡的東西的。
嘗試過後不行就放棄吧,反正已經努力過了,放棄也不遺憾。
似是被我的發言驚到,由紀從那種苦大仇深的狀態裡徹底走了出來,熟悉的吐槽欲再次出現。
「綾也的戀愛觀……很神奇呢。」她僵硬笑道。
「是嗎?」我摸摸下巴,試圖給她傳授經驗,「告白很簡單的,只需要兩個步驟,第一步你問他『要不要交往』,第二步他回答『好啊』,然後你就會收獲一個可愛的男朋友啦!」
「我和悠仁就是這樣的。」
未免她不信,我特地拿出了證據,我絕對是經過專業研究之後,才給她的建議。
絕不會出錯。
我自信滿滿的想。
「男朋友?」由紀沒有在意我給她的建議,反而重復一遍我的話,見我沒反應過來,她加重語氣試圖讓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男朋友?!」
「昂,我交往了。」我歪歪頭,「我沒告訴你們嗎?」
「沒有!而且你昨天才和我們說談戀愛很無聊!」由紀氣的跳腳。
「我昨天才告白成功,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們。」
「告白?」京子剛從陽台走過來就聽見這話,「誰告白了?」
由紀:「是綾也!綾也這家伙居然有男朋友了!」
京子:「對方是誰?」
我平靜道:「東京咒術高等學校?好像是這個名字,太長了,我記不住。」
由紀:「這是什麼學校?怎麼沒聽過?」
我攤了攤手:「宗教學校,悠仁是這麼和我說的。」
「你們認識多久了?」兩人很興奮地追問,能理解,女生的友誼就是這樣的。
「也沒多久,到目前為止見過兩面。」
我依然很平靜地說出這話,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但京子和由紀顯然不這麼認為。
京子的笑容突然也變得勉強起來了:「第二次見面就交往了嗎?」
「嗯,我覺得悠仁很可愛,決定告白試試,不行就算了。」
由紀:「……」
綾也的男朋友,你辛苦了。
「等由紀告白成功之後,我們一起去游樂場玩吧,我和悠仁,京子和宮村,由紀和唔唔唔」
京子和由紀猛地撲上來捂住我的嘴,我拼命掙扎,終於拉開了由紀的無情鐵手以及京子的致命擁抱。
「綾也!」×2
惱羞成怒了嗎。
我會意點頭,伸手在嘴前比了個叉。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奇怪,以前她們討論這些東西的時候也沒撲上來捂嘴啊。
難道是……沒錯,就是那個吧,少女ソ羞澀。
……
「超級甜黨」:悠仁,我們今天去約會吧。
「超級甜黨」:這次我做了充分准備,先去看電影,然後逛街。
「偉大燦爛」:嗯嗯嗯,虎崽打滾.jpg
高專。
虎杖悠仁看了消息,興高采烈地說:「五條老師,今天的訓練可以快一點嗎?我要和女朋友約會。」
釘崎野薔薇擋下來自伏黑惠的攻擊,一反常態的沒有馬上回擊,而是以一種僵硬的仿佛要掉灰的姿態轉過頭去:「女·朋·友?」
「嗯,昨天剛開始交往的,對了,她也很愛吃甜食,五條老師能給我推薦幾家甜品店嗎?」悠仁不好意思地撓頭。
「啊咧,悠仁居然是最先脫單的嗎,既然這樣老師也不是什麼魔鬼,那我們就盡快在四十分鐘內把今天的訓練完成!」
……
約會也是要做足准備的。
我詢問身邊的朋友之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電影是每一對情侶約會的必備流程。
悠仁看起來有點興奮。
我看了看四周,好多情侶,大家都握著手,我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奶茶以及悠仁手裡拿著的喜久福,我覺得做人還是不要太攀比,然後就心安理得地喝起奶茶。
電影開始了,我把注意力從悠仁身上移開,轉而盯著電影。
愛情片,不是我喜歡的類型,然而這可是第一次約會,我不能打擊到悠仁的積極性,我偷偷瞥一眼他,悠仁看的聚精會神。
虎杖悠仁其實沒太把心思放在電影上,余光總是忍不住注視著綾也。
前面有些微小的動靜,並不影響人,但在這個時候就很吸引我的注意力了,他們在接吻。
我禮貌地移開視線,有些茫然,這個也是電影院的必備流程之一嗎?
不然還是牽手好了,身邊全是人,我沒有說服自己和悠仁在這麼多人面前親親,我默默注視著悠仁的側臉,悠仁長相很帥氣,但他不笑的時候只是很普通的帥氣,唯獨笑起來會給人一種近乎爛漫的熱烈感。
我很喜歡他的笑容,非常喜歡,讓人很舒服的笑。
我握住了悠仁的手,他好像有點驚訝,反手把我的手包在掌心,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啊,想親。
但我克制住了,我是個有自制力的人,而且和悠仁親親肯定很有趣,但是這是我的,不能給外人看。
我悄悄靠近悠仁,他也很配合地附耳:「悠仁,我們出去親親吧。」
「現、現在?!」悠仁結巴道,臉上立刻飄上兩朵紅暈,握著我的手一下用力收緊。
我奇怪地看著他:「當然不是現在,看完電影之後。」
接下來悠仁明顯看不進去電影了,仿佛有多動症一樣,時不時要捏捏我的手,間歇還要發出幾聲傻笑。
第5章 虎太郎
電影實在無聊,我看完了也沒什麼印像,只記得昏暗的電影廳裡悠仁亮晶晶的,飽含期待的眼睛。
「好了,就在這吧。」我拉著悠仁躲到了沒人的地方,嚴肅道。
虎杖悠仁低頭看著女朋友,一時間心跳如鼓,幾乎是下意識地貼上綾也的唇,兩個愣頭青就這麼呆呆傻傻地看著對方。
虎杖悠仁從綾也的眼睛裡看見了自己,兩人呼吸交纏,綾也微微動了動,虎杖悠仁仿佛回神一樣,無師自通地舔了舔。
我猛然瞪大眼,隔開我和悠仁,親親居然是要舔的嗎?
「不需要嗎?」悠仁臉紅紅的,小狗似的湊過來,整個人像蜜糖成精一樣,黏黏糊糊的。
不,我不是什麼都不懂,只是在我的既定印像中,這些事情太過遙遠,好像只發生在二次元一樣,就像有人告訴你生活中有超出常理的力量你也會很奇怪對吧。
當然,現在的我還不知道,生活中真的有超出常理的存在。
「感覺有點奇怪。」我摸著下巴,沉吟道。
「哪裡奇怪,我覺得還不錯。」
「有人舔你你都不覺得奇怪的嗎?」
我發誓,我的問話非常嚴肅,然而……
悠仁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反正應該不是好事,他臉上的紅色就沒消下去過,他吭哧吭哧的,說話極其含糊:「綾也的話……就不奇怪,要不要再來試試?」
我睜著一雙死魚眼,啊,這就是男生,而且明明說這種話的是你,你為什麼還要做出一副嬌羞、惶恐又期待的表情來啊。
我們在很認真地探討問題,你不要發散思維好不好。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我追的動漫快到播放時間了。
看電影get√
逛街……
不想逛街。
我又抬頭看了看悠仁,所以說談戀愛真的好麻煩,不然分手算了。
我自暴自棄地想。
「綾也,我們去抓娃娃吧!」虎杖悠仁指了指商場裡的娃娃機,裡面放的不是玩偶。
那是……魔卡少女櫻的限量版庫洛牌!
我眼裡驟然冒出火光,湊近玻璃櫃仔細觀察裡面庫洛牌的花紋,真的是我沒有的!
可惡!
虎杖悠仁茫然地握了握自己的手,一眨眼的功夫身邊的少女就不見了,他呆愣地眨眨眼,粉毛都耷拉下來,委委屈屈地跟在綾也身邊。
我完全沒注意到悠仁的動靜,眼裡只有那套限量版周邊,我小心翼翼地操作搖杆,緊張的呼吸都屏住了,眼看那剪刀離庫洛牌越來越近,我眼也不眨地盯著。
快了,最後一點點。
嚓。
剪刀錯過去了。
哐。
這是我的頭撞上娃娃機的聲音。
「不可能!」我鬥志昂揚地站起來,准備重整旗鼓(忽略了一旁悠仁的碎碎念:「你沒事吧?不要拿頭去撞櫃子啊!是小學生嗎?」)
最後,直到我把零錢都花完,也沒得到那個限量版。
悠仁看我面無表情仿若幽魂的樣子,試圖安慰我,把身上所有的零錢都給我拿來抓娃娃,即便如此,我還是沒有得到那個周邊。
心碎了。
「我太難過了。」
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眼前突然出現了白白糯糯的東西,悠仁半蹲在我面前,笑意融融:「吃點甜的吧,出來約會居然讓你不開心,下次我會做好攻略的!」
我張嘴狠狠咬了一口悠仁手上的喜久福,終於感覺心情好了點,嘛,反正限量版也沒拿到,動漫也錯過了,而且今天還是和悠仁的第一次約會。
逛街很無聊,我開始頭腦風暴:「我們去滑冰吧!出來這麼久都沒好好去玩。」
虎杖悠仁完全被綾也多變的情緒搞蒙了,女生……變得這麼快的嗎?
他不由低頭看著手上因為拿著喜久福而留下的糯米粉,神色若有所思,還是甜品的吸引力對綾也來說就是這麼大。
這麼說起來,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他說請綾也吃甜品,綾也就完全不生氣了。
想到了這茬,虎杖悠仁莫名憂心起來,綾也這太好拐了吧。
「綾也,我們的錢都花完了。」
我一僵,對哦,我把錢全部用來抓娃娃了,我心虛不已,干巴巴的笑:「是、是嘛,哈哈。」
虎杖悠仁嘆了口氣:「真是沒辦法,我送你回家,下次再去滑冰。」
悠仁將我送到公寓樓下,我接過他遞來的喜久福,最終還是愧疚感占了上風。
「我下次不會這樣了。」我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糖,我有點不好意思,小聲解釋道,「別的糖都被我吃光了,只剩下這個了。」
「今天我很高興。」悠仁沒有接我的糖果,「綾也平時就是這樣的吧?為什麼要感到抱歉呢,我在綾也面前也是平常的我啊。」
「可是,京子她們不是這樣說的……」關於我是第一次談戀愛,所以我請教了經驗豐富的朋友,現在發現我做的事和朋友給的攻略不一樣,才會感到抱歉,害怕打出GG。
「你朋友的經驗或許更適合他們,但是我和綾也是不一樣的。」
哦,我恍然大悟,就像戀愛游戲也分為全後宮、逆後宮、百合、耽美、無CP一樣,代入的角色不同,攻略也不盡相同。
「好的,我明白了。」捶拳,這次我是真明白了,「那拜拜,下次見。」
……
接下來幾天我和悠仁都沒有見面,悠仁的學校好像很嚴格,每天都有任務。
「等等!花開院同學!」旁邊有同學驚呼不已,我轉頭看過去,腳下不停,然後……
我低頭看著腳下,一個三頭身的小孩子被我一個不小心給踢出去了,我大驚失色。
高中部哪裡來的小孩子!
「呼,尼醬。」虎太郎滾了幾圈,又短又胖的手使勁拉長也摸不到頭頂。
我見他沒有要哭的意思,頓時長松一口氣,看了這孩子還是比較講道理的嘛。
我撿起地上的飯盒,想著我穿了打底褲,就放心大膽的蹲在地上和他聊天。
「事先聲明,我不是故意的,」我從口袋裡摸出一顆糖,這時候我非常慶幸自己愛吃甜品這個習慣,「收下我的糖,就不能向你的家長告狀,這件事我們倆都有錯,你不能把責任全推在我身上,我是絕不會認可的……」
虎太郎澄澈的眼看了我一眼,默不作聲地接過飯盒,邁著小短腿又往前走。
小鬼,居然不理我。
我跟在他身後,看看他到底要去那個班,然後和他家長好好探討責任問題。
真是的,怎麼可以把孩子帶來高中部,萬一發生像剛才一樣的意外怎麼辦。
「虎太郎?」鹿島龍一看著自己弟弟,又看了看跟在他身後的綾也。
「這是你弟弟?」
「尼醬,她……」虎太郎抓著鹿島龍一的褲子,饅頭一樣的小肥手指著我,慢吞吞地說,「踢我。」
第6章 食戟
我不敢相信地看著那小胖子。
沒想到你看著濃眉大眼的,居然是這種人。
「我沒有踢你!那只是一個意外!你不要說的我好像一個欺負小孩的爛人,好不好?」我氣憤不已。
那明明只是個意外!我又沒說不負責。
虎太郎躲在鹿島龍一腿後,是的,他太矮了,只能抓住鹿島龍一的校服褲子,用力攥著,仿佛要把它拽下來一樣。
「尼醬。」虎太郎鍥而不舍的告狀,鹿島龍一夾在中間,一時左右為難。
「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沒看見你!」我生氣道,為了表示誠意,我還半蹲下來看著虎太郎一字一句的道歉。
「請原諒我。」
我不是一個推卸責任的人,不管怎麼說我不小心踢到了鹿島虎太郎是事實,我並不否認,只是他這找到監護人就開始告狀,讓我有一點點生氣。
明明我有好好拿出糖果道歉的。
「啊,花開院同學也不用這麼鄭重……」鹿島龍一無奈道,他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鹿島龍一也半蹲著看著虎太郎,「姐姐已經道歉了,她不是故意的,我有告訴過虎太郎遇到這種事該怎麼做,對吧?」
「呼……」虎太郎慢吞吞地走出來,伸出了饅頭一樣的小肥手,胖嘟嘟的,還挺可愛的。
我茫然了一下,然後很快會意,伸出手和他擊掌:「這樣我們就算和解了。」
虎太郎慢吞吞地點頭,我覺得他有點像樹懶,當然樹懶沒有他可愛。
鑒於虎太郎是鹿島龍一的弟弟,而鹿島龍一是我的同學,那麼他的弟弟四舍五入也算是我的弟弟,這樣一想,我心安理得把魔爪伸向了虎太郎肥嘟嘟的臉,這個奶膘看著好誘人啊。
剛才就想捏一捏了。
「好軟哦,肉還很多。」我評價一番,干脆把人抱了起來,剛一上手,我就知道虎太郎肯定不是一個挑食的孩子。
奶膘也絕不是虛的,而是一個實打實的小胖墩。
「誒!花開院同學,你要抱虎太郎去哪兒?!」
「快上課了啊,你不急嗎?」我莫名其妙的回頭。
「我知道啊,但是這跟你抱著虎太郎有什麼關系,我要送他回育幼社的啊……」鹿島龍一無力吐槽,因為花開院綾也已經抱著人回教室了。
「你哪裡抱來的小孩子?」就算已經知道了綾也偶爾的不靠譜,但由紀是真沒想到有一天她會看見花開院綾也抱著孩子來上課?!
「鹿島同學的弟弟。」我泰然自若地回答,跟在身後的鹿島龍一虛弱的笑笑。
「他的臉肉肉的,很好捏。」我把虎太郎放在課桌上,周圍很快圍著一圈人。
我一邊說,一邊戳了戳虎太郎的臉,石川透也跟著戳了戳,驚訝道:「喔——真的誒,超軟的。」
堀京子:「……」
宮村伊澄:「……」
吉川由紀:「……」
你們兩個真是夠了。
「他的手也肉肉的,很好捏。」我繼續一副推銷的語氣,虎太郎全程都沒反應,而是看著鹿島龍一。
「砰砰砰!」這是爆栗打在我腦袋上的聲音。
我捂著頭,看見石川透心有余悸的收手,京子和由紀臉都黑了,看樣子是像再給我來一個爆栗。
「不要把別人的弟弟當玩具啊!呵,呵呵。」京子身後冒著黑氣,由紀小聲嘆了一口氣,嗔怪的看著我,然後慈愛的把虎太郎抱下來。
「……我知道了。」我委屈應道,「可是,他很可愛嘛,我又沒有用力,而且我還打算和他一起吃甜點。」
聽到甜點,虎太郎眼睛似乎亮了亮,一反常態的沒有去抓著鹿島龍一的褲子,反而來抱著我的腿。
「看吧,他也喜歡我。」我得意道。
「他是喜歡甜點吧。」宮村伊澄小聲吐槽。
我再次拿出會發光的飯盒,周圍的人已經見識過了我的伎倆,他們都不感興趣。
虎太郎:「哇!」
我眼睛一亮,這是捧場王啊!
「看!因為我廚藝太好,所以我做的飯會發光!你尼醬做的飯會嗎?」我得意洋洋,絲毫不覺得欺騙小孩子是一件無恥的事。
虎太郎立刻失落下來,眼巴巴地看著鹿島龍一。
就算你這麼看著我,我也不會做會發光的飯,那根本不是人類能做到的事。
鹿島龍一默默吐槽,然而看著弟弟期待的眼神,他終究還是不忍心:「那個,花開院同學,你的飯盒是在哪裡買的?」
他決定為了虎太郎當一次中二少年。
我正和虎太郎吃布丁,聽了這話我面露難色,仔細思考一番,還是答應了鹿島龍一的挑戰。
「好吧,那我們來食戟吧,既然你要求。」
鹿島龍一:「???」
食什麼戟?
食戟什麼?
什麼食戟?
鹿島龍一陷入了茫然,他不是單純的問一下飯盒在那裡買嗎?
由紀很懂的拉拉鹿島龍一的衣服:「綾也她就是這樣的,沒關系,你就當陪她玩就行了。」
不是,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食戩是什麼意思我不知道啊!
鹿島龍一簡直要崩潰了。
第7章 食戟下
食戟,顧名思義就是由食物發起的戰爭,簡單來說就是料理對決。
在遠月學園,想進行一場食戟是非常簡單的,只要滿足三個條件:
1.判定比試是否公正的公證員;
2.人數為奇數的裁定員
;
3.比試雙方都認可的比試條件。
我慷慨激昂地闡述比賽規則,鹿島龍一試圖再拯救一下自己,他弱氣道:「那個,請等一等……」
然而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花開院沒有搭理他,鹿島龍一不好意思大聲打斷同學說話,所以他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強制接受這場他完全摸不清楚的挑戰。
「事不宜遲,我們今天放學就來食戟吧,你贏了我就告訴你『閃閃發光ソ飯盒』該去那個魔法小屋才有貨。」我叉腰大笑,「哼哼,就讓你們見識見識魔法少女的厲害!」
在聽我說完上述一番話之後,京子和由紀面無表情地轉頭,小聲地討論什麼,石川透和宮村伊澄毫無靈魂地給我鼓掌,而本次活動的主角↓
鹿島龍一笑容開始勉強起來,他捂住胃部,突然覺得有點胃疼。
人,為什麼可以這麼中二?
他只覺得自己一開始對花開院綾也的濾鏡碎了一地,果然,什麼文弱美少女,假的!都是假的!
以貌取人並不是個好習慣,他從此刻深深理解了這個詞語為什麼出現,就是花開院這種外貌欺詐太多了!
鹿島龍一想到花開院在學校還是人氣超高的美少女,不由自主的為那些無法看清花開院真面目的同學感到悲哀。
這就是你們心目中的女神。
……
放學後,我和鹿島龍一去了學校的家政課教室,身後跟著一串……我不由得回頭看去,嗯,六大六小,還挺均衡。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和鹿島的比試居然還會有這麼多人,兔田的粉毛實在太惹眼,讓我想起悠仁。
說起來他們的粉發顏色好像不太一樣,同樣都是少女粉,兔田比較偏玫粉色,悠仁的是飽和度比較低的櫻花粉。
還是悠仁的比較好看,我暗暗點頭。
「花花姐姐一直看兔田田,」奇凜大聲道,高高舉起手,很是興奮的模樣,「我知道惹,花花姐姐喜翻兔田田!」
「才不是!我可是有男朋友的!比他帥氣,比他可愛多了。」我也大聲反駁了回去。
「奇凜也有男朋友。」奇凜左手拉著虎太郎,右手拉著小鷹,回頭示意數馬和拓馬拉著她的衣服,很驕傲的樣子,「他們都是奇凜的男朋友惹!比花花姐姐多。」
鹿島龍一臉上冷汗滴落,無力道:「奇凜,男朋友不是這個意思啦。」
「綾也居然真的有男朋友了?!學校的傳言是真的啊。」石川透震驚不已,京子和由紀又不會到處宣揚,他也不好意思打聽這種問題,也就一直不知道。
「那是當然的了。」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震驚,向我告白的人又不少。
這幾天我都很誠實的向每一個來對我告白的說了我有男朋友這件事,但是他們好像不太相信的樣子。
「因為沒見過吧。」由紀沉思道。
我攤攤手:「那隨便他們吧,反正我又不會答應,校園祭還有兩個月,到時候……到時候我可能和悠仁分手了。」
眾人無語。
為什麼聽起來這麼不靠譜,你男朋友真的也太慘了吧,現在就要考慮分手的問題嗎?
家政教室很大,材料也很豐富,鹿島龍一這時候才想起來問:「花開院同學從哪裡拿的鑰匙?沒關系嗎?」
「沒關系,這是學術交流。」
鹿島龍一:「???」
看到他的反應,我不解道:「家政課的問題不算是學習問題嗎?」
那你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反駁。
「好的,開始吧。」我利落地挽起頭發,戴上圍裙,推了推眼睛,整個人散發著食神氣場。
「很專業嘛。」兔田徑直拉出一張椅子坐下,略有些頭疼地看著四個小孩,美鳥年紀太小,鬧騰不起來,虎太郎反應慢,也不太調皮,剩下的四個就真的是純·小孩了,對什麼都抱有強烈的好奇。
京子和宮村幫著看孩子,由紀悄悄湊近石川透,小聲嘀咕:「我怎麼覺得他們很熟練?」
「是啊是啊。」石川透也小聲道,懷疑的眼神看向宮村。
我專注地看著面前的食材,面粉、黃油、雞蛋、奶油、芝士、糖。
決定了,烤個戚風蛋糕吧。
決定要做的食物之後,我拿出了手機開始谷歌戚風蛋糕的做法。
「你不是吧……」由紀震驚了,她真的沒想到綾也選了個不會做的,「你找個自己會的不行嗎?」
為什麼要這麼為難自己?
「可是我想吃戚風蛋糕了,而且我看步驟很簡單的。」
就這樣這樣,然後那樣那樣,之後放進烤爐就大功告成。
鹿島龍一這會兒是真的覺得自己勝之不武了,不過他才不說話,免得花開院又有什麼想法,惹火上身。
有想法無所謂,只要不折騰他,鹿島龍一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想到這裡,他低頭看著一直跟在自己腿邊的蘿蔔丁,憂愁地嘆氣,可能這就是當哥哥的感覺吧,苦澀.jpg
第8章 游樂園1
今天是周末,我宅在家裡打游戲,《dokidoki戀愛循環》這個游戲出了很多年了,然而它從發行到現在依然穩居最受歡迎乙女游戲排行榜第一名。
《心跳獵人》《戰國迷情·沉默而又堅守的愛》《蔚藍之海》這三個單元無數玩家折戟沉沙,又鍥而不舍的死磕到底,不求天長地久,只求曾經擁有。
最絕的是一個乙女戀愛游戲中,它不單單有愛情線,還有事業線。
只有你想不出,沒有游戲裡做不了的事。
我甚至聽說有人在《戰國迷情》裡統一了戰國,打出了『稱霸天下,坐擁四海』的超稀有稱號,單單這個稱號就值不少錢。
愛情線也不單單限於男女之間,甚至不局限於人類之間。
這也是《戀愛循環》高居榜首的原因之一。
「我看看……」我直接劃過最受歡迎的三個副本,「新副本『心動橫濱』?看板郎還挺帥的,就這個了。」
花了三秒決定游戲,然後我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給自己捏臉。
每次評比游戲最美的一張臉,我捏的臉必然在榜,為了捍衛榮譽,我不得不耗費更長時間來捏臉。
天色漸暗,我揉了揉肚子,不想做飯,零食也沒有想吃的。
我決定出門找吃的。
話雖這麼說,我的腳步還是誠實地走向了甜品店,路上我不免想起悠仁。
我都快忘了他長什麼樣子了,只記得那頭粉發。
他們學校看起來真的很忙,而且悠仁還是剛入學的,好像還要准備什麼比賽,最近一直在訓練,訓練完了還有任務。
和我發簡訊的時間都仿佛是硬擠出來的。
我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推開甜品店的門,由於是晚飯時間,裡面人不太多,店員小姐還是熟悉的人。
「花開院小姐,今天有新品哦,黑糖蛋撻。」店員小姐笑眯眯地說,「有試吃哦。」
我吃了一小塊,確實還不錯,正要買一盒的時候,門再次被推開了,我余光看見是一個銀發的男人。
他看見我好像有點驚訝,然後直接朝我走了過來。
他真的很自來熟,完全超過了一般人的安全範圍,但我不介意,我只是有些好奇地看著他那頭又像刺蝟又像海膽的銀發。
「……揍敵客?」我遲疑道,這難道是在cos《心跳獵人》裡的揍敵客一家,我不由摸摸下巴,那這是cos席巴還是奇犽呢?
「不是揍敵客,是五條悟,是無敵的五條老師。」銀發男人閃出一口白牙,我不忍直視地轉頭,直接忽視了他。
這人,怕不是傻子吧。
我腳步不由得動了動,離他遠點。
「請給我一盒蛋撻、康乃馨曲奇、玫瑰檸檬撻,謝謝。」
「好冷淡,你不是悠仁的女朋友嗎?我是悠仁的老師哦。」
我再次轉頭看他,嘖,現在老師都是這個樣子了哦,我真為社會的未來感到憂心。
「悠仁過幾天就能出來找你,他最近訓練有億點點多,不是故意忽視你啦。」
「把店裡的甜品都給我包一份。」
「悠仁有和我說過。」我接過店員小姐打包好的袋子,准備付錢。
「身為老師怎麼能讓學生付錢呢?」五條悟阻止了我的動作,動作熟練而帥氣的摸出黑卡,「一起結吧。」
「我不是你的學生。」我冷靜道。
「沒關系沒關系,悠仁的女朋友也算是我的學生,反正……我很有錢。」
「不了,萬一你是什麼變態大叔就不好了,我又不知道你認不認識悠仁。」我再次把錢遞給店員小姐,然後直接出門。
「誒,走的好快。」
「超級甜黨」:悠仁,你的老師叫五條悟嗎?銀發戴眼罩。
這個裝扮怎麼都不像一個老師吧?
悠仁沒有回我,我們倆很少能及時回復,發了這條消息之後,我就把手機放回包裡。
……
高專
「偉大燦爛」:嗯嗯,綾也遇見五條老師了?
「你們說一般女孩子喜歡什麼東西啊?」虎杖悠仁苦惱道,才交往就失聯,一般人都會生氣的吧,他憂愁地嘆氣。
「我買了糖果、甜品,還有上次綾也想要的限量版周邊,還要准備其他的嗎?」
「超級甜黨」:那真是你老師啊,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這個職業的人,難道是我刻板印像了?虎崽疑惑.jpg
「超級甜黨」:話說,你下周末有時間嗎?我和京子她們要去游樂園。
虎杖悠仁蹲在台階上:「惠,我們比賽什麼時候完啊?下周末前能搞定嗎?」
「大概可以。」
「哦呼,那我就這麼回綾也了。」虎杖悠仁興奮道。
「偉大燦爛」:可以喲!我給你准備了禮物,敬請期待。虎崽推墨鏡.jpg
……
平平無奇的一周,值得一提的是我和虎太郎他們莫名其妙的熟悉起來了,真的莫名其妙,我並不會去育幼社,但我總能在高中部看見虎太郎,每次都趕在飯點。
這麼說總感覺有點奇怪,好像虎太郎是專程來蹭飯一樣,但除了午休時間,虎太郎其他時間來鹿島龍一也沒法照顧他。
鹿島同學好像對這件事也很無奈,因為我總投喂虎太郎甜點,這也不是我想的,你吃飯的時候有人眼巴巴盯著你,你好意思吃獨食嘛。
「明天我們去游樂園,鹿島同學來嗎?」我發出邀請。
「不了,育幼社要帶他們去動物園看看。」
「那真可惜。」我一口一個小餅干。
周末游樂園人很多。
虎杖悠仁早早到了地方,手上拎著兩個袋子,一大一小。
「綾也。」悠仁眼睛亮了起來,如果身後有尾巴的話,那一定搖的飛快,他朝我走過來,把袋子給我看,「你看!你喜歡的糖果,還有你上次想要的庫洛牌!」
「我本來給你買了甜點的,可是放不住,我怕壞了,就只好一邊想你,一邊把它們吃完了。」他有點委屈的說,我又想rua他的頭了,手剛抬起來,他就很自然地低頭,我也很自然地rua了rua,全程都很自然和諧。
京子發表感言:「居然犬系的。」
「你們好哦,我是虎杖悠仁,綾也的男朋友。」
「綾也喜歡的居然是這種陽光型的,難以置信。」由紀也吐槽道,她看了看綾也,黑發雪膚冷美人,當然這是看外表。
她再看看虎杖悠仁,帥氣的長相,爽朗的笑容,十足十的小太陽,這……這難道就是反差萌?
「好了,那拜拜各位。」既然悠仁到了,大家就可以分頭行動了。
「誒?難道不是一起出來玩嗎?」虎杖悠仁撓撓頭。
問得好,虎杖同學。
「不是啊,我們這是約會,他們……」我指指宮村和京子,「也是約會。」
「那我們呢?!」由紀指指自己和身邊的石川透。
「難道你們要跟著當電燈泡嗎?」我難以置信,「這可是約會誒!我們一起來了游樂園難道不算一起玩嗎?我們都在一個地點啊。」
???
你這個邏輯是怎麼得出來的?
第9章 游樂園2
周末的游樂園果然人很多,悠仁把給我的禮物暫時寄存在儲物櫃裡,然後拿出了兩個墨鏡轉身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戴上,我就是人群裡最靚的崽!
「mo,超級適合你的!」悠仁語調高昂,臉上也戴著同款墨鏡,手上拿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爆米花和可麗餅。
「你的也超贊!」我也語調高昂地回應,然後拿過悠仁手裡的可麗餅,他愣了下,隨即順從地放手。
「這個……是我想吃的……」虎杖悠仁有點猶豫,但還是說了,然後又高興起來,「綾也喜歡的口味和我一樣嗎,真是令人高興,我們再去買一個吧!」
我看著手上的可麗餅,茫然地歪歪頭:「不是買給我的哦,那我請你去吃游樂園最好吃的可麗餅。」
「比這個還好吃嗎?」悠仁笑容拉的高高的,我的嘴角也拉的高高的,「應該沒有,畢竟這個是悠仁買的。」
「那一會兒是綾也買,也應該是最好吃的。」
我翻了個白眼,覺得悠仁毫無常識:「那怎麼可能呢,又不是我做的。」
「誒,可是你吃的這個也不是我做的。」
聽了這話,我又咬了一口可麗餅,想了想才回:「因為它太甜了,我喜歡甜的。」
是的,因為它太甜了,果然食物是要別人手裡的比較好吃。
「這樣啊,可是我沒加多少糖。」虎杖悠仁有些疑惑,很快看見前方的餐車,興奮道,「是那家嗎?!」
「就是那家,老板長得很凶的,不過他手藝超棒!」我拉著悠仁飛奔過去,悠仁手上的爆米花居然一顆都沒撒,實在是厲害。
「客人,介意耽誤一點時間當個裁判嗎?」面相很凶的老板語氣也很凶地問。
「哦∼居然暗中找了幫手嗎?」一身黑衣、胡子拉碴、戴著墨鏡看起來仿佛一個黑·道人士的主夫(?
核善的語氣:「請品嘗!」×2
「是在比賽嗎?聽起來很有趣啊。」悠仁一臉天然地插話,好像完全沒感受到眼前的刀光劍影。
「小子,很有膽嘛,呵呵。」
黑·道主夫用恐怖的語氣給悠仁切好了可麗餅,順便細心地插上叉子。
這不是完全崩人設了嗎?
我死魚眼,這人出門為什麼還帶著小熊圍裙,好不搭啊。
悠仁很仔細地吃完了黑·道主夫的可麗餅,然後行動非常專業的漱了漱口,再去嘗老板的餅。
當他品嘗完兩份可麗餅的時候,我聽見了火花閃過的聲音,轉頭一看,那兩人用冰冷的、恐怖的仿佛下一刻要把人沉進東京灣的眼神看著悠仁。
我不由得暗暗擔心起來,衡量一番自己的武力值,我覺得就算打不過我也能拉著悠仁跑路。
虎杖悠仁毫無所覺,畢竟每天砍的都是醜到超乎想像的咒靈,老師是世界最強,身體裡還封印著特級咒物,這讓他對某些可能嚇到常人的氣息完全無感了。
「我覺得這位大叔的比較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黑·道主夫立馬揚起冷笑,嘲諷的看著金發老板,哪知道悠仁的話沒說完,他的蓄力一下就被打斷了。
總感覺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得了的故事啊,難道是宿敵,只有我能打敗你之類的,我一邊吃餅,一邊感嘆。
「老板的水果比較多,雖然甜但是不膩,我都好喜歡,真是難辦。」虎杖悠仁真情實感地苦惱著。
氣氛一時間僵持不下。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我和悠仁是來約會的啊,為什麼要倒在游樂園門口,買可麗餅的第一步。
「我喜歡老板的。」
「為什麼?」×3
「那個比較好看,顏值也是甜點的一部分,像我,就因為好看買過很多不好吃的甜點。」我沉痛道。
然後,我和悠仁被趕走了。
現在實話都不讓人說了嗎?我確實覺得老板的比較好看啊。
……
悠仁:「准備好了嗎?」
我自信點頭,跳樓機而已,小意思。
事實證明,我沒有高估自己,跳樓機對我而言確實不算什麼,不,我的腿沒軟,那只是下意識的生理反應而已,很快就好了。
「我們現在在搞活動,情侶可以免費體驗第二次哦。」工作人員笑眯眯地說。
「要參加嗎?」悠仁側頭問我,看起來很無所謂的樣子。
我不想,好可怕。
再來第二次要死的!真的要死的!
我在心裡尖叫拒絕,但現實裡,我淡定點頭:「好啊,無所謂。」
嗚嗚嗚我這該死的自尊心。
第二次下來的時候,我活著下來了,即使腿抖的跟個帕金森患者似的,我依然倔強的保持高冷。
同時心裡無比慶幸自己今天穿的是運動褲,就算腿抖也看不出來。
我強做鎮定,甚至裝作淡定道:「別人都牽手,我們也牽吧。」
然後緊緊拉著悠仁的手,悠仁的手很大,拉著很有安全感。
虎杖悠仁感到手上用力的觸感,後知後覺地看過去,遲疑道:「綾也害怕了?」
我瞬間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哈!我才不怕,我玩了兩次!」
見此,虎杖悠仁在心裡點頭,並且下了結論,果然是害怕了。
「我們去玩旋轉木馬吧,情侶必備。」
那個就不會害怕了。
我心裡松了口氣,現在叫我去玩海盜船之類的,我是真不行。
「既然你想玩,那就去吧。」
耶,面子保住了。
見我面色緩和過來,悠仁心裡冒著壞水,面上笑眯眯地開口,一副純良無害的樣子:「然後我們去玩過山車,我聽說這裡的過山車很有趣,中間有一截軌道是斷掉的,過去的時候非常刺激,綾也喜歡嗎?」
悠仁湊到我耳邊,故意嚇唬我。
斷、斷掉的?
那真的不會出人命嗎?
我很真實的慫了,一會兒得想個辦法,打消悠仁這可怕的念頭。
旋轉木馬排隊的人很多,我等在後面簡直懷疑人生,日本有這麼多人嗎?
總之,終於坐上了旋轉木馬,悠仁坐在我身後,我都不知道旋轉木馬居然有雙人座。
我拿出手機,興致勃勃的:「來,拍照。」
悠仁湊到我頸邊,笑得像朵向日葵。
他側頭突然親了我,我一驚:「啊,照片花掉了。」
他不好意思地撓臉:「那再拍一張吧。」
這次,他好好的配合了,我滿意看著手機裡的照片:「一會兒發給你。」
第10章 游樂園3
一輪旋轉木馬所需要的時間在我看來還是太短了點,至少我完全沒想好怎麼讓悠仁忘記要去過山車那裡。
斷掉鐵軌的過山車,我這輩子都不會去挑戰的!
我在心裡堅定地想。
我在周圍巡視了一圈,看見有人的臉上畫著彩畫,看起來很有意思,我眼睛亮了,只要我一直有想玩的項目,那悠仁就不會提出玩過山車了。
我簡直是個天才。
對不起了,悠仁,下次你找別人來和你玩過山車吧。
「我想玩那個!」我拉著悠仁的衣袖,腳步頓住。
不出所料,悠仁並沒有意見。
yes,計劃通。
彩繪攤子離我們還有一段距離,放下心頭大石之後我的心情重新飛揚起來,游樂園很大,走過去大概需要十五分鐘左右。
我偷偷覷了一眼悠仁,氣氛安靜下來感覺很不習慣。
好尷尬,找不到話題,雖然說是男女朋友,但其實目前為止也就見了三次,短訊聊天見不到人倒是沒這種尷尬的感覺。
說點什麼……
我干巴巴地問:「悠仁最近在學校怎麼樣了?」
啊,好遜。
難道我的戀愛攻略是白打的嗎?我可是攻略王!
「很好啊,大家都很照顧我,五條老師是個很有趣的人啦,就是有時候會比較脫線……」悠仁開始講他學校的事,聽起來很普通。
呼,我松了一口氣,話題順利打開了。
說起來為什麼我到現在才開始尷尬。
搞不懂。
……
「悠仁會畫畫嗎?」我指指那些彩繪工具,我化妝技術不是太好,畫畫水平止步幼兒時期,如果悠仁也不會畫,那我就得等店主來幫忙了。
我看了看等在一邊的人群,心裡有點糾結,我不喜歡等待,但是如果就這麼走了會被拉去玩過山車的吧?
「我會。」悠仁自信點頭,順手把我拎到面前的高腳椅上。
他的自信真的好眼熟哦。
我在心裡嘀咕。
……等下,那不是我玩跳樓機時的表情嗎?
我突然有點慌,但是我不能說,只能用眼神暗示,結果悠仁湊過來,擔心地問:「綾也眼睛進沙子嗎?突然睜這麼大。」
fine。
我佛了。
「想要什麼圖案?」悠仁拿過一邊的冊子隨手翻看,「好像不太容易。」
「庫洛洛的逆十字!」我斬釘截鐵的說,我早就想好了。
「但是你頭發擋住額頭了?」悠仁歪頭。
我麻利地把頭發往兩邊薅開,從包裡拿出發卡把頭簾卡住,正經嚴肅的說:「好了,現在可以了。」
「還有一個問題。」悠仁笑了起來,我覺得他就差把手舉起了,超乖,超可愛,「我不知道那個逆十字長什麼樣子。」
我拿出手機裡保存的圖片給他看,悠仁點頭示意自己記住了。
悠仁一手捏著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一手在我額上繪制花紋,專注地盯著我額上的皮膚,我眼睛亂轉幾圈,最後還是回到悠仁臉上。
真奇怪啊,認真起來的悠仁隱隱透著一股壓迫感,正如《四重奏》裡說,要想學會誘惑,首先要放棄做人,然後變成貓,變成虎,變成被雨淋濕的狗。
讓人產生好奇心、征服感、憐愛心。
這麼看來悠仁做的很出色嘛。
在我盯著悠仁看的時候,我發現也有很多人在看我們,不高興。
「悠仁。」
「嗯。」
「來親親吧。」
我額上的花紋亂掉了。
生氣。
「不要在我認真的時候這麼說啊,很容易分心的!」他拿起棉簽小心翼翼地擦掉花了的部分,沒有回我話的意思。
「親親,不親我要鬧了。」
悠仁見我生氣,有點沒辦法的俯身快速親了我一口,然後就再次專注於彩繪。
「不是親臉。」我再度發出抗議。
「好了,不要鬧了。」悠仁捏住我臉頰兩側,擠出一個金魚嘴來,「你沒說親哪裡對不對?那我親臉也算完成約定。」
我面色古怪起來,這人難道聽不懂暗示的嗎?
不過……看他的人少了很多,因為被悠仁捏著臉,我沒辦法一一凶回去,感覺少了一大樂趣。
「OK,還不錯嘛。」悠仁顯然自得於自己的手藝,我拿出小鏡子,他竟然畫的真的還不錯,我驚了。
辛虧我沒把自己的懷疑說出口。
「你喜歡嗎?」
我點點頭。
「那我要獎勵。」悠仁這麼說,然後貼上了我的唇。
我懵逼之余還不忘用余光看著周圍的人,哈,全部轉頭了,是我贏了。
悠仁貼著我的唇緩慢蹭了蹭,呼吸交纏,顯出莫名的曖昧。
我僵坐在高腳椅上,腳完全踩不到地,後背也沒有著力點,只能緊緊抓著悠仁的手臂,避免自己摔下去的悲慘結局。
相當單純的虎崽貼貼時間沒有持續多久,悠仁再次順手把我拎下來。
這動作未免順手過頭了,你以為是在拎貓嗎?
我睜著死魚眼,暗暗吐槽。
……
鬼屋門口我再次見到了我的朋友們。
由紀和石川透好像有了一點進展,京子倒是對接下來的鬼屋之行很期待的樣子,宮村就完全出乎我意料了,沒想到他居然怕鬼。
京子想留下來陪宮村,宮村拒絕了,還是和我們一起去鬼屋探險。
「害怕就在外面等我們吧,我去買章魚小丸子和可麗餅給你,需要可樂嗎?」我指指一旁因為年紀不夠而被拒絕入內,只能在等候區等家長出來的小朋友。
悠仁連連點頭,都准備和我一起去了。
宮村頭上一滴冷汗落下:「也……也沒有這麼誇張。」
雖然很害怕,但宮村還是和我們一起進去了。
鬼屋很黑,我看不清周圍的東西,但悠仁一直握著我的手,感覺也還好。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裡的溫度好像很低,前面有猩紅的光,我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注意力全放在光源處,我沒有注意周圍的環境,悠仁卻突然把我抱起來躲到一邊,順手捂住我的眼睛,然後……大家的尖叫聲響起,差點震破我的耳膜。
之後全程只要一有危險,悠仁都能快速發覺,把我抱走遮眼一條龍服務,毫無游戲體驗感,冷漠.jpg
對我的埋怨,悠仁只是笑了笑:「這個啊,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這麼做了,我也沒辦法。」
然後悠仁給我買了冰淇淋。
第11章 笨蛋悠仁
第二天上學,我兩眼呆滯得看著窗外,幽魂一般飄進衛生間,時間還很早,但我必須起床了,因為太愛甜品,爸爸規定了必須保持運動。
所以我要出去晨跑了。
照常經過河邊的草坪,路邊的巷道傳來一聲怒吼,一個金色頭發的男生猛然竄出,然後拔出蘿蔔帶出泥一般的又出現了兩個男高中生。
「受死吧!逆臣。」
一道刀光閃電般的從我眼前劃過,棕色頭發和金色頭發的男生原本游刃有余的接招,在看到我之後,表情突然慌張起來。
「啊,那個是……女高中生?!」
「!」田畑秀則看了看手上的雨傘,沉默的將它收起。
忠邦和吉竹也收斂了因為玩RPG游戲而過於豪放的表情。
我沉默地看著他們一系列動作。
三個男高中生表情正經起來,刀也重新偽裝成雨傘的外表,是的,我堅持認為那是偽裝,那絕不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雨傘,而是擁有強大靈力的絕世名刀!
我們四人沉默地對視,大家誰也不認識,但是感覺動了就輸了,這種突然焦灼起來的競爭感。
可惡,眼睛好酸,他們都不會不舒服嗎?
我還能堅持!
瞪眼游戲我從來沒輸過!
場面突然更加嚴肅起來,我完全沉浸在不能輸的氛圍裡,手機卻突然響起。
錯覺嗎,他們三個好像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我低頭看短訊,三個男高中生互相對視一眼,互相點頭仿佛決定了什麼,然後腳下生煙一樣迅速跑走了。
「偉大燦爛」:起床了嗎?
什麼啊,跑這麼快,那不是中場休息嗎,真是的。
我揉了揉酸澀的眼,下次該在身上准備好眼藥水的,失策。
「超級甜黨」:晨跑中,虎崽推墨鏡.jpg
「偉大燦爛」:早餐.jpg
我點開悠仁發給我的圖片,喔——他們學校食堂看起來真不錯。
「超級甜黨」: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悠仁一時沒有回復,我沒有在意,進了家門換掉運動服,在一堆襪子裡猶豫不決。
我看了看今天的天氣預報,是個大晴天,我毫不猶豫的拿出了短襪,這麼熱的天穿什麼長襪。
整理好著裝之後,我拿著書包出門了,一陣風吹過,我低頭看著裙擺,裙擺蹁躚蕩起的紋路很好看,但這不是我關注的重點。
學校的裙子簡直有魔法一樣,神一般的反重力裙,不管是大風,還是倒立行走,都不會走光,nice。
我沒有試過倒立行走!這麼沙雕中二的事怎麼可能是我這個超級美少女做出來的,我僅僅是小小的實驗了一番倒立而已。
「嗨,綾也。」
悠仁突然出現在我眼前。
哇哦,他是從別人屋頂上跳下來的誒!好酷哦。
「能再來一次嗎?」我拉著他的手,完全無視了悠仁手上的飯盒,「拜托了,這是我一生只有一次的請求。」
「誒?」悠仁眼神游移,看了看我的校服,面露難色,我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提了什麼過分的要求了,悠仁卻點頭答應了。
我瞬間將先前懷疑自己過分的猜測拋諸腦後,期待地等著悠仁的再一次表演。
那可是跑酷誒,我第一次看見真人跑酷。
悠仁把手上的飯盒交給我,我接過來,我明白,拎著飯盒確實不好發揮,我懂的。
就在我以為他要開始的時候,悠仁背對著我蹲下·身,自信道:「不會讓你摔下來的。」
???
我沒有想要你背我啊?我們的溝通是哪裡出現問題了嗎?
「快點,別怕。」
呵,我花開院綾也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
我當即爬上悠仁的背,他雙手壓著我的裙子,躥上了屋頂。
我:「!」
是哪裡出了問題,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看著四周快速後退的房屋,雙手死死纏著悠仁的脖子。
呵,呵呵,不……不就是跑酷嗎,沒在怕的。
我盯著悠仁飄揚的粉發,心裡發著狠話。
然後,我被悠仁帶到了他的學校。
今天,山清水秀的高專往日的平靜被花開院打破。
當我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太晚,因為悠仁跑的太快,我完全看不清周圍的環境,等我看清的時候,我已經落地高專。
那一刻,我沒有生氣,我放下飯盒,拿出手機看到時間,九點四十。
啊,這個世界還是毀滅吧。
我深呼吸幾次,不……感覺怒火還是壓不下去,不……這不能怪悠仁。
還是好生氣,我無故曠課了!
「你是笨蛋嗎!」我氣急敗壞的大吼,悠仁蔫頭蔫腦的站在我面前,「我曠課了!你知道嗎!我曠課了!」
「對不起。」悠仁非常誠懇的認錯,態度也非常懇切,我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是班主任!
可惡!
他已經打了三個電話了,我一直沒接到。
我瞬間失去了高光,我的班主任是個啰嗦的年輕人,他的名台詞是——希望能和女高中生結婚。
這話一出,立馬打消了我們班女生所有浮動的春心。
fine。
不管他是有意還是無意,至少沒人會把目標放在他身上了。
做出了如此宣言的年輕的、長得還挺帥氣的男班主任,是個非常非常啰嗦的人,同一句話他能用不同的形式給你說三遍。
我心如死灰,接受了將要被念叨三小時的悲慘命運。
我惱怒地瞪了悠仁一眼,一步踏出一個坑的來表現自己的憤怒,接通了班主任的電話。
五條悟這時才從草叢後面出來,大聲嘲笑悠仁:「噗,居然就因為綾也說想再看一次,你就把她帶回來了,她明顯只是想看你跳下來的帥氣模樣吧,你怎麼理解的哈哈哈哈……」
就算根據語境來猜,也不可能是要求從頭到尾看一遍吧。
而且……花開院剛才腿都軟了。
他以六眼的名義發誓,花開院從悠仁背上下來的時候絕對踉蹌了。
五條悟用充滿優越的眼神看著虎杖悠仁,悠仁不知道自己被暗暗鄙視了,但他利用狗子般的警覺,做出了現充的反擊。
「老師有女朋友嗎?」悠仁這麼單純地問。
五條悟:「……想嫁給我的人名單能堆滿你的宿舍?」
「哦,老師也沒有啊。」
五條悟失去了他的笑容。
第12章 失敗的頭槌
「對不起老師!我不是故意曠課的,其實我在路上遇見外星人了,然後一個不注意被帶上UFO,被丟下來的時候迷路到森林裡了。」我言辭鑿鑿,語氣帶著五分抱歉,四分茫然,一分慌張,很好,一份扇形統計圖出來了。
穩住,花開院綾也,你可以的。
「噢噢,這樣啊——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班主任暴躁道,「總之,不管你在哪兒,下一堂課我必須看見你在教室!」
「好的:)」我垂頭喪氣地走回來,「悠仁,這裡離我學校有多遠啊?」
悠仁干笑著不敢回話,要怎麼告訴綾也這裡離市區有一個小時的車程呢。
我疑惑抬頭,悠仁支支吾吾半天不說話,他想求助五條悟,眼睛轉了轉就見五條悟不知何時已經溜走了,臨走前還給他比大拇指。
不,你回來,五條老師,我搞不定!
虎杖悠仁在心裡吶喊,面對我懷疑的目光,笑容越來越僵,最後眼一閉心一橫,小聲說:「這裡離市區有一個小時的路程。」
我裂開。
一個小時?!你背著我過來沒花一個小時吧!
「悠仁,低一下頭可以嗎?」我深吸一口氣,用溫柔的能滴出水的聲音喚道,悠仁的粉毛警覺的蓬了蓬,心下發寒,狗子般的警覺告訴他不能聽綾也的話,他有點猶豫,一時沒有動作。
我暴躁起來,冷笑一聲,決定跳起來給他一個頭槌。
牛頓果然是永遠的神,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怎麼會忘了這句話。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不,其實並沒有殺敵一千,我看了看面色毫無異狀,反而圍在我身邊擔憂的問來問去的粉毛。
可惡。
頭暈。
我捂著額頭蹲在地上無能狂怒:「氣死我了!」
被攻擊者毫發無損,主動加害他人的倒是被打擊的不輕。
釘崎野薔薇:「好弱。」
伏黑惠:「確實。」
兩人躲在草叢裡圍觀了全程,他們從沒見過打人居然能把自己打傷的。
五條悟:「是的呢,花開院同學只是一個普通的女高中生而已。」
兩人連頭都沒回,面無表情的發出吐槽:「嘁,你不是走了嗎?」
「我可愛的學生都在外面呢,老師也只好出來把人逮回去上課了。」五條悟一手拎著一個,釘崎貓貓張牙舞爪,不甘被逮,伏黑貓貓沉靜淡然,頗有一種高手風範。
「喲,悠仁,把人送回去再來上今天的課吧,我給你批假。」
今天第二次虎杖牌過山車,你值得擁有……個鬼。
當我到學校的時候早上的課已經上完了!
我曠了一個早上的課,還被班主任教訓了三個小時,指責我看不起他的智商,逃課都不挑個好點的理由,最後大手一揮——放過了我,當然是不可能的——讓我寫六千字的檢討。
吐血。
「一般不是三千字嗎?」我試圖理論。
我的班主任推推眼鏡,鬼畜一笑:「因為你犯了兩個錯,第一,曠課,第二,曠課。一次三千,有問題嗎?」
「我沒有曠兩次。」我據理力爭,「我真的是從郊區趕回來的!」
班主任輕蔑高傲地指指我的鞋,我低頭,室內鞋沒錯啊。
我一臉迷茫地看著他,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你進學校的時候我就看見你了,你的鞋干干淨淨的,哪裡像是去了郊區,哼。」
班主任充滿自信,對自己的推理深信不疑。
原來是這樣,是因為我沒自己走回來的原因,可是我要是自己走回來的話,我的腿會斷掉的。
那就沒辦法了。
既然如此,悠仁,我的檢討就交給你了。
……
這就是悠仁在我家的原因。
我喝著可樂,吃著薯片,愉快悠閑地看電視,悠仁抓著筆杆,撓著頭發,痛苦沉默地寫檢討。
他一臉痛苦,寫了幾個字又開始停下,刪刪減減的往上填,發揮畢生所學來給我寫檢討。
我暗爽不已,從沙發上滑下去:「悠仁,加油哦。」
他點點頭,還反過來安慰我:「綾也安心看電視吧,我會給你寫完的,一定沒問題。」
悠仁,真可愛呀。
「嗯嗯嗯,那就拜托你了。」我往嘴裡塞了一片薯片,是我喜歡的海鹽味,我看看悠仁,決定還是自己吃,悠仁應該不喜歡。
虎杖悠仁咬著筆頭,看了一眼綾也,薯片都不給吃,小氣鬼。
心裡腹誹了一秒,虎杖悠仁看著綾也額頭上腫起的大包,倒是也心虛的不敢說話。
誰……誰知道打人的最後居然傷到自己了呢。
虎杖悠仁眼神飄移,摸摸自己額頭,還是人類的頭啊,總不能當了咒術師連物種都變了吧。
當然,這樣可以側面反應出我當時用了多大的力氣。
這件事告訴我,以後不要隨便動手,打人是不對的。
「那個……」悠仁吞吞吐吐的,我喝完可樂都沒聽見下一句,不由得疑惑看去,悠仁盯著桌上的紙,「你的頭沒事吧?」
最後一句話,我居然聽出了些許小心翼翼的味道,我再吃了一片薯片:「沒關系啦,明天就消腫了,大概。」
「寫了多少了?」
「還有兩千字。」悠仁認認真真數了一遍才回答,我一下翻身坐起,湊到悠仁身邊。
「哇哦,很快嘛,干得不錯。」我仿佛一個老板一樣拍了拍悠仁的肩。
悠仁垮著臉,表情苦澀而委屈:「好難寫哦,還好我有經驗。」
當咒術師寫的報告可比檢討難寫多了。
「悠仁經常被罰寫檢討?」我又縮回沙發上,一口可樂,一口薯片,再看著悠仁寫檢討。
果然,人的快樂還是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才行。
「沒有,是我們學校每次搞活動都要寫報告,也算是熟能生巧。」悠仁寫寫停停,能用長句的絕不使用短句,盡可能的水字數。
「什麼活動還要寫報告?」
「啊,就是……課外調研。」虎杖悠仁語氣發虛,去清除咒靈也算是課外實踐吧。
「噢,那是要寫報告的。」我點點頭,沒再繼續追問。
虎杖悠仁松了一口氣,然後加快了手上寫字的速度。
太危險了,只有這件事是絕不能告訴綾也的。
第13章 餅干與糖
我把悠仁幫我寫的檢討交給班主任,班主任一看那字跡眉毛就挑的高高的,最後什麼也沒說讓我走了。
我走出辦公室,心有余悸般拍拍胸口,隨即放下心頭大石一般,腳步輕快地往前走。
今天有游泳課,我可得走快點了,路上,我被人攔下。
不是吧,又來。
我真的很費解,我像是一個三觀歪到天邊去的人嗎?
看看我這幾天收的情書吧。
「花開院同學,我真的很喜歡你,聽說你有男朋友了,我可以做你的地下情人!」
確實是了不得的發言,不過我沒記錯的話,我已經拒絕過你一次了。
「他有什麼好的,只是個男生而已,我也很喜歡你啊,你就不能看看我嗎?我可以同時當你們兩個的女朋友啊。」
真是抱歉了啊,我和女孩子只能產生友情。
「花開院同學,不介意的話請和我交往,你在外面有多少個男朋友我都不在意。」
你不在意我在意,不要自說自話啊,真是的。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我搶先道,以前為了禮貌不得不聽完他們千篇一律的告白詞,現在明明知道我有男友還來告白就很煩躁了。
來人一噎,隨即無奈地笑起來,努力擺出深情款款的樣子:「是最近來找花開院同學的人太多了吧,雖然知道這樣會讓你討厭,不過果然還是沒辦法接受,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不需要你回應。」
我死魚眼,不需要回應就不要告訴我啊,當面告訴我說不需要回應?
是想讓我愧疚嗎,我看著是那麼心軟的人,莫名其妙。
「哦,謝謝你的喜歡,再見。」我懶得糾纏,准備直接走了。
「真無情啊,也醬,對我的心意就這麼視而不見嗎?」見我這幅模樣,路人甲又擺出受傷的樣子來,手捂住胃部,緩慢道。
我翻了個白眼,你戲好多哦,不然考慮一下去當藝人吧。
「不然呢,要我和你抱頭痛哭一番嗎?我要遲到了,再見。」
路人甲看著綾也的背影,整個人立刻蹲在地上,捂著臉:「好丟臉。」
路人乙拍了拍路人甲的肩膀,一臉同情:「嘛,雖然是賭約,但你也太慘了吧,花開院好冷漠。」
「要不是你們提出這個賭約,我根本不會在這裡好嗎?!」
早已走遠的我並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我極其煩躁,從口袋裡拿出三顆糖,一次吃完心情才略有好轉。
……
女更衣室裡,我來的有點晚了,大多數同學已經換好衣服走了,只有京子和由紀在等我。
京子:「好慢。」
「有事情耽誤了。」
我找到自己的櫃子,脫掉校服,換上泳衣。
「你明明有在運動,為什麼還是肉肉的?」京子摸摸下巴,頭發少見的全部盤在腦後,形像大變。
我晃了晃胳膊,捏了捏肚子,困惑道:「沒肉啊。」
由紀也捏捏我的胳膊,摸摸肚子,肯定道:「有肉,很可愛哦,綾也。」
「是嗎?」我對這些並不在意,我不追求極端的消瘦。
運動也只是保持健康所做出的妥協而已,至於身材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類。
當然了,會這樣說是因為我實際上並沒有身材所帶來的焦慮,如果我是個大胖子可能也會瘋狂減肥。
我再次摸出一把糖,看向京子和由紀:「吃嗎?」
京子突然間臉紅了,看著糖果臉紅了。
我歪歪頭,感覺有哪裡不對:「京子為什麼臉紅?」
「誒——」京子慌張起來,連忙擺手,卻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否認什麼,她眼神游移,不看我們,「那個……和宮村接吻了。」
切。
我還以為是什麼驚天大料,結果就這點小事啊。
或許是我臉上的不屑一顧表現的太明顯,京子又小聲道:「……含著糖。」
我:「!」
……輸了。
「等等,」我做賊一樣四下張望,即便知道女更衣室不會有人,還是小心確認一番,靠近京子悄悄問:「那要怎麼親?」
我和悠仁好像就是單純的貼貼,除了第一次他不小心舔了一下之外。
「這……這要怎麼說,就是那樣親啊。」京子臉色漲紅,看我好奇的臉,才語氣古怪的問,「難道你們都沒親過嗎?」
說起這個,我就很有底氣的反駁:「當然親過!只是沒有你那種而已。」
含著糖要怎麼親啊。
我真實疑惑了,不能吃完再親嗎?難道一顆糖要兩個人吃,那不是很惡心。
直到放學我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糖不能兩個人一起吃……
我仰躺在沙發上,腦子空空的,出神想著這個問題。
我家的門鈴響了,我又發了十秒的呆才慢吞吞地去開門,不出我所料,門外站著的是悠仁。
我視線下移,看到他手裡提著的口袋,我遲鈍的腦袋才突然反應過來,好像每次悠仁來找我都帶了甜點或者零食。
啊,被當成飯桶了。
「你來的正好,有個問題困擾我一天了。」
悠仁已經擁有了他專屬拖鞋。
「什麼問題?」
我抱臂靠在牆上:「含著糖要怎麼親親?」
再說一次,我不是什麼都不懂,我知道生小孩的步驟,可是這種東西怎麼看都不是學校會教的吧。
虎杖悠仁沒料到綾也發言如此勁爆,頭一下磕到地板上,發出一聲巨響。
我驚了,連忙把悠仁扶起來:「怎麼了?」
他抬起頭,眼睛暈成蚊香,頭上冒著小星星,依然倔強不已:「我沒事。」
你把自己磕到地上了,還沒事。
我嘴角抽搐,絲毫沒發現罪魁禍首是自己,只是數落悠仁不小心。
悠仁憨笑著接受了所有指責,他總不能說是綾也的錯吧,要是她追問……悠仁眼神飄忽。
這個話題不能再進行下去了,虎杖悠仁心道。
「我買了曲奇,吃嗎?」
我欣然點頭:「你還沒告訴我含著糖要怎麼接吻,這樣很危險啊,要是卡到嗓子怎麼辦?」
說起來,我有一次上課偷吃糖,剛巧老師點人回答問題,我當然沒那麼倒霉,但如果事情這麼簡單我就不會耿耿於懷到今天了。
我的前桌被點名了,然後我一不小心把糖咽下去了,不,是卡在嗓子裡了,我喝了兩大瓶水才把糖衝下去。
到今天依然記得那窒息的感覺。
虎杖悠仁沒想到還是沒躲過,他極速頭腦風暴,誠懇道:「重點不是含著糖,而是分享食物吧。」
悠仁一本正經的:「一人一半。」
說完,他還點點頭。
啊,原來如此,我懂了。
我決定演示一番,拿上一塊曲奇,湊到悠仁身邊,叼著一半,然後讓他咬走另一半。
這個也是分享食物吧。
第14章 兩次驚喜
我坐回原位,自覺已經完成分享,別人有的,我也要有。
悠仁還呆呆的,我奇怪地看過去,又沒有親親,只是咬餅干而已,臉為什麼會這麼紅啊。
我側頭看了一眼空調,沒壞啊。
「悠仁,你的臉怎麼這麼紅?生病了?」
悠仁捂住臉,縮在牆角自閉。
振作起來,虎杖悠仁,只是喂食而已,那不算什麼不算什麼不算什麼……他持續給自己洗腦,然而成效不大。
怎麼可能不算什麼啊!超級在意的!
剛才沒反應過來,愣愣地聽綾也的話,現在想想用手掰一半下來就行了,綾也湊的好近……不行,不能再想了,心髒過度興奮好像要爆掉了。
虎杖悠仁偷偷從臂彎裡的縫隙看綾也,發現當事人若無其事的打游戲,邊打邊吃餅干,還時不時喝點果汁。
綾也,好強,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我自己玩了一局游戲,覺得手上的游戲有點無聊,悠仁還在牆角自閉。
「悠仁,我們來打游戲吧。」我發出召喚,悠仁宛如被選召的孩子,「什麼游戲?」
「哈!超經典游戲,你絕對玩過,雙人組合,熱血沸騰的魂鬥羅!」
我愛魂鬥羅,永遠玩不膩。
悠仁:……
這是什麼老掉牙的游戲。
真虧她找的出來。
我不服,氣憤反駁:「拳皇都還有人玩,魂鬥羅怎麼沒有了?!你看不起魂鬥羅嗎?」
「沒有,只是我以為你不喜歡這種游戲。」上次去游戲城,綾也好像……直奔娃娃機去了,根本沒看別的游戲機一眼。
「我游戲玩的很好的,跟著我,我帶你飛!」我自信不已,膨脹非常。
……慘遭吊打。
我:「你以前玩過?」
悠仁:「小學的時候玩過。」
可惡。
他手速太快了,我完全跟不上節奏,像個跟寵掛件一樣亦步亦趨跟著悠仁,眼看他一人通關,一人打BOSS,一人高興歡呼,我毫無靈魂的給他鼓掌。
「哈哈,我們通關了!」悠仁很激動。
「那你很棒棒哦。」毫無靈魂的贊美。
我沒死。
我只是一槍都沒開:)
I'm fine,thank you,and you
我沒瘋,真的。
躺贏的快樂,你們不懂。
「再來一局!」我不信我連一槍都開不了!
……挑戰失敗×15
自閉。
我抹了一把臉,撐起虛弱的笑:「我們換個游戲吧。」
然後換了連連看。
聯機版。
這個不考驗手速,我肯定能贏。
我鬥志昂揚,悠仁也不甘示弱。
我的自信沒有超過一分鐘,我從來不知道悠仁眼神也這麼好。
掃雷,失敗。
打豆豆,失敗。
超級瑪麗,失敗。
自閉了。
我:「來……來日再戰!」
悠仁好像還有點遺憾的樣子,他躍躍欲試的看著俄羅斯方塊:「綾也,我們來玩噩夢版。」
我趕緊搖頭,這是我第一次拒絕挑戰,但是人要有自知之明,噩夢版我根本看不清它出來的圖形,我會飛速開局,飛速死亡。
悠仁失望極了,狗狗眼盈滿失落,我心硬如鐵,不為所動。
今天受到的打擊已經夠多了。
「綾也,有沒有想爸爸,哈哈哈哈。」一道粗狂的男聲從玄關處傳來。
花開院家的門突然打開,虎杖悠仁警覺性很高,氣勢瞬間凜然下來,然後又飛快慌張起來,嗖的一下窩在牆角裡。
我疑惑歪頭,悠仁躲什麼,不就是和我打游戲嗎,有什麼好躲的,又不是小學生了。
虎杖悠仁以為餅干就是極限了,但今天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天,他再次經歷第二個驚喜,今天是不是就不該來綾也家。
他水逆嗎?!
腳步漸漸逼近,虎杖悠仁僵硬著不敢動,怎……怎麼辦,綾也的爸爸回家了,他會被打死嗎?
他不由自主團的更緊了一些,試圖把自己偽裝成蘑菇,往牆角擠了擠。
真是天真啊,這麼大一坨,誰會看不見啊。
我側頭看過去,懶洋洋的打招呼:「哦,老爸你回來了啊。」
「寶貝綾也有沒有想爸爸,爸爸超想你的,每天擔心綾也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沒想到這次回來綾也都長這麼大了,爸爸好感動。」
我睜著死魚眼,每次都是一樣的說辭,這麼多年了,從沒變過。
「爸爸給你帶了點禮物,後天就要走了。」花開院木和放下身上的大包,開始找禮物。
我嫌棄不已,反正又是什麼「給女兒帶這個,女兒看到感動的哭了」、再不然就是「二十年流行款,女兒看到感動的哭了」
我說過幾次了,讓爸爸不要再給我買禮物,他買的又不好看,還不如直接打錢給我自己買,然而爸爸對買禮物這件事好像有什麼奇怪的堅持。
看到那些禮物,我真是要哭了,不是感動的,而是被醜哭的。
明明爸爸審美也不差的,但是給我買的衣服永遠是花多的、顏色艷麗的,發圈要有大寶石,看起來亮閃閃的,玩具還停在我六歲喜歡的東西。
要怎麼告訴爸爸,衣服不是花越多越好看,我現在已經不扎頭發了,他實在想買可以買簡單的發帶,我也不是喜歡玩具熊的年紀了,他實在想送可以買PS4給我。
雖然這麼吐槽,但我還是有好好的把爸爸送的東西保存起來,給我以後的女兒,這可是媽媽和外公滿滿的愛啊。
至於女兒喜不喜歡,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爸爸興高采烈的拿出禮物,然後才發現牆角團著的悠仁。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我跟著看過去,語氣很淡定:「噢,那是我男朋友,我上次和你說過的。」
悠仁石化了,僵硬轉頭,露出生硬無比的笑:「嗨……」
虎杖悠仁面前投下一片陰影,花開院木和的臉黑的根本看不清五官,背後好像有黑氣冒煙。
↑以上是虎杖悠仁腦補的畫面。
他心裡留下兩條海帶淚,再見了,這個美麗的世界。
「你團在這裡干什麼?過來一起看禮物啊,我還准備了你的,還想著明天讓綾也給你的,結果你在家啊。」
爸爸詫異道,悠仁呆愣的指指自己,哦咦,我也有嗎?
他的表情實在生動,花開院木和一下就看懂了,他大笑著把人從地上拉起:「當然有了。」
悠仁好像還沒反應過來。
就這麼輕易的接受了?
虎杖悠仁看著分發禮物的花開院父女,這兩父女好像一樣的粗神經啊,該說不愧是父女嗎。
……
「可惡,爸爸居然給你買了這麼珍貴的限量版手辦。」我看著悠仁手上的奧特曼模型,嫉妒的酸水啃食了我的心。
好酸啊。
我也想要魔卡少女櫻的限量版手辦。
……雖然泰迪熊也很好。
第15章 第二顆心髒
今天學校的氣氛很躁動,空氣裡好像冒著粉色泡泡。
我坐在座位上和虎太郎一起吃奶油泡芙,虎太郎糊的滿臉都是,我看了看他,然後做出示範,張開血盆大口,一口一個。
虎太郎點點頭,呆呆看著泡芙,努力張大嘴:「啊嗚。」
我欣慰地點頭,然後又吃了一個泡芙。
由紀甩著袖子坐過來:「綾也准備了什麼禮物?」
「為什麼要准備禮物?」我不解,「你們前幾天都在討論禮物,有人過生日?」
由紀:「是情人節啊!情人節!」
我正准備去拿泡芙的手僵在半空:「情·人·節?」
由紀點頭,突然想起我不記日期的習慣,心裡猜到了什麼:「綾也……該不會完全不記得了吧?」
完全被說中了,心虛的手都在抖了呢,綾也。
「今天是什麼情人節啊?」我不死心,要知道每年的情人節那可太多了,甚至每個月都有情人節,要是每個月都慶祝那豈不是要累死。
「死心吧,白色情人節在下個月。」
怎!麼!辦!
完全忘記了。
我驚恐不已,現在去做巧克力也來不及了,要去買嗎?
不,等等,說不定悠仁也不記得了呢。
我樂觀的猜測,然後顫顫巍巍的拿出手機,垂死掙扎。
打字打到一半我又中途放棄了,如果他不知道我卻發消息問,那我豈不是不打自招。
我焦慮不已,看向由紀:「拜托!救我一命。」
「不然……去買一盒巧克力送給虎杖同學?」由紀試探道。
「去買的好像也太沒誠意了,不過總比不送好,暫且記下。」我點點頭,認可由紀的方案,然後期待地看著她,「還有嗎?」
總結一下由紀給我的點子,三個字,買買買。
挑禮物啊,那不是我擅長的,悠仁喜歡什麼,說實話我不太清楚。
在我說出這話的時候,由紀鄙視的看著我:「即便只是朋友也不該不清楚他的喜好吧,更何況你們還是戀人。」
「但是……我其實有觀察過,悠仁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給他什麼他都很高興。」
傷腦筋。
……
最後,還是只買了一盒巧克力。
我真的不知道要買什麼,在商場逛了一個下午,結果什麼都沒有想買的,情侶活動倒是很多。
結果那天悠仁並沒有來找我,晚上的時候給我發了晚安短訊。
我松了口氣。
果然悠仁不記得了吧。
當天晚上,我把巧克力拆吃入腹,打游戲打到凌晨兩點。
……
高專訓練場。
野薔薇在刷手機:「咦,上個周是情人節啊。」
她轉頭看向虎杖悠仁:「你上周好像和我們一起出任務來著,根本沒見過綾也吧?」
虎杖悠仁額冒冷汗,趕緊拿出手機,這幾天過得昏天黑地,他完全沒注意。
怎!麼!辦!
完全忘記了!
綾也這幾天好像很冷淡,絕對是生氣了,想讓我發現她生氣,進而明白她生氣的原因,結果自己根本沒發現。
天吶!
綾也肯定很傷心。
……
悠仁今天來找我沒有笑的像向日葵,我摸出一顆糖,塞到他嘴巴裡。
虎杖悠仁:「?」
我順手摸摸他的頭,當然,悠仁配合著我彎腰了。
「甜嗎?」
悠仁點頭,我再次摸出一大把糖,放到他衣服口袋裡:「都給你。」
「……對不起,我忘記了前幾天的情人節。」
悠仁很認真,我沒想到他突然提起這個話題,畢竟我其實也不記得,全靠由紀提醒,此刻想到那盒被我吃掉的巧克力,有點心虛:「我也把給你的巧克力吃掉了。」
「為什麼要吃掉我的巧克力?!」悠仁捂著心口處,悲痛欲絕。
情人節巧克力,好想要啊。
「那是因為你忘記了嘛,如果我之後給你那豈不是提醒你忘記情人節了,為了不讓你愧疚,我就把巧克力吃了!」我理直氣壯的,先前心虛拋之腦後。
「我們扯平!你忘記了情人節,我吃了你的巧克力!」
「可是我很想要嘛,我和綾也的第一個情人節都沒有巧克力。」悠仁發動技能·狗狗眼。
「不行,沒有巧克力!」我狠心拒絕,啊,我真是個絕情的女人。
我想走,衣角卻被拉住,悠仁委屈的像一個兩百斤的狗子:「我真的很想要,送我吧,下次不會忘記的。」
「好吧,我會送你的,」我無奈嘆氣,拉著悠仁的手,「如果實在忙碌也不用記住,我對節日沒有期待。」
感覺綾也是個很孤獨的人呢。
悠仁一時沒有說話,我扶額:「你在腦補什麼?我只是覺得過節很麻煩而已。」
「去買飲料吧,你喝什麼?」我看向一邊的自動販賣機。
「你說它會不會卡住?」我跟後面的悠仁開玩笑……我好像是個烏鴉嘴。
砰。
我拍拍自動販賣機,飲料卡在兩個槽位中間紋絲不動。
再次投幣,我這次緊緊盯著我的飲料,哐當掉下來,哐當卡住了。
砰砰砰。
我再次拍打自動販賣機,飲料卡在前一瓶飲料後面,紋絲不動。
悠仁看見我的動作,眨了眨眼,伸手把我拉開,抬起自動販賣機抖了抖,兩瓶飲料被晃了出來。
此刻,我仿佛一個傻瓜。
悠仁放下了自動販賣機,悠仁撿回了兩瓶飲料,我伸手接過飲料,打開喝了一口。
我認真地問悠仁:「莫非你是外星人?」
虎杖悠仁:「……」
「我是人類啦,人類。」姑且還算是一個咒術師。
我沒有理悠仁辯解的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難道是流落到地球然後失憶了的設定,因為飛船故障,地球上找不到能修補飛船的材料,無奈定居地球,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遺忘了自己的主星,徹底把自己當成地球人……」
有句話叫「不能戰勝對方,就加入對方」,悠仁打不斷我的讀條,決定加入我的游戲。
「不是的,你猜錯了,」他出言否定,將話題搶到自己這邊,然後開始了自己的表演,「沒有失憶,我為你而來,我的公主。
在我的星球,每個人都有自己命定的愛人,但我沒有。於是我被放逐了,飛船在星際游蕩,我降落在這裡找到了你,我的愛人。」悠仁一邊說,一邊編設定。
「你找不到愛人會每月心痛如絞嗎?」我好奇道。
「會吧,因為命定的愛人是我們星人的第二顆心髒,你對我也如此。」他鄭重其事,眨眼編出一個浪漫的設定。
我沒有體會到其中的浪漫,我是一個庸俗的人,因此我只能想到↓
第二顆心髒,如果是巨人的世界觀,我豈不是要被獻出去了?!
但我出口的話是:「哇哦,那豈不是男版生理期。」
「真是個笨蛋啊。」悠仁嘆氣。
不是,你一個憨憨好意思吐槽我嗎?
第16章 畫風問題
街上還殘留著些微情人節的氣息,我和悠仁漫無目的四處亂逛,路過一個公園。
公園裡沒有什麼人,有一片小小的沙地,我停下腳步,看著前方的小公園,目光深沉:「悠仁,我們去公園玩吧。」
「蕩秋千?我肯定能把你推的很高。」悠仁一眼看見無人擺弄的秋千。
「今天不玩秋千,我們玩接球游戲,我把球扔出去,你接住給我,簡單吧?」
悠仁:「你帶球了嗎?」
我摘下掛在書包上的布偶娃娃,晃了晃,不是太輕,應該不會被風吹走:「沒有,拿布偶娃娃當球。」
「好啊。」他一如既往贊成。
我後退幾步,目測和悠仁有三米遠:「這個距離可以嗎?」
「有點太近了。」悠仁語氣輕松,我再次後退幾步,「現在呢?」
「OK,你扔吧。」悠仁比了比大拇指,整個人非常自信,他可是三秒能跑五十米的男人,接個娃娃而已。
「那來嘍,一,二,三!」我把手上的布偶娃娃拋出去,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悠仁迅速接到了,悠仁跑過來還給我了。
我不由得露出開心的笑容,悠仁也露出開心的笑容,我們都很快樂。
這麼快樂的玩了一下午。
悠仁真的超厲害的,每次都能接到球,除了我的布娃娃被捏的有點變形之外,簡直完美。
「……這是在逗狗嗎?」由紀本來只是問我布偶去哪兒了,結果沒想到聽到這個。
京子抽抽嘴角:「你們這對情侶有哪裡不對吧?!」
石川舉手,面無表情道:「贊同。」
宮村也舉手贊同,我正在打游戲,嘴裡叼著棒棒糖:「那你們正常情侶在一起是怎麼相處的?」
不要默認自己不正常啊喂,你好歹給我反駁一下!
在我提出這個問題之後,大家忽然都不說話了,我抬頭看了四周一眼,京子和宮村臉紅了,由紀和石川面色尷尬,怎麼了,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
「你們怎麼了?怎麼突然不說話?」
「呃……」京子和宮村兩人互相錯開視線,不小心對視還會像被燙到一樣,臉色越發通紅。
由紀倒是認真想了想,尷尬道:「好像和你們差不多。」
「嘁。」王之蔑視.jpg
就這就這。
我冷漠一笑,低頭開始打游戲。
短暫的寂靜之後,京子打破了沉默:「我這裡有兩張網球比賽的門票,時間是這周末,距離不算遠,但是我沒時間去,你們有誰想去嗎?」
創太學校舉辦運動會,她早就答應了會去看的。
由紀:「誒,周末我有家庭聚會。」
石川也遺憾拒絕:「我和朋友約好了。」
「好吧,」京子把兩張票拍到我桌子上,「那給你了,記得約你男朋友出去。」
「誒——難道我是備胎嗎?這也太過分了。」我不滿道,為什麼是所有人拒絕之後才給我啊,我要生氣了。
「你最宅啊,要不是有那一張臉,你就是那種會被鄙視的死宅。」京子吐槽道。
「不去!」
我也是有脾氣的。
「一會兒給你買黑森林……」
京子面無表情地提出條件。
「可以!」
看我這毫無骨氣的樣子,周圍人內心浮上一層深深的吐槽欲。
為什麼總感覺她和我們畫風不一樣呢。
總之,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周末我和悠仁出來看網球比賽了。
現在正在路上,地鐵網好差,我不該貪圖那一塊黑森林的。
這個時候的地鐵沒什麼人,我拿著手機刷論壇,畫面轉了半天一直沒網,我又失望地把手機放到悠仁的校服口袋裡。
好無聊……
手機沒信號……
好無聊。
「虎君,那個女人到底哪裡比我好?」我突然道,抿著唇做出一副哀怨可憐、生怕被人拋棄的樣子來。
悠仁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我又開始真人RPG了,接住了我的戲份,他握住我的手,痛苦而又深情:「綾,你很好,真的。你堅強、美麗、聰慧,青竹一般堅韌,沒有我,你還會有更好的人生,可是娜娜米醬……娜娜米醬只能靠我,她一個人是沒有辦法生活下去的,所以……對不起。」
路人在我說起第一句話的時候就暗戳戳地立起耳朵,臉上的表情一時糾結,一時敬佩,一時無語,總之,情感相當豐富。
我潸然落淚,伸手捂住因晚飯吃多而凸起的小肚子:「可是虎君,我有了你的孩子,你真的要拋棄我們嗎?」
看我認真起來,悠仁也火力全開,使勁回想電視裡的渣男是怎麼演的,越發用心的給自己加戲。
他極其做作的倒抽一口氣,似是驚喜的看向我的小肚子,小心翼翼的揉了揉我軟軟的小肚子。
「真的嗎?綾。可是我已經半年沒回家了。」
嘶,路人陡然抬頭,震驚極了。
我也震驚極了,可惡,這個轉折是我沒想到的,要輸了嗎?!
不!花開院永不認輸。
「可是你當初從你哥哥身邊把我搶走的時候說會一輩子對我好的。」我捂住臉,肩膀開始抖動。
不行了,要笑場了。
這……這麼刺激的嗎?
路人已經光明正大的看過來了。
「綾那時候嫌棄我沒哥哥有能力,然後拋棄了我和哥哥在一起,結果後來哥哥出軌,綾才又來找我私奔。」悠仁落寞不已。
路人咽了咽口水,低頭在手機上打字,看來是迫不及待想分享八卦。
他轉場能力怎麼會這麼強,好幾次編故事我都沒贏過。
「那是因為我發現你兄長對你一直懷有覬覦之心啊,他知道我發現了這件事,干脆逼我和他在一起。」我聲嘶力竭地控訴。
悠仁沉默了一會兒,我面上保持凄楚,內心不免得意,快認輸。
「對不起,綾,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娜娜米醬就是哥哥,他來找我了,在我愛上他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喜歡的都是哥哥,我沒有辦法舍棄他。」
你未免過於強悍了,悠仁,你到底看過多少肥皂劇。
死死忍耐的眼淚落下,我苦笑道:「原來……多的那個人是我嗎?」
「對不起。」悠仁很是愧疚,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綾,你會找到適合你的另一半的。」
路人潸然淚下,太感人了,這樣的感情線他們居然沒有打起來,實在是太感人了。
「悠仁,保持這個樣子,話劇出演的那天就要這樣的效果。」我語氣一整,先前自帶的哀怨氣質消散了不少。
「好的,我會努力的。」悠仁笑容燦爛,「這個劇本一定會大受歡迎的。」
路人一臉震驚,什麼,居然是話劇?!
第17章 隨便亂說話是要負責的
到了比賽場地,看比賽的人不少,大多數是女生,校服還挺統一的,大致分為兩個類型。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又側頭看了看悠仁,他們為什麼都穿校服出門,明明都放假了,這時候難道不該穿上最漂亮的裙子嗎?
我拽了拽悠仁的衣服袖子,鬼鬼祟祟的靠近他的耳朵,警覺地看著周圍,悠仁俯身低頭,我小聲道:「你說他們為什麼要穿校服出來?」
悠仁配合著我,也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遮住嘴同樣小聲道:「可能是習慣了。」
「悠仁覺得我穿校服好看,還是穿裙子好看?」我繼續小聲說話,兩人頭碰頭靠在一起。
「綾也穿什麼都很可愛,不過穿校服很有朝氣,穿裙子超級漂亮的,是個大美人啊!」悠仁語氣誇張,但不顯得浮誇,非常真誠熱烈的贊美。
「悠仁也超帥氣的!」
我們兩個開始了互誇模式。
「綾也……」悠仁眼睛變成豆豆眼,感動的握住我的手。
「悠仁……」我也感動的握住悠仁的手。
過了一分鐘,我嫌棄的甩開悠仁的手:「好熱。」
今天是真的很熱啊,在房間裡有空調還好,出來熱浪一陣一陣的,我真懷疑悠仁穿這麼多會不會中暑。
他穿的真的好多啊,連帽衫,長褲,還有裹著腳踝的是襪子嗎?
我陷入沉思,悠仁拉著我走在前面,纖細的腳踝明晃晃的暴露在眼前,男生的腳踝也這麼好看的嗎,感覺好細,我一直想著悠仁的腳踝,然後腦子一抽,做出了我後悔一生的事:「悠仁,下次不要穿這麼長的襪子了吧,我想看看你的腳踝。」
糟了!
怎麼說出來了!
我驚恐萬狀,下意識捂住嘴,這麼不過腦子的話,好像糟糕大叔啊。
「綾也……你……」悠仁幾度欲言又止,看我的眼神非常微妙,他臉上的紅暈完全遮不住,順便捂住了我的嘴,相當氣急敗壞,「你給我有點女生的自覺啊!」
話說為什麼他一直被女朋友調戲啊!上次也是,這次也是!虎杖悠仁羞惱不已。
被誤會了,我真的沒那個意思。
我沒有奇怪的愛好啊,你聽我解釋。
「唔唔誤會唔……」流淚,你倒是放開我,聽我解釋啊。
悠仁不聽,悠仁自己下了定義,單方面認定我是個糟糕的人了。
我用力掰開悠仁的手,把他拖到了沒人的地方:「你不要亂想!我不是那個意思!」
悠仁不說話,悠仁眼神微妙地看著寂靜的環境。
空曠的體育館,外面是熱鬧的人群,這很難不讓人想歪啊,綾也。
「嗯……我只是覺得你穿這麼長的襪子很熱,」我為了給自己增加底氣,還自我暗示般的點頭,「是因為你穿的太多了,才不是我的問題。」
出現了,把所有錯都推到男朋友身上,自己一點毛病都沒有的倒打一耙型女友。
悠仁繼續不說話,同時還模仿著伏黑惠的臭臉,表現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來。
我:……
為什麼不說話,是覺得我的解釋太爛了嗎?還是已經認定我是個爛人了。
說來也是,要是悠仁對我這麼說,我肯定要給他一個頭槌,喔……對了,要不給他一個頭槌,然後他就會忘了我糟糕的發言。
我跳起來給了悠仁一個爆栗,他捂住頭蹲著,我緊張兮兮地幫他捂著頭,期待地看著他:「悠仁,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誒——沒有啊。」悠仁迷茫道。
我再次打了一個爆栗,再次緊張兮兮地幫他捂住額頭,再次期待地看著他:「悠仁,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我懂了……我忘了。」悠仁流著海帶淚,被迫失憶。
我連忙幫他揉了揉被打的地方,心疼不已。
當我正要起身的時候,悠仁拉住了我的手:「我都乖乖忘記了,不該有點補償嗎?」
我:?
然而,悠仁這話只是一個通知,並不是詢問。
他一點點逼近我的唇,一點點貼上去,鼻翼碰在一起,眼睛裡都是對方的影子,悠仁伸出舌尖微微探了探,見我沒有反對的意思,眼睛都亮了一個度。
我只有一個想法,原來有的人眼睛真的會一瞬間明亮起來,好像有星星一樣,是星星吧。
悠仁攬住我的腰,他的手真的很熱,冬天一定很暖和,但現在是夏天,放在我腰側的手使我腰邊的皮膚都比別的地方溫度要高。
我也捏了捏悠仁的腰,他整個人陡然僵住,慌張地按住我的手:「綾也……」
「悠仁的腰上感覺全是肌肉誒,我都捏不起來。」我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的語氣。
虎杖悠仁有些挫敗:「敗給你了。」
我們從角落裡出去,我下意識摸了摸唇,悠仁真的好像狗狗哦。
接下來的氣氛一直很微妙,處於一種絕不能互相對視的氛圍,直到比賽開始,我們兩才從那微妙的氛圍裡走出來。
因為更誇張,更難以置信的事情出現了。
我咽了咽口水,不敢相信那是人能打出來的網球,即便我不關注運動類比賽,你們這也太誇張了,什麼滅五感、風火山林、破滅的圓舞曲的破壞力是認真的嗎?
我拉拉悠仁的衣服,目光呆滯地看著比賽場地:「難道我們穿越異世界了?」
虎杖悠仁很認真的感受一番周圍的四級咒靈,他也不確定了。
「沒有,我們沒有穿越異世界。」
我摸摸額頭:「那是我出現幻覺了?」
「我也看見了,這不是幻覺。」
「那真是人類能辦到的事嗎?」我恍惚了,再看看周圍的人,尖叫、吶喊,完全沒覺得哪裡不對勁。
虎杖悠仁再次仔細觀察一番場上的運動員,確定他們就是非常普通的國中生,此刻他難得有些懷疑,普通人……這麼強的嗎?
「啊……有些人類是能辦到的吧,我三秒就能跑五十米啊。」悠仁拉出自己作為例子。
「你說的對。」我一下就被說服了,畢竟是運動系的天才,我這個普通人眼裡的奇跡,可能對他們來說就是普普通通。
放下這點糾結之後,我不得不承認,這場網球賽相當具有可看性,對於懂行的人——比如悠仁——他們的比賽極其精彩,對於看不懂比賽的人——比如我——打比賽的人非常帥氣,是能靠臉吃飯的人。
我們都很滿意。
第18章 手機去哪裡了
第二天,我准時從床上爬起來,明明還是周末,但我還要出門跑步,為了生活啊,我憂愁地嘆氣。
早上空氣霧蒙蒙的帶著水汽,我按照習慣跑完,碎金的陽光星星點點的映在河裡,對此,我的第一想法是趕快拿手機拍下來給悠仁看。
「超級甜黨」:圖片.jpg
發完之後我才反應過來,大事不妙了。
看到美好的東西第一反應就是和悠仁分享啊,我頓在原地,拿著手機發呆。
「偉大燦爛」:圖片.jpg
我點開,悠仁比著大拇指,笑容燦爛的像向日葵,笑的好憨哦,好想摸頭,和他玩握爪爪的游戲肯定很有趣。
悠仁真可愛啊。
腦子裡轉著亂七八糟的想法,手上慢吞吞地打字,我看著屏幕上從來沒變過的名字,把打了的字刪除。
「超級甜黨」改名為「柴犬賽高」
「柴犬賽高」:悠仁在干什麼?
高專。
虎杖悠仁咬著飯團,目不轉睛盯著手機,只有在狗卷學長特意扔東西過來的時候閃開。
胖達:「棘,妨礙人談戀愛可是要被打的。」
「木魚花。」狗卷棘用無口的表情說出了討打的話。
「雖然虎杖打不過你就是了,高專就他一個有女朋友呢。」
狗卷棘死魚眼,棒讀道:「木魚花。」
虎杖悠仁完全沒在意單身狗嫉妒的醜惡嘴臉,這些日子他已經見的太多了。
「偉大燦爛」:怎麼突然改名了?
「柴犬賽高」:我喜歡狗。
虎杖悠仁很輕易的get到其中的意思,綾也經常說我像狗狗呢,那麼綾也喜歡狗,狗=我,那麼推出結論綾也喜歡我。
喔——不愧是我,虎杖悠仁,這推理簡直完美。
「偉大燦爛」:綾也喜歡我們以後也可以養狗啊,你喜歡那種類型的?
我一邊和悠仁發短訊,一邊去買中飯:「請給我一份海鮮芝士披薩和金槍魚沙拉打包,謝謝。」
「好的,客人請稍等……」吉竹未盡的話語在嘴裡消失。
這個女生……不就是上次莫名其妙和他們玩瞪眼游戲的那個!
按理說一面之緣而已,他不該記得,但悲哀的是,他就讀於男校,吉竹已經不記得他上次和正常女生講話是什麼時候了,流淚。
身邊的女生一個比一個凶悍,完全惹不起,就連忠邦的妹妹也可以把他們按在地上摩擦,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到頭啊。
因為吉竹的目光太強烈,我不由抬起頭來,金色的頭發,剎那間,一道閃電從我腦後劈過,是那個臨時逃脫的男高中生!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我們都沒有說話。
三分鐘後。
我眼睛酸澀,手緊緊握在一起,我要堅持。
吉竹就像入定一樣,毫無波動,突然他眼裡蕩起驚訝,指了指我身後。
我不疑有他,下意識轉頭去看,眼睛好酸,眨了眨,誒——
可惡!
居然騙我!
吉竹完全沒發現背後冒著黑氣的身影,反而帶著驕傲道:「哈哈哈,第二次你還是輸了。」
我指了指他背後,他擺擺手:「我才用過的招數你就不要用了,我不會上當的。」
「是·嗎?」秀則棒讀道,一個爆栗打下去,「你這個白痴!客人已經排起長隊了!」
我轉頭一看,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派了一隊的人,模樣還非常統一,沒有高光,沒有眼睛,這……這難道就是社畜嗎。
我連忙讓開,非常順手的從包裡摸出糖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這次事件告訴我,下次玩游戲要看場合,對不起了,吉竹同學,你的頭包鼓的是有價值的,我沉痛地想。
……
虎杖悠仁每隔三分鐘看一次手機,每次沒看到新短訊,腦袋上仿佛都有虛幻的犬耳聳下去,失落滿的都要溢出來。
而我,當時正沉浸在瞪眼游戲裡。
……
我拎著外賣回家,周末就該待在家打游戲才對。
周末愉快時間,我來了。
我打開電視,在追的動漫更新了,吃飯配什麼番呢,我翻了翻列表上的一堆名單,就決定是你了——魔卡少女櫻!
最後還是選了老番嘛。
我拿起披薩,喔——這家披薩還不錯,下次可以繼續買。
好像忘了什麼……
我一邊看,一邊忍不住分心回想,啊!我手機不見了!
還沒回悠仁短訊呢。
我連忙拿起一旁的手機,很著急的給悠仁打電話,悠仁好像還不太忙,沒等多久就接通了。
「摩西摩西。」
「悠仁,我手機好像不見了!」我語氣非常著急,同時四處翻找我的手機。
坐在一旁耳力非常靈敏的伏黑惠眼神死,他剛才晃眼看見虎杖悠仁來電備注就是「綾也」,他用憐愛智障的眼神看著虎杖悠仁。
這兩人智商加起來絕對不會超過三歲,名副其實的智障兒童。
虎杖悠仁完全沒注意伏黑惠奇怪的眼神,認真地幫我回想:「是不是掉在沙發縫裡了?」
我連忙把手機自帶的手電筒打開,仔細搜尋每一個角落:「沒有。」
悠仁說出一個個可疑地點,我拆了沙發,掀開床鋪,找遍家裡每個角落,終於死心。
「好奇怪,哪裡都沒有,難道真的掉在披薩店了?」我對出門感到深深的抗拒之情,這個周出門也太頻繁了吧,單單今天就要出門了兩次,這對一個死宅來說合理嗎。
「那也沒辦法了,出去找找看吧。」
我無言搖頭,看向門的眼神仿佛在看魔王,而我的身邊沒有勇士,我需要單挑大魔王,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我眼神銳利的掃過四周,就地一滾,靠在牆壁上,悄悄探頭:「虎君,魔王已發現我方行動軌跡,我需要支援,over。」
「綾也下士,總部知道你的要求了,不過現在正值戰亂,總部暫時抽調不出人手,所以綾也下士,不要大意的上吧!over。」
伏黑惠幾乎是看傻子一樣看著虎杖悠仁,聽了這段話,終於忍無可忍:「喂!她手機掉了怎麼和你通電話?!」
誒!
一語驚醒夢中人。
「對哦,綾也你手機掉了是怎麼和我通電話的?」
我從耳邊拿下已經有些發燙的手機,感到一陣難言的尷尬。
「……就讓這件事隨風而逝吧,我要去吃飯了。」
啪嗒。
我猛然掛了電話。
第19章 深夜上門是要挨打的
夏天我最喜歡的事是在下雨天看別人去上班,最討厭的事是下雨天別人要上班,而我也要上學。
fine。
我的傘向前傾斜45°,頂住前方刮來的狂風大雨,鞋子已經全濕透了,腳黏黏糊糊,很煩。
路上遇見了京子,她情況也沒比我好多少,我們默契的沒有打招呼,艱難抵達學校之後,才松了一口氣。
「雨好大。」我面無表情看著外面灰藍色的天,沉沉的雨幕給人一種壓抑感。
「是啊,鞋全濕了,幸虧儲物櫃裡有換的。」京子嘆氣。
我和京子先去衛生間把長腿襪脫下來,結果一進去,裡面的人全部齊刷刷抬頭看向我們,我和京子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
怎麼了?
我和京子有哪裡不對?
大家看了我們一眼,沉默著往裡面走了走,給我們讓出一點位置,同時壓低聲音竊竊私語。
沉默著把襪子脫下來,我和京子趕緊出去,總感覺剛才氣氛很嚴肅的樣子。
……
「聽說了嗎?學校最新傳言,昨晚有人在學校看見鬼了。」石川說完,自己都不相信,順便吐槽道,「現在的學生編故事連一點想像力都沒有,多少年前就這麼說,現在還是這樣,無聊。」
京子:「等等,我怎麼沒聽說?」
「我不是很懂你,既然你自己都覺得無聊,那你還說出來干嘛?」我十分迷惑石川透的這一行為。
說完,我和京子面面相覷,對,京子喜歡怪談和恐怖片,我在唇前食指比叉,示意自己閉嘴。
石川:「因為是凌晨三點發在BBS上的啊。」
「發生了什麼事?」京子饒有興趣地追問。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沒有加入談話,而是拿出游戲機,任由他們聊的熱火朝天。
由於今天下雨,我並沒有帶午飯,午休的時候去了食堂,結果周圍的人全是在說這件事的。
反正各種版本都有,有咒怨版、伽椰子版、死亡少女版、還有一個我非常喜歡的魔卡少女櫻版。
這版的傳聞是:小櫻的鬼牌失散,掉落在我們學校,每到夜晚,鬼牌就會現身。
我摸摸下巴,這說法不就是掐頭去尾的小櫻收集影牌那一集嘛。
果然想像力匱乏,無聊。
我沒想到的是,這件事竟然不像其他謠言一眼很快消散,反而愈演愈烈,已經在學生群體中造成了恐慌。
……
「悠仁。」五條悟招手,「有事要拜托給你哦。」
虎杖悠仁撓撓頭,暫時和同伴告別,含著棒棒糖走過去了。
「悠仁現在也開始隨身帶糖果了,真是可愛的愛好啊。」
「這個啊,綾也給我的,老師要嗎?」虎杖悠仁從包裡掏出一大堆糖,「綾也買了很多糖,分了我很多。」
「剛好,這有個片桐高中的委托,一個三級咒靈,提交上來三天了,交給你處理吧。」五條悟語氣輕松,三級咒靈對虎杖悠仁而言確實不是什麼難題。
「片桐高中?」虎杖悠仁斂了笑,「綾也最近沒有什麼異狀啊,吐槽了他們學校的學生太沒想像力了。」
「這個不重要啦,」五條悟擺手,「悠仁准備什麼時候告訴綾也你是咒術師,如果不想說的話,要好好隱瞞哦。」
「誒,我還沒想過。」虎杖悠仁愣住,他沒特意隱瞞過,每次有任務都會告訴綾也這幾天有事不能和她一起,但是綾也從沒起過疑。
大概是覺得宗·教學校和一般學校不一樣吧,只是偶爾吐槽幾句。
但是,一直在一起的話,是不該隱瞞的吧,虎杖悠仁瞬間糾結了。
「mo,沒關系啦,你自己慢慢考慮,普通人也確實不該被牽扯進來。」
五條悟瀟灑轉身,留下虎杖悠仁開始糾結。
……
深夜,虎杖悠仁出現在片桐高中。
「虎杖先生?」學校理事長略帶遲疑,這也太年輕了,還是個沒畢業的學生吧?
「啊,是我,我們開始吧。」虎杖悠仁笑著打了個招呼,「你在這兒等我。」
「好的。」
虎杖悠仁閑庭信步一般走進去,三級咒靈確實不算強悍,連帳都不用設下,除了找它花了點時間之外,虎杖悠仁沒花多少力氣就拔除了那只咒靈。
「OK,搞定了。」
「好的,多謝,我會按時把尾款打到卡上。」
……
我躺在沙發上打游戲,門鈴突然響起,我一慌,手上操縱的人物立馬被人圍攻打死了。
是我聽錯了嗎?
我正在質疑自己,隨後又是兩聲清晰的敲門聲。
噫!
我緩緩坐起,目不轉睛的看著玄關口,咽了咽口水,瘋狂腦補社會新聞和恐怖小說,我家大門質量很好,絕不會被砸開,也不會出現被人破門而入的場景。
此刻,我無比痛恨自己的想像力。
嗡嗡。
我的手機來短信了。
「偉大燦爛」:我給你買了草莓蛋糕,快開門吶(*^▽^*)
我心一跳,隨後松了口氣,是悠仁啊。
是·悠·仁·啊。
被嚇了一跳的我沒好氣的去開門,一開門悠仁燦爛的宛如傻狗的笑就映入眼簾,手上還拿著精致的蛋糕盒子。
「大哥,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我睜著一雙死魚眼,內心快要崩潰。
十一點半了啊!
哪家男朋友是十一點半上門的!
「我知道,十一點半!」悠仁很驕傲的回答,身後仿佛有根尾巴正飛速搖擺。
你為什麼這麼驕傲啊。
我真的不懂。
此刻,我深深體會到有一張好看的臉是多麼重要,至少現在看著悠仁的臉我不舍得揍他,而是溫柔地擰過他的耳朵,溫柔叮囑他下一次看時間。
悠仁淚眼汪汪的同意了。
「你去哪兒買的草莓蛋糕,哪家甜品店這個時間還在營業?」我有點好奇。
他像剛才回答時間一樣驕傲:「我在『深藍』買的,他們居然還有隱藏菜單。」
只是那個甜品店有很多女生上來搭訕這點就不必和綾也說了,反正他也全部拒絕了。
拳頭再次硬了。
砰。
悠仁頭上瞬間出現了一個新鮮的爆栗。
「為什麼又打我?」他捂著頭,模樣非常委屈,完全不明白自己又做錯了什麼。
呵,去酒吧的人還敢問我怎麼打他。
第20章 破壞氣氛小能手
我打完人才發現不對,繞著悠仁走了幾圈,悠仁乖乖站在原地也低頭看自己,沒什麼不對啊。
我:「悠仁是十五歲了吧?」
悠仁點頭:「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推了推並不存在的眼鏡,開始了我的表演:「悠仁,你是個成熟的大人了,難道沒聽說過酒吧嗎?而且你是怎麼進去的,未成年不許喝酒。」
「那是酒吧?!」悠仁比我還震驚,他知道那個地方還是片桐高中理事長告訴他的,因為想買草莓蛋糕來見綾也,所以專程詢問的。
結果居然是酒吧嗎?!
怪不得他要進去的時候門口的安保人員看起來蠢蠢欲動的樣子,害他還暗自擔心的一會兒。
可是裡面的裝修一點也不像酒吧,除了來搭訕的人確實多了點。
「你怎麼進去的?」我真實疑惑了。
「就……走進去的。」
「這麼容易,我還以為會有一番鬥智鬥勇。」
突然失望.jpg
我拎著悠仁給買的草莓蛋糕,全方位、無死角的打量一番,很普通嘛,和甜品店買的沒什麼區別。
「誒,對了,這個多少錢啊?」
「好吃嗎?價錢和一般的蛋糕差不多啊。」悠仁笑嘻嘻地湊過來,我叉了一塊蛋糕給他,他一口吞下。
「唔……」
這個時候如果是少女漫,那悠仁嘴角邊該沾到奶油,我給他指出來,悠仁傻乎乎的擦錯了,我無奈笑笑,溫柔體貼的給他擦干淨了,然後悠仁朝我露出向日葵笑。
nice,完美。
我正准備和悠仁演一遍,就聽見悠仁的話:「如果有人騙你,綾也會怎麼辦?」
我一愣:「騙我?」
悠仁點頭,面色有些嚴肅的樣子,我撐著頭:「這個……看情況吧,不是很嚴重的事情我無所謂啦。」
悠仁側頭看我,語氣有些莫測,但我完全沒察覺:「感覺綾也什麼都不在意呢。」
「不是啊,我很在意的不是已經在面前了嗎?」
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我打出了完美的一擊。
悠仁笑容燦爛起來:「我騙了綾也,綾也會生氣嗎?」
「難道你有別的女朋友?」我警覺起來,頭發像女鬼一樣張牙舞爪,看著悠仁的眼神充滿殺氣,只要他敢點頭,我就當場將他暗殺。
悠仁慌忙擺手,頭飛速搖擺,我懷疑他腦子要被甩出來了:「沒有!你別誤會!只是隨便問問!」
哦,我明白的,情侶之間總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話題。
頭發重新安分下來,我轉頭看著悠仁,他下意識的笑了起來,又憨又可愛,就這樣要怎麼騙我?
「沒關系,不是出軌的謊言,我就原諒你。」說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來最近新追的一部番,遲疑半天,還是問了,「你不會是個女人吧?」
被送去變·性什麼的。
既然男人都能去泰國,那沒理由女人不能去啊,我驚恐萬分,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如果是這個,對不起,我不能接受。」
虎杖悠仁內心的惆悵終於消失的一干二淨,他發現花開院綾也這個人簡直有毒,她最擅長把人拉入自己的邏輯,然後用豐富的經驗打敗對方。
「你·在·想·什·麼?!」虎杖悠仁非常少見的黑了臉,我立馬移開視線,若無其事地吃蛋糕,但是悠仁還是盯著我,身後的黑氣已經實體化了。
我使出秘技·推鍋大法:「那是你自己說騙了我的嘛,我合理猜測你居然還怪我?」
「合理在哪裡?你的腦補嗎?」悠仁微笑道,表情核善,眼裡似乎冒著奇怪的光芒。
他怎麼黑了?
悠仁不是狗狗人設嗎?
我很疑惑,但我不敢再問,悠仁現在看著有點可怕。
↑對真正的黑化氣氛沒反應的花開院綾也豎起了奇怪的警覺心。
「對不起嘛。」我道歉,同時遞過去一勺蛋糕,當做和好的訊號,「因為最近看的動漫主角是從男人變成女人,所以……我合理猜測一下。」
悠仁吃了我的和好蛋糕,同時狠狠敲了我一個爆栗,毫不留情,我捂住額頭,我覺得我的頭鼓包了。
我懷疑他早就想這麼做了,他敲完我之後,簡直神清氣爽!表情都開朗了不少,笑的更燦爛了。
我化悲憤為食欲,幾下吃完蛋糕,然後摸著凸起的小肚子,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不該在晚上吃甜食。
我看一眼時間,十二點過了,沒有時間散步消食,我趕緊吃一點消食片補救。
吃完,我長舒一口氣,抹了把額頭,安全感又回來了。
「你在干什麼?」悠仁鼓起包子臉。
「消食啊,明天還要上課,我准備睡覺了。」
我理所當然的回答。
虎杖悠仁這時才看見時間已經不早了,他當即站起來:「那我先走了,你睡覺鎖好門窗。」
「你現在回去?路上很危險的,明早再回去吧,你睡客房就好了。」
「不不不!外面對我來說不危險。」留在這裡比較危險。
悠仁瘋狂擺手,強烈拒絕,堅持自己一個人沒有問題。
我不聽,悠仁一個高中生,學校還在郊區,現在回去到學校要幾點了,還休不休息了。
我態度強硬的把人拉到客房,然後自己去洗漱睡覺,留下虎杖悠仁呆呆看著還沒徹底關嚴的房門,陷入沉思。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完全沒有睡著的虎杖悠仁立馬翻身起床,特別居家的做好早飯,才去學校。
剛進宿舍,就被伏黑惠逮個正著。
「早、早啊,惠。」虎杖悠仁僵硬道,心虛不已。
伏黑惠看著虎杖悠仁臉上尷尬的笑,心下了然,作為一個體貼的人,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微微頷首,提醒的非常委婉:「注意安全。」
虎杖悠仁秒懂。
然後臉上開始冒煙,再次瘋狂擺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綾也什麼也沒做!」
伏黑惠點頭,向外走去,完全沒聽虎杖悠仁的解釋。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虎杖悠仁簡直無力反駁,為什麼他身邊的人都這麼愛腦補,還完全不聽人解釋。
第21章 考試使人憔悴
「……考試不合格假期需要留在學校補習,以上。」班主任面無表情的說完,班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嘆氣聲。
雖然每年都是這樣,但這不妨礙我們每年都喪氣一次。
這時候我羨慕的看了京子一眼,學霸真好啊,都不會擔心自己不能及格,我學習成績非常普通,發揮好了是中等偏上,發揮不好就是中等偏下,差不多算是墊底的排名,因此每次考試我就非常焦慮。
京子:「放學去我家學習?」
我和由紀同時點頭。
有人輔導真是太好了,我感動流淚。
午休的時候宮村知道我們要去京子家補習,不知道為什麼宮村的表情突然變了,看我們的眼神很奇怪,就像在看情敵一樣,哈哈,怎麼可能,大家都有喜歡的人了,而且怎麼看他該防備的對像也不該是我和由紀啊。
「真是羨慕虎太郎啊。」
我為還沒有到來的考試焦慮,一旁的鹿島兄弟正和諧友愛的一起分享午飯,鹿島龍一的成績好像還不錯,而虎太郎只是一個小孩子,還遠遠不到要操心成績的年紀。
「給。」虎太郎遞給我一個布丁,我感動的接過來,由於虎太郎經常來找他哥哥,而我又樂此不疲的投喂虎太郎,所以雙方莫名有了默契,每次午飯都在一起吃。
虎太郎慢吞吞的吃飯,肥肥鼓鼓的小肚子把衣服撐出一個圓潤的弧線,我再次羨慕地感嘆:「當個小孩子真好啊,又不用學習,每天吃吃喝喝就行了。」
「說的對呢,小孩子真是幸福啊。」由紀也感嘆道。
「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像個上了年紀的歐巴桑一樣感嘆人生?」
你越來越會吐槽了京子。
石川隱晦贊同:「啊,說話意外的犀利呢,京子。」
宮村點頭。
……
臨到放學的時候,宮村頻頻看過來,我湊近京子,竊竊私語:「宮村在看什麼啊?也就這幾天不能和他約會,他為什麼搞得像被拋棄了一樣?」
冷汗從京子頭上滑落:「他有一點點黏人啦,沒關系,我會搞定的。」
難道她要說,宮村除了不在她家睡覺,其他時候都在她家。
這和同居有什麼區別。
不知道京子怎麼和宮村說的,反正宮村非常落寞的走了,背影極其喪氣,好像被雨打濕了毛的貓。
「他這麼不高興啊?」我再次感到愧疚,「他不和我們一起學習嗎?」
不能一起約會,但是可以一起學習嘛。
京子擺擺手,要是他去了,那就露餡了,她才不傻呢。
兩個小時的高強度學習時間之後。
我長嘆一聲,丟開手裡的筆,癱在地毯上,進入了賢者時間,生無可戀的棒讀道:「再見了,我的朋友,我要活不下去了。」
京子嘴角抽搐:「拜托,不就是數學題,也沒什麼難的吧?」
「你聽聽,你聽聽,這就是學霸的自信啊。」我對由紀感嘆,由衷感到了羨慕,「什麼時候我也能擁有這種自信就好了,我也想這麼帥氣地說話。」
「夢裡什麼都有。」由紀溫溫柔柔的,說出的話卻像刀一樣插在我的心口。
「好過分好過分好過分。」我捂住胸口,面無表情地控訴我的朋友。
京子對我的表演不屑一顧,她早已見識過我各種撒潑耍賴的手段,現在已經形成免疫了,整個人冷酷非常。
「不要鬧了,你今年十五歲,不是五歲,能不能學著成熟點?」京子輕斥一聲,「快起來學習,難道你想假期在學校補習嗎?」
「我不想。」我慢吞吞地坐起,「我假期要去奶奶家裡玩的,不能掛科。」
「那就學習!」
我痛苦地拿起筆,感覺京子身後仿佛有聖光照耀,在聖光的照耀下再次堅持學習,集中精力去看數學題,絞盡腦汁的解開一個大題,我頹廢了,真的一顆腦細胞也沒有了。
我的目光被桌上漂亮的文具吸引住,開始在心裡給它們編故事,手不由自主地丟開筆,擺弄起了文具。
文具國最美麗可愛的橡皮公主被筆袋魔王抓走,文具國國王下令誰能救回公主……
砰。
京子以手握拳,重重地捶在桌子上。
桌面震顫了幾下,我的心隨著桌面抖了抖,然後立馬放下手上的玩具,抓起筆認真思考問題。
這就是我為什麼會和京子一起學習的原因,雖然過程很痛苦,但結局會是美好的,我是如此堅信不疑。
笑著活下去.jpg
等到從京子家出來,我已經失去了高光,目光呆滯,行動遲緩。
手機很早之前就響了,但我不敢拿出來,不然要被京子投以核善ソ眼神,我總覺得京子身上有種老母親的氣質,明明她才是個高中生,想不通。
就是這種氣質,導致我都不敢在她面前耍賴皮,學習效率會飛速提高。
我疲憊地拿出手機,果然是悠仁的短訊。
「偉大燦爛」:在干什麼?
我一看時間,兩個小時前發的,那時候我剛開始學習。
「柴犬賽高」:在學習,數學好難,虎崽流淚.jpg
「柴犬賽高」:我覺得我HP極速下降,需要吸虎回血,要是能把臉埋在虎崽暖乎乎的肚皮裡就好了。
編輯完成之後,我壞心眼的發了出去,果然,心情不好的時候逗悠仁非常解壓。
什、什麼暖乎乎的肚皮!
看到這條短信的虎杖悠仁臉上燒的面紅耳赤,打了字又刪了,刪了又打,磨磨蹭蹭半天也沒想好要回什麼。
虎杖悠仁大腦不受控制的腦補了一番綾也枕在大腿上的樣子……
噫。
他旋風一樣跑出去,繞著學校跑了十圈。
悠仁沒有回復,我也不在意,今天耗費了大量的腦細胞,我要吃一大堆東西。
炸雞、薯片、巧克力棒、蛋糕、舒芙蕾、奶茶……
過了一個小時,悠仁才回復,語氣很正常。
「偉大燦爛」:你們要考試了?
「柴犬賽高」:對啊,最近在突擊復習。
虎杖悠仁撓撓頭,看了看書桌上整理了一半的文件資料,決定暫時把這件事延後。
「偉大燦爛」:好吧,那我最近不打擾你了,你假期有什麼安排嗎?
假期……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假期。
「柴犬賽高」:如果我不掛科會去奶奶家玩,強顏歡笑.jpg
「偉大燦爛」:已經默認會掛科了嗎?!
我:???
悠仁是不是國文不太好,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曲折的嗎?
「柴犬賽高」:呵呵。
我對他這種行為表示憤怒,決定單方面冷戰三分鐘。
……
第二天,我精神萎靡的去學校。
昨晚我做了一個超級可怕的夢,在夢裡我和京子她們被喪屍包圍了,我們四處躲藏,但學校裡全是喪屍,完全找不到一個隱蔽的角落,在我們即將被追上的時候,我大義凜然的讓他們先跑,我去斷後。
我直面了喪屍,驚奇的發現那喪屍居然是我的數學老師,它當場掏出一張數學試卷讓我寫,寫不及格就把我吃了。
我不想被吃,顫顫巍巍接過試卷,發揮畢生所學,拼了老命的寫,但是卷子還是沒有及格,在我快被吃了的時候,我醒了。
我拍拍胸口,抹了把汗,是夢啊。
第22章 打架一定要贏
這段時間我頭懸梁,錐刺股,做夢都在刷題,連ACG都戒了,堪稱清心寡欲,除了學習還是學習,學的頭昏腦漲。
考完最後一科,我仔細檢查一遍卷子,沒有看出問題,我當然不覺得自己全對,但我找不出問題,因此看過一遍之後我交卷了。
京子:「考得怎麼樣?」
「會的都寫了,不會的盡力寫了,應該沒問題。」我倒是沒什麼擔心的,雖然偶爾偷懶,但我自認為該努力都努力了,結果不如意的話,那就只好留下來補習啦。
「我和悠仁約好了出去玩,拜拜。」我拿上書包,毫不猶豫地走了。
「變得好快。」
不是第一次見到花開院綾也的變臉技能,但由紀依然為此驚嘆,明明剛剛還緊張的要死,考完瞬間像個沒事人一樣,完全把先前的緊張拋諸腦後。
我走出校門,第一件事就是去買可樂,冷冰冰冒著霧氣的冰可樂和夏天簡直是絕配,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
悠仁還沒到,我決定找個沒太陽的地方玩手機,照舊開始刷論壇,斷網了好久,今天我水王又回來了,哈哈哈。
「綾也!」悠仁遠遠的就很激動地喊我名字,我沉迷手機,沒聽到,下一秒,悠仁拉住我的手,語氣興奮,「惠被搭訕了我們快去看看!」
有八卦!
我的八卦小雷達猝然開啟,悠仁拉著我,嫌我跑的慢,一把夾著我飛奔過去。
我們趕到現場,悠仁把我放在一邊,迅速加入了隊伍,撲上去抱住伏黑惠,野薔薇強拉著一個我不認識的人扒著伏黑惠,伏黑惠一臉生無可戀,我不認識的少年也一臉生無可戀。
接著,五條老師閃亮登場。
我不由自主的捂住眼睛,我的母親大人啊,他好像在發光一樣,他明明長得很好看,為什麼我卻不敢看他?
是被帥到了嗎?
不,是被油到了,好膩。
這種難以言喻的心情。
我把視線移到悠仁身上,准備洗洗眼睛,悠仁沙雕又可愛,清清爽爽好少年一枚。
我暗自慶幸,然後突然想到悠仁好像和五條悟最合拍,我驚恐不已地看向還掛在伏黑惠身上的悠仁,他……難道以後也會這樣做作嗎?
雅美蝶,我接受不了。
想到這樣的未來,我頓時焦慮起來,到了現在,我已經沒有心情八卦了,滿腦子都是虎杖·中年油膩廢柴大叔·悠仁。
中年人無法避免的兩大災難,禿頭——我看了看悠仁現在還很濃密的頭發,握拳發誓一定要保護好悠仁的頭發;
肥胖——特點是突出的肚子,我看了看悠仁窄瘦的腰身,決定督促他好好鍛煉。
……
「悠仁,一定要堅持鍛煉啊。」我握著他的手,語重心長的說。
虎杖悠仁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我為什麼突然這麼說,但他乖乖點頭:「綾也想和我一起運動嗎?也可以喲,我每天早上來找你跑步。」
我已經習慣了他詭異的腦回路,雙手捧著悠仁的臉,仔細觀察,悠仁微微彎腰,微微泛金的眼眸映著一個小小的我。
「要好好保護好自己啊,悠仁。」不要辜負美貌啊,每次看見中年大叔年輕的帥氣模樣,我真的忍不住痛心疾首。
真是浪費啊。
虎杖悠仁點頭,用力握拳:「我會的!」
我欣慰的笑了,然後手上一用力,悠仁的嘴被我擠成一個小雞嘴,超級搞笑的。
悠仁不甘示弱,也伸手把我的臉擠出小雞嘴,我倆互不相讓,就這麼捏了三分鐘。
盯……
見悠仁沒有認輸的意思,我先松了手,悠仁以為我放棄游戲,下意識的也跟著松手,我得意一笑,把假裝放下的手又瞬間放上去,將悠仁的臉當成面團一樣揉。
悠仁瞪大眼,被我的機智所折服。
「你耍賴!」悠仁大喊,頗為不服氣。
「哈!這叫兵不厭詐,聲東擊西,圍魏救趙!」我把自己知道的三十六計一口氣全說出來,得意叉腰。
悠仁趁我不備,也順勢反擊,再次捏住我的臉,也像我一樣用雙手揉面團。
可惡!
他的勝負心為什麼這麼強!就不能讓我贏一次嗎?!
不,我不能這樣想,勝利當然要自己取得,別人讓的不算。
於是,我們打了一架,很遺憾,我再次敗北。
當時我試圖衝上去對地方造成傷害,然而悠仁非常自然、非常順手的抵住我的腦袋,我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精確無誤的按住我的腦袋。
總之,我沒辦法衝破防線,只能對著空氣打拳,這樣無意義行為多了之後,我認識到了不對,我趁悠仁不注意,偷偷踹了他一腳,然後迅速跑路。
這當然不算勝利,總有一天,我會正面擊敗他的。
當天晚上,我在家無能狂怒,打了一晚上游戲,成了游戲裡令人瑟瑟發抖的超級大魔王。
我剛要得意冷笑,准備鄙視並不在這裡的悠仁,然後想起來我連游戲都沒贏過他一次!
更生氣了!
下次和悠仁玩換裝游戲,我絕對能贏!
他只有連帽衫,而我有很多漂亮的衣服,就這點來看,我,穩贏。
我自信點頭,然後下載了一堆換裝游戲,准備先試玩一把。
……
虎杖悠仁頂著一頭亂毛回學校,綾也真可愛啊,死活打不到他,最後偷偷跳起來踹他一腳,真可愛啊。
「你笑的好惡心。」伏黑惠面無表情地站在宿舍走廊,手上拎著垃圾。
「有嗎?」悠仁摸摸臉,「我已經很收斂了啊,綾也太可愛了。」
嘁。
伏黑惠不想和脫離了單身隊伍的現充說話,高冷的從他身邊走過,揮一揮衣袖,只帶走了一袋垃圾。
吉野順平剛准備去吃飯,看到這個場面,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出去。
「喲,順平,准備去吃飯嗎?」悠仁挽住他的肩,「一起吧,我也沒吃晚飯。」
順平不知道人間險惡,單純的跟著虎杖悠仁走了,三分鐘後,他十分後悔。
「那個……」順平欲言又止,「可以不要笑了嗎?很閃。」
順平內心流淚,悠仁很熱情的給他講學校的八卦,這他當然很感激,如果悠仁能不要時不時傻笑就好了。
微笑中透著疲憊.jpg
第23章 假期
我拿著手上的成績單,終於放下心頭大石,沒掛科,成績還不錯,可以放心玩了。
周圍的同學大聲討論自己的假期計劃,至於沉重的暑假作業,嗨,這麼喜慶的日子就不要提那麼喪氣的話題了。
由紀看了成績單也松了口氣:「綾也是整個假期都在奶奶家嗎?」
我叼著巧克力棒:「這個啊,應該是這樣,鄉下很涼快。」
「那我們只能下學期見了。」
我:「嗯,我會給你們帶禮物的。」
「好啊,我會一直期待的。」
就這樣我進入了愉快的暑假時間。
頂著快要把人曬化的太陽,我踏出了放假之後出門的第一步,剛一出門我就差點被那恐怖的高溫逼回家。
但是不行,我今天有約會,我特地打扮了三個小時,決不能浪費我的化妝品和我的裙子。
雖然這麼想,但我還是很想把裙子抱起來,太厚了,厚重的裙擺一層層疊在一起,走路的時候帶起微微的波紋,華麗而貴氣,就是不適合出門。
我握著手上的星之魔法杖,頭上還戴著假發,感覺自己要中暑昏過去了。
我終於趕到漫展,幾乎要熱淚盈眶,會場裡有空調啊,太不容易了。
再次感到涼風,我急切的腳步緩了緩,拿出小鏡子,很好,妝沒有花,但還是需要再補補,我腳步一轉,徑直去了衛生間。
女衛走出來一個「男生」,很正常,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還會為她們的化妝技術而驚嘆,簡直神奇。
……
「やバやバ ツホツホ ろやイモゎ,ェヒソバザ れハろゆ よホウゆス,зЧХзЧХ ХцЧкХцЧк ь⑦ь⑦ь⑦。」我一邊唱歌,手上拎著一堆袋子,「誒,前面在修路?」
我探頭往前看了一眼,准備換個路線回家,途徑一個巷口的時候,炎熱的天氣突然降溫了,我下意識抖了抖,腳步微頓,側頭看了一眼巷子,然後我聞到了一股濃濃的、奇怪的味道。
我不能確定那是不是血,總之我沒有任何探尋的想法,只想快步離開,我的第六感瘋狂預警。
一般來說,這種不安實在太過奇怪,有時候在空無一人的地方也確實會下意識的覺得有人跟蹤,但那種感覺和現在完全不同。
兩者的差距,大概是:我覺得前者可能會有危險,但我的理智清楚的知道那是錯覺,因此我敢安心的回頭看;現在不同,我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我拿出了比體育考試還要拼命的架勢,拼命往前衝,好在後方一直沒有動靜,我得以安全脫離危險區域。
站在人群喧鬧的大街裡,我茫然地看著四周,然後迅速拿出手機報警。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都有這種事情發生,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我在原地等了沒多久,很快有警察過來了,他們和我一起去我發現不對的地方,當然我沒有進入案發現場,如果真的有命案的話。
我期待警察能冷著出來訓斥我,說我亂報警,這樣一切就是我的疑神疑鬼,而不是有人遇害。
但我失望了,警察的臉色確實很難看,他們要求我去警局錄筆錄。
真的有人遇害了。
……
我捧著一杯巧克力奶,拿出手機不知道該給誰打電話,給爸爸打電話他會擔心的,京子和由紀也不行,悠仁在外面好像很忙的樣子。
我嘆了口氣,癱在地毯上,最後還是選擇水論壇,刪刪減減一番把自己今天的經歷半真半假的發出去。
「唉。」
算了,還是打游戲吧。
糾結是沒有意義的,害怕也同樣如此。
就這樣,我又打了一晚上的游戲,熬出了熊貓眼。
……
「……綾也沒告訴你嗎?」
「悠仁?」
宿儺瘋狂開嘲諷:「她從來就沒把你放在心上,小子,說要和你交往不過是玩玩而已,就你還傻乎乎的當真了,真是個蠢貨,淪陷在女人的陷阱裡。」
「她不相信我嗎?」虎杖悠仁茫然無措地看向五條悟,充滿朝氣的向日葵此刻蔫巴巴的垂下頭。
他也不知道現在年輕小女生是怎麼想的啊,但悠仁一副被拋棄的可憐小狗樣,還是讓五條悟感到胃疼。
「既然這麼傷心,不如直接去問清楚吧。」五條悟打了個響指,昂揚道,「而且那個咒靈也需要人解決。」
「我會解決咒靈的。」虎杖悠仁有氣無力,為什麼不告訴他呢?覺得他不可信任嗎?
可是這幾天綾也的情緒好像很正常,到底是為什麼?
於是,我見到的悠仁失去了往日的朝氣,徘徊不定,猶豫不決。
簡直不像是虎杖悠仁了。
「……悠仁?」我遲疑的喊出他的名字,從口袋裡拿出糖,想給他。
悠仁拒絕了,他居然拒絕了。
我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悠仁看著我,決定坦白:「我之前有告訴綾也我欺騙了你一件事吧?」
我茫然點頭。
「其實我是一個咒術師,綾也前幾天遇見的不是殺人犯,而是咒靈,咒術師的存在是為了消除咒靈。」悠仁一口氣說完,「我剛剛祓除了那個咒靈,綾也遇到危險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不相信我嗎?」
為什麼不和我傾訴?
我依舊茫然,大概意思是,悠仁有個隱藏職業和勇者一樣以打敗魔王為己任,我遇見了魔王手下的小兵,報警之後警方將這件事轉給專門處理這種事的機構來處理,然後悠仁就知道了。
因為這件事,他覺得我不相信他,為此非常難過。
啊,這真是……
我想了想,還是拿出了剛才被悠仁拒絕了的糖,強硬的塞給他,順勢摸摸悠仁的粉毛:「因為悠仁也還是學生啊,告訴你也沒有用,悠仁還要為我擔憂,但我自己就可以消化這些情緒,所以沒有必要。」
不是不相信,而是沒有必要再多一個人和我一起擔憂、害怕。
「我很強,」悠仁緩緩道,「綾也前幾天遇見的那種咒靈我拔除過很多,下次遇到危險告訴我吧,我很不安。」
因為你,我很不安。
第24章 到底誰是笨蛋
我真是太過分了。
「對不起,」雖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我還是先道歉了,「我認為我沒錯,超出能力範圍的事,告訴別人沒有用;我自己可以解決的事,應該在解決之後再告訴你們,這和信任無關,悠仁。」
「可是綾也的問題我能夠解決。」悠仁反駁,少見的倔強起來。
「當時我不知道,」我冷靜道,「悠仁,當時我不知道,我不能把壓力轉嫁給你,這對你不公平。不管怎麼說,你也還只是個少年。」
悠仁沉默了,我也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兩人一時就這麼沉默的站著。
「下次,下次可以告訴我嗎?」悠仁低著頭,「你遇到自己沒辦法解決的事,下次可以第一時間告訴我嗎?」
「好。」我答應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在堅持什麼,我沒有不告訴他啊,事情解決之後,我會告訴爸爸和他的。
「糖,好吃嗎?」我問他,悠仁下意識舔了舔已經在嘴裡化開的糖,點了點頭,甜的東西當然是好吃的。
「那就不要不開心了。」我拉著悠仁的手,在他手心畫魔法陣,「給你一個魔法,把所有壞心情都變走。」
虎杖悠仁看著綾也幼稚卻認真的行為,忍不住笑了笑,抑郁的心情總算開朗了點。
總算把人哄好,輪到我開始提問。
「咒術師是什麼職業?你們算童工吧?工資是怎麼算的?屬於國家單位還是私人企業?有正規合同嗎?福利待遇這些有說明嗎?讓你們出去執行任務有防護措施嗎?」
讓一群未成年去干這種事真的好嗎?
悠仁眼暈成蚊香,笑容僵了僵,此刻他終於想起來自己還有隱患沒解決,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然後一言不發給我發了文件。
超大的資料包。
詳細的幾乎可以從開天辟地時候說起了。
微笑.jpg
我的表情失去了管理,我最討厭的事就是看資料,特別是一堆我不得不看的資料。
可能悠仁也知道我沒什麼耐心,於是他很上道的帶著我去甜品店,點了一大堆甜點,我心情暫時好了點。
他忐忑不安的坐在我對面,就像坐墊上有釘子一樣,時不時發出一些動靜,我沒理他,劃著手上的資料……
太多了,暫時看不完。
我劃到最後,眉毛微微挑起,悠仁陡然緊張起來。
超高的薪酬+超高的死亡率=咒術師
啊,我恍然大悟,明白悠仁為什麼這麼緊張了。
超高的死亡率……
悠仁,某一天可能會死在我看不見的地方。
「你在擔心這個啊,怕自己死掉嗎?」
死亡離我太遙遠,我無法想像悠仁死去的樣子。
悠仁僵硬點頭,含糊道:「綾也……」要和我分手嗎?
他該說的,畢竟他加入高專是為了追尋絕對正確的死亡,如果有一天他為了大義而死,虎杖悠仁不會有半點猶豫。
但這是他自己追尋的路,綾也只是個普通人,或許他不該這麼自私。
……
那天,我和悠仁氣氛沉默的回家,他氣息低迷,像是已經接受了最糟糕的結果,看著我的時候還是盡力笑的燦爛。
我躺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熾熱的陽光,腦子空空的,什麼也沒想。
我才十五歲誒,為什麼就要考慮生死這種級別的話題了?
手機響了,我有氣無力的看了一眼來電:「爸爸。」
「綾也,爸爸這邊事情還沒處理完,回家時間得推遲了。」花開院木和語氣依舊爽朗,他是個萬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性子,爽朗過了頭以至於夫人認為他們之間把夫妻處成了兄弟,沒辦法接受這種婚姻,兩人離了婚。
「嗯。」我悶悶的,沒有像平時那樣問東問西,「爸爸,你覺得我是個堅強的人嗎?」
「你和你的小男朋友怎麼了?」
要不怎麼說知子莫若父呢,我才起了個頭,我爸已經猜到了尾。
我簡略說了一番最近發生的事:「悠仁好像覺得我會和他分手,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思考我能不能接受他的死亡,但仔細想想生活本來就充滿意外,也許我會是死的比較早的那個也說不定。」
「沒有發生的事,爸爸不能給你肯定的答復,但是如果問我,綾也是不是一個堅強的人,我覺得是哦,綾也是一個堅強的人。
虎杖去世的話,綾也肯定會很難過,但也不會影響到自己,難過半年就會恢復正常。」花開院木和溫和又冷酷的話透過手機顯得有些失真。
我有些失神地看著天花板,臉上漸漸揚起了笑:「我明白了,爸爸好好工作吧。」
「綾也,你才十五歲哦,真的決定了和虎杖君在一起了嗎?」在我掛電話之前,花開院木和開口問。
「我不知道未來會不會和悠仁永遠在一起,但我現在想和悠仁永遠在一起。」我心情愉快,困擾好幾天的難題就此解決,「所以我要考慮清楚以後的事才行啊。」
「啊呀,綾也真是成為了一個可靠的大人了呢。」
……
高專,虎杖悠仁這幾天心情一直持續性低落,除了每天和花開院發短訊的時候那沉重的仿佛要落下的烏雲會稍稍散開,其他時候無不讓人退避三舍。
五條悟一邊吃喜久福,一邊和伏黑惠他們聊天,聊天內容——虎杖悠仁的戀情。
五條悟:「悠仁很可憐的來找我呢,我還以為他被拋棄了。」
伏黑惠:「等等,拋棄?」
釘崎野薔薇:「他看起來確實是被拋棄的樣子。」
吉野順平:「你們這樣說也太過分了,雖然悠仁的樣子很像失戀,但他還沒有被甩!」
有一搭沒一搭聊著,獨自坐在遠方,喪的不行的虎杖悠仁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才喪喪地站起來,喪喪地走出去。
「真准時啊,悠仁。」×4
「他這樣每天拎著甜點上門真的有用?」野薔薇疑惑了。
「投其所好嘛,綾也又沒和他分手,連吵架都沒有。」五條悟毫不在意的吃了一口喜久福。
……
七點,我提前等在門外。
果不其然,悠仁拎著甜點的身影漸漸映入眼簾,我真的不知道他在演什麼苦情劇,天天給我送甜點,自己從來不出現,我都沒說要和他分手,他就自覺的不出現了。
「我們難道分手了?」我疑惑道,悠仁立馬失落地看我,像是已經有了預料,一點反駁也沒有,悶悶的同意了。
「我確定你國文真的很差了,那不是一個陳述句,謝謝。」我翻了個白眼,「你還是我的男朋友,有沒有很失望?」
「誒?!」悠仁眉毛揚起,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真的嗎?我們真的還在交往?!」
「我騙你的。」假笑.jpg
「沒有!你剛剛說了我還是你的男朋友!你不能說話不算數!」悠仁大聲道。
「誰叫你這幾天不見我的,難道非要我找你嗎?你都到我家了,見我一面會掉肉嗎?!」我也大聲吼回去。
「我沒有!我只是怕你不見我。」
我牽住他的手:「我想好了,如果悠仁不能陪我長久,那我會很傷心,但傷心之後,我會記住你,然後用心的過自己的生活。」
「謝謝你。」
「真是個笨蛋啊,這種時候不該親上來嗎?」我嘆氣,覺得悠仁真是天下第一的大傻瓜,連氣氛都不會看。
男主失格。
第25章 假期作業寫完了嗎?
終於解決了一個大難題,我輕松了不少,然後想起我擱置了好幾天的計劃,我坐在地毯上一邊拆悠仁買的甜點,一邊和他說話:「我後天就去奶奶家了,大概暑假結束的時候才能回來。」
「誒——那我一個假期都見不到你了。」
「我在東京我們也不是天天見面啊,沒差多少。」我沒心沒肺慣了,現在也沒有一般小情侶之間的纏纏綿綿,黏黏糊糊。
「說的也是,這幾天我落下很多進度了,惠他們幫我做了很多工作。」悠仁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他沒有逃避工作,但伏黑惠他們不約而同的幫他承擔了一部分比較危險的任務,接下來一段時間,他確實會很忙。
「那你會想我的吧?」悠仁眼睛亮晶晶的,盛滿了喜悅與期待。
「會想你的。」我肯定道,我又不會失憶,怎麼會不想他呢。
悠仁得了保證,背後無形的尾巴就飛速搖擺,充分說明了主人的喜悅。
我若有所思地看著悠仁,慢吞吞地將手放到悠仁腦袋上,他已經很習慣了,看著我沒有動作,我用力揉了揉他的頭發,把一頭粉毛揉的亂七八糟的。
「悠仁!我們來接吻吧。」
「?」
悠仁愣在原地,我跪坐在他面前,伸手拉著悠仁的衣服,他看著我,唇略微翕動,似是想說什麼,我緩緩將唇貼上去。
悠仁好脾氣的坐著,並不反抗,我啟唇舔了舔悠仁,眼裡有著惡劣的調笑,悠仁被壓著的身體瞬間緊繃,雙手撐著上半身。
很快,悠仁伸手攬住我,將我緊緊壓向他,嘴巴也染上了一股溫熱的氣息,我的手臂折在我們之間,有點不太舒服。
我略微皺了皺眉,悠仁很專心致志的親吻,又親的很認真,像小狗在一遍遍確認自己的所有物。
我伸手想推開他,悠仁不為所動,毫無所覺,腰上的手也攬的死死的,沒辦法,我側頭躲開了悠仁的吻。
「……不是要親親嗎?」他還有些茫然,想不明白我怎麼突然拒絕了。
我沒好氣的問:「你咬我干什麼?」
嘴巴黏黏的,好奇怪。
我忍不住拿紙擦了擦嘴,悠仁跟著我的動作看過來,眼光一落到我的唇上就立馬移開,臉還騰一下紅透了。
聽了我的問題,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解釋,我看著好玩,等他臉上紅暈消了,又湊過去親他的臉,悠仁立馬又臉紅了。
再消,我再親……
「不、不要玩了……」他弱聲弱氣的拒絕,拒絕的也沒有很明顯。
我樂此不疲的玩著,小狗狗這麼乖、這麼可愛,能rua的時候當然要盡力rua了。
悠仁忍無可忍之下用行動給了我教訓,任我怎麼拒絕他也不聽了,就像剛才的我一樣。
……
奶奶家是在一個離東京比較遠的小鎮,來回乘坐新干線需要兩小時的路程,飛機所需要的時間當然會短一點,但太麻煩了,還不如坐新干線來的簡單。
我拖著一個巨大的行李到了小鎮,猛烈的海風差點把我頭吹掉,這麼說好像有點驚悚,但在這裡風總是很大,不戴帽子是不行的。
在這裡想要載著男女朋友一起浪漫的繞著海島騎自行車也是不行的,那猛烈的海風能把一位淑女吹成貞子。
因此,在我看見有人一腳把站在河邊的少年踢進河裡的時候,我是有點驚訝的。
不是驚訝那個女生做的事,而是驚訝這裡居然有條河。
我看著那個從河裡爬出來的人,是那個瞪眼游戲的逃跑者。
我想都沒想的留在橋上,從塑料袋裡拿出一支果凍,興致勃勃的圍觀。
或許是他們吵的太盡興,也或許是我實在沒有存在感,總之我沒有被發現,但我注定要為這一場八卦付出代價。
我病倒了,因為對著海風吃東西,導致吃壞了肚子。
「綾也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啊。」奶奶笑的挪揄,我生無可戀的躺在榻榻米上,我已經不想再解釋了。
奶奶其實只是想嘲笑我而已,我已經不是她最疼愛的人了。
今天是我到鄉下的第九天,我躺在踏踏米上看了一天的動漫,沒怎麼想悠仁。
悠仁忙著任務,也只照常給我發了早晚安的短訊,這就是我們一天的聯系。
我和悠仁都很喜歡並享受這種狀態,但京子覺得我們之間的戀愛模式很奇怪,我不在意,管他的,我和悠仁開心就好了。
小鎮沒什麼好玩的地方,哪怕是夏日祭,我也沒出門玩耍,我只想在家打游戲,奶奶並不在意我是否孤僻,她認為我能夠分清什麼是自己想要的,我不出門就是不喜歡。
花開院家很少過分干涉家庭成員的決定,我覺得有一天我和他們說我要去混黑,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支持我。
在這樣散漫的時間裡,暑假一天天過去,而我的暑假作業還沒寫,我翻了翻日歷,還有一個星期,不慌,小問題,明天再寫。
……打了一天游戲,還有六天,沒事,明天肯定來得及。
……看了一天動漫,還有五天,我開始有點慌了,拿起筆寫了一頁,然後拿過手機,心安理得的玩起來,就這麼又荒廢了一天。
還有四天!
我的母親大人啊!我要死了!
我的所有作業都沒寫完啊!
我開啟了瘋狂趕作業模式,寫兩個小時作業,摸魚四個小時,比前幾天效率高了很多。
開學最後一天,我甩甩手,松了一口氣,總算是趕完了。
「京子:你國文的鑒賞寫完了嗎?」
我趕緊翻了翻作業本,看到自己有,才放松的回消息。
「綾也:沒問題。」
「京子:歷史好像還要寫五篇文章的,戰國時期的事。」
我再次翻了翻作業,然後我懵了,這個作業,我!沒!有!
我顫抖著手,艱難的咽咽口水,給自己判了死緩。
「綾也:呵呵,什麼文章啊?對字數有要求嗎?什麼題材的?」
京子和我對過一遍作業,發現我不止漏了歷史,還有英語也沒寫完。
我真是要死了。
明天就開學了。
此刻,我無比痛恨假期的自己為什麼不先寫一點作業,我現在手要斷了。
嗚嗚嗚。
第26章 第二次約會
我精神很亢奮的頂著黑眼圈去學校,熬了一夜總算把作業寫完。
講台上老師慷慨激昂地講話,然而講來講去都沒什麼有新意的話,好困,我努力睜大眼睛,偷偷給自己塞了顆糖,酸酸甜甜的味道盈滿口腔,困意總算退了點。
「你一晚沒睡?」由紀擔憂道,同時也打了個哈欠,眼下也掛著兩個黑眼圈。
「不,不是一晚,」我面無表情,顯得有幾分呆滯,「我前幾天也只睡了幾個小時。」
但是前幾天晚睡是因為我要抓緊最後的時間狂歡,熬夜太多,今天一天沒睡,有點受不了了。
好在今天只是開學,並不上課,班主任講完事情之後就可以離校,我如蒙大赦,回家補覺。
回家路上,我看見了街邊一閃而過的粉毛,我轉頭看去,是悠仁啊,還有他的同學,看起來好像是在聚餐的樣子。
我不想過去打招呼,我現在只想睡覺,所以我打算假裝沒看到,往前走了幾步,又自暴自棄的轉回來,還是打個招呼吧。
「悠仁。」我頂著一雙堪比大熊貓的黑眼圈,面無表情地打招呼,厚重的劉海蓋住我的額頭,我目光呆滯地看著悠仁,看起來仿佛一個女鬼。
「綾也!」虎杖悠仁很興奮的招手,然後皺了皺眉,我看他和伏黑惠他們正說什麼,然後就朝我走來了。
不是吧,我只是打個招呼而已。
「你和朋友去玩吧。」我有氣無力,悠仁牽著我,「你看起來不太好,我先送你回家。」
我亦步亦趨跟著悠仁,仿佛一個人形跟寵,好困,眼睛快要睜不開了,明明剛才還好。
「悠仁,我好困。」我靠著悠仁後背,含糊不清的說。
虎杖悠仁小心攬著綾也的腰,半蹲在地上:「上來吧,我背你回去。」
我趴在悠仁背上,意識變得朦朧,聲音又小又輕:「你們准備要聚餐嗎?」
「嗯,你又熬夜打游戲?」
「沒有啦,我是在趕作業,寫了一晚上,好累啊,我現在手指頭還是痛的。」我低聲抱怨,下意識地動了動手指,指關節處傳來一陣陣痛意。
虎杖悠仁側眸看著垂在胸前的手,痛不痛的倒是看不出來,他只覺得綾也的手還挺好看的,白皙細膩,指尖微微泛紅,有點像百合花。
細小的呢喃漸漸消失,虎杖悠仁腳步微頓,很快又不急不緩地往前走。
我迷迷糊糊的,也沒完全睡著,悠仁的頭發隨風落到我的臉上,很癢,我忍不住動了動。
「別亂動啊,會掉下去的。」
才不會,悠仁會接住我的。
……
我醒來的時候才剛剛下午,即便拉上窗簾,陽光也執著的想透進來,我揉揉額頭,拿起手機准備下樓。
「喲,你醒了。」悠仁叼著巧克力棒,朝我打招呼。
???
他怎麼還在?不是要聚餐嗎?
我懷疑我還沒睡醒,揉了揉眼睛,笑容燦爛的粉毛依然坐在沙發上,手上還拿著——我的作業本!
我不是都交給老師了嗎?!
我衝到悠仁身邊,一把搶過他手上的本子,看完之後——是廢稿啊。
「這是外語作業?」悠仁疑惑道,是法語、德語其他什麼語嗎?
反正應該不是日文,在看到那些字的第一時間,虎杖悠仁就排除了這個選擇。
「這就是日文,你看不出來嗎?」我有點心虛,後續的作業幾乎都是這個字跡,悠仁認不出來就算了,不會老師也認不出來吧?
虎杖悠仁震驚了,反復翻看那幾張紙,字寫的龍飛鳳舞,草書中的草書,虎杖悠仁愣是死活認不出來一個字。
見我臉色難看,悠仁捏著紙,只好干巴巴的安慰:「你字寫的還挺藝術的。」
我:……
你說話方式才是真的藝術。
算了算了,已經交了的東西,再焦慮也沒用,管他的。
我也拿過一根巧克力棒:「你們不是要聚餐?」
悠仁撓撓臉,看著我的廢稿,極力想認出一個字來,漫不經心的解釋:「我說了來送你嘛。」
好奇怪,他笑的時候眼珠子會變小,然後整個人就變得又憨又可愛,我至今沒搞懂這其中的原理。
「那我們出去吃飯吧,家裡沒東西吃。」我一回來就趕作業,還沒時間出去采購,家裡零食也就剩幾根巧克力棒了。
「好。」
……
享用了一頓遲來的午飯,順路就和悠仁逛起街來,從街頭走到街尾,再從街尾走到街頭。
走了個來回,悠仁沒發現有什麼問題,笑得傻乎乎的,我覺得這樣不行,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怎麼能把時間耗費在路上。
情侶約會必做的三件事,吃飯、逛街、看電影。
前兩件已經做了,還差看電影。
「悠仁,我們去看電影吧。」
「好啊。」
於是,我們又繞回商場。
我和悠仁再次踏入了電影院,我選的是看起來很溫馨感人的《搖籃曲》,悠仁買票的時候售票員看了我一眼,然後見怪不怪的點點頭,仿佛明白了什麼。
我如上次一樣看了看四周,大多數都是情侶檔,只有零星幾個孤狼。
電影不愧是情侶約會必備品之一,每次我和悠仁來周圍都是一堆情侶。
電影開始了,我不再胡思亂想,看著大屏幕吃了一顆爆米花,開場就死人,刺激。
然後我反應過來有什麼不對。
等等,這不是個溫馨的故事嗎?
我開始覺得不對勁了,香甜的爆米花也不吃了,氛圍好像不太像商業片的樣子,我再次看了一眼大屏幕,構圖很唯美啊,難道不是一部溫情電影嗎?
我側頭看悠仁,悠仁很鎮定,看到我還露出笑來,非常安撫人,我安了安心,決定繼續看下去,但是我的手不知不覺的抓緊了悠仁。
靜謐的夜晚,搖籃曲響起,高大的白樺林後矗立著一座又一座墓碑,墓碑上吊著一個又一個嬰兒。
我瞪大眼,心都停了一秒,是恐怖片啊!!!
「悠仁!」
我簡直後悔的想撞牆,我沒想到自己精心挑選的居然會是一部恐怖片,電影欺詐,這絕對是電影欺詐!
電影海報不是那樣的!
明明海報很溫馨的!
第27章 再次挑戰失敗
我在電影院如坐針氈,偷偷摸摸看一眼悠仁,微弱的光影打在他臉上,他看的很認真,我默默移開視線,往嘴裡塞爆米花。
我不敢再仔細看了,時不時看兩眼畫面,電影畫面是真的浪漫唯美,誰能想到這居然會是恐怖電影。
我全程握著悠仁的手,周圍偶爾有女生被嚇到,悠仁回頭看我,確認我沒有被嚇到之後才繼續放心的看電影。
電影散場了,悠仁試圖和我討論電影裡的情節,我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我因為太害怕了,根本沒有看。
「……女主最後居然也殺了自己的孩子。」悠仁滿臉感嘆。
這個我知道,雖然沒看全,但我聽完了一整部電影。
「環境對人的影響是巨大的,她周圍的人都是這麼做的,不做就是不合群,不合群她就會死,所以她犧牲了自己的孩子。」我自信的回答。
「啊,可是她一開始……」悠仁提出了反對意見,並開始闡述自己的意見。
由於悠仁認真完整的看完了整部電影,我沒有足夠的證據支撐自己的觀點而惜敗。
我摸摸下巴,說起來我好像玩什麼都沒贏過悠仁呢。
可是悠仁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我還總輸,難道我更傻嗎?
不可能!
那,悠仁居然還是挺聰明的?
我決定試探一下:「悠仁,你們有期末考試這種東西嗎?」
虎杖悠仁下意識一驚,然後想起來自己已經坦白了,又放松起來:「沒有誒,上個學期期末很忙呢。」
「可是我看你們好像是可以考大學的,如果有人想考大學怎麼辦?」
任務這麼繁重,真的有時間學習嗎?如果這麼重的任務量都能擠出時間學習,那該是怎樣的狠角色啊。
悠仁想了想,才回答:「大家好像都沒有要考大學的想法,畢業了就直接當咒術師。」
不過七海前輩考上大學了,但後來又回來當咒術師了,這應該不算吧?虎杖悠仁糾結一番,還是把七海建人歸為常規現像了。
「原來是這樣。」我點頭,注意力被街邊的冰淇淋吸引過去了,我松開牽著悠仁的手,「你要吃嗎?」
「你剛剛才吃了爆米花和可樂,一會兒要肚子疼的。」悠仁提醒我,笑眯眯地看著我,「我們去買零食吧,前面的超市今天薯片半價哦。」
我依依不舍的看了眼冰淇淋,覺得超市比較有吸引。
對不起了,冰淇淋醬,下次一定會選擇你的。
「那快走快走。」我推著悠仁,催促道。
……
「你想吃那個口味的?」我拿著兩包薯片問悠仁,一包櫻花味的,一包梅子味的,「我想要巧克力味的!」
「我要梅子味的!」悠仁快樂道。
「好的!那就都買。」我一下扔進去三包薯片,「下一個選項,布丁。」
超市零食區很少有主婦會來,所以當我聽到有兩個小女生竊竊私語的時候,我驕傲的挺起胸膛,下巴也微不可察地揚了揚。
我感覺衣服下擺被扯了扯,轉頭一看,是個小姑娘,扎著辮子,眼睛圓溜溜的,目測年紀不超過七歲。
「姐姐,那是你男朋友嗎?」圓眼小姑娘指指落在後面的悠仁,我點點頭,圓眼小姑娘突然一下就笑了起來,聲音甜蜜蜜的,「姐姐,你是怎麼找到這麼好看的男朋友的?我也想要。」
我蹲下·身,以一副過來人的樣子開始傳授經驗,我是有成功案例的——我和由紀,兩個都成功了,換言之成功率100%,這說明我的方法完全正確。
「首先,你要有一個目標,」我認真道,圓眼小姑娘點頭,跟著她來蹭經驗的雙馬尾也點頭,「然後,最重要的一步——告白,之後,你就收獲一個帥氣的男朋友了!」
「怎麼樣,是不是很簡單?」
我興奮道,每到這種時候我都覺得我的乙女游戲沒白打,看看,這不就派上用場了。
兩個小姑娘沉默,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誠懇的給我道謝,和我吐槽了一番自己的男友,然後告辭。
完美的社交步驟。
「綾也,你剛剛和那兩個小女生聊什麼?」悠仁見人走了,才推著車過來,手上還拿著威化餅干。
我起身,驕傲抬頭道:「她們說你很帥,來向我請教怎麼找到一個帥氣的男朋友,我把方法告訴她們,然後比較了一番我們各自的男朋友。」
「悠仁,你在這場比賽中獲得了勝利!」我開心宣布,「不管從哪方面看,你都是贏家啊。」
悠仁感動的看著我,粉毛都蓬松起來,周圍散發著粉紅色的氣息,然後毫不猶豫地吐槽:「但是那兩個小女生才六七歲誒,她們的男朋友也還是小孩子而已。」
他一點兒也不想和六七歲的小孩子比,贏了也沒成就感,輸了就更糟糕。
不對,現在六七歲的小孩居然已經有女朋友了嗎?!
他可是十五歲才交到女朋友的!
可惡,現在的國小生都這麼厲害。
我點頭,語氣充滿欣慰:「這麼小就知道看帥哥了,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虎杖悠仁無力反駁:「你開心就好。」
由於這次有悠仁在,我毫不顧忌的買了一大堆零食,悠仁一個人拎了全部的塑料袋,我小心翼翼地詢問:「真的沒問題嗎?要不我來拎一個吧。」
悠仁看了看我,默默遞出一個口袋,一點兒也不帶反駁的。
虎杖悠仁你給我記住了。
我接過,怎麼這麼重!默默換了兩只手一起拎。
好重啊。
我狐疑地看著手上的塑料袋,我沒買什麼啊,全是膨化食品都這麼重,這不合理。
「知道重了吧?」悠仁悠閑自在的說,明明拎的袋子比我多,臉上卻一點勉強的神色都沒有。
我不服,雙手拎著口袋往前走,一開始十分輕松,後來逐漸感到生活的重擔壓在我的手裡。
悠仁老早就走在前面去了,此刻停在路邊一臉輕松的看著我,等我過去。
堅持住,花開院綾也,你可以,堅持。
……十五分鐘還沒走完一條巷子。
悠仁:「給我吧。」
我默默遞出去,沒臉見人了。
我一個戰五渣為什麼非要和狂戰士比體力,我真是不懂。
我終於打消了自己多余的好勝心,決定不再為難自己,把以後所有的體力工作都交給狂戰士,我一個法師就好好搞遠攻好了。
第28章 打游戲要看時間
「虎太郎沒怎麼長高啊?」我看著依舊是三頭身的矮蘿蔔,伸手捏了捏他肥肥的小肉臉,還是那麼軟。
鹿島龍一憂慮地嘆氣,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是長得很快的,然而虎太郎不知道為什麼,沒怎麼長高的樣子,看醫生也檢查不出什麼情況。
「有的小孩子就是長得比較慢吧。」
「醫生也說沒什麼,」鹿島龍一笑了笑,發出邀請,「育幼社過幾天有活動,你們要來參加嗎?」
「什麼活動?」我有一點感興趣,不需要我管小孩的話可以去看看,我五歲後就再也沒去過幼稚園了,現在想想還有點懷念呢。
「開家長會?應該算是社團活動吧?」鹿島龍一不確定道,育幼社確實是一個社團,這次活動也姑且算是社團活動吧。
「這樣說起來,你們這個社團好像沒什麼活動啊,雖然因為特殊性不會被學校取消就是了。」由紀也加入話題。
育幼社在學校的存在很微妙,確實是一個社團,但幾乎沒有學生會加入這個社團,唯二加入的還是因為自家小孩在裡面。
「是呢。」鹿島龍一額頭滑下冷汗,完全無法反駁。
「……家長會算什麼社團活動?」我無語凝噎,鹿島同學你對社團活動的要求是不是太低了啊。
「這……」鹿島龍一干笑幾聲,「邀請家長來學校參觀一番,中間應該會有些小游戲。」
聽起來一點也不有趣。
「感謝你的邀請,鹿島同學。」我並不委婉的婉言謝絕了,為表歉意,我把今天沒打算要給虎太郎布丁的都給他了。
他胖乎乎的短手極力攏住懷裡的布丁,慢吞吞地道謝,慢吞吞地和鹿島龍一說再見,慢吞吞地走出去。
因為來回很多次了,鹿島龍一現在也不會每次都要送他回去,所以出現了我們一群人目送虎太郎遠去的場景。
悲壯的BGM響起,稱得虎太郎圓滾滾的三頭身都莫名染上幾分英雄氣概。
大家轉頭盯著我,我眨眨眼,假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真的夠了……」京子語氣虛弱,我訕訕的關掉音樂,「我覺得很合適嘛。」
眾人露出一種一言難盡的神色。
此刻,我感覺我受到了排擠。
……
我看看左右,左邊是京子和宮村甜甜蜜蜜的坐在一起吃飯,右邊是由紀和石川這對歡喜冤家,我夾在兩對情侶中間,捧著游戲機玩的不亦樂乎。
上次的《心動橫濱》我打出了幾十個結局,這次我致力於攻略出黑發病弱美人的TE,黑發美人最難打出的結局是HE,最好打出的結局是BE,以上兩種結局我打出來了,TE還沒有人攻略出來。
我決定試試,玩游戲嘛,哪有不想收集全圖鑒的。
「……你在廚房忙碌,丈夫擺弄飯桌上的東西,懶洋洋的衝你撒嬌:「美人醬,我想吃蟹肉啦,今天有給你最愛的阿治買蟹肉嗎?」
A:阿治要不要猜猜看?
B:啊,今天事情太多了,有點忘記了,明天,明天我給你買好不好?
C:你吃的太多了,蟹肉吃多了對身體不好,稍微也控制一下吧。
D:其他(自由輸入有可能導致未知情節出現哦,請謹慎選擇)」
我仔細想了想,選了B,A像逗小孩,C的語氣仿佛他的母親,D她還沒有想好說什麼。
「你無奈且溫和的安撫你那過於黏人又孩子氣的丈夫:「……明天給你買好嗎?」
丈夫愣了一下,模樣很失落的樣子,然後元氣滿滿道:「美人醬很忙也沒辦法啦,我自己去買!」
你還來不及阻止,丈夫就走出家門……再也沒有回來。
恭喜『天下最美』打出BE·無望的守候」
我瞪大了眼,這什麼狗屎結局,這怎麼就BE了,我差點氣的把游戲機砸了,是貧窮阻止了我這一想法,我忍氣吞聲的回看碎片。
「黑發美人面無表情地看著陽台,眼神黑壓壓的:「無聊。」然後瀟灑了轉身走了,再也沒回頭看過一眼。」
我氣的像個開水壺,差點揪著頭發發出尖叫,這是什麼狗屎玩意兒,這麼草率,只是一句話!一句話不合他的心意而已!
我簡直要氣死!
這麼多年了,我從沒打出過這麼狗屎的結局,我要瘋了!
我用力捏著游戲機,咬牙切齒的看著屏幕上的黑發美人,連飯都顧不上吃,再次開了一局,我還就不信了,變態我攻略的多了去了,黑發美人不可能會是我滑鐵盧。
這次我小心翼翼的鑽研每一個選項,不敢再像剛才一樣隨心所欲,果然,乙女游戲的每一項選擇都是戰場,而在戰場,絕不可以有一刻放松!然後我打出了be·無望之愛。
這個be很正常,我完全能接受,不能接受的是那種仿佛吞了蒼蠅一樣的惡心結局,讓人根本摸不到頭腦。
我看了看這個圖鑒,是我沒有的,我心情愉快的收下圖鑒,玩游戲嘛,開心就好。
由紀在一旁發出不屑的冷笑。
我假裝沒有聽見,有時候我是有那麼一點真情實感,但我絕對不是最沉迷的那個,在游戲圈裡我決不是死宅,這點我可以擔保。
我摸摸肚子,有點餓了,剛才為了打游戲都忘了吃飯了,便當沒時間吃了,還好我早有准備。
口味一般,但非常頂餓的麥香小面包!
我心滿意足地放下游戲機,一邊發呆,一邊快速吃面包,兩頰鼓鼓的,干死了,但是沒辦法,午休時間快結束了,我幾下吃完面包……不好!
我凹出了名畫《吶喊》的表情,痛苦而僵硬的伸出手,由紀轉過身來,看著我的樣子,嘴角抽搐,吉川由紀長這麼大是真沒見過像花開院綾也這種類型的女生。
她趕忙幫我擰開水杯,我咕咚咕咚喝了一堆水,卡住的面包終於咽下去了,我癱在桌上,驚魂未定:「真是多虧了你,我的救命恩人。」
由紀:「你下次打游戲也看看時間啊!」
「我會的!」我堅定道,下次一定要留出十分鐘來吃面包。
第29章 浪漫與現實的兼容性
我整理一番自己的衣著,推出了許久沒用的自行車,現在想想我上次騎自行車還是三年前,但我對自己很有自信,帶人而已,肯定沒問題,悠仁看起來也不胖。
對了,悠仁多重來著?
「悠仁悠仁,你體重多少啊?」我一邊檢查自行車是否能用,一邊問悠仁。
悠仁撓撓頭發,驕傲道:「83公斤!」
我差點一頭栽在地上,滿臉不可置信,多、多少?!
83公斤?!
我的母親大人啊,他難道在跟我開玩笑嗎?
我艱難地咽咽口水,悠仁居然這麼重,我仔細打量一遍悠仁,看起來很瘦,長手長腳的,怎麼也想不到會是83公斤的人。
不,不對,我蹲下來,看著螞蟻發呆,仔細思考,悠仁背我的時候身上硬邦邦的,一點兒也不軟,而且他才15歲就有173cm,看起來是運動型少年,實際上也是運動型少年,難道他身上全是肌肉嗎?
我捏捏悠仁的手臂,硬邦邦的,捏不動,我又戳戳他的背,同樣沒有肥肉,我不死心,再去戳戳他的小腿,干巴巴的,戳不動。
我表情茫然,就這麼蹲在地上懷疑人生,我比悠仁矮,體重只有悠仁的一半,我真的載的動悠仁嗎?
我開始懷疑自己。
可是高中生的戀愛怎麼能沒有自行車呢?
我決定先試試,實在不行,就讓悠仁載我。
明明載人的一方比較帥氣,唉。
我一腳踩著地,期待地看向悠仁,悠仁面露難色,猶豫一番,並不想上車。
「快點啊,我們去玩。」我急急催促,示意悠仁快點上車。
悠仁再次打量一番我和我的自行車,搖搖頭,神色不復先前的猶豫,堅定拒絕了。
「為什麼啊?你不想和我出去玩嗎?」我歪歪頭,不解道。
悠仁指指我的自行車:「不是,你不覺得有那裡不對嗎?」
我低頭看著自己心愛的自行車,沒有覺得那裡不對。
見我怎麼說都不明白,悠仁嘆了口氣,沉默的走上前,伸出手比了比我們兩人之間的身高差距。
「知道你比我高。」我啪一下打開他的手,實不相瞞,我現在只有158CM,雖然每天都有喝牛奶,但不知道還能不能長高。
悠仁失笑,抬手按著我的頭,輕松將我鎮壓,爽朗道:「綾也的自行車太矮了,我坐不上去。」
什麼?!
可惡,長得高了不起啊!
我再次看向身邊的自行車,確實,那是爸爸買給剛上初中的我的,我這幾年沒怎麼長,自行車的高度對我而言依舊很合適,但悠仁就不行了,我心愛的自行車塞不下他。
怎麼會這樣?
我精心准備的活動居然要因此泡湯了,完全沒辦法接受!
……
我們放棄了我心愛的自行車,准備去租一輛適合游玩的,我看著眼前的琳琅滿目的自行車,覺得沒有一輛能比上我的心頭肉。
我的小自行車是最好的!
店員推來一輛我完全不能接受的,太高了,超過我的腰線了,我騎上去就沒辦法踩到地了。
悠仁一臉鼓勵地看著我,店員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熱情似火的像我推銷。
我強顏歡笑地騎上這輛自行車,笑死,又沒完全笑死,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根本踩不到地。
我幽怨地看著悠仁,身後的怨念幾乎要凝成實質,悠仁突然身後從我背後做出抓取的動作,怎麼回事。
悠仁神秘兮兮的靠近我,非常小聲的說:「剛才有咒靈從綾也的怨念裡誕生哦,被我抓住了。」
他五指握著空氣衝我揚了揚。
?!
我驚了,視線不由自主地移到悠仁手上,什麼也沒有啊,咒靈的誕生這麼快的嗎?!好兒戲。
我試探性的用手指戳戳空氣,完全沒感覺,我狐疑地看向一臉正直的悠仁:「真的有嗎?」
「真的有哦。」悠仁很認真地說,鑒於他一向良好的信用,我沒有再次質疑,而是好奇的看著悠仁空無一物的掌心。
我真的什麼也看不到,這是什麼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參加的游戲,聰明人看見皇帝的新衣,有咒力的人看見皇帝的新咒靈。
區別是,前者不存在,後者存在。
「好神奇哦,這個咒靈可以送去研究院吧,如果能研究出它們的存活機制,是不是能創造出另一種科學?」我異想天開道。
「笨蛋,騙你的啦,咒靈哪這麼容易誕生。」悠仁見我真的信了,才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來,一臉「我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你真的信了」的表情。
我的笑容逐漸消失,看著眼前這個惡作劇的家伙,狠狠打了他一個爆栗。
「上來!」我舍棄了那輛幾乎要到我的肩線的自行車,轉而騎上了更符合我身高的車。
悠仁委屈地縮在座椅後,腳都沒地方放,高高抬起,稍微低一點就碰到底面,整個人姿勢變扭的厲害,我在前面使出吃奶的力氣使勁蹬車,面目猙獰,好好一個清新浪漫的自行車之旅硬生生變成了老漢拉三輪。
我蹬……
我使勁蹬……怎麼蹬不動……
我氣喘吁吁的回頭,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悠仁把腳放下來了,自動腳剎,很好,很環保。
「你……你來騎,我騎不動了……」我干脆停下來,讓悠仁換到前面,自己坐在後面。
我雙手撐在膝蓋上,我真的不行了,載著一個體重是我自己兩倍的人騎自行車,還騎了這麼久,我都佩服我自己。
和我慢吞吞的堪比蝸牛的速度不同,悠仁很輕松,行動速度堪稱風馳電掣,硬生生把自行車騎出了摩托的架勢。
我坐在後座上,雙手死死攬著悠仁的腰,我已經沒有心情去管糊了滿臉的頭發了,我真傻,真的,是什麼樣的勇氣讓我以為情侶之間騎自行車很浪漫的。
難道我忘了悠仁可是光憑著兩條腿就能從市區跑到郊區,還能讓我看不清周圍環境的猛人,現在換了自行車,那豈不是如虎添翼,如雷貫耳,如日中天。
我的腦子好像有點壞掉了。
果然,浪漫這種東西在偶像劇裡看看就行了,沒有必要在生活裡也實踐一番,再見了,我的少女心。
我們從市區騎到郊區,悠仁停在海邊,很驕傲的對我說:「你騎的太慢了!」
我麻木的把糊了滿臉的頭發扒拉下來,露出一個面無表情(?)皮笑肉不笑(?)的笑。
下次再和虎杖悠仁騎自行車我就是狗!
我花開院綾也就是從這跳下去,死海裡,也永遠不會再和虎杖悠仁騎自行車!
我看了看眼前依舊清清爽爽的悠仁,一時怒從心頭起,火從膽邊生,跳起來按住悠仁的腦袋,怒搓狗頭.jpg
悠仁大叫一聲,很快逃走,於是,我們再次打了一架!
事後,雙方當事人都頂著一頭亂毛回家。
第30章 染發
我頂著一頭亂毛興高采烈的回家,悠仁的頭發也被我弄的亂七八糟的,當然我的頭發更凌亂了。
第二天,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我現在真的可以毫無違和感的去客串貞子了,我扒拉一下已經打結的頭發,全部纏在一起了,根本梳不通。
我努力了二十分鐘,耐心告罄,收拾收拾錢包出門剪頭發去了。
騎自行車真廢頭發啊。
我在理發店門口徘徊許久,看著人來來往往,終於下定決心進去,剪個頭發而已,小case。
「客人,有什麼需要?」扎著小揪揪的中年大叔起身,店裡還有個在染發的高中男生,看樣子和店主還挺熟悉的。
第二次了,我第二次看見這種仿佛極道人員退休的中年大叔了。
難道他們極道的工資就真的有這麼糟糕嗎?
當主夫的當主夫,買可麗餅的買可麗餅,現在居然還有開理發店的。
可見,極道確實是沒有前途的。
「我想把頭發剪短。」我摘下帽子,亂的好像被貓抓過的毛線球一樣的頭發就爭先恐後的掉出來。
「啊……」大叔發出一聲喟嘆,「是和貓打架了嗎?」
「不是……是和狗打架了。」我想到昨天穩占上風,悠仁極力保護自己的頭發,還是被我逮到怒搓狗頭的局面,嘴角忍不住翹起笑來。
「贏了嗎?」大叔示意我坐到椅子上,同時關心的問。
說到這個,我就得意起來,頭被大叔按著,沒有辦法仰起來:「那是當然的!不管怎麼說這次也該輪到我贏了!」
「看來輸了很多次啊。」大叔看我這一副得意上天的模樣,明顯是被打擊了多次之後終於得到的勝利,不由感嘆道。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
我瞬間死魚眼,為什麼要打擊顧客,你這樣是沒有生意的,你知道嗎。
「要剪什麼樣的?」大叔一手拿剪刀,一手拿梳子。
「隨便吧,剪短就行。」我掏出手機,開始上網衝浪,頭也不抬的回答。
「你確定沒有要求?」瀧谷源治再次確認一遍,有的女生是因為不知道自己適合什麼發型,所以讓理發師自己決定,有的就是單純無所謂,不過這種類型很少,瀧谷源治還沒見到過。
「嗯嗯,沒關系,剪壞了我不會怪你的,反正很快能長出來。」我無所謂道,專注的玩手機。
「柴犬賽高」:我來剪頭發了。
「偉大燦爛」:怎麼突然想剪頭發了?虎崽疑問.jpg
我還沒回復,下一條消息緊跟而來。
「偉大燦爛」:是因為我們去騎自行車嗎?頭發梳不開嗎?心虛.jpg
難道他也經歷了頭發打結的痛苦了嗎?我暗自揣測。
「柴犬賽高」:短發要方便一點。
我以前也是短發的,但是短發每三個月要去一次理發店,我覺得很麻煩,就漸漸留長了。
我沉迷手機,男高中生嘰嘰喳喳的和大叔說話,仿佛搞笑藝人一樣,自帶笑點。
「你也是不良啊?」我在他講完自己是怎麼惡整別的學校老大之後,終於忍不住開口。
「是啊,怎麼了?」男高中生立馬換了一個表情,故意耍帥。
「你會做可麗餅嗎?」我真情實感地為他的未來擔憂,憂心忡忡地看著他。
三橋:「……不會。」
我透過鏡子看身後剪頭發的大叔,小聲問:「那你會剪頭發嗎?」
三橋也看了看大叔,表情更奇怪了:「……不會。」
「那你只有找個女生結婚當主夫了,但是你會做家務嗎?」我擔憂道,給了他一個真誠的建議。
雖然主夫也並不是一個好完成的工作,但他只要從現在開始學習,以後一定能成為一個合格的主夫的。
主夫?
「你在說什麼?!」三橋表情極其誇張的看我一眼,然後開始不受控制的腦補自己和理子的婚後生活。
啊,如果是理子的話,當主夫好像也不是不行……不不不……男人不可以這麼沒志氣,但、但是理子應該不會留在家裡照顧家務,我作為男人也該支持理子去追求自己的夢想才對。
三橋露出了傻笑。
「他怎麼了?」我縮了縮肩膀,噫,笑得好像竹鼠。
我下意識地想學學這麼搞笑的笑容,嘴巴都已經做好准備了,突然反應過來這是在外面,算了,回去再試。
這時,大叔要先去給竹鼠洗頭發了,我和剪了一半的頭發就這麼留在原地。
因為店面比較小,所以這裡只有大叔一個人支撐著一家店面,有時候就會出現這種情況。
我不在意,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別說,只剪了一半的頭發居然還有點時尚,一邊長一邊短。
沒等多久,大叔給他再塗了一層染發膏,繼續來給我剪頭發。
我看了看自己的黑發,然後想起了悠仁的粉毛、京子的紅棕發、由紀的亞麻金還有石川的紫發,突然覺得我好普通哦。
我想想,周圍有那些人是黑發的,宮村和伏黑,然後好像就沒有了。
啊,要不我也染個發好了,好的,就這麼決定了:「我也想染發。」
說干就干,我開始上網搜圖片,指著其中一張圖片對大叔說:「這個!我想要這個顏色!」
瀧谷源治嘆氣,這種小孩子想要別人的糖果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他是男孩子哦,還是不良。」
「我知道。」
「染發很麻煩的,要很長時間才能染好,後續的護理工作也很麻煩。」
我有一瞬間的退縮,不過手機上漂亮的顏色蠱惑了我,我還是堅定點頭:「沒關系。」
「好吧,那麼不要打架啊。」
……
我摸摸餓的咕咕叫的肚子,好餓啊,染頭發真的好麻煩,我坐了快六個小時了。
門鈴響起,悠仁大步跨進來,一眼就看到我。
我激動不已地看過去,他終於來了,因為沒想到中途我要染發,所以完全沒有准備,手機也只有一點電量了,我傻呆呆的坐了半天,此刻終於見到了救世主。
「還沒好嗎?」悠仁下意識地四處掃視一眼,然後走到我身邊,先給我奶茶,再上交自己的手機。
「恩人吶。」我咕嚕咕嚕喝著奶茶,恨不得撲上去親他一大口,救我於水火之中的恩人吶。
「為什麼突然想染發?」
「就是突然想染。」我歪歪頭,「我想換一個顏色,和悠仁一樣的顏色。」
「粉、粉色嗎?」悠仁結結巴巴的,臉上立刻飄上兩朵紅暈,特別明顯,而且就眼睛下面一點點,超級可愛的。
「是啊是啊。」我把圖片給悠仁看。
「不是粉色嘛……」悠仁原本翹起來的尾巴立馬垂下去,失落極了。
「一個色系的!」我振振有詞,薄藤粉怎麼就不算粉色了!?
「你說的對。」
他拿出巧克力,微笑:「吃嗎?」
我張大嘴巴,嗷嗷待哺。
第31章 運動會
我果然是學校最靚的崽!
在眾人驚嘆、訝異的目光下,我保持著優雅的身形入座,深知我本性的由紀抽抽嘴角:「就兩天沒見,你頭發是怎麼回事?」
我撥了撥耳邊的頭發,得意的顯擺:「好看吧?」
「如果你不說話,那確實是好看的。」由紀面無表情道。
「我也這麼覺得,可是這樣很無聊。」我點了點頭,就想《銀O》裡的神樂一樣,播出之後原著粉都不知道該怎麼給演員粉解釋了,顏崩的厲害,完全是毀容式表演,唉,這可能就是美女的煩惱吧。
由紀:「……」
這人好自戀啊。
「你染頭發不怕被風紀委員抓嗎?」
我詫異地看著由紀,染頭發為什麼要被風紀委員抓,他們頭發都是五顏六色的,連眼睛都是五顏六色的!
我都還沒戴美瞳呢。
「說……說的也是。」由紀虛弱道。
上了一天課,平平無奇的一天,很無聊,悠仁突然有任務,也沒時間來找我。
就這麼平淡的過了兩個月,期間我和悠仁沒再見面,他們咒術師是真的很忙啊,我感嘆不已。
……
今天,是學校開運動會的日子。
我抬頭看了看天,不錯,陽光普照著大地,天上萬裡無雲,我理理帽子,扶扶墨鏡,扯扯袖口,確認自己的防曬工作做到位了,才安心的跟在班級裡。
雖然天氣預報並沒有說,但我始終覺得今天會下雨,運動會持續三天,不是今天下雨就是明天或者後天,反正總有一天它會下雨的。
這是我從小到大開運動會的經驗,運動會必下雨,這已經成為一個不變的真理了。
至少在我上學的時候,它從沒失效過。
我想著儲物箱裡面的超大型雨傘,看著身邊完全不知道未雨綢繆的同學,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微笑。
「綾也!快來,狼谷同學的棒球賽進決賽了!」由紀朝我招手,棒球場周圍大多是女生,高昂的尖叫一聲高過一聲,真是完美的應援。
讓我想起了那天網球場裡騷包極致的跡部景吾。
狂轟亂炸式應援,硬生生讓我記住了這個名字。
小腿突然被人抱住了,我低頭,是虎太郎,狼谷的弟弟毫不客氣的抱住了由紀的腿,小鷹非常傲氣,指揮由紀把他抱起來。
虎太郎則委婉的多,只是用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我,我和他互相對視,沉默。
最終,我還是把他抱起來了:「先說好,我抱不了你多久,你太重了。」
虎太郎點點頭,坐在我臂彎裡看比賽。
我在心裡默默計算虎太郎的重量,他真的很重,我抱了沒多久手就開始微微顫抖:「我抱不動你了……」
「姐姐你好沒用!」
?!
我震驚地看著虎太郎,他一臉呆萌地看著我,哦,不是他說的。
旁邊,小鷹氣的跳腳,由紀也抱不動他了,特別是小鷹被由紀抱著的時候還時不時扭來扭去,更費力氣。
正當我想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時,發出噪音的源頭被人拎著衣領輕輕松松提了起來,真的很輕松,而且還是單手。
「小鬼,誰教你這麼沒禮貌的?」狼谷隼眯著眼睛看著狼谷鷹,非常凶。
狼谷隼同學明明很單薄瘦弱的身形居然這麼有力量嗎?
我大驚。
這些男生是吃什麼長大的,陷入沉思。
……
「……那是誰?花開院同學的男朋友嗎?」路人甲扶扶眼鏡,眼鏡透過一道寒光,神情犀利的問。
「誒——難道那不是借口?!」
我和悠仁一起走在學校裡,對周圍的聲音假裝沒聽見,他們的偽裝是真的很糟糕,難道我是瞎子嗎?不要以為舉著跟樹枝我就看不見人了。
心累,我的身邊為什麼都是這種人,他們不能正常一點嗎?
真是槽多無口。
見我不在意,悠仁看了一眼也沒放在心上,京子他們在前面等我們。
順利和京子他們會和,第二次六人組合再次出現,這次我不會再拋下我的朋友了,應該吧?我有些心虛地想。
「嗨,你們好啊。」悠仁很熱情的打招呼,他真的非常熱情,明明才第二次見面,就能像十年老友一樣和人聊天。
「你好。」×4
比起悠仁的自來熟,京子他們顯然就在這方面輸了一籌。
看看他們,神情拘謹而客氣,干巴巴地招呼。
再看看悠仁,笑的像朵向日葵,哼哼,虎杖悠仁,果然是個從不會輸的男人,不管是在哪一方面來說。
我突然熱血起來,身後有火焰在燃燒。
對於我時不時的不在狀態他們已經很習慣了,這次也一樣,雖然我沒說話,但有悠仁在就永遠不會擔心冷場,他問,京子他們回答,場面一時很融洽。
只是我總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我摸摸下巴,覺得這場面有點熟悉,苦思冥想半天,腦袋裡的燈泡亮了起來,左手捶右手,就是這個!
「小學生見面會嗎?你們。」
京子:「唯獨不想被你這麼說。」
誰是真的小學雞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我覺得我是個成熟穩重的人?」我不確定的反駁,求證一般的看向悠仁。
「綾也遇到麻煩會找我幫忙,而不是自己解決,這不是非常成熟的舉動了嗎?」
對待孩子,不要這麼苛責,至少她沒有把事情搞得更糟,知道來找大人,那就是值得表揚的。
悠仁爽朗一笑。
「……你對成熟好像有什麼誤解,虎杖同學。」石川滿臉一言難盡的神色。
「可是,綾也上次……」悠仁試圖舉例,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來,他好像忘記了今天是我們的約會,轉而沉迷在和我的朋友——劃重點——我的朋友吐槽我,這件事上了。
「對對對,她上次也是……」京子和由紀也一臉興奮,她們的吐槽大會終於加入新成員,可以看出來,她們很興奮,很開心。
石川和宮村也聽的很認真,時不時幫京子和由紀查缺補漏。
通過吐槽我,他們雙方順利消除隔閡,達到了親切友好的會談。
你們夠了。
只有我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死魚眼.jpg
這負心的世界。
第32章 強者的世界
我眼睜睜看著他們越聊越開心,最終忍無可忍的上前揪著悠仁的衣領把他拖走,臨走前,他還非常遺憾的衝京子他們招手:「有空再聊啊。」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悠仁:「吐槽我很開心?」
悠仁摸摸頭,露出狗子般的警覺,警惕地看著我,試探道:「還好?」
我扯出一個笑,雙手放在悠仁臉上,然後毫不留情的拉扯著悠仁的包子臉,手感真不錯啊,我滿意點頭,上次就發現了,悠仁除了臉其他哪兒都沒肉。
「放唔唔我……」悠仁搖了搖頭,試圖擺脫我的無情鐵手,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悠仁見擺脫不了我的手,沒再掙扎,開始使用撒嬌攻勢,用一種濕漉漉的狗狗眼看著我,好像那種完全不防備人,會隨時把肚皮露出來的狗狗哦。
我手松開,悠仁立馬湊上來抱著我,我整個人嵌在他懷裡,空氣裡有種黏糊糊的東西慢慢升騰起來:「我們來親親吧。」
悠仁的眼睛亮晶晶的,期待地看著我,我下意識地摸摸他的頭,捂臉,悠仁真的不是狗啊!為什麼我這麼順手?!
我是狗派嗎?!
我還在懷疑人生,悠仁已經親上來了,放在腰上的手漸漸收緊,處在一種讓人反抗不了又不會覺得不舒服的程度。
啊這……這好像是小說男主必備技能之一,悠仁去進修了男主課程嗎?不過他確實很男主角。
思維發散到這裡,我的腦子開始不受控制的腦補劇情了。
……身為普通高中生的虎杖悠仁表面上是一個運動全能的普通高中生,但他不知道其實他身體裡隱藏著巨大的力量,只要他去家裡塵封已久的地下室,開啟魔法庫洛牌,就能解鎖力量,變身魔法少女。
噗嗤,想到悠仁變身魔法少女,場面太過新奇有趣,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原本在唇上游移的濕熱氣息像是不滿我的出神,不輕不重的咬了我一口。
嘴上被咬了一口,啊……這也是男主技能之一,這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這個動作包含了男主角的霸道、強勢、還有不動聲色的寵溺,我還在這麼想,然後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啊,我被咬了一口。
男主技能瞬間被我拋諸腦後,腦子裡只有悠仁咬我這一個想法。
我生氣地咬回去,他憑什麼咬人,我都沒生氣咬他,他居然先咬我!
簡直就是惡人先告狀!
悠仁眼睛微微放大,放在我腰上的手猝然收緊,我得意不已,哼哼,知道痛了吧?
悠仁眼裡閃過一絲笑意,然後更加用力的親回來。
可惡。
這就是強者的世界嗎?!
恐怖如斯。
……
唇被人舔了一遍,我用紙巾擦了擦,總覺得不舒服,是心理原因嗎,我想拿鏡子看看,然後想起我不是個隨身攜帶鏡子的豬豬女孩。
「悠仁。」我拉住悠仁,悠仁應聲看我,我按住他的肩,悠仁順著我的力道俯身。
沒有鏡子,就從悠仁的眼睛裡看看嘴巴,應該可以看出來吧?
我不太確定。
去廁所好遠哦,不想去。
鼻尖對著鼻尖,眼睛看著眼睛,呼吸之間近在咫尺,如果換了對情侶那肯定是非常浪漫的場景,但我們不是一般的情侶,因此我完全沒感到浪漫與心動。
我不滿的抱怨:「不要眨眼。」
悠仁果然聽話頓住,像一尊雕塑一樣。
我滿意點頭,仔細看著悠仁眼睛裡自己:「看不出來啊。」
我松開悠仁,無意識地舔舔唇,算了,好不容易有運動會,糾結這些干什麼,浪費時間。
「我們去看比賽吧!」
「好啊!綾也有參加什麼比賽嗎?」
說到這個,我就驕傲的挺起胸膛:「我參加了跳高哦,我可是很厲害的!勝利一定會屬於我!」
「喔喔,好厲害啊!」悠仁很捧場,他這樣吹捧,讓我更加興致高昂,開始了炫耀。
悠仁笑眯眯地看著我,很認真地聽我說話,時不時來一兩句誇贊。
然後,我們去看了籃球賽。
是一場不太美好的籃球賽,結月上場了就已經注定這次比賽的性質了。
扶額。
「……她們一般不是這樣的。」我干巴巴的解釋。
悠仁聽著後方囂張的大笑,露出了懷疑的眼神,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籃球有這種打法。
看完一場籃球賽,再出去的時候天已經陰了下來,我興奮的拉著悠仁的袖子:「你看見沒有,要下雨了!」
此時的我,興奮的像兩百斤的佩奇。
悠仁遲疑點頭,不明白我興奮的點在哪裡。
我環顧四周,大家都沒帶傘,哈,我果然是最聰明的崽!
我掏出我的傘……我的傘?
笑容漸漸凝固.jpg
我的傘在教學樓,我現在在體育館!兩棟建築之間隔了一個學校。
如果要去拿傘的話,還不如淋雨回家算了,百密一疏啊。
我自閉了。
我蹲在地上陷入沉思。
夏天的雨總是又急又猛的,打在地上劈裡啪啦的,如果是在家,我肯定能欣賞雨落的情景。
悠仁戳戳我的臉:「下雨了。」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我往裡挪了挪腳,背對著他。
「我們去看籃球比賽?」
籃球比賽已經結束了。
「真是沒辦法。」虎杖悠仁嘆氣,然後從衣服口袋裡拿出棒棒糖來,「給你吃。」
我是小孩子嗎?!難道他以為我的自閉是一根棒棒糖就能結束的!
我憤憤不平的搶走了悠仁的糖,一把塞進嘴裡,他真是太小看我了,一顆糖當然是能收買我的!
「回去看比賽嗎?」悠仁繼續問。
「不要,比賽已經結束了。」我指指出口處的人群,大家大聲抱怨著這場不合時宜的雨。
「那麼,要回家嗎?」悠仁順著我的手指看到擁擠的人群,笑著問。
「下雨了誒。」我含著棒棒糖,不解的歪歪頭,出去會被淋濕的。
我才不想淋雨。
「……用校服遮住你就可以了,我會在你被淋濕之前跑回家的。」悠仁遲疑一瞬,然後自信回答。
「聽起來很有趣。」
既然這樣,淋雨也不是不行。
第33章 踩水坑
悠仁把校服脫下來,裡面穿的是一件黑T,領口很大,鎖骨和脖頸沒了校服的遮掩讓人完全一覽無余,肌肉線條緊實而流暢,帶著一種美感,我想著自己軟塌塌的肥肉,心裡流下羨慕的淚水:「你身材還不錯嘛。」
「那是當然的。」悠仁驕傲的挺了挺胸膛,頭發都張揚起來,他可是運動系的,每天在高專的訓練也不是白做的。
切,我撇撇嘴,我的肥肉也很有用處,它冬天還能燃燒脂肪抵抗寒冷呢,干巴巴的肌肉有什麼好的,沒見過世面的家伙。
我像狐狸一樣,發出了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宣言。
悠仁手一揚,校服就罩住頭頂,溫熱的、帶著悠仁氣息的衣服,我鼻子動了動,是悠仁給人的感覺。
紅帽子軟噠噠的塌下來,遮住我的上半張臉,我捏住衣擺往後扯了扯,衣服往下滑落,衣擺落到我大腿中部,帽子順勢戴在了我的頭上。
我穿著這件衣服完全撐不起來,悠仁的衣服對我而言像件鬥篷,他發出驚嘆:「喔——這不是小紅帽嗎?!」
「是的,狼先生,我是小紅帽。我要去外婆家,但我不知道她家在哪兒,您能送我去嗎?」我行了個屈膝禮,微笑道。
悠仁背對著我,微微彎腰,自信道:「上來吧,小紅帽,我帶你去找外婆。」
我一個餓虎撲食,猛的跳上去,悠仁紋絲不動,我單手攬著悠仁的肩,指著前方,語調高昂:「上吧,皮卡丘!」
超快的!
嗖一下,我就到家了——當然是沒有的,雖然悠仁速度很快,但雨還在落到身上了,悠仁的校服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
我抱著悠仁的脖頸,雙腿很自然的在悠仁腹前盤起來了,在這樣悠閑自在氛圍裡,我開始放聲高歌:「やバやバツホツホろやイモゎ……」
悠仁跟著我唱,雨慢慢停了下來,悠仁也漸漸放慢腳步,我堅信雨是因為我的歌而停下的,為此,我唱的更起勁了。
路上遇見一隊幼稚園的小朋友跟著老師乖乖排隊回家,也莫名其妙的跟著我們唱歌,啪嗒,他們唱著歌踩了水坑,濺起的水全部落到雨衣上。
我看著積水心裡蠢蠢欲動,然而身為高中生的威嚴讓我不願在幼稚園學生面前露怯,哪怕我心裡羨慕的咬手帕,現在也只能端著架子看著他們踩水,然後將衣服弄得亂七八糟。
兒歌沒有多長,對這場意外的合唱,我們雙方都很滿意,事後,我熱情的和他們揮手告別,至於幼稚園老師的黑臉,又不是我讓他們踩水坑的,那不關我的事。
「悠仁悠仁,我們去吃冰淇淋吧!」
下雨過後太陽很快出來,過多的水汽讓人仿佛在蒸桑拿,又悶又熱。
「嗯嗯,順便買一份可麗餅,不然直接去吃飯好了,我餓了。」悠仁摸摸肚子,他還在長身體,正是吃的多,餓的快的時候。
「好吧,先去買冰淇淋,然後……吃什麼?」我和悠仁並肩走,好熱,不想牽手。
悠仁走路步子很大,通常是他遷就我的步速,我習慣性的揪著悠仁的衣服下擺,他就走不快了,我簡直機智的過頭。
突然,我停下腳步,左右張望,確定周圍沒有人,我才興奮地看著前面的積水:「我要跳過去。」
悠仁拿出手機,調出相機,准備給我拍下這一偉大時刻。
很好,我臉色嚴肅,仿佛很專業的做准備運動,悠仁皺起了眉頭,認真地看著我,出言糾正我的錯誤姿勢:「錯了錯了,准備姿勢不是這樣的!」
悠仁把手機放回去,過來教我正確的准備步驟,他先示範了一遍,動作流暢,帶著一種輕松寫意的自信,給人一種我上我也行的錯覺,我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自己明白了。
然後,我被錯覺蒙蔽了,我不偏不倚地踩中了水潭,濺起的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水珠非常好看,它的殺傷力也同外表一樣好看——我的白襪髒了,干淨的白襪上一滴滴水珠快速滲透,呈現出黑灰色的污漬來。
我握住拳頭,可惡,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水坑而已,偉大的綾也大人難道還征服不了你嗎?你給我等著!
「再來!」
我微微屈膝,雙手自然後擺,屏住呼吸,視線緊緊盯著前方的水坑,悠仁也放慢了呼吸,生怕影響到我一樣。
一、二、三!
我嗖的跳出去,再次踩到了水坑。
可惡!
我不會屈服的!
悠仁不厭其煩的幫我糾正錯誤姿勢,我跳了一次又一次,白襪已經完全不能看了,黑的好像剛從泥裡走出來。
「啊!我跳過了!」我激動不已地抱住悠仁,臉上洋溢著快樂,又蹦又跳,「YES!我就知道我是最棒的!」
「你是天才!綾也,你是天才!」悠仁也激動的語無倫次,眼睛裡甚至冒出了淚花,他太感動了,教了一個下午啊……
一·個·下·午!
悠仁的肚子很應景的叫了起來,他摸摸肚子,驚喜的笑容還沒完全落下就被飢餓所打敗:「好餓……」
說到這個,我們一開始是要干什麼來著?
我歪歪頭,開始回想,悠仁也開始回憶事情是怎麼變成這樣的,隨後我們一起看向罪魁禍首——水坑!
悠仁震驚的看向我,眼睛瞪的溜圓,我也震驚的看向悠仁,心裡還有些不敢相信。
沒、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水坑就能阻攔住我們前進的步伐,完全忘記了原本的目的,這是多麼邪惡可怕的魔法啊。
我後退幾步,遠離那個散發著致命誘惑的水坑,它真的好誘人,我好想跳。
悠仁的肚子再次咕嚕嚕的叫起來,我有點心虛,趕忙把口袋裡的零食全部塞給悠仁:「很快,很快就去吃飯,你再堅持一下。」
白襪全髒了,肯定是不能再穿的,好在不遠處有個公共衛生間,我進去脫了鞋,又脫了襪子,再用濕巾擦了擦腿,沒用多少時間,又急急忙忙的跑出來。
悠仁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像倉鼠一樣,我忍不住動手戳了戳,他疑惑的看著我,我又戳了幾下,不好玩。
第34章 黑暗爪牙
今天,運動會的最後一天,終於輪到我上場了,我跳高真的很厲害的,這次一定要讓悠仁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花開院同學加油!」這是比較矜持的女同學。
「花開院最棒!花開院加油!」
一堆拿著拉拉隊花球的男生在一旁給我加油,簡直沒眼看,等等,最中間的那個……悠仁是怎麼混進去的!
居然還是隊長嗎?!
他到底是怎麼和別人打好關系的,我真的想不通。
助跑、撐杆、跳。
很好,第一輪過了,我朝悠仁招招手,悠仁拿著相機,拿著花球的手使勁朝我揮舞,笑容極其燦爛。
「你的男朋友?」結月遞給我一瓶水,身後跟著一男一女,身高差真明顯,像爸爸帶著女兒一樣。
「啊,嗯。」我扭開瓶蓋,仰頭喝了一口。
「長得還不錯嘛。」
「悠仁很可愛的,對了,你怎麼在這裡?」
結月嘆氣,模樣頗有些憂愁:「別提了,昨天打籃球被罰下場,部長讓我做後勤工作,暫時不要上場了。」
「哈哈,是嗎?」我干巴巴地回,「你犯規了也沒辦法。」
「競技場沒有規矩,比賽只需要一個結果,那就是贏!」結月突然熱血起來,撩了撩額前的頭發,發出了毫無體育精神的宣言。
「這個……不叫體育精神吧。」我吐槽道。
看我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起來了,橘頭發扎著兩個大蝴蝶結的女生戳了戳結月,結月左手錘右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把人推到我面前,完全不顧大蝴蝶結的死魚眼:「這家伙一直想認識你,今天還為此特意來找我呢。」
你說的這麼直白真的好嗎?佐倉千代眼神死,尷尬的對手指,眼睛都不敢看我:「這個這個,花開院同學,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我摸摸後腦勺,爽朗一笑:「打擾倒是沒有啦,但是我要去准備下一場比賽了哦,一會兒我們再聊,你能和結月等我一下嗎?」
「誒——好!」
好可愛啊,個子矮矮的,看起來好乖巧。
……
不出所料,我果然是冠軍,拿著金牌看著拉拉隊裡的悠仁,悠仁激動的臉都紅了,拿著相機不停的按快門,我已經想好要怎麼炫耀了,也想好了怎麼刪除相機裡的醜照了。
悠仁真的完全不講角度,隨便一拍就是死亡角度,我為此提出過無數次抗議,他堅持自己的審美沒錯。
「不錯嘛。」結月再次遞給我一瓶水,她為什麼這麼執著於送水啊,顯然她給我的上一瓶水我還沒喝完啊。
「我可是最棒的!」我高仰著頭,神氣十足,我可是冠軍,冠軍。
「昨天要是我不被罰下場,我也是冠軍了。」結月失望道。
佐倉千代:「籃球賽沒有個人冠軍啦。」
「他是……」從剛才起,那位個頭很高大的男生一邊看我,一邊若有所思的在紙上寫東西。
他在干什麼?
佐倉千代順著我的眼神看過去,笑容突然勉強起來,瘋狂擺手解釋:「花開院同學你不要誤會!野崎君是一位作家……他只是在記錄靈感,絕對沒有什麼壞心思的!」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這樣啊,野崎同學很厲害。」
隨後又聊了一些閑話,我們就分開了,所以佐倉同學到底找我干什麼?
我摸摸下巴,難道是專程來找我交朋友的,我人緣這麼好的嗎?
中途和結月她們聊天沒有花多少時間,但我去找悠仁的時候,我的拉拉隊已經解散了,只剩下他這一個隊長。
我帶著獎牌走向悠仁,金燦燦的獎牌在太陽的照耀下散發出耀眼的光,我得意地拿著獎牌從悠仁面前昂首挺胸的走了一個來回,等著他誇我。
悠仁很懂,海豹式拍手,瘋狂誇我,把我誇的飄飄然,雙腳幾乎已經感受不到地面的存在了,我要飄起來了。
因為被誇的太高興,我的腦子已經離家出家,我把獎牌送給了悠仁,帶著一種輕描淡寫卻怎麼也掩飾不了的興奮語氣說:「以後我送你更多的金牌。」
此刻,我已經忘了悠仁在運動領域的天賦可以甩我十八條街,輕易說出了讓我後悔不已的話。
「好啊好啊。」悠仁快速點頭。
我摸摸悠仁的頭,然後想起來我比賽完還沒洗手,笑容微微僵硬,看悠仁沒有發現,我也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對不起了,悠仁。
我在心裡給他道歉,然後又摸了摸他的頭,反、反正都髒了,也不差這幾下了。
……
運動會後正好是周末,我在家睡了一個懶覺。
美好的一天從清晨開始,我站在窗前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微風吹過,我的頭發被風吹起,我凹了一分鐘造型,在心裡美了一會兒,轉頭,我的伸手捂住嘴巴,眼睛瞪的溜圓,我的母親大人啊!
那黑漆漆的身體,惡心的觸須,不行了,不能細看,我要吐了,我警惕地看向四周,黑暗的爪牙出現一只就意味著大部隊隱藏在暗處了!我輕手輕腳地舉起武器,准備將來犯一舉殲滅!
哼哼,我可不會被黑暗的爪牙嚇的哇哇大叫,我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今天,
就是我「殲滅者」重出江湖的日子!
受死吧!黑暗甲蟲,世界由我來守護!
美好的一天,從保護世界開始。
我舉著拖鞋,帶著必死的決心,用力將拖鞋拍下去!
……我默默等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挪開拖鞋,只見地板一片光亮,不愧是黑暗的爪牙,潛伏技術如此高超。
我四下搜尋,在那裡!
啪!
桌子上的藍莓醬被我弄倒了,一股果醬的甜香升起,我倒抽一口氣,捂住心口,我新買的果醬,才吃了兩天就這麼浪費了,心好痛。
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藍莓醬。
啪啪啪!
椅子倒了,水杯灑了,整個家如同台風過境,亂的沒眼看。
在我差點毀了整個家之前,我終於打死了黑暗的爪牙,回頭看著一片狼藉,我差點汪的一聲哭成狗,我的家……被毀了。
美好的一天……根本就不美好,我做了一天的家務,損失金錢無數。
可惡的黑暗爪牙!
第35章
我拉開衣櫃, 准備去逛街,從前看到後,又從後看到前,笑死, 根本沒有衣服可以穿, 全是去年的。
看來我該買秋裝了,但是一個人逛街好無聊哦, 我拿出手機, 正准備向我的姐妹團發出邀請, 一條信息就跳出來。
「偉大燦爛」:圖片.jpg
我點開,是一片紅楓林, 層層疊在一起安靜而靜謐, 火紅的顏色添了幾許熱烈,反正植物嘛, 只要不是草,那一團團堆在一起總是不會難看的。
「柴犬賽高」:好看, 你在哪兒拍的?
「偉大燦爛」:我也不知道,虎崽撓頭.jpg
「偉大燦爛」:離東京很近, 我剛做完任務, 准備回來。
我眼睛一亮, 劈裡啪啦地打字。
「柴犬賽高」:那來找我!我們去逛街吧, 你學校應該沒事了吧?
「偉大燦爛」:沒事了, 我來找你。
「柴犬賽高」:OK,那我一會兒發定位給你。
談話到此結束, 我把手機丟在床上,起身又去找衣服,當我把衣櫃薅的亂七八糟之後, 終於勉強找到了喜歡的裙子。
唉,我真是太難了。
……
我拿著冰淇淋站在路邊等悠仁,雖然已經是秋天了,但天氣還是很熱,冰淇淋化的超快的,我認真而均勻的舔,避免化掉的冰淇淋流到手上。
由於吃的太認真,我都沒發現悠仁是什麼時候站在我身邊的,他手上也拿著一個冰淇淋,莫名其妙的我們兩個開始比賽,我一口咬下甜筒外面的冰淇淋,悠仁也一口咬下甜筒外面的冰淇淋。
太冰了,凍的牙疼,我咬牙堅持,一口咽下去,悠仁看起來很輕松的咽下去,我們倆同時看向對方手上剩余的甜筒,然後二話不說,開始啃。
哢嚓哢嚓,倉鼠一樣的進食方法,眼看悠仁就要吃完了,我一急,伸手捂住他的嘴,同時把手上的甜品一口塞進嘴裡。
「哈哈,唔贏了。」我嘴裡還有沒吃完的甜筒,說話含糊不清的。
「第一屆速食比賽,花開院綾也選手獲勝!」我得意的一仰頭……不行,悠仁好高,這樣顯得我很傻。
我伸手拍了拍悠仁的肩,示意他蹲下來,悠仁照做,我得意的仰頭:「膜拜我吧,凡人。」
「你作弊。」悠仁冷靜道,指了指我手上因為捂嘴而粘上的蛋卷碎,我笑容一僵,然後雙手合十,拍了拍,「好了,干淨了。」
「你作弊。」悠仁看著我。
「我沒有!那是合理的戰術安排!」我跳腳解釋。
悠仁:「你作弊。」
我極力解釋,試圖讓他明白情侶之間的作弊不叫作弊,那叫情·趣:「那不算,你又沒說不可以這樣做,我只是合理的利用了規則。」
「你作弊。」悠仁好像一個復讀機一樣,一直重復這句話。
「我說了我沒有!不許再說了!」我捂住悠仁的嘴,這時,我的腦子又開始不受控制了,嘴一瓢,「你這磨人的小妖精,我該拿你怎麼辦?」
我驚訝地捂住嘴,眼睛瞪大。
天吶,這話居然是從我的嘴巴裡說出來的!太羞恥了。
我的臉騰的紅了,羞恥的,悠仁驚訝了一瞬,見我臉紅之後就開始大笑,虎崽捶地大笑.jpg
悠仁:「噗噗噗哈哈……」
神啊,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來懲罰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我當眾社死。
保持微笑,不行,完全笑不出來。
嗚嗚嗚,我太慘了。
……悠仁還在笑,太過分了,真的太過分了,他笑了十分鐘了。
我不過是一時衝動,而他卻嘲笑我這麼久!
我眼神死,決定破罐子破摔了,只要羞恥的不是我,那我就不羞恥:「男人,惹惱我的代價,你承擔不起。」
感謝我看過的言情小說,是你們,讓我有了如今的實力。
悠仁笑得更猖狂了,居然連眼淚都笑出來了,可惡,真的這麼好笑嗎?!
而且他一點都不羞恥,而我已經快要尷尬的原地升天了,我快堅持不下去了,救命啊。
或許我需要一個楠雄A夢的遺忘之錘,給悠仁一錘子,他會忘記嗎?
唉,無所不能的二次元之神啊,我是你真誠的信徒,現在你的信徒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你能借我你的小錘子嗎?
我在心裡默念,然後攤開手,試圖從掌心看到一個小錘子,然而沒有,什麼都沒有。
果然,童話都是騙人的,二次元也一樣。
看來我只能假裝這是戲劇社的台詞了,我面無表情,繼續自己的台詞,棒讀道:「你再笑一聲,我就吻哭你。」
「……誒?」悠仁還沒反應過來,我就露出了完美的營業微笑,「怎麼樣?我們的戲劇社台詞!」
台詞已經念完了,這個回合該結束了。
快給我台階,只要你接了這個台階,我就原諒你嘲笑我的行為!
「啊,是和上次電車裡的戲劇一樣的戲劇社嗎?」悠仁一陣見血。
我面無表情地舉起拳頭,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在約會之前,我和悠仁又打了一架!可惜我今天穿了裙子,一點也不方便。
如果我穿了褲子,我絕不會輸,我是如此堅信不疑。
……
我牽著悠仁的手,轉頭沒看他,但我知道,他還在笑!
這只是一個意外,他就不能忘記嗎?
我幽怨地看著他,悠仁握拳抵在唇前輕咳一聲,聲音都在發抖:「抱歉,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太好笑了,不管怎麼看,都太好笑了,又可愛又搞笑。
「悠仁……」我拉長了聲音,手光明正大的放在悠仁臉上,進行物理威脅。
「嗨嗨,我會控制住我自己的。」悠仁極力收斂笑意,臉上一下子就嚴肅起來,「這樣可以嗎?」
我點頭,rua了rua悠仁的臉:「要好好保持哦,不許再笑了,不然……嘿嘿。」
我身後冒著黑氣,上半張臉藏在陰影裡,威脅道。
「肯定不會再笑了。」悠仁嚴肅道。
接下來的路程,我時不時檢查一下悠仁臉上的表情,很好,很嚴肅。
我不知道的是,我一轉開視線,悠仁就悄無聲息地咧開嘴笑了,就算好笑,他也不至於這麼長時間還覺得有趣,現在這樣是覺得逗綾也很有趣。
……
和悠仁逛了一天,夜風挺涼的,我想著離家也沒有多遠,就拒絕了悠仁的校服外套,第二天,我感冒了。
微笑.jpg
第36章
凌晨四點四十七。
我從夢裡醒來發現自己聲音啞了, 鼻子堵了的時候,我就知道完了,我病了。
當我看到手機上的日期是周一的時候,我就知道, 我可以請假了。
假期, 多余的假期,雖然是用感冒換來的。
我迷迷糊糊的給老師發短信請假, 然後幸福地窩進被子裡, 蹭了蹭香香軟軟的枕頭, 滿足的進入夢鄉。
睡了沒多久,我就醒了, 不是我想醒, 而是我的牙不讓我睡!
好痛啊!
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是我昨天冰淇淋吃的太急凍到牙齒了,還是昨天喝的奶茶太甜了, 又或者最近甜食吃多了?
我捂著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還好臉沒有腫,估計問題不大, 我放了心, 找了一片止痛藥吃了, 然後又去睡覺。
起床再吃感冒藥吧。
我再次捂著臉, 牙床一陣陣的痛, 上個學期看過牙了啊,它為什麼還會痛?
完全睡不著, 感覺頭也跟著痛起來了。
想了想,我翻身坐起,還是去看醫生吧, 好煩啊。
隨便換了身衣服,准備一會兒出門去醫院。
我窩在沙發裡上網衝浪,才五點多一點,現在去醫院太早了,還是玩一會兒手機吧,論壇真有趣,視頻真好看,小說也更新了,啊,動漫也更新了。
沉迷手機的我沒聽見門鈴響了,悠仁拎著早飯走進來,准備和我吃完飯一起去晨跑。
「你起了怎麼不回我?」悠仁疑惑道,他還以為綾也睡過頭了,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這種情況。
糟了,忘了悠仁要來找我晨跑,因為悠仁不是天天在東京,所以我完全忘記這件事情了。
「啊,那個……」我有點心虛,昨天悠仁有說把衣服借給我,我堅持拒絕了,覺得只是幾步路而已,沒必要,但事實證明我的身體狀況沒那麼好。
可是這不應該啊,我每天都有運動,按理說只是吹一會兒夜風而已,不可能感冒的啊。
不管怎麼說,最後的結果就是我生病了,悠仁肯定不會聽我的狡辯……呸,是解釋。
我病糊塗了。
「你聲音好像有點怪怪的。」悠仁敏銳道,「怎麼不穿校服?」
「就……有一點感冒了。」
我慌亂不已,小聲道。
我默默放下手機,做出一副虔誠改錯的樣子來,希望悠仁不要和我計較。
悠仁皺眉,把手上拎著的東西放到飯桌上,找出醫療箱,拿出體溫計給我量體溫。
說實話我都不知道我家的醫療箱在哪裡,悠仁是怎麼知道的。
我沒有開口詢問,乖乖量體溫。
「沒發燒。」悠仁看著體溫計,拿出手機按了幾下,然後又把手機放兜裡了。
「你在干什麼?」
「和五條老師請假。」悠仁垂眸看我,「走吧,去醫院。」
其實我可以自己去的,又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個小感冒而已,但我看著悠仁的樣子不敢說,悠仁現在讓人莫名不敢招惹,這就是咒術師的氣場嗎?
我的拖延症因此治好了。
……
我站在醫院外的街道口,死活不願再挪動一個腳步,上刑場就算了,好歹給人一個准備時間吧?
「我要准備一下。」我抱著電線杆子,側頭不看悠仁。
「上個路口你也是這麼說的。」悠仁冷酷無情的拆穿我的話,「快走了。」
「不!我要准備一下。」我堅持道,這怎麼能一樣,上個路口的恐懼能和這個路口比嗎?這可是再走過這一條街就到醫院了。
「我想吃蛋糕。」我弱弱的說,同時轉頭期盼的看著悠仁,大眼睛眨啊眨的,這應該有用吧,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
虎杖悠仁心累極了,提前感受到了帶孩子的心酸,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你走不走?」
我慌了一瞬,我摸摸臉,一會兒去醫院了,醫生肯定不會再讓我吃甜食了,在最後的自由時間裡,我要把蛋糕吃了!我很有骨氣的拒絕了。
悠仁不再試圖勸說我,而是直接上手,把我端了起來,沒錯,就是端起來,搞沒搞錯,我又不是盆,怎麼能把我端起來!
虎杖悠仁垂眸看著懷裡這一大只熊孩子,嘴角勾了勾,哼哼。
我不敢使勁掙扎,生怕自己掉下去:「放開我!我要吃蛋糕!蛋糕!」
但僅僅是語言上的抗議對虎杖悠仁是沒有用的,他堅定不移地把我送進醫院。
到了醫院門口,我安靜如雞,不再掙扎,把臉遮住,免得別人看到我,我就沒見過誰進醫院是被端進來的!
行人詫異地看著我,我捂住臉,悠仁卻大大方方的,完全不把別人的目光放進眼裡。
我前十五年的臉在今天一朝丟盡了。
唉,什麼時候我也能有他這份自信就好了。
再見了,這美麗的世界。
……
好弱。
這是虎杖悠仁拿著診斷單,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只是吹了冷風而已,居然就感冒了。
虎杖悠仁身邊的人都是壯的能打死咒靈的存在,像花開院綾也這種普通女生,他確實很少見到了。
以往綾也又總是蹦蹦跳跳的,十分健康的樣子,沒想到只是一陣夜風,居然能把人吹感冒。
他側頭看著身邊的花開院綾也,身高在女生當中並不算矮,五官白淨,看起來像瓷娃娃一樣可愛,身體也像瓷娃娃一樣脆弱。
這麼弱,以後要好好保護起來才行。
虎杖悠仁在心裡把綾也的訓練量默默往上加,雖然要好好保護,但體質太差了也不行,很容易生病的,這次就是一個教訓。
我拿著藥,根本不嚴重,吃點藥就好了,只是一場小感冒而已,我大聲嚷嚷:「我要吃蛋糕!」
「不行。」悠仁鐵面無私的拒絕了,「等你牙不疼的時候來復診,醫生說可以,才可以。在此之前,你不能吃甜食。」
悠仁朝我攤開手:「把你身上的糖給我。」
我瞪大眼:「!」
不情不願的從包裡拿出幾顆糖。
「還有。」
我再次不情不願的拿出幾顆糖,比上次多一點。
「還有。」
他怎麼知道的!
我氣呼呼地拿出全部的糖:「沒了!都沒了!」
悠仁用一種銳利的眼神看過我的口袋,然後伸手從我的包裡拿出一顆糖:「這是什麼?」
「……」
第37章
噠咩!住手!不要啊!
我看著空蕩蕩的零食櫃, 跪坐在地板上顫抖著伸出手,試圖挽救一下我的零食:「至少給我留一個!就一個!」
我真是沒想到不僅是身上的糖要被拿走,連家裡的糖和零食都不能幸免。
悠仁未免太凶殘!
我捶地痛哭。
悠仁掂了掂背上沉重的包裹,面上似有贊嘆之色, 他真的沒見過這麼能藏零食的人!
倉鼠嗎?
悠仁懷疑的眼神不時飄到我身上。
「我對零食是真心的!請把它交給我吧, 我不會辜負它的。」我聲嘶力竭,痛哭出聲, 上次牙疼的更嚴重的時候, 我都還能躲著京子和由紀偷偷摸摸吃甜品。
現在只是一點點痛而已, 完全沒關系的!我可以!
「悠仁∼∼」我欲語還休,羞羞答答, 一波三折, 拋媚眼拋的眼睛要抽筋了。
「……眼睛不舒服嗎?」悠仁略微遲疑,難道生病還帶面部抽筋的嗎?
「沒有。」冷漠.jpg
雖然我知道自己的媚眼一點兒也不媚眼, 但這不代表我願意聽到悠仁的評價是眼睛不舒服……這麼想想其實他還挺委婉了。
我真是會給自己灌雞湯啊,大拇指。
我不說話, 默默盯著悠仁,他撓撓頭, 猶豫道:「很舍不得嗎?」
我心下一喜, 難道他要給我留一點零食嗎?
幸福來得太突然。
我瘋狂點頭, 生怕點的慢了我的零食就沒了。
悠仁盤腿坐下, 打開包裹, 爽朗道:「好吧,那我現在把它們吃完, 你看著我吃完也算是吃過了。」
看·著·我·吃·完。
我震驚的揉了揉耳朵,難道是我聽錯了,人不能, 至少不應該做出這麼狗的事。
悠仁說讓我看著他吃完——劃重點——讓我!看著他吃完。
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悠仁隨手拆開一袋零食,邊吃還邊點評:「喔——這個很好吃誒,我怎麼沒見過?!」
他瘋狂的吃,我呆呆傻傻地看著,我精心挑選的零食,一口都沒吃上,現在全沒了,沒了!
我捂住心口,感覺呼吸有點困難,心好痛,啊,我的眼睛為什麼充滿酸澀,要忍住,一個成熟穩重的大人是不會為了零食而哭泣的。
「好吃……」
不行,完全忍不住,然後汪的一聲哭出來,太過分了!
「哇啊啊,悠仁是笨蛋,居然把我的零食吃完了……」我太難過了,仰面躺在地板上,默默地流眼淚,嘴裡還不停地碎碎念。
悠仁戳戳我的臉,他還有點委屈:「你不能吃嘛,你就當看吃播不可以嗎?」
「哼。」我歪頭繼續默默流淚。
開什麼玩笑?吃著我的零食給我吃播?
悠仁移到另一邊,繼續戳我的臉,我歪頭,他又移動,我又歪頭。
……就這麼重復了三分鐘,晃的頭暈。
真是夠了!
我猛然坐起,沒好氣道:「你吃吧!別再來戳我了!」
「可是你不開心嘛。」悠仁委屈道,整個人團在一起硬是凹出了兩百斤狗子的委屈感。
「那你戳我的臉我就開心了?!」我簡直百思不得其解,雖然不是第一次知道悠仁的神邏輯了,但以前好歹有跡可循,這次我真是沒辦法理解。
「你揉我的臉不是也很開心?」悠仁一臉天然,發出了致命一擊,我囂張的氣焰瞬間熄滅,好家伙,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我呢。
我報復性地把手放在悠仁臉,biu一下,把他的臉擠在一起,嘴巴變成了小雞嘴。
「看吧,就是這樣。」悠仁堅持講話,語調有些模糊,不過能聽清。
「我可以揉你,你不能戳我。」非常蠻橫無理的要求了,在我的腦海裡,悠仁應該很不高興,但迫於我的威懾,無奈之下答應了,而我就會再次成為贏家。
我什麼都想好了,唯一沒料到的是,悠仁他很歡快的答應了:「好啊。」
「……不對。」我皺眉,「你應該反對,然後我逼你同意,你抗爭無果之後才含淚答應了。」
啊,這個劇本,我是不是暴露了什麼不得了的屬性?
我摸摸下巴,仔細回想一遍,又覺得沒問題,電視不都是這麼演的,凶神惡煞的反派BOSS威逼利誘女主小白花,小白花萬般無奈之下勉強答應了反派BOSS的無理要求。
沒毛病啊。
「我知道,是RPG對吧?」悠仁撫掌,打了個響指,我下意識地接,「世界有一半的人死去了。」
「誒?」悠仁愣愣地看著我,他不知道這個梗,我也沒有解釋的意思,「沒什麼,就是RPG,重點是抗爭無果之後含淚答應,要含淚,表情要委屈中透著純潔,純潔裡帶著凄然,總之要像一朵被雨打濕的花。」
「這樣啊,聽起來很有趣。」悠仁開始構思自己的形像,把自己看過的電視劇套入綾也的話,這個劇本有點熟悉啊。
啊!腦袋裡的小燈泡亮起!
這不就是那個女主跑錯酒店房間,然後被男主誤以為是拜金女,女主的長相還和男主前女友一模一樣,男主將人痛罵一頓之後,提出替身計劃,因為母親重病,女主無奈含淚答應了,原來是這樣,他懂了。
悠仁朝我點頭,比了個大拇指,示意自己知道了,我也嚴肅點頭:「那麼,開始了。」
「這天底下能揉你的臉的人只有我一個,你給我好好記住,不要再惹我生氣。」我粗聲粗氣,拎著悠仁的衣領,悠仁有點太高了,我快速道,「低一點。」
悠仁面上一副受辱的樣子,腳下卻很認真的扎著馬步和我玩游戲。
「……你、你已經有娜娜米了,這種無理要求我是不會答應的!」他的語氣是如此擲地有聲,還非常像模像樣的捏著衣角,營造出一種嬌弱不堪的氣氛來。
「哈?你再給我說一遍!」我把人按在牆上,用一只手使勁揉了揉眼睛,要紅著眼,要掐著腰,我掐著悠仁的腰,他下意識抖了抖,臉一下就紅透了。
「不管再說多少遍,都是一樣的答案,我是絕不會屈服的。」他偏頭,極力擠出眼淚,無果,他好聲好氣的和我商量,「我哭不出來,我們假裝我已經哭了吧?」
「好吧。」我點頭,然後繼續表演,「讓我揉一下臉,命都給你。」
悠仁腦袋上頂著三個問號,這劇本好像不對啊,不管了,他隨意發揮。
「我們……我們這樣是不對的。」
我把手撐在悠仁耳邊:「哪裡不對?」
「姐姐還在病床上,我們這樣是錯誤的,姐夫!」悠仁大聲道。
我驚的後退幾步,然後很快反應過來,握著他的手,深情道:「你姐姐要是知道了,也會為我們高興的。」
不對啊,我演的不是一個反派BOSS嗎?為什麼會變成一個渣男了?到底是哪裡出現問題?
不就是捏個臉嗎?這種重口情節是怎麼演出來的?!
「真的嗎?」悠仁臉色羞紅,期盼的看著我。
我捂住胃部,感到胃疼:「真的。」
悠仁羞答答的捏著我的衣角,小聲道:「那我的臉以後只給你捏。」
為什麼過程全部不對,最後的結果居然還是預定結果?
到底是哪裡出現問題了?!
第38章
由於一個小小的感冒, 我多了一天的假期,第二天當然是要去上學的,照舊結束晨跑之後,我回家換衣服出門了。
路上, 我下意識地摸口袋, 然而什麼都沒有,我垂頭喪氣, 舌頭頂了頂牙, 嘶, 好痛。
牙都那麼痛了,我不該吃點糖安慰一下自己嗎?
我在心裡憤憤不平地想, 路過一家糖果店, 頓時我走不動路了,站在櫥窗外面眼巴巴地看著裡面包裝精美的糖果。
太妃糖、水果糖、奶糖……好多好多糖啊, 我好像聞到一股甜甜的香味了。
我動了動鼻子,眼睛盯著糖果店的櫥窗, 頭卻順著聞到的味道轉,余光裡有一個彩色的東西。
我終於回神, 是由紀啊。
「不要嗎?」由紀也含著一顆棒棒糖, 順手給我一根, 我敢說我的眼睛肯定當場亮了起來, 由紀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
糖果啊!不二家的草莓味棒棒糖!
這個時候能吃上一根棒棒糖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啊, 我歡快點頭:「要!」
我在心裡安慰自己,這次真的很乖了, 都沒有自己去買,是別人送給我的。
我接過糖,珍而重之的雙手接過, 慎重考慮之後,將糖藏到了書包最底層,我還不放心的拿東西蓋了好多層。
「你……在干什麼?」由紀臉上落下三條黑杆,聲音特別無力,「你該不會又牙疼了吧?」
由紀懷疑地看向我,如果給綾也的糖她沒有馬上吃的話,那一般就是因為牙疼而被限制飲食,所以她會特別珍惜沒糖的日子裡的每一顆糖。
供不應求,價格上漲就是這個道理。
我大驚,這麼敏銳的嗎,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第六感。
「沒有!」我跳腳解釋,「我沒牙疼。」
由紀斜睨著我,閑閑道:「真的嗎?我不信。」
「我真的沒牙疼啊。」我擺出一副無辜臉,使出秘技·話題轉移大法,「昨天的課堂筆記你寫了嗎?借我抄一下。」
「寫了寫了……」
順勢聊起了八卦。
計劃通√
……
午休的時候,我迫不及待的把想了一個上午的草莓糖拿出來,虔誠的拆包裝袋,一臉滿足地塞進嘴裡,這才是人生啊。
虎太郎默默看著我。
我看了看周圍,幸好由紀不在,我蹲下來,小聲和虎太郎說:「我今天只有一顆糖,不能分給你。你要不要去京子那裡賣萌?她肯定會給你甜點的。」
我小心地環顧四周,確認沒人注意我和虎太郎:「悄悄告訴你,京子姐姐手藝很好的,伊澄哥哥也很會做甜點。如果他們給你甜點了,你要分我一半。」
虎太郎轉頭看向京子和宮村,然後點點頭,邁著小短腿跑過去,加油啊,虎太郎,我能不能吃到甜點就看你了!
虎太郎成功捕捉寶可夢……呸,抓住宮村的褲子了,虎太郎開口說話了,誒,他為什麼要看我,等等,京子也看過來了。
噫——這種不好的預感!
虎太郎我再也不要和你組隊了!
最終我頂著兩個新鮮出爐的栗子含淚吃午飯,為什麼是兩個?當然是因為京子正在數落我的時候,由紀回來了。
幸好我已經把糖吃了,由紀後悔也於事無補了!我果然是最聰明的崽。
我又得意起來。
……
好困啊,我眼皮子在打架,腦袋慢慢垂下去,不知不覺的把手放在課桌上,不知不覺的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覺。
「綾也,綾也……」
好像有人在叫我,我剛想抬頭看看,那聲音又消失不見了,於是我就再度沉入夢鄉。
由紀見老師面色漆黑的走下來,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在這裡,後桌的綾也卻還在呼呼大睡,不由感到幾許絕望。
怎麼突然安靜下來了……我迷迷糊糊睜開一只眼,這人長的有點像我老師啊,我愣了兩三秒,突然反應過來,瞬間清醒了:「對不起!我剛吃了藥,有點困!」
我動作超大,椅子擦過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音,老師臉色不太好看,聽了解釋之後總算和緩不少。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放過我,我拿著書灰溜溜的走出去罰站。
吃了藥真的很困嘛,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抿起嘴,兩腮鼓鼓的。
……
今天真是困難的一天,我以前怎麼沒發現路上有這麼多好吃的,稠魚燒是甜的不能吃,那章魚小丸子總沒問題了吧?
……或許今天我就該乖乖回家的。
我和悠仁是有什麼綁定鏈接在嗎?東京這麼大,怎麼在哪兒都能遇見他?
我吃了糖不會被發現吧,我心虛不已,僵硬的站在原地。
悠仁目光犀利,我舉著章魚小丸子一時間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終我堅強的頂著他的目光把章魚小丸子送進了嘴裡。
「好巧哦,哈哈。」僵硬的打招呼。
「不巧,我在等你。」
我:「?」
「給你買了禮物。」悠仁晃了晃手上的禮品袋,「昨天不是很傷心零食被我吃了,給你新的。」
悠仁、悠仁簡直是天使!
「……不是吃的。」他慢吞吞的補充。
我才不管這些,滿腦子都是禮物,我蹭到悠仁身邊,滿心期待:「是什麼?是什麼?讓我看看。」
「乖孩子才有獎勵,誰是聽話的好孩子呢?」悠仁看了眼我手上的零食。
這題我會。
我自信道:「悠仁,悠仁是聽話的乖孩子。」
反正悠仁也用不上,最後肯定會給我的。
虎杖悠仁:「……」
服了。
虎杖悠仁按住圍著自己打轉的女朋友,我抬起頭,悠仁按住我頭的動作和我揉他的臉一樣熟悉。
「啊∼」我戳起一個丸子,試圖用食物誘惑。
悠仁低頭一口叼走丸子,沒說話,我再喂,他再吃,我繼續喂,他全部吃完了,和零食之戰一樣的結局。
終於收夠了賄賂,悠仁清清嗓子:「接下來就是揭曉答案的時刻!」
我海豹式鼓掌,星星眼的看著悠仁。
「鏘鏘!」
「哇!居然是小櫻的C服。」我當場化身尖叫雞。
超級華麗的裙子,是小櫻第一次和月見面的那套裙子!
「哇!你是天使嗎?你是天使吧。」我撲上去就是一個熊抱,「轉圈圈,轉圈圈!」
悠仁抱著我開始轉圈圈,這種時候當然要轉圈圈來表達高興,但我忘了悠仁不是普通人,我再次踏上地面的時候,已經暈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第39章
這麼開心的日子值得慶祝一下, 我指向前方,一臉熱血道:「悠仁!我們去買蛋糕慶祝一下吧!」
悠仁:「……」
說來說去還是想騙甜點。
虎杖悠仁死魚眼。
我遲遲不敢回頭,就這麼保持著指向前方的姿勢,悠仁一直不說話, 我開始心虛, 慢慢轉頭看他:「怎、怎麼了?」
悠仁保持微笑,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我, 這個場景有點熟悉啊, 我慢慢收回手, 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去牽悠仁。
「吃蛋糕嗎?」
悠仁笑的像太陽一樣,一如既往的笑容,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我卻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悠仁身後好像冒著黑氣啊。
「不吃!我現在牙疼要克制。」我義正辭嚴的說,「你不要妄想用小蛋糕來誘惑我, 我是不會屈服的!」
「那回家?」
我依依不舍地看著蛋糕店,其實我還不想回家, 我想再聞聞蛋糕的香味,卑微.jpg
我跟著悠仁一步一挪的回了家, 唉, 誰能知道幾天前我還是一個能放肆吃甜點的人呢。
……
無聊的養病時間, 悠仁沒有時間監督我到底有沒有偷吃甜點, 但我也沒自己去買, 偷吃這種事情當然是要處在一種隨時會被發現的情況下才會凸顯食物的美味。
這麼說是不是有點怪怪的。
總之,因為高專實在過於繁忙, 我其實有一段時間沒見過悠仁了,秋天到了,葉子開始泛黃, 我的牙也好了,我在日記本上寫下這句話,好像小學生啊。
難道我的文學素養就這麼糟糕嗎?
不,我不信,俳句我也是能背出來的,《萬葉集》勉勉強強也能背幾首。
那麼,我為什麼寫的這麼小學生?其實連小學生都寫的比我好,我可是看過在網上大火的,小學生寫的詩歌的。
思及此,我豁然開朗,連小學生都不如,那豈不是說明我還年輕,我滿意的點點頭,原來如此。
由紀甩著長袖子:「放假你們去哪裡玩啊?」
我頭也不抬,一邊亂塗亂畫,一邊回答問題:「不知道誒,你有什麼建議嗎?」
「鏘鏘!溫泉兩日游。」由紀興奮的拿出一疊票來,「離東京不遠,坐新干線半個小時就到了,不用我們出住宿費,怎麼樣有興趣嗎?」
我摸摸下巴,也不是不行,但是爸爸好像這幾天會回來,他一年也就回來兩次:「我問問我爸爸什麼時候回來,然後再給你答復,最晚今晚給你回復。」
「好!」由紀眼巴巴地看著京子,「京子去嗎?」
「誒?這個……」京子為難道,「應該不行,我走了創太一個人好像會很困難。」
由紀失落的趴在桌子上:「好吧,這樣也沒辦法了,可是這樣就多了一張票,那怎麼辦?」
我接過由紀手裡的票,眉頭高高挑起:「一家三口的溫馨浪漫之旅?」
一家三口?
難道是我=爸爸,京子=媽媽,由紀=孩子?
由紀:「才不是!應該是我=爸爸,京子=媽媽,你=熊孩子!熊孩子!」
「我哪兒有?你才像個熊孩子。」說完,我頓了頓,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看著由紀,「你看,你急了。」
由紀氣的吱哇亂叫,我氣定神閑,涼涼道:「只有小孩子才會因為被人說中秘密就跳腳哦。」
「我要和你決一死戰!」由紀撲了上來。
哼哼,想打架,我和悠仁打了那麼多次架可不是白打的,我現在可是王者!
我輕而易舉的鎮壓了由紀,按住她的頭,她氣急敗壞之下竟然毆打空氣!
簡直令人難以置信,空氣做錯了什麼要被毆打。
我帶著一種屬於勝利者的心態看著無能狂怒的由紀,由衷體會到了碾壓的快樂。
但我忘了,當初悠仁按住我的頭的時候,我偷偷跳起來踹了他一腳,現在……由紀沒有這麼做,不過她有外掛,京子一手按住一個,成功鎮壓我們倆。
我不服,我要上訴,明明我沒有做壞事!
京子像個老母親一樣,各打五十大板,即批評了我,也教育了由紀。
我憤憤不平的坐在位置上,決定和她們冷戰三分鐘。
三分鐘後……
我戳了戳由紀,她回頭看我:「三分鐘到了?」
我點點頭,她就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前幾天我發現有家店的衣服還不錯……」
「是嗎?那改天去看看……」
然後我們開始討論起八卦來了。
……
我數著時間給爸爸打電話,每次這種時候我都很想吐槽,他又不是干什麼需要保密的工作,居然這麼難聯系上,至於嘛。
忘了說,爸爸是個小有名氣的攝影師,摯愛非洲,我六歲之後他就頭也不回的奔向了事業,並且他還不愛帶手機,那邊網還不好,辛虧郵箱每天他都會查看,以至於我想和他聯絡都要先發郵件預約時間。
但我們雙方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我這麼沒心沒肺絕對是遺傳的他!
「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我直入正題。
「新年的時候我就回來。」花開院木和爽朗道,他身邊還有個白人女性,好奇地看著我。
我看了一眼沒深究,糾結這些干什麼,浪費時間,爸爸也沒對悠仁說什麼啊。
「哦,這樣啊,那我就和同學出去玩了。」我放心道。
「你們是不是快期末考了?」花開院木和決定關心一番女兒的學業,畢竟他們上次通話還是四個月前:)
即便是他也覺得稍微有那麼點不像話了,他記得那次綾也很焦慮她的期末成績。
「沒有,那次考試已經結束很久了,我記得我有發郵件給你說過。」我睜著一雙死魚眼,無力道,「距離下一次考試還有兩個月。」
「啊哈哈,
爸爸忘記了。」他大笑起來,絲毫不覺得尷尬,繼續爽朗道,「那你考的怎麼樣了?」
有的時候,我不得不承認,我爸爸真是爽朗的過頭,他這種無論做了什麼都一點不覺得尷尬的作風是我需要學習的,唉,我真是還差的遠啊。
「還行吧。」
七扯八扯的聊了半小時,以我爸最後表示會再給我打一筆錢當做旅游資金為結束話題。
結束和爸爸的通話,緊接著悠仁的電話就打來了,我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感覺自己像個接線員。
第40章
「摩西摩西, 這裡是全世界最可愛的魔法少女。」
「喔——全世界最可愛的魔女大人,我聽說想要見到您需要獻上最美麗的鮮花和最可口的點心,請問我有這個榮幸為您獻上禮物嗎?」
誒?
難道是經常出現在偶像劇和少女漫裡的情節,分別多日的情侶, 男主為女主准備驚喜, 在女主家門口打電話給她,然後女主看見等在門外的男主會猛然撲進男主懷裡, 之後兩人感情升溫, 你儂我儂, 互訴衷腸。
我不由看向門外,好奇心蠢蠢欲動, 難道悠仁會在門外嗎?
我小心翼翼地踮起腳, 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一步一挪的躲在窗邊,透過窗戶看外面, 嘴上還回著悠仁的話:「是什麼甜點?」
虎杖悠仁無奈扶額:「是五條老師傾情推薦的哦——星河羊羹。」
我以一種猥瑣的姿勢趴在地板上,時不時抬頭看兩眼, 然而完全沒看見人影,我站起來一把拉開遮光簾, 外面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落寞不已, 為自己猜測錯誤感到失望:「你不在啊?」
虎杖悠仁腦袋上冒出三個問號:「在哪裡?」
「我家門口。」我吧啦吧啦給悠仁說了我腦補的劇情, 郁猝道, 「是我看的偶像劇還不夠多!」
「我還在外地啦, 如果你想的話,下次我們再玩這個游戲。」
「好吧, 那你什麼時候能回來?」我順便問道,「對了對了,我要和由紀出去玩哦, 我們去泡溫泉!」
「這個我也不確定……」虎杖悠仁想了想這次的任務目標,完全找不到蹤跡,堪稱苟王之王,為了追它,虎杖悠仁和順平已經不知道跨了多少個市了。
「去哪裡玩?」
「我也不知道,但是距離東京就半小時的車程,新干線車程。」我回想一下票上的地址,「xx旅館,我明天再查路線好了,反正又不急。」
虎杖悠仁臉上落下三條黑線:「……不愧是你。」
能拖到明天做的事決不今天做。
我得意一笑,姑且把這當做是誇獎吧。
隨後又聊了一堆事後想想完全是廢話,但當時一點都不覺得的話題,最後是每天必備話題。
「悠仁……」
「每天想你一百遍,對吧?」悠仁機智搶答,笑意滿滿。
「不對。」既然被猜到了,我決定換一句話,「我每天都在想你一百遍,非常認真地想你。」
哼哼,想不到吧。
我可是不可捉摸的花開院,叉腰.jpg
「我也有很認真地想你……」
……
掛了電話之後,我默默發燙的手機,居然聊了這麼久,門鈴恰好響起,是快遞。
我抱著一束黃薔薇,還有一盒羊羹,兩樣東西都很好看,但我猶豫地看著羊羹,藍色的甜點?
我不是沒吃過藍色的甜點,但沒吃過做的像藝術品一樣,仿佛星河的甜點,還是說真正可以吃的是黃薔薇?
也不是沒有甜點做成花的樣子,難道這是悠仁和我玩的偵探游戲?
如果以為這樣能蒙蔽我的話,那他真是太小看我了,我對自己的推理深信不疑,主要是那藍色的東西實在不像吃的,如果是吃的,我會懷疑它有毒。
我眼睛一亮,覺得發現了華點,抽出一只花,扯下花瓣,放心大膽的往嘴裡送。
對嘛,我就說悠仁怎麼會突然送花,完全不符合人設。
嚼了幾下,嗯……味道怪怪的,好像有點澀,我不信邪,硬生生地把那花瓣咽下去了。
……我為自己的頭鐵付出了代價,我再次進了醫院。
我和醫院是不是結下了什麼不解之緣,這都第幾次了,我崩潰不已。
深夜,我目光呆滯地看著天花板,手上輸著吊針,就問還有誰能因為亂吃東西把自己送進醫院的!
誰能想到花店居然還能有噴油漆上色的騷操作!
這不是欺詐嗎?!我要投訴!我絕對會投訴的!
想到拿著檢測單的時候醫生和護士詫異的眼神,我就覺得不如死了算了,可以想像我以後肯定會成為這家醫院的傳言之一。
我!吃了油漆的女人!
可惡嗚嗚嗚,我一點兒都不想要這種稱號,像個傻子一樣。
看來甜點真的是藍色的星河了,我為什麼要頭鐵,我懊悔地想撞牆。
……
安靜的房間裡,悠仁和順平兩人各做各的,悠仁坐在椅子上,轉向順平。
「送花真的有用嗎?」
順平咬咬筆頭,他也不太確定,他又沒談過戀愛,怎麼會知道這種事?!
順平此刻非常懊惱為什麼要在悠仁訂羊羹的時候插那一句嘴,他就不能保持安靜嗎?
「應該有用吧。」順平不確定道,「電視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但是綾也更喜歡吃的,我覺得我送她零食她會比較高興。」悠仁提出反對意見,此刻他還不知道自己女友因為貪吃而把自己送進了醫院,微笑.jpg
「你自己知道為什麼還要問我?」順平簡直無力吐槽。
悠仁撓撓頭:「試試嘛,如果綾也喜歡就是雙倍的驚喜,她不喜歡花,也還有羊羹。」
「啊……我覺得你可以直接問她。」 不要再來折磨我了,我只是個連女生的手都沒牽過的普通男高中生。
「那我問問綾也。」悠仁仿佛就等著這句話一樣,當場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順平睜著死魚眼看著眼前這一幕,說真的,你想給女朋友打電話也不必拿我當借口,我又沒攔著你。
過了沒一會兒,悠仁呆滯的轉身,順平自覺戴上了耳機,現在見悠仁一臉白痴相,還是發揮了一點殘余的同學情,關切道:「怎麼了?」
「綾也她……在醫院。」
「她說我買的花是假的,店家在花上噴了油漆。」
順平皺眉,沒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系,就見悠仁繼續道:「她說她吃了那些花所以進醫院了。」
「嗯嗯……嗯?」順平大驚,一言難盡的看著悠仁,這就是現充的生活嗎?突然一點也不羨慕了,「那……現在該怎麼辦呢?」
順平問的小心翼翼,模樣頗為惶恐,畢竟也算是他給的建議,如果他知道花開院什麼都能嘗一嘗,他絕不會給出這個提議,說到底為什麼有人會吃花啊?!
第41章
第二天, 我臉色蒼白的去學校。
「你又生病了?」
我簡直欲哭無淚,什麼叫「又」,我沒那麼脆弱好嗎?!我體質max,金剛一樣強壯。
不, 我不是大猩猩, 這麼說好奇怪,換個詞, 我像悠仁一樣強壯。
「不, 吃錯東西而已。」我虛弱地擺擺手, 我轉頭看向由紀,堅強道, 「你放心, 在假期到來之前,我一定會好起來的!」
由紀:「……」
都病成這樣了, 還想著玩。
我趴在課桌上,決定好好增強體質, 提高免疫力,我其實真的不是一個弱雞, 我可是跑八百米只需要三分四十秒的女人, 滿分王者, 雖然比不上悠仁, 但也絕不是連八百米都跑不下來的人。
「我是不是水逆了, 最近?」我喃喃出聲,抬頭看著由紀和京子, 「我太倒霉了吧,感冒牙疼一起來,現在又因為吃錯東西進醫院, 是水逆了吧?絕對是水逆了!」
我不相信是我太沙雕,像貓一樣什麼都想嘗嘗,絕對是水逆了,要不然我不可能這麼倒霉。
我恍然大悟,左手錘右手:「決定了!今天放學去神社拜拜。」
由紀和京子抽抽嘴角,無奈扶額,對我的決定並不看好,畢竟我的拖延症眾所周知,對於我這種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性格來說,突然想做的事,一般到最後都是做不成的。
我決心這次非要給由紀和京子看看我的行動力!
我花開院!才不是那麼沒有毅力的人。
……
放學後,我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上,由紀和京子想陪我一起,但我拒絕了,京子要去搶超市的打折雞蛋,為此精心計劃了好多天了,由紀……由紀最近和石川甜甜蜜蜜的,我也不想打擾她的約會。
路上,我一不小心就走到了書店,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夢野咲子的新漫畫,我非常自然地走近書店,買了一本漫畫。
唔,這期漫畫有新出的人物啊,哈,這個人也太中二了吧,真的有這麼沙雕的高中生嗎?他都不會覺得羞恥的嗎?
我津津有味地翻看著,完全沒注意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我動了動有些酸痛的脖子,拿起手機准備發表一番自己的感言,居然六點四十了嗎?!
夕陽已經淹沒在雲層裡了,周圍的雲朵被染上各種顏色,我沒有欣賞美景的心情,只是順理成章的把去神社的日子又往後推延。
算了算了,今天已經這麼晚了,還是明天再去吧。
這麼一想,我心安理得的拿著新買的漫畫回家。
第二天,重復了昨天的事情,依然沒有去神社。
第三天,在甜品店打了一下午的游戲,天知道我一開始真的只是想吃個蛋糕的,結果人太多了,我等的有點無聊,忍不住玩了一會兒游戲,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去神社的路上好像有很多事情阻礙著我,明明每次都決定好要去了的,我已經拖了三天了!
明天,明天肯定會去的!
……最後還是沒有去,我這該死的拖延症!
可是我的病已經好了啊,好了為什麼還要去神社,作為一個新世界的人,我們應該相信科學!
我和悠仁這麼說的時候,他先是贊同一部分,然後提出了異議。
「咒靈就不科學啊?」
我:「我不這樣認為,咒靈只是以現在的科技沒有辦法解釋而已,你覺得古代能想像到我們現在的生活嗎?說不定咒靈其實包含著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粒子呢?」
我開始胡說八道,試圖用一副專業的樣子來哄騙悠仁,誰能知道我也只是看過幾本科幻小說而已。
「你說的很有道理啊,咒具也是輔助工具,讓看不見咒靈的人能祓除咒靈,這麼說,只有我們能解析咒靈的存在就能消滅它咯?」悠仁語氣興奮,他以前怎麼沒想過用科技的手段來解決問題。
我已經傻眼了:「啊?」
橋豆麻袋,我是胡說的,你別當真啊。
華國有句話說得好,什麼叫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終於知道了!
「……悠仁,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我小心翼翼地開口,嗚嗚我已經不敢再講話了,他們咒術師思維這麼發散的嗎?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覺得綾也你這個想法很有建設性,咒具也是一種工具,關於咒靈的研究很早就有了,要不然也不會有咒具的存在了……」
我聽得迷迷糊糊的,他們的那些我真的不懂,即便看過資料也好像在看小說一樣,看過就忘,我現在只記得一些基本知識。
「啊,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我干巴巴地符合。
「我大概後天就回來了,你有什麼想要的禮物嗎?」悠仁體貼地轉移了話題,我總算松了口氣。
「你為什麼要給送我的禮物上寫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我又不是傻子,我當然知道面偶小人是不能吃的!」
說到禮物我就忍不住生氣,我的智商被小看了!
誰會去吃那些東西啊?!
「太棒了,你知道面偶小人是不能吃的了,花也不能吃哦。」悠仁仿佛一個老父親終於看見自己智障一般的女兒有了進步,禁不住熱淚盈眶道。
我捏了捏拳頭,牙齒哢哢作響:「你死定了,虎杖悠仁,等你回來我必將和你決一死戰!而我,則會踏著鮮花與荊棘,加冕為王!」
悠仁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帶著無限的包容,慈愛道:「好好好,你別急啊,我很快就回來和你玩游戲。」
他真的死定了,我要在悠仁腦袋上敲一頭的爆栗,讓他頂著一腦袋包去上學,受盡嘲笑,然後對著我懺悔!
我忽視了我們之間的武力差距,十個我也打不過一個虎杖悠仁,但是沒關系,我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趁他不注意,偷偷敲他的腦殼。
哼哼,到時候跳到他背上,悠仁肯定會痛哭流涕的向我求饒。
「我錯了,花開院大人,饒了我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禁為自己的腦補笑出聲,一腳踩在沙發上,發出了反派的笑聲。
第42章
我鬼鬼祟祟的躲在柱子後面, 時刻注意著電車,今天悠仁回來,我要給他一個驚喜!
路人看我手上拿著盒子,帶著墨鏡、鴨舌帽、口罩, 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 猶豫一會兒果斷報警。
「你看你看,就是那個人, 是不是小偷啊?或者是那種生活不如意要把人推下軌道的那種?!」路人指指還鬼祟藏在柱子身後的我, 對巡警小聲道, 驚恐不已。
這時候,我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因為我一身工裝, 完全看不清五官,行動也很詭異, 所以巡警先生覺得路人的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所以當巡警先生抓住我的肩時,我整個人完全是懵逼的。
我頭上頂著三個問號, 宛如被命運捏住了後頸皮,乖巧的跟著巡警先生的腳步進了……警務室。
我摘下帽子、墨鏡、口罩, 端正的坐在巡警先生對面, 四肢僵硬, 開始回想我到底做了什麼要被帶到警務室。
天吶, 這可是警務室!
我嚴肅地看著巡警先生, 眼睛一眨不眨的,怎麼辦, 已經緊張到不敢眨眼了,要是巡警先生認為我眨眼是在傳摩斯密碼我會不會被當場抓獲。
這樣一想,也不僅是眨眼, 其他任何身體動作最好都不要有,可是不眨眼我堅持不了多久啊,我極力瞪大眼睛,准備盡力堅持。
巡警就這麼沉默的看著我,他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在盤算要怎麼審問我比較好,在這種高壓狀態下,我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
!!!
糟了,我臉色立馬僵硬起來,巡警先生好像臉色也很難看的樣子,我決定先發制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眨眼的!我真的不會摩斯密碼!」
巡警:「?你先坐下。」
我點點頭,Duang的一聲坐下,巡警先生好像抽了抽嘴角,拿出一份文件夾,開始詢問我問題。
「姓名,年齡,來這裡干什麼?」巡警本來嚴肅的語氣柔和了不少,我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
「我男朋友今天要回來,我准備給他一個驚喜,但是又不想讓他這麼快認出我,所以……我就稍微打扮了一下下。」我比了比指頭,示意真的就一下下。
巡警先生用文件夾蓋住臉:「真是的,現在高中生都有男朋友了,我的女朋友在哪裡啊!」
我正襟危坐,保持嚴肅的表情,試圖讓巡警先生看到我的無害。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巡警先生有氣無力的教訓了我半個小時。
……
虎杖悠仁沒想到下電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警務廳接女朋友。
「悠仁!」巡警先生的訓誡我已經聽的頭昏腦漲,此刻看到來接我的悠仁,覺得他全身都冒著聖光。
我和順平站在門外,悠仁代替我聽巡警先生的訓誡,我尷尬望天,順平也不看我,氣氛非常尷尬。
「那個,我學校還有事,我先走了,你替我和悠仁說一聲吧。」順平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撤了,他一開始就不該跟來。
「誒——不一起嗎?」
「不了。」順平禮貌拒絕了,別人甜甜蜜蜜的……不,或許不是甜蜜情侶檔,而是狗子和他的貓貓。
貓貓負責闖禍,狗子負責善後。
……
我沒等多長時間,悠仁就出來了,為了避免挨罵,我舉起手上的禮物盒:「鏘鏘!花開院傾情制作,全世界獨一無二、絕無僅有的禮物!」
「是什麼?」
「你猜。」
「唔……甜點?」悠仁想了想,不確定道。
我的笑容的弧度消失了0.5°:「那是我喜歡的禮物,你又不喜歡甜點,我怎麼會送你這個,回答錯誤。」
「巧克力?」悠仁再次試探道。
「達咩。」我雙手比叉,「這不還是甜點嗎?動動腦筋啊,悠仁選手。」
「我知道了!是周邊對不對?!」
「不對,很簡單、很常見的,和現在的天氣很搭的。」我急的團團轉,准備給悠仁做法,叮的一下,他就能像一休哥一樣聰明。
我的做法果然是有用的,悠仁左手錘右手,發出「叮」的一聲,腦袋上的小燈泡亮了起來,我期待地看著他,身邊的背景都換了。
「是親親!」悠仁斬釘截鐵的說。
條件:陰沉晦澀的天氣,禮物
背景:相戀的男友終於出差回來 ,女友欣喜不已
推出結論:禮物一定是擁抱或者親親,但親親就能兩個都要。
計劃通√
虎杖悠仁露齒笑。
可惡啊,我都暗示的這麼明顯了,居然還猜不到,是在耍我嗎?
「是圍巾啦,圍巾!笨蛋,這都猜不到嗎?!」我可是辛辛苦苦織了好久的。
「綾也∼∼我回去一定會把它供起來的。」悠仁感動道,眼睛都泛出了淚花,粉紅色的花花逸散在他周圍。
「給我好好把它放在脖子上!」
班上的同學最近都在織圍巾送人,別人有的,悠仁也要有。
「我們來轉圈圈,轉圈圈。」悠仁張開雙手,期待的看著我。
「不要轉太快,慢一點,這樣可以玩的比較久。」我提醒道,轉圈圈很好玩啊,可惜除了悠仁沒人和我玩。
悠仁點頭,我抱著他的脖子,原地轉了起來:「哇哦。」
悠仁確實轉的很慢,都沒有飛起來的感覺,我再次提出意見:「要有飛的感覺。」
「那就會很快。」悠仁好心提醒我,「你上次就被轉暈了。」
「我沒有!」我跳腳反駁,「要飛!」
「好吧。」
這次果然有飛的感覺,雙腳離地,暈頭轉向,眼前冒著小星星。
眼前是悠仁放大的臉,他很有耐心,試探性的親了一下,我還暈乎乎的,也親了回去,悠仁眼睛一亮,又親了億下,我呆呆的等他這次親完,然後再親回去,但等了好久,結果親親之後更暈了。
上次親親是這樣的嗎?我偷偷看了悠仁一眼,他很快發現,笑容燦爛的看過來,我立馬移開視線。
親親居然還能這樣嗎?我覺得自己長知識了,我已經不再是剛才的花開院了,我掌握了新知識,下次一定可以打敗悠仁大魔王。
第43章
我和悠仁牽著手, 一起走,地上的方磚是按顏色排列的,我執著的想走紅格子,走走停停的, 有些格子間距很遠, 我比了比和它之間的距離,放開了悠仁的手, 用出上次練習了一個下午的技能。
彎腰、屈膝、手臂微微後擺、心裡默默數數, 一、二、三!
跳!
我站穩之後, 向後看去,沒有踩線, 沒有犯規, 滿分!
「耶!」我和悠仁擊掌,更加興致勃勃的跳格子, 「我們一起跳。」
「我跳紅色的,你跳黃色的。」我分配格子, 黃色格子比紅色少很多,我踩不到, 但悠仁可以, 畢竟他運動很強嘛。
悠仁:「比賽?」
「不。」我已經認清自己和運動天才之間的差距了, 為什麼還要自取其辱, 我像是那麼傻的人嗎?
而且悠仁運動很好看, 有種流暢自然的美感。
「那我不玩。」悠仁垂眸看著我,輕笑道。
「為什麼?!跳格子不好玩嗎?」我大為不解, 居然有人不喜歡跳格子?!我走路的時候都會特地踩同色系的格子,走完一條街都踩同色系格子會很有成就感。
「很簡單嘛,沒有意思啊, 如果綾也和我比賽,我就可以玩。」悠仁也委屈道,扭頭不看我。
「比賽我就會輸了。」我糾結不已,我的挑戰心在一次次失敗中磨平了,我現在是條快樂的鹹魚,連翻身都不會的那種。
我沉思良久,終於想到一個游戲:「那我們玩騎馬戰,你當馬,我叫你跳哪裡,你就跳哪裡,怎麼樣?」
「這樣你不就穩贏了嗎?」悠仁還想拒絕,我已經繞到他背後穩穩當當地跳上去了,悠仁扣住我的腿,「和你比賽我還穩輸呢,別廢話,游戲開始!」
我把悠仁的腦袋掰向前方,用一種慷慨激昂地語調開始發號施令:「左三!上吧,悠仁!」
「真是拿你沒辦法。」悠仁嘆氣,乖乖按照我的指示跳格子,我故意指距離很遠的格子給他跳,悠仁也輕輕松松的拿下。
「超厲害!」我一邊吹彩虹屁,一邊指揮悠仁玩游戲,他真的超厲害,非常有游戲體驗感,好像在玩3D賽車游戲一樣。
「天吶,不愧是悠仁,簡直是百年難得一遇絕世天才,跳了那麼多格子,還帶著負重連一滴汗也沒出,真是強大的男人。」
悠仁嘴角上揚,尾巴搖地飛快,跳的越發起勁了。
我繼續誇:「竟然連這麼遠的格子都不在話下嗎?不愧是悠仁,這麼點距離根本不看在眼裡,太厲害了。」
悠仁得意的抿抿嘴,然後嗖一下,跳過了一條街!
他停在原地,等著我的誇獎,然而我已經傻掉了,完全失去了面部表情管理,成了一條震驚的土撥鼠,發出無聲的吶喊,我回頭比了比上一次落腳點和現在的距離,真的是一條街啊!
這是人能做到的事嗎?這不合理!
「悠、悠仁,你跳了一條街的距離?!」我結結巴巴地問。
這、這不算跳遠吧?
或許我該自信點,把這稱為短期飛翔?!
「啊,對啊,你不是喜歡跳遠格子嗎?」悠仁理直氣壯的問我,一點也沒覺得哪裡不對。
我低頭震驚發現,他還真是踩在紅格子裡的!嘶,不愧是你,強者的世界,竟恐怖如斯。
「太快了,沒感覺,再跳一次吧。」我沉著建議,嘻,真人版神廟逃亡,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這次,我不在局限於紅格子,而是各種稀奇古怪的地方,比如奶茶店門口左數第四塊磚之類的。
悠仁全部能圓滿完成任務,超厲害。
……
午休時間,照舊是一大群人圍在一起。
「虎杖同學回來了哦?」由紀關心道,「他學校真的很忙啊。」
「對啊,而且畢業就工作,這麼早就是社畜了。」我感慨道,吃了一口厚蛋燒。
「誒,學校給介紹工作嗎?!」×4
我看著他們羨慕的眼神,咒術師不是值得羨慕的工作啦,但這些東西是不能和普通人說的,我想了想:「是吧,但是工作就會很忙,比現在還忙,聽悠仁說他們學校的前輩大多數都是單身呢,還是母胎單身。」
「比現在還忙?!」
虎杖同學現在來找綾也的時間就已經少的可憐了吧,比現在還忙的意思是,一年只能見一兩次嗎?!
突然就不羨慕了。
我:「聽說是這樣的。」
「綾也,放學可以幫我個忙嗎?」結月突然出現在門口,若無其事地走進來,捏走一個我的小番茄。
我:「什麼忙?」
「幫我配一下樂,我記得你會彈鋼琴?」
「我八歲以前是會的。」我抽抽嘴角,拜托,我七年沒摸過鋼琴了,這也叫會的話,那我估計就認識個五線譜。
「你們社團不是有會彈鋼琴的女生嗎?」我疑惑道。
「不知道為什麼她生氣了。」結月嘆氣,「她問別人今天的領結好不好看,我說顯得她很黑,她就不和我說話了,也不願意陪我練習。」
結月撓撓頭,非常困惑:「我沒惹她啊。」
你已經把人得罪完了,心聲×5。
「你去給她道歉。」我真誠建議,結月也真誠問我,「道什麼歉?說對不起,我不該說你領帶顯得你很黑嗎?可是我沒說錯啊。」
沒救了,這個人,心聲再次×5。
「算了,我陪你去道歉,到時候你不要說話,只需要點頭,順便去你社團看看,我還沒去過聲樂部呢。」
於是,下午上完課我和結月一起去了聲樂部,可惜那個女生沒來,聽說一放學就請假回家換領帶去了,我忍不住看了結月一眼,真是個可怕的女人啊。
我秉持著來都來了的原則,觀摩了一番聲樂部,由於結月把自己的固定搭檔氣走了,所以她今天沒有伴奏,我也只是個半吊子,幫不上忙,結月也無所謂,清了清嗓子開始唱歌。
這不是我第一次聽她唱歌,但每次聽我都覺得幸虧老天給了她這樣動聽的歌喉,否則她肯定會被人套麻袋。
結月很快做完練習,看我無所事事的坐在一邊:「要來試試嗎?」
我有點心動,但還是矜持道:「我唱的不太好,算了吧。」
「哦,那好。」結月收回自己話,我瞬間收回自己的矜持,鎮定道,「既然你想聽,那我也不是不可以獻醜。」
「不,我不……」
我捂住結月的嘴,微笑道:「你想。」
結月剛想說話,我已經拿著話筒唱了起來,她當場臉色一白,倒在地上,白色的靈魂飄出。
我很陶醉的唱完一首歌,正准備再唱一首的時候,結月顫抖著手攔住了我:「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唱歌了,好嗎?我受不起這個折磨。」
我唱的很難聽嗎?上次明明有小朋友和我一起唱歌來著,雖然那是兒歌。
第44章
時間很快到假期, 我一邊玩手機,一邊收拾行李,收拾一件衣服玩半個小時的手機,不知不覺間我已經又盤腿坐在床上開始水論壇。
我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小行李箱, 覺得時間還早, 再玩一會兒也沒問題。
樓下門鈴響了,我帶著耳機一點聲音都沒聽到, 沉迷手機無法自拔。
虎杖悠仁抬頭看了看發出光亮的房間, 深深嘆了口氣, 尋了幾個落腳點,貓一樣輕盈地爬到陽台上了。
他站在陽台上, 果不其然看見我正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打滾, 扭的像一種蠕動的動物,臉上掛著難以言喻的笑容, 非常慈祥的笑容。
虎杖悠仁眨眨眼,伸出手屈指敲了敲玻璃門, 我又翻了個身,余光看到門外有影子, 剛要警覺起來, 就看見悠仁那頭標志性的粉發。
我摘下耳機, 走過去給他開門。
悠仁把鞋留在陽台上, 踩著襪子走進來, 一眼就看到地上顯眼的行李箱:「你明天就走啊?」
「對呀。」
我隨手收拾收拾東西,把自己的坐墊讓給悠仁, 我繼續坐在床上,「你今天過來干什麼?」
「我想來見你啊,我們好久沒見了, 你不想我嗎?」悠仁粉毛張揚起來,笑容也咧的大大的。
「……還好?」我猶豫一番,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主要是最近新出的動漫很有意思啊,追番都來不及,哪來的時間想悠仁。
「你不想我嗎?」悠仁不停搖晃的尾巴好像垂下去了,不行,感覺良心受到了譴責,我愧疚了一陣,然後偷偷摸摸的去摸手機,剛才的帖子好有意思的,我要繼續跟進才行,不然吃瓜都吃不明白。
我偷偷看了悠仁一眼,他立馬移開視線,我抓緊時間看跟帖,喔——網友好機智啊,原來還可以這樣,學到了學到了。
虎杖悠仁看到綾也玩手機玩的開心,氣出包子臉,憂傷地躺在地上,默默變成灰白色的紙片人,然後……開始撒潑。
「我不管!你都不想我!現在還不看我!快說想我、愛我、喜歡我!」悠仁嚷嚷著。
他哪裡看來的這些酸了吧唧的台詞。
不過每次RPG悠仁都很強,好幾次我差點接不下去,可見他知識儲量豐富。
「你三歲嗎?」我稀奇地蹲在悠仁腦袋邊,伸手戳了戳他的臉,啊……這場景好像有點眼熟,難道我夢到過?
悠仁歪頭,不讓我戳,我滴溜溜地跟著轉過去,繼續戳,不行……既視感真的好嚴重,我收回手,托著下巴開始回想到底是夢,還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你為什麼不戳了?!」悠仁質問我,看我的眼神傷心欲絕,仿佛在看一個渣男,啊……這,我只好繼續戳他的臉,然而他真是個倔強的人兒,照著剛才的戲份又把臉撇到一邊,不讓我戳。
我:「……」
好吧,陪你玩。
我往左挪,往右挪,往左挪,往右挪……悠仁很有精神的准備繼續玩,一點也不暈,我頻繁蹲下起立做了幾十個深蹲,累的氣喘吁吁。
「不、不玩了。」我撐著腰坐下,端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一大口喝完,「我要收拾東西了。」
悠仁默默坐起來,默默窩在牆角,雙手放在膝前,拿出一朵小花,戲很足的開始自閉:「她喜歡我,她不喜歡我……」
我腦袋上落下三顆豆大的冷汗:「好啦好啦,我最喜歡你,最愛你,超級想你,好了嗎?」
「你只是看我可憐才這樣說,其實心裡早就不耐煩我了吧,我都知道,外面的花總是比家裡的香的。」他一副深閨怨婦的口吻,說完,還應景的抹抹眼淚,「可憐我人老珠黃,比不上那些年輕小姑娘漂亮了。」
這……這不是我上次和悠仁一起看的電視劇台詞嗎?
接下來,我記得好像男主急得不得了,溫柔小意、甜言蜜語的哄了大半天,女主才終於破涕為笑,兩人和好如初,感情更進一步。
就是有一點很奇怪,為什麼我老是演渣男的角色,而悠仁每次都是女主角?!
我眼神死,想想悠仁都很配合我玩RPG的,現在我也不能帶頭破壞游戲規則,萬一下次他不陪我玩了怎麼辦?
我衝過去握住悠仁的手,深情地看著他,悠仁眼睛亮晶晶的,顯然很是期待接下來的戲份:「不,你不要這樣說,你這樣說我的心都要碎了,你難道還要懷疑我嗎?我對你的感情如此熾熱,你真的感覺不到嗎?是不是要我把心剖給你,你才知道我有多麼愛你?!」
悠仁果然大受震撼,他瞪大眼睛看著我:「綾也∼∼」
我一把將他攬進懷裡,盡力貼合男主人設,寵溺道:「傻瓜,我怎麼會不愛你呢,這是完全沒有道理的事。」
我怎麼會說出這麼酸的話,我快要不行了。
果然,我看的婆媳劇、偶像劇、苦情劇、宮鬥劇也不少,我知識儲備量也很豐富,完全不輸悠仁。
悠仁一臉嬌羞的窩在我肩窩處,就這麼抱了好久,這個姿勢特別不舒服,感覺我不松手他能抱到天荒地老,我默默松開手,錘了錘腰,我的老腰啊,要不行了。
「好了,我要去收拾東西了。」
「我幫你。」悠仁元氣滿滿。
也沒什麼需要收拾的,我這麼想,最後發現行李箱居然塞不下我的東西!
我震驚了!
我沒放什麼啊,也就兩套衣服,一套浴衣,兩雙鞋,洗漱用品,化妝包,根本就沒什麼吧?
「要不換個大箱子?」悠仁小聲建議,其實他也不懂就去兩天綾也怎麼會有這麼多行李。
「可是我就去兩天誒,帶大箱子很累。」
「那減一點東西?」
我皺眉看著攤開的行李箱:「可是這些都是必需品啊,沒什麼是多余的。」
「帶一雙鞋就行了,你到時候還要穿一雙鞋子,三雙鞋太多了。」悠仁拿出一雙鞋,這下行李箱空間大了不少,我把剩下的東西放進去,合上行李箱,提起來拎了拎,好重。
我再次開始懷疑人生,有什麼東西是這麼重的,真的,這根本不合理。
第45章
我拖著行李箱和由紀氣喘吁吁地站在旅館門口, 手撐在拉長的行李箱上,抬頭看了一眼旅館的名字:「沒、沒錯吧?!」
半個小時的新干線不遠,但我沒想到我和由紀都不認識路,兩人下了新干線拖著行李兜兜轉轉饒了一個小時才找到正確的地方。
我抹了一把臉, 已不願再回想一路換乘的辛苦, 坐錯車,下錯站, 走錯路, 早上出發時興致勃勃被深深的疲憊所打敗, 我現在只想躺在床上,安安心心地玩會兒手機。
由紀拿出票來, 仔仔細細的核對一番信息, 然後長松一口氣:「沒錯,我們進去吧!」
辦理好入住信息之後, 我們跟著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婦人上樓。
房間很大,床只有一張, 但是也很大,睡下兩個人綽綽有余, 我拉開行李箱, 找出化妝包, 也不和由紀客氣:「我先去洗澡了。」
由紀癱在沙發上, 虛弱地抬了抬手, 示意自己知道了。
……
溫熱的水從頭上淋下,我打了個哈欠, 本來今天就起的很早了,洗完澡之後非但沒有精神起來,反而更加想睡覺了。
我抓緊時間很快衝完澡, 由紀還癱在沙發上玩手機:「快去洗澡。」
「哦。」她慢吞吞地應了一聲,慢吞吞地站起來,整個人像老化的電路一樣,緩慢而僵硬,我抽了抽嘴角,不是吧,只是趕個路而已誒。
「你的手機剛才有短訊。」由紀慢吞吞地提醒我。
我趕蒼蠅一樣把由紀趕走,按了按屏幕,是悠仁啊,他也來這邊執行任務。
我歪歪頭,這麼巧的嗎?
我回了他短訊,過了沒一會兒,就有人來敲門了,我看看手機。
「偉大燦爛」:我給你們買了奶茶,虎崽害羞.jpg
我低頭,方領睡衣,下擺像花瓣一樣蓬開,總之就是很花仙子。
我起身開門,對上門外的悠仁,還是亮晶晶的眼神,舉起兩杯奶茶,興高采烈道:「鏘鏘!是不是很驚喜?!」
說完,悠仁呆滯了一瞬,臉上蹭一下就紅了,眼神開始發飄,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我,沉默一會兒之後,悠仁好像才緩過來一樣,慢慢把奶茶遞給我,慢慢扶著門框蹲在門邊捂著臉,聲音悶悶的,發出奶狗一樣的汪嗚聲。
「……你怎麼穿睡衣?」
綾也臉紅紅的,頭發還是濕的,睡衣……睡衣也好可愛哦。
不行,不能再想了!這是正常的正常的正常的……虎杖悠仁極力給自己洗腦,我拎著奶茶,也跟著蹲下,探頭探腦的從悠仁沒遮嚴實的縫隙裡去看他的臉。
悠仁從縫隙裡看到我的動作,把頭埋的更深了。
「悠仁,你知不知道有一種鳥叫鴕鳥。」
悠仁悄悄把耳朵立起來偷聽,臉還是深深藏在雙臂與膝蓋形成的夾角中,好一個少女抱膝圖,我暗贊。
「鴕鳥長得很高大,是世界上最大的一種鳥類,聽說它遇到危險時會把頭埋進沙子裡哦,以為這樣敵人就不會發現自己了。」我頭上小惡魔的犄角亮了起來,不懷好意的湊近悠仁,故意嚇唬他。
悠仁默默挪了挪身體,即便被嘲笑也堅決不肯把臉露出來,因為露出來會被嘲笑的更過分!
我使勁扒拉他的手臂,悠仁的手和腦袋仿佛粘在一起一樣,任我怎麼扒拉都沒辦法看到他的臉。
「咦,你在干什麼?」由紀從浴室出來,由於角度原因,她沒有看見悠仁,我大驚,驚慌失措地回頭,手還牢牢抓著悠仁,悠仁手上一個巧勁,就把我的手甩了下去,瞬間消失不見。
即便只是驚鴻一瞥,我也看見了!我得意叉腰大笑。
好家伙,悠仁的臉像煮熟的大蝦一樣,腦袋還一直嗚嗚冒煙,我咽了咽口水,有點想吃蝦了:「我們晚上去吃海鮮吧?」
???
由紀頭上頂著三個問號,看著我放在地上的奶茶:「……虎杖同學?」
我點了點頭:「他說剛好在這邊有事。」
由紀一言難盡的盯著我,高中生能有什麼事啊,明明就是不放心你吧。
我讀懂了由紀的表情:「這……他們學校確實很忙,來這裡應該是真有事。」
我舉了舉手上的奶茶:「莓桃牛乳和葡萄凍凍,你要喝那個?」
「葡萄吧。」
我點頭,把由紀要的給她,快樂地拿出粉紅色的奶茶,快樂地打游戲,而悠仁則臉色通紅,頭頂冒煙繞著一邊的小樹林跑了幾圈。
……
晚上,由紀和我坐在一邊,悠仁在我對面,由於不是隔間,所以隔壁的談話全部清晰的落入耳中。
聽起來好像是分手的情侶再次相遇,雙方互相有了新戀人,然而男方卻在前女友的新戀人面前瘋狂貶低前女友。
「好渣。」我面無表情地評價。
「確實是個人間之屑呢。」由紀點頭符合。
我們雙方一起看向悠仁,眼神似有殺氣,悠仁也皺眉:「太小氣又沒品了。」
我們沒有想偷聽,但隔壁的聲音有點大,雙方就隔了一道木板,我們不想聽也不行,於是,我們又聽到了女方的新男友慢條斯理、逐字逐句的將那位人渣貶到地裡,還順便勸人渣的新女友離開他。
「這位還不錯嘛。」我再次點評。
由紀點頭,悠仁忙著吃飯。
之後,人渣敗退,我們也得以吃了頓安生飯。
由紀先回房休息,我晚上吃的有點多,悠仁陪我散步消食。
我偷偷落在後面,揉了揉小肚子,軟塌塌的一坨肉,悠仁好像也吃了很多,但完全沒有小肚子。
我使勁瞟悠仁的肚子,他的衣服太寬松了,根本看不出來有沒有肚子。
「怎麼了?」他突然停下腳步,黑色的眼睛看著我,悠仁的瞳孔相對於他的眼睛來說有點過小了,這樣看著我的時候就露出幾分呆相來,有點像金毛。
「你的肚子呢?」我真的非常疑惑,大家吃的……好吧,我吃的沒他多,可就算是男女身體差異,也不該只有我一個人有小肚子吧?這不公平。
悠仁摸摸自己的腹部:「我肚子在這兒啊。」
我不滿,伸手指指自己已經凸出來的小肚子:「你那叫什麼肚子!你看看我!這才叫肚子!」
此時,場面非常搞笑且詭異,一位少女向一位少年挺了挺肚子,這讓路人以為自己誤闖了小情侶吵架現場,他小心翼翼地勸了句:「高中生的話,有了孩子應該先告訴家長。」
然後迅速頂鍋蓋逃走。
徒留下已經被這句話震到靈魂出竅的兩人。
「……我們還是回去吧。」
「嗯。」
第46章
我和悠仁安靜如雞, 一路沉默的回房,由紀含著棒棒糖:「喔,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的肚子很明顯嗎?」我用力吸氣把小肚子縮回去,由紀看著漫畫, 漫不經心地看我一眼, 很敷衍的回答,「還好啊。」
「是嗎?」我一下松了口氣, 小肚子瞬間彈了出來, 我立馬看向由紀, 見她沒看過來偷偷摸摸的去換了一件超級寬松遮肚子的衣服。
我看了看自己軟乎乎的肚皮,一坐下就堆出了兩層綿軟的肉, 我捏了捏, 深深嘆氣,頗為憂愁地捏著肉抖了抖, 然後覺得還挺好玩的,看來這肉也沒白長。
我拉下衣擺, 哼哼,幸虧我機智帶了睡衣, 衣服一遮, 誰也看不見我肥肥的小肚子。
「由紀, 玩不玩五子棋?」我坐到一邊的棋盤上, 衝著由紀喊道。
這間和室布置的確實很雅致, 還有一個下棋的地方,雖然我不會下棋, 唯一會的也只有五子棋。
我都先擺好姿勢了,結果由紀毫不猶豫的拒絕:「不要。」
「為什麼啊?」
「我現在想看漫畫啊。」由紀看都沒有看我,又翻過一頁漫畫, 我喪氣地把棋子丟回棋盒,湊到由紀身邊去看她看的漫畫,喔——是我前幾天看完的夢野咲子的漫畫。
由紀看的津津有味,我躺在沙發上,拿出我的半身——手機,也開始玩了起來。
我:「晚上一起去泡溫泉。」
由紀:「知道了。」
……
晚上。
我抱著洗浴盆看著由紀:「你想去哪裡?」
由紀抽了抽嘴角:「你都抱著盆了,當然是去外面啊。」
我看著天上明亮的星子,突然感慨道:「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來泡溫泉呢。」
「你以前沒來過?」
居然還有人沒泡過溫泉?
「我媽媽在我八歲的時候就和爸爸離婚了嘛,我爸那個脾氣能把我養大就不錯了,還指望他帶我出來玩,想太多。」
由紀:「我記得你小學的時候每年暑假都在國外。」
「我奶奶不耐煩帶小孩嘛,我爸不就只能把我帶去工作了。」
仔細想想我的童年是和別的小女孩不太一樣的嗷,她們小時候玩芭比娃娃,玩過家家,總之就是很精致可愛小公主,我小時候也玩過一段時間的芭比娃娃,可惜在我媽和我爸離婚之後,我就被放養了。
跟著我爸風餐露宿,被狗追、被猴子搶零食、被海豚滋水,我能活這麼大還真是不容易啊,小時候生活太多姿多彩,以至於我現在提前進入養老階段,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順便一提,所有動物中,我最討厭猴子!沒有之一。
「……你的那些體驗,一般人確實不容易有。」由紀吐槽道。
「唉。」我深深嘆氣,想起小時候就心酸,「不說這些了,你最近和石川怎麼樣了?有問題可以問我哦,我可是超厲害的。」
由紀抱著膝:「感覺透很受歡迎呢,綾也有這種煩惱嗎?有時候我很討厭有人來找透,但我明明知道那只是正常的社交,我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可怕。」
青春期戀愛女生的煩惱交流會,我就知道,身為一個合格的高中生,這樣的事件怎麼能錯過,我當下嚴肅起來,摸出眼鏡戴上,霧氣順便把眼鏡模糊了,我又默默摘下。
還是不搞這些多余的東西了,我極力挽尊。
「這個我沒有經驗誒,一般被追求的都是我啊。」我摸摸下巴,覺得這種事悠仁可能會比較有經驗,也不對,悠仁比較大大咧咧,可能不像由紀一樣心思細膩。
但是悠仁也很厲害,所有他應該也有很多追求者,我的思路清晰,突然想起來我從沒問過悠仁這個問題,小本本記下,一會兒去問問。
正確的答案是:「你讓自己也變得受歡迎!」
兩個受歡迎的人在一起,為了避免戀人被搶走,就會把注意力集中在戀人身上了!
我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天才,這麼有創造性的主意都能被我想到,我簡直太厲害了。
「誒?!我嗎?」
我點點頭:「你也變優秀,追求你的男生就多了,石川一定會有危機感,你們在一起的時間就大大增加,然後危機解除。」
「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勁,由紀沉思。
仔細想想好像也沒毛病哦,石川來黏著我=石川不理別的女生=我和石川在一起的時間增加,計劃通!
由紀左手錘右手,叉腰站起,大聲宣布道:「決定了!從此我要做一個優秀的人讓透來追我!」
我海豹式鼓掌,給她鼓勁:「很有干勁嘛,由紀,干巴爹,我看好你。」
「嗯!」由紀重重點頭。
……
旅館位置不算太偏,我獨自出門買甜點,因為並不熟悉路況,所以我沒有走多遠,掏出手機,一邊玩小游戲,一邊看周圍的蛋糕店,一路上游戲的非常激烈,蛋糕店門口掛著風鈴,我騰出一只手推門,沒注意腳下有一層非常非常矮的台階,大概也就一指厚。
總之,不是什麼引人注目的高度,我聚精會神地盯著手機屏幕,錯估了抬腳高度,一下踢到台階上,我悚然一驚,堅強地把游戲打了下去,與之相對的是,我膝蓋狠狠磕到地上,最糟糕的是,我面前還有兩個男生!
場面一時相當尷尬,我眼睛不離屏幕,那兩個男生愣在原地,手尷尬地伸出,不知道該不該扶我。
「不要扶我!你們先走,不要讓場面變得更尷尬。」我低著頭,一刻不停地打游戲,把游戲宅的人設拿捏的死死的。
那兩個男生估計也是覺得尷尬,聽了我的話還道了個歉,然後就馬不停蹄的從我身邊走出去。
我小心翼翼地四下看了一眼,見沒人關注我,或者大家都假裝沒看到,我飛速爬起來,低著頭,迅速消失在人海裡。
買什麼蛋糕?!不買了!回旅館!
我緊緊攥著手機,飛奔回去。
此時此刻,只有華國的那首歌能完美形容我的感情,我默默唱出聲,給自己加BGM:「我只是一個過客,從你的世界路過。」
由紀見我空手回來,膝蓋還摔傷了,非常詫異,我扭扭捏捏地說出真相,她瞬間大笑,非常沒有形像的大笑!
我就知道會這樣。
第47章
我騎著自行車, 由紀和我並排,晚霞把雲層渲染的無比瑰麗,這才是我幻想中的場景啊,哪像和悠仁一起騎自行車的時候簡直是翻車現場。
「回去就期末考試了。」由紀突然感慨道。
我一下捏住剎車, 控訴道:「為什麼要突然說這個?!」
出來玩就不能好好玩嗎?
「啊, 抱歉抱歉,我只是突然想起來, 綾也這次考試沒問題嗎?」由紀不太走心的道歉。
此刻, 我再也沒有心情去看晚霞了, 我回想一番自己那不上不下的成績,又想起今年難度逐漸加大的數學,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所有人都可能騙你,但數學不會就是不會。
唉,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數學這種堪稱人類天敵一樣的存在,與之相比的英語都顯得不那麼討厭。
到了野炊的地方, 人還不少,我和由紀把小山一樣的野炊用具從自行車後座搬下來。
纖細的自行車和牢牢綁在它身上的包裹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從中我們可以體會到人物內心的悲涼以及吃人的世道對主角的壓迫……呸, 我在干什麼, 我現在又不用做題。
燒烤架、木炭、食物、飲料、還有CD機, 沒錯, 我們連CD機都帶了,聽不聽歌不重要, 重要的是氛圍。
我們把小夜燈打開,橙黃的燈光柔柔的散開,非常有氣氛, 我滿意的點頭,可以看出周圍的飛蛾也很滿意,不一會兒,小夜燈附近就聚滿了飛蛾。
幸虧我早有准備,我打了個響指,從包裹裡翻出一盤蚊香和一瓶殺蟲劑,還是茉莉花香的,哼哼,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來自科技的力量!
我繞著我們噴了一圈的殺蟲劑,效果斐然,戰績顯著,飛蛾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解決完這些小麻煩之後,我和由紀開始搭燒烤架,燃木炭。
「木炭中間要有空隙,你擺的太密了。」我把由紀擺的木炭重新排版,讓酒精助燃劑在最中心,堆出一個埃及金字塔的形狀,然後點燃酒精,砰一下,焰火就從黑炭裡冒出了光。
我們有條不紊的把烤串擺上去,香飄十裡。
「這是什麼?」我拿著一瓶色彩斑斕的飲料,我沒帶這種飲料啊。
「酒精飲料。」由紀看了一眼,然後又轉頭去翻烤串了。
我眼睛一亮,我還沒喝過酒呢,不不不,這麼說不嚴謹,應該是我唯一喝過的酒就是葡萄酒配雪碧,那都是我小時候的事情了,我都不記得自己幾歲,反正就記得還挺好喝。
「由紀,你喝過葡萄酒加雪碧的飲料嗎?」
「哈?聽起來怪怪的。」由紀一臉震驚,這是黑暗料理的水平吧?那個正常人會想出這種配置。
「我記得還挺好喝的。」
「我沒嘗過,不發表意見。」由紀措辭非常謹慎,看的出來是個衝浪選手了,這年頭發言都要謹慎的不得了,說一句不好聽的話還要特別強調那只是自己的個人觀點,不喜勿噴。
啊,真是想想都好心酸啊。
「由紀……你也太謹慎了。」
由紀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大家都是見過世面的人呢。」
我懂,我都懂。
此刻,我們緊緊握著對方的手,深情注視。
「由紀∼∼」
「綾也∼∼」
一分鐘後。
「你不要故意把髒東西蹭到我手上。」×2
我們迅速松開對方的手,真是的,明明都一樣髒兮兮的。
酒精濕巾,居家旅行必備物品,您出行的最佳選擇。
「偉大燦爛」:女人,你在哪裡?
啊這、這是什麼新的游戲嗎?我感覺到了羞恥,難道是我上次和悠仁說這些台詞的時候他表面上毫無反應,背地裡翻遍了言情小說嗎?
我的腳趾要開始動工了,一想到悠仁拿著本言情小說認真鑽研台詞,我……我不行了。
我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由紀:「啊,由紀,悠仁可以過來嗎?」
「可以啊。」
「柴犬賽高」:定位.jpg
我大口吃肉,沒有大碗喝酒,眼前落下一道影子,我還沒意識到是悠仁,抬頭一看,狠狠嗆了一下,我立馬轉頭看向由紀,由紀也懵了,震驚地看著悠仁。
他在干什麼啊?!
為什麼不穿衣服?!
我要奔潰了!
「那小子眼光還不錯嘛,還算是個漂亮的女人。」悠仁挑起我的下巴,表情輕佻,又帶著些不以為然的蔑視。
我一把拍開他的手,看了看由紀,最終忍下怒氣,把人拉到一邊:「你在干什麼?!」
宿儺張開雙臂,感受著自由的微風,並不回答我的話,我奇怪地看著他,今天的悠仁好像哪裡怪怪的。
我戳了戳他的背,還沒碰上就被捏住手腕:「痛痛痛,放手。」
宿儺無趣地放開手,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弱小的女人,真弱啊,難怪那小子會特地申請了這邊的任務。
宿儺沒有出來多久,很快就被壓制了,當然這些情況我都不知道。
悠仁呆呆問:「綾也?」
我摸摸下巴,難道是人格分裂?
「剛剛那是誰?」
「!你看見宿儺了?!」悠仁大驚失色,此刻,他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重點不在於宿儺,而在於……他沒穿上衣。
我眼神微妙地移開視線,話說回來,悠仁身材真的好好哦,哪裡都沒有肥肉。
「宿儺?那是誰?你的第二個人格名字?」
「不是啦……」虎杖悠仁猶豫一番,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是像漩渦鳴人一樣嗎?你也是個人柱力?」
「……差不多?」
虎杖悠仁仔細想了想兩者之間的差距,發現還真是差不多的:「但是宿儺很危險的,你以後見了他趕快跑。」
「怎麼分辨呢?」我好奇道,外表根本一模一樣,單從氣質上來說兩人確實不一樣,這個就比較唯心。
「……嗯,我想想。」悠仁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夜風拂過,虎杖悠仁突然發現有什麼不對,好像……有點太涼了,而且……好沒安全感的樣子。
該不會……
他僵硬地低頭,還抱著幾絲殘留的期許,應該是猜錯了,小麥色的皮膚映入眼簾,他僵硬地抬起手,又僵硬地放下。
宿儺又把他的校服撕了!
為什麼把他衣服撕了還要來找綾也?!虎杖悠仁奔潰地想,而且……路上該不會有人報警吧?!
似乎已經想到熱心群眾向巡警報警的場景了,虎杖悠仁越發絕望,難道繼他去撈綾也之後,現在輪到綾也來撈他了嗎?!
他呆滯地看向我,眼裡充滿迷茫,試圖得到一絲安慰,我露出一個微笑,殘忍的打破孩子天真的幻想:「啊,我很早就看見了哦。」
我秉持著最後的善良,沒告訴他大家已經把他看光光了。
悠仁陷入了自閉。
混蛋宿儺!
知不知道衣服很貴的!為什麼每次都要撕衣服?!
嗚嗚嗚,生得領域裡宿儺衣服不是好好穿著嗎?!
果然,不是自己的身體就不知道珍惜,大庭廣眾之下丟臉的不是宿儺,他就能頂著別人的臉做出這種丟人面子的事!
真是喪良心啊。
他虎杖悠仁不要面子的嗎?!
……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一會兒見。」悠仁站起來,腦袋撇向一邊完全不敢看我,快速說完話,生怕被我攔住一樣,幾個起躍就不見了蹤影。
只留下還沒反應過來的我,和還在震顫的樹枝。
不愧是咒術師,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假裝正經的感嘆一番,然後哈哈大笑,悠仁那個表情太搞笑了,幻想破滅之後,整個人又紅又灰,臉是紅的,但氣場已經石化變灰了,感覺走路的時候都會往下掉渣呢。
我哼著歌,興致高昂地回去和由紀繼續野餐。
「虎杖同學他……」由紀欲言又止的看著我,「他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我忍住笑:「他玩真心話大冒險呢。」
由紀咋舌不已:「玩這麼大的。」
「嗯嗯。」
……
由於衣服被毀,身邊一個同學都沒有,擅自跑出來也沒聯系輔助監督,以至於現在只能自己凄凄慘慘回旅館的虎杖悠仁。
清醒之後完全不敢走大路,只能在林間自由奔跑,呼吸新鮮空氣,很快衝回旅館,正當他想隨手抓過一套衣服穿上時,想起他還沒向綾也科普如何區分他與宿儺。
虎杖悠仁撓撓頭,他也不知道該怎麼給綾也解釋,他看向鏡子裡的自己,趨向成熟的少年開始漸漸擺脫稚氣,臉上有了成年人的擔當,或許是從事的職業比較危險的原因,虎杖悠仁一嚴肅下來,面無表情看著人的時候有種威脅人的肅殺氣。
他和宿儺最大的不同點在於……悠仁穿衣服,而宿儺喜歡把悠仁的衣服毀了,那麼……
假設:宿儺出現=悠仁衣服被毀
已知:悠仁不會不穿衣服,而宿儺喜歡光著膀子亂跑。
得出結論:沒穿衣服的悠仁就是宿儺。
完美的推論。
我簡直是個天才。
虎杖悠仁覺得自己悟了,綾也又看不見斑紋和宿儺的眼睛,那最大的區分點不就是這個了嗎?
他認為自己的思考完全沒問題,非常謹慎而富有邏輯的答案。
第48章
虎杖悠仁快速給自己套上衣服, 天色已晚,綾也和吉川兩個女生在外面不安全,他得去接她們回來才行。
臨出門前,虎杖悠仁照了照鏡子, 用犀利的眼神四處掃射, 最終拿起墨鏡、口罩和圍巾。
就這麼去見人有點羞恥,剛才的事他沒忘, 相信綾也也不會忘, 就這麼面對面看見對方, 說不定他會當場變成水煮蝦,本來就很丟臉了, 最後的一絲顏面還是要做出保護的, 稍微遮一遮臉比較有安全感。
虎杖悠仁這麼自我安慰,但一一戴上這些「保護工具」之後, 他確實有種奇異的安心感。
再也不用擔心被人嘲笑了。
……
我好像有點暈,我扶著額頭, 拿過飲料湊到小夜燈前去看,酒精含量非常低, 不然由紀也不會買, 原來我酒量這麼差的嗎?
眼前好像有個熟悉的人影, 頭發有點像悠仁, 衣服也好像啊, 我使勁抻了抻脖子,看不到面前人的臉, 這當然不是我的問題,我只有一點點暈,但是還沒醉。
來人戴著口罩, 戴著墨鏡,頭上包著毛巾,只有一縷沒裹進毛巾裡的頭發頑強的張揚顯示著自己的存在。
他沉默的看著我,默不作聲的幫忙收拾東西,動作迅速而敏捷,很快就把剩下的東西綁回到自行車上。
小夜燈被收走了,冷白的月光存在感一下就凸顯了出來,我坐在草地上,呆呆看著眼前的少年,如果正來說這該是一副唯美的畫面,但每次這種浪漫的場景,只要加上悠仁,那畫風就會突變。
誰會覺得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看著跟恐怖x子一樣在月光下有什麼唯美場景啊。
「悠仁?」我拉住他的衣袖。
他悶悶出聲,由於遮掩面部的東西太多,我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當下變成直線思維的我決定把悠仁的口罩和墨鏡都扯下來。
悠仁立馬攔住我的手,我看過去,准備找出一圈紅痕,然後我就可以借機耍賴,把悠仁臉上的東西扯掉。
我仔細看了看悠仁握住的那部分手腕,發現悠仁用的勁很巧,只是牢牢的禁錮住我的手,我抽回手,當著悠仁的面,使勁握住我的手腕,很快紅指印就出來了,我得意一笑,沒什麼能難倒我。
我把手放進悠仁手裡,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我的騷操作,我義正辭嚴地指責他:「你看!你把我的手捏紅了!」
「誒——真的!怎麼能捏你的手呢,好過分哦。」悠仁棒讀道。
「對!但是我是很仁慈的,只要你把口罩、墨鏡還有頭巾都摘下來了,我就大發慈悲的原諒你。」
「我只捏了你的手腕,你卻要我的三個東西,你好貪心哦,不誠實的人是沒有獎勵的,你失去我的獎品了,花開院小姐。」悠仁這麼宣布道,然後把我扶起來,安置在一邊,把野餐布折好,確認過由紀那邊也沒問題了,就跨上自行車,准備出發了。
我還在想捏一下只能換一個的話,那多捏幾下不就全部能換了。
我正准備向悠仁說出這個天才的想法,悠仁就把我放到自行車橫梁上,他把自己的校服裹在上面,穿著一件單薄的衛衣。
「好了,出發。」
「虎杖同學還真是有耐心。」由紀看著我,頗感頭疼。
我自我感覺沒有醉,其實也確實沒有醉的太厲害,有點像在做夢,理智是還有的,但剩多少就不好說了。
「誒——」悠仁不解,聲音從口罩和頭巾雙重包裹之下傳出,「為什麼這麼說?」
他非常嚴苛的執行自己一開始就定下的作戰方案,哪怕我一直鍥而不舍地像扯下他的頭巾和口罩,悠仁也能單手騎自行車,再用一只手鎮壓我。
「因為綾也有時候確實是非常鬧騰,偶爾也會為此頭疼,但虎杖同學好像就一直都是游刃有余的樣子,和綾也相處的非常愉快。」由紀感慨道。
「這個……因為我也不是什麼成熟穩重的人,而且綾也很可愛啊,做什麼都超級可愛。」說著,悠仁再次抓住我試圖偷襲的手,不厭其煩地教育,「騎車的時候請不要騷擾司機,這樣做很危險的。」
「哦。」我乖乖點頭,坐在橫梁上,開始扭來扭去,試圖找一個舒服的姿勢。
「這樣也很危險,花開院同學。」悠仁再次告誡道。
「可是這樣坐不舒服嘛。」我委屈道,我的腿不能放在前面,否則會妨礙到悠仁騎車,可是踩在下面的橫梁上也很不舒服,因為下面的橫梁是斜的,腳會一直往下滑。
「再堅持一下,後座全是你們野炊的東西,你同樣沒地方坐。」虎杖悠仁也沒辦法,只好盡力安慰。
我悶悶點頭,抬頭看見……一張裹滿頭巾的臉,有時候悠仁真的好少女哦,我只是看了他裸著上半身而已,上游泳課的時候班上的男生全部都是這樣的,大家也沒害羞。
雖然由於地點的不同,人的接受度也不同,在游泳池裸著上半身是正常的,而在街區裸著上半身是變態行為。
思及此,我猛然頓悟了,原來如此,悠仁不是因為被看光而覺得害羞,而是因為覺得自己的行為變態而感到羞恥。
原來,悠仁是覺得自己是變態而無顏面對現實嗎?
振作起來啊,悠仁,我會幫你的。
我嚴肅且鄭重的用一種仿佛下一刻就要和人宣誓結婚的語氣對悠仁承諾道:「悠仁,你放心,即便你是一個喜歡裸上身的變態,我也還是愛你的。」
我頓了頓:「但是,你不能再這樣隨便出去亂跑了,不然你會為此感到羞恥,還會把臉蒙起來,我不確定這種安慰是不是每一次都有用的。」
虎杖悠仁:???
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件事?就不能讓它隨風而散嗎?
虎杖悠仁咬牙切齒地盯著懷裡認真承諾的少女:「真是謝謝你的寬容。」
?他怎麼還不高興,我用遲鈍的大腦再次思考,哄小孩的正確做法是什麼來著,溫言安撫、親親也是安慰人的絕佳利器,最後還有一個溫暖的抱抱。
我做到第一步了,接下來是……
我看了看面前的面具人,語出驚人道:「悠仁,我想親親。」
親親的話口罩這些就得全部摘下來了吧,然後他的心情就會好起來。
悠仁不由自主地看向一邊的由紀,由紀面色正常,如果不是她悄無聲息地加速,那虎杖悠仁絕對會以為她沒聽到的。
「不要鬧了,我們回去再說。你聽話一點,真的不要再鬧了。」 虎杖悠仁簡直心力憔悴,這就是傳說中的的熊孩子嗎?
心好累。
第49章
我抓著悠仁的衣服, 生怕自己掉下去,夜風吹來,酒意漸漸散了,再次抬頭看著悠仁的打扮時, 我由衷的感到了敬佩。
他明顯是很熱的, 呼出的氣體給墨鏡罩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很快又凝成水珠掉下來, 我看了看漆黑的天色, 又看了看悠仁的墨鏡, 真誠發問:「悠仁,你真的看得見路嗎?」
虎杖悠仁:「……」
其實不太看得清, 但沒關系, 宿儺的眼睛可以在手上看路嘛,反正普通人也看不見, 至於宿儺的嘲諷,他就沒那天不開嘲諷的, 虎杖悠仁已經學會無視了。
「看得清。」悠仁堅強道。
啊,不愧是咒術師。
……
我從自行車上跳下來, 打了個哈欠, 好困, 把東西收拾好已經凌晨一點了, 我們在房間門口分別:「那明天見了, 悠仁。」
「嗯,明天見。」
看不到人了, 虎杖悠仁才快速扯下頭巾、口罩和墨鏡,嫌棄的捏在手心,拉了拉胸膛處的衣服透風, 講真的,他快熱死了。
我本來很困的,結果洗著洗著澡就開始精神起來了,我在浴室開始玩游戲,就算沒有人配合我,我自己也能演完一出戲。
我抬頭仰臉對著水流,想像自己被人拋棄了,雙手抱臂蜷縮在角落,然後被瓷磚凍的一激靈,我又默默挪出來。
正當我要開始表演的時候,由紀敲了敲衛生間的門:「你好了沒啊?」
我一秒正經:「馬上。」
我的快樂沒有了:)
由紀一沾上床就秒睡,我看時間還早,才兩點半,完全可以再玩一會兒,然後就悄聲下床,跑到沙發那裡刷論壇。
早上八點。
我拿過手機看到時間時,一臉懷疑人生,我真的很費解,不知道為什麼我每次睡很晚的時候,第二天反而會醒的很早。
我放下手機,再次合眼開始醞釀睡意,然後……越來越清醒,我躺了半小時,一點點睡意都沒有,由紀倒是睡的很熟。
我羨慕不已,摸黑起床洗漱。
「悠仁」:醒了嗎?
我吐出漱口水,單手打字,悠仁可以單手騎自行車,我也可以單手打字。
「綾也」:醒了,我們去吃早飯吧,給由紀帶回來。
「悠仁」:OK。
我頂著一雙堪比大熊貓的眼睛出現在悠仁面前,我就是熬夜之後黑眼圈會很重,但死活沒辦法按照正常時間休息的修仙黨。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只要我睡飽了,黑眼圈消的也很快,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下次不要玩的這麼晚了。」悠仁被我的黑眼圈嚇了一跳,接著又擔憂道,「我們走到一半你會睡著嗎?」
「怎麼可能!」我瞪大眼,現在應該看不出我瞪眼了,誰能從大熊貓眼睛周邊的那一圈黑乎乎的毛發中,看出大熊貓的眼睛有多大呢,至少我是不能的。
「你這個學期開學的路上就在半路睡覺了,幸虧我把你背回去了。」悠仁開始翻舊賬,我瞬間語塞。
「啊這……年輕人的熬夜能叫熬夜嗎?」我小聲嘀咕,「這是科學修仙,我輩修士,義不容辭。年輕人都是這樣的,不這樣的都不是年輕人!」
「你說什麼呢?」悠仁看著我,我有點心虛,悠仁聽力很好,我覺得他應該聽見了,但只要我不承認,他就沒辦法,嘿嘿。
「沒有!我說我再也不熬夜了。」我義正辭嚴道。
「花開院同學,請你謹記一件事,我……」悠仁指指自己,又指指我,「和你同歲。」
他果然聽到了!
「我還是個孩子。」我挺了挺胸膛,驕傲的說。
虎杖悠仁:「……」
論臉皮厚度,是我輸了。
悠仁牽著我,手扣的緊緊的,隨口問道:「你想在哪兒吃飯?」
我能說我也不知道嗎?
我就這麼用無辜的眼神看著悠仁,悠仁眼神動了動,神色糾結,想了半天,他最終堅定的伸出手,遮住我的眼睛:「你現在好像貞子小姐,頂著黑眼圈賣萌是沒有用的。」
眼睛……已經完全看不見了,臉上已經被遮完了,我晃了晃頭,試圖把悠仁的手晃下來,沒想到他的手居然跟著我一起動,我驚恐萬狀地捂住臉,悠仁及時把手撤回。
「我的臉!我的臉怎麼了?!」我痛苦不堪地看著悠仁,哽咽道,「是不是她!我已經和你分手了?!」
「還沒吃飯誒?」悠仁提出抗議。
我放下手:「你說的對,還是先去吃飯吧,吃完飯再玩。」
我一邊拉住他往前按電梯,一邊唱自己隨便編的小調子:「吃飯吃飯,去吃飯。今天要吃什麼呢?壽司飯團三明治,這些我都不喜歡。」
電梯停下,走進來一個路人,是個看起來很有文員氣質的男人。
我和悠仁站在左邊,路人站在右邊,有人進來之後,悠仁不再試圖糾正我的作息,這讓我松了一口氣,但是那個路人很奇怪,時不時偷瞄我一眼,我看過去的時候,他又立馬移開視線。
「怎麼了嗎?」悠仁不著痕跡的把我護在身後,直勾勾的盯著路人問。
「那個……肚子……」路人捂住嘴,瘋狂擺手道歉:「對不起!冒犯了,因為上次看見你們在花園吵架,所以今天再遇到我就有點好奇,真是對不起。」
他語速很快,我立馬回想起那天的尷尬,社死第二次。
悠仁也回頭看我,我撇開頭,假裝自己沒聽見,如果不是我不會吹口哨,此刻我都想吹個口哨來表達自己和這尷尬的場景無關了。
為什麼還會遇見第二次?!就真的這麼巧嗎?!
悠仁撓撓頭,小聲道:「其實那天我們只是吃多了……你誤會了。」
路人的臉色開始變得奇怪,似乎有些想笑,又好像有點窘迫。
氣氛一時之間僵硬了起來,幸虧電梯很快就到了,路人迫不及待的出去,我和悠仁默默等了一會兒,才一前一後走出去。
「真是太尷尬了。」
×2
我們不約而同地抹了抹額頭:「去吃飯吧。」×2
這就是情侶的默契嗎?愛了愛了。
……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我看著面前的作業,發出了痛苦的嘆息,到底是誰發明了課後作業這種東西,給廣大學子帶來痛苦的折磨。
沒寫幾道題,我就癱在桌上,英語啊英語,你為什麼如此艱難?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也算是熟人了,就不能給我開個後門自己把答案往我腦子裡塞嗎?
我看了看一旁也在頭禿的悠仁,深深的為未來操心:「以後我們的小孩該不會是個學渣吧?或者會出現她拿著題目來問我,但是我不會,我就尷尬的讓她去問你,結果你也不會,一邊糊弄小孩,一邊上網搜答案?」
「小孩?!」悠仁抓住了重點,完全忽略了我後面的一大堆話,「女孩子嗎?」
「我討厭男孩子。」我點頭,開始幻想自己和小孩穿的美美出去逛街的場景了,周身飄著小花花,表情夢幻道,「真可愛啊。」
悠仁:「真可愛啊。」
奶聲奶氣的聲音,還會抱著人撒嬌,笑起來像顆奶團子一樣,我的女兒啊,你什麼時候來阿媽/阿爸的懷裡。
悠仁周身也飄起小花花,我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幻想起未來的女兒。
「要給她取個什麼名字呢?」我嚴肅的看著悠仁,「要一個好聽的、有內涵的、聽起來大氣又琅琅上口的名字。」
悠仁也盤腿正坐:「我覺得要可愛的、甜甜的、她喜歡的名字才好。」
我急了,對著悠仁吼:「我是她阿媽!我喜歡的她就喜歡!」
悠仁不屑道:「哼!這可說不准,我還是她阿爸呢。」
「聽我的!」
我雙手撐地,額頭抵著悠仁的額頭,雙方開始角力,互不相讓。
可惡!悠仁的頭好硬!
難道他騎車撞向面包車也會像芹澤多摩雄一樣,面包車玻璃被撞壞,他的頭卻完好無損,連一滴血都沒掉!
高攻高防,作弊,這絕對是作弊,我要實名舉報他開掛。
我胡思亂想一番,發現自己逐漸落敗,心下一驚,連忙重整旗鼓,將悠仁抵出決賽圈!
就這樣,為了還沒影子的女兒,我們又打了一架!狗毛亂飛,戰況激烈。
這次我取得了勝利!
我坐在悠仁背上,高傲的抱臂,發出勝利者的宣言:「女兒的名字歸我了。」
悠仁失落不已,趴在地上痛哭出聲,默默捶地:「女鵝啊,阿爸對不起你,沒有保護好你的名字……嗚嗚嗚。」
……作業,已經沒有人記得,完全被遺忘了。
中途忘了作業的後果就是……第二天,我沒有去晨跑,而是……
「求你了!請將作業借給我參詳一番。」我食指和中指屈膝跪下,卑微的對著京子說。
京子抽了抽嘴角,從書包裡找出幾本作業給我:「所以說為什麼出去玩的時候不把作業帶上啊。」
我咬著手絹,眼淚像道明寺司和牧野杉菜分手那天的雨一樣多:「帶了作業我也不想做。」
怎麼說呢,不愧是你。
第50章
天氣真的徹底冷下來了, 看著門外呼嘯而過的寒風,我默默把圍巾又繞了一圈,感覺一圈不夠暖和,還是圍兩圈算了。
我羨慕地看著悠仁, 他還是穿的好少啊, 我神色微妙:「悠仁,你不冷嗎?」
他們的校服……怎麼說呢, 是那種夏天穿很熱, 冬天穿很冷, 好像沒一個季節實用的。
悠仁疑惑地捏了捏衣領:「不冷啊,你很冷嗎?」
他伸手握著我的手, 好暖和!感覺好像自動暖手寶, 還是不用充電的那種。
「請務必不要松手!」我神色堅定道。
「好啊。」悠仁笑著答應了。
今天是聖誕節,在此期間, 我度過了一個令人膽戰心驚的期末考試周,得到了一個還算不錯的成績, 正式開啟了寒假生活,也是我自上次旅游之後第一次見到悠仁。
他們咒術師是真的很忙呢。
我們牽著手, 漫無目的四處亂逛, 周圍都是紅彤彤一片, 聖誕帽, 聖誕樹, 貼在玻璃門上的雪花,和……被巡警追的前黑·道大哥?
我和悠仁對視一眼, 有八卦!
我立即跳到悠仁背上,發出作戰指令:「追!」
悠仁神色堅毅,不緊不慢地墜在兩人後面。
於是, 街上出現了這樣的場景,一位帶著小熊圍裙氣質凶惡的主夫在前面騎著自行車騎的飛快,後面的巡警也一言不發緊追不舍,最後吊著負重九十斤的男子高中生。
看吶!主夫一馬當先,他就要衝過紅線了!
他要到了!他到了!讓我們為這位主夫獻上喝彩。
我激動的拍著悠仁的肩,活像個癱瘓的患者再次感知到雙腿一樣激動。
「……你簡直像個三流解說家。」悠仁一臉黑線,追八卦的激情都沒有了。
我再次拍拍他的肩,歉意道:「將就一下嘛,我又不是專業的,湊合著聽吧。」
悠仁欲言又止,問題是你這湊合著也聽不下去啊。
臨到店面門口,悠仁把我放下,我們倆緊張的整理整理衣服,抱著一顆吃瓜的心,躍躍欲試地走進餐廳。
……對峙的兩波人就都看過來了。
我看著悠仁擠眉弄眼:怎麼回事?我們那裡不對勁嗎?
悠仁同樣用豐富的面部表情回話:沒有啊,衣服很整齊,頭發也沒亂,哪裡都很正常。
我:那他們怎麼看著我們?
悠仁摸摸下巴:……或許是我們長得太好看了?
我:……
好自戀。
我默默吐槽,轉頭看向已經無視我們開始自顧自解釋誤會的兩波人,確實長得有些許潦草,不是說醜,就是……怎麼說呢,就是很普通。
悠仁的猜測倒也不是不可能。
「喂,我們今天不開業。」解決完巡警之後,主夫雙手插兜,歪著頭,用一種銳利的眼神盯著我們。
我再次看向悠仁,開始咬耳朵:「外面掛上牌子了嗎?我沒注意。」
剛才光顧著吃瓜,完全沒想過別人不開業的可能性,我有點心虛,巡警先生是有正當理由的,我們兩個吃瓜群眾這算不算擅闖民宅啊,會不會被當場抓獲。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眼神銳利地看著主夫大叔……那可能要麻煩你暫時充當一下我的父親了!
「好像有。」悠仁也小聲回我,我們倆同時炸毛,腳往後退了半步。
「對不起!我們沒注意,馬上就走!」
「喂……」
逃跑的背影瞬間僵住,我們倆顫顫巍巍的轉頭,宛如被命運捏住了後頸皮。
難道現在是要清算我們私闖民宅的罪過嗎?
我已經想好一會兒如何抱主夫大叔的大腿了,我遞給悠仁一個眼神,示意一會兒我抱左邊,他抱右邊。
悠仁點頭,比了比大拇指,綾也的意思應該是一會兒蹲牢房的時候讓他記得叫五條老師來撈他們。
「要不要加入我們。」主夫大叔指了指一旁的蛋糕。
「可以嗎?」我和悠仁眼睛都亮了,居然不是要秋後算賬而是請他們吃飯嗎?!
雖然主夫大叔外表很粗狂,但內心很細膩嘛,我花開院綾也願稱你為最強人夫!
這個稱號除了大叔,誰也別想奪走!
「啊,我記得你們,上次買過我的可麗餅。」
主夫大叔用下一秒就要殺人的強調對我和悠仁說話,但我已經看穿了他炫酷外表下的人夫心,無論多麼可怕的眼神和語氣都已經無法嚇到我了。
……混到了一頓午飯。
「原來大叔叫不死之龍啊。」我吃了一塊蛋糕,發出靈魂提問,「那是姓不死,還是姓不死之呢?」
「沒有姓是不死之的吧,應該是不死。」悠仁吐槽道,然後自信的提出自己的觀點,「其實我覺得龍當姓氏會比較好。」
不,其實也沒有不死這個姓氏。
他的姓氏還真是多謝你們操心了,小鬼們。
「對啊,我們一直喊阿龍,都不知道他姓什麼?」其他人也終於反應過來了,主要不死之龍當初介紹自己的時候就很簡單的一句話「我叫龍」就完了。
不死之龍嘴角抽了抽,吊著眼睛想,這只是個綽號而已,但他本名叫什麼,連他自己也忘了,也沒有其他人知道,就還是喊著道上的稱呼,也沒人覺得奇怪,以後的孩子還是跟著老婆姓吧。
「所以是真的有不死這個姓嗎?」其他人也好奇問。
「我覺得應該有,就像不知火舞一樣,她就……」我正准備說出不知火舞地姓,又想起可能有人不知道,不能只有我一個人被打臉。
我躍躍欲試地看著大家,「你們知道不知火舞姓什麼嗎?」
「我知道啊!」悠仁高高舉起手,興奮搶答,他環顧一圈,確定沒人和他搶,才自信說出答案,「不知,對不對?」
哈,我就知道我不是唯一一個搞錯的人,我仰天大笑,狠狠鄙視了悠仁一番,雙手比叉:「滴,悠仁選手回答錯誤,扣十分,她姓不知火!」
「怎麼會!我不信。」悠仁當場石化,仿佛世界觀都被重塑了一樣,「你肯定又在騙我,我自己查!」
「花開院無所不能,花開院永不出錯。」我高昂著頭,得意的吹噓自己。
不死之龍捻捻手指,看這小孩的得意勁,他就很想招惹一下,逗一逗肯定會炸毛吧,和家裡的貓一樣。
「我不姓不死,也不姓不死之。」不死之龍突然開口。
我愣愣地看著他,不知道這跟我們的話題有什麼關系,我點點頭:「嗯嗯,然後呢?」
「然後?」他勾出一抹冷笑,「你錯了。」
我想了想剛才大言不慚的話,花開院永不出錯。
……打臉需要來的這麼快嗎?
我蔫了。
悠仁不死心的查日本有沒有不知這個姓氏,翻遍了谷歌,最終的答案還是沒有,他也蔫了。
我們兩個混完一頓午飯,收獲若干小零食。
「下次再來玩啊。」大家熱情的揮手告別。
「好,拜拜拜拜。」我們也熱情的揮手告別。
……
再次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
「我想喝奶茶。」我腳下生了釘子一樣扎根原地,眼巴巴地看著眼前的奶茶店,「我們去買奶茶吧,我想要黑森林雪頂,你要什麼?」
「我要紫米酸奶。」
我捧著奶茶,滿足地喝了一大口,雖然剛吃完飯,但出門不買奶茶感覺自己虧了一樣。
我喝著自己的,看著悠仁的,他的感覺也好好喝的樣子:「我想嘗嘗你的,我們交換吧。」
「唔,好叭。」悠仁喝了一口才回答我,我只是嘗嘗而已,又不是不還給他,哼。
我們互換飲料,我小心的喝了一口,酸酸的,感覺一般,又喝了一口,還不錯,然後咕嚕咕嚕:「我們換吧,你喝那個,我喝這個。」
悠仁也咕嚕咕嚕喝著對他來說過甜的奶茶,雖然有點甜,但也還能接受,他比了個OK。
我們倆並肩走著,商場空調開的很足,我看了看游戲城:「我們去打游戲?」
「好啊!」悠仁對逛街顯然也沒有多大興趣,此刻我們倆一拍即合,興致高昂的走進游戲城。
第一站,當然是娃娃機!
娃娃機永遠的神。
虎杖悠仁看了看錢包,今天帶的錢肯定夠了,不會出現上次因為抓娃娃把所有的零錢全部花完的情況。
一進去,就遇到三個熟人。
啊,這個世界真小。
「嗨!」
「喲,又遇見了。」吉竹摸摸後腦勺,忠邦看看吉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打招呼,也不知道吉竹是什麼和人熟悉起來的。
難道他已經不是吉竹的好兄弟了嗎?
我正准備向悠仁介紹他們,但是……我也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啊,最終我只能指了指秀則:「我的朋友以及我的朋友的朋友。」
秀則推了推眼鏡,頭也不回的盯著娃娃機:「失禮了,請稍等片刻。」
「啊……」我張了張嘴,猶豫一番,我還是說了,「其實我是來玩游戲的。」
我鼓起勇氣說出這番話,回頭一看,悠仁已經和他們聊上了,說真的,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明明才第一次見面,為什麼就能這麼熟悉的開玩笑了?!
這不科學!
我看看左邊,秀則在抓娃娃,看看右邊,悠仁在和吉竹、忠邦聊天,注意到我之後,他朝我安撫性的笑笑,又和他們聊了幾句,順利的分開了。
我狐疑地看著悠仁,如果有游戲條的話,悠仁應該會是那種魅力點滿的超高人氣角色。
我摸摸下巴:「悠仁,有人喜歡你嗎?」
對著這樣一個送命題,虎杖悠仁完全沒翻車,一臉天然的接話:「有啊,五條老師他們就很喜歡我,綾也也很喜歡我,大家都很喜歡我。」
「笨蛋!不是說這個啦,是別的女生!有別的女生喜歡你嗎?!」
「有誒,她鼓起很大的勇氣來向我告白呢。」悠仁想了想,「是個很有勇氣的女孩子。」
「你拒絕了?」我咬著吸管,有點好奇,我感覺悠仁是個不太擅長拒絕別人的人,結果居然不是我想的那樣嗎?
悠仁:「對啊,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那我向你告白你為什麼接受啊?」我本來是不在意的,已經發生的事有什麼好在意的,但不得不說,此刻我稍微燃起了一點好奇心,畢竟當時我和悠仁也才第二次見面。
「就是喜歡啊。」悠仁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因為你在我的眼睛裡閃閃發光,別的女孩子也有可愛的地方,但她們會遇到那個覺得她們閃閃發光的男生的。」
「我也覺得你超可愛的!」
第51章
「男生不能說可愛!要說帥氣!難道我不帥氣嗎?」悠仁不滿道, 凹出一個特別五條悟的造型,單手扶額,微微側臉,周身冒著星星, 眼神深情, 「怎麼樣?是不是超級帥氣的。」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悠仁,死死捂住他的嘴, 我多害怕他下一秒就會脫口而出「偷腥貓」這個差點讓我當場去世的名台詞。
「正常一點!」
悠仁低頭看著我, 喪氣似的把手放下, 我也收回手。
「那你說我很帥氣。」他不依不饒的,一直纏在我身邊, 喋喋不休的想要我誇他。
「可是你就是真的超級可愛啊, 因為你超級可愛,所以我超級喜歡你的。」我不解, 悠仁為什麼這麼執著於要我誇他帥氣,明明我會覺得很多人帥氣, 但只有他宇宙第一可愛。
身邊路過了一只流浪貓,一點兒也不見外衝著我們喵喵叫, 尾巴非常不矜持的挨挨蹭蹭, 我和悠仁一致低頭, 看向這只賣萌業務非常熟練的貓貓。
我:「它餓了?」
悠仁:「看起來是的。」
我:「可是我們沒有吃的。」
悠仁:「不然……逃走?」
貓貓還在非常努力的蹭褲腿, 矜持端莊的坐在地上, 歪頭喵喵叫。
我點點頭,小心地往後退了一步, 趁貓貓還在試圖賣萌的時候戰術性撤退,我和悠仁拔腿狂奔,揚起的煙塵把貓貓的身影埋在裡面, 身後傳來貓咪憤怒的叫聲。
我和悠仁心有余悸地對視一眼,不確定道:「它好像在罵我們?」
「應該是沒人給它蹭褲腿,它不高興了。」悠仁肯定道。
「唉,這也沒辦法,我們沒有小魚干啊,不能白摸。」我知道,這些貓貓很會玩仙人跳,要是路人摸了不給小魚干,那可是要被記仇的。
我年少無知的時候摸了一只貓沒給小魚干,結果那只貓每天在我上學路上逮著我罵,一見到我連騙來的小魚干都可以不管,當場跳腳,戰爭一觸即發。
後來我賄賂了隔壁那條街的貓老大,隔壁的貓老大收下貢品,把和我打架的貓收為小弟,遠離我上學的那條街,這場戰爭才消彌下去。
我正准備向悠仁訴說這一黑歷史,抬頭看見他頭上的樹,眼神一凝,嚴肅道:「悠仁,你先別動啊。」
我立馬拿出手機,開始谷歌「聖誕節站在槲寄生樹下是不是不能拒接親吻?」
「回答:是的。」
多麼意簡言賅的回答啊,我再次搜索槲寄生長什麼樣。
「唔,怎麼了?」悠仁試圖探頭看我的手機,我警覺地捂住,走遠了兩步,再次叮囑,「你在哪裡等一下啊,暫時不要走動。」
悠仁頭上頂著三個問號,乖乖的站在原地,看我玩手機。
我看了半天,再次對比悠仁頭上的植物,感覺長得差不多,就這樣吧。
我氣勢洶洶地走過去:「低頭。」
「怎麼……」悠仁無奈低頭,話還沒說完,就被堵住了。
溫熱的唇一下覆蓋上來,悠仁愣了愣,攬著我的腰往上抱,他又長高了不少,但我一點都沒有長高,我踩在悠仁腳上,壓在腰後的手微微收緊。
我抓著悠仁的衣服前襟,恍惚中看見悠仁的眼神變得非常具有攻擊性,接吻也變得非常熟練,小心抵入唇齒之間,空氣開始變得黏糊糊的了。
我看著悠仁,悠仁也看著我,都清晰的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他為什麼不閉上眼?!
這個念頭同時從兩人心頭劃過,隨即吻的更認真,仿佛在打仗一樣,唇齒相依。
……我摸摸被悠仁咬了的唇,悠仁心虛移開視線,不敢看我,我把他腦袋掰回來,仔仔細細地看遍悠仁的唇,悠仁腦袋冒煙,僵硬站在原地。
「你的牙齒也這麼鋒利的嗎?」我困惑道,即便是咒術師也該是人類才對,怎麼會隨隨便便就把嘴唇咬破了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啊……」悠仁支支吾吾的,眼珠亂轉,小心翼翼地回答,「應該沒有特別鋒利吧?」
「可是我被咬了誒。」我指了指自己的唇,悠仁跟著看過來,眼眸顏色好像變深了些許,然後很快把視線定在我的眉眼處。
「對不……」悠仁瞪大眼,想說的話就這麼消失。
牙齒被人輕輕拂過的感覺……應該是沒什麼感覺,但你的女朋友毫無所覺地摸你的牙,那就很有問題了,而且還是大問題。
虎杖悠仁感到崩潰,以綾也淺薄的男女意識來看,她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麼奇怪的,畢竟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親近的女性長輩,而她的奶奶好像也並沒有教導過她這些事。
從犬齒慢慢往前,悠仁的臉色越來越奇怪,好像在生氣又不太像,情緒太復雜,我解答不出來,只能簡單歸類為……
我歪歪頭:「為什麼這種好像被狗咬了的蠢樣子?」
你說這話前倒是給我把手拿出來啊!悠仁在內心吶喊,但實際上,他好像中了定身咒一樣一動不動,任我摸他的犬齒。
「犬牙這麼靠後,怎麼咬我的?」我陷入了困惑。
「……你想知道?」 悠仁語氣深深。
好像有點危險的感覺,我覺得有那裡不太對,但還是點點頭,然後落入悠仁的懷裡,悠仁很高大,擁抱的時候能給人安全感,以至於我從來不知道,當他處於強勢地位的時候,會讓人有種不自覺的戰栗感,仿佛未成年但已經擁有捕獵資格的老虎,優雅而強大。
熟悉的碾壓感從唇上傳來,這次悠仁慢條斯理地處處吮·吸,他壓著我的頭,極其具有侵略性的姿勢。
奇怪的是我並不反感,我看見悠仁眼睛裡的笑意了,我的臉一定紅的像我最喜歡的紅絲絨蛋糕!
這麼近的距離,悠仁肯定能聽見我的心跳聲!
悠仁親夠了,才用牙齒輕輕咬我,手從我的耳後漸漸下移,貼在我的臉上,我迷茫看過去,悠仁氣息不太穩:「這次知道了嗎?」
「……好狡猾。」
第52章
悠仁又親了親我的臉, 然後把我放下來,我暈乎乎的,腳下一個踉蹌,悠仁及時扶住我, 啊, 他的鞋被我踩了兩個腳印。
「……你的鞋被我不小心踩髒了,哈哈。」
可惡, 我在說什麼啊, 好遜, 好丟臉。
我干巴巴地笑,少見的臉紅, 這不應該啊, 明明我有豐富的游戲經驗,明明一般臉紅的都是悠仁才對, 難道我只是輸了一次,攻勢就要逆轉, 我將從男主變成女主了嗎?
這可不行,我要捍衛我的男主地位!
悠仁低頭, 灰撲撲的腳印在鞋面還挺顯眼的, 但虎杖悠仁第一眼注意到的是:「綾也的腳好小啊。」
誒?這是重點嗎?
悠仁認真看我, 一副恍然大悟的語氣:「綾也今年不止身高沒長, 連腳都小小的。」
可惡, 我捏緊拳頭,臉紅……沒有了, 羞澀……沒有了,心頭小鹿已經啪嘰一下撞死了。
悠仁毫無所覺,他一巴掌糊在我臉上, 興奮的像個即將開始干飯的狗子:「看!我的手張開一點點就能包住你的臉了!」
我睜著死魚眼,雙眼無神地看著悠仁,已經失去了高光,我真是萬萬沒想到啊,這種時候他居然還能這麼做!
這個人真的有情商嗎?!他和別人在一起展現出的高情商該不會是假的吧?就是那個第二人格會出來什麼的。
對了,上次悠仁和我說穿了衣服的是他,沒穿衣服的就是那個宿儺。
說實話,這個辨別方法真的靠譜嗎?
我忍不住懷疑,但以悠仁的脫線程度來看,他可能是真心實意的覺得這個方法很有用,至少是對我來說。
「你……和那個宿儺的辨別方法真的靠譜嗎?」
會不會有時候他不知不覺的出來,但你卻沒有發現什麼的,那這我到底是和誰談戀愛,腳踏兩條船,還是船自己裂開了,刺激。
我豈不是當代犬夜叉。
等等,我好像被迫渣男了,我陷入了糾結,我到底渣沒渣悠仁。
「大部分時間都是很靠譜的。」悠仁肯定道,宿儺出現與否他還是能感覺到的。
我震驚,大部分時間靠譜,那豈不是有小部分時間不靠譜,那這……我眼神微妙地看向悠仁,當面ntr?
靠,我談個戀愛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猶豫半天,還是扭扭捏捏地問了:「那……他會有突然出來的這種情況嗎?我和你親親的時候不會突然換人吧?」
悠仁的笑容逐漸消失,身形逐漸僵硬,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咽了咽口水:「當然不會。」
事實上,宿儺譏諷過他很多次,他從一開始的費心把宿儺壓回去,到後來宿儺已經懶得出現,宿儺認為虎杖悠仁實在太過愚蠢,換了他喜歡的就搶過來,這麼磨磨唧唧的,丟他的臉。
我松了一口氣,握著悠仁的手,誠懇道:「你放心,即便是第二人格,我也只喜歡你。」
「……謝謝?」悠仁神色糾結,猶豫道。
「不客氣。」
「你還真是不客氣啊。」悠仁捏了捏我的臉,我不甘示弱地捏回去,兩人開始莫名其妙的開始比誰的臉可以往外扯很長。
悠仁被我拉成包子臉,我也同樣被拉成包子,悠仁臉上肉不多,這導致他在這場游戲裡並沒有任何先期優勢。
但我就不同了,我臉上可是有很多肉肉的,我眼珠往下看,確定自己比悠仁拉出的距離長,得意冷笑道:「認輸吧,凡人。」
「我們換一個游戲。」悠仁不想認輸,提出再比一場。
「玩什麼?」
「貓爪在上。」悠仁眼睛裡燃起了熊熊鬥志,一次的失敗不能打到他。
「不!」我嚴辭拒絕,我已經明白在這種游戲我是無法贏過悠仁的,「我們去游戲廳,玩CS,看誰的擊殺數高。」
悠仁:「勝利必然屬於我。」
我:「那可不一定!」
於是,我們再次氣勢洶洶地回到游戲廳,直奔CS競技場。
我戴上頭盔,目光凜冽的看向悠仁:「我不會輸。」
「我也是。」
我們同時戴上頭盔,同時進入游戲,我專心致志盯著屏幕,一槍一個闖塔怪,擊殺數創了新高。
我選的這款游戲操作很簡單,在怪物攻城之前把怪物全部干掉就能贏,但我至今沒見到誰能連續擊殺幾個小時。
最開始只是小怪,進行到後期精英怪血條厚,很難進行有效擊殺,小怪刷新的速度又很快,玩家後期大多數都是被怪物吃了的結局。
我摘下頭盔,覺得悠仁不可能比我更高,我端著勝利者的姿態,高貴冷艷地開口:「3452。」
悠仁還沒結束,他的排名飛速往上竄,我站著等,蹲著等,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
最後,悠仁打倒了BOSS。
「You Win」
勝利的標志出現在屏幕上,悠仁摘下頭盔,自信道:「我贏了。」
我覺得他可能誤會了什麼,我沒說用通關來判斷輸贏,當時我們不是說了看擊殺數嗎?!
難道悠仁以為的擊殺數是——只要我把怪物全部干掉,就沒人能比我的擊殺數高!
很好,這很虎杖悠仁。
「這個游戲居然真的是有BOSS的存在的嗎?」路人恍惚道。
路人開始熱烈討論起來,悠仁被圍在中間,我茫然看著那一堆人群,游戲廳的工作人員笑容滿面的走過來,說因為悠仁打破最高記錄,他們這邊有獎品,我暈乎乎地跟著她走了。
悠仁看著綾也頭也不回地跟著人走了,連忙從人群裡出來,拉著我的手,不滿道:「你居然把我丟在那裡不管?」
「啊,你好厲害,悠仁!」我星星眼,崇拜地看著他。
悠仁撓了撓頭,表情漸漸驕傲起來:「你要去哪裡?」
「這位小姐說帶我去拿禮物。」我指指在一旁等待的工作人員,她適時接話,「是的,第一個通關的可以拿到游戲周邊。」
「噢。」悠仁點點頭,握著我的手,還在抱怨我把他丟下的事,我只好再三保證下次不會了,我一定會牢牢抓住他的手的。
悠仁這才勉強點頭。
之後由於游戲廳的前車之鑒,悠仁一路上生怕我丟了一樣緊緊拉著我的手,看完煙花之後悠仁把我送回家。
聖誕節就這麼平淡的過去了。
……
今天沒有出門計劃,我准備在家玩一天手機,悠仁和我一起坐在地毯上,他在看電影,是一部悲情電影,聽說這是五條老師一開始專程給悠仁的特訓。
雖然我不知道看電影和訓練有什麼關系,聽起來不太靠譜的樣子。
不過現在悠仁習慣沒事就看電影,不拘題材,任何類型他都看。
這麼恐怖的閱片量,怪不得我玩RPG的轉場一直控不過他。
我專心致志地打游戲,腳伸在被暖裡,搭在悠仁腿上,悠仁看了我一眼,沒有提出異議。
在這種安靜的氛圍裡,我們做著自己的事,誰也沒有看向對方,兩人的氣息卻勾纏在一起,自然而然的衍生出一種曖昧溫馨的氣氛來。
一時之間除了我的游戲音效,我們都沒有說話,直到我聽到電影結束的BGM響起很久之後,悠仁也沒有換下一部電影。
「悠仁,電影結束了哦。」我提醒道,抬起僵硬的脖子,啊,他睡著了。
悠仁趴在桌子上,腳一直都沒有動過,坐位體前屈一樣的姿勢都能睡著,我有點佩服,又有點心虛,連忙將腿收回來。
我湊近過去,悠仁皺了皺眉頭,粉色的頭發此刻都顯得溫柔不少,鼻子處冒著一個小泡泡,悠仁稍微將臉臂彎裡埋了埋,小泡泡瞬間破開。
我遺憾地嘆氣,剛才我該自己戳一戳的。
我認真而仔細的看著悠仁,他皮膚好好啊,話說回來五條老師和伏黑,野薔薇他們皮膚好像都很好,他們咒術師是有什麼特殊的保養方法嗎?
我看著熟睡的悠仁,心裡的壞水咕嚕嚕的往外冒。
我極其小聲地喊:「悠仁悠仁,悠∼仁∼」
「真的睡著了?」我小聲道,偷偷拿出皮筋,偷偷抓了一小戳頭發,偷偷給悠仁扎了一個松垮垮的小揪揪。
我時刻注意著悠仁的動靜,扎了一個小揪揪之後再次停下來仔細觀察,很好,他沒醒,我很快放下心,轉移陣地,再次給悠仁扎了第二個小揪揪,這次我熟練多了,不再是松垮垮的樣子。
我摸著下巴對比著兩個揪揪的不同,決定把第一個拆了重新扎一遍。
虎杖悠仁感覺有人弄他的頭發,悄悄睜開眼睛,看見綾也一臉認真地給他扎頭發:「你在干什麼?」
我嚇了一跳,手上的小皮筋還在,被事主當場逮住,我心虛的把手往後藏:「沒、沒干什麼啊,哈哈。」
悠仁眯了眯眼,作勢要摸自己的頭發。
糟了!忘了他頭上還有一個了,我一個猛虎下山,把悠仁壓在地板上,發出沉重的咚聲,嘶,聽起來好痛,趁著悠仁沒反應過來,我悄悄把手上小皮筋藏進袖口裡。
我壓著悠仁想要摸頭發的手,另一只手撐在他的耳邊,完美的地咚。
悠仁閉了閉眼,他累了,毀滅吧,這個該死的世界。
「你怎麼了?」
悠仁為什麼眼神一下就變了,我豎起警惕心,但又不知道哪裡有危險。
「你起來。」悠仁沉聲道,側頭不看我,耳朵紅彤彤的,我伸手捏了捏,悠仁頓時瞪大眼,一臉不可思議,好燙。
「你生病了?」我遲疑道。
「我·沒·有·生·病。」悠仁似乎有點崩潰,自暴自棄地躺在地板上,「你不覺得哪裡奇怪嗎?」
最終,他決定稍微提醒一番自己這個毫無邊界感的女朋友。
我低頭,和悠仁離的有點近,但是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我們打架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啊。」
扭打成一團。
悠仁深深嘆氣,把我從他身上拉下來,他面色漲紅,支支吾吾地問:「你們學校沒有衛生課嗎?」
天吶,這種問題為什麼要他來教?!
虎杖悠仁在心裡吶喊。
「有啊。」我點點頭,「就是怎麼才能生小寶寶的課嘛,你想要小寶寶了嗎?可是我還不想誒,我們都還沒有結婚,先不能生小寶寶。」
悠仁側頭看我,眼睛變成了死魚眼,少女,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表現和你宅女的人設不符?
虎杖悠仁回想一番自己認識的宅……哦,他不認識宅,除了花開院綾也。
「不,我也還不想要寶寶。」
等等,問題不是這個,可他真的說不出口,虎杖悠仁要糾結死了,以他的性格來說,這樣的糾結真的很少了。
「悠仁是想和我做生寶寶的事嗎?」
虎杖悠仁大受震撼,眼睛瞪的溜圓,像受驚了的狗子一樣。
看到悠仁的反應,我知道我沒猜錯,果然,即便是悠仁也還是一個男高中生。
「爸爸說要結婚之後才可以的。」
「不不不……」悠仁瘋狂擺手,他……他其實不太……不,這麼說也太虛偽了,雖然有時候會有那麼一點點想法,但他其實只止步於親親來著。
「你干什麼這麼緊張?」
「沒有!」悠仁炸毛道。
「好吧。」我的視線從悠仁腦袋上轉了轉,很好,悠仁現在已經完全忘記我對他的頭發動手腳這件事了,危機接觸。
我偷偷揚起一個笑,看向悠仁的時候很快又是一副正經的模樣:「來玩游戲嗎?」
「玩什麼?」悠仁為了盡快擺脫尷尬,選擇和我一起玩游戲。
「水果大王,很簡單的,把一樣的水果合在一起就可以了。」很沒有技術含量的游戲,但真的非常消磨時間。
我把手機給悠仁,非常得意的說:「我可是打了三千多分的高手。」
悠仁接過手機開始玩,我在一邊指點江山:「錯了錯了,你要放在……」
「不對不對,放在這裡剩下的就消不了了……」
「不行……」
悠仁抬頭靜靜盯著我,我訕笑捂嘴:「好了,我不說話嘛,你自己玩。」
悠仁低頭重新開了一局,他順利的合成第一個水果,打到一千多分的時候節奏亂了,輸了。
我歡呼雀躍:「噢耶,我贏了!我贏了!」
我伸手,等著悠仁和我擊掌。
搞沒搞錯了,他都輸了,還要和他擊掌慶祝!
悠仁臭著一張臉,無語地伸手和我擊掌。
第53章
「你們……做了嗎?」我咬著吸管, 目光深沉。
由於我的驚世之言,京子和由紀都被可樂嗆到了,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看起來十分狼狽:「咳咳咳……」
我連忙抽紙遞給她們:「怎麼這麼不小心?」
還不是因為你!
咳嗽還沒好,不能怒吼出聲的兩人在在心裡吶喊。
京子:「為、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啊, 因為上次悠仁和我玩游戲的好像就誤會了, 然後去查了查有關知識, 結果居然高中生就可以做夫妻才能做的事了,怪不得我看的有一部分動漫會有男主在女主家過夜, 或者女生突然開始脫衣服的場景。」
此刻, 我回想起來那些令人不解的場景,都有了解釋, 純愛嘛,就是要拉燈。
「你看的什麼動漫?!」兩人警惕地問,以前出現在綾也口中全是純愛番或者少年漫,現在這樣……
該、該不會她看的是裡番吧?
「《突O喜歡你》,有個男生的媽媽還很貼心的准備了避孕的東西和甜點哦,這就是動漫裡的高中生嗎?」我感嘆不已, 順便拿走了最後一塊雞塊。
京子眼神游移,其、其實她和宮村也、也……
京子臉色通紅:「這……很正常吧?」
誒?很正常嗎?!我大驚,探究地看向京子, 由紀也刷一下把頭轉向京子:「難道說……」
我們用意味深長地眼神看向由紀, 同時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你們兩個……夠了。」京子捂著臉, 試圖把話題扯回去, 「所以你到底想問什麼?」
「什麼都可以問嗎?」我探過身子,眼睛亮晶晶的,活的例子。
京子呵呵一笑, 一巴掌糊上我的臉,把我推回去,冷漠道:「不可以。」
「哦,」我失落地應了一聲,然後解釋道,「其實我沒什麼想問的啦,爸爸說這種事情要在結婚的時候才可以做,然後才可以准備生寶寶,但是高中生要怎麼養小孩啊?」
這下輪到京子和由紀用微妙的眼神看我了,我不明所以:「怎麼了?」
「沒什麼。」
就是沒想到她們以為是個懂王的家伙居然純情的要命,有些出人意料。
隨後話題就跳到其他地方。
……
新年是需要吃年糕的,但吃年糕之前要進行一番安全教育,我給悠仁看了如果不小心吃年糕噎到不能及時自救的後果,以及如何進行他救或自救。
悠仁瞪大眼,第一次知道原來吃年糕也是一項具有危險性的工作。
我嚴肅問:「看明白了嗎?」
悠仁認真點頭:「嗯!明白了!」
「好,那我們開始作戰。」
轉戰廚房,煮了一碗年糕出來,我小心端著年糕出來,熱氣騰騰上升,乳白色的團子隱隱沁出紅豆沙的顏色,看起來有點可愛,但……越是外表可愛的東西越是不能放松警惕。
我如臨大敵地看著年糕,語氣非常鄭重嚴肅,好像面前放著的不是一碗年糕,而是一個炸|彈:「悠仁,我先吃,你做好准備。」
悠仁受到我的影響,此刻也不禁正襟危坐,肌肉繃的緊緊的,隨時做好了准備。
我舀起一顆年糕,悠仁緊張地盯著年糕,我把年糕放進嘴裡,悠仁緊張地盯著我,我嚼了幾口年糕,悠仁持續盯著我,我將年糕咽下去,悠仁眼睛瞬間瞪大,毛都炸起來,隨時做好起身幫我吐年糕的准備。
好在,我安全吃了第一顆年糕,我們倆同時長松一口氣,癱在地毯上,但這並不是結束,戰鬥才剛剛開始呢。
三十分鐘後,我終於把自己的年糕吃完,我拍了拍胸口,放松地笑了笑:「好的,現在我們去煮你的年糕,你放心,我經驗很豐富的,絕對不會讓你噎死的。」
虎杖悠仁腳步頓了頓,眼神微妙地看向綾也,經驗豐富……
「原來你經常被噎到,才這麼害怕吃年糕啊。」悠仁撓撓頭。
我心虛地對對手指:「也沒有很多次,就是那麼一二三四五六次而已!」
「噢噢,不多不多,也就那麼幾十次嘛,我懂。」悠仁繞過我,把剩下的年糕煮了,我偷偷衝他撇嘴,然後走到碗櫃邊拿碗,碗櫃裡琳琅滿目的餐具非常多,我一時陷入了糾結,「你想用小熊的碗,還是別的什麼碗,我喜歡小熊的。」
悠仁探頭過來和我一起選:「這個綠色的西瓜還不錯。」
「它和冬天不搭,這個吧,這個向日葵好看。」我開始推銷我喜歡的另一個碗。
「向日葵也是夏天的,和冬天也不搭調。我要西瓜!」
悠仁堅持自己的意見,我只好拋棄我喜歡小熊和向日葵,給他拿了西瓜碗。
鍋裡的水咕嚕嚕全開了,我們把年糕全部丟下去,我拿勺子攪了攪鍋,年糕隨著我的動作全部動起來,我推推並不存在的眼鏡,專業道:「要攪一攪,不然會沾到鍋底。」
「喔——但還有另一個方法,水還不熱的時候就把年糕放下去,等它開了,年糕也熟了。」
「真的嗎?」我眼睛一亮,這個很方便誒。
悠仁點頭。
「那下次我們試試。」
過了十分鐘,因為我一直沒有把年糕舀出來,悠仁懷疑地看著我,他開始懷疑我根本不會做飯:「好了吧?」
我看著在鍋裡起起伏伏的年糕,有點摸不准它到底熟了沒有,但悠仁正在懷疑我的技術,我不能咬一口看它裡面有沒有熟。
「誒——家裡還有蜂蜜嗎?聽說年糕沾蜂蜜挺好吃的。」我急中生智,先把悠仁趕出廚房,然後自己偷偷嘗一嘗熟沒熟。
「那我們試試,你把蜂蜜放在哪裡的?」悠仁果然沒有懷疑,去找蜂蜜去了,我連忙舀起一顆年糕吹了吹,就放進嘴巴裡,嘶,好燙啊!
我張開嘴,給自己扇風,就算被燙到了,我還是堅持嚼了幾口,熟了熟了,面子保住了,身後傳來幽幽的男聲:「家裡沒有蜂蜜……你在偷吃?」
糟糕!卡住了!
我痛苦轉身,悠仁大驚,急忙用上剛剛才學的急救手法,此刻他不禁為綾也的神機妙算感到佩服。
到底是要對自己有多了解,才能及時做出這種預防來。
第54章
我看著還在鍋裡飄的年糕陷入了自閉。
因為上一碗是悠仁煮的, 所以這些突發情況完全沒有,而我也只是一年煮一次年糕,每次都是業務不熟練的狀態, 這次完全暴露了!
「好啦,沒關系, 你想吃我的那碗可以給你吃。」悠仁摸摸我的頭, 端著年糕蹲到我面前, 「我的急救手法很好,你不用再擔心被噎到了!」
我看著悠仁, 發現他興高采烈的, 沒有發現我其實不會煮年糕這一事實,我又可以了。
我從自閉中走出來, 悠仁卻以為我是真心想再吃一碗年糕,喃喃道:」真的這麼喜歡吃年糕啊。」
隨後,他把年糕推到我面前,我搖頭拒絕,年糕這種東西吃一碗就夠了:「你吃吧,吃完我們去看煙花。」
悠仁不像我被噎到太多次已經形成心理陰影了, 他吃的比我快多了,我緊張地盯著他,悠仁臉色一僵。
耶, 悠仁也卡住了, 我暗喜, 對他使出練習已久的急救手法, 成功使悠仁吐出了年糕。
悠仁心有余悸,原來年糕是這麼危險的東西嗎?!他以前都沒被噎到過啊!
難道噎年糕居然是會傳染的嗎?!
接下來虎杖悠仁堪稱小心翼翼地吃完了剩下的年糕,好在接下來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終於吃完年糕,我們倆都長松一口氣,並排癱在沙發上,神奇的一幕出現了,我家沙發多了兩張貓餅。
「年糕真是危險的食物啊。」悠仁感嘆,「做的小一點會不會比較好,只有手指頭那麼大應該就不會噎到了。」
「這麼小的年糕外面沒有賣的。」我也想過買小年糕,但事實是沒有人賣,找了十幾家商店的我最後還是選擇了放棄。
唉。
我們倆同時嘆氣,吃年糕真是太不容易了,居然還要冒著生命危險。
現在時間還早,我不想冷天出去受凍,問過悠仁也是一樣的想法之後,我愉快地宅在家打游戲,悠仁看我的漫畫書。
「下一本出了嗎?」悠仁揚著手上的漫畫問我,我抽空看了一眼,「出了,在我房間的書架上,你自己去拿。」
「哦。」悠仁點頭,起身,我再次抽空看了一眼,悠仁腿真長啊。
說起來他好像沒什麼常服的樣子,全是連帽衫,堪比理工男的格子襯衫一樣的存在。
虎杖悠仁走進房間,徑直走向書架,從最中間的那層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書,畢竟我其實沒什麼專業書籍,最多的就是漫畫。
虎杖悠仁看著書架上一排排整整齊齊的漫畫書,從最高的一層找到了自己以前看過,但沒看完的漫畫書,同時將其抽出來,摞在一起走下去。
我:「你拿了這麼多啊。」
「嗯,這個以前看過,但沒看完。」悠仁指著完整的那套書,我隨便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
因為曾經看過,這次悠仁沒花多少時間,習慣性的拿過下一本接著看時,翻開了才發現不對勁,啊這……綾也的日記本……好像不對,是小學生花開院綾也的幻想小說。
悠仁實在難掩好奇心,繼續看了下去。
在小說裡,我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七歲就上遍了劍O大學、哈O大學、普O斯頓,反正所有有名的名校我都上過。
我有七彩的頭發,七彩的眼睛,手下有世界最大的黑暗勢力,但我是個從小被父母拋棄的人,他們都不喜歡我,都喜歡我的綠茶妹妹。
僅僅只是因為我搶了妹妹的秋千就把我趕出家門,在我傷心絕望之際,有個老爺爺突然出現,認我為孫女,原來老爺爺有個早死的女兒,而我就是她早死女兒生的女兒,我居然不是我爸媽親生的,怪不得他們不喜歡我……
虎杖悠仁看到這裡,實在是憋不住笑,捂著肚子在沙發上哈哈大笑,眼淚都笑出來了,我迷茫抬頭,不知道自己的黑歷史已經曝光。
「你怎麼了?」
我看向悠仁,悠仁還想藏藏小學生綾也的幻想小說,就被我眼尖的發現了,我心裡突然升起巨大的恐慌,顫抖問道:「你、你看見了?」
悠仁點頭:「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拿的時候沒注意,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了。」
哦,這個已經不重要了。
我面無表情地點頭,雙眼失去了高光,周身散發著厭世的氣息。
嗚嗚嗚,我為什麼要那麼中二?!寫小說就算了,寫完能不能扔了?!我把它留下來干什麼?!
讓自己隨時感受一番腳趾扣地的尷尬嗎?!
或許我應該火速移民火星,地球可能已經不適合我生存了。
一天內社死兩次,這誰受得住,第二次還是攻擊力更強的超級中二小說大處刑。
我真的累了,毀滅吧,這該死的世界,我要去火星了。
我在認真思考移民火星這件事:「你說我能去火星生活嗎?」
「?」悠仁一臉問號,「為什麼要去火星?」
「地球已經不適合我生活了。」我面無表情,棒讀道。
「不至於不至於,我馬上把它從腦海裡刪除。」悠仁大驚,連忙安慰道。
「不可能,怎麼會有這種事,你肯定會記的牢牢的,然後時不時嘲笑我一番。」我越說越悲觀,越說越頹喪,幾乎要縮進角落裡種蘑菇了。
「真的!我立馬把它忘掉,我們來玩回溯時間的游戲,把時間回溯到我去拿漫畫之前,然後我就會忘記這件事了!」悠仁拼命安慰,圍在我身邊焦急不已。
「真的會忘記?」我半信半疑,沒有辦法,我絕接受不了自己的黑歷史被看見,那些矯情中二的文字,我看了都尷尬的要死,等悠仁忘了,我火速把它處理了。
「真的!」悠仁連連點頭,那速度我都怕他把自己腦袋點掉了,我勉強相信,「那我們現在重新癱在沙發上,然後你說要去拿漫畫。」
「嗯!」
於是,沙發上再次癱出兩張貓餅,我認真道:「第一次時間回溯,開始。」
悠仁立馬進入狀態,揚起手上的漫畫書,和上一次別無二致的語氣:「下一本出了嗎?」
我坐起,完全無視桌上的系列漫畫,斬釘截鐵道:「沒有!它已經被腰斬了。」
「啊,真可惜。」悠仁同樣無視桌上的系列漫畫,自然地把話接下去。
我松了口氣:「我們出去看煙花吧。」
外面冷不冷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不能再和悠仁待在這個充滿我黑歷史的房子。
悠仁點頭。
走出房門的那一剎那,我聽見我們兩人都松了一口氣,我和悠仁對視一眼,隨後默契的移開視線。
第55章
一路上, 悠仁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我也就當做他已經忘了,總之, 現在要做點什麼把黑歷史覆蓋掉,讓悠仁完全想不起來這件事, 雖然我覺得不太可能。
「我們去買衣服吧。」我拉著悠仁的衣袖, 一般男生都不喜歡逛街的, 我偷偷瞄一眼悠仁,如果他累了應該就不會想起黑歷史了。
「嗯?」悠仁好像在出神, 疑惑了一秒, 很快反應過來,點點頭, 他總是不會提出反對意見的。
我微微一笑,計劃第一步成功,開始實施第二步作戰方案。
我看著悠仁的連帽衫,撇了撇嘴,好幼稚。
悠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很幼稚嗎?可是我買衣服除了連帽衫也不知道要買什麼啊。」
「沒關系,我幫你挑。」我打了個響指, 指著遠方,熱血道,「就讓王來選擇, 王來付款, 王來為你搭配衣服吧!」
「啊?」悠仁撓撓頭, 「那我應該是你的騎士嗎?我喜歡騎士。」
「為什麼不能是仙女教母?」我故意抬杠, 悠仁笑了笑,「如果是仙女教母那不就應該是我給你買衣服了嗎?」
「那我就是女王了。」我點點頭,認可了悠仁的說法, 「你就是我的騎士長。」
悠仁不倫不類的行了個禮,右手撫在心口處,滿含笑意:「好的,女王大人。」
我笑了起來,和悠仁走進了第一家店面。
不得不說悠仁身材很好,活脫脫的衣架子,即便現在還在生長期,他的身高也吊打大部分男性,我指揮著悠仁換了一套又一套衣服,像在玩真人娃娃一樣。
試遍了衣服,挑出我覺得好看的衣服來,再讓悠仁自己選擇,我扒拉一番自己的錢包,仔細計算過自己的零用錢,給悠仁買完衣服後,游戲不能再買了,只能將就著玩舊的,漫畫也沒錢買新的,不過無所謂,悠仁穿著很好看啊。
我喜滋滋地盤算,眼睛亮晶晶的等悠仁挑選。
「這些我都喜歡,你最喜歡那個,我們可以買三套衣服,再多我就買不起了。」
導購小姐笑容一僵,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和悠仁,是她跟不上時代了嗎?現在連女高中生都有錢玩寵物情人這一套,而她還在苦哈哈的攢錢養老。
「好誒,是禮物嗎?」悠仁並不和我客氣,也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我,我用力點頭。
悠仁興奮地歡呼一聲:「那我全都要!」
嗨呀,他又不是沒有錢,這可是他和綾也共同的勞動成果,當然是全買下了。
反正他也不會買衣服,估計買了這一次,下次會隔好久才買新衣服了。
悠仁完全沒考慮到他的年齡正是長個子的時候,今年適合的衣服,明年很可能就小了,我可是超級有經濟頭腦的。
我拒絕了悠仁的提議,同時把理由說給他聽,悠仁才依依不舍的選出三套衣服來。
「好,麻煩你給我們包起來。」我對導購小姐說。
結賬的時候,我正准備付錢,悠仁就很自然地掏出他自己的錢包給我,我一臉茫然:「?」
不是說好了我給錢嗎?
「我的錢不就是你的錢?」悠仁也茫然道。
很好,很自覺。
導購小姐可以不要再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我了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周圍的大叔也請不要再一臉惋惜地看著悠仁了,他現在依然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財產,才不像你們,每個月只能從老婆那裡可憐兮兮的領零花錢。
「就算要交工資卡,也得等結婚之後吧,你這麼急干嘛?」我把悠仁的錢包推回去,結賬。
「哦,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悠仁很自然地問,結婚真是個好東西,能做好多事啊。
我摸摸下巴,仔細思考這個問題,然後攤攤手,很無賴的回答:「不知道。」
「為什麼?」
「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成為魔法少女。」我突然道,「所以,等婚姻屆上印著小櫻和小可的時候,我們就結婚吧。」
這兩者有什麼關聯嗎?
依舊在偷聽的導購小姐。
「這樣啊……」悠仁點點頭,元氣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嗯嗯!」
……
定下約定後,虎杖悠仁以周身飄著小花的狀態飛回了高專,連夜關注了各個地方的婚姻屆樣式。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依然興奮不減,訓練過後拿著手機開始計算自己還有多久到法定結婚年齡,以及最重要的婚姻屆。
「……你要結婚了?」伏黑惠猶豫半天,還是忍不住好奇,主要是虎杖悠仁一直碎碎念,想讓人聽不見都不行。
他這話一出口,周圍就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十雙耳朵悄悄豎起,不遠處飄來幾朵草叢,各色腦袋隱藏其中,假裝隱蔽的朝這邊靠近。
這麼拙劣的偽裝,伏黑惠瞟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他們又不是瞎子,這種狀況怎麼可能注意不到,偷聽也稍微注意一點啊!
結果,虎杖悠仁還就真沒注意,聽了伏黑惠的問題,嬌羞的紅紅臉,神色滿是憧憬:「綾也答應我的求婚了,她說只要婚姻屆上有小櫻和小可就和我結婚!」
她應該只是看上了婚姻屆,×7。
野薔薇看著也來偷聽八卦的真希學姐、狗卷學長,以及熊貓,再看看身邊的五條老師、吉野順平,不禁產生一種高專要完的感嘆。
「那、恭喜你啊。」伏黑惠干巴巴的祝賀,這應該不太好找吧,「你有准備好結婚的東西嗎?」
悠仁心虛轉頭:「啊,還沒有,剛攢完買房錢。」
「反正也不是馬上結婚,你先准備著。」
「要准備什麼?」悠仁真誠提問,惠好像很懂的樣子,他昨晚太興奮了,完全沒有搜索這些知識。
「……」伏黑惠沉默,長久的沉默之後,悠仁仿佛明白了什麼,伸手拍了拍伏黑的肩。
是他的錯,問什麼不好,問一個單身人士這樣的問題。
說不定惠長到現在還沒交過女朋友呢,高專的老師有一個算一個,好像全是單身,在這種全員單身的學校,惠想脫單也不容易啊。
第56章
我看著布料單薄的裙子嘆氣, 唉,春天居然比冬天更加寒冷,這也太不合常理了。
我懷疑自己再這麼吹下去會得老寒腿, 女生為什麼一定要穿裙子,真是搞不懂, 學校真麻煩, 定下這種無聊的規矩。
新學年開學, 需要再次分班,幸運的是我和由紀都在一個班, 京子則被分到了別的班級, 好在就是隔壁班而已,也不算很遠。
「花開院同學!」上次運動會認識的佐倉千代和我同班, 我也高興起來,「佐倉同學,好巧啊,這次我們都是一個班。」
「嗯!上次就想多和花開院同學聊聊,結果有事情耽誤了,之後又不好意思去找你。」佐倉千代稍微解釋了一番, 有點不好意思。
「叫我綾也吧。」我不習慣有人這麼正式的稱呼我,而且,「我們是朋友了吧?」
自從和悠仁交往之後, 我交朋友的速度也快了起來呢, 大拇指。
佐倉千代臉上冒出一層淺淺的紅色, 有點可愛, 她用力點頭。
……然後,我們的午飯小分隊就莫名多了三個人,不請自來的野崎梅太郎同學, 以及很有人氣的御子柴同學。
野崎同學延續我一開始對他的印像,拿著筆一直寫寫畫畫,時不時停下來思考什麼,問題是他思考就算了,嘴裡念叨一句話就看我們一次是什麼意思啊?
這難道就是藝術家嗎?等等,上次千代介紹野崎同學的愛好是什麼來著?是作家吧?應該是作家。
我努力回想,始終想不起來,末了還是選擇放棄,算了,同學的愛好與我無關。
「……你們都是情侶啊。」千代羨慕地發出感嘆,然後自以為不著痕跡地看了野崎同學一眼,很神奇的是野崎同學並沒有發現。
我默默看著不說話,原來野崎同學是這種人設,粗神經的直男,只要不好好把心意傳達出來就沒辦法感覺到。
這種暗戀真是讓人傷腦筋,幸虧悠仁不是這種性子,要不然……唔,我們之間是我先告白的,那悠仁是什麼性子好像都無所謂。
果然,動漫說的都是對的,果斷就會白給,猶豫就會敗北。
由紀和千代已經開始討論交往之間的相處方式了,京子和伊澄也在交流,我環顧四周,只有我在認真吃飯。
怎能回事?!現在不是午飯時間嗎?!
我悲憤地往嘴裡塞了一大口飯,嗯,真香。
「這個……能吃嗎?」野崎梅太郎微微側臉,語氣低沉,看著我飯盒裡被我燒的有點點黑的厚蛋燒,因為我怕它不能熟,就稍微煎的久了點,結果表面就有一點點焦,賣相不太好,但也不至於不能吃。
我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他也面無表情地在本子上寫下:X同學擅長地獄料理,喜歡烹飪。
然後就冷場了。
……
由紀:「……怎麼樣,綾也?綾也?」
我抬頭茫然地看著由紀:「你剛才說什麼?」
由紀無奈嘆氣,但也習慣了,解釋道:「我們周末去賞花吧,情侶大作戰,自從上次游樂場之後就沒一起出去玩過呢。」
「……運動會有一起玩。」我弱弱反駁。
由紀完全無視我的話,繼續問:「去嗎?」
「好啊。」我點頭,「但我先問問悠仁,他不能去的話,我就自己去。」
「嗯。」
……
放學後,校門口頂著一頭粉毛的悠仁終於換下百年不變的連帽衫,笑容燦爛的向我招手。
他不常出現在學校,但每次出現都很驚喜,我雙手捏住臉皮往外拉,扯出一個笑來,悠仁也同樣捏著自己的臉扯出一個笑,超級同步。
我跑過去,蹦到他身上,悠仁伸手接住我:「開心。」
悠仁的笑又明顯起來:「今天有新的小蛋糕,我們一起去嘗嘗吧。」
「好耶,悠仁貼貼。」我像一只小動物一樣蹭了蹭悠仁的臉頰,濡濕的碎發刺到臉上,呼吸盡數噴灑在耳邊,很純情的貼貼沒有持續多長時間,我從悠仁身上跳下來,轉而牽住他的手。
我:「今天過的開心嗎?」
不對啊,我這問話怎麼好像他媽媽一樣,我驚恐捂臉,難道我已經不是一個青春美少女了嗎?!
「還好?」悠仁笑容一僵,然後開始老老實實的彙報演講,主題——虎杖悠仁的一天。
之後,我也開始彙報演講,主題——花開院綾也的一天。
然後開始評選誰的一天比較有趣,幼稚園的小朋友都會嫌棄幼稚的話題,我們卻樂此不疲。
悠仁:「我去了xx祓除咒靈,xx有個地方風景很好看,我的一天比較有趣。」
我:「我認識了新同學,周末還要去賞花……」
對了,我還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悠仁周末有時間嗎?由紀約我們一起去賞花。」
悠仁:「賞花?」
我走路也不好好走,牽著悠仁的手跳格子:「對啊,我們也好久沒有出去玩了。」
話一出口,我就反應過來是真的好久沒出門了,上次和悠仁一起出門還是新年那天出門看……算了,那件事就不要再說了。
「我看看那天我有沒有空閑。」悠仁拿出手機開始查看自己的時間表,我湊過去一起看,啊,他的行程真的很緊湊,所有的空閑都和我在一起。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和同學完全沒交流啊,他們這個行業不是很講究同伴的嗎?
「?」悠仁疑惑的看我。
我:「不用和同學聚餐什麼的嗎?」
悠仁才知道我在擔心什麼,笑意自然而然的勾了起來:「沒關系啊,大家不用每時每刻都在一起,我和他們又不是情侶關系。」
我點點頭,既然悠仁都說沒問題,那就肯定沒問題,我們繼續看時間表:「周六你也有兩個任務。」
我遺憾地看著悠仁,同時宣布道:「好吧,看來只能我自己去了,我會拍照給你看的。」
悠仁默默計算完成這兩個任務需要多長時間,最終遺憾的發現自己確實抽不出時間,應該說他能在事後去接綾也都算是高效率工作了。
咒靈可不是什麼好糊弄的東西。
「我會去接你的。」
「嗯!」
第57章
早櫻層層疊疊如朝霞一樣, 輕盈而夢幻,京子和宮村甜甜蜜蜜的湊在一起說話、聊天,由紀和石川又為一件莫名其妙的小事爭執起來, 我盤腿坐在野餐布上,叼著面包, 靠在樹上玩手機。
屏幕前突然出現兩張大臉, 我騰出一只手把兩人的頭推開:「等我看完最後這一點點。」
由紀見怪不怪的抱怨:「好不容易出來玩, 綾也還是抱著手機玩呢。」
我有點心虛的收回手機,清清嗓子:「好啦, 那我們接下來玩什麼呢?」
「真心話大冒險!」
……
按照慣例, 游戲開始之前都是需要講解一番的,本輪游戲發起人——堀京子小姐清了清嗓子:「真心話大冒險之前要先抽鬼牌, 抽到鬼牌的人隨機說一個數字,拿到那張牌的人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然後去簽筒抽簽,抽出來的簽不可以反悔。
大家都明白了嗎?」
我吐槽道:「這不就是國王游戲和真心話大冒險的結合體?!那還不如直接玩國王游戲。」
宮村弱弱舉手:「國王游戲我不知道要給什麼任務。」
真心話大冒險就有桶簽,被選中的人自己去抽就行。
我看向別人, 周圍的人一溜兒的仰頭看天,他們也不知道要出什麼任務才有刁難人的效果,所以才弄了這個游戲。
我頭上落下冷汗, 好吧, 不該對他們有什麼期待的。
我拿過桶簽, 興致勃勃地抽簽來看, 然後笑容漸漸消失,真心話過於恐怖了,大冒險還勉勉強強。
「……這, 是誰買的?」
京子:「我。」
「你看過嗎?」我神情微妙。
「沒有誒,看過就不好玩了。」
我沉痛點頭,京子說的沒錯,看過就不好玩了,至少我現在已經失去了游玩的興趣,腦子裡面只剩下一個想法,絕對要抽中鬼牌!
我才不要玩真心話,太狠了。
我們一人占據一個方位,大家都以一種警惕的眼神看著對方,我首先拿起自己的牌,深呼吸幾口,這種緊張的感覺,我小心翼翼地掀開一個角,只能看見一片空白,開的角太小了。
合上牌,再次打量一番周圍的人,他們似乎被我這拖拖拉拉的速度搞無語了,一下翻開自己的牌,宮村看見自己的牌長松了一口氣,輕松道:「我是鬼牌。」
?!
我連忙去看自己的牌,不是鬼牌沒關系,千萬不要選中我的號碼,愛的號碼牌請發給京子吧,你們可是情侶啊!
我在內心祈禱,虎視眈眈地盯著宮村,不止我這樣做,大家全都虎視眈眈地盯著宮村。
宮村:「……那就選五號吧。」
由紀:「我是一號。」
京子:「三號。」
我激動道:「四號!」
石川撓撓頭:「我選……真心話吧。」
頓時,我憐憫之心大起,石川肯定不知道他接下來要面對什麼,讓我們為他祈禱吧,阿門。
石川帶著一無所知的笑容抽出了他的簽,石川不敢相信地看著手上的簽,石川痛苦地捂住臉,石川欲言又止地看著我們。
我不忍直視,雖然不知道他抽了什麼,但我剛剛看的幾個都非常破廉恥。
宮村從他手上拿走簽,瞬間瞳孔放大:「你干……」
他沉痛地拍拍石川的肩,這問題其實不算太狠,但問題是對男生很好說出口,對著女生就有點……尷尬。
特別是……今天是情侶一起出來玩。
「你們兩個在干什麼啊?」京子抽走宮村的簽,「小電影資源是從哪裡來的?下了幾個G?最喜歡那個女……優?」
「透從哪裡下的小電影呢?我也好想知道哦。」由紀雙手合在一起,棒讀道。
石川破罐子破摔,自暴自棄道:「xx網站下的,大概有那麼十幾二十部,絕對沒有幾個G這麼多,也沒有最喜歡的□□。」
由紀深呼吸幾次,冷笑一聲,決定一會兒再說:「再來!」
雖然開場很尷尬,不過尷尬著尷尬著也就習慣了,大家紛紛進入了狀態。
我開始放松了警惕,想著這簽也沒那麼恐怖嘛,說不定是我剛才看的幾個都太糟糕了的原因。
我這麼樂觀地想。
……二十分鐘後,我看著手上的簽,欲哭無淚。
「選擇一位異性深情告白三分鐘。」
我看看宮村,又看看石川,兩個都不是我喜歡的,要怎麼深情告白,我覺得我需要一個虎杖悠仁。
誇悠仁就很容易。
京子和由紀笑眯眯的看著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選吧。」
「我要換大冒險!」我咬牙道,告白什麼都,我真的不行。
京子帶著惡魔的笑:「要全體成員同意才可以換哦。」
我立馬看向最好說話的宮村伊澄,宮村撓撓下巴:「……我同意吧。」
畢竟他也不想聽別的女生的告白來著,特別是這個人還是他們的好朋友,雖然是玩笑。
我再次看向下一個,石川無所謂地攤手:「OK,想換就換,話說我剛才怎麼就沒想著要換,你真是機智啊。」
我不客氣地收下稱贊:「哪裡哪裡,我確實比較機智。」
石川:「……」
由紀斜著眼看我,趾高氣昂的說:「你說你是熊孩子,我就投同意票,不然我就行駛我的一票否決權!」
「我是熊孩子!」我立馬跟著說,一點兒猶豫都沒有,由紀抽抽嘴角,「你還真是能屈能伸。」
明明上次才因為這個和她吵的不可開交,死都不肯讓步。
我就當做沒聽見,眼巴巴地看著京子,京子肯定不會為難我的!我自信地想。
「中途換選項是違反規則的哦。」京子微笑道。
我點點頭,所以我不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見嗎?
「剛才忘了說,中途換選項要多抽一個簽,也就是說……要完成兩個大冒險。」
「這是你剛剛才加的規則吧!」我不服。
京子:「剛才又沒有人說換選項,規則也是需要補充的。」
「我不答應,你就不同意?」
京子笑而不語,我悟了。
「好吧好吧,我抽兩個大冒險。」
「那我同意。」
我閉著眼隨便抽了兩只簽,看到簽文,我更郁猝了。
「把眉毛全部刮掉」
這是哪個小天才想出來的主意,勉強可以接受,我再看向第二個。
「打電話給最近聯系人,說我懷了你的孩子」
噫,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我生無可戀地拿出手機,京子和由紀湊過來看:「全是和虎杖同學的通話啊。」
那不然呢,我翻個白眼,為即將到來的命運感到絕望。
我握著手機,提前預警:「悠仁不一定有時間接電話,如果他沒接,那這個冒險也算我完成了。」
「好啊。」
我放心的撥通電話,悠仁肯定不可能……我震驚地看著手機,怎麼回事?!他不是在出任務嗎?!
「摩西摩西,綾也。」
「你今天接電話為什麼這麼快?!」我抓狂道。
「嗯?我現在剛好有空啊。」悠仁有點委屈的說。
京子和由紀朝我擠眉弄眼,示意我快說。
「我有事和你說……」
「嗯嗯,你說。」
「那個、那個……」好尷尬啊,算了,早死早超生,我閉上眼,一鼓作氣,「我懷了你的孩子!」
我懷了你的孩子!孩子!
電話那頭的虎杖悠仁手上一個用力,手機被他捏變形了。
電話這頭的我並不知道,松了一口氣之後,開心道:「噢,悠仁,剛才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悠仁?悠仁?」
……安靜、長久地安靜。
我和京子他們面面相覷,京子:「他……該不會是信了吧?」
「不可能,悠仁才沒有那麼傻呢,肯定是有什麼突發狀況。」
……
「孩、孩子?!」虎杖悠仁堪稱瞠目結舌地看著手機,腦海裡只有那句話在久久回響「我懷了你的孩子!」
等等,這是RPG嗎?應該是RPG吧?不管怎麼說根本沒有做過哪裡來的孩子?!
難道是綾也被人綁架了?
「伊地知老師,你的手機能借我用一下嗎?我地手機壞了。」虎杖悠仁決定再打一個電話問問,這也實在太離譜。
「誒?怎麼壞了?」伊地知把自己手機遞過去,同時准備上車啟動車子,帶虎杖悠仁去下一個任務地點。
「謝謝。」虎杖悠仁雙手接過手機,回撥電話。
沒等多久,電話就接通了,虎杖悠仁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生怕驚嚇到什麼一樣:「你剛才說……孩子?」
「啊,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抽到的懲罰是給你說這句話。」
哦,虎杖悠仁瞬間松了一口氣,先前的緊張不翼而飛:「我就說嘛,怎麼可能。」
「你信了哦,哈哈,悠仁簡直是個大傻瓜嘛,這麼明顯的謊話。」我捧腹大笑,完全沒想到是自己丟出的話題足夠驚悚,才在一瞬間把悠仁的理智炸的離家出走。
「才沒有!如果我告訴你我懷孕了,你也是這樣的!」
「你在說什麼啊,你是男生!男生!怎麼能懷孕。」我滿頭問號,悠仁好像是真的被嚇傻了,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男生怎麼就不能懷孕了?!你性別歧視我!!」悠仁擲地有聲的發言,不止震住了我,還震住了伊地知。
第58章
最後, 以我承諾了以後懷孕這件事交給悠仁,我們才結束這場對話。
得到滿意答案之後,虎杖悠仁將手機還給伊地知, 就見伊地知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眼神看著自己:「怎麼了嗎?」
伊地知欲言又止,他總不能說自己懷疑虎杖同學的腦殼壞掉了吧, 虎杖悠仁到底為什麼能因為這個問題和女朋友來回掰扯這麼久的。
「老師, 我們快走吧, 綾也還在等我去接她呢,祓除完咒靈還要去買蛋糕, 還要洗澡, 我時間很緊的。」悠仁焦急道。
伊地知皺了皺眉,學生談戀愛他當然不反對, 但虎杖好像有點急躁了……
伊地知肅了臉色:「虎杖同學,我希望你記住,咒靈不是好對付的東西,我完完整整的你送進去,也希望能完完整整的你接出來,現在你這種心態, 我認為是不行的,太急躁了。這對你自己來說是一種不負責任的態度。」
對於咒靈,無論多麼小心謹慎都不為過, 即便強如五條悟, 也不能說他沒有吃過咒靈的虧。
悠仁頓了頓, 認真應道:「是!我明白了, 我會小心的。」
對於悠仁那邊的狀況,我毫不知情,我拿著鏡子的手, 微微顫抖,痛苦的進行下一項懲罰,說真的,我寧願剃光頭,也不想眉毛刮完。
抖著手,眼一閉,心一橫,唰一下,兩團眉毛晃晃悠悠地從我眼前落下,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太奇怪了,眉毛只有淺淺一層痕跡,我找了找包,沒有眉筆,算了,既然如此,我要開大了。
「來!再玩!」
接下來,是瘋狂的花開院的主場……才怪。
輸贏各半,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我失去了臉面和眉毛,京子他們也不遑多讓,第一次的時間被曝光了,由紀看著殺瘋了的我和京子,咽了咽口水,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幾步。
宮村和石川也早早的退出了戰場,宮村捂著臉,已經無力再看那邊。
「氣場都變了啊。」由紀害怕地咬手手。
我:「哈哈,再來啊!」
京子:「哼!來就來!」
石川戳戳宮村:「你去阻止一下吧?」
宮村立馬搖頭。
……石川打了個哈欠,看向那邊還在玩游戲的兩人,太陽都快落下去了啊,你們是要對方的祖宗十八代全部翻出來嗎?!
「你去阻止一下吧?」石川有氣無力道,再次提出請求。
宮村這次猶豫了,他怕他不試圖阻止那兩人會玩到天荒地老,說真的,他會提防女生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突然的,我的手機亮了一下,由紀立馬激動地拿起手機:「綾也綾也!快,虎杖同學找你!」
我看向對面的京子,抿抿唇,好渴啊,剛才沒感覺,我雙手在胸前比叉:「休戰。」
京子點點頭,也端起一杯飲料咕嚕嚕一飲而盡。
「悠仁」:你回家了嗎?
「綾也」:沒有,不過現在准備回家了。
「悠仁」:OK,那我過來找你,我們路上遇。
「綾也」:嗯,虎崽推墨鏡.jpg
嗓子好干,我需要水。
……
京子他們先回去了,再三確認過我不需要人陪,以及悠仁很快就來之後,他們也就先撤了。
我站在花壇上,無聊地走平衡木,悠仁確實來的很快,我興奮地朝他招手,悠仁快步上前,一抱住跳下來的我,超默契。
悠仁的頭發處在一種半干不干的狀態,我湊過去嗅了嗅他脖頸處,他站在原地,微微側頭,讓我的行動更加方便,味道和上次不一樣,還挺好聞的,我狐疑道:「你換洗發水了?」
「沒有啊,剛才去酒店換了身衣服而已。」他不關注這些,來見綾也之前會記得洗澡也只是怕身上有血嚇到她而已。
我點點頭:「沒有受傷?」
「沒有。」
我牽著悠仁,前後甩著我們的手:「今年的櫻花也很好看,你有空我們一起來看,今天忙著和京子玩游戲都沒怎麼好好看花呢。」
「你們玩什麼游戲?」
「真心話大冒險呀。」
「嗯……你的眉毛是游戲成果?」悠仁問的委婉,好吧,其實也不太委婉,他剛才就想問了,為什麼綾也的眉毛好像全部沒有了?!
我的笑容逐漸消失,我想起和京子battle的起因了。
「很醜嗎?」我畫了眉毛的,應該不會太醜。
悠仁搖搖頭,誠懇道:「醜倒是不醜,就是看起來怪怪的。」
「那你多看幾眼,習慣一下,然後就不會覺得奇怪了。」我提出建議,畢竟眉毛又不是一瞬間就能生長起來的,悠仁思考一番覺得我的提議很有道理,隨即拉著我站住,盯著我的眉毛猛看,眼也不眨。
好奇怪,我有點想伸手捂住額頭,這麼被悠仁看著真的好奇怪,我的手蠢蠢欲動。
我覺得氣氛一下變得古怪了起來,不知道悠仁有沒有這種感覺,我看了看他,他還是一副認真端詳我的眉毛的樣子,悠仁這種粗神經的人應該沒感覺。
被我定義為粗神經的悠仁此刻注意力全然不在已經消失不見的眉毛上,而是……綾也這麼看著我的樣子好乖,好想親。
在這個想法冒出來之後,虎杖悠仁沒有制止的意思,反而先一步親了親綾也的眼睛。
突如其來的親親,我懵了,他卻依然笑的燦爛,給了一個不算解釋的解釋:「因為你太可愛了,我忍不住想親一下。」
我正想說話,悠仁又搶先一步親了親我的唇角,他還是笑的燦爛的像金毛一樣:「我剛才不是通知過你了嗎?怎麼還沒反應過來,好呆呀你。」
可惡啊。
我用力捏緊拳頭,完全眉毛的事情拋到腦後:「你那才不叫通知!」
「那怎麼樣才叫通知呢?」悠仁眨眨眼,微微彎腰,抵著我的額頭說話。
「你知不知道靠太近了,看人會變成鬥雞眼。」我瞪著鬥雞眼和悠仁說話。
「沒關系沒關系,我們親親就不用看著對方,你也不用擔心鬥雞眼。」話音未落,悠仁就貼上來,試探性的、仿佛在圈地盤一樣的在我唇上留下印記,然後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各種意義上的登堂入室了。
悠仁大大方方的在裡面巡視,好像國王在巡視他的領土,我回過神來,開始爭搶主動權,我才不是他的領土,要是領土,也該是悠仁是我的才對。
每次接吻都像在打仗的兩個人,今天也在認真的搶主動權。
我抓住悠仁的衣服領子,棉麻質地的衣服摸起來很軟,隨便一揪在手上就是一大團,悠仁緊緊箍住我的腰,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很興奮、很開心的樣子。
不、不行,快要不能呼吸了。
我向後彎腰,悠仁也跟著往下壓,我繼續往後彎腰,悠仁繼續跟著下壓。
不、不行,我的腰……要斷了,而且,我緊緊抓住悠仁的衣服,不能松手,松手我就要摔到地上去了。
為什麼有人親親會親成這樣,這種華爾茲的結尾姿勢是怎麼回事?!
悠仁都不覺得手臂酸的嗎?!
我用一只手勾住悠仁的脖子,免得自己摔下去,另一只手他的臉推開,悠仁愣了愣,眼神還有點茫然:「為什麼我推開?」
「我的腰……」我生無可戀地看天,悠仁緩慢眨眼,視線漸漸下移,然後突然反應過來,我扶起來站好。
「是你先彎腰的。」所以不怪我。
悠仁小聲道。
對此,我唯有:「呵呵。」
第59章
「我們去吃飯吧。」我摸摸肚子, 好餓啊,下午光顧著和京子battle,完全不記得吃飯了。
「我想吃壽司。」悠仁垂眸, 略做思考,提出建議, 或許也不算是建議, 他的語氣就是很想吃。
對此, 我的反應是:「好啊,去哪一家?」
「上次五條老師帶我去了一家很好吃的料理店, 我們去那家。」悠仁把攬在腰間的手自然松開, 腰間滾燙的熱量瞬間被風吹散,很暖和的手轉而牽住我的手。
我垂眼看了看, 好熱,我動了動手和悠仁分開,他邊說話,邊看著我,我不想牽手,這又不是冬天, 揪住了悠仁的袖子,落後半步,亦步亦趨跟著悠仁, 仿佛一個人形跟寵。
悠仁張了張五指, 像棉花糖一樣軟軟糯糯的手沒有了, 他微微側頭, 本來稍微低頭就能看見的人也不見了,委屈。
他不滿道:「你這樣讓我很像一個雞媽媽誒!」而且他想牽手,他還想一低頭就能看見人。
我得意地做個鬼臉, 略略略。
悠仁氣出包子臉,放慢腳步,開啟了碎碎念模式。
「真是太過分,居然不牽手,這也太過分,居然不牽手……」
就這麼兩句話,一直循環播放,悠仁一邊念叨,一邊覷我的神情,犬耳幾乎要具現出來了,尾巴也好像勾勾纏纏的繞上我的手。
我下意識地看向手腕,發現那裡還是一片白皙,悠仁確實沒有尾巴,突然有點失望是怎麼回事。
我搖了搖頭,使勁把幻想甩出腦袋,不不不,我才沒有糟糕的愛好,獸耳也不是問喜歡的類型。
但……他好可愛啊,就這麼一次,我在心裡給自己這麼說。
反正沒說出來的話,將來反悔別人也不知道。
我板著臉,誠實的松開揪著悠仁袖子的手,拉著他的手,悠仁一下就開心了,整個人都亮了一個度。
……
「有關這次學園祭,大家有什麼看法?」班長站在講台上,有氣無力地寫下一個個選項。
我托著下巴:「每年選來選去都是那幾個嘛,無聊。」
「話雖如此,每次學園祭的時候你也玩的很開心啊。」由紀毫不猶豫的拆台。
「……那麼,藝術、食物、競技三選一,然後我們再劃分選擇。」班長繼續有氣無力的說,懨懨的,整個人寫滿了喪。
「班長今天怎麼了?」我和由紀咬耳朵,趴在課桌上竊竊私語。
「聽說是被女朋友甩了。」由紀靠近我,輕輕說,同時還警惕地看著前方,生怕被抓到。
「班長的女朋友是誰啊?我怎麼沒聽說過。」我的八卦之魂徹底燃起來了,捂著嘴小聲尖叫。
「很好奇嗎?」有聲音從背後傳來,我渾然不覺哪裡有異,快速而興奮地點頭,「嗯嗯!快給我講講!」
由紀感覺到了不對,微微側頭,余光看見身後紫黑色的氣場,她突然語氣大變:「現在是班會!我們應該積極參與班級活動,我要去思考學園祭活動了,再見!」
我:「誒?!」
由紀用腳蹬地,凳子從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音,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僵硬回頭,果然,班長渾身冒著黑氣,三叉戟已經拿在手上了!惡魔尖角也頂在腦袋上了!
小時候,爸爸告訴我,野外遇到熊的時候要迅速撞死,雖然我現在知道這是十分不符合科學的,但現在我采納了爸爸的建議,趴在桌上裝死。
「我死了。」
班長發出喪屍一樣的笑聲,圍在我桌邊用死亡射線凝視我良久,周圍安靜的嚇人,我偷偷睜開一只眼,看見班長在比劃我的脖頸和他的手,我到抽一口冷氣,迅速閉上眼,再次裝死。
然後……趴著趴著,我就睡著了。
等我被由紀推醒,就見她一臉同情地看著我:「你知道今年我們班的學園祭是什麼嗎?」
「是什麼?」我打了個哈欠,毫不在意,反正也不關我的事。
「是戲劇哦。」由紀戳戳我的手臂,「你當女主角。」
「哦,戲劇啊……」我指指自己,「我當主演?!」
我摸摸下巴,也不是不可以試試,畢竟我RPG玩的很好,對了,下次和悠仁玩我編好的劇本。
人設就設定為悠仁是空調成精,導致我家空調沒效果了,我找人檢查不出結果,最終在炎熱的夏天裡再買了一台空調。
然後,悠仁暗戳戳地把空調弄壞,試圖獨占家裡唯一一台空調的地位。
結局我現在還不知道,畢竟每次玩RPG我都沒辦法控制,悠仁腦回路我摸不透。
我:「劇本是什麼?」
哼哼,能找我當女主肯定是羅密歐與朱麗葉那種浪漫題材的劇本吧,就讓我來扮演那個絕世美人吧!
「你是一個公主,」由紀默默道,我點頭,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中了詛咒。」
難道是灰姑娘的故事嗎?我暗忖,也可以,童話題材。
「你變成了青蛙。」第三句話,由紀已經不敢看我的表情。
我繼續點……嗯?!我變成了青蛙?!這難道是青蛙王子的翻版?但為什麼是我變青蛙啊?!
「你有一個未婚夫,他被蚊子大魔王抓走了,需要你去救他,只要王子給你一個真愛之吻,你就能恢復正常。」由紀一口氣說完。
這是什麼魔鬼劇本?!我真的驚了,沒想到我的同學裡還有這種鬼才,不去做編劇真的屈才了。
蚊子還能當魔王?吸血鬼的低配版嗎?那我這個青蛙是專克大魔王是吧?
「我一個變成青蛙的公主要怎麼去拯救王子?」我頗為費解。
「因為王子的國家發出懸賞,你為了自己的未婚夫決定和騎士們一起出發,但這只是表面上的原因,其實你真正的想法是得到王子的真愛之吻後將他殺了,然後毀屍滅跡,以未婚妻的身份繼承王子的國家。」由紀費心解釋。
我:「……」
原來這還是個女強劇本,我為我先前膚淺的思想感到羞愧。
一個小小的校園祭舞台劇居然能包含如此深刻的內涵,是我膚淺了。
劇本要素過多,我一時無法言語,只能久久沉默。
由紀拍拍我的肩,沉痛的語氣帶著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放輕松點。」
「這是誰想出的劇本?」我咬牙切齒道,如果不是我承擔了大部分戲份,這個話劇內容是我會期待的內容。
但問題是,這麼多的劇情意味著的彩排時間會很長,也意味著我接下來會很忙,不僅失去了游戲時間,還失去了和悠仁一起玩的時間。
「千代提出你是一個公主,xx同學提出你中了詛咒,yy同學完善了xx同學的說法,建議你的詛咒是變成青蛙……」由紀說了一長串人名,「總之,這個劇本是全班一起想出來的結果。」
我:「……」
這份跌宕起伏的心情在看到醜到爆|炸的青蛙套裝時,達到了頂峰,這是我見過最醜的玩偶服,沒有之一!
第60章
選好節目接下來就是排練劇情, 因為大家都有社團活動,能勻出來的時間不多,我不得不配合他們的時間。
我再次痛恨為什麼投票的時候要睡著, 以至於現在完全是騎虎難下,完全被趕鴨子上架了。
話劇一點兒都不好玩, 固定的形式、固定的台詞、固定的走位, 每天來來去去練習的東西就那幾樣, 我本來就是一個三分鐘熱度的人,這樣高強度的練習讓我由一個歡樂喜劇人, 變成一個陰沉呆滯的木頭人。
每天和人對話, 以「啊」開頭,以「嗯」為對話, 以「哦」為結尾。
我保持著一張社畜臉回到家,是的,我也變成那種沒有眼睛,沒有高光的大人了,誰能想到還是花季少女的我,也會提前體會到社畜的心酸呢。
我從冰箱裡拿出一罐草莓牛奶, 這種時候也只有吃的能安慰我了,xx同學是個手作娘,她自告奮勇地要給我提供公主禮服, 為此我不得不暫時保持身材, 減少甜食的攝入。
我:「……」
普通人真的會因為吃幾天的甜食而胖幾斤嗎?我深深疑惑了, 講道理, 就算我再怎麼能吃也不至於短短一周的時候就胖一圈。
我嘬一口牛奶,癱在沙發上雙目無神地看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空氣寂靜無聲,良久才聽見細微的吞咽聲。
喝完一袋牛奶,我也恢復了一點精神,慢吞吞地從沙發上起來回房,准備洗澡睡覺,衣服換著換著,我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摸開手機,開始上網衝浪。
窗戶響了,我抬頭看去,哦,悠仁來了,我保持一張喪臉走去開窗,喪喪地點頭,喪喪地轉身繼續趴在床上玩游戲。
悠仁照舊拎著一袋零食,目光一下就被我堆在椅子上的衣服吸引了:「這些衣服是要擺出來展覽的嗎?」
我從床上坐起,腦袋冒出一個問號,他在說什麼:「?」
「這些衣服啊。」悠仁指指我的椅子,上面放著一二三四五六件衣服,分別是上周三穿的、上周四穿的一直到今天。
「是要穿的。」我一本正經,這次輪到悠仁一臉問號。
「穿過一次的不能放進衣櫃,但我才穿過一次也不能放進洗衣機,所以我先放在那裡。」我解釋道。
悠仁恍然大悟的點頭,接著很自然的問:「那你穿了嗎?」
「……沒有。」我別過臉,假裝在看手機的樣子。
悠仁好似嘆了口氣,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樣子,他朝我的髒衣服走過去,我警覺地躥過去,護在我的衣服前:「你想干什麼?」
「幫你把衣服丟洗衣桶裡啊。」他這麼理直氣壯的,都讓我恍惚了一瞬,還以為是自己大驚小怪了……才怪!
「不行!我要穿的。」我堅持道。
「那你穿了嗎?」
這句話我剛才是不是聽過,感覺再這麼僵持下去,我們要為這個問題爭論一天,我機智地換了話題:「你來干什麼?」
「我想來見你。」他看著我,眼睛裡都是笑意,嘴角也咧的大大的,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情。
真是超級坦率啊,悠仁。
「那來親親吧。」電視上不都是這樣嗎?一般說出這種話就是親親的序幕詞。
我張開手等著悠仁來抱我,悠仁垂眼看我,眼神稍有變化,但還沒等我分析清楚他又很快變成平時的樣子。
我疑惑歪頭,覺得剛才應該是我看錯了,繼續張開手,用眼神催促,悠仁好像輕輕嘆了口氣,上前抱住我,憤憤不平道:「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你才好……」
我仰頭等親,不負所望的,悠仁親了親我的眉骨,又從眉骨流連到眼睛,然後緩慢下移,淺淺親了親唇,就克制的移開了。
他把下巴放在我的腦袋上:「好啦,都給你親親了,不要撒嬌了。」
「我沒有撒嬌。」我鄭重反駁。
「我知道,你只是想要一個抱抱對不對?」
我捏著悠仁的耳朵:「照你的邏輯,那你剛才說想我也是在撒嬌。」
「……我沒有?」悠仁不確定的回答。
「哼哼,看,你自己也不確定。」我仿佛抓到他的把柄一樣,瞬間得意起來,拉拉悠仁的耳朵,「低頭。」
「不要。」出乎意料的,悠仁拒絕了,他正色凜然的說,「我還在長身體,不能過的太刺激。」
「?」這和長身體有什麼關系?
「總之,不行。」
男孩子總是比較容易想的多,虎杖悠仁撇開頭,暗自嘀咕,他為什麼就不能冷靜點呢,煩。
……一時之間安靜了下來,因為話劇最近侵占了我的生活,我現在已經想不起來好玩的游戲和好看的電視了,所以我對悠仁提出了邀請:「我們來彩排劇本吧,我是公主,你是王子。」
劇本?!還有公主和王子,聽起來很有趣,悠仁想起自己一直以來都沒實現的心願,或許今天他能得償所願了!
「我也想演公主。」悠仁舉起手,像個幼兒園小朋友一樣,神色蠢蠢欲動,高專人就是要有這種勇於女裝的精神!
他還沒穿過女裝呢,上次倒是見五條老師和狗卷學長偷穿過野薔薇和真希學姐的衣服。
當時的場面極其血腥,虎杖悠仁不忍再次回想,總之,狗卷學長被錘了個半死,連血書都寫好了。
我:「……」
「不行!到時候又不是你上場表演,我們這是彩排!彩排你知道嗎?!要完全貼合劇情,不能臨場發揮,光靠自己。」
「我們先來試試嘛,或許你能從我的表演裡發現自己的漏洞。」悠仁鍥而不舍地想說服我,看他這麼賣力,我有點於心不忍,想著確實也練習過很多遍了,這次……就換我來演王子也沒什麼,反正也是熟悉劇本嘛。
我成功說服了自己,同意了悠仁的提議:「那好吧。」
「好耶。」悠仁歡呼雀躍,雙眼發亮,期待不已,「那你有我能穿下的裙子嗎?」
我:「???」
角色扮演需要這麼認真的嗎?
悠仁以實際行動告訴我,需要。
於是,在悠仁的狗狗眼攻勢下,我不得不再次妥協,找出了我最寬松睡衣,印著卡通老虎的,悠仁一點都不嫌棄,歡歡喜喜地接過,美滋滋地去衛生間換衣服。
我緊張地等在門外,來回踱步,心情焦躁的像個等妻子生產的男人。
悠仁能穿的進去嗎?他會不會把我的睡衣撐壞了?
我小心的看了看周圍,踮起腳鬼鬼祟祟地趴在衛生間的門上,試圖聽到一點聲音,然而……沒有,什麼都沒有。
怕被悠仁發現,我又踮起腳悄悄退回來,我剛剛站好,悠仁就拉開了門:「好看嗎?」
他特別激動地轉了一個圈圈,我眼神飄忽,這……不能說好不好看,只能說他把衣服穿了而已。
我捂臉,悠仁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認為以他的體型能輕松塞進我的裙子裡的?
我覺得自己已經聽見絲線的哀嚎了,悠仁還在臭美,站在穿衣鏡前面照個不停,左右晃著裙擺:「我覺得這個裙擺要是在多一點就好了,要想泡沫一樣有蓬松的感覺,這樣才好看。」
「我好看嗎?」悠仁期待地看著我,我感到了一陣窒息,悠仁……他還真不能說醜,但是,但是,一個男性氣息很明顯的的少年穿著女裝,並且完全沒有修飾,那無論如何別人也是誇贊不出一句話的。
「好看。」我昧著良心說話,同時捂住了胃部,暫且將它當成我的良心吧,因為我的胃現在也隱隱作痛。
「那我們開始排練吧。」
我點點頭,把這些情緒拋諸腦後,認真地和悠仁對台詞。
第一句是悠仁的台詞,悠仁公主拔出長劍,指著大魔王:「今日,你必將死於我的劍下,顫抖吧,魔王!」
不存在的魔王上下飛舞,悠仁點點頭:「你說我愚蠢,難道你不知道我——青蛙公主最擅長的事就是消滅害蟲嗎?!」
我的內心湧上了一股深深的吐槽欲,消滅害蟲是怎麼回事,不要把劇本改成它媽都不認識的樣子啊!居然擅自改戲,第一次給予扣工資警告!
面對如此巨大的威脅,悠仁依然不為所動,展現出他不為富貴所俘虜的不屈,堅定不移地按照自己的劇本走下去,甚至他還生怕我看不懂,一人分飾兩角,分別扮演魔王和公主。
悠仁(魔王):「哦哈哈!醜陋的青蛙啊,我可是永生不死的蚊子魔王,只要動物存在的地方,就有我的存在!凡血之所至,我無不可往。」
說完,悠仁看了看我,擺了個頗為帥氣的造型,認為如此帥氣的自己,綾也一定會眼神亮晶晶的看著自己。
然後他就看見……
我睜著一雙死魚眼,不僅沒有崇拜,甚至還帶著嫌棄,醜就醜吧,非說什麼醜陋!有必要嗎?!我就問你,有必要嗎?!
沒有得到自己想像中的反應,悠仁可能是認為自己演的還不夠賣力,接下來更加用心的編劇本。
我從一開始百無聊賴地坐在地上,到後面欲罷不能,拼命鼓掌,給虎杖選手獻上自己的掌聲和贊美。
有了觀眾,還是一個如此捧場的觀眾,悠仁來了興致,劇本越來越離譜,各種設定都出來了,雖然細想很扯,不過看的時候完全不覺得。
經過一番波折,悠仁終於來到我的面前,單膝跪地:「
公主,我來晚了。」
我小聲提醒:「我是王子啦,王子。」
悠仁點頭,起身,走回去,再次走回來,單膝跪地:「王子,我來晚了。」
這次對了,我動作極其浮誇的捂嘴:「天吶,你是公主嗎?」
悠仁公主點頭,眼眸透出疑惑,角色剛才就分配好了啊。
我才不管這些,悠仁都把劇情崩到天昏地暗了,也不差我這一點了。
「噢,可是我的公主有看著扎手摸著卻極其柔軟的粉發,小麥色的皮膚透著勃勃生機,黑色的眼睛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樣閃耀,每次看見他笑我覺得很高興。」我捂著臉,失落地看著悠仁公主,「你只是一只青蛙,並不是我的公主,你走吧,我要等我的公主來救我。」
悠仁從我說第一句話開始,眼下的紅暈就沒消過,啊,悠仁的豆豆眼出來了,很陶醉的樣子,聽到最後臉上的傻笑已經讓我不忍直視了。
他捧著我的手,焦急道:「是我呀,我就是你的公主,你真的認不出來嗎?」
「你只是一只醜陋的青蛙,我是不會認錯我的公主的。」我堅定道,短短一句話對悠仁造成了暴擊。
不·會·認·錯·我·的·公·主!
你現在就認錯了啊!我是你的公主啊!可惡啊。
悠仁慘遭重創,臉色變灰,身體逐漸僵硬成石塊,又慢慢變成紙片人,躺在地上撒潑打滾:「明明、明明是我先來的!」
氣氛突然白學了起來。
「不管是排練也好,和你玩游戲也好,明明都是我先來的!我才是公主!可惡的王子,居然認不出我!」
「我不管,就是我先來的,我才是公主!」
悠仁四肢亂踢,線條一抖一抖的。
我:「……」
看悠仁一個人撐起一場戲,講真的,我覺得他去當咒術師屈才了,真的屈才了,悠仁應該去當個搞笑藝人,肯定會大火的,認真臉。
而且難道我們不是在玩RPG嗎?
我挪過去,戳戳悠仁的臉,他冷哼一聲,很有骨氣的別過頭,不讓我戳。
我態度強硬的掰過悠仁的腦袋,悠仁哼哼唧唧的:「干什麼?我又不是你的公主,我只是一只醜陋的青蛙。」
我:「……」
這個設定是你剛才自己說的吧,悠仁(魔王)說悠仁(公主)是個醜陋的青蛙。
我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快速貼貼悠仁的臉,溫熱的觸感一閃而逝,然後又是極其浮誇的捂住嘴,驚喜不已:「我沒想到傳說居然是真的!你真的變回來了!太神奇了!」
「什麼傳說?」設定加的太多,已經完全遺忘初始設定的虎杖悠仁。
我沒理悠仁顯然已經遺忘設定的話,而是繼續自己的表演:「天吶,怎麼樣殘忍的巫婆才忍心給您這麼可愛善良的小公主下了如此惡毒的詛咒!」
悠仁頭上的小燈泡亮起,他想起來了,這是真愛之吻,他解除了青蛙的形態,王子認出了他!
悠仁當下極其感動地看著我,眼睛裡還冒出幾許淚花:「我沒想到你真的願意親吻一只青蛙,謝謝你,王子,真的謝謝你。」
我用憐愛智障的眼神看著悠仁,同時伸手薅了一把虎頭,悠仁配合的把頭往我手裡送。
「不要這麼說,公主,畢竟……」我拿刀捅進公主的心口,同時把剛才的話接著說下去,「剛才我還不確定你就是公主啊。」
悠仁公主震驚地捂著心口,顫抖著手指著我,漸漸失去了呼吸。
月光下,我看著倒地不起的公主,眼淚漸漸湧出,趴在公主的「屍體」上痛哭:「嗚嗚嗚,公主,我好喜歡你啊,但是我的國家有六位王子,我只是其中不顯眼的一個,繼承順序還很靠後。
可是你不一樣,你是你國家唯一一位公主,只要殺了你,再做出一副一往情深的模樣,因為救我而死去的公主,因為死去的公主而痛苦消沉的王子。
這就是愛情啊,令人難以抗拒的愛情!為了這偉大的愛情,你的父母一定會把國家交給我的。」
「為了我的國家,公主你就安心的去死吧。」
悠仁公主(屍體)氣的手指亂顫,看起來想當場詐屍,我連忙快速說完最後的結語,同時宣布:「游戲結束!」
悠仁立馬起身:「你耍賴!」
「你先篡改劇本的!」我理直氣壯的反駁。
「……我只是改了一點點。」悠仁心虛不已,比比手指頭,示意真的只有一點點。
我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揭穿他的謊言:「是只有一點點沒改吧。」
悠仁眼神漂移,上下亂看,他真的只改了億點點嘛,最後不是還保留了青蛙公主和蚊子大魔王的身份設定,也沒有改太多。
「你怎麼老這樣?!」說不過我,悠仁開始翻舊賬,「每次你都是這樣,上次讓我當替身就算了,這次居然連替身都不打算讓我當了,這也太過分!」
我:「???」
這指責是從哪裡來的?
悠仁:「你看!你都想不起來了,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一點兒也不愛我!嚶嚶嚶。」
「我沒有。」我無力道。
「你現在居然連敷衍我都敷衍的這麼敷衍,嚶,你就是不愛我了!」
真的有哪裡不對吧?我恍惚想著,然後開啟哄女友……不對,哄男友模式,我太難了。
為什麼我的套路一直沒有悠仁多呢,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管是從哪方面來看,我對於RPG都應該有更多的經驗才對。
但每次我贏了之後,都會不得不陷入一種道德(?)上的下風,贏了好像沒贏一樣。
是我不夠作嗎?
我看著因為會撒潑打滾耍賴的悠仁,決定下次試試,我要走悠仁的路,讓他無路可走!
哼哼,等著接招吧,以前的花開院綾也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是鈕祜祿·綾也!
……
跳過無聊的幾天,時間很快到了校園祭這天。
「我的衣服呢?!!有沒有人看見我的衣服?!」xx同學尖叫道,我僵坐在椅子上,對她的遭遇表示愛莫能助,畢竟我的青蛙套裝很醜,也很熱,不好做動作,免得汗把妝弄花了。
後台一片繁亂,我安靜僵坐在原地,安靜的玩手機。
由於話劇內容過於豐富,需要的演員也很多,班上每個人幾乎都分到了角色,由紀也客串了一個水澤女妖,專程充當我們迷路的導航。
所以我現在只有一個聊天對像,就決定是你了——出來吧,虎杖悠仁!
「綾也」:你來了嗎?來了嗎?
「悠仁」:到了到了,我給你買了東西,還專程帶了相機哦。
我低頭看著青蛙套裝,臉色立馬變白,這樣醜陋的照片,絕對不能留下!
「綾也」:不要!別拍!
才來過兩次就已經摸清楚學校設施的虎杖悠仁,一路直奔綾也的新班級而去。
「悠仁」:可是爸爸已經拜托我了,我們已經說了,要給他寄照片的,虎崽憨笑.jpg
我裂開,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綾也」:爸爸?哪個爸爸?什麼爸爸?你該不會是說我的父親——花開院木和先生吧。
我抱著最後的希望,顫抖著打字。
「悠仁」:你真聰明,虎崽推墨鏡.jpg
誇小狗的語氣,算了,現在這件事這不重要,重要的是……
「綾也」:那是我的爸爸!而且你們是什麼時候有聯系的,我怎麼不知道!
「悠仁」:就這麼自然而然的有了啊,我們聊了很久的天了,綾也不知道嗎?虎崽撓頭.jpg
我從哪裡知道,沒人告訴過我啊!
我絕望地癱在椅子上,完了完了,我一生中最醜陋的照片即將被大肆傳播,我會迎來一波狠狠的嘲笑,劃重點——嘲笑我的的必然只有爸爸。
畢竟是個把我從小到大的照片全部貼在牆上的狠人,對他的每一個朋友都科普過自己的女兒有多可愛,講著講著還會把照片拿出來,然後一堆童年糗事就全部被抖落出來,要不是我趁著家裡沒人的時候,自己把照片全部撕下來放進相冊裡,現在每個去我家做客的人都將看到我的人生軌跡並禮貌參觀我的黑歷史。
其中有我被他埋進沙子裡,死活出不來的照片,有我被提著腳,嚇的嗷嗷大叫,我爸爸卻非常愉快的大笑的照片,還有他故意帶我去逗小螃蟹,卻害我被夾住手指,以至於我現在都不敢去捉螃蟹……算了,不說了,這些事情多說了都是淚。
我不懷疑爸爸的愛,但有些時候,他的愛真的很沉重,我覺得我承受不來。
現在,爸爸還多了一個幫凶。
難道以後我的小孩也能看到我的黑歷史嗎?!
第61章
xx來叫我的時候就看見我窩在牆角, 一副吐魂的狀態,她拍拍我:「你干什麼呢,快去准備准備, 前台快報完幕了。」
剛巧,就在此時, 我發現了悠仁, 他笑的很開心, 拿著相機到處拍照,我痛苦閉眼, 看來這一波黑歷史我是躲不過去了。
我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前走去, 內心悲苦,但我是主角, 主角不能拖後腿,我伸手把嘴角拉開,強顏歡笑.jpg
悠仁走進綾也的班級,左右看了看,沒看見綾也,自己找了個最前排的位置坐下, 等待的人不多,加上悠仁也就三個人,因為觀眾席就沒有多少, 教室面積太小, 還分出三分之一當做後台, 剩下的三分之二要承擔觀眾席和舞台的重任, 也因此這注定是一場演員多於觀眾的話劇表演。
只是一次班級的游戲之作,班長也沒打算去和戲劇社爭大禮堂,自己在班級裡玩玩算了。
「接下來請欣賞話劇《青蛙公主》!」班長字字鏗鏘有力, 氣沉丹田,眼神犀利,幕布應聲而起,後面是兩個男同學一人拉一根繩,手動拉簾。
「這、這服裝是認真的嗎?」悠仁身邊的男生和同伴竊竊私語,悠仁一字不落的全部聽見了。
「都上台表演了,你以為呢。」
悠仁眨眨眼,他覺得還好,醜萌醜萌的小青蛙。
青蛙公主臨水自照,看著水中倒影,情不自禁地撫上了自己的臉:「這世間居然有這麼美麗動蛙的青蛙呱,我如此美麗呱。」
呱?
兩位男同學面面相覷,互相打了個招呼:「呱。」
場景轉回台上,青蛙公主沉迷自己的美貌無法自拔,水中的金魚卻再也無法忍受她的自戀,一天要照八百回鏡子,每次都要感嘆自己的美貌,一看就是一天,被迫每天都要看公主的金魚終於決定戳破公主虛幻的生活。
「愚蠢的公主,你只是被巫婆詛咒了而已。」金魚冷笑道。
「是詛咒讓我變得這麼美嗎?呱。」我戴著厚重的頭套,仗著別人不可能看見我的臉,睜著死魚眼,面無表情地念台詞。
「怎麼可能?!你是不是變成青蛙之後腦子也變傻了,你以前是個人類啊。」金魚氣急敗壞道。
「哦,人類有我美嗎?呱。」我毫不在意,自顧自地盯著水面中的倒影。
「愚蠢的公主!」金魚氣呼呼地沉入水底。
……七秒後。
金魚看著頭頂上的青蛙,她怎麼又來了,真是氣死魚了,金魚浮出水面,同樣的動作,同樣的腔調:「愚蠢的公主,你只是被巫婆詛咒了而已。」
台下三人呆呆看著,悠仁恍然道:「啊,我聽說金魚的記憶只有七秒來著。」
剩下兩人咽咽口水,這話劇……路子夠野的啊。
我終於不再一直看著水面了,忍無可忍的站起來:「你這個愚蠢的金魚!每天只要我一出現,你就循環往復的和我說這幾句話,你是復讀機嗎?!」
而且每次!是每次!這家伙都一副她天上地下最聰明的樣子,但其實金魚的記憶只有七秒啊!
我每天不知道要重復多少遍那次對話!
「愚蠢的公主,你沒有說呱!」金魚不甘示弱,反擊道。
這好像不是重點。
底下三人的心聲同步了。
我抓著頭發……不對,青蛙沒有毛發,換個詞,我按著光溜溜的腦袋,尖叫道:「我知道了呱,我會加上的呱!你說!我要怎麼才能解除這個詛咒!呱!」
我再也不要看見這個該死的金魚了,呱!
「你以為我想看見你嘛!呱!」金魚生氣道,連口癖都不小心復制了,她驚慌的用魚鰭捂嘴,發現我沉浸在憤怒裡,沒有發現她的失誤,才放心大膽的繼續往下說,「你往東走,大澤裡有水澤女妖,她會告訴你接下來要怎麼做的。」
「哼,去就去,再見,呱。」我怒氣衝衝地跳到後台……是跳沒錯,因為我現在是個青蛙啊,這幾天因為彩排,我都瘦了不少呢,每天蛙跳一千個,微笑。
班長適時登場報幕,人工簾漸漸落下。
我摘下頭套,大口呼吸,真是熱死了。
由紀緊張地等在一邊,裙子被她緊緊攥住,我安慰道:「你放心,外面沒有別人,觀眾很少的,就兩個不認識的,你就當是一次彩排好了。」
不要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啊!花開院同學!
第二幕。
我跳到水澤女妖面前:「金魚說你知道怎麼才能解開我的詛咒?呱」
「我是知道,但是我要你最珍貴的寶物來換。」水澤女妖漫不經心的說。
最珍貴的?那不就是吃的,我眼神微妙地看著水澤女妖,她驕傲的挺挺胸,餓了有什麼好驕傲的,搞不懂。
我爽朗一笑,掏出一大包裝著食物的包裹,遞給水澤女妖,大方道:「原來你餓了,早說嘛,我帶來很多好吃的。」
遭了,忘記口癖了,我連忙補上:「呱。」
呼啦啦的,我拋下一堆蟲子(玩偶)丟到水澤女妖的湖裡,她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好像還是不太滿意。
我撓撓頭——唉,一只青蛙做這種動作很不方便的——怎麼還不滿意,一只水澤女妖到底要吃多少東西,這可是我辛辛苦苦抓回來的。
我有點不高興地再次掏出一包食物,呼啦啦撒進水澤女妖的湖裡,好像在喂魚一樣,很好玩。
水澤女妖看著滿目狼藉的湖水,氣的手指都在發抖,顫顫巍巍地指著我:「你……住手!」
這個該死的青蛙都做了什麼,看看她美麗的湖變成什麼樣子了?!誰貪圖那點吃的,她要的是青蛙變成人以後的臉!
水澤女妖幾乎要氣昏過去,然而我發自內心的認為最珍貴的是食物,因此交易達成,她沒辦法毀約,只能氣呼呼地告訴我地址。
「你要找的巫婆在黑森林深處。」說完,她也像金魚一樣沉入湖底。
「真沒禮貌,都還沒說再見呢,呱。」我嘀咕著走遠了,水澤女妖看著我的背影,用力哼了一聲。
第62章
我又跳到了黑森林, 抬頭看著眼前巧克力做成的樹,奶油做成的河,青草是糖, 動物是各種各樣的甜點。
整座黑森林都散發著甜蜜蜜的香氣,我咽了咽口水, 不由自主的, 手就伸到路邊的青草上了。
這棵草看著很好吃的樣子。
我正氣凜然, 目不斜視的拔出一顆草,准備趁著沒人看見連忙丟進嘴裡, 樹上的百靈鳥突然開口:「這些東西都是巫婆的財產, 你吃了之後就永遠不能變回人了,你會被巫婆圈養, 成為她的食物。」
我仰頭,視線稍微上調了0.5°,然而還是看不見百靈鳥,樹對我來說太高了:「你下來啊,我看不見你,呱。」
百靈鳥翻了個白眼, 輕輕振翅,輕盈的落在地上。
「但我現在就是青蛙啊,呱。」我確確實實還不是人啊。
「看吧, 巫婆把她的領地弄成這樣就是為了欺騙你這種愚蠢的青蛙, 你現在變成青蛙是因為詛咒, 解除詛咒你就會變成人形, 但你要是吃了巫婆的東西,就等於你簽訂了契約,自願成為她的奴僕。」
等價交換原則, 得到必須付出。
「她好過分啊,呱。」我憤憤不平,「一顆糖居然就想騙我給她打工!呱。」
我可是機智的小青蛙,從不打白工。
……你的重點是這個嗎?!難道不該是巫婆多麼狡詐無情,心腸歹毒,給我提起應有戒心啊!
百靈鳥痛苦不堪的用翅膀捂住臉,這麼傻的公主,估計一會兒要被巫婆生吞活剝了,連渣渣都不剩。
「總之,你要記住,巫婆的話絕對不可以相信。」百靈鳥試圖最後挽救一下,鄭重其事的說。
「巫婆這麼可怕的嗎?呱。」我內心高漲的情緒消散不少,覺得回去和金魚吵架也挺好的,我說服了自己,並開始了退堂鼓表演藝術,「那算了,我回去和金魚一起玩好了,再見,呱。」
於是,我轉身,背上我的小行李,拿著我的拐杖,頭上包著毛巾,准備回家了,呱。
今天都沒有時間好好欣賞我絕美的容顏呢,都怪金魚,呱。
「等、等等!」百靈鳥飛到我面前,「你為什麼那麼容易就放棄?!」
「可是你說巫婆很可怕的,呱。」我迷茫道,這不是她自己說的嗎?
「你是一個公主!身為公主,你要堅強、勇敢、永不迷茫!你的國家還等著你拯救,你的王子也等著你拯救!」
開什麼玩笑?!她等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公主了,只是想提醒公主不要上巫婆的當,結果居然把公主嚇跑了,這要是被睡美人、白雪公主、灰姑娘知道了,她們國家肯定會被嘲笑的!
「我現在只是一只青蛙,呱。」我拒不承認自己的公主身份,巫婆那麼可怕,我才不要去。
「你必須去!」百靈鳥用翅膀把我推到巫婆的糖果屋面前。
我看著眼前的糖果屋,這真不像巫婆住的地方,五顏六色的糖果堆砌在一起,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我清了清嗓子,顫抖著舉起拐杖,輕輕敲了敲門,吱呀一聲,門緩緩打開,屋子裡不是我想像的黑漆漆,反而充滿童趣,有很多小動物跑來跑去,嘰嘰喳喳的,活潑而吵鬧。
穿著華麗的巫婆帶著慈母一般的微笑,面前放著紅茶和餅干。
我看了看身後的百靈鳥,這就是她說的非常可怕的巫婆?
百靈鳥、百靈鳥已經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她扶著額頭,喃喃自語:「我可能還沒睡醒。」
台下的觀眾看的清楚,巫婆一開始確實是黑漆漆的,在青蛙公主說要回去之後,她才陡然轉變風格,巫婆自述原因是:不想被隔壁巫婆嘲笑說她連公主都引不來。
兩位男同學此刻已經漸漸沉入劇情,這種類型的話劇以前沒見過啊。
悠仁則拿著相機,360°無死角的給綾也拍照。
「親愛的公主,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巫婆優雅的抿了抿茶。
「我來干什麼?」我頓了一下,好像忘記了,「我來看看你?」
「噗。」台下的觀眾憋不住笑了,這劇情太扯了。
巫婆深吸一口氣,忍住,一定要忍住,她還沒去救王子,反復把火氣壓下去,巫婆硬邦邦地說:「可憐的公主,你的詛咒需要王子真心的親吻才能解除,王子就在x國,但要注意你不能告訴他實情。」
我點點頭,巫婆這麼好說話的哦:「聽起來很麻煩的樣子,我還是回家吧,我覺得當青蛙也挺好的,呱。」
「不行呢。」巫婆終於露出邪惡的微笑,拿起放在桌上的團扇,漫不經心的欣賞,「你得到了我贈予的消息,需要用東西來換。」
怕青蛙公主提出什麼她自認為等價的條件,巫婆連忙說出自己需要的東西。
「我要王子愛上你的心。」
我大驚:「???」
這種東西有什麼需要的?
「只要這個嗎?呱。」我認真問。
巫婆點頭。
「好吧,你們好麻煩哦,呱。」又要到處跑了,我悲傷地想,我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青蛙啊,為什麼要做這麼多事?!
當公主果然不是什麼好事!
我再次背上行囊,去找王子,中途又遇見了花仙子,花仙子告訴我王子已經被魔王抓走了。
我:……
王子這麼廢材的嗎?!居然要靠一直青蛙來拯救。
我提問:「王子有金色的頭發嗎?呱。」
花仙子搖頭:「王子有如大地般沉穩的棕發。」
我再問:「王子有翠綠的,好像翡翠一般動人的眼眸嗎?呱。」
花仙子又雙叒搖頭。
沒有太陽一樣耀眼的金發,沒有湖水一樣動人的眼眸,武力估計也是個廢材,那魔王到底看上他哪兒了?
難道……這個王子長的很好看?
「這個王子長得很好看?呱。」我真誠提問。
花仙子搖搖頭:「王子長得很普通。」
「那魔王抓他干什麼呢?因為魔王的食物多到吃不完嗎?呱。」我真心實意的疑惑了。
花仙子笑容當場凝固,使用魔法一下消失不見。
「又不說再見!這些人真沒有禮貌!呱。」我生氣不已,水澤女妖、百靈鳥都沒和我說再見。
難道她們妖精界一直這麼沒禮貌嗎?呱。
我也走下舞台,班長適時解說:「今天很晚了,青蛙公主要回家睡覺了。」
接下來就是最後一個戲份了,演完收工!
……
魔王的洞穴很符合魔王這個稱呼,陰森森、黑漆漆。
我拿出我的武器——殺蟲劑和蚊帳!
我的作戰計劃如下↓
先把蚊帳罩在洞口,然後拿著噴頭猛噴。
完美,不愧是我。
對付蚊子最有效果的當然就是殺蟲劑了,誰會傻乎乎的衝進去啊,我拉拉口罩,確認捂住口鼻了,噴口對准洞穴,一陣亂噴,一陣濃郁的工業香精味把我熏的往外跑了十幾米。
洞穴裡好像有鍋碗瓢盆被打碎了,哇,我的蚊帳後面一堆黑漆漆的魔王小兵,嗡嗡作響,我繼續噴殺蟲劑。
哼哼,看誰耗得過誰。
我悠閑地躺在草地上,翹著二郎腿,等洞穴完全沒動靜了,我才慢悠悠的起身。
我嫌棄地看著裡面一片黑壓壓的蚊子,再次從包裹裡拿出一根釣魚竿,遠遠的把王子拖出來了。
把王子丟進河水裡,用魚竿勾住他的衣領,我愜意的坐在石頭上,吃著小餅干,等王子清醒。
被河衝了許久,才漸漸清醒的王子,一睜眼就摸著自己的後腦勺,腦殼有個包,好痛。
「廢材王子,是我把你從魔王手裡救出來的。」我站在石頭上,把他拖過來,中途王子又嗆了幾口水。
「你感激我嗎?」
「感、感激。」王子弱弱道,他差點被殺蟲劑毒死,醒來又被泡在水裡,這是不感激就會被淹死的程度吧。
「那就好。」我伸出手,「親一下。」
王子低頭,突然後背一寒,茫然抬頭,看見觀眾席有個粉頭發的男生笑得很燦爛,但他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點可怕。
我見他遲遲沒有動靜,不耐的催促:「快點!」
王子再次低頭,親了親自己的手,算了,反正也只是個話劇而已,只要有這個動作不就行了。
他成功說服了自己,行了一個正確的吻手禮。
砰的一聲,我就從青蛙變成了人,華麗的裙裝,完美的妝容,美麗的容顏,美少女變身永遠不會過時。
「哇!」×4
「把你的紅寶石給我。」我倨傲道。
王子有點猶豫,這可是他身份是像征,帝國的心髒,是他繼承權的證明,把寶石給出去就代表自願放棄繼承權。
「給我,不然巫婆就要來要你真正的心髒了。」
聞言,王子立馬解下紅寶石,命還是比繼承權重要的。
我接過紅寶石,又把王子敲暈,安置在樹上,去找巫婆交付「心髒」。
人工簾漸漸放下,班長再次出現:「話劇《青蛙公主》的表演結束,請各位有序離場,謝謝。」
我從幕布後面探出腦袋:「悠仁等我一下啊,我換完衣服,我們去玩。」
悠仁點頭。
第63章
我在後台把衣服換了, 玩偶服裡還穿著禮服,裹了兩層衣服,熱死了。
xx同學幫我把禮服後面的綁帶解開, 同時好奇問:「外面那個男生是你男朋友?」
周圍的同學悄悄立起耳朵,動作也不著痕跡地輕了些, 腳步稍微往這邊挪了挪, 准備聽八卦。
我點頭, 往手心倒了點卸妝油,一圈圈在臉上按摩卸妝:「你們沒見過他嗎?上次運動會悠仁也來了。」
「……上次運動會是一年前的事了吧。」xx同學委婉道。
更何況一年前大家又不同班, 誰會一直關注別班女生的感情狀況。
我頓住, 居然已經這麼久了嗎?
……
「噫,不好看。」我看著悠仁相機裡的照片, 發出了嫌棄的聲音。
表演的時候不覺得,現在看照片回顧,整體來說,好像一部兒童劇哦。
說到兒童劇,我正色看向悠仁:「悠仁,你看過天線寶寶嗎?」
「看過!」悠仁很高興的回答, 「我還看過最近的花園寶寶。」
「晚安,瑪卡巴卡。」我也興奮道。
我興奮地看向悠仁,悠仁也興奮地看向我, 腦回路好像對接成功了, 我們同時自信一笑, 覺得自己完全理解了對方的意思。
然後我們開始唱起了歌(?)
「瑪卡巴卡, 阿卡哇卡,米卡瑪卡,呣;瑪卡巴卡, 阿巴雅卡,伊卡阿卡,噢……」
我們一邊唱歌,一邊看著對方,眼睛都亮晶晶的,沒有什麼比這種時候更開心了。
「耶。」我和悠仁對接成功,雙方擊掌慶祝。
「完美的演出。」我自信道。
悠仁清了清嗓子,語氣嚴肅:「這項挑戰,對挑戰者來說非常具有難度,需要考驗雙方的默契和對對方的了解,然而即便面對如此艱難的挑戰,我們的兩位參賽選手還是克服了重重困難,讓我們恭喜他們取得了勝利。」
我海豹式鼓掌,同時發表獲勝感言:「謝謝,謝謝大家,我會繼續努力的!」
悠仁:「那麼,本次大賽獲勝的獎品是……」
我高高舉手,搶答道:「拉面!我們去吃拉面!」
「OK,本次大賽的獎品是——花開院選手傾力推薦的拉面!」
我拉著悠仁的手,奮力向前奔跑:「為了拉面,衝呀。」
那家拉面可是超好吃!去晚了就沒有了。
悠仁乖乖跟在我身後,用一種看起來跑的很用力,但其實就是在逗人玩的速度。
一路狂奔至食堂,裡面沒多少人,我愣了愣,才想起來有很多班級是開了餐廳的,大家都嘗新鮮,今天來食堂的人確實也不會很多。
「我們可以慢慢選了!」
悠仁點頭,我們一起去點了拉面,然後分頭行動,各自買自己想吃的東西。
最後在拉面店彙合,我拿著章魚小丸子、關東煮還有兩個舒芙蕾,悠仁拿著四喜丸子、炸雞還有銅鑼燒。
「我嘗嘗你的丸子。」
悠仁默默戳了一個丸子給我,我一口叼走,甜的,好吃。
我戳了一個丸子給悠仁,他低頭叼走,鹹的,好吃。
我們都很滿意。
……
校園祭過後,日子漸漸恢復正常,這天周末,我照舊在家上網衝浪,京子卻突然打電話給我,邀請我出去玩。
「為什麼突然要出門?」我叼著棒棒糖,戴著耳機,同時刷論壇。
「聚會,你來不來?」
「來,等我……」我想了想時間,低頭看著自己的睡衣,摸摸只洗了臉,還沒擦任何護膚品的臉,謹慎道,「兩個小時。」
搭配衣服,化妝,還有通勤,兩個小時已經很快了。
京子似是無語了一瞬,嘀咕道:「幸虧我提前給你打電話了,好吧,那就兩小時後見。」
我掛掉電話,貓貓揉臉,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開始准備出門所需要的東西。
……一小時四十七分鐘後。
我推開甜品店的門,拒絕了想要來招待我的服務人員,直接朝京子和由紀走過去,桌上已經給我點好甜品了,我腳步頓了頓,不對勁。
京子:「今天虎杖同學沒和你一起嗎?」
「他有事啊。」我歪歪頭,京子為什麼會問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
「你真的又不記得了!」由紀不可思議道,京子得意的笑了笑,對由紀伸出手,「拿來吧。」
由紀幽怨地看我一眼,不情不願地讓出她的蛋糕。
我:「???」
她們兩個在干什麼啊?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笨蛋。」京子遞給我禮物,由紀也緊隨其後,給我禮物。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還有點懷疑:「是今天嗎?」
開始算時間。
「真的是誒!」我驚喜不已。
「你這人真是沒救了。」京子吐槽道,我喜滋滋地收下禮物,拆禮物的心簡直蠢蠢欲動,「我現在可以拆嗎?」
京子和由紀同時微笑,雙手比叉:「噠咩。」
「好吧,我回去再看。」
送禮環節後,就是姐妹茶話會時間,對於戀愛中的女子高中生來說,男朋友當然也是一個必不可少的話題。
「誒!宮村居然已經向你求婚了嗎?!」由紀震驚不已,拍桌而起。
京子點點頭,我也隨口接話:「我也向悠仁求婚了呢。」
唰一下,四只眼睛陡然看過來。
「什麼時候?我們怎麼不知道?!」
「很早之前,我都忘了是什麼時候的事了,但我和悠仁說好了,什麼時候婚姻屆有小櫻和小可我們就去結婚。」
「好隨便。」×2
由紀:「而且,不該是小櫻和小狼嗎?」
「我喜歡小櫻和小可,而且雖然小櫻和小狼是情侶,但也沒人規定必須要用情侶檔吧。」我吸一口奶茶,漫不經心道。
正說著,我的手機又響起來,是悠仁,我接起電話:「摩西摩西,悠仁。」
「綾也,我給你買了蛋糕哦,你最喜歡的那家蛋糕店出了新品。」
「我和京子……」我話音未落,眼前一陣風掛過,我的朋友不見了!原地只剩下她們的人物虛影。
我抹了把臉,她們……真拼啊。
「我現在有空了,你要過來嗎?」
「要!等我。」
悠仁再次發揮了他超高的機動性,只用了十五分鐘就出現在我眼前。
「生日快樂。」這是悠仁見到我的第一眼說的話,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就我一個忘記今天是我的生日了嗎?」
「你本來就不用記住啊,生日是別人幫你慶祝的,我幫你記住就好了。」悠仁理所當然的回答。
「給,禮物。」悠仁給我一個大袋子。
我接過:「現在可以拆嗎?」
悠仁笑了,頭發飛揚起來:「可以,我覺得你會喜歡的,我可是選了好久的。」
我一件件拆開,他買的很多,有糖果,動漫周邊,C服,剛上市的游戲機,我最喜歡的零食……
我:「會一直和我一起過生日嗎?」
悠仁:「當然。」
我看著悠仁,認真道:「那我們畢業就去結婚吧!」
悠仁愣了愣,直視我的眼睛:「雖然我想說,其實我還沒找到印著小櫻和小可的婚姻屆,不過你想的話……好啊。」
他用答應和我交往的語氣,同意了我的求婚。
「還有一年,我應該找得到。」
第64章 番外
畢業那年, 我結婚了。
由紀已經見怪不怪了,淡定的點頭:「恭喜你,什麼時候舉辦婚禮呢?」
「唉, 你和京子都結婚了,我沒錢送禮物啊, 就不能稍微等等。」由紀鼓起包子臉。
我:「先領證, 婚禮就再說吧, 至少得等大學畢業。」
由紀瞬間松了一口氣:「那我等你婚禮的時候應該就有錢了。」
「對了,你的婚姻屆上真的是小櫻和小可嗎?」由紀好奇道。
我點點頭, 說起來, 悠仁認真的找了好久呢,登記的時候還特意坐新干線去當地就為了印著小櫻和小可的婚姻屆。
領婚姻屆的那天↓
悠仁少見的嚴肅認真, 走路同手同腳,緊張的快暈過去了,我無語,不就結個婚而已,至於嘛。
我把悠仁攥緊的手攤開,拉著人就往裡跑, 悠仁臉色一片空白,僵硬的像個機器人,工作人員詫異地看著我, 強忍笑意,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情況。
搞得女方像逼婚一樣。
花了一段時間填資料, 悠仁腦子懵懵的, 機械的填信息,不知道自己寫了什麼,不知道有沒有寫錯, 比任何一次任務都緊張,交完表格之後,他才從混沌狀態猛然回神。
「完了完了,我好像寫錯了。」悠仁懊惱道,「我能不能再填一份,我的表好像填錯了!」
他該不會不能結婚了吧?!悠仁懊惱的想撞牆,轉身一把握住我的手,委屈道:「就算我填錯了,還是會和我結婚的吧?」
我憐愛地摸摸虎頭,悠仁真可愛啊。
「就算你填錯資料了,我也還是會和你結婚的。」我又摸了摸虎頭,悠仁提起來的心稍微放下一點。
「好了,二位的婚姻屆。」工作人員把蓋好章的婚姻屆還給我們。
我接過來,看著上面的照片:「悠仁,你好嚴肅啊,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
悠仁探頭過去,喪著臉:「真的誒,一點都不好看,我太緊張了。」
好喪好喪好喪……
他期待了好久的的結婚照,就這麼完了。
虎杖悠仁失落的快掉灰了。
我又rua了一把虎頭,同時安慰道:「沒關系,這樣還是很帥氣。」
悠仁喪喪地嘆氣,喪喪的從我手上抽走婚姻屆,喪喪的把它們裝進包裡,小心放好。
我:???
為什麼突然抽走?
「我來保管吧,綾也保管的話估計過不了幾天就會弄丟了。」悠仁已經看穿了我,我不忿反駁:「哪有這麼誇張?!我會好好放在床頭櫃裡保存好的!」
悠仁牽了牽嘴角:「你的高中畢業證去哪裡了?」
「床頭櫃裡!」我理直氣壯的回答,重要的東西都在床頭櫃裡面,絕對不會有錯。
悠仁:「你再仔細想想。」
看他這篤定的樣子,我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但面上還是堅持自己看法,語氣卻弱了不少:「床頭櫃裡。」
「在梳妝台裡哦。」悠仁微笑,俯身在我耳邊低聲道,宛如惡魔低語。
「不可能!」我斷然反駁,心裡卻沒底,好像、大概、也許,也不是不可能,到底是不是在床頭櫃裡面,我已經忘記了。
認識到這點,我頓時放棄掙扎,是不是在床頭櫃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確實不太記得,搞丟的可能性很大。
「好吧,歸你。」我妥協了。
之後就是去挑選戒指,我拿著圖冊翻過來覆過去的看,感覺全部都大同小異,一點兒也不特別。
「都不喜歡啊?」悠仁撓撓頭,笑容燦爛道,「那我們去定制吧。」
「我選你的,你選我的。」我提議道,悠仁點頭。
定制的戒指周期有點長,每個細節都要和設計師溝通好,來來回回跑了好多趟,等我們拿到戒指的時候我已經升入大學了。
我:「哇!是虎杖!」
盒子裡虎杖包裹著一顆雕成糖果的寶石。
悠仁高興道:「是啊是啊,是虎杖和綾也。」
「要幫我戴嗎?」我扭頭看向悠仁,悠仁點頭,握著我的手,緩慢的把戒指給我戴上。
「好看!」我和悠仁異口同聲道。
「你看看你的。」
我催促道。
悠仁期待地打開盒子:「哇!是虎杖和綾也誒!」
我得意一笑,悠仁的戒指是被封在糖果裡的虎杖。
「啦啦啦,好看吧?」我坐在地上,興奮不已。
「超——好看的!」悠仁伸手比了大大的圓,示意有這麼——好看。
我和悠仁快樂地貼貼。
然後……氣氛開始不對勁了,黏糊糊的吻四處蔓延,悠仁的手上有繭子,碰到皮膚就會很癢,我忍不住抖了抖,被他一把抓住,進攻一瞬間就猛烈起來了。
第二天,由於前一晚睡的太晚,我醒的也很晚,喉嚨干干的,不太舒服。
我起身,動作頓了頓,有點不太舒服,各種意義上的不舒服,昨晚……想到昨晚我莫名有點臉熱,悠仁好像變得有點奇怪。
……
在一個很平常的某天,我感覺肚子裡有什麼東西在動,因為只是一瞬間的事,我以為自己感覺錯了,沒怎麼在意,繼續低頭工作。
然後又被踢了一下,我低頭,摸摸肚子,難道是吃壞肚子了?
又是一陣猛踢,這下我不能忽略了,我神情嚴肅,起身請假,准備去醫院。
……拿著化驗單的手,微微顫抖。
原來是懷孕了。
我扶著牆,慢慢坐下,開始思考我要給女兒買什麼衣服,粉嫩的小裙子必不可少、華麗的Lolita也要准備好,還有帥氣的褲裝,可愛的精靈風……
等我回神,我已經買了一堆衣服,從嬰幼兒時期到小學生時期。
我:……
默默取消一部分訂單。
總之,先給悠仁打電話吧。
沒等多久,電話就接通了,我聽見自己語氣壓抑著的興奮:「悠仁!我們有寶寶了!」
靠在牆上帶新生的虎杖悠仁,重演了上次的悲劇,手機被捏碎了。
他呆呆的看著變成碎片從手上紛揚落下的手機,又看看正艱難祓除咒靈的新生,按照他以往的習慣肯定會等新生遇到無法解決的咒靈才會出手,但這次不行。
他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所有任務,把帶的新生丟給伏黑惠幫他管著,丟下一句:「綾也有寶寶了,惠你幫我教教學生吧,這幾個月別來找我。」
伏黑惠還來不及說話就被迫接手悠仁的學生,他面無表情地盯著悠仁離開的方向,莫名有點喪氣。
第65章 番外•冰淇淋
「孩子視角」
我叫虎杖天星, 今年四歲,每天的日常是和媽媽玩,是的, 我不認為是媽媽在陪我玩,明明我的玩具全是媽媽喜歡的, 玩的時候她也比我投入多了。
我的爸爸和媽媽都非常幼稚, 以至於我不得不過早的抗起了家庭的重任。
比如他們兩個每天都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問我最喜歡誰, 那絕對不能只說一個人的名字,否則另一個是會當場撒潑打滾耍無賴的, 也不能不說, 否則一定會被煩死的,更不能說別人的名字, 否則一定會被眼淚淹沒,不管是爸爸的眼淚還是媽媽的眼淚。
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是——我反問他們最喜歡的是誰,那他們絕對是毫不猶豫的說出對方的名字,然後我就能安靜地坐著看那對笨蛋夫妻黏黏糊糊的日常了。
門外傳來動靜,我側眼看去,果然是爸爸回來了, 我頓時看向媽媽,媽媽也看向我,我們兩個同時目光一凝, 迅速丟下手裡的東西, 大步往前跑。
這是戰爭!誰跑的最快, 誰就能獲得轉圈圈的權利。
由於我比較靠近門口的位置, 眼看著自己即將失敗,我的母親——花開院女士,對我伸出了惡魔之爪, 拎著我的衣領,把我往後放,而她自己,則搶先一步跳到我爸爸的身上。
「今天還是綾也贏了啊,星星要多多加油啊。」爸爸傻笑著說,兩人愉快的開始轉圈圈。
我睜著死魚眼,她犯規了啊!你沒看見嗎?!媽媽她犯規了啊!
本來以前媽媽並不熱衷這種游戲的,她只是每次看我都和爸爸這麼玩,終於有次忍不住想試試,結果……從此之後,我再也沒跑贏過她,微笑。
等他們轉夠了圈圈,爸爸終於能騰出手抱我了,他的眼睛下方又睜開一雙眼,百無聊賴地打量著我,我習以為常的忽略。
……
今天是全家出游日。
我牽著女兒的手,背著漂亮的包包,悠仁牽著我,從高到低,一個信號塔就出來了。
我推推墨鏡,女兒和悠仁也動作一致的推墨鏡,三人看向游樂場的目光堅定而富有信念。
我准備向游樂場進發,很有氣勢的揮手:「走吧。」
「媽媽,我想吃冰淇淋。」女兒拉住我,眼巴巴地看著一旁的冰淇淋店,腳步死死釘在原地。
「你不能吃太多冰的,這樣吧,爸爸的冰淇淋給你舔一口。」我義正辭嚴,毫不猶豫的把悠仁的冰淇淋貢獻出去。
悠仁伸手指了指自己,我點點頭,他立馬炸毛:「每次都是我!這次該輪到你了!」
我小聲道:「哎呀,星星太可愛了嘛,我拒絕不了她啊。」
如果她舔了一口還想吃,就這麼眼巴巴地看著你,又不哭鬧,像個小公主一樣,誰能拒絕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兒呢,反正我是做不到的。
所以,就由你來當這個壞人吧,悠仁。
「可是……她每次都用這招,我也拒絕不了啊。」悠仁嘟囔道,想像一下,一個乖巧可愛、聽話懂事,一看見你就墩墩墩跑過來抱著你的腿,葡萄一樣的大眼睛這麼看著你,簡直像個天使一樣,誰能拒絕?
我嚴肅地拍拍悠仁的肩:「悠仁,星星的健康就拜托你了。」
悠仁氣出包子臉,憤憤的抱起女兒:「只可以吃一口,小孩子不能吃太多冰的。」
女兒抱著悠仁的脖子,乖乖點頭。
我拿著自己的冰淇淋,悠仁也給女兒舔了一口。
「我們第一站去哪兒呢?」我看著地圖發愁,悠仁也探過頭來看。
星星賊兮兮的看了我們兩個一眼,見沒人關注她,偷偷摸摸的拉長身體去吃冰淇淋。
一口、兩口……
「還是去坐旋轉木馬吧,然後去玩卡丁車。」我一錘定音,悠仁也點點頭,我們轉頭去問女兒的意見,結果……星星著急忙慌的一口咬下一大口冰淇淋,然後立馬捂住嘴巴,睜著一雙眼無辜的看著我們。
我和悠仁:「……」
「……唔沒偷吃!」星星含糊道。
我指指她的嘴角,悠仁也伸手擦了一把星星的臉,把手上的冰淇淋給她看。
星星雖然心虛,但還是堅強的咽下嘴裡的冰淇淋,小肥手擦了擦嘴,試圖銷毀證據,然後大大張開嘴巴給我們看:「沒偷吃。」
我:「那爸爸手上的冰淇淋從哪裡來的?」
「爸爸吃到嘴巴上了,他自己擦的。」
悠仁:「?」
這都能甩鍋給我?
「你再吃很多甜的零食,以後就要和媽媽一樣,每個月都去醫院看牙。」悠仁使出了殺手锏,星星立馬瞪大眼,捂住嘴,慌忙搖頭,「不要看醫僧!」
「鑒於你已經失去了信用,明天和後天的零食被沒收了,星星小同學。」我捏捏女兒的臉,幸災樂禍的宣布,「為了避免浪費,媽媽和爸爸就勉為其難的幫你吃完。」
星星立馬失去表情,泫然欲泣,我轉頭,假裝她不是我逗哭的,悠仁手忙腳亂的開始哄人。
星星像征性的掉了幾顆金豆子,很快就被哄好,悠仁幽怨地看著我,對於我這種把哭包丟給他一個人的行為很不滿。
「我都把星星的零食分給你一半了。」我小聲道,所以我們不是同伙嗎?
對此,悠仁只回了我兩個字:「呵呵。」
……
晚上,我沉沉睡去。
星星睜開眼睛,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下床,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小心翼翼地趴在我們房門口偷聽許久,確定爸爸媽媽都睡了。
她才偷偷摸摸的下樓,悠仁睜開眼,盯著房門,想了想,還是起身准備看看星星在干什麼。
宿儺:「這麼小就知道背著你們干壞事了,不錯不錯。」
悠仁雙眼晶亮,完全沒有一絲困意:「星星是個好孩子,只是有點調皮。」
宿儺冷哼一聲,消失不見。
悠仁腳步輕輕的下樓,看見自己女兒哼哧哼哧的搬零食,准備藏起來,他差點憋不住笑出來,一個三頭身的小豆丁拿著零食四處亂竄找地方藏,也太搞笑了。
找了許久,都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最終星星小朋友決定還是把零食藏在衣櫃裡,媽媽肯定找不到。
終於藏好零食,星星才松了一口氣,坐在地上像個中年大叔一樣沉沉嘆氣,良久,才邁著小短腿上床休息。
悠仁確定她睡著了,才回房睡覺,我迷糊問:「她是不是在藏零食?」
悠仁忍著笑:「是啊。」
「哼哼,我就知道,肯定又藏在衣櫃裡,明天,趁她不注意全部吃掉。」
然後她就會淚眼汪汪的四處找零食,再眼巴巴的看著我。
今天的虎杖一家也很和諧。
作者有話要說:
虎杖天星小日記
xx年x月x日
昨天和爸爸媽媽去了游樂場,周末過得很開心,但我的零食又被媽媽沒收了,她每次都這樣,爸爸還在一邊笑!
爸爸是大笨蛋,媽媽是小笨蛋,哼。
第66章 番外·芭比夢想豪宅
我睜眼的時候周圍漆黑一片, 頭上頂著柔軟而厚重的棉布,四周空氣也不流通,又悶又熱, 我完全摸不清頭腦,頭上的東西太重了, 我站不起來, 只能向有光亮的地方爬去。
等我爬出來的時候, 我沉默了。
這巨大無比的床是怎麼回事?
難道我穿越異世界了?
每天從三百平米的床醒來,頭發和眼睛有七種顏色, 開心的時候下桃花雨, 不開心的時候下櫻花雨,每天開著直升飛機去上學……這個不對, 我已經結婚了,不用上學。
我看了看四周,空無一人,我的管家呢?太失職了,我要開除他。
很好,我飛速進入了角色。
我在枕頭邊找到了我的手機, 漆黑的屏幕很容易把我的身形照出來,我失望的撇嘴,什麼啊, 居然是變小了, 無聊。
我正准備吐槽, 然後突然反應過來, 我變小了!
我整個人現在就和芭比娃娃一樣高!
悠仁不在家,我又變小了,我現在連床都下不去。
總之, 我先打電話給我的管家·悠仁。
……
五條悟認真檢查了一番,沒有找到原因,悠仁家裡很干淨,沒有咒力殘穢,什麼都沒有。
「真的變小了,好神奇。」野薔薇把我捧在掌心,我有點想唱歌,很多年前華國流行歌曲。
「把你捧在手上,虔誠的梵香。」變小的我一時控制不住情緒,忘了保持自己高冷女神的形像,放聲高歌。
「你在干什麼?」野薔薇死魚眼,這人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唱起來了?
「噗噗,綾也看起來很活潑嘛。」五條悟忍不住笑了。
悠仁無奈扶額:「五條老師!」
「別急,我沒找到原因那應該不是中了咒術,找硝子看看吧,如果硝子確定沒問題,那我們可以慢慢找原因,說不定過幾天就變回來了。」五條悟摸摸下巴,說實話,他不覺得這世上能瞞過他的咒術。
但花開院的情況確實很奇怪,先去檢查一遍好了。
悠仁攤開手,我提起裙子從野薔薇手上走過去,我現在穿的非常華麗,悠仁回來的時候特地買的娃衣。
不得不說,這衣服貴是有理由,哪怕是娃娃穿的,料子也很好,還縫了珍珠和寶石,背後還有配套的翅膀,我也是穿過高定的人啦。
不用自己走路,想穿多不方便的衣服都可以。
「悠仁悠仁,你可不可以給我做一個小秋千,然後我坐在秋千上,你拎著秋千走路。」我興奮道,愛神維娜斯就是這麼出場的。
「可以啊。」悠仁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小秋千又沒什麼技術含量,一塊光滑的小木板,兩條漂亮的繩子,接在一起就好了。
「哇哦。」我海豹式鼓掌,坐在上面,緊緊握著繩子,悠仁就這麼拎著我走了。
「悠仁悠仁,我還想要花瓣,一邊飛,一邊撒花瓣!」
「……這就是有老婆的生活嗎?」釘崎野薔薇抽抽嘴角,覺得這種生活可能不太適合自己。
……
蔚藍的天空,柔和的微風,漫天的花瓣,美麗的女神。
當我坐在秋千上出場的時候,內心極其興奮,這是我最還原的cos了,看了看身後,嗯,也是排面最大的cos。
悠仁幫我拎秋千,野薔薇負責撒花瓣,五條老師兼職攝影師,三個特級咒術師給我撐場面,我真牛。
「怎麼樣?!拍的好看嗎?」我站在桌子上,五條悟比大拇指,我們湊在一起討論的興高采烈。
完全把檢查身體這件事拋諸腦後,悠仁忍無可忍的拎起我的翅膀,把我送到家入老師的手上。
我緊緊抱著悠仁的手指,不願放手,家入老師的眼神好可怕。
「乖啦,不要害怕,很快就好了。」悠仁這麼安慰炸毛的我,隨後毫不留情松手,我跌坐在家入老師手心,伸手試圖抓住悠仁,等等,我們一起走啊!
悠仁不為所動,把我留在家入老師的手上做檢查。
最後,也沒有檢查出什麼,但身體狀況是正常的,悠仁只能憂心忡忡地捧著我走了。
……
我從悠仁的衣服口袋裡探出腦袋,變小之後,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而且有種隨時在玩過山車的感覺,我緊緊抓住悠仁的衣服,變小的新奇已經消失不見。
隨之而來的是……救命啊,這些人真的好可怕,巨物恐懼。
原本我還對巨人的世界觀裡那些人害怕巨人很不屑一顧,結果……巨人真的好可怕啊!
我嗖一下縮進悠仁的衣服口袋,悠仁垂眸看著自己鼓起來的衣服,想了想,去買了雞蛋仔,撕給我一顆:「吃嗎?」
我雙手捧過,香噴噴的雞蛋仔,和我腦袋一樣大,我坐在悠仁的衣服裡,嗷嗚一口咬上去:「給我開條縫,不然好黑啊。」
悠仁點點頭,伸手拉開一點衣服,看見我捧著和腦袋一樣大的雞蛋仔使勁啃。
有、、可愛。
然後,虎杖悠仁開始了養娃娃的生活,買了一堆洋娃娃用品。
我住進了芭比夢想豪宅。
真是沒有想到,有一天我居然會住進這種等級的豪宅:)
悠仁很興奮的給我擺弄家具,公主一樣的床,公主一樣的衣帽間,總之,什麼都是公主一樣的待遇。
悠仁沉迷養娃,此刻他終於體會到女生玩洋娃娃的快樂,換裝游戲是永遠的神,他女兒……呸,他老婆就是最好的。
奇跡綾也,在線換裝。
悠仁為了貼合豪宅的人設,還特地定做了一個只有他手指大的狗玩偶:「你看,我給你買的狗!」
倒也不必如此。
我被迫抱著狗玩偶,目光呆滯地看著屋頂探出來的大頭,是的,我的豪宅沒有屋頂,雖然悠仁買的是最貴的玩具,但這也不能掩蓋它是一個玩具的事實。
為了方便玩家玩耍,擺弄家具,它肯定是沒有屋頂的。
我躺在躺椅上,裝模作樣地推推墨鏡,伸手打了個響指:「waiter,咖啡,謝謝。」
悠仁兩個指頭捻著比一粒米大不了多少的杯子,默不作聲地放到我的桌子上。
啊,超有趣。
第67章 番外·if線
我是一只惡鬼, 從大正時代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人類稱之為新世紀的時代,有兩個好消息,我的生死不再遭受鬼王控制, 以及我的食譜變成了血。
這麼看來不就完全和鬼沒關系了,我摸摸下巴, 或許我可以自稱吸血鬼, 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會信。
但仔細想想我和吸血鬼也沒什麼差別嘛, 傳說中吸血鬼都是美人,我長得也確實不差, 吸血鬼不能見光, 我也不能,見光就死, 吸血鬼吸血,我也吸血。
我怕紫藤花,吸血鬼不怕,但沒關系,反正這些也是人類杜撰的,我自己給吸血鬼加上這個設定就好了。
完美。
這算什麼山寨, 我就是貨真價實的吸血鬼!
我打量一番我的新領地,抓了幾只雞養起來,餓的時候喝血。
抓人好麻煩的, 動不動就大叫, 很容易引來鬼殺隊, 我又是個弱雞, 還是安安穩穩的學習鬼王的精神,遵循鬼王的號召,成為苟王之王。
我拿著人類愛不釋手的小板(?), 仔細打量,模仿人類的樣子打開手機,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發現了新世界。
這麼多,這麼有趣的東西,是怎麼塞在這小小的板子裡的,人類真是有趣。
對於娛樂,智慧生物總是可以無師自通的,總之,我擺弄了沒多久,就大致明白怎麼使用這玩意兒了,然後……我成了低頭族。
「怎麼又沒電了。」我喪氣道,隨手把手上的手機丟在地上,又隨手撈過一個新手機開始玩游戲。
手機什麼都好,就是消耗的太快了,人類真有錢啊,一天換一個。
我躺在手機鋪成的床上,美滋滋的開始打游戲,唉,有一點不太好,每次我的游戲記錄只要換了一個手機就沒辦法保存。
沉迷游戲的我沒注意到外面已經有人摸進來了。
「這個咒靈祓除的優先級不高,你跟著我來干嘛?」虎杖悠仁熟練的布下帳,往前走去。
「我看看什麼咒靈居然會對家用電器感興趣,她居然把這附近所有的電器全部偷了,咒靈拿電器干什麼?」野薔薇百思不得其解,奇葩咒靈她見得多了,但這種專偷電器的,她還真沒見過。
正說著,一群雞大搖大擺的從他們面前走過。
「咯咯咯。」
虎杖悠仁、釘崎野薔薇:「……」
這個任務有哪裡不太對。
這種感覺,在看到二郎腿翹得老高,身下壓著一堆手機的綾也時達到頂峰。
「那些就是她偷來的電器?」野薔薇指指不遠處被堆在一起,摞成小山一樣高、且搖搖欲墜的電器。
「是、是吧。」
「她在干什麼?」敵人已經站在面前了,那愚蠢的咒靈居然還在玩她的手機?!
悠仁仔細聽了聽,不確定道:「好像在唱歌,還是兒歌。」
頓時,兩人心情復雜。
這咒靈好像有點蠢啊。
但不管蠢不蠢,她都是敵人,悠仁率先出手,做好了被反擊的准備,結果……他眨眨眼,看著手下弱的可以的咒靈。
我被掐著脖子,真是飛來橫禍,我不就是沉迷了幾天手機,沒吃飯嘛,現在鬼殺隊上門我連反擊的力氣都沒有。
死的這麼憋屈的鬼,可能就我一個……不,仔細想想,其實有很多死的和我一樣憋屈嘛。
就算是鬼王大人,聽說也有被追殺的連頭都不敢冒出來的時候。
我使勁掙扎,虎杖悠仁松了一點手,但還是掐著我脖子,我即便是死,也要發出最後的聲音:「做鬼一定要記得按時吃飯!」
否則,連打架的力氣都沒有!
悠仁、野薔薇:「???」
我覺得自己快死了,因此說完話就自覺的把自己弄暈,免得要體會痛苦的死法。
「這不是咒靈?」悠仁困惑道,老實說,他確實沒見過長得這麼像人的咒靈。
哪怕是真人,其實也能看出他與人類的迥異之處。
「先帶回去吧。」
……
於是,我再次睜眼,目之所及全是符咒,我又是個好奇心很重的鬼,所以我伸手摸了摸,完全沒反應嘛。
「哇哦,看起來你很不一般呢。」人影漸漸從黑暗裡走出,我抬頭看過去,一個戴著面罩的男人,還有那個抓了我的粉毛。
我不感興趣的移開眼:「抓我干什麼?我又沒殺人。」
「又不是只有殺人才能被抓。」眼罩無所謂的說,「你是什麼東西?」
「你才是東西。」我認真罵回去,才撿起自己編造的人設,驕傲的挺挺胸膛,「我可是吸血鬼。」
眼罩點點頭,扭頭就叫他身後的粉毛拿十字架、銀器、大蒜等在傳說中克吸血鬼的東西過來。
我:「???」
這是什麼品種的魔鬼?
在知道那些東西對我無效之後,他們決定帶我去曬太陽,我光速認慫。
「你們到底想干嘛啊?我就只想安安靜靜的玩會兒手機,我真沒殺過人,連雞也沒殺過。」
我還不想死啊,剛剛發現了一個特別喜歡的小說,我還沒看到大結局呢。
「放心吧,不會殺了你的,最後一次實驗。」
虎杖悠仁這麼安撫我,我真是一點兒都不相信,我是鬼誒,一曬到太陽就會死的鬼誒。
不過算了,打架好麻煩,況且我也打不過他們,直接躺平好了。
「我能申請做個飽死鬼嗎?」我摸摸肚子,我頹喪不已,已經見到自己化為飛灰的結局了。
「你真的不會死的。」虎杖悠仁再次認真保證,因為花開院實在太弱,完全造不成一點威脅,所以上層的意思是把握住她的弱點,之後就隨五條悟處置。
我畏懼地看了一眼遠處的陽光,腳步微頓,雖然在陽光下化為飛灰是很唯美浪漫,但我其實還真不太想死來著。
我看著虎杖悠仁流暢而富有爆發力的身體,權衡再三,發現自己即便打的過他,也逃不出去,更何況那個五條悟真的太可怕了。
我不知道五條悟和鬼王那個更強,對我來說,這兩個都能瞬間殺了我,沒有比較的必要,正如我不會反抗鬼王一樣,我也不會反抗五條悟。
想了想,我嘆了口氣,整整衣服,准備盡力從容的踏出陰影。
虎杖悠仁一把拉住我的領子:「你干嘛?」
我:「?不是要曬死我嗎?」
他頭痛扶額:「我都說了不會殺了你的。」
五條悟從屋頂跳下來,湊到我面前:「還真是一點攻擊性都沒有呢,無聊。」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又打不過你,我怎麼跑。」
我深信一句話,面對強者,有心殺了你的,你跑不掉,沒准備殺你的,你不用跑。
所以在我遇見鬼王的時候,我沒像其他人一樣尖叫逃竄,反而繼續待在庭院曬太陽,鬼王瞬間就覺得這個女人好清奇不做作,強制把我變成鬼:)
但是我實在過於廢材,鬼王覺得我浪費了他的血,准備收回賜予我的血的時候,我到了這裡。
實際也沒做多長時間的鬼。
……
總之,莫名其妙的,虎杖悠仁成了我的監管人,本來釘崎野薔薇也是備選之一,結果她嫌棄我過於廢材,不想養我。
於是,抓了我回來的虎杖悠仁被迫接手了我。
悠仁頭上戴著方巾,手上拿著拖布,任勞任怨的打掃衛生:「抬一下腳。」
我高高把腳翹起,嘴裡喝的是新鮮的雞血,雖然喝了雞血,但我也沒跟打了雞血一樣熱血起來。
「悠仁,悠仁,我的充電器在哪裡?」我看著還有百分之九十五的電量,深感不安,一邊盯著屏幕,一邊呼叫悠仁。
「在你面前這張桌子上的盒子裡,大·小·姐。」悠仁忍氣吞聲。
「誒,我不是大小姐,人家只是一個被看管的牢犯而已,你見過犯人自己做事的嗎?」我理直氣壯的反駁,「我找不到,你幫我找找吧。」
氣死。
沒有哪家的牢犯會這麼蹬鼻子上臉的,悠仁暗自腹誹。
虎杖悠仁氣出包子臉,兩個指頭捻著充電器遞給大小姐。
大小姐嗯了一聲,特別矜持,特別高傲。
野薔薇看著悠仁的下場,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幸虧她拒絕了,否則這麼慘的人夫生活就即將屬於她了。
「多虧了你,悠仁。」野薔薇對悠仁感激道。
悠仁麻木的看著前方,受盡了生活的摧殘,一副看破紅塵即將出家的模樣。
「也不要這麼說嘛,養隻吸血鬼在家也很有趣的,對吧,悠仁。」五條悟突然出現,倒吊在窗邊。
虎杖悠仁動了動眼珠,是挺有趣的,如果他沒有回家發現廚房被燒了,衛生間被淹了,把事情搞得亂七八糟的罪魁禍首還蹲在家門口,可憐巴巴的等你回來處理事情,那應該是有趣的。
「悠仁悠仁,你在哪兒。悠仁悠仁,接電話,悠仁快接電話!」
突兀地聲音響起,三人將目光轉向悠仁的衣服口袋。
野薔薇遲疑道:「這……是你的鈴聲?」
悠仁沉痛地點頭,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換了,不過一般綾也打電話給他肯定是有事情要差遣他去辦了。
「又怎麼了?」他的語氣莫名滄桑。
「悠仁悠仁,我想要jump最新出的漫畫,你回來幫我買吧。」
「好,還需要什麼嗎?」
「沒有啦,你快點回來哦,麼麼噠。」
「麼麼噠。」悠仁還是一副滄桑的語氣。
「惡心。」
野薔薇發出最強酸氣。
悠仁:「???」
怎麼了?
「我先走了,那個漫畫很難搶,沒買到她又要鬧了。」
「真是春天到了呢。」
五條悟伸了個大大的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