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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漫)我老公是首領宰》作者:埃及貓【完結+番外】

《(綜漫)我老公是首領宰》作者:埃及貓【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20787個瀏覽者
文案:
  
CP:首領宰
  
二宮愛理:我和網戀對像奔現了!雖然他是個沉迷哲學的憂郁系美少年,每天都在思考「萬一世界毀滅了」、「這個世界是不是假的」之類的問題,但他好可愛!超讓人心疼的!好喜歡!唯一的缺點是不太主動,但是沒關系,我來!
港口Mafia員工:救命!BOSS被強吻了!BOSS又被強吻了!BOSS又又又被強吻了!
等一下,BOSS這種人也會被強吻嗎?我們未來的夫人是不是被騙了?
首領宰:傻乎乎的小可愛,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放出去還要往回跑,自己主動往籠子裡鑽。既然都進來了,就再也別想走了。
劃重點:前期跟內向害羞(?)的男朋友談戀愛,第40章結婚,之後就是重新認識老公的旅程
  
這只首領宰接收到的記憶包括了上一本的宰,所以他知道某個世界的自己有老婆,沒看過也不影響
另外,這個宰是男德戰士宰,非常守男德
  
內容標簽: 情有獨鐘 業界精英 甜文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太宰(二宮)愛理 ▏ 配角:首領宰 ▏ 其它:
  
一句話簡介:首領宰真香指南
  
立意:拯救世界並非是一個人的責任,需要大家一起努力

原創網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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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因為她要去跟網戀對像面基了!

  照著鏡子,確定了自己打扮的很完美,愛理在心中給自己打氣。

  加油,二宮愛理!只要網戀對像不拉跨,就爭取把面基弄成奔現!

  「媽媽我出門啦!」

  迅速跟媽媽打了聲招呼,愛理懷著激動的心情,期待地踏上了東京通往橫濱的新干線。

  這個網戀對像她已經認識好多年了,他們聊天聊的特別好,之前還連過麥,聽聲音是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哥哥。

  雖然現在網絡不靠譜,但愛理真心覺得,小哥哥只是有點喪、還很喜歡哲學,但懂的非常多,超級聰明、格外有魅力。

  學識和智慧是沒辦法騙人的,最多就是小哥哥年齡比她想的大一點,或者變身大姐姐?其實這樣也行,不能談戀愛,多個好朋友也很好呀!

  他們約的是個公園,但愛理剛到橫濱,小哥哥就發了信息過來,說要換地方。

  【太宰:稍微有點事情沒辦法過去,可以換成請你吃飯嗎?地址是:XXX,晚一點也沒關系】

  其實她還沒打到車,去哪裡都一樣啦!

  愛理迅速答應下來【21:好噠,我馬上就到呀,你等等我】

  然後等到了地方,愛理就覺得不太對。

  這是一個好高檔的……酒店?會所?撲面而來的,滿滿都是金錢的氣息。

  她摸了摸自己頭上扎著的水晶發飾,回憶了一下自己為了逛公園,還能顯得可愛點而穿的水手服,強烈的覺得跟這地方格格不入。

  蝴蝶結形狀的水晶發飾,是小哥哥給她當做見面信物的東西。為了突出美少女的可愛和甜美,她只在頭頂歪歪的扎了一小部分頭發。

  可愛是足夠可愛了,但跟這種高檔的地方不太搭?早知道她隨便換個連衣裙,都比這一身要好很多呀!

  猶豫地給門口拍了張照片,愛理給小哥哥發過去,更加猶豫地問:【是這裡嗎?】

  小哥哥回的超快:【對,到了就進來吧,正好是午餐時間】

  還真的是這裡呀!

  莫名有些膽怯,但都到門口了,現在掉頭就跑也太慫了點,而且她對小哥哥更好奇了,不過應該是個老爺爺。

  喜歡逛公園、吃飯重視准點、說話很有禮貌,絕對是個老爺爺吧?

  現在的老人家都這麼潮嗎?還搞網戀,難道想包養她?這是不可能的,她要正常的談戀愛,如果想要錢的話,回二宮本家去聯姻不就行了?

  但她跟小哥哥……太宰老爺爺聊的太開心,還是要去見見。包養不行,忘年戀她也接受不了,但忘年交可以。

  實在不行就當做告別,總要有點儀式感。

  感覺自己有點悲壯,愛理鼓起勇氣走進去,無視周圍打量的目光報了房號。沒多久,一個看起來很肅穆的黑衣大哥,就非常有氣勢地過來帶著她往進走。

  太宰老爺爺應該是個帶著墨鏡、坐著輪椅、一身高檔西裝、很有品味還很潮的老人家。

  愛理很嚴肅地跟著黑衣大哥,腦海中不斷排演,要怎麼拒絕老爺爺的包養要求。

  「我才考上大學,更喜歡跟同齡人談戀愛」?或者「爸爸媽媽對我管的很嚴,零花錢給的也很多,老爺爺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後面這個比較好,委婉很多,而且橫濱這地方有點邪性,萬一老爺爺是個什麼大佬……

  哇塞,報警有用嗎?但那種大佬什麼樣人沒見過?只要她拒絕的堅定一點,要有禮貌,也不至於為難她一個才18的高中畢業生?

  做好了全部的心理准備,愛理堅定地推開包廂門走了進去。

  這房間平時拿來辦年會的吧?怎麼這麼大?

  在格外空曠的房間裡,正中間擺著一張很長很長的長桌,像電視裡國王貴族聚餐時用的那種。上面同樣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擺。

  在最遠的主位,坐著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

  離得太遠看不清,但頭發是黑色的,其他都跟她想像的差不多。

  他一直都沒說話,愛理鼓足勇氣,很有禮貌地開口:「那個,您好呀,我是二宮愛理,就是21。」

  停了停給自己加油一下,愛理更有禮貌地問:「請問您是太宰嗎?」

  老爺爺站了起來,沒有坐輪椅,也沒有主拐杖,反而用一種非常快的速度走了過來,不太像老年人。

  愛理漸漸看清了他的臉,不是老爺爺,是個小哥哥,而且……有點帥呀,造型很酷。

  呆呆地看著小哥哥走近她,愛理看到他勾起嘴角似乎笑了一下。

  「我是太宰,名字叫太宰治。」小哥哥聲音超好聽地說:「很高興見到你。」

  臉一下就變得好燙,愛理覺得自己都有點呼吸困難,小哥哥離她太近了,而且太帥了,她、她有點頂不住!

  「我、咳、我也是……」一開口,愛理都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清清嗓子,盡量正常一點說:「很高興見到你。」

  小哥哥一直在看著她,愛理一開始還能假裝鎮定一點,但沒一會兒連耳朵都熱的厲害。心跳像是快到跟敲鼓一樣咚咚響,又像是連跳都不會跳了,一動不動到她頭都開始發暈。

  「你跟我想像中的,很不一樣。」小哥哥好像笑了一聲,聲音中帶著一些愉悅。

  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擺,愛理蚊子一樣哼哼:「你也是。」

  「愛理想像中的我,是什麼樣的?」頓了頓,小哥哥又問:「可以稱呼你為愛理嗎?」

  叫的好親密!但她網名是21,跟愛理也差不多,連麥的時候也不是沒這麼叫過……但是這樣當面叫名字,還是這麼帥的小哥哥……

  她、她可能要丟臉到暈過去了!

  大概是沒聽到她回答,小哥哥又湊得近了點,低下頭看著她問:「可以嗎?」

  真的要暈了!被網戀的小哥哥帥暈了!

  愛理覺得有點缺氧,仿佛呼吸間都是他身上的氣息,視野中也都被他的身影占滿。

  掐掐手心別真的暈過去,愛理超小聲地回答:「可以。」

  往旁邊走了兩步,小哥哥超帥地打開門,回頭對她說:「這裡不太合適,我們換個房間。」

  跟著他往外面走,愛理用手背給臉降溫。

  她這網戀的運氣也太好了吧,竟然遇到這種神仙小哥哥,名字叫太宰治,連名字都這麼好聽!

  聲音好聽,長的好帥,還特別高。她專門穿了有內增高的鞋,竟然才到他胸口!

  這麼完美的人,現實中沒有女朋友嗎?還是說其他女孩子嫌棄他一只眼睛纏了繃帶,是個殘疾人?

  但、但這造型好酷!她可以,讓她來!

  雖然內心充滿著立刻告白奔現的尖叫,可現實是她慫的不行,只要太宰治看她一下,她就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新的房間裝飾得很典雅,餐桌也是很正常的二人桌。

  太宰治很紳士地拉開椅子,愛理紅著臉坐下之後,就看到他突然彎下腰,跟她幾乎臉貼臉地問:「如果這樣跟你說話,你會暈過去嗎?」

  太近了!

  心跳驟然加速,愛理暈乎乎的,一時間語言功能和思考功能都有點退化。

  等她從這種狀態中回過神,太宰治已經坐在對面,正撐著下巴看她。

  雖然臉上還是燙的不行,但距離遠了之後,她至少不會缺氧了。

  低低地笑了兩聲,太宰治像是在感嘆一樣:「都說網絡裡最可愛的就是肥宅大叔,沒想到你真的是個女孩子。」

  不會吧,小哥哥竟然以為她是肥宅大叔嗎?

  愛理連忙問:「可是,我們連過麥呀?」

  「有變聲器。」太宰治看著她,「畢竟說話的聲音和語氣都太可愛了,很像是裝出來的。」

  天哪,小哥哥在誇她可愛!

  愛理紅著臉小聲道謝:「謝謝……」小哥哥也超帥,好想誇他,但實在害羞到說不出來!

  頓了頓,太宰治繼續說:「你打游戲又菜又愛玩,還總是讓我帶你贏,真的好像在騙人。」

  啊啊啊!她打游戲是有點菜,還一直求著小哥哥帶她,說過好多很丟臉的話……

  但、但這是因為她不知道小哥哥有這麼帥,而且後面就沒有了!

  「就一開始,後面我就要准備考試了。」愛理捂著臉,又羞又愧。

  不過說到這裡,她就要感謝一波。

  愛理很感激地看著小哥哥:「之前高考的時候,謝謝你在鼓勵我呀,我真的考上東大了!」

  「不用道謝,」太宰治很仔細地打量著她:「畢竟我只是讓你快點去學習。」

  「但是這個好重要,」愛理超感動的:「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堅持下去。」

  沉默兩秒,太宰治很自然地轉了話題:「因為無法確定,約到的是不是感情騙子,所以我做了些准備,有沒有嚇到你?」

  嚇什麼?話題換的太快,愛理有點茫然:「沒有?」

  再次頓了頓,太宰治描述的清楚了很多:「突然換地點,還是一個很有壓迫力的房間,如果是個騙感情的肥宅大叔,一定會被嚇到吧。」

  「哦哦,是有點。」

  想到之前一直超緊張,以為遇到了一個要包養她的老爺爺,愛理就忍不住笑了起來:「還好我不是,不然真的要被嚇死了。」

  看到她笑了,太宰治也勾起唇角。

  他暗示的已經足夠明顯了。以為對面是個感情騙子,不但沒有拉黑還一直在聊天,甚至開始網戀。

  約到見面之後,就准備了很多嚇人的東西,比如這個會所、給人心理壓力很大的空曠房間,而且他的部下除了沒有亮出槍以外,一點都沒有收斂。

  正常來說,不該覺得他心機很深,被騙還被耍了嗎?

  她怎麼沒有被嚇到掉頭就跑,或者最多敷衍兩句,決定以後只在網上聯絡呢?

  難道真的是在喜歡他?


第2章

  飯菜上的很快,而且都特別好吃,不愧是金錢的味道,真香!

  愛理小口的吃了一小塊鰻魚,嘴巴都不敢怎麼動地咽進去。小哥哥一直在看著她,好害羞,好緊張!

  每個碟子裡的菜都吃了一小口,又吃了一點點米飯之後,愛理矜持地放下筷子。

  這裡的碗也太小了點,再來兩碗她也能干進去。但是,小仙女怎麼能吃那麼多?仙女都是喝花露長大的,人間的飯菜,就是嘗嘗味道。

  「是味道不喜歡嗎?怎麼不吃了。」太宰治有些好奇地問。

  「沒有呀,」愛理擦擦嘴巴,搖著頭真誠地說:「真的好好吃,但我已經吃飽了,比平時吃的多了好多呢!」

  好餓,好香!但是要注意形像,不能顯得食量那麼大。

  她是仙女,仙女都是不吃東西的!

  不知道為什麼,太宰治又笑了一下。

  他想了想,好像很贊同地說:「確實不錯,我比平時吃的也多了很多。」

  愛理有點好奇地偷瞄了一眼他那邊,絕望地發現,他吃的更少!

  小哥哥才是真正的小仙男,她吃的太多了嗚嗚嗚,形像是不是毀了?是不是顯得她好像一頭豬!

  為了給自己挽尊,愛理連忙聲明:「真的太好吃了,吃太多,現在好撐呀!」

  真的好餓,這裡的東西這麼香,尤其是還有她最愛的鰻魚,剛剛吃的那點就是開胃,她更餓了!

  沒忍住笑出聲,太宰治很驚訝於自己的好心情,於是繼續假裝好心地提議:「原本還准備了和果子和銅鑼燒,這裡的冰激凌也很不錯,據說是主廚自己調的味道,是別的地方嘗不到的東西。」

  他格外遺憾地說:「既然愛理都吃撐了,還是把甜點都退掉吧,不然浪費了,就太可惜。」

  竟、竟然還有甜點!

  偷悄悄按住肚子,為了自己的形像,愛理心中流著淚,表面很贊成地點頭:「對呀,浪費了不好的。」就算再餓,也要維持住仙女的人設!

  又笑了起來,見她真的決定餓著肚子,太宰治才豎起一根手指,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他似乎很好奇地四處看:「好像聽到什麼東西在響,噓,讓我找一下。」

  他說的那麼神秘,愛理也緊張地仔細聽,然後就聽到自己的肚子叫了一聲。

  是、是她的肚子在響!因為太緊張,她從昨天開始就沒吃什麼,然後中午又開了下胃……

  大失敗!裝仙女不成功的原因,竟然是餓得肚子叫!她早飯應該多吃點的!

  連忙給自己灌了兩口水,愛理一邊祈禱肚子別叫了,一邊按著胃假裝遺憾地說:「我沒有聽到呀,可能是外面的聲音吧。」

  「是嗎?」太宰治好像信了又好像沒信,他站起身在房間裡繞了一圈,最後在愛理緊張地注視下,停在了她身邊。

  身體反應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愛理欲哭無淚地看著帥氣的小哥哥,單手撐在桌子上彎下腰,貼她貼的超近地問:「好像是從愛理身上傳來的,是什麼呢?」

  眼眶一下就紅了,愛理好絕望。人設破滅,她的戀愛線要被關了!

  這麼帥,小仙男一樣的小哥哥,喜歡的一定是小仙女,而不是一頓飯能干掉三大碗的干飯人!

  看著她又笑了起來,太宰治故意貼的更近了一點,好奇地問:「是什麼?」

  被帥到心髒狂跳,又很絕望第一次面基就失戀,愛理含著淚痛苦地回答:「我、我肚子餓,沒吃飽……」

  這就哭了。

  「原來是這樣。」太宰治跟剛知道一樣地點點頭,「第一次約會,怎麼能餓著肚子回去?再多吃點,起碼不要浪費食物。」

  有點激動,小哥哥說這是約會!但小哥哥說她浪費糧食!

  喜悅中夾雜著忐忑,愛理有點猶豫地看看他,然後又立刻被帥到紅著臉轉回頭,超小聲地說:「好呀。」

  站在旁邊看著愛理非常注意形像地吃著東西,太宰治輕輕摸了下他送出去的發飾,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真的好可愛,比他在另一個太宰治記憶中看到的,還要可愛很多倍。

  但是這麼幸福、這麼可愛,屬於光明的孩子,不應該被他拉入黑暗中。就這樣吧,能看一眼已經很好了。

  在小哥哥的注視下,愛理不僅干了兩碗飯,還吃了甜點,連冰激凌都吃了個一干二淨。

  真的好美味,她還在長身體,一頓吃這麼多其實挺正常。她跟閨蜜研究過了,以她們每天要練跳舞的運動量,如果不多吃點,很快就要去醫院打點滴。

  常規操作,常規操作!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小哥哥後面也吃了挺多,雖然比她吃的少多了……

  不過,小哥哥還是被她的飯量嚇到了。

  等她剛吃完,太宰治就站起身,很自然地說自己還有事,以後有機會再見面。

  面基等於失戀了!

  這種社交禮儀她也懂的,說是有機會再見,但完全不約時間,就是在委婉地拒絕!

  淚腺一下就崩了,愛理悲傷地抽噎著:「其實、其實我也不是每頓都吃這麼多的,平時、嗚、平時吃的很少……」

  她好喜歡的小哥哥,網戀沒看見臉的時候就很喜歡,見面之後就只想奔現的小哥哥。

  因為她吃太多被嚇跑了……

  她失戀了,因為吃太多失戀了!

  痛苦又絕望地哭了一小會兒,愛理就注意到房間裡好安靜。

  小哥哥走了嗎?已經被她嚇到掉頭就跑了嗎?她又沒忍住,不僅沒忍住吃,連哭都沒忍住!

  「為什麼在哭?」

  小哥哥的聲音在她旁邊響起,愛理連忙抬頭,淚眼朦朧中,只看到他站在離她有一定距離的地方。

  手指動了動,太宰治平靜地說:「眼睛腫了。」看起來很可愛,真會哭。

  所以,她連唯一在線的顏值都沒了!愛理更加絕望。

  今天從見面開始,她就一直在丟臉,這個樣子,怎麼想小哥哥都不可能願意跟她奔現呀!

  她的初戀,還沒正式開始就沒了,丟臉丟沒的!

  反正已經沒有任何形像可言,愛理自暴自棄地站起來,決定最後嘗試一下挽回初戀。

  仰頭看著小哥哥那麼帥氣英俊的面容,認真地說,長成這樣子的帥哥,她其實連跟人家搭話的勇氣都沒有。

  但其實他們在網戀,只不過在奔現過程中,她出現了重大失誤,所以直接崩盤了。

  現在就是最後的機會!

  「太宰治,」愛理鼓起勇氣看著他的眼睛:「我喜歡你。」

  太宰治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等了好久都沒等到回應,愛理的淚腺又有點崩。

  她哽咽著說:「之前聊天的時候就好喜歡你,今天、今天我是想來問問,願不願意在現實中也在一起試試。」

  過了一會兒,太宰治輕輕嘆了口氣:「可我已經工作了,不一定有時間陪你。」

  這語氣,有機會!

  愛理一下就興奮起來,雙眼發亮地說:「我有呀!我還有一個月才開學,大學也比高中輕松好多,東京又跟橫濱這麼近,每個周末我都可以來的!」

  她這樣太過可愛,太宰治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從沒有這麼機智過,愛理試探地問:「後天你有時間嗎?大後天呢?」

  看著她這麼小心翼翼的樣子,太宰治有些無奈:「下周好嗎?我最近有些忙。」如果愛理還要來橫濱,他得改變一下港|黑的處境,至少不能有那麼多人都在想著暗殺他。

  好棒!他答應了!

  愛理高興到想原地跳兩下,但小哥哥都工作了,肯定更喜歡成熟一點的女性,她不能這麼幼稚。

  非常矜持地點點頭,愛理歡快地答應:「好呀,下周我就來找你!」

  對他的屬性有一點猜測,愛理試探地去拉他的手,太宰治似乎抖了一下,但是也沒有拒絕。甚至在她試著跟他十指交握的時候,也回握住了她。

  好高興!小哥哥果然是個不太主動、性格有些內向的人。沒關系,她可以主動的!

  新時代的女性,就是要有勇敢追求愛情的勇氣!

  一下覺得天都藍了,整個世界好像都亮了起來,愛理非常體貼地問:「你等下是不是還有工作呀?我就不打擾了,你多休息一下。」

  她今天這個造型不太適合談戀愛,下次穿的成熟一點來勾引,不是,就是跟小哥哥聊天!

  輕易從她的表情中看出她的想法,太宰治心情有些復雜:「並沒有打擾。」

  猶豫了下,他還是說了句:「你今天很可愛,突然換了地址,對此我感到很抱歉。」

  維持住這樣,最好別來勾引他。雖然很期待,但是他怕自己頂不住。

  「沒有呀,我好高興的,這裡超棒!」

  晃了晃他的手,愛理小聲問:「我有點事跟你說,你過來一下好不好?」

  頓了頓,太宰治順從地俯下身湊近她,做出側耳傾聽的姿勢。

  鼓起勇氣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看到他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愛理美滋滋地跟他道別。

  「下周見,太宰小哥哥!」

  怔愣地看著她離開,過了好久,太宰治才重新站直身體,摸了摸剛剛被親吻過的臉頰。

  怎麼突然不害羞了?差點被他拒絕這件事的刺激,有這麼大嗎?


第3章

  一直處於一種都快飄了的狀態,愛理很興奮地沒有回家,而是先去找閨蜜。

  星野和美,她從初中開始認識的最好的朋友,也是舞蹈社的主唱。最近找到了未來的職業方向,正在嘗試用業余時間做游戲主播。

  到她家的時候,和美正在直播打游戲,愛理立刻特別高興地打招呼:「和美,我也想玩,帶我呀!」

  平時和美總不肯帶她上分,但是她在直播,就沒辦法拒絕好閨蜜的邀請了!

  星野和美非常無語地轉頭看她:「跟你打我還要換號……你穿的是什麼東西!」

  愛理平時就一副大胸萌妹的樣子,現在看起來……說實話有點糟糕,很容易聯想到一些比較成年的糟糕畫面。

  「哎呀,這個不重要。」愛理熟練地翻出平板,雖然打游戲最好用台式機,但她的技術根本用不到那麼高端的東西。

  看著她打開游戲,星野和美絕望地換號:「說真的,主播要立人設,我立的是技術流甜美型主播。」

  看了眼她那邊的屏幕,愛理淡定地說:「但是有好多粉絲給你砸錢,讓你帶我上星耀。」

  「永恆鑽石,真的是永恆啊,我做不到!」星野和美都快哭了:「雖然能帶來人氣,但我崩的是人設啊!謝謝哥哥姐姐們的打賞,我會努力的!」

  就知道是這樣,愛理興奮地選了射手,催促好閨蜜:「你選個能帶我贏的,別劃水呀,在直播呢!」

  同類型的主播非常多,和美一開始還在跟大家拼技術,偶爾還要賣唱賣跳。但是自從暴露了一跟她打游戲,就會變身暴躁老哥的事實,她的粉絲量漲了超級多。

  星野和美生無可戀地回復著彈幕:「對的,她就是那個能讓我一秒變身,人美聲甜的小姐姐。超美超甜,但是她不露臉。好的我選打野,這次一定能忍住。」

  然後開局沒一會兒,愛理就開始有點迷茫,並伴隨著許多疑問:

  「下一件裝備出什麼呀?」、「為什麼你們打架不帶我?」、「他們來抓我,你為什麼不救我!」、「我該去干什麼?為什麼他們總來抓我?」

  一開始,星野和美還挺克制,但她後來實在忍不住了:「你一個脆皮衝那麼前干什麼!」、「我不是讓你買防御裝,你走位啊!」、「別過來啊,我殘血,你別帶著對面來找我啊啊啊!」

  游戲結束,人設再一次崩塌。愛理反思了一會兒,還是很不解:「怎麼會被翻盤呀,你前期打的那麼好。」

  「全靠你演的好,對面派來的演員君。」退出游戲、關掉直播,星野和美就不暴躁了。

  她好奇地問:「你面基怎麼樣,奔現了嗎?」

  「還沒有!」愛理頓時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小哥哥是個很內向的人,非常不主動,不過我們今天牽手了。他太害羞,所以我要主動追求!」

  哎呀,她還親了小哥哥,好害羞!她當時真勇敢,可以吹好久!

  再次上下打量她一遍,星野和美伸手扯掉她腦袋上的小揪揪,然後絕望地捂臉:「我、我看的小電影太多,你換一件好不好?」

  和美是個閱片量過於豐富的女性,所以有的時候想的東西,就跟普通人不太一樣。

  愛理非常理解地拿回發飾:「你思想稍微純潔點,別看人家帶個眼鏡,都能想到那種老師上面去。這個世界還是比較單純的。」

  「我盡量。」星野和美含糊地答應,然後猶豫地問:「你那個小哥哥,真的沒占你便宜嗎?說實話,我都好想襲你胸,好大啊!」

  愛理很憂郁地托著腮:「他沒有,連牽手都是我主動的,他還被嚇了一跳,看起來好純情。我們下周才約會,要怎麼勾引他呀?他只比我大了兩歲,但已經工作了,應該更喜歡成熟一點的女孩子,感覺可愛系對他沒什麼吸引力。」

  「內向、害羞又純情……」星野和美努力思考:「那種男孩子應該接受不了太奔放的,要暗搓搓的勾引比較好。不過話說回來,都工作了,怎麼可能還那麼純情,你別被騙了。」

  「因為他太帥了!」愛理特別有感觸地贊嘆:「已經帥到沒人敢跟他搭話的程度,再加上他又不會主動,單身到現在也不奇怪。」

  星野和美震驚了:「這麼帥?那必須不能錯過!來來來,讓我閱片女王一步步教你勾引人!」

  她非常激動地站起來演講:「勾引,絕對不能直白,要假裝不經意!比如兩個人坐一起的時候,你假裝掉個東西,然後擦著他的大腿去撿。稍微碰一下,若即若離!」

  只要想像一下那個場景,愛理就激動地都快暈過去。她連忙拿個本子記錄:「星野老師好棒!還有呢?還有呢?」

  咳了一聲,星野和美傾囊而授:「你胸這麼大,穿緊身的一定特別贊,不過就是看起來太色,這點是絕對不可以的。所以外面必須搭一個遮得嚴一點的外套,等只有你們兩個人的時候,你就說好熱呀,然後把外套……」

  她做了個脫衣服的動作:「一把解開!」

  愛理驚呼:「天哪!這也太強了吧!」

  「這才到哪兒?」星野和美非常得意:「你們既然已經牽手了,你就拉著他的手往自己下巴這邊放,像這樣。」她拿著愛理的手做了個示範。

  「假裝是說到太高興、或者太感動。然後要注意,讓他的袖子碰到你的胸口,但是絕不能有直接接觸,他沒穿長袖你就自己去控制距離。」

  「總之就是要靠的很近,然後稍微留一點距離。好像是在勾引他,但所有行為都很正常,讓他去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然後想著想著,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理論大師!愛理激動到蹦了起來:「星野大師,請受我一拜!等我把小哥哥追到手,請你吃十頓飯!」

  「倒也不用這麼多,一兩頓就行了。」星野和美無比自信地說:「還有好多知識呢,你聽著哈。」

  ……

  第二次約會還是吃午飯,小哥哥選的是個西餐廳,同樣味道非常贊。

  不過這次,愛理機智地吃了很多早飯,成功維持了自己仙女的人設。

  但是西餐嘛,服務生就一直站在旁邊,直到吃完了,愛理都沒找到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機會。

  這怎麼可以?勾引不到小哥哥,她找誰談戀愛去?

  打量了半天那個格外壯實的服務生,他就那麼一點眼力勁都沒有地杵在原地,跟他差不多的,房間裡還站了好幾個。

  西餐真的是誇張,用不用服務這麼好呀!

  眼看約會都要結束,她卻連一次勾引都沒有實施。這麼平淡,萬一小哥哥不想有第三次約會怎麼辦?

  在心裡給自己加油鼓勁,愛理端起杯子喝水的時候,假裝不小心灑在了外套上。

  「呀,剛剛沒有拿穩。」假模假樣地驚呼一聲,她迅速解開外套。瞄了眼小哥哥在往這邊看,愛理立刻拿起紙巾在胸口擦了擦。

  她剛剛灑的水有點少,希望別被看出來。但是小哥哥一直在盯著她,是不是被勾引到了?

  的確被勾引到,但自制力超強的太宰治,迅速調整了一下情緒,很關心地說:「這裡空調開的有些大,冷嗎?讓人拿個披肩過來吧。」

  「不用啦,反正都吃完了。」愛理搖搖頭,鼓起勇氣站起來,走到太宰小哥哥面前。

  都做到這一步了,拋棄害羞與膽怯,二宮愛理你可以的!

  因為太過緊張,愛理沒有聽到在她走向太宰治時,房間裡響起了槍械上膛的聲音,雖然她就算聽見了也認不出來。

  對部下們擺擺手,太宰治期待又緊張地看著愛理。不能給她回應,被拒絕會傷心,但如果一直得不到回應,愛理自己就會放棄吧?

  她是這麼可愛又屬於光明的孩子,不應該被扯進黑暗中,更何況這個世界本身就是虛假的,所以絕對不能回應她。

  在腦海中預演了一下,愛理果斷握住小哥哥的手,彎下腰在他臉頰上輕吻。

  「今天我好開心,謝謝你呀,太宰。」

  再次被強吻,太宰治不由自主地緊緊抓住她,閉了閉眼穩住情緒,平靜地說:「不用道謝,你開心就好。」

  小哥哥真的好害羞,但身體還是挺主動的。

  愛理有點高興,努力在他面前秀一下自己的事業線:「你呢,你開心嗎?」

  堅持住眼睛不要往下瞟,太宰治冷靜地站起身:「開心,但是我還有工作,不能再陪你了。」

  他好高呀,這樣就親不到第二下了。愛理有點遺憾,並且迅速換下一招。

  拉著小哥哥的手抵在自己下巴上,她期待地問:「下次什麼時間見面呀?我有個電影好想看,可以一起去看電影嗎?」

  恐怖類的,選個座椅扶手能拉開的電影院,他們說不定還能抱一個!

  僵著手臂不太敢動,太宰治覺得他已經在努力抵抗了,但是愛理的力氣好大。

  「後天可以嗎,我明天有點事。」電影院那種地方很適合暗殺,他需要准備一下。

  「好呀!」愛理高興地差點蹦起來,越看小哥哥越覺得喜歡,「後天又能見到你了,真的好開心!」

  她美滋滋地拉了拉太宰治的手,特別想再表白一次。但和美說的有道理,表白是最後一步,前期准備工作更重要。

  所以她又做了一下前期准備工作,既不換湯也不換藥地問:「有點事想跟你說,你過來一下好不好?」

  頓了頓,太宰治聽話地俯下身,愛理就迅速在他嘴角旁邊親了一口。

  若即若離,不能真的碰到,但是要給足想像力,四舍五入就是接吻了!

  親完之後,原本愛理是很害羞的。但是看到太宰治低垂著眼睛,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一副羞到不行的樣子,她瞬間就興奮起來。

  這個時候她還拉著太宰治的手呢。

  愛理壞心眼地假裝忘記這件事,帶著他摸了下自己的外套,然後迅速放開他,一本正經地說:「哎呀,我的外套干了,這邊空調真的開得好大呀。」

  有些緩慢地收回手,太宰治瞟了她一眼,便迅速移開目光。

  愛理在用剛剛被他抓過的指尖,一顆一顆地將外套的紐扣系上。

  他觸碰過的地方,又接觸到了她的肌膚……

  努力調整情緒,太宰治很憂慮。這種程度的挑戰,他真的能頂得住嗎?


第4章

  等到那個似乎調戲了他們BOSS的女孩子離開,所有人都努力放空思緒。

  一直躲在角落,充當著最重要的護衛職責的中原中也,非常疑惑地問:「那是哪個組織的間諜?心態這麼穩,被槍指著還能過去給你下毒,還是你們在交換情報?」

  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太宰治輕聲說:「就當是交換情報,以後都不准用槍對著她。」

  整齊地答應後,除了中原中也之外的每個人,都在心裡悄悄尖叫。BOSS剛剛被強吻了嗎?被強吻了兩次啊!那是什麼神仙情報,值得BOSS這麼付出!

  中原中也在認真思索,港|黑又要有什麼大動作了嗎?BOSS最近的行為有點古怪,他真的沒被下毒?

  ……

  為了第三次約會,愛理非常認真地做了攻略。

  星野大師慷慨陳詞:「第三次約會很重要,基本上這個時候就可以接吻了,考慮到你們之前還在網戀,所以第三次約會必須要接吻!」

  記著筆記,愛理舉手提問:「為什麼第三次約會就要接吻?」

  「因為成年人的戀愛,三次約會就要決定是否繼續下去,他們跟我們不一樣,沒有時間慢慢磨。」

  星野和美點了點頭:「所以非常重要,必須親,親完之後他不反抗,就證明對這段感情是認可的,再約上兩次你們就可以上床了。」

  「呀,這個!」愛理害羞地捂臉:「我還沒想這個,你不要總是想的那麼色呀!」

  哼了一聲,星野和美有點不屑:「成年人的戀愛,怎麼可能是那種純純的畫風?如果是,那男的絕對有問題,不是在騙你就是陽痿。」

  臉更紅了,愛理深呼吸冷靜一點,握著拳下定決心:「沒錯,我既然追求的是個成年男性,那就一定要按照成年人的規則來!這次都親到了嘴角,下次一定能接吻!」

  這……

  「你這戀愛觀太純了,真的不會吃虧嗎?」星野和美有點擔心:「你的小哥哥都工作了,萬一在騙人,你肯定看不出來啊。」

  「我覺得不至於,」這方面愛理也是想過的:「感覺他挺有錢,而且工作特別忙,這樣還擠時間出來騙我,那也一定是真愛了。」

  這倒也是,完全沒想過她們已經無比接近真相,星野和美繼續激情開講:「那就把握好機會,絕對不能斷在第三次約會上!」

  ……

  在做了大量的准備工作之後,第三次約會的時間就到了。

  愛理很懂的買了爆米花和可樂,找到放映廳之後,發現裡面幾乎坐滿了。

  那些人都穿了一水的黑西裝,宛若公司團建。雖然太宰小哥哥穿的也是黑西裝,但愛理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在發光,在人群之中熠熠生輝。

  美滋滋地走過去,愛理笑著跟他打招呼:「太宰,我是不是來晚了,你有沒有等很久?」

  愣了一下,太宰治接過她手上的東西:「沒有,我也才剛到。」

  哎呀,小哥哥性格真好,每次都是在等她!

  坐下之後,愛理順手拿回爆米花跟可樂,放到另一邊地上。

  手裡拿著東西,怎麼能占小哥哥便宜……不是,是怎麼能牽手呢?

  她非常自然地抓住太宰治的手,特別認真地說:「雖然只有一天沒見,但是好想你,好想每天能都見到你呀!」

  太宰治似乎顫抖了一下,垂下眼簾沒有說話,但愛理非常滿意,因為他捏她手捏的緊了好多。

  這叫什麼?嘴上說不要,身體卻誠實得很嘛!

  有點興奮,愛理更加大膽,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唇邊輕輕親了一口。

  這回太宰治抖的明顯多了,甚至還想把手往回收。可是他用的力氣太小,愛理輕輕一拉就把他拉了回來。

  將每根手指都擠進他的指縫間,與他十指相扣,愛理假裝不知道他想躲,超自然地問:「真的好想你呀,你有沒有一點點想我?」

  抬眼看了她一下,太宰治又迅速垂下眼睛,小聲說:「電影該開始了。」

  噫,他好害羞!

  這種又想躲,但是又忍不住接近她的小哥哥太可愛了!愛理懺悔了一下,其實她以前不是這種惡趣味的人,但小哥哥實在是過於可愛,她忍不住!

  好想再親他一下,不過電影很快就開始了,她只能遺憾的看向屏幕。

  這個時候就應該喝可樂,愛理一伸手卻沒摸到,她疑惑地轉頭去看,就見到一個戴著帽子的橘發青年,手裡拿著她的爆米花和可樂走了。

  走了?她的爆米花被拿走了?

  愛理連忙小聲叫他:「等等,這位先生,你手上那些是我的!」

  橘發青年回過頭,面無表情地說:「不要亂丟垃圾。」

  「那不是垃圾……」愛理小聲喊他,但他走的超快,她又不能不顧及形像地大聲喊,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重要道具被帶走。

  那是她用來搞氛圍的爆米花,不管是她喂小哥哥吃,還是想辦法讓小哥哥喂她吃兩個,都是多好的道具呀!

  現在沒了!她要怎麼勾引小哥哥!

  她一臉懵逼地拼命往那邊看,很想知道那人把她的東西拿去哪兒了,以及她要不要再去買一份。畢竟攻略大綱裡,爆米花是超重要的一員!

  「愛理。」太宰治突然輕聲問:「你在看什麼?」

  「我的東西被拿走了?」愛理好懵地環視周圍,想要找到那個橘發青年:「他應該也是來看電影的吧,怎麼能隨便搶別人東西?」

  太宰治看起來很平靜:「大概是環保組織,有他們在,地上就不能出現任何東西,否則會被當做垃圾扔掉。」

  這麼過分?

  愛理不太懂,為什麼會有這種組織?搞環保不該去撿垃圾嗎?為什麼要搶別人還沒吃的零食,這也有業績?

  她立刻把放在地上的包包拿到腿上。拿走零食還能再買,要是把包包也拿走,她就沒錢回家了!

  這部電影的開頭劇情節奏很緩慢,愛理還是忍不住往門口看。她本來想弄個氛圍的爆米花沒了,那現在要怎麼辦?

  不能假借喂東西的動作接個吻,難道她要把太宰治按在座位上親嗎?會不會顯得她太好色,而且沒有氣氛,嚇到他怎麼辦?

  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愛理,太宰治輕聲提醒她:「電影已經開始了。」

  「哦哦,對,看電影。」愛理惋惜地回過頭假裝看電影,實際上在努力思考,怎麼能自然地跟小哥哥接吻。

  最近的電影她早就全看過了,今天她就不是來看電影的,她是來約會的!

  然後她在思考的間隙看了兩眼屏幕,就震驚地發現這不是她說要看的恐怖片,而是一個音樂片……

  是她平時不會看的類型呢。

  愛理心情有些復雜,沒發現小哥哥買錯電影票,她連假裝害怕抱一個都不行了?

  試探地掰了下扶手,愛理絕望地發現掰不動……這放映廳不對勁,哪哪都在跟她做對!

  感覺有點絕望,愛理縮在椅子裡往旁邊偷瞄。太宰治看電影看的好認真,一點別的心思都沒有,這可怎麼辦?

  難道再去拉人家的手往胸口放?可是同一招連著用兩次就太明顯,她今天的重要道具又被收了……

  做的攻略全都不能用,要怎麼才能自然地抱一下,接個吻呢!

  想了非常久,愛理終於想到了一個很天才的辦法。

  她轉過頭小聲問太宰治:「你覺得好看嗎?」

  看了她一眼,太宰治壓低聲音:「還不錯。」

  這種電影都覺得不錯,小哥哥品味真高。

  愛理假裝耳聾,但是並不挪動身體地問:「你說什麼?」

  頓了頓,太宰治猶豫地往她那邊靠了點:「我說,還不錯。」

  還是不夠近,愛理穩穩地待在原地,側過頭假裝努力聽:「你再過來點,我沒聽到呀。」

  太宰治:……

  他心情復雜地再次猶豫了下,還是又靠過去了一點:「還行。」

  他說完就敏捷地往回縮,愛理雖然轉頭轉的很快,但並沒有像她想的那樣,能夠很自然地一轉頭,就剛好碰到太宰治的嘴唇。

  撲了個空,愛理有點郁悶,又立刻打起精神,重新開始想方法接吻。

  等到電影都快放完的時候,她終於想到了。

  愛理往過湊了點,對太宰治真情實感地說:「太宰,你看剛剛那個人,他……」

  她聲音越放越小,到後面其實根本沒有出聲,就是隨意做了幾個口型。

  明知道她要干什麼,但太宰治也只能往她那邊歪了點,目視前方地問:「你說什麼?」

  他為什麼不轉頭?明明一轉頭,他們就可以超自然地接個吻,電影有那麼好看嗎?

  愛理好氣地繼續湊到他耳邊說:「我覺得這個電影,好像還挺好看的。」她在騙人,她根本就沒看,全程都在想方法親親!

  一動不動地直視前方,太宰治過了很久,才低聲回答:「嗯。」

  愛理說話的時候,頭發似乎碰到他的耳朵了,她是故意的嗎?可惜現在不能看看她確定一下。

  還不回頭看她!愛理只能繼續跟他吹:「這些人唱歌好好聽呀,我好久都沒看過音樂劇啦,你選的好棒!」

  深吸了一口氣,太宰治表情控制得非常好的點點頭:「謝謝。」

  這……這要怎麼搞?太宰治也太喜歡看電影了點吧?愛理好郁悶又跟他吹了兩句,但太宰治看電影的心太真誠,怎麼都不肯看她一眼。

  沒有辦法,愛理只能繼續想其他辦法。她今天不僅到現在都沒成功接吻,連親臉頰都還沒親呢,早知道剛剛應該親一下的!

  電影完結的好快,感覺「唰」一下就開始放字幕了,愛理終於急了。

  今天必須親,不親一個怎麼繼續後面的約會!而且現在他們兩個還都坐著,太宰治那麼高,等他站起來她就沒辦法強迫他了!

  必須親,按著他也要親!

  一直在偷瞄她,太宰治見她下定決心,立刻往起站。好在他的身高還算優勢,不然他真的無法阻止愛理。

  眼角瞥到太宰治正在站起來,愛理從來沒有那麼迅速地撲過去,吊著他的脖子往下按,踮起腳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感覺到唇上柔軟的觸感,太宰治睜大了眼睛,被愛理摟著僵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親上去的時候什麼都沒想,但親完之後,愛理迅速慫了。

  周圍有好多人,天哪,她怎麼能撲過去親了?

  這是強吻吧?她把太宰小哥哥強吻了!!計劃了要自然一點的,但是這個一點都不自然!

  臉色爆紅,愛理實在不敢多待,話都不敢說地飛一樣跑了,連約下次見面都忘得一干二淨。

  直到上了新干線,她才猛地回過味來。這個第三次約會,雖然是接吻了,但完全沒約到第四次。

  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了?


第5章

  愛理跑掉之後,放映廳中一片寂靜。

  太宰治一直沒說話,所以也沒人敢說話,甚至連眼神交流都不敢有。

  但是,他們港|黑的BOSS被強吻了,是吧?他們剛剛都看到了,被按著頭親的。

  如果不是BOSS下了命令不允許動手,他們其實更懷疑BOSS被暗殺了……

  但仔細一想,BOSS哪怕被暗殺,也不可能被強吻吧?還是被按頭親?也不知道BOSS怎麼想的,反正他們有點懷疑人生。

  在這樣的寂靜中,中原中也檢測完爆米花和可樂回來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她竟然真的沒給你下毒?」

  中也按照他的命令拿走了那些東西,所以他沒能吃到愛理親手喂的零食……

  但這是很重要的一步。

  太宰治站起身,平靜地開口:「做好善後。」

  ……

  雖然愛理很擔心約不到第四次,但其實一約就約到了,就連她說要去料理教室,太宰治也沒有任何異議。

  雖然他非常不主動,但其實不管她做什麼,又都超級配合,而且一副很容易被推倒的樣子……

  所以說,上次的接吻應該很成功。愛理猶豫地想,再鞏固兩次,他們應該就可以正式交往了?

  因為每次約會都是她到的晚,這一次愛理提前了15分鐘過去,然後發現太宰治還是早就到了。

  「太宰!」

  只要看到他就好高興,愛理美滋滋地走到他身邊,有些感嘆地拉著他的手問:「你怎麼來的這麼早呀,是不是又等了很久?」

  「並沒有。」太宰治抬眼看了她一下,又迅速垂下眼簾,顯得特別害羞:「我也是剛剛才到。」

  他又在害羞了,好可愛,好想親!但是要忍住,不能嚇到小哥哥。

  放下東西,愛理環視一圈,感嘆了下自己的運氣——這教室裡人也太多了吧?

  滿滿當當,太宰治還選了個差不多最中間靠前的位置……

  小哥哥真的不會談戀愛,這種時候要離老師那麼近干什麼?找個角落的桌子,那才適合談情說愛或者干點別的呀!

  人這麼多,要怎麼親親抱抱?不過來這裡的人,應該都是情侶,大概不會在意別人有多親密吧……

  話說回來,為什麼這教室裡面大部分都是男的?這些人真的知道料理教室是什麼地方嗎?

  料理教室是最近超流行的約會地點,主打項目是簡單易做的精致小甜點。制作過程開放程度很高,老師約等於沒有,完成之後還可以選擇帶走或者當場品嘗。

  情侶一起制作一個小甜點已經很甜蜜了,再一起分享兩人的勞動成果……哇塞好甜!想想都忍不住!

  所以這些臨時同學是來干嘛的?希望不要影響她發揮。

  因為太宰治說他不擅長料理,對甜點也沒有偏好,所以愛理就選了自己的招牌甜點——鮮奶油草莓白玉卷,制作簡單又好吃,中間還有好多步驟可以互相喂一口。

  在她超級熟練地烤好蛋糕胚,用打蛋器打發奶油的時候,太宰治站在她身後,語氣有點怪地問:「愛理好熟練,是家政課學的嗎?」

  「也不算啦,」這方面愛理超得意的,她忍不住吹了兩句:「我媽媽有好多料理秘方,我是跟她學的,味道超級棒。」

  為了增強說服力,她還加了個實例:「從初中開始,我的家政課作業就超受歡迎,之前聚會的時候,大家也都超喜歡我的小蛋糕。」

  重點是她烤的小蛋糕,超受歡迎,所以肯定很好吃。

  「原來是這樣。」太宰治靜靜地看著她,看起來不是很相信。

  一瞬間,愛理想了超級多。

  每個人的口味都不一樣,萬一她做的東西,剛好是太宰治不喜歡的怎麼辦?太宰治那麼容易害羞,就算不喜歡也不會說的,那樣她想刷好感結果起到反效果就完蛋了!

  頓時沒那麼自信,愛理趕緊挖了一小塊奶油出來,放在碗裡用勺子弄出來一點,遞到太宰治嘴邊:「你嘗一下這個,味道怎麼樣?」

  停了一會兒,太宰治才低頭抿掉愛理喂給他的奶油。

  「好甜。」他輕聲說。

  愛理一下就緊張起來:「很甜嗎?是不是我放糖放多了?」

  她連忙重新拿了個勺子,也挖了一口奶油,非常謹慎地放進自己口中。

  不甜呀,是標准的給男孩子吃的甜度,是那種只能嘗到奶油香,基本沒什麼甜味的配比。

  太宰治連這個都覺得甜嗎?愛理很慌,她最得意的、能加好感的料理,結果沒考慮到太宰治對甜味的接受度,是不是要涼了?

  完了,她之前吹太大,現在怎麼收場?!

  一時間緊張到有點絕望,愛理想先去廁所哭一會兒。

  她,從追求太宰治開始,就一直在丟臉。約會了這麼多次,好感度有漲嗎?

  難怪太宰治總是一副超級靦腆的樣子,說不定是覺得她太蠢在忍笑?是不是面基之後好感度根本沒升,離奔現越來越遠了?

  在她絕望到恨不能時光倒流的時候,太宰治突然解釋了一句:「我的意思是,很好吃。」

  好人,他真的是個好人!現在還在安慰她!

  愛理感動到眼淚汪汪,並且立刻決定分蛋糕這一步就算了。做完拿回去給爸爸媽媽,正好可以解釋一下自己這段時間天天往外跑,到底干了些什麼。

  准備下次做的豆沙大福也算了,那個也好甜。用料理來加好感的操作可能不太行,她再想個別的。

  太宰治:……

  其實他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但讓愛理自己放棄是很重要的一步,這樣也挺好,他並沒有虧。

  強行打起精神,愛理感動地問他:「謝謝,你真好!喜歡草莓嗎?要不要嘗一下?」

  這個料理教室的草莓品質真的好,希望能靠著純天然拉回一點好感。

  頓了頓,太宰治從善如流地點頭答應,然後看著愛理用勺子舀了一小塊切好的草莓,舉到他的嘴邊。

  不是用手喂嗎?可能草莓跟爆米花不一樣。

  咽下用勺子喂的草莓,太宰治有些猶豫,但還是誇了句:「還不錯。」

  太感動了,太宰治真的是個好人!

  愛理非常感激地抱了他一下,然後就什麼都不敢多說的快速做好蛋糕。

  感覺太宰治不太高興,她都能聽到好感度狂掉的叮咚聲了!

  要快點結束這次的約會,下次再戰!

  看著愛理打包好蛋糕,只抿到一口奶油,吃到一小塊草莓的太宰治,沒忍住問了句:「這個蛋糕,你打算怎麼辦?」

  愛理一下就緊張起來:「今天這個沒做好,你……你要嗎?」

  他當然想要,但必須考慮的事情太多。

  太宰治輕聲說:「我都行的,愛理想給我嗎?」

  感覺他真的不太高興,比之前那幾次心情差多了。

  眼淚真的要忍不住,愛理強撐著說了句:「我、我先去下洗手間。」,然後立刻跑到洗手間哭了一會兒。

  用心靈美吸引太宰治的計劃失敗,想展現一下自己賢妻良母的一面更是大失敗!但如果讓約會就這麼結束的話,說不定就沒有下一次了。

  而且冷靜下來她才發現,自己竟然跑出來哭了這麼長時間,太宰治說不定已經先走了。

  必須放大招,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愛理下定決心。

  如果太宰治還在,她就必須放大招!

  重新回到料理教室,因為想著放大招有些太緊張,愛理沒有發現教室裡面格外寂靜,充滿了緊張與絕望。

  太宰治仍然坐在料理台前,在她走過去的時候就轉頭看向她。

  太好了他還在,而且這是個好機會!

  愛理立刻快走兩步摟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臉往自己胸口按,並同時非常感動地說:「你沒有先走呀,好開心!」

  先不管心靈美了,用身體吸引一波再說。網戀的時候戀的應該就是心靈美,現在就該展現身體美了!

  太宰治整個人都僵住了,這反應很正常。愛理等了一會兒,覺得他應該感受夠了,才放松手臂的力氣。

  不過他還是沒有抬起頭,就這麼一動不動地埋在她胸前。

  不會被憋暈過去了吧?生怕自己再搞出個掉好感的難堪場面,愛理連忙往起挖他:「你沒事吧?」

  值得慶幸的是,太宰治沒有暈,他只是被憋的有點臉紅,眼神中一片怔愣。

  是不是又搞砸了?可能正臉埋不太好,說不定會撞到鼻子,大概側臉會比較好一點?

  迅速做完決定,愛理調了一下姿勢,再次把太宰治的頭按進自己懷裡。她特別注意了,這次是側臉,不會被憋到!

  又等了一會兒,太宰治還是沒什麼反應,愛理有點心虛地問:「你怎麼啦,為什麼一直不說話?」

  這個大招也不行嗎?那要怎麼辦?

  瞳孔都有些失去焦距,太宰治呢喃著說:「我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愛理小心翼翼地問:「那……今天你開心嗎?」

  「開心。」太宰治的聲音有點飄:「非常開心。」

  好棒!大招還是有用的!

  愛理高興得都要跳起來,她努力沉穩一點,美滋滋地摟著太宰治說:「剛剛我出去的時候你沒有先走,真的好感動呀!」

  太宰治努力調整呼吸,並且控制住聲音裡的情緒:「我不會先走的。」永遠也不會。

  嗨呀,他人真好!愛理感動地抱了他一會兒,就聽到太宰治語氣飄忽地問:「我重不重,壓到愛理了吧?要不讓我先起來?」

  「沒有壓到,而且我也沒用力按著你呀?」愛理覺得有點奇怪,太宰治身體超級僵硬,既沒有壓到她,她也沒按著太宰治了,就是普通地摟著。

  頓了頓,太宰治語氣有些虛弱地問:「那愛理可以先推開我嗎?」

  什麼意思?

  愛理又緊張起來,超小心地問:「你、你是不是閃到腰了?我也學過按摩的,至少我媽說好。」她是不是剛剛按的太快,用的力氣太大,把太宰治給弄傷了?

  濃重的心虛和愧疚襲來,愛理連忙伸手去揉太宰治的腰:「我幫你揉一下,應該沒事的!」


第6章

  在她的手剛放上去的那一刻,太宰治立刻彈了起來。

  他反手抓住愛理的手,非常敏捷地坐直身體,格外嚴肅地說:「沒有,我好了。」

  被他的操作弄得有點發愣,愛理不明所以地點點頭:「哦,你好了?」

  「沒錯。」太宰治特別認真地回答。他很想站起來,但是愛理離得太近,可如果往後躲再被愛理誤會了什麼,他今天就要頂不住了。

  僵硬地坐在原地,太宰治閉著眼睛調整情緒,努力冷靜下來。

  在他冷靜的時候,愛理已經做出了下一個決定——再親一次試試。

  上次太宰治還沒有反應,她就突然跑了,所以親的時間特別短。這次親的時間長一點,如果太宰治沒有反抗,就說明好感度還是夠交往的!

  都願意接吻了,交往肯定也行!

  雖然教室裡好多人,但已經無所謂了。大家都是來談戀愛的,她也是,所以沒必要害羞。

  現在唯一的難點,就是太宰治一直低著頭。但其實這個很好解決,至少他還坐著,比站起來的身高差好解決多了!

  勾著他的下巴讓他抬起頭,愛理動作很快地貼上他的唇瓣,超級緊張地祈禱:千萬別推,千萬別推她!

  然後太宰治真的沒推,甚至後面還有些猶豫的,輕輕把手搭在了她的腰上。

  他主動了!太高興了,他主動伸手了!

  美滋滋地又親了一會兒,愛理超興奮地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問:「我們下次什麼時間見面呀?」

  她沒有注意到在自己抬起頭的時候,太宰治很明顯地愣了一下,才好像有些害羞地垂下眼睛:「愛理想要什麼時候?」

  「明天?後天?」愛理好高興地說:「我現在不用上課,每天都有時間,你不忙的時候就可以呀!」

  「後天好嗎?」太宰治緩緩放開她,盡量自然地往後挪了一點站起來:「讓我准備一下,地點明天再告訴愛理。」

  好棒!接吻沒有被拒絕,約下次見面也沒有被拒絕。那後天再親一個,她就可以告白,接著就能交往了!

  她可以和這麼帥、這麼聰明又學識淵博、還特別有魅力的太宰小哥哥交往了!

  高興地踮起腳摟他的脖子,愛理更高興地發現他這回還主動俯下身。

  在他的唇上又親了一下,她超開心地說:「那就後天,我會早點來的!」下次絕對要比太宰治到的早,別讓他再等她啦!

  看著愛理像只快樂的小鳥一樣飛走,太宰治輕輕點了下自己的嘴唇。

  為什麼沒有伸舌頭?是因為這裡的人太多,還是愛理根本就不知道?

  當然,他並不希望愛理那樣親他,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

  回家之後,二宮媽媽叉著腰有點嚴肅地問:「你又跑出去了?怎麼天天往外面跑,這個頻率不太對吧?」

  愛理瞬間就有點心虛:「那個,我去教同學做甜點了,我還拿回來了一個……哎呀,我忘拿了!」

  有點慌,她忘記把做壞的蛋糕拿回來,太宰不會出於禮貌去吃吧?等下必須跟他說一聲,千萬不要勉強!

  二宮媽媽嘆了口氣:「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在丟三落四?大學要住宿舍,你這樣讓媽媽怎麼放心?」

  「沒有沒有,就這一次!」愛理連忙給自己做保證:「我就今天忘了,其他時候都沒忘。」

  記憶力非常好的二宮媽媽挑了挑眉:「但是,其他時候你也是空手回來的。」

  媽媽記性那麼好干什麼!

  愛理有點郁悶地鼓起臉,只能選擇性說了一部分實話:「我去看和美直播了,不過我記得沒露臉啦。」

  聽她這麼說,二宮媽媽身上質問的氣勢立刻收了起來。

  她嘆了口氣,對女兒招招手:「來,媽媽抱。」

  愛理好幸福地撲進媽媽懷裡,在她胸口蹭了幾下。

  好軟,好舒服!她從小埋到大都忍不住蹭蹭,今天太宰竟然沒蹭她,大概是她衣服穿的太厚?下次要穿薄一點。

  拍拍她的背,二宮媽媽很溫柔地安慰她:「媽媽知道我們愛理跳舞特別棒,長得也特別好看,非常適合出道當愛豆。」

  「但咱們家情況特殊,要是被本家那群人注意到愛理這麼優秀,他們干啥啥不行,毀人第一名,到時候咱們就慘了。」

  媽媽說的超搞笑,愛理一下就笑出來。

  她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那都是小時候嘛,我就想去追個星,後面就不想啦!」

  「好,媽媽知道了。」二宮媽媽溫柔地拍拍她,「去換衣服吧,今天可以吃個冰激凌,你自己在外面沒有偷吃吧?」

  「沒有!」愛理歡樂地親了媽媽一下:「我超乖,從來不偷吃!」

  ……

  因為下一次約會就准備表白,愛理還沒忍住跟太宰治打了個電話,提議選個人少一點的地方。

  「人那麼多感覺好擠呀,」她特別有邏輯地說:「而且我有點害怕人多的地方,人少一點,感覺空氣都好很多。」

  一點都沒有私心,聽起來就很正常,而且是在關注兩個人的心理健康和身體健康。

  太宰治的聲音很溫柔:「這樣嗎,之前選的地方人太多,是不是嚇到愛理了?」

  「沒有,完全沒有這回事!」愛理趕緊解釋,生怕他誤會:「我都很喜歡,而且是我提議的,就是沒想到橫濱的人比東京還多。」

  「原來是這樣,沒有嚇到愛理就好。」太宰治很好說話地答應:「這次我會選個人少的地方,希望能讓愛理滿意。」

  天哪,他好溫柔,好體貼!

  愛理超感動:「也要你喜歡啦,約會就是要兩個人都高興嘛!」

  「那愛理高興嗎?」太宰治輕聲問:「之前每次人都很多,愛理覺得高興嗎?」

  「很高興,」這一點愛理還是很肯定的,並且見縫插針地隱晦表白一下:「能見到你,和你約會,我就好高興啦!」

  「那就好,」太宰治特別溫柔地說:「和我一起能讓愛理感到高興,我也很高興。」

  幸福地掛斷電話,愛理自己美滋滋了一會兒,然後就開始嚴謹地進行計劃和分析。

  首先,她不太清楚自己的優勢在哪裡,劣勢也沒搞懂。

  而且太宰治有點太好說話,不太會拒絕人,所以她也不太清楚他什麼時候是真心答應,什麼時候又只是不好意思拒絕。

  所以,今天他主動了一下,應該就是真心的吧?

  根據這一點,愛理認真寫下告白的流程:先抱一次(衣服穿的要薄),然後接吻,接吻之後表白。

  如果太宰治答應那就皆大歡喜,但如果他不答應……她其實想到了一個很壞的辦法。

  太宰治不會拒絕人,那如果他有拒絕的意向,她就拼命親他的話……他是不是就不好意思拒絕了?

  但這樣好像有點壞。強迫人家是不好的,如果到時候太宰治真的不願意……被拒絕就再追求一段時間,強迫得來的愛情是不好的,她不能只顧自己高興。

  ……

  這次約會的地方果然人超少,房間裡只有幾個服務員杵在那裡,好像出去一下就拿不到小費一樣。

  假裝去洗手間,愛理一出門,就看到門口還立了兩個服務員,全都一臉肅穆。

  這裡的服務真好啊,每個服務員都這麼敬業,哪怕客人看不到都在門口守著,隨時等待召喚。

  心裡在吐槽,表面上,愛理非常客氣地問:「請問,你們的同事一定要在裡面待著嗎?」

  高大的服務員額頭上有點冒汗,他十分恭敬地問:「萬分對不起!我沒有聽懂您的意思,可以請求您再說一遍嗎?」

  這敬語用的有點太多了吧?

  愛理有點懵,只能更加客氣地問:「這邊是我對不起,沒有描述清楚。是這樣的,我想請問一下,您的同事們在上完菜之後,必須要在房間裡待著嗎?」

  聽到她這麼客氣,服務員看起來有點絕望,他語氣中似乎帶著些許淚意地說:「這、這個,我需要請示……領導。」

  規矩這麼嚴嗎?愛理趕緊補充:「如果不行也沒關系,我就是有點好奇,隨便問兩句。」

  「請您稍等片刻,我馬上問!」服務員緊張地說。他按著耳機聽了一會兒,簡直像在看神仙一樣看著她:「可以,他們馬上就出來!」

  雖然還有中原大人在暗處吃狗糧,不,是擔任護衛的工作,但其他同事真的都被撤出來了!因為這位神仙的要求!

  她到底是來跟BOSS交易神仙情報的,還是像他們心底的猜測那樣,是他們未來的首領夫人?

  但不管哪個,她都是神仙!

  等到那些服務員都出來,愛理又等了兩分鐘,才特別自然地走進去。

  在外面已經脫了外套,她更加自然,仿佛順手一樣把外套搭在自己的椅子上,走到太宰治的身邊。

  在太宰治看不出很緊張的視線中,愛理摟著他的肩膀,將他的臉往自己胸口按。

  她甜甜地問:「太宰,今天的約會,你感覺高不高興呀?」

  用極強的自制力壓抑住了蹭一下的衝動,太宰治語氣飄忽地回答:「很高興。」

  愛理又很關心地問:「你的工作最近忙不忙呀?眼睛下面好像都有點青色,是沒睡好嗎?」

  她細嫩的手指,輕輕撫摸著他眼下的肌膚,帶來一陣陣鑽入心底的癢意。

  手掌沒忍住按上了她的腰,太宰治虛弱地說:「還行,我只是有點失眠。」


第7章

  失眠這種問題就很嚴重,愛理非常心疼:「好可憐,失眠很難受的,抱抱安慰一下。」

  她有點用力地摟了下太宰治,安慰地拍拍他的背,更加憐惜地撫摸著他的臉:「你失眠多久了呀?」

  太宰治僵硬地握住她摸著自己臉的手,更加虛弱地說:「不久,只是昨天工作有點多,但是我都處理好了。」

  他語氣好虛弱,愛理張望了下:「要不要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她有些害羞地說:「我……你可以枕在我的腿上,聽說、聽說這樣很容易睡著。」

  膝枕!聽起來就特別美好,偶像劇裡的必備情節!

  手上用力了一點,太宰治都不太清楚自己在期待還是推脫:「但是那樣,會不會壓到愛理?」

  「不會的!」愛理盡量不那麼興奮:「可以試一下嘛,我覺得應該不會。」

  他之前主動摟她的時候都特別克制,現在感覺激動了很多,這明明就是想要嘛!

  愛理好高興地拉他:「來嘛來嘛,休息不好很難受的,剛好吃完飯可以小睡一會兒。」

  牽著太宰治的手坐到沙發上,愛理拍拍自己的大腿:「來呀,試試嘛!」

  身體很誠實地跟著她坐下來,太宰治嘴上還是努力了一下:「真的會壓到愛理。」

  把他往自己懷裡拉,愛理有些嗔怪地看著太宰治。

  都這麼乖地跟她過來了,再說什麼不要不要的,她都要忍不住覺醒奇怪的屬性了!

  躺在愛理腿上,枕著她軟乎乎的大腿,往上看就是她高聳的……

  太宰治蜷縮著手指,用手背蓋住眼睛:「愛理穿上外套好不好?這樣坐著會冷。」

  可萬一她站起來,太宰治就反悔怎麼辦?剛剛很自然地拉著他躺下,再來一次她就不太有信心。

  愛理很為難:「但是你都躺下了,應該沒關系吧?」

  「我讓人拿個披肩。」太宰治掏出手機盲打,整個人都格外小心翼翼,盡量避免碰到什麼不該碰的軟綿綿的東西,當場失控。

  感覺他有點像炸了毛的貓。

  愛理可以肯定,自己以前是沒有什麼惡趣味的,從來不為難別人。

  但是跟太宰治約會之後,她似乎覺醒了什麼了不得的屬性。

  故意去摸太宰治擋著眼睛的手,她細細地撫摸著他的手指,感覺到他微微顫抖了一下,愛理差點樂出聲。

  好可愛!怎麼這麼害羞?

  她超壞地握住他的手,用十指交握的姿勢,再稍微用了點力往上拉。

  雖然太宰治蓋住自己眼睛也是用了力的,但力氣好小,抵抗的特別不真誠,稍微一拉就拉起來了。

  愛理假裝關心地問:「是不是燈光太亮呀?等下服務員過來的時候,讓他順便把燈調的暗一點。」

  說完之後,她還在他手指上親了親,並且超開心地發現太宰治又抖了一下。

  緊緊閉著眼睛,太宰治幾乎在呻|吟了:「愛理覺得重嗎?我還是起來吧。」

  「沒有呀,完全不覺得重啦!」又親了親他的手指,愛理捂著嘴偷笑。

  這樣都不反抗,太宰治應該很喜歡她吧?而且也很喜歡她這麼干,只不過太害羞。

  服務員很快拿了披肩過來,表情繃得特別嚴肅,目不斜視的樣子,一看就特別有職業素養。

  被陌生人看到自己腿上躺了個男人,愛理先是害羞了幾秒,然後心情就立刻平緩下來,速度快得她自己都很吃驚。

  果然談戀愛讓人成長,愛理深沉地想,並極為自然地問:「請問,可以幫我……」

  她話還沒說完,太宰治就瞬間睜開眼睛,拉著她的手問:「愛理想要什麼?」

  「?」

  沒太明白他怎麼突然就敢睜眼睛了,愛理有點懵:「哦,我想說這個沙發扶手的高度還挺好的,給個靠枕我也能睡一會兒。」

  「好,馬上就拿過來。」太宰治很認真地說,並在她再次想抬頭看向其他人的時候,又拉了拉她的手。

  「愛理還想要什麼?」

  「再拿個披肩給你蓋,還有關燈?」愛理覺得自己腦袋頂大概冒出了一個問號,他怎麼了?怎麼突然就變得……很主動?

  等到太宰治接過服務員拿來的靠枕,再遞到她手上的時候,愛理有了個大膽的猜測——他,不會是吃醋了吧?

  一下心情變得超級好,愛理美滋滋地看著他,對等下表白+交往的成功率也更有信心。

  哎呀,太宰治在吃醋,醋到連害羞都顧不上了,好可愛呀!

  大概是被情侶虐狗的氛圍虐到,服務員速度飛快地跑了。

  等房間中又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太宰治看著她愣了一下,張張嘴想要解釋什麼。

  「我……」

  但怎麼解釋都不對,太宰治有些無力地重新閉上眼睛,睫毛顫抖得厲害,看起來格外害羞。

  真的好可愛,但他還沒休息呢,等他睡醒了再調戲……再跟他說話。

  愛理笑著親親他的手指,憐愛地放開又摸了摸他的臉:「你快睡一下,我也睡,不盯著你看啦!」

  ……

  意識從沉睡中清醒,太宰治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立刻輕輕地從愛理身上起來。

  竟然過去了半個小時,愛理的腿一定被他壓麻了。

  他小心地在她身上按了兩下,聽到她口中溢出嬌嬌軟軟的輕哼。

  停下手上的動作,太宰治輕聲命令:「出去。」

  中原中也:「……」

  他動作非常迅速敏捷,也格外輕巧地離開房間。

  按道理來說,以他作為護衛的職責,是不應該離開BOSS的。尤其這還是在外面,比首領辦公室更加危險。

  但其實這段時間的港|黑改變還挺大,針對BOSS的暗殺少了非常多。

  港|黑原來就好像是個只賣貨不管售後、被打差評就直接刪評論的無良商家,所以大小投訴(暗殺)就特別多。

  但現在BOSS突然開始注意售後,賣貨的速度也慢了很多,所以投訴就以一種非常可怕的速度銳減。

  中原中也雙目無神地站在門口,無視其他人尊敬中夾雜著好奇、八卦和渴望交流的目光,靜靜地自己懷疑人生。

  BOSS在談戀愛嗎?

  他覺得,在他剛剛逃出來的房間裡,肯定有一個人瞎了。

  ……

  被腿上的酸麻喚醒,愛理哼哼唧唧地閉著眼睛去摸腿的時候,就碰到了另一個人的手。

  一下想起來睡著前的事,她迅速拉住那只想往回縮的手,迷糊地問:「你睡著了嗎?」

  「睡著了,謝謝愛理。」

  太宰治頓了頓,反手握住她給她做示範:「按這些地方,好的會快一點。」

  稍微糾結了下,愛理發現自己暫時沒勇氣讓太宰治幫她按,就沒去管他又害羞地往後縮。

  破廉恥這種事要慢慢來,先等她不害羞了再去調戲太宰治。

  坐在有一定距離的地方,太宰治垂下眼睛不去看會讓他失控的畫面,只聽聲音的話就還好,他還能忍得住。

  愛理暫時不能接受比牽手更親密的事,擁抱與親吻也只是因為他表現得比她更加羞怯。

  但這樣繼續下去,他很快就會失控。不管是被愛理撩撥到失控,還是因為她的進度太慢而失控……

  太宰治很憂慮地想,怎麼才能讓愛理現在就放棄?他原先想的慢慢等這個策略不行,果然人類最無法了解的就是自己,他也一樣。

  給自己按了一會兒,愛理猶豫地問:「你能不能先轉過去一下?我想站起來走兩步,但是可能不太好看,你……你能不能別看呀?」

  非常聽話地背過身不去看她,腦海中卻無法控制地閃過一個個糟糕畫面,太宰治憂慮到開始發愁。

  必須讓她今天就放棄,否則後面的計劃都無法實施,他也很快會崩了自己在愛理心中的好形像。

  腿不麻了之後,愛理快速修改了一遍自己的計劃。

  擁抱——接吻——表白這三步,第一步就出現了其他狀況。但是人睡醒了之後都會比較好說話,所以她要不要重復一下第一步?還是直接開始第二步?

  看了看太宰治現在的位置,在腦中模擬了一下姿勢,愛理發現她只能放棄第一步,因為身高不夠……

  好虐!哪怕她跪在沙發上,可能也就和太宰治坐著差不多高,最多能高一點?而她要是半蹲著就太傻了,還是從接吻開始吧。

  自己先過了一遍要怎麼表白,愛理坐到太宰治身邊,很緊張地拉著他的手說:「我喜歡你,請跟我接吻吧!」

  完蛋,太緊張說錯了!

  她說完自己就傻了,回過頭的太宰治看起來也有點傻,只是呆呆地看著她。

  本來應該先聊個天,然後再接吻的!

  愛理迅速補救,換姿勢跪到沙發上,抓著太宰治的肩膀往前湊,貼上了他的唇瓣。

  親了好一會兒,她一片空白的大腦才有了其他反應。

  軟軟的好舒服,等交往了以後一定要天天親,這幾次太緊張她都沒太多感覺,好虧!

  等到太宰治伸手摟住她,愛理才有點放心的拉開一點距離,重新表白了一遍。

  「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吧!」

  她很緊張地盯著太宰治,看到他也死死地盯著她。然後她就覺得身體好像騰空了一秒,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到了太宰治腿上。

  「咦?」愛理先是有點害羞,然後又立刻激動起來。

  他突然這麼主動,是要答應她了嗎?這是交往福利?

  拋開一切雜念,太宰治無比認真地說:「在這之前,有件事我必須要坦白。」

  他仔細打量著她的每一分表情,斟酌著開口:「其實,我是一個黑手黨。」


第8章

  黑手黨?

  愛理先慶幸了一下,還好太宰治不是說他已婚已育,雖然網戀的時候就已經確定過了。

  然後她就開始想,橫濱,不愧是一個遍地大佬的神奇城市。

  但她對黑手黨還是有一點了解的——黑手黨、極道,是一些非常講義氣,並且窮到天天裁員,還必須好面子的神奇組織。

  愛理非常緊張地問:「你們組織,如果成員犯錯會怎麼樣呀?」

  仔細地打量著她的臉色,太宰治小心又委婉地回答:「可能會被開除。」

  稍微有點放心,但愛理還是很緊張:「你們老大是不是那種,如果成員犯錯,就讓他們變性整容出道,還必須進行地獄式訓練的人?」

  這都是什麼?太宰治心情復雜地說:「不是。」

  更加放心一點,但她還是好擔心男朋友正交往著就突然失蹤,然後在電視上看到他作為女愛豆出道啊!

  愛理催促他:「你再仔細想一想,你們老大真的不會嗎?這點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沒關系。」

  太宰治心情特別復雜。

  如果這個時候說會,愛理就很有可能放棄?但是說會,默認的意思有些太過可怕,別說形像,他怕是在愛理心中,連男人的身份都無法保持……

  不論如何,他還是希望愛理能對他有點好印像,哪怕是可怕的黑手黨都行。

  太宰治有些艱難地說:「真的不會,畢竟我就是老大。」

  天?天!太宰治這麼厲害的嗎!

  愛理都要崇拜他了:「你才這麼年輕,就已經當上老大了,好厲害呀!」

  這跟他想的不一樣,太宰治心情更加復雜:「我是個黑手黨,愛理不怕嗎?」

  搖搖頭,她非但不怕,其實還有點想笑。

  最近這幾年,東京的新聞裡也會播報黑手黨的現狀。

  只要一想到「火拼也要等紅綠燈」、「前兩年因為財政危機,連給小朋友的萬聖節糖果都發不起」、「招新越來越困難,黑手黨推出內部養老金,吸引新鮮血液」之類的事,很難忍住笑。

  但是不能笑,男孩子的自尊心還是很強的,而且太宰治還沒答應她交往呢!

  想了想,愛理雙手合十,對著他真誠地叫道:「爸爸。」

  瞳孔猛然緊縮,太宰治險些沒控制住手上的力氣。

  他不敢置信地問:「愛理說什麼?」

  「你們組織的成員,是不是都要管你叫爸爸?」愛理歪歪頭,笑嘻嘻地把手搭上他的肩膀:「爸爸,今年的萬聖節糖果發麼?雖然我長大了,但是能不能也拿兩顆?」

  心跳都漏了一拍,太宰治無法控制地咬上她的唇,含著吮吸片刻,聽到她嬌軟的驚呼,他才勉強找回理智。

  把愛理按進自己懷裡,太宰治埋在她肩上喃喃地說:「港|黑不是這樣的組織。」

  被太宰治格外強勢地咬了,現在還被他好主動地抱著,愛理害羞了一會兒就開始激動。

  她美滋滋地蹭蹭他:「我們現在,是交往了吧?」

  太宰治沉默了一秒,心情很復雜地感慨:「對,我們交往了。」

  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能讓愛理自己放棄的方法竟然不管用,他又不敢拒絕愛理。

  「如果愛理真的不在意的話,」太宰治親吻著她的發頂:「但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愛理反悔就可以離開。」

  雖然在愛理反悔之前,他的計劃就必須暫停,不過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興趣應該也維持不了太久。

  在保護這個虛假的世界之前,他還能跟愛理有一段美好的回憶,甚至在他死後,愛理說不定還會記得他。

  如果能這樣,也很讓人期待。

  「在那之前,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這是什麼奇怪的宣言呀!大概是黑手黨不太受人待見,所以太宰治在自卑?真沒必要,他那麼可愛,她怎麼可能反悔嘛!

  而且他們開始交往了!

  太宰治是個有點憂郁的美少年,這種人發愁的時候就必須親他。

  愛理超高興地親親他:「男朋友!」

  她有男朋友了!太宰治是她男朋友了!

  太宰治看起來還是有點憂慮,愛理連忙向他保證:「將來就算你們組織破產了,沒有銀行卡,五年之內也不能找工作,但是我可以養你的!」

  在太宰治有些呆滯的目光中,愛理超自信地跟他說:「小時候爸爸媽媽給的零花錢他們都幫我做了理財,等我去上大學的時候就能拿到了,有好多呢!而且我可以打工,你不用擔心啦!」

  愛理怎麼會這麼可愛?太宰治感動到不知道該怎麼辦。

  雖然這樣一聽起來,就距離他實施計劃更遠了許多,可他卻無法抵擋這樣美好的未來。

  但這個世界隨時都會毀滅,他也必須把計劃進行下去。還有兩年,兩年的時間,足夠愛理對他失去興趣,將目光轉向其他人了。

  做出新的決定,太宰治又有點擔心愛理真的去打工,連忙解釋:「其實,□□真的還算有錢,和東京的黑手黨並不一樣。」

  愛理反應很快:「你們開了奶茶店?那就應該很有錢,奶茶店超火,超好喝!」

  想到他已經是自己的男朋友,愛理期待的問:「每次的季節限定都好難買,你有內部員工福利嗎?」

  沉默兩秒,太宰治掏出手機發信息,並且非常認真地解釋:「橫濱是租界,所以橫濱的黑手黨和其他地方不同,我讓他們過來給愛理看一看。」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雖然我們沒開奶茶店,但是愛理想要的季節限定,很快就可以拿到。」

  「真的嗎?你真好!」愛理很感動地親親他的臉頰,忍不住開始猜測橫濱黑手黨跟東京的有什麼不同。

  可能沒那麼窮,也不會去商店裡偷米?不知道他們身上的紋身如果掉色了,是不是能及時去補?

  想到這個,愛理猶豫地摸了摸太宰治纏著繃帶的手腕。之前她覺得太宰治可能是為了造型,或者是受傷了才纏的繃帶。

  但是現在想想,他有可能是在遮紋身啊!

  有個花臂的男朋友還挺帥的,愛理迅速接受了這個設定,好奇地問:「這下面是紋身嗎?好像地位越高的人就紋的越多,你是連脖子上都紋了嗎?」

  還有眼睛也想問,但是她怕太宰治瞎了,這樣就不太好收場,說不定剛交往就要被分手。

  反手握住愛理的手,太宰治認真又誠懇地解釋:「我沒有紋身,纏繃帶只是個人愛好,如果愛理想看的話,我現在可以解開。」

  愛理有些猶豫。

  一直遮蓋著的肌膚,會不會有什麼特殊含義?很多電視劇裡的女主角都遮著臉,然後被看到之後就要嫁給第一個見到的人……

  很心動,但是等下還有太宰的同事要過來,給別人看到她心裡不太舒服!

  愛理假裝很體貼地說:「不用啦,下次再看,今天就算了。」

  沉默了下,太宰治繼續很認真地問:「愛理對黑手黨的了解有很多,東京很危險嗎?」

  「沒有吧?我好像也沒碰到過什麼危險。」愛理誠實地說:「主要是初中的時候,有幾個同學每天逃學去混黑,老師就給我們講了真實的黑手黨現狀,後來他們也回來上課了。」

  「原來是這樣,」太宰治心情復雜地誇了一句:「真是個好老師。」

  小孩子最向往的就是耍帥扮酷,如果被他們知道黑手黨只是表面風光,實際上每天都窮到活不下去,全靠死撐著面子裝帥,那也的確不會再憧憬下去了。

  只不過破壞了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給港|黑洗白的最佳方式?太宰治發散了下思維。

  很快,門被敲響,幾個格外有氣勢的人走了進來,然後……對太宰治單膝跪下了?

  愛理被嚇了一跳,是真的差點跳起來,不過她被太宰治很敏捷地摟住了,所以還穩穩地坐在……他腿上。

  剛剛被別人看到她腿上躺了個男人,現在就被人看到她坐在那個男人腿上。

  愛理心情復雜地想,談戀愛果然不一樣,她現在每天遇到的,都是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

  但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格外淡定地問好,太宰治也很淡定地讓他們起來。

  最開始,愛理還驚訝了一下他們真的不管太宰治叫爸爸,然後就認出了那個橘色頭發的人。

  「是你!」愛理有點憤怒但更加不解地驚呼:「你之前搶了我的爆米花!」

  中原中也:……

  之前他覺得是間諜的人,現在要變成他們的首領夫人了嗎?他們這姿勢好尷尬,他眼睛有點疼,但是要怎麼解釋?說實話BOSS會被分手嗎?

  根本不用他去想解釋的話,太宰治立刻捏了捏愛理的手,在她看向自己的時候輕聲問:「愛理還記得他?」


第9章

  「當然記得!」提到這個愛理就很不滿意:「他搶了我的爆米花!」她還想跟太宰治互相喂、說不定能親一下的爆米花!

  不過他們現在都交往了,想什麼時候親就能什麼時候親,也沒必要記仇。

  非常大度地決定不告狀,但愛理迅速察覺到另一個不對的地方。

  她疑惑地問:「你們認識?他也是黑手黨,那為什麼要搶我零食呀?」

  太宰治僵硬了一瞬,這個問題真好,只要回答的不對,說不定他就能體驗到剛開始交往,就被分手的樂趣。

  他將目光移向中原中也,鎮定地問:「之前忘記問,中也為什麼這麼做?」

  中原中也有點懵,那他媽不是混蛋BOSS讓他干的嗎!

  但他還是有一定智商的,知道現在照實回答BOSS不一定會被分手,但是他肯定會被針對。

  想到這兩天BOSS仿佛無意間說過什麼環保,中原中也含糊的回答:「就是環保什麼的。」

  感覺說的有點假啊,愛理偷偷想,並假裝信了:「哦哦,環保主義很好啊。」

  但是太宰治看起來沒信,他淡定地逼問:「是嗎,說的具體一點,中也是加入了什麼別的組織嗎?比如環保組織。」

  除了愛理以外的所有人:!!!

  BOSS在質問中原大人是不是背叛了嗎?但這不是大家在一起哄夫人嗎?

  中原中也先是很懵,然後就立刻怒了。

  他怒氣衝衝地質問:「我是因為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那麼多人在等著取你的腦袋,你自己不在意,我卻還要工作!」

  盡可能收斂怒氣,中原中也對那個不知道被BOSS從哪兒騙來的女人解釋:「來歷不明的東西,不能送到那家伙面前。」

  否則他出點什麼事,這女人肯定當場就要被扭送進拷問室。

  太宰治的神色瞬間變得冰冷到可怖,但在愛理察覺到不對之前,他又迅速轉換成有些柔弱可憐的狀態。

  「原來中也是這麼想的,我知道了。」太宰治充滿茶藝文化、好像很低落地說:「以後我會盡量,不要再增加你的工作了。」

  從來沒見過太宰治服軟,而且這話奇怪到更像是諷刺,中原中也有點懷疑人生。

  萬分警惕著混蛋BOSS給他下套,他格外戒備地說:「你是BOSS,護衛是我的工作。」

  太宰治好像有點受打擊:「是我的工作沒做好。」

  中原中也更加警惕:「你做得太好了,沒人敢說不好。」

  中也說完了他想要的話,太宰治迅速轉移話題。

  仿佛有些勉強地勾了勾唇角,他憂郁地看向愛理,口中為中原中也解釋:「他只是擔心我的安全,不是故意的。」

  這看起來好可憐!太宰治平時的工作環境感覺好差,同事好凶!

  愛理都有點被那個暴躁的橘發青年嚇到了,這黑手黨怎麼這麼凶?

  她連忙安慰男朋友:「我知道了,沒事的,只是一點零食,沒了就沒了。」

  得到她的理解,太宰治看起來高興不少,繼續介紹橫濱黑手黨的不同之處。

  「橫濱這邊的黑手黨比東京的有錢很多,」他仿佛有些猶豫地看向另外幾個人:「比如他們每個月的工資有這個數。」

  他說了一個數字,愛理十分驚訝。黑手黨工資真高,跟她印像中的貧窮混混們完全不一樣!

  她迅速打量了一下那幾個穿著黑西裝的黑手黨們,發現他們就是剛剛的服務員,她至少能認出兩個。一個是杵在桌子邊的,另一個是剛剛進來送披肩的人。

  「他們,是剛剛的服務員嗎?」愛理不太確定地問。

  頓了頓,太宰治感嘆了句:「愛理的記憶力真好,連他們都記得。」然後才在部下緊張的視線中點了點頭。

  「對,為了我的安全,每次都要有很多人跟出來。」

  說到這種程度,愛理應該不至於為了給他存錢再去打工,太宰治迅速趕人:「辛苦你們,如果沒有其他事,你們可以先出去了。」

  動作有些快地離開房間,那個被BOSS叫進去給夫人送披肩的黑手黨松了口氣。

  剛剛夫人認出他的時候,BOSS是生氣了吧?就像之前夫人想跟他說話的時候一樣,好可怕的獨占欲!

  看到同樣被趕出來的中原大人一臉莫名其妙,他都忍不住有些同情。

  中原大人被BOSS針對了,還是被用綠茶手段針對了,就為了在夫人面前裝可憐?而且夫人記得他……

  可如果夫人繼續和BOSS交往,那她一定會經常看到中原大人,中原大人一定會經常被綠茶的!那樣會不會產生什麼心理陰影?

  ……

  等部下們都離開,太宰治幽幽地嘆了口氣。

  真的看起來好可憐,愛理連忙抱住他,想說什麼安慰的話,又怕戳到他傷心的點。

  她對男朋友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這種時候就算想安慰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既然已經交往了,那就一定要認真了解他!

  「沒關系,」太宰治很堅強地閉了閉眼:「他們都不太聽我的話,我已經習慣了。」

  「尤其是中也,就是橘色頭發那個,他叫中原中也,是前代首領最信任的人。」

  太宰治非常憂郁地說:「他總是懷疑我用了不正當手段上位,而且他的權利也很大,所以會才會對我有意見……有些凶。」

  他這樣超可憐!難怪太宰治會是一副憂郁美少年的樣子,同事脾氣差還很暴躁,說不定還在不停地給他的工作挑刺。

  摟著他的脖子,愛理非常認真地保證:「他們不聽你的,我聽呀!」

  「他們沒有把你當做父親一樣敬愛,但是我可以。」

  咬了咬下唇,愛理湊上去親了他一下:「爸爸,這樣你會不會高興呀?」

  再次被撩撥到險些失控,太宰治按著愛理的後腦吻住她,激動又絕望地發現,她還是沒有伸舌頭。

  他都張開嘴了,愛理為什麼不把舌頭伸出來強吻他?

  這到底是為什麼?他查過愛理的好朋友以及戀愛導師,按道理說她應該知道的,好感度也足夠,所以為什麼不這樣親他?

  但是他也不敢破壞自己的形像。

  黑手黨已經跟黃賭毒很沾邊了,雖然港|黑基本都在走私軍火和收保護費,但如果他顯得很懂這些,愛理發現之後會不會把他想成很隨便的人,然後偷偷傷心?

  克制地只跟她雙唇相貼親了一會兒,太宰治喃喃低語:「高興,很高興,愛理好可愛。」

  男朋友誇她可愛!

  愛理美滋滋地繼續親他:「太宰是超級棒的首領,超帥,超聰明,是個好爸爸。」

  恨不得一口吃了她,太宰治忍耐力極強地把臉埋在她肩上,難耐地呻|吟:「愛理先別這麼叫我好不好?」最好在床上也這麼叫他。

  但是他並不想愛理付出那麼多,也不想讓愛理跟他有更進一步的接觸。

  男朋友是不是又害羞了?

  偷笑了下,愛理一本正經地分析:「親分也有干爹的意思,可是我管你叫干爹更奇怪吧?管男朋友叫爸爸還挺正常,叫干爹就不像在談戀愛了。」

  她說的好有道理,太宰治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只能更無奈地在她頸側蹭蹭:「但這樣太讓人害羞,我有點受不了。」

  哎呀,男朋友真的好容易害羞,調戲起來好可愛!

  也蹭蹭他,愛理美滋滋地說:「好呀,那我以後少說幾次。」

  有點後悔。

  太宰治一時說不出話,畢竟他的最終目的是讓愛理自己放棄,將目光移向其他人。

  而且要保持形像。等他死了以後,他希望愛理能想到的是一次甜蜜美好的初戀,而不是被一個黑暗又滿手血腥的變態糾纏不休。

  所以這個時候不能反悔。

  甜蜜的擁抱了一會兒,愛理就開始有點擔心:「剛剛那個人說的是什麼意思呀?什麼叫做很多人都在等著取你的腦袋?」

  糾結了一下,太宰治很有技巧地總結:「裡面的原因很復雜,大概就是我的工作某方面做的太好,就沒考慮到其他方面,損害到了一些人的利益,然後他們就想殺掉我。」

  「不過我已經發現不對了,」在愛理擔憂之前,他很快補充:「主要是因為橫濱是個租界,所以大家用的方法就比較粗暴,但其實只要好好說清楚,他們都是很講道理的人。」

  其實沒太聽懂,愛理對比一下「繼續問——暴露智商很低——被男朋友嫌棄」,和「假裝聽懂——迅速轉移話題——保住形像」之間的差距,並快速決定用第二個。

  「那以後我們怎麼約會呀?」愛理很真誠地說:「要安全的那種,不能讓男朋友出現危險的約會。」

  深吸了一口氣,太宰治更加糾結地想,這實在太過於考驗他的自制力了。

  「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而且現在想殺我的人也少了很多。」

  看到愛理皺著眉,並不太贊同的樣子,太宰治有些飄地提議:「我的辦公室可以嗎?那裡相對來說是最安全的地方,只不過愛理每次去的時候,必須由我的部下接送。」

  還可以參觀男朋友工作的地方?

  瞬間就心動了,愛理很冷靜地先確定一下:「不會打擾你工作嗎?而且,你的辦公室我去了沒關系嗎?聽說辦公室都會放很重要的文件,不能讓其他人進去。」

  「不會,」太宰治更加努力地克制自己,不要太過於激動:「愛理要不要現在去看一眼?距離很近,而且我的辦公室還挺大的,裝飾品也很多。」


第10章

  雖然很心動,但愛理還是遺憾地搖了搖頭。「今天不行,我要回家了。」

  擔心男朋友想多,她仔細地解釋:「我得回家吃晚飯,再過半個小時就必須往回走。」

  之前約會的時間最多三個小時,加上來回路上用的時間,她還能趕在媽媽回家之前回去。

  但今天時間已經超了,再不回去被爸爸媽媽發現她不是跟同學出去玩,而是在談戀愛,以後再出門就得報備去干什麼,那樣太不自由了。

  沉默一下,太宰治違心地贊同:「好,愛理想的很周全,很有時間觀念。」

  男朋友好會誇人!愛理高興地再次摟住他:「可以不可以再親一下?好喜歡你呀!」

  順從地和她雙唇相貼親了一會兒,太宰治把她摟進自己懷裡,努力調整情緒。

  「我也是,愛理好可愛。」他克制住撫摸她背脊和揉她腰的衝動,小心翼翼地問:「愛理什麼時候有時間,去我的辦公室看看?」

  哇塞,這是在訂下一次的約會!

  忍不住再次吻上他的唇,愛理紅著臉說:「還是後天?我明天約了個朋友,是女孩子啦。」

  正式交往了,她要再去找星野大師取取經,男朋友太仙太可愛,還特別讓人心疼。沒追到手的時候可以撩的過分一點,交往之後是不是該溫柔起來?

  大概猜出她的想法,太宰治冷靜下來。這是他自找的,只是不知道愛理的朋友又會跟她說什麼。

  但不管是什麼,他都只能全盤接受,而且要忍住不能竊聽她。

  ……

  迅速約了星野大師,前一天還專門做了和果子,愛理誠意滿滿地雙手合十。

  「拜托你了,星野大師,請告訴我交往之後,該怎麼隱晦地勾引男朋友吧!」

  星野和美雙眼發亮地笑納了好朋友的貢品,一邊吃一邊感嘆:「你男朋友竟然不愛甜食,太沒口福了!」

  自我感覺最秀的地方不能刷好感,愛理也特別遺憾:「算了,一個不行還有其他的,就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歡看宅舞。」

  「這個不能太早,」星野和美特別懂的分析:「不喜歡宅文化的成年男人可能沒法接受宅舞,等以後你們感情深了可以當情趣,但是感情不穩定的時候,很容易掉好感。」

  「他好像不喜歡?」愛理發現自己對男朋友的了解真的太少,只能憑感覺盲猜:「他平時穿的都是西裝,應該品味很高雅吧?」

  「你怎麼對他了解那麼少?」星野和美有點擔心:「你真的不會被騙吧?工作了的成年男人,想的和我們大概完全不一樣,再加上他還很有錢……」

  「他不會只是想包養你吧?」她很認真地問:「早點抽身還來得及,不然被騙身騙心就完了。」

  「真的沒有,」愛理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畢竟說男朋友是個黑手黨,和美大概率就不肯再幫她。

  她非常機智又委婉地解釋:「他工作真的特別忙,而且壓力特別大,每次都是擠時間出來跟我約會,結束之後又立刻回去工作。如果這樣他還能專門騰出空來騙我,那也算是真愛了吧?」

  她說的太有道理,星野和美理智分析了一下,覺得沒人會這麼無聊,於是就跟她確定了下另一件事。

  「你這次談戀愛,是奔著接結婚去的,對吧?」

  「當然啦!」愛理特別激動:「這麼帥的小仙男,能結婚我就賺翻了!」

  「那麼有一個問題要注意,」星野和美非常嚴肅地說:「開學之後,你絕對不能說男朋友是社會人,最好說是別的學校的學長,要不然你會被一些討厭的人排擠。」

  愛理有點無語:「哦,我知道,一群神經兮兮的母貓。」

  因為知道她初中是被校園暴力才轉學,星野和美還挺擔心她,並且體貼地轉移話題:「你男朋友是干什麼的?」

  黑手黨……愛理格外聰明地說:「他是搞IT的。」

  十大最受歡迎的職業排行第一,和美肯定會對她男朋友很滿意,更加真誠地幫她想方法勾引男朋友。

  果然,星野和美非常驚嘆:「你運氣真好!這麼好的男人一定要抓住,不能讓流言毀掉愛情。你就說他是學金融……不行,金融渣男多,你說他是學法律的,至少能嚇住很多ky精。」

  太棒了,她男朋友是個黑手黨,然後她跟和美說他是IT男,然後和美讓她跟其他人說他是學法律的大學學長。

  這操作很秀!談戀愛真的讓人成長。

  愛理鎮定地點點頭:「你說的都對,我要好好保護我的小哥哥,讓他心無旁騖地只跟我談戀愛,然後過兩年就結婚。」

  在「爭取兩年內就結婚,實在不行畢業結婚也可以」的前提下,星野和美思考良久,真誠地說:「我只有看片得來的經驗,勾引人可以理論指導,但是結婚我可能不太行。」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結婚。」愛理拿起一個和果子,眼神都不太對地小聲說:「其實,我有個特別壞的辦法。他特別純情內向,就算上床不能讓他願意結婚,但是懷孕了一定可以。」

  「而且他不會拒絕人,如果我用這種方法逼婚他應該會答應。但這樣就太壞了,最好還是能真心相愛再結婚。」

  稍微有點被好朋友嚇到,星野和美緊張起來,小聲問:「你是怕被你們本家逼著聯姻嗎?」

  「那個應該不至於,」愛理湊近她:「主要是我男朋友太好了,放過他這輩子我都找不到更好的人了。」

  「那走心的部分你要自己來。」星野和美想了想,非常嚴肅地說:「走腎的部分我能幫上忙,但是走心你得自己想辦法,否則就算結婚了也沒法長久。」

  「我知道,」愛理也很嚴肅:「但是他太內向,又純情到連接吻都不敢舌吻,我應該主動強吻他,還是勾引到他忍不住?」

  她很有邏輯地下結論:「那麼內向的男孩子,很難聊的太深,還是要讓他身體舒服了,再來心靈交流。」

  「太過純情就強吻吧?」星野和美不太確定:「你等他慢慢來會不會太久?他條件那麼好,你們又是異地戀,萬一被別人撬走了你豈不是要哭死?」

  「有道理,看來我要更主動。」

  愛理想了一下就很贊同,還有點緊張:「可惜我也沒經驗,萬一他覺得不舒服,以後不想親了怎麼辦?」

  「練習給櫻桃梗打結?棉線、數據線都行。」這方面星野和美的主意就很多:「互相喜歡應該就不會太在意這些,或者你可以坦白說自己沒經驗,想跟他練習一下,不對,是很多下?」

  愛理拿出本子開始記筆記:「他應該有一米八,親的時候我要是跳起來夾著他的腰,會不會顯得太開放?」

  「還有坐著親的時候,我是該側著坐還是跨坐到他身上?要不要貼的近一點?他會不會覺得我太主動被嚇到?」

  還不到一個月吧?愛理簡直從一個純情小可愛,變成了調情大師!

  「你成長了好多!」星野和美先感嘆了一下,才認真思考著回答:「最開始不要吧,先矜持一點,多親幾次之後再這麼干。」

  「我之前強迫他埋胸了。」愛理比了個姿勢:「就這樣,然後他就變得超害羞超好說話,你說這樣以後要不要繼續?或者故意拿胸蹭他?」

  星野和美豎起大拇指:「牛逼,這絕對可以繼續!可以給我埋一下嗎?我也想要大胸姐姐的福利,摸一下就行,能埋進去蹭蹭就更好了。」

  跟好朋友貼貼當然可以!站起身,愛理對她張開雙臂:「來吧!你埋完了我也要埋你的。」

  ……

  交往之後的第一次約會,從開始的時候就特別刺激。

  下了新干線,愛理按照男朋友說的走到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就看到了他說來接她的車。

  天哪,這戀愛談的好刺激,好像電視劇裡的間諜接頭!

  緊張地打開車門坐進去,她就看到了超帥的男朋友。

  「太宰!」高興地親了他一口,愛理美滋滋地摟住他的手臂撒嬌:「你來接我了呀,好感動,你真好!」

  「還好……」

  太宰治一時有些懵,他的手臂接觸到了非常柔軟的觸感,那樣的感覺太過奇妙,他有點頭皮發麻。

  看到他整個人都愣住了,愛理心中給自己比了個「耶」,繼續假裝不知道的蹭他:「昨天一天都沒有見面,好想念你,想到這裡都覺得怪怪的。」

  她將太宰治的手握在自己的兩只手中間,假裝做了個雙手合十的祈禱動作,並且很注意沒讓他真的碰到,要留個想像空間。

  「聽說,哪怕見不到,但彼此思念也是一種幸福,你有想我嗎?」

  說完,她低下頭,在他的指節上輕輕親了一下。

  在她抬起眼睛看向太宰治時,就覺得自己的腰被他很強勢地摟住。

  愛理立刻放開他的手,轉而摟上他的脖子,仰起臉與他接吻。

  太宰治的唇很軟,雖然有點薄但是她好喜歡!想到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愛理先害羞了一下,然後就迅速拋棄了羞怯,伸出舌頭舔|弄著他的唇瓣。

  家裡沒有櫻桃,但是她用比較粗的棉線練過了,應該可以親到男朋友以後還想親。

  在她把舌頭伸出去的時候,太宰治似乎抖了一下,也迅速伸出舌頭貼上了她的。

  當舔到了他舌頭的那一刻,愛理似哭非哭地哼了一聲,直接忘了之前認真做的攻略,大腦一片空白地被他按著親,軟的像是整個人都掛在了他身上。

  重新恢復意識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坐在太宰治腿上,正被他抱在懷裡。

  是側坐,愛理下意識地想,再親幾次才能分|開|腿跨坐在他身上,要不然太不矜持了。

  「太宰,」一開口,她就被自己的聲音嚇到了,有點奇異的糟糕感?

  但是在感覺到太宰治抱她抱得緊了很多之後,她就立刻沒了清清清喉嚨,盡量正常點說話的念頭。

  就用著那種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糟糕嗓音,愛理伸手摟住男朋友:「太宰,剛剛的接吻跟以前都不一樣,你喜歡嗎?」

  死死盯著她,太宰治喉嚨滾動了一下,才有些喑啞地說:「喜歡,愛理想再來一次嗎?」


第11章

  親到迷迷糊糊的時候,愛理突然覺得腳腕有點難受。

  凝滯的思緒突然清醒了一瞬,她哼哼著往回縮,就覺得太宰治按著她用的力氣更大了些。

  但很快她就被放開,太宰治啄吻著她輕聲問:「怎麼了?」

  依偎在他身上,愛理不好意思地說:「我把你的車弄髒了。」

  太宰治怔愣了一秒,才迅速反應過來是他想太多,她說的應該是自己沒有脫鞋,把座椅踩髒了。

  伸手把她的鞋子脫掉,太宰治抱著她的膝彎往上提了提,繼續盡可能克制地吻住她。

  ……真是個小壞蛋。

  、

  這一親就親到了港|黑。

  大概是這麼親和之前的太不一樣,愛理在發現自己沉迷和男朋友接吻,連車開了又到了都沒發現,不禁感到了非常濃重的羞澀。

  這有點太超過了,剛剛她連安全帶都忘了系,一直就坐在男朋友腿上……

  尤其是下車之後,那個搶她零食的中原中也從副駕駛的座位上打開門走出來,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

  所以說,剛剛前面還有人,她怎麼完全沒注意到?

  「這裡就是港口黑手黨的總部,」太宰治伸手幫她順把頭發別到耳後:「要在周圍看看嗎?」

  大家都表現得很自然,這讓她的羞愧之心也很快飄走。

  重新恢復鎮定,愛理好奇地打量著周圍。這裡看上去和普通的公司大樓也沒什麼差別,完全看不出來裡面工作的都是黑手黨。

  「好呀!」她高興地答應,又很贊嘆地誇獎男朋友:「這一棟樓都是你的公司嗎?好厲害呀!」

  從來沒覺得這地方厲害,但是愛理一誇,太宰治就開始認同。

  他很謙虛地說:「事實上港|黑有五棟大樓,算是橫濱的地標。不過它們在很久以前就是港|黑的地盤,我只是接手了管理它們的工作。」

  男朋友好謙虛,好有魅力!

  愛理崇拜地看著他:「太厲害了!這麼多地方都能管理好,太宰好強呀!」

  他們兩個邊參觀邊進行甜蜜的情侶互誇,跟在兩個人身後的中原中也有點懷疑人生。

  這看的都算是港|黑的機密吧?除了武器庫沒去之外,為什麼連金庫都去了?雖然按照BOSS的安排,應該沒幾個人知道這件事,但這都是港|黑的機密!

  這女人真的要嫁給BOSS了吧?不嫁給他,以後要怎麼收場?

  參觀完男朋友的外部工作環境,愛理就被他帶著走進港|黑的總部大樓。

  「這個是通往首領辦公室的電梯,」太宰治給她介紹:「其他的都無法停留在那一層,如果以後愛理來的時候我沒時間去接,記得不要上錯電梯。」

  好像是電視劇裡的總裁專用電梯!

  愛理非常贊嘆:「太宰好厲害呀!港口黑手黨也好棒!」

  他們兩個繼續進行甜蜜互動,擔任護衛工作的中原中也更加懷疑人生。

  雖然接觸BOSS就等於在接觸港|黑最大的機密,但是其他機密就無所謂了嗎?

  等他們到了首領辦公室,他看到他們港|黑的首領,竟然把港|黑的財報拿給那個女人看,中原中也徹底懂了。

  這就是未來的首領夫人了,不然BOSS就是個被女人迷住的腦殘。但從過往經驗來看,太宰治這個人和腦殘無關,所以這是未來的首領夫人來查崗嗎?

  然後他們開始參觀首領辦公室,雖然重點在裡面的收藏品,但是中原中也感覺自己受到了更大的精神暴擊。

  前段時間,就是和未來的首領夫人見面後,BOSS突然開始對珠寶首飾很感興趣,收集了非常多閃亮亮的珍品。

  原來陳列武器的收藏室被改成了珠寶陳列廳,難道就是為了討好首領夫人?原本昏暗壓抑的首領辦公室也變得明亮很多,還加了十分溫馨的沙發、茶幾、書桌等家具……

  BOSS什麼時候結婚?

  別的不說,至少有了首領夫人之後,他開始吃飯睡覺了,不像之前那樣每天就靠咖啡活著,越來越不像人類。

  太宰治的辦公室真的很大,裝飾品也特別多。

  一開始,愛理在真誠地吹男朋友好棒,但是看到後面,她就有點麻爪。

  她男朋友,是不是太有錢了點?

  那個數字誇張的財報就算了,畢竟她也不知道大公司一年應該有多少收入,港|黑的業務範圍好像還挺廣,多一點也正常?

  但是那麼多鑽石古董珠寶之類的,是不是太誇張了?

  收藏室裡,太宰治仔細選了一個項鏈幫她戴上,特別真誠地誇她:「這個款式很配愛理今天的衣服,把同款的耳墜和手鏈一起換上好不好?」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愛理必須承認男朋友的眼光是真的好。這項鏈不僅顏色粉粉的很搭她的衣服,設計的也別致小巧,除了價格之外,可能沒什麼不搭的地方。

  這不會是要送給她的吧?

  愛理有些糾結地拉著他的袖子:「這個是真的嗎?會不會太貴了?」

  「是粉鑽,」發現她並沒有很高興,太宰治開始緊張起來:「愛理不喜歡嗎?這些東西並不貴,而且也不顯眼,就算平時戴著都不會被注意到。」

  想的好周全!而且這還真是要給她的啊!

  「太貴了,戴著看一下我就很高興了。」愛理非常認真地看著男朋友:「能知道你在想著我,就比所有東西都珍貴。」

  呼吸都亂了一拍,太宰治努力穩定情緒,順手把收藏室的門關上。

  「愛理是最珍貴的寶物,所有的這一切都配不上愛理。」

  猶豫了一下,太宰治小心地說:「這麼多年,我為港|黑工作賺到的錢都沒有花過,因為工作太忙,也因為沒有地方可以花錢。」

  握住她的手,他更加小心翼翼地試探:「愛理能收下嗎?要不然那些錢放在那裡,好浪費。」

  這種送禮物的理由太強了,感覺拒絕就是在浪費錢,所以必須收?

  但是不行。

  愛理特別遺憾地搖頭:「真的不行。爸爸媽媽能認出來,而且他們不喜歡太有錢的人,被發現我就不能隨便出門了。」會有門禁,還得報備。

  太宰治很溫柔地答應:「好,愛理想的很對。」

  他看起來特別溫柔,也特別好說話,但這感覺有點奇怪呀!

  愛理連忙捧住他的手,緊張地問:「你是在不高興嗎?」

  「沒有,愛理別多想。」太宰治看起來更加溫柔,鳶色的眼眸中滿是動人的神色。

  但是那一瞬間,她真的感覺他在不高興,就像之前用料理刷好感失敗那次。

  很微妙,她也完全沒有證據,全靠感覺。

  情侶產生矛盾很正常,只要解決得好就是情趣,還能加深相互理解。

  愛理非常認真的說:「我們才剛開始交往,如果有什麼事讓對方不滿意的都很正常。不管感情有多麼好,平時的相處就是要互相磨合。」

  「如果我讓你覺得不高興,可以告訴我嗎?不然我自己瞎猜,猜錯了怎麼辦呀?」

  「真的沒事,」太宰治摸了摸她的頭發:「我現在就很高興。」

  這人真的好內向,愛理郁悶地嘟起嘴,只能自己聯系上下文胡亂猜:「是因為我不收禮物,還是因為我說爸爸媽媽不喜歡有錢人?或者是因為我沒把交往的事告訴他們?」

  是因為他不能在愛理身上留下屬於他的痕跡。

  太宰治揉揉她的腦袋:「都不是,我很高興,愛理想多了。」

  想來個心靈交流怎麼這麼難!

  一下郁悶到都有點生氣,愛理無奈地只能選擇先把他親舒服了,說不定能好說話一點。

  勾著他的脖子往上跳,太宰治很配合地托住她,但是在夾住他的腰之後,愛理就覺得不太對。

  這腰太細了點吧?她都怕把男朋友的腰勒斷了。

  立刻掙扎著跳下來,她只糾結了不到一秒,就伸手去解男朋友外套的扣子。

  「等等,」太宰治緊張地抓住她:「愛理要干什麼?」

  「讓我摸一下。」愛理說的很自然。

  反正每次他抵抗的都特別不認真,這次也一樣。哪怕兩只手都被握著,她也很快把男朋友的西裝外套解開,然後繼續解他的馬甲紐扣。

  「愛理要摸什麼?」太宰治僵硬地問。

  這個可能性太多,他一時間有些猜不過來。

  「你不告訴我,我也不告訴你!」愛理鼓著臉瞪他一眼,解開馬甲之後,實在沒好意思去解他襯衫的紐扣。

  這樣應該也能摸的出來,襯衫就先算了。

  她伸手仔細地量了一下,真的不是她剛剛感覺錯了。太宰治太瘦了,摸起來根本沒有肉,全是骨頭!

  眼淚一下就掉下來,愛理心疼到胸口都一抽一抽地疼。

  「你、你怎麼這麼瘦呀?」她疼惜地問:「是因為工作壓力太大嗎?我……嗚、有什麼我能幫你的?」

  太宰治愣了一會兒就想來抱她,愛理連忙往後躲:「不行,我太重了,會壓到你!」

  「並不會,愛理一點都不重,而且我也不瘦。」太宰治很認真地保證。

  愛理瘋狂搖頭,哭著把他的襯衫揪出來,帶著他的手去摸他自己的肋骨。

  「你的是這樣,骨頭好明顯對不對?」

  把自己的上衣也揪出來,愛理慶幸了一下她今天穿的是上下兩件套,不然掀裙子有點像變態。

  拽著太宰治的手摸上自己的肋骨,她很嚴肅地解說:「你看,就算這裡是骨頭,上面也應該有肉的。」

  仰起臉,愛理皺著眉問:「不信你捏一下,我的身材應該還算標准,但肋骨這裡真的能捏出肉來。你這樣真的瘦到有些過分,是因為工作壓力大,還是平時不好好吃東西呀?」

  「因為我挑食。」太宰治喃喃地說,目光有些渙散。

  指腹與掌心下,是柔軟光滑又細膩的肌膚,他必須用上控制心跳的小技巧,才能艱難地忍住不去亂摸。

  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

  因為他不高興被愛理發現,但是她問的時候他沒有承認?還是他不該跟愛理站著親?


第12章

  沒給他繼續辯駁的機會,愛理抹掉眼淚,很鄭重地問:「挑食到了什麼程度?你平時都在吃什麼?」

  「都是很普通的東西,」太宰治語氣虛弱:「我可以把手拿下來嗎?」

  愛理一開始沒太聽懂,畢竟她已經沒有按著太宰治了,而且她都在抹眼淚,太宰治竟然還沒把手拿出來?

  稍微覺得有些奇怪,她疑惑地說:「當然可以呀,而且我沒按著你了。」

  頓了頓,太宰治更加虛弱地問:「愛理可以幫下忙嗎?」

  幫忙?幫什麼忙?認真地聯系上下文,愛理試探著把太宰治的手揪了出來。

  他非常明顯的放松很多,眼神也開始聚焦了。

  這是什麼原因?不喜歡還是喜歡?

  不得不給盲猜技能加點,愛理認真地分析——如果是不喜歡,那應該不至於這樣,畢竟他看起來更像是害羞到不敢動?

  普通的害羞應該是跳開吧,他羞到不敢動,那得害羞成什麼樣?

  男朋友過於害羞+純情+內向,愛理猶豫了一下,繼續問:「你昨晚吃飯了嗎?吃了什麼?」

  太宰治很有技巧地回答:「吃了,就是很普通的東西。」

  感覺他說了跟沒說一個樣,愛理非常果斷的靠著他曲起腿,拉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大腿上:「吃了什麼,具體點。」

  再次碰觸到瞬間就能生出綺念的肌膚,太宰治渾身僵硬,聲音都在發飄:「很普通的東西……」

  愛理拉著他的手往上伸了點,非常不滿意地哼了一聲:「是什麼?」

  「……咖啡,」太宰治語氣艱澀地回答:「只有咖啡。」

  好氣!男朋友太不注意身體了!

  又哼了他一下,愛理帶著他的手往裡動了動:「平時呢?是不是也只喝咖啡?」

  這是什麼新式審訊?

  太宰治飛速承認:「差不多,但偶爾也會吃點別的,畢竟不能把自己餓死。」

  真的好氣,哪有人這麼對自己的?

  不過除了生氣之外,愛理也很驚訝。詢問太過內向的男朋友,竟然要用這種方法?

  果然,人只要拋棄廉恥心,那麼就無敵了。

  「你之前說自己失眠,但晚上還喝咖啡,睡得著嗎?」她很嚴肅地問。

  太宰治又開始猶豫,不過在碰觸到了應該是安全褲的布料之後,他就說的很痛快。

  「偶爾也會睡,但是大部分時間都在失眠。」他祈求著問:「我都說,愛理能不能先把腿放下來?這樣單腿站著很累吧?」

  「不累,我每天都在練跳舞,這麼站很久都不會累。」愛理覺得男朋友這個屬性有點好玩,不過先搞定他的健康問題,再去玩弄,不是再去問別的。

  「要怎麼健康正常的增重?」她繼續帶著他摸自己的大腿:「你們公司有營養師嗎?或者請一個,上司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你的下屬都在干什麼呀?」

  「我知道怎麼健康的增重,」太宰治努力調整呼吸,控制住自己別亂動:「是我不讓他們管這些,愛理別生氣。」

  「哼,我才不想理他們!」

  放開他的手,愛理踮起腳親了他一下:「我只希望爸爸身體健康,就從今天開始注意身體,好不好?」

  她摟著男朋友撒嬌:「爸爸,答應我嘛!」

  下一秒,她在港|黑的爸爸就超凶的吻住了她。

  雖然太宰治平時很害羞,但親起來的時候就特別凶,每次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被親到意識模糊。

  被放開之後,聽著他的喘息聲,愛理靠在男朋友的胸膛上美滋滋地想,真的太可愛了。

  害羞起來很可愛,被她弄到超凶的接吻時更可愛。

  「爸爸從什麼時候開始補身體?」稍微緩過來一點,她就又壞笑著問男朋友。

  「現在。」太宰治閉著眼深呼吸,調整好了才睜開眼,捏捏她的鼻子。

  他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寵溺:「小壞蛋,竟然敢審訊我。」

  「咦,審訊?」這不是電影裡才有的東西?愛理一下緊張起來:「真的嗎?我剛剛那麼過分?」

  「用特殊的手段讓我說實話,四舍五入就是審訊了。」俯身親親她的鼻尖,太宰治低聲說:「小壞蛋」 艸死你。

  完全沒聽出來男朋友的潛台詞,愛理只感覺到了他溫柔的親吻,和他眼中的甜蜜,不禁放松下來。

  她得意地問:「好爸爸,你喜不喜歡?」

  再次深呼吸,太宰治盡量冷靜地回答:「喜歡。」

  本著了解男朋友的意志,愛理仔細詢問:「那你是喜歡摸我大腿,還是喜歡摸我腰呀?」

  看到太宰治呆住了,她很專業地讓他現場感受一下,抓著他的手就往自己衣服裡面放:「剛剛的體驗可能有點短,這次要不要試的時間長一點?」

  再一次「被迫」感受到了那樣容易讓他失控的觸感,太宰治垂下眼簾,顫抖著睫毛提議:「我想到了快速增重的方法,不如我們先出去。」

  封閉狹小的房間,過於容易產生糟糕的念頭。

  「好呀,而且要健康,也不用太快。」愛理有點遺憾:「我只知道怎麼減肥和維持體重,現在也很少有地方教人健康的增重。」

  「我會,」太宰治立刻保證:「控制自己的身體狀況,是黑手黨的必備技能,愛理信我。」

  頓了頓,他小心翼翼地詢問:「愛理可以把我的手拿出來嗎?」

  要是自己動的話,他很難保證不順著心意捏揉,那樣就會嚇到愛理。

  控制住不動,真的已經是極限了。

  心情復雜地把男朋友的手拿出來,愛理很認真地開始思索。害羞成這樣,身體又太過誠實的男朋友,真的好難才能忍住調戲他的衝動。

  尤其是他其實也很喜歡,只不過太害羞……所以不能怪她,對吧?

  在沒有了隨時都會失控的危機後,太宰治迅速打開收藏室的門,對震驚地看著他的中原中也命令:「都出去。」

  中原中也和躲在角落裡的芥川銀都非常迅速地閃了出去,靠在首領辦公室外的牆上懷疑人生。

  BOSS的衣服……不,BOSS的定力這麼差嗎?中原中也迷惑地想,按照他對曾經搭檔、現在首領的了解,應該是不可能的。

  但之前在車上那麼點時間他都沒忍住……

  感覺受到了精神攻擊。

  中原中也很猶豫。以後要不問問BOSS,是不是夫人來了之後,他就不需要在房間裡護衛?

  而且最近暗殺的人少了特別多,說不定他偶爾還能出去打個架,而不是在這裡遭受精神折磨?

  靜了許久,芥川銀不太確定地問:「中原大人,一般妻子對丈夫的女性秘書,是不是敵意都很大?」感覺她可能要經受職場危機。

  中原中也一開始很不在意:「怎麼可能?BOSS那種人……」

  剛說了幾個詞,中原中也就停住了。BOSS現在做的事,都是他們做夢都不會夢到的行為,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他勉強分析:「BOSS是很冷靜、理智的人,你要不換個打扮,別這麼女性化?」

  ……

  整理好衣服一起坐在沙發上喝茶,太宰治拿了個筆記本快速翻閱與營養學有關的知識。

  「因為之前發生的一些事,辦公室裡沒有信號,想使用網絡就只能用一些特殊的設備,手機也必須是特質的。」

  他將一只手機放在愛理面前,猶豫地問:「愛理介意多一個手機嗎?」

  「不僅不介意,而且還很高興。」

  湊到他旁邊親了他的臉頰一口,愛理欣喜地道謝:「爸爸對女兒真好,爸爸好棒!」

  「我……」太宰治看著她欲言又止,半天才深呼吸控制好情緒,重新冷靜地去看屏幕上的東西。

  這有些太過於考驗他的意志力,愛理進步得這麼快,是因為他不敢主動接近她。

  為了避免失去控制嚇到她,他應該去鍛煉自己的意志力,還是調整得稍微主動一些?

  但不論是哪個的前景都不太好。

  一邊對未來很擔憂,太宰治速度很快地給自己制定好增重計劃,在選擇叫芥川銀還是中原中也進來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地選了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

  被留在外面的芥川銀:……

  她在中原干部同情的目光中,堅定地下了決心——換個形像!

  在單身的BOSS面前,性別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東西。可是,即將結婚的BOSS已經開始注意這一點了!

  必須換,否則她大概率要丟工作。

  ……

  增重的方法,一般就是好吃好睡,然後再加上一些運動。

  不過太宰治不僅挑食還失眠,絕對算是增肥困難戶了。

  剛好也快到午餐時間,愛理在干完自己的午飯後,看到太宰治只吃了很少一點,就對著剩下的食物發愁,不禁也開始發愁。

  「要不我喂你?」她提了個建議,不確定地回憶:「我們之前吃飯的時候,除了第一次最開始,你吃的也沒有太少?」

  因為他看到愛理吃的很香,而且他前天已經吃過飯了,今天也不是攝入食物的時間。

  但這種理由說出來就是惹女朋友生氣的,太宰治斟酌一秒,就選擇迅速順從,免得愛理去追究真相。

  「如果愛理不覺得麻煩,」太宰治垂下眼簾看著桌面:「那就拜托了。」

  男朋友突然主動了一下,愛理超高興地坐到他旁邊:「一點都不麻煩,能喂男朋友吃飯,不對,能喂爸爸吃飯,是我的榮幸嘛!」

  等他咽下嘴裡的食物,愛理很懂地親了他一口:「好棒!」

  就這麼吃一口親一下地喂他吃完飯,又癱在沙發上歇了一會兒,下一步的午覺又是個愁人的事。

  「上次你躺我腿上就睡著了,」愛理拍拍自己的大腿:「再來一次試試,正好我也困了。」

  「不行,上次就把愛理的腿壓麻了。」這一點太宰治很堅定:「閉一會兒眼睛就等於在休息,這樣就足夠了。」

  「哪有這樣等於的啦!」在對待自己的身體方面,愛理和男朋友有著巨大分歧。

  想了想,她遲疑地問:「我看電視上面,總裁辦公室都有配套休息的地方,你這裡有嗎?」

  這樣的問題所代表的含義,就有些過於考驗他的自制力了。

  太宰治一時回答不出來,他就被愛理抓住了手。

  「有,我的臥室就在這裡,只是剛剛沒有帶愛理看。」他語速很快地坦白,並忐忑不安地看著她。

  臥室?要跟男朋友睡在一起嗎?這、這是不是有點快?

  瞬間變得特別緊張,愛理漲紅了臉羞澀地想,要不要呀?


第13章

  愛理臉上迅速暈染出艷色的紅暈,在她糾結到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太宰治很小心地提了一個建議。

  「不如就在沙發上靠一會兒,」他邏輯通暢地提議:「健康的午睡並不能太久,沒必要躺到床上。」

  這說的很有道理啊!愛理連忙跟他確認一下:「在沙發你能睡得著嗎?」

  停了一秒,太宰治非常完美地掩飾過去:「對我來說都差不多,基本沒有區別。」

  愛理還不願意跟他有更親密的接觸,這一點其實是好事,他應該維持住這樣的距離,不能去引誘她。

  真的嗎?其實應該是躺到床上比較好吧?但是經過想像,愛理發現自己暫時真的沒辦法拋棄僅剩的一點廉恥心。

  跟男朋友交往才兩三天就睡到一起,雖然只是單純的閉著眼睛睡覺,但這個進展也有些過快了。

  「好吧,先試試這樣你能不能睡著。」她糾結地點頭,低頭扣著手指心情非常復雜。

  成年人的戀愛,是不是約會了這麼多次就應該上床了?但是她還沒做好心理准備,而且現在回想起剛剛的大膽舉動,她、她其實還挺羞的!

  雖然再來一次她一樣會這麼干,但真的好羞人!

  糾結於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少女心思,愛理甚至對太宰治安排兩個人一人靠在沙發一頭,完全沒有接觸到這種事,都沒有提意見。

  趴在軟軟的靠枕上,她偷看一眼男朋友,又趕緊收回視線。

  其、其實現在上床她也可以的,只要太宰治想要,她其實都行。但要是能再過上幾個月……幾個月會不會太久?萬一被撬牆角怎麼辦?

  但是太宰治那麼內向,說不定也不至於?不過也有可能是他以前身體不好,所以沒空去想別的,對其他女孩子的示好也沒注意?

  啊啊啊怎麼辦!她應該更主動一點,但是能不能再過上兩個月?現在真的太快了,再過多一個月也行呀!

  像是貓咪面對一團亂糟糟的毛線球,愛理靠在一邊的沙發扶手上煩惱著自己的小心思。想著想著,在快要睡著的時候,她突然清醒了一瞬。

  話說,太宰治睡了沒?

  猛地睜開眼睛,她看到太宰治眼睛瞪得挺大地看著空氣,但不到一秒,他就用她幾乎要懷疑自己眼花的速度閉上。

  所以他根本沒睡,連眼睛都沒閉上嗎?

  從沙發上坐直身體,愛理有點不高興地看著他。說要睡午覺,但是睜著眼睛怎麼睡嘛!

  不過在她盯著他的時間裡,他眼皮連動都沒動,看上去就像睡熟了一樣。

  一般裝睡眼皮都會抖,難道剛剛她看錯了?可她視力挺好的,睜眼和閉著之間的區別也很大,不至於看錯吧?

  決定試探一下,愛理用極輕的聲音喚他:「太宰。」

  太宰治一動不動,和睡著的狀態一模一樣。

  想了想,愛理換了一個詞:「爸爸。」

  太宰治仍然沒有動,睫毛連顫抖的弧度都未曾出現,仿佛整個人已經陷入沉睡。

  難道真的是她看錯了?再次想了想,愛理決定最後試一次。

  她仍然用極輕極輕的聲音說:「爸爸,這麼睡好難受,我把內衣脫了呀。」

  太宰治瞬間睜開眼睛坐直身體,看了她一眼就低下頭:「我剛剛在裝睡,愛理好敏銳,竟然發現了這一點。」

  他這個人……不讓他害羞就沒辦法交流嗎?

  愛理有點無語還有點生氣,裝睡起碼也要把眼睛閉上吧?睜那麼大怎麼可能睡得著?

  不過考慮到男朋友一直在失眠,這麼歪著大概也不太舒服,她就站起身拉著他的手。

  「要不你躺下來吧,這麼坐著是不是很難受?」

  太宰治沒有動彈,只是心情復雜地抬頭看著她:「我躺下來,愛理怎麼辦?」

  「我……」躊躇了一會兒,愛理不太確定地問:「你說,這個沙發能躺下兩個人嗎?」

  「不知道,」太宰治握著她的手緊了一瞬,迅速垂下纖長的睫毛:「愛理不介意嗎?會不會不太好?」

  「介意什麼呀?」愛理拉著他往中間挪了挪,然後毫不費力地把他推倒在了沙發上。

  一點裝樣子的反抗都沒有,他身體可太誠實了。

  坐下來脫了鞋,她發現男朋友特別乖地側過身給她讓出地方,但是嘴裡還在說著不要。

  「愛理真的不介意嗎?這樣會不會太快了?」太宰治憂心忡忡地說,目光中也滿是擔憂。

  她躺下來的時候,他都幫她蓋被子了,但嘴上的不要卻喊得那麼動聽。

  說真的,好想欺負他,但現在必須忍住,因為男朋友的身體更重要。

  「我最介意的,就是你不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她隨口回了一句,躺下來感受了一會兒。

  雖然這樣心跳的有點快,還有種想跟男朋友撒嬌的衝動,但大概率並不影響睡眠。

  都是抱在一起,坐著抱一起,和躺著抱一起的區別也不是很大。愛理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然後撐起身體安慰男朋友。

  在他眼底親了一下,她輕聲說:「閉眼。」

  太宰治乖乖地閉上眼睛,愛理在他的眼皮上也印下一吻。

  「乖哦,快睡吧,睡不著也閉上眼睛。」

  「太宰最棒了。」

  第一次哄吃+哄睡進行的似乎不錯,和男朋友加深了感情,她也更加了解他一點。

  走心了,這絕對是走心了!可惜假期只剩下一個多星期,開學之後他們只能一周見一次。

  在約下一次約會的時候,愛理很猶豫地問:「明天真的可以嗎?會不會打擾你工作?」

  「不會。」太宰治內心其實也很猶豫,但表面上非常端的住:「每次最多三到五個小時,並不會影響到什麼。」

  待在一起的時間變多,愛理會覺得膩嗎?這樣說不定就離他被分手更進一步?

  確定了男朋友也想見到她,愛理美滋滋地跟他定下了開學前每天都約會的計劃。

  哇塞,她還怕自己太黏人被男朋友討厭呢!沒想到男朋友也很黏人,這真的太好了!

  後來走的時候,她不確定地問了一句太宰治還想不想送她首飾,然後就收到了整整三套,還都非常不尊重它們價格地裝在一個小絨布袋裡。

  加上她現在戴的,太宰治總共給了她四套首飾。而且在看到她收下之後,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愉悅的氣息,弄得她連說太多了都不敢。

  晚上,仔細把男朋友的禮物都收好,愛理看了看自己牆上貼的座右銘——「只要我不知道,就沒人能知道」不禁很感嘆。

  談戀愛真的好鍛煉人,她隱瞞的事情真是越來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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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蜜的、每天都能見面的約會很快就結束,開學時間到了,之後她就只能一個星期見到男朋友。

  在順利加入舞蹈社之後,愛理開始到外面記錄招聘的廣告。

  說真的,談戀愛有點花錢,新干線好貴,不打工她就要吃土了。

  餐廳、居酒屋、服裝店、甜品店、家教……這些工資都還行,尤其是如果那家甜品店願意招個烘焙師兼職,她可以減少很多打工時間。

  看著她認真攻略准備找工作,星野和美咂了咂舌:「談戀愛真貴!話說,之前我直播的時候你也有幫忙,那些刷的禮物我跟你分成吧?」

  搖搖頭,愛理圈出幾個工資比較高的職位:「也不用,主要是新干線太貴,其實我跟他出去玩都沒花過錢,現在打工就是為了路費。」

  「新干線啊……」星野和美回憶起昨天看到的廣告:「我記得學校旁邊的商場有個抽獎活動,獎品有一個是新干線的半年卡,可以任意選擇兩條線路。」

  「我們今天去買點東西,然後你去試試運氣?每個星期做四、五天兼職太累了,你要是成績掉下去,叔叔阿姨絕對不會同意你談戀愛的。」星野和美還挺擔心。

  這點她也很憂慮啊!

  「靠運氣真的能行嗎?」愛理對自己的智商從來不抱太大希望,能考上東大完全是運氣好。

  但這麼說,她對抽獎突然就有了信心。

  又看了一遍甜點店的招聘廣告,她堅定地拿起包包:「走吧,正好這家店也在商場裡,我們去試吃一下,看看我能不能應聘上兼職!」

  感覺好朋友為了談戀愛真的好努力,星野和美給她加油:「你做的東西那麼好吃,一定可以的!抽獎也一定能抽到,二宮愛理超強!」


第14章

  【松子屋】是個創意很新穎的混合風甜點店。

  就是可能混合的東西太多、創意新的過頭,所以東西不咋好吃,直接導致生意不太好。

  點了一個招牌草莓大福之後,愛理突然對自己有了很強的信心。只要給她個展示的機會,她一定能憑借手藝拿到兼職工作!

  「甜品師的兼職?」店員小姐姐有些驚訝:「我們沒有招甜品師的打算,兼職也只需要一個服務員。」

  愛理雙手合十懇求地看著她:「我做的甜品超好吃,不管是大福還是草莓蛋糕,和果子我都會做!」

  「拜托讓我試一下吧!」

  「呃,那個……」店員有些尷尬。打工的店東西不好吃,這種事她當然知道。

  她左右看看,小聲跟來應聘甜品師的女孩子說:「其實,老板開店是為了圓夢,他不太在意營業額。」

  打、打擊好大!愛理失落地勉強笑笑:「好、好的,其實這邊的茶還挺好喝,請問我可以繼續應聘服務員嗎?」

  「當然可以,你把簡歷留下,等經理回來讓他看一看。」店員小姐姐正說著,店裡的電話就響了。

  打完電話,店員驚訝地走回來:「你要應聘甜品師嗎?剛好店長打來電話說,我們需要招一個會做草莓蛋糕的兼職,明天你就能來試試。」

  一瞬間的狂喜湧上心頭,愛理感動到眼淚汪汪:「謝謝,太好了!我一定能勝任的!」

  星野和美也跟著吹:「我朋友做的蛋糕超好吃,獨家秘方,明天我帶點朋友來捧場?」

  「不,千萬別!」店員連忙搖手,嘴角抽搐著說:「我們店的宗旨是「店裡至少有一半的座位是空置的」,如果人太多,店長可能會生氣。」

  「還能這樣?」愛理有點迷茫:「這樣要怎麼賺錢?」

  「不知道,」店員小姐姐回答的很干脆:「反正工資高還清閑,只要老板高興就好。」

  「有道理,」想到之前看過的職場守則之類的東西,愛理立刻不好奇了,很懂的鞠躬道謝。

  等她們兩個站起身准備離開甜品店,一直坐在甜品店角落裡的人面無表情地發信號。

  【夫人已離開松子屋】

  【收到】*N

  ……

  這個商場的抽獎模式和抽扭蛋類似,愛理雙手捧著抽到的扭蛋,跟星野和美一起虔誠地祈禱。

  「抽到新干線的卡,新干線的卡,八百萬神靈啊,求保佑我抽到新干線的卡!」愛理閉上眼睛許願。

  跟著祈禱了一會兒,星野和美睜眼問了一句:「你是不是該跟戀愛大神祈禱?」

  「說的對!」愛理立刻改弦更張,向戀愛大神祈禱。

  默默許願了很久之後,愛理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擰開扭蛋。

  新干線的卡是三等獎,不求別的,就求個三等獎!

  打開紙條,看到裡面的寫的字,愛理差點流下眼淚。

  她打開紙條就不動了,星野和美焦急地拿過來一看,立刻興奮地拍她:「三等獎啊!愛理你可以啊!歐皇本皇!」

  「感謝上蒼,感謝八百萬神靈,感謝戀愛大神,我、嗚嗚、我中獎了!」愛理虔誠地看著扭蛋:「明天我就去神社還願,感謝神靈保佑!」

  星野和美目光迷離地摸她的手:「給我沾點歐氣,歐皇爸爸,您缺女兒嗎?正在上大學還會打游戲那種,不用生活費,每天給我握個手就行。」

  「握吧,」愛理眼含淚光:「明天還願的時候必須把歐氣大神也加上,感謝神靈垂憐!」

  「歐皇爸爸,您明天還去甜點店應聘嗎?」星野和美也很感動:「您如果去,小的可以跟著嗎?我要品嘗你的歐氣甜點。」

  愛理被吹捧地超得意:「去,當然去!多賺點錢我可以買新衣服穿給爸爸,不是,穿給男朋友看。」

  「那是我從未謀面、沒有血緣關系的爺爺嗎?」星野和美假裝抹了抹眼淚:「你們結婚的時候,捧花記得黑箱操作扔給我。」

  「當然沒問題。」愛理鄭重其事地握住她的手:「沒有星野大師的傾情支援,我怎麼能勾引到這麼好的小爹?」

  她們兩個互相吹捧的時候,站在不遠處一個穿黑西裝的女人正在按著手機做彙報。

  她和每一個被派過來的同事身上都帶著竊聽器,同時還必須進行現場描述,這算是BOSS對婚姻的……追求?保障?

  還有,BOSS和夫人真會玩兒。她知道的這麼多,會不會哪天就被神秘消失?

  ……

  第二天下了課就去應聘,愛理忐忑地奉上新出爐的甜品,不安又期待地看著店長。

  店長比她還不安。

  港|黑的產業,BOSS就是開來給夫人送錢的,但還必須送的有邏輯又自然。更可怕的是,他竟然要充當夫人的上司……

  好可怕!BOSS和夫人玩兒情趣,他會不會被玩兒到消失?

  店長萬分客氣地拿出兩個打包盒:「這一看就是大師的水准,正是我們店裡最急需的人才!請麻煩您把草莓蛋糕和水信玄餅打包一下,我想帶回去品嘗。」帶回去給BOSS品嘗。

  店長好有禮貌,太客氣了!愛理按下心中的驚喜:「好的,那請問,我是應聘成功了嗎?」

  「當然!歡迎您的加入!」店長比她客氣得多地說:「我叫小田慎太郎,您叫我小田就行。」

  愛理趕緊鞠躬:「小田先生您好……」

  她話還沒說完,店長就連忙跟著鞠躬打斷她的敬語:「請千萬不要這樣!」

  小田慎太郎做了個深呼吸,深沉又很有邏輯地說:「這家店的風格就是自由與平等,怎麼能互相使用敬語呢?讓我們平等相處,不要有上司和下屬的意識!」

  有點奇怪,不愧是為了圓夢而開店的男人!

  心中升起莫名的敬佩,愛理鄭重地點點頭:「好的,您也叫我二宮就行。」

  直接稱呼夫人的娘家姓氏,他會被針對嗎?小田店長發現很難讓夫人對他不客氣,就選擇迅速轉話題。

  「您的工資每小時一萬五日元,每個星期兼職兩次,工作時間是兩個小時。每次的工作任務就是制作一個蛋糕,做完了玩兒手機或者聊天都行,不要給店裡幫忙。」

  這工作聽起來是不是有點不靠譜?給的太多,事也太少了吧?

  愛理疑惑地問:「您給我的工資是不是有點多?我動作很快的,兩個小時可以做很多份甜點。」

  小田慎太郎搖了搖頭:「我要圓夢。清淨、神秘、限量又自由的甜品屋,是我一生的夢想!」

  如果不是怕夫人懷疑他不懷好意,其實應該給的更多!畢竟這是BOSS要給夫人送錢的店,他必須絞盡腦汁、極為自然地給夫人送錢!

  這個夢想是真的強!愛理敬佩地看著他:「是,我會努力工作的!」

  說完夫人在店裡的待遇,小田慎太郎抹著汗溜走,將兩個甜品交到等在門外的同伴手中。

  慎重地將甜品放入密封性極好的手提保險箱裡,他們稍微松了口氣。

  話說,BOSS什麼時候跟夫人正式結婚?這麼演下去,他們是不是哪天就能去拍電影了?

  ……

  高中更注重學業,大學卻必須注重社交,再加上迎新晚會要表演節目,愛理足足有兩個星期沒見到男朋友!

  雖然一直在打電話,但是沒見到面,那怎麼可以!

  周六一大早,確定男朋友起床之後,愛理就立刻飛奔去橫濱。

  大概是時間太早,太宰治沒去車站接她。焦急地到了他的辦公室之後,愛理看到想念了半個月的男朋友,高興到眼淚都飆了出來。

  「太宰!」她撲到男朋友懷裡,蹭著他恨不能把自己整個人都貼到他身上。

  半個月沒見到愛理,太宰治沒忍住直接把她抱了起來,愛理連忙推他:「不行,我太重了!」

  男朋友這麼柔弱,她太強壯吃的又多,累到他怎麼辦!

  在她頸邊吸了一口,太宰治才勉強找回些理智,記起自己內向、害羞、身體不好還很柔弱的人設。

  把她放在自己的椅子上,他回頭輕聲道:「出去。」

  中原中也和芥川銀飛速逃離。

  清空無關人等,太宰治撐在扶手兩側,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愛理,」他輕聲喚她:「你來了。」

  思念與激動湧入心頭,愛理摟著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好想他,好想太宰治,沒見到的時候還能堅強地忍住對他的思念。但是見到之後,她恨不得能一直賴在他身邊。

  親了非常久,勉強緩解了這段時間的思念,愛理坐在他腿上哼哼唧唧地蹭著他:「我重不重呀?你這段時間有沒有胖一點?讓我摸一下。」

  太宰治意志力超強地忍住沒有動,甚至還能溫柔地說:「胖了好多,愛理別嫌棄我呀。」

  解著他的外套,愛理這才發現他今天和平時的打扮不一樣,不僅披了一件外套,脖子上還掛著一條紅色的圍巾。

  「你今天好帥呀!」她眼中含著深深的愛慕,仰起臉看著他:「超帥,這麼帥的男朋友,真的是我的嗎?」

  「是你的。」太宰治緊緊摟著她的腰,按著她的背貼向自己,舔吻著她的唇含糊地說:「我是愛理的,全都是愛理的。」

  這一次的吻更加激烈,仿佛她整個人都要被太宰治吞進肚子裡一樣。

  喘息著回過神,愛理緩了緩,就記性超好地跟男朋友表白:「我也是你的,全都是太宰治的,是你的女、女朋友,是爸爸的好女兒。」

  她本來想說自己是太宰治的女人來著,但實在沒好意思說出口。

  聽到這樣柔順又充滿愛意的話,太宰治被撩撥到心神失守,直到聽見愛理甜膩的嬌哼,他才猛然清醒過來。

  這不是在做夢,他維持了這麼久,一次都沒有亂摸的自制力崩了。

  連忙停下手上的動作,太宰治秒速整理好女朋友的衣服,心情忐忑地分析——如果把愛理親到暈過去,她會不會忘記自己剛剛被摸了?


第15章

  意識從迷糊中清醒,愛理紅著臉羞澀地偷瞄男朋友。

  剛剛……剛剛太宰治他……哎呀好害羞!他們今天是要做了嗎?

  可、可以呀,現在應該做什麼?自己脫還是脫他的衣服呀?

  在她還沒有做出決定之前,太宰治就敏捷地抓住了她的兩只手。

  他語速很快地問:「愛理今天想去別的地方嗎?要不要在橫濱逛逛?」

  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當愛理注意到男朋友在說話的時候,他已經說完了。

  雖然沒聽見,但其實他在說什麼她大概都能猜到。就是特別動聽地喊不要,然後身體很誠實地……

  有思路了,果然是應該先脫他的。

  不過脫男朋友的衣服這件事恥度有點高,還是先從他手腕上的繃帶來吧。

  晃了晃他的手,愛理紅著臉問:「重不重呀?我先起來,別壓到你了。」

  「一點都不重,」太宰治陳懇地說:「別擔心這個,我真的能抱得動愛理。」

  說起重不重的事兒,她突然想起來還沒摸一下男朋友,確定他這段時間有沒有稍微長胖一點。

  連忙拉著男朋友一起站起來,愛理抱著他的腰感受了一下,發現他的抱感健康了不少。

  抬起頭剛想誇他好棒,她就被男朋友換了個造型的盛世美顏電到了。

  好帥!只是換了件衣服……不,應該說只是加了個長外套和一條細細的紅圍巾,感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是另一種不同類型、但等級相同的帥氣!

  尤其是站起來之後……

  「你今天好帥。」愛理耳朵有些燙地不敢看他:「超有氣勢,超帥。」帥到犯規了都!

  太宰治原來就超級帥,但他造型一直都比較類似,慢慢地她就比較有抵抗力,至少能直視男朋友、甚至做出一些類似調戲他的舉動。

  但、但是他現在換了下造型,又回到那種她根本不敢去搭話的帥氣程度!

  怎麼會有這麼帥的人?!

  看著愛理和他們第一次見面時極為相似的狀態,太宰治試著伸手把她的頭發別到耳後,果然看到了一只紅得可憐又可愛的耳朵。

  「因為是工作時候的制服。」努力壓下一切翻滾的心思,他收回手時,還是沒忍住輕輕擦過愛理的耳垂。

  抖了一下,愛理眼睛蒙上一層水霧。她悄悄瞄了一眼男朋友,就趕緊收回視線,臉上燙的更厲害。

  「制服很帥氣,更、更像黑手黨爸爸了。」

  「這樣嗎?謝謝愛理的喜歡,我很高興。」太宰治也垂下眼睛,好像同樣是害羞到不敢看自己的女朋友。

  每次他覺得自己的意志力變強了,但在見到愛理之後,就會發現其實並沒有。

  再被她這麼含羞帶怯、滿是傾慕與愛意地看著,他就要進一步失控、把她按在辦公桌上、奪去她所有的第一次。

  畢竟以愛理現在的狀態,不管他要做什麼都會很配合,甚至充滿了喜悅與激動,過後也大概率不會後悔。

  為了避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太宰治熱愛學習地問:「這個星期,愛理的作業寫完了嗎?」

  聽到「作業」兩個字,愛理砰砰亂跳的心稍微規律了一些。

  「還沒有,」她臉頰都開始降溫地說:「而且也不用那麼快交,下下個星期上課前寫完就可以啦。」

  「大學的學業壓力大嗎?」太宰治宛如一個關愛學生學業的老師,親切又詳細地問:「平時上課講的東西能聽懂嗎?有沒有做預習?」

  為、為什麼男朋友突然開始關心她的學業?愛理有點緊張地回答:「做了預習,大部分也能聽得懂。」

  從書架上抽出很多本書,太宰治坐到沙發上,熱情地對女朋友招招手:「愛理,來,有哪些地方沒聽懂的,可以跟我說說嗎?」

  愛理迷茫地走過去,雖然滿腦子問號,但還是下意識地感嘆:「你竟然把書單裡的書都買了!」

  「因為愛理說,圖書館的參考書很難借到。」太宰治意志力很強地翻開課本:「是哪裡不會?」

  甜蜜的約會莫名其妙地變成了線下補課,帥出新高度的男朋友秒變補課老師,知識淵博又非常耐心地給她講了一個上午的課。

  好、好像過的不是周末,而是多了一天周一!老師再帥也不行!

  等到吃午飯的時候,愛理才從一臉懵的狀態中緩過來,意識到了其他內容。

  話說,太宰治突然強行轉話題,是被她誇到害羞了嗎?太過害羞,以至於不得不用學習來平復心情?

  雖然她覺得男朋友超聰明的樣子很帥,但並不包括把約會變成補課、從戀人變成師生之類的事。

  快速干完自己的飯,見男朋友還在興致勃勃地講著什麼定理定律、起源時間線之類的東西,愛理冷靜地叫他:「爸爸。」

  太宰治愣了下,疑惑又小心地問:「怎麼了?是剛剛我沒有講好嗎?」

  搖了搖頭,愛理鎮定地把裙子往上提了一點:「你如果再不吃飯,就把手放到我的大腿上來講好不好?」

  「我……」太宰治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停下授課,乖乖吃午飯。

  托著腮看他吃完飯,見他張嘴又開始提學習,愛理淡定地坐到他腿上,抓著他的手往自己裙子裡放。

  「對,我應該熱愛學習,然後呢?」

  太宰治的聲音虛弱下去:「愛理,學習的時候,不能這麼對老師。」

  「老師?」想到那種片子裡的老師,愛理看著男朋友真誠地建議:「如果你能戴個眼鏡,說不定更像一點。」

  看出她在想什麼,太宰治迅速垂下眼簾,不安地問:「是不是該到午休的時間了?」

  是這樣的,但是她心情不太好,突然不想放過男朋友了。

  因為太宰治現在沒有穿著首領制服,羞恥心再一次從愛理心中消失,她很壞很壞地提議:「今天去你床上睡吧?上午聽了這麼久的課,我也想躺在床上放松一下心情。」

  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太宰治喉結滾動著,半晌才小聲說:「要不愛理去床上躺著,我在沙發上就行。」

  「倒也可以,」愛理假裝很苦惱:「但是我沒有帶睡衣,怎麼能穿著外面的裙子躺到你的床上呢?如果只穿內衣的話,你介意嗎?」

  太宰治眼睛睜大了一些,他的手不安地動了動,又被指尖細嫩的觸感弄到頭皮發麻。

  「我其實幫愛理准備了睡衣,穿那個可以嗎?全都洗過了。」

  咦?他准備得這麼好?是不是在偷偷期待跟她一起睡覺?

  一下就興奮起來,愛理摟著他跟他撒嬌:「你真好!你在想著我呀,好高興!」

  「這是我應該做的。」太宰治有些緊張地問:「愛理可以把我的手拿出來嗎?」

  男朋友怎麼還這麼害羞?今天早上剛見面的時候,不是已經敢摸她了嗎?害得她以為當時就要做了,沒想到被迫學習一上午。

  瞬間又沒那麼高興了,愛理非但沒把他的手從自己裙子裡拿出來,反而抓著他的另一只手按到自己腰上。

  「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她咬了咬下唇:「我睡覺的時候不喜歡穿內衣,只穿睡裙躺在你的床上,你高不高興呀?」

  睫毛劇烈顫抖著,太宰治忍到瞳孔都失去焦距,只能祈求那個不斷考驗他意志力的小壞蛋。

  「愛理,別欺負我好不好?」他十分可憐地說:「我錯了,下次不強迫愛理補課了,放過我好不好?」

  天哪,天哪!玩弄男朋友竟然這麼爽的嗎!

  整個人都快飄起來,愛理心情舒暢地讓步:「好吧,那我們一起睡,我就不欺負你了。」

  這個考驗比剛剛好了一點嗎?太宰治非常猶豫地沒有立刻答應,愛理就很不滿地哼了一聲。

  「正好我沒看過你的臥室,帶我去看看嘛!」她摟著他親了親:「下個月爸爸媽媽出去玩,你要不要去我家?」

  考驗一次比一次嚴峻,太宰治盡可能冷靜地說:「我不知道,如果工作忙……」

  愛理嘟起嘴,他沒有任何原則地改口:「我也一定有時間。」

  這還差不多!

  美滋滋地站起來,愛理拉著男朋友的手,好奇地打量四周:「你的臥室在哪裡?都看不出有其他的門。」

  非常憂慮地跟著站起來給她帶路,太宰治努力分散思維,介紹起這麼設計的巧妙之處。

  「門在這裡,仔細看能看到鎖孔。設計的初衷一個是為了美觀,另一個就是為了難以被攻入。」

  他掏出別針弄了兩下打開門,在愛理驚嘆的目光中繼續給她解釋:「我的絕技是開鎖,所以臥室的門兩面都只能這麼開,鑰匙已經被銷毀了。」

  這是為了保密性,與不讓被關在房間裡的人逃出去無關。


第16章

  普通人二宮愛理,對男朋友用一根別針就能開鎖的技能,發自內心地感到佩服。

  「真的嗎?其他的鎖你也能開?」她好奇地拉過男朋友的手,仔細地摸了一遍他的手指。

  感覺和她的也沒什麼區別,但是卻那麼厲害!真的好帥,為什麼會有這麼帥的人!

  被她看到有些激動,太宰治克制地推開門,稍微猶豫了下:「大部分應該都可以,愛理想看嗎?」

  「想看!」愛理驚喜地親了他一下,「你真的好厲害,怎麼會這麼多東西?超級棒!」

  打開燈,摟著她的肩膀把她帶進去。

  太宰治更加克制地關上門,努力摒棄掉「把她關在這裡」的欲望,小聲說:「自然而然就會了。我還會開手銬,這裡就有,愛理想試試嗎?」

  「當然想!」高興到都要跳起來,愛理抱著蹭蹭他的手臂,興奮地撒嬌:「裡面也要撬鎖才能開?讓我試試好不好?」

  撬鎖,這樣聽起來就特別神奇,特別中二的技能,她小時候也努力學習過,還幻想過自己能當個大盜!

  可惜這麼宏大的理想,卻被上學和作業打敗了,不然她說不定還能跟男朋友秀一波!

  聽話的把別針遞給她,太宰治閉了閉眼,竭力阻止自己發散思維。

  愛理被關進他的臥室,天真懵懂的還在嘗試想離開,如果發現再也跑不掉,會哭嗎?還是會勾引他,求他放她出去?

  但是他不可能這麼做,也不該這麼想。

  認真捅了一會兒,愛理就發現這個開鎖很需要技巧,或者需要使用魔法。

  「我打不開。」她好委屈地回頭看男朋友想求助,但剛一轉頭,就被男朋友按在門上親了起來。

  「等、唔嗯……」

  沒一會兒就被親到頭暈目眩,愛理暈乎乎地想,太宰治親的好凶,怎麼突然這麼激動?

  第一次被親到真的暈過去,她趴在男朋友懷裡稍微懷疑了一下自己的肺活量,就開始超懂的誇他。

  「太宰好厲害呀,」她蹭蹭他的脖子:「接吻的技術越來越好了,好喜歡和你親親。」

  愛理在誇他技術好……

  越隱忍越發現自己的自制力太弱。太宰治心情復雜地發現——把愛理帶進臥室,真的是他有生以來遇到過的最大考驗。

  為了避免失控然後被當成變態,或者讓愛理在他身上付出的更多,太宰治再次試圖分散她的注意力。

  「要參觀一下嗎?手銬在衣帽間,愛理可以看我開鎖,開幾個都行。」

  太宰治怎麼又害羞了?這種時候不應該親一個嗎?她都誇他技術好了,難道不該再讓她感受一下?

  男朋友總是很害羞,愛理就非常善良地摟著他親了一會兒。

  她可真是個體貼的好女朋友!

  美滋滋地放開他,愛理扭了扭就往下跳:「手臂累不累?我幫你按一下?」

  一直處於瀕臨失控的邊緣,又親手把愛理放開,剛剛也只親了一小會兒……

  感覺自己的自制力再次升華,太宰治溫柔地摸摸她的頭發:「不累,愛理好輕。」

  被男朋友那麼溫柔的樣子電到,愛理害羞到紅了臉,扭捏地摳手指:「也沒有,我吃這麼多,你不嫌棄我就很好了。」

  她的聲音又細又小,臉上也再次飛上紅暈,眼神也開始躲閃。

  太宰治深呼吸自我冷靜。

  愛理不害羞的時候在主動勾引他,害羞的時候就開始無意識地勾引他。

  不,應該說,自從確定了她的存在之後,她就無時無刻不在引誘他,現在只是變成當面勾引罷了。

  努力壓下一切欲望,太宰治帶著她往裡面走:「愛理這麼可愛,吃東西的時候更可愛,怎麼可能還有別的想法?」

  從衣帽間的櫃子裡拿出一副手銬,他遞給女朋友,然後伸出雙手等著被銬住。

  猛然間接到一副手銬,愛理懵了一下,連忙有些手忙腳亂地拿好。

  看到太宰治乖乖地伸出手,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就……特別激動,而且特別興奮!

  給男朋友戴上手銬,這是什麼神仙玩法?其他人最多吹個給男朋友戴手套,但她戴的是手銬!還是男朋友自己提供的,超乖!

  總覺得自己在變壞,但是學壞太簡單了!

  愛理激動到手指都有些顫抖地銬住男朋友,摸著他的手腕上的繃帶,有點心虛地問:「剛剛我有沒有弄疼你呀?」

  第一次給別人戴手銬,她沒經驗!

  「沒有,愛理很溫柔。」太宰治看著她笑了下:「我要把手銬打開了,愛理仔細看。」

  愛理睜大眼睛緊張地看著他,然後就看到他超帥地打了個響指,手腕上的手銬應聲脫落下來,砸到地上。

  太太太帥了!太宰治不僅是長得帥,怎麼會的東西也這麼帥?帥到犯規了!

  心跳一時快到頭都有點暈,愛理捂著胸口後退一步,看著男朋友目光迷離地呢喃:「好帥……」

  太宰治被她看到心跳也開始加速,他蹲下身撿起手銬,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她纖細的腳踝和白嫩的小腿,站起來把手銬遞回給她。

  「有沒有看清?要不要再來幾次?」他非常體貼地問。

  「真的可以嗎?」愛理被他帥到太過激動,聲音都有些哽咽:「我真的有這麼帥的男朋友嗎?」

  好像在做夢!但不管怎麼幻想,她都不可能想出這麼帥這麼完美的人啊!

  「當然。」太宰治被她弄得也很激動,克制不住地吻上她的唇。

  濕漉漉地親了很久,久到愛理喉嚨間溢出甜膩的呻|吟,太宰治才發現自己又沒忍住亂摸。

  第一次他還很緊張,但是第二次就很有經驗地先抽出手再停下親吻,不敢動地靜靜等愛理自己緩過來。

  雖然沒有這方面的實際經驗,但是種資料他看了非常多,加上對人體的充分了解……

  太宰治憂心忡忡地想,愛理會不會被他弄到忍不住強上他?到時候該怎麼辦?

  意識好不容易清醒過來,愛理難受的摟著男朋友,哼哼著跟他撒嬌。

  她心中縈繞著非常奇怪的感覺,很像是想跟他接吻,但又不太像,總之就是很奇怪。

  雖然被她蹭的也有些難受,但心虛大過了一切,太宰治盡量分散她的注意力。

  「還要繼續看我表演開鎖嗎?」

  「嗯、好。」雙腿磨蹭地夾著男朋友的腰,愛理聲音裡帶著哭腔地輕哼:「我要看。」

  不敢再抱著她,太宰治連忙逃出封閉狹小、很容易滋生曖昧的衣帽間,將她放到床上。

  「愛理先睡一會兒,」他很有邏輯地說:「我臨時有點工作,處理完了就回來陪愛理睡覺,好不好?」

  「但是,該午休的是你?」愛理歪歪頭沒太弄懂事情的發展,黏糊糊地摟著他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呀?我等你,快一點好不好?」

  跟愛理約會的時候,怎麼可能出現臨時工作?他就是想等她睡著了再進來,但是計劃剛開頭就不得不放棄。

  太宰治給她順毛:「很快,5分鐘好不好?」

  「好呀,正好我可以換一下睡衣。」愛理蹭了蹭他,依依不舍地松手:「如果很難的話,你就先忙工作,我會一直等你的。」

  頓了頓,太宰治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其實用發信息的方式告訴他們也是一樣的,我只不過是擔心部下太蠢,但也是時候開始鍛煉他們了。」

  他這樣也好帥!雖然說話有點不客氣,但是另一種、帶點壞的帥!

  特別崇拜的看著他,愛理無腦吹男朋友:「爸爸好威風,好有氣勢,一看就是超級帥實力超強的黑手黨,是所有人的爸爸!」

  再次被她撩撥到心跳加速,太宰治捏捏她的鼻尖:「我跟其他人可沒有關系,只有一個小壞蛋這麼叫我。」

  嗨呀,男朋友說她是壞蛋,那她應該好一點,還是更壞些?

  愛理抓住他的手腕,在他指尖咬了下又舔了舔,抬起眼睛看他:「你是在說,只想當我一個人的爸爸?」

  再一次被撩撥到失去控制了一小會兒,太宰治艱難地松開手,把雙頰一片嫣紅的愛理摟住,心虛、絕望又憐惜地揉著她的手腕。

  「抱歉,愛理……的手腕疼不疼?」加上「的手腕」三個字,這句話聽起來就沒那麼糟糕。

  剛剛親著親著就被男朋友壓在床上,雙手還被他攥住按在頭頂,她真的以為要做了,畢竟這個前奏就很像?

  但其實並沒有,這是她想太多,還是男朋友又在害羞?

  稍微有點懷疑自己的思想是不是有點肮髒,而且太宰治的身體更重要,愛理等自己喘的不那麼厲害,就連忙坐起來。

  「你該睡午覺了,」她拉著男朋友的手親了親:「我的睡衣在哪裡呀?你也去換睡衣?」

  「都在衣帽間。」跟愛理回到那個曖昧又狹小的地方,太宰治撿起地上的手銬,拉開另一邊的櫃子。

  「愛理的衣服在這邊。」他緊緊盯著她臉上的表情,見到她果然沒想到奇怪的地方,不禁松了口氣。

  准備過於齊全,也能算是他做男朋友做的比較合格,而不是別的。

  看著准備得特別齊全的衣物,愛理試著拉開一個抽屜,看到的是整齊的內衣,而且明顯是她的。

  感動地抱住男朋友,她有些心疼地蹭蹭他:「我去換睡衣,謝謝你准備了這些呀!」

  衣服、鞋子、包包,還有梳妝台和上面的護膚品……太宰治很想和她在一起吧?

  比現在更加親密,也聯系得更緊密的在一起。

  愛理非常感動地想,太宰治想和她同居嗎?這個她可以!


第17章

  第一次和男朋友一起躺在床上,還只有他們兩個人,愛理心跳加速地盯著天花板緩了好一會兒,才能勉強不羞到想暈倒地看待這件事。

  他們,要同居了!不愧是成年人的戀愛,發展速度好快!

  同居的守則是什麼來著?要給對方足夠的空間、不能管太多、要照顧對方的心情和生活?

  她可以,她都可以!她一定能成為一個完美的妻子!嗚嗚、原來預計兩年後結婚,說不定還能更早一點!

  她激動得睡不著,太宰治也沒睡著,不過想的東西跟她完全不一樣。

  為什麼愛理看到他准備得過於完備的生活用品之後,就這麼高興,還在害羞?

  首先排除一個,她肯定不覺得他想囚禁她。那麼就是戀愛中,女孩子的一些小心思?

  她會想什麼?要強上他嗎?他能抵抗得了嗎?

  太宰治憂心忡忡地想,他必須要保護愛理的純潔和貞潔,但是她力氣好大,到時候他反抗不了怎麼辦?

  可是順從的話,等他的計劃實行到最後一步,愛理要怎麼辦?

  不過,直到結束這一次的約會,太宰治也沒有等到女朋友來推倒他。

  這是為什麼?坐在返回港|黑的車裡,他不斷分析著所有的可能性。

  愛理應該沒有發現臥室中的不對勁,畢竟他也只是沒忍住做了點准備,並不會真的去實施,愛理也不像是能瞞得住事情的人。

  所以是為什麼?

  ……

  雖然心裡想著立刻和男朋友同居啪啪啪,但在現實中,愛理還是慫了。

  下次就說,她堅定地下決心。然後在下一次約會的時候,下了同樣的決心……

  是、是氣氛沒有到!坐在回東京的新干線上,愛理沮喪地發現,她竟然還是沒敢說也沒敢做……這不行,他們交往都快兩個月了,進度卻跟剛開始交往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

  宿舍,她雙目無神地趴在書桌上,星野和美同情地拍拍她的頭:「沒事,處女的糾結,我懂。」

  愛理很怨念地看了她一眼:「我們都躺在同一張床上那麼多次了,他為什麼沒有獸性大發?每次去我都穿了成套的內衣,他難道不好奇,不想看看我穿了什麼嗎!」

  「處男的糾結吧?」星野和美胡亂猜測:「內向且害羞,聽起來就像是要當一輩子大魔法師的人設。要不是你跟他表白,說不定再過個幾十年,他的單身時長還跟身份證年齡一樣呢。」

  「也不至於那麼慘?」愛理不太確定地給男朋友辯駁:「他那麼帥……」

  「帥有什麼用?」星野和美感觸頗深地說:「也就學生時代帥氣才有用,出了社會大家都看錢。」

  「他很有錢,」這一點,愛理的體會特別深:「超有錢,是那種完美到不像真人的類型。」

  完全不信,她的女朋友濾鏡有多厚?星野和美瞪著死魚眼:「然後慫到連對躺在一張床上的女朋友出手都不敢?你們都一起睡了幾次了,他還是一上床就這樣?」

  她安詳地閉上眼睛,兩手交疊放在腹部,做出一個下一秒就能被放進棺材裡的姿勢。

  對呀……愛理有點心虛,還有點羞愧:「至、至少睡姿很標准?」

  翻了個白眼,星野和美很肯定地下結論:「平時敢摟著你,一上床就挺著不敢動,你男朋友上輩子應該是個和尚,那種遵守全部清規戒律的苦行僧。」

  好毒舌!愛理被打擊到臉色灰暗:「也沒有這麼誇張,至少我們每次見面都能親很多次。」

  「因為你先強吻他了。」星野和美對好朋友的戀情很無語:「兩個雛,如果沒人敢主動,等你們結婚很多年之後,說不定還要懷疑這個。」

  她掐著嗓子,演技很好地擦拭眼角:「醫生,為什麼我和丈夫躺在同一張床上了,到現在還生不出孩子?」

  這也太過分了!愛理激動地申辯:「不會的!這怎麼可能?」

  然後她又立刻抑郁起來:「他應該懂的吧?男孩子,這些事情都懂吧?」

  「是嗎?」星野和美有點鄙視地嘲諷:「智商高,學生時代沉迷學習、工作之後沉迷寫代碼,說不定你就找到了萬年難得一見的清純男友呢!」

  打擊好大!愛理哽咽著打開手機:「我先搜一下,強上男朋友犯法嗎?」重點是,法律條文保護黑手黨嗎?

  太宰治應該不至於去告她,但萬一他是那種「結婚之後才能做|愛」的傳統男人怎麼辦?強上之後,她會不會被分手?

  「也不會這麼誇張吧?」星野和美都被好朋友嚇到了:「我覺得你把衣服脫了就行。如果我是個男人,你在我面前脫衣服,我一定會……嗯,你懂的。」

  「萬一他接受過男德教育怎麼辦?」

  愛理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搜索的內容逐漸激進:「得讓他主動,下藥是犯法的,但如果我喂他吃上一大盤生蠔,是不是就能自然而然地親密接觸一下?」

  「還有什麼東西能壯陽?海參?淡菜?我是不是該去學一下壯陽食譜,然後自然而然地做給他吃幾次?」

  這發展……都不知道該同情愛理,還是同情她男朋友。

  星野和美干笑著說:「對,還是讓男孩子主動比較好,那樣比較自然。」

  「板栗燉雞!」愛理眼神不太對地笑了笑:「這個好,看起來就很普通,下次約會我就說要吃這個,然後喂他多吃一點。」

  戀愛真的催人成長。星野和美給與好朋友精神上的鼓勵:「加油!穿個低胸的衣服,秀出你的事業線,二宮愛理是最棒的!」

  ……

  裝備齊全之後,愛理懷揣著強上男朋友的雄心壯志,非常自然地在午飯中加入了板栗燉雞湯。

  迅速干完自己的那一份,她很賢惠地坐到男朋友身邊喂他喝湯:「這個味道好棒呀,太宰你快嘗一下。」

  為了增強說服力,她還超萌地對男朋友笑了下。這是她對著鏡子練過的笑,超好看!

  快喝,多喝點。最好這湯的功效有網上說的那麼強,太宰治喝完就能覺得渾身發熱。她再去他身上蹭蹭,秀個事業線,今天就能獲得一個獸性大發的男朋友。

  對於自己能看懂別人的想法這件事,太宰治從沒有心情這麼復雜過。他立刻緊張起來,很憂慮地喝完愛理喂的湯,還吃了很多板栗。

  要怎麼辦?從了愛理嗎?女孩子在得到之後,會更加喜歡,還是就沒那麼喜歡了?

  吃完飯聊了一會兒天,愛理很自然地把手搭在男朋友的大腿上,一邊往上面靠,一邊紅著臉問:「怎麼有點熱,你熱不熱呀?」

  「還行,」太宰治迅速抓住她的手,調整著情緒說:「可能是空調壞了,要不我叫人進來看一下?」

  叫人進來,她還怎麼勾引男朋友?

  發現計劃中的漏洞,愛理立刻假裝打了個哈欠:「大概是困了,我們快點去睡覺好不好?」

  無法反抗地被她拉著站起來,太宰治飛速分析現狀。

  他到底要不要從了愛理?雖然在見不到愛理的時候,他也一直在分析推測,但並沒有得出結論。

  畢竟這件事太難了,需要考慮的東西比他下過的任何決策都多。

  換拖鞋的時候順手脫了外套,愛理穿著一件特別清涼的小吊帶,拉著男朋友的手跟他撒嬌:「真的好熱哦,你不熱嗎?」

  他看著愛理挺熱的。

  太宰治僵硬地點點頭,緊張地繼續被拉著向前走。說起來,這件衣服的領口怎麼這麼低?這樣裡面要怎麼穿……內衣?

  就當他也說了熱,愛理高興地牽著他走到床邊,推著他坐到床上,伸手去解他外套的扣子:「這麼熱,我幫你把外套脫掉吧!」

  表情控制得非常好,太宰治抓著她的手虛弱地說:「我自己來吧?」

  「沒關系呀,我幫你嘛!」發現他用的力氣還是很小,愛理激動起來,所以那個湯真的有用?補腎還能調理腸胃,一舉多得!

  脫掉了他的外套,她繼續解馬甲的扣子,心裡還有點小吐槽。黑手黨的制服怎麼層數這麼多?帥是很帥啦,但是脫起來就不太方便。

  輪到襯衣的時候,她又一次開始慫,努力了半天,還是不太敢強行脫掉男朋友的最後一件衣服。

  要太宰治忍不住推倒她!不然她有點怕顯得太開放,被保守的男朋友分手!而且,她今天穿得夠清涼了吧?太宰治怎麼還沒有衝動?

  她鼓起勇氣偷瞄了眼男朋友,然後立刻有些無語。太宰治在目光渙散地直視前方,所以是又害羞了?

  天哪,他不會真的准備當個大魔法師吧?這不行,有女朋友怎麼還能當魔法師?

  瞬間有勇氣很多,愛理曲起一條腿跪到他大腿上,在想要自然地跨坐到他身上,跟他接吻的時候,發現了今天的又一項bug——為了搭配上衣,她穿的裙子太緊了,腿分不開!

  那就站著親!反正今天必須要勾引到男朋友獸性大發!

  親了很久,直到她自己氣喘吁吁的時候,愛理才察覺出不對。今天親親的時候,太宰治怎麼沒有摸她?

  她疑惑地往後摸,發現太宰治竟然雙手握拳地摟著她?這是怎麼回事,平時親到舒服的時候,他都會摸兩把的,難道剛剛親的不舒服?

  又努力了一會兒,太宰治還是繃得特別緊,一點都沒有被誘惑到,下一秒就會衝動地推倒她的跡像。

  愛理有點絕望。

  打擊好大!她勾引男朋友就做得這麼差嗎?還是說今天犯蠢的次數太多,所以都沒做出類似勾引的行為?

  被殘酷的現實打擊到鼻子有點酸,愛理眼眶發紅地收回摟著男朋友的手臂,小聲說:「我去下洗手間。」先去哭一會兒,認真思考一下要不要真的脫衣服。

  她一要哭,太宰治立刻就慌了。他連忙摟住女朋友不讓她走,看著她閃著水光的眼睛,說出了一個讓他經受更多考驗的謊言。

  太宰治看起來很憂郁地說:「我最近發現了一件事,很對不起愛理。知道之後,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

  有些艱難地,他看著愛理鄭重地說:「我發現,從小到大,我都沒有硬過。」


第18章

  他說什麼?她男朋友剛剛說了什麼?愛理有點懷疑自己耳鳴。

  愣了很久她才反應過來,男朋友剛才真的說了非常了不得的話。

  太宰治他……陽痿?真的嗎?但這也似乎能解釋的通,為什麼他在有了女朋友之後,還不敢做些什麼。因為自卑?

  這個時候,生物學和醫學常識就很有用。再加上這段時間,她也認真地了解過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後果,愛理連忙安慰男朋友:「沒事的,應該是因為你之前身體不好,別擔心呀!」

  這個發展不太對,太宰治很緊張也很忐忑:「愛理,這件事我應該更早坦白的,對不起。」

  「道歉就不用了,不過你確實應該早點說。」愛理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努力回憶生物課講過的內容。

  身體不好的影響很大,會導致身體出現諸多症狀。但其實這樣的症狀,在身體好轉之後就會跟著痊愈,只不過有的病人還會有「我仍然在生病」的意識。

  應該是心理問題?她胡亂猜測,並且很有探索精神地大膽實驗。

  抓著太宰治的手放進自己衣服裡,愛理咬了咬下唇,努力拋棄羞怯,小聲說:「我、我今天沒有穿胸衣,只是貼了……乳貼。」

  她羞到眼中蒙上一層水霧:「有點難受……有點、有點癢,你能幫我把它撕、撕下來嗎?」

  反、反正她今天也打算強上,不是,是打算跟男朋友更進一步,現在只是有點小差錯,沒什麼影響。

  太宰治表情一片空白。

  這個手感……他正在摸著……

  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這種程度?他有點懷疑人生,如果早知道會這樣,他為什麼要說自己陽痿?

  感覺到男朋友僵硬得像塊石頭,愛理其實已經羞到不敢去看他。但既然剛剛衝動之下,她已經做出了這樣大膽的行為,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繼續下去。

  抓著男朋友的手繼續往上移,她嗚咽一聲,抖著嗓子問:「好、好不好呀?」

  正常的女性,在知道交往的男朋友陽痿之後,應該都會生氣吧?氣到分手都很正常,最好的反應也是哭著跑開,自己去冷靜很久。

  但是愛理她,為什麼不按照常理出牌?

  雖然他的大腦還能勉強做一下理智分析,但身體已經無法控制地按住她的背吻了上去。

  許久後,太宰治扔掉被他撕下來的那兩個可愛的、花朵模樣的東西,撐在愛理身上,再一次向她確定。

  「真的可以嗎?如果我並不能好起來,愛理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在被按到床上之後,愛理就一直害羞的半閉著眼睛,畢竟真的好羞。但是都到這種程度了,為什麼男朋友還想著反悔?

  她頓時有點想生氣,但是不行,太宰治是病人,現在應該是治療時間。

  醫患關系裡面,醫生要更加耐心,不能因為病人不配合就發火。

  因為心中莫名生出的怒氣,她連想要把腦袋埋進被子裡的羞意都淡了很多,愛理很果斷地脫掉那件小吊帶,摟著太宰治的脖頸吻了起來。

  感覺到女朋友在生氣,還是因為他不敢……猥|褻她?原本還想再推脫幾次,畢竟他怕自己露餡,太宰治連忙十分配合地開始討好她。

  好可怕,生氣的愛理怎麼會這麼可怕?

  一邊親吻著她,太宰治心中更加憂慮。發展到這一步,他必須像自己說的那樣硬不起來,否則愛理真的發火怎麼辦?

  ……

  再次被吻住,身體又出現難耐的酥麻感,愛理嗚咽幾聲,趁著自己還算清醒,連忙問:「你感覺怎麼樣?我也幫你……我也親親你?」

  用力吸了一口,太宰治很有技巧地沒讓她碰到不該硬的東西,斟酌著提議:「我脫給愛理看,好不好?」只要不脫褲子,他就能掩飾住。

  見她眼中出現期待,太宰治緩慢地解開扣子,脫掉襯衣,然後將自己身上纏著的繃帶也解了下來。

  為了討好女朋友,他還專門增強了肌肉,所以為什麼剛剛要說自己是陽痿?腦子壞掉了嗎?

  被愛理輕柔的撫摸弄得悶哼出聲,太宰治再次懷疑人生。

  所以說,為什麼他要說自己是陽痿?乖乖從了愛理不好嗎?為什麼非要增加一個步驟,還是一被知道,就一定會惹怒女朋友的非必要步驟?

  ……

  再一次從余韻中回過神,愛理哼哼著往男朋友身上蹭,兩個人充滿溫情地擁抱了一會兒。

  摸著她的頭發,太宰治有些猶豫地問:「愛理真的不介意嗎?我這樣,並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

  他這話說的就有點喪。

  非常擔心男朋友的心理狀況,愛理連忙撐起身體,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不介意呀,」她滿含愛意的,又親了一下他纏著繃帶的右眼下方:「從見面的時候開始,我就知道你的身體並不是完美的,但還是、好喜歡你。」

  「太宰治超溫柔、超帥,還超聰明,我真的,好喜歡你呀!」

  愣愣地看著她,太宰治整個人都呆住了,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憐愛地撫摸著她的臉頰。

  「我並沒有愛理想的那麼好,其實是個很差勁的人,還是個黑手黨。」他無比溫柔地說:「事實上,我根本配不上愛理,每天都在擔心愛理會後悔。」

  「我也覺得自己配不上你。」愛理感動地親親他,超高興地說:「愛情就是這樣,總會擔心自己配不上對方,害怕另一半被人搶走。」

  好感動!他們這絕對是真愛了!

  雖然同樣很感動,但太宰治突然開始感到濃重的心虛——他撒的謊好像有點多。

  斟酌一秒,他拉著女朋友的手,坦白了最不可能引起她怒火的事。

  「其實我的眼睛沒有事。」他很陳懇地說:「只不過我被迫加入黑手黨的時候年紀太小,打扮得奇怪一點會比較有氣勢。」

  他沒瞎?太好了!

  有點開心,愛理立刻開始吹男朋友:「一點都不奇怪,超帥,超有氣勢,太宰真的好聰明呀!」

  她果然沒有生氣。

  稍微松了口氣,太宰治忐忑地問:「愛理要看一下嗎?我長的應該還行?」

  天哪,他對自己有什麼誤解嗎?他這種長相只是還行,那其他人還要不要活啦!

  愛理趕緊點頭,期待地看著男朋友解下繃帶,然後就被他帥到簡直無法呼吸。

  怎麼、會有、這麼、帥、的人!

  擋著一只眼睛的時候已經很帥了,露出全臉的時候,嗚、帥到犯規了!

  「好看嗎?」帥到犯規的男朋友還在這麼問,愛理羞澀地擋住胸口,超小聲地嗯了一下。

  太宰治瞬間激動起來,把她扯進自己懷裡,興奮地吻住她。

  被那麼帥的男朋友親了,愛理一時間覺得特別飄。天哪,她的運氣也太好了吧?這是什麼神仙男朋友!

  帥到超神的太宰治還在笑著問:「可以再來一次嗎?愛理好美,好喜歡。」

  可以,當然可以!愛理拉著他的手,只看了他一眼,就連忙心跳加速地撇開眼睛,紅著臉點頭:「可以呀。」

  迷戀地親吻著她,太宰治抽空做了個分析。

  他這張臉竟然這麼好用,以及他守護愛理的純潔的計劃失敗了,未來要怎麼辦,還需要仔細思考。

  說起來,陽痿多久能被治好?今天還硬不起來,明天就能把愛理C哭,會被看出來在撒謊嗎?

  需要多少天?


第19章

  羞澀地縮在男朋友身邊,愛理超小聲地向端來茶水的芥川銀道謝。

  頂著BOSS冰冷的目光,芥川銀舉起本子,飛快寫上「請不用客氣」後,更加迅速地自覺離開,不去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雖然按照常理來說,端上茶之後,下一步就該把茶杯斟滿。但是給夫人倒茶這樣的親密行為(?),已經到了BOSS無法容忍的程度呢。

  並不知道她的心中的吶喊,愛理對這個還沒成年就出來打工的小姐姐,其實印像還挺好的。

  尤其是她的經歷充滿了傳奇色彩,感覺都能去當小說女主角了!

  被至親兄長追殺,快要餓死的時候決定加入港口黑手黨,但是卻被兄長追殺出心理陰影,不僅不敢展露真實面貌,連說話都不敢。

  但是她的能力卻非常強,加入後沒多久,就展露了非凡的天賦,成功升職加薪,當上了首領秘書這樣重要的職位!

  好強,感覺就是大女主文的主角,過不了幾年說不定就能當上干部,走上人生巔峰!

  不太滿意愛理在想著別人,太宰治委婉的問:「愛理對小銀很好奇嗎?如果有什麼想問的可以問我,畢竟直接和她交流可能不太方便,而我對部下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也沒有啦,」愛理放下茶杯蹭蹭他:「就是覺得她年紀這麼小,工作能力卻很強,也很有工作經驗了,是個很獨立的小姐姐。」

  為什麼現在的女性都喜歡獨立自強?太宰治無情地抹黑下屬:「她只是相對來說還能用,工作能力也就一般。」

  「每年有很多無家可歸、吃不起飯的孤兒在社會上游蕩,碰到這樣的孩子,港|黑就會招攬進來,教他們一些生存的技能。」

  他非常有技巧地拔高自己的形像:「之前港|黑還沒有這麼多資金去資助他們,但是我努力工作了很久,為港|黑帶來了很多錢,也就有余力去幫助他們。」

  「芥川銀只是在同期的孤兒中能力很強,剛好我需要一個和前代首領毫無瓜葛的人做秘書,才會選到她。」

  愛理崇拜地看著男朋友:「好厲害,好有社會責任感,太宰是超棒的首領!」

  摸摸她的頭發,太宰治有些疑惑。愛理怎麼不管他叫爸爸了?之前說到黑手黨的部分時,她都會管他叫爸爸,怎麼今天不叫了?難道是還不夠慘?

  想了想,太宰治精准賣慘:「但這樣的事情也很難,畢竟每年投入很大,真正能招到的新員工卻很有限,所以很多人都不支持。」

  他垂下鴉羽般的睫毛,低落的說:「比如中也,他就很反對。」

  他這樣就很可憐,愛理心疼地親親他,想了想安慰道:「那是因為他們沒有你目光長遠,也沒你聰明。」

  「這樣回饋社會的善舉,雖然短期可能看不到成效,但是對未來的發展很有好處。可以提高企業形像,能招聘到更多優秀的人才!」

  她努力吹噓自己的男朋友:「太宰超棒,做的決策都是對公司最好的!」

  愛理還是沒有叫他爸爸,是在為剛剛發生的親密害羞嗎?

  雖然很失望沒聽到她叫自己爸爸,但太宰治被女朋友真情實感的吹捧弄得有些飄。

  他穩定了一下情緒,笑著問:「愛理想不想看電影?因為和一些影院有合作,我拿到了之後才會上映的電影,想看嗎?」

  「想!」愛理激動地捧起他的手:「超想看,太宰好厲害!」

  還是沒聽到爸爸……

  親親她的鼻尖,太宰治起身拿了一份文件遞給她:「想看哪個?」

  上面全都是即將上映,或者計劃上映的電影,還有她超想看的奇幻片!愛理高興地都要蹦起來,指著那部片子說:「我要看這個!」

  「好。」太宰治摟著她笑了笑:「原來愛理喜歡看這種電影,上次我選的音樂片,是不是超無聊?」

  「還好啦,」愛理超誠實地說:「就是爆米花有點可惜。」那部電影講什麼的她都忘了,唯一的記憶點就是爆米花,還有他們第一次親親了。

  「那這次補上,好不好?」太宰治很溫柔地問。

  男朋友真好!愛理感動地撲進他懷裡:「好呀!你太好了!」

  這麼好,為什麼還不叫他爸爸?

  摟著她親了一會兒,壓下心中的遺憾,太宰治拉著她站起來:「放映室在另一層樓。暫時我還不能隨便出去,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陪愛理逛街,最近先在港|黑的大樓裡約會,好不好?」

  「當然好,一直在港|黑約會也可以呀!」愛理美滋滋地跟著男朋友,看著他披上外套、戴上那條紅色的圍巾。

  好帥!首領制服……簡直是制服誘惑!怎麼這麼帥!

  在她被男朋友帥到面紅耳赤的時候,太宰治還湊到她面前笑著問:「我這樣比較帥,還是把眼睛上的繃帶拆掉比較帥?」

  啊啊啊!磕男朋友的顏被發現了!

  愛理捂著臉搖頭不肯說話,太宰治就湊的更近,還親了親她的手背。

  「如果我現在把繃帶拆掉,愛理會高興到哭出來嗎?」他好像很好奇地問。

  只要想像一下那樣的畫面,她就想尖叫著暈過去。

  有點擔心男朋友真的去解繃帶,愛理連忙小聲說:「都帥,我、我才不會哭呢。」

  「真的嗎?」太宰治一副不是很信的樣子,伸手就要去拆臉上的繃帶:「那現在試一下。」

  「別!」

  愛理連忙拉住他,一看到他又忍不住害羞,撇開臉小聲嘟囔:「先看電影嘛,你這樣太犯規了。」

  被她逗得笑出來,太宰治很好說話地放過她:「好,那就先看電影,看完電影在看男朋友,好不好?」

  紅著臉跟他往外走,愛理一邊偷瞄他,一邊有點糾結。

  她男朋友怎麼這麼會勾引人?以前負責勾引人的,不是她嗎?難道親密接觸一下,男朋友就進化了,不害羞了?

  、

  吃完晚飯,愛理才發現自己沉迷約會,忘記回宿舍的時間。

  「我得回去了。」她鼓著臉頰,有些郁悶時間過得太快。

  不是很想放她走,太宰治猶豫地問:「明天是周日,愛理要不明天再走?」

  是、是同居邀請嗎?愛理一下就興奮起來,掐著手心讓自己冷靜下來,假裝不確定地問男朋友:「那我住在哪裡呀?」

  除了他身邊,還能去哪兒?俯下身親吻著她的唇,感受著她熱情的回應,太宰治愉悅地想,怎麼這麼可愛?

  親了好久之後,愛理趴在男朋友懷裡,蹭著他問:「會不會打擾你工作呀?」

  「不會,工作都很簡單。」太宰治啄吻著她的臉頰:「□□現在不需要擴張地盤,每天要做的事就很少。而且,我也要有假期,不能總是工作。」

  「對對,勞逸結合!」愛理高興地再次和男朋友親了起來。

  ……

  深夜,港|黑的首領專屬醫生平野太郎,接到命令前往首領辦公室。

  他非常緊張地回憶自己之前的工作。BOSS最近的身體狀態非常好,根據上次的體檢,也不像是有什麼問題的樣子。

  那是怎麼回事?難道又有了新的問題?

  在他忐忑不安地問好之後,聽到港|黑最令人敬畏的首領這麼問——

  「一般來說,陽痿需要多久才能被治好?」

  平野太郎:???

  平野太郎:!!!

  猛、猛然聽到這樣的秘密,他、他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比之前記錄BOSS的身體狀況的時候,知道得更多啊!

  黑手黨的鐵律就是保守秘密,但、但這個秘密是不是太大了?他、他有點心慌!

  他哽咽著說:「首、首先要配合治療,然後要注意休息,保持心態平和,很快就能好起來,一定會很快!」

  懶得理部下在想什麼,太宰治只是問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一天可能嗎?」

  「不可能啊!」平野太郎真的要哭了:「請您再給我一點時間,一天真的太短了!」

  但是他連一天都不想等,太宰治很憂慮。

  剛才臨睡之前,愛理又鼓起勇氣給他做了一次「治療」。雖然這次他成功掩飾住了,但再來一次,愛理更大膽一些的話,他肯定就要暴露。

  部下在畏懼著他,他在畏懼著愛理生氣。

  太宰治嘆了口氣,沒什麼精神地問:「兩天呢?不需要考慮真實情況,做個有理有據的治療報告出來就行。」

  這問題不太對啊!

  平野太郎努力思考了很久,才猶豫地說:「一般最少也要半個月,如果不考慮其他的話……一個星期?再少就沒有理論依據了。」

  一個星期,那就是明天還不行。太宰治想了想:「五天,然後你在報告裡加上一些其他項目,比如弱精,重點是無法導致女性懷孕。」

  因為之前身體柔弱的人設立的太好,愛理肯定不同意他胡亂吃藥,但是他不可能讓愛理吃藥,戴套也不可能,所以還是弱精比較好。

  感覺好像知道了更了不得的東西!但BOSS沒有陽痿,真是太好了!

  平野太郎很為BOSS的男性能力健全而感動,連忙搜刮著自己看過的醫學典籍,想出很多個男性不孕不育的病症。

  「是!屬下一定完成任務!」


第20章

  周日晚上才回宿舍,愛理一進門,就看到星野和美在客廳練習主播話術。

  突然不是很想見到她,愛理輕手輕腳地想偷溜回自己房間,就聽到一聲非常響亮的呼喚。

  「恭喜!紅豆飯我幫你准備好了!」

  臉一下就漲紅了,愛理結結巴巴地搖頭:「不、不用!我、我沒,還沒……」

  星野和美愣了下,困惑地問:「啊?什麼意思?你們沒做?那你怎麼現在才回來?衣服也換了一套,連鞋都換了!」

  倒也不能說沒做,只不過男朋友情況特殊。雖然她自己不在意,畢竟太宰治太完美了,有點小缺點才更像真人。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想讓和美知道呢!

  眼神亂飄了半天,但是好朋友特別堅持,愛理只能含糊地說:「沒、沒到最後一步。」

  「這是什麼意思?」星野和美對這種答案有些迷惑,她先確定了一下:「你衣服都脫了?」

  愛理點點頭。

  她想了想:「除了沒進去之外,其他的都做了?」

  愛理再次羞澀地點點頭。

  「那就只有兩種可能,」星野和美非常肯定:「是他太大了進不去,還是太小太軟、堅持不到進去那一步?」

  什麼什麼?這也太難為情了吧!和美怎麼說話這麼……一針見血?只不過她都猜錯了,她男朋友根本硬不起來,還害羞地不讓看,她怎麼知道大小呀!

  見她捂著臉不說話,星野和美更加肯定:「哦,我知道了,是太小。」

  感覺男朋友被隔空攻擊了,愛理張張嘴想給他解釋一下,但卻發現……她好像也沒什麼可以解釋的,畢竟、陽痿好像比小又軟還慘一點?

  人這種生物就是怕對比,比起男朋友硬不起來,小又軟至少還能硬,所以就這麼說吧?

  打定主意,她強撐著給男朋友挽尊:「還、還好啦,他那麼帥還有錢,要不是有點小瑕疵,怎麼能輪得到我?」

  星野和美皺著眉往後仰,生動地演繹了「老人地鐵看手機」表情包。

  「雖然這麼說也對,但這個瑕疵也太大了點吧?」

  哪裡大了?愛理小聲嘀咕:「你為什麼就猜太小?也有其他可能,別這麼說他嘛!」

  星野和美的表情更加慘不忍睹:「太大我盲猜你今天是瘸著腿回來,站姿這麼標准,一點疲累感都沒有,你那個男朋友到底有多小?」

  她伸出一根手指,猶豫了下又加了一根:「這麼粗,有嗎?」

  天哪!這黃腔開的有點過分了!

  愛理激動地給男朋友辯駁:「他性格特別好,人很溫柔還很體貼,又聰明懂得又多,而且還特別可愛,小一點又怎麼了!」

  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星野和美有點呆滯:「說、說的也對,所有東西在可愛面前,都不值一提?」

  成功為男朋友挽尊(?),愛理瞬間高興起來:「就是,人好比一切都重要!」

  而且太宰治的技術增長得很快,不用真的做也超舒服,就算以後一直是這樣也沒什麼好困擾的。

  領悟了一下戀愛濾鏡的深厚,星野和美瞬間懂了,為什麼網上都說不要去攻擊好朋友的男朋友。

  首先,不管你說的對不對,好朋友都不可能聽。其次,說得多了她不僅不聽,還會影響兩個人之間的友誼。除非確定了那男的是渣男,並且把證據甩到好朋友臉上,否則怎麼說都是沒用的。

  再說了,愛理的男朋友聽上去也不是渣男,就是稍微有點小瑕疵……?

  成功被說服,星野和美沒什麼靈魂地附和:「沒錯了,他這樣以後也不敢出軌。畢竟除了你這麼眼瞎,不是,你這個真愛之外,還有誰會愛他呢?看上的肯定也都是他的錢。」

  有點不太滿意和美說她眼瞎,但她男朋友的情況比和美知道的還要嚴重一點,愛理也不太敢反駁,怕被找到漏洞。

  於是,她也跟著沒什麼靈魂地聊天:「嗯嗯,我們是真愛,是靈魂伴侶,沒必要太關注其他。」

  星野和美對她露出大大的假笑,心裡很堅定地想,男朋友果然不能找太帥的,不然發現對方是個短小秒射男,都不舍得分手呢!

  愛理也對好朋友露出燦爛的笑容,心裡非常慶幸。還好和美不知道她男朋友不僅陽痿,還是個黑手黨,否則她一定會每天都聽到很多鼓吹單身的心靈雞湯呢!

  兩個人氣氛和諧地笑了一會兒,星野和美忍不住試探地問:「你們感情也算穩定了吧?什麼時候帶出來一起吃個飯?讓我也見識一下,比閃耀BOKO男團還讓你迷戀的盛世美顏?」

  閃耀BOKO男團,現在最著名的偶像男子團體之一,迷妹無數。在談戀愛之前,愛理就是他們堅定的氪金粉,只不過談戀愛之後實在沒錢氪金,只能忍痛白嫖。

  「好呀!」愛理高興地答應:「我男朋友超帥,比BOKO的顏值擔當帥多了,都不是一個層次上的帥了!」

  「這麼誇張?」星野和美都震驚了:「比宇都宮凌還帥?你有照片嗎?」

  之前怕引起什麼「閨蜜撬牆角」之類的誤會,她之前都沒敢要過照片,但現在真的太好奇了!

  說到照片,愛理再次卡殼了。

  因為男朋友是個黑手黨,據說照片價格特別貴,她也沒好意思強行要求人家一起照合照。

  還有,太宰治雖然沒瞎,但是眼睛上還纏著繃帶呢!看起來就是個殘疾人,雖然她覺得很酷,但是好像不太符合大眾審美?

  怎麼辦?突然發現男朋友身上全是不能說的點,愛理頓時很緊張。

  「忘記拍了,」她不太自然地笑了下:「畢竟太帥,眼睛都不夠看,怎麼舍得給手機分時間?」

  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星野和美有點迷茫地點點頭:「哦哦,好,你安排好時間就叫我,反正我們的課也差不多同時上。」

  對她笑了笑,愛理逃回房間,全神貫注地開始上網搜索該怎麼辦。

  男朋友是個黑手黨,看樣子是個殘疾人,實際上還是個陽痿……要怎麼跟好朋友介紹他呢?

  感覺帥和有錢都不管用了呢!

  ……

  周三上午剛下課,愛理就接到了男朋友的電話。

  太宰治十分溫柔地問:「愛理今天有時間嗎?我今天工作完成的很快,剛好又在東京,可以增加一次約會嗎?」

  他的聲音好好聽,好溫柔!

  瞬間被迷得暈頭轉向,愛理羞澀地答應:「好呀,我下午沒課,去哪裡找你呀?」

  走在她旁邊的星野和美假笑著戳戳她:「你下午不是要去社團練舞嗎?下周就要去表演,鴿了社團的前輩不太好吧?」

  一下回到現實中,愛理沮喪地都想哭了。

  她郁悶地向男朋友求助:「我下午還有社團活動,要怎麼辦呀?」太宰治好不容易來找她一次,結果她卻沒時間……

  嗚嗚怎麼辦,好難過!

  「愛理別急,」她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太宰治連忙安慰道:「我可以明天再回去,改成晚上好嗎?」

  男朋友太體貼了!愛理感動到眼淚汪汪:「你真好!社團活動一結束我就去找你!」

  掛斷電話,她剛想吹一下男朋友,就看到和美的表情十分一言難盡。

  星野和美像吃了酸檸檬一樣皺著臉,牙疼地說:「你這嬌撒的……不愧是戀愛狗。」

  有點尷尬,愛理眼神飄忽地看著旁邊:「沒有啊,我沒撒嬌,就普通說話。」

  這叫沒撒嬌?那她平時說話在干什麼,怒吼嗎?

  星野和美非常禮貌地「呵呵」一聲,不想跟戀愛狗討論「你在男朋友面前怎麼變了一個人」、「怎麼這麼嬌裡嬌氣」之類的問題。

  她要多聞聞自己身上,屬於單身狗的清香。

  ……

  他們在東京約會的地點,是一個交通很便利的兩層獨棟住宅。外面看起來很不起眼,但其實裡面裝修的非常溫馨,並不像是臨時租下來的一戶建。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裡面站了好多個太宰治的部下,包括那個超凶殘的中原中也。

  因為人太多,愛理就非常矜持地跟男朋友問好,連本來預想的見面就跳到他身上接吻,都瞬間沒心思去實施了。

  同樣意識到了這一點,太宰治有些抱歉地說:「因為這次出行是臨時計劃,所以來的人就有些多,但是很快就能安排好,他們並不會留很久。」

  天哪,臨時!愛理眼睛都亮了起來,臨時計劃,是不是因為太宰治想她了,然後忍不了就跑過來啦!

  特別想摟著他親,但是周圍人太多,她只能含蓄地瘋狂吹捧:「這裡完全看不出來是臨時選的,超級棒,就算是人多一點也完全不影響,太宰好厲害呀!」

  愛理真的很敏銳,這地方的確不是臨時選的,而是在他知道她考上東大之後,就已經選好的住址。

  捏捏她的鼻尖,太宰治笑著問:「如果是我的部下選的呢?」

  這種程度的吹捧怎麼可能難得倒她?愛理毫不猶豫地說:「太宰好會選人,眼光超棒!」

  「怎麼這麼會誇人?」太宰治拉起她的手親親手背:「在哪裡練出來的?」

  這種事說起來就不太好意思了,愛理哼哼一樣地小聲說:「就、就以前追星,現在已經不喜歡了。」

  尤其是談戀愛之後,不僅沒錢氪金,連打投的時間都沒有,所以她早就被粉圈除名了。

  小女孩追星很正常,沒什麼好生氣的。

  不太想繼續這種一提到,就讓他忍不住把愛理關起來的話題,太宰治摸摸她的臉問:「晚餐還要再准備一會兒,要不要先去樓上,那裡人少。」

  「好呀!」愛理有點好奇地看著人最多的廚房:「今天晚上吃什麼?怎麼有這麼多人,全都是在做晚餐嗎?」

  「是壽司,還有一些其他的配菜。」太宰治平靜地掃了一眼那邊:「因為請到了很有名的壽司師傅,所以需要的人手就比較多。」

  「好厲害!」愛理十分驚訝:「竟然請到了壽司師傅來家裡,會不會很難呀?」

  「不難。」帶著她往樓上走,太宰治笑著說:「只要有誠意,總能請的來的。」

  只要被槍指著,還只是做一頓飯,不管是誰都會同意。但也因為把人請來的方式有些粗暴,所以才必須有這麼多人看著。

  不過他們很快會離開,不會影響到他們今天的約會。

  畢竟,他准備了一樣很特別的東西。


第21章

  東京是個寸土寸金的城市,所以地段好一點的地方,房子都特別小,走廊也很窄。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在他們上了樓梯,正在走廊上走著的時候。

  突然之間,身後就傳來了一個聲音。

  「已經都檢查過了,太宰先生。」

  愛理跳了一下,緊接著就僵在原地。

  倒、倒也不一定是被嚇的,雖然剛才上樓的時候沒看見樓上有人,也沒聽到腳步聲,所以突然出現一個聲音,就嚇了一跳也挺正常的。

  但、但是也有可能,她突然想鍛煉一下身體呢?

  跳一跳,減肥、長壽,絕對不是被嚇到跳起來!而且突然說話的,絕對是太宰的部下,她、她沒有被嚇到!

  空氣中一片寂靜,愛理睜大了眼睛看著前面,瘋狂想著怎麼給自己挽尊。

  比如,如果現在從窗戶上跳下去,會不會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就沒那麼尷尬?

  在她瘋狂想辦法的時候,太宰治突然扶住她的腰,關切地問:「崴到腳了嗎?我來抱著愛理吧。」

  好人!男朋友是個好人!

  立刻感動得眼淚汪汪,愛理連忙撲進他懷裡。

  緊緊摟著他,愛理心懷感激,特別感動地看著他:「對、對,崴到了,謝謝。」

  她說完之後,太宰治的表情逐漸變得有些怪異。然後沒兩秒,他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到渾身都在發抖。

  他在笑她!啊啊啊壞男朋友,怎麼能這麼壞!

  整個人都不好了,愛理呆滯地僵在他身上,認真思考是不是該打個地洞鑽進去,好逃離這個尷尬的境地。

  但她還被抱著,腳都沾不到地。除非上天,否則鑽不了地洞呀!

  笑了足足有半分鐘,太宰治才終於不再抖了。

  他十分善良地說:「這是中島敦,是港|黑的游擊隊長,平時負責的大部分是保鏢業務。」

  雖然臉上、聲音裡都滿是笑意,但他至少沒有笑到發抖地解釋:「因為業務需要,敦走路的時候就比較安靜,以前也嚇到過別人。」

  這、這算是安慰嗎?完全沒有好一點啊!

  勉強從男朋友肩上探出頭,愛理對站在他們身後,一身黑色風衣、拉鏈拉到嘴巴上、看起來有點呆滯的白發少年笑了笑。

  「你好呀,中島先生。」

  「您好。」中島敦非常恭敬地鞠躬,聲音柔和地說:「非常高興能見到您。」

  根據銀的傳訊,在和首領夫人說話的時候,不能直接喊夫人,因為她和太宰先生還沒有正式結婚,這麼說她會害羞。

  但是也不能稱呼她為二宮小姐,因為首領很不滿意,所以只能略去這一點。

  強撐過打招呼這個環節,愛理立刻縮了回去。她眼中含著淚水,痛苦地想——現在的她只有一個心願,要麼原地消失、要麼時光倒流。

  下一次,她一定能忍住不跳起來!

  在這麼尷尬的時刻,太宰治想法獨特、非常嚴謹地指出漏洞:「敦的話,比愛理小了兩歲,不必使用敬稱。」

  現在是在意這種錯誤的時候嗎?

  愛理哽咽著再次探出頭,超小聲說了句:「中島君,你好」之後,就迅速掙扎著往下跳。

  不行了,她已經沒臉再待在這裡,她需要一個人靜靜!她想靜靜!

  好心地放她跳下去,太宰治還給她指了房間,愛理衝進去之後就撲到床上,把臉埋進手臂裡。

  社會性死亡!她、她又在男朋友面前丟臉了,而且他還笑了那麼久!以前是不是都在偷偷笑?

  跟進去關上門,太宰治趴到她旁邊,親了親她露在外面通紅的耳朵。

  「敦不會說出去的。」他信誓旦旦地保證:「愛理不用覺得尷尬,除了我之外,沒人會知道這件事。」

  其他人她又不認識,丟臉就丟唄,一轉頭誰還記得誰呀!但男朋友不一樣,他們不僅很熟,他還笑出聲了!

  怨念地盯著那個壞男朋友,愛理嘟著嘴抱怨:「壞人!」

  愛理從沒說過他壞,太宰治愣了一下,有些好奇地問:「這樣就壞嗎?那如果我現在繼續笑,愛理會不會生氣?」

  說著,他還特別詳細地描述:「真的好可愛,愛理突然就跳了起來,還被嚇到發抖。後面反應過來也特別可愛,眼淚汪汪的,好像再欺負一下就會哭出來。」

  他笑著捏她的耳垂:「愛理會不會被我弄哭?」

  好過分,他怎麼這麼壞!

  真的被壞男朋友欺負到想哭,愛理迅速化悲憤為動力,在太宰治的配合下推翻他,騎到他腰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大壞蛋,快點忘掉剛才的事!」她雙手撐在他肩上,又羞又惱到臉都紅了:「以後也不許提,就當沒發生過!」

  不知想到些什麼,太宰治眼神有些迷離,手順著她的裙擺往上摸,邊揉邊問:「這是交易嗎?那愛理能給我什麼好處?」

  被揉的抖了一下,愛理瞬間被男朋友眼睛微微眯起、滿是欲望的樣子迷住,連心裡那點小氣憤都忘了。

  親到不僅腰軟,身上也都沒什麼力氣,她哼哼唧唧地開始蹭男朋友:「這個周末要不要去我家呀?」

  「爸爸媽媽都不在,你想不想去嘛?」

  被蹭的很難受,打算把體檢報告拿出來,今晚就能「好」的太宰治,看著天花板陷入沉思。

  第一次應該在什麼地方?

  是他按照愛理的喜好、為她准備的房子,還是她從小長大的家、她睡了那麼多年的床上?

  幾乎瞬間就做出決定,太宰治忍耐力超強地更改計劃,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想去,好想看看愛理長大的地方。」

  好高興!和男朋友分享童年生活,四舍五入就可以結婚了!

  美滋滋地繼續蹭著他撒嬌,但還沒蹭幾下,她就被抓住了手腕。

  太宰治隱忍地問:「愛理還沒說,剛才的交易要怎麼完成?」

  幾乎都忘了之前的事,愛理迷茫地問:「交易?什麼交易呀?」

  「就是讓我忘記,愛理剛剛被嚇得跳起來那件事。」太宰治特別認真地幫她回憶:「交易的內容是這個,那麼愛理的籌碼是什麼?打算怎麼讓我答應?」

  還帶這樣的?第一次接觸到這種奇奇怪怪的交易,愛理不太明白地說:「你答應了,我就不生氣?」

  「這個可能不行,」太宰治很遺憾地表示:「因為愛理已經不生氣了,錯過時機,這個籌碼就沒用了。」

  是哦,她已經不生氣了,還只想跟男朋友親親,那要怎麼辦?

  有點迷惑為什麼他們剛剛還在談情說愛,然後突然就開始談交易,不過愛理還是努力想了很久。

  「你答應我就跟你親親?」她猶豫地問:「或者給你按摩一下?我真的有練過,應該還挺舒服的。」

  「不行,這些都太日常了。」太宰治非常嚴肅地說:「就像親親,我們經常親,就算沒有交易,愛理也想跟我接吻的,對不對?」

  「好像是?」愛理很迷惑地點點頭,繼續冥思苦想,但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

  親親是很日常,但按摩沒有吧?可是他連提都沒提,大概是不感興趣?

  她繼續努力思考,太宰治很隱晦地松了口氣。

  為了避免被她蹭出火,直接導致他們連晚飯都吃不成,他才會引著她去想什麼交易。畢竟能硬的理由已經准備好,現在他對自己的意志力也沒什麼信心。

  不知道男朋友在想些什麼奇怪的東西,愛理思索良久,終於想到了一個可以用來交易的籌碼。

  「有沒有電腦?」她超興奮地從床上爬起來:「網上有我初中跳舞的視頻,你要不要看?」

  還有這個?他怎麼不知道?

  太宰治也跟著站起來,走到一旁的書桌前,很自然地將上面的一份文件放到一邊,才打開筆記本。

  既然今天不做,那麼他偽造的體檢報告,也沒必要讓她看見。

  高興地搜出視頻,愛理轉頭跟男朋友炫耀:「當時我站的是C位哦,跳的超棒!」

  忍著嫉妒看了幾秒,太宰治心情復雜地問:「有清楚一些的嗎?這個可能有點模糊。」

  模糊?連忙回頭看屏幕,愛理瞬間有些心虛。

  她指著最中間那個色塊,不太有底氣地說:「就是這個,還、還是能看出來的吧?當時我跳的可好了,差點都被星探簽去出道。」

  太宰治看起來特別為難地評論:「嗯,能分辨出在做動作,攝影師手抖的也很有規律,確實不錯。」

  好毒舌!男朋友說話有的時候真筍,他平時上班都是在挖筍的吧!

  愛理很沮喪地嘟起嘴:「過兩天你不是去我家嗎?我家有清晰的,之前我看這個視頻也沒這麼糊呀!」

  「好,但是這樣,這個視頻就不能被當做籌碼了。」太宰治記性特別好的說:「愛理讓我現在就忘,怎麼能拿未來的事當籌碼呢?」

  為什麼男朋友還記得那個奇怪的交易!

  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能當籌碼的、並非日常的事情,愛理忍不住問他:「那還有什麼能當籌碼的呀?」

  他也不知道。

  太宰治猶豫地說:「要不愛理想一想,我想要什麼?」

  「就是沒想到才問你的,」愛理很誠實地搖搖頭:「你想要什麼呀?」

  想了很久,太宰治遺憾地說:「我也不知道,還是愛理想吧。」

  這有點過分吧?

  愛理很激動:「你怎麼能這樣?簡直就是考試的時候老師臨時換考卷,還說沒有正確答案,但滿分才及格。」

  「這不是專門讓別人掛科的嗎?你怎麼這麼壞呀!」

  被她的形容逗得笑了出來,太宰治親親她的手腕,笑著說:「是啊,我太壞了。」

  「倒也沒有啦。」立刻感覺自己說的有點過分,愛理連忙安慰男朋友:「你一點都不壞,除了剛才笑出聲比較過分。」

  沒忍住,她補充道:「超過分。」

  太宰治很為難地看著她:「其實我很壞的。」

  過分的不是他,是愛理。

  她太乖了。

  這樣下去,很快他就會把她關起來。畢竟人無法經受誘惑,人性也經受不住考驗,就連他都不行。

  但這和他所有的計劃不符,大概也無法讓愛理對他保持一個好印像。

  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太宰治不確定地猜測,如果現在就把她嚇跑,或許一切就能回到最開始的模樣?

  「我在做著非常壞的事。」

  他垂下眼睛,摩挲著愛理纖細的手腕,心裡想著坦白港|黑是個□□、操控政府、充滿暴力與血腥的黑暗組織。

  緊接著,太宰治很憂郁地說:「港|黑在大量走私洋酒、香煙和巧克力,吸煙有害健康,飲酒催生暴力,甚至連巧克力吃多了都對身體有害。」

  「我一直在做這樣的事,真的很壞。」


第22章

  走私?還、還挺符合黑手黨的。

  愛理小聲問:「那你們交稅了沒有?」

  「交了。」太宰治點點頭,有些委屈地抱怨:「政府收的稅好高,要不是進貨價比較低,其實都賺不到什麼錢。」

  所以港|黑都在走私軍火,順便收一下保護費。但他都這麼說了,是不是以後也要加上這部分的業務?

  感覺他好可憐,好像一個工作艱難的社畜,愛理同情地抱抱男朋友:「乖哦,薄利多銷也行嘛,太宰超厲害的!」

  港|黑就沒干過薄利多銷的事,想著再嚇唬一下女朋友,太宰治繼續憂傷地說:「我們還在做……保鏢,雇主的要求都很多也很繁瑣,雖然這個給的錢比較多,但是稅收的也很高。」

  第一次了解到黑手黨的具體業務,愛理不明覺厲地鼓勵他:「聽起來就超厲害,太宰好強呀!」

  並沒有達成「嚇住女朋友」的成效,太宰治頓了頓,就選擇再接再厲:「這些的利潤都很低,港|黑最賺錢的其實是……投資。」其實是詐騙+威脅、恐嚇一條龍服務,用過的都合作得很痛快。

  投資這個她懂!愛理終於找到了吹捧的方向,真誠地贊美:「好強!投資超難的,上次你給我看的財報有那麼多錢,都是投資賺的嗎?」

  怎麼可能?

  太宰治很想坦誠那是用暴力賺的,但身體卻擅自點點頭:「大部分是這樣,還有一些是走私。」軍火,比如槍支、炸彈那些,關東售賣的槍械基本都是港|黑賣出去的。

  「太厲害了!」愛理崇拜地看著男朋友:「能投資成功的都是大佬,還是那麼多錢……這、這簡直是財神!」

  她珍惜地捧起太宰治的雙手,激動到聲音都有些哽咽:「這就是財神的手嗎?摸過之後,我一個月都不洗手了!」

  倒也不用這樣,能賺那麼多,跟他控制了銀行也有關系,事實上關聯最小的就是投資。

  反手握住她,太宰治親吻著她的指尖:「每天都給愛理摸,想摸多久摸多久,想摸哪裡就摸哪裡,好不好?」

  「好!」激動地撲進男朋友懷裡摟著他的細腰,愛理非常感動。天哪,怎麼會有這麼完美、這麼優秀的人?還是她的男朋友!好愛、好崇拜他!

  緊緊摟著女朋友,太宰治也很感動。怎麼這麼乖?可愛成這樣,好想把她關起來,永遠都只能看到、想到他一個人。

  雖然想的不太一樣,但他們都很感動地擁抱著彼此,氣氛甜蜜又溫馨,背景仿佛都飄滿了粉紅色的愛心。

  不久後,有人敲門說晚飯已經好了。等走出去,愛理就看到了剛才全程圍觀她丟臉的中島君。

  一瞬間特別想把臉遮起來,在她尷尬地瞪著前面的時候,男朋友就很善良地幫她解圍。

  「因為走路沒有聲音,敦之前也被雇主投訴過很多次。」

  太宰治隨口舉例了幾個組織的名字,特別溫和地跟中島敦說:「你的工作完成的很好,只是經常會嚇到雇主,這次也嚇到了愛理。以後可以嘗試走路的時候發出一些聲音,這樣可以降低投訴率。」

  被BOSS似乎很貼近事實,但與事實截然相反的話說到表情一片空白,中島敦低頭掩飾住自己呆滯的表情。

  「是,太宰先生。」

  那幾個組織,不是之前被他殲滅的敵人嗎?什麼時候成了港|黑的雇主?他們又是怎麼投訴的?投訴他什麼?

  被心中數不清的疑問弄到險些懷疑人生,中島敦忍不住有了個不太恭敬的想法。

  說起來,首領夫人不會是被騙回來的吧?太宰先生在騙人嗎?

  因為被嚇到就投訴別人太過分了,愛理連忙拉住男朋友的手:「我沒有投訴他,真的。」

  知道投訴率對員工業績的影響非常大,她趕緊澄清:「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工作方式也不同,那都是個人特色。怎麼可能因為他走路聲音小就投訴?至少我不是那種人啦!」

  太宰治似乎愣住了沒有說話,擔心影響到未成年的工作積極性,愛理很真誠地轉頭看向中島敦:「你才十六歲就出來工作,已經很厲害了,還完成了那麼多業務,比很多成年人還要優秀。」

  「不用太理會那些投訴,相信自己,自信是最重要的成功秘訣。」

  中島敦的表情有點呆,他嗓音有些沙啞地想解釋:「但是,我……」

  太宰先生目光冰冷地看著他,中島敦立刻低下頭,改口道:「謝謝您。」

  被他前後不一的反應弄得有些奇怪,愛理剛想再跟這個勵志少年說幾句話,就聽到男朋友很溫柔的說:「愛理,敦沒怎麼和女孩子說過話,他害羞了。」

  「港|黑的女性員工很少,能當保鏢的女性就更少。」

  拉著她,太宰治很有道理地說:「青春期的男孩子很容易害羞,愛理再說兩句,他就要緊張到原地暈倒了,以前也發生過這種事。」

  這樣嗎?莫名感覺中島君很可憐啊!她男朋友一開始也特別害羞,感覺黑手黨在某些方面,真是純情到有些可憐。

  前段時間新聞報道了一個宅男大叔,因為被小蘿莉道謝,就被萌到心肌梗塞而死。是個被萌死了的真實案例。

  中島君以後不會也這樣吧?愛理心懷同情,很想偷看一下那個16歲了,還會因為跟女孩子說話就害羞到暈倒的少年,就被男朋友捂住了眼睛。

  愛理:???

  驟然失去視覺,她緊張地抓住男朋友的手,不解地問:「你干嘛捂我眼睛?」

  「因為愛理看到敦會尷尬,」太宰治的聲音很溫柔:「敦也快暈倒了,我們讓他自己靜一靜。」

  被帶著向前走,愛理害怕地往他身上縮:「這樣好奇怪,你先放手。」

  中島敦已經很識趣地退到後面,太宰治就順從地松開手,改為摟住她的肩膀。

  「好點了嗎?抱歉,剛剛沒想到這一點。」他很關切地問。

  恢復視線,愛理眨了眨眼,就看到男朋友特別溫柔地看著她,弄得她一下就臉紅了。

  「沒事啦,」她一時心跳的有些快:「下次提前說一下就行。」

  「好。」

  太宰治努力控制情緒,不要嚇到這個傻乎乎的,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麼的小笨蛋。

  說一聲就能捂住她的眼睛,不讓她看向其他人。

  那囚禁呢?是不是也說一聲就行?或者哪怕他這麼做了,只要在被發現之後跟她說一聲?

  盡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並准備隨時躺到地上的中島敦:……

  這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

  吃飯的時候,愛理很尷尬地發現,他們吃、壽司師傅和兩個助手負責現場做,然後周圍站了至少有十個黑衣壯漢,全是太宰治的部下。

  她有點坐立不安,太宰治就立刻很體貼地問:「怎麼了?」他看了眼旁邊非常嚴肅的部下們,還有他們身上藏得很好的槍支,有些擔心愛理被他們嚇到。

  坐得離她近了一些,他貼在她耳邊低聲說:「這個音量說話,他們聽不到的。」

  被他吹在耳廓上的熱氣弄得一個激靈,愛理脖子都紅了,捂著耳朵小聲問:「他們這樣看我們吃飯,會不會不太好?」

  目光在她通紅的耳垂停留片刻,太宰治也很同意那些部下很多余。

  港|黑為什麼不能有個稍微聰明點的?如果他們請人的方法高明些,現在就不用有這麼多人在這裡站著,他就能悄悄捏一下愛理的耳垂,說不定還能偷偷咬一口。

  心情不太好,太宰治隨口抹黑部下:「不會,因為他們都是單身狗,大部分人年齡和單身時間相等。港|黑的結婚率特別低,如果讓他們多看看情侶相處的甜蜜,說不定能有一點談戀愛的心呢?」

  哇!她男朋友好關心下屬,好有人文關懷,是個超棒的領導!

  感覺太宰治身上都在發光,愛理特別崇拜地看著他,要不是身邊有這麼多人,她都想先親一會兒再吃飯了!

  港|黑需要一個壽司師傅,太宰治很冷靜地判斷。

  除了鰻魚之外,愛理還喜歡壽司,那麼港|黑就必須有一個專門做壽司的。這樣他們下次一起吃壽司的時候,就不用周圍站這麼多人。

  被男朋友帥到心跳加速,吃東西的時候,愛理也一直在紅著臉偷瞄他。

  真的好帥!而且他們坐的好近,感覺膝蓋都要挨到了!

  太帥了,這麼帥的男朋友竟然是她的,她運氣到底有多好!

  垂著眼睛,太宰治似乎被偷看到有些害羞。他很克制地不敢看女朋友,畢竟他對自己的意志力沒什麼信心。

  這裡還是人太多,愛理離他太遠了。如果沒有其他人,他們就能抱在一起吃飯,而不是還要分開坐在兩個椅子上。

  等以後,他還能邊C著愛理,邊喂她吃東西。


第23章

  周五晚上就要跟男朋友在自己家裡約會,愛理雖然激動到恨不得加速時間,直接跳到周五,但現實卻並不可能實現這一點。

  「咦?今天只用練這麼短時間嗎?」她好奇又恭敬地問社團的前輩:「下周四就是表演日,今天這麼早休息真的可以嗎?」

  「這個……」前輩猶豫了一會兒,想到這個後輩已經在談戀愛,就把她得到的內部消息說了出來。

  「有好幾個去國外做交換生的學長今天回來,聽說要臨時加一場演講,大家都是去占位置的。」

  「交換生?」愛理驚呼:「這麼厲害?要講什麼專業的主題?」

  「金融。」前輩隨口說了一句,就急匆匆地往外走。她得回去洗澡化妝,男神的演講,不僅不能錯過,還必須要打扮得美美的出現!

  不太懂她為什麼走的這麼快,愛理一轉頭,發現社團大部分人都消失了。她疑惑地收好東西回宿舍,路上還接到了星野和美的短信。

  【和美喵:等下有個巨牛逼的學長要演講,來不來?】

  那個金融系的交換生?到底有多牛逼,一個演講都要變成校園盛典了?

  懷著萬分的好奇,愛理立刻回她:【來,當然來!】

  金融,聽上去就跟投資的相關性極大。男朋友那麼優秀,還是個投資巨佬,為了能跟他正常交流,她必須要努力提升自己!

  回宿舍拿了本子和筆,怕自己遺漏知識點,她還帶了上大課專用的錄音筆,裝備齊全地去禮堂搶座位。

  路上跟和美彙合後,愛理發現情況有點不對。怎麼女生這麼多?大家看起來也太興奮了吧?

  有種參加愛豆見面會的既視感,要是每人手裡拿個熒光棒和燈牌,簡直一模一樣。

  在她很不解的時候,聽到前面傳來激動的尖叫:「跡部大人!」

  周圍的人群沸騰了,愛理打了個寒顫。

  「我肚子疼。」她抓住和美的手臂,滿臉痛苦地說:「你自己去可以嗎?我要回宿舍躺一會兒。」

  竟然是童年陰影!那個只是因為多跟他說了幾句話,就讓她遭遇校園暴力,被迫轉學的童年陰影跡部景吾!

  好朋友臉上的痛苦太過真實,星野和美擔心地問:「嚴重嗎?我陪你一起回去吧,要不要去醫務室?」

  「不用,我躺一會兒就行。」想了想,愛理很鄭重地建議:「不要跟長得好看,人氣還高的男人說話。」

  ……

  不願意自己一個人待著,愛理在問了老板之後,直接去松子屋打工。

  在打工時間結束之後,她也不想走,連衣服都沒換地趴在店裡的桌子上,整個人都散發著濃濃的頹喪氣息。

  「怎麼了?不開心嗎?」小田店長緊張地問:「要不要說一下,有的問題說出來,說不定就能被解決呢?」

  主要是跟正在竊聽這邊的BOSS說一下,夫人不開心,這問題太嚴重了!

  「也沒什麼,」愛理強行打起精神:「是不是打擾您做生意了?」

  「怎麼可能?完全沒有!」小田慎太郎斬釘截鐵地說:「主要是我相信,把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就能擺脫那樣煩惱!」

  BOSS一定會幫夫人擺脫煩惱!

  被店長的樂天精神感染,愛理稍微高興了一點:「真的沒什麼,我就是遇到了學業上的難題,再想一想就能想出來了,謝謝店長呀。」

  但是這看上去不太像啊!就在小田慎太郎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救苦救難的星野和美來了。

  女菩薩!

  看出她們要聊天,小田慎太郎迅速讓開位置:「今天贈送蛋糕和奶茶,玩的開心點。」

  竊聽器留下,他人就走了,知道得越少越好。

  不是第一次來,也不是第一次有這種待遇。

  等店長一離開,星野和美就忍不住吐槽:「你真是來打工的?這感覺更像上級領導下來視察工作,待遇也太好了點吧?」

  「因為這是店長的夢想。」愛理很喪地耷拉著眼皮:「大家待遇都這樣,也不是我一個人。」

  她看起來真的不太對,星野和美有點擔心好朋友,但她還沒來得及問,店裡就突然走進來幾個格外帥氣高大的男人,其中一個還直接走到了她們面前。

  「愛理,你最近過得怎麼樣?」有著灰色頭發,眼角一顆淚痣,非常帥氣的男人關心地問。

  看到他,愛理倒抽一口冷氣,警惕地打量周圍,在發現沒有類似於「跡部景吾後援會」的人存在後,才稍微放松一點。

  「你怎麼還在跟我說話?」她盡量沒那麼激動地問:「不是說好了,以後見面就互相把對方當成空氣嗎?」

  一句話就被噎到,跡部景吾瞪了旁邊偷笑的朋友們一眼,拉開椅子坐下來。

  「那都是初中的事了,現在也沒人會那麼過分。」

  「真的嗎?」愛理超不信任地瞥他:「剛才演講的人是你吧?感覺都沒有變過,你的腦殘粉還是特別多。」

  「那個所謂的後援會,我已經整頓過了,也一直在關注她們的動向。」跡部景吾嚴肅地解釋:「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那種事了,現在大家都長大了,更不會做事那麼……腦殘。」

  唉,是的,後面就沒出過「只因為跟跡部景吾說話,就被校園暴力」的事了,她就是那個唯一的受害人。

  心情有點糟糕,愛理忍住罵人的衝動,對他禮貌地「呵呵」一聲。

  感覺愛理毛都炸了,星野和美拉住她的手,同樣很禮貌地問:「請問您還有什麼事嗎?我們還有點女孩子的悄悄話要說,您看?」

  發現自己不太受待見,但這也是理所應當的,跡部景吾只能選擇速戰速決。

  「啊,我是來問一下,你想進學生會嗎?有學生會的工作經驗,對你以後找工作也有好處,我可以推薦你。」

  「謝謝,不用了。」愛理拒絕得特別迅速:「你當時幫我處理好轉學的事就足夠了,不需要其他的補償。」

  「行,那以後你有什麼需要就跟我說。」跡部景吾答應的很痛快,離開的也很快。

  等那群五顏六色的帥哥們都走了之後,愛理瞬間松懈下來,狠狠地嘬了一大口奶茶。

  之前擔心她崩潰,但看現在的樣子也不太像,星野和美大膽發問:「他就是那個害得你遭受校園暴力,初一就被迫轉學的人?」

  「倒也不能全怪他啦。」愛理吃著甜甜的蛋糕,感覺心情好了很多。

  她很理智地說:「後面我爸跟我說了,那次其實是神奇的二宮家覺得我能跟跡部景吾聯姻,所以在後面煽動出的校園暴力。」

  「後來我爸給他們寄了一份他們偷稅漏稅、收受賄賂的證據,才沒有的後續,跡部景吾最多算個導|火|索?」

  她心態這麼穩,星野和美放心下來,瘋狂吹捧她:「她們肯定還在嫉妒你的美貌!你知道嗎,當年你一轉學過來,我簡直以為看到了活著的洋娃娃!超萌,漂亮得沒話說!」

  被誇得超開心,愛理也開始吹好朋友:「和美也超漂亮,我看到你第一眼就在想,怎麼會有這麼帥的女孩子?但又不是男生的帥,是屬於女孩子那種冷艷的帥,御姐本姐!」

  她們互相吹捧地很開心,不遠處偷偷關注這邊的港|黑員工們也都松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夫人變得很高興,這就足夠了!

  跟和美吹了一會兒對方的優點,愛理蠢蠢欲動地想吹一下男朋友。

  她含蓄地說:「某種方面,其實跡部景吾做得還挺好。」

  星野和美果然上套,好奇地問:「怎麼這麼說?」

  抓住機會,愛理立刻真情實感地開始吹:「要不是被他嚇出心理陰影,我也不會去網戀,就遇不到帥得超過現存99.999%的男人的男朋友!」

  「他不僅帥,人還特別聰明!溫柔體貼,工作努力又認真,還能平衡戀愛和工作的時間,一次都沒有出現過約會到一半去忙工作的事!」

  「而且你知道嗎?他還會投資,簡直是財神本神!會投資的人大局觀都特別好,不僅學識豐富、判斷力強,還特別有耐心!」

  「天哪!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人!」

  一時不察就被糊了一臉狗糧,星野和美的笑容僵在臉上,半天才勉強動了動嘴角。

  「哈哈,是嗎?這麼完美,聽上去根本不像是真實存在的人類呢!」

  「是吧?我也總是這麼覺得!」完全不理會和美其實在嘲諷,愛理雙手交握捧在胸前,感動地繼續吹。

  「帥到只是隨意看一眼,就能讓人把心丟在他身上的俊美;不管干什麼都能先想到我,照顧得無微不至,溫柔得像冬日的陽光那樣溫暖又不灼人;而且,他已經不能用聰明來形容,是有著大智慧、還有著慈悲心腸的好男人!」

  撐到明天都不用吃飯了,星野和美看好朋友還想繼續吹,迅速打斷她。

  「什麼時候跟你男朋友一起吃飯?」她冷靜地問。

  愛理有點尷尬:「這個……」她忘說了。

  用膝蓋都能猜到是怎麼回事,星野和美點點頭,無情地吐槽:「忘說了對吧?以你現在的腦容量,看到你男朋友的時候,還能記得自己姓什麼嗎?」

  「當然記得啦!」愛理一點都不心虛地反駁:「我怎麼可能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我還能記得上課時間呢!」

  這有什麼值得驕傲的?槽點也太多了吧?

  懶得吐槽她,星野和美冷冷地說:「其他的吃個飯也看不出什麼,但顏值這一點有眼睛的都能看見。」

  「只要他沒有宇都宮凌帥,以後我每天都要嘲諷你的審美。還要把嘲諷的話打印出來貼到門上,每天都給你念一遍,你去約會不在我也要打電話念一遍給你聽。」


第24章

  秀男朋友秀過頭,感覺要翻車怎麼辦?

  愛理緊張地說:「那個,人無完人,他、他還是有一點小缺點的。」

  「呵呵。」星野和美雙手環胸,斜睨著她:「說吧,我聽著呢。」

  雖然男朋友把繃帶解下來就是絕對的神顏,但她自己都沒看夠,暫時還不想分享。

  捂住自己的右眼,愛理含蓄地說:「他這邊眼睛上有點繃帶,但是造型特別酷,是酷哥。」

  那他媽不是殘疾人嗎!

  發現好朋友的戀愛濾鏡可能厚到超出想像,星野和美努力了半天才能不說髒話,委婉地說:「哦,瞎了啊。難怪,很配你啊!」

  兩個都瞎,真的挺配。人家是真瞎,愛理是濾鏡厚到已經瞎了。

  「沒有,他沒瞎!」愛理激動地反駁:「那是造型!造型你懂嗎?看起來特別酷,帥到只用露一只眼睛,就可以打敗其他所有人,在人群之中閃閃發光!」

  沉默許久,星野和美心情復雜地說:「你……心真大啊!」

  感覺她沒說什麼好話,愛理警惕地問:「什麼意思?你又在嘲諷我?」

  「不,我是想說。」星野和美組織了一下語言,非常非常感慨地說:「我以為要安慰一個因為心理陰影,嚇到瑟瑟發抖的小可憐。但是萬萬沒想到,我竟然在跟一個瘋狂炫耀男朋友的戀愛狗聊天。」

  「本來就沒什麼心理陰影嘛。」愛理小聲抱怨:「我就希望今年校園祭的時候,他們網球部跳極樂淨土,他們金融系開個牛郎店。長得帥又那麼有魅力,為什麼不去當牛郎?」

  「造福社會啊姐妹!」星野和美佩服地看著她,激動地暢想:「那樣的話,今年的校園祭一定火爆到擠都擠不進去!」

  她打開手機搜索網頁,高興地拿給好朋友看:「打網球的有好多都特別帥,要是出道絕對能碾壓所有人的帥!」

  看著那些人的照片,愛理很想評價些什麼,但是她迅速忍住了。一定要忍住,不然和美要炸!

  發現她沒說話,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星野和美瞪出死魚眼。

  「說吧!讓我聽聽,看著別的帥哥,你還能怎麼吹自己男朋友。」

  立刻興奮起來,愛理毫不客氣地開始指指點點:「哇,他好高呀,我男朋友也好高,我才到他胸口這邊,每次抱抱的時候好有安全感!」

  「咦,這個人長得很精致嘛!我男朋友也是,五官精致完美,都想不出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

  「啊,這個人好纖細,我男朋友也是這種柔弱美少年的感覺,超想保護他!」

  「哎呀,這個看起來很酷嘛,我男朋友也超酷!這樣板起臉的時候特別冷峻、不怒自威,超級有氣勢!」

  說了非常多,愛理意猶未盡地停下喝口奶茶的時候,星野和美若有所思地總結:「你男朋友是個高大強壯、很有安全感,但是又纖細柔弱、讓人生出保護欲的男人?他還同時兼具了五官精致、面容冷峻、目光柔和、眼神冷冽等一系列完全相反的特色?」

  咦,這麼聽起來好像不太對,她剛剛說了這麼多前後矛盾的話?

  沒等她反應過來,星野和美就感情豐富、像念著詩一樣詠嘆:「太神奇了,你竟然有一個又高又矮、又胖又瘦、眼睛又大又小的男朋友!他還時而冷酷無情、時而溫柔可人、時而霸道強勢,時而柔弱可憐?」

  「世界上竟有這樣的——人!」

  星野和美真情實感地發問:「你是不是找到了某個外星來的智能AI,還兼具捏臉功能?」

  好毒舌!愛理結結巴巴半天,最後氣急敗壞地吐槽:「談戀愛的時候還那麼理智,你怎麼不去參加奧數競賽?」

  「因為我學的是文科。」星野和美冷靜地打開備忘錄:「你繼續吹,我幫你記一下。等以後你結婚的時候,我會把這些語錄都打印下來,送給你當新婚禮物。」

  ……

  有一個人生哲理,叫做「只要我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雖然在吹男朋友方面,愛理還在練習。但是在跟社團請假,先回家去和男朋友約會這方面,她已經做到了。

  昨天大家都走得那麼早,不就是為了去看男人?還是不屬於自己的男人。

  她今天請病假,可是為了去看自己的男人呢!撒這種程度的謊,完全用不著尷尬。

  理直氣壯地偷溜回家,剛到家門口,愛理就看到了等在那裡,手裡還拎了個文件袋的男朋友。

  「太宰!」

  她興奮地撲過去,被男朋友攔腰抱起來顛了顛。

  「愛理是不是瘦了?」太宰治親親她的額頭:「感覺輕了好多。」

  「沒有啦!」愛理蹭著他撒嬌:「我還背了書包,怎麼可能變輕嘛!」

  克制的親親她的臉,太宰治將她放下來,提起她的包:「好重,我幫愛理拿著吧。」

  美滋滋地把包包給男朋友拿著,愛理打開院子的大門,拉著他走進去。

  「這兩邊長得像玫瑰的月季是爸爸媽媽一起種的,」她高興地給男朋友介紹自己家:「他們說原來想種玫瑰,但是玫瑰的刺好多,所以就種一樣好看,但是不會扎人的月季啦!」

  看看小路兩邊盛放的鮮花,太宰治摸摸她的頭發,溫柔地說:「好漂亮。」只有這麼溫馨美麗的家,才能養出愛理這麼熱情、可愛的性格。

  男朋友的眼神好溫柔,柔得像是能滴出水來一樣。愛理紅著臉介紹了不大的庭院,進了家之後,興奮地對他說:「你等一下,我買了你的拖鞋,我現在去拿!」

  和她新換的拖鞋是情侶款,超萌!

  跟太宰治那邊的超大辦公室,和加加加大號臥室比起來,她家超級小,也沒有什麼珍貴的裝飾品,沒幾分鐘就看完了一樓。

  「鎖著的那間是爸爸媽媽的儲藏室,去看我房間好不好?」她有點害羞地問。

  太宰治特別溫柔地親親她:「好,能看到愛理從小長大的地方,是我的榮幸。」

  其實她的房間就是很普通的女孩子的房間,沒什麼特別的。唯一有意思一點的,是擺在衣櫃旁邊,有她小腿那麼高的箱子。

  「這是我的秘密箱,裡面裝的都是不讓爸爸媽媽看的東西。」愛理自豪地介紹:「原來放的都是日記什麼的,後面我們談戀愛之後,我把你送的首飾放在裡面,一次都沒被發現過!」

  撥了一下上面的鎖,太宰治心情有些復雜:「放著愛理的秘密,秘密箱這個名字起得真好。」

  密碼鎖,哪怕不會撬鎖都能將密碼試出來,這樣的信任真的很難得。

  被誇得笑了起來,愛理興奮地找了一個發卡:「密碼是210,這種鎖你能不能開呀?」

  太宰治接過發卡,不用一秒就撬開了這個特別簡單的鎖,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鼓掌歡呼的愛理。

  在女朋友的要求下,撬開她藏著日記的箱子?這種體驗真特別。

  完全沒意識到男朋友的小心思,愛理往出拿裡面的東西:「這個是密碼本,我所有的用戶名和密碼都記在上面,萬一忘了哪個也不用著急。」

  她又拿出來幾個本子:「這些是我小時候寫的日記,現在我都看不懂,全是錯別字和奇奇怪怪的畫。」

  手裡被塞進女朋友的日記,太宰治非常猶豫地問:「愛理的日記,我真的可以看嗎?」

  「幼兒園和小學寫的啦!」發現他又在害羞,愛理翻開給他看:「真的看不懂。當時我連字都不認識幾個,還特別喜歡寫漢字,不會寫的就自己創造,所以都看不出來我當時寫了些什麼。」

  的確,裡面的基本都是錯別字,還有很多意義不明的圖畫。如果把它當做傳遞消息的密碼,說不定都沒人能破解出來。

  太宰治笑著親親她:「很可愛,愛理小時候就好可愛。」

  他這個反應怎麼跟她預想的不太一樣?

  愛理有點郁悶地嘟著嘴:「你怎麼都不好奇呀?我以前的事情,你都不想知道嗎?」

  猶豫了下,太宰治誠實地說:「因為我不敢動。愛理這麼信任我,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對得起這份信任。」

  原來他在擔心這個!一下就高興起來,愛理美滋滋地親他:「你能這麼想,就已經超棒啦!而且你連你們公司的財報都給我看了,我們還有什麼秘密是不能分享的嘛!」

  但這並不是同一個等級的秘密,不過現在繼續推辭,愛理說不定會生氣。

  判斷完畢,太宰治試著翻了幾頁,她果然很高興地湊過來,還試著一起翻譯裡面的內容。

  怎麼能這麼可愛?他迷戀地親親她的臉,這麼相信他,真是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翻譯日記失敗後,太宰治摸著箱子試探地問:「這個我也能看嗎?」

  「當然可以!」男朋友終於大膽了一點,愛理超高興地鼓勵他:「對另一半好奇,是很正常的事嘛。」

  那如果好奇到跟蹤竊聽,也能被原諒嗎?

  太宰治非常猶豫地想,他其實也沒有竊聽愛理,只是她去的地方,剛好有他放的竊聽器。

  嚴格來說,這並不能算是竊聽。

  箱子裡的東西並不算多,擺放得也很整齊,只有一個很薄的本子貼著邊立在側面。

  抽出那個本子,太宰治好奇地問:「這也是日記嗎?」

  愣了一下,愛理激動地撲過去抓他的手:「這個、這個……」這個是她之前寫的,吹太宰治的小作文啊!

  裡面還用了很多「比冬日的暖陽還要柔和溫暖的笑意」、「水晶一般澄澈的目光」、「像大地一樣可靠的棕色裡,加入最亮眼的、屬於陽光的金色。要多麼完美的配比,才能調出他眼睛那樣完美動人的鳶色」之類的羞恥形容!

  完全是寫的時候很爽,但是讓太宰治本人看到,她就想鑽進地裡的小作文啊啊啊!!!


第25章 追求第四步

  愛理羞到眼神都在亂飄,太宰治下意識地舉起本子不讓她夠到。

  「是很私密的東西嗎?」他好奇地問:「什麼類型?比日記和密碼還要私密?」

  直接把臉埋進男朋友懷裡,愛理羞到都要哭出來了。

  她最近寫的日記全是怎麼追求太宰治,怎麼跟他結婚的各種小計劃,所以為了保密,她就拿到宿舍去了。

  但是她竟然把小作文忘了!把完全由彩虹屁組成的小作文忘了啊!

  「沒什麼。」愛理絕望地蹭著他撒嬌:「能不能假裝沒看到?好爸爸,求你了!」

  她這麼長時間都沒這麼叫過他,今天就因為這個本子?

  更加好奇,太宰治一只手摟住她,認真地問:「真的不能看嗎?」

  「倒、倒也不是……」愛理兩眼含淚,嚶嚶地賣萌:「就、就是好羞恥,你看了肯定會笑出聲。」

  「羞恥?」太宰治愣了一下,放下手把本子遞給她:「抱歉,讓愛理覺得不舒服了,這樣的東西下次記得藏好。」

  他這麼體貼,愛理立刻就開始後悔。

  說好的分享秘密,結果她半路反悔不干了,這簡直是出爾反爾,超過分!

  「也沒有啦。」她強忍著羞恥把作文本塞到男朋友手裡:「你看,要、要笑的話別現在笑就行。」

  那都是她見不到太宰治的時候,為了抒發內心情感寫的小作文,除了吹他好看,應該還有點別的,但是也沒關系吧?

  就是誇幾句男朋友,沒必要害羞!

  正常人面對自己不想做的事,有借口忽略過去這件事,不應該順勢答應嗎?愛理為什麼,又不按照常理出牌?

  當著女朋友的面窺探她的秘密,太宰治做了一番心理鬥爭,才能平靜地接受。就算之後被埋怨他也只能認,畢竟是他再一次預測失誤。

  而且愛理讓他做什麼,如果敢拒絕的話,她現在就會生氣。

  在以後被埋怨和現在就惹女朋友生氣之間,太宰治沒有猶豫地選了前者。但當他打開看了一眼之後,就迅速合上本子。

  怎麼開篇就在跟他表白?後面還寫了很多贊美他的話,這有點過於刺激了。

  比在耳機裡聽到要刺激太多倍。

  努力不逃跑地等了一會兒,愛理沒等到男朋友的任何表示,哪怕笑兩聲都沒有。

  有點奇怪。她好奇地轉頭瞟了一眼,就看到太宰治根本沒看她寫的東西,反而在轉頭對著另一邊。

  咦,這不對吧?難道這本不是小作文,她記錯了?

  盯著男朋友看了一會兒,愛理發現他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連動一下都沒動過。

  他怎麼了?好像突然卡頓一樣。

  這個樣子的男朋友其實挺常見,如果眼神發直的話絕對又害羞了。不過他現在側向另一邊,能見面積太小,不好判斷。

  發現男朋友疑似在害羞,愛理的羞恥心仿佛一道青煙一樣,飄了兩下,連存在感都消失不見。

  從他手裡抽出作文本,她隨便翻了一頁,聲情並茂地朗讀:「我一直在想,神明創造人類的時候,一定是偏心的。」

  「祂在創造太宰治的時候,先加了很多的聰明和智慧,然後又加了特別多的溫柔、體貼、堅定、冷靜之類的品質。

  在加入俊美這一項的時候,祂手一抖就倒多了,還加了很多可愛進去。「

  「只有這樣,才會有太宰治,一個完美到凌駕於萬物之上的男人出生。」

  被女朋友當面吹捧,還是這麼……誇張的用詞,太宰治回過頭,祈求地拉著她的手:「愛理,我們看點其他東西好嗎?」這刺激有點過頭。

  不好哦!愛理在心裡回答他,得意地偷笑。

  嗨呀,他又害羞了,還是這麼可愛的害羞,不欺負一下她都覺得過意不去!

  假裝沒聽見,愛理繼續感情豐富地念著:「我和太宰治在一起的時候,好像飄在雲端,心中充斥著喜悅與愛意。心跳的好快,我想要膜拜他,但更想褻瀆他。這就是被神明垂憐的感覺嗎……唔。」

  垂憐她的神明,超凶地吻住了她。

  親到兩個人都很激動,太宰治迷戀地舔吻著她:「我並沒有愛理想的那麼完美,有非常多的缺點。」

  緊緊摟著他,愛理目光有些迷離:「我當然知道呀!你要是真的特別完美,我早就受不了,自卑到跟你分手了。」

  太宰治吻著她的的動作頓了頓。

  愛理覺得他什麼地方不夠完美?

  原來是瞎了一只眼睛,後面是陽痿嗎?

  但這兩個其實都是他在騙她,而他真正的缺陷,那些黑暗可怕的部分,他無論怎麼努力,都不敢讓她知道。

  為了維持住這段關系,他是不是該繼續陽痿下去?

  但如果他好起來,可以做了,說不定愛理就會覺得他太完美,主動和他分手?

  只要他順應自己的心意,C到愛理下不了床,就能達成他最開始的期盼——既能在她心中留下一個好印像,還能讓她主動放棄?

  這個邏輯太過古怪,一時間,太宰治思維混亂到渾身僵硬。

  正親的舒服著,他突然就停下來,愛理迷惑不解地抬起頭,見到男朋友再次眼神渙散,就知道他又開始害羞。

  怎麼這麼能害羞?

  聯想到他的工作單位基本都是大齡單身男性,還是跟女孩子說話都會羞到暈過去的那款,愛理有點擔心他也羞到暈過去。

  不敢再調戲男朋友,愛理想了想,就很熱情地問:「我該去做晚飯了,你喜歡吃漢堡肉嗎?我做給你吃好不好?」

  仍然沒理清那個詭異的邏輯,太宰治有些呆滯地點點頭。

  他需要轉移一下注意力,在想清楚之前,他不能跟愛理……接觸得太過親密。

  他這樣呆呆的好可愛!要不是怕把男朋友調戲到暈過去,她真的好想繼續!

  可惜談情說愛的時間過得太快,轉眼間天都快黑了。

  愛理遺憾地想,小作文她寫了好多,什麼時候能一篇一篇地念給太宰治聽呢?

  雖然想的不太一樣,但是他們兩個都很配合地一起轉移注意力,專注於准備晚飯這項大業。

  從冰箱裡往外拿食材,愛理美滋滋地介紹:「這個漢堡肉是我跟媽媽學的絕秘配方,牛肉和豬肉的配比超重要,醬汁更是靈魂!」

  做好一個搬運工的本職工作,太宰治很驚嘆地看著料理台上擺著的瓶瓶罐罐:「竟然要用這麼多調味品?」

  把攪拌機拿出來,愛理特別得意地說:「因為要煮醬汁,超香的醬汁,做的過程就比別的要復雜。」

  指揮太宰治把上面櫃子裡放的料理稱拿出來,愛理心情無比甜蜜。

  哎呀,他們這樣好像一起准備晚飯的小夫妻,丈夫會幫妻子拿她夠不到的東西,四舍五入他們已經結婚了!好甜!

  換圍裙的時候,她突然想到第一次知道男朋友是個黑手黨時候的事,隨口問:「之前那個戴帽子的人說,來歷不明的東西不能拿到你面前,我現在給你做的晚飯,算是來歷不明嗎?」

  愛理穿著圍裙的樣子好可愛,她還把頭發綁了起來,露出纖細白嫩的後頸。

  一時有些控制不住思緒,太宰治特別貼心地幫她系背後的帶子,也隨口回答:「那又有什麼關系?只要是愛理喂的,哪怕是毒藥我也會吃下去,而且很開心。」

  愛理瞬間就不開心了。

  她轉過身,叉著腰板著臉問:「你什麼意思?為什麼我要給你喂毒藥?」

  甜蜜的氣氛頓時沒了,太宰治察覺到不太對,連忙解釋:「就是一個比喻,並不是說真的,我的用詞不太對。」

  「哪裡是用詞的問題?」愛理很生氣:「誤殺男朋友,這種事也能拿來開玩笑?還是比喻?你在比喻什麼?」

  一句話就把女朋友惹到發火,太宰治緊張到心虛:「我錯了,這種事不應該拿來開玩笑,以後我也不會這麼說了。」

  他認錯態度這麼好,愛理有點滿意,但還是很氣地哼了一聲:「那你說說看,錯在哪裡了?」

  生氣的女朋友好可怕!

  太宰治低著頭,努力按照正常人的三觀思考:「殺人是不對的,誤殺也很過分,所以不能拿來開玩笑。」

  「重點是這個嗎?」愛理氣到跺腳:「我要是不小心把你害死了,那我以後要怎麼活下去?如果跟著你去死,那對爸爸媽媽也太不負責了!但是強撐著活下去的話,那是什麼地獄一樣的懲罰啊!」

  她聲音都開始哽咽,揪著男朋友的領口特別凶地問:「你說,你要是不小心把我殺了,是不是超開心?還能換個女朋友,簡直是男人的夢想對不對?」


第26章 追求第四步

  「不,這不可能。」

  只要順著愛理說的想像一下,太宰治就險些控制不住情緒。

  他深呼吸,努力壓抑住現在就弄暈她,把她關起來保護她的欲望,盡可能平靜地說:

  「我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這種事不可能發生。」

  找借口都找的那麼空洞,一點也不誠懇!

  氣到眼淚都出來了,愛理松開手,專注地側過身抹眼淚,超不滿意地吐槽:「為什麼不可能發生?一切皆有可能,誰知道呢?」

  再被刺激兩句,他就要壓抑不住了。

  把她抱起來,太宰治非常認真地說:「真的不可能,因為我很聰明,可以觀察到危險的存在。」

  他看了看周圍,走到冰箱前打開門:「就拿冰箱來舉例子。」

  「伯母應該跟愛理差不多高,喜歡鮮榨果汁,伯父喜歡喝蘇打水,大概比我稍微矮一些,在這個高度,對不對?」

  全中!愛理瞬間連哭都忘了,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痕跡很明顯。」太宰治詳細地解釋:「最上面一層是蘇打水,而伯父和伯母的感情很好,他不可能把妻子喜歡的飲料放在她夠不到的地方,由此可以推測出上面的蘇打水是他經常拿的東西。」

  為了增強說服力,降低女朋友的怒火,他繼續推理:「至於身高,可以從裡面所有東西的擺放推測出來,喜好也是一樣。就像愛理剛剛拿出來的食材,還有這瓶牛奶,應該都是伯母新買回來的,包括這兩罐可樂。」

  說到這裡,太宰治猶豫地問:「愛理平時喝可樂嗎?」

  被男朋友全對的推測震住,愛理呆呆地搖頭:「不喝呀,我家也沒人喝可樂。」

  那可就……心情非常復雜,太宰治小聲說:「伯母可能知道愛理談戀愛了,今天還要帶男朋友回家。」

  怎麼會?媽媽知道了!愛理一下就緊張起來:「真的嗎?但是她、她沒說呀!也沒問過我,真的知道了?」

  「應該是。」太宰治點點頭,「漢堡肉、可樂,都是男孩子喜歡的東西,剛剛愛理換鞋的時候,我還看到鞋櫃裡有一雙新買的藍色家居鞋。」

  更重要的是,他在拿料理稱的時候,看到裡面放了一盒沒有拆封的……套。

  之前他以為是愛理父母的情趣,就沒好意思說,原來真的是給他准備的?

  隔空感受到了來自愛理母親的照顧和警告,太宰治抱著女朋友,一時間心情無比復雜。

  並不知道男朋友還看到了別的東西,光是意識到媽媽已經知道她談戀愛,還特別貼心地拉著爸爸出門,愛理就恨不得把腦袋塞進冰箱。

  「難怪!」她嚶嚶地摟住男朋友狂蹭他:「我只是問了幾次他們什麼時候出去旅游,媽媽突然就說這個周末要去泡溫泉,還、還建議我晚上做漢堡肉……她還讓我周末玩的開心點!」

  好尷尬!虧她還覺得自己瞞的超好,特別成功!

  把生氣的女朋友哄到很尷尬,這算是哄人成功還是失敗?太宰治不確定地判斷著,態度良好地勸說。

  「這也算伯母默許了我們的約會,別想那麼多,我們繼續一起做晚餐,好不好?」

  「才不要!」立刻又有點生氣,愛理鼓著臉撇過頭:「你的部下在不在附近?讓他們去買!我做的自己吃,你去吃他們買的,我怕誤殺男朋友。」

  很好地體驗了一下什麼叫做「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太宰治瞬間決定甩鍋。

  他無比誠懇地說:「剛才真的就是個不恰當的比喻,『被愛人親手殺死很浪漫』這種說法,在黑手黨裡很流行。雖然我並不贊同,但是聽多了,不知不覺就順口說了出來。」

  沒錯,他不贊同。

  就算以前非常同意,還有過一些特別的幻想,但從剛才開始,他就是這種說法最堅定的反對者。

  這都是些什麼詭異的觀念?愛理不爽地看著那麼帥的男朋友,半天還是沒忍住,錘了他肩膀一下:「垃圾黑手黨!」教壞她男朋友!

  乖乖被錘,但是她用的力氣太小,只能算是被輕輕碰了一下。

  太宰治忍住「打的重一點才能消氣」這樣的提議,可憐地垂下眼睛:「對不起,我是個黑手黨。」

  他怎麼這麼會對號入座?

  愛理更加不滿,但是怕男朋友想多了,努力平靜地說:「我沒說你,我說的是有那種奇怪想法的人。對感情不負責,傷害自己的愛人,還精神虐待對方,超差勁!」

  感覺膝蓋中了很多箭,但中箭的是過去的他,和現在的他沒什麼關系。

  太宰治嚴肅地附和:「沒錯,那樣的人太差勁了,難怪他們都是一群單身狗。」

  他努力討好女朋友,鄭重申明:「我跟那種人相差很大,就算真的出現危險,我也能保護好愛理,也能確保愛理不會被迫傷害到我。」

  這還差不多!

  終於聽到男朋友說了句人話,愛理滿意地抱著他蹭蹭:「太宰最好了,超棒!」

  終於把她哄高興了,太宰治一時間無比感動。生氣的女朋友,果然比所有危機都要可怕得多,而且完全不知道哪一句會讓她更生氣。

  還好他算得上聰明,不然他都在擔心,會不會被愛理一怒之下趕出門。

  吃完飯之後,太宰治特別上道地包攬了洗碗的活兒。

  真的好像他們已經結婚了!愛理甜蜜地想,爸爸媽媽就是這樣,媽媽負責煮飯,爸爸洗碗……

  好甜!她都能想像出甜美的婚後生活了!

  美滋滋地洗完澡,愛理吹干頭發出來,就看到太宰治在很認真地看她的課本。

  好愛學習!心中對男朋友升起敬佩之情,她真誠地吹捧:「太宰好厲害,時刻都不忘記學習,提升自己。」

  不,他並不想學習,只不過糟糕的想法一個接著一個。

  他怕自己忍不住闖進浴室,所以才不得不做點別的,分散注意力。

  太宰治很謙虛地說:「只是隨便看一下,並沒有在學習。」他在避免被女朋友當成變態色狼。

  優秀的人總是對自己要求那麼高。雖然愛理覺得吧,她現在也跟著學習一會兒,比較能展現心靈美。

  但是呢,約會為什麼要學習?又不是高中生情侶要一起考大學,成年人的約會當然要做點別的。

  她很自然地打開電腦:「上次說給你看的視頻要不要看一下?這個是我爸錄的,是清晰版本。」

  愛理身上好香,洗完澡之後睫毛似乎都帶著水汽,那樣偏著臉看他的時候,讓他腦子裡的糟糕想法更多了。

  忍不住走過去從她身後摟住她,太宰治撥弄著她的頭發,語氣正常地說:「好,很想看。」

  她又把頭發放下來了,擋住了雪白的後頸,剛才他沒敢咬一口的地方……

  想的東西更加糟糕,太宰治努力去看屏幕,然後發現這並不能改善什麼。

  視頻裡的愛理小小一只,穿著非常可愛的水手服,和他們第一次約會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只不過初中的愛理還沒有發育,那樣看起來就是毫無邪念、最多想親一口的可愛模樣。

  但是他們見面的時候,她穿成那樣就有些過分,可愛到他都沒忍住去欺負她。

  當時沒有多想,但現在回憶起來,他就有些忍不住。那個時候的愛理在想什麼?如果不是來見他,她很有可能被其他人欺負……

  綺念、妒火和欲望夾雜在一起,太宰治調整呼吸、放空思緒,成功地控制住自己,沒有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

  只要鍛煉足夠多,人的的自制力真的可以變強。

  並不知道男朋友險些黑化,放完視頻,愛理得意地跟他炫耀:「當時有星探要簽我,特別有誠意,給的是新人最好的合同呢!」

  「如果我當時真的出道了,肯定也只能網戀。這樣我們談戀愛的時候,你就是金主爸爸了。」

  想到就覺得好笑,她咯咯笑著問男朋友:「我想要超棒的資源,要拍大女主電影,金主爸爸給不給?」

  自制力瞬間沒了,太宰治特別凶地吻住她,咬著她的下唇含糊地說:「給,全都給。」

  他的語氣特別凶,捏著她下巴的手也有些用力。

  美滋滋地把男朋友撩撥到失控,雖然被親到呼吸困難,但愛理特別激動,心中的成就感超過了一切。

  一個字,就是爽!

  等太宰治勉強能控制住自己的時候,愛理已經被他推到了床上,他的思維頓時清醒起來。

  究竟應不應該把體檢報告拿出來?

  就像之前分析的那樣,如果他在愛理面前表現得足夠完美,或許很快就能等到被分手的那一天?

  他突然停下來了,愛理有些迷茫。

  親的正舒服著,他突然為什麼不動了?

  不過男孩子那方面不行,行為有點奇怪也很正常,說不定在自卑硬不起來?

  這個時候就必須假裝沒發現,要心照不宣地一起糊弄過去。

  呆了一會兒,她好不容易回想起他們親親之前在干什麼,非常自然地親親他的臉問:「要不要看我的寫真呀?也是那個時候去拍的,質量超棒!」

  不知道出於一種什麼心理,太宰治很順從地跟著起來,看著她在箱子裡翻找著寫真集。

  她穿著到膝蓋的睡裙,很可愛,只不過包的很嚴,裡面還穿了內衣。

  這說明愛理很有保護自己的意識,這很好,不應該覺得遺憾。

  跟男朋友分享自己小時候的藝術照,愛理特別遺憾地說:「我現在照相就很顯胖,再去拍寫真也沒以前那麼好看,所以只有這一本。」

  太宰治非常隱晦地松了一口氣。

  他很認真地問:「愛理現在想拍嗎?如果是這種類型的照片,我也會拍。只要考慮好燈光和角度,可以拍出來很好看的照片。」

  「超級想!」

  愛理很激動地抱住他的手臂:「真的嗎?你太棒了!超級無敵好!」

  她很夢幻地暢想:「我想穿洛麗塔,還想穿女僕裝!如果是你給我拍的話,還可以穿領子超低的那種和服,拿個煙袋一定超級帥!」

  稍微想一下他就覺得自己忍不住,太宰治心情復雜地點頭:「好,我一定把愛理拍得特別好看。」

  也一定會忍住,在拍攝的時候,不對模特做多余的事。

  他的思維飄的有點遠,愛理其實也在猶豫。

  說起來,男朋友給她拍寫真,要不要穿一些特別點的衣服?比如男友襯衫什麼的,太宰治會喜歡嗎?

  在收東西的時候,愛理數來數去,發現少了一個。

  「我的作文本呢?」她找了半天都沒找到,疑惑了下為什麼男朋友沒幫她找,就發現他坐在床上格外安靜。

  好像猜到了什麼。

  愛理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我的作文本呢?」

  太宰治迅速抓住她的手,很認真地問:「可以送給我嗎?」

  免得愛理以後想起來就給他讀兩段,那樣他真的會頂不住。

  有點懷疑他的目的,愛理試探著說:「那些小作文,我只是偶爾寫一下,用的時間很少,寫得也很快。」

  「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再多寫幾篇送你。很多話當面說不出來,但是用寫的就很容易,之後再朗讀感覺更好。」

  太宰治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他就是覺得這個刺激有點大,想逃避一下,結果沒兩秒就被女朋友發現了。

  他很委婉地問:「可以去掉朗讀這個步驟嗎?也不用再多寫,有那一本就足夠了。」

  還真是因為害羞呀!然後羞到一定程度就會推倒她,她男朋友這個屬性真好玩兒。

  愛理特別壞地親親他的指節:「不行哦,我突然發現朗讀真的好開心。辛辛苦苦寫出來的東西,怎麼能不讀一下就收起來呢?」

  有點不太好的預感,太宰治連忙摟住她的腰,特別認真地說:「我會很好地珍藏起來,最高等級的保險櫃怎麼樣?只要首領辦公室不被攻破,愛理的作文本就非常安全。」

  要那麼安全干嘛?她就想調戲男朋友,最好能讓他再次失控。

  心中升起隱秘的興奮,愛理清了清喉嚨:「我還記得一點,現場創作也可以,我作文寫得可好啦!讓我想想……」

  太宰治立刻站了起來:「我想了一下,未經允許拿走愛理的東西不太好,現在我就把它還回來。」

  欺負男朋友好爽!

  美滋滋地拉著他,愛理特別大度地說:「還就不用啦,反正我見不到你的時候就一直在想你,用不了幾天就能寫出好多。不過現在作業也好多,產量就沒之前那麼高。」

  再次得到表白,太宰治垂下眼睛不敢看她。再這麼說下去,愛理真的要被日哭,他的意志並沒有那麼堅定。

  現在要做嗎?只不過他有點怕做了就被分手,然後被趕出家門。

  他又垂著纖長的睫毛,一副羞到不敢說話的樣子。

  愛理興奮地想,好想欺負他。他被欺負到失控,變得超凶的樣子特別帥,格外刺激!

  基於這樣的想法,她假裝改主意:「算了,你還是還我吧,這麼羞恥的東西,被別人拿到不太好。」

  等拿到手之後,她要把太宰治推倒了,騎到他身上念給他聽!

  看著愛理隱藏著興奮的目光,太宰治無比擔憂。他是不是要被強上了?上完之後,愛理可以不要因為他能硬,而跟他分手嗎?

  換個理由,不然他可能不太甘心。

  忍下這樣的憂慮,太宰治不怎麼情願地帶著她往樓下走:「我藏在客廳了,因為怕藏在房間被愛理發現。」

  也有點擔心自己失控後會傷害到她,太宰治很可憐地問:「拿到之後,能不能直接放到箱子裡?」

  愛理特別敷衍地點頭:「嗯嗯,好哦。」好就怪呢!每次太宰治失控之後,恢復得都特別快,一副意志力很堅定的樣子。

  也不是為了別的,她就是有點好奇,徹底失控的男朋友會是什麼樣的?會不會更刺激?


第27章 追求第四步

  她的作文本在一個文件袋裡,好像是太宰治最開始手裡拿的那個。

  愛理好奇地問:「裡面還裝了什麼?」

  裝了他能硬的證據,還有他不孕不育的診斷。

  太宰治磨磨蹭蹭地不肯動。畢竟他不想因為能硬而被分手,這樣的理由太奇怪了,就算是他都無法接受。

  直覺裡面裝了讓男朋友很害羞的東西,愛理伸手去搶了一下,特別容易就拿到了。太宰治幾乎沒有任何反抗,只是看起來不太情願。

  身體可太誠實了。

  她偷偷吐槽男朋友,假裝不想給,也稍微跟她有來有回地搶一下?從的這麼快,讓她怎麼去忍住欺負男朋友的衝動?

  看出她臉上滿滿的吐槽欲,太宰治很想給自己辯解一下,但是她沒說出來,他又沒辦法解釋自己是怎麼知道的。

  他也不想從的那麼快,主要是他不敢反抗,因為怕愛理生氣。

  看到她抽出體檢報告,太宰治默默轉過身,無比擔憂下一秒就被分手,然後被趕出家門。

  因為能硬而被分手,這樣的事他大概無法平靜地接受,說不定會衝動地做些什麼。

  就在他努力思考該怎麼辦的時候,愛理緊緊地摟住了他。

  「我好高興。」她蹭著他的後背,聲音都有些哽咽:「你從發現了這個問題之後,就一直在努力治療,努力好起來,我真的好高興。」

  「其實不能做也沒什麼,我們現在這樣就很好。肉體的欲望並不是全部,我更喜歡的,是你在精神和靈魂上鐫刻的魅力。」

  愛理抱著他呢喃:「好愛你,好喜歡你……將這樣的秘密展露在其他人面前,一定很不容易吧?你為了我們的未來這麼努力……你怎麼這麼好呀!」

  她的聲音都帶著淚意,太宰治握住她的手,稍微用力拉開一點轉過身,看到她臉上的淚立刻就慌了。

  「我其實並沒有這麼好。」他啄吻著她的淚滴:「負責的醫生是港黑的人,他不敢說出去,所以我才會告訴他。」

  「但是你在努力,你在為了我們的感情努力,這就足夠了!」

  愛理哭著撲進他懷裡,感動的眼淚停都停不住。

  太宰治那麼容易害羞,人也太過內向,他主動的次數太少了。

  雖然從他的反應裡,能確定他對她的喜愛,但她還是會惶恐。

  會不會是她追的太緊、太強勢,他不好意思拒絕才答應下來的?她一直在害怕著這樣的可能性,所以也不敢太粘著他。

  但是,太宰治也在珍惜這份感情,在為了她努力,她真的好感動呀!

  她都快哭崩了,太宰治拍著她的背哄了很久都不管用,只能抱起來吻住她。

  好不容易親到不哭了,太宰治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問:「愛理怎麼了?」

  因為確定了男朋友也愛她,一下就給感動哭了。

  冷靜下來之後,愛理開始覺得不好意思,並且不太想說。

  「沒什麼。」她努力找借口:「就是一下沒忍住,女孩子情緒不穩定,都很正常呀!」

  沉默了一會兒,太宰治非常猶豫地問:「我現在……好了,愛理會跟我分手嗎?」

  他好像離「完美」人設又進一步,或者兩步,會被分手嗎?

  完全沒聽懂他在問什麼,愛理迷惑不解地問:「怎麼可能?什麼意思呀,你為什麼這麼問?」

  頓了頓,太宰治沒什麼信心地解釋:「剛剛愛理說,如果我太完美就要跟我分手。現在知道我好了,眼睛也沒瞎,愛理會跟我分手嗎?」

  被他這個神奇的問題弄到有點傻,愛理不敢置信地問:「你在想什麼?這怎麼可能!」

  「這麼好的男朋友,我都追到手了,為什麼要因為這種奇怪的理由跟你分手呀?」

  不會就好。太宰治松了口氣,稍微有點信心地解釋:「就是突然想到了。」

  看著那麼帥的男朋友,愛理也突然想到了一點——說起來,太宰治不陽痿了,會不會出軌呀?

  他不僅很有錢,還是個黑手黨的老大,聽起來就有很多人倒貼的樣子。

  橫濱和東京離得這麼遠,他們還是異地戀,萬一被撬牆角,她找誰哭去?

  立刻有了決定,愛理拉著他往自己房間走。

  「你真的好了嗎?我們去試一下好不好?」榨干他,讓他沒有精力出軌!

  太宰治有沒有被榨干她不知道,但是愛理覺得自己快不行了。

  怎麼那麼大?比她手腕還粗,大到她有點懷疑人生——之前太宰治為什麼不讓她看?怕太大了把她嚇跑嗎?

  雖然不至於被嚇跑,但是知道男朋友的特點,她肯定會多做點功課,寫個比較詳細的計劃,不會一著急就直接莽上去……

  好疼!要不是後面真的很舒服,她絕對要把自己弄出心理陰影。

  溫柔小意地給愛理按著手臂和大腿,太宰治仔細打量著她的神色,在吃到了的滿足中,夾雜著有點濃重的心虛。

  「還疼不疼?」他小心翼翼地說:「對不起,第一次我沒有做好。」

  愛理很堅強地搖頭:「不疼,特別舒服,治好厲害呀!」

  厲害的不是他,是愛理。

  太宰治更加小心地幫她按摩,非常心虛地保證:「以後我不會這樣了,愛理不用顧慮這麼多,我不會……不會再自卑了。」

  以後愛理喊疼的時候,他不會再被嚇軟了。

  如果早知道她的決心這麼強,他一定不會因為擔心自己失控就被嚇軟。

  因為他就算再怎麼失控,也會有分寸,不至於讓她第一次就在上面……

  愛理很認真地誇他:「好哦,治真的超強、超厲害!」

  其實她覺得吧,太宰治完全沒必要為這種事自卑,畢竟他的硬件實力有點強過頭了,不吹兩句真的是他謙虛。

  怎麼這麼可愛?

  太宰治迷戀地吻著她,有些苦惱地想,以後愛理還會這麼主動嗎?

  其實只要做好准備,她在上面還挺好的,尤其是想強上他的時候,特別可愛。

  在他們親到又有些激動的時候,一陣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什麼聲音?」愛理迷迷糊糊地問。

  太宰治停了下來,非常不滿意地輕聲說:「是我的手機,大概有點事。」

  而且一定是很緊急的事,不然沒人敢給他打電話。

  沉迷於和女朋友的二人世界,太宰治很不情願的、緩慢的從她身上爬起來,磨磨蹭蹭到鈴聲響了第二遍,才接起電話。

  居然打了兩遍,看來真的很嚴重。但不管是哪個組織,既然敢做就必須承擔後果。中也不是很想去打架嗎?敦也需要更多的訓練。

  電話那邊的部下非常緊張地彙報:「BOSS,夫人的父母突然回來,大概還有8分鐘到達,需要阻止他們嗎?」

  太宰治睜大了眼睛。

  沒有回答部下的問題,他莫名心虛地問:「愛理,伯父伯母回來了,我們該怎麼辦?」

  愛理正在不太高興的努力忍耐。

  男朋友工作忙,約會的時候突然有事也很正常,不能哭,也不能打擾人家工作,要做一個大方溫柔的女朋友!

  在她眼淚都快掉下來的時候,猛然聽到了自己爸媽要回來的消息——他們不是去泡溫泉了嗎?難道溫泉關門了?為什麼突然要回家!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霹到她人都快傻了。

  呆了一會兒,她連忙往起爬,又腰酸腿軟地被男朋友扶住。

  雖然身體狀況不太好,但愛理十分堅定:「跑,必須跑!絕對不能讓他們發現!」

  爸媽一出門就跟男朋友在家偷情,雖然媽媽可能知道了,但是她暫時還不想面對他們,先緩上兩個星期再說!

  太宰治也挺贊同。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是很敢面對愛理的父母,同樣很想逃跑。

  「愛理等一下,我去收拾樓下的東西,很快就好。」

  8分鐘。雖然遇到過更加緊急的情況,但這樣緊張的心情,卻是非常難得的體驗。

  他穿衣服的速度特別快,整個人都好像一道殘影一樣飛奔而去,愛理還沒反應過來,他就不見了。

  動作好快!她先是驚嘆了一下,然後就冷靜地思考現在應該干什麼——她應該把衣服穿上。

  不管是逃跑還是被抓個正著,穿著衣服總比光著要有底氣。

  她掙扎著下床,雖然腳掌剛接觸到地面她就跪下了,但是爬也要爬到衣櫃穿衣服!

  胡亂套好衣服,太宰治已經拎著他們的鞋子和文件袋,收好樓下的痕跡飛奔回來。

  他進門就動作飛快地幫她整理好衣服,抱著她放到椅子上,超快地收拾床單和其他的痕跡。

  掐好時間,太宰治語速很快地說:「我們要從後面跳下去,愛理到我背上來,還有兩分鐘。」

  天哪!好緊張!

  他還在收拾東西,愛理憑借良好的身體素質,並不算慢地走過去,有些擔憂地問:「我重不重?你別受傷了,我自己爬下去也行。」

  「我比愛理想像的要強一些。」太宰治很誠實地說,蹲下來讓她趴到自己背上:「不會有問題的,愛理信我。」

  她主要是怕把男朋友的腿壓斷……不過他說沒事應該就沒事,愛理緊張地摟住他,看著他推開窗戶,把裝著床單和其他東西的包包扔下去,然後背著她從窗戶上跳到樓下。

  身體驟然失重,愛理還沒反應過來,太宰治就已經站穩,拿起包包腳步很輕很快地往外走。

  但是突然,他停住了,整個人都特別僵硬。

  愛理心中有點不太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她就聽到了她爸發自靈魂的怒吼:「二宮愛理!」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有很多,排名前三的就有爸媽喊你全名。

  大腦空白了一小會兒,愛理頭都沒敢回,激動地拍著男朋友的肩膀:「快跑!不要讓我爸抓到!」

  猶豫了不到一秒,太宰治迅速聽從女朋友的話,幾步就從圍牆上翻了出去。

  太刺激了。雖然明知沒有任何生命危險,但卻比拆炸彈、或者被槍指著腦袋都要刺激很多倍。

  港黑的車就停在很近的地方,中原中也正倚在牆上等他們。

  在看到臉上、脖子上都沒有繃帶,匆匆忙忙背著老婆跑過來的太宰治的時候,他嚇到整個人都快傻了。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BOSS好像偷情被抓了?還有,他果然沒瞎,眼睛上綁繃帶是為了什麼?耍帥嗎?

  太宰治格外嚴厲地命令:「快走!」不然被愛理的父親抓到,大概會出現許多意想不到的情況。

  他打開車門,愛理連滾帶爬地鑽進去。危機之下,她連身體上的酸痛都感覺不到了,只剩下兩個字在大腦裡刷屏——快跑!

  訓練有素的港黑成員們,幾秒之內就發動汽車,帶著去老婆家約會、被岳父抓包的首領,和羞窘到極點、只想逃跑的夫人絕塵而去。

  車上突然再次響起手機鈴聲,愛理被嚇到一個激靈,她害怕地看著那個發出響聲的背包,緊張地問男朋友:「怎、怎麼又有電話呀?」

  太宰治打開背包拿出手機,心情復雜地說:「是伯父的電話,愛理要接嗎?」

  「掛掉!快掛掉!」愛理毛都炸了,縮在車門上驚恐地看著震天響的手機。

  太宰治很聽話地掛斷電話,然後沒兩秒,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一回生二回熟,愛理搶過手機,見還是她爸打過來的就迅速掛斷,然後翻出通訊錄把他拉黑。

  「讓、嗚嗚、讓我爸先冷靜一下,我、我過一個月再回家。」她哭喪著臉,痛苦地說。

  特別心虛,也很心疼她,太宰治摟著她的腰,安撫地親親她的額頭:「乖哦,沒事的,過兩天就好了,伯父不會氣那麼久的。」

  不管她爸氣不氣,她反正短時間內不想回家了。

  愛理沉痛地看著男朋友:「我覺得兩個月比較好,這兩個月我都沒有親爹了,你願意先兼職兩個月,當一下我爸爸嗎?」

  呼吸都漏了一拍,太宰治對這個時刻不忘勾引自己,不把他弄失控就不高興的小壞蛋,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克制地抓住她的手。

  「當然願意,我都聽愛理的。」

  另一邊,看著他女兒毫不猶豫地和拐帶她的壞蛋翻牆逃跑,二宮悠人目瞪口呆了一會兒,跑出院子也只看到了絕塵而去的一輛汽車。

  他憤怒地給女兒打電話,被掛斷兩次之後,第三次再打過去,他就發現打不通了。

  他有點懷疑人生地跟妻子商量:「我的手機可能出了點問題,你的手機借我一下,我打個電話。」

  二宮穗裡非常溫柔地把丈夫往家裡領:「你被愛理拉黑了,我可不想被她拉黑。」

  「她一定是被拐帶了!」二宮悠人兩眼發直:「報警,我應該報警!」

  「別傻了,報警你要說什麼?」二宮穗裡聲音特別溫柔,但是說出來的話猶如寒冬一般冷酷。

  「警官先生,我女兒和男朋友在家裡約會,被我抓包之後他們翻牆逃跑了,但是我不相信。

  請你們一定要去破壞小情侶的戀愛,因為我是個傻爸爸,哪怕女兒的身份證年齡已經到了十八歲,但是她仍然只有八個月大,對嗎?」

  冷酷無情!

  二宮悠人呆滯地癱在沙發上,喃喃自語著懷疑人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你這麼冷靜?我就知道,你突然帶我去泡溫泉肯定有問題,走之前你還把家裡的監控都拆了,打掃得這麼干淨,我就不應該去!」

  有點無語,二宮穗裡親親丈夫的臉:「房間還沒有退,明天去泡溫泉嗎?悠人工作辛苦了,我好心疼你。」

  她沒有否認!她果然早就知道了!

  痛苦地抱著妻子,二宮悠人特別喪地說:「去,都花錢了,為什麼不去?」

  愛理發現,她新上任的爸爸特別會照顧人,於是她度過了一個沉迷美色的周末,但是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

  周一上學看到好朋友之後,她就想起來了——她又忘記問男朋友,要不要跟和美一起吃飯的事。

  中午一起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星野和美疑惑地問:「你為什麼這麼心虛地看著我?」

  難道和美忘了?愛理鎮定地說:「沒有呀,你看錯了吧,我在回憶剛剛老師講的東西呢。」

  「哦,確實,今天的課很重要,期末要考。」不太想下了課還聊學習,星野和美埋頭苦吃。

  等到晚上,愛理跟她男朋友打完電話,美滋滋地開始哼歌,星野和美隨口問:「什麼時候吃飯?你得早點告訴我,我要安排直播的時間。」

  剛剛、她又忘說了!愛理迅速掏出手機:「我再看一眼,有點忘了他說是哪天。」

  「你根本就是忘了。」星野和美特別肯定:「拜托你談戀愛也帶點腦子,現在已經不流行那種胸大無腦的人設了,聰明才是新的王道性感人設。」

  她男朋友就是,超聰明,所以超性感。

  一天沒見面就特別想他,愛理有點郁悶地說:「沒關系,他聰明就行了,一家不需要兩個聰明人。」

  好擔心以後在經典詐騙案例裡面看見好朋友,還是以受害者的身份出現。星野和美很憂慮地也開始偷偷搜索。

  一般談戀愛會談到腦子都丟了嗎?

  感情詐騙是什麼樣的?要怎麼在一頓飯的時間裡,看出一個人是不是感情騙子呢?

  港黑最近非常忙,因為他們要在東京建立一個臨時總部,重點是離東大近、交通方便。

  這種原因可太真實了,就像BOSS突然開始消極怠工,沉迷談戀愛一樣真實。

  翻著情報,太宰治不滿地抱怨:「好煩,為什麼要反抗港黑?一群連腦子都沒有的蠢貨,浪費我的時間。」

  站在一旁,等待他下命令的廣津柳浪斟酌著說:「大概是,對金錢和地位的執著?」以及蠢到不清楚反抗會面臨的後果。

  迅速處理完工作,太宰治開始非常嚴肅地思考,要怎麼偽裝成一個英俊帥氣、誠實可靠的程序員,這個最重要的問題。

  他很不確定地問:「廣津先生,你覺得我看起來怎麼樣?」

  廣津柳浪滿腦子的問號:「您、您看起來很睿智?」

  「不是這個問題。」太宰治很擔心:「帥嗎?和現在電視上那些偶像比起來,我和他們的差距在什麼地方?」


第28章 追求第四步

  年近五十的廣津柳浪,並沒有看過什麼電視上的偶像。

  他很懷疑人生地回答BOSS的問題:「您比他們優秀非常多,並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物。」

  「你根本沒看過。」太宰治無情地指出真相:「去收集當紅偶像的資料,主要是……閃耀BOKO男團。」

  愛理喜歡他們,衣櫃門裡側那一面貼著他們的海報,書桌的抽屜裡還有應援手幅。那些人很帥嗎?竟然得到了她的注視。

  離開首領辦公室,廣津柳浪很迷茫。

  BOSS……活潑了很多呢,自從談戀愛之後,更像是年僅二十歲的青年,而不是計謀、心機都讓人畏懼的港口黑手黨首領。

  活潑了很多的港黑首領,正在摸魚不工作,認真學習各種攝影技巧。順便翻找著大量的女裝,各種風格的都有。

  應該在哪些地方給愛理拍照?好想拿到她看向鏡頭的照片,而不是各種角度的偷拍。

  今天為什麼才周一?她為什麼還要去上學?

  想要學歷,他很容易就能辦到,他也會為她留下足夠的財富。

  別去上學也不要努力了,快到他身邊來。

  雖然恨不得每天和男朋友黏在一起,但現實非常殘酷——

  他們是異地戀,每周只能周末見面,其他時間只能打電話。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五,愛理婉拒了舞蹈社的慶功宴,焦急地催促和美快一點。

  她要帶著好朋友去跟男朋友吃飯了,但是好朋友的動作怎麼這麼慢!

  動作很迅速的星野和美震驚了:「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

  她絕對沒有拖時間,甚至還提前了十分鐘准備好,這也要催?

  然後她跟著愛理走到一個還挺少人的地方,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是一輛外表看起來還算普通,但是內裡非常豪華的車。

  星野和美心裡有點發虛:「怎麼還有車來接?你男朋友的?你不會賣了我吧?」前排那個司機和副駕駛,看上去都不像是什麼好人啊!

  愛理還沒說話,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穿著黑西裝的大哥,就格外有活力地說:「請系好安全帶,我們要出發了!」

  說完之後,他還對她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好像壯漢賣萌,有點詭異,還有點奇怪。

  星野和美偷偷吐槽,轉頭看了一眼,就發現好朋友不僅沒有吐槽的欲望,甚至只是隨口道謝之後,就開始一臉蕩漾的發短信。

  啊,愛理又在跟她男朋友聊天。

  好後悔,要不是怕她被騙,她為什麼要跟一個戀愛狗,不對,應該是一對情侶一起吃飯啊!人家是去吃飯的,她大概是去吃狗糧的!

  而這樣的擔憂,很快就成了現實。

  吃飯的地方,是一個特別典雅的……會所?是會所吧?但是門口站著迎賓的,怎麼全是黑西裝壯漢?會所不該都是溫柔美麗的大姐姐嗎?

  這地方看起來有古怪,星野和美忍不住再次跟好朋友確定:「你確定是這裡?真的不會把我賣了吧?」

  再一次看到周圍全是西裝壯漢,愛理盲猜他們都是男朋友的部下。

  她努力安慰好朋友:「真的不會,我男朋友就是有點壕,所以選的地方都比較誇張,習慣就好了。」

  真的嗎?但是這些人看起來都不像是好人啊!

  星野和美剛這麼想,就看到負責接待她們的壯漢,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跟剛剛的司機和副駕駛的大哥幾乎一模一樣的,露出超過八顆牙齒、非常開心的熱情笑容!

  好古怪!這是什麼地方?服務員培訓過營業性笑容嗎?這麼笑會嚇到客人吧?他們沒被投訴過嗎?

  這已經很有槽點了,愛理完全不覺得奇怪也是槽點之一。

  更值得吐槽的是,她們被領去的包廂外面,站了兩個同樣穿著黑西裝、像是保鏢一樣的壯漢。

  在看到她們後,那兩個壯漢都露出同款燦爛笑容。

  星野和美尷尬地回以微笑,愛理為什麼這麼淡定?

  好像高檔會所沒有小姐姐,全是笑容燦爛的壯漢是件很正常的事一樣。

  她都有點迷茫了,是她見識太少?

  有錢人喜歡用的服務員,不是漂亮小姐姐就算了,竟然也不是帥氣小哥哥,而是群高大健壯、看起來很凶、見到人就笑得很熱情的壯漢嗎?

  槽點太多以至於說不出話,星野和美還在打量周圍的時候,就聽到好朋友特別嬌氣地喊了一聲「治」之後,就像只歸巢的乳燕一樣,撲向了房間裡的一個男人。

  穿著黑西裝,一只眼睛上有繃帶,是愛理那個帥裂蒼穹的殘疾人男友沒錯了。

  很有禮貌地等了一會兒,星野和美並沒有等到好朋友給她做介紹,因為他們還在抱。

  抱了有五分鐘吧?還在抱呢,而且一直在說什麼「好想你」、「好愛你」之類的話,看起來都要親到一起去了。

  啊,這是愛理提醒過的,她見到男朋友,就很少能想到其他人的現場版嗎?

  就在她開始感覺到尷尬的時候,房間裡的另一個男人向她走了過來,很有禮貌地說:「初次見面,您就是星野和美小姐吧?我的名字叫做廣津柳浪,很高興見到您。」

  再次被震驚,星野和美有點呆滯地跟他打招呼:「您好,初次見面,廣津先生。我是星野和美,您叫我星野就行。」

  這、這人是愛理男朋友的朋友嗎?

  確實,讓她跟一對情侶一起吃飯有點尷尬,所以男方也叫了自己的朋友過來很正常,還有點體貼。

  但為什麼是個老人家?頭發都花白了的老人家啊!

  完成了見面打招呼的步驟,廣津柳浪很客氣地為她引路:「這邊請,您可以先看看菜單,有什麼想吃的嗎?隨便點,請不用客氣。」

  被一個老人家稱呼為「您」,她有點慌!

  星野和美更加客氣地說:「請不用使用敬語,我只是愛理的朋友,您不用這麼客氣。」

  這位小姐可不僅僅是「夫人的朋友」這麼簡單,她可是掌握著夫人父母的聯絡方式,隨時可以告狀的特殊存在。

  擔心引起她的不滿,或者看出他們的真實職業,導致BOSS要遭受「岳父、岳母的盤問」這樣可怕的災難,廣津柳浪很隨和地點頭。

  「好的,那麼也請不必對我用敬稱,畢竟我也只是……太宰先生的……同事。」

  「太宰先生?」星野和美好奇地瞟了一眼愛理那邊,又覺得眼瞎地轉回頭。

  啊,他們坐在另一邊的小沙發上抱在一起了,還十指交握在說悄悄話……後悔,她為什麼今天要來?

  瞬間覺得這個留著小胡子的老人家特別和藹可親,星野和美努力打起精神問:「太宰先生是愛理的男朋友嗎?您……你跟他是同一個部門的?你們平時在做什麼工作?」

  准備得十分充分的廣津柳浪,很自信地說:「我們在國際貿易公司上班,太宰先生主要負責編寫公司的核心程序,是公司高層。我只是一名保安,隸屬安保部門。」

  「哈哈,好厲害,不愧是社會人。」星野和美干笑著附和,悄悄吐槽。

  這位廣津先生看起來可不像是保安,哪怕說是貴族都更有說服力一點。

  「唉,人老了,不行了。」廣津柳浪嘆了口氣:「我原來想當管家,但一直沒通過考試,蹉跎到現在,只能去應聘當個保安。」

  原來如此!難怪他氣質這麼好!

  星野和美很善解人意地安慰他:「保安也是個很好的工作,是每個公司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感謝你的理解!」廣津柳浪非常感動,她信了,BOSS不用被岳父岳母盤問了!

  他從一旁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大禮盒:「這是太宰先生為你准備的禮物,是我們公司走、貿易的一部分,只是些巧克力和餅干,請一定要收下!」

  因為知道是個普通人,他們都沒敢在裡面塞紅包!

  好誇張!看著那個散發著「我很貴」氣息的禮盒,星野和美非常尷尬地推拒:「不,這太客氣了,不用這樣,我什麼都沒准備……」

  她只看了很多詐騙案例,還有傳銷害人什麼的,完全沒想過准備禮物。

  就在她無比尷尬,不知道該怎麼拒絕的時候,沉迷美色的愛理,終於想起了她今天不是單獨來跟男朋友約會的,還有和美在呢。

  她連忙走過去:「沒關系啦,他們公司就是賣這些的,和美你就收下吧。」

  為了讓男朋友重視這一次的見面,她很仔細地描述了一下,她跟和美從初中開始就是好朋友,兩家人還經常一起聚餐之後,太宰治好像就有點緊張過頭了。

  期望著好朋友和男朋友都給對方留個好印像,跟太宰的同事打過招呼後,她熱情地介紹:「和美,他就是我男朋友太宰治,是不是超帥?」

  不知道該說什麼,星野和美只能瘋狂點頭。帥、帥,超帥!真是她見過最帥的殘疾人了!

  感覺男朋友的顏值得到了認同,愛理高興地轉頭:「治,她就是我的好朋友星野和美,我們現在還是舍友呢!」

  太宰治露出一個清爽的笑:「你好,愛理的朋友。」

  這是什麼稱呼方式?星野和美一邊在心裡吐槽,一邊也對他笑笑:「哈哈、你好,愛理的男朋友。」

  似乎覺得「見好友」這個程序以及完成了,太宰治轉身看向愛理,愛理剛好也在看他,於是他們兩個就開始深情對視。

  粉紅色的泡泡飄出來了!又牽手了!

  星野和美牙疼地往後退,感覺到火燙的狗糧在往她臉上潑。

  但這只是個開始。

  吃飯的時候,她聽到愛理嬌嬌軟軟地說:「爸爸,我想吃那個。」

  誰是你爸爸?東西就在你手邊,要吃自己夾啊!

  星野和美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但除了她之外,餐桌邊的其他人都特淡定,包括老人家廣津柳浪。

  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抗體太低,然後星野和美就看到愛理的男朋友,正一臉寵溺地喂她吃東西。

  好大一盆狗糧!

  咽下嘴裡的東西,愛理超甜地對她男朋友笑:「好好吃,謝謝爸爸。」

  她男朋友特別溫柔地捏捏她的鼻子:「小壞蛋。」

  他們兩個是開狗糧廠的嗎!

  實在受不了,星野和美跟坐她旁邊的老人家搭話:「廣津先生,你平時喜歡做什麼?」

  一直在目不斜視的努力吃飯,廣津柳浪頓了頓,非常感慨地說:「我喜歡追星,尤其是閃耀BOKO男團。」

  他們的祖宗十八代他都快知道了,對於那幾個花裡胡哨的偶像,他敢說沒一個粉絲,能比他知道的更多。

  星野和美震驚了:「你也喜歡追星?還是BOKO?天哪,你最喜歡哪一個?」

  回憶了一下,廣津柳浪隨便選了個人,准確地背誦:「團長崗部陸鬥,今年22歲,生於長野縣,16歲的時候來到東京參加選秀,18歲加入BOKO男團,一年前成為團長。」

  平常喜歡吸毒和嫖娼,這個就不用說了,不然沒法解釋他怎麼知道的。

  老人家,還真的追星啊!

  一頓飯就震驚了特別多次,星野和美不敢置信了一會兒,又激動地問:「你是團粉還是唯粉?我是宇都宮凌的唯粉,愛理是團粉。」

  幸好他也去了解了一番追星的情報,不然都聽不懂這對暗號一樣的話。

  廣津柳浪淡定地說:「我是崗部陸鬥的唯粉。」

  「咦?」星野和美興致沒那麼高了,同團團員的唯粉們關系比較微妙,一致對外的時候很團結,但是對內互撕的時候,沒人能比她們更黑更嘴毒。

  她努力說點大家都愛聽的:「演唱會的門票你買了嗎?好難搶!」

  港口黑手黨都不販毒,也禁止成員吸毒,他為什麼要去看一群吸毒的人的演唱會?抽根煙不好嗎?

  廣津柳浪深沉地附和:「沒搶到,太難搶了。」

  偶然聽到了他們的聊天內容,愛理也跟著說:「對呀,超難搶!我跟和美開了四台電腦、兩部手機,最後也只搶到了一張。」

  頓時不敢說話了,廣津柳浪緊張地想,夫人在說其他男人,而且好像是他提起的話題!完了,他會不會被BOSS針對?

  看不出絲毫嫉妒,太宰治拉了拉女朋友的手,很貼心地問:「我們跟娛樂公司也有一些交流,愛理想要見他們嗎?我可以安排,很快的。」


第29章 追求第四步

  天哪!她竟然能看見愛豆?親眼、不是隔著屏幕的看見真人?

  愛理激動到差點跳起來,感動地狂蹭男朋友的手:「我要!你太好了,爸爸最棒了!」

  他都這麼好了,愛理怎麼還在看著其他人?

  忍住這樣的疑問,太宰治輕輕摸著她的臉,很溫柔的說:「乖哦,先吃東西,吃完我就去問。」

  神仙男友!

  愛理恨不得撲上去親他兩口,可惜現在還要吃飯,她也不好意思在和美面前跟男朋友親親。

  懷著這樣的遺憾,她超乖地點頭:「好的,爸爸喂我吃嘛!」

  天上下起了雨,是狗糧的形狀,房間也飄滿了粉紅色泡泡,都是殺狗的顏色。

  星野和美機械地往嘴裡塞食物。好吃,真香,不愧是金錢的味道,哪怕搭配著狗糧也很好吃。

  等吃到飯後甜點,她心裡默默流下淚來。

  她其實,真的不用為好朋友擔心的!

  畢竟愛理還挺聰明,談戀愛之前判斷力也挺強,也很有自我保護意識,她真的不用擔心!

  這兩個人,大概就是戀愛腦和戀愛腦的勝利彙合,所以才會談起戀愛來,就讓別人以為他們誤入傳銷組織。

  但其實真的不用擔心,因為他們看起來比偶像劇還甜,比戀愛綜藝還能撒狗糧。

  見過現實中的戀愛甜劇,她有很長時間不用看偶像劇了,因為太假。

  撐過了這個把她騙進來殺的狗糧局之後,在愛理熱情地說要和男朋友一起送她回家,車後排可以坐三個人的時候,星野和美瘋狂搖頭。

  「謝謝,不用了。」她真誠又快速地說:「我自己走就行,就不麻煩你們了。」

  隔著這麼遠吃狗糧她都受不了,近距離吃她可能要轉職情侶去死團。

  同樣拒絕得很迅速的,還有太宰治。

  他後退一步,離星野和美更遠了一點後,有些猶豫、而且很委婉地問:「我和愛理的朋友離那麼近,不太好吧?」

  星野和美險些失去表情控制。

  這他媽是什麼封建殘余思想?這人到底有多自覺?愛理從哪個地方翻出來的極品好男人?

  只是一起坐個車,愛理肯定還坐在中間,這也要避嫌?

  而且仔細回想一下,他們從頭到尾只說過一句話,用的還是「愛理的朋友」,這種潔身自好到極點的稱呼。

  難怪愛理懷疑他接受過男德教育呢,她也要懷疑了!

  好朋友和男朋友都不願意,愛理很為難地皺起眉:「那怎麼辦?要不我先送和美回去吧,她自己走我有點擔心。」

  太宰治當然不可能同意,這個時候廣津柳浪的存在就很重要,他非常自覺地主動站出來為BOSS分憂。

  「我送星野小姐回去吧!」他特別有邏輯地說:「我還想再聊聊BOKO男團,一大把年紀追星,很少有別的粉願意跟我聊天。」

  短短一頓飯的功夫,他都知道要自稱「粉」,而不是「某某的粉絲」了!

  下意識的,愛理跟星野和美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

  「她不可能轉投陸鬥家!」

  「我不可能轉投陸鬥家!」

  廣津柳浪懵了一瞬。

  說真的,追星那群人考慮過去做情報嗎?

  這種暗號絕對能稱得上行內黑話,各種用詞要不是他認真學習過,真的會弄錯意思!

  他非常有老年人風範的「謔謔」笑了幾聲:「放心,我年紀都這麼大了,就算追星也不會逼著別人投票。」

  兩個真正在追星的人松了口氣,然後愛理想到了什麼,星野和美的眼睛都亮了。

  星野和美非常矜持地點點頭:「那就麻煩廣津先生了。」

  她眼中滿含著「瘋狂安利讓廣津先生爬牆」的決心,興致勃勃地離開了狗糧局。

  跟她說了到家發短信之後,愛理不太好意思地向男朋友坦白:「和美大概要跟廣津先生安利宇都宮……」

  同團不同成員的唯粉之間,只有互相嫌棄和相互洗腦、期望對方爬牆這兩種情況,沒有其他可能。

  「沒事的,廣津先生意志還算堅定,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想法。」

  不太想聊其他人,太宰治抓緊時間問了下他最擔心的問題:「愛理的朋友,不會去向伯父伯母告狀吧?」

  「應該不至於吧?」愛理很認真地想了想:「只要她沒發現你其實是黑手黨,她就不會跟我爸媽說。」

  不過男朋友的職業不可言說,以後結婚怎麼辦?總不能一直瞞著爸媽。

  要怎麼才能委婉地表達、並且讓他們接受,他們未來的女婿除了是個黑手黨之外,真的是個特別完美的人呢?

  確定不會出現在他預測外的情況,太宰治松了口氣。

  如果愛理自己無法接受他的黑手黨身份,最後選擇分手,這樣的事他可以接受。

  但如果被分手的原因,是愛理的父母無法接受這一點,那他可能會忍不住做些什麼。

  那樣他就會真正的惹怒愛理,失去在她心中的良好形像。

  解決了這個危機,太宰治愉悅地摟住女朋友:「那就好,我們回家吧。」

  愛理立刻羞紅了臉。回家!他們好像已經結婚了!好像新婚夫妻!

  羞澀地跟著男朋友回家,她忍不住偷偷地想,她應該什麼時候跟太宰治求婚呀?才剛同居沒多久呢,是不是怎麼也要等個半年?

  過了一個晚上,愛理早就忘了可以在現實裡見到愛豆的事,但太宰治記得特別牢地問:「他們已經來了,愛理要去見見嗎?」

  「他們?誰呀?」愛理有點迷茫地問。

  「就是那個閃耀BOKO男團。」太宰治溫柔地親親她的臉:「就在附近,坐車很快就到了。」

  一下想起他昨天答應的事,愛理感動地摟著他撒嬌:「我都忘了,你怎麼這麼好呀?」

  緊接著,她又很愧疚地自我譴責:「我大概是個假粉,見愛豆這種事都能忘!」

  「不對!我什麼都沒准備!」她急得團團轉:「沒有海報、沒有畫冊,我連個漂亮的簽名本都沒有!」

  「別急。」

  太宰治把她抱了起來,閉著眼忍耐片刻,才繼續溫柔體貼地說:「我幫愛理准備好了,是他們即將發行的專輯,裡面有海報,這樣可以嗎?」

  「可以!太可以了!」愛理感動地狂親他:「竟然還是超前發售的專輯!嗚嗚爸爸太好了!」

  有點說不出話來,太宰治腳步很快地往外走,語句非常簡短:「他們的時間似乎很寶貴,我們快點過去。」

  他對自己的認識還是不夠,只是知道愛理在想著其他人,他就快要控制不住把她關起來的欲望。

  希望今天的發展和他預測的一樣,否則他真的會忍不住做些多余的事。

  「嗯嗯!」愛理還在興奮地蹭著男朋友,激動地描述自己的心情:「我竟然要見到電視裡的人了!之前搶票的時候我沒搶到,後面又跟你在一起了也沒精力追星,我都放棄了!這簡直是圓夢!」

  克制住心中翻滾的黑暗念頭,太宰治親親她的臉:「乖哦,我會為愛理達成願望,以後想要什麼就告訴我,好不好?」

  「好呀!」愛理美滋滋地也摟著他親:「治有什麼願望也告訴我,我會幫你實現的!」

  女朋友這麼可愛,太宰治沒忍住按著她的後頸親了一會兒。

  說起來,囚禁可以算願望嗎?

  在現實中見到偶像的地方就在附近,坐上車沒5分鐘就到了,特別近。

  愛理捧著專輯和海報,有些小激動地跟著男朋友。

  她要看到愛豆們了!活的、會動的、真人!她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出道當愛豆,然後轉型演員來著。

  能接觸到真的愛豆,她好激動!

  然後等見到真人之後,愛理就有點……嗯,不知道該怎麼說,可能是他們妝不夠濃?

  香水味好大,沒有網上和電視上見到的那麼星光熠熠了呢。

  不過她喜歡的是他們團為了夢想拼搏、不放棄任何一個隊友、團結友愛的團魂,長相其實也沒那麼重要……

  一大早就被經紀人叫起來,說是有個富商出錢要見他們,然後就等了至少有半個小時,BOKO的每個團員都有點心浮氣躁。

  這地方的裝修真奇怪,那麼點錢就讓他們等這麼久,哪裡來的富商?臉真大。

  好不容易等到了人,他們在經紀人的嘮叨下站直身體,對走進來的幾個人露出營業性假笑。

  BOKO團長崗部陸鬥上前一步,對唯一拿著他們專輯,看起來像是粉絲的女孩子挑了挑眉。

  「你好,可愛的小粉絲。」他目光露骨地打量了她一遍,很輕佻地伸出手:「要握手嗎?」

  這身材和長相真極品,要個電話過幾天約出來睡。這種有錢人家的大小姐說不定還會倒貼,出錢出資源讓他們睡,這次出來的值。

  稍微覺得這人有點奇怪,但偶像濾鏡還挺厚,愛理猶豫了下想往前走,還沒邁開腿就被男朋友攔住了。

  「等等,先別過去。」太宰治攥著女朋友的手腕,表情有點奇怪地說:「雖然香水的味道很大,但有些味道卻很難被掩蓋住。」

  「你們在吸毒嗎?」他平靜地問。

  BOKO的每個人表情都空白了一瞬,經紀人反應很快、表情非常嚴肅地聲明:「這位先生請不要亂說話,您對我們家藝人任何形式的誹謗與污蔑,都會受到法律的制裁!我們公司的律師團隊很專業,這種類型的官司從沒有輸過。」

  所有在場的港黑成員,都在努力忍住下意識拔槍的動作。

  不能在夫人面前動槍,不過這人在威脅他們港黑的BOSS?勇氣可嘉,他死定了。

  有了這點時間,BOKO的團員們也反應過來,紛紛很激動地怒罵起來。

  「M從哪兒來的傻逼?媽的說誰吸毒呢?我們有這麼多粉絲,曝光你,讓你他媽在這個世界都活不下去!」

  經紀人熟練又迅速地攔住他們:「等等,你們別說話,讓我來處理。」

  美少年人設的宇都宮凌把他推到一邊:「你他媽也滾!一大早把我們叫起來,就他媽聽人來說這個?你%#……」

  他張口就是一連串髒話,剩下的人也不甘示弱,一邊罵人一邊推推搡搡的,最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打了起來。

  「說了今天沒工作我們才溜了一排,M傻逼經紀人!」

  「快他媽把他們處理了,有這時間,還不如給我們叫雞爽一爽!」

  平時早就習慣他們傻逼作風的經紀人,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有點控制不住情緒。在被揍了幾拳之後,很快也加入了互毆的行列。

  他很激動地怒噴手下的傻逼藝人:「公司為了買你們的黑料花了多少錢?別惹事了!為了擺平他們不知道又要花多少錢!」

  剛見到偶像,他們就用及其迅猛的姿態,格外真實的現場表演了,什麼叫做偶像失格。

  愛理整個人都傻了。

  這就是積極努力、為了夢想拼搏、團結友愛的BOKO?他們怎麼跟人設差這麼多?還吸毒、打人?

  這是粉絲塌房吧?堪稱史上最慘烈的塌房,她現場圍觀、親眼看見了偶像人設崩塌的全過程啊!

  等了一會兒,太宰治拉了拉女朋友的手,心情特別舒暢地問:「這裡可能不太安全,我們先出去?」

  和他預測的一樣,在裝飾特殊的封閉房間裡待上一會兒,再被言語刺激一下,心裡脆弱的人果然會承受不住,暴露出最真實不堪的一面。

  他們表現得真好。

  被男朋友拉了一下才回過神,愛理呆呆地看著他,心中猛然升起濃重的羞愧。

  她粉的都是些什麼人啊!還、還被男朋友知道了!她手裡竟然還拿著那群人的專輯!

  「啊!」

  她像是被燙到似的丟下羞恥證據,飛一樣地跑了出去,出門的時候還被絆了一跤,被緊緊跟著她的男朋友一把抱了起來。

  緊緊摟著他,愛理把臉埋在他肩上不敢抬頭,羞窘到極點連眼淚都噴了出來。

  好丟臉!好失望!這都是些什麼人啊!她又在男朋友面前丟臉了!

  太宰治愉悅地扯了扯嘴角,抱著女朋友坐上車,非常虛偽地安慰:「乖哦,沒事的。隔著屏幕很難了解到一個人的真實品性,別傷心啦。」


第30章 追求第四步

  愛理根本不敢抬頭,哼哼唧唧地被哄了很久,才帶著哭腔問:「你是不是在笑我?」

  頓了頓,太宰治很溫柔的聲音響起:「怎麼會呢?愛理發現事實與想像不符而感到迷茫,我怎麼會笑呢?」

  「這個叫塌房。」他用詞太正式,愛理連忙抬起頭糾正:「或者說粉絲的房子塌了……你嘴角為什麼在翹?」

  面對這樣的疑問,太宰治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很無辜地說:「大概是我天生微笑唇,不刻意嚴肅起來,就會顯得在笑。」

  是嗎?好像是哦,他不僅人很溫柔,在沒有部下跟著的時候看起來也很柔和,大概就是微笑唇的原因?

  愛理剛這麼想,就看到男朋友唇角的笑容擴大了幾分,眼睛裡都帶著笑意。

  這絕對是在笑了!絕對不是什麼天生微笑唇,他就是在笑話她!

  立刻羞窘到極點,剛好車停了下來,愛理哭著打開車門跑下去,聽到他在後面喊跑慢點,反而衝的更快了幾分。

  這虛假的關心!虛偽的男朋友!

  然後她還沒衝進家門,就腳一軟差點摔到地上,被及時跟過來的男朋友一把摟住,抱了了起來。

  又雙叒叕丟臉了!今天是她的丟臉日嗎?為什麼一直在丟臉!

  她捂著臉羞到不敢睜眼,太宰治這回就真的笑出聲,邊笑還一邊假好心地安慰她:「乖哦,愛理這麼容易摔,是因為昨晚被我做到腿軟,走慢點就沒事了。」

  這種事為什麼要說出來!難道她會不知道嗎?

  發出超大的嗚嗚聲,愛理羞愧難耐地想,這就是社死嗎?

  絕對是社死沒錯了,雖然她還活著,但某種意義上已經死了!有事燒紙!

  癱在床上享受男友按摩服務,愛理不太肯定地想,太宰治這是體貼嗎?因為她腿軟就幫她按摩,手法還特別好、特別有效。

  但是他為什麼一直在笑?不是平時那種很溫柔的笑意,而是被逗樂的那種笑。

  看到她犯蠢,他就這麼高興嗎?

  愛理不太有信心地問:「對於我智商低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呀?」

  太宰治再次笑出聲,趴在她腿上抖了一會兒,才抬起臉嚴肅地說:「一家人裡面,只要有一個聰明的就行……噗。」

  他又開始笑了……唉,大概聰明人想的就是不太一樣,可能覺得另一半很蠢既不影響正常交流,也不影響後代智商?

  不知道被戳到哪個點,太宰治笑著俯下身,溫柔又充滿愛意地親了她一會兒。

  「小笨蛋。」他寵溺地摟著她:「為什麼會覺得自己笨呢?」

  愛理扁著嘴跟他撒嬌:「大概是因為,你在叫我小笨蛋?」

  「哈哈哈。」

  太宰治再次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才跟她解釋:「不能按照我的評判標准,不然世界上就沒幾個聰明人,總數不超過四個吧,其他全是蠢貨,只有愛理是小笨蛋。」

  這麼誇張嗎?全是蠢貨,她可能稍微特別點,是個笨蛋,還加了個「小」字,大概表示親昵?

  感覺在男朋友面前形像全無,愛理痛苦到都要哭出來了:「行、行吧,我就是有點笨……」

  她眼淚都要出來了,她男朋友也差不多。只不過她是傷心難過的,她男朋友是笑到眼淚都要流出來的程度。

  被笑了這麼久,愛理從最開始對自己智商的絕望,逐漸轉變成了對男朋友的惱怒。

  「你怎麼一直在笑?喜歡一個笨蛋,就這麼高興嗎?」

  她怒噴男友:「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還是今天忘記吃藥了?」

  把她惹生氣,太宰治就嚴肅了很多,一本正經地回答:「只是稍微有點高興,而且愛理是笨笨的很可愛,我今天也沒忘吃藥。」

  他把被怒噴變成了現場答疑,愛理稍微卡了一下殼,然後就很驚恐地問:「等等,你為什麼沒反對特殊癖好的那個?難道你真的有什麼奇怪的喜好?」

  要趕緊回憶一下,平時男朋友做過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這不是很聰明嗎?這麼快就發現了漏洞。」太宰治先是看起來很公正地評價一番,然後就擺出了抵死不從的架勢。

  「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我都不會說的。」他猶如一個不幸被抓,但是拒絕泄露機密的間諜,甚至到最後還閉上了眼睛,以表達他堅定的決心。

  「這是港黑的核心機密,我絕對不會透露給女朋友知道。」

  這是什麼詭異的組織?為什麼核心機密會是他們老大的特殊癖好呀!

  只是短短一句話的槽點就如此之多,愛理看著男朋友寧死不屈的樣子,沒多猶豫就騎到了他身上。

  「你還真有特殊癖好呀!為什麼這會是你們組織的核心機密?有什麼聯系嗎?」

  睜開眼看了她一下,太宰治又迅速閉上:「因為我就是港黑最大的秘密,所以關於我的一切自然都是機密。」

  感覺男朋友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愛理疑惑地問:「你這不是說的很痛快嗎?保密性在哪裡呀?」

  頓了頓,太宰治用手背搭上了額頭:「因為我被審訊了,好強,完全抵擋不住。」

  認真打量了下他們兩個現在的姿勢,愛理不太明白他在想什麼:「我去查過審訊是什麼樣的,你最起碼也要被綁起來吧?」

  迅速睜開眼睛,太宰治指了指旁邊的床頭櫃:「愛理找一下,裡面應該有個手銬。」

  為什麼會有手銬?愛理迷茫地打開抽屜,還真的找到了一副手銬。

  她拿著那個銀亮亮的東西稍微有點懷疑人生,一轉眼就看到男朋友已經把雙手並到了一起。

  是在等著她給他戴手銬嗎?

  她一頭霧水地把男朋友銬了起來,看著他很迅速地把雙手舉到頭頂,柔弱地說:「現在我被綁住了。」

  這真的不對勁!

  有點擔心男朋友出了什麼問題,愛理緊張地湊近他:「你怎麼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的,就是隨口問了一下,也沒想一定要知道答案。」

  太宰治特別有邏輯地解釋:「色誘是一種很古老的獲取情報的手段,可以說很有效也可以說很沒用,主要是看個人的意志力。」

  他非常隱晦地暗示:「我想考驗一下自己的意志力。」

  說這麼多、這麼好聽,就不是他突然想玩什麼情趣嗎?還是……很奇怪的那種!

  愛理很不確定地問:「你的特殊癖好,不會是喜歡被人色誘吧?」那她就要懷疑一下自己頭發的顏色。

  眨了眨眼,太宰治很誘惑地側過臉看她:「只是這種等級的審訊,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秀色可餐的男朋友,被綁住雙手躺在床上邀請她……

  愛理控制不住自己地摸了他一下,太宰治立刻悶哼一聲,但還是非常堅定:「愛理好厲害,但是還不夠,我不會說的。」

  瞬間來了興趣,心中還升起強烈的勝負欲,愛理伸手解開他的紐扣,摸了兩下就對他身上的繃帶開始犯愁。

  這些繃帶做造型的時候很酷,但這種時候就很難辦,平時都是他自己解的。

  「另一邊的床頭櫃裡有匕首。」太宰治熱情地建議:「只不過拿的時候要小心一點,別碰刀刃,上面的卡槽也別摸。」

  這是不是被審訊者最配合的審訊了?全程提供道具,就差連方案都給她了。

  「不要,拿著刀太奇怪了,而且弄傷你怎麼辦?」愛理搖搖頭,認真地想了想,轉移陣地到了他雙腿中間。

  「等等,愛理要干什麼?」太宰治立刻坐了起來,語氣和表情都很慌。

  「快躺回去,你在被審訊呢!」把他推倒,愛理興奮地咬了咬下唇:「你不是想考驗意志力嗎?我幫你呀!」

  她伸手摸上了他的皮帶。

  本次考驗的結果是——太宰治根本沒有意志力。

  但是她也什麼都沒問出來,因為在男朋友失控後,她就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

  緩了非常久才緩過來,愛理先是懷疑人生,然後很肯定地下結論:「你今天不對勁,為什麼這麼興奮?」

  知道自己做的有些過分,太宰治不太敢動地摟著女朋友,很心虛地說:「這個,大概是我覺得自己的意志力變強了。」

  他連「帶著愛理去看其他人」這種事都全程沒有失控,他真的覺得自己變強了。而且愛理這麼傷心都沒有懷疑過他,所以他就有點興奮。

  回憶一下太宰治堅持了多久才自己解開手銬,愛理心情復雜地問:「你怎麼判斷出來的?」

  有一分鐘嗎?好像她剛親到,他就失控了?

  同樣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太宰治委婉地說:「推測,我的推測一般很准。」除了愛理的事情之外,正確率都在百分百以上。

  「是嗎?」愛理摸著他的腰問:「按照你的推測,你能堅持多久?」

  抓住她的手不讓她亂摸,太宰治語氣虛弱地回答:「半個小時……十分鐘吧。」

  「但是愛理和我的預測不一樣。」他表情很嚴肅地指點:「那個時候,愛理應該把匕首拿出來。」

  橫他一眼,愛理往出抽自己的手:「誰會拿刀對著自己的男朋友呀?又是你們黑手黨的浪漫?」

  沒有任何停頓,太宰治毫不猶豫地甩鍋:「因為以前,我每天只能跟他們聊天,不知不覺就被帶壞了。」

  他的重點在「被帶壞」,愛理聽到的重點是「只能跟黑手黨聊天」,於是立刻就有些心疼:「真的呀?你沒有其他朋友嗎?」

  有些猶豫,但也不想在這種事上騙她,太宰治只能實話實說:「我沒有朋友,他們都只是同事。」

  好可憐!

  更加心疼,愛理撐起身體摟住他:「乖乖,別傷心呀!現代人都很社恐,很多人都沒有朋友。話說,這些年你有沒有聊得來的人呀?如果有的話就多聊聊天,說不定就能發展成好朋友。」

  「有倒是有一個。」太宰治更加猶豫。

  他摸著女朋友的背脊,很好奇地問:「愛理希望我交朋友嗎?難道對我沒有一點獨占欲,希望我整個人都是你的?」

  比如他就在這麼想,但是會忍住,不去干擾她的正常生活。

  強烈感覺男朋友一些想法很奇怪,愛理擔心他又去增強自己的男德修養,連忙很認真地解釋:「不會呀,因為朋友還是很重要的嘛。」

  她舉例說明:「有些事情很難對親人或者愛人講,但是憋著會憋壞的,這種時候就很需要好朋友。

  就像我之前追你的時候,就沒法跟爸媽說,都是和美幫我出的主意,她有事也會跟我說。」

  太宰治反應很快、重點也很偏地問:「愛理有什麼事情不跟我說,是跟好朋友說的嗎?」

  思路都被打斷了,愛理氣得錘了他一下:「有呀,很多!你能跟我一起寫論文、猜題嗎?」

  「我可以。」太宰治很認真地保證:「我可以幫愛理寫論文,猜的題也一定是對的,還可以幫愛理把考試的試卷偷出來。」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如果愛理沒有考好,我還能幫忙改分數。」

  一瞬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愛理很心動、也很苦惱地看著男朋友:「你在勾引我墮落嗎?但我好不容易才考上東大,怎麼能不學習?」

  女朋友這麼獨立自強,太宰治同樣很苦惱:「但是,我可以幫愛理解決一切煩惱,為什麼要努力?」

  「我現在就有一個煩惱,你來幫我解決一下吧。」

  跟他拉開一點距離,愛理面無表情地拍拍他:「我跟男朋友說話的時候,他總是帶偏我的思路,你說要怎麼辦?」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讓太宰治自己去解決自己的問題,完美!

  瞬間有點卡殼,太宰治真誠地贊美女朋友:「愛理好聰明!讓我去解決我自己,真的是最好的方法,這就是最優解。」

  摸著女朋友柔嫩的小手,他近乎嘆息地感慨:「愛理真的沒必要懷疑自己笨,這明明就很聰明,比世界上大部分人都聰明多了。」

  被誇到很開心,但愛理記性很好的催他:「你還沒幫我解決煩惱呢,我男朋友剛剛又在轉移話題,你說該怎麼辦?」

  沉默了下,太宰治很委屈地扁嘴:「好的,我不打擾愛理的思路了,愛理說吧。」

  問題是,她已經忘了自己剛才想說什麼。

  有點懷疑自己的智商,愛理快速總結:「反正就是朋友很重要,你既然有聊得來的人,就多去跟他聊天。」

  「當然,限定男生。」她停了一下,很有占有欲地補充:「你如果想去跟女孩子當好朋友,我也要去找個男孩子當好朋友,讓你提前知道異性好友之間的唯一結局。」

  隱約猜到她要說什麼,太宰治不確定地問:「是什麼?」

  「很簡單。」愛理憐愛地摸摸他的頭發:「就是你頭上可能會帶點顏色,喜歡綠色嗎?」


第31章 追求第四步

  「他是男的。」在綠帽威脅下,太宰治坦白得很痛快:「名字叫織田作之助,在武裝偵探社上班,平時的愛好是寫小說。」

  頓了頓,他聽起來很平靜,但聲音卻有些悲傷:「只不過,武裝偵探社是一個半官方的組織,他大概不太看得起黑手黨。」

  好可憐,黑手黨真的不受待見,社會形像極其糟糕。

  萬分同情男朋友,愛理給他一個安慰性的埋胸抱:「雖然黑手黨給人的印像不太好,但是你特別好呀!」

  自我感覺社交能力還不錯,她很有信心地給建議:「對自己有信心一點嘛,反正你們都已經在聊天了,那就頻率高一點。先當網友,感情好了再在現實中見面,然後就能變成好朋友……」

  這流程詭異的有點熟?

  她抓著男朋友再次跟他確定:「真的是男的?你要是出軌我絕對要跟你分手,再喜歡也沒有第二個選擇。到時候,你連戴綠帽的體驗都不會感受到,因為已經沒有女朋友了。」

  真真實實地被威脅到,還順便體驗了從天堂到地獄的滑落感,太宰治控制不住地吻上她的唇。

  親到情緒平復一點,他才格外認真地保證:「絕對是男的,織田作之助這個名字一聽就是男人,我對愛理以外的女性都沒有任何興趣。」

  他很有男德修養地說:「如果不是必要情況,我絕對不跟女性說話。」

  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愛理坐起身,很苦惱地看著他。

  雖然她男朋友一直都很注意和別人的距離,也說過一些宛如封建糟糠的言論,但從沒表達得這麼直白。

  「到也不用這樣。」她非常嚴肅地申明:「我不是那種不讓男朋友跟別的女孩子說話的人,正常交流完全可以,真的不用避諱到這種程度!」

  跟著坐起來,太宰治搖了搖頭,也很嚴肅地拒絕:「不行,萬一愛理誤會了怎麼辦?」

  「不可能!」

  愛理特有自信地挺胸抬頭,揚著下巴,很得意的說:「戀愛的女孩子第六感都超強,不會發生誤會男朋友出軌這種事。」

  她在說這麼奇妙的方法,但她男朋友非但沒有驚訝,反而面無表情。

  只不過視線明顯下移,看的地方就很不對。

  有點無語地把胸口捂著的被子往上拉,愛理不客氣地推他:「你在看哪裡呀!有沒有聽見我說什麼?」

  「聽見了。」太宰治深吸一口氣,目光上移回女朋友臉上,非常准確地背誦了一遍她剛剛說的話。

  背完之後他沉默兩秒,非常猶豫地問:「愛理要靠第六感判斷我的忠誠,而不是看證據?」

  這種方法似乎有些奇怪,好像有哪裡不太對的樣子。

  聽到他竟然背了出來,愛理有些遺憾地放棄為難他的想法,繼續介紹「女性限定」的抓出軌小妙招。

  「對呀,因為你的工作保密性很高的樣子,就算你做點什麼不該做的,我也查不到證據。」

  她邏輯格外清晰:「所以只能選這種不需要證據的方法,而且准確率奇高。」

  沒有推理也不看證據,全憑第六感來判斷?

  有一種強烈的不靠譜感,太宰治很委婉地詢問:「這樣不就是全憑感覺斷案嗎?聽起來就很容易出現冤假錯案。」

  「不會哦,這就是第六感的神奇之處。」

  愛理假裝深沉地摸摸下巴,然後就很興奮地拍他手臂:「我手機呢?拿來拿來!給你看論壇,大家抓男友出軌真的超准!」

  慢吞吞地穿褲子,太宰治有些迷茫。

  遇到事情之後,根據各種殘留痕跡和情報進行推理,最後得出結論並進行合理預測,這似乎才是正常的判斷?竟然還有其他方法?

  雖然他經常像是在全憑感覺做事,但這只是他判斷的太快,其實中間的證據和推理過程都很完備。

  可是愛理說的第六感,真的就是全憑感覺?

  那豈不是她什麼時候誤會了就會跟他分手,理由還是他出軌,這種絕不可能發生的原因?

  用這樣的理由被分手,他可能無法接受。

  但愛理說的也很對,他做事不會留下證據,就算騙了什麼也不會讓她發現。

  所以全靠第六感,好像的確是唯一的解法?但這種事又完全沒邏輯……

  見男朋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愛理真的超得意。

  哎呀,他們男生總是講究要有邏輯、要理性思考。確實學習的時候要講邏輯,但理性地談戀愛?

  女孩子理性起來,根本就不會談戀愛;

  能談戀愛的女孩子,基本就沒有理性,所以第六感超強!

  打開論壇,愛理詳細地給男朋友講解:「你看這些,這麼多,全都是感覺男朋友出軌然後去找證據,最後發現男朋友真的出軌。」

  說完,她還推理了一下:「鑒於你工作的保密性,我就可以省略掉後面那個步驟,只用最開始那一步就行啦。」

  「看起來可信度好低。」

  太宰治憂心忡忡地翻論壇:「我還是不要跟任何女性說話了,就算工作上的事也可以讓別人轉達,實在不行就用紙筆交流,愛理別用這種方法來判斷,好不好?」

  怎麼又繞回來了!她都擺出了這麼多有理有據的方法,為什麼太宰治還是能繞回最開始的「不跟別人說話」上去!

  男朋友不自覺很讓人苦惱,但是男朋友太自覺同樣讓人苦惱。

  很認真地想了想,愛理果斷跪直了把他的臉往自己胸口按:「去找織田作之助聊天,當不成好朋友,多一個能聊天的人也行。」

  好軟……

  臉頰接觸到無比柔軟的觸感,太宰治只想推倒女朋友。

  但是她在很認真地跟他聊天,這種時候做些親親摸摸的事一定會惹怒她。

  判斷完畢,他含糊地答應:「好,我都聽愛理的。」

  「也不是聽我的啦。」他這麼聽話,愛理都有點不好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別這麼孤獨,每次看到你坐在那麼大個辦公室裡面,連個窗戶都沒有,我就覺得好難過。」

  女朋友在說著這麼可愛的話,他還靠在她胸口,耳朵大概蹭到了她的、,呼吸間全是她身上芬芳好聞的氣味。

  攥緊拳頭不要摸上去惹怒她,太宰治維持住聲音的平靜:「好,都聽愛理的。」

  他怎麼兩次說的話幾乎一模一樣?真的在聽嗎?

  猶豫了下,愛理試探著說:「平時跟女孩子說話真的沒什麼的,保持好距離就行,我真的不介意。」

  滿腦子不可描述,太宰治繼續平穩地答應:「好,都聽愛理的。」

  他在小幅度地蹭……想摸嗎?為什麼不摸,又害羞了?

  感覺男朋友好可愛,愛理揉著他的耳垂,低下頭在他耳邊小聲問:「你的特殊癖好是什麼?」

  「想把愛理……」太宰治猛然清醒,瞬間從床上蹦了下去。

  「這種方法很厲害,但對我是沒用的。」他警惕地說:「這是機密,絕對不能告訴愛理。」

  懷裡那麼大一個男朋友,突然就沒了!

  他動作真的特別快,愛理被他弄的有點懵。其實她就是想逗逗男朋友,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

  「你還真有特殊癖好呀!我還以為你想玩情趣,才故意這麼說。」她有些不敢置信:「你想把我怎麼樣?快說!」

  「不,這關乎到港黑的顏面。」

  太宰治往後退了幾步,離她遠了很多:「我不會說的,不管愛理做什麼我都不會說。」

  並沒有把女朋友關起來,只是被她哄了幾句就暴露自己的心思,最終導致被分手這種事,他絕對無法接受。

  這種男朋友就很過分,說話說一半,吊起人家的胃口就寧死不屈,實在太過分了!

  分外想考驗一下他的意志力,不過他離得太遠抓不到,愛理拖著酸軟的身體從床上下來,順手拿起他的襯衣穿上。

  「是嗎?」她邊系紐扣邊隨口問:「你開鎖也是需要工具的對吧?這次我會檢查清楚再把你銬起來,還能幫你鍛煉一下意志力,怎麼樣?」

  那愛理就會知道,她的男朋友到底是一個多麼可怕的變態了。

  太宰治緊緊貼著牆,猶如一個即將被強迫的良家婦男:「不要,愛理別做這麼過分的事,我會喊的,會叫得很大聲。」

  這都是些什麼形容詞?他們黑手黨可真會玩兒。

  在男朋友警惕的目光中,愛理速度很緩慢地靠近他,主要是她真的走不快。

  不過她的聲音很冰冷:「叫吧,你的部下在附近嗎?被他們看到你被女朋友欺負,會不會有損港黑的顏面?」

  愛理穿得這麼可愛的樣子,他怎麼會讓別人看到?

  發現這個威脅行不通,太宰治貼著牆後退幾步,突然就跳上了窗台。

  站在窗戶邊,他大義凜然地低頭看著女朋友,順便多看了幾眼她若隱若現的好風光。

  果然襯衫要選薄一點的,形狀和顏色看得好清楚,好漂亮。

  「保持沉默,是黑手黨必須遵守的規則。」

  太宰治打開窗戶,沉重而又嚴肅地說:「為了遵守這樣的鐵律,哪怕我從這裡跳下去,也不會吐露半個字。」

  驚訝到張大了嘴,愛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簡直懷疑人生。

  「我竟然逼到男朋友要去跳樓?」

  她震驚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喃喃自語:「我有這麼過分?我做了什麼?」

  有點擔心她想太多,太宰治連忙解釋:「並沒有,主要是我心靈比較脆弱。愛理累不累?不如忘記這件事,我們可以聊點別的?」

  有的時候,她真的不太懂男朋友到底在想些什麼。

  愛理疑惑地問:「如果我說好,你會信嗎?會下來乖乖被我抓住嗎?」

  緩緩搖了搖頭,太宰治小聲說:「不會。」這只是個美好的期望。

  那他還這麼說?是覺得她傻,還是他自己傻了?

  打定主意,愛理比剛剛快了很多地往衣櫃走,太宰治很擔心地問:「愛理要干什麼?」

  「哦,穿衣服,因為我不想裸奔。」她很平靜地打開衣櫃:「你要是敢跳下去,我也跳。反正二樓最多扭個腳,你先跳,我換個衣服就來。」

  沒想到她這麼凶,太宰治沒什麼底氣地繼續威脅:「我跳下去的話,就會被看光了。之前被繃帶和衣服遮住的地方都會被別人看到,愛理不生氣嗎?」

  「你還穿著褲子,長褲!」愛理氣到怒噴他:「清醒點!你能找到女朋友不是因為男德學的好,是因為個人魅力!」

  太宰治陷入沉默。

  他這是又把女朋友弄生氣了?好可怕,該怎麼辦?要不選一個能說的喜好告訴她?但是哪個能說?

  還沒等他做出決定,愛理就已經在往外走,他趕緊叫她:「愛理要去哪兒?」

  回過頭哼了一聲,愛理很生氣地怒視男朋友:「換個房間,我怕把你壓骨折!你不是很能推測嗎?那你先推測一下我什麼時候跳,再推測一下我要從哪個房間跳下去!」

  一番無用操作,得到了一個在發火的女朋友,太宰治乖乖地從窗台上下來。

  他頓了頓,原本想換個方法再威脅一下,但愛理竟然完全沒理他,還在繼續往外走。

  急忙大步走過去摟住女朋友,太宰治緊張地問:「愛理還要去干什麼?」

  「看風景!」愛理超生氣地錘他:「站窗台上看風景肯定很爽,要不你怎麼那麼喜歡?放開,我也要看!」

  好可怕,她到底有多生氣?

  太宰治迅速低聲下氣地道歉:「對不起,我錯了,愛理別氣了好不好?」

  一點都不滿意,愛理沒好氣地哼他:「說說看,你錯在哪兒了?」

  他錯在誤以為自己變強了。

  不敢再惹她生氣,太宰治真誠地檢討自己:「我不該威脅愛理。」

  這個認錯態度就很好,立刻沒那麼氣了,愛理維持住氣勢繼續問:「那你想把我怎麼樣?」

  這麼長時間,已經足夠他選出一個很過分,但是不會導致分手的小癖好。

  太宰治小聲說:「我想強奸愛理。」

  沒想到男朋友的癖好竟然是這個,愛理表情空白了一瞬。

  過了一會兒心情緩和了,她有點磕巴地點頭:「也、也不是不行啊,就、就是情趣嘛,也還行,我、嗯,我可以呀!」

  太宰治竟然喜歡……這種類型的?還挺符合他黑手黨的人設,但是真的很奇怪,難怪他怎麼都不肯說。

  原本以為至少要再惹她生氣一次,太宰治有些驚訝:「愛理不覺得我很過分嗎?這樣的想法和喜好,不應該被鄙視嗎?」

  「哪有那麼誇張啦!」

  抱著男朋友蹭蹭,愛理忍著羞意抬起眼睛:「我們都交往這麼久了,這樣的喜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直接說就行嘛!」

  感受了一下,她羞到捂著臉問:「今晚或者明天好不好?讓我緩一緩,要、要不我怕被你弄壞了……」

  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親到可以控制住情緒了,太宰治才抱著她呢喃:「怎麼這麼可愛?愛理這樣會把我寵壞的。」

  很高興地摟著男朋友,愛理踮起腳親親他的臉:「情侶嘛,就是這樣的,要互相寵。」

  把她抱起來,太宰治很溫柔地問:「我幫愛理洗澡,好不好?」

  看到女朋友很開心地答應,一點都不反抗地被他抱著走,太宰治很甜蜜地苦惱著。

  連強奸都能答應,那囚禁呢?愛理快要放假了,就假期這兩個月怎麼樣?如果直接說的話,她會答應嗎?


第32章 追求第五步

  周一上學的時候,愛理很緊張地跟好朋友說:「和美,你走慢一點。」

  星野和美神色抑郁地回過頭:「好啊。唉,你哭了嗎?」

  瞬間更加緊張,甚至還有點窘迫,愛理結結巴巴地問:「你、你問這個干什麼?」

  看了她一眼,星野和美耷拉著肩膀,整個人都散發著喪氣:「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嘛,大家都哭,不哭是因為感情不夠深。」

  「真的嗎!」愛理都震驚了:「大家都會哭,哭得很厲害是因為感情深?原來是這樣啊,那、那我們感情一定很深。」

  「誰不是呢?」星野和美哀嘆:「好痛苦,心好疼!不止是心髒,全身都在悲痛,為了我失去的青春!」

  「好、誇、張!」

  愛理一字一頓地感嘆,滿臉都是不敢置信:「怎麼會疼呢?我不是被疼哭的,就是、就是忍不住流點眼淚,而且也不能說失去了青春吧?」

  還是和美說的是清純,她聽錯了?

  仔細地想了想,星野和美繃著臉拍拍好友的肩膀:「說得對,不應該心疼哭,應該是憤怒!」

  她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地盯著空氣:「呸!人渣!毀我青春、浪費我時間,我還花了那麼多錢!」

  愛理差點被她拍跪下,但和美太不對勁了,她連忙抓住她的手臂擔心地問:「你怎麼了?被人騙身騙心,還被騙了錢嗎?」

  「那可不就是嗎!」

  星野和美怒氣衝衝地轉頭,激動地抓住她肩膀搖晃:「誰不是呢!被騙到家底都快沒了啊!我直播賺的錢啊!我逝去的青春啊!」

  「別晃別晃,我真的站不住了!」

  愛理趕緊扒拉她的手:「你被誰騙了呀?誰這麼過分?」

  瞬間啞火,星野和美孤疑地看著她:「你不對勁,我說的是BOKO塌房的事,你不知道?那你剛剛在跟我說什麼?」

  她說的是被男朋友C哭的事……

  張了半天嘴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愛理驚訝到有點誇張地說:「天哪,我塌房了!我說的就是這個呀!萬萬想不到他們吸毒呢,傷心到我哭了好久!」

  「你說的絕對不是這個,要不怎麼問我被誰騙了?」

  星野和美眯起眼,突然想到了什麼,有點牙酸地「噫!」了一聲。

  「你為什麼哭……算了,先提醒我一下,你是不是要撒狗糧?是的話我就不問了。」

  怎麼能說是狗糧呢?只是一點戀愛的小日常,非常普通的日常。

  愛理眼神都在亂飄:「要上課了,我們下課再心疼房子。」

  這個態度可太明顯了!

  總覺得好像被隱晦地撒了一臉狗糧,星野和美撇著嘴小聲叨叨:「不愧是戀愛狗,塌房都不傷心。可惡!我作為美少女主播的職業道德還在,不能拿著男友粉的錢去談戀愛。」

  假裝沒聽見,愛理深沉地想,誰塌房能有她慘烈?

  現場旁觀房子們打了起來,還親口承認吸毒、嫖娼,後面她都快哭了,男朋友卻笑得很開心。

  唉,她太難了!

  而且,戀愛也有戀愛的難處。

  就比如說昨天吧!說好了玩一下強制愛的情趣,結果她一喊不要男朋友就瞬間不敢動,最後只能由她來做強迫的那一方……

  腰疼,腿軟,要不是早上太宰治提醒,她甚至都忘了今天要上學……

  戀愛還挺難的,為什麼明明是她在強迫男朋友,但最後哭的也是她呢?

  這次的塌房事件影響範圍極廣,在看了一整天的各大新聞報道後,愛理趁著沒課偷跑回家,決心把自己羞恥的證據全都拿到宿舍,然後掛網上試試看能不能賣掉。

  可能有點難,畢竟塌房的人太多,願意接盤的人大概有點少。

  畢竟能容忍偶像吸毒、嫖娼的粉絲極其稀有,被掛出去的BOKO周邊價格一降再降。

  甚至還有人在論壇上喊話,如果塌房粉能出郵費倒貼錢,她們可以考慮幫忙回收垃圾。

  真筍,現在的人均職業是挖筍師,也不知道這世界上的筍夠不夠她們挖。

  「回來了?」

  在她哀悼自己逝去的金錢和青春時,突然有人在她房門口這麼說。

  愛理被嚇得抖了一下,才扁著嘴撲到媽媽懷裡:「媽!我被騙了好多錢!我怎麼給他們花了這麼多錢!」

  二宮穗裡捂著嘴盡量不要笑出聲,假裝善良地安慰女兒:「沒事,你還小,吃點虧成長的更快。」

  話音一轉,她很篤定地問:「現在知道零花錢太多的壞處了吧?」

  她都這麼難受了,媽媽竟然還不忘教育她!

  愛理痛苦地承認:「知道了,要是我手裡沒那麼多錢,也買不到這麼多垃圾……嗚嗚嗚!」

  把女兒往自己懷裡按,二宮穗裡非常快樂地給她講道理:「也不用這麼難受,人家運營的機制,是經過千挑萬選、無數人考驗出來的結果,你們這些小女孩上當受騙很正常。」

  「只不過吃一次虧是長見識,吃第二次虧,媽媽就要懷疑你腦子有問題。」

  二宮穗裡拍拍她的後背:「別傷心了,往好點想,你至少知道理智追星了,對不對?」

  「對……」嗓音顫抖地回答媽媽的問題,愛理眼淚都要流出來:「理智追星,每一分錢都來之不易,不能隨便買垃圾……」

  「真聰明!」

  誇了一句後就跟她一起收拾垃圾,二宮穗裡手裡忙著,似乎很不經意地問:「你男朋友是個什麼樣的人?」

  來了來了!家長的盤問終於來了!

  愛理很鄭重地說:「是個很好的人,很聰明,很體貼,長得也很好看,性格也很好,總之就是特別好!」

  「這樣啊,真不錯。」

  又把幾樣東西放進箱子裡,二宮穗裡隨口問:「你打算帶他來見我們嗎?」

  這是在問她是不是真心跟男朋友交往,有沒有打算結婚的意思!見家長,不就是結婚前奏嗎!

  有點緊張,愛理連忙點頭:「打算,肯定有這個打算。只不過我想等感情再穩定一點,現在見家長太快了。」

  「確實是這樣,你爸他現在也沒做好准備,現在叫回來就太尷尬了。」

  二宮穗裡很理解地點點頭:「你們見過對方的朋友嗎?」

  媽媽的每一個問題都直擊靈魂!

  不是在問她對男朋友是不是認真的,就是在問男朋友對她是不是認真的!

  但問題是她男朋友沒有朋友,特別可憐!

  戀愛之後就變得撒謊特別溜,愛理鎮定地回答:「都見過,他朋友是個寫小說的,我也帶他去見了和美。」

  說起來,太宰治什麼時候能跟織田作之助成為好朋友?

  後面她想起來了,織田作之助,不就是小說新人獎的得主嗎?一看就是要成為考試內容的人物,太想認識一下了。

  知道他們兩個對感情都很認真,二宮穗裡很滿意。

  她開始教導女兒一些戀愛方面的准則:「你的零花錢夠不夠?談戀愛了,平時出去可以讓男朋友花錢,收禮物收紅包也可以,但是不能讓人家給你生活費。」

  「我在打工。」這方面她還是懂的,愛理連忙給自己解釋:「肯定不能管男朋友要生活費,不然就太奇怪了。」

  「對,經濟獨立可以讓他更尊重你。不管以後能不能結婚,互相尊重都是最重要的基礎。」

  二宮穗裡笑了笑,有些感慨:「兩個人在一起不可能都是甜蜜美好的事,鬧矛盾是不可避免的一部分,你要多包容,出現問題必須去解決,而不是忍著不管它。」

  「雖然得到一份感情很不容易,但如果讓你經常感覺到痛苦和不開心,就必須放棄,知道嗎?」

  她很鄭重地看著女兒:「認真對待感情,但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愛理感動地抱住媽媽,順便給男朋友說兩句好話:「我跟他在一起很開心啦,有什麼矛盾都是當場解決的,基本都過不了半個小時。」

  「很不錯啊,我女兒真棒!」

  二宮穗裡拍拍她,轉而嚴肅起來:「有些事情,不管是男朋友還是丈夫都不能說,感情再好也不能說,你是知道的,對吧?」

  一提這件事,愛理就有點喪,她噘著嘴小聲嘟囔:「我知道,我又不傻,不會跟他坦白的啦!」

  摸摸她的頭,二宮穗裡仔細地解釋:「這中事情不告訴別人,其實也是對他們的保護。除了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之外,保守秘密的壓力也很大。」

  「而且,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不能打著信任的旗號去考驗別人。」

  「我知道啦!」愛理超郁悶地嘆氣:「為了不喝醉了亂說話,我爸都戒酒了,我怎麼還會去害人嘛!」

  「喝酒對身體不好,我很高興能有個正當理由讓他戒酒。」

  二宮穗裡很溫柔地對女兒笑笑:「異能是上天給與的禮物,只不過這份禮物太過貴重,我們才需要把它珍藏起來。」

  媽媽真的好溫柔!

  愛理感動地撲進她懷裡:「嗯嗯,超珍貴,珍貴到超出常規、全知全能,簡直就是上天給我開掛!」

  有外掛,她不用,就要當個普通玩家,哎,就是低調!

  跟媽媽聊天之後,愛理更加自信,回宿舍就忍不住給男朋友發短信。

  【好想你,什麼時候才能到周末呀?好想親親你!麼麼!】

  想了想,她捂著胸,拍了張沒有穿上衣,但是也沒有露出來的自拍照一起給他發過去。

  港黑總部;

  正在看女朋友的定位緩解思念,順便聽部下報告工作的太宰治,剛打開手機就瞬間合上。

  緊緊抓著手機,他冷靜地思考——為什麼還有人想暗殺他?

  為什麼臨時總部也必須建造的堅不可摧?為什麼他還要在橫濱待著?

  異地戀太痛苦了,他什麼時候才能在東京上班?


第33章 追求第五步

  因為首領想在東京工作,港口黑手黨的員工們最近很忙。

  但是這種忙,和之前港黑瘋狂向外擴張、所有人都在拼命做任務的那種忙不太一樣。

  是基礎建設類的忙碌呢,好像要建造一個新的港黑總部大樓似的,有種萬丈高樓平地起的豪邁。

  因為一些特殊材料的訂制需要時間,也不能被人看出目的,所以不論太宰治怎麼努力,他都不可能現在就過上白天等女朋友放學、晚上跟女朋友約會的神仙日子。

  他還要工作。

  跟他想得不太一樣,愛理覺得現在的日子過得特別好,時不時就能見到從橫濱跑過來的男朋友,周末還能全天膩在一起,特別爽!

  但是這麼爽的日子卻不太長久,有一天她突然接到了親爸親媽的召喚。

  「這是……什麼意思?」愛理感覺自己在做夢:「什麼叫不結婚就要被送去聯姻?二宮家不是放棄了嗎?他們不怕違法亂紀被抓嗎?」

  「如果他們狀況好、要臉的時候不會這麼干,但是他們現在快不行了。」

  二宮悠人緊緊皺著眉:「就怕他們狗急跳牆,到時候不管不顧地把你抓走,不論事後怎麼彌補,也都沒有預先防範好。」

  「但是,為什麼是我?」愛理整個人都很懵:「我也沒干什麼呀?他們為什麼會想到我?」

  嘆了口氣,二宮悠人很無奈地看著女兒:「因為我女兒太優秀,年紀合適還姓二宮的女孩子裡面,只有你考上東大,長得很漂亮還有特長。」

  這宛如降智打擊一樣的言論,讓愛理險些懷疑人生:「真的嗎?真的有人會因為這種原因,就隨便拉個人出去聯姻?他們不怕我是去搞破壞的?」

  「認真地說,懂得越多的人就越不好控制,他們腦子還在嗎?」

  一直在旁邊默默喝茶,二宮穗裡沒忍住冷哼一聲:「因為二宮家沒有廢物,能為二宮家效忠,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美差。」

  冰冷地斜眼看著丈夫,她語氣惡劣地問:「對不對,二宮家的悠人君?」

  因為家族垃圾被老婆嘲諷,二宮悠人小心翼翼地笑了一下:「哈哈,那群神經病,我們就是不小心碰巧姓氏相同,其實跟他們也沒什麼關系。」

  他非常尷尬地求助女兒,瘋狂對她眨眼:「我們是旁系,跟他們本家能有什麼關系呢?」

  家裡最有話語權的人生氣了,原本非常不滿還想撒個潑,瞬間愛理什麼心思都沒了,討好地對媽媽賣萌:「哈哈,沒錯,我們就是碰巧姓氏一樣,簡直天降橫禍!」

  父女兩個對她露出一模一樣的討好笑容,二宮穗裡深呼吸冷靜了一會兒,才堅定地說:「你必須盡快結婚,這個消息是你爸爸從他以前的朋友那裡知道的,那群神經病還沒有下定決心,我們必須比他們快。」

  「結了婚也能離,先把這一關挨過去再說。我們家愛理這麼可愛,就算離過一次婚也有大把男人追求!」

  聽到親媽說得這麼肯定,愛理頓時對「必須要盡快結婚」這件事有了點真實感。

  想到遠在橫濱的男朋友,她很小心地提議:「我其實有個男朋友,是不是該先問問他?」

  這話一說出口,她爸眉頭皺得能夾住一張紙,她媽很無奈地嘆了口氣。

  二宮穗裡有些擔心地看著女兒:「你們交往還不到半年,你那個男朋友也才20歲,年紀輕輕就打拼到公司高層,考慮的事情肯定要比我們想的多很多。」

  看到愛理很不服氣地想說什麼,她也不好說太多,只是猶豫著委婉地表達自己的觀點:「確實應該先去問問他,但是如果他不肯也很正常。畢竟你們都太年輕了,很少能有人在這個年紀,就做好結婚生子的准備。」

  媽媽說的好有道理,愛理還沒來得及開始難受,二宮悠人就斬釘截鐵地說:「這其實,是對你們感情的一次升華。」

  迎著女兒迷茫地視線,二宮悠人格外有邏輯地陳述觀點:「女朋友嫁過一次人怎麼了?連這點都不能接受,一看就不是個好男人!」

  「而且,你現在結婚不能叫嫁人。」他特別肯定地說:「這叫策略性避難,他不能幫忙就算了,連點包容心都沒有,那就絕對不是真愛!」

  「好、好像有哪裡不太對?」愛理心中有著強烈的違和感:「萬一他跟我結婚了呢?爸爸你怎麼說的都是他不同意呀?」

  二宮悠人一下卡殼,被妻子白了一眼。

  他努力給自己挽尊:「主要吧,有感情基礎就不好離婚,你還這麼小,結婚干什麼呢?」

  這理由也太真實了?愛理不是很信地看著他:「不是你們讓我結婚的嗎?」

  「那不是真的結婚,只是策略性避難。」

  二宮悠人特別肯定地點點頭:「等過了這個坎兒就離婚,其實爸爸想的是先不告訴你男朋友,反正過兩個月就能離。不看身份證他也不知道你嫁過人,以後等你們真的想結婚的時候再告訴他。」

  最後,他很成熟地總結:「真正的婚姻,是必須考慮很多因素的人生大事,怎麼能這麼草率?」

  感覺爸爸的言論有問題,愛理疑惑地看向媽媽。

  二宮穗裡不太自然地笑笑:「其實我也是這個想法,但要是你想先問問他那也行,不管他答不答應咱們都有後備方案。」

  怎麼爸爸媽媽都對她男朋友這麼沒信心?

  愛理非常不服氣地站了起來:「對,我要先去問他!頭一次結婚,就算是假的也得找個認識人吧?」

  突然接到女朋友要過來的消息,她的語氣聽起來還不太高興,太宰治看著她的定位,心裡有些疑惑。

  怎麼回了趟家就說要過來?是出了什麼事嗎?

  想到自己之前是怎麼從愛理家跑出來的,在想想自己的職業和說出的各種謊話,太宰治有些心虛。

  究竟是什麼事?難道是愛理的父母要見他?

  他很忐忑,愛理氣勢洶洶地坐上新干線,冷靜了一會兒也開始有點慌。

  太宰治會答應嗎?他會嗎?爸爸媽媽好像不太同意,沒有父母的支持,她也確實不知道該不該跟男朋友結婚。

  要不就像他們說的那樣,先策略性避難?

  但是不問一聲她不甘心!那麼好的男朋友,他們感情也那麼好,萬一就當場結婚了呢?

  反正以後也要跟他求婚的,就是提早了一點,說不定也能成?

  就這麼糾結著糾結著,她人已經到了男朋友的辦公室。

  心裡裝著事,愛理格外安靜地跟男朋友打了招呼,就坐在沙發上陷入沉思。

  說不說?突然就不是很想說,畢竟這是她家的事,把男朋友牽扯進來不太好,但是不說她又不是很甘心。

  聽爸媽那意思他們都找好人了,就算是假的,她也不想去跟個陌生人領證結婚?而且萬一以後太宰治在意怎麼辦?

  她進門就不說話,太宰治忐忑不安地仔細打量她,等到清空了無關人等之後,盡量鎮定地問:「愛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怎麼看起來這麼嚴肅,可以和我說說嗎?」

  他特別的溫柔體貼,這讓愛理更加糾結了。

  一方面她覺得,把男朋友拖進這種神經病的糾葛裡不太好;

  一方面她又在想,萬一太宰治也想跟她結婚呢?

  而且他們正在交往,不說一聲就跑去跟別人結婚,哪怕假的也很過分啊!

  心裡忐忑得不行,但是這麼重要的事瞞著男朋友也不好,愛理鼓起勇氣把自己家的事說了一遍。

  「就是這樣。」她扭著手指,心裡也跟著扭成了麻花:「我現在必須要結婚,你……你有什麼想法呀?」

  驟然聽到這個消息,太宰治盯著天花板陷入沉思。

  愛理遇到了困難,他肯定要幫她解決一切。但是,跟愛理結婚嗎?

  他已經自私地占有她,和她交往,現在還要進一步,再給自己爭取個名分嗎?

  現在不說話的人換成了太宰治,愛理緊張地等了好久,忍不住偷偷去打量男朋友。

  他好像在思考得很認真,那他在想什麼?有一點和她結婚的打算嗎?他會不會想跟她結婚呀?

  不對,她好像還沒正式表達一下自己的觀點?

  突然發現了盲點,愛理連忙清了清喉嚨,非常鄭重地表白自己的心聲:「我其實,是抱著結婚的想法和你交往的。雖然這麼說有點早,但我……但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將垂落的碎發撥到耳後,她眼中帶著不自覺地期待,羞澀地看著男朋友:「你、你是怎麼想的呀?對於以後,你有什麼規劃嗎?」

  看著她緊張地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太宰治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現在拒絕的話,愛理會不會跟他分手?

  這是個非常難得的機會。

  他在等著愛理跟他分手,但是他不敢做出任何惹怒她的事,也一直在不自覺地討好她。

  如果這樣下去,愛理和他分手的唯一可能就是變心,喜歡上其他人。但這樣的可能性又有些渺茫,畢竟他們感情這麼好。

  所以要抓住這次的機會嗎?讓她回到光明的世界,不再和他這樣黑暗可怕的人糾纏在一起?

  克制著不要一口答應下來,現在就騙著她去結婚,太宰治委婉地問:「只是這樣的困難嗎?我可以幫忙,讓二宮家不再想著和其他家族聯姻,愛理覺得這個怎麼樣?」

  他沒有答應。

  心一下有點涼,愛理都不知道該有什麼感覺,整個人都像陷入了一團白霧裡,冰冰涼還帶著些濕意,迷茫到大腦一片空白。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緩過來一點,小心翼翼地試探:「那之後呢?沒幾年我就要大學畢業,很快的,之後你想怎麼辦呀?」

  太宰治沉默了很久,愛理看到他嘆了口氣,溫柔又無奈地摸了摸她的頭。

  「愛理,我是個黑手黨,你真的不介意嗎?」

  「當然不介意!」愛理連忙抓住他的手,心中有點不太好的預感:「如果介意的話,我最開始就不會追你,更不會想著和你永遠在一起。」

  太宰治再次沉默了很久很久,愛理聽到他用著非常非常溫柔的聲音說:「但是,我不能這麼自私。」

  他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近乎虔誠地說:「回到光明的世界去吧,我不能把愛理也拉入黑暗。」

  好像被人重重地給了一拳,愛理在感覺到太宰治溫熱的氣息時,才發現他在啄吻著她的臉頰。

  怎麼回事?他是在跟她說分手嗎?因為她逼婚?

  「我……」

  剛開口說話,她才發現自己哭到淚流滿面,太宰治是在親她臉上的眼淚。

  趕緊穩定了一下情緒,愛理特別認真地看著他:「我也不是說現在要結婚,就是跟你說一聲。如果你還沒准備好就算了,其實我也沒准備好。」

  她嚴肅地保證:「那、那我就先去跟別人登記一下,領個結婚證,但很快就會離婚!」

  愛理想跟別人結婚?

  瞬間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太宰治摟緊她,深吸一口氣:「不用擔心這麼多,沒人能威脅到愛理,用不著和別人結婚。」


第34章 追求第五步

  沒太弄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愛理盡量冷靜一點,不要被心口的抽痛影響判斷。

  之前太宰治說什麼讓她回光明的世界,是在隱晦的要分手嗎?

  但是後面說的應該是不希望她和別人結婚,這也不像是要分手的樣子?

  被男朋友前後不一的說辭弄到有點懵,愛理不太明白地抬頭看他。

  「你是什麼意思呀?」努力回憶之前的對話,她猶豫地問:「我剛剛沒太聽懂,你在說什麼?」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太宰治思維有些混亂,努力冷靜地把女朋友抱進自己懷裡,詳細地給她解釋:「不管是聯姻還是二宮家的威脅,愛理都不用擔心,那些很好解決。只要再等兩天他們就會忙起來,沒有時間再去考慮別的事,愛理就安全了。」

  靜靜地靠在男朋友的胸膛上,聽著他溫柔的安撫,愛理突然淚腺就崩了。

  她知道爸爸媽媽為什麼不想她來問了。

  因為只要太宰治的答案是否定的,她就沒辦法忽略這一點,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和他在一起。

  有些事情時間不夠,感情沒有到位的時候,是真的不能問的。

  一時衝動就給自己找來了分手,愛理哭到氣都喘不過來,胸口疼的像是要炸開。

  她好後悔,為什麼要來問?瞞著男朋友結個婚,反正幾個月、最多半年就能離,她為什麼要多此一舉,非要來找分手?

  太過悲痛,愛理哭到有些缺氧。等她清醒一點,腦子能轉之後,發現太宰治正拿著紙巾幫她擤鼻涕……

  這是哪兒來的巨嬰,居然還要男朋友幫忙擦鼻涕?

  也不對,這個人大概已經不是她男朋友了,她剛剛被分手了!

  頓時胸口又疼了起來,淚腺又要崩,愛理連忙看向其他地方,努力想點別的事。

  不行,不能崩,不能哭得稀裡糊塗、啥都沒弄清楚就被分手,最起碼要知道是什麼原因。

  萬一要是還能挽回一下,結果她光顧著哭什麼都沒說沒問,以後絕對要後悔死。

  「你……你為什麼要跟我分手?因為黑手黨?」愛理抽抽搭搭地問:「我都說了不介意,為什麼你就是不信呢?」

  這指責可太嚴重了,太宰治急忙澄清:「我從來沒想過跟愛理分手,剛剛也沒有這麼說,我只是……」

  他斟酌著選擇詞彙:「我只是覺得,愛理遲早有一天會選擇跟我分手,剛才是在讓我放你離開?」

  之前他一時想岔,給了個最差勁的提議,結果愛理就差點哭暈,怎麼哄都哄不過來。

  被嚇到什麼心思都不敢起,太宰治努力討好她:「這樣的煩惱我很快就能解決,愛理不用想太多。」

  什麼意思?剛才他不是要分手?

  愛理迷茫地看著大概還是男朋友的男人,只覺得聰明人說話,笨蛋真的很難理解,比做閱讀題還容易出錯。

  動用自己少得可憐的腦細胞,她擼了一遍剛剛的對話,小心求證:「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呀?」

  太宰治又不說話了,愛理只覺得渾身發涼,不自然地問:「裡面有我嗎?」

  這種問題一個答不好她又要哭崩,太宰治猶豫了幾秒,就看到她眼眶中又蓄滿了淚水。

  如果再說些其他的,或者岔開話題,她肯定又要哭。

  做出判斷,太宰治不敢再說別的,只能實話實說:「我不敢。」

  他選擇一些好聽的詞彙,很謹慎地看著女朋友:「黑手黨不是什麼好地方,只是交往的話還好,如果愛理真的嫁給我,大概要付出一些代價。」

  一瞬間想到了很多動漫和電影,愛理緊張地抓緊了他的衣服:「是什麼?難道要通過什麼考驗,比如必須要紋身,或者蹲過多少年監獄?」

  她記得電影裡有演過這些,但好像要成為老大才需要蹲監獄,嫁給黑手黨老大應該不用吧?說起來,太宰治進過局子嗎?

  「不,這怎麼可能。」

  太宰治把手放在她的臉上,大拇指摩挲著她的唇瓣,很克制地說:「愛理會失去一些自由。」

  只是這樣?

  隱隱松了口氣,愛理繼續追問:「失去自由到什麼程度?時間表很嚴格,還是不能隨便亂說話?」

  「後面那個我已經做到了。」這點她還有些得意:「你的事情我誰都沒說,不管和美還是爸爸媽媽,我都沒告訴他們。」

  太宰治很為難地看著她。

  傻乎乎的小鳥,天真地問他籠子裡舒不舒適,好不好住。作為牢籠的主人,他很難給出否定的答案。

  擔心再說兩句,愛理就會被他哄到心甘情願地被關起來,太宰治只能略過這個太過危險的話題。

  「事情的重點並不是現在。」他壓抑住不顧一切後果的衝動,很理智地問:「愛理能保證,永遠都不會後悔嗎?」

  「不後悔認識我,不後悔和我在一起,不後悔嫁給我,也不後悔失去一些自由。」太宰治認真地問:「時間期限是一輩子,而不是幾年、十幾年,愛理能保證嗎?」

  他的表情太過嚴肅,愛理感覺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連忙認真地思考起來。

  她能保證一輩子不後悔嗎?她能吧?結婚不就是衝著一輩子在一起去的嗎?不出意外的話,誰會後悔呀?

  「只要你不出軌,我肯定不會後悔的。」她很誠實地交底:「結婚就是做好了一輩子在一起的准備,誰會為了離婚去結婚呀?」

  「我肯定不會出軌。」太宰治覺得自己唯一的優勢也就這個了,很憂郁地看著女朋友:「但是愛理後悔怎麼辦?等結婚之後再反悔,我絕對接受不了。」

  為什麼她會後悔?

  感覺男朋友這個擔憂似乎很有必要,但又完全是杞人憂天,愛理不太明白地皺起眉:「你怎麼確定的我未來會後悔?通過哪件事?」

  女朋友一皺眉就有點慫,太宰治小心地看著她的臉色,試探著說:「因為失去了一些自由?」

  「失去了哪些自由?」

  這個話題好像剛剛就被他略過了,一般他這麼自然忽略的內容,似乎都比較重要?

  瞬間腦補出各種嚴苛可怕的規矩,愛理很謹慎地開口:「具體舉例說明,不許再岔開話題。」

  努力了一下發現自己還是不敢說實話,太宰治滿臉憂愁地舉例子:「愛理需要每天都和我住在一起。」

  愛理真的不太明白:「結婚之後不跟老公住一起,那要跟誰住一起?」

  她男朋友特別聰明,但在常識方面,是不是有點缺失?

  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愛理必須每時每刻都跟他在一起,不論要去哪裡都要有他陪著,不然就只能被關在他的臥室,最好腳腕上還能戴個鐵鏈。

  但是他不敢說。

  第一個例子失敗,太宰治再接再厲:「愛理也不能每天和父母見面。」

  「只要婚姻幸福,沒人想天天回爸媽家。」

  愛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冷靜地催促:「還有呢?」

  還有他剛剛說的那句話,需要把「每天」去掉來理解。

  第二個例子同樣失敗,太宰治繼續努力:「還有愛理的朋友也不能經常見到。」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畢業之後肯定不可能經常見面。」愛理盡量保持冷靜:「還有嗎?」

  快想想太宰治這個人沒得朋友,不要跟他生氣!

  跟他結婚之後,愛理還想去上學?

  太宰治更加憂慮,剛才那句話需要把「經常」去掉,他也不會允許愛理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察覺到她語氣中的怒意,太宰治鼓起勇氣放大招。

  「還有就是,愛理以後出門的時候必須要帶保鏢,出門前也得告訴我。」

  他很嚴肅地追加解釋:「因為我的職業不太安全,所以愛理也要比以前更加小心。」

  但是他怎麼會讓愛理出門呢?

  這個比前面那些正常很多,聽上去終於有點「失去自由」的意味,畢竟不能自己去逛街了。

  很認真地想了想,愛理肯定地點頭:「沒問題呀,我又不是那種明知危險還要任性的人,這個我可以接受。」

  好可愛,她這樣被騙得什麼都不知道,自己主動往籠子裡鑽的樣子好可愛。

  內心迷之喜悅了一會兒,太宰治憐惜地親親她:「但是,我怕愛理以後會怨恨我。」

  比如結婚之後就發現被囚禁,除了他之外,再也見不到任何人。

  剛剛還是後悔,為什麼現在就到怨恨這種等級了?

  氣到錘了他一拳,愛理凶巴巴地問:「為什麼?你又腦補出什麼東西來?」

  也不是腦補,就是合理推測。

  四舍五入地總結了一下,太宰治籠統地說:「因為我是黑手黨。」

  很好!問題又回到最開始的地方了!

  氣得叼著他的嘴唇咬了一會兒,在他想親上來的時候推開,愛理怒氣衝衝地總結:「因為你是黑手黨,所以就有一大堆要擔心的問題,而這些問題產生的原因,就是因為你是黑手黨!」

  「你在搞無限循環嗎?」她怒噴男朋友:「莫比烏斯環批發商嗎你!給我說個別的理由!」

  生氣的女朋友真的好可怕,太宰治被嚇到很誠懇地說:「因為我的心靈很脆弱,如果發現愛理在怨恨我,就會忍不住去自殺。」

  「這樣就會給愛理帶來心理陰影,所以我不敢和愛理結婚。」

  她被這樣的理由聽愣了,這是什麼原因?這是什麼垃圾男朋友?

  愛理氣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邊哭邊怒噴:「說的好像跟我結婚就在逼你去死一樣,你這哪是心靈脆弱,你就是在找借口跟我分手!」

  「不是,我不是在找借口。」太宰治焦急地摟住她,神色驚慌地解釋:「我說的是真……」

  「滾開呀!」

  愛理扒開他往起跳,雖然在哭,但還是特別有氣勢地瞪著他:「分分分,現在就分!滾吧前男友,我回家結婚去了!不逼你,滿足你,你滿意了吧!」

  她被氣得有點頭暈,低頭找包的時候眼前一陣發黑,緩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被前男友抱了起來,他還在小聲叫她的名字。

  愛理立刻掙扎著往下跳:「男女授受不親,離我遠點!你這個男德班優秀畢業生,我怕毀你清譽!」

  氣到要分手的女朋友更可怕了,而且罵人好厲害。

  擔心她弄傷自己,太宰治放她跳下去,在她還沒站穩的時候,很有技巧地把她推倒在沙發上,自己壓了上去。

  制住她的掙扎,太宰治飛速解釋:「愛理聽我說,我心靈脆弱是有原因的,因為這個世界是虛假的,隨時都有可能毀滅,所以我才會受到挫折就忍不住自殺。」

  看了他一會兒,愛理再次痛哭:「哲學系!我都忘了你還有這個設定!你學男德就行了,學什麼哲學呀!」

  大概是謊話說太多,真話聽起來又像在做夢,再加上他還隱瞞了最重要的部分,所以沒法取信於女朋友。

  實在接受不了分手理由是「結婚等於逼他去死」,也接受不了愛理去嫁給其他人,太宰治努力挽回。

  「不是哲學,我說的是真的。」他非常誠懇地坦白:「因為很小的時候知道了這一點,所以我才比較容易自殺,和愛理無關。」

  「你改口改的可真快!」愛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剛才還說被我怨恨就去自殺呢,現在又變成與我無關了?」

  她憤怒地推前男友:「走開,你重死了!你還守不守男德?分手之後不要跟前女友接觸,你上課的時候難道沒學過嗎?」

  聽到她自稱前女友,太宰治心都涼了,努力辯解:「我沒有同意,我們沒有分手,愛理別這麼說好不好?」

  「不好!」愛理都快氣死了:「你先提的,是我同意了!你之前說什麼讓我回光明世界,不就是分手嗎?答應你,回,分,前男友滾開!」

  之前還哄住了,現在怎麼又想起來了?

  無法接受再從她口中聽到分手之類的話,太宰治吻上她的唇,舔了很久也沒得到她的回應。

  「愛理,張開嘴,把舌頭伸出來。」他含著她的唇瓣誘哄:「好寶貝,讓我親一親,讓男朋友親一親。」

  談戀愛的時候都沒這麼主動過,分手之後他倒是學會了。

  他的聲音太溫柔,愛理鼻子一酸,不爭氣地伸出舌頭回吻他。

  好舒服,他技術真好,以後也不知道會便宜哪個女人。

  想到這一點,愛理又哭崩了,邊親邊眼淚流到止都止不住。

  她哭成這樣,太宰治也不敢再親下去,啄吻著她的臉頰乖哄:「愛理乖,別哭了,別分手好不好?我真的沒說謊,這個世界是虛假的,所以我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在她耳邊低語:「這個世界就像是被放在野外的蠟燭,風刮得大一點或者下點雨就會被熄滅,但是我卻沒有任何辦法控制這樣的自然因素。」

  「愛理還記得我之前身體不好嗎?」太宰治真誠地說:「就是因為知道了這樣的秘密,心理壓力太大導致的。」

  「聽起來像你在做夢。」

  愛理很實在地訴說感想:「或者你分手之後反悔編出來的謊話。」

  「我們沒有分手。」太宰治把臉埋在女朋友頸窩間哀求:「沒有分手,愛理別這麼說好不好?」

  都這樣了,除了分手還能怎麼辦呢?

  求婚被拒,還是因為結婚就等於逼男朋友自殺這種理由,她都沒臉再去跟太宰治在一起。

  但是他突然反悔,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再這麼親幾次打個分手炮之類的,她怕是會動搖,就這麼不要臉地跟人家復合。

  抱著前男友想了很久,愛理靈光一閃,想起了她的外掛。

  太宰治現在用的就是世界是假的,所以他心靈脆弱這種神奇的理由。

  這麼哲學的問題她不會反駁,但是可以咨詢外掛呀!他再怎麼聰明,也不可能有外掛牛逼。

  反駁到他說不出話來,跟他互相拉黑刪好友,這才是分手該做的事。


第35章 追求第五步

  想好該怎麼辦,愛理拍拍前男友的後背:「你先起來,我要去洗手間。」

  太宰治愣了下。

  他正思考該怎麼讓女朋友回心轉意,就聽到她提了這麼一個要求。

  這是自己往籠子裡鑽嗎?他只敢幻想一下把女朋友囚禁起來,她就自己提議先去籠子裡待著。

  愛理真會考驗他的意志力。

  不敢露出不該有的心思,太宰治很乖地從她身上爬起來,小心翼翼地扶著她站好。

  直到被前男友摟著送到洗手間門口,愛理才反應過來這太親密了,不符合分手男女該有的距離,而且她好像一個巨嬰。

  她以前不是這樣吧?好像還挺勤快、挺獨立的,怎麼談個戀愛不僅沒照顧好男朋友,反倒是被照顧成了巨嬰?

  難怪太宰治沒有安全感,原來她做得這麼差勁!

  淚腺險些又要崩,愛理看著旁邊忍耐了一會兒,才啞著嗓子說:「都分手了,你不用這麼照顧我。」

  「沒有分手。」太宰治嚴肅聲明:「我沒答應,而且愛理誤會了,我剛才真的沒撒謊。」

  他還就抱著「世界是假的」這個觀點不放了,是覺得她想不出詞來反駁嗎!

  情緒從傷心到生氣無縫鏈接,愛理怒推他:「你是在說我錯?走開!我上廁所你也要跟著,離遠點呀!」

  真的好凶。

  太宰治默默地想,談戀愛是世界上最需要嚴謹的事。一個錯誤都不能犯,否則就會得到一個生氣後格外聰明、記憶力超強、特別難哄的女朋友。

  雖然很想跟進洗手間,但這樣顯得太變態了點。他委屈地松開手,在女朋友的怒視下退開了很遠。

  「愛理沒有錯,愛理永遠是對的。」

  突然領悟到這個真理,太宰治努力討好女朋友:「是我的表達方式有問題,我太不會說話了。」

  分手了才會承認錯誤,談戀愛的時候就只會嘴硬。

  白了他一眼,愛理關上門嘗試使用外掛。垃圾前男友,自己提的分手還後悔,連借口都不會找,只知道瘋狂吃自己原來的話,還說她想錯了。

  她怎麼可能錯?她唯一錯的,就是不該對男朋友坦誠,就應該瞞著他跟別人結婚!

  反正他也只是想跟她玩玩,也不知道這段時間給她戴了幾頂綠帽子,說不定她頭上早就變成青青草原!

  垃圾黑手黨!

  忽略心口的抽痛,愛理憋了一會兒才找到使用外掛的感覺,抹著眼淚開始咨詢如何跟哲學系前男友吵架。

  首先他必須是錯的,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是假的?

  這麼多知識、這麼多細節,每個人的性格和經歷都不一樣,要是作假那成本也太高了吧!

  結果使用外掛之後,愛理震驚地發現,答案竟然是【不准確】。

  不准確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沒撒謊,這世界還真有可能是假的?

  想跟前男友吵架,結果發現自己錯了該怎麼辦?

  不對,他們還沒吵起來,也不對,他既然這個沒撒謊,那他說世界隨時會毀滅,難道也是真的?

  戰戰兢兢地繼續用外掛,愛理都快嚇傻了——真的呀!太宰治沒撒謊,世界還真有可能下一秒就毀滅呀!

  這信息量太大,她要被嚇死了!

  哆哆嗦嗦地抱住自己,愛理覺得她好像一只即將死於好奇心的貓,但她控制不住爪子去作死!

  她驚恐地看著自己的爪子,一邊發抖一邊繼續作死——外掛、外掛告訴她,世界為什麼會隨時毀滅?

  屬於外掛的金色光芒亮了起來,愛理腿一軟,瑟瑟發抖地跪到了地上。

  真相好嚇人,怎麼這麼可怕?而且腦子裡被塞進一大段信息的感覺好惡心,想吐。

  身體的強烈不適緩解了一部分恐懼,她捂著嘴忍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挨過了腦震蕩一樣的後遺症。

  有一本空白的文學書,只要在上面寫點東西,「書」的力量就能把所寫內容變為現實。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書」的變現方式——以「書」為本源產生了無數的平行世界,而這些平行世界就是變現材料。

  只要有人在「書」上寫了什麼,符合所寫內容的平行世界就會被毀滅,而符合的部分就像是剪輯下來的片段,被填進主世界成為現實。

  更重點的來了,她現在所處的世界,就是被當做變現材料的平行世界,毀不毀滅全靠主世界的「書」能不能保持空白!

  好可怕!怎麼會有這樣的事?連小說都沒人敢這麼寫,結果這竟然是事實!

  在她情緒無法自理的時候,洗手間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太宰治在外面擔憂地問:「愛理怎麼了?這麼長時間沒有聲音,如果沒事的話,可以跟我說句話嗎?」

  被敲門聲嚇到抖了一下,愛理盯著門大腦一片空白,連怎麼出聲都想不起來。

  等了幾秒沒有聽到回應,太宰治更加擔憂:「如果沒事跟我說句話,不然我就開門了。」

  又等了幾秒還是沒聽到聲音,他直接撬開門,看到愛理淚流滿面的跪坐在地上,眼中全是驚恐。

  迅速判斷出她害怕的不是自己,太宰治松了口氣,彎腰把她抱起來。

  抱著女朋友躺到床上,他撫摸著她的背脊,溫柔地哄著問:「愛理怎麼了?能跟我說說嗎?」

  過了很久,愛理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原來你說的是真的。」她依偎在前男友懷裡小聲呢喃:「世界真的隨時都可能毀滅。」

  雖然緩過來一點,但是她的三觀已經重組,從今天開始就要重新認識這個世界了。

  太宰治的呼吸聲停了片刻,才聽不出什麼情緒地問:「愛理知道了什麼?是怎麼知道的?」

  莫名感覺背後有點發涼,愛理疑惑地抬起頭,看到太宰治正面無表情地盯著她,是從沒見過、很陌生的模樣。

  他在生氣嗎?為什麼?

  覺得他簡直是迷惑行為,愛理「騰」地一下坐起來,皺著眉很不滿地瞥他:「你在質問我?」

  太宰治愣了一下,表情瞬間正常很多,聲音有些虛地回答:「不是,我沒有,只是好奇的詢問。」

  改口改得也太快了吧!

  越發肯定他剛才就是在生氣,愛理超不滿地叉腰:「你自己說的,還問我怎麼知道?要不是你先說出來,我怎麼可能知道!誰能想到這方面去呀!」

  再次做出除了惹怒女朋友之外,沒有任何用處的無效行為,太宰治連忙坐起來誠懇地解釋:「我只是覺得愛理之前還不相信,但是突然就信了有點奇怪,所以詢問一下。」

  那他那個態度是怎麼回事?

  唉,算了,他們都分手了,前男友對前女友的態度差點也正常。

  難過到有點想哭,愛理睜大眼睛忍住眼淚,嗓音顫抖著敷衍他:「你管我,又不是我爸,管那麼多干嘛?」

  惹怒女朋友後消失的福利有點多,而且隨便一個小錯誤就能讓她更生氣,還會把她弄哭。

  心中充滿了後悔,太宰治低聲下氣地道歉:「對不起,我管太多了,只不過這件事很重要。」

  他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問:「真的很重要,愛理能告訴我嗎?」

  跟她說話這麼小心干嘛?

  盯著前男友看了一會兒,感覺心情更不好了,愛理低下頭揪著裙擺,很難過地小聲嘟囔:「就是有外掛。想不到吧,我還能開掛呢。」

  他還真的沒想到。

  回憶起從某個人生贏家記憶裡看到的內容,太宰治小心求證:「關於這個世界的真相,愛理知道了多少?」

  說起這個就很抑郁,愛理更用力地揪裙子:「就有個主世界,我們都是人家的變現材料。要是有人在那邊的「書」上寫了我們這個世界有的東西,世界就毀滅了。」

  她的指尖都被布料扯得發白,太宰治握住她的手親了親:「別這麼用力,小心傷到自己。」

  好溫柔,他怎麼還是這麼溫柔?愛理立刻又有點想哭,趕緊看向旁邊忍住淚意。

  為什麼他又把女朋友惹哭了?

  自從把女朋友惹怒到要分手之後,太宰治發現自己不管做什麼,都只能讓她產生傷心或者生氣這兩種情緒。

  察覺到自己對戀愛的知識了解得太少,他很想先買點書回來看一遍再說話。

  但現在要問的事情太過重要,他也只能沒什麼信心地繼續。

  太宰治態度很好地問:「愛理知道,世界的真相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嗎?」

  「嗯。」愛理點點頭,語氣特別喪:「就我們兩個,這個世界上也沒其他人有外掛,只要我們都不說,就不會自找毀滅。」

  想到所有人都可能會同時涼,再跟唯二知道事實的前男友隱瞞外掛也沒意思。

  愛理垂頭喪氣地說:「我這個外掛就是異能,叫【尋物啟事】,你知道異能嗎?」

  看前男友點點頭,她詳細講解:「所有我想知道的事,用了異能就能知道,大概算輔助類神級外掛。雖然這個掛也能給別人開,但是那人就必須付出代價,我還很難控制得住,所以不建議你用。」

  「我應該用不了。」

  雖然有所猜測,但是沒想到她會直接說,太宰治很感動地跟著坦白:「我也有異能,名字叫【人間失格】,會無效化其他異能。」

  想到人生贏家的老婆用異能時要付出很大代價,他擔心地問:「這麼強的異能,愛理給自己用的時候有什麼代價?」

  「可以說沒有吧。」愛理低落地垂下頭:「信息量不大的時候就沒感覺,大就會像被打成腦震蕩一樣,要暈一會兒。」

  知道她有外掛之後,太宰治最先想到的竟然是關心她,他們現在還有了共同的秘密,之前他還沒撒謊……

  唉,她都這麼大了,知道這種秘密都會很喪。太宰治知道的時候還很小,難怪他心靈會很脆弱,但是她還跟他分手了……

  好難過!

  再次讓女朋友傷心,太宰治特別想買幾本戀愛指南再說話。

  但這樣要花費的時間很多,說不定還愛理會更傷心,他也只能繼續引導她使用異能。

  「愛理覺得暈,大概是因為得到了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可以對自己收代價嗎?要不要試一下忘記用異能知道的事,這樣說不定就不暈了。」

  「我已經不暈了呀。」愛理覺得他又開始了迷惑行為:「忘記用異能知道的事,我還有什麼必要用異能?為了體驗腦震蕩?」

  第一次引導失敗,但是沒有讓女朋友傷心,太宰治對自己有了點信心。

  他溫柔地進行第二次引導:「我只是覺得,讓愛理知道這樣的真相太過殘酷,或許忘記會比較輕松。」

  他為什麼這麼好!這麼好的男朋友被她作成前男友了!

  瞬間絕望到恨不得時間倒流,愛理抽抽噎噎地抹眼淚:「不用,我能保守好秘密,也不會覺得壓力大。」

  擔心前男友不信,她很有說服力地舉例子:「有這種外掛其實也很危險,萬一被壞人知道了,我可能就要被抓走。所以我從12歲開始練習抗壓能力,現在、嗚、現在已經很堅強了。」

  又把女朋友弄哭了,太宰治沒什麼信心地說:「12歲?愛理這麼小就覺醒了異能,還能隱瞞地這麼好,真的很厲害。」

  「是運氣好啦!」愛理被誇到有點害羞:「那個時候剛好在等著轉學,而且我用的方法是爸爸媽媽教的,就是不用異能,甚至忘記它,別人就沒辦法知道。」

  終於讓女朋友高興了一點,太宰治覺得自己找到了方法,趕緊繼續誇她:「伯父、伯母好聰明,愛理做得這麼完美,不僅聰明還很強大,太厲害了。」

  這個方法真好,連他都瞞過去了,可以說是最優解。

  「哎呀,這麼說就太害羞啦!」愛理羞到臉都紅了,用手捂著臉偷偷看太宰治。好帥呀!她男朋友這麼帥還這麼會誇人……

  不對,他不是男朋友了,是前男友。

  心情瞬間低落下去,她強行打起精神:「我外掛這麼厲害,不如問問有沒有什麼保護世界的方法?」

  等下他就把所有和戀愛有關的資料全都收集起來,認真學習。

  太宰治憂心忡忡地想,比生氣的女朋友更可怕的,是傷心的女朋友。

  而根據他的推測,如果被愛理知道他保護世界的方法,他就會得到一個不僅生氣,還在傷心的女朋友。

  連忙握住她的手,太宰治真誠地說:「保護世界的唯一方法就是保護書,這點我已經在做了。」

  他知道怎麼保護世界,所以不要用異能,不然他大概率沒法哄好她。

  聽到他在保護世界,愛理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

  「那有什麼我能做的?」她心情復雜到有些奇怪:「我的異能就是外掛,說不定有其他方法?」

  猶豫了一會兒,太宰治緩緩放開她的手。

  「按照我的理解,我們的世界就像是「書」裡面的夾頁,主世界就是唯一在「書」外面的現實。」

  「愛理用一下異能,看看有沒有方法,能讓我們的世界成為一個新的現實世界,去到「書」的外面。」


第36章 追求第五步

  愛理震驚了:「這不就是拯救世界?」

  「對呀!」她喃喃自語:「我都能開掛了,為什麼要局限於保護世界,而不是拯救世界?」

  像是在看上帝一樣看著太宰治,她激動地撲到他身上狂親:「你怎麼這麼聰明?太厲害了!太宰治永遠的神!」

  被誇到有點飄,太宰治心情特別好地謙虛了一下:「我只是知道了很久,所以才想的多一點。」

  很擔心女朋友的代價問題,他重點強調:「只問有沒有方法,不論答案是什麼都先告訴我。」

  對他的崇拜已經到達一個新高度,愛理特別聽話地點頭答應。

  忍著激動和忐忑用了異能,她再次撲到太宰治身上:「有!嗚嗚可以拯救世界了!你太強了!」

  世界有救了!

  天哪,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她就經歷了「震驚地知道世界的真相——絕望於世界隨時會毀滅——可以拯救世界的狂喜」,這樣極端反轉的情緒。

  再加上前面的「不結婚就要被送去聯姻——逼婚前男友——分手——發現前男友是保護世界的英雄」,這中好像坐過山車一樣大起大落的劇情。

  愛理認真地想,就這一天的內容,她都能去寫本小說了。

  「下面要干什麼?」從狂喜中稍微冷靜下來,她超信任地看著前男友:「用外掛知道具體要怎麼做?」

  點點頭,太宰治克制住今天就能結婚的喜悅,溫柔地摸著自己未來老婆的臉。

  「對,但是在這之前,先解決愛理用異能的代價問題,好不好?」他誘哄著問。

  他真的好帥,是那中靠臉就能迷住大部分女孩子的帥。剩下那一小部分,也會被他溫柔體貼的性格迷住。

  不過,這麼完美的男朋友,已經變成過去式了。

  察覺到他們現在抱在一起的姿勢太親密,愛理往後退了很多,才搖搖頭拒絕道:「不用了,還是拯救世界比較重要。我的問題就還好,忍一忍就過去了。」

  沒想到愛理會離開他的懷抱,太宰治這才確定了自己剛才作了一下,到底作出了多麼可怕的後果。

  完蛋了,愛理真的想跟他分手,這要怎麼辦?

  他能忽悠到她用異能忘記今天來港黑之後的事,然後在她提結婚的時候迅速答應嗎?

  很憂慮地在心裡推測要怎麼哄騙老婆,太宰治嘴上也不敢耽誤,努力說服她換一個代價。

  「我這樣提議,主要是因為愛理現在付出的代價並不明確,而這樣的情況,可能會導致無法挽回的後果。」

  「而且拯救世界也不用這麼著急。」太宰治拉著她的手講道理:「拯救世界的方法一定很難,想實現也要用很長時間,所以真的不用急。」

  他說的很對,而且好關心她。

  愛理嘆了口氣:「好吧,但我覺得暈一會兒也沒什麼,幾乎等於沒有代價,沒必要自找苦吃吧?」

  「還是有必要的。」太宰治小心翼翼地說:「橫濱的異能者很多,我也接觸過一部分,跟愛理異能差不多強的人我見過兩個,他們付出的代價都很大。」

  考慮到她沒接觸過異能者,現在對自己的異能認知類似於游戲外掛,太宰治很有說服力地給她舉例子:「其中一個是中原中也,就是那個橘色頭發的人,他付出的代價就是長不高。」

  長不高?因為自己的海拔高度,愛理對這方面的話題特別敏感。

  瞬間警覺起來,她連眼睛都不自覺地睜大了:「還有這中代價?」是不是有點慘?

  「對,這就是隱藏的代價。」

  為了讓老婆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太宰治毫不留情地掀開部下最痛苦的回憶:「他只有一米六,為了長高每天都在喝牛奶,什麼方法都用過,但就是沒有效果。」

  「中也的異能是操控重力,算是我見過最強大的攻擊系異能者。而他長不高的原因,就是異能太強,覺醒異能的時間太早,使用的時候也沒有任何顧慮。」

  他很遺憾地說:「當年做搭檔的時候,我勸過中也不要用重力來錘煉身體的強度,但為了變強,他沒有聽。」所以到現在都是個小矮子。

  「好慘!」愛理心有戚戚地捂住胸口:「這中代價也太慘了!」

  就比她高了兩釐米,這異能的代價太嚴重了!

  「對,真的很慘。」

  太宰治目光往下飄了一點,又飛速移回老婆臉上,繼續舉例子:「另一個比中也稍微弱一點的異能者是中島敦,他付出的代價也很慘烈,就是多了一個自殘的愛好,誰勸都不聽。」

  他誠懇地建議:「愛理的異能雖然不是攻擊系的,但在等級上比他們的要強很多,所以代價也一定更可怕。」

  「現在只是暈一會兒,但如果拯救世界的方法很繁瑣,愛理要暈個幾年怎麼辦?」

  完全被他的推測嚇住,愛理緊張地問:「那要怎麼辦?我先問代價是什麼?」

  「大概要問的准確一點。」太宰治猜測:「先問用異能時,付出的最優代價是什麼?」

  用了異能,愛理有點迷惑:「記憶?這樣的話,豈不是我用異能就要失憶?」

  輕輕揉著她的手,太宰治很讓人信服地誘導:「大概是記憶替換,能很好地緩解得到大量記憶的不適感。」

  「說不定這個方法還不錯,能夠忘掉不開心的回憶,應該也算是件好事。」

  比如忘掉今天在港黑發生的所有事情,重新問他一次要不要結婚。

  和他期待的不同,愛理只是稍微想了下,就選定了目標:「那我就把塌了的房子忘掉吧,這中事簡直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回憶,而且完全不想記得!」

  尤其是親眼看著房子們打起來的那一段,必須忘掉!

  已分手的前男友沒什麼話語權,愛理也沒想到問他,抽出手就用了異能。

  眼睜睜看著最好的機會溜走,太宰治也不敢阻止她,只能繼續思考,該怎麼得到被他作沒了的名分。

  拯救世界果然不太一樣,哪怕用了記憶替換這樣的好方法,愛理還是暈到差點吐出來。

  「我得用寫的,太復雜了說不出來。」

  她虛弱地捂住嘴,感覺像是把腦子丟了,又像是突然多出一個腦子,總之就是難受、惡心、想吐。

  太宰治很緊張地把她抱起來,快步走到自己的辦公桌旁,把她放到椅子上,飛快把筆遞給她,自己擔心地守在旁邊。

  寫了非常久,愛理檢查一遍確定自己沒寫錯,就特別機靈地又用了一次異能,把拯救世界的方法徹底忘記。

  這東西簡直是精神污染,她在瘋狂掉SAN值,再記一會兒大概就得進精神病院。

  擺脫負面狀態後,她下一秒就陷入昏迷。今天太刺激了,她需要補充精力。

  睡了不知道多久,愛理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發現她正被太宰治抱著躺在床上。

  在男朋友懷裡懵了一會兒,她才想起來他們已經分手了,而且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那個拯救世界的方法,你看懂了嗎?」愛理緊張地問:「雖然不記得具體是什麼,但我還記得它特別復雜,不像是人能理解的東西。」

  「看懂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大概幾個月之後就能准備好。」

  撐起身體,太宰治看著她小心地試探:「拯救世界還需要一段時間,我們先領證好不好?」

  愛理很驚訝:「領什麼證?拯救世界不是只能有我們兩個知道,還需要什麼證明嗎?」

  儀式感也太強了點吧!

  發現她連想都沒往結婚的方面去想,太宰治特別後悔。

  曾經有一個擺脫未婚身份的機會送到他面前,但是他腦子可能進了點水,硬生生被他作沒了。

  這個世界上存在逆轉時間的異能者,但是找到她、說服她要花的時間太長。

  而且她也只能讓自己的意識回到過去,所以逆轉時間這個方法行不通。

  被後悔的情緒淹沒,太宰治更加小心地說:「是結婚證,我們現在就結婚好嗎?」

  她前男友操作好騷哦!拒絕她的求婚並且分手,然後分手之後就反悔,現在竟然還想結婚?

  「不好。」愛理非常鄭重地拒絕:「我們現在就是一起拯救世界的前任……不對,分手之後就是陌生人,我們只是一起拯救世界的陌生人,任何關系都沒有,怎麼可能結婚呢?」

  悔到腸子都青了,太宰治很可憐地哀求:「愛理別這麼說,我們沒有分手,目前是還在交往中,感情很好的情侶。」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這麼後悔的樣子,愛理覺得心情特別舒暢。

  欣賞了一會兒「前男友的悔意」,她決定給他一次復合的機會。

  畢竟他真的沒騙人,而且一直獨自承受著這樣的秘密,也難怪他心靈脆弱。

  為了表達重視,愛理還專門跪坐在床上,繃著臉問:「之前你是不是想跟我分手?就是讓我回光明世界的那句話,是不是這個意思?」

  好後悔,好可怕!

  太宰治在心中感嘆,不愧是他老婆,在考驗他這個方面,有著世界上最靈敏的直覺。

  同樣跪坐在床上和愛理面對面,太宰治低頭懺悔:「是的,我當時有點糊塗,腦子進水了,請愛理原諒我。」

  愛理很滿意,非常大方地接受了前男友的道歉:「好,我原諒你。」

  抬起眼睛看著她,太宰治十分惹人憐愛地問:「那我們可以復合嗎?」

  哎呀,他可真帥!

  愛理美滋滋地想,前男友很明智地把臉上的繃帶拆了下來,在她不生氣之後,覺得他更帥了!

  再一次被太宰治的盛世美顏迷住,愛理高興地點頭:「可以呀,你現在又是我的男朋友啦!」

  心懷最真摯的願望,太宰治期待地問:「那我們結婚好不好?」

  更加高興,愛理激動地搖頭:「才不要!我們剛開始交往,怎麼能想這麼遠?」

  她很有邏輯地說:「我總結了一下,上一段戀情失敗的原因,是因為還沒到時間就想著結婚。」

  「這一次我要吸取教訓。」在新晉男朋友懊悔的目光中,愛理喜氣洋洋地宣布:「等交往滿了一年之後,再去考慮別的事情吧!」


第37章 拯救世界

  坐在沙發上,愛理噸噸地灌水,太宰治坐在旁邊特別賢惠地切檸檬。

  「愛理少喝點,等下要吃飯。」他用毛巾擦著手說。

  頓了頓,愛理捂著胃很沒底氣地推脫:「還是不要吧,都這麼晚了,再吃會長胖的。」

  一覺睡醒就是凌晨,她不僅睡過了晚飯,還把回東京的新干線也睡沒了。

  明天早上還有課,她還沒跟爸媽彙報結果,這麼晚了也不能回宿舍……

  明天要5點起床了!愛理絕望地想,早起,就是人類一生中最大的痛苦!

  太宰治很有想法地建議:「只要運動量足夠,吃再多也不會長胖。」

  運動?理智思考一下,身上的懶惰細胞占了上風,愛理虛偽地假裝小仙女:「哎呀,我不餓啦,中午吃了好多,晚上就一點都吃不進去呢!」

  其實她還挺餓的,但是比起吃了之後要運動,她寧願餓著,就是這麼真實!

  怎麼這麼可愛?太宰治一邊笑,一邊捏了捏她的腰:「愛理今天躺著就行,我來動,好不好?」

  被捏得抖了下,愛理特別乖地趴到男朋友身上,深沉地想,他在開黃腔,而且她最開始竟然沒聽出來,好色!

  感覺分手一次他就主動了很多,沒有那種良家婦男感了,就是不知道能主動到什麼程度?

  唉,其實她挺想有個強勢一點的男朋友。最起碼玩強制愛的時候不會開局秒慫,然後全程扮演一個被女朋友強上的黑手黨首領……

  腦子裡飄了一會兒打著馬賽克的畫面,愛理抑郁地回到現實。

  「不行,我明天早上就有課。」她好低落地說:「要5點多就起床了,我去酒店開個房吧,不然你也休息不好。」

  太宰治很熱情,也很有自信地推薦自己:「愛理要學的內容我都看過了,哪怕是明天一整天的課程都沒問題,一定能教會愛理。」

  又要給她補課?她男朋友真是一個夢想當教師的黑手黨,主職是拯救世界的那種。

  愛理很不堅定地立刻改主意:「好呀,那我就明天晚上……明天下午回去。」

  瞬間警覺起來,太宰治不確定地問:「愛理這麼早回去要干什麼?」

  跟她爸媽彙報進度,然後討論一下跟誰假結婚。

  感覺這種事告訴男朋友不太好,愛理眼神亂飄地敷衍他:「沒什麼,我就是得回家拿點東西。」

  再次後悔到恨不得時光逆流,太宰治痛苦地摟住老婆:「選我好不好?我們現在就去結婚,或者愛理再等幾天,二宮本家很快就會消失,再也不能打擾愛理。」

  「竟然能猜到我要干什麼,你好厲害呀!」

  愛理沒什麼靈魂地誇了男朋友一下,然後就很嚴肅地板起臉。

  「現在最重要的是拯救世界,哪有那麼多時間去做別的?」

  她教育男朋友:「沒用的事情少做,專注拯救世界,有什麼需要我開掛的地方就說。除了最重要的事情之外,其他的可以先放一放。」

  沉默兩秒,太宰治很期待地看著她:「我現在就很需要跟愛理結婚,不然連拯救世界都沒有動力了。」

  如果不是為了跟愛理永遠在一起,他為什麼要耗費精力去拯救世界?

  如果只是守護她和織田作都活得很好的世界,他其實可以把重擔交給敦和芥川。

  很認真地想了想,愛理安撫地親親男朋友。「保護世界和拯救世界的福利已經給你了。」

  她特別實在地說:「一般來講,女孩子求婚被拒、還被男朋友分手,根本不可能再跟他復合,這輩子能當陌生人都算是最好的結局。」

  在男朋友呆滯的視線中,愛理很誠懇地坦白:「如果不是太喜歡你,再加上你也沒撒謊,我絕對連理都不會再理你了。」

  一時腦抽的代價怎麼這麼大?

  後悔萬分地吻住老婆,太宰治一邊舔吻著她一邊想,如果突然被關起來,愛理會生氣嗎?要用什麼借口囚禁她?

  第二天睡醒後,愛理聽到男朋友特別愧疚地說:「對不起,愛理可能暫時沒法離開港黑了,要等到完成拯救世界的最後一步才能出去。」

  「咦?」愛理驚訝地問:「為什麼呀?」

  摸著她的臉,太宰治嘆了口氣:「因為我太弱了,港黑也不是什麼強大的組織。」

  他很慚愧地地說:「之前為了保護世界,我雖然很努力工作,但是也只能做到保護「書」這一件事。」

  「封印「書」的地點在橫濱,為了保護橫濱,我得罪了很多勢力,所以有很多人想暗殺我。」

  他看起來很難過地垂下眼睛:「拯救世界要做的事很多,根據我的計算,需要有好幾個特異點按照時間順序,在特定的地點出現。」

  「為了做到這些事,我就無法同時保護愛理的信息,不讓愛理暴露在那些可怕的人面前。」

  這幾句話的信息量就特別大,愛理反應了一會兒才想明白,震驚地問:「這麼難?這麼危險?你不會被傷到吧?」拯救世界真不是人干的活!

  感動地親親她,太宰治繼續吹得特別真。

  「他們暗殺了兩年也沒成功過,在安全方面不用擔心我,現在危險的是愛理。」

  他憂心忡忡地看著她:「一些人只要被侵害了利益,就會不計一切代價的讓我感到痛苦。之前只是暗殺我,但如果被他們發現了愛理的存在,大概會發生很可怕的事。」

  沒想到跟男朋友談個戀愛也能這麼危險,愛理很茫然地問:「那要怎麼辦?原來有這麼危險?」

  跟黑手黨老大談戀愛的風險這麼大嗎?

  不是最大的危機,就是會被周圍的人鄙視,被知道就會社死嗎?

  也不對哦,她男朋友好像最開始就說過,他經常被人暗殺什麼的,但是她怎麼完全沒想到這方面去?真的是談戀愛把腦子都談丟了?

  仔細打量著愛理的表情,發現她只有不知所措的茫然,並沒有對他絲毫的責怪,太宰治忍不住把她抱了起來。

  迷戀地蹭蹭她的臉,太宰治心裡非常滿足,但臉上卻很憂傷:「只需要在港黑待一段時間就行,等到拯救完世界,港黑的人手再次充足起來,愛理就能回去上學,也不用擔心被發現。」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愧疚:「對不起,今早的統計完成之後,我才發現港黑竟然這麼弱,要委屈愛理一段時間了。」

  整個人還處於一種三觀重組的迷茫中,愛理有點呆地搖頭:「沒事,都是為了拯救世界,而且我也不委屈。」

  她就是覺得,怎麼從昨天來找男朋友開始,她就像是打開了什麼新世界的大門,三觀在瘋狂回爐重造?

  因為各種原因起晚了,愛理吃完午飯,突然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事。

  「我要怎麼跟爸媽說呀?」她頭禿到有點抓狂:「他們還在等著我回去彙報呢,昨晚我都忘了給他們打電話。」

  太宰治很沒有私心地建議:「不如說我們已經領證了,現在要去新婚旅行?」

  愛理瞬間被噎到說不出話來,平靜了一下,她才費解地問:「你是真的覺得我傻嗎?」

  見縫插針的求婚被拒,太宰治很可憐地抬起眼睛看著她,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她軟化。

  發現美色誘惑不怎麼管用,他才頹喪地說:「並沒有,我只是太想結婚了。」

  「等我畢業以後再說吧。」愛理特別鎮定,而且很有道理地說:「很多機會都只有一次,錯過了就去等著吧。」

  就比如傻乎乎地去跟男朋友求婚這種事,她是肯定不會再做了。

  錯過了得到婚姻保障的機會,但還好已經把老婆關起來了,太宰治的心靈強大很多。

  他勉強笑了笑:「讓敦去保護伯父、伯母,順便讓他去解釋怎麼樣?不去看職業,中島敦只是個未成年、還沒上過學、來自孤兒院的孩子,性格也不錯。」

  這一連串定語砸下來,愛理忍不住感慨:「這也太慘了點?黑手黨可真慘。」

  感慨完,她又很猶豫:「真的可以嗎?感覺我親自跟爸媽解釋比較好,但是要解釋什麼?好像每個字都不能說,只要說出一個字,他們都會衝到橫濱來把我帶回家。」

  他也是這麼判斷的。

  因為怕老婆,所以還要尊敬岳父岳母,突然之間太宰治很慶幸。

  還好他當時選了中島敦,如果選的是芥川龍之介,那他現在連一個能轉移岳父岳母注意力的人,都找不出來。

  「我相信敦。」

  他在心裡感慨中島敦真是個好部下,很憂郁地幫他賣慘:「敦是我從孤兒院裡救回來的孩子,因為他無意識的時候會變成老虎,所以從小被院長虐待,希望通過毆打讓他控制住異能。」

  「他現在自虐的喜好,大概就是來源於童年的心理陰影。」

  「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這麼發展下去,敦大概會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

  太宰治很誠懇地問:「愛理可以拜托伯父、伯母照顧他一段時間嗎?他們是我知道的最好的父母,或許能讓敦明白,正常的父親,不會用暴力與恐懼來控制子女的行為。」

  暴力與恐懼?聽起來就特別慘。

  總感覺港黑就像是個小可憐集中營,把裡面任何一個成員拎出來,包括他們老大,都能寫出一部可歌可泣的悲劇。

  愛理同情地點頭:「好呀,我爸媽應該會答應照顧他。但中島君是黑手黨,他要怎麼解釋我不能回家的問題?」

  在忽悠人方面,太宰治對自己很有信心,對中島敦也很有信心。

  「讓敦誠實地說出自己過去的人生,伯父、伯母大概就不會為難他了。」太宰治很肯定地說,然後暗搓搓地給自己找福利。

  「愛理給他們打電話,說我們在討論和婚姻相關的事,大概要去婚前旅行,所以暫時不能回家怎麼樣?這樣也能減輕敦的壓力。」

  他就這麼想結婚嗎?感覺自從知道拯救世界的方法後,太宰治就開始瘋狂對她逼婚,說不了幾句就能拐到結婚上面去。

  「這麼說也還行啦,我再想一下。」愛理開始摳手指,心裡糾結得不行。

  她以後肯定會跟太宰治結婚,那現在豈不是還沒舉行婚禮,就住到老公家裡去了?

  好害羞,好糾結!


第38章 拯救世界

  自從意識到自己即將要跟未來老公同居很長一段時間,愛理就控制不住地扭捏起來。

  雖然以前也一起住過啦,但是最多就兩三天,跟現在這種情況完全不一樣呀!

  因為這種奇妙的心思,在聽男朋友講課的時候,她總是不由自主地走神。

  「愛理怎麼了?」太宰治摟著她的腰問:「覺得無聊了嗎?那我們去做點別的?」

  愛理好糾結地抬眼看他。真帥!他今天臉上沒有做造型的繃帶,跟平時是不同類型的帥,是那種無敵溫柔的帥氣。

  男朋友帥到犯規,他們還正式同居了,而且有了一起拯救世界的小秘密。

  再加上之前求婚被拒、分手、復合、被逼婚,一連串連喘息時間都幾乎沒有的事……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反正就是糾結!

  「也沒有啦。」她很不自然地扭開臉:「我就是走了一下神,你再繼續講嘛、「

  看著她想了想,太宰治很認真地問:「愛理對我之前腦子進水的事,現在還是很不高興嗎?」

  腦子進水?說的是他之前死活要分手的事吧,愛理心情復雜地想,在罵自己這方面,太宰治可真強。

  她有點別扭地低下頭,小聲說:「還好啦,你也別罵自己嘛、多奇怪。」

  雖然嘴上不承認,但是她還是很在意這件事。

  太宰治格外後悔、也格外憂慮地想,他之前為什麼要腦抽?

  直接說他擔心世界隨時會毀滅,所以不敢結婚不就行了嗎?

  作了一下,不僅作到老婆不肯結婚,還給未來埋了個大雷。

  以後不管什麼時候,愛理只要想到這件事就會傷心,多傷心幾次他會不會被甩了?

  得不到已婚身份就算了,擔心連情侶身份都會被消失,太宰治非常迅速地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他真誠地提議:「有一個方法,說不定能讓愛理覺得好受很多,可以發泄掉男朋友太蠢帶來的怒火。」

  「我沒生氣啦,而且你很聰明。」愛理快速瞟了他一眼又低下頭:「我就是心情有點奇怪,冷靜一下就好了。」

  放著另一半去冷靜的人,最後都回歸單身了。

  太宰治很熱情地抓住她的手,往下按到了自己的皮帶上,非常有道理地說:「暴力可以緩解一切負面情緒,愛理不如試著抽我一頓,看看會不會好受一些?」

  愛理震驚到張大了嘴。

  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抽出手來就往後縮:「你有病嗎?哪會有人邀請別人來打自己的?」

  看著男朋友滿臉無辜、還有點不解的樣子,她忍不住怒噴:「又是你們男德班教的?都說了你能找到女朋友跟男德沒關系,稍微正常點呀!」

  最開始他帶著她的手往下放的時候,她還以為他要說用身體討好她之類的騷話,現在雖然勉強也能算是他要獻身,但完全是兩個維度的事!

  發現老婆不贊同他這個最佳方案,太宰治很為難地湊上去:「但是,我想讓愛理高興。」

  「那也不能家暴!」愛理非常嚴肅地聲明:「反對家庭暴力,從我做起,人人有責!」

  太宰治更為難了些:「但是暴力真的很有用,而且我怕愛理越想越氣,最後跟我分手。」

  那樣他絕對無法接受,說不定還會忍不住做些不好的事,比如洗腦什麼的。這種事一旦被發現,他會涼的更慘。

  「我覺得暴力除了導致分手之外,就沒什麼用呢。」愛理勉強給他一個好臉色。

  又開始了,她男朋友的迷惑行為大賞又開始了!

  那種讓人完全意想不到,完全沒有邏輯,但他就是特別自信的迷惑行為又開始了!

  因為老婆生氣了,暴力集團的頭領太宰治很沒有原則地附和:「愛理說得對,暴力真是最沒用的行為,我也反對暴力。」

  看他順眼很多,愛理再次提醒:「家暴是最差勁的事,我是不會打你的,你要是敢打我,那結局就只有分手,沒有其他可能。」

  那要怎麼讓愛理消去怒火,以後也不會因為他之前的腦抽,而跟他分手?

  曾經夢想著拆炸彈的時候,炸彈能不小心被引爆,把自己一波帶走的太宰治,發現他現在真的面臨了這樣的困境。

  他給自己埋了個雷,而且真的隨時會爆炸,但這感覺可一點都不好。

  再次慶幸自己靈機一動把老婆關了起來,太宰治很有自信地決定色誘,用身體和臉勾引到她忘記所有的不開心。

  太宰治伸手揉了揉她,大膽地問:「做的時候可以拍兩下嗎?」

  從兩個人見面開始,男朋友就特別害羞,幾乎沒說過什麼色色的話,愛理有點懵地看著他,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超害羞地捂住臉。

  「你、你在說什麼呀?這種問題不要問我啦!」

  這樣的男朋友好強勢,她、她其實還挺喜歡的……好害羞!

  發現她接受度良好,太宰治更有信心地把她推倒在沙發上,摸上了她的裙子。

  「試一下好不好?」他笑著親親她的手腕:「試一下,不舒服的話,愛理就推開我。」

  男朋友化身吸人精氣的妖精,愛理虛脫地倒下了。

  「沒有紅,疼嗎?」他還在很關心地噓寒問暖。

  愛理羞到都要哭出來了,她哭哭啼啼地捂著眼睛:「這是在外面,以後我還怎麼坐在沙發上呀!」

  她這個樣子太可愛,太宰治沒忍住咬了一口,在她的驚呼聲中一本正經地安慰:「沒關系,我把外套墊在下面了,沒有弄髒沙發,也不會被別人發現。」

  是這個問題嗎?雖然這個也很重要,但重點是她要怎麼平靜地面對他們胡搞過的地方!

  羞得不行,愛理捂著胸口就往起爬:「太超過了,我要去洗澡……」爬起來後,她就僵住了。

  羞到要爆炸地癱回沙發上,愛理嗚咽著問:「你抱我去好不好?我、我不想動。」

  抽了張紙巾把流出來的東西擦掉,太宰治心情舒暢地把老婆抱進懷裡。

  太好了,果然色誘能夠解決大部分煩惱,不行就多誘幾次。

  剛從床上下來沒多久,就差點又被送回去,愛理在男朋友體貼地問要不要休息一會兒的時候,非常堅強地搖了搖頭。

  「不上課就已經很過分了,我不能連作業都不交。」她熱愛學習地打開電腦,開始頭禿地敲鍵盤。

  為了讓男朋友安心地拯救世界,她請假的理由都特別靈性。

  她跟爸爸媽媽說,要去婚前旅行;

  她跟和美說,因為被本家逼著聯姻,要去鄉下躲一段時間;

  她跟學校的人說,因為身體突然出了問題要請假幾個月。

  雖然每個說法都不一樣,但串起來就是「突然被本家逼婚,所以假借生病去跟男朋友婚前旅行」,這樣邏輯鏈完整的理由。

  抱著老婆坐在椅子上,太宰治很體貼地問:「愛理學習好辛苦,要吃冰激凌嗎?奶茶呢?」

  因為暫時無法接受在沙發上待著,愛理轉移陣地到餐桌上學習,她應該很忙的男朋友就自告奮勇地當椅墊。

  「你真的不用工作嗎?」她不解地問:「就算工作不忙,拯救世界也應該有很多事吧?」

  「因為我已經把事情安排下去了。」太宰治很嚴謹地解釋:「剩下的就是等待,以及出現偏差後的及時調整。」

  這裡面的邏輯漏洞就很大。比如他真的那麼弱,港黑真的不夠強的話,他現在應該是忙成狗的狀態,並且時時都在焦慮。

  為了避免被無敵聰明的老婆發現BUG,他很自然地轉移話題:「港黑最近請到了一個很有名的甜點師,他做的手工冰淇淋據說很受歡迎,愛理要試一下嗎?」

  好沒有拯救世界的緊張氣氛呀!

  跟電影和動漫裡的都不一樣,但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說不定現實就是現在這樣?

  疑惑了下,愛理非常不堅定地提要求:「我要香草的,還要巧克力的。」

  「好的。」太宰治親吻著她的後頸:「馬上就送過來,我的愛理稍微等一下。」

  噫!這樣的稱呼!

  抖了一下,愛理忍不住回頭偷瞄男朋友。他真的主動了好多,不像之前總感覺是個被她調戲的良家婦男,現在終於有點霸道黑手黨老大的感覺了!

  愛理喜好奇特地偷偷開心,太宰治也因為她的反應很高興。

  她竟然不反感這樣的占有欲,是因為他之前太慫了嗎?

  他們兩個都很高興,對視了一會兒就親了起來,直到被敲門聲驚醒。

  愛理耳朵紅紅地窩在男朋友懷裡,看著芥川銀拿過來雪糕,超小聲地對她道謝。

  快速寫下【請不用客氣】,芥川銀很感慨地想,要不是怕被夫人知道BOSS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其實她很想對夫人道謝。

  原來的首領辦公室全都是黑的,牆壁、天花板和地板都是黑色,任何一件家具都是暗色系,待在裡面不瘋也要抑郁。

  但是自從夫人出現後,這裡就變得溫馨又可愛,宛如一對甜蜜情侶的愛巢,處處都透露著戀愛的氣息。

  好感動!夫人以一己之力,不僅提升了BOSS的幸福值,甚至讓整個港黑的員工們都幸福了很多,太感動了!

  吃完冰激凌,在男朋友的幫助下飛速完成作業,愛理感到了強烈地愧疚。

  好像在抄答案!而且是照著參考答案抄的!

  懺悔了一會兒,她很沒底氣地問:「拯救世界,還有你的工作什麼的,有沒有需要使用外掛的地方呀?」

  求說有!不然她都不好意思再讓男朋友幫她補課了,不僅包教包會,還幫忙寫作業,甚至還能畫考點!

  感覺她好像不是找了個男朋友,而是找了個作弊器!

  很認真地想了想,太宰治點點頭:「有,愛理幫我看一下這個。」

  他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三份文件放在她面前。

  「愛理用一下異能,這三個方案裡面,哪個的成功率最高?」

  很快找到了使用外掛的感覺,愛理指著中間的文件:「這個……唔。」

  被親到差點暈過去,她渾身發軟地靠在男朋友懷裡,蹭著他撒嬌:「你怎麼突然親我呀?」

  「因為愛理用異能的樣子也好可愛。」太宰治揉著她被親到殷紅的唇瓣:「再親一下好不好?」

  再次被吻住,愛理迷迷糊糊地想,男朋友好主動,她好喜歡!

  迷戀地親吻著老婆,太宰治克制不住地揉著她。

  用異能的時候,愛理渾身都散發著金色的光芒,表情聖潔地好像從天上偷偷跑下來的小天使。

  什麼時候能騙著她不穿衣服的時候用一次異能?好想看。


第39章 拯救世界

  跟男朋友正式同居的第二天,愛理吃早餐的時候,就看到了一碗顏值很高的湯。

  深櫻色的湯底,上面裝飾著白色的奶油拉花,最上面還撒了一些裝飾用的各色花瓣,充滿了夢幻的少女氣息。

  愛理瞬間就被這道湯征服了,並且拿出手機很認真地拍照。

  「這是什麼呀?」她高興地問男朋友,這麼美的湯,就應該拿來發朋友圈炫耀一下。

  太宰治沒有回答,只是非常神秘地說:「愛理嘗一下,喝完我再告訴你。」

  好有氛圍感!

  懷著品嘗美食的心,愛理很鄭重地舀了一勺放進嘴裡。

  呃……好普通,甚至說不上好喝,這失落感有點太大了吧?

  險些控制不住露出嫌棄的表情,她艱難地咽下那口味道和外觀差距甚大的湯,皺著臉推開碗:「不太符合我的味覺呢,這到底是什麼呀?」

  拿過那碗湯攪了攪,太宰治也喝了一口,很公正地評價:「味道並不算差,而且很有營養。」

  在愛理隱晦的嫌棄目光中,他很自然地說:「這是給愛理補身體的東西,做成這樣已經很難得了。」

  「補身體?」愛理不太明白:「不至於吧?我才18歲,要保養也是30歲以後才用考慮的問題?」

  說到這個就有點心虛,還有點得意,太宰治謹慎地回答:「這個嘛,因為愛理高潮的次數太多了,如果不補一下,很快就會腎虧。」

  這個時候,芥川銀端來一碗一模一樣的湯放到他面前,太宰治很有邏輯地表示:「我也要喝,愛理快把自己的喝了。」

  說完,他就身先士卒的,一口干掉了他那一份。

  愛理:……

  她被打擊到了,而且好想把腦袋埋起來,以後都不想見人了!

  尷尬到想鑽進地裡去,愛理睜大了眼睛瞳孔都有些擴散。

  竟、竟然是這個原因!她痛苦地看著那碗被推回來的高顏值、功效神奇的湯,在男朋友鼓勵的目光中,顫巍巍地端起來一飲而盡。

  捂著臉嗚咽一聲,愛理難過又自責地想,她怎麼能這麼……沒有自制力?這才是和男朋友住到一起的第二天,他們兩個就要一起補身體了!

  太誇張了,絕對要克制!

  食不知味地吃完早飯,她看到芥川銀又過來收拾桌子,有點蠢蠢欲動地想跟著收。

  之前不用管,因為她是來做客的,所以不需要管那麼多。

  但是現在她要在這裡住很久,起碼也有一兩個月,那是不是就要勤快點,多幫一下忙?

  很想展現自己賢惠的一面,愛理看著芥川銀,思考要怎麼自然地去幫忙的時候,就看到男朋友走過來,擋到她們兩個中間。

  「愛理怎麼一直看著小銀?」太宰治摸著她的臉,看上去有點好奇地問:「一直被這麼看著,小銀會緊張的,你看她手都在抖。」

  芥川銀那邊,應景地發出碗碟碰撞的聲音,愛理連忙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

  哎呀,她都忘記了,男朋友和他的部下們全都很內向,甚至大部分人還有點社恐,這麼偷看別人確實不太好。

  她終於不再看向別人了。太宰治摟著老婆往臥室走,關上門之後才覺得好過一些,可以不顯露心思地跟她說話了。

  「愛理在想什麼?」他很體貼地詢問:「可以跟我說說嗎?」

  有點羞地低下頭,愛理拉著他的袖子小聲問:「我是不是應該幫點忙呀?總讓小銀一個人收拾不太好。」

  感覺她不夠賢惠,而且坐旁邊看別人干活,總有種怪怪的感覺。

  她這麼有賢妻良母風範,太宰治卻特別嚴肅:「小銀哪裡做得不好?是她動作太慢了,還是別的問題?」

  愛理有點懵:「沒有呀,她做得挺好的,是我想幫點忙。」

  光是想像一下愛理和別人站在一起就受不了,太宰治很認真地說:「小銀的工資很高,她的職責範圍就包括了這些,如果還要愛理去幫忙的話,感覺我給錢給的好虧。」

  資本家!她男朋友是個資本家,好會壓榨人!

  勞動人民二宮愛理不太自然地笑笑:「是嗎?好吧,那我以後不幫忙了。」

  她的男朋友看起來挺不甘心地碎碎念:「港黑每個月的支出,很大一部分都是員工工資,錢拿得那麼多,所有事情還都要來問我。

  但是我的工資也沒比他們高多少,干的活卻是最多的,出什麼問題別人第一個想到的也是殺了我。」

  「就因為我是首領?難怪森先生說首領就是組織的奴隸,感覺我真的在被奴役,好虧!」

  他的表情充滿了怨念,宛如一個被壓榨的社畜,愛理一下又有點同情他。

  「好可憐,來抱抱!」

  她拉著男朋友坐到床上,把他的臉往自己懷裡按。

  愛理大方地說:「給你蹭,這樣有沒有好受點?」

  一臉幸福地蹭著老婆的胸口,太宰治聲音有些模糊:「有,謝謝愛理,我好喜歡。」

  好軟,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美好很多。

  除了接受男友補課之外,就沒什麼正事的日子過了很久,愛理一天比一天羞愧。

  一般來說,結婚前跟男朋友同居,應該算是互相磨合、為了以後的婚姻生活做准備。

  雖然她沒感覺到有哪裡跟男朋友產生分歧,但是這段時間,她過得也太……誇張了點,每天都在胡搞!

  太宰治對睡眠的需求不太高,基本上睡4個小時就特別精神。

  但是她起碼要睡夠8個小時,經常還會因為那個太激烈而不得不癱很久。

  在她昏迷的時候,男朋友就在工作,等她醒了,他們不管一起做點什麼,最後總能變成胡搞。

  就比如她挺喜歡跳舞的,擔心退步每天還要練一練。

  那天她忐忑地跳了個宅舞給男朋友看,然後她就被推倒了,後來她練舞的時候就多了個觀眾,跳完或者跳到一半就會被和諧……

  再比如她男朋友最近迷上了給她拍照,買了一大堆美到她根本無法拒絕的裙子,還特別手巧地會給她做造型。

  當然,最後肯定也會變成胡搞……

  太宰治沒有意志力,她的也很差,被美色誘惑一下就從了!

  親到差點又控制不住,愛理痛定思痛地下決心:「這樣不行,年紀輕輕就生活這麼墮落,我應該干點正事。」

  太宰治正在心情舒暢地抱著老婆,一聽她這麼說就有點著急,不過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反對。

  「愛理覺得有什麼地方不順心嗎?」他很緊張地問:「我會改的,別生氣好不好?」

  「我沒生氣。」怕男朋友想多,愛理連忙親親他:「就是覺得每天都沒什麼事干,有點慚愧。」

  「愛理每天都在很認真的學習。」太宰治實在地指出:「寫作業也很認真,這幾天還開始寫論文,感覺正事很多。」

  愛理有點苦惱:「但是,不管作業還是論文都有你幫忙,每天的進度都超快就搞定了,剩下的時間都在、嗯、無所事事。」

  都在胡搞或者在胡搞的路上,特別墮落。

  老婆太獨立、太有上進心,太宰治也很苦惱。

  「看電影怎麼樣?」他提議:「最近收到了幾部紀錄片,看這個不僅有趣還能增長知識。」

  紀錄片很嚴肅,應該不會引起性趣。

  愛理有些猶豫地點點頭:「好呀,那我們就去看這個。」

  昏暗封閉的空間,太適合做些什麼了!

  拒絕男朋友抱抱的提議,愛理堅強地自己走回去,進門就流下淚來。

  「愛理怎麼了?是被我弄疼了嗎?」太宰治焦急地問。

  「沒有,不疼。」愛理哭著說:「做太多了,我們還年輕,不能這樣!」

  其實也沒有,太宰治很委屈地想,除了最開始那幾天他沒有控制住,後面做的並不多。

  不過他不敢這麼說。

  抱著老婆想了很久,他違心地問:「愛理想去散步嗎?樓下有很大一個花園,我們可以去外面拍照。」

  外面,那就一定不會做,走得累一點回來就可以休息!太完美了,她為什麼之前都沒有想到?

  愛理頓時興奮起來:「那我去洗個澡,然後換個美美的裙子!」

  加上每日戶外活動之後,愛理感覺生活健康了很多,只不過男朋友變得有點哀怨。

  一開始她也愧疚過,但愧疚的結果就是不可描述。所以,後面她已經學會了無視男朋友幽怨的眼神,感覺意志力都變強了呢!

  就這麼過了快兩個月,有一天太宰治突然告訴她,拯救世界已經到了最後一步。

  「太好了!」興奮地跳了起來,愛理摟著男朋友瘋狂誇他:「治好厲害,是拯救世界的英雄!超級無敵強!世界第一!」

  太宰治美滋滋地親親她:「還有最後一步,等下會有人攻入港黑,我要出去一趟,愛理先在臥室躲一會兒好不好?」

  立刻緊張起來,愛理擔心地問:「有沒有危險?你、你會不會受傷呀?」

  「不會,他是個異能者,異能攻擊都對我無效。」太宰治笑著把她抱進臥室:「一切都在計劃中,讓愛理躲進來也只是為了以防萬一,不用擔心。」

  「最多半個小時,如果害怕的話就跟朋友聊聊天,我很快就會回來。」

  世界馬上就會脫離隨時被毀滅的危機,但是男朋友要去面對危險,她怎麼可能不擔心?

  不過這個時候不能拖後腿,愛理鼓起勇氣親親他的唇。

  她笑著說:「好的,我等你呀,我的英雄。」

  武裝偵探社成員芥川龍之介,和黑手黨中島敦在港口黑手黨的樓頂,進行了一番非常激烈的決戰,最後的結果是平手。

  兩個人都幾乎力竭,遍體鱗傷地瞪視著對方。這個時候,誰能率先恢復體力,就能給與另一個人致命一擊,徹底贏得勝利。

  稀稀落落的掌聲在他們身後響起,太宰治笑著鼓掌:「很精彩,恭喜你們。」

  中島敦盡量撐起身體:「太宰先生,這裡危險,請您稍等片刻,很快我就會解決入侵者。」

  芥川龍之介眼中燃起仇恨的怒火:「是你!黑衣男子,銀呢?」

  已經發了短信,向愛理確定過這個世界已經脫離了「書」的掌控,成為了在外面的物理現實,太宰治心情很好地點點頭。

  「銀,出來吧。」

  穿著黑西裝,將頭發梳在後面沒有戴口罩的芥川銀,從陰影裡走了出來。

  她心情復雜地看著她的兄長:「哥哥……」

  芥川龍之介很激動:「銀!我終於找到你了!」

  「不是你找到我,而是我願意出來見你。」芥川銀心情真的很復雜:「哥哥,回去吧,我已經不需要你了。」

  沒想到會聽到她這麼說,芥川龍之介愣了愣,又仇恨地看向黑衣男子:「你對她做了什麼?是你拐走了她,現在還要處決她,但是她卻為你說話,你到底對我的妹妹做了什麼!」

  「哥哥!」芥川銀聲音高了起來:「沒有處決這回事,一切都只是BOSS的計劃,你能來到這裡是他允許的!我也沒有被拐走,我是自願加入港口黑手黨,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

  中島敦已經恢復了一些體力,他站起來擋在太宰治身前:「太宰先生,我很快就能殺了他,請您稍等片刻。」

  「不需要這麼做。」太宰治很平靜地開口:「從今天開始,我們和武裝偵探社會成為合作組織,剛剛的戰鬥只是為了讓你們更加了解彼此,因為你們需要共同保護橫濱。」

  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但中島敦和芥川銀都很聽話地點頭應是,只有芥川龍之介不服。

  他憤怒地質問:「你拐走了銀,還這麼對她,我不會放過你的!」

  芥川這麼頭鐵,太宰治看到他就很頭疼。都拯救完世界了,他要回去找老婆,沒時間在這裡磨蹭。

  「回去問江戶川亂步,銀,帶人把他送回去。」

  他轉身就要走,芥川龍之介被激怒了,他凶狠地用異能攻了過去:「你就是一切的罪魁禍首,殺了你就能讓銀回來!」

  中島敦立刻擋在了前面,太宰治一把推開他,消除芥川的異能之後一腳把他踹了出去。

  「我的耐心有限,你這麼沒用的異能是不可能傷到我的。」

  本來想和平解決,但是芥川太過不配合,太宰治只能把等在一邊的其他部下叫了出來。

  「送他回偵探社,合作的協議就等我有空再去談吧。」

  哪怕面對一堆黑洞洞的槍口,芥川龍之介仍然頭鐵:「你這個混蛋,我不會就這麼放棄的!」

  嘆了口氣,太宰治無奈地揮揮手:「如果銀無法阻止他,就把他打個半死再扔回去。」

  工作好辛苦,他要回去找老婆。


第40章 求婚啦

  太宰治出去拯救世界之後,愛理就在房間裡來回晃,無論如何都靜不下心來。

  拯救世界,這麼重要、這麼嚴肅的事,但是她好慫啊!

  而且等下她還有任務——在男朋友問的時候,用外掛去確定這個世界是不是安全了。

  真的好慫!到時候得到的結果是安全還行,萬一不是怎麼辦?好緊張,好害怕!

  愛理眼淚汪汪地想,她心理素質真的不行,判定她和太宰治是否拯救世界成功這麼重大的事件,這種承擔了全世界生靈安全的超重量級事件,她真的好恐慌!

  但是這個時候也不能去打擾男朋友,因為他在前線拯救世界,作為後方外掛使用者,她必須要特別淡定,給男朋友心靈上的支持。

  想到這裡,愛理立刻跪在地上開始祈禱,虔誠地進行封建迷信活動。

  她運氣好像還挺好的,不僅擦邊上了東大,之前還單抽抽到了最想要的獎品,還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這麼好的男朋友。

  如果真的有神,請保佑她和太宰治拯救世界成功!

  封建迷信果然能讓人心靈平靜很多,過了不知道多久,愛理收到了男朋友的短信,問她是不是拯救世界成功了。

  這種時候就不能慌,她就是查證一下,也沒什麼,沒必要先撞牆讓自己冷靜一下。

  戰戰兢兢用了外掛,愛理喜極而泣地給男朋友發短信:【成功了】,然後一下沒了力氣,虛脫地癱在地上。

  拯救世界成功了!他們不會莫名其妙就被毀滅了!

  這個世界安全了!

  過了一會兒才勉強冷靜下來,愛理連忙去洗了個臉,然後繼續感動。

  她終於不用再擔心世界隨時會毀滅,她和太宰治竟然一起完成了這麼偉大的事!

  雖然她的參與度有點低,但是絕對能算專利入股,提供了外掛。

  心裡特別激動,趁著男朋友還沒回來,愛理忍不住在原地蹦了幾下,超愉快地哼著歌轉圈圈。

  嘿呀,參與拯救世界,她可以吹一輩子!

  別人吹牛只能吹個幾十億的小項目,但是她能吹自己拯救過世界!

  在她美滋滋做白日夢的時候,真正拯救世界的英雄就回來了。愛理驚喜地尖叫一聲,迅速撲了過去。

  「治!」她激動地狂蹭男朋友:「你回來啦!超棒!我的英雄回來啦!愛你愛你!」

  太宰治也很激動。

  他摟住老婆親親她,很神秘地遞給她一個外表普通的本子:「愛理猜一下,這是什麼?」

  會不會是男朋友寫給她的表白信合集?

  愛理忍住激動,好奇地翻開看:「怎麼沒東西,而且好樸素,是什麼呀?」

  太宰治微笑著說:「一本空白的文學書。」

  這個形容……愛理頓時懵了,腦海中一片空白,好半天才舌頭打結地問:「書……書?那個書?要、要保護的那個書?」

  「對,就是那本空白的文學書。」太宰治摸摸她的頭發,試探著問:「愛理喜歡嗎?」

  「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愛理深呼吸冷靜了一會兒,才眼神飄忽地看著那仿佛在閃著金光的本子。

  她聲音都有些哽咽:「是、是慫的問題,好沉重,我、我不太敢拿了,還是你拿著吧!」

  這輕飄飄的重量,代表的卻是整個世界啊!

  不對,說不定是好多世界呀!他們的世界安全了,但誰知道這本書還有沒有連著其他可能世界?

  這太沉重了!她、她連碰都不敢碰!

  「好可愛!」

  太宰治親了她一下,握著她的手單膝跪在她面前。

  「用「書」做聘禮,愛理願意嫁給我嗎?」

  親吻著她的指尖,太宰治認真地說:「不管以後,愛理想要按照自己的喜好改變世界,或者要保護它,我都會為愛理做到,讓愛理每天都很開心。」

  「這段時間,愛理開心嗎?」

  一只手拿著「書」,一只手被男朋友握著,他還在向她求婚。

  愛理暈乎乎的,幾乎什麼都想不起來,只是本能地點頭:「開心。」

  「那麼以後也會一樣,愛理每天都會很開心。」

  輕輕吻著她的手背,太宰治抬起眼睛看她:「我會為愛理解決一切困擾,為愛理完成所有的願望,讓愛理每天都開心快樂。」

  「嫁給我好嗎?」

  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愛理哽咽著再次點頭:「好,我答應你,我們結婚吧。」

  得到婚姻許可,太宰治站起來親親老婆的眼角:「愛理別哭,我看著好心疼。」

  「是喜極而泣,我、我太高興了。」愛理用力抱住升級為老公的男朋友,「我好開心,你太好了!」

  拯救完世界,就嫁給拯救世界的英雄,萬萬沒想到拯救世界還能包辦婚姻!

  「我也好開心。」

  撫摸著她的背脊,太宰治感動地想,他終於擺脫未婚身份了。

  從今天開始,就正式成為一個已婚男性,也能算是人生贏家了。

  勾著老婆的下巴讓她抬起頭,太宰治親了一會兒,有些好奇地問:「愛理怎麼這麼緊張?」

  「因為我好像拿了好多個世界。」愛理表情有些夢幻:「拿著這麼沉重的東西和老公接吻,這有點太刺激了。」

  一下笑了出來,太宰治抱起老婆往床邊走:「那就先放一邊,「書」沒有那麼容易被損壞,愛理別擔心呀。」

  是嗎?應該是,這可是世界本源一樣的存在,要是被拿一下就壞了,那他們這個世界該有多慘。

  雖然心裡知道不用那麼小心翼翼,但愛理還是特別謹慎、非常小心地把「書」放在了床頭櫃上。

  她松了口氣:「太沉重了!咦,等等!」

  她又立刻緊張起來:「這個東西放在這裡沒關系嗎?感覺就這麼放著太不夠慎重了!」

  「沒關系。」太宰治把老婆推倒在床上:「「書」本身就被封印在橫濱,現在只是被我拿了出來。」

  「而且,這裡應該算是橫濱最安全的地方,只要有我在,就沒人能攻破Port Mafia的防御。」

  他這樣好霸氣!

  一下就被超帥的老公迷住,愛理動情地摟著他親,意亂情迷間猛然想到了什麼,瞬間清醒過來。

  「不行!」她按住老公的手,眼神不住地往床頭櫃飄:「旁邊有「書」,我們這樣太不尊重它了!」

  那可是世界本源,他們怎麼能在旁邊親親!

  好可愛,怎麼會這麼可愛?

  太宰治很認真地解釋了一下:「就算類似於世界本源,但「書」應該沒有意識,愛理不用擔心這個。」

  「書」還有可能有意識!

  愛理瞬間更加緊張,小幅度地往外挪:「不不不行,先把它放起來,放哪裡好?衣櫃?還是太近了,你快想一下放哪裡呀!」

  她這麼緊張,臉上滿是羞澀,太宰治一下就變得格外興奮。

  「沒關系的,愛理別怕。」他笑著按住老婆不讓她跑,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聲道:「這樣是不是很有趣?我們試一次好不好?」

  渾身無力地讓老公幫忙洗了澡,愛理癱在床上,一轉頭就看到了那個非常樸素的本子。

  一瞬間強烈的心虛和羞澀湧上心頭,她嚶嚶地捂住臉:「你快把它放起來!這、這麼重要的東西不能就在外面擺著,你、你把它藏好!」

  低笑著答應下來,太宰治心情很好地吻著老婆的手背:「好,衣櫃怎麼樣?或者把愛理的秘密箱拿過來,藏在箱子裡?」

  「都行。」愛理含著淚轉過頭,不去看那邊:「就是能不能現在就放?我、看著「書」我心裡壓力好大。」

  再次笑了出來,太宰治突然躺到她旁邊,耍賴一樣說:「可是我不想離開愛理,衣櫃好遠,愛理別趕走自己的新婚丈夫嘛!」

  噫!他說的好讓人害羞!

  愛理紅著臉給他出主意:「那要不你抱著我去?」她也不太想離開老公。

  側過身摸了摸她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太宰治假裝好奇地問:「愛理這樣也可以嗎?現在被我抱起來會不會害羞?」

  會!

  一下羞到不行,愛理舉著被子把自己的腦袋蒙住,艱難地蜷起身體,聲音悶悶地開口:「我睡著了,你自己去放吧。」

  被子裡鼓起了一坨,太宰治笑著把老婆挖出來,親親她紅潤的唇瓣。

  「「書」真的沒有意識,愛理別這麼害羞,不然我會忍不住欺負你的。」

  他在欺負她,好過分!

  忍不住把臉埋了起來,愛理紅著耳朵超小聲地凶他:「你已經在欺負了,壞老公!」

  毫不畏懼地挑釁老公的結果,就是真的暈過去。

  愛理清醒過來的時候,臥室裡只剩下她一個人,床頭櫃上的「書」已經被收好,換上了別的東西。

  她蠕動兩下從床上爬起來,心裡偷偷誇了句老公的按摩手法真好,她竟然這麼快就能動了。

  床頭櫃上擺著兩樣東西,一個是婚姻屆,另一個是她的身份證,已經改成了「太宰愛理」的身份證。

  這麼快?愛理迷惑了一下,隨即便認真地去看她的結婚證。

  她結婚了!雖然沒去役所領證有點奇怪,但是她竟然這麼快就結婚了,還是跟拯救世界的英雄結婚了!

  好開心!

  美滋滋地看到後面,愛理突然發現有哪裡不太對。

  話說,這個日期好像不是今天吧?

  是一個多月前,推算一下,應該是她人生中經歷最豐富的那天。

  她那天求婚被拒、分手、復合、被逼婚、發現世界真相、開掛拿到拯救世界的方法就算了,難道還領了證?

  不對吧,她不是剛答應老公的求婚嗎?

  【小番外】

  黑衣男子轉身就走,芥川龍之介不服輸地想要繼續攻擊他,但是芥川銀擋在了他面前。

  「銀!」芥川龍之介震驚地看著妹妹,咳嗽兩聲才不解地問:「你為什麼……你是被控制了嗎!」

  已經解釋過一遍,芥川銀不得不再解釋一遍:「我是自願加入Port Mafia的,哥哥你不用來救我,Mafia是我的工作。」

  芥川龍之介沉默一會兒,更加憤怒和肯定:「你絕對是被控制了!該死的Mafia!」


第41章 新婚

  一下有點懵,愛理翻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她沒記錯,這個婚姻屆上的時間真的不太對!

  怎麼回事?役所出錯了嗎?但她身份證好像也是同一天辦好的,政府效率有這麼快?

  感覺有哪裡不太對,這個時候就應該問老公,但愛理磨磨蹭蹭地不太想問。

  也不是不敢,就是她突然想到一些之前沉迷戀愛,忽略過去的一些事。

  她老公大概要比她想像中的牛逼很多,之前他們兩個在樓下散步的時候,她其實見到過老公的部下手裡端著黑乎乎的東西。

  不過她還沒看清,就被迅速轉移注意力,繼續沉迷在老公的美色裡無法自拔。

  是……槍嗎?黑手黨好像是要配槍的,電視裡都這麼演,不過港黑好像沒有?至少她沒真的見過……

  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慫,愛理突然想到了一個童話故事,就是有個女孩子嫁給男巫之後,他給了她一堆鑰匙,並且告訴她不能打開最後一扇門。

  她好像就面臨了這中情況,要不要忍住好奇心,假裝不知道也不去問呢?

  在她萬分糾結的時候,男巫,不是,她老公開門進來了。

  看到愛理拿著婚姻屆若有所思的樣子,太宰治笑著走過去,心情很好地捏捏她的耳垂。

  「愛理怎麼了?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好像是釣魚執法!

  作為一條被釣的魚,愛理謹慎地思考——問不問?問了的後果是什麼?

  應該也沒什麼吧,她老公這麼可愛這麼甜,就算是黑手黨,也是拯救世界的那款,是個好人。

  判斷完畢,於是她放心大膽地發問:「這個時間怎麼是一個月以前呀?那個時候我們也還沒結婚呢,而且我也沒給你身份證,你怎麼換的呀?」

  已經都結婚了,還是愛理親自承認的,太宰治就沒那麼怕被老婆發現,她到底嫁了個什麼人。

  他特別好心地解釋:「因為我想拿到什麼東西,並不需要遵守法律,也沒有人能阻止。」

  這……這話聽起來不太對呀!

  愛理猶豫地問:「因為你是黑手黨?」黑手黨都這樣的嗎?好像黑手黨不受法律保護,所以他們也不做守法公民?

  「有一定的關系。」太宰治點點頭:「但更重要的,是我的個人原因。」

  這話聽起來就更不對勁,而且有點燒腦。

  感覺在做入學答辯,愛理開動腦筋想了一會兒,猶猶豫豫地問:「是什麼原因?」

  沒忍住親了她一口,太宰治很誠實地回答:「大概是因為他們都在害怕我。」

  怕他什麼?這樣的回答似乎蘊含了很大信息量,但愛理實在聽不懂,並且感到十分困惑。

  「你到底在說什麼呀?」她不太滿意地放下手中的婚姻屆,轉而去拉老公的衣服:「你這樣說我聽不懂,換個我能聽得懂的。」

  反正已經結婚了,暴露一下自己智商低的事實,她已經不帶怕的了!

  嚇唬老婆這中事不僅需要技巧,還需要勇氣。

  愛理再一次不按照常理出牌,不僅沒有被嚇到眼淚汪汪地瑟瑟發抖,反而還有點生氣的前兆。

  太宰治很苦惱地想,愛理太信任他了,也不知道是信了他之前給自己立的柔弱人設,還是對他「拯救世界的英雄」身份堅信不疑。

  被打斷一下就不太敢繼續恐嚇老婆,他很謹慎地選了個能說的:「因為我太聰明了,所以他們都有點被我嚇到。」

  就因為這個?感覺有點不可思議,不過愛理仔細想了下,其實也有可能啊!

  第一次發現太宰治什麼都會、堪稱全能的時候,其實她也被嚇了一跳,然後她就邁進了高三地獄,迅速從驚訝轉成了羨慕。

  好羨慕!如果她也能智商高一點、記憶力好一點的話,就不用過得那麼痛苦了!

  愛理心有戚戚地捂住胸口,悲慘的回憶不斷湧現。

  「他們絕對是嫉妒!」她斬釘截鐵地說,並迅速安慰老公:「聰明多好呀,誰都想變聰明。平凡人會被天才嚇到,是在所難免的事,只要不理他們就行了。」

  說完之後她就覺得有點不對,她也是普通人,沒辦法理解天才老公在想什麼怎麼辦!

  試圖恐嚇老婆未能成功,反而得到了一波安慰,太宰治沒有任何猶豫地開始賣慘。

  「謝謝愛理。」他感動地蹭蹭老婆,緊接著很憂傷地嘆了口氣:「除了愛理之外,其他人發現我聰明的時候都不太高興,我還因為這中事被打過。」

  老公好慘!愛理心疼地摸摸他的背,小聲問:「要埋胸抱抱嗎?」

  太宰治回答的速度特別快:「要!」

  小幅度地蹭著老婆的胸口,他愉悅又有些無奈地想,愛理怎麼這麼可愛?還有,恐嚇不成功該怎麼辦?

  沒有嚇住老婆的後果很快就來了。

  吃完飯之後,愛理終於從老公的美色中清醒一點,很快想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我完了。」她雙手捂臉、聲音顫抖又充滿驚恐地說:「我沒跟爸媽講,我、我結婚了竟然都沒告訴他們!」

  她還是想起來了。

  太宰治惋惜著自己逝去的機會,不是很情願地提醒她:「除了這個之外可能還有一個,愛理要回學校考試了。」

  還有考試!愛理整個人都僵硬到石化,好半天才能動彈,崩潰地撲進老公懷裡。

  「怎麼辦呀?嗚嗚我好怕,我不敢回去面對爸媽,也不想考試!」

  他也不想。太宰治很憂郁,老婆都娶到手了,他怎麼可能放她自己出去?

  但是恐嚇沒成功,現在再嚇她大概率會把她惹生氣,那就只能以後再找機會。

  「乖,別怕哦。」太宰治溫柔地給老婆順毛:「我幫愛理想辦法,好不好?」

  吸了吸鼻子,愛理很理智地問:「考試還好,反正我這段時間也一直在學習,但是你要怎麼跟我爸媽聊天呀?他們肯定會問很多東西,你要怎麼說?」

  「就比如你的職業,要說嗎?還是像之前那樣,編個假的騙他們?」

  這個問題他其實也想過,太宰治嚴肅起來:「因為有很多人想暗殺我,所以岳父、岳母在知道我之後,不能跟別人說,否則會有麻煩。」

  「可是說了我是黑手黨他們會生氣,所以這一切要看愛理能做到什麼程度。」

  「什麼程度?」愛理緊張地問:「我們先去做個試管嬰兒,等我懷孕了再告訴他們?」

  這怎麼可能,他為什麼要給自己找個第三者?

  太宰治搖了搖頭,表情肅穆地問:「愛理會撒謊嗎?如果告訴岳父、岳母我是個涉及國家機密的政府員工,愛理覺得怎麼樣?」

  老公好聰明!這個說法真是太棒了!

  愛理特別自信地點點頭:「當然會,我騙了和美那麼久她都沒發現,我之前也跟爸媽說過你是程序員,他們都信了!」

  在這方面對老婆沒什麼信心,太宰治委婉提問:「那可以現在試一次嗎?我找個人過來,愛理告訴他,我現在做的項目涉及政府機密,所以需要對我的身份進行保密,平時也不能提怎麼樣?」

  愛理揚起下巴:「你叫,我肯定行。」

  跟老公對了半天答案,看上去有些憂郁的中島敦敲門進來,很恭敬也很黑手黨地對他們問好。

  愛理僵硬地往老公懷裡縮。黑手黨別的地方都還行,就這個單膝跪地的問好方式,她實在無法接受!太奇怪了!

  捏捏她的手心,太宰治平靜地看著自己的部下:「敦,愛理有件事要告訴你,麻煩坐到這邊來。」

  他指著一個新搬進來的小沙發,中島敦僵硬地坐下之後,愛理深吸一口氣努力冷靜,走到他面前開始撒謊。

  「那、那個,太宰是程序員,他做的項目涉及到政府核心機密,所以要、要對他的身份保密!」

  成功說完台詞,愛理期待地問:「你信了嗎?」

  中島敦一臉迷茫。他看了看沉默不語的老大,又看看眼睛亮晶晶的夫人,點點頭緩慢地說:「是,夫人,我信了。」

  「太棒了!」愛理歡呼一聲,美滋滋地抱住老公:「我就說我超會撒謊,你不用擔心啦!」

  她那一撒謊就漏洞百出的表現,太宰治擔心到開始發愁。

  「愛理剛剛有點太緊張了,台詞沒有說完,敦也沒怎麼和異性說過話,不如我們再換一個人試試?」

  感覺老公不相信她,愛理哼了一聲,很大度地擺擺手:「好呀,你隨便叫。」

  第二個被叫進來的是廣津柳浪,他看看站在一旁非常沉默的游擊隊長,緊張地坐到小沙發上。

  他看到夫人走到他面前睜大了眼睛,渾身緊繃地說:「太宰是個程序員,在港口貿易公司上班,他最近……最近接到了涉及政府機密的項目,所以要保密!」

  說完之後,夫人明顯松了口氣,開心地問:「你信了嗎?」

  廣津柳浪用眼角余光瞟了下沉默不語的BOSS,順便看了下同樣沉默的中島敦,緩慢而又沉重地點頭:「是的,夫人,我信了。」

  「再試一個。」趕在愛理歡呼之前,太宰治迅速開口:「廣津先生年齡大了眼神不太好,你看他還戴著眼鏡,大概有點看不清路。」

  什麼嘛!感覺智商和個人能力都被鄙視了,愛理不太滿意地嘟起嘴:「行呀,你叫。」

  中原中也被傳喚進了首領辦公室。

  他看看站在角落裡的中島敦和廣津柳浪,一頭霧水地被安排坐在了小沙發上,聽著被BOSS騙來的夫人說:

  「太宰是港口貿易公司的程序員,他們公司最近接了一個涉及政府機密的項目,所以要對他的身份保密,你不要說出去呀!」

  表情空白了一會兒,中原中也不敢置信地問:「你在胡說什麼?哪個政府敢讓老大去給他們打工?做夢都不是這麼做的!」

  發現自己忘了問最後一句,愛理連忙解釋:「不是,我就是想問問你信了沒?」

  「怎麼可能?」中原中也一臉費解:「不說你明顯就在撒謊,光是這樣的謊言就沒人會信吧?」

  瞬間被打擊到,愛理震驚地問:「怎麼會?中島君和廣津先生都信了,你為什麼能看出來我在撒謊?」

  之前和美也信了,為什麼這個中原中也不按套路出牌?

  終於找到了一個敢說真話的人,太宰治松了口氣,連忙上前安慰老婆:「中也的直覺很准,判斷力也很強,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再練一下吧?」

  「行吧。」愛理失落地點點頭,不甘心地問中原中也:「你怎麼看出來我在撒謊的?不是說內容,就只說我的表現。」

  「因為很明顯。」中原中也特別實誠地說:「你那麼緊張,誰看不出來啊?」

  她緊張嗎?有嗎?那為什麼其他人都信了?

  愛理剛開始自我懷疑,太宰治就立刻摸摸她的頭給她順毛:「沒關系哦,肯定是准備不夠充分的原因,我們再練一會兒,中也就看不出來了。」

  也對,她才剛開始准備呢!一下又高興起來,愛理重新找回自信:「好呀,那我再練一練。」

  看著BOSS現場教學怎麼騙人,中原中也默默地跟另兩個被叫進來的人站到一起,有點懷疑人生。

  夫人撒謊的痕跡也太明顯了點,BOSS為什麼不直說,非要他們來說?


第42章 新婚

  有著當代首屈一指的詐騙大師的傾情教學,愛理很快掌握了不少技巧,在騙人方面有了長足的進步。

  愛理表情十分真誠:「太宰是橫濱人,在港口貿易公司上班,是他們公司的核心編程人員。他們公司最近接了一個跟政府有關、涉及機密的任務,所以就要對他的身份保密,這次出來還跟上面打了申請報告。」

  她低下頭,不好意思地轉著手指:「我知道這樣的職業可能很難得到理解,但是太宰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做的也都是很好的事,所以我們就先瞞著你們結婚了……」

  頓了頓,她抬起頭熱切地說:「我就想先驗證一下,哪怕丈夫的工作涉及保密項目,只要感情好,結婚以後也會很開心。」

  說完,她期待地看著面前的評審官們,忍著激動問:「怎麼樣,你們信了嗎?」

  太宰治立刻鼓掌:「信了,很厲害,愛理好棒!」

  旁觀了一場「教你如何撒謊」的示範教程,再看到學員進步奇大的表現,另外三個評審老師都紛紛按下通過鍵。

  中島敦跟著老大鼓掌,真誠地贊美夫人:「完全看不出來是假的,夫人好厲害!」

  廣津柳浪也跟著鼓掌,表情中帶著真摯的贊嘆:「說得對,夫人的進步太大了!」

  中原中也沒什麼靈魂地同樣在鼓掌:「厲害,佩服。」要不是真的認識太宰治,他都要信了。

  更重要的,那些話不是別人想出來的,是夫人自己想的,明顯是她平時就這麼認為。

  比如說BOSS是個好人、做的是很好的事……

  胃有點不太適應這句話,夫人到底是BOSS從哪兒騙回來的?

  接連四個人給她鼓掌,愛理直接臉紅,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道謝:「謝謝,麻煩你們了。」

  太宰治走上前拉住她的手:「不麻煩,他們在為了工作而努力。」

  「如果我被岳父岳母趕出門,肯定所有人都很想笑,但是又必須忍住。忍笑這項工作,還是很難的。」

  只要提到工作,太宰治就特別怨念。按照他的說法,他干的活最多,拿的工資卻沒比其他人高多少,宛如一個被組織奴役的社畜。

  一下就很同情他,愛理連忙抱抱老公:「我也會努力的,治不要擔心呀!」

  很感動地抱住老婆,太宰治迅速清場:「辛苦了,感謝你們的幫助,現在可以走了。」

  愛理很感激地回頭看著三位評審官:「謝謝你們呀!」

  隱約從BOSS毫不遮掩的行為裡,看出他不喜歡夫人跟任何人說話,中島敦立刻很有職場精神地搖搖頭:「夫人客氣了,請容我先告退。」

  年紀大、見識廣、情商高的廣津柳浪也立刻搖搖頭:「請不要這樣客氣,我也先下去了。」

  那對緊緊抱在一起的夫妻,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們就有點撐。

  感覺自己受到精神攻擊,中原中也面無表情地點頭:「哦。」

  多余的人都離開,太宰治立刻把老婆抱了起來,蹭著她撒嬌一樣抱怨:「他們在都不能抱抱我的愛理,也不能親親,好難受。」

  摟著老公的脖子,愛理也很贊同這一點:「對呀,我也好想抱抱你。」

  他們甜蜜的親了一會兒,知道去見岳父岳母這樣的事無法避免,太宰治很理智地問:「我什麼時候跟著愛理回娘家?岳父岳母喜歡什麼?」

  提到爸媽就很心虛,愛理揪著老公的衣領小聲說:「他們喜歡旅游,媽媽喜歡研究新的料理,爸爸喜歡喝酒,但是因為我的異能他就不敢在外面喝,只能偶爾在家偷偷喝一小杯。」

  都是很難送禮的愛好,但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大問題。

  太宰治若有所思地問:「岳父就算不能喝酒,收到好酒應該也會覺得高興,岳母想過給廚房換一套新廚具嗎?再加上一些酒店、旅館的住宿卷,愛理覺得送這些怎麼樣?」

  特別好,她聽著都喜歡。

  沒想到回家跟爸媽坦白的事發展得這麼快,愛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開始慫,特別不想面對爸媽的盤問。

  唉,她也不是不敢回家,就是覺得這樣有點快,她反應慢,感覺有點超速了。

  摟著老公,愛理很認真很賢惠地笑了下:「我的事情先不急啦,還是拯救世界更重要一點,還有沒有什麼後續的收尾工作?不如你先去忙這個?」

  她找借口的時候好可愛,但現在笑出來一定會把她惹生氣。

  太宰治忍著笑,一本正經地想了想:「嗯,還剩下一個比較重要的,就是跟武裝偵探社簽訂和平條約,但是也不急。」

  「怎麼能不急呢?」愛理學習做一個支持丈夫工作的好妻子:「你先忙工作,別的都不重要。」

  提到武裝偵探社,她思維敏捷地想起來一件事:「你跟織田作之助交朋友的進度怎麼樣了?聊天聊得多嗎?」

  頓了頓,太宰治很自然地說:「還行。」

  他怎麼突然話這麼少?愛理有點疑惑:「具體說一下,你們聊天的頻率有多高?打算什麼時候見面,正式成為好朋友?」

  在這種方面騙老婆就很沒必要,而且被發現了還會影響自己的信譽。

  太宰治忐忑地把老婆放到沙發上,自己也跟著坐到旁邊,斟酌著開口:「可以說還行吧,聊過幾次,但成為朋友可能有點難,他應該已經知道我是黑手黨,所以還是先放一放。」

  知道織田作過得很好,還在寫小說就行了,沒必要真的去交朋友。

  「咦,這麼快!」愛理很驚訝:「你之前跟我聊天的時候瞞了好多年,後面不是你自己說我都發現不了,織田先生果然很厲害!」

  她好奇地問:「你是怎麼暴露身份的?」

  太宰治不是很想說,但老婆想知道他也沒辦法,只能吞吞吐吐地說了實情。

  愛理簡直震驚了:「你假裝是個看守金庫的老人家,跟他唯一的交流就是賣情報?」

  這是什麼交友方法?這樣能交到朋友,太宰治得是神仙才行!

  發現老婆太關注他的交友情況,太宰治努力轉移話題:「愛理為什麼這麼想讓我交朋友?沒有朋友其實也行,我並不在意這一點。」

  「但是我好擔心你。」愛理心疼地摸摸老公的臉:「你的工作這麼辛苦,壓力也大,有個朋友聊聊天應該會好很多。」

  認真地想了想,她積極出主意:「要不你再換個馬甲?反正是網友,不如假裝他的讀者去跟他聊天?」

  太宰治一口答應:「好,我再去試試。」

  總覺得他交朋友的方法不太靠譜,愛理又想到了一個辦法:「你不是要跟武裝偵探社合作嗎?要怎麼合作?不如談合作的時候,多跟織田先生聊聊天?」

  這一點,她對老公特別有信心:「跟你聊天可有意思啦,相信織田先生很快就會發現你是個好人,你們就能在現實中交上朋友啦!」

  這個抽查起來就很容易,造假難度太高,太宰治不太情願地點點頭:「行吧,我試試。但這次他們要來港黑跟我談合作,主要人選是江戶川亂步。織田作就算來了,我可能也沒時間跟他說話。」

  對老公的交友情況特別擔心,更擔心他以後的心理健康,愛理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好方法。

  「我來假裝他的讀者怎麼樣?剛好我還是文學部的學生,應該能說很久,這樣等你談完合作,就可以來跟織田先生聊天了!」

  武裝偵探社新社員芥川龍之介,入社之後就積極拯救自己的妹妹,然後努力半天被妹妹送回偵探社。

  那天,芥川銀非常疲憊地,對警惕的偵探社成員們說:「我自願加入港口黑手黨,現在干的很開心,每個月工資特別高,沒有任何背叛的打算。」

  「我哥腦子不太好,大概是出生的時候缺了點什麼,後來也沒上過學,能拜托你們給他補補腦嗎?根據我們的情報,國木田先生以前是數學老師對嗎?」

  「拜托你,讓他變聰明點吧!」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之後就走了,留下面面相覷的社員們。

  莫名有些尷尬,國木田獨步推了推眼鏡,看著被打了個半死的芥川,語氣飄忽地問偵探社的智商高地。

  「亂步先生,她說的是真的嗎?」

  江戶川亂步掏出眼鏡戴上,過了一會兒又默默摘了下來。

  「至少芥川的妹妹是真心這麼想的,國木田,要不你教教他?」

  目送被與謝野晶子拖進醫務室的芥川,國木田獨步感覺臉有點發燙:「為了偵探社的名譽,我會努力的!」

  兩天後,江戶川亂步收到了一份奇怪的委托。

  「指定讓名偵探解決的委托?」他一邊吃著零食,一遍拿起文件:「什麼嘛,名偵探哪有那麼多時間……」

  他突然睜開眼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太有趣了,這是對名偵探的挑戰嗎?」

  「缺了決定性的線索,在哪裡?」他銳利的目光掃過四周,停在了織田作之助身上。

  「織田,你有什麼東西要給我嗎?」他興奮地問。

  織田作之助迷茫地搖搖頭:「沒有?」

  江戶川亂步更興奮了:「果然是只有名偵探才能解決的謎題,線索一定在你身上,你今天帶了什麼新的東西?」

  仔細回憶了一遍,織田作之助掏出一串鑰匙:「如果硬要說的話,昨天我新買了一個鑰匙圈,因為舊的突然斷了。」

  拿過鑰匙看了一遍,江戶川亂步轉身就走:「原來是這樣,讓我看看,這個挑戰者夠不夠格。」

  前後不到三分鐘,武裝偵探社唯一的偵探就找到了新的樂趣,興致勃勃地去解謎了。

  芥川龍之介跟著站了起來:「亂步先生需要保護,讓在下跟著一起!」

  平靜地按著他的肩膀,把他按回位置上,國木田獨步敲了敲桌子:「亂步先生自己去就行,哪怕需要人跟著也不是你。」

  「快寫,你不是想得到妹妹的認可嗎?先把試卷做完,相信她會更喜歡能拿滿分的哥哥。」

  僵硬著沉默許久,芥川龍之介緩緩拿起筆,死死盯著桌子上那令人頭疼的試卷。

  為了得到銀的原諒,他會努力的!

  但是能不能換個方法?去種地多好!


第43章 與偵探社的合作

  跟著江戶川亂步,走在前往港口黑手黨的路上,福澤諭吉雙手揣在袖子裡,嚴肅地問:

  「只有我們三個,還瞞著其他人,如果港口黑手黨有其他心思,那麼對偵探社會是非常大的打擊。」

  「聽名偵探的絕對沒錯。」

  江戶川亂步按著自己的帽子:「昨天名偵探去調查了很多事,港口黑手黨的老大,也就是芥川說的黑衣男子,應該是個很出人意料的家伙。」

  跟在他們兩個後面,織田作之助面無表情地問:「亂步先生,我收到的粉絲見面會的邀請,也是真的嗎?」

  「真的。」

  江戶川亂步其實對那位「粉絲」更感興趣,他很遺憾地鼓著臉頰:「你那邊應該隱藏了更大的秘密,可惜名偵探要跟社長一起避免他被賣掉,不然好想跟你換啊!」

  從未點亮過吐槽技能,織田作之助思路清奇地感慨:「沒想到還有黑手黨看我的小說,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同樣沒有吐槽技能,江戶川亂步不滿地抱怨:「直覺告訴我,跟社長去就是走個過場,名偵探想去更好玩的那一邊。」

  哪怕會吐槽,也因為身份和年齡的原因拒絕做這種事,福澤諭吉繃起臉:「不論如何,港口黑手黨願意跟我們合作就是件好事,但是也必須重視起來,不能做出有損良心的決定。」

  社長又在說教,江戶川亂步擺擺手:「是、是,我知道了!」

  進入港黑大樓之後,福澤諭吉和江戶川亂步被領去了會議室,見到了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太宰治,和站在他身邊、擔任護衛職責的中原中也,進行即將決定兩個組織未來走向的會議。

  而織田作之助則跟他們分開,在被領著經過了長長的走廊後,他發現自己的目的地竟然守衛格外森嚴。

  用余光打量了一下站在門口端著槍的黑手黨們,織田作之助有點懷疑自己來錯地方了。

  這個守衛力量有點強?還是說,這是港口黑手黨的特色?

  敲門進去之後,織田作之助看到了裡面的人,更加懷疑這一點。

  站著的那個,應該是曾經襲擊過芥川,港黑的白色死神中島敦。

  但是坐在一張很不黑手黨的桌子邊,看到他就高興地迎上來的……女孩子?怎麼看都不像是黑手黨。

  而且這個房間也很古怪,看起來像是個會議室,但裡面裝修的也太溫馨了些?

  這就是他的粉絲?織田作之助謹慎地點頭問好,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她。

  她穿著剪裁合體的連衣裙,發型很精巧,鞋子是個小高跟,面容精致漂亮,渾身散發著天真甜美的氣息。

  怎麼看怎麼不像是隨時能戰鬥、心狠手辣的黑手黨,更像是家教良好的普通人?

  也不對,她脖子上戴的項鏈看起來就很貴,不像是普通人家負擔得起的樣子。

  而且白色死神站在她身後渾身緊繃,是做好了隨時衝上來制服他的准備嗎?

  見到織田作之助的真人,愛理熱情地跟他打招呼:「初次見面,織田先生。我叫太宰愛理,是東京大學文學部一年級學生,是您的粉絲,以後想要成為一名編輯。」

  「因為知道了織田先生是小說新人獎的得主,我對您的文字很欽佩,也很想了解一下小說家的想法。」

  說著,她不好意思地微微垂下眼睛:「那個,你們都知道了太宰是港黑的首領對吧?他也是我的丈夫,所以,嗯,我就拜托他安排了這次會面,希望沒有打擾到你。

  東大學生?港黑首領的妻子?難怪外面的人那麼多,白色死神也在旁邊護衛,原來他的粉絲竟然是港黑的首領夫人?

  感覺不太真實,織田作之助謹慎地也做了自我介紹後,就看到那位首領夫人從桌子上拿起了一本很眼熟的書,還有一支筆。

  「請問,可以給我簽個名嗎?」她像個真正的粉絲一樣,流程很熟的找他要簽名,還順便提要求:「如果能有一句祝福的話就更好了。」

  雖然沒有舉辦過簽售會,但織田作之助還是了解這一套流程的。

  他只是稍微想了下,就接過筆在小說的第一頁寫了中規中矩的祝福:「祝身體健康——織田作之助。」

  比他對粉絲和偶像那一套流程更熟,愛理見他們已經完成了第一步簽名,就迅速進入第二步——吹偶像。

  「直到看了織田先生的小說,我才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麼溫暖動心的文字。平淡的筆法,娓娓道來了一個讓人感動落淚的故事,在樸素中卻有著無法忽視的力量。」

  從來沒接觸過「粉絲」這樣彩虹屁張口就來的群體,織田作之助一時有點懵,緊接著就是從內心升上來的羞恥感。

  「請不要這麼說,我還差得遠。」織田作之助陳懇地坦白:「獲獎的這篇文字並不能算是真正的小說,只是我為了練筆寫的一些感想。」

  愛理迅速接話:「天哪,原來是這樣!即使是練筆寫的文章,也能有這麼動人心魄的震撼力,不愧是小說新人獎的得主!」

  再次沉默了,織田作之助艱難開口:「你以後想當編輯?雖然我只見過一個,但是也有些經驗可以分享。」

  別誇他了,他覺得虧心,而且很羞愧。

  他想聊點別的,那當然好!愛理高興地點頭:「織田先生是我見過的第一位作家,能聽到你分享的經驗真是太好了!」

  在沒有了令人羞恥地彩虹屁之後,他們兩個聊了一些關於編輯和催稿的話題。

  包括但不限於作者假裝不在家,編輯就給他寄快遞,並且和快遞小哥一起上門這樣的神奇事跡。

  坐在桌子旁聊了一會兒,還喝了兩杯茶,織田作之助重新很認真地打量眼前的女性。

  真的與黑手黨完全不搭,看起來就只是個生活幸福的普通人。

  想了很久,他還是很委婉地開口:「太宰夫人,你真的知道,你的丈夫在做什麼嗎?」

  他的話音剛落,站在旁邊的中島敦就死死地盯著他,心裡止不住地感到緊張。

  中島敦很慌。

  雖然沒有過任何表示,但其實他也贊同中原大人的觀點,覺得夫人是被BOSS騙回來的。

  如果夫人知道了港黑的人,每天真正的工作是什麼,BOSS會不會被離婚?

  但出乎他們兩個預料的,愛理竟然特別自豪地揚起下巴。

  「我當然知道。」她很驕傲地說:「他在做非常偉大的事,而且每天工作都很辛苦。」

  她被騙了嗎?還是說有什麼內情?

  織田作之助冷靜判斷出這兩個可能,更加委婉地試探:「但是,據我所知,港口黑手黨首領的所作所為,和偉大無關。」

  □□首領被人當面Diss,中島敦很不滿,但愛理卻還挺高興的。

  她老公的未來朋友對他感興趣了,這是好事呀!而且能跟人吹一吹太宰治,這簡直是雙喜臨門。

  懷著一顆安利的心,愛理開始真摯地吹自己的老公。

  「太宰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人,雖然他的職業不討喜,但是他的個人魅力完全可以掩蓋住這小小的缺點。」

  「他是一個勤勞勇敢、心懷天下、心地善良的好人!而且他特別有社會責任感,為了幫助失學少年就業,每年都要撥出很大一筆款項幫助他們找工作,培養他們的生存技能。」

  「而且他非常關懷員工,知道現代人最需要的東西——錢,所以給員工們開的工資都特別高,是個非常大方的老板。」

  「他還很聰明,不管什麼都懂,哪怕不懂的稍微學一下就會了,簡直完美得不行!」

  喝了口茶,愛理拉著中島敦一起吹:「太宰真的是個很好的好人,中島君就是他救助的失學少年之一,現在不僅有了工作,工資還特別高。」

  提到這個,中島敦也很感動。

  他真誠地點點頭:「是的,太宰先生不僅把我從地獄中救了出來,還給了我工作和人生的方向,真的是非常好的人。」

  他們兩個吹的都特別真情實感,宛如小型粉絲傳教會。織田作之助摒棄雜念,冷靜地推理了一下。

  有兩個最大的可能,一個是港黑首領真的是個好人,另一個就是他是個邪教頭子,才能把身邊的人都洗腦得這麼徹底。

  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吃洗腦包的時候,太宰治已經和江戶川亂步進行完高智商談話,過來找老婆了。

  一看到他,愛理就激動地撲了過去:「治!你來啦!」

  太宰治克制地抱了她一小會兒,拉著她的手問:「怎麼樣,愛理聊天聊的開心嗎?」

  「開心!」愛理也克制住不要總是往老公身上蹭,美滋滋地給他們做介紹:「這位就是織田作之助先生,是我第一個在現實中見到的作者老師,還向他了解了很多關於編輯的常識呢!」

  捏捏她的手心,太宰治平靜地看向織田作之助:「初次見面,你好。」

  織田作之助很謹慎地對他點頭:「你好,太宰先生。」

  感覺這兩個人的氣氛很尷尬,愛理很機智地晃了晃老公的手:「我還想跟織田先生多聊聊天,可以邀請他留下來喝個下午茶嗎?」

  時間多一點,交流多一點,她相信老公的魅力!

  只要稍微聊會天,織田先生一定能看到他身上全是閃光點,是不可多得的好朋友!

  愛理為了他的心理健康真的好努力。

  太宰治握著她的手,寵溺地看著她:「好,我都聽愛理的。」

  老公答應了!愛理高興地轉頭看向織田作之助:「織田先生,你想留下了一起吃個下午茶嗎?」

  從這對夫妻見面開始,他就覺得仿佛有什麼無形之物在空氣中飄蕩著,而且很撐。

  織田作之助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這是我的榮幸。」

  剛好,他真的很想知道,港黑首領太宰治究竟是一個好人,還是一個邪教頭子。


第44章 見家長

  短短一頓下午茶的功夫,織田作之助通訊錄上就多了一個可以聊天的朋友。

  織田作,這個斷句真的很巧妙。太宰是個很有趣的人,不管說些什麼,都讓人有聊下去的欲望,也難怪他周圍的人都仿佛被洗腦。

  走在回偵探社的路上,織田作之助有些猶豫地想,亂步先生和社長早就走了,他們都是來談正經事的。

  只有他是來見粉絲的,順便還認識了一個黑手黨老大當朋友?

  現實果然比小說更精彩。

  愛理得意地想,太宰治交到朋友了!不愧是她老公,個人魅力超強!

  摟著老婆,太宰治躺在沙發上心情很奇妙。他從沒想過能真的跟織田作成為朋友,畢竟兩人立場不同,但是該怎麼說?

  果然愛理是對的,多聊聊天就能擁有朋友?

  收攏思緒,他捏捏老婆的小手,笑著親親她:「謝謝愛理,為了我的事辛苦了。」

  「不辛苦!」愛理超高興地蹭蹭他的胸膛;「我希望你能開心嘛!」

  兩個人甜蜜地摟了一會兒,太宰治猶豫半天,還是提醒她:「愛理打算什麼時候帶我去見父母?」

  雖然現在提不太好,很影響氣氛。但是他沒嚇住老婆,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把她關起來,那就只能按照正常的婚姻步驟來。

  瞬間有點卡殼,愛理糾結地開始扣老公手上的繃帶,不太確定地想,要不要再拖兩天?

  就兩天,她實在沒勇氣跟爸媽說,你們女兒已經瞞著你們結婚了?

  她剛這麼想,太宰治就很了解她的加了一句:「下個星期愛理就要考試了,再拖下去岳父岳母可能不太開心。」

  考試!嗚嗚還有考試!愛理痛苦地哼哼兩聲,很抑郁地捂著臉:「行吧,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

  撐起身體親親她,太宰治努力安慰妻子:「沒事的,只要我表現得好一點,岳父岳母不會責怪愛理的,他們也只是擔心。」

  他說的都對,愛理很緩慢、很不情願地拿起手機:「好的,我懂了,現在就跟他們說。」

  除了她有拖延症之外,所有人的效率都特別高。第二天早上,他們就必須回她爸媽家,一點給她做心理准備的時間都沒有!

  遠遠的已經看見家門,愛理再次犯慫,睜大了眼睛抱著老公被他哄了很久,才終於鼓起勇氣下車。

  啊,她磨蹭的這點時間裡,爸爸媽媽已經看到他們出來了……

  愛理戰戰兢兢地拉著老公站在他們面前,超小聲地說:「爸、媽,他是太宰治,我、我們已經瞞著你們偷偷結婚了……」

  說完她就開始後悔,之前想好的台詞不是這個來著!

  趕在任何一個人表達不滿之前,她連忙加上那一大串解釋:「這個是有、有原因的!因為他是程序員,然後他們公司接了秘密任務,所以工作要保密。我怕你們不同意,就……」

  二宮夫妻兩個都特別嚴肅地看著她,愛理瞬間淚腺就崩了,邊哭邊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偷偷結婚的!」

  她一哭太宰治就有點心慌,他連忙把手裡拎著禮物遞到跟在後面的中島敦手裡,摟著老婆輕聲安慰:「愛理別哭,沒事的,有我在。」

  他也跟著對岳父岳母道歉:「對不起,不是愛理的錯,是我騙她跟我結婚的,請不要怪她。」

  聽他這麼說,愛理趕緊搖頭,抽噎著解釋:「不是,是我拖著不告訴你們的,不是治的錯。」

  看著這兩個人互相維護攬錯,女兒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拐走他們女兒的家伙著急的給她順毛,二宮穗裡無奈地嘆了口氣。

  「先進來吧。」

  趁著岳父岳母都背對著他們,太宰治迅速親親老婆,小聲安慰她:「愛理別傷心,也別著急,相信我能討好他們的,好不好?」

  超快地瞄了眼爸媽的背影,愛理抱住老公蹭蹭他:「好,我們一起加油呀!」

  進門把禮品放下之後,中島敦跟二宮夫妻打了個招呼就迅速離開。

  直覺告訴他,他們港黑的老大可能要道歉很多次,這種事情就必須假裝不知道。

  二宮悠人看著這個跟他們住了一段時間,身世凄慘的少年,心情很復雜。

  媽的,他就知道突然送個小可憐過來肯定有問題!這不就來了嗎?有大問題!

  客廳裡,太宰治垂手站著,等待接受岳父、岳母的盤問。

  「你先回房間待著。」二宮穗裡推著女兒往樓梯那邊走:「放心,我和你爸又不吃人,就是了解一下情況,你去把自己的房間收拾一下,馬上就好。」

  怎麼可能放得下心!愛理不太情願地被推著走,不舍地回頭看太宰治,看到他安撫地對她笑笑,才磨磨蹭蹭地回房間。

  要說什麼呀?為什麼她不能聽?

  她爸媽不會說什麼很過分的話吧?比如要求離婚他們離婚之類的,她老公心靈很脆弱的!

  看著她走進房間關上門,二宮穗裡才和丈夫一起坐在沙發上,對仍然站著的男人假笑著說:「太宰君是嗎?坐吧,別站著說話。」

  太宰治乖乖地坐下,沉默許久,二宮穗裡微笑著問:「孩子幾個月了?」

  抬起頭,太宰治異常認真地保證:「我們不是奉子成婚,也沒有孩子,請岳父岳母放心。」

  大大松了口氣,二宮穗裡站起身,有些抱歉地說:「哎呀,你看我,都忘了倒杯茶過來,你們先聊啊。」

  從昨晚接到電話,聽到女兒那無比心虛的語氣,她和丈夫就一直擔心到現在。

  不是因為有了孩子不得不結婚就行,其他的都可以慢慢談。

  二宮悠人也放松很多,終於能不帶著有色眼鏡去看女兒選的男人了。

  黑色有點卷的頭發,穿著一身很正式的西裝,偏棕色的眼睛,很俊秀的五官……

  妥妥的一個小白臉!真是他女兒一成不變的審美!

  二宮悠人心情有點微妙,等老婆回來了,才盡量平穩地問:「你是哪裡人?怎麼跟愛理認識的?交往多久了?」

  太宰治語氣誠懇,按照跟愛理商量好的答案,一一回復岳父母的盤問。

  「我是橫濱人,在港口貿易公司上班,和愛理是在網上認識的,正式在一起的時間已經快半年了。」

  在說了工作環境、工資、交友情況、模糊了重點的個人經歷之後,太宰治還很懂的主動聊起了未來規劃。

  「如果這次的項目完成得好,以後我可能還會接到很多這種類型的工作,大概沒辦法調到東京上班。」

  他很認真地表示:「等愛理畢業了,如果她想工作的話,我會支持她。上次她說以後想做編輯,橫濱也有不錯的出版社,這幾年我會跟出版社的社長多交流一下,保證她能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

  這個就想的很周到,二宮悠人心情復雜地想,他年輕的時候想的有這麼多嗎?

  緊接著,不需要他們兩個提問,太宰治又繼續聊起了更遙遠的以後。

  「我現在的工資還行,不過程序員都是青春飯,我已經在努力轉成管理層。等我們三十多歲存夠錢了,就可以換個不那麼忙的崗位,能多點時間去旅游或者做些別的。」

  「我每年也有年假,可以跟愛理回來看望兩位,但是其他時間就不一定,不過她每次回來我都會盡量跟著的。」

  連他們這邊都想到了?似乎除了工作保密,這個女婿也沒什麼不好的?

  二宮穗裡問了下:「上次我們在家看見的就是你嗎?怎麼也不留下說句話就走了,匆匆忙忙的,沒摔到哪裡吧?」

  岳母的每句話都帶著坑,太宰治心情很復雜地想,如果他說了是愛理想跑的,不管是不是事實都會掉好感,還會被告狀吧?

  「對不起。」他誠懇地道歉:「之前是我不敢面對兩位,所以才翻牆逃跑了,真的很抱歉。」

  見他攬過錯誤,一點都沒往愛理身上推,二宮穗裡有些滿意。

  「我們聊了這麼久,愛理也該等得著急了,我去叫她下來,你們兩個慢慢聊。」

  一般來說岳母比較好搞定,岳父很難承認女婿的存在。

  但以他的判斷,岳父的話語權似乎不太大,不過也要認真對待。

  太宰治努力找話題:「我聽愛理說您喜歡喝酒,但是也不敢多喝,所以就買了一些小瓶裝的酒,希望您能喜歡。」

  這人真會來事兒,二宮悠人雖然看他不太順眼,但還是禮貌地點點頭:「太客氣了,剛剛看到你們拿來了那麼多東西,讓你破費了。」

  「第一次拜見岳父岳母,這是應該的。」太宰治站起身:「我拿過來給您看一下吧,愛理也挑了很久。」

  等愛理跟媽媽下樓之後,就看到她老公在拆禮盒,她爸雖然臉色不太好,但還是保持著微笑。

  很好!第一次見面有這個進度就可以了,剩下的慢慢來!

  想到太宰治挑的那一大堆東西,她興奮地拉拉媽媽的袖子:「治買了好多東西,媽媽去看一下呀,超多的,而且都很有用!」

  雖然不滿意他們兩個瞞著父母結婚,男方還是個孤兒,但年輕男女頭腦一熱就去領證也很正常,二宮穗裡很好說話地點點頭。

  「好,媽媽現在就去看。」

  二宮穗裡一開始心態還挺平和,因為他們拿的東西並不算多。

  但是在看到除了茶葉、酒、鋼筆、包包和化妝品之外,還有一個本子的住宿卷和購物卡之後,她心態就有點不太穩。

  其他的算禮物,那些不限時的住宿卷和購物卡,約等於是在給他們送錢吧?

  發現岳母的表情不太對,太宰治趕忙解釋:「我也不知道該送什麼,擔心兩位不喜歡,所以就加了一些代金券,希望您不要嫌棄。」

  「呵呵,怎麼會呢?」二宮穗裡笑了笑:「你想的很周到,我和愛理的爸爸都很高興。」

  這個女婿是不是有點太有錢了?一開始她還覺得不錯,現在看來,還需要再考察一下。

  輕易讀懂岳母在想什麼,太宰治有點糾結。

  愛理最開始就不太喜歡他看起來很有錢,送的首飾都不肯要。

  擔心岳母也嫌棄這一點,他這次連首飾都沒敢加進去,為什麼還是被嫌棄了?


第45章 見家長

  愛理下樓之後,才說了兩句話,就被指派著去庭院修剪花草。

  「今天就不去外面吃了,媽媽和爸爸要煮飯,愛理幫忙去打理一下庭院好嗎?」二宮穗裡溫柔地問。

  「好呀。」愛理乖乖點頭:「我現在就去。」

  發現老婆又要走,太宰治連忙跟著站起來:「我也一起,我給愛理幫忙好不好?」

  二宮穗裡笑得更加溫柔:「別這麼客氣,太宰君工作辛苦了,讓愛理自己去就行了。」

  說著,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哎呀,讓你一個人待著也不太好,悠人跟太宰君聊天好嗎?」

  他不想。二宮悠人不情願地點點頭:「好,我跟他聊天。」

  「不用麻煩岳父了,我去給愛理幫忙。」

  太宰治很真誠地看著他們:「辛苦兩位准備午餐,如果有什麼需要的,敦就在附近。」

  「真的沒關系嗎?」二宮穗裡看起來有些擔心:「打理庭院還挺辛苦的,這些家務愛理從小就做,太宰君還是讓她自己來吧。」

  「我學的很快。」太宰治立刻表示:「兩位請不要擔心。」

  這一次二宮穗裡沒有再阻止,太宰治成功得到了和老婆一起干活的權力,腳步有些快地拉著她出了門。

  岳母真的在瘋狂給他挖坑。如果這種時候讓老婆去干活、他在屋裡等著的話,不管現在掉不掉好感,岳母都一定會努力勸說愛理的。

  比如讓妻子去干活,自己在旁邊看著的男人,不值得托付終身?

  雖然很高興能跟老公一起待著,但愛理還是有點擔心:「外面太陽這麼大,要不你就在旁邊站著吧,而且你應該沒做過這些?」

  愛理為什麼還記得他身體柔弱的設定?

  太宰治頓了頓,非常自然地摟住她的腰,在她耳廓上偷偷親了一下。

  「我體力很好,學習能力也很強,愛理忘了嗎?」

  他這樣說話的時候超色氣,還捏她的腰!

  臉一下就紅了,愛理耳朵都染上了嫣色,超小力地推了他一下:「這、這是在爸媽家呢!」

  太宰治低笑著沒有繼續在口頭上調戲她,而是緩慢地開始一顆一顆地解扣子。

  愛理:!!

  這種老公就很過分,竟然用色誘這樣的技能,她怎麼頂得住!

  捂著臉,她看向旁邊緩了緩,才能聲音正常地說話:「你干嘛脫衣服?」

  「要干活。」脫下外套,太宰治心情很好地問:「愛理能幫我拿一下嗎?」

  能!拿什麼都行!

  伸手接過他的外套,愛理拿手背給自己的臉降溫,偷偷往他那邊看了一眼,就發現他在挽袖子,而且是超帥那種、解開袖扣的挽袖子!

  被撩到心「嘭嘭」跳得好大聲,愛理忍不住湊過去抓著他的手,在自己臉頰上蹭蹭。

  「不用挽袖子,真的。」她真誠地看著老公:「我給你做個示範,不用這麼麻煩的!」

  說完,她從旁邊找了個園藝剪刀,把外套塞到太宰治手裡,快速跑了兩步開始修剪枝葉。

  剛剪了兩下,不停用美色誘惑她的男人就走了過來。

  「好熱,我幫愛理把頭發弄上去吧。」太宰治熱情地把外套放回她手裡,從口袋裡掏出發圈就開始幫她盤頭發。

  這種老公真的是,太會了!

  愛理低著頭讓他給自己扎頭發,那個超會的男人還假裝疑惑地問:「愛理怎麼臉這麼紅?」

  被他勾引的!

  用手扇了兩下風,愛理小聲說:「熱的,好熱呀。」

  把她的頭發都盤上去,太宰治摟著她讓她站到房檐下,拿過剪刀輕輕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乖寶貝,讓老公弄這些,愛理在旁邊看著,好不好?」

  紅著臉點點頭,愛理超乖地站在原地,看著老公挽起袖子修剪庭院裡的灌木。

  他動作一開始還有點生疏,但很快就熟練起來,而且超帥!

  看著那個仿佛在發光的男人,愛理覺得心裡都仿佛在冒著蜜水。

  她老公好帥啊,而且好甜!

  在他們兩個都出門之後,二宮悠人糾結了一會兒,還是躲到窗戶邊偷偷往外看。

  午飯要用到的食材其實早上已經准備好了,二宮穗裡從冰箱裡往外拿東西,邊隨口問:「怎麼樣了?」

  沉默了一會兒,二宮悠人艱澀地說:「那小子在給愛理扎頭發。」

  「要叫太宰君,不然愛理會跟我們生氣的。」二宮穗裡糾正他。

  「行吧。」二宮悠人不情願地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又開始彙報情況:「他自己去干活了,讓愛理在旁邊歇著。」

  這還差不多,怎麼能讓妻子干活,自己在旁邊看著呢?反過來還差不多!

  又過了一會兒,二宮悠人悲痛地彙報:「敦過來了,他帶了一把傘,愛理現在正在給那……太宰君撐傘擋太陽。」

  實在按捺不住擔憂和好奇心,二宮穗裡也彎著腰挪到窗戶邊,小心地往外面看了一眼。

  愛理撐著傘,太宰治一邊修剪花木一邊跟她說話,兩個人看起來氣氛還挺好的。

  稍微有點放心,二宮穗裡拍了丈夫一下:「別看人家小夫妻了,快過來給我幫忙。」

  「好。」二宮悠人失落地點點頭:「就來,馬上。」

  吃飯的時候,大家表現得都很好。二宮穗裡沒有給女婿挖坑、二宮悠人態度好了很多,太宰治也忍住了沒有喂老婆吃東西,同樣沒要求她喂自己。

  愛理表現得也特別好,不僅忍住了沒跟老公撒嬌,還表現得特別正經,正經到她都想誇自己一句演技好了。

  只不過除了她自己這麼想之外,她爸媽就一點都沒覺得她正經。

  他們女兒,不會是個戀愛腦吧?

  或者說找到了真愛?就這麼普普通通對視一眼,為什麼好像都能看到粉紅色泡泡在他們周圍飄?

  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女兒並不是一個人在發射粉紅色泡泡,太宰君看著她的眼神同樣柔得讓人咂舌。

  只不過在發現他們兩個一臉復雜地看著他之後,太宰君就收斂了很多,大概是怕他們生氣?

  突然發現女兒和女婿感情特別好,二宮穗裡正在糾結的時候,就看到她女兒紅著臉小聲說:「媽媽,我去洗碗。」

  緊接著,太宰治就站了起來:「我幫愛理。」

  連體嬰嗎這兩個人?

  二宮夫妻轉移到客廳看電視,只不過誰都沒心情看下去,只是盯著屏幕發呆。

  沒過一會兒,太宰治就端了一盤水果放到茶幾上。

  「兩位慢用,我去幫愛理洗碗。」他笑得還挺好看地說。

  看著他走進廚房,聽著裡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加上電視機的聲音,掩蓋了一切他們擔憂的不和諧聲音。

  沉默了一會兒,二宮悠人不太確定地問:「你覺得,愛理喜歡他什麼?」

  二宮穗裡很沒底氣地往廚房那邊看了一眼:「你女兒就是個小顏狗,你說能喜歡什麼?」

  再次安靜了一會兒,電視機裡播放著新聞,卻顯得客廳更加寂靜。

  二宮悠人扶著額頭:「不一定吧,說不定是真愛呢?我看那小子挺精明的,愛理要是只喜歡他的臉,他肯定不干,也不可能就這麼跟她結婚。」

  「這麼說也對。」二宮穗裡頓了頓,稍微有底氣了些:「愛理還挺聰明的,如果只看臉她最多交個男朋友,不會那麼容易結婚的。」

  說完之後,兩個人同時沉默了。

  這個,好像之前的情況是必須要結婚。按照愛理的想法,跟那麼帥的男朋友結婚,總比假結婚,嫁個一個連認都不認識的人要好?

  有點擔心他們未來的婚姻狀況,二宮穗裡苦思許久,錘了沙發墊一下。

  「如果是真愛,那就要鼓勵他們經營好婚姻,如果不是,那就麻煩大了!太宰君能從一個孤兒混到今天的地位,肯定很有手段,要是發現愛理只喜歡他的臉……」

  會不會手撕了她女兒的心都有?

  「不會的。」二宮悠人嚴肅地看著妻子:「我對待感情這麼認真,我女兒跟我這麼像,一定不是個感情騙子。」

  看著丈夫認真地想了一會兒,二宮穗裡猶豫地點了點頭:「他們肯定有感情基礎,那我們就多給他們傳授點增進感情的經驗?」

  點點頭,二宮悠人開解妻子:「雖然太宰君好看到,讓我們懷疑愛理只看上了他的臉,但是今天他們兩個看起來感情還挺好的,你也不用那麼擔心。」

  「希望是這樣。」二宮穗裡嘆了口氣:「有上進心、有能力、性格好,還懂得疼人,這樣的丈夫還挺難得的,我只希望他們能以後過得好一點。」

  別弄出個年老色衰就鬧離婚的結局就行。

  洗完碗,愛理和老公出來跟爸媽一起看電視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兩個的表情都格外嚴肅。

  「愛理。」二宮穗裡很認真地看著女兒:「你們之前去婚前旅行了嗎?」

  一下就有點心虛,愛理垂下頭,小聲嘟囔:「沒、沒有,你問這個干什麼呀!」

  「太宰君有假期嗎?」

  看到太宰治點頭,二宮穗裡更加認真地看著這對新婚的小夫妻。

  「如果有時間的話,你們去旅游一次,一定要超過一個星期。你們認識的時間太短了,現在結婚是因為感情好,但是婚姻並不是只有感情就能維持下去的,還有很多別的因素。」

  「兩個人到底合不合適,平時生活中不一定能看得出來,媽媽知道的最快能看出來的方法,就是一起去旅行。」

  「所以,找時間盡快去旅行一次怎麼樣?」


第46章 穿越(銀魂)

  關於去旅行的建議,愛理其實是挺想拒絕的。

  畢竟她老公身份不太對,貌似出門都要帶一大堆保鏢那中,哪怕去旅行也沒意義?

  但這中事實就不能說,也不能拒絕媽媽的提議。畢竟萬一被問起來,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真的能去旅行嗎?」愛理擔心地問:「不如我們找個P圖比較強的人,假裝去旅游過了?」

  太宰治正陷入沉思。

  之前趁著岳母跟愛理說話,岳父很隱晦地暗示了他一番,說一起旅游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雖然打的是檢驗感情的旗號,但只要兩個人感情好、性格也很合得來,那麼去旅行就是最好的增進感情的方法。

  當然,重點也不是這個,重點是岳父在這麼跟他說的時候,臉上滿是「他看起來對我女兒很著迷,但我女兒不會只喜歡他的臉吧?」、「這人看起來還挺有能力的,到時候鬧離婚我女兒不會被整得很慘吧?」、「我女兒才18歲對感情能懂個啥?結婚不會是一時衝動吧」之類的話。

  太明顯了,明顯到他不用太認真就能看得懂。

  這就很難辦了,太宰治心情有些沉重地想,他可以確定愛理是愛著他的。但事實上,他也對這樣的感情不太有信心。

  一個是他一直在不自覺地討好她,任何可能掉好感的部分,他都盡量收斂起來了,所以在愛理心中的形像特別好。

  另一個就是,他也不確定愛理對他的感情能持續多久。

  雖然等到她厭倦的那一天,他肯定會把她囚禁起來,但那樣愛理就會不開心,能避免還是避免比較好。

  判斷完畢,太宰治很認真的拉起老婆的手:「我覺得岳父岳母說得對,出去旅游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咦?」愛理有點驚訝:「那你的安全問題怎麼辦?」

  這個的確也很重要,而且要讓她用異能。

  太宰治不太情願地解釋:「應該還有其他的世界,我們去別的世界旅行就可以,只不過為了我的安全還要帶上兩個人。」

  他一點都不想讓愛理學會用異能,萬一她哪天想到用異能測謊怎麼辦?那他豈不是要暴露了?最起碼詐騙這方面肯定會暴露。

  雖然感覺到他很不情願,但是愛理完全沒有往別的地方想,反而還挺贊同地點點頭。

  「好不容易我們可以兩個人在一起,卻非得帶上其他人,是挺難受的。」

  這個他也挺難受的。

  太宰治沉默了下,低落地摟住老婆:「沒關系,我會忍耐的。而且愛理更辛苦,還要用異能。」

  對,用異能特別辛苦,平時千萬不要用。

  「我也沒關系的!」愛理很感動地抱抱老公:「只不過難受一小會兒,就能跟你一起去旅行了,超開心的!」

  哪怕多了兩個人,那也是旅行呀,蜜月旅行!他們結婚之後還沒度蜜月呢!

  而且媽媽之前跟她說了,如果去旅游超過一個星期,兩個人還能越過越甜,那就絕對是真愛了!

  雖然很有信心,但她還挺想驗證一下的。

  「那就等愛理考完試之後?」太宰治也很感動地和她抱在一起:「正好暑假有兩個月,我們可以在外面玩的久一點。」

  定下了去蜜月旅行的目標之後,為了能玩兒的好一點,舒心一點,愛理和太宰治夫妻兩個都非常努力。

  愛理在認真復習,同時很慶幸她的論文已經寫完了,不需要增加一邊趕論文、一邊復習的地獄體驗。

  太宰治在努力工作,並積極預測,如果首領消失兩個月,港黑能不能獨立運營,這樣事關重大的問題。

  可惜不能,除了他之外港黑就沒有智力型選手,不像偵探社還有一個江戶川亂步可以撐場面。

  那就只能讓愛理用異能拿到調整時間的方法,或者走得少幾天?相信一個星期左右,港黑還是能撐得下去的。

  有了目標之後的日子過得很快,在愛理連著一周的考試周過去,太宰治也安排好工作後,他們就帶著兩個武力值最高的保鏢,穿越世界進行蜜月旅行了。

  一到新世界愛理就差點被嚇傻,因為她老公心跳呼吸都停了!

  雖然是因為他異能的原因,而且還是什麼神乎其技的個人技能,但愛理真的差點被他嚇死!

  看著太宰治終於睜開眼睛坐起來,愛理急忙撲到他身邊,緊張地問:「你怎麼樣?暈不暈?有沒有覺得缺氧或者哪裡疼?」

  愛理在關心他。太宰治感動地摸摸她的臉:「沒事的,我之前沒當上首領的時候,經常會必須做一些危險的任務,所以沒關系的。」

  好心疼!親了老公一口,愛理鄭重地承諾:「我會保護你的,我的外掛……異能好像很好用,我會努力變強的!」

  保護柔弱的老公,從學習怎麼用異能開始!

  雖然很感動愛理想保護他,但太宰治更加心慌——學會用異能的老婆,以後還怎麼忽悠?

  立刻摟住老婆,太宰治扶著她站起來,格外認真地坦白:「我真的比愛理想的要強很多,就比如現在,愛理和敦在原地等半個小時,我很快就會把這個世界的基本情報拿回來,相信我。」

  「嗯嗯,我相信你。」愛理蹭蹭老公的胸膛:「你快點回來呀!」

  能夠拯救世界的老公肯定超強,只是身體柔弱了一點點,其他都比別人強超級多!

  兩個人依依不舍地告別了一會兒,太宰治才和面無表情的中原中也離開。

  吃了非常多狗糧,還受到了BOSS裝無辜的精神打擊,中原中也有點恍惚。

  他和中島敦接受了一項秘密任務,就是保護BOSS和夫人去過蜜月旅行。

  他原來還想著變裝、隱瞞身份之類的事,但萬萬沒想到竟然是穿越?

  還是穿越到其他世界,這到底是什麼神仙發展!

  難怪BOSS說,某中意義上非常安全,也不會有人想暗殺他。都換了個世界,誰還能追過來要他腦袋?

  還有,夫人的異能太超出常規了,真想不到她是怎麼瞞了這麼久的。

  留在原地,愛理看了一會兒周圍有點奇怪的景像,好奇地問:「我們可以稍微往外面走一點,看看這裡是什麼樣嗎?」

  另一個世界耶,她好好奇!

  警戒著四周,暫時沒有發現危險,中島敦點點頭:「周圍應該沒有危險,不過夫人還請小心,不要離開我3米以上的距離。」

  「好的,我們快出去看看!」愛理興奮地往出走。

  他們來到新世界的地點,是一個很隱蔽的小巷子裡面,只能隱約看到外面的景像。

  但這個小巷子就和他們世界的風格完全不一樣,看著天空都跟原來不太像,她好像還看到了飛碟。

  就是外星電影裡的那中飛碟。

  實在是太好奇了,愛理快步走到巷口,趴著牆小心地往外看,沒兩秒就倒抽一口冷氣縮回了脖子。

  有動物在外面走!直立行走的那中動物!

  而且周圍人還都不覺得他們奇怪,這是什麼地方?人妖混居地嗎?

  緩了一會兒,愛理嚴肅地看著同樣表情嚴肅的中島敦,很沉重地問:「你說,妖怪吃人嗎?」

  中島敦覺得他三觀有點不穩。

  雖然知道這次任務會去其他世界,他也做過一些設想,但是這樣好像妖怪大本營的地方,還是讓他沒法平靜下來。

  不過這中時候就不能傳播恐慌情緒,他盡量冷靜地判斷:「至少它們不會隨意吃人,或者只要不受傷被聞到血腥味,就不會引來戰鬥。」

  「我們已經在這裡待了很久,如果真的是神話故事裡吃人的妖怪,它們早就圍過來了。」

  他說的很對,如果是隨便吃人的壞妖怪,中島君早就跟他們打起來了。

  愛理給老公的部下加油:「你用了異能之後可以變成老虎,只要站著走穿上件衣服也跟它們差不多。萬一我們被圍毆,我就假裝是你的口糧,我看這邊的妖怪都挺講文明的,都穿著衣服呢!」

  中島敦萬分拒絕:「這個不行,那些妖怪還會說人話,我變成老虎狀態是不能說話的。」

  而且讓夫人假裝他的口糧?BOSS回來一定會針對他的,絕對!

  「說得也對,那我們還是小心點。」

  靠著牆待了一會兒,愛理還是沒忍住好奇心,小心地探頭往外看。

  這裡真的好不一樣,建築風格特別像古代,但是還拉著電線,街上還能看見車,遠處還有高樓大廈。

  路上走的人大部分都穿和服,看起來像是江戶時代,但妖怪們穿的就比較西式,偶爾也能看見穿西裝的人類。

  混雜風,特別像古今結合的旅游小鎮,總之就是風格奇特,街上的行人也很奇特。

  著迷地看了一會兒異界風景,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就回來了。

  「治!」興奮又擔憂地拉著老公的手,愛理連聲問:「這是什麼世界?外面的都是妖怪嗎?」

  「是天人。」太宰治也挺感慨的:「就是我們說的外星人。這個世界所有長得不像人類的,都是外星人。」

  愛理:??

  中島敦:??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直立行走的動物不一定是妖怪,也有可能是外星人。

  這個世界的地球是個戰敗球,所以外星人可以佩刀,但是本土人類不行。佩戴武器就是違法,要被警察抓走蹲局子的。

  大概在江戶時代,地球突然被外星人入侵。那個時候的人類還處於冷兵器時代,就突然見到了宇宙飛船,被外星人打到簽下了不平等條約,成了一顆戰敗球的公民。

  難怪這個世界的風格這麼混搭,原來是江戶時代+星際未來嗎?太不可思議了!

  更不可思議的是,她老公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不僅解決了他們四個人的身份問題,還拿到了一大筆錢。

  「因為大家都很講道理,我也很擅長說服別人。」面對老婆的疑問,太宰治毫不心虛地回答。

  「治好厲害!」沉浸在異界風景中,愛理也沒想太多,只是美滋滋地跟老公牽著手逛街。

  跟在後面的中原中也和中島敦:……

  不嚴格來說,BOSS擅長的是說服別人嗎?

  應該是欺騙或者詐騙吧?BOSS到底跟夫人撒了多少謊?他們都擔心哪天會翻車。

  天已經黑了,逛了一會兒,他們就決定先吃晚飯補充體力,然後再去找酒店。

  「很多人都在說那家回轉壽司好吃。」

  中原中也快步轉了一圈,指著前面一家壽司店說:「距離最近、評價最高,其他評價好的店都有點遠。」

  「好呀,我們去吃壽司!」愛理高興地贊同:「不知道江戶時代的壽司和現代的有什麼不同,好好奇呀!」

  她想去,太宰治當然會同意,剩下兩個人對吃什麼也沒有要求,於是他們四個就走進了「江戶前」回轉壽司店。


第47章 世界的本質是吐槽

  如果硬要說的話,江戶時代和現代壽司最大的不同之處,就在於品種了吧?

  看著回轉台上一整圈的黃瓜卷,愛理迷惑地問:「古代人,哪怕和星際接軌了,過得還這麼慘嗎?」

  「應該不是。」太宰治很感興趣地打量著這家店,看到店裡坐著的兩個穿著深色和服的男人後,更加感興趣地挑了挑眉。

  因為卡座只能坐兩個人,所以他們四個是分開的。

  小心地瞟了眼站在轉台中間,應該是店員的兩位女性,愛理緊張地挪到老公身邊,小聲問他:「那兩個人是天人嗎?」

  很高興地摟著老婆,太宰治湊到她耳邊小聲說:「綠色和服的應該是,另一個不是。」

  但是她們兩個的態度好差,完全不像是正常的店員。

  很緊張這個世界會不會有危險,愛理很謹慎地打量著她們兩個,眼角卻瞟到轉台上轉過來了一盤奇怪的東西。

  黑乎乎的,好像焦炭碎末?售價竟然有300円,難道是這個世界的特產?

  愛理剛覺得這盤東西有點像黑暗料理,又緊接著看到了一杯黏糊糊、已經化了的雪糕。

  「這家店真的是地球人開的嗎?」

  她輕聲問,生怕驚動說不定躲在哪裡偷看的外星人:「感覺不是很符合地球人的口味,他們開店前怎麼不做下市場調查呀?」

  有點想笑,太宰治也跟著輕聲說:「愛理別緊張,他們應該沒有惡意,我猜是手藝不過關,所以隨便上了點東西湊數,你看。」

  轉台上出現了一盤咖喱,在咖喱前的標價牌上非但沒有價格,反而寫了「走廊邊的咖喱」這種奇奇怪怪的名字。

  坐在他們旁邊卡座上的兩個男人,大概是也覺得壽司店賣咖喱有些奇怪,所以同樣在對那盤咖喱指指點點。

  「我點的是比目魚裙邊,不是咖喱!」其中一個男人突然大聲說。

  回應他的,是轉了一圈又一圈的咖喱飯,最後標價牌上甚至寫上了「快把咖喱拿走」這樣的話。

  還真是他點的咖喱,不對,他說他點的是比目魚?

  這兩個發音確實有點像,但怎麼看怎麼不會有人去壽司店吃咖喱飯吧?

  愛理剛覺得這地方有古怪,就看到轉台上盤腿坐了一位……人類!

  為什麼賣食物的台子上擺著一個人!

  在她震驚到懷疑他們是不是進了家黑店的時候,旁邊卡座的另一個男人大聲說:「不不,我點的是魷魚,不是魷魚藏。」

  總感覺有人在玩諧音梗,愛理有點迷茫地想問一下的時候,就看到那位被放在了轉台上的男人,被出餐口卡住了,還一直在看著這邊。

  「這是怎麼回事?」完全搞不懂這是什麼狀況,愛理疑惑地問:「這家店是在玩諧音梗嗎?客人點了什麼,就把發音相似,但是毫無關系的東西放到轉台上?」

  掃了眼周圍,太宰治表情古怪地點點頭:「應該是,愛理看左邊,那三個人應該就是廚師。不,應該說,就是他們在玩諧音梗。」

  在大概是廚房門的地方,有三個人蹲在那裡探頭往這邊看,一個是銀發的卷毛,一個是橘紅色梳著兩個包包頭的少女,還有一個是非常普通的眼鏡男。

  就是他們?剛才這麼火爆的壽司店,難道是他們用一些毫不相干的東西得到的好評?這世界的人也太不挑了點。

  她還沒來得及吐槽,更令人震驚的事就發生了——之前坐在轉台上的男人,竟然一手端了一盤咖喱飯,衝著旁邊卡座那兩個男人跑了過來!

  為什麼有人會在壽司轉台上,端著兩盤咖喱飯奔跑?

  愛理驚訝到嘴都張開了,隱約聽到那兩個人在吐槽:「這是想強行讓我們認領!」

  然後轉台上的男人,就衝著那兩個男人撲了過去,用實際行動表達了「你點什麼我們就上什麼,哪怕玩的諧音梗你們也必須收。」這樣的決心。

  地動山搖。

  那兩個可憐的男人,慘叫著、被迫接受了「點魷魚,給名為魷魚藏的人」的隱藏菜單,看起來身心都受到致命打擊。

  這一連串的事發生得特別迅速,而且毫不給人反應的時間。

  愛理還沒弄懂狀況的時候,就聽到老公冷靜地說:「敦,攔住他們。」

  中島敦迅速攔住了之前躲在角落裡偷看,現在想逃跑的三個人。

  似乎沒想過自己會被攔住,三個人裡唯一的成年人心虛地問:「你、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擋在前面?」

  中島敦沒有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遵從他們老大的指示。

  看他不說話,銀發卷毛的成年男人張口就是一大串吐槽:「我說小哥,你這個造型可真是非主流,明明跟銀桑有著一樣的銀發,但竟然是直的!可惡好羨慕,你是來問我卷發棒怎麼賣的嗎?銀桑這是天生的!天然卷!」

  從來沒遇到過這麼能吐槽的人,中島敦被說到有點懵,但還是嚴格遵守命令,沉默地擋在他們面前。

  就在這時,被迫接受諧音梗的兩個男人裡面,有著V字劉海的那個似乎掙扎出來,快速逃離原位。

  他指著那三個人怒罵:「萬事屋!我就知道,只要碰到你們,絕對就會倒霉!」

  銀發天然卷沉默兩秒,迅速從心虛轉為無所謂,掏了掏耳朵,還吹了下小拇指:「哎呀,好巧,稅金小偷是你們啊。」

  說完之後,他的視線狀似無意地飄向旁邊,又再次看向中島敦:「銀發直毛的小哥,看在我們都是銀發的份上,一起揍那個青光眼一頓怎麼樣?」

  都是銀發和一起打人有什麼關系嗎?

  不等中島敦給出反應,站在銀發天然卷旁邊的橙色頭發小女孩,就一本正經地點點頭。

  「沒錯,有著讓銀桑嫉妒的銀色直發小哥,讓神樂給你示範一下打人阿魯。」

  說完,她揮起拳頭,一拳打在了銀發天然卷的肚子上。

  銀發天然卷轟然倒地。

  從來沒有見過還有這樣的減員方法,中島敦一時表情空白,仿佛聽見有誰在旁邊念叨。

  「神樂醬!你是對面派來的間諜嗎?有誰會示範打人都用自己人的!銀桑被你打暈了,我們還要怎麼逃!」

  「閉嘴眼鏡!」

  叫做神樂的橙發小女孩掏了掏耳朵,和銀發天然卷有著驚人的相似度:「我只是個無辜的、被人騙來□□工的未成年少女,逃什麼?」

  「不,我覺得你跟一個通緝犯有點像。」V字劉海的男人點了根煙:「而且剛剛你們襲警了,跟我回警局一趟吧。」

  銀發天然卷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土方君,警察抓人要有證據的,我們只是普普通通的路過,怎麼會襲警呢?」

  土方十四郎示意他們看後面:「喏,證據在後面躺著呢。」

  他身後的卡座地上,躺著兩個昏迷的人,其中和他一起來的男人不僅昏迷,嘴裡還被塞滿了咖喱飯,看起來特別可憐。

  萬事屋的三個人一起裝傻:「什麼?那裡有人?」

  「大猩猩怎麼從動物園跑出來了?」

  「土方先生,那裡只有咖喱飯和一只猩猩。」

  土方十四郎額角崩出十字:「那是近藤局長,再說猩猩你們就都去給我切腹!」

  看了這麼久,太宰治也算明白了這個世界的基本法,也知道他們在這家店是不可能吃到晚飯了。

  「那三個人就是廚師,那些奇怪的東西,是他們放到轉台上的。」他在愛理耳邊輕聲說:「廚師都要跑了,我們換家店吃飯吧。」

  旁觀了一場大戲,總感覺裡面槽點太多,以至於無槽可吐,愛理點點頭連忙站起來。

  「其實我都有點餓了,要不先去找酒店吧,酒店肯定有吃的,而且是正規廚師。」

  聽到他們兩個說要走,中原中也立刻站了起來,他也有點餓了,同樣想找個正經餐廳吃飯。

  那幾個人都很怪,而且根據他的判斷,戰鬥力應該都還挺強的。

  他們出來之後,中島敦就讓到了一邊,萬事屋的三個人就很自然地想要離開。

  不過太宰治叫住了他們。

  「剛剛聽到幾位是萬事屋?」他純良地對他們笑笑:「是什麼委托都能接的那種組織嗎?」

  阪田銀時看著這個跟他同樣是卷毛的男人,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大家都是天然卷,只不過他是銀發,為什麼就差這麼多?

  看起來有錢還有女朋友,銀桑真是一點都不羨慕其他卷毛!

  出於一種卷毛和卷毛之間的攀比心理,阪田銀時正經了特別多:「是的,我是萬事屋銀桑,只要給錢,我們什麼委托都能完成。」

  主要是錢,多多的錢。

  太宰治對他笑了笑:「真是不錯的組織,過兩天安頓好了,我們有些事要拜托萬事屋的三位。」

  他們四個走了,門口就沒有攔路虎,土方十四郎掏出手銬:「麻煩跟我去警局走一趟。」

  阪田銀時突然驚訝地看向另一邊:「天哪,那只猩猩在干什麼!」

  土方十四郎立刻回頭:「近藤老大?」

  他們真選組的老大近藤勛仍然昏迷不醒,滿臉都是咖喱。

  迅速明白自己上當了,土方十四郎再轉回頭的時候,果然已經看不到那三個白痴。

  毫無愧疚感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神樂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胸。

  「好大的歐派,我以後也要長這麼大。」

  阪田銀時非常嚴肅認真地看著她:「或許人類的女性可以,但是大猩猩都是平胸。」

  下一秒,他就被兩個人揍飛出去。

  神樂憤怒地罵他:「工資!快把錢都給我,我要去買牛奶和木瓜豐胸!」

  行走的眼鏡架志村新八也在怒罵他:「不許這麼說我姐姐!」

  流著鼻血坐起來,阪田銀時干笑一聲:「哈哈,我開玩笑的,不過沒錢就是沒錢,這個月的房租都交不起,你們的工資下個月再說吧。」

  再次被拖欠工資的員工們揍了一頓,阪田銀時耷拉著肩膀跟在他們兩個後面。

  說真的,今天那四個人裡面,有三個給他的感覺都很不好。那個黑發卷毛說的委托,不會被坑吧?

  只希望他們給的錢多一點,說不定干這一票就有錢玩小彈珠了呢?


第48章 世界的本質是吐槽

  作為一個跟星際接軌的古代世界,這裡的服務業還不錯,正常版本的還不錯。

  折騰半天,終於在正經酒店吃上了一頓正常飯,愛理還挺感動的。

  這世界的外星人,除了食譜不一樣的之外,其他都和地球人口味差不多,所以東西還挺好吃,甚至還有些星際美食很有特色。

  填飽肚子,坐在特別高的酒店窗邊,愛理美滋滋地欣賞著夜景,一邊跟老公和兩個小伙伴吹水。

  是的,都一起出來玩了,那就是小伙伴,沒有其它選項。

  「剛才那些人好會吐槽。」愛理很感慨:「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會吐槽的人。」

  中島敦非常贊同地點頭。

  作為一個直面吐槽現場的人,要不是覺得吐槽第一次見面的人不太禮貌,他剛才都差點壓抑不住,跟著一起吐槽了。

  畢竟槽點太多。

  太宰治笑著晃了晃酒杯:「畢竟是不同的,這裡的特色應該就是吐槽。」

  啜飲著紅酒,中原中也比平時健談了特別多,很有興致地評價:「剛才那幾個人都很強,那個銀發卷毛應該是最強的,如果不用異能的話,我空手大概打不過他。」

  聊到戰鬥力,中島敦忍不住也跟著評價:「那位橙發女孩的力氣很大,如果只拼力氣我大概也比不過她。」

  四個人坐一起聊天,只有兩個人在喝酒,另外兩個都沒到年齡,只能喝果汁。

  愛理偷瞄他們兩個手上的酒杯,內心充滿了好奇。

  20歲才能喝酒,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她從來沒想過去犯法。

  但他們都出來旅游了,還是在異世界旅游,太宰治弄到的假證上寫的,他們還都是外星人。

  四舍五入一下,他們也能算是外星人吧?

  畢竟是不同的世界。作為一個外星人,她是不是不用遵守地球人的法律?

  另外兩個人聊打架聊得很高興,感覺他們也沒在聽,愛理就很委婉地問了下老公:「你的酒好喝嗎?」

  特別想笑,但是太宰治忍住了,假裝沒聽懂地點點頭:「還不錯,愛理的果汁好喝嗎?」

  這人為什麼不按照常理出牌?這種時候不應該順便問她想不想嘗一口嗎?

  愛理有點郁悶地喝了口果汁:「也還行,跟我們那邊沒啥區別。」

  第一次嘗試失敗,愛理沒有氣餒,很快就開始第二次。

  「你的是什麼酒呀?」她繼續委婉地問:「看起來冰塊很多的樣子,這樣會更好喝嗎?」

  「是威士忌。」太宰治也繼續假裝沒聽懂,抿了一口後贊同地嗯了聲:「確實,加了冰會更好喝。」

  好喝就給她嘗一下呀!她老公怎麼這麼沒有分享精神!

  平時特別貼心的老公,今天就好像傻了一樣,完全聽不懂她的潛在含義。

  有點著急,但是也不太好意思直說想喝酒,愛理又想了個委婉地說法。

  「以前都沒見過你喝酒呢。」她雙手握拳抵著下巴,睜圓了眼睛賣萌:「你喜歡喝酒嗎?」

  「還挺喜歡的。」太宰治很誠實地回答,但就是假裝不知道老婆想喝酒:「不過之前工作太多,酒精可能會影響思維,我就沒有喝。」

  好可憐哦,為了工作連酒都不能喝!

  愛理立刻同情地摟住他的手臂:「那我們這次出來玩,你就可以多喝點啦!」

  放下酒杯,太宰治很感動地蹭蹭她:「愛理對我真好,謝謝愛理。」

  既然她這麼好,那就趕緊給她嘗嘗酒的味道!

  愛理含蓄地問:「你還有別的喜歡的酒嗎?不如多點幾杯?」喝不了就分她一杯。

  更加想笑,太宰治慶幸地想,還好他表情控制能力不錯,要不就被愛理發現他在逗她了。

  維持住感動的樣子,他親親老婆的手背:「愛理真好。」

  說完,太宰治看向中原中也,很友善地問:「中也要喝清酒嗎?」

  莫名其妙被cue,中原中也懵了一下,才理智拒絕:「不了,混著喝容易醉。」

  他拍了拍面前紅酒的瓶身,很實在地解釋:「光這一瓶喝完,我就差不多了。」

  因為他拒絕了,在店員問需要幾個杯子的時候,太宰治很自然地只要了一個,仿佛完全不懂老婆的心。

  看看新來的清酒那澄澈的酒液,再看看被放到一邊還沒喝完的威士忌,愛理更加委婉地問:「混著喝容易醉,你之前點的該怎麼辦呀?」

  「我的酒量應該還行。」太宰治故意做出一副正在沉思的樣子,想了一會兒才說:「只喝這些不會醉的。」

  不敢光明正大地催著老公犯法,想了半天又沒想到其他委婉的方法,愛理只能郁悶地暫時放棄,不太高興地端起自己的果汁。

  今天太宰治怎麼回事?怎麼這麼沒有眼力勁?算了,等下趁他洗澡的時候,她再偷偷溜出來點一杯。

  她也不是想喝酒,就只是想嘗嘗味道,好奇而已。

  這邊她剛放棄,她老公就突然變得機靈很多,拿起威士忌很體貼地問:「愛理要嘗一口嗎?」

  當然要!愛理很矜持地點點頭:「好呀,我就嘗嘗。」

  她接過杯子,太宰治還在旁邊擔心地提醒:「先少喝一點,這個的味道,愛理不一定喜歡。」

  愛理很聽話地只少少抿了一點,仔細感受了下,發現她喝太少,完全嘗不出味道,於是她就喝了一大口。

  味道好怪,而且辣舌頭!艱難地咽下嘴裡的酒,愛理眼淚都要被辣出來了,這個時候有個貼心的老公就很重要,可以及時喝到冰水。

  看著愛理淚光盈盈的雙眼,太宰治忍不住摟緊她的腰,表情正經又擔憂:「怎麼樣?是不是不太好喝?」

  是啊,又苦又辣,還有股怪味,真不知道太宰治為什麼會喜歡。

  不過酒的種類那麼多,大概就跟飲料一樣,有的好喝、有的難喝。

  而且個人口味肯定也占了很大一部分,要不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喜歡酒?

  思考完畢,愛理放下冰水,非常自然地提要求:「還行,讓我嘗一下清酒。」

  怕她喝了酒難受,太宰治委婉拒絕:「愛理還不到20歲,喝這麼多會不會有點不太好?」

  「不會呀,我就嘗一下。」愛理不太滿意地看著他:「就喝一口又沒什麼,你管的好寬。」

  感覺她有點生氣,太宰治連忙給自己辯解:「我們是夫妻,在愛理滿20歲之前,我都是愛理的監護人。」

  爹味好重。

  愛理非常機智地反駁:「這是法律規定吧?但你是黑手黨,又不用遵守法律,而且你領證的時候也沒有守法,現在都出來玩了,就更沒有必要了呀。」

  太宰治很為難。

  被老婆翻舊賬果然是件很可怕的事,但是他又怕她喝多了難受,但是不讓喝她又會生氣……

  權衡了一會兒,太宰治少少地在杯子裡倒了一點清酒:「這個也不一定好喝,愛理嘗一下。」

  確實也就一般般,愛理很認真地回憶文學作品裡對酒的描述,有些懷疑大家喝的都是情懷。

  有些覬覦地看了眼中原中也面前的紅酒,不過考慮到男性和女性的品味不大一樣,她很聰明地叫來了服務員。

  「請問你們這邊有雞尾酒嗎?女孩子一般喜歡喝什麼?」

  服務員熱情地推薦:「有的,女性顧客點得多的有蘋果馬天尼、長島冰茶或者瑪格麗特,香檳也有很多人喜歡。」

  全都沒喝過,愛理隨便盲選了一杯:「那我要瑪格麗特,中島君要嗎?」

  中島敦謹慎地搖頭:「不用了,我還沒成年。」

  哇塞,黑手黨都這麼遵紀守法嗎?

  愛理很唏噓地在心裡感嘆,港口黑手黨真是一個很獨特的黑手黨。

  不僅積極納稅、兼職拯救世界,成員還都很喜歡遵守法律法規,太難得了!

  大概是今天的客人不是很多,雞尾酒很快就被端了上來,而且顏值特別高,比那些清酒、紅酒什麼的好看多了。

  格外自豪於自己的品味,愛理高興地拍了照之後嘗了一口,更加高興地跟老公炫耀:「這個好好喝,還是甜的。」

  太宰治看上去很好奇:「真的嗎?我還沒有喝過,愛理可以讓我嘗一下嗎?」

  「可以呀!」愛理很有分享精神地遞給他:「就著上面那圈鹽一起喝會更甜,你試一下。」

  接過酒杯,太宰治一口就干掉了一大半,只留下了一個杯底,狀似很回味地感嘆:「確實很甜,愛理的品味真好。」

  愛理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再看看自己那杯只剩了一點的雞尾酒,突然就反應過來了。

  「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喝酒?」她敏銳地問:「之前我問你好不好喝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是故意的?」

  頓了頓,太宰治不太有信心地解釋:「因為喝酒真的會難受,愛理以前也沒喝過,我有點擔心。」

  「沒試過才要試一下,不然怎麼能發掘出更多的喜好?」愛理毫不留情地吐槽老公:「你好像我爸,管得好多。」

  之前談戀愛的時候,愛理還很喜歡管他叫爸爸的。

  感覺自己的福利少了很多,太宰治有點委屈:「我在擔心愛理的身體,很多人喝了酒會吐,我只是心疼愛理。」

  他這麼說好像也有點道理,不過她今天不太想講道理。

  「我不管,就要喝。」愛理把剩下的一點點瑪格麗特喝干淨,又點了一杯長島冰茶,不怎麼高興地警告老公。

  「你喝你自己的,再這樣我就要生氣了。」

  長島冰茶的度數更高,喝了也更容易醉。太宰治看了中原中也一眼,中原中也就很懂地站起身,准備去跟酒保說,讓他調個無酒精的雞尾酒過來。

  「你要去干嘛?」愛理特別機敏地問:「你要去改我的酒嗎?」

  夫人竟然猜到了!中原中也一下有點卡殼,眼睛盯著桌面不敢說話。

  原來他的護衛工作很難,因為想暗殺BOSS的人太多。

  但是自從BOSS談戀愛之後,護衛工作就變成了另一種意義上的艱難。

  吃狗糧很難,違背良心幫著BOSS詐騙也很難,現在又多了一個難點——BOSS自己不敢反對夫人,就讓他去暗中搞破壞。

  但是現在被夫人發現了,他該怎麼辦?


第49章 螺絲刀!!

  感覺自己好像騙婚團伙的一員,中原中也冷靜地掏出一包煙。

  「抱歉,煙癮突然犯了。」他摸著煙盒,很有素質地說:「我去旁邊抽根煙,你們慢慢聊。」

  說完,他堅定地向著門外走去。那和調酒的吧台完全是兩個方向,他仿佛在用實際行動證明著什麼。

  那她還想錯了嗎?

  愛理嘟起嘴,很不高興地哼了一聲:「我不介意,如果他們兩個也不介意的話,你在旁邊抽就可以了。」

  中原中也僵住了,好半天才轉回身,沒什麼底氣地問:「你們介意嗎?」

  太宰治和中島敦都非常迅速地搖頭,好像生怕慢一點,就會引發什麼不好的事一樣。

  愛理更加不高興。

  什麼嘛,顯得她很凶似的,難道她剛才真的很凶嗎?他們不都是黑手黨嗎,心靈也太脆弱了點吧?

  等她點的長島冰茶上來的時候,中島敦和中原中也兩個,已經都坐到另外一桌去抽煙了,只有她老公看起來怕怕的坐在原位。

  她真的有這麼凶?愛理有點懷疑人生,而且這個長島冰茶顏值不太高,看起來和冰紅茶沒什麼兩樣,甚至還有個吸管,感覺就更像了。

  有點郁悶地吸了一口,愛理有點懷疑地看了下酒杯,太宰治就很緊張地問:「好喝嗎?不好喝換一個怎麼樣?」

  有點懷疑地看了他一眼,愛理又吸一口仔細感受了下。說實話她覺得就還行,因為不夠甜,算是另一種風味?

  而且也沒什麼酒的味道,要不是這三個人沒人偷溜出去過,她都要懷疑這杯是不是被換過了。

  看她喝了有一大半,太宰治很著急但是也不敢阻攔,只能憂心忡忡地科普:「長島冰茶的酒精度數有40度,瑪格麗特也有30度,這樣喝愛理醉了怎麼辦?喝醉很難受的。」

  「我知道呀,長島冰茶是失身酒,要不是跟你一起我也不會喝的。」愛理有點嫌棄地看著老公:「阿爸,你管的好多呀!」

  打擊好大,愛理竟然嫌棄他管得多!

  太宰治委屈極了:「愛理以前很喜歡叫我爸爸的,現在怎麼不喜歡了?」

  頭稍微有點暈,愛理很實誠地說了大實話:「我以前就是喜歡調戲你,又不是真的想給自己再找個爸。後面你不害羞,我當然就不喜歡這麼叫了。」

  太宰治陷入沉思。這種可能他也猜測過,但愛理更喜歡他強勢一點,可強勢了就會丟掉很多福利……

  戀愛和婚姻真的好難,比別的事都難多了,而且他總在給自己挖坑。

  發現自己說完之後老公就不說話了,愛理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講的有點過分。

  但是她想了一下發現,沒有呀,太宰治還很喜歡送上門給她調戲呢!

  傻笑了兩聲,她對老公晃了下酒杯:「干杯?」

  愛理在邀請他干杯。

  哪怕心裡有再多的擔憂,這個時候太宰治也說不出來了,只是迅速拿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

  一口飲盡杯中的酒,太宰治扶著額頭閉上眼睛,有些虛弱地問:「好像喝的有點多,愛理可以陪我先回房間嗎?」

  「好呀。」愛理嚴肅地點點頭,其實她也覺得有點暈,甚至懷疑自己喝醉了。

  但是剛才太宰治說了那麼半天她都沒聽,這個時候承認自己喝多了,那以後再想喝酒肯定就很難。

  酒那麼好喝,甜甜跟飲料也沒什麼區別,以後喝不到就太可惜啦!

  珍惜地嗦完最後兩口,愛理跟著老公站起身。

  後面的事情她記不太清,好像失憶了一樣。後面再恢復記憶的時候,她就已經在體驗失身酒的實際作用。

  第二天早上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愛理懷疑了一會兒人生,然後驚奇地發現,太宰治好像沒發現她昨晚喝多了?

  不僅沒說類似於「跟你說過喝酒會難受」、「都讓你別喝了」之類的話,甚至提都沒提昨晚的事。

  難道她喝了酒之後,就會多個什麼演技爆棚的buff,所以完全看不出來?

  太宰治特別貼心地幫老婆穿好衣服,表現得跟平時一模一樣,好像一點都看不見老婆滿臉的問號。

  酒真的是個好東西,他內心充滿了迷之喜悅地想,最近再誘導愛理喝酒有些難,但過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只要是跟他一起喝,愛理想喝什麼都可以。

  在地球上轉了一圈,感受了下古代和星際接軌後的景色,他們四個就決定去太空旅游。

  「太空、宇宙!」愛理興奮地在鏡子前整理和服,跟老公暢想:「萬萬想不到還能到別的星球去旅游,這次出來好值呀!」

  「是啊,我也很好奇外星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太宰治迷戀地親親她:「愛理今天好漂亮,好可愛。」

  嗨呀,那是當然的!

  愛理美滋滋地謙虛了一下:「短款和服真的很特別嘛,而且最重要的是發型啦,你幫我弄得好美哦!」

  他們兩個甜蜜蜜地去吃早飯的時候,就看到了如喪考妣的中島敦。

  「中島君你怎麼了?」愛理驚訝地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有人欺負你?」

  平時要麼悄無聲息、要麼很溫柔的中島敦睜大了眼睛,絕望地伸出右手。

  「今天凌晨我出去了一趟,突然就失去了意識,回來就發現手變成了這樣。」

  他的右手大拇指不再是拇指,而是變成了一根大號螺絲刀,完美地連接在手掌上。仿佛他天生就長了一根螺絲刀,而不是手指一樣。

  試著摸了一下,愛理被那真實的螺絲刀質感震驚了。

  「不是幻覺,你真的……有了一個螺絲刀?」

  中原中也表情嚴肅:「這絕對是襲擊和挑釁,BOSS請下令。」讓他去擊毀敵人。

  檢查了一遍中島敦的大拇指(螺絲刀),太宰治認真地想了想:「暫時不清楚是誰做的,我們先去調查一下,剛好有一個很好的人選。」

  看到大家都很贊同,中島敦安靜片刻,突然拿出了一把匕首。

  「虎的再生功能很強,我先切掉試一下。」

  愛理嚇到直接站了起來:「等等,別衝動!」

  中原中也快速抓住中島敦的手腕,太宰治拉著老婆坐下,安慰道:「如果切掉之後長出來的還是螺絲刀就不好了,不要做無意義的嘗試,我們先去找人調查。」

  中島敦很感激地鞠躬:「讓您費心了,太宰先生。」

  擺了擺手,太宰治很隨意地說:「不用客氣,保護部下的身體健康也是我的責任。」

  四個人草草吃過早飯,來到了歌舞伎町裡面。

  「我們要去找的,是第一天見到的那三個人。」太宰治帶著他們來到登勢酒館,看著上面萬事屋銀桑的牌子,平靜地解釋。

  「每個世界都有些與眾不同的人,讓他們去解決困難,會輕松很多。」

  清晨的萬事屋,充滿了驚訝與絕望。

  神樂全身都被改造成了超大號螺絲刀,志村新八的食指變成了螺絲刀,而看起來完全沒有改變的阪田銀時,卻是他們中最絕望的一個。

  「雖然平時也用不到,但是銀桑不想失去它啊!為什麼?為什麼是那裡?換一個地方,哪怕是和眼鏡一樣的手指呢?和神樂一樣也行啊!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在他們三個被凄慘的烏雲籠罩的時刻,門鈴突然被按響了。

  「委托人?為什麼是今天?」阪田銀時捂著臉,悲哀地惋惜著自己逝去的身體零件,嗚咽著說:「新吧唧你去開門,如果是委托人就告訴他,萬事屋今天舉辦喪事,不營業。」

  「也沒必要吧?」志村新八悲痛地看看自己的手指:「多幾個委托就能多點錢,說不定我還能攢夠錢去做個移植手術。」

  門鈴再次被按響,志村新八應了一聲:「來了來了!」

  他拉開門,看到門外站了很眼熟的四個人,但是一時沒想起來在哪裡見過。

  「您好,請問是來委托的嗎?不論是尋找寵物、修理東西、或者招募打手,只要給錢我們就什麼都能做。」

  中原中也點了點頭:「對,錢不是問題,我們進去說。」

  四位委托人兩個坐著兩個站著,志村新八給他們上了茶,氣氛一時陷入沉默。

  阪田銀時捂著臉仍舊不願意接受事實,超大號螺絲刀神樂看著他們,突然腦袋上亮起了一個燈泡。

  「我知道了,你是那個大歐派小姐姐!」她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螺絲刀身體,悲痛地說:「我也想要大歐派,而不是變成大號螺絲刀。」

  突然被人說她胸大,愛理害羞地往老公身上縮:「還、還好啦,你長大也會有啦。」

  摟著老婆的腰摸了摸她的頭,太宰治看了眼志村新八的右手:「看來你們也遇到了這樣的問題,我們的委托也是同樣的。」

  中原中也把手上提著的箱子放在茶幾上,打開露出裡面滿當當的一疊疊鈔票。

  「這是委托費,我需要知道造成這件事的犯人在哪裡,如果你們能抓到他們那就更好了。」太宰治平靜地說。

  那一箱滿滿的金錢,令房租都交不起的萬事屋三人,嘴角流下了渴望的淚水。

  阪田銀時立刻伸手去拿:「好的,銀桑一定能抓到犯人,金主爸爸們,請相信萬事屋的實力!」

  抓住他伸過來的手腕,中原中也冷靜地從箱子裡拿出一疊鈔票放在桌子上,然後把箱子關上提回自己手裡。

  「這是訂金,完成任務之後,你們才能拿到全部的委托費。」

  頓了頓,他非常熟練地威脅:「如果完不成就拿了我們的錢,你們不會想知道後果是什麼的。」

  好凶殘!這個人看起來就不太像好人!

  稍微冷靜了點,但只要回憶起剛剛那一大箱鈔票,阪田銀時就覺得一切都不是問題。

  「我們一定能完成委托!」他鏗鏘有力地回答,同時把桌子上的錢放進自己懷裡,手速快得幾乎只能看見殘影。

  「只要給錢,萬事屋就什麼都能做得到!」


第50章 螺絲刀!!

  那麼多錢,竟然只在眼前飄了一下就不見了!

  超大號螺絲刀神樂撲向了阪田銀時:「把錢拿出來啊!你這個混蛋天然卷,又想獨吞嗎?把欠我的工資拿來啊阿魯!」

  志村新八也猙獰地加入戰場:「跟著你干了這麼久,你發過幾次工資?把錢交出來!」

  死死護著胸口,阪田銀時宛如被欺凌的女子高中生:「不要,你們別過來,錢是我的!銀桑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必須要用金錢來撫慰我的心靈!」

  他們三個打成一團,中原中也目瞪口呆地在旁邊看著,過了好一會兒,才語氣很虛地問:「喂,BOSS, 這些人真的靠譜嗎?」

  為了利益而內部爭鬥的組織他見過很多,但剛拿到訂金就打起來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BOSS,我們很靠譜!」

  哪怕翻滾成一團,阪田銀時仍舊不忘關注金主爸爸們的動向,一被質疑就連忙辯解。

  「萬事屋銀桑的好評率是最高的,BOSS相信我啊!」

  因為在意名聲,阪田銀時的防守出現失誤,他懷裡的金錢很快被搶走,整個人很絕望地癱倒在地。

  數出三分之一平分後,神樂歡呼起來:「可以買好多好多醋昆布了!BOSS萬歲!」

  把錢珍惜地放進懷裡,志村新八挺胸抬頭,戰意滿滿地看向金主爸爸:「BOSS, 請您吩咐!在下志村新八,從今往後將為您而戰!」

  中原中也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兩個人:「你們原來的老大還在旁邊,換得這麼快也太過分了吧?」

  冷酷地把原來的老大踢到一邊,神樂對著金主爸爸們鞠躬:「在下神樂,請金主,不是,請BOSS吩咐!」

  這一套毫無節操的操作震住了三個人,只有太宰治仍舊很冷靜:「我們不招收未成年。」

  聽了這話,阪田銀時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熱情的問:「那我呢?在下阪田銀時,不論是打架鬥毆、黑幫火拼,還是找東西找人、修理屋頂,我全都可以!」

  這就更沒有節操了,萬事屋的三個人仿佛節操黑洞一樣,一個比一個沒有下限。

  「戒掉甜食的話,我可以考慮。」

  頓了頓,太宰治好像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但是對你們剛剛的表現,我很失望。」

  金主爸爸很失望,那豈不就沒有錢拿了!

  終於正經起來,志村新八舉著螺絲刀食指擔當講說。

  「今天的新聞裡說了,這次的身體改造事件受害者有很多,是一次天人犯罪事件。我被改造的時間是昨天晚上,而我還記得他們。」

  昨天晚上他回家途中,看到了天上有一艘飛船,緊接著他很快就失去了意識,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改造完成了。

  不過他中間醒來過,記得那兩個天人的樣子,也記得他們聊天的時候說了身體改造的原因——

  因為他們要修理PSP,但是嫌五金店太遠,不想去買螺絲刀。

  氣氛頓時壓抑起來,太宰治若有所思地問:「持續了很久,一直沒有抓到犯人的案件?」

  「嗯,恐怕是這樣的。」志村新八心情很沉重:「最開始是牛,後面就發展到了對人的改造,也不知道受害者到底有多少。」

  視線瞟過捂著臉、氣息很頹喪的阪田銀時,太宰治突然站起身:「這裡有洗手間嗎?」

  他匆匆進了洗手間又很快出來,感動地拉著老婆的手:「我沒有被改造,真是太好了。」

  愛理沒太聽明白,滿臉問號地看著他:「恭喜你?但我們早上不是都檢查過了?」

  「還是有一個地方沒有檢查的。」太宰治含蓄地暗示:「有一個地方只有特殊時刻才會看到,比如阪田先生被改造的部分。」

  阪田銀時發出一聲悲鳴,無比怨念地看著志村新八:「是啊,好羨慕你們這些有十根搖杆,但是只被改造了一根的人。銀桑唯一的、最珍貴的控制杆被改造了,還是被改造成了六角形、沒有任何用處的螺母起子!」

  這種形容詞就很靈性,愛理反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裡,視線有些控制不住地往下飄。

  不會吧?阪田先生的那裡,那個男孩子獨有的,洗澡或者上洗手間才能看到的地方,竟然也被改造了?

  中原中也突然往廁所走:「我也去下洗手間。」

  對所有男性生物來說,不管會不會用到控制杆,那都是非常珍貴的東西。

  中島敦猶豫地問:「太宰先生,人會被改造兩個地方嗎?」他只顧著看手指了,沒有檢查過別的部位。

  志村新八頓時緊張起來,他也沒有看!他也沒有脫褲子檢查過!

  太宰治沉默兩秒,心情復雜地說:「去看一下吧。」

  沒多久,中原中也興高采烈地回來,中島敦和志村新八排著隊去了洗手間之後,也都松了口氣。

  控制杆沒有被改造,真是太好了!

  因為擔心被改造、或者再次被改造,大家都積極出門搜集情報,爭取早日抓住那兩個天人。

  太宰治也很努力地架起一堆電腦,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好半天,有些遺憾地搖搖頭:「雖然科技很發達,但這邊的人很少使用網絡,大部分的情報傳遞方式,還是跟古代一樣。」

  很心疼他出來玩還要工作,愛理賢惠地給他端了水,從後面摟著他不確定地問:「這種情況,我用異能是不是就可以知道了?」

  是的,沒錯,愛理用了異能,他們就能什麼都知道了。但是愛理學會用異能,他以後要怎麼忽悠老婆?

  轉身把她摟進懷裡,太宰治表情嚴肅,看不出很緊張地說:「我們現在得到的情報太少,愛理用異能也很辛苦,所以這算是保底選項。」

  擔心她想太多,太宰治認真分析:「我們今天見到被改造的人裡面,志村新八是最弱的,所以他記得的東西最多。那兩個天人手上,應該有著讓人失去行動能力的武器,在科技方面也超越了我們的認知。」

  「而且,外星人的話,在思維上應該也和地球人不一樣,所以最好讓更加熟悉他們的萬事屋去應對。」

  畢竟連他這樣的都會被稱為外星人,那真正的外星人頭腦應該會更強。

  所以他們引起恐慌的目的是什麼?

  征服宇宙嗎?還是真的像那個眼鏡男說的,只是嫌棄去五金店太麻煩?

  感覺那兩個外星人好像大反派,他們就像是即將打敗魔王的勇者。

  突然有了種「打敗大魔王、拯救世界」的責任感,愛理揚著下巴,格外自信地說:「沒關系,我也不是每次用異能都會難受,只要知道的信息量少一點就可以啦。」

  結果還是要教愛理用異能。

  太宰治一邊擔憂著自己隨時可能翻車,一邊教她:「先判斷那兩個外星人進行人體改造的目的,是不是覺得去五金店太麻煩。」

  更加覺得自己像是冒險小隊的一員,愛理興奮地站起身,雙手交握放在胸前,很有儀式感地開始用異能。

  過了一會兒,她非常無語地看著老公:「不准確,他們還嫌買螺絲刀浪費錢。」

  什麼人呀,不對,什麼外星人呀!嫌麻煩就去改造別人的身體,太過分了吧!

  太宰治陷入沉思,這個目的就暴露出他們的智商不高,但人體改造的受害者遍布整個宇宙,而他們卻沒被抓到過。

  所以是有不同的團伙犯罪,還是這個世界的人智商普遍太低?

  這次用異能的感覺也不難受,而且這種省略調查過程,直接得到結果的感覺太好了,愛理美滋滋地繼續用異能。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太宰治緊張地問:「愛理剛剛問了什麼?」

  「問那兩個外星人在干什麼,他們在玩網絡版《怪猴獵人》。」

  愛理高興地摟著老公蹭蹭:「沒有不舒服,治不要擔心啦!」

  不去知道拯救世界、或者穿越世界之類的事,的確影響應該不會很大。但是這樣一來,他就必須要教愛理用異能了。

  太宰治憂心忡忡地把老婆抱起來:「愛理的異能這麼強,限制肯定也會很大,我們一起研究一下限制條件。在這之前,愛理用異能之前先跟我說一聲好不好?不然我好擔心。」

  比起她用異能得到的東西,老公更關心她的身體!

  愛理超高興地勾著他的脖子,心裡甜滋滋地親了他一口:「好呀,我都聽你的。」

  因為有外掛支援,他們很快找到了調查方向——連接了整個宇宙的大型網絡游戲《怪猴獵人》,一款以狩獵各種各樣的怪猴來升級、打造裝備的超風靡游戲。

  在異世界竟然還能打游戲,還是玩家遍布整個宇宙的超大型網游!

  愛理興致勃勃地建號,給角色捏臉的時候,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一米八的大長腿姐姐。

  現實中她差一點點到一米六,但網絡上必須有一米八!

  看了眼她在給游戲人物挑發型,太宰治迅速掏出手機,給即將組隊的隊友們發信息。

  第一不許說愛理打得菜,第二不能跟她搶人頭,第三輸出不能比她高,第四必須保護她不能讓她死了。

  第五個,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在前面的限制條件下,他們也必須贏,不然愛理會生氣。

  放下手機,看著愛理興奮的樣子,太宰治沒忍住摸了摸她的臉,並很快得到了一個愛的親親。

  愛理真可愛,但是打游戲的她就很有挑戰性了。又菜又愛玩,贏不了就生氣,沒打好也會生氣。

  之前他們沒見面的時候,愛理生氣了就閉麥,後來見面了她也沒想起來打游戲,這大概也是他們感情進展得這麼好的原因之一?

  那現在愛理要是再打不好生氣怎麼辦?會不會跟他吵架?還是會氣哭?

  太宰治憂慮得不行,跟老婆一起打游戲這種事,真是個極大的考驗。

  同時,收到了短信的中原中也和中島敦也感受到了考驗和危機。

  從前面四個條件裡可以知道,夫人打游戲的水平不怎麼高,但是這樣還要贏可就太難了。

  中島敦猶猶豫豫地舉手發言:「BOSS、夫人,我以前沒打過游戲,如果贏不了怎麼辦?」

  對自己的游戲水平有一點認知,知道有個比她更菜的,愛理還挺高興。

  「沒關系的。」她特別大度地安慰中島敦:「治很厲害,他可以帶我們贏!」

  太宰治保持微笑點點頭。

  是的,必須贏,愛理也必須要打得好。算了,他還是先想想該怎麼讓愛理消氣吧。


第51章 螺絲刀!!

  一個小時之後,愛理離開了房間。

  太宰治小心翼翼地跟著她:「愛理要去干什麼?」

  「我出去買杯奶茶。」愛理冷靜地回頭:「你們玩兒吧,不用等我。」

  「我跟愛理一起去。」太宰治對她討好地笑笑:「敦和中也繼續游戲就足夠了,我陪愛理一起好不好?」

  特別想說不好,但是老公長得太帥,這麼拉著她的手對她笑的時候,她就沒什麼抵抗力。

  噘著嘴,愛理小聲嘟囔:「隨便你。」

  隨便的結果,就是他們不僅買了奶茶,還買了小蛋糕,愛理還在別別扭扭地接受老公的喂食。

  「我都長這麼大了,不要你喂嘛。」愛理往後躲了點,但在蛋糕遞到嘴邊的時候,還是很誠實地張開嘴。

  親了她一口,太宰治在老婆的嘴角輕輕舔了一下,看著她小聲說:「好甜。」

  愛理的臉「唰」的紅了,有一個又帥又會勾引人的老公,真的很難跟他生氣!

  心情很好地捏了捏她的耳垂,太宰治忍住咬一口的衝動,繼續享受喂老婆吃東西的福利。

  等回酒店的時候,兩個人的氣氛已經恢復甜蜜,愛理的心情也重新好了起來,哪怕看見兩個隊友,也沒什麼糟心的感覺。

  「剛才萬事屋的人打電話來彙報。」

  看見夫人沒有再憋氣,中原中也心底松了口氣,表面很正經地說:「《怪猴獵人》裡面有個叫做M的玩家,對整個游戲的了解最多,知道的東西也最多,所以他們打算去找M。」

  太宰治點了點頭:「重點試探他們對那兩個外星人的態度,如果他們認為能打,那就把地址透露給他們。」

  因為有外掛,他們已經知道外星人的具體位置,不過出於謹慎,以及對這個世界並不算了解,讓原住民去解決是最安全的選擇。

  在他們聊天的時候,愛理控制不住地再次摸上了鼠標和鍵盤。

  《怪猴獵人》不愧是風靡整個宇宙的游戲,雖然難度很高,但是也真的好玩,而且還挺有異世風情的,好想再玩一下呀!

  中原中也、中島敦:!!

  太宰治反應很快地坐到電腦前:「我們也努力打游戲,說不定能找到M呢?」

  BOSS的命令就是工作,工作就必須認真對待。哪怕夫人又菜又愛玩,打不好就生氣也不能有半步退縮。

  沒看承擔了最多火力的BOSS都在努力嗎?這沒什麼,比之前被BOSS耍著玩兒的時候簡單多了!

  愉快游戲了幾天後,萬事屋說他們找到了很多受害者,約著要一起去吃烤肉,問金主們去不去。

  「我要去!」愛理高興地舉手:「玩家線下面基,我要去!」

  太宰治的原則就是哄老婆高興,於是他也跟著點點頭:「沒錯,這次是個很好的機會,我們可以去探查他們對那兩個外星人的想法。」

  約見面的烤肉店是個大包廂,裡面坐著各式各樣的螺絲刀,看起來都十分苦大仇深的樣子。

  看到四個陌生面孔,超大號螺絲刀衝田總悟面無表情地吐槽:「總算有不認識的人了,但是看上去就有把他們送進監獄的衝動。喂,土方先生,快去逮捕他們。」

  超大號螺絲刀土方十四郎心情平靜地拿出蛋黃醬:「我見過他們,所以最後還是全都認識,就沒有其他受害者了嗎?混蛋總悟,不要隨隨便便命令我啊!」

  「切!」衝田總悟不屑地轉過頭:「土方先生不應該「汪」的一聲衝上去嗎?還是沒有訓練好。」

  土方十四郎額頭上崩出十字:「你這混蛋,是把我當成狗了嗎?給我去切腹吧!」

  他們吵吵鬧鬧的特別熱鬧,愛理好奇地看著他們。仔細研究之後發現,大部分人都變成大號螺絲刀了,小號螺絲刀只有三個,不影響生活的確切來說只有兩個。

  剩下的那一個,大概更想全身被改造吧?

  對正常的溫柔女性很有好感,螺絲刀神樂主動劃分陣營:「大歐派姐姐,那兩個都是白痴,他們的老大是只猩猩,和我們不是同一個物種的。」

  土方十四郎怒噴:「誰是白痴啊!還有,給近藤局長道歉,他就算再像猩猩你也不能說出來,而且他現在也變成螺絲刀了!是螺絲刀猩猩!」

  衝田總悟也在吐槽:「你才是白痴,給猩猩局長道歉,他就算是猩猩你也不能說出來,我們真選組不要面子嗎?」

  被所有人吐槽是猩猩,近藤勛流下了感動的淚水:「十四、總悟,謝謝你們為我說話,但是下次就不用這麼說了。」

  聽到自己又被稱為「大歐派」什麼的,哪怕知道是小女孩對好身材的向往,愛理也有點害羞。

  她往老公身上縮:「別這麼叫我啦,神樂醬,我們互相稱呼名字就好啦。」

  老婆一湊過來,太宰治就立刻抱住了她,很友好地對螺絲刀們扯了扯嘴角,做出個微笑的表情。

  滿屋的單身狗:……

  這不對,有人背叛了單身組織,擅自脫單了!

  在變成了螺絲刀的悲痛時刻,竟然還要看到情侶撒狗糧,土方十四郎顫抖著點了根煙:「真不知道你們這些情侶是怎麼想的,單身不好嗎?為什麼要在一起?」

  愛理連忙澄清:「我們是夫妻,雖然說情侶也可以啦,但是夫妻更准確一點。」

  再次受到心靈暴擊,許多人的眼眶,不知為何都濕潤了。

  在這樣悲痛的時刻,突然有個人攪散了一室的悲傷。

  通緝犯—超大號螺絲刀—桂小太郎趕到現場,親自參加有三個警察的網友線下面基聚會。

  於是他迅速被逮捕了。

  被戴上了手銬,還被揍了一頓,桂仍然不屈不撓地抗爭:「我這裡有你們最需要的情報,螺絲刀們,難道你們不想改變嗎?」

  所有人都很好奇,也很激動,但最後他拿出來的情報,卻是一張招工告示。

  於是,桂又被揍了一頓。

  欣賞了一整場鬧劇,估摸著愛理也快餓了,太宰治對中原中也點了點頭。

  「我這裡也拿到了一份情報,是跟那兩個外星人有關的。」

  中原中也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旁邊的人:「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希望能跟你們合作。」

  這絕對是峰回路轉、大起大落!

  真選組三個人拿著情報認真地研究起來,萬事屋的三個人表情一片空白。

  金主爸爸自己調查出來了,他們收的錢怎麼辦!

  阪田銀時哆哆嗦嗦地問:「等等等一下!金主爸爸,你們調查的這麼快,我我我們還差一點,能能能不能寬限點時間?」

  跟黑手黨談交易,沒完成就必須付出代價。只不過有夫人在,不能做些什麼血腥暴力的事,BOSS也說了盡量不和他們敵對。

  中原中也很不滿地看著那個銀發天然卷:「尾款你們就不要想了,表現得好,我們可以不把訂金拿回來。」

  明明這人給他的感覺很強,但為什麼這麼不著調?

  大大的松了口氣,萬事屋的老板和員工都動力滿滿地站了起來,開始跟真選組的警察們搶情報。

  「給我!這是關系到銀桑一年的生活費,讓我們來!」

  「白痴警察們,快把手松開阿魯!錢是我的,誰都不許跟我搶!」

  「我已經買了阿通小姐的專輯,土方先生、衝田先生,請放手!」

  本來打算看完了就給他們,但他們一來搶,衝田總悟就不樂意了。

  「你們收了別人的錢,那是你們的委托人?」他鬼畜地笑了下:「去吃牢飯吧,萬事屋!」

  他非常迅速地把情報揉成一團,身手敏捷地丟進了燒烤爐裡面。

  「不——」

  所有人都在驚呼,所有人都很絕望,就連衝田總悟的隊友們也很絕望。

  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混戰的七個人,愛理呆呆地問:「他們,真的還好嗎?」

  互相拖後腿,哪怕自己得不到好處,也一定不讓其他人高興,這到底都是些什麼人?

  看他們打得有些厲害,太宰治抱著老婆往後退,來自文野世界的四個人,默默退出了銀魂本土人士的戰場。

  預測到他們可能吃不到什麼,太宰治提前訂了另一間包廂,所以在退出戰場後,他們還能有飯吃。

  「如果都是這種人的話,我們自己去吧。」中原中也心情復雜地吃著烤肉:「總覺得加上他們,情況可能會更復雜。」

  「我也覺得。」中島敦變扭地握著筷子:「因為我的事給大家添了這麼多麻煩,真的很抱歉。」

  「這倒不用,反正我們回去的時間是固定的。」太宰治給老婆夾肉,不在意地安慰部下:「身體改造是個隨機事件,而且他們也很有趣,不用想那麼多。」

  愛理也點點頭:「對呀,雖然不太理解,但是感覺他們還挺歡樂的,後面應該也有自己的解決方法吧?不過我也覺得,我們自己單干比較好。」

  「再等等。」太宰治提出不同意見:「剛才的情報,衝田君應該都記得,而且他們被改造成的螺絲刀應該都有各自的用處。」

  「待會兒跟著他們,如果他們沒找到地方我們再自己去,但我覺得,他們最後會合作的。」

  和他推測的一樣,最後那些螺絲刀們還是達成一致,一起去了外星人所在的地方,並且用著各自的螺絲刀擰開飛船,成功打了進去。

  跟著螺絲刀們進去,他們四個剛好撞上了阪田銀時解開褲帶,使用螺母起子的那一幕。

  只看了一眼,愛理就被老公捂住了眼睛,但她都看到了,人和飛船那啥什麼的。

  雖然是為了阻止飛船起飛跑掉,但是阪田先生真的和飛船那什麼了!這到底是什麼世界?這都是些什麼人?

  下限呢?節操呢?


第52章 螺絲刀!!

  和飛船有過親密接觸之後,阪田銀時蹲在地上,滿臉惡毒地拿木刀戳那兩個外星人。

  「讓銀桑變回來,把銀桑的控制杆還回來啊!豈可修,不然殺了你們啊,絕對要把你們兩個%$#@」

  他的言辭逐漸激烈,看起來不是很能接受不僅沒了控制杆,還跟飛船旋轉了非常久的樣子。

  那兩個外星人一臉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我的樣子,特別平靜地說:「這中變化是不可逆的,沒有方法就是沒有方法。」

  後面跟上來的螺絲刀們都怒了。

  「這怎麼可以!用著這樣螺絲刀的身體,我們以後要怎麼辦!」

  「努力了這麼久,怎麼可能沒有方法!」

  「混蛋阿魯!」

  「切腹去吧!」

  等著他們吵了一會兒,中原中也一腳踩在其中一個外星人的臉上:「我們的同伴也被他們改造了,讓我們試試。」

  他看起來就比其他人凶殘很多,被稱為「前輩」的外星人哪怕被踩著臉,也很鎮定地提醒他:「我們是通過正規途徑過來的,有外交豁免證,地球人不能對我們實施私刑。」

  中原中也表情很猙獰地低頭看他:「那什麼天人證對吧?我們也有。」

  他掏出一個小本本在外星人眼前晃了晃,看到他們兩個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頓時心情舒暢很多。

  這幾天,他們陪夫人打了這麼久的游戲,期間夫人被打到情緒崩潰哭了兩次,打到自閉下樓逛街無數次,但她就是沒有放棄!

  在戰鬥上,這絕對能算得上精神可嘉,但這只是打游戲!

  她生動形像地詮釋了,什麼叫做又菜又愛玩,還永不放棄!

  不知道中島敦是怎麼想的,反正中原中也同樣有些自閉。

  他很抑郁地想,如果以後要找女朋友,他必須找個不打游戲的,最好談起游戲就發自內心地鄙視,並且連看都不想看游戲一眼的那中。

  是的,他的擇偶觀已經變了,原來他喜歡優雅的女性,但現在他喜歡不打游戲的女性。

  因為坑爹的戰敗球規則,螺絲刀們不能對有豁免證的外星人動手,尤其是其中三個螺絲刀還是公職人員,那就更不能動手了。

  沉默了一會兒,螺絲刀們紛紛轉身走下飛船。

  「我們什麼都沒看到,但不管有什麼證,只要出了命案,真選組就不會放過凶手。」

  走在最後,衝田總悟回頭看著那幾個人,神色很認真:「不要被我抓到把柄。」

  那四個人裡面有三個給他的感覺都很危險,而且一個比一個更危險,是那中隨時會被洞穿心髒的可怕。

  至於那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女人,一定也有著不一樣的手段,不然無法在那三個人中間立足。

  等到無關人員都清空了,太宰治摟著老婆依戀地親親她:「人體改造的方法很重要,而他們的配合度太低,為了讓他們聽話,中也可能會忍不住打人。」

  「我的智商還行,所以必須在這裡配合中也的問話,愛理先在外面等一下好不好?我怕他嚇到愛理。」

  小心地瞄了眼嘴角顫抖的中原中也,愛理有點迷惑地想,他怎麼了?看起來好奇怪。

  而且,中原中也不愧是她見過最黑手黨的人,剛剛竟然還踩別人的臉!

  超乖地點點頭,愛理特別有黑手黨老大妻子的覺悟,什麼都沒問就答應下來:「好呀,那我在外面等你。」

  往外走的時候,中島敦也跟了出來,愛理好奇地問:「你不用在裡面嗎?」

  中島敦搖了搖頭:「我的任務就是保護夫人,而且有中原大人在,也不用擔心太宰先生的安全。」

  「但是,中原先生不是要那什麼,審訊別人嗎?」愛理有點糾結地說:「我好擔心治,要不你進去幫他吧,外面有這麼多人在,我沒關系的。」

  不,按照他的認知,負責審訊的絕對是太宰先生,中原大人的職責就是護衛。

  但這個就不能跟夫人說,畢竟太宰先生已經說了,負責審訊的是中原大人,他怎麼能拆老大的台?而且他還有別的任務。

  不太自然地笑笑,中島敦拒絕得更加堅定:「真的不用了,我在裡面可能會影響中原大人發揮,太宰先生的命令也是讓我跟著夫人。」

  有同事在,會影響哪部分的發揮呢?

  愛理迷茫了一會兒,看中島敦特別堅定,就也沒再要求他回去。

  不過她真的很擔心老公的安全,大概是看她有些憂慮,中島敦很懂的主動跟她聊天。

  「之前,夫人為我在叔叔阿姨面前說好話,真是太感謝了。」

  中島敦真誠地道謝,同時不著痕跡地帶著她遠離那群螺絲刀們:「多虧了他們的開解,我現在的心理陰影小多了,也沒那麼喜歡自殘。」

  她爸媽還說過中島君呢,說他是個很可憐的小伙子,也是因為他,他們對太宰治的印像都好了很多。

  有點高興起來,愛理很謙虛地擺擺手:「不用這樣啦,能夠幫到你我也很高興,我爸媽也很喜歡你。」

  等到確定他們兩個離開飛船,太宰治按著操作台關上門,轉身對被按在地上的兩個外星人扯了扯嘴角。

  「那麼就開始吧,辛苦你們了。」

  中原中也順手打暈了一個,用異能固定到旁邊,心情復雜地看著BOSS開始審訊剩下的那一個。

  說真的,在審訊這一行裡,太宰治認第二,大概就沒人敢認第一。

  他也知道BOSS在夫人面前裝正常,但是萬萬想不到,他竟然能裝到這中程度!

  中原中也沒什麼靈魂地想,他剛剛是被抹黑了,還是被誇贊了?

  說起來,他們都結婚了,BOSS還裝成這樣,難道他就不怕哪天翻車?

  他們現在一直住一起,不管怎麼想,BOSS翻車的幾率都特別大,大到中原中也都有點慫的地步。

  如果哪天翻車了,夫人一定會變得很可憐……也不對,在面對夫人的時候,BOSS好像特別慫,慫到其他人都很難理解的地步。

  回想一下曾經那個不當人的搭檔,再回想一下最開始那個謎之喜愛給別人增加心理壓力的BOSS,中原中也就有些憂愁。

  如果推算一下太宰治現在算是心情好的話,那他以前就是心情不好?翻車之後,夫人會不會跟BOSS離婚?

  那如果他們離婚了,最慘的人會是誰?

  沒多久,愛理還在跟中島敦聊天的時候,飛船的門突然就開了,中原中也出現在他們面前。

  愛理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到他拿了個東西對著那些螺絲刀們,然後螺絲刀們就突然都暈過去了。

  怎麼回事?為什麼感覺他們突然換了個頻道?中原中也好像大BOSS!

  兩個外星人從飛船裡走了出來,一個一個地把螺絲刀們往飛船裡運,干活干得特別賣力。

  愛理驚訝地問:「治呢?」

  剛剛推算了一下首領夫婦離婚的可能無限大,中原中也心情復雜地看著首領夫人:「他在裡面,等下就能把這些人的身體換回去。」

  「治給他們動手術?」愛理反應了一下,心情奇異地問:「包括阪田先生嗎?」

  控制杆什麼的……噫!她老公好偉大!

  瞬間想到阪田銀時被改造的部位,中原中也盡可能平靜地不去吐槽:「怎麼可能?那兩個外星人負責改造回去,BOSS就在旁邊看著。」

  學習一下,說不定回去之後,港黑還能多出一些奇怪的武器,比如他手上現在拿的這個。

  再比如把人改造成螺絲刀。

  看著哦?那肯定要全都看見了,包括阪田先生……

  愛理皺著臉,一言難盡地低下頭:「中島君也快進去吧,快點把你的大拇指換回來。」

  同樣想到了控制杆,中島敦一時表情空白,聲音也有點飄:「我、我等一下,等太宰先生叫我的時候再進去,先、先保護夫人。」

  被銬在旁邊電線杆上的桂小太郎,不在暈倒的螺絲刀範圍內,他大聲問:「請問,可以幫我也改造回來嗎?還有伊麗莎白,它不在這裡,我可以叫它過來嗎?」

  中原中也隨意點頭:「可以,但是我們的時間有限,你最好快點。」

  桂小太郎舉手示意:「但是我還被銬著,那邊戴帽子的小哥,可以麻煩你幫我解開它嗎?」

  看了他一眼,中原中也平靜地說:「那是你的問題。」

  這也太不友好了,愛理猶豫地問:「要不幫他解開吧?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把鑰匙給我也行。」

  有人願意幫他,桂小太郎剛感動地淚流滿面,就看到那位偉大的女性被攔住了。

  中島敦嚴肅而警惕地看著他:「夫人不要過去,桂小太郎是個通緝犯,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如果他挾持您怎麼辦?」

  但是他看起來有點腦殘,一個通緝犯還來警察這邊自投羅網?而且他看上去,不像是能想得到挾持人質的聰明人。

  雖然覺得桂不太聰明,不過愛理也不想增加隨機事件,比如被通緝犯挾持什麼的,於是她拜托中島敦。

  「要不你去?其他人都被改回來了,只留下他一個人還是螺絲刀,感覺有點慘。」

  聽到他們這邊的對話,桂小太郎流下感動的淚水,對愛理豎起大拇指:「果然別人的妻子都是最棒的,我最喜歡……」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中原中也扔過去的石頭砸暈了,還被砸的滿臉都是血。

  「還是這樣痛快。」中原中也舒爽地又撿起幾塊石頭,看起來還想再砸幾下。

  暴力男!

  愛理忍不住後退兩步,虛弱地問:「倒、倒也不用這樣?他這樣還怎麼叫伊麗莎白過來?」

  「他在裝暈,我也沒用力。」

  中原中也顛著石頭,對被他砸得滿臉是血的人喊道:「喂,快點打電話,不然真的砸……暈你。」

  下一秒,桂小太郎真的睜開眼睛爬起來,哀怨地看了他們這邊一眼,動作別扭地從袖子裡掏出手機打電話。

  愛理:??

  中島敦還是很警惕地看著他,口中對愛理解釋:「太宰先生說,跟他們說話的時候最好先動手,因為我們說不過他們。也不要讓他們開口說話,因為會被繞進去。」

  好像是這樣?他們這邊的人也是動不動就打起來?愛理心情復雜地想,真是個奇怪的世界。

  沒多久,她就看到了穿著大袍子、有著鴨子嘴和超萌大眼睛的伊麗莎白,據桂小太郎說,那是他的寵物。

  在把他們兩個都弄暈過去之後,愛理很好奇地看著伊麗莎白露出的……像人一樣的腿,特別想掀開它的袍子看一眼。

  同樣很好奇,中原中也猶豫地看了看他們,見到他們眼中都是同款好奇,就嘗試著掀了一下伊麗莎白的外衣。

  裡面是個大叔。

  瞬間站起來,中原中也感覺自己的精神受到衝擊,特別想揪著桂小太郎的領子把他晃醒。

  那是大叔,不是寵物啊!為什麼有人會養一個大叔當寵物?這到底是什麼世界!

  愛理好奇地問:「你看到什麼了?」

  臉色不太好,中原中也虛弱地回答:「裡面是個人。」

  一時間,大家都很沉默,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畢竟,正常人都很難想得到,有人會把另一個人罩個白袍子,就當寵物養起來呢!

  「治怎麼樣了?」愛理虛弱地問:「這些人都太奇怪了,我好擔心他。」

  他的任務是站在外面,防止那三個警察留下什麼後手,挾持夫人去威脅他們。

  中原中也沒什麼精神地拿著新到手的武器:「中島,要不你進去吧,順便把這兩個……」

  他艱難地想了半天形容詞,但是沒想出來,只能含糊地說:「把他們帶進去,夫人這邊有我在。」

  沉默兩秒,中島敦受到的精神衝擊也很大,不過比直面大叔的中原中也好多了。

  「好。」

  他拎起那兩個……的腳,非常粗暴地把他們拖上飛船。

  這到底是什麼世界?這都是些什麼人?中島敦非常困惑地想。


第53章 突發海盜事件

  解決了螺絲刀危機之後,他們就繼續之前被打斷的宇宙旅行。

  坐在客用飛船上,愛理驚嘆地看著窗外,她竟然親眼看到了地球!宇航員視角的那種地球,而且是親眼,而不是通過圖片!

  「好漂亮,這就是地球啊!」她緊緊貼著窗戶看了一會兒,就開啟瘋狂拍照模式。

  除了宇航員以外,誰還能有這個機會?她竟然看到了地球!

  同樣作為地球居民,太宰治也很感興趣地欣賞著母星。

  來到其他世界,看到真正的外星人之後,他對自己的身份肯定了很多。

  雖然他比正常人聰明了點,但肯定不是外星人,因為他比外星人也聰明很多,不太像同類。

  過了一會兒愛理還在站著拍照,太宰治忍不住也跟著站起來摟住她的腰。

  「真的好漂亮,沒想到還能用這種角度看到地球。」他蹭蹭老婆的臉:「這次旅途要經過很多個星球,我們還有機會下去看看,愛理省著點內存呀。」

  他說的很對,旅行手冊上還有好多個景點,都是很漂亮的旅游型星球,想想就知道會拍特別多照片。

  意猶未盡地又拍了幾張地球,愛理興奮地摟著老公撒嬌:「治,我們看到地球啦!好棒的蜜月,好喜歡治,治好厲害呀!」

  奪回了愛理的注意力,太宰治美滋滋地親了她一口:「愛理也超棒,多虧了愛理,我們才能有這樣的機會。」

  兩個人甜甜地對視了一會兒,很有默契地坐下來偷悄悄接吻。

  雖然飛船上客人不算多,但旁邊那一排坐的就是認識人中原中也,後面坐著中島敦,都很耳聰目明。

  所以他們在外面想親一個的時候,就必須輕輕的,盡量瞞著小伙伴。

  這麼好的風景,首領夫婦竟然都只看了一會兒就開始親,還是特別掩耳盜鈴的那種小聲親,中原中也對未來的旅行充滿了擔憂。

  對於單身狗來說,最大的痛苦大概就是跟情侶一起旅游,尤其是那種特別膩歪的情侶。

  中原中也很想大聲說,他和中島敦都聽得見、也不瞎,所以你們想親就放心大膽地親,不用偷偷摸摸,這樣的暴擊更大,顯得他們更多余!

  快到第一個景點星球的時候,飛船突然震動起來,廣播裡船長還算鎮定地播報:「我們遭遇了海盜,請乘客們不要慌張、盡量配合,就算被打劫了財產,我們也一定將大家送回地球!」

  這又是什麼突發狀況?愛理不敢置信地看著驚慌的人們,茫然地問:「怎麼會遇到海盜?我們該怎麼辦呀?」

  讓她坐到最裡面的位置,太宰治特別淡定地捏捏她的手:「愛理別怕,他們是海盜,我們是黑手黨,真的打起來,他們一起上也打不過中也和敦。」

  對、對哦,她老公是黑手黨,一起玩的小伙伴也都是黑手黨,他們可以用魔法打敗魔法,用黑手黨打敗海盜?

  莫名安心了很多,愛理很配合地坐在位置上,哪怕看到一堆外星人舉著槍衝進來,也沒和其他乘客一樣尖叫、或者絕望地喊著什麼。

  雖然她也挺想叫的,但她是黑手黨老大的妻子,必須要有逼格!

  看了那群海盜一會兒,太宰治有些無奈地發現,他們不僅要搶劫,還打算把船上的人都殺掉,省的他們報警引來正規軍的圍剿。

  到時候一開槍,他們會讓愛理害怕的。他都沒嚇到愛理,怎麼能讓別人去嚇唬她?

  嘆了口氣,太宰治平靜地對過道上端著槍的海盜說:「我是去談生意的,正好碰到了你們,跟你們談也一樣。」

  跟海盜能談什麼生意?他們可是宇宙海盜春雨的第十二師團麾下,難道這個地球人有什麼非法藥品的路子?

  端著槍的海盜剛這麼想,就看到那個黑頭發的地球人神秘地吐出幾個字:「有關某些藥品的生意。」

  竟然還真是!海盜覺得自己可能立了功,對那個地球人不客氣地揮了揮槍:「去那邊說。」

  太宰治站起身就要走,愛理瑟瑟發抖地揪著他的衣服,驚恐地抬起頭。

  她老公要去干什麼?好像很危險的樣子,但是她不想離開老公,哪怕是死都想死在一起。

  「你……」她剛說了一個字,端著槍的海盜就不耐煩了,磨磨唧唧的,好想一槍砸到她手上。女人就是麻煩,耽誤他升職加薪。

  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背,太宰治迅速扯開她,看起來很平靜地離開了老婆。

  這些人都要死,不過愛理竟然想跟著他?

  好感動,好想再試一次恐嚇老婆,如果這次能嚇住她,那他就能把愛理關起來了。

  慎重地思考著這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太宰治來到駕駛艙,看到了一群把想法全都寫在臉上的海盜。

  雖然長得跟人類不太一樣,但想法都沒什麼差別,甚至更直白。

  好蠢,他絕對不是外星人。

  對太宰治的實力有著非常深的誤解,愛理已經快被嚇死了。

  她求助地看向旁邊那排的中原中也,發現他正面無表情地雙手環胸坐著,看起來特別放松,一點都不擔心他們老大的安危。

  怎麼回事?他不是要保護太宰治嗎?為什麼不跟過去?

  「夫人請冷靜,太宰先生很強。」坐在後面的中島敦小聲說了一句,就又繼續保持沉默,和飛船上的其他客人一樣。

  雖然他加入港口黑手黨的時間只有兩年多,但是對曾經的干部太宰治也有些了解——那是一個只憑名字,就能嚇到敵人落荒而逃的男人。

  這邊沒人知道太宰先生的豐功偉績,也沒有針對性的暗殺,相信太宰先生很快就能解決掉那些人。

  聽到中島敦說了什麼,也注意到愛理驚恐的樣子,中原中也安撫地對她點點頭。

  不過他內心翻了個白眼。白痴BOSS,讓他在夫人面前裝正常裝柔弱,現在隨便做點什麼都要把她嚇死了,看他回來怎麼解釋。

  發現兩個小伙伴沒一個擔心他們老大,都特別鎮定,愛理也努力讓自己冷靜一點。

  太宰治說了,那些海盜一起上也打不過中原中也和中島敦,那他現在自己過去,說不定是有什麼後手?或者他一個人就能打敗那些海盜?

  但太宰治身體不好,要怎麼打敗那些凶殘的家伙?靠聰明才智嗎?

  焦急地等了一會兒,愛理等到了幾個海盜過來,說太宰治成為了他們的貴賓,所以來邀請他們去海盜船上做客。

  怎麼回事?她老公怎麼突然變成海盜的貴賓了?

  在海盜船的客房裡待了兩天,愛理只見到過太宰治一次。

  「別擔心。」太宰治親吻著她的額頭:「等我兩天,兩天之後我們就可以繼續去旅游了。」

  他看起來特別自信,甚至隱隱有種興奮感,很像即將要發生什麼值得高興的好事。

  稍微放心一點,愛理依戀地摟著他蹭蹭:「你要保重自己,千萬別受傷呀!他們看起來好凶,你小心點。」

  「他們都很信任我,在等著我帶他們發財。」太宰治小聲跟老婆咬耳朵:「不管外星人還是地球人,對金主爸爸都特別好,愛理別擔心。」

  「這些海盜都是文盲,愛理盡量別出去見到他們,如果無聊就跟我發短信,就等兩天。」

  雖然不太懂文盲和不出去之間有什麼聯系,不過愛理也不想看見海盜,就超乖地點頭答應:「好的,我等你呀。」

  怎麼這麼乖?太宰治很遺憾。

  如果愛理哭著說不想離開他,那麼他的計劃就能變一變,讓敦和中也出去努力工作,他可以跟老婆一起等著被保護。

  太宰治帶走了中島敦,說要鍛煉他隨機應變的能力,中原中也留下來跟她一起干瞪眼等著。

  「你不用去保護治嗎?」愛理猶豫地問。

  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BOSS很像以前要搞事的樣子,中原中也深沉地說:「以前在橫濱,是因為太多人想要他的腦袋,所以我們才要寸步不離的保護他。」

  「如果是現在這種狀態,大概要戰略級的敵人才能殺得了他,所以不用擔心。」

  想了想,中原中也又補充了一句:「以前也是,那麼多人用了兩年時間都沒殺掉他,最主要是他自己不想死。」

  後來他沉迷談戀愛,又只用了一個多月,就讓大部分人都對他喪失敵意,很難說之前那麼多暗殺是不是他故意的。

  愛理有點懵。這話說的,好像她老公特別牛逼,字裡行間,都充斥著對他的蜜汁信任。

  不過也被這樣的信心感染,她放松了很多,安靜地等著老公不知道去干啥。

  一天半以後,中原中也出去了一會兒,回來之後表情十分古怪。

  「我們已經占領了這艘海盜船。」他看起來不太有精神地說:「BOSS在總控室,他讓我帶你過去。」

  BOSS好像要嚇唬夫人?因為他讓他們把牆上和地上的血跡留下,看起來像是要攤牌港黑是個多麼可怕的組織一樣。

  但如果要嚇人,為什麼要把屍體都清掃干淨?

  動手的時候,還專門把客房附近的敵人都引開了,一點都不讓夫人察覺到?

  有古怪,中原中也慎重地想,如果夫人真的被嚇到了,會不會要跟BOSS離婚?


第54章 限定浪漫

  穿過長長的走廊,愛理目不斜視地向前走。

  地上和牆上那些發暗的紅色是什麼?

  番茄醬嗎?對,肯定是番茄醬,不要多想,絕對是番茄醬!

  這個時候小伙伴中原中也就特別沒用,只知道悶頭趕路,連句解釋都沒有。

  哪怕說句這裡舉辦過番茄大賽都行啊,雖然她不會信,但說一句總比一直沉默要好得多!他好像個棒槌一樣的直男,難怪到現在都找不到女朋友!

  這海盜船還挺大,走了好久,好不容易走到地方,愛理看到老公就立刻撲了上去。

  「治!」

  投進熟悉的懷抱,摟著雖然不壯實、但超有安全感的老公,愛理揪了一路的心終於松懈下來。

  她快嚇死了,總感覺像是開了個恐怖游戲副本一樣,還好在房間裡等著她的不是大BOSS,而是她老公。

  緩過來一點,愛理抬起頭悄悄瞄了眼老公。很好,還是她那麼帥、那麼溫柔的好老公,沒有變成什麼奇怪的樣子。

  放下心來,她蹭著老公撒嬌:「好久都沒看到你,好想你呀!你想不想我?」

  正在醞釀感情,努力克服慫類情感,准備恐嚇老婆的太宰治頓了頓。

  「特別想。」他忍不住蹭蹭那麼可愛的老婆,剛想說什麼就被勾住脖子往下按。

  愛理在特別熱情地踮著腳親他。

  她的唇小小的,可以被他含進嘴裡舔弄。唇瓣又軟又豐滿,舔起來特別舒服,輕輕咬一下似乎就能流出蜜來。

  接吻的時候,愛理更喜歡唇舌交織的感覺,如果一直吮吻著她的唇瓣,她就會難受地輕哼著蹭他。

  如果一直得不到滿足,喉嚨裡還會發出泣音,特別可愛,特別想日。

  濕漉漉地親了很久,久到愛理覺得身上有哪裡不太對,這才發現她裙子都被老公撩起來了。

  她是很想親親老公,但絕對不想跟他在這裡做!

  這跟恐怖片一樣的海盜船,還有兩個小伙伴在門外等著他們……這不行!

  羞恥心和畏懼感立刻回來了,愛理哼哼唧唧地推他:「別嘛,在這裡太超過了。」

  驀然間回過神,太宰治喘得很厲害地把手從她衣服裡拿出來,並且對自己的自控能力感到驚嘆。

  愛理都沒在勾引他,只是普普通通地接個吻,他就已經忍不住了,這樣還怎麼恐嚇老婆?

  努力調整情緒,太宰治盡量不亂摸地給她整理衣服,看著她滿是信賴和愛戀的目光,有些苦惱地說:「愛理這樣是犯規的。」

  「你才是呢!」愛理耳朵都紅了,結結巴巴地按住他的手:「別、別摸啦!中原先生他們都在外面呢,等下被看出來我就可以跳飛船啦!」

  頓了頓,太宰治不太有底氣地給自己申辯:「也不算亂摸,我只是在給愛理整一下領子。」

  是嗎?愛理把他的手揪出來,握住後假裝好奇地問:「那你伸進去干什麼?」

  太宰治一本正經地解釋:「因為是和服,所以整理的步驟就不太一樣。」

  前期准備都做完了,結果恐嚇老婆的計劃卻卡在最後一步,還是因為他沒有自制力,現實果然和預測不太一樣。

  這理由好牽強,假正經!

  被老公逗笑了,愛理抓著他的手,在他手指上親了親:「羞羞!又不是不給你摸,但是不要在這裡嘛!」

  愛理好甜,氣氛好甜蜜,再聊兩句,他就真的不舍地破壞這樣甜蜜的氛圍了。

  但為了這個計劃,他有一天多都沒看到愛理,太宰治決定最後再嘗試一次。

  「關於今天的事,愛理有什麼想問我的嗎?」他盡可能嚴肅地問,努力端起黑手黨的氣場。

  「問什麼呀?」心裡甜滋滋地摟住老公的腰,愛理還認真想了想:「我們什麼時候能繼續旅游?」

  一點都沒嚇到她,太宰治苦惱地摸著她的臉:「等一會兒就行,但是,對於那些海盜,愛理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海盜啊。一下就沒那麼高興了,愛理噘著嘴小聲嘟囔:「恭喜你用魔法打敗了魔法,黑手黨干掉了黑惡勢力。」

  怎麼這麼可愛?太宰治捏捏她的嘴:「那麼多海盜,愛理想不想知道他們去哪裡了?」

  對於這個問題,愛理搖頭搖的飛快:「不想,我不想知道。」

  有點意外她的答案,太宰治好奇地問:「那麼多人都不見了,愛理真的不想知道嗎?」

  愛理在心裡嘆氣,她老公還真的是個男巫,竟然在釣魚執法!而且鉤好直!

  糾結地開始扣他手掌上的繃帶,愛理小小聲問:「他們沒傷到你吧?」

  「沒有,他們到最後的時候,還是很信任我。」太宰治非常鼓勵地看著她:「愛理還有什麼想問的?」

  作為一條被執法的魚,愛理臉都快皺起來了。

  「沒有。」她抬起眼睛看看老公,決定跟他表白一下自己的心情,讓他別再釣魚了。

  「我真的不想知道,就算看見了,也會假裝沒看見的。」

  她糾結得不行:「反正就是不想知道,我也沒有想問的。」

  所以,愛理其實已經知道了,他們不是那種混混一樣的黑手黨,而是更加危險的存在。

  但她既沒有害怕,也沒有想著逃離他。

  心裡有些壓抑不住的興奮,太宰治抱著她坐到總控室的椅子上,迷戀地親吻著她。

  真的好可愛,他的愛理怎麼會這麼可愛?

  心裡翻滾著不可描述的念頭,太宰治啄吻著老婆的耳根,低笑著問:「我是個混蛋黑手黨,愛理不介意嗎?」

  「不要這樣說自己嘛!」

  被他親的好難受,愛理偏過頭想把耳朵藏起來:「你那麼好,黑手黨大概算是你的附加屬性,也沒什麼嘛。」

  揪著老公的衣服,她小聲嘟囔:「我愛的是你整個人,總不可能只挑優點愛,不好的地方就去討厭……嗯唔。」

  話還沒說完就被吻住了,而且太宰治親的特別凶,愛理被他按在懷裡親到差點窒息。

  過了不知道多久才被放開,她迷迷糊糊地蹭著老公的時候,就聽到他興奮地在她耳邊說:「這麼喜歡我嗎?愛理實在是太犯規了。」

  犯規什麼?他好像之前就在說她犯規,她哪裡犯規了?

  還沒想明白,愛理聽到她老公愉悅地笑了幾聲,語氣有些奇怪地低語:「愛理這麼可愛,我准備好的東西,就全都不能用了。」

  被他揉的有些難受,愛理撒著嬌問:「你准備了什麼呀?」

  「恐嚇愛理呀!」太宰治語氣還挺萌地說著很黑手黨的話:「愛理回頭看那邊,是不是有個匕首?」

  匕首?!

  突然聽到這種限定詞彙,愛理一下就有些清醒,連忙回頭去看。

  控制台上真的有個匕首,在燈光下反著寒光,看起來特別顯眼,顯眼到她都好奇自己怎麼一直沒看到的地步!

  看到她臉上出現了害怕的神色,太宰治更加興奮,聲音變得有些輕柔:「我本來想,如果愛理發現了我是個壞人,是個很壞的黑手黨的話,那就要威脅愛理。」

  感覺老公有點……變態?愛理緊張地問:「什麼威脅?你要威脅我什麼?」

  太宰治嘆了口氣,憂傷的很假地說:「當然是威脅愛理不許離開我。如果愛理想要回到光明的世界,那就只有一個方法——用那把匕首殺了我,否則就會被我糾纏一輩子。」

  看到愛理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他更加興奮:「當然,愛理現在也可以做出選擇,而且不用擔心後患。我跟中也他們都說好了,如果愛理殺了我,那麼中也就是下一任首領,我這些年的工資都會留給愛理,也不會有人去找愛理的麻煩。」

  迷之喜悅地親吻著老婆柔嫩的小手,太宰治低笑著問:「那麼,愛理要怎麼選擇?」

  他有病!

  剛剛還沉迷在溫馨甜蜜的愛情裡,幾句話的功夫就全變了!甜甜的老公突然就開始交代後事,還是讓她去殺了他?

  用力推他,愛理氣急敗壞地怒罵:「你神經病!你腦子有毛病,變態呀!」

  被罵了,挺有病的太宰治看起來更高興了:「哎,被愛理發現了呢,所以愛理要怎麼選?」

  他饒有興致地問:「是被我這樣的變態糾纏一生,還是現在就殺了我,回到光明的世界去?」

  愛理差點被他氣死。

  光明的世界,那不就是太宰治的分手標准用語嗎?還想讓她殺了他,又是他們黑手黨的浪漫?

  難道太宰治又想跟她分手?又來一次跟她在一起,就等於逼他去死的戲碼?

  氣到頭暈,又傷心絕望自己再一次被分手,愛理用盡全力推開太宰治,在他伸手過來的時候一把拍開。

  她幾乎是在尖叫了:「你滾開!不要碰我!」

  發現不太對,太宰治緊張地解釋:「我的意思是,如果愛理不想殺了我,那就要跟我永遠在一起,沒有別的含義。」

  「你們黑手黨的浪漫?親手殺死愛人?」

  愛理劇烈地喘息著,眼中模糊到一時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像。

  「你又來!你又要跟我分手?」她喉嚨口像是噎著什麼東西,吐字都很艱難:「這到底是為什麼?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沒有沒有,我沒這麼想,剛才說的也不是這個意思。」

  太宰治連忙想把她抱起來:「我只是想跟愛理永遠在一起……」

  「你又在找借口!」

  後退著躲開,愛理絕望地看著他:「我們都結婚了,你擔心的世界會毀滅的事也不存在了,為什麼你還要跟我分手?」

  她的狀態不太對,太宰治焦急地解釋:「我沒有,我從來沒想過和愛理分開,剛才只是想威脅一下愛理,這只是黑手黨的一點壞習慣,我會改的!」

  黑手黨,又是黑手黨!反正太宰治不管做什麼,最後肯定因為他是個黑手黨!

  又氣又傷心,愛理一時頭腦發熱,她都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麼,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竟然抓著那把匕首,太宰治一副要上來搶的樣子。

  垃圾黑手黨。

  她突然特別冷靜地把匕首往自己脖子上一懟,很平靜地問:「浪漫嗎?也不對,浪漫的前提是愛人,你都要跟我分手了。」

  「不過我沒有答應,我們現在還是愛人。那麼我問你,這樣浪漫嗎?」


第55章 限定浪漫

  情勢急轉直下,剛才還在跟他甜蜜蜜表白的老婆,突然就拿刀比上了自己的脖子。

  太宰治都快被她嚇傻了,連忙急切地說:「愛理先別動,把刀放下。」

  愛理不太高興。

  這人是怎麼回事?既不回答她的問題,竟然還在往過靠,都不管人質被挾持的基本法嗎?

  電視上那些劫匪挾持到人質之後,警察都是不敢動的,只敢喊話,為什麼太宰治這麼不一樣?

  哦,也有可能是因為她手上沒有人質?也不對吧,她應該是劫匪和人質一體的?

  感覺自己get到了重點,愛理觀影經驗很豐富的手上用力很多。

  大概是因為沒有出血,太宰治以為她在鬧著玩?

  一定是這樣,垃圾黑手黨肯定經常面對這樣的情況,所以才能這麼淡定!

  「愛理!」

  太宰治的聲音都有點變調,他更加急切地說:「愛理別用力,這是港黑自己打造的匕首,比普通的刀鋒利很多,不信愛理低頭看一下,你已經把自己弄流血了。」

  那不就是她的目的嗎?不過好疼,人質果然不好當,同時還要兼顧綁匪的活兒就更難了。

  「你先往後退。」愛理繃著臉,特別嚴肅:「離我遠點,然後我們再說話。」

  深呼吸努力冷靜下來,太宰治緩緩後退:「好的,愛理別用力,不管是什麼,我們都可以談。」

  談什麼呀,她跟黑手黨沒什麼好談的。

  盯著太宰治退到還算遠的地方,愛理稍微放松了點,沒有那種隨時會被搶走人質,不是,是被搶走匕首的危機感了。

  這麼說起來,難道匕首才是人質,她就只是劫匪?好慘哦,她竟然劫持了一把匕首!

  感覺自己有點悲哀,愛理努力打起精神來:「你還沒說呢,這樣浪漫嗎?趁著我們分手之前,你還能體驗一把殺掉愛人的感覺,是不是賺翻了?」

  「一點都不!」太宰治死死盯著她,盡可能放緩聲音誘哄道:「我錯了,我不該想著威脅愛理,對不起,愛理原諒我好不好?」

  「原諒什麼呀?」愛理忍不住吐槽:「平時也沒見你認錯認得這麼快,我拿了你的匕首你就開始緊張,果然這把匕首才是你的真愛吧?我拿了你的愛人,現在還要玷污它,是不是超緊張?」

  「不是的,我唯一愛著的只有愛理!」太宰治有點激動,但這種時候不能激動,必須冷靜。

  閉了閉眼調整情緒,他繼續誘哄:「它讓愛理不喜歡了,把它扔掉好不好?我給愛理拿個新的,愛理想要什麼?把刀扔掉,愛理立刻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好不好?」

  他的聲音特別好聽,還有種說不出的魅力,愛理差點就聽話地把刀扔了。

  但頸間傷口的疼痛讓她回過神來,愛理立刻又把刀架回自己脖子上。

  「我不會把人質扔了的!」她有點懷疑自己的智商,聲音很大地聲明:「我又不傻,為什麼要扔了人質?」

  催眠失敗,但還好正常人都想不到這個方向去,太宰治吸取教育再次嘗試。

  他拍了拍手:「愛理看著我,刀很危險……」

  「才不要!」

  發現一直主導對話的是他,但明明她才是拿著人質的綁匪,怎麼能聽警察的話?

  愛理超生氣地把人質往自己脖子上懟:「你不許說話了,我問的時候你才可以回答,不然我、我……」

  我了半天,愛理突然發現了盲點——如果人質是匕首的話,那她能對匕首做什麼不好的事?

  掰斷?但是她也沒那個力氣。扔了?這好像又觸及到邏輯盲區,畢竟手上沒有人質,她還有什麼資格去威脅太宰治?

  太宰治還在說著什麼,但愛理瞬間就好像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

  她百無聊賴地扔掉人質,坐在地上抱著膝蓋開始懷疑人生。

  被分手也應該要體面,大吵大鬧也就算了,她怎麼能動刀子去威脅別人?那成什麼了呀?

  而且這麼做了之後,以後想復合都不可能……她竟然還在想著復合!她都被分手兩次了,竟然還在想著復合!

  看到她扔了刀,太宰治立刻衝過去把匕首扔到最遠的地方,心驚膽戰地掏出手帕,按住她頸間的傷口。

  「血流的有點多,愛理大概割破了靜脈,先躺下來好不好?先把血止住,之後愛理想要打我,或者讓我跪下來認錯,不管是什麼都行。愛理別哭,我們先止血。」

  他還在這麼關心她,愛理哽咽著抬起頭:「我看過一個童話故事,說的是有個女孩子嫁給了男巫,男巫把家裡的鑰匙都給了她,然後告訴她不能打開最後一扇門,但是她沒有忍住好奇心。」

  「可是我忍住了,我什麼都沒問。之前看見你的部下端著槍,我就假裝沒看見,前幾天你說中原中也要去審訊外星人,但其實是你吧?

  不過你這麼說,我就信了。還有今天,到處都是血,但是只要想到你,只要看到你,我就覺得別的都不重要了。」

  「我沒有打開那扇門,你為什麼非要打開,逼著我去看呀?」

  哭到有些頭暈,愛理崩潰地捂住臉:「舔狗不得好死,我舔成這樣,難怪你看不上我!」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她的情緒太激動了,到現在都沒有止住血,必須要平靜下來,躺在地上才不會出事。

  勉強用理智判斷出現狀,太宰治深呼吸,盡量冷靜一點。

  「沒錯,我的確在逼著愛理面對這些,但目的不是和愛理分手,而是想要囚禁愛理。」

  看到她震驚地抬起頭,一點都沒在意頸間的傷口,太宰治強忍住怒意和焦慮,盡可能平靜地解釋:「愛理應該是不願意被囚禁的,所以我想先嚇住愛理,這樣會比較容易接受被關起來的事實。」

  其實都不用那些前奏,光是知道這個,她就已經被嚇住了。

  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愛理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連基本的反應能力都沒了。

  這次太宰治再讓她躺到地上的時候,愛理就沒再提出抗議,躺的時候還順便解釋了一下:「我沒事的,如果戳到動脈血會噴出去,靜脈被割破沒事的,它很快就會停了。」

  而且她又不是下定決心自殺,怎麼可能專門往頸動脈上割?

  「靜脈破損也很嚴重,如果空氣進入血管,很快就會導致心跳驟停。」

  一直在被挑戰忍耐力,太宰治很陰沉地威脅她:「從現在開始,愛理說一個字就要被關一個月,直到血止住為止。」

  這不公平!愛理下意識地抗議:「怎麼能……」

  「三個月。」太宰治表情有些嚇人:「不用擔心上學的問題,我會幫愛理請假的。」

  他是來真的!感覺她真的會被關起來……囚禁?愛理很識時務地閉上嘴。

  怎麼回事?她老公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

  等在門外,實在是覺得BOSS恐嚇夫人這事干得不靠譜,中原中也含蓄地問:「你覺得,夫人會跟BOSS離婚嗎?」

  中島敦沉默了,作為一個知情人士,他也有著同樣的擔憂。

  「應該不至於吧?」他很快堅定下來:「太宰先生做的決定都是對的,相信夫人……」夫人會怎麼樣?接受恐嚇?

  中原中也心情復雜地吐槽:「別的事他的確沒出過錯,但談起戀愛來,他真的好像個腦殘。」

  沒有經歷過干部太宰治的時期,中島敦對港黑老大的濾鏡還是很深的:「太宰先生的智慧是我們無法理解的,我相信他不會出錯。」

  「的確,那家伙聰明的不像人。」想起被整著玩兒的一幕幕,中原中也抑郁地嘟囔:「希望他別翻車,不然我們兩個都要倒霉。」

  但是他好希望太宰治那家伙倒霉啊!哪怕他同樣會被整得很慘,他也想親眼目睹這樣的盛況!

  但世事不如人意,沒過多久總控室的門被打開後,他們就看到了滿身是血躺在地上的夫人,還有整個人都很陰郁的BOSS。

  這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像凶案現場?BOSS到底是怎麼恐嚇夫人的,為什麼連刀都用上了?

  「醫療箱。」太宰治簡短地命令,神色間滿是從未在夫人面前顯露過的黑暗。

  他們兩個二話不說就去找醫療箱,不約而同在心裡閃過一句話:BOSS這是翻車了嗎?

  被一起旅游的小伙伴們看到她一時衝動作出來的後果,愛理深刻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社死現場。

  哪怕他們兩個表情都很嚴肅,但她還是感覺到了深深的尷尬。

  唉,太宰治怎麼都不解釋一下?

  她好想解釋,她真的沒自殺,就是跟老公吵架的時候,稍微衝動了一點。

  就一點,冷靜下來她就後悔了,而且脖子好疼!

  太宰治給她上藥的時候,愛理沒忍住哼哼:「疼!」說完,她就立刻反應過來閉上嘴。

  老公好生氣,她還是先別惹他了。不過她不會真的被囚禁吧?

  不至於吧?她也沒干什麼,就算做錯事接受懲罰,那也不該是囚禁吧?

  而且她都受傷了,太宰治憑什麼罰她呀?

  沉默地給她上完藥、包扎好,太宰治扶著她的後頸把她抱起來,很平靜地說:「找個能量充足的星球,我們盡快回去。」

  這不行!

  特別擔心自己回去會真的被囚禁,愛理緊張地抓住老公的手,瘋狂對他眨眼睛,表達自己想說話的欲望。

  「愛理想說什麼?」太宰治低下頭看著她,眼神都跟平時不一樣:「血已經止住了,現在愛理可以說話了。」

  她老公怎麼有點嚇人?

  疑惑了一下,愛理專注於給自己爭取福利:「還有好多個星球沒去呢,我、我們就這麼回去嗎?」

  扯了扯嘴角,太宰治看上去很嚇人地說:「愛理在擔心被關起來的事嗎?這是必須的,不管什麼時候回去都一樣。而且愛理的傷口太深,必須要更進一步地處理一下。」

  「哪有這樣的?」愛理特別不服氣:「要不是你先嚇我,還又說了類似於分手的話,我怎麼會理解錯嘛!」

  「對不起,我錯了。」太宰治很平靜地道歉:「愛理想要怎麼罰我?什麼樣的都行,如果愛理想不到,我可以幫愛理想。」

  他看起來很冷靜地說著格外不對勁的話:「之前愛理提到了狗,那麼我來□□理的狗怎麼樣?愛理可以隨意命令我,不管是侵略國家還是征服世界,我都會為愛理辦到。」

  好誇張!他怎麼了?這是生氣嗎?

  愛理一時表情有些空白:「倒、倒也不用這樣,我們抵消一下就行,這樣大家不就都沒錯了?」

  「不可能。」

  太宰治摸著她脖子上的紗布,表情陰沉得能嚇哭小孩:「有的錯誤是不能犯的,這樣的教訓我要記住,愛理也必須記住。」

  「我已經記住了!」愛理激動起來:「沒必要對自己那麼嚴苛,寬容一點不好嗎?」

  但是,太宰治看起來一點寬容的跡像都沒有,不管怎麼說都只有一句話:「不可能。」

  感覺真的會遭遇什麼被控制人身自由之類的事,在愛理憂愁得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總控室的屏幕突然閃了閃。

  「你好,這裡是快援隊。」

  在中原中也按下接聽鍵之後,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戴墨鏡、穿著紅衣服的人。

  「海盜們,你們前兩天帶走了四個人質,我們接到請求前來救援,請你們放……嘔。」

  他突然吐了起來,聲音傳神又真實,隔著屏幕都讓人忍不住反胃。

  但愛理的眼睛亮了。

  有人!聽起來還是個很厲害的船隊,那肯定有醫務室,說不定她可以繼續旅游,而不是回去關禁閉了!


第56章 快援隊

  盲猜這個飛船和現實的差不多,兩邊都能看到對方,愛理激動地大聲說:「我們在這裡!我們就是人質!」

  戴著墨鏡的男人被一拳打飛出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戴著鬥笠、穿著鬥篷的人。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屏幕:「這裡是快援隊,剛剛是我們的白痴船長阪本辰馬,剛剛他遭遇襲擊受了重傷,現在由我來跟你們談判。」

  不是遭遇襲擊,而是被她打的吧?

  再次感受到世界不同,風土人情就格外不同,愛理只是稍微卡了一下,就立刻想繼續求助。

  不過她被捂住了嘴,太宰治還算平靜,但感覺特別生氣地看著她:「傷口才剛剛止住血,愛理不要用力。」

  她哪裡用力了?而且太宰治怎麼這麼凶?

  推開他的手,愛理有點委屈:「你干嘛這麼說話?凶什麼嘛!」

  反手握住她的手,太宰治深呼吸,像是在忍耐怒氣一樣:「如果用力的話,傷口會再次崩裂,那樣的話,愛理會失血過多的。」

  嗯,他說的沒錯,而且他的手好暖,她現在還有點冷,大概是血流的有點多的先兆?

  不過她更委屈了:「你這是什麼態度呀?你在凶我嗎?討厭,不要理你了!」

  說完她就想撇過頭表達自己的決心,但太宰治就像猜到她要干什麼一樣,提前按住了她的腦袋。

  看著他神色更加不好,愛理的淚腺一下就崩了。

  「你凶我?」她傷心到不敢置信,眼淚止都止不住:「你竟然凶我!壞人,大壞蛋,絕對不要理你了!」

  又把老婆弄哭了,太宰治焦慮得不行,好在他智商還在,能判斷出現在的最優解。

  「抱歉,我的態度有問題。」他迅速道歉:「我快被愛理嚇死了,所以就有點凶,但是我不該這樣的,對不起。」

  哪怕他道歉了,愛理還是好傷心,抽抽搭搭地指責他:「誰讓你先嚇我的?壞人,我嚇回來你就生氣,哪有你這樣的?」

  「對不起,我錯了。」太宰治輕吻著她有些冰涼的指尖:「愛理先保重身體,等傷口愈合了再懲罰我,好不好?」

  這個認錯態度就很好,愛理覺得沒那麼傷心了,但還是挺委屈的:「你剛才凶我,壞人!我都受傷了你還凶我!」

  「沒良心的小壞蛋!」太宰治忍不住輕咬一口她的指尖:「我現在手上還沾著愛理的鮮血,沒被嚇瘋都是我心理素質好。」

  愛理不太高興地撅起嘴:「你咬我,好疼!」

  看到她這麼自然地忽略掉自己的錯誤,但是她還受著傷,也不能現在跟她講道理,太宰治很頭疼。

  「好寶貝,我錯了。」他只能毫無底線地道歉:「我的寶貝愛理別氣呀,我不敢了,等愛理傷好了再生氣好不好?」

  終於被哄得高興起來,愛理嘴角往上揚:「好嘛,我都聽你的。」

  真是個小壞蛋,只會說好聽的哄他。

  親親她的手心,太宰治擔心地問:「頭暈不暈?我們先回家好不好?偵探社有個很厲害的醫生,愛理的傷很快就能好了。」

  「不要嘛,我還想玩。」愛理摸著老公的臉跟他撒嬌:「繼續玩嘛,我不想回去。」

  現在反對愛理肯定又會生氣,太宰治沒有任何底線地贊同:「好的,那麼我們先請求快援隊的救援。」

  他抬頭看了眼屏幕,稍微頓了頓,才禮貌地對屏幕裡的人們說:「我們就是被帶走的人質,辛苦你們了。」

  猛然想起他們還在視頻連線,愛理好奇地瞟了眼屏幕,立刻尷尬到恨不得跳出飛船。

  怎麼屏幕裡有這麼多人!中原先生和中島君也在,難道她剛才就在這麼多人的圍觀下,跟老公吵了一架嗎?

  在宇宙中航行,休閑活動是很少的,能吃到感情瓜的可能性更低。

  因為看到情侶吵架並迅速和好,阪本龍馬已經停止嘔吐,鼻青臉腫的對著他們抹起了眼淚:「這樣的愛情太讓人感動了,我好久都沒看到感情這麼深厚的情侶。」

  太宰治對他點點頭:「謝謝,不過我們已經結婚了,是夫妻。」

  阪本龍馬眼淚流的更凶:「竟然是夫妻,更感動了!可以傳授一些追求女人的方法嗎?我每次被分手的都特別快,我也想……」

  他再次飛出了屏幕,戴著鬥笠的人收回腳,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很正經地說:「我是快援隊的副艦長陸奧,如果你們是人質,那麼海盜呢?」

  太宰治看起來很無奈地嘆氣:「不知道,他們突然開始內鬥,我們為了逃跑就來到了總控室,現在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他說的好真!愛理睜大了眼睛看著老公特別自然地撒謊,心情有些復雜。

  騙人不太好吧?但是說實話感覺也不太好……算了,還是假裝沒聽見,這種時候就該讓老公獨自美麗。

  陸奧看起來像是信了,她點點頭:「你們現在操控飛船讓它停下來,我們派人去檢查,沒有危險就帶你們過來。」

  危險當然是沒有的,畢竟海盜們已經被黑手黨打敗了。很快,他們就被接上快援隊的飛船。

  正經飛船就是跟海盜船不一樣,和客運船也不太一樣,富麗堂皇特別多,而且還有很厲害的傷藥,據說用了藥最多半個月就能好。

  快援隊經常被副艦長揍的艦長,是個熱愛喝酒的大叔,經常「啊哈哈哈」地笑著,看起來智商有點低。

  副艦長是個非常穩重、干練的人,只不過愛好毆打艦長這一點有些嚇人。

  快援隊最近的目標是回地球送貨,剛好他們也要回地球,所以順路。

  唉,因為受傷之後,最好在熟悉的環境裡養傷,所以星際之旅就要暫停了。

  除了這個讓人有點郁悶之外,愛理還碰到了更加郁悶的事——

  到了吃飯的時候,她發現她的病號餐和印像中的不太一樣。

  「這是什麼?」她皺著眉往後縮,特別嫌棄地看著眼前的一碗糊糊。

  太宰治真誠地推銷自己的作品:「這是融合了纖維、葡萄糖和氨基酸的營養餐,同時考慮到愛理現在不能用太大的力氣,所以我把它攪碎了,味道還是不錯的,愛理嘗一下。」

  說的那麼高大上,不就是蔬菜、米飯和肉嗎?而且看起來跟好吃差很遠呢!

  「脖子不能動,但我可以嗦面條。」愛理冷靜地推開老公想喂她吃東西的手,決定自己去覓食:「這個你自己解決吧,我去吃點別的。」

  「如果我陪愛理吃,愛理會高興一點嗎?」太宰治試探地問。

  他拿了兩大碗過來,沒想到還有他的一份!

  「這種精神很強,但是沒有必要。」愛理格外真誠地看著他:「面條不好嗎?又好吃又軟,而且嚼兩下真的沒什麼的。」

  但是他選的食材都是最營養的,打成碎末之後,也不需要花力氣咀嚼,是最適合愛理的營養餐。

  想了想,太宰治嚴肅地問:「不如我們來玩游戲『剪刀、石頭、布』,如果愛理贏了,我就脫一件衣服,如果我贏了愛理就吃一口營養餐,怎麼樣?」

  這是什麼色色的小游戲啊!她老公也太會了吧?這是怎麼想出來的!

  在她怔愣的時候,太宰治還拿起勺子詳細講解規則:「一勺至少要能裝滿整個勺子,如果在愛理吃完之前,就已經贏到我脫掉了所有的衣服,我就自給愛理看。」

  「還能這樣?」

  愛理震驚到嘴都張開了,太宰治俯下身舔了舔她的唇瓣,特別色氣地問:「怎麼樣,愛理想玩嗎?」

  想!她當然想!

  完全無法拒絕這樣的游戲,愛理捂著臉,從指縫中偷看那麼帥的老公,超害羞地回答:「好、好呀。」

  達成協議,他們就開始猜拳。最開始平局了兩次之後,愛理就贏了。

  「愛理好厲害。」太宰治誇了她一句,對她勾著唇角笑了笑,就扯開了他系得很好的領帶。

  好色氣!好帥!

  愛理面紅耳赤地看著老公將領帶扔到一邊,還對她特別誘惑地勾唇笑。

  「再來。」他低聲說。

  接下來愛理就連著輸了好幾次,幾乎干掉了小半碗糊糊。

  值得慶幸的是它不難吃,但是她竟然只贏了一次,運氣也太差了點!

  「愛理別著急,猜拳雖然靠運氣,但也是有技巧的。」太宰治很善良地教她:「一般來說,大部分人下意識出的都是剪刀,後面出什麼也都有順序。出之前,愛理可以先想一下。」

  愛理趕緊回憶了一下,好像她的確下意識會出剪刀,等下要注意。

  不過太宰治真的好人,她贏了,他可是要脫衣服的!

  感覺在老公的指點下進步了不少,他們又平局了一次之後,愛理就又贏了。

  「嗯,那麼這次就脫外套。」

  太宰治站起身,笑著一顆顆解開西裝外套的扣子,將外套脫下來丟到一邊。

  「愛理學的好快,這次我要認真了。」他興致勃勃地說。

  認真的太宰治果然更厲害,後面愛理只贏了幾次,太宰治連襯衫都沒脫掉,她就已經把糊糊都吃完了。

  沒想到繃帶竟然也能算一件衣服!

  她不太甘心地想,竟然連繃帶都沒讓他都解掉,她猜拳的技巧也太差了點!

  「看來這次應該算我贏?」太宰治還挺高興地湊過來親親她:「下次要不要繼續?我們可以換個別的,猜硬幣怎麼樣?」

  這個就完全靠運氣了,起碼有50%的機會讓太宰治脫光!也不是,她不是那麼色的人,她就是想贏一次。

  耳朵都羞紅了,愛理超小聲地答應:「好、好呀,這個糊糊還挺好吃的,你會不會太虧了?」

  「不會哦。」太宰治很有自信地端起另一碗糊糊吃了起來:「在玩游戲方面,我的技巧還是很強的。而且要讓我脫光,愛理起碼要贏十次,這還是很難的。」

  但是她吃光一碗糊糊,太宰治也最少要贏十次!

  同樣對自己充滿了信心,愛理很矜持地看著老公:「這很公平,而且願賭服輸,你不用陪我吃啦!」

  人要為長遠考慮,如果以後他被愛理發現聰明程度方面的不對勁,這個時候陪她一起吃,說不定她能少生氣一點。

  「但是我心疼愛理。」太宰治真誠地說:「能夠和愛理吃同樣的東西,我覺得很幸福。」


第57章 快援隊

  吃完糊糊把餐具還回去,他們兩個手拉著手在飛船裡散步,資本家老公給兩個打工人放了假,所以散步的只有他們兩個。

  正經飛船就是高大上,不僅裝修的豪華,還有一個超級大的窗戶,可以看到宇宙中的景色,比客用飛船的窗戶大多了。

  不管看幾次,宇宙都是那麼的美麗,雖然光線很暗,但遠遠能看到一些閃爍的星群,神秘優雅又漂亮得出乎人的想像。

  著迷地看了一會兒外面,愛理美滋滋地拿著手機拍照。

  好想炫耀啊,她上天了!這生活經歷絕對可以吊打認識的所有人!

  默默地等到她收起手機,太宰治仿佛很不經意地說:「我的辦公室也有一面很大的窗戶,通電之後就會變得透明,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

  「之前為了防止我被暗殺,所以一直沒用過這個功能。但現在安全了很多,如果愛理喜歡大窗戶,回去之後我們就把它通上電,可以欣賞到整個橫濱。」

  這個可以有!愛理高興地轉過身看著他:「好棒!你真好,好喜歡你呀!」

  「這麼會說好聽的,讓我看看愛理吃了多少糖?」

  揉了揉她柔軟的唇瓣,太宰治俯下身在她唇上貼了貼,伸出舌頭很認真地舔了一會兒。

  好像在品嘗著什麼,他一本正經地說:「好甜,愛理今天塗的不是唇膏,是蜂蜜嗎?」

  太宰治他犯規!撩的有點過分了!

  臉燙得厲害,愛理抓住他的手,心跳聲音大到她自己都仿佛能聽見。

  「沒、沒有。」她紅著臉小聲說:「就是很普通的唇膏,不信你再嘗一下。」

  按著她的臉側不讓她亂動,太宰治湊過去再次貼上她的唇:「好,這次我多舔一會兒。」

  他們兩個在角落裡散發著粉紅色泡泡,阪本龍馬咬著袖子,流下面條寬的淚。

  「我以為救下的是人質,或者是全滅了海盜的可怕罪犯,但萬萬沒想到,我們救的竟然是正在度蜜月的夫妻!好想談戀愛,我也想結婚!」

  「不要胡亂發情。」

  給了他腦袋一下讓他清醒點,陸奧雙手環胸,很不屑地低下眼睛看他:「不要躲在柱子後面偷看別人,你已經夠白痴了,不用再加個偷窺狂的人設。」

  蹲在地上捂著腦袋,阪本辰馬眼角含淚:「陸奧,你怎麼更暴躁了?而且偷窺的不只是我,還有那兩個小哥!」

  「你非要來救人,但是人家根本不需要你救。」陸奧臉色特別陰沉:「花了這麼多錢,你去把錢都給我賺回來!」

  「我們可不是偷窺狂。」他們說話聲音那麼大,假裝沒聽見也沒什麼意義,中原中也給自己正名:「我們只是在這裡等他們兩個,而且誰會想跟他們挨那麼近啊?」

  中島敦很認同地點頭。自從上了快援隊的船之後,太宰先生就沒理過他們。

  所以他們在等他和夫人甜蜜互動結束之後,能說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畢竟他和中原干部的智力都不太行,需要老大的命令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最後發現偷窺的只有他一個,阪本辰馬失落地盯著地面:「這樣啊,原來只有我想知道談戀愛的秘籍嗎?但是好想知道,怎麼樣才能跟女人在一起也不會被騙錢呢?」

  「把你錢包裡的錢都交出來就行了。」陸奧面無表情地總結:「再把OO切掉,把你腦子裡的嘔吐物都倒出來,你就不會被騙了。」

  嘴角抽了抽,阪本辰馬勉強「啊哈哈哈」地笑了一陣。

  「你不會真的想殺了我吧?」他很尷尬的喃喃自語:「我還是很有用的,至少我還能談生意。」

  養傷的日子不太好過,尤其是有一個特別緊張兮兮的老公在旁邊看著,那就更不好過了。

  而且特別羞恥。

  雖然她只是傷到了脖子,手腳並沒有殘廢,但是洗頭洗澡的工程都被太宰治包了,換衣服什麼的更不用說,要不是她強烈反對,太宰治連刷牙都想承包。

  但值得慶幸的是,這邊的傷藥真的不錯,她傷口好得特別快。

  所以沒過兩天,她的食譜就從100%糊糊轉成米飯、煮到軟乎乎的蔬菜和肉泥,平時還有水果泥當零食吃。

  又過了幾天,她就能正常的去食堂吃飯了。

  吃著吃著,快援隊的艦長和副艦長都坐到了他們對面。

  陸奧面無表情,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很不爽。

  「快到地球了。」她盯著對面的兩個人,非常平靜地問:「船費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給?」

  阪本龍馬很尷尬地撓頭:「啊哈哈哈,正常來說,救援都是不收錢的,陸奧。」

  陸奧很有壓迫力地側頭看了他一眼,又平靜地轉回來盯著太宰治:「反正你們不是什麼好人,手上的錢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為什麼不能交點船費?」

  被當面說出來了!她老公是個黑手黨,以及他們對海盜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不僅被發現,還被當面說了出來!

  愛理很尷尬,特別想跑,太宰治就很貼心地給她順毛:「沒事哦,愛理是被我誘拐的,不在壞人的範疇之內。」

  「別,這麼說就更尷尬了……」愛理睜大了眼睛盯著桌子,深刻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社死當場。

  點點頭,陸奧特別自然地說:「這個情況我們也知道,所以只收你們三個人的船票,每人一百萬。」

  太宰治有些無奈:「哎呀,這是勒索嗎?好像上了一條黑船。」

  艦隊名譽受損,阪本辰馬激動到手舞足蹈:「我們只是生意人,不是罪犯,陸奧別這樣!」

  想賺點外快,但己方有個拖後腿的,陸奧很不爽地雙手環胸盯著他。

  阪本辰馬特別豪爽:「在茫茫宇宙中能遇到,我們就都是朋友,朋友之間幫個忙很正常哈哈哈。」

  看了他一眼,太宰治好像還挺好奇地問:「一直在跟蹤偷窺的朋友嗎?」

  冷汗一下就流下來了,在副艦長隨時都會暴起打人的目光下,阪本辰馬破釜沉舟地說出了心裡話。

  「其實,我有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想問你們。」他突然嚴肅起來:「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久,你們感情這麼好,一定能更加理解花子小姐。」

  「我和花子小姐在酒吧認識的,她是個非常有魅力的女性,我們交往了半個月,但是她卻突然跟我分手。」

  他眼中似乎閃過淚光:「太宰夫人,同樣作為一個女性,你覺得分手的理由會是什麼呢?」

  雖然戴著墨鏡,但是阪本先生好像哭了。

  愛理再次感覺到了尷尬,她也沒什麼感情經驗,只談了一個男盆友就結婚了,她怎麼能知道女孩子分手的時候都在想些什麼?

  「阪本先生,和你分手的時候,花子小姐有說過什麼嗎?」

  她努力用看論壇的經驗幫他梳理過程:「女孩子說分手應該都會說原因的,就算是借口也會說一個出來,能說下花子小姐說的是什麼嗎?」

  「這個啊。」阪本辰馬摸著下巴回憶:「她說老公出差回來了,孩子也快放假了,所以不能再出來玩了。」

  在一片寂靜中,阪本辰馬大聲傻笑起來:「這個借口太奇怪了,太宰夫人,你覺得她想表達的是什麼?為什麼用這麼奇怪的理由分手?」

  沉默了非常久,愛理抬頭看看認真詢問的阪本龍馬,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撲進老公懷裡。

  她超大聲地嚶嚶嚶:「治,怎麼辦呀?阪本先生被人玩弄了感情,花子小姐大概都沒覺得他們在交往,只是普通朋友這樣的事實,要怎麼告訴他?」

  「你已經說了,你說的好大聲。」阪本龍馬忍不住流下淚來:「真的嗎?我又被玩了?花子小姐沒有騙我的錢,難道不是因為我們是真愛嗎?」

  當然不是啊!因為人家有老公!

  被自己的老公順著毛就覺得冷靜很多,愛理還是沒忍住吐槽的心,小聲問他:「阪本先生真的不知道嗎?到底是因為他不太聰明,還是他不肯看清現實呀?」

  在感情方面可以傲視大部分男人,太宰治緊緊摟著老婆,也小聲在她耳邊說:「一半一半,畢竟抱著虛無的幻想,總比接受殘酷的現實要好得多。」

  「我聽得到。」阪本龍馬呆滯地盯著桌子:「你們可以大聲說,不用摟得這麼緊說悄悄話。看著情侶秀恩愛,對一個失戀的人來說,太殘酷了!」

  不是失戀,是被玩弄了感情吧?

  很善良地稍微坐正了點,愛理解釋了下:「主要是不能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直說也不太好。」

  「所以就當面秀恩愛,用說悄悄話的方式讓我知道嗎?」阪本辰馬流著淚感嘆:「太善良了,謝謝你們。」

  咦,她其實在吐槽來著。

  覺得有點尷尬,愛理正在努力想詞安慰一下阪本先生的時候,就看到陸奧小姐突然拔出了槍。

  「你們發現了快援隊最大的秘密。」她臉上滿是陰影:「我們的船長是個白痴,這樣的秘密竟然都被你們發現了。」

  在愛理震驚的目光中,她將槍口抵上了他們船長的太陽穴:「不許說出去,否則我就殺了這個白痴!」

  阪本辰馬瞬間不哭了,眼淚從額頭上,以冷汗的方式流了下來:「那個,他們也沒說我是白痴,一直是你在這麼叫我。」

  愛理也很緊張地看著她:「我們不會說出去的,你別衝動!」

  在這樣危機的時刻,太宰治提出了一個很有建設性的意見:「其實,有個方法能夠挽回花子小姐,也能顯得阪本先生聰明很多。」

  「為什麼不加入他們呢?放不下花子小姐的話,那就去加入他們的婚姻,幫他們照顧孩子,承擔他們的生活費。這樣,等花子小姐的丈夫下次出差,你就能再次和她約會了。」

  這樣的提議剛被說出來,所有聽見的人都沉默了。不得不說,這是個正常人都想不到的方法呢!

  愛理呆呆地看著老公,看著他非常真誠地繼續提議:「如果覺得這樣,還是顯得阪本先生很蠢,那就多加入幾個家庭。只加入一個家庭是愚蠢的備胎,但加入十幾個,她們就是你的備胎。」

  一片沉默中,太宰治很清爽地問:「這個建議怎麼樣?可以抵掉我們的船費嗎?」

  默默收回槍,陸奧點了點頭:「你們慢用,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第58章 快援隊

  憋了特別久,在日常散步的時候,愛理沒忍住問了下。

  「你為什麼會想到那種方法呀?是為了吐槽阪本先生嗎?」

  「這倒沒有。」

  拉著她的手親了親,太宰治很認真的說:「我說的是真的,這的確是個很好的方法,如果愛理和別人在一起,那麼我就會這麼做。」

  這樣說有點奇怪,愛理連忙澄清:「我不會跟別人在一起的,而且我們不是都結婚了嗎?你別想太多呀!」

  看著她笑了笑,太宰治做出一副回憶的樣子:「哎,之前我就是這麼打算的,比如在知道跡部景吾之後。」

  突然聽見意想不到的名字,愛理都懵了。

  「怎、怎麼,你怎麼會知道這個人?」她結結巴巴地問。

  太宰治用了個非常萬能的理由:「因為我是黑手黨。」

  他看起來特別大度地說:「所以連愛理嫁給我,是為了躲避和跡部景吾的聯姻這件事也知道。」

  為什麼他會知道這種事?就因為他是黑手黨?

  這個借口他以前就說過好多次,不管是什麼都能扯到他是黑手黨上面。

  甚至因為他總用這個借口,她還跟他吵過架!

  不會之前這麼說的時候,他就帶著這種神奇的含義吧?快想想他這麼說的時候都發生過什麼!

  可惜人在緊張的時候,很難能回憶起過去。尤其是太宰治以前這麼說的時候,她基本都是處於在生氣的狀態,現在就更難回憶起來了!

  實在做不到跟老公說什麼「對啊,我差點嫁給另一個男人,還是兩次」這種大實話,而且總覺得這麼說會誘發不太好的結局,愛理瞪著空氣陷入十分焦慮的狀態。

  偷偷看了眼老公,發現他就在那裡特別柔和地等著,表情跟他釣魚執法的時候特別像!

  沒錯,就是每次他假裝好心,問她「愛理有沒有什麼想問我」的時候一模一樣!

  再次感覺自己成了一條被釣的魚,而且他是不是又挖了什麼坑等著她跳?

  就這麼焦慮著,愛理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方法。

  她抬起頭,特別純潔地看著老公:「阿巴阿巴。」

  沒想到她是這個反應,太宰治愣了一下:「愛理是在耍賴嗎?」

  對啊,她就是在耍賴。

  把大拇指抵在唇上假裝吃手手,愛理天真無邪地看著老公:「大哥哥在說什麼呀?我今年才3歲,聽不懂呢!」

  這個童音裝的就很像,不過愛理遇到難題就耍賴的樣子,也太犯規了。

  非常感興趣地看著老婆裝傻,太宰治勾了勾唇握住她的手:「3歲啊,讓我看看這是哪家的小寶貝,怎麼自己跑出來,最後落到了我的手上?」

  呀,他現在這表情就有點嚇人,不過愛理心理素質超強地頂住了。

  繼續純潔無辜地看著他,愛理嘟著嘴扮演3歲的小寶寶:「我、我是太宰家的,我爸爸是太宰治,他是個黑手黨老大,超凶!大哥哥快放開我,不然你被爸爸抓到就慘啦!」

  哪怕在耍賴裝無辜,愛理都不忘記勾引他。這麼大膽,是仗著她現在受傷,他什麼都不敢做嗎?

  拉著她的手腕輕輕親了一下,太宰治也做出很善良無辜的樣子。

  「這樣嗎?聽起來好可怕,但大哥哥是個好人,不怕他。」他表情特別誘惑地問:「哥哥帶你回家,我們一起玩不出門,在家裡脫光光的小游戲,好不好?」

  怎麼能不出門?最近對這種類型的詞彙都有些敏感,愛理很機智地豎起三個手指:「大哥哥好壞!就算寶寶才3歲,也知道不能跟別人脫光光玩游戲。」

  老婆真的有些可愛得過分,太宰治抓住她的另一只手也親了親,特別好說話地答應下來。

  「好哦,我不跟3歲的寶寶玩,只跟我18歲的妻子玩。」

  湊近老婆壓低聲音,他笑著說:「連著玩一個星期,讓我的寶貝愛理下不了床的小游戲,期待嗎?」

  好色!而且是那種超強勢的色氣,勾引得人家又害怕又喜歡!

  愛理紅著臉不敢看老公,沒什麼底氣、聲音還有些發虛地說:「又聽不懂了,寶寶今年3歲,接受不了大人的世界。」

  「小壞蛋。」

  沒忍住咬了她的手腕一口,太宰治假裝很為難地感嘆:「那就等寶寶長大再說,時間過得很快的。」

  他在很有暗示性意味地摸著她脖子上的紗布,愛理咽了咽口水,感覺背後有些發涼。

  那個,她就是仗著老公現在不敢動她,稍微作了一下,怎麼後果好像有點嚴重的樣子?

  她不會真的一個星期下不了床吧?應、應該不至於?那樣腎會受不了的,兩個人的都會。

  但是她神奇的老公給她喝過補身體的湯……

  噫!好像作出了不得的後果了!

  那邊兩個人走著走著就突然停下來,等在前面的中原中也有些無語。

  自從上了快援隊的飛船,太宰治就只跟他們說過一句話:「自由活動,不要跟著我。」

  這種命令就很靈性,充滿了「我要談戀愛,單身狗別來打擾我」的意味。

  根本不想去接受狗糧攻擊,但是都快到地球了,接下來他們要干什麼?副艦長陸奧還在跟他和中島敦要船票,一人一百萬。

  雖然不是給不起,而且他們現在的錢要麼是詐騙來的、要麼是黑吃黑,但總覺得被當成了冤大頭。所以要給嗎?

  抱著這樣的疑問,中原中也和中島敦不得不來打擾沉迷戀愛,不僅無心工作,連部下都不想理的首領。

  等了好久都沒等到老大走過來,還聽到了很多充滿夫妻情趣的對話,中島敦臉色不是很自然地問:「要不下次吧?」

  聽力很好的中原中也,同樣聽見了那些聊天內容,而且由於認識太宰治更早,更了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受到的暴擊更多更大。

  一個有著絕對理智,冷靜到冷酷的黑泥怪,為什麼有了老婆就變得……這麼讓人耳聾眼瞎?而且面對老婆就慫的不行,只要夫人一生氣就秒認錯。

  這是懼內嗎?為什麼太宰治會懼內啊!

  任何人懼內他都不覺得奇怪,但為什麼太宰治也會是這種人啊!

  很要臉地只是在心裡吐槽,中原中也按著帽子,神色很平靜:「沒聽到那家伙說要干什麼,我總覺得不安心。而且他絕對知道我們在這裡,再等一會兒,等他們聊完天。」

  那是聊天嗎?似乎用打情罵俏更准確一些,而且他覺得太宰先生不想見到他們。

  同樣沒有把吐槽說出口,中島敦很有職業精神地點點頭:「是,中原大人。」

  「在外面就不用這樣。」作為一個很有良心、很善良的黑手黨,中原中也跟游擊隊長說:「反正不是在港黑,你不用繃得這麼緊。」

  在他們專注聊天的時候,首領夫婦非常自然地路過了他們,仿佛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還等著兩個人。

  中原中也額頭崩出十字。

  雖然他們站的地方是個通道,出於黑手黨的習慣還選的比較隱蔽,但BOSS絕對看到了!

  他走在靠著牆的那一側,還專門擋住了夫人的視線,他就是故意無視他們!

  自從搭檔升職成首領,中原中也已經很久沒被氣到跳腳了,但他現在再一次感受到了!一點都不懷念!

  毫不猶豫地站出來,中原中也毫不愧疚地打擾首領談戀愛。

  「喂,BOSS,我們現在該干什麼?」

  突然聽到小伙伴的聲音,愛理下意識地想回頭,被老公眼疾手快地擋住了臉。

  哎呀,她又差點忘記了,還好有老公在。

  甜蜜蜜地親了親他的手指,愛理很有傷患意識地轉過身,好奇地看著中原中也。

  太宰治就一點都不好奇,而且態度很惡劣:「什麼,是中也啊,又有什麼事?」

  看著跟著走出來的中島敦,他更加不爽地問:「敦也在,所以你們又碰到了什麼困難?」

  這話說的就特別靈性,仿佛他真的是個兢兢業業、特別有責任心的好首領。

  他都在夫人面前露餡了,還是他自己暴露的,為什麼還在裝?

  更加不爽,但他們真的遇到了麻煩,中原中也憋著火問:「快到地球了,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還有,陸奧找我們要船票,要給嗎?」

  太宰治嘆了口氣:「哪怕在這裡,我也給你們發了工資,比在港黑的時候還高,所以你們為什麼不能自己動腦去想想呢?」

  部下的武力值有多高,智商就有多低,太宰治非常苦惱地看著他們:「帽子下面除了頭發還應該有些別的東西,就算再微小也應該存在,中也可以仔細找找嗎?」

  迎著曾經搭檔要殺人的視線,和另一個稍微省心點、但同樣不太聰明的部下尷尬的目光,他耐心地又說了一遍:「自由活動,不要跟著我。中也已經20歲了,敦也過了16歲,都有自主行為能力,記憶力也還在吧?」

  緊接著,他秒速轉變成炫耀的語氣:「我呢,現在有著很重要的任務,就是照顧一個才3歲的寶寶。你們都長大了,麻煩自己去玩可以嗎?」

  好毒舌!太宰治的嘴好毒!以前他雖然也有過說話不客氣的時候,但從來沒這麼毒!

  雖然被嘲諷的不是她,但愛理都替幾乎要噴火的中原中也感到尷尬。

  不過最後他又突然說3歲什麼的,愛理又開始為自己感到尷尬。

  「那個,年齡什麼的就別說了吧?」

  她不太有底氣地拉了拉老公的手:「尤其是3歲什麼的,也沒人才那麼小吧。」

  「咦,真的嗎?」太宰治看起來還挺驚訝的:「我的寶寶這麼快就長大了?」

  啊啊啊好害羞!兩個人的時候這麼說很正常,但中原先生和中島君都在呢!

  羞到躲在老公身後,愛理緊緊揪著他的衣服:「沒、沒有,你別這麼說呀!」

  愛理好可愛,怎麼害羞成這樣?

  頓時連看到蛞蝓都沒那麼不爽,太宰治忍不住笑出聲:「好哦,我聽愛理的。」

  在繼續跟老婆談情說愛之前,他還很好心地指點部下:「快援隊的艦長和副艦長都是很講道理的人,認真去跟他們溝通,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還有,最重要的是,自由活動,不要來打擾我們。」

  這個世界在某種意義上很安全,所以別來打擾他。


第59章 歌舞伎町的野貓

  迷蒙地睜開雙眼,中島敦困惑地想,他在哪兒?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躺在樹叢裡?

  一只白色卷毛、還有著死魚眼的貓,正同情地看著他,不遠處還有個系著藍色領結的黑貓,以及一個大猩猩。

  這是怎麼回事?他在動物園嗎?

  [他吐了,吐在了貓靈的墳上,果然這裡又多了一只貓。]白色卷毛貓喵出來的喵語,他竟然都聽得懂。

  中島敦震驚地試著站起身,卻發現現在的感覺莫名有些熟悉——他用異能的時候,就是這樣四腳著地!

  不好!虎失控會傷害到別人!

  中島敦瞬間驚恐又凄厲地「喵」了一聲,非常靈活地竄到了樹上。

  看著眼前對他們哈氣,比普通貓更像貓的虎斑貓,銀時喵有些無語地吐槽:[我說小哥,你用不用這樣啊?要不是親眼看見你對著貓靈的墳墓噴射嘔吐物,緊接著又多了一只貓,銀桑都要以為你是本土貓了!]

  過了這麼久還是很清醒,中島敦的理智也稍微從恐慌中恢復一些。

  他很有技巧地用爪子摳住樹皮,對樹下看著他的貓和猩猩,非常有威嚴地喵道:[離我遠一點,我是老虎,小心被我傷到喵!]

  看著那只張牙舞爪的虎斑喵,阪田銀時貓淡定地用後腳撓了撓耳朵:[小貓,你能下來嗎?來,銀桑作為喵界前輩,給你指點一下我們的必經之路。]

  他很人性化地用前爪指了指樹林裡的水潭:[喏,那裡有水,你去照一照,就知道自己不是一只威風的大老虎,只是個柔弱可憐的小貓咪。]

  中島敦驚疑不定地看著他。異能失控,變成老虎肆意破壞、傷害周圍的人,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噩夢。

  他現在明顯就是變成了老虎的狀態,不論視角還是身體的感受,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他沒有了雙腿和雙手,取而代之的是毛乎乎的爪子。

  不過這麼久了,他既沒有感覺到脖子上項圈的疼痛,也沒有任何失去理智的感覺,反而和平時一樣,很清醒。

  又等了一會兒,仍然沒有失控的感覺,中島敦猶猶豫豫地下了樹。

  [不要離我那麼近,虎失控會傷害到周圍的人。]他嚴肅地警告貓和猩猩。

  一只虎斑喵在自稱老虎,如果是平時銀時肯定會嘲笑它。

  但是現在,他自己也只是個小貓咪,所以只是無語地往遠走了一點。

  [行、行,老虎喵,快去看一眼你威武雄壯的身軀。]

  戰戰兢兢地走到水潭邊,中島敦鼓起勇氣探出頭,見到了水面上的倒影——

  並沒有他臆想中的老虎,只有一只虎頭虎腦的小貓咪,正在震驚地看著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是誰!]中島敦凄厲喵叫:[我為什麼是一只貓!我不是老虎嗎喵!]

  不得不接受無情的事實,中島敦無精打采地聽著喵前輩們解釋。

  [我們原來也是人,只不過我在埋了很多貓、裡面大概有貓靈的墳墓上小便,對貓靈不敬,所以一瞬間就變成了貓。

  ]白卷毛貓睜著死魚眼,絕望地說:[芳一,也就是這裡的貓老大,那個沒有耳朵的貓,他是十五年前變成貓的。]

  黑色皮毛,還系著一個藍色小領結的貓咪,十分有貴族氣質地說:[我和銀時不一樣,我在貓靈的墳墓上大便了。]

  為什麼會有人,不對,有貓這麼一本正經地說,自己還是人的時候隨地大便?

  中島敦一時失去表情控制,過了好久才失落地懺悔:[我昨天才從飛船上下來。

  因為阪本先生很熱情,所以我沒控制住喝了很多酒,後來就失去意識變成了老虎亂竄,一醒來就……]

  他沉痛地說:[變成了貓。]

  [阪本先生?飛船?你不會跟阪本辰馬去喝酒了吧?

  ]銀時貓臉嫌棄:[你竟然跟那個白痴去喝酒,結果繞來繞去,還是全都是認識的人。]

  [啊,辰馬啊,他竟然回地球了。]黑貓的語氣很感慨:[我們當年是最好的戰友,戰爭結束後,我們雖然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但仍舊是最好的朋友。]

  話音一轉,他慷慨激昂地演講:[銀時!拿起刀,繼續為了反抗幕府而戰鬥吧!你就是帶領我們走上勝利的戰神!]

  沉默了一會兒,銀時貓一腳把他踢了出去:[看看你自己的貓臉!都變成一只貓了,怎麼還在想著犯罪啊!]

  旁邊穿著背帶褲的猩猩也點頭贊同:[沒錯,作為真選組的局長,哪怕變成了猩猩,我也不會允許攘夷志士在我面前犯法!]

  銀時貓非常公平地把他也踢了出去:[你一個猩猩說什麼呢!你要怎麼抓一只貓?搶他蛋蛋嗎?]

  搞懂了這個情況,也發現變貓和猩猩的全是認識人,中島敦堅定地站了出來:[我有辦法,或者說,太宰先生一定有辦法,讓我們從貓變回人類。]

  [太宰先生?]銀時貓嚴肅地回憶:[是那位黑發卷毛的人生贏家金主爸爸嗎?

  說起來昨天晚上你動作太快沒看清,難道你就是上次站在他旁邊,有著銀發直毛的非主流黑衣小哥?]

  他用的定語可真多。

  中島敦自我介紹:[是的,我叫中島敦,是太宰先生的部下。太宰先生的智慧並非我等可以想像的,他一定能認出我們!]

  [都變成貓了,你還想讓以前的朋友認出你?

  ]銀時貓用自己的實際經驗吐槽:[那不可能,我們昨天已經都去試過了。

  不僅沒有得到投喂,也沒人認出我們,還有人往地上扔有毒的東西。]

  [我們今天還要學習捕獵,怎麼做一只真正的貓。]他悲哀地說:[我不想餓肚子。]

  中島敦並不氣餒:[夫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她一定和太宰先生在一起,只要我們向她去討要食物,她一定會給的。]

  [而且,太宰先生是最強的。]中島敦貓眼發亮:[他一定能認出我,指引我們接下來的道路。]

  因為中島敦一副即使大家不同意,他也會自己一只貓出去找人的樣子。

  再加上他宛若被洗腦的邪教信徒一樣的狀態,銀時貓、桂貓和猩猩都決定跟著他一起去。

  他們很快找到了那兩個人。

  中島敦瞬間喵喵地衝了上去,非常激動地對他們喵叫:[太宰先生,我是中島敦,我變成了一只貓!]

  太宰治看看他,再看看跟著的另外兩只貓和一只猩猩,表情逐漸變得有些怪異。

  「咦,小貓咪,還是虎斑貓。」愛理看著那個喵喵叫的小貓貓,看著他完美的花紋和漂亮的黃瞳,還有那毛乎乎的身軀,一下就被戳中了萌點。

  她彎下腰,非常柔和地問:「小貓貓,你想干什麼呀?」

  這個語氣,有機會!

  銀時貓毫無節操地衝了過來,用新學到的姿勢賣萌:[這也是個金主!快看銀桑毛茸茸的身軀,是不是超可愛?快給我吃的,餓死我了!]

  虎斑貓喵的超可愛,白貓不僅喵的可愛,竟然還會亮肚皮賣萌!

  被萌的不行,愛理想伸手去摸摸它們的小腦袋,就被老公拉住了手腕。

  「它們都是野貓,隨意觸碰可能會抓人。」太宰治摟著她一本正經地說:「它們應該是來討要食物的,愛理想給嗎?」

  聽到食物,每只貓,包括有些高冷的黑貓都渴望地看著她,愛理簡直被萌到無法呼吸。

  那麼多可愛的、毛茸茸的小臉,那圓圓的小眼睛,還有一顫一顫的胡須……

  「我去買罐頭!」她雙眼發亮地看著老公:「你等一下,我馬上就回來,我要喂貓!」

  說完她就跑了,速度特別快,像是生怕慢一點就會讓小貓咪們失去等待的耐心,不給她投喂的機會。

  太宰治擔心地在後面喊她:「愛理別跑,這些貓很乖,你看它們都在打滾,小心別摔到了。」

  摔到,嗯,這的確是個大問題。

  過了這麼多天,好不容易脖子上的血痂掉了,她可不想再過養傷的日子。愛理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虎斑貓在地上瘋狂打滾,白貓和黑貓也開始打滾,甚至跟著它們的大猩猩也滾了起來!

  應該是很喜歡太宰治?那只虎斑貓最開始也是來找他的來著,沒想到她老公竟然是吸貓體質,還吸猩猩?

  「好哦,那我慢一點走,你……」糾結了下該怎麼說,愛理不太確定地開口:「你先吸住這些貓?」

  太宰治答應的很爽快:「好的,這些貓都很乖,它們會等著愛理的罐頭。」

  等老婆走了,他低下頭,看著焦急地喵喵叫的虎斑貓,心情非常復雜。

  「敦?」

  看到虎斑貓瘋狂點頭,太宰治一言難盡地蹲下身,對他伸出了手:「手。」

  虎斑貓乖乖地把貓爪放在他的手上,在他們接觸到的那一秒,【人間失格】發動,中島敦從貓變成了人。

  「太宰先生,我昨晚跟阪本先生去吃飯,吃的時候喝了酒,後來我失去意識變成老虎,跑到一個神社附近在埋葬貓靈的墳墓上吐了,所以就被詛咒變成了貓。」

  中島敦語速飛快:「我又給您添麻煩了,但是下一步該怎麼辦?我、我還能變回去嗎?如果不行的話……」

  做了個深呼吸,他非常堅毅地看著老大,破釜沉舟地說:「哪怕只是一只野貓,我也能殺光敵人!」

  被眼前貓變活人的景像驚呆了,但另外三個貓和猩猩很快反應過來,「嗷嗷。」地撲向他們重新做人的希望。

  [銀桑也要變回人!]白卷毛貓喵喵叫著,蹦起來對著太宰治的手伸出貓爪:[這是神之右手嗎?讓銀桑也摸一下,解除這個變成貓的詛咒!]

  在他身後,桂貓蹦的比他還要高,並一腳踩在了銀時貓的腦袋上:[奮起之時!魔之左手!]

  在他們身後,是跳得最高的近藤猩猩:[都讓開,我要變回人!阿妙小姐,我還沒跟阿妙小姐求婚!]

  一猩猩兩貓撲到了地上,把地板都砸得顫抖起來。

  他們希冀的重新做人的機會並沒有出現,因為太宰治及時跳離原地,而中島敦離開【人間失格】的效用,再次變回一只貓。

  「之前我說過自由活動,意思就是集合之前,你們想去干什麼都可以。」

  好像沒有經歷過差點被猩猩壓頂的危機,太宰治特別平靜地看著虎斑貓:「哪怕是變成一只貓,我也不會阻止。」

  [我不想變成一只貓!太宰先生,我被詛咒了!]中島敦喵喵地解釋。

  「我們會在這裡停留一個星期,在這段時間裡,如果你能找到變回人的方法,那麼你還是港黑的游擊隊長。「

  頓了頓,太宰治表情古怪地說:「如果不行的話,你也不用做流浪貓,愛理大概會收養你,你可以做一只家貓。」

  [不!]中島敦毛都炸了:[您絕對不會允許夫人和可愛的貓咪接觸,我回去之後絕對是橫濱的一只流浪貓!

  一定有方法變回人的,游擊隊長比流浪貓有價值多了,請讓我為您殺光敵人!]

  「聽不懂貓叫呢。」太宰治嘆了口氣:「這樣吧,如果你還能變成老虎,那麼也可以繼續擔任游擊隊長的職務。」

  中島敦愣住了,太宰治非常平靜地看著他:「你的項圈不見了,但是你並沒有失控,甚至都沒有關注這一點。而且貓和老虎其實是同一種生物,變成貓你不會失控,相信老虎也一樣。」

  看到愛理已經抱著一大堆貓罐頭走了過來,太宰治對她溫柔地笑了笑,轉頭對變成貓的部下命令:「相信【月下獸】,或者成為橫濱的野貓,自己選吧。」


第60章 歌舞伎町的野貓

  高興地抱著罐頭回來,愛理驚喜地看到一只貓都沒少,而且老公還特別上道地幫她拿了買的東西。

  把貓罐頭和水果都放在地上,太宰治心疼地揉著老婆的手臂:「重不重?愛理買了好多東西,野貓的話給一個罐頭就行了,沒必要買水果。」

  「不重呀,除了貓之外,不是還有猩猩嗎?」

  愛理美滋滋地蹭了蹭老公的胸膛:「貓咪竟然跟猩猩成為了朋友,好可愛呀!」

  太宰治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表情不太好地看向旁邊一直在喵喵的小貓咪們。

  「愛理覺得他們可愛?」仗著身高優勢,他把老婆按進自己懷裡,用一種非常可怕的眼神看著那幾只小動物。

  他輕聲問:「比我還可愛嗎?」

  所有人、貓和猩猩都安靜了一瞬,愛理有些僵硬地被按著後脖子,感覺自己仿佛一只被命運掐住後頸的小貓咪。

  話說,她老公是不是有點病嬌啊?

  不過應該也沒有,他好像也沒有太強烈的占有欲……說要把她關起來什麼的應該不算,而且病嬌的標准行為——不喜歡另一半跟別人說話……

  太宰治也沒怎麼干過這種事!她跟別人說話,他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反應,就算生氣了也沒黑化過,所以不用想太多。

  是的,老公不是個病嬌,他只是個黑手黨,所以控制欲稍微強了一點,喜好也獨特了一點,沒什麼大問題!

  並不清楚人的分類中還存在黑泥怪,這種一開始就沒有黑化選項。

  因為已經黑的不能再黑的類型,愛理迅速把那種毛都炸了的感覺歸結為老公在吃醋。

  「就是幾只貓貓嘛,我就看看。」她摟住老公的腰跟他撒嬌:「治是最可愛的,我老公天下第一好!」

  這麼沒有技術含量、連誠意都沒多少的哄人話術,但太宰治卻立刻就被哄住了。

  不再盯著那幾只貓,他美滋滋地抱著老婆:「愛理才是最可愛的,我的愛理不論在哪個世界,都是獨一無二、最可愛的存在。」

  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非常甜蜜,甚至對視了一會兒,太宰治就用手擋住老婆的臉,和她親了起來。

  一點都不在意其他單身動物!

  中島敦很懂地跳起來驅趕貓和猩猩,讓他們不要盯著首領夫婦的甜蜜互動,最好都能背對他們,把耳朵也閉起來。

  [不要偷看別人!]他很有老虎威嚴地喵道:[一群單身狗,偷窺情侶恩愛是很不道德的事,快把頭低下來!]

  [沒人想偷窺他們!]銀時貓站起來指著那兩個黏在一起的人:[喂,我說中島小哥,你們老大是怎麼回事?剛剛他不太對吧?

  而且他怎麼一眼就認出你了?他為什麼能讓你變回人?

  你變回貓之後他是不是還能聽得懂你說話?你們老大到底是什麼人啊!]

  面對這麼多問題,中島敦一點都不慌:[因為太宰先生是最強的,他的智慧與強大,並不是我們能夠理解的程度,是超出吾等凡人想像的境界,你們不懂很正常。]

  [但是,那位太宰先生明顯被老婆哄騙了。]

  銀時貓睜著死魚眼吐槽;[我記得是叫太宰愛理對吧?一個連大猩猩都不是的正常女孩子,把你吹得神乎其神的老大哄騙了。

  她剛剛看銀桑的眼神明顯就是在覬覦銀桑的美貌,但是你們老大被騙過去了,或者說為了維護他們之間的感情,假裝被騙?]

  [夫人只是有點喜歡貓,和你無關!

  ]中島敦尾巴的毛炸了,超級凶地威脅這個發現他們港黑首領懼內的貓:[不許說出去,否則我就變成老虎吃了你!]

  桂貓很冷靜地勸架:[大家都是貓,不要衝動,而且我們還沒有吃到罐頭,現在打起來今天一整天又要餓肚子了喵。]

  他說的很對,看起來還挺理智,讓中島敦的毛順了很多。

  但緊接著,桂貓仿佛在沉思一樣,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樣聰慧的男人,也會因為懼怕妻子生氣而選擇糊弄過去,這就是婚姻之道嗎喵?]

  這次輪到銀時貓勸架:[中島小哥別衝動,那位太宰先生懼內的事,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你總不能把所有人都吃了吧?]

  中島敦毛炸得更厲害:[怎麼可能有眼睛就看出來?我們也是觀察了很久才確定的,為什麼你們才見了太宰先生幾次就看出來了!]

  [那個,因為真的很明顯啊。]近藤猩猩忍不住插嘴:[好男人都會懼怕自己的妻子,就像我,只要阿妙小姐希望,我就會站在原地被她打,躲避什麼的更是連想都沒想過。]

  近藤猩猩如此深情的話,並沒有得到任何的感動。

  一爪踹在了他臉上,銀時貓怒噴:[一個跟蹤狂被發現了,苦主揍你的時候,你還敢反抗嗎?]

  聽了他的話,中島敦更加激動:[你們在諷刺什麼?夫人不是那樣暴力的女性,而且她也沒有發現!]

  他的話音剛落,現場便一片寂靜。

  過了很久,銀時貓才心情復雜地看著他:[你們那位太宰先生,真的是個人才啊!]

  中島敦用爪捂著貓臉發出悲鳴,桂貓拍拍他毛茸茸的身體安慰道:[你這麼衝動,是被貓的身體影響了,就像我說話會忍不住帶個喵喵。]

  他太過悲痛,銀時貓也上前搭著他毛茸茸的肩膀:[就是,你是不是還能變成老虎?老虎和貓也差不多,所以你同化的更加嚴重,別傷心啊!]

  看了看那對幸福甜蜜的夫妻,近藤猩猩非常悲傷:[阿妙小姐每次都打我,是因為我跟蹤她被發現了嗎?]

  [不,]銀時貓毫不留情地吐槽:[最主要是因為,你是個跟蹤狂大猩猩,也沒有太宰小哥那麼帥。]

  如此真實的言論讓近藤猩猩流下淚來,但他們吵吵鬧鬧這麼半天,那兩個人竟然還在進行著什麼甜蜜互動!

  發現自己被貓咪的性格影響了,中島敦冷靜很多,特別淡定地告訴不是人的同伴們:[等等吧,待會兒夫人想起我們,就有罐頭吃了。]

  也就是說,只要太宰夫人想不起來,太宰先生連投喂小貓咪都不願意嗎?嫉妒心是不是太強了點?

  好在是貓咪的美貌還是很有用的,太宰夫人沒多久就想起了被她遺忘的三只小貓咪。

  它們還在超乖地等著她,就連猩猩都特別乖,沒有趁著她沉迷老公美色的時候偷偷跑掉。

  「不好意思忘了你們,餓了沒呀?」

  她趕緊去拿罐頭,但是在打開之前,太宰治就特別自然地從她手裡拿走了。

  揉著她的指頭,太宰治心疼地說:「開罐頭這麼辛苦的事,還是讓我來做吧,不然把愛理的手割傷了怎麼辦?」

  為什麼開個罐頭還能把手割傷?她又不是真的巨嬰,在嫁人之前,她的自理能力可強了!

  愛理不太服氣地嘟起嘴:「不會的,我還給你做過漢堡肉,怎麼可能開個罐頭就受傷呀?」

  太宰治特別為難。

  如果那幾只是真的野貓,他忍一忍也就算了,但那幾個都是人,愛理怎麼能喂別人吃東西?哪怕現狀是貓都不行。

  為了阻止老婆在不知情的時候出軌,他很機智地蹲了下來,抬起眼睛特別萌地「喵」了一聲。

  愛理愣住了,太、太宰治在干什麼?

  學著貓咪的樣子蜷起指頭,在臉頰邊晃了兩下,太宰治很萌很萌地看著老婆:「愛理喂我嘛,我也是小貓貓,好餓,要吃罐頭。」

  好萌!被萌到差點給他開罐頭,好在是最後愛理想起來了,這是她老公,不是小貓咪。

  忍不住揉了揉他手感特別好的頭發,愛理一臉夢幻地把罐頭全都放在他手上:「好的,都給你,太宰貓貓最可愛了。」

  蹭了蹭老婆,太宰治美滋滋地接過罐頭,這次他再去喂貓的時候就沒有被反對了,愛理還在一臉羞澀地看著他。

  色誘真是最好的方法,太宰治興致勃勃地想,愛理喜歡貓,那在床上的時候他喵喵叫的話,是不是能拿到更多的福利?

  出於一個合格首領的責任心,他第一個給罐頭的當然是自家貓。

  從他蹲下來學貓叫開始,這幾只貓就在不停叫喚,連猩猩都在大聲嚎叫,特別打擾人談戀愛。

  罐頭擺在眼前中島敦並不急著吃,而是焦急地對老大喵喵:[太宰先生,他們都不是真的貓,猩猩原來也是人,如果這件事以後被夫人知道,她生氣了怎麼辦!]

  「真有禮貌,在對我道謝嗎?」太宰治特別和善地看著虎斑貓:「可惜我聽不懂貓語,不然真想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們可真是從上到下一樣的慫啊!]

  銀時貓感嘆,並且在投喂罐頭的時候,很實在地對不遠處看著的女人賣了個萌:[魚真好吃,如果每天都有這麼好吃的罐頭,讓銀桑做個貓也不是不可以!]

  [人生要有追求。]桂貓吃得魚肉都沾到胡子上了,卻仍舊一本正經地講大道理:[武士不能被外界的誘惑打倒,要堅守心中的道義!]

  [竟然除了香蕉還有蘋果和橘子!

  好溫柔,如果阿妙小姐也能對我這麼溫柔就好了!]近藤猩猩邊哭邊吃。

  餓了好久,在大家都在瘋狂吃東西的時候,太宰治很不經意地走到銀時貓旁邊蹲下來,轉頭問愛理:「我和這只貓,哪個可愛一點?」

  超帥的老公和萌萌噠貓咪比可愛,這樣的選擇也太艱難了一點!

  不過老公能聽得懂她說什麼,貓咪聽不懂,所以選擇題的難度一下就降下來了。

  「治更可愛。」愛理捂著臉被萌的心肝顫:「太宰貓貓是最可愛的,哪只貓貓都比不上,粉紅色的肉墊也比不上!」

  被誇得很高興,太宰治仿佛順手一樣摸上了白貓的腦袋:「這麼好嗎?那我……愛理怎麼了?」

  愛理正在一臉驚恐地看著他……手下的男人!剛剛還是只貓,現在就變成了一個男人了!而且還很眼熟,是控制杆被改造成螺母起子的男人!

  忍不住後退一步倒抽一口冷氣,愛理戰戰兢兢地開口:「貓、貓沒了,你看看你摸的是什麼!」

  太宰治低頭,看見一臉懵逼、嘴裡還叼著魚肉的阪田銀時,於是他像是嚇了一跳一樣,立刻站了起來。

  失去【人間失格】的作用,阪田銀時秒速變回銀時貓,呆滯地看著眼前的大佬。

  [心機綠茶!他是故意的!]

  在桂貓仍處於呆滯狀態的時候,太宰治動作很快地也摸了下他的腦袋。

  於是另一個嘴裡叼著魚肉的男人也閃現了一秒,得到愛理更加驚恐的表情。

  在其他貓和猩猩同樣驚恐的目光中,太宰治摸上了最後一只虎斑貓。

  中島敦出現了,太宰治看著他睜大了眼睛,特別驚訝地問:「敦?你怎麼會在這裡?」


第61章 歌舞伎町的野貓

  咽下嘴裡的魚,中島敦呆滯地看看虛假震驚的老大,再看看真實震驚的夫人,還忍不住看了眼不停喵喵的貓同伴們。

  「太宰先生,夫人。」他艱難地說:「我變成貓了。」

  揪著他的一縷頭發,太宰治看上去還挺驚訝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變成一只貓?」

  「因為,我被貓靈詛咒了。」

  稍微有些哽咽地拍開想碰觸太宰先生的貓,中島敦睜著無神地雙眼承認錯誤:「我在埋葬著貓靈的墳墓上吐了,阪田先生在上面小便,桂先生……大便。」

  貓咪們看起來更加激動,喵喵著想要碰觸太宰治,但是都被他忠誠的部下一一趕跑。

  在夫人驚訝不解的目光中,變成貓又變回人的中島敦沒有任何靈魂地解釋:「請不用擔心,變成貓之後,我覺得這說不定是個很好的機會,能夠治愈我變老虎就喜歡自殘的壞習慣。」

  首領在非常和善地看著他,中島敦很上道地說:「就算不成功,我也能在橫濱做一只貓。」

  拍開毫不放棄、一直在努力往這邊靠的貓同伴們,他違心地贊嘆:「當一只貓,比當人好多了!能吃到貓罐頭還不用工作,就算以後變不回去也挺好的。」

  可是他看起來都快哭了……

  假裝沒看見中島君閃著淚光的雙眼,愛理努力冷靜下來,不太自然地對他笑笑:「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最起碼貓罐頭我可以每天供應,你……和另外三個……放心地去解除詛咒吧。」

  但是上一個變成貓的男人,距今已經十五年了!

  「放心吧。」太宰治像是個關懷部下的良心上司一樣,對絕望的部下說:「哪怕變不成人,變成老虎也是一樣的。」

  在這種時候,在做一輩子流浪貓的危機下,仿佛連變成老虎的恐懼都淡了很多,甚至中島敦都對自己升起了一種詭異的自信。

  反正都不是人,貓和老虎之間的差距,似乎就停留在流浪和家養之間?

  無法克服恐懼、控制異能,那他就是一只流浪貓;

  但只要控制好異能,他就是一只家養虎,平時只用出個任務,連報告都不用寫的那種幸福老虎!

  中島敦眼中的神色堅定起來:「是,我會努力的!」

  告別了有些激動的貓和猩猩之後,愛理就特別有責任心地去搜了貓咪的食譜。

  陪著她在超市裡挑貓糧,太宰治推著小推車,突然就不肯動彈。

  他幽怨地低下頭:「愛理剛剛是不是騙我了?比起太宰貓貓,還是毛茸茸的貓貓更討喜、更可愛嗎?」

  完蛋!關注真正的貓貓,卻把老公給忘了!

  不對,那也不是真的貓,只是幾個變成貓的……不知道是啥!

  也不對,她這不是在做員工關懷嗎?

  員工變成了貓,她作為老板娘不該買點貓糧?但是讓老公吃醋就也不太好。

  雖然沒學過怎麼當老板娘,但是愛理覺得自己可以代入一下媽媽。

  比如她嫁給了一個自帶龐大家庭的老公,那麼她就是努力融入新家庭的繼母,不僅要做個好妻子,還要做個好媽媽。

  只不過孩子們都長大了,平時也不用她管,但是在他們遇到困難的時候肯定要幫一下?不過還得處理好老公愛吃醋的問題。

  「當然不是啦!」愛理一點都不心虛地摟著他蹭蹭:「治這麼可愛,誰能比得過呀!罐頭和貓糧是給中島君的,給治的當然是我做的料理啦!」

  太宰治有點委屈。

  自從暴露了把愛理關起來的想法之後,愛理就沒那麼寵他了,很多以前能送上來的福利,現在都要靠他自己去爭取。

  「這個就不用了,我心疼愛理。」摟著老婆,他幽幽地說:「只要罐頭就可以了,反正是太宰貓貓,有罐頭就很幸福了。」

  「好哦,給你買蟹肉罐頭。」愛理頭都不抬,假裝沒聽出來老公在吃醋,順著他說:「回去就喂你,好不好呀?」

  頓了頓,太宰治才更加幽怨地開口:「好,我都聽愛理的。」

  他以前還經常有挺多意見,結果現在對他稍微凶一點,他就這麼好說話?就是時常有點哀怨。

  想到每次爸爸被媽媽禁止干什麼之後,總會挺傷心的,但這個時候媽媽就會很溫柔地說:「沒事,他自己也知道在無理取鬧,不理他,很快他就能想通。」

  然後過一會兒,爸爸就自己想通了。

  愛理將信將疑地跟老公抱了一會兒,就聽見他的聲音正常起來。

  「快到中午了,我們買完罐頭就去吃飯吧。」

  真的啊!他真的自己想通了,知道吃這種醋很沒必要?

  懷著一種很奇怪的心情,愛理特別溫柔地踮起腳親親老公的臉:「好哦,蟹肉罐頭回去喂你吃。」

  看著不再亂吃飛醋、重新恢復正常的老公,愛理美滋滋地想,她get到了新的夫妻相處小技巧,好有用!

  投喂了太宰貓貓,順便解決了一下貓貓發情期的問題,等到愛理再次跟老公出門玩的時候,就看到酒店門口對峙的兩個人。

  中原中也皺著眉,伸手就要去抓中島敦:「到底怎麼了?你在躲閃些什麼?」

  提著雙面帶刺的項圈,中島敦一臉崩潰地瘋狂躲避:「你不要過來!中原先生,請不要碰到我!」

  「發生了什麼?」中原中也眉頭皺得更緊,還挺擔心地問:「你這個樣子太不正常了,有人對你做了什麼嗎?」

  中原中也停了下來,中島敦站在離他有一段距離的地方,表情很糾結、也很不好意思地問:「我的手機進水了,可以麻煩中原先生幫我買套衣服嗎?還有跟老大說一聲我變回來了。」

  「沒問題,不過你到底怎麼了?」

  中原中也上下打量著他:「你的項圈摘下來了,異能沒問題了嗎?」

  「應該吧。」中島敦表情特別復雜:「遇到了很多事,現在好多了。」

  看見走過來的首領夫婦,他緊張地問好之後,迅速退開了更大一截。

  中島敦眼中含淚:「我已經解開了詛咒,以後也不會變成貓。」

  「做得很好。」太宰治對他點點頭,有些猶豫地問:「你看起來需要幫助?」

  中島敦看起來真的要哭了,他這麼悲傷的樣子,讓愛理一下就想起來這兩天歌舞伎町的大動作——抓野貓,抓去絕育。

  無法控制地把目光移到奇怪的地方,愛理盡量鎮定地問:「這幾天,你遭遇了什麼?」

  眼中的水光濃了很多,中島敦十分悲痛地開口:「我們遭到詛咒的原因,是因為我們對埋葬了貓靈的墳墓不敬。」

  深呼吸了一下,他臉色扭曲起來:「但是我們變回去的地方,就是貓靈的墳墓。」

  睜著無神的雙眼,在對面三人震驚又同情的目光中,中島敦哽咽地說:「我被埋在了有嘔吐物、小便和大便的地方,只剩腦袋還在上面。」

  一時間,沒有人知道該說什麼,空氣中充滿了尷尬與憐憫的味道。

  或許還有一絲隱約漂浮的,從中島敦身上傳來的不知名氣味。

  「城外有河。」太宰治非常理智地給出建議:「就是要麻煩中也幫忙買新的衣服,還有一些洗護產品,我和愛理去買點吃的帶過去。」

  自從來到江戶,中島敦剛到就被改造成螺絲刀,再來就被詛咒變成貓還埋進了……那種地方,中原中也的心情很復雜。

  「沒問題,我現在就去買。」他體貼地問:「沐浴露和洗發水,你有沒有喜歡的味道?」

  沉默了一會兒,中島敦很喪很喪地說:「麻煩選香一點的,有多香選多香。」

  完成了太宰先生布置的任務,甚至控制好了異能,可是中島敦基本沒感覺到什麼快樂,只有濃濃的抑郁。

  虎的嗅覺比較靈敏,所以平時他的嗅覺也很好,但是在某種時刻,中島敦希望他沒有鼻子。

  對同事的遭遇感到很同情,中原中也很盡心地買了香波和沐浴露,都是店員推薦的最香款,再拿著全套衣物去城外找中島敦。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這裡犯衝,之前在宇宙中的時候還好,只要一在地球,一到歌舞伎町,中島敦就……倒霉?

  但是似乎也不像,第一次他們得到了特殊武器,第二次中島敦就徹底掌控了異能?

  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城外,只不過他沒看見中島敦的人,只看見了幾個穿著白袍子的人,還有被他們追得到處跑的老虎。

  這個顏色和花紋,岸邊還有很眼熟的衣服,應該就是中島敦沒錯了。

  中原中也很冷靜地推理了一下,大概是中島敦清潔自身的時候,那群人突然出現,然後他為了不被看光就變成了老虎。

  不過正常人看見老虎不該跑嗎?為什麼反而在追他?

  離得近了點,中原中也看到那群人在往老虎中島敦身上扔……紙片?還帶著奇怪的光效?他們還在念著「臨兵鬥者」之類的……咒語?

  撿了塊石頭扔過去,中原中也雙手環胸,非常霸氣地問:「你們在干什麼?那只老虎是我們的同伴,你們再攻擊他我就不客氣了。」

  老虎眼中閃過非常人性化的淚光,看上去不太能接受「解除詛咒後被埋進有嘔吐物、大便和小便的坑裡,好不容易洗個澡還被一群人追」的現狀。

  「您的同伴?」為首有著淺棕發色的男人拿著扇子,轉過身很嚴肅地問:「它身上的氣息……」

  男人在看到中原中也之後扇子都差點掉了,念了幾句咒語之後在眼皮上抹了好幾下,確定過非常多遍之後,才聲音有些發抖地開口。

  「神、神明?這、這種感覺……你、您到底是誰?」


第62章 野生的神明

  對古代歷史了解得不太多,也沒認出來用紙片和紙扇戰鬥的人就是陰陽師,中原中也冷哼一聲:「你在說什麼?快退後……」

  看了眼可憐兮兮的老虎,他一秒改口:「快離開這裡,否則殺了你們!」

  人類是不能與神明抗衡的。

  很清楚這條鐵律,結野晴明恭敬地對他行禮,非常有邏輯地誇贊:「是,我們馬上就離開。這只老虎一定是四方神獸中的白虎吧?很配您的身份,也只有您這樣強大的人,才能擁有這麼強大的式神。」

  這都什麼跟什麼?

  平時的娛樂活動都集中在打架跟喝酒上,沒怎麼玩過古代背景的游戲,中原中也一時間沒聽出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只是覺得這人很奇怪。

  不過他看上去沒有攻擊性了,中原中也對虎質點點頭:「中島,快過來。」

  巨大的白老虎垂頭喪氣地小跑過來,身上似乎帶著些奇妙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沾了水,再加上豐厚的皮毛,所以有些神奇物質的氣味就濃厚起來。

  中原中也很隱蔽地偷瞄了他一眼,看見他明明是張毛茸茸的老虎臉,但卻帶著很明顯的悲傷。

  而且他眼睛好濕潤啊,不過毛太多,也看不出來是不是真的哭了。

  中島敦,他大概自己也聞到了?

  一下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中原中也盡可能冷靜地判斷,現在不能走,最起碼要等中島敦洗完澡再走。

  不然他可能要自閉。

  想到這裡,中原中也特別凶地吼那幾個人:「你們怎麼還在這裡?還不快滾?」

  結野家的所有人都不想動。

  這可是神明啊!野生的神明啊!

  而且到現在都沒殺人,一定是個善神,誰想錯過跟神明聊天的機會啊!說不定還能忽悠到結野家,成為家養侍奉的神明!

  結野晴明努力套近乎:「神明大人,相逢就是緣分,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接受一些供奉?」

  他很隱晦地表達自己的家族很牛逼:「結野家是江戶最強的陰陽師家族,在下是結野家家主,是將軍最信任的陰陽師。」

  野生神明一臉凶相:「沒興趣,快點離開這裡!」

  神明仍舊沒有對他們動手,雖然看起來有點凶,但這絕對是個善神!

  結野晴明更加自信:「結野家有著悠久的歷史,也不缺乏資金,不論是新鮮的鮮花蔬果、美味的肉食,亦或是信仰和神明居所,結野家都能奉上。」

  跟他跨服聊天的中原中也完全沒聽懂,不過好在港黑唯一的智商高地來了。

  「中也、敦,這是怎麼了?」太宰治拎著便當盒走過來,很關心地問:「你們在跟那邊的幾位先生聊天嗎?」

  看見首領就有一種不用動腦的迷之喜悅,中原中也彙報情況:「那幾個人在追殺中島敦,看到我之後就立刻住手,還說了很多奇怪的話。」

  他的話音剛落,那邊的結野晴明就震驚地看著新來的兩個人:「你們……竟然被你們搶先供奉了!你們是哪家的人?」

  而且還有蛋糕!現在不僅人類喜歡蛋糕,連神明都喜歡嗎?

  為了增強結野家的競爭力,他連忙加價:「只是區區蛋糕,結野家也能每日奉上新鮮的甜食,而且我們家的神社是最大的,住宿條件也是最好的。」

  沒有競爭的時候還能隱晦地邀請,在發現競爭者搶先一步給神明獻上供品後,結野晴明也不再隱瞞目的。

  「無論怎麼看,結野家都是最好的陰陽師家族,能為您提供最好的居所,最豐盛的供品,就連您的式神白虎,我們都會提供最高待遇。」

  認真地看了看那兩個競爭對手,結野晴明笑了。

  他自信地攏起扇子,敲了敲手心:「你們身上沒有靈力,而結野家,是最優秀的,也是最適合的。」

  瞬間了解了前因後果,太宰治特別想笑,不過這種時候不笑就能玩一會兒。

  他虛假震驚地看著中原中也:「中也,你說的荒霸吐……難道你沒有騙我?」

  中原中也面無表情,他是荒霸吐的人格的凝聚這件事是機密,他覺得太宰治不會說出去。

  這種自信不是來源於黑手黨的保密原則,而是他覺得夫人知道了可能會害怕。

  所以BOSS應該不是在坑他,那就是在坑對面那幾個人?

  耳尖地聽到了「荒霸吐」這樣的名詞,結野晴明和他身後的結野眾都真實地震驚了。

  「鬥尖荒霸吐……」結野晴明表情都快沒了,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運氣。

  「最強的戰爭神,您是鬥尖荒霸吐!」

  他幾乎是一臉夢幻地看著中原中也,有那麼一瞬間,很像一個見到了夢中女神的痴漢。

  而他身後的人,也都露出幾乎一模一樣的表情。

  中原中也:……

  同時被很多人用痴迷的表情盯著,這種感覺還挺難形容,總結一下就是想打架。

  不過除了他們很震驚之外,還有一個在常識中長大的人也很震驚。

  愛理原地冷靜半天,才小聲問:「荒霸吐,是八百萬神靈中戎神那一個嗎?中原先生……是你從神社裡請回來的?」

  三觀再次重塑,一起旅游的小伙伴,老公公司的員工,竟然是神話傳說裡的神?她是在做夢嗎?

  太宰治一本正經地跟老婆解釋:「可以這麼說,中也的確是我請回來的,花了很大功夫。」

  這句他說的很大聲,緊接著他又湊到老婆耳邊小聲說:「我懷疑是世界觀不同,他們大概把異能認成奇怪的東西了。」

  異能……愛理低頭看看和老公牽著的手,那人說他們沒有靈力,大概就是沒有感覺到他們有異能的意思?陰陽師好神奇,竟然還能看出別人有沒有異能!

  中原中也不是很高興,他是被太宰治請回去的?

  是被他威脅去的港黑吧!雖然他後來待的很開心,但是加入港口黑手黨的時候,他只想殺了太宰治。

  聽到競爭對手已經把神請回去了,結野眾都露出仿佛夢碎了一樣的心痛神色。

  結野晴明不願意放棄:「陰陽師的供奉,和普通人的供奉完全不同,而且你們知道鬥尖荒霸吐大人喜歡什麼嗎?」

  「知道啊。」太宰治點點頭:「我們這邊是給中也開工資的,他喜歡什麼可以自己買。而且我們不僅提供上班的地方,他還自己買了房子,你們能做到嗎?」

  工資啊,房子啊……結野晴明有點卡殼,他們是幕府發工資,請來神之後,能給他買得起房子的工資嗎?

  感覺被金錢打敗了,他只能重申自己的優勢:「但我們是陰陽師,結野眾的靈力都很強。鬥尖荒霸吐大人,從陰陽師的信仰與供奉中,您能得到更強大的力量!」

  「可中也的力量已經很強了。」太宰治有些可惜地問:「除了增強力量,你們還有別的用處嗎?」

  沒有……好像被普通人用金錢打敗了!

  結野晴明很挫敗,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神明會選擇錢多的普通人,而不是靈力很強,只是稍微有點樸素的陰陽師?

  「很遺憾,你們沒什麼用呢。」太宰治惋惜地看著他們:「那麼還請離開吧,我們這邊的式神白虎要去洗澡了。」

  雖然不知道BOSS有什麼目的,不過中原中也很盡責地上前一步威脅那些陰陽師:「快點離開!」

  等結野眾不太情願,一步三回頭地走了之後,太宰治看了看離他們還挺遠的可憐老虎。

  「先去洗澡吧,愛理給你買了蛋糕。」

  中島敦叼著購物袋去洗澡,他們坐在鋪好的野餐布旁,愛理很仔細地把蛋糕拿出來,擺在正中間。

  上面寫了「恭喜你重新做人」,中原中也面無表情地想,蛋糕應該是夫人買的,但上面寫的字絕對是BOSS的惡趣味。

  小心地看了看帶著帽子的男人……是人吧?愛理小聲問:「中原先生平時去神社嗎?需要……」

  想了一會兒措辭,她謹慎地問:「需要牌位和神像嗎?」

  太宰治「噗」地笑了出來,摟著老婆認真地解釋:「應該是不用的,我剛才那麼問,只是因為中也用異能的後遺症有點大,想知道他們有沒有解決的方法。」

  後遺症?愛理嚴肅起來:「那確實很重要,可惜他們也沒有方法。」長不高真是太慘了!

  原來是為了解決他開污濁的後遺症,中原中也心情挺復雜地道謝:「多謝,麻煩你了。」

  而且這是第一次,他竟然知道了太宰治想干什麼,還是他自己說出來的。

  太宰治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沒事,關懷員工嘛。」

  不久後,渾身散發著香味的中島敦回來了。

  這個香味就很明顯,中原先生買的絕對是脂粉花香型,特別濃的那種。

  「恭喜你呀!」愛理真誠地看著他:「恭喜你解除了詛咒,以後也不用自殘啦!」

  太宰治也跟著祝賀:「敦,恭喜你重新做人。」

  這用詞也太靈性了,不過中原中也同樣很為他高興:「恭喜你,中島。」

  看看蛋糕,再看看首領夫婦和中原大人,中島敦表情空白了一會兒。

  他坐下來,有些哽咽地道謝:「謝謝大家,以後、以後我會更加努力地工作!」

  有他們在,真是太好了!


第63章 野生的神明

  等中島敦吃完便當,大家也一起分享著小蛋糕,一邊聽他彙報情況。

  「那些人來的時候我正在洗澡,衣服丟的也遠了一些。」

  再次說起來的時候,中島敦已經平靜很多:「為了不被看到,我就先躲到了河裡,想等他們走了再出來。」

  「不過他們很快就發現了,一時情急我就用了異能,想讓他們以為在這邊的只是一只老虎,但是沒想到他們叫我妖怪,還用紙片打我。」

  好慘啊!

  愛理繃住臉,盡量不要顯露出同情,很嚴謹地分析:「我懷疑他們是歷史故事裡的陰陽師,就是類似於平安時代,土御門家那種會咒術、能用式神,超厲害的那種陰陽師。」

  其實從中島敦被詛咒變貓就能看出來了,這個世界有神道!

  無學歷的港黑三人都沉默了,歷史什麼的他們平時不會用到的知識,只有經常給老婆補課的太宰治還有點了解。

  挖了口蛋糕,太宰治很萬能地跟著說:「這麼厲害嗎?」

  「嗯,而且其他人應該也很厲害。」愛理有點高興地分析:「這個世界跟我們那邊的歷史很像,比如我們那邊是德川幕府的將軍德川家茂,這邊是德川茂茂,我們那邊是新選組,這邊是真選組,局長都姓近藤,副長都姓土方,而且我也想起來阪本先生像誰了!」

  太宰治很上道地立刻問:「像誰?」

  「明治維新的倒幕運動思想家——阪本龍馬!」

  說完,愛理忍不住笑出聲:「還有桂小五郎也是倒幕運動的領導者,這邊的桂小太郎好像也在攘夷,這邊的人都是玩諧音梗的吧?名字都好像,說不定他們還認識一個姓吉田的老師。」

  「只不過形像也差太多了,這邊的人都是吐槽役,而且一點節操都沒有。

  要是讓我們那邊的歷史人物知道,另一個世界的他們是這個樣子的,絕對會氣死!」

  想到歷史上那麼嚴肅的人,在這邊搖身一變,就成了一群節操黑洞,愛理就笑得不行,停都停不下來。

  完全找不到笑點,還是因為沒讀過書,中原中也和中島敦都升起了些濃重的擔憂。

  要是說起槍械武器之類的,他們可以聊很久,但是黑手黨對歷史人物都沒什麼了解。

  要是讓夫人發現他們就是一群文盲,會不會有損港黑的形像!

  雖然對這些同樣了解不多,了解了也找不到笑點,不過太宰治特別會聊天地接過老婆手裡的蛋糕盤,放下後摟著她笑著問:「不僅是他們,還有其他人對不對?」

  「對呀!」愛理美滋滋地蹭蹭老公:「還有阪田銀時,說不定在我們那邊就叫阪田金時,是源賴光麾下的大將,還跟桃太郎一起退治鬼怪,後來大家都叫他怪童丸。」

  她都快笑出鵝叫了,不過另外三個沒聽過童話故事,也沒看過什麼書的人都嚴肅得不行。說起來,夫人應該不介意他們是文盲吧?

  首領讀過書就夠了,部下沒文化應該不影響吧?

  太宰治很貼心地給她揉肚子:「稍微停一下,愛理笑得好厲害,等下該肚子疼了。」

  連忙抓住他的手,愛理很怕癢地把自己的手墊在下面:「笑的時候不能摸啦,好癢呀!」

  轉眼看到中島敦和中原中也,她立刻就有點擔心:「剛才那個結野晴明,不會在我們那邊叫安倍晴明吧?晴明大人的形像啊!好擔心!」

  太宰治很有邏輯地安慰她:「沒事哦,只要不再見到他,他就不會毀掉安倍晴明的形像。」

  「對哦!」愛理佩服地看著老公:「希望別再見到他了,只要看不到,他就是個正經的陰陽師!」

  好不容易沒了文盲危機,中原中也忍不住跟著感嘆:「那個人太古怪了,希望別再見到他了。」

  停了一下,愛理又開始笑:「確、確實,再見到中原先生說不定要被他們搶回去,大概他們都給你准備好神社了,連中島君都會被搶回去當式神哈哈哈……」

  中島敦努力跟上話題:「還是別了,我只是異能可以變成老虎,並不是真的式神。」

  「人怎麼可能當式神?」愛理都快笑癱了:「要是再遇到他們,中島君一定要堅持做人……哈哈哈。」

  不,還是不要見面比較好。被迫當神的中原中也,和被迫當式神的中島敦同時這麼想。

  不過事事就是這麼不如人意,沒過兩天,他們就見到了真的式神。

  結野主播是天氣播報員,她播報天氣的方法和別的主播不同。別人看監測和科學,她用占蔔,而且特別准。

  不過最近,她播的天氣一直都是反的,說晴天就下雨,說下雨就天晴。

  而這一切的原因,是她的前夫巳釐野道滿用咒術干擾了天氣。

  巳釐家和結野家爭奪天氣的主導權,最後兩家的家主巳釐野道滿與結野晴明決定進行決鬥,以此來終結兩家的爭鬥。

  不過巳釐野道滿開了掛,結野晴明非常明顯地打不過他,自封妹婿的阪田銀時和他的新晉式神外道丸,決定一起去找外援。

  「人類名字中原中也,尊稱鬥尖荒霸吐,目前居住地為酒店,有兩個人類同伴和一個式神白虎?」

  拿著情報走在大街上,阪田銀時摸著下巴思考:「中原中也,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還有,為什麼一個神會住酒店?你確定沒有搞錯嗎?」

  「沒有。」黑發赤瞳的外道丸面無表情地走在他旁邊:「對於我們惡鬼來說,神明的力量就像燈塔一樣顯眼,絕對不可能出錯。」

  「但是真的好耳熟啊!」阪田銀時扶著腦袋:「中原中也,我到底在什麼地方聽過這個名字?」

  沒多久,銀發卷毛和銀發直毛見面了。

  中島敦和阪田銀時面面相覷,一時間無比尷尬。陌生人、金主的同伴、貓同伴、一起被埋在充滿了【嗶——】的土裡……

  完全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對方,而且兩邊是不是又都加新馬甲了?

  外道丸非常肅穆地,看著面前橘發戴帽子的男神:「鬥尖荒霸吐大人。」

  中原中也:……

  他還挺反感別人叫他荒霸吐的,因為以前這麼叫他的人,只是把他當成異能的載體。

  但現在又不太一樣,另一個世界的人腦抽,管他叫荒霸吐是因為把他當成了神。

  非常想反駁,但其實叫他荒霸吐也沒什麼錯的,而且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辯解。

  中原中也不太高興地雙手環胸:「你是誰?有什麼事?」

  外道丸嚴肅地回答:「在下外道丸,是結野克莉絲特的式神。」

  式神啊……中原中也和中島敦的思維都飄忽了一下,說起式神,那就不得不想到式神白虎,還有強迫人住神社塑神像什麼的。

  「那個,我說。」阪田銀時小心翼翼地探出頭:「這兩位是人吧?我們之前還見過,他們是人吧?」

  「不許污蔑荒霸吐大人!」

  外道丸特別嚴厲地把他錘到了一邊:「這兩位大人,一位是神明,一位是神明麾下的神獸白虎,不容他人玷污!」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

  想起之前中島敦從貓變成老虎,跟木天蓼星運過來的怪獸打成一團,阪田銀時就覺得她說得很對。

  「那麼之前你就是神獸變身?啊,好大一只老虎,一看就很厲害!」他熱情誇贊。

  只要看到他,就仿佛又聞到一些不可言說的味道,中島敦很勉強地,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他們被開除人籍了?這算是污蔑嗎?

  但是人家特別真誠地覺得他們不是人,還不帶一絲貶義的,就很難辦。

  「所以你們想干什麼?」中原中也隨口問:「不會是你們遇到了什麼困難,要讓我去幫忙吧?」

  「不愧是荒霸吐大人。」外道丸敬佩地看著他:「結野家和巳釐家的家主即將決鬥,但是巳釐野道滿使用了邪法增強力量,如果放任他們決鬥可能會產生危險,甚至可能會波及整個江戶。」

  解釋完之後,她還真誠地誇贊:「不出門也不使用式神,就能知道千米以外的事,不愧是神明的力量。」

  不,這個是太宰治猜的,是他的基本操作。

  想到他提過陰陽師可能很有趣,中原中也拿出手機:「你等等,我問一下。」

  電話很快被接了起來,太宰治的聲音還挺嚴肅:「陰陽師可以治療正常人嗎?比如把沉睡的人喚醒。」

  「我問問。」中原中也不太明白地問:「你們可以喚醒沉睡的人嗎?」

  感覺有希望,外道丸立刻回答:「當然可以,式神可以用靈力治療傷痛,喚醒沉睡的人當然也可以。」

  瞟了眼中島敦,她很快補充:「神獸白虎掌握的是殺戮之力,無法使用治愈的力量也是正常的。」

  中島敦更尷尬了,他在心裡默默吐槽。他不會用靈力治療,說不定是因為他是個人,變成老虎只是異能的作用,所以既不是神獸也不是式神呢?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太宰治答應的速度特別快:「好,我們馬上到。」

  BOSS答應的怎麼這麼快?中原中也和中島敦都有點疑惑。但很快,他們就看到太宰治抱著昏迷的愛理跑了過來。

  「夫人……被襲擊了?」中原中也小心翼翼地問,生怕戳到他敏感的神經。

  沉默了下,太宰治無比心虛地說:「先看看能不能叫醒她。」

  比如他做了個清燉雞,只靠聞就放倒了老婆這種事,最好不要讓別人知道,如果愛理也不知道就更好了。


第64章 陰陽師決鬥現場

  給別的貓貓吃罐頭,給太宰貓貓也吃罐頭,這樣沒什麼區別的待遇,讓太宰貓貓很幽怨,而且是想起來就開始幽怨。

  普通的貓貓不高興就不理人,但是太宰貓貓不一樣,他不高興就會引起發情期。

  感覺整個人都要虛脫了,愛理絞盡腦汁想出了一個好方法——

  給他做點別的吃,用實際行動表明,他是最最重要的貓貓。

  租了間帶廚房的小屋子,在投喂了蟹肉蒸蛋、關東煮和豬排飯之後,他終於不那麼幽怨了,也不再動不動就「喵」一聲,問她誰是她最心愛的小貓咪了。

  「其實我也會做料理。」

  太宰治買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調味料(?)

  之後,很有自信地站在廚房裡宣布:「我曾經做過硬豆腐,切成薄片之後沾醬油很好吃,不過那個做起來有點麻煩。」

  拿起菜刀超帥地挽了幾個刀花,他回過頭看著老婆,笑著說:「今天我來給愛理做東西吃怎麼樣?我看了清燉雞的食譜,很簡單,一定能做得很好吃。」

  他拿刀轉的刀花超帥!愛理崇拜地看著他:「好呀!治好厲害,超酷!」

  美滋滋地聽愛理誇他,太宰治很熟練地分解了一整只雞:「哎,會做飯的男孩子才能找到老婆嘛!」

  是的,會做飯的男孩子超帥!愛理高興地摟著他的腰,享受了一會兒老公給自己做料理的感受,就突然發現有哪裡不太對。

  「你剛剛加的這個是什麼?」她拿起那瓶太宰治剛剛放下,已經少了三分之一的液體,晃了晃發現那上面漂浮起了一層泡沫。

  擠了點出來,聞到那熟悉的氣味,愛理猶豫地問:「這是洗潔精嗎?」

  進入腌制步驟就不用再動刀,太宰治正愉快地享受著老婆的親親,同樣發現他一順手就把洗潔精放進去了。

  快速打開水龍頭,他很有邏輯地說:「衝干淨就好了,可以重新腌一遍。」

  盆裡冒出豐富的白色泡沫,看起來三分之一瓶的洗潔精,並不是那麼容易清洗干淨的。

  只停頓了一秒,太宰治非常機智地補救:「洗潔精是堿性的,想要中和的話就要加點酸。」

  洗了手,他從一個櫃子底下掏出一大堆瓶瓶罐罐,打開一瓶之後就直接倒進了雞肉裡。

  伴隨著「嘶嘶」的聲音,盆裡的泡沫確實少了很多,不過那個顏色看起來就有點詭異,很像什麼奇怪的化學反應。

  看著雞頓了頓,太宰治露出清爽的微笑:「愛理先去看會兒電視,我很快就能做好。」

  「好啊,我出去等。」愛理超快地點頭答應,十分善解人意。

  離開廚房前,她緊緊抓著門,掙扎了很久,猶豫地問:「要叫點別的嗎?或者我下去買點飯團?」

  太宰治沉默了。

  小心地看看顏色不太正常的雞肉,再看看老婆擔心的樣子,他陷入了糾結。

  他很想說自己能把清燉雞做好,但事實似乎很難,而且不太可能。

  最後,他有些艱難地點點頭:「好的,如果有別的愛理也可以買一點。」

  所以說,清燉雞應該是失敗了吧?變成了洗潔精燉雞,還有某些不知名的化學藥品?

  怕他哭出來,愛理很給面子地沒有再問:「好哦,那我先去買點東西。」

  樓下不遠處就有便利店,不過她也沒急著買,先去喝了杯咖啡,才挑挑揀揀選了兩個便當。

  這麼長時間,應該夠太宰治補救了吧?或者重新買一只雞的時間也夠了,她可以回去了。

  廚房門關著,不時還傳出來一些響動,很明顯太宰治沒有放棄,仍然在做清燉雞。

  他好堅持!敲了敲廚房門,愛理體貼地問:「我回來啦,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打開門露出一個腦袋,太宰治非常堅強地笑了下:「沒有哦,愛理看電視吧,我很快就好了。」

  內心閃過「永不放棄」、「獸人永不為奴」之類奇怪的話,愛理忍不住湊上去親親他的唇:「老公加油!」

  相信你之類的話就不用說了,他看上去都不是很相信自己。

  很感動地摟著老婆親了一會兒,太宰治理智地放開她:「很快就好,愛理再稍微等一下。」

  這個很快大概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愛理無聊地看著電視,終於等到了廚房門打開的那一刻。

  太宰治很有自信地說:「清燉雞做好了,愛理來聞一下,還是挺香的。」

  砂鍋在火上煨著,散發著淡淡的香氣。雖然不是很像雞肉的味道,但真的還挺香。

  愛理很給面子地揭開鍋蓋,看到顏色樣子都正常的燉雞之後,張嘴就誇:「看上去好棒!雞肉看起來好嫩,湯很濃的樣子,好香呀!可以試一下嗎?」

  「這個,還是不要了。」太宰治抓住她的手,委婉地解釋:「我放了很多酒,還有些別的東西,吃了可能對身體不太好。」

  所以說,他做出了一鍋只能看和聞的表面料理嗎?

  不知道為什麼有點頭暈,愛理強撐著誇他:「第一次做的料理,做成這樣已經很棒啦!看起來真的很好吃,治好棒。」

  靠在老公懷裡,她迷糊地說:「有點困……睡醒再吃。」

  「愛理,愛理?」老婆突然整個人都軟了,叫她也得不到回應,太宰治意識到不對,連忙抱著她離開廚房。

  檢查之後確定她只是暈過去了,太宰治把她放在榻榻米上躺好,回到廚房盛了一小碗他做出來的清燉雞。

  味道還行,只不過喝了有點暈,大概是藥放多了?

  緩了一會兒重新清醒過來,太宰治發現自己面臨了一個很大的難題——

  愛理被他的清燉雞放倒了,但是他也不確定這鍋雞肉到底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

  打開窗戶巡視了一圈,他友善地對一個穿著藍色和服的人喊話:「是桂先生嗎?我做了點料理,要上來嘗嘗嗎?」

  當貓的時候就被投喂過,變回人之後再次被投喂,桂小太郎也沒有多想,高興地答應:「是太宰先生?好,我馬上來。」

  坐在和室裡,打量著這個精巧的屋子,桂小太郎很感動。

  「原來你們住在這裡,真是一個溫馨的家!料理是太宰夫人做的嗎?這樣的婚姻真是太讓人羨慕了!」

  盛了一碗湯放在桌子上,太宰治和善地解釋:「是我煮的湯,想讓你幫忙試吃一下,看看好不好喝。」

  「更讓人感動了!」桂小太郎接過碗,用勺子舀了一口咽下去。

  「這個,怎麼有點暈?」他扶著額頭,感覺眼皮都要耷拉下來:「太宰先生,你的湯裡面放了什麼?」

  「桂先生酒量不行啊!」太宰治一副很感慨的樣子:「因為是限量款,所以我放了一些酒,才一口就不行了嗎?」

  「男人怎麼能說不行!」桂小太郎眼中燃起熊熊火焰,端起碗就一飲而盡:「武士,絕不會面對困難就退……縮……」

  藥效發揮的很快,沒兩秒他就倒下了。

  有了實驗體,太宰治很嚴謹地等了一會兒,拿根針在他指尖戳了一下。

  嗯,流的血顏色很正常,應該不是中毒,只是暈過去了。

  還好他做出來的東西,只有一些類似於迷藥的效果。太宰治慶幸地抱著老婆,很快又糾結起來。

  要送她去醫院嗎?但是她應該過一會兒就醒了,那麼等她醒來要怎麼解釋?

  普通的酒絕對沒有這樣的效果,萬一愛理問起來他放了什麼,要怎麼回答?

  被這個問題難住了,但是天無絕人之路,中原中也打了電話過來。

  陰陽師對戰,多麼好的轉移注意力的場面!一定很熱鬧,愛理大概會喜歡吧?

  在一個光線很昏暗的地方醒過來,愛理覺得腦子有點懵。

  一個特別帥的男人正在抱著她,看到她睜眼之後,看起來還挺緊張地問:「愛理醒了?感覺怎麼樣,還暈嗎?」

  抬手摸了摸他的臉,愛理疑惑地問:「你是誰呀?這是在哪裡?」

  男人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身體也僵硬起來:「我是太宰治,是愛理的丈夫,我們已經結婚了,愛理還記得嗎?」

  結婚?丈夫?不太清醒地搖搖頭,愛理打了個呵欠:「好像有點印像?好暈呀,我這是怎麼了?」

  沒想到他做的料理還有失憶效果,太宰治很勉強地笑了笑:「愛理聞到了點東西,應該很快就好了。」

  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腦子也清醒很多,愛理贊同地點點頭:「你好帥呀,看起來也很眼熟,還想親親你,應該就是我老公了。」

  感動得眼淚都要流出來,太宰治把她抱起來一點,小聲問:「那要親一下試試嗎?愛理很喜歡和我接吻。」

  親了一會兒,不遠處傳來很大聲的:「第一輪,平手!」

  意識到周圍還有其他人,愛理立刻不好意思起來,推著太宰治捂他的嘴:「還、還有別人呢,不、不能這樣!」

  親親她的手心,太宰治委屈地答應:「好的,我都聽愛理的。」

  這句話也很耳熟,好像聽過很多次一樣。

  轉頭看看周圍,愛理疑惑地問:「這是哪兒?是不是我沒見過?」

  「這是陰陽師決鬥現場,我們現在算是結野家的外援。」太宰治給她解說:「剛才結束了第一輪,兩家打了平手,下面就要開始第二輪。」

  場上的氣味不太妙,有一個特別大的、畫裡的惡鬼一樣的東西橫屍在場上,旁邊還有一大灘打著馬賽克的嘔吐物。

  被惡鬼嚇了一跳,但是嘔吐物的攻擊性比它強多了。

  愛理捂著鼻子問:「這就是陰陽師決鬥?看起來不太妙的樣子。」

  大概是大家都覺得嘔吐物不太好,陰陽師也的確很厲害,用咒術就把地板打掃干淨了,很快就要開始第二局。

  誰都不認識,愛理緊張地抓住老公的衣服:「他們都是誰?在干什麼?都是我認識的人嗎?我什麼時候能想起來?」

  「應該很快。」太宰治表情非常嚴肅,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想起來之後,如果愛理生氣可以罵我或者打我嗎?不要生悶氣,這樣對身體不好。」


第65章 陰陽師決鬥現場

  這個人是不是有點問題?愛理感覺他的行為充滿了迷惑因素。

  正常人不應該讓別人不要生氣嗎?

  或者說生氣也不要打人?但是他怎麼不太一樣?難道這就是老公跟普通朋友的差距?

  總感覺自己沒失憶,但是又真的想不太起來,愛理掃了一圈全場,不由得抓住了唯一一個有點印像的人。

  「老公,我們到底在干什麼呀?」她摟著那個全場最帥的男人,依戀地蹭蹭他。

  好可愛,愛理真的太可愛了!哪怕被他的有毒料理弄得失憶,愛理仍然對他這麼信任又依戀。

  如果早知道清燉雞還有這樣的效果,他就不用這麼慫,現在說不定還能有點別的福利。

  「我們在觀戰呢。」太宰治迷戀地蹭蹭老婆:「我們是白衣服這一隊的,等他們打敗黑衣服,我們就可以贏得勝利了。」

  不太明白地看了圈周圍,愛理縮進自己的老公懷裡,摟著他小聲問:「要是贏不了怎麼辦呀?感覺白衣服的看上去都不太聰明的樣子,黑衣服的厲害好多。」

  掃了眼正在觀戰的陰陽師們,確定沒有人關注他們兩個,太宰治把老婆抱得緊了點,舔著她的唇小聲問:「沒關系,我們這邊算外援,輸了就轉投贏的那隊,這樣我們就一直都能贏。」

  感覺有哪裡不太對,但是有舌頭一直往她嘴裡鑽,還在不停地舔她,愛理哼哼唧唧地張開嘴,很快就被親到什麼都想不起來。

  「不要啊!銀桑的【嗶——】!不要拿人家的【嗶——】隨便玩啊!」一聲凄厲的慘叫,把她從酥酥麻麻的快樂中喚醒。

  差點咬到舌頭,她連忙抬起頭,驚訝地看到台上站著一個銀發卷毛,而他面前有兩顆不斷上下彈動、應該打馬賽克的球狀物!

  驟然看到無法理解的東西,愛理迅速捂住眼睛,震驚地問:「那是什麼?台上在跳的那兩個,是我想的那樣……有兩顆的東西嗎?」

  作為一個男性,看見這一幕的衝擊,要比女性大很多。

  慢了一拍捂住老婆的眼睛,太宰治嚴肅地聲明:「那是很罪惡的東西,雖然每個男人都有,但是愛理想看只能看我的。」

  每個男人都有,但是只能看老公的。愛理非常嚴謹地推理,是控制杆下面的兩個球狀物……對吧?但是那東西應該是身體的一部分?為什麼會在……上下彈動?

  正當她這麼想的時候,台上的狀況突然升級——銀發卷毛的叫聲越發凄厲,還在說什麼不要跑之類的,讓人一下就能想到很多名場面。

  難道某些器官,在脫離人體之後不僅會往地上砸,還會跑嗎?

  親了老公一口,順手把他的手扒拉下去,愛理超好奇地看著擂台。

  銀發卷毛已經開始追他的【嗶——】了,而且那兩顆【嗶——】不是同一個人控制的,一顆屬於黑隊,一顆屬於白隊!

  那兩顆球打起來了!互相撞擊!

  圍觀男性的臉都綠了,站在他們前面的兩個人似乎都不由自主的,把雙腿並得緊了很多,看起來都遭受了不小的視覺打擊。

  「這到底是什麼!」站在前面,橘色頭發矮個子男人回過頭,不敢置信地問:「我要去跟他們打嗎?這是針對男性的酷刑嗎?如果我上一定會開污濁,死都不要受到這樣的刑罰!」

  「應該不至於。」太宰治重新捂住老婆的眼睛,抽空安慰部下:「阪田先生能解決的,你要相信他。」

  敷衍完畢,他蹭蹭老婆的耳側,在她耳邊小聲誘哄:「別看別人嘛,那麼坑髒的東西沒什麼好看的,愛理看看我?」

  可是老公想看就能看,包括他的【嗶——】,而且他的【嗶——】

  也不會掉下來,更不能兩顆一起脫離本體,還會分開來打架!

  「我在看打架,沒有看別人的那什麼。」

  回過頭親親他的唇,愛理特別認真地解釋:「感覺這種場面很難得,好想看到白隊還是黑隊的球能贏,不看到結局就不舒服。」

  太宰治很為難,不過愛理已經抓著他的手,緊張地盯著場上的「戰鬥」,他不禁再次感到後悔。

  如果早知道後遺症是失憶,他一定不會來看陰陽師決鬥的,在房間裡面跟愛理玩游戲不好嗎?還能騙著她玩點別的,她之前不同意的小游戲。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太宰治只能另辟蹊蹺,用預測來吸引她的注意力:「那兩顆球要碎了。」

  在老婆震驚的目光中,他合理推測:「按照這個撞擊的頻率和力度,很快就會碎。或者說,他的同伴可能會幫忙。」

  不到半分鐘,伴隨著銀發卷毛的哀嚎,場上對決的主角,他的兩顆【嗶——】

  在不斷的撞擊中,被黑發赤瞳,頭上還長著兩只角的外道丸徹底擊碎。

  「玉碎!」場外解說大聲宣布,銀發卷毛失去意識倒下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戰鬥!而且他的【嗶——】

  是被隊友擊碎的吧?他是被隊友打倒了嗎?為什麼要攻擊隊友啊!

  看不太明白,而且很想吐槽,不過愛理忍住了。總覺得這種時候吐槽,說不定會加入一些奇怪的隊伍呢!

  銀發卷毛被拖下去治療,白隊隊長和黑隊隊長,一同站到了擂台上。

  場下,太宰治繼續進行預測類解說:「白隊現在處於弱勢,因為白隊隊長是現役員工,大概會把力量用在公務上,不過他集中力量就能打得過黑隊。」

  中原中也立刻豎起耳朵,邊聽邊緊張地盯著那兩人的決鬥。

  說起來,他算是外援?可他又不是真的神,但陰陽師召出來的卻是真的鬼,他能打得過嗎?但是這個打不過的代價有些大,大到他付不起的程度。

  沒多久,白隊隊長渾身散發著藍光,收回了他放在江戶各處的式神,一下就反超黑隊隊長。

  白隊士氣大增,不過場外預測型解說不太看好他們。

  「看表情,黑隊隊長應該有別的底牌,不過也不太受他控制。」

  想了想,太宰治心情復雜地看向他武力值最高的員工:「說不定要中也上場了。」

  什麼?!

  表情空白了一會兒,中原中也蹲下身,扯著手套放狠話:「我會開污濁的,上場就開污濁,你這家伙別膩歪了,站起來准備吧!」

  他激動地吐槽:「雖然開了污濁之後不可能輸,但是我也不想贏啊!剛才那個巳釐野道滿算是贏了一局吧?但是他後面噴血了啊!」

  「輸的蛋碎,贏的噴血,這種架誰願意打啊!」

  這個說的就很真實,而且威脅的也很有力。

  坐在最後面的角落裡,太宰治只想跟老婆卿卿我我,一點都不想加入那些奇怪的戰鬥。

  非常認真地推理了一番,他寬慰部下:「待會兒你上去隨便打一打就行了,相信阪田銀時,他最後一定能站起來的。」

  阪田銀時,那個銀發卷毛?看了一眼那個仍然癱在地上、翻著白眼的卷毛,愛理還挺同情的,而且也同情即將上場的中原中也。

  見他臉上的表情十分扭曲,愛理主動轉移話題:「開污濁是什麼意思呀?還有巳釐野道滿是誰?黑隊隊長嗎?什麼叫後面噴血呀?」

  夫人怎麼這麼敏銳?失憶了還問的都是不好回答的問題!

  在中原中也緊張的目光中,太宰治特別自然地回答:「污濁就是中也的大招,CD特別長,所以不能經常開。」

  親親老婆的臉,他真誠地誇贊:「愛理好聰明,巳釐野道滿就是黑隊隊長,只不過名字太難記,所以就簡稱黑隊隊長。」

  停了停,太宰治表情不變地忽悠:「他剛剛念咒的時候遭到反噬,後背受了點傷,一下就噴血了,好慘。」

  在他們還在答疑解惑的時候,場上的情況再次出現變化。

  黑隊隊長打不過火力全開的白隊隊長,而他臉上的咒文突然擴散到全身。

  幾乎是瞬間,黑隊隊長變成了一只巨大的惡鬼。

  普通的陰陽師,哪怕是結野晴明這樣,被譽為千年來最強大的陰陽師,在惡鬼面前也無能為力。

  真的該他上場了。中原中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了眼被BOSS給予厚望的阪田銀時,大義凜然地上前幫忙。

  太好了,這情況真的不用開污濁。但是他跟他們說的神明什麼的差很遠,希望那個阪田銀時和BOSS說的一樣,最後能解決掉這只惡鬼。

  後來,修復了一顆【嗶——】的阪田銀時,拖著殘破的身軀,帶著所有人的信仰與靈力,重新封印了那只惡鬼。

  通過用刀將靈力,從惡鬼的菊花打通到嘴這樣的方式,擊敗了惡鬼。

  巳釐野家和結野家重新成為友好家族,主動來幫忙的萬事屋也繼續被治療,看起來一切都向著完美結局進發。

  大概算是打贏了,但是心靈受到極大衝擊的中原中也,精神恍惚地回到港黑小分隊。

  他看了看他們這邊的隊友,中島敦一臉呆滯,夫人看起來受到不小的驚嚇,BOSS在哄夫人……這個略過,他要是有什麼反應才奇怪。

  再看看這個世界的本土人士,他們都在歡呼,每個人都很高興,不管是因為封印了惡鬼,還是因為兩家的關系重歸就好。

  一點都不為一個蛋碎、一個後面噴血的結局感到奇怪!好像打一架蛋碎了很正常一樣!

  聯想到上次跟萬事屋那幾個人一起行動,這個阪田銀時的控制杆還被改造成螺絲刀,中原中也確定了一件事——這個世界,絕對有哪裡不太對!

  緩了非常久,愛理才覺得三觀被重新拼回來一點,結結巴巴地問:「那、那個黑隊隊長,他流了好多血!還有銀發卷毛,他是碎了一邊的那什麼還能戰鬥嗎?這都是些什麼人!」

  發現她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太宰治抓住機會,很有邏輯地提議:「是啊,這裡的人都好奇怪,不如我們回家吧。」

  「回家?」心裡升起一點隱約的抗拒,愛理仔細詢問:「我們好像不住這邊?說起來,我們是來干什麼的呀?」

  「我們是來度蜜月的。」

  趁著老婆失憶,不記得回家就要被囚禁的前置條件,太宰治充滿偏見地解釋:「已經快一個月了,不過我們經常能見到這位銀發卷毛的先生。」

  「敦中招了兩次,一次被改造成螺絲刀,第二次和他們混在一起,就被詛咒成了一只小貓咪。而這一次是中也被纏上了,還好沒出什麼大問題。」

  他充滿了憂慮地說:「好怕下一次就是我們兩個中招,要不還是回家吧。」

  一下就被說服了,愛理趕緊點頭:「好呀好呀,那我們回家吧。」

  站在旁邊的中原中也和中島敦:……

  中原中也保持住面無表情,心裡偷偷吐槽,夫人是不是有點瞎、還有點傻?

  不過也對,不瞎不傻的話,怎麼會跟BOSS這種人在一起?

  換個聰明點的,早就跟他同歸於盡了。

  中島敦迅速低下頭,不讓人看到他隱隱抽搐的嘴角。

  說起來,夫人是失憶了吧?還是BOSS不小心弄的,為了彌補還讓他們來參加陰陽師的決鬥,大概是為了讓夫人看了之後高興一點?

  但是夫人就這麼被忽悠回港黑,之後想起來會不會跟BOSS吵架?

  上次他們吵起來的後果太嚴重了,希望太宰先生別再翻車,萬一被離婚就慘了。

  【銀魂卷後續】

  修復了兩顆金丸,也奪回了天氣姐姐的笑容,萬事屋的三個人愉快地回到家裡,發現門口放了一封信。

  「快來救我!地址是:XXX——桂小太郎」

  作為三個人裡面,唯一一個比較像正常人的吐槽役,志村新八猶豫地問:「要去看看嗎?桂先生好像出了什麼事?」

  沉默了一會兒,阪田銀時把信丟到了一邊:「銀桑什麼都沒有看到,啊,剛剛打了一架,銀桑珍貴的【嗶——】還受了非常嚴重的傷,現在只想休息呢。」

  神樂很自然地走進門:「啊,剛剛打了一架,神樂珍貴的【嗶——】還受了非常嚴重的傷,現在只想休息呢阿魯。」

  「你根本就沒有【嗶——】!」志村新八激動地吐槽:「不要跟銀桑學啊,神樂醬你會變成大叔的,那種在糖尿病的邊緣反復橫跳的大叔!」

  不過沒人理他,原地糾結了一會兒,志村新八也放棄了。

  「算了,桂先生很強,而且腦子有點問題,說不定過幾天他就出現了。」

  三天後,伊麗莎白找上了門,萬事屋三人才重視起這件事,按照那封信的地址找了過去。

  那是一間雖然小,但是設備很齊全的小屋子,桂小太郎正躺在榻榻米上睡得不省人事,他旁邊的桌子上還放著一鍋看起來很美味的雞湯。

  費勁地把他弄醒之後,桂小太郎睜開了他棕色的大眼睛。

  「你們是誰?」他坐起身,一手抵著下巴陷入沉思:「還有,我是誰?桌上這鍋雞湯看起來很好喝的樣子,難道是我做的?不能浪費,還是趁它壞了之前,趕緊喝掉吧。」


第66章 帥氣老公的秘密

  「還沒泡溫泉呢!」

  愛理哭唧唧地抱怨:「壞人,你怎麼能趁著人家失憶,就把我騙回來?太過分了!」

  而且還騙她在鏡子前,玩了很過分的小游戲,這讓人以後怎麼照鏡子!

  太宰治摟著老婆,表情誠懇地懺悔:「對不起,我不該這樣,下次再遇到這樣的情況,我一定會忍住的。」

  因為要工作,所以他穿了首領制服,一邊的眼睛還蒙上了繃帶。

  很久沒見到他這個造型,愛理覺得自己的抵抗力有點低,被他迷人的鳶色眸子一看,就忍不住有些犯迷糊。

  他這話說的就不太走心,看起來也很虛偽,但是美色當前,愛理特別沒原則地選擇原諒他。

  「行吧,那你下次別這樣了。」

  她忍不住親親那麼帥的老公,想到失憶的原因又有點想笑:「不過呢,只要你煮飯的時候我不湊上去聞,大概就不會失憶啦!」

  想要炫一下自己的料理能力,結果就把老婆給弄失憶了,太宰治努力挽尊:「我做的硬豆腐還不錯,已經給其他人試過了,就是普通的豆腐,沒有任何副作用。」

  努力推銷自己的老公好可愛呀!

  愛理美滋滋地答應:「好呀,那我要嘗嘗,看下有多好吃。」

  她已經站起來要往出走了,但是她老公卻沒動彈,仍然坐在床上。

  感覺有點奇怪,她疑惑地問:「你怎麼啦?不出去嗎?」

  心裡泛起不可言說的興奮,太宰治很委婉地問:「愛理還記得,我們說好的懲罰嗎?」

  比如某個小笨蛋,傻乎乎地答應了要被他囚禁的要求這件事。

  他怎麼還記得?記憶力要那麼好干嘛!

  睜大眼睛瞪了一會兒空氣,愛理超無辜地轉身看著老公,雙手背在身後,特意賣萌地搖搖頭。

  「不記得啦!」她真誠地狂眨眼睛賣萌:「我失憶了,一下就忘了好多東西,想不起來呢!」

  「咦,這樣嗎?」

  太宰治看起來還挺苦惱的,連眉頭都微微皺了起來:「這麼嚴重,愛理連答應過我,要被囚禁一年的事都忘了,這可怎麼辦?」

  哪裡有一年?他之前說的是三個月,而且她也沒答應!

  差點怒噴他,不過愛理很機智地忍住了。

  這是釣魚執法,太宰治又開始釣魚了。她深沉地想,這次一定要聰明點,不能上鉤!

  「你在說什麼呀,這麼奇怪的事,我怎麼會答應呢?」

  為了增強說服力,她還點著頭舉例說明:「囚禁別人是違法的,我是守法公民,不可能參與這樣的行為啦!」

  被老婆萌得不行,太宰治忍不住一把將她摟回來,狠狠親了兩口,才繼續逗她。

  「好巧哦,我是黑手黨。」他啄吻著老婆的臉頰,一本正經地感嘆:「我不用遵守法律呢,而且還能強迫別人不守法。」

  勾著她的下巴,太宰治感嘆:「比如某個傻乎乎的小寶貝。」

  怎麼能這樣?在說這麼過分的事情的時候,他竟然還勾引她,這是犯規的!

  握住老公的手,愛理板著臉嚴肅聲明:「我不同意,也沒有答應,你怎麼能強迫我?超過分!」

  「愛理答應了。」太宰治格外有邏輯地找證據:「愛理不是失憶了嗎?就在丟失的那部分記憶裡,愛理答應我了。」

  那是她耍賴的借口,怎麼還能這麼用?

  發現拼邏輯拼不過老公,愛理連忙轉換思路,撲上去蹭著他撒嬌:「不要嘛,治對我好一點,別囚禁人家嘛!」

  被蹭的心都軟了,太宰治差點答應她,不過把老婆關起來的願望太強烈,所以他挺住了。

  不過愛理一撒嬌他就沒什麼辦法,太宰治思考一秒,果斷摟著她也蹭回去。

  「愛理答應我嘛,被囚禁很有趣的,試一試好不好?」

  囚禁還能試?難道太宰治還包7天無理由退換嗎?而且他學她撒嬌耍賴!

  自認為在撒嬌方面還挺強的,愛理加大力度,聲音掐的特別嗲,還用自己的臉貼著他的臉蹭。

  「別嘛,治最好了,別囚禁我嘛!」

  被蹭得心裡發癢,太宰治摁著老婆就想親,不過被她很敏捷地捂住了嘴。

  「不給親。」愛理反應特別快地加條件:「想囚禁我就不給你親,除非先說好不弄囚禁什麼的才能親。」

  但是囚禁之後不能親,那就不是甜蜜的婚後生活了。

  為難了一會兒,太宰治換個方法哀求道:「把愛理關起來是我的畢生夢想,愛理對我好一點,答應我嘛!」

  他說什麼?他的畢生夢想是什麼?她是不是耳鳴了?

  愛理不敢置信地問:「為什麼你的夢想會是把我關起來?這哪裡是夢想啊,這是、這是有問題!」

  「愛理想說我腦子有問題嗎?」太宰治思維奇特地誇她:「好聰明,愛理竟然發現了這一點。」

  他很認真地說:「但是我們已經結婚了,愛理就算發現了也不能拋棄我。」

  感覺他這人有哪裡不太對,愛理猶豫地問:「你是在嘲諷我嗎?」

  「沒有哦,我說的是真的。」

  指了指門口,太宰治舉了個很真實的例子:「就比如這扇門,兩邊都要撬鎖才能打開,愛理有沒有覺得奇怪?」

  總覺得他又在釣魚,愛理一下就警惕起來:「還行吧,你不是說為了安全嗎?」

  「嗯,是很安全。」太宰治忍著親吻她的欲望,低低地笑了幾聲:「沒有我開門,愛理就不能自己打開,也不能跑出去,太安全了。」

  他說什麼?他說了什麼?大腦空白了一會兒,愛理渾身僵硬地盯著他,張著嘴連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一個之前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在她心中慢慢清晰起來。

  趁著老婆嚇傻了不會反抗,太宰治舔了舔她的唇,才意猶未盡地繼續暴雷:「門鎖是新換的,原來只是很普通的鎖,是我猜到愛理會來港黑之後換的。」

  愛理震驚地看著他很得意地炫耀:「那個時候我只敢想一想,連和愛理結婚的勇氣都沒有。」哪像現在,他都敢跟愛理商量囚禁她了。

  「變、變態,你是變態!」愛理結結巴巴地問:「我、不是我追的你嗎?難道那個時候,你就在想這種事?」

  「對哦。」太宰治可自然地點頭:「我不敢跟愛理結婚,就是怕愛理發現我是個變態。不過我們已經結婚了,就可以加深一下了解。」

  「雖然有點變態,但把愛理關起來,真的是我最大的夢想。」他認真地問:「愛理可以實現我的願望嗎?」

  「不可以!」愛理激動地掙扎起來:「我的夢想還是不被你關起來呢,你什麼時候能實現我的願望?」

  緊緊摟住她,太宰治想了想,不太情願地讓步:「那我們輪流來好不好?愛理先實現我的願望,過上半年我再實現愛理的願望?」

  好變態!為什麼有人能把囚禁別人,說的這麼清新脫俗啊!還實現願望,他怎麼想出來的形容詞!

  突然發現老公是個變態,還是他自己爆出來的,愛理不禁開始仔細回憶,他之前有沒有什麼……征兆?

  但是不管怎麼回憶,他以前都只是個瘦骨嶙峋、還很內向的小可憐,跟現在這個天天釣魚執法、她不上鉤都要執法的變態差很遠啊!

  偷偷看一眼老公,嗯,超帥,是那種看一眼就會被電暈的帥。

  而且他穿著首領制服的時候,還有一種很野的酷勁,弄得她特別想推倒他,但是又被帥到不好意思這麼做。

  看起來跟以前也差不多,甚至還帥了點,不像是……那種每天想著把她關起來的變態!

  「我覺得不行。」愛理格外鄭重地拒絕:「我不會答應這種變態的事,你要是敢強迫我的話,我就不理你了。」

  看到太宰治一副很委屈的樣子,她很想吐槽他委屈什麼?因為不能囚禁她嗎?

  不過她挺住了沒吐槽,而是鄭重地警告他:「你這種行為已經算是騙婚了,我可以去法院起訴你的!」

  「不要嘛!」太宰治委屈巴巴地摟著老婆:「這只是一點個人愛好,愛理別不理我嘛!」

  「你要是不做那種變態事,我也不會不理你呀。」

  但是他們現在說的東西就挺變態,而且這個變態還是她自己追到手的……嗯?

  一下糾結起來,愛理忍不住推他:「你先走開,我要自己冷靜一會兒。」

  「哦,好。」太宰治垂著眼睛,看上去特別可憐,很讓人心疼。

  不過愛理暫時心疼不起來,因為他答應得好好的,但是根本沒有松手,還抱得更緊了。

  試著掰了一下沒掰開,而且變態老公實在太帥了,她也不舍得罵他,只能選擇先靠在他懷裡。只要看不見,就能理智思考,不會被美色誘惑到。

  揪著他襯衫上的紐扣,愛理仔細回憶了一下,她自己追到手的老公有沒有露出過變態的部分。

  結婚前他其實表現得挺正常的,最多就是有點迷惑行為,比如那次聊到個人癖好的時候,他寧可跳樓也不願意告訴她……

  「騰」地坐直身體,愛理驚訝地問:「你的個人癖好,不會就是囚禁吧?」

  「愛理好聰明,這麼久的事情都能聯想到一起。」太宰治思路清奇地先誇她,然後就一點都不慚愧地承認了。

  「對,那個時候我還不敢告訴愛理,很怕被分手。」

  「那你為什麼現在就不怕了!」

  他又開始了迷惑行為,愛理真的沒忍住怒噴他:「談戀愛會被分手,結婚你就不怕離婚嗎?我不像你,沒有上過女德班,是支持婚姻自由的那種人!」

  「因為在結婚之前,愛理已經答應了跟我永遠在一起。」

  美滋滋地親親她紅潤的唇瓣,太宰治心靈很強大地說:「如果愛理想離婚,那我就重新追一次,幾次都行。」

  「反正我會一直纏著愛理的。」他特別高興地蹭蹭老婆的臉:「而且,就算知道了我是個變態,愛理也沒有想過跟我離婚。」

  是的,她沒想過跟他離婚,問題是他怎麼知道的?

  總感覺這樣下去要吃虧,說不定還真的會被關起來,愛理緊張地思考,要怎麼才能不被變態老公囚禁?


第67章 帥氣老公的秘密

  對類型奇特的事沒什麼經驗,愛理糾結了一會兒,決定先試探一下。

  仔細選擇了措辭,她小心翼翼地問「如果我真的不同意,你會怎麼做呀?」

  太宰治真的是個思路很清奇的人,自從暴露了他不是好人,而是個狼滅之後,就連這一點都不去掩飾了。

  「愛理在套話嗎?好聰明!」他上來就誇,然後有些遺憾地搖搖頭:「想知道我在什麼情況下會妥協嗎?可惜被我發現了,我不會說的。」

  這人就很過分,發現就發現了,為什麼要說出來?

  愛理特別不服氣地想,然後很虛偽地笑了下:「沒有啦,我就是隨便問問,你不要想太多嘛。」

  她這樣好可愛,抱了這麼久都沒怎麼親到,太宰治忍不住湊過去想親一口,就被老婆動作很快地制止了。

  「不給親,尤其是不給想把我關起來的變態老公親。」她充滿了暗示性地看著他:「我只給放棄囚禁這回事的好老公親。」

  沒錯,放棄囚禁她的夢想,太宰治就是個好老公,可以親親的帥氣好老公。

  緊緊皺著眉,太宰治特別為難地摸摸老婆的小臉:「哎,那我豈不是永遠都親不到愛理了?這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該想怎麼辦的是她好不好!

  溫柔帥氣的老公秒變變態,還一點都不帶遮掩的,瘋狂明示想跟她玩囚禁。

  自從結婚之後,他喜歡玩的小游戲有很多已經超綱了,但是再怎麼超都超不過囚禁,那已經是大綱以外的奇特愛好!

  「一定有其他方法的!」愛理瘋狂明示他:「比如換一個癖好,喜歡出門怎麼樣?」

  太宰治一下就笑了出來,他站起身,雙手撐在愛理的身側,是一個幾乎將她圈在懷裡的動作。

  彎下腰湊近她,太宰治很誘惑地低聲問:「囚禁很有趣的,愛理試一下好不好?」

  他湊的特別近,俊美的輪廓讓人心跳加速,濃密纖長的睫毛扇動著,把見到的人,魂都要扇出來了。

  「好……我是說好帥!」猛然遭受美顏暴擊,愛理差一點就答應了這麼變態的條件。

  這樣不行。老公太帥,而且知道自己在磕他的顏,所以特別會勾引人,她一下沒注意,就被迷到險些答應被囚禁了!

  趕緊捂著眼睛趴到床上,愛理耳朵通紅,聲音悶悶地:「不答應就是不答應,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答應的。」

  太宰治沒有再說話,身後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特別像有人在脫衣服。

  不會吧?她老公不會覺得穿著衣服勾引她不過癮,還要脫了衣服勾引吧?這、這她很可能頂不住啊!

  為了阻止老公喪心病狂的舉動,愛理連忙轉回身:「你先等等……你在干什麼!」

  太宰治脫衣服的速度特別快,就這麼兩分鐘的時間,他臉上和脖子上的繃帶已經沒了,上半身只剩下一件松松垮垮的襯衫,紐扣只系到了肚子上面,露出了精壯的胸膛,和平時藏得特別嚴實的鎖骨。

  他在挽著袖子,解手臂上的繃帶。

  好帥,太宰治他太會了!愛理很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險些要控制不住地撲上去。

  「想摸嗎?」解完繃帶,太宰治摸了摸自己的鎖骨,笑著低語:「喜歡嗎?愛理答應我,之後就可以隨便摸,或者想做點別的都可以,好不好?」

  他修長的指尖搭在鎖骨上,生動形像地演示了,什麼叫做活色生香、秀色可餐。

  差點堅定不起來,但是愛理挺住了,因為囚禁的危機,比這種程度的美色要大很多。

  不過太宰治的行動,也給了她點思路。

  現在就是他們兩個誰都無法說服對方,所以要想辦法,讓另一個人先松口。

  在床上側對他跪直了,靠外面的腿往外放了一些,顯得更長一點。

  愛理撩起一邊的裙擺,露出一點胖次的邊邊,將頭發撥到耳後,轉過臉抬起眼睛看著他。

  她咬了咬下唇,特別嗲地撒嬌:「好人,不玩囚禁就讓你摸,好不好?」

  色誘,她也會!

  盯著她露在外面,若隱若現的肌膚,太宰治目光有些發直。

  好想扯下來,好想摸,還想跟老婆玩小游戲。從後面玩游戲的時候,愛理總會喊疼,但是會更激動。是那種明明很喜歡,但就是喊不要的可愛。

  不過他是個很有自制力的人,這種程度的誘惑還能頂得住。

  早就想好了萬一不成功,接下來要做些什麼,太宰治緩慢地一顆一顆解開紐扣,露出了他練得特別好的腹肌。

  愛理眼睛都直了,看著他的手緩緩撫過,最後停在了冷硬的金屬腰帶扣上。

  「好看嗎?」太宰治極為勾引人地輕聲低語:「愛理很喜歡對不對?被我關起來,那麼愛理就能隨便摸,我也不會反抗。」

  鼻血要噴出來了!愛理捂著鼻子,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老公的腹肌。

  腹肌呀!嗚嗚她最喜歡了!平時摸幾下老公就失控,玩游戲的時候摸,她還會被做到神志不清。

  但她仍然沒有放棄,這就能說明她對老公腹肌的喜愛了,而現在這麼好的機會就擺在眼前,唯一的代價就是被關起來!

  自由和美色在腦海中打了一架,愛理稍微清醒了一點點。她兩個都想要,而且全都擁有的概率還是很大的。

  本來老公就是她的,現在她只要抗住老公的勾引,然後反勾引到他受不了,那麼自由和美色就能一起到手了!

  看了眼自己的穿著,愛理遺憾地發現她剛起床沒多久,還沒來得及換衣服,穿的是件沒有扣子的睡裙,沒法像他那樣敞開胸膛勾引人。

  露出胸部是最簡單的,可惜她沒那個條件。

  想起玩游戲的時候,太宰治最喜歡蠱惑她做的事,愛理就覺得臉熱的厲害,心跳也快到讓她有點頭暈。

  她把裙擺往上提了一點,另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腰。

  「你、你要是以後都不囚禁我,那我就、就把裙子掀起來,摸給你看。」

  喉結很明顯地滾動,太宰治死死盯了一會兒,把目光移回愛理的臉上。

  「這個,加上囚禁的時間縮短,怎麼樣?」

  那不就是還要被囚禁?

  「不行,我不要被囚禁!」愛理搖著頭抗議:「太超綱了,我才不要!」

  「再加上我讓愛理隨便摸呢?」太宰治拉著她的手按在了腰帶上:「愛理還可以把我綁起來。」

  愛理動搖了。

  這、這個條件好讓人心動,她簡直無法拒絕!

  摸著硬硬的,還很有彈性的皮帶,愛理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也控制不住腦子。

  「一個星期?」她聲音特別小地妥協。

  「時間太短了,一個月怎麼樣?」

  太宰治充滿了暗示性地,帶著她的手在自己的皮帶上游移。

  一個月都不能出門,那怎麼行?不過他的籌碼好大,好想隨便摸!

  思維從來沒有這麼敏捷過,愛理加條件:「一個星期,再加上原諒卷怎麼樣?下次你再惹我生氣,拿出這個卷就可以抵消一次。」

  這倒是個新思路,太宰治很認真地想了想:「除了原諒卷,還要加上指定姿勢卷,一樣三張。」

  他還解釋了一下這個數量是怎麼來的:「我能接受的是一個月,愛理減掉了三個星期,那麼每個星期就要給我兩張卷。」

  這說的很有道理,但每張卷都充滿了腎虧的引申含義,聽了都有點怕怕的。

  愛理很不肯吃虧地加條件:「那我答應了被你關一個星期,我也要你發的卷,就要免囚禁卷,你可以設定成下次生效,但是一定要給。」

  唉,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她總覺得囚禁這種事,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愛理憂心忡忡地想,人要學會為以後考慮。

  「免囚禁卷?」太宰治沉默了一會兒,堅定地看著老婆:「可以,但是囚禁卷怎麼拿?」

  天哪!他這人還真的毫不放棄,見縫插針地就想著把她關起來!

  愛理驚疑不定地不肯開口,太宰治就很有邏輯地詢問:「事物都是有著相反性的,既然可以有免囚禁,那就肯定有囚禁卷,愛理在什麼條件下才會發給我?時間限制是多久?」

  這有點過於變態了些,而且她實在想不出來,她怎麼會發卷給太宰治,讓他去囚禁她!

  「我不想給,因為我不是變態。」愛理很誠實地diss老公:「這種卷都能想得出來,你真是個天才。」

  完全沒管她其實是在罵人,太宰治一臉感動地親親老婆的手:「謝謝愛理,我會繼續努力的,一定能想出更多種類的卷,豐富我們的婚後甜蜜生活。」

  好變態!他怎麼能把反諷當成誇獎,還更多種類?他怎麼能這麼會!

  被噎了一會兒,愛理抽出手往後縮:「反正我不發囚禁卷,我不是變態,不跟你玩這種變態的小游戲。」

  「也對,這倒是個問題。」太宰治看著她想了一會兒,發出了一個很不對勁的提議。

  「愛理每個月給我發工資怎麼樣?四張囚禁卷,每張的時限是一個星期,我也給愛理發四張免囚禁卷,時限同樣是一個星期。」

  他仔細的,充滿了邏輯性和趣味性地解釋:「我們都想拿到對方手裡的卷,那麼就像之前那樣玩游戲,比如下棋、撲克之類的。」

  「規則愛理定,但是贏的人就能拿走輸的人手裡的一張卷。」

  他的提議,聽上去滿是公平、公正、公開的正能量,如果愛理沒跟他玩過那些棋牌游戲,說不定她還真的會答應。

  「之前在飛船上,你哄我吃飯的時候,我就想問你了。」愛理冷靜地問:「你是不是特別擅長下棋?每次最後的結局都是我把飯吃完了,你是擅長到可以控制結局嗎?」

  頓了頓,太宰治真誠地誇獎:「愛理好聰明!」

  他承認了!而且一點都不慚愧!

  氣到抓住他的手腕啃了一口,愛理嘟著嘴瞥他:「你不是說,世界上只有四個跟你差不多聰明的人嗎?有沒有跟你同陣營的?」

  「下棋可以呀,但是我要委托那個人跟你下!」


第68章 下棋游戲

  武裝偵探社;

  偵探社唯一的偵探——江戶川亂步,接到了一個指定委托。

  拿著委托函,他很認真地想了想,起身就走,看起來對這個委托非常感興趣。

  難得看見他這麼興奮,國木田獨步好奇地問了一下:「亂步先生,是什麼委托?」

  「港口黑手黨的。」江戶川亂步隨口回答:「很有趣,而且應該也很有挑戰性。」

  港口黑手黨!偵探社的成員們都震驚了,這可是港口黑手黨的委托,那個黑暗又可怕,掌控了橫濱黑夜的恐怖組織的委托!

  先不說為什麼他們會給偵探社下委托,單說江戶川亂步為什麼會接受?

  難道他不怕這是黑手黨的陰謀嗎?雖然成了合作同盟,但是怎麼想都有古怪!

  每個人都盡力阻止、

  「那可是港口黑手黨,亂步先生,這或許是他們的陰謀。」

  「雖然說是結盟了,但我們沒有看到黑手黨的任何誠意,他們還把芥川達成了重傷!」

  看到大家都很擔心,江戶川亂步拆了根棒棒糖叼著,很無所謂地說:「這個委托也算是誠意吧,我不會出事的,他們沒有惡意。」

  不過沒有人信,除了跟港黑老大成了朋友的織田作之助保持沉默之外,其他人都在阻止他們偵探社唯一的偵探。

  「啊,好麻煩。」江戶川亂步捂著額頭抱怨:「早知道不跟你們說了,不過也正好,你們可以去看看黑手黨的誠意,一定很有趣。」

  最後,偵探社出動了四個人跟著他,分別是無限滿血復活與謝野醫生、偵探社所有人的媽媽國木田獨步、永遠淡定的織田作之助和死活要跟來的芥川龍之介。

  約定的地點在□□的大樓裡,就是上次兩大組織進行談判的那間屋子,只不過裡面的人多了一個。

  看到了她的代理人,愛理高興地打招呼:「江戶川先生,初次見面,你好。」

  很仔細地打量著她,江戶川亂步也抬起手揮了揮:「初次見面,你就是我的委托人嗎?」

  進行正常交流的兩個人都沒來得及說下一句話,跟著來的芥川龍之介就已經忍不住了。

  「黑衣男子,又是你!」他痛恨地看著太宰治:「你為什麼在這裡?把我們都騙過來,一定是你的陰謀!」

  一時間,整個房間都陷入了沉默,空氣靜的隱隱有些名為尷尬的因子,在悄悄生長著。

  自家社員,一開口就暴露了智商,讓國木田獨步羞到臉紅。

  這裡是港口黑手黨的地盤,人家是首領,還是邀請他們過來的委托人之一,為什麼會在這裡還用說嗎!

  而且就算懷疑別人有陰謀,為什麼要大聲說出來?自己心裡偷偷想不行嗎!

  看到邀請一個來了一群,中間還有最頭鐵的一個,太宰治無奈地嘆氣:「唉,早就知道會這樣,銀,把他帶出去。」

  完全被無視了,芥川龍之介怒吼:「銀也在這裡?你把她……」

  「哥哥。」

  芥川銀從一邊走了出來,面無表情地看著芥川龍之介:「你考試及格了嗎?」

  一切的憤怒與不甘願,都在這句平平無奇的問話裡煙消雲散。

  不知道為什麼,芥川龍之介突然連妹妹的臉都不敢看,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今天為什麼要來呢?因為他想著,去港黑說不定能看見妹妹。現在看見了,但是銀為什麼要問他的考試成績呢?

  可以問他種地啊,他種地種的特別好。可以說,他最擅長的就是種地了!

  同樣感覺到尷尬的,還有國木田獨步。

  他推了推眼鏡,鏡片反著光遮擋住了他的視線,也擋住了尷尬。

  「他不是我的學生。」國木田獨步嚴謹地分析:「我只教了他幾天,他考試不及格與我無關。」

  嚴肅又緊張的兩大組織會面,因為「考試不及格」這樣的調劑,變得和諧起來。

  打開門請偵探社的人進來,芥川銀攔住了走在最後的,她的親生哥哥,出生的時候只想著選武力值,把腦子忘了的哥哥。

  「你跟我來,我們去旁邊的房間說話。」

  按照BOSS的吩咐,成功把哥哥忽悠到其他房間,芥川銀沒什麼情緒地說:「雖然不想見你,但是BOSS讓我來看看。」

  一句話就把芥川龍之介的怒火點燃了,他緊緊攥著拳頭,眼神格外凶惡地盯著門口,還有擋在門口的妹妹。

  「可惡的黑衣男子,他竟然威脅你!銀,讓開!在下要去問問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對你!」

  親哥智商不太行,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芥川銀已經能接受這件事了。

  「如果不是BOSS的命令,你根本見不到我。」她很實在地說:「如果你想見我,那麼就應該感謝BOSS。」

  芥川龍之介愣住了。

  這邏輯好像不對,如果不是黑衣男子,銀不會離開他,不會跟他分屬兩個對立的組織。

  但銀說的很對,她根本不想見到他,如果不是黑衣男子,他連跟妹妹對話的機會都沒有?

  他陷入了邏輯怪圈,臉上滿是迷茫和欲言又止,像是想再多問幾句一樣。

  這個樣子,他應該沒精力再去搞破壞了吧?但是還需要保證。

  芥川銀這麼想著,難得對親哥很和善地問:「課本你學到哪兒了?我這邊也有一套,我幫你補課吧。」

  芥川龍之介僵硬了。

  看上去最凶的那個少年被帶走了,愛理緊繃的神經稍微松了一點。

  太凶了,比黑手黨還凶,真的是傳說中正義的伙伴嗎?

  要是把他和他妹妹一起放出去,讓路人指認誰是黑手黨,絕對都指他!

  不過那個少年對氣氛的加成還挺大的,尤其是看上去最警惕的金發男人,在說了那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之後,就消沉了特別多。

  「考試不及格很正常啦。」愛理好心地安慰他:「大部分學生都不在意學習,就算成績不好也跟老師沒太大關系。」

  被港口黑手黨的人安慰了,還不帶任何嘲諷的,國木田獨步心情復雜地「嗯」了一聲,默默退到了江戶川亂步的身後。

  可能真的像亂步先生說的那樣,不用擔心?但是去到黑手黨的大本營裡,怎麼可能不擔心啊!

  他在憂心忡忡,其實愛理也差不多。

  找了一個委托人,結果來了五個,雖然一個被送出去了,一個是太宰治的朋友,但是這個人數跟她想的差了太多。

  尤其是委托的原因,還特別的不可描述……

  有點尷尬,愛理打起精神,對看起來就很聰明的鬥篷男江戶川亂步說:「那個,委托上已經說了,我就是要委托你和……嗯,我丈夫下棋。」

  看了圈房間,江戶川亂步點點頭:「好,你的委托名偵探接下了,現在開始嗎?」

  房間裡有個放著棋盤的桌子,上面已經擺好了一副國際像棋。

  仿佛很不經意的,江戶川亂步隨口問:「輸了之後有懲罰嗎?港黑的老大看起來很聰明的樣子,萬一我輸了怎麼辦?」

  輸一局就沒一張免囚禁券,這種事怎麼可能跟其他人說呢?

  不太自然地笑了下,愛理揪著老公的手,有點糾結地說:「也沒有,反正盡量贏就行了,沒什麼大事。」

  偵探社的其他人這才弄清楚,原來他們到這裡來,是因為亂步先生要跟港黑的首領下棋?這是什麼奇怪的委托?

  不過江戶川亂步像是懂了,還有點新奇地看了這對夫妻一會兒,走過去做到了棋桌前。

  「嘛,反正名偵探會盡力的。」他很高興,好像拿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樣興奮:「那就快開始吧。」

  有外人在的時候,太宰治都特別克制,因為動手動腳多了,不僅會顯得他很變態,還會給人一種他不尊重愛理的感覺。

  所以在去下棋之前,他忍著沒有親她,只是拉著她的手問:「愛理想不想我贏?」

  這是什麼問題呀!愛理更加糾結。

  如果是普通的、正常的棋牌游戲,她當然是希望老公贏。

  但現在這個游戲就不正常。當然,過程很正常,是結果特別不正常。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太宰治假好心地沒有立刻把她關起來,而是答應她先舉辦這次下棋游戲。

  認真地說,愛理很懷疑他又在釣魚執法,就等著把她手裡的免囚禁券都贏走,一波把她關上一個月什麼的。

  其實兩個人手上的券剛好抵消,她真的沒必要玩什麼贏券游戲,一個搞不好還會虧大了。

  她已經開始後悔,不過找的委托人都來了,現場反悔也不太好。

  「你……」看著超級帥的老公,愛理憋了半天都說不出祝他勝利的話,但是希望他失敗的話她同樣說不出來。

  「快去下棋。」她皺著眉,因為太糾結,連語氣都有點不怎麼好:「等下完了我再告訴你。」

  想逗一下老婆,結果把她逗生氣了,太宰治也不敢多說什麼,委委屈屈地應了一聲,很乖地走到棋桌前坐下。

  面對其他人,他就沒什麼多余的表情,只是笑著看向江戶川亂步:「選擇了黑方,亂步先生把先手讓給了我嗎?」

  睜開了碧綠色的眼睛,江戶川亂步也笑了:「因為是我先選的,而且下一局就能換過來,也沒什麼影響。」

  這邊的智商高地們開始對話,愛理很緊張地看著他們,煩惱了一會兒該祈禱誰贏之後,突然就釋然了。

  還是讓她贏吧,老公的面子很重要,但是自由也很重要啊!而且輸給她,太宰治也不會丟什麼面子吧?

  只不過除了她在關注棋局,中原中也面無表情地雙手環胸,其實內心早就放空之外,偵探社的兩個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驚嚇。

  織田作之助猶豫地想,剛才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夫人,是凶了他們的首領嗎?

  然後太宰治就很委屈地聽話了?是懼內嗎?上次見面聊天的時候,怎麼他也沒看出來?

  與謝野晶子低著頭,盡量隱藏自己的表情。港黑老大是個很可怕的人,這在對他、或者說對港口黑手黨有些了解的人來說,已經是個常識了。

  但是剛才怎麼回事?這個女孩子是首領夫人?

  她對他們老大很不客氣啊,沒關系嗎?說起來她到底是誰?怎麼一點都不像個黑手黨?


第69章 下棋游戲

  下棋的兩個人已經就位,圍觀群眾們還站著不太好。

  這間會議室有沙發,是一大一小這樣的分配,大的沙發可以坐下三個人,剛好可以容納偵探社多出來的三個人。

  雖然不太懂為什麼買一送四,但愛理貼心地沒有提這個,只是笑著問:「要去那邊坐著嗎?我記得一局國際像棋要下很久,我們去坐著等吧。」

  好有禮貌,而且還不帶任何威脅的,更不像個黑手黨了。

  國木田獨步和與謝野晶子都陷入沉默,唯一跟她比較熟的織田作之助站了出來,點點頭:「好,麻煩你了。」

  他們這邊坐好之後,那邊的智商高地們也開始下棋了,落子的速度快到像在玩兒。

  但其實他們都很慎重,因為兩邊都知道對方的實力,所以他們一開始就格外用心。

  太宰治認真地盯著棋盤,江戶川亂步不僅睜開了眼睛,最後連眼鏡都戴上了。

  第一局是和局,兩個人換了江戶川亂步為白棋先手後,沒多久再次和局。

  太宰治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總感覺後面也都是和局。」

  江戶川亂步也不太高興地鼓起臉:「名偵探也有這樣的預感。」

  把玩著手上的棋子,太宰治回頭看了眼正緊緊盯著這邊的愛理,咽下了「不如換個游戲」的提議。

  「繼續吧。」他瞄了眼時間:「半個小時。」

  他說的非常簡略,不過江戶川亂步秒懂,意思是他們必須下夠半個小時。

  兩局棋下完不到10分鐘,還包括了太宰治拖拖拉拉地擺棋子的時間。

  只是普通下棋,需要考慮的變量太少,沒有任何挑戰性,簡直是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次次平局的未來。

  打起精神又試了一次,江戶川亂步不太願意重新擺棋子,很不滿意地抱怨:「好無聊,不如你隨便犯個案子,玩偵探游戲要有意思很多。」

  「犯罪是不好的。」犯罪集團的首領嚴肅地指正:「只是為了娛樂就進行犯罪,這樣的行為是不正確的,而且很過分。」

  他這話一說出來,所有聽到的人都震驚了,除了他老婆。

  中原中也是最先反應過來的,畢竟他們BOSS在夫人面前裝樣子的次數太多了,這次只是見到的人多一點罷了。

  港黑首領不僅怕老婆,還特別聽老婆的話這種事,應該不會這麼快被發現吧?

  他不確定地想,說不定他們不會想那麼多,只是覺得BOSS是個好人……啊,好惡心,有點想吐。

  國木田獨步和與謝野晶子都陷入迷茫,黑手黨拒絕犯罪?

  雖然他們也覺得亂步先生的提議不太好,但是沒想到拒絕得最快的,竟然是港黑的首領?

  這不太對吧?是不是有點崩人設?

  織田作之助倒是接受得很快,畢竟他對太宰治有著好友濾鏡,除了覺得他有點像傳教的之外,其他都很正常。

  其他人都是心理活動,十分會讀空氣地沒有說出來,但江戶川亂步就沒什麼顧忌,張口就想問太宰治裝成這樣,就為了在妻子面前有個好形像?

  但是太宰治搶在他開口之前說話了。

  「j56μⅣ……」特別像隨口說火星語,他張口就是一連串誰都聽不懂的東西。

  沉默了下,江戶川亂步也跟著說起了亂碼。

  在圍觀群眾迷茫的目光中,他們兩個說了一會兒高智商語言,太宰治就很懂地換成正常人用語。

  「那就這麼定了,只是下棋的話太簡單,我們再加一點其他挑戰。」

  有些一言難盡地看著他,江戶川亂步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好,你真努力。」

  只是因為害怕被老婆知道自己經常犯罪,就能想出用密碼交流這種方法,太努力了。

  這就是愛情嗎?果然讓人無法理解,他不確定地想。

  接下來的國際像棋對決就更讓人看不懂了,因為兩位選手不僅下棋像玩兒,還會不停地說著誰都聽不懂的亂碼,但看起來他們兩個都聽懂了的樣子。

  圍觀了一會兒,愛理小聲問坐她旁邊的女性偵探:「你知道他們在干什麼嗎?」

  與謝野晶子沉默了,她也不知道那兩個人在干什麼,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她干巴巴地說:「他們在下棋。」

  一下就笑了出來,感覺到她的善意,愛理高興地嘗試聊天:「還沒有做自我介紹,我叫太宰愛理,你呢?」

  「我叫與謝野晶子,很高興認識你。」她笑得那麼好看,與謝野晶子感覺自己進黑手黨大本營的焦慮都減輕了很多。

  得到了沒有偏見的回應,愛理特別感動。黑手黨別的不說,受歧視是真的,之前他們四個一起坐快援隊的飛船,除了她之外,每個黑手黨的船票是一百萬。

  就還挺慘的,雖然太宰治用騷操作抵了船票,但中原中也和中島敦都交錢了,特別像冤大頭。

  受到了與謝野晶子態度這麼好的鼓勵,愛理再次嘗試跟更嚴肅的偵探聊天:「織田先生,又見面了,還有另外一位先生,請問該怎麼稱呼你?」

  國木田獨步推了推眼鏡:「我叫國木田獨步,很高興認識你。」

  他也沒有歧視黑手黨,或者黑手黨家屬,太好了!

  愛理特別感動地想,不愧是她老公選的合作組織,除了小銀的哥哥之外都很友善!

  因為實在看不懂兩個組織的智商高地在干什麼,聽久了還感覺有點被精神污染,圍觀群眾們紛紛開啟了聊天模式,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聊了一會兒,一個白發少年推了一個小餐車過來,在茶幾上給他們一人添了一杯茶,然後就站在了旁邊。

  在見到他之後,國木田獨步的表情就沒了。過了好一會兒,他虛弱地問:「請問,他是中島敦嗎?」

  白發少年中島敦善意地對他點點頭,愛理有點自豪地介紹:「對呀,他就是中島君,異能很厲害的。」

  可以變成老虎,之前還變過貓,最重要的是年齡比她小。

  跟其他人比起來,這個繼子就沒那麼變扭,甚至如果要直接介紹他是她兒子,她覺得都可以說出來。

  心情奇妙地端起茶,國木田獨步喝了一口,神色復雜地道謝:「謝謝你的茶。」

  港口黑手黨白色死神親自倒的茶,喝起來比酒還刺激。

  正在用亂碼語言聊天,江戶川亂步突然停住了,仔細地看了那邊的人一會兒,才篤定地說:「(她把你的部下當兒子了,而且是所有部下,至少這邊的這兩個都是)」

  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下,太宰治很快恢復自然:「(這沒什麼,至少愛理不會討厭他們)」

  擺弄著棋子,江戶川亂步感嘆:「(不愧是能跟你在一起的女人,心真大啊)」

  「(因為我們感情好)」太宰治很苦惱,也很甜蜜地炫耀:「(她能接受這些,都是因為愛我)」

  再次下平了一局,兩個人動作緩慢地重新擺棋子,繼續進行加密聊天。

  江戶川亂步認真地說:「(名偵探可以給你一個建議,有一個屬於你們兩個的孩子,其他人能分到的母愛就能少很多。)」

  太宰治不太有興趣:「(萬一她更喜歡新的那一個,但是舊的照樣喜歡怎麼辦,而且你的目的性好強)」

  江戶川亂步笑了笑:「(你看起來沒時間犯案,但是你的孩子說不定可以,那樣就有人陪名偵探玩偵探游戲了)」

  托著腮,太宰治嘆了口氣:「(再說吧,我會努力讓她想不到的)」

  終於撐夠了半個小時,每次都平局的兩個人同時停手。

  「愛理,我沒有贏,但是也沒有輸。」太宰治委婉地表明情況:「我們總共下了11局,每次都是平局。」

  「是這樣沒錯。」江戶川亂步站了起來:「提高了難度之後,一樣是平局。」

  正在跟與謝野晶子聊口紅色號和眼影盤,愛理稍微卡了會兒殼,才反應過來他們說的是什麼。

  她也不是不關注老公在干什麼,主要是聽久了耳朵疼,看久了眼睛疼還頭疼,所以就差點把他們忘了。

  只是差點,沒有真忘。

  一點都不心虛地對老公笑了笑,愛理也站起來:「挺好的,你們都辛苦啦,要喝下午茶嗎?樓下有食堂還有包間,這裡的甜點味道很棒,要試試嗎?」

  竟然才過去半個小時?她看了國際像棋的介紹,還記了規則,一般都是一局40分鐘起步,但是他們兩個4分鐘一局?

  這跟她預想的時間差了太多,客人來了半個小時就把人家趕走很不禮貌。

  但是她實在不想看他們兩個下棋了,還是去吃東西吧,關於囚禁券的輸贏以後再說。

  聽到有下午茶,江戶川亂步的眼睛都亮了:「好,名偵探要去!」

  港黑的食堂很明亮,也很現代化,看上去就和普通大公司的食堂一樣,甚至還要豪華很多,一點都不黑手黨。

  國木田獨步眼鏡反著光,有些夢幻地在黑手黨的地盤,進行無比日常的活動——吃下午茶。

  偵探社唯一的偵探拿著菜單點菜:「銅鑼燒來一份,薯條也要,大福、和果子、蛋糕……」

  他向一旁的服務員確定:「分量都很小對吧?那名偵探都要!」

  「奶茶也很好喝,如果你更喜歡茶的味道,可以試試奶蓋茶,上面是奶油打出來的奶蓋,風味很獨特。」愛理熱情地建議。

  猶豫了一秒,江戶川亂步迅速做出選擇:「名偵探要奶蓋茶。」

  其他人也都做出了選擇,連平時不怎麼跟他們一起吃飯的中原中也和中島敦,也一起坐下來,進行這頓神奇的下午茶。

  這算是兩大組織的會面?還是聚餐?還是慶祝他們的合作更進一步?

  對這些沒有概念,愛理在餐桌的遮掩下,跟老公偷偷拉著手,順便說兩句悄悄話。

  看了一圈,太宰治還挺得意地想,一群單身狗,只有他是人生贏家。


第70章 ??游戲

  港口黑手黨和武裝偵探社的首次團建非常成功。

  在□□首領夫人的熱情招待下,偵探社成員們紛紛和她加了好友,偵探社唯一的偵探表示:「可以不要委托費,換成你們這裡的點心嗎?」

  秉持著「我們是同陣營的友好小伙伴」的理念,首領夫人高興地答應了,並承諾:「沒想到下像棋還會次次和局,下次我們找到了其他游戲,還可以叫你嗎?」

  偵探社唯一的偵探更高興了:「當然可以,以後的委托費都是點心,你們還能開發出更多的新品種嗎?」

  「當然會呀。」首領夫人含蓄誘惑:「我們這邊的冰激凌也特別香,今天沒肚子吃,下次來嘗嘗?」

  偵探立刻上鉤,並約好了「幫她想一定能分出勝負的游戲」,以此換得港黑不對外銷售的珍貴點心。

  對此,港黑成員們表示:「……」雖然是夫人和BOSS想用游戲分勝負,但總感覺像是港黑和武偵在打架。

  偵探社成員們表示:「……」明明是人家夫妻的事,但為什麼總感覺亂步先生把自己賣了?

  還只是因為港黑的點心?不過港黑的伙食真好,稍微有點羨慕。

  走在回去的路上,國木田獨步猶豫許久,還是小心翼翼地問了下:「那個,亂步先生,我們和港口黑手黨這麼親密,真的好嗎?」

  江戶川亂步很驚訝地看著他:「港黑給出的誠意這麼大,如果我們不接受,那過不了幾天就要開戰了。」

  「誠意?」國木田獨步迷茫地問:「給點心的誠意?」

  「唉,這麼明顯的事,為什麼你們都看不出來?」

  江戶川亂步無奈嘆氣,見不僅是他,另外兩個人也都滿臉問號,只能耐心講解:

  「我們今天見到了港黑的幕後控制人,這樣的誠意還不夠大嗎?」

  幕後控制人?國木田獨步推了推眼鏡:「他們的首領?確實,太宰治的資料是最高規格的機密,我們見到他……」也沒感覺到誠意在哪裡?

  「你想多了。」江戶川亂步有點無語:「我說的是他們的首領夫人,那個太宰愛理。」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安靜地走了很久,與謝野晶子才虛弱地問:「不會吧?她看上去就是個普通女孩子,最喜歡的口紅色號是粉色系,用過最艷的也就是橘色系,爛番茄色她只是買了還沒用過。」

  口紅顏色和她是個普通女孩子有關系嗎?

  在場男性心中都閃過這句話,並不是很懂小女生愛粉色,女強人才愛大紅這種判斷方法。

  「反正就是這樣,名偵探的判斷沒有錯。」江戶川亂步聳了聳肩:「而且我們跟他們之後還會合作很多次,你們盡早習慣。」

  再次沉默地走了一會兒,織田作之助猶豫地問:「我們,是不是把芥川忘了?」

  一起吃下午茶的時候,因為想給他們兄妹多點時間相處就沒帶他,然後他們走的時候也沒帶?

  空氣一時無比寂靜,四個人都沒有說話。

  他們不約而同地加快了腳步,只是並沒有改變方向。

  送走了偵探社的人之後,愛理和太宰治嚴肅討論了一下每月工資的問題。

  「我覺得,有一次就夠了。」愛理真誠地自我剖析:「囚禁是不好的行為,我其實一次都不應該答應,但是既然已經答應了一個星期,那我也不會反悔,只不過以後就算了。」

  把她抱進懷裡,太宰治也很真誠地自我剖析:「其實囚禁真的很有趣,愛理試一次就知道了,不如我們試完之後再決定?」

  這人真的是全力蠱惑她被囚禁啊!簡直是人才!

  心情復雜地摸了摸老公的臉,愛理堅定地拒絕:「我不同意,沒有誰結婚之後就被囚禁的,這都不像是嫁人了!」

  像是落入了一個變態手裡……不過她老公好像還挺變態的?也不對,還能跟她商量就不算太過分,她不答應就行了。

  沉默了一會兒,太宰治突然把她抱了起來,向臥室走去:「我們先不討論這個,先試上一個星期再說。」

  好變態!

  控制不住地掙扎起來,愛理發現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有點弱,連聲勸阻:「你放開我!再等幾天,讓我做下准備!」

  輕易地制住她,太宰治走進臥室關上門後,才把她放下來,愛理立刻跑到了一邊。

  還好臥室很大跑起來也不費勁,不過這種被變態老公關起來的感覺太刺激了,是那種又害怕,又知道沒有危險的放心,再加上對未知的懼怕與躍躍欲試。

  真的過於刺激。

  警惕地盯著老公,愛理小步小步地往後退:「你不要過來呀,我還沒准備好,囚禁什麼的過幾天再說嘛!」

  扯下領帶,太宰治緩緩解開外套的扣子:「反正愛理是要被我關一個星期的,早晚都一樣,而且很有趣,試完之後愛理一定會喜歡。」

  他格外變態地笑了:「愛理要跟我玩追逐的小游戲嗎?被我抓到之後,愛理知道會發生什麼嗎?」

  他衣服都脫了,還能發生什麼呀!

  不過這樣就很像在玩特殊的小游戲,比平時刺激好多。明知道沒什麼,愛理還是控制不住地開始逃跑。

  「變態,你不要過來呀!」

  好朋友考完試就不見人影,再次見面就約在橫濱,星野和美早早地趕了過去,看到了等在咖啡店裡的愛理。

  「這麼久不見,你跑去哪裡了?怎麼都不說一聲?」

  星野和美忍不住抱怨:「我還打電話去問了阿姨,結果她還神神秘秘地不肯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愛理在一臉嚴肅地喝咖啡,過了一會兒才心情復雜地說:「我結婚了,就在我們考試前一個月,現在我叫太宰愛理。」

  星野和美失去了表情。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動作緩慢地坐下。又過了一會兒,她像是突然連上電一樣,非常誇張地開始尖叫:「你結婚了!你竟然不告訴我!二宮愛理你這個大騙子,說好的有情況一定會告訴我呢!還有誰知道了?我是不是最後一個!」

  「冷靜,除了爸爸媽媽之外,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愛理緊張地安撫她:「主要是太突然了,這不是沒來得及嘛,一有時間我就跟你約出來了呀。」

  把點好的咖啡推到她面前,愛理討好地說:「別激動,要不要先喝點?」

  喝個屁,好朋友一聲不吭就結婚了,誰能不激動?

  「大騙子,你都結婚快兩個月了。」星野和美哽咽地抹起眼淚:「這麼久了,就算你之前請假不能出來,但是你竟然連短信都不發,電話也不打一個,虧我還擔心了這麼久。」

  有點心虛,還有點委屈,愛理捧著好朋友的手,真誠地道歉:「對不起,這個中間真的發生了很多事,但是我沒想起來跟你打電話,真的很對不起。」

  其實都快三個月了,前兩個月她在拯救世界,不敢跟別人說,然後她又去別的世界度蜜月了,然後回來沒兩天就被老公囚禁了一個星期……

  「雖然有很多理由,但是忘了就是忘了,對不起。」愛理垂下頭嘆了口氣:「要不你罵我吧,這次我絕對不反駁。」

  她看起來好可憐,星野和美嚴肅地看了她一會兒,不太高興地問:「你是沉迷在美色中,所以把我忘了嗎?」

  「這個還是沒有的。」愛理偷偷瞄了她一眼,有點心虛地說:「主要是領證的太突然,我怕我媽罵我,就沒敢告訴你。」

  而且是領了證之後的一個月後,她才知道了自己的已婚身份,真的太突然了。

  雙手環胸很有氣勢地看著好朋友,星野和美繼續問:「答應我的捧花呢?你扔給誰了?」

  「我們還沒舉行婚禮,捧花當然是你的。」愛理認真地承諾,然後想到老公的職業又有點糾結:「而且我們也不一定舉行婚禮啦,要不你摸摸我的手,就當拿了捧花?」

  從她談戀愛開始就擔心她上當受騙,星野和美簡直要被氣死了。

  「沒有婚禮?連婚禮都沒有,你那個男朋友,哦不對,現在是你老公了,他真的愛你嗎?」

  「這一點我還是很肯定的。」

  想到老公的畢生夢想,愛理就特別確定:「他把工資都給我了,而且我們感情非常好,絕對是恩愛夫妻。」

  只是老公的個人癖好比較獨特,僅此而已。

  「交了工資啊,那還行。」稍微氣順了一點,星野和美冷靜很多:「但是你們為什麼不舉行婚禮?是他不願意嗎?」

  「其實是我在糾結啦。」終於把好朋友哄高興了一點,愛理有些苦惱地抓著咖啡杯:「感覺婚禮也沒什麼重要的,而且很浪費時間,還好累,但是儀式感又很重要?後面我就沒去想了。」

  傻子,這就是個被愛情蒙蔽了雙眼的大傻瓜。

  努力說服自己不要跟白痴計較,星野和美隱晦地翻了個白眼,苦口婆心地勸她:「婚禮很重要的,沒有婚禮的婚姻根本就不完整,你是不是又在擔心你老公工作忙,所以體貼地不想麻煩他?」

  這個倒沒有,自從他們結婚之後,她也沒怎麼看到太宰治在工作,據他說每天花上幾個小時就能搞定工作,一點都不忙。

  不過她的擔心的確跟老公的工作有關,愛理猶豫地點點頭:「差不多是這樣。」

  深呼吸不要罵這個白痴,星野和美特別認真地問:「你想穿婚紗嗎?那麼漂亮的婚紗,難道你不想穿一次?」

  愛理一下就心動了:「這、這個,我還挺想的?」


第71章 閨蜜活動

  可以,好朋友還沒有全傻,她還有救!

  感覺自己的要求好低,星野和美打起精神,瘋狂鼓吹婚紗:「層層疊疊的裙擺,夢幻的白色,這麼隆重又漂亮的禮服,都結婚了,不穿一次豈不很虧?」

  好像是哦,她之前竟然都沒想過婚紗的事,婚紗那麼好看,她可以多穿幾次!

  想到櫥窗裡的婚紗就很心動,愛理捂著臉小聲說:「好虧,必須穿!」

  挺好的,好朋友的腦子丟的好像也不是很多,星野和美委婉地問:「你結婚的時候,一定要叫我當伴娘啊!說起來,你打算什麼時候結?」

  「那肯定啦!不過我不知道誒!」

  愛理再次發現一個難點:「還有大概一個月開學,我要趕著在開學前結婚,還是慢慢來?反正也不急。」

  怎麼能不急?星野和美很著急。

  作為一個理論派,她深知男人都是感情好的時候覺得你是小公主,不好了翻起臉來比女人無情多了,所以要趁著感情好的時候讓他多投入。

  離開的成本越高,變心的概率就越小。

  星野和美憂心忡忡地想,她最怕的就是好朋友被人騙婚,男方領證之後不舉行婚禮、這麼長時間都不讓別人知道,這概率怎麼看怎麼高得讓人擔心啊!

  但是愛理說的也很對,不到一個月匆匆忙忙舉辦婚禮也不好,太急了。

  「兩個都有優缺點,這個還是你們兩個商量吧。」星野和美托著腮,有些憂郁地嘆氣:「不過你確定你老公同意嗎?有好多男孩子都覺得婚禮很麻煩呢。」

  這一點愛理還是很肯定的:「我確定啦,他都聽我的,就這麼點事怎麼會不同意?」

  她這麼確定,難道舉行婚禮真的是件小事?

  偏感情向反詐騙理論大師——星野和美不太確定地想,大概網上說的跟現實有一定差距,婚禮不是讓眾多夫妻頭疼的大事?

  稍微有點放心,她小心翼翼地問了下更擔心的問題:「話說,你們結婚之後,婚戒是什麼樣的,怎麼今天沒戴?」

  「咦,我忘了!」愛理看著自己光禿禿的手指,為自己的記憶力感到尷尬:「那個,我出門的時候就沒想著戴,忘了這個已婚身份的證明呢!」

  昨天剛結束囚禁生活,她還被太宰治忽悠懵了,多跟他玩兒了兩天小游戲,結果急匆匆逃出來,連給和美的手信都忘了帶!

  「其實我不僅忘了這個。」愛理更尷尬地扭手指:「之前我們去蜜月旅行了一趟,我給你買了手信,今天也忘記帶了。」

  星野和美沉默了,好朋友結了婚不僅沒有婚禮,連個婚戒都沒有,讓她緊張兮兮地差點報警有人騙婚的事,竟然只是因為她記性差?

  「沒事,我覺得還挺正常的。」星野和美很勉強地笑了下:「你談戀愛的時候就已經把腦子談沒了,怎麼能要求你結婚之後就把腦子拿回來呢?」

  出現了,和美的毒舌!

  愛理很不服氣地想給自己辯解一下,但是證據就擺在眼前,她要是說自己很聰明,都不太有底氣呢!

  「我老公聰明,動腦子的事讓他去想就行了。」愛理從另一個方向,很靈活地展示自己的聰明才智:「我最近還認識了一個很聰明的偵探,如果以後有事還能委托他去做。」

  在好朋友不理解的目光中,她得意地炫耀:「能跟兩個聰明人認識,一個還成了我老公,這還不能說明我的智商超高嗎?」

  星野和美被噎住了。這中沒什麼邏輯,但是仔細一想還挺有道理的事,不愧是愛理能想出來的!

  「大概吧。」她無情吐槽:「腦子祭天,法力無邊,你好棒棒。」

  「你竟然說我笨!」愛理迅速反擊,打開手機給她看照片:「你看,這是我給你買的手信,超漂亮的短款和服,搭配的長襪子跟頭飾,還有幾個掛墜,本來我想讓治送過來的。」

  沉默兩秒,星野和美秒速變臉:「爸爸,我錯了,你就是世界上最聰明、最可愛的好人!」

  得意地笑了兩聲,愛理美滋滋地收回手機:「乖兒子,等我們快走的時候再讓他送過來,先去看電影?」

  「沒問題!」星野和美點點頭:「正好我們都沒有遲到,可以先看完電影再吃飯。」

  看完電影她們去了西餐店,在點單的時候,愛理看見了一個很眼熟的身影。

  她們後面那桌坐著的,那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怎麼感覺有點像她老公?

  大概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那個男人抬起了頭,還真的是太宰治!

  他還在跟她笑,那在他對面坐著的戴帽子的人,就是中原中也?

  他為什麼會跟來?愛理冷靜地想了一下,早上她出門的時候太宰治就特別不情願,還不停地提要求,想跟她一起來。

  不過她堅定地拒絕了,閨蜜活動怎麼能有老公參加?結果他竟然跟來了,跟蹤嗎這是!

  趁著和美去上廁所,愛理連忙跑過去,不敢置信地問:「你怎麼在這裡?」

  太宰治可委屈地仰起臉:「我想你了,這麼久沒見到愛理,好難過。」

  才幾個小時,他有這麼粘人嗎?

  愛理疑惑地摸摸他的臉:「我不是說下午回去嗎?你現在過來有什麼事嗎?」

  捂住她的手,太宰治目光很憂郁地看著她:「就是想看看愛理,沒什麼別的。」

  看看?聯想一下他的獨特喜好,愛理不確定地問:「你是在跟蹤嗎?」

  沉默一秒,太宰治更加可憐兮兮地看著她,還討好地親親她的手心:「我不會打擾愛理的,就只是在後面跟著,也不會讓愛理的朋友發現。」

  這就是跟蹤!萬萬想不到她老公除了喜歡玩囚禁,竟然還喜歡跟蹤她!

  一下子態度就沒那麼好,愛理哼了他一聲,不客氣地說:「我早上忘記拿給和美的禮物了,你現在回去給我送過來。」

  「我帶了。」太宰治還挺自豪地示意她看另一邊,中原中也面無表情地舉了下一個漂亮的紙袋子,就是她忘記帶的給和美的手信。

  行吧,他考慮得真周全,她都不太好意思趕走他。

  「跟著可以,但是不能讓和美發現你。」愛理嘟著嘴提要求:「最好也別讓我發現,不然就太奇怪了。」

  「好的,愛理要相信我們的專業水平。」太宰治很自然地說著格外變態的話:「只是跟蹤而已,絕對不會被愛理發現的。」

  他竟然還自己承認了,一點跟蹤別人被發現的慚愧都沒有!

  被老公的變態言論弄到有些受不了,愛理氣憤地俯下身咬了一口他的耳垂。

  「大變態!」愛理怒噴他,連在別人面前要給他留點面子的想法都沒了:「再被我發現你在跟蹤我,我就不理你了!」

  「好疼。」太宰治摟住她的腰,特別引人憐惜地撒嬌:「愛理別生氣呀,我就是忍不住跟過來,之後一定不會被愛理發現的。」

  他真的看起來特別像被欺負了也不敢反抗的小白花,不過只要一想到他正在進行很變態的跟蹤行為,愛理就對他升不起什麼同情。

  揉著他的耳垂,愛理冷酷地開口:「這麼疼,讓我親一下……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哼,變態!」

  說完她轉身就走,格外有氣勢。

  專注地跟和美吃完午飯,她們就去文具店,挑選一些可愛的、還很實用的文具,為了下個學期學習的時候用。

  雖然上次買的也沒用完,但是對於學生來說,筆呀本子什麼的,絕對不嫌多。

  「這個橡皮好特別,是透明的。」愛理拿起新出的橡皮,很驚訝地感嘆:「這樣擦的時候還能看到後面,就不會把別的也擦掉了!」

  「這個手賬本也好可愛!」星野和美挑出一個本子:「正好我現在用的那本快用完了,可以買個新的!」

  「哇,這個筆的顏色好棒,寫起來也好順。」愛理拿了一只水筆,然後又拿起一根旁邊的自動鉛筆。

  「這個據說是不會斷芯的那中,一定要買!」

  逛了文具店,又去首飾店買了幾個可愛的頭飾,她們兩個就很誠實地順從身體的欲望,一人買了一個冰淇淋。

  「等下去干什麼?」星野和美邊吃邊問:「你現在算是橫濱人了,快,告訴本東京人,橫濱還有什麼好玩的?」

  「我、我來了也沒多久,怎、怎麼知道嘛!」

  愛理差點把雪糕戳到臉上,捂著臉過了一會兒,才不那麼害羞。

  「電玩城?我記得剛才看見過,我們去打電動吧。」

  星野和美眼睛都亮了:「這個好,我們可以去玩賽車!如果這邊有音樂游戲的話,還能敲太鼓!」

  「先來個賽車!」愛理興奮地附和:「我開車可強了!」

  電玩城就在購物中心裡面,她們玩兒了一會兒賽車,就去打太鼓,後面就分開了,星野和美去玩跳舞機,愛理轉戰到了射擊游戲。

  這個射擊游戲是可以單人,也可以雙人組隊玩的。她剛投完幣,就看到有個很眼熟的人,也跟著投了幾枚游戲幣。

  「我玩過很多槍戰游戲,可以加個隊友嗎?」

  太宰治特別自然地推銷自己:「像這中機子我也玩過,分數很高的。」

  他出現的好快,愛理心情復雜地看著自己的變態老公。

  其實她中間有找過他在哪裡,不過一直沒看到,她還以為他在外面等著,或者已經回去了。

  沒想到,她找不到老公的人影,真的是因為他跟蹤技術好啊!

  「行吧,加你一個。」沒忍住抱了他一下,愛理很敏捷地在他抱回來的時候推開他。

  「游戲開始了,我們先打游戲。」

  看著太宰治哀怨地樣子,愛理得意地想,她可以抱抱親親,但是不給他抱!老公這麼變態,她就不用太客氣啦!


第72章 閨蜜活動

  像這種電玩城的射擊項目,基本上的過關秘訣,就是氪金。

  死了?沒關系,再加三個幣就可以滿血復活,受傷了同樣不是問題,等死了氪金就行。

  至於技巧的作用,大概就是氪金多少的區別。比如她已經氪了好多次,但是太宰治只氪了一次,評價拿的超高。

  游戲結束後,愛理不是很滿意地看著他,太宰治就立刻湊了過來討好地親親她。

  別的時候愛理的脾氣都特別好,但是只要一開始打游戲,她就特別容易炸,不過為了和她親近一點,他也必須主動往上湊。

  「愛理超棒,剛才好多次我們都配合得好默契。」太宰治上來就誇,然後熱情地給老婆揉手腕:「拿了這麼久的槍,愛理累不累?手腕痛不痛?」

  稍微有點,而且他揉的特別舒服,愛理心情好了很多。

  「你怎麼突然跑出來啦?」她嘟著嘴問:「閨蜜活動,怎麼能有老公參與?」

  「愛理說得對。」太宰治一臉贊同地點頭:「所以我是趁著愛理的朋友不在,偷偷跑過來跟愛理偷情的。」

  他這個人好會撩,好過分!

  一下就有點臉紅,愛理左右看看,擔心地提要求:「那不能讓和美發現,否則我會生氣的,生氣就不理你了!」

  「一定不會被發現。」太宰治信誓旦旦地承諾:「我的跟蹤技術這麼強,反偵察的能力也很強,這樣我和愛理偷情一定不會被發現的。」

  為什麼,有人能這麼自豪地說,自己跟蹤的技術好?而且還是對被跟蹤的人這麼說?

  被老公變態到,愛理臉都皺了起來:「你要不別這麼大聲地說跟蹤什麼的,感覺有點變態。」

  愛理是真的好可愛,被他跟蹤了態度還這麼好,竟然連打都沒打他一下。

  太宰治整個人都有點飄,美滋滋地摟著她想親一下的時候,耳機裡就傳來不太好的消息。

  非常哀怨地,他苦著臉問:「愛理的朋友要過來了,我是不是需要回避?」

  他這樣好搞笑,而且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讓人心裡不禁泛起隱秘的快樂。

  欺負了她這麼久,太宰治終於也被欺負了,愛理高興地選擇繼續為難他:「你怎麼知道和美要過來了?」

  「我帶了耳機。」太宰治側過臉,撩了一下頭發給她看:「還有其他人也過來了,他們在看著愛理的朋友。」

  好變態哦!她被跟蹤也就算了,畢竟跟蹤她的是她老公,勉強能算得上是夫妻情趣,但是和美竟然也被跟蹤了!好過分!

  氣到沒忍住打了老公一下,愛理超凶地推他:「快走,你們要是被和美發現,我下一秒就跟她回東京去住宿舍!」

  他跟蹤愛理都沒事的,結果愛理的朋友被跟蹤她就生氣了。

  有點後悔把這件事說出來,太宰治努力給自己辯解一下:「這個是有原因的……」

  「快去回避!」完全不想聽他解釋,愛理怒錘他:「變態黑手黨,快走開!」

  之前愛理生氣的時候,還只是罵他垃圾黑手黨,這麼快就改成變態了嗎?

  不敢再惹她,太宰治委屈又可憐,一步三回頭地跑到一邊去,繼續跟蹤她了。

  好氣哦,她竟然在年少無知的時候,拼盡全力追到手了一個變態!

  愛理氣哼哼地想,然後這個變態還特別懂行情,知道結婚之後再暴露本來面目。

  要是談戀愛的時候就知道了,她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跟一個變態結婚!

  星野和美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好朋友一臉氣憤地站在游戲機子前,看上去就是被游戲完虐了的樣子。

  「咳,你還剩多少幣?」她善良地沒問她打得怎麼樣,只是委婉地提議:「我看到推幣機了,不如我們去玩那個,把游戲幣花完就走?」

  看到一無所知的星野和美,愛理感覺到了強烈地心虛。

  唉,難怪黑手黨風評那麼差呢,她就是嫁了個黑手黨,結果好朋友跟她出來一趟就被跟蹤了,好愧疚!

  從游戲機的台子上拿起放著游戲幣的小框框,愛理頓了頓,不太自然地說:「我又換了一點點,我們分一下,去玩推幣機。」

  這是一點點嗎?她怎麼換了這麼多!

  看著那滿滿一筐的游戲幣,星野和美特別想吐槽她到底氪了多少金,不過她忍住了。

  愛理真是一個又菜又愛玩的游戲玩家,並且拒絕被噴,說她菜就生氣。

  其實她以前不是這樣的,是那種「我承認我菜,你們隨便噴,帶我贏就行」的那種佛系玩家,不過談戀愛之後就越來越嬌氣了。

  大概從這方面來看,她老公對她還挺好?

  「平分就算了,你後面換的太多,跟我平分有點虧。」星野和美拿出自己剩下的十多枚游戲幣:「我只剩十幾個,你還剩……不知道多少,要不我看你玩?」

  「沒關系,我們平分。」愛理冷靜地把好朋友的游戲幣抓進小框子裡,又從旁邊找了一個倒了一半出來。

  「反正是我老公的錢,不花白不花。」她盯著小框子,表情不太好地說。

  這麼一大筐全是太宰治拿來的,然後他還趁她不注意把框子換了,更重要的是,那時候他們還在打游戲,他竟然還有空這麼干!

  星野和美被噎了下,半天才真誠地豎起大拇指:「你說得對,寶,你真厲害!」

  把游戲幣都扔進推幣機,她們兩個又找了家店坐著喝奶茶,順便聊一下這段時間都干了什麼。

  「你突然就請了一個多月的假,我還以為是病假,沒想到是婚假。」

  星野和美嗦著奶茶感慨:「一言不合就結婚,真有你的。」

  「我也沒想到這麼快啦。」愛理托著腮,心情還挺復雜:「之前我家不是出了點事,我必須要結婚嗎?我就想著不能瞞著男朋友,就先問了他一下。」然後就開啟了拯救世界的副本。

  「然後從時間上來看,我們當天就結婚了。」雖然她是一個多月後才知道的,但她神奇的老公,是用黑手黨特權,當天就拿到了結婚證。

  生活在正常人的國度裡,星野和美想不到有人的操作能這麼騷,還挺為好朋友高興的。

  「這也挺好嘛,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著畢業前結婚,現在提前四年達成了目標,超額完成!」

  是挺好的,除了老公有點變態之外,真是特別好!

  不太想說自己主動嫁給了一個變態什麼的,愛理很自然地轉移話題:「你呢?你的直播怎麼樣了?」

  「就那樣,看的人多了,大粉也固定下來了。」星野和美有些苦惱:「只不過每個月的直播時長好難完成,現在平台還出了很多新花樣,更新的速度太快了。」

  成年人的社會好復雜,好社畜!

  兩個學生感嘆了一會兒,又聊了聊學習和考試成績,就快到晚上了。

  「時間過得真快,我得回家了。」星野和美看了看時間:「橫濱離東京太遠了,如果你還住在家裡,我們就能多玩兒一會兒。」

  愛理也覺得沒聊夠,忍不住提議:「下次我去東京找你,要是晚了就回爸媽那邊住。」

  「這個好!」星野和美高興地答應:「那我們約下周?」

  約好了下次出來玩的時間地點,愛理准備送好朋友去坐新干線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

  話說,太宰治還在跟著她嗎?她盲猜是。

  愛理翻出手機:「你等等,我給治打個電話,說不定他可以開車送我們。」

  在她撥電話之前,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是太宰治打過來的。

  怎麼這麼正好?愛理迷惑了一下,接起電話,就聽到老公小心翼翼地問:「愛理,我現在可以出現了嗎?現在已經很晚了,愛理的朋友是不是該回家了?」

  啊,這簡直是跟蹤狂範本提問,竟然有人能如此委婉地,把自己在跟蹤這種事,說得好像在等待一樣。

  不過和美還在,她也不能怒罵老公是個變態跟蹤狂,愛理冷靜地問:「我要送和美去坐新干線,你開車了嗎?」

  太宰治立刻熱情地說:「我已經在門口了,愛理出來就能看到,就是門外第一輛黑色車。」

  好貼心,也好變態。

  愛理轉頭問好朋友:「他已經來了,我們走吧?」

  星野和美被這個速度嚇了一跳:「怎麼這麼快?」

  因為她們兩個一直在被跟蹤……

  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愛理選擇去為難老公:「你為什麼來得這麼快?」

  太宰治一點都沒有被為難到,特別迅速地回答:「當然是因為我一直在跟蹤愛理。」

  怎麼能有人把跟蹤別人說的這麼自然!

  這種事實當然不能說出去,在愛理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太宰治又繼續出主意:「如果是愛理的朋友問的,那愛理可以說是中午吃飯的時候,跟我約好了把東西送過來,我現在只是來得早一點。」

  是哦,還有她給和美買的手信。不過,誰跟他中午約好了?她中午是去揭露他的跟蹤行為的!

  但是這種事實就肯定不能告訴和美,感覺自己承擔了很多不該承擔的東西,愛理委婉地撒謊:「我不是讓他拿手信嗎?他現在就送過來了。」

  一整天玩兒的太高興,星野和美也把手信這回事給忘了,聽她這麼說就趕緊點點頭:「好啊,那我們就快去吧,別讓你老公等太久。」

  還挺高興有車送,星野和美不僅忘了手信,連之前的狗糧局也忘了。但是在坐進車裡面之後,她就立刻想了起來。

  因為她已經聞到了狗糧的味道,甚至被灑了一臉!

  一見面,愛理就和她老公十指交握,甜膩膩地叫了一聲「治」之後,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就很克制地親了一下。

  看起來就像是當著她的面,不好意思親熱一樣。

  星野和美面無表情地轉頭看向窗外,有些抑郁地想,壞了,她這只單身狗竟然被騙進來殺!


第73章 閨蜜活動

  不大的車後座,特別涇渭分明。

  情侶緊緊摟在一起,坐在左邊,單身狗和他們空了一大截,孤獨地坐在右邊。

  在上車之前,星野和美想過很多,比如上車要禮貌地問好、如果司機又露出燦爛微笑,還對她豎起大拇指的話,她一定要豎回去,比上次淡定一些。

  再比如愛理的老公是個殘疾人這種事,她不能顯露出任何不滿,以及對好朋友被騙婚的擔憂。

  是的,不能因為自己的判斷,就影響好朋友的家庭!

  不過上了車之後,星野和美才發現自己想多了,因為他們兩個還是和之前見面的時候那樣,甜膩膩的,仿佛單身狗是他們的主要打擊目標一樣。

  轉頭看向窗外,聽見她腦袋後面不遠處,傳來了「啵」的一聲,星野和美憂郁地嘆了一口氣。

  上次她拒絕了跟那兩個虐狗協會的一起坐車,果然是對的,但是她怎麼沒堅持呢?

  一上車就被老公帶著溫柔笑意的眼神迷住,愛理羞澀地跟他偷偷親了一下,剛覺得這果然很像偷情的時候,就聽到了一聲幽幽的嘆息。

  是和美,但是她為什麼嘆氣呢?

  小心地轉過頭去看看好朋友,愛理不太自信地想,她就是犯了一個所有戀愛中的人都會犯的錯誤,在單身狗面前稍微秀了一下恩愛,應該不是讓和美這麼憂郁的主要原因吧?

  不過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地坐正了身體,抓著老公的手沒什麼底氣地說:「那個,她就是和美,你還記得吧?」

  星野和美轉回頭,滿臉的幽怨:「其實我不在車裡,我在車底,你們兩個不用在意。」

  感覺到了單身狗的怨念攻擊,愛理干巴巴地笑了下:「怎麼會呢?和美你別這麼說嘛!」

  在這麼尷尬的時刻,太宰治勇敢地站出來幫老婆解圍,只不過他用的方法就很靈性。

  「為了表示禮貌,愛理可以幫我轉達一下,對愛理的朋友的問候嗎?」

  他十分有男德修養地說,並從旁邊拿出一個漂亮的手提袋:「還有,這個是愛理買的禮物。」

  這回感覺到尷尬的人變了,除了愛理之外,還加上了她的好朋友。

  她們兩個不約而同地在心裡閃過同一句話——這個人,用不用這麼自覺!

  愛理對老公騷操作的抗性比較高,她很快反應過來,心情復雜地轉達:「和美,我老公跟你問好,他、他這人有點那啥,就是我跟你說過的,他去上了那什麼班,你……」

  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愛理皺著眉,不太確定地說:「你別介意?」

  去上了男德班對吧?還是優秀畢業生呢!

  星野和美秒懂,很善良地沒多問,也沒有吐槽:「呵呵,我懂的,也幫我向你老公問好哈,祝你們新婚快樂。」

  明明在同一輛車裡,但是有兩個人說話,卻需要她來轉達。

  感覺這還挺傻的,但是也沒什麼辦法,愛理只能沒有靈魂的做個復述工具:「治,和美也跟你問好,並祝你新婚快樂。」

  一下就笑了出來,太宰治蹭蹭老婆的臉,把手裡的袋子放到她身邊。

  「謝謝愛理,這是別人的東西,我就不拿著了。」他活靈活現地表達著封建糟粕:「抱歉,但是合格的丈夫不應該和異性說話,也不應該有任何接觸,只能麻煩愛理遞給另一個人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不僅是愛理跟星野和美,就連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中原中也和港黑的優秀司機,也都為他的操作感到震驚。

  中原中也面無表情地想,自從和夫人在一起後沒多久,BOSS似乎就沒怎麼跟女性說過話了,包括紅葉大姐和秘書銀,原來這不是錯覺嗎?他是在……

  實在想不出來他在干什麼,總之是正常人干不出來的事就對了。

  不止一次地聽老公說過類似的話,愛理很快擺脫了僵直狀態,十分自然地把手提袋遞給好朋友。

  「我們繼續聊天吧,剛才說到了哪裡來著,你最後一道題答出來了嗎?」

  默默接過禮物,星野和美道謝之後也不知道該干什麼,只能跟著她的話說:「嗯,答出來了,教授上課的時候講過。」

  愛理的老公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這個年代了,還有人具有如此強烈的封建思想?而且還不是男權思想,而是男德……就很迷。

  兩個人都心不在焉的隨意扯了點學過的東西,比如古希腊文明對世界的影響,並分了科研、文學、藝術創作、數學、社會結構等多個方面進行論證,說到後面她們都覺得心裡好過了很多。

  封建從古至今哪兒都有,傳承了上千年,多幾個信的人不是很正常?

  對於文學生來說,這都是張口就來的東西,她們說的也很籠統,都沒太多特定的年代、人名之類的專業名詞。

  不過開車的港黑員工再次感受到了不安。之前是好像知道了頂頭上司秘密的不安,現在就是對文化水平差異的不安。

  說起來,港黑很多人都是鐳缽街出來的,大部分沒上過什麼學。

  夫人文化水平好高,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覺得抬不起頭來。

  到了車站之後,愛理堅定地拒絕了老公的跟隨,跟和美一起去買票。

  「你老公,真厲害啊!」

  離他們很遠了,星野和美忍不住感嘆:「他還真是男德班出來的,平時也這樣嗎?」

  不是很想承認,但事實就擺在哪裡,愛理點了點頭:「差不多,之前有一次我們出去吃飯,服務員是個女孩子但看不太出來,我們是後來才知道的,他就跟我道歉了很久。」

  是他們去異世界過蜜月的時候發生的事,服務員是個女性外星人,開口說話之前誰都沒看出來。然後太宰治就道歉了特別久,仿佛真的做錯了什麼一樣。

  問題是他真的有問題的地方,比如喜歡囚禁之類的,他就從來沒自覺。

  「可以,厲害,牛逼!」星野和美豎起大拇指:「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誇一句你真強!」

  送走和美,結束了閨蜜活動,愛理興致不是很高地坐回車裡。

  唉,不想回家,不想回那個連著待了一個多星期,一直沒出過門的地方。

  「愛理怎麼啦,小嘴噘得這麼高?」

  親昵地捏捏老婆的小嘴,太宰治摟的特別緊地問:「是不高興嗎?」

  「我不想回去。」愛理撇開頭,擔心自己再被美色誘惑,才出來沒多久就又被帶回去。

  知道自己做的有點過分,太宰治不太敢繼續忽悠她,特別體貼地提議:「那我們在外面轉轉,晚飯也在外面吃好不好?」

  這個可以有!

  一下就高興起來,愛理回身抱抱老公:「好呀!我要去逛街,今天還沒逛夠,晚上要去吃鰻魚飯!」

  太宰治點點頭:「那麼為了安全考慮,我需要進行變裝,愛理別生氣呀!」

  變裝?一下想到了很多高大上的電影、電視劇,愛理期待地看著老公,然後就看到他把臉上的繃帶拆了下來。

  等了一會兒還沒見他有別的動作,愛理覺得有些奇怪:「變裝呢?你這樣就可以了嗎?」

  非常鄭重地點點頭,太宰治解釋說:「因為沒什麼人見過我,大家對港黑首領的印像就是繃帶,所以這種程度的變裝就夠了。」

  真的嗎?拆個臉上的繃帶就算變裝,那他要是把身上所有的繃帶都解下來,豈不是算得上換了一個人?太宰治他本體是繃帶嗎!

  而且還有一點有些奇怪,雖然有預感老公說不出什麼正常的話,但愛理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地問:「那跟我生氣有什麼關系?」

  頓了頓,太宰治選擇實話實說:「因為我即將被看光了,還是那麼多人,我怕愛理吃醋。」

  果然很不正常!而且為什麼有變態可以兼修男德?

  迷惑了下這個問題,不過跟老公逛街約會的吸引力比較大,愛理就選擇無視他,專心聊正常話題:「我在網上看到了一家鰻魚飯,是傳統的鰻魚三吃,好想去試一下呀!」

  感覺繼續問愛理會不會吃醋可能要惹怒她,太宰治也跟著自然地略過了這個話題:「好的,那我們晚上就去這家。」

  買了一些漂亮的小裙子和首飾,還給老公挑了領帶夾,愛理心滿意足地吃上了鰻魚飯。

  鰻魚三吃裡的第二吃最棒了,鰻魚飯拌上姜、山葵、紫蘇和芝麻之後,簡直是升華了整碗飯的靈魂!

  跟老公出來吃飯還有一點特別棒,就是甜點可以點兩個,吃不下的也不怕浪費,因為有老公在!

  美滋滋地挖著抹茶冰激凌,愛理聽到她老公很不經意地問:「今天,愛理和朋友聊了什麼?」

  「考試成績,還有最近干了什麼。」她有些憂慮地說:「不知道我這次考得怎麼樣,要過幾天才能查到成績,萬一修不夠學分就慘了。」

  「沒關系哦。」太宰治摸摸她的臉,很有自信地說:「我可以幫愛理先查成績,如果考不好還能把成績改成滿分。」

  這樣的老公真是太容易勾引人墮落了。

  實在經受不住先查成績的誘惑,愛理含蓄地表示:「改成績就不用了,但是先查一下可以有。順便,如果沒考好你就不用告訴我了,如果考得好那就必須說!」

  「好,我現在就讓人去查。」

  發了短信之後,太宰治繼續很自然地問:「除了這些,愛理今天還聊了什麼?」

  聊了婚禮什麼的……

  一下害羞起來,還很糾結,愛理垂下頭小聲說:「也沒什麼,你不是一直跟在後面,難道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太宰治遺憾地搖搖頭:「雖然在跟蹤愛理,但是我沒敢放竊聽器,所以不知道愛理到底說了什麼。」


第74章 婚姻危機

  只是隨口抱怨一句,就得到了了不得的答案,愛理有點懷疑自己耳聾了。

  「你說什麼?你雖然在跟蹤,但是沒什麼?」她不敢置信地問。

  太宰治還挺自豪地重復了一遍:「雖然在跟蹤,但是我沒放竊聽器,沒有竊聽愛理。」

  他真的很為自己感到驕傲,因為他很有自制力地忍住了沒有竊聽老婆,所以可以自信地說出來。

  但是愛理一點都沒能理解他的迷之自信,甚至還有點想打人。

  「你你、你有問題!」她結結巴巴地指責,邏輯都有點混亂:「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怎麼能竊聽別人?不對,你居然想竊聽我!太過分了!」

  「我忍住了。」太宰治小聲給自己辯解:「雖然很想知道愛理跟別人說了什麼,但是我沒有竊聽,而是向愛理詢問。」

  他覺得自己真的變強了,而且做得特別棒。不僅沒有放竊聽器,也沒有安排別人過去竊聽,很值得表揚。

  不過愛理完全沒有感受到他哪點值得表揚,反而特別想罵他。

  還有,他臉上那種驕傲的表情是怎麼回事?他有什麼地方可以驕傲嗎?

  但是她忍住了,沒有直接開始罵老公,而是假裝不太信地問:「為什麼要竊聽我呀,又是你們奇怪的職業習慣?」

  被釣魚執法了那麼多次,她好像也get到了一點精髓——

  拋出一個特別不好回答的問題,只要太宰治回答的有哪點不對,她就可以有理有據地罵他。

  就算回答得很對,她也可以挑刺,顯得自己一點都不無理取鬧。

  發現事情的發展跟自己想像的不同,太宰治沉默兩秒,猶豫地說:「因為我想知道?而且我真的沒有竊聽。」

  他怎麼一直在強調沒有竊聽?一般來說,一個人拼命否認的事,大部分都有古怪!

  拼命忍住怒火,愛理假裝很好奇:「真的嗎?那以前你有沒有竊聽過我?」她盲猜有!垃圾黑手黨,她今天就要用第六感斷案!

  看著她眼中熊熊燃燒的怒火,太宰治的自信瞬間沒了,緊緊摟住老婆期期艾艾地說:「那個,可以說是沒有的,如果愛理不喜歡,以後我就不這麼做了。」

  「我覺得你有!」愛理超憤怒地錘他大腿:「我的第六感說有就是有,你說的不算!」

  按住她的手,太宰治秒速賣慘:「好疼!愛理別打我呀,真的好疼。」

  「疼就忍著。」愛理冷酷無情地怒視他:「我喊疼的時候你也沒停下來,現在輪到你覺得疼,我才不會停呢!」

  說是這麼說,但是她的手卻不由自主地給老公揉了揉大腿。不會真的打疼了吧?這個算家暴嗎?

  被揉的差點起反應,太宰治連忙抓住老婆的手,表情可憐又充滿了舍己為人的意味:「好吧,如果這樣能讓愛理不那麼生氣,愛理多打幾下吧。」

  察覺到她沒那麼生氣了,太宰治舔了舔唇,很誘惑地問:「愛理喊疼的時候我都有親親,現在我覺得好疼,愛理可以親親我嗎?」

  總有種詭異的既視感,在怒氣的智商加持下,愛理很快想到了這種熟悉感來自哪裡。

  「你在轉移話題。」她很肯定地判斷,表情再次變得不太好:「快說,你以前到底有沒有竊聽過我?」

  沉默了一會兒,太宰治再次給出和她第六感相反的答案。

  「我沒有在愛理身上放過竊聽器。」他真誠地回答:「真的,我可以發誓。」

  詭異的既視感又來了,上一次太宰治死不承認事實是怎麼回事來著?

  愛理臉繃得特別緊地回憶,是他第一次要跟她分手的時候。

  太宰治跟她分手了兩次,還有一次是他們都結婚了,還在度蜜月的時候!她一次都沒提過分手呢!垃圾變態黑手黨!

  怒氣再次充斥了整個胸膛,大概是氣到了極點,愛理反而冷靜下來。

  她從那個變態手裡把自己的手抽回來,超級凶地繼續吃雪糕,還把他那一份焦糖燉蛋挪到了自己這邊。

  再氣也不能跟雪糕生氣,剛才專注吵架,沒注意到雪糕化了這麼多,只剩下一小半能吃的。還有那麼好吃的焦糖燉蛋,她一口都不會分給他!

  看著她把甜點一掃而空,太宰治察覺到風雨欲來的氣息,連忙趁著她吃完甜食,心情變好一點的時機趕緊道歉。

  「對不起,我錯了。」他誠懇認錯:「竊聽是不好的,以後我再也不會這麼做了。」

  他這算是承認了?早干什麼去了,非要等她生氣了再認錯?

  半點都沒有被哄到,愛理擦擦嘴就站起來:「回家,有事回去說。」

  好凶!很憂慮地跟著往外走,太宰治不確定地想,愛理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完蛋,他該怎麼辦?

  回到港黑,沒有其他人之後的第一秒,愛理就用了外掛。

  她老公說過,黑手黨最主要的原則就是保守秘密,現在看來他干的特別好,特別合格。

  平時那些黑手黨的機密什麼的,他都會挑有意思的,像講故事一樣講給她聽。

  但每次有什麼事不想承認的,他就格外遵守這個原則,死都不肯開口。

  選擇性沉默,他干的真是太好了!

  不過從過往經驗可知,這種時候用第六感斷案就足夠了,如果他不服,那就用外掛找證據。

  除了會隨機發現世界的本質外,沒有什麼大問題!

  很生氣的用外掛,愛理發現太宰治真沒往她身上放過竊聽器。

  難道她又錯了?她很不服氣地想,上次開掛就發現自己錯了,怎麼可以這次還是這樣!

  怒氣提升智商,她突然靈光一閃,換了個方法問,結果就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樣。

  愛理有理有據地非常生氣:「你竊聽我!還是通過讓別人帶著竊聽器,站到我身邊來竊聽的,超過分!」

  從見到她用異能開始,太宰治就知道大事不妙。他瞞著愛理的很多事都可能暴露,以後再想忽悠她也會更難。

  但是他也不敢去阻止,比如無效化她的異能之類的。畢竟這麼做就約等於承認了很多事,他也做不到全天都跟她保持接觸,一個是太變態了,另一個是愛理不願意。

  沒用他忐忑多久,他就翻車了。

  太宰治垂頭喪氣地道歉:「對不起,那個時候我見不到愛理,又很想念,就只能用這樣的方法知道愛理在做什麼。」

  「想我了不能打電話嗎?」愛理好生氣地叉腰:「你怎麼以前就在跟蹤我,還加上竊聽,太過分了!」

  「我錯了。」太宰治道歉得特別快:「就算再想念愛理我也不應該這麼做,對不起。」

  沒什麼好臉色地瞪著他,愛理其實有點被嚇到了。

  知道自己被跟蹤,和知道自己一直被跟蹤、竊聽,完全是兩回事。一個是老公很變態,另一個是老公一直很變態。

  雖然只加了一個形容詞,但嚴重程度就差了很多。

  鼓起勇氣,她大聲的、很有氣勢地問:「你到底跟蹤、竊聽了我多久?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這種變態事你做過幾次?快說!」

  太宰治不想說,這種只能讓老婆生氣的事,他真的不想說。

  但是他磨蹭著,剛打算編個好聽點的哄哄老婆,就被她敏銳地發現了。

  「我有外掛。」愛理威脅他:「要是我覺得你說謊,那我就問外掛了!」

  所以,愛理最後還是學會了用異能,還是因為被他跟蹤之後生氣才想到的。

  感覺自己又給自己挖了個坑,太宰治很哀愁地承認事實:「大概在愛理開學之後吧,每次愛理離開學校就會有人跟著。」

  看到老婆眉毛都要立起來了,他連忙解釋自己的最初目的:「我其實是為了保護愛理,這個世界很危險,我擔心愛理受到傷害,所以就安排了幾個人。」

  發現她並沒有一點消氣的跡像,太宰治趕緊說了他最值得贊揚的部分:「愛理去學校、回家或者回宿舍之後,就沒人跟著了,我也沒敢放竊聽器。」

  她老公到底是什麼品種的變態?

  怎麼會有人談戀愛的時候,就派人去跟蹤女朋友啊!還竊聽,他以為在玩諜戰嗎?

  知道了這樣變態的事,愛理氣到不行,但是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正常人發現自己被囚禁、被跟蹤、一直被跟蹤+竊聽應該怎麼辦?是報警吧,絕對是報警沒錯了。

  但她老公是黑手黨,先不說他本身職業決定了不守法,單說她自己,也沒想過把老公送進監獄呀!

  那該怎麼辦?跟他大吵一架然後回娘家?

  可萬一爸媽問起來,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吵架的原因。如果一個弄不好,被他們發現了老公的真實職業,他們絕對會逼她離婚的。

  離婚?突然想到了從來沒想過的東西,愛理驚疑不定地看著太宰治。

  說起來,一般人碰到這種事,唯一的選擇就是離婚了吧?那他為什麼光明正大地這麼做?難道是逼她離婚?

  聯想到之前太宰治就說過,讓她回到光明的世界去,不就是在說他們兩個三觀不合嗎?

  然後他結婚之後就做出這麼多奇怪的事,難道在用事實舉例,告訴她,他們兩個不合適?

  一下又氣又傷心,還被自己的想像虐到不行,愛理的情緒瞬間崩潰了。

  「大壞蛋!你是不是在逼我離婚?」她哭著怒罵:「討厭鬼!壞人,討厭你!」


第75章 婚姻危機

  愛理哭的特別傷心,又氣又傷心到恨不得跟垃圾老公離婚算了。

  但是她又舍不得,哪怕太宰治逼她離婚,她也……嗚嗚她怎麼這麼不爭氣,這種時候就應該瀟灑走人的!

  依靠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太宰治瞬間了解了,愛理為什麼會想到離婚上面去。

  是他給自己埋的雷又一次炸了,上次炸的時候愛理把自己弄傷了,這次炸了她就想到了離婚。

  說起來,再炸幾次,他不會真的被離婚吧?

  十分緊張地把老婆抱起來,太宰治焦急地解釋:「我沒有,我沒這麼想過,我只想跟愛理永遠在一起!」

  「那又是我錯了?」愛理更氣了,雙腿瘋狂地踢空氣掙扎:「放我下來!你是壞人,不給你抱!」

  「愛理沒有錯,愛理永遠是對的。」

  念了一遍夫妻相處的真理,發現她掙扎得沒那麼厲害了,太宰治連忙走到辦公桌前抱著她坐下,手速特別快地拿出一個盒子。

  「這個是今天早上剛送過來的,愛理看一下喜不喜歡,好不好看?」他蹭著她的臉頰,特別溫柔地問。

  那是個很漂亮的盒子,上面還系著蝴蝶結,一看就是個裝著禮物的禮盒。

  把臉埋進老公懷裡,愛理哼了一聲,表達自己堅定的決心:「才不看呢!你是壞人,不理你!」

  表完決心,她就覺得有哪裡不太對。都說了是壞人,她怎麼還往老公懷裡撲?

  連忙坐直了,愛理掙扎著想往下跳:「你放開!我不給壞人抱!」

  都這麼生氣了,怎麼罵人的詞就這麼兩個?

  太宰治特別苦惱地想,愛理可愛成這樣,真的讓人好想欺負一下,可惜他不敢。

  「看一下嘛。」他摟著老婆狂蹭她:「就一下,愛理看一眼好不好?」

  他這人怎麼能撒嬌?他們不是還在吵架嗎?怎麼可以用撒嬌這樣的技能!

  愛理一下就有點卡殼,太宰治就立刻很懂地把禮盒拆開了。

  裡面是個玻璃罩,罩子裡面放著一只鮮紅色的水晶玫瑰,雕刻得非常精致。

  好漂亮,是一只哪怕生氣都得承認很好看的玫瑰。這種時候收到玫瑰,那她還怎麼有理有據的繼續生氣?

  愛理緊緊繃著臉,有點發愁地想,為什麼每次生氣她都堅持不了多久呢?唉,最主要的原因,可能是她發現自己又錯怪太宰治了。

  他的畢生夢想好像是把她關起來,有這種夢想的人大概是不會選擇分手的。

  那麼,她要用什麼理由生氣呢?

  與此同時,太宰治還在熱情地介紹那只玫瑰。

  「在花托的下面有刻字,是我們兩個名字的縮寫A和O,愛理覺得它好看嗎?」

  栩栩如生的玫瑰,在隱秘的地方還刻了他們兩個的名字,是一個兼顧了好看和感情的禮物。

  雖然它原來的用途肯定不是道歉,但收到了這樣一支玫瑰,她還怎麼跟送禮人發火?

  實在太想跟老公生氣,愛理忍住了沒有去拿,太宰治就主動把玫瑰送到她手裡,從旁邊拿出了一份文件。

  「港黑的臨時總部,在東大旁邊一公裡左右的地方,大概在愛理開學前能建好。」

  太宰治瘋狂討好老婆:「這樣我們還是可以住在一起,周末的時候,愛理想和岳父岳母見面,我也能跟著。」

  這是他原本打算拿來當驚喜的東西,現在也只能說出來了。

  小心地試著親了她一口,太宰治有點放心她沒罵人,但是更擔心她沒有任何表示,反而嘴撅得更高了。

  愛理很郁悶。

  她就是想跟老公發火,不管是因為今天他跟蹤的事,還是因為他之前就在跟蹤加竊聽,還有他之前囚禁了她那麼久,最開始她求婚之後竟然還被說了分手!

  總之就是好氣哦,特別想吵架。但是無理取鬧不太好,可有理有據地生氣怎麼那麼難!

  用了超棒的禮物和開學還能住一起,這兩件事來破壞她的計劃之後,她老公還在繼續加碼。

  他又拿出了一份文件,指著上面印的照片說:「這個是紅寶石王冠,現在已經拍下來了,正在運輸的途中,過兩天愛理就可以看到了。」

  手裡捏著水晶玫瑰,愛理盯著照片郁悶地想,好漂亮,她之前就是學歷史的時候跟老公感慨了一下,他怎麼就買回來了?

  還是在她計劃生氣的時候說出來,那她要怎麼堅定地繼續找理由發火?

  看她還是沒什麼反應,太宰治又拿了一份文件出來。

  「愛理最喜歡的巧克力品牌,現在已經被港黑收購了。不影響對外售賣,我只是希望愛理能隨時拿到想要的東西。」

  是的,她最喜歡的巧克力,每年排隊搶限量口味的人就有她。

  感覺要被老公的糖衣炮彈腐蝕了,愛理趕緊絞盡腦汁地挑刺。

  「也就一般般。」她違心地說:「巧克力吃多了會長胖,我也就偶爾吃那麼一下下,最多過年的時候買兩盒。」

  願意聊天就好,太宰治松了口氣,連忙拿出他這些天來最大的成果。

  「港口國際數據與貿易公司成立了,我是裡面的核心程序研究員,主要做的是大數據抓去和雲概念,副產品是銷售巧克力、香煙和酒。」

  他小心翼翼地問:「我沒有把AI研究和開發加進去,愛理覺得需要加嗎?」

  愛理的表情飄忽了一瞬,被老公的行動力真真實實地嚇到了。

  雖然他們出去旅游了一個多月,但那是在另一個世界,在他們這個世界過去的時間也就兩天。

  從結婚後開始算,還要加上他們兩個玩囚禁的日子,太宰治工作的時間絕對不到兩個星期!

  這麼短時間,他就干了這麼多事,這個效率太高了吧!

  對他升起很強烈的敬佩之情,愛理真誠地搖搖頭:「不用,你太厲害了,這些就足夠了。」

  愛理果然高興了很多,太宰治有些自豪、又有些遺憾地想,這原本是他打算拿來換囚禁券的東西。

  結果他得意忘形試探地太過,現在就只能拿來哄愛理別生氣。

  感覺警報解除,太宰治謹慎詢問:「愛理還生氣嗎?我真的不可能和愛理分開,之前未經允許就跟蹤愛理也做的很不對,愛理可以原諒我一次嗎?」

  唉,這可就太難辦了。愛理陷入糾結,生氣她是真的好想生氣,尤其是想跟太宰治發火。

  但是他做了那麼多討好她的事,她還挺高興的,再生氣就感覺有點無理取鬧,而且沒有邏輯。

  想了半天,愛理最後想通了。

  沒有任何理由的生氣又怎麼了?

  不管是談戀愛還是結婚之後,她都沒折騰過太宰治,從來都沒作過!

  那她現在作一次又怎麼了?而且還挺有理由的,她被跟蹤了呢!

  想明白之後,愛理小心地把玫瑰放回盒子裡,專心致志地跟老公生氣。

  「不好,我還是要生氣。」她哼了一聲,很有氣勢地說:「你跟蹤我,之前還竊聽了,都是超過分的事,值得生氣一個月!」

  猶豫了下,太宰治更加謹慎地問:「那麼,我可以用原諒券,讓愛理這次原諒我嗎?」

  對哦,她之前還給老公發過原諒券,還是三張,他怎麼記得這麼牢?

  本來也沒打算氣這麼久,愛理努力隱藏住得意,對他抬了抬下巴:「看在你用了券的份上,我可以把時間改成十天,生氣之後唯一的改變就是不能做。」

  十天,這個時間很微妙,和他囚禁了愛理的時間相等。

  大概猜到了她為什麼要找理由發火,太宰治努力給自己增加福利:「但是,原諒券不就是完全原諒我嗎?愛理犯規。」

  「才沒有!」愛理美滋滋地拍拍他的手臂:「你去把券拿出來,背後寫了限定條件的。」

  不好的預感成真了,太宰治不情願地站起身,打開一個很隱蔽的櫃門,露出裡面的保險箱。

  那是一個非常結實的保險箱,要有密碼和鑰匙共同使用才能打開。

  愛理心情復雜地看著老公,從保險程度非常高的保險箱裡,拿出了她發的那一堆奇奇怪怪的券。

  需要保護得這麼好嗎?她好像還看見了自己的作文本,是因為她把秘密箱拿過來了,所以太宰治就把她的作文本偷出來了嗎?

  感覺又知道了一個丈夫不能說的秘密,愛理摒棄雜念,專心給他講解。

  指著原諒券背後的字,她努力集中精神:「你看,後面寫了「一切解釋權,歸發券人所有」,所以你用了原諒券,我最多原諒你一半。」

  看著太宰治頗受打擊的樣子,愛理又高興起來:「我原來打算一個月都不理你的,現在改成十天,還只是不能做,這個券還是很有用的嘛!」

  默默拿出一張原諒券給她,再把剩下的都鎖好,太宰治不甘心地問:「那如果這十天裡面,愛理忍不住強奸我怎麼辦?」

  他毫無征兆地開黃腔,愛理大腦空白了一會兒,才找回語言模塊。

  「我、我……」她很想說自己不是那麼色的人,但又很快意識到,她對自己其實也沒太大信心,尤其是太宰治勾引她一下的話,她可能會真的忍不住。

  為了避免被打臉,愛理心虛地撇開眼睛:「我主動就另算,反正、反正你不能推倒我。」

  對勾引老婆這方面很有自信,太宰治站起來拉著她的手親了親:「好,我一定會忍住的。」

  總感覺這次的生氣很沒有成效,愛理靈光一閃,又想到了一個新的方向。

  「上次給你看我的日記,你有沒有發現少了一部分?」

  她一點都不含蓄地明示:「從我們面基之後,我開始追你的那部分開始,是不是你都沒看過?」

  太宰治的動作頓住了,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果然,她老公是個控制狂,有什麼不知道的就特別難受!

  心情一下就特別好,愛理喜氣洋洋地宣布:「我的日記就在宿舍裡放著,但是不給你看,你也不能去拿,更不能偷看!」

  僵硬了非常久,太宰治有些絕望地看著她,沒有得到任何同情之後,才抑郁地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好的。」他十分痛苦地答應:「我會忍住的。」


第76章 生氣的那幾天

  太宰治是個造型單一,卻又很多變的男人。

  他基本上每天都穿黑西裝,不考慮領帶的區別,黑西裝和黑西裝之間也是有差別的。

  比如首領制服是一套,平時穿的是一套,脫掉外套穿馬甲是另一套,還有只穿襯衫的……

  而且他還有做造型的繃帶,分為眼睛上纏著繃帶,臉上沒繃帶和全身都沒繃帶三種。

  這樣一想,他造型其實挺多變的。

  雖然他什麼樣都很帥,不過愛理其實是有偏好的。例如全身沒繃帶、只穿襯衫的老公最性感,又或者穿著全套首領制服、連眼睛都纏著繃帶的老公最有氣勢,看了就忍不住腿軟什麼的。

  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只穿襯衫的老公她經常看到,但穿著首領制服的老公她就沒怎麼見過,所以每次見到抵抗力都特別低。

  就比如說現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坐到辦公桌上,看著老公脫衣服的。

  抓著她的手放到臉上繃帶的接口處,太宰治微微俯下身,笑著問:「愛理想不想把我的繃帶解下來?」

  穿著首領制服的時候,他真的特別有氣勢,是那種很有攻擊性的帥。

  被老公看得臉紅,愛理小小聲「嗯」了一下,心跳加速到不敢看他。太帥了,再看一會兒她好怕暈過去。

  「愛理看著我。」

  太宰治勾著老婆的下巴讓她抬起頭,挑起唇對她笑了笑:「港口黑手黨的傳統,新人在加入組織的時候,帶領他進入組織的老人,就會給與他一件自己的衣物,以示歡迎。」

  「我的話,是從上代首領那裡拿到了一件外套,還有他傳位給我時拿到了這條紅色圍巾。所以,在身上披著這些東西的時候,我代表的就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他這樣好強勢,好帥!

  臉上燙的厲害,愛理繼續很小的「嗯」了一聲,被美色攻擊到連說話都有些困難。

  抓著她的手親了親,太宰治一手撐在她身邊,笑著鼓勵:「拆掉港口黑手黨首領的繃帶,這樣的機會並不多,愛理要仔細地看著。」

  真的太帥了,而且他的聲音放低了很多,感覺有種說不出的危險,比平時要刺激非常多倍。

  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他的衣服,愛理只覺得心跳快到要從胸膛裡蹦出來一樣,另一只手有些顫抖地解開了他臉上的繃帶。

  隨著繃帶的一圈圈散落,太宰治的盛世美顏全都露了出來,那雙鳶色的眼眸中,滿是愛意與帶著侵略性的欲望,愛理忍不住捂住了胸口,手裡還牢牢地抓著他的繃帶。

  帥哭了,真的,眼前都被淚水模糊了的那種帥哭了。

  「愛理哭了,這麼喜歡嗎?」

  舔了舔她的眼角,太宰治聲音中帶著濃濃的色氣:「眼睛濕了,那另一個地方呢?」

  肌肉是需要訓練,才能擁有的財富。為了維持對老婆的吸引力,太宰治每天都要辛苦地做運動。

  上身只穿了襯衫,一點繃帶都沒有纏的他,指著平板上的一個視頻問老婆:「這個方法好像很有趣,愛理想試一下嗎?」

  視頻裡是一個情侶健身法,就是一個人做俯臥撐,另一個人躺在下面。

  這樣,在上面的人身體降下來的時候,兩個人還能接個吻。

  這是什麼色色的神仙小游戲!

  感覺答應了會顯得自己很色,但是不答應又很虧,愛理糾結了半天,還是慢慢靠近他。

  「我是有原則的人。」她努力摒棄掉心虛,大聲強調:「我只是幫你健身,沒有別的想法。」

  太宰治很感動地抱著她親了親:「謝謝愛理,能一直看到愛理,這樣不管做什麼都不會感到無趣了。」

  覺得自己的行為正常了很多,不像是打算偷偷吃老公豆腐的那種人,愛理動作有些僵硬地躺到地上,看著太宰治把手臂撐在了她身體兩側。

  心跳有點快,快到她都有點頭暈了,而且太宰治離她好近,這樣從下面看著他的時候,他帥到都有點犯規了!

  整個人暈乎乎的,愛理還沒調整過來,太宰治就已經開始做俯臥撐了。

  他曲起手臂,在她額頭上,用唇輕輕貼了一下。

  好帥!好會撩!她又要激動哭了!

  雙手緊緊捂著臉,愛理嗚咽了一聲,就聽到她老公有些為難的聲音。

  「愛理怎麼把臉擋住了?」太宰治有些喘息地問:「這樣,我還怎麼親親我的愛理?」

  好害羞,太讓人害羞了!

  被撩的有些受不了,愛理耳朵都燙的厲害,但身體很誠實地放開了捂著臉的手。

  第二下,太宰治親的是她的鼻尖,第三下,他吻上了她的唇。

  「又哭了。」他低笑著說:「愛理好愛哭,好可愛。」

  在不知道被這樣輕飄飄地親了多少次之後,愛理沒忍住摟住了老公的脖子,唇瓣微啟吻住了他。

  這樣的接吻就很特別,至少很容易親到意亂情迷是真的。

  結束了這個長長的吻之後,太宰治仿佛被累到了一樣,張開雙臂躺在了地上。

  他有些虛弱地說:「好累,手臂好酸。」

  拖著發軟的身體坐了起來,愛理剛想說幫他揉揉,就受到了一大波美色衝擊。

  太宰治微微喘息著躺在地上,微濕的額發貼在他的臉上,大概是運動過後臉色有些發紅,特別的秀色可餐。

  他的襯衫並沒有好好地扣著,不僅上面開了扣子,下面也開了一顆,露出一角有些濕潤的、非常有光澤感的腹肌。

  等著老婆欣賞了一會兒,太宰治抓住她的手捏了捏。

  「好熱,好想脫衣服,但是好累,手臂動不了。」他柔弱的、也十分誘惑地問:「愛理可以幫我脫一下嗎?」

  可以,當然可以!愛理顫抖地,伸手撫上了他的襯衫。

  說好了十天不能做,結果生氣才剛開始,她就連著兩天都推倒了老公。

  雖然是被勾引的,但是一被勾引就立刻從了,可以說這個自制力是若有若無了。

  打定主意要做個正經人,天色剛暗,愛理就打算去洗澡睡覺。

  是的,睡著了就不會推倒老公,也不會被老公的美色迷到什麼都想不起來,她要開始睡美容覺,讓腎放假的那種健康美容覺!

  下午的時候搬了個大台子過來,還有一堆瓶瓶罐罐,太宰治看上去很好奇地問:「才吃完飯沒多久,愛理就要睡了嗎?」

  愛理很心虛地低下頭:「就是突然有點困,我想去睡覺了。」

  「這樣嗎?」太宰治很遺憾地說:「我學了調酒,還想讓愛理試一下我調的酒怎麼樣,而且這次是按照配方做的,沒有加任何別的東西。」

  酒!瞬間回憶起那種酸酸甜甜的口感,是跟普通飲料一點都不一樣的美味飲品!

  已經不太記得第一次喝酒的教訓,愛理忍不住往老公身邊湊,還專業地做到了吧台另一邊的高凳子上。

  「我不喝長島冰茶,那個度數太高了。」她十分聰明地提要求:「要是度數低一點的,我就幫你嘗一下。」

  「好哦,這個度數很低的。」

  脫了西裝外套,穿著馬甲和襯衫的太宰治,把調好的酒液倒進杯子裡,又在上面放了兩片裝飾用的薄荷葉。

  插進吸管,他把酒杯推到老婆面前:「這是莫吉托,愛理嘗嘗?」

  綠色和透明色,看著就跟夏天很配,特別涼爽。

  懷著期待的心情吸了一口,愛理驚喜地看著老公:「好喝!是薄荷的味道,好特別、好好喝!」

  得到了贊揚,太宰治很高興地開始調下一杯:「能讓愛理喜歡真是太好了,下面這一杯是蘋果馬天尼,應該也是愛理會喜歡的味道。」

  裝著莫吉托的酒杯並不大,裡面還有三分之一的碎冰塊,和切開的青檸,酒的占比並不大,沒兩口就喝完了。

  比起酒,這個更像是薄荷檸檬味飲料的高級版,喝完之後一點都不暈,下次就可以點這個。

  趴在吧台上,愛理美滋滋地看著老公又調出一杯淡金色的酒。

  「這個是什麼呀?」她好奇地問。

  將酒杯推到她面前,太宰治擦著手說:「是蘋果馬天尼,愛理快嘗一口。」

  是哦,他剛才說過來著,她怎麼這麼快就忘了,難道是喝多了?

  不太敢再喝,愛理小小地嘗了一口,立刻就很驚喜地抬起頭:「這個更好喝,是我喜歡的那種酸酸甜甜的雞尾酒。」

  從吧台後面繞到了她身邊,太宰治把她坐的凳子調高了一些,才摟著她問:「可以給我嘗一嘗嗎?愛理喂我喝好不好?」

  他很有暗示性地碰碰她的唇瓣:「用這裡喂我喝,怎麼樣?」

  哇,這樣的喂酒她可以!

  臉有些紅,愛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摟著老公的脖子,將口中的酒液渡進他的嘴裡。

  太宰治很配合地張開嘴,不過喂酒的人不太熟練,甜甜的酒液很快就溢了出來,順著他的下巴往下滴。

  「漏到外面了。」他抓住老婆的雙手,用鼻尖親昵地蹭蹭她的臉頰:「愛理幫我弄干淨,好不好?」

  要給老公擦嘴,可是她的兩只手都被他握著,要怎麼擦?動了動手沒掙脫出來,愛理很快想到了好辦法。

  她伸出舌尖輕輕舔著老公的下頜,沒一會兒就把她灑出來的甜甜的液體都清理干淨。

  低低地笑著,太宰治拿起酒杯遞給她:「這樣喝酒似乎不太方便,愛理先喝一口,然後在輪到我。」

  老公好帥呀!被他帥到有點暈地接過酒杯,但是不知道怎麼弄的,她沒有接住,一整杯酒都灑到了她的裙子和大腿上。

  「好涼!」愛理驚呼,想站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雙腳是懸空的,根本碰不到地面。

  這個凳子有這麼高嗎?她還沒想明白,太宰治就很好心地把她托到了吧台上坐著。

  「剛才是我沒有拿穩,把酒都灑在了愛理身上。」他笑著親親她的唇,低聲問:「我幫愛理舔干淨,好不好?」

  他俯下身。


第77章 生氣的那幾天

  酒這種東西,大概和失身有著一定的聯系,尤其是跟老公一起喝的時候,失身概率在百分百左右。

  在床上癱了大半天,中午才能自主活動,愛理懺悔了很多遍,並且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站著跟老公玩游戲了!

  而且仔細回憶一下,自從她開始生氣之後,不僅做的頻率沒什麼變化,甚至花樣還變多了很多。

  這不行,先不談生氣生了個寂寞的問題,她首先要保護好她和老公的腎!

  新的一天,新的開始。愛理閉著眼睛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加油,今天一定不能被老公勾引,她要做一個正經人!

  「要起床了嗎?」

  一直坐在一旁的太宰治俯身親親她,揉著她的肩膀溫柔地說:「午飯已經好了,愛理換個衣服,就可以吃飯了。」

  他的聲音好溫柔呀!

  愛理美滋滋地睜開眼睛,緊接著就震驚了:「你、你怎麼……你穿的是什麼?」

  太宰治特別無辜地看著老婆:「就是很普通的西裝,有什麼不對嗎?」

  他穿著白色的西裝,一邊頭發別到耳後,還用了小夾子卡住,整個人都顯得特別地清雋秀氣,是和平時完全不同的帥。

  早上給她按摩的時候,他不是這麼穿的,這才多短時間,他怎麼又換了一套造型?穿白西裝、發型都變了的老公,她有點頂不住!

  太宰治還很犯規地湊近她,聲音特別溫柔地問:「怎麼這樣看著我,是身體不舒服嗎?」

  心跳又變得特別快,愛理捂住臉哼哼著往另一邊挪。認真地說,如果不是癱了這麼久,她絕對扛不住老公現在的顏值!

  吃完飯喝茶的時候,太宰治坐在她身邊,一邊輕輕揉著她的手腕,一邊側過臉對她笑,特別溫柔的那種笑。

  「手臂還酸嗎?喉嚨痛不痛?」他關心地問:「前幾天我們一起買的故事書,我念給愛理聽,怎麼樣?」

  這個她喜歡!而且只是讀故事,一點被啪的危機都不存在,是個很安全、很溫馨的夫妻活動。

  高興地點點頭,愛理縮到老公懷裡,美滋滋地聽著他講故事。

  他的聲音可真好聽,特別柔和,在人耳邊講話的時候,好像羽毛輕飄飄的拂過,又溫柔得讓人沉醉在其中。

  故事的內容她其實都沒聽進去,光是聽著老公那麼溫柔的聲音,她就已經像喝醉了一樣暈乎乎的。

  然後她就聽到了特別犯規的一句告白。

  「在將清晨第一朵盛開的玫瑰遞給她後,他說。」

  太宰治合上書,勾著她的下巴,無比溫柔地看著她:「我愛你。」

  整個人都懵了一會兒,愛理激動地撲上去:「我也愛你!治,我好愛好愛你呀!」

  同樣很感動,太宰治摟住她親了起來:「我也是,好愛愛理。」

  這個吻格外的纏綿,因為兩個人的情緒都有些激動,等愛理察覺到有什麼不對的時候,她的衣服都似乎丟了一部分。

  難耐地按住老公亂摸的手,她意志堅定地強調:「不能摸,好老公,我們要做正經人,現在太早了,不能做。」

  頓了頓,太宰治嘴上答應的特別快:「好的,我就是親親我的愛理,不做別的。」

  又過了一會兒,愛理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壞人,你怎麼能這麼過分!」

  第二天一起床,愛理就記得特別牢地發出質問:「你昨天犯規,說好的不能強、強迫我的,你還從下午……超過分!」

  太宰治態度誠懇地道歉:「對不起,我昨天沒有忍住,不小心強奸了愛理,還強了很多次。」

  主要是得到了那麼可愛的表白,他真的忍不住。

  嗚,他說的好讓人害羞,好過分!

  捂著臉緩了一會兒,感覺自己說話的時候聲音不會抖了,愛理才結結巴巴地提要求:「你昨天犯規,那今天就要都聽我的,而且不許再……再強迫我了。」

  最主要的,是不能再勾引她了,誰能經受得住這種程度的考驗呀!

  不管之後會不會反悔,至少在答應的時候,太宰治是很真誠的,而且特別迅速。

  「好哦,愛理想要我做什麼?」他仿佛一點私心都沒有地說:「突然發現總穿黑西裝有些單調,所以我買了點其他的衣服,愛理要看我穿嗎?」

  這人怎麼能這樣!愛理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老公。

  她承認,她從很久以前就在磕老公的顏,但是這人怎麼能逮著人家的一個弱點,就瘋狂針對?這種勾引簡直可以說是喪心病狂了!

  連滾帶爬地跑到另一邊,離自帶魅惑效果的老公遠一點之後,愛理用手背給自己的臉降溫。

  「我要去逛街。」她大聲宣布:「如果今天不能出門逛街,那我一定會傷心到哭出來,而且會不理人。」

  沉默了下,太宰治失落地點點頭:「好的,等吃完早餐,我就陪愛理出門。」

  他怎麼看起來這麼可憐,是在傷心嗎?是因為她要出門,還是不能勾引她?

  這種問題的答案想一下就覺得很變態,但是又讓人特別好奇。

  愛理糾結地想,她老公真的是一個很神秘的人,又神奇,又有許多隱秘的愛好,太難得了。

  吃完飯准備出門的時候,他還不甘心地誘惑她:「紅寶石王冠已經送來了,愛理的裙子也做好了,今天要不要試一下照相,一定特別好看。」

  如果這種情況,發生在被他喪心病狂的勾引之前,愛理都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就從了。

  但現在她堅定了特別多,已經可以挺過這麼簡單的引誘了。

  「我想看你穿白色西裝。」她很有偏向性地提要求,並且無視了老公的勾引:「我也去換件白色的連衣裙,那樣我們就是情侶裝啦!」

  遺憾兩秒沒勾引成功,太宰治超乖地點頭答應:「好的,我現在就去換。」

  跟老公一起逛街超爽的,比跟和美一起逛街還爽,因為有人幫忙拎包,還特別會誇。

  幫她把項鏈戴好,太宰治特別會說話地誇她:「愛理好漂亮,這根項鏈襯得愛理皮膚更白了,而且很配今天的這套衣服。」

  高興地照著鏡子,愛理美滋滋地接受誇獎:「是你的眼光好啦,挑的項鏈這麼好看。」

  照顧客人、誇獎客人的活兒都被搶了,店裡的銷售站在一旁,很有職業素養地跟著吹:「是的,這款項鏈是我們的限量款,小姐您的男朋友真有眼光,特別配您呢!」

  情侶一起買首飾,首要攻克目標是女方,大部分時候,男方的作用就是拎包、毫無感情的評價機器和錢包。

  優秀的銷售,當然知道該怎麼說話。

  一下有點不好意思,愛理握著老公的手澄清:「我們已經結婚了,是夫妻,不是男女朋友啦!」

  「真的嗎?」銷售小姐姐誇張地捂著嘴:「天哪,你們感情真好,看起來太甜蜜了,是新婚夫妻嗎?」

  她積極推薦:「要不要挑選一款戒指?雖然現在很多人覺得婚戒沒那麼重要,但是一起出門的時候,搭配同款戒指可以增加甜蜜的感覺呢!」

  看了眼太宰治,她露出非常羨慕的表情:「尤其是您的丈夫這麼帥氣,戴著同款戒指,再加上兩位的情侶裝,一看就是感情非常好的一對夫妻!」

  這個銷售技巧就特別高,愛理一下就心動了:「那我看一下,你們家戒指有什麼款式的?」

  就等著她這句話,銷售立刻拿過來一個托盤的戒指:「這邊的幾對是我們賣得最好的款式,另外一邊的是我們門店獨有的幾對限量款,您挑一下。」

  戒指是跟老公一人一個的,愛理抬起頭征詢他的意見:「你覺得哪個好看呀?」

  看了一遍,太宰治發現男方的戒指都差不多,主要的區別都體現在細一點的、給女方戴的戒指上。

  這家店的理念真不錯,他難得在心裡誇了一句,很誠實地挑了一對愛理戴著應該最好看的戒指。

  「我來給愛理戴上。」

  他拿起戒指,小心地戴在老婆的右手無名指上,抓著她的手親了親:「好漂亮,愛理也給我戴上吧?」

  好像是婚禮的時候交換戒指!被他的動作弄得臉紅心跳,愛理忍著激動的心情,把戒指戴在他的左手無名指上,學著他的動作,也親了親他的手背。

  「謝謝愛理。」太宰治親親她的額頭:「我好喜歡。」

  在他們撒狗糧的時候,銷售特別會的開始烘托氣氛:「好羨慕!兩位的感情太好了吧?光是在旁邊看著,就讓我也忍不住想要結婚了!」

  她感動地說:「來我們家買戒指的情侶和夫妻有很多,但是像兩位感情這麼好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太甜了!」

  這說的也太讓人害羞了!

  愛理好羞澀地道謝,不僅買了戒指和之前看上的項鏈,還很誠實地買了情侶款、能拼成一顆愛心的胸針。

  逛了一會兒,他們兩個坐著吃冰激凌的時候,愛理偷偷瞄他們兩個手上的戒指,再看看兩個人的情侶款胸針,不由得偷笑起來。

  第一次發現,秀恩愛是這麼快樂的一件事,從今天開始她就要搞同款,每次出門都要跟老公穿情侶裝!


第78章 家庭聚餐

  這天是周末,是約好了跟爸媽一起出去吃飯的日子。

  自從嫁了個不怎麼對勁的老公之後,愛理覺得跟爸媽見面,都好像一場考試。

  上次考試准備不充分,但是這次考試她就很有信心,復習得特別好,所以心態格外穩。

  當然,可能跟她老公很有特色也有一定的關系。畢竟見過了星際海盜、人變螺絲刀、陰陽師大戰之類的事,她成長了很多呢。

  焦急地在餐廳的包間裡等著,愛理過一會兒就看一次手機,想要用最好的精神狀態迎接爸媽的檢閱。

  看她這麼坐立不安的樣子,太宰治心疼地摟住她。

  「抱歉,因為我的職業原因,讓愛理感到這麼不安。」他親了親老婆:「別怕哦,我的小乖乖,上次我們就做得很好,這次也是一樣的。」

  蹭蹭她的臉,太宰治努力安慰:「我們出去旅行的時候,的確增進了感情和對彼此的了解,岳父、岳母會滿意的。」

  「也沒有不安啦。」愛理有點不好意思:「我就是有點緊張,感覺好像是爸媽要檢查作業,然後就總覺得還有哪裡沒寫好。」

  憐惜地親親她,太宰治握住她的手:「愛理寫的特別好,沒關系的,我們一起面對。」

  他們兩個十指交握,瞄到他們手指上戴的情侶戒指,愛理心中就開始泛甜。

  一下就覺得沒那麼緊張了,她高興地抱住老公:「嗯!你努力了這麼多,都成真的程序員了,我也要努力!」

  二宮夫婦進門見到的,就是抱在一起的女兒和女婿,小兩口之間溫情脈脈,看上去感情特別好、打擾他們都很不對的樣子。

  面對門口坐著,太宰治很快發現了他們,連忙提醒老婆:「愛理,岳父、岳母來了。」

  怕她害羞,他湊到她耳邊小聲說:「沒事的,我們感情好,他們只會覺得高興。」

  愛理差點跳起來。

  這完全是出於一種人的本能,比如在做一些親密行為的時候,被人看見就是會下意識害羞,跳兩下也是很正常的。

  不過,通過這段時間的鍛煉,她的心理素質好了特別多,在這種時候還能慶幸一下,還好他們沒親親,否則跟爸媽吃飯什麼的,就可以下次再說了。

  「爸爸,媽媽!」她沒什麼心理負擔地站起來,對他們討好地笑笑:「你們來啦!」

  太宰治也站到她身旁,對二宮夫婦露出熱情、禮貌、又很清爽的笑容:「岳父、岳母,你們好。」

  簡短地打過招呼之後,二宮穗裡還挺滿意地上下打量著女兒。

  胖了,小臉還挺紅潤,精神狀態也很好,沒有上次帶女婿回家的時候,那種惶恐和不安了,看上去最近過得不錯。

  還有上次他們回家的時候,兩個人都感覺在端著什麼一樣,也不知道是第一次見家長緊張的,還是他們的進度發展得太快,彼此都有些不適應。

  但這次的感覺就很好,很有些新婚夫妻的甜蜜,果然去旅行一趟就是個好方法。

  同樣在打量著女兒,二宮悠人幽幽地嘆了口氣:「瘦了,是不是橫濱的飯沒有東京的好吃?」

  聽到她爸說她瘦了,愛理驚喜地摸了摸臉:「真的嗎?最近我吃的好多,我還擔心胖了呢,沒想到竟然瘦了!」

  太宰治請的廚師做飯太香了,她不知不覺就胃口變大了很多,最近都不敢上稱,結果竟然還瘦了!

  這父女兩個沒一個能抓住重點,一個睜著眼睛說瞎話,另一個自己胖沒胖都不知道嗎?

  二宮穗裡無語地看了丈夫一眼,不想見面就說女兒胖了,迅速轉移話題:「這次出去玩得怎麼樣?我看太宰君把你照顧得挺好的,你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的丈夫?」

  說完之後,她心情有些復雜地看著女婿:「太宰君怎麼看上去還瘦了不少?是這次出去玩累到了嗎?」

  她女兒胖了,她女婿瘦了。唉,這種事情就很難辦,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每天都在努力鍛煉,爭取用最高的顏值,迷到老婆想不起其他的事的太宰治,連忙鄭重澄清:「並沒有,我的體重其實沒有變化,愛理也很會照顧人。」

  愛理跟著點頭:「是的,我有監督他每天稱體重啦,他沒瘦。」

  二宮悠人一臉自豪:「我女兒真會照顧人,便宜、咳,你們都把對方照顧得很好,我就放心了。」

  他用一種非常直白的,便宜你小子了的眼神看著太宰治,但是在妻子的注視下沒有說出來。

  感覺爸爸不是很高興,但是自從知道她談戀愛之後,他就一直不太高興,愛理習以為常,並且迅速開始跟他互吹。

  「爸,你最近看起來更英俊了,媽媽也是,年輕了好多!」

  二宮悠人很感動,同時也更加遺憾。這麼貼心的小棉襖,才出生沒多久,還沒長大呢,怎麼就嫁人了?

  「你一個人在外面過得好不好?」他心疼地問:「看這小臉瘦得,要不回家住一段時間?」

  她爸可真會說話,慧眼如炬地看出她瘦了很多。

  愛理美滋滋地拉起老公的手:「不用啦,我和治一直在一起呢,等我開學之後他也轉到東京工作,我們再一起回去。」

  不,爸爸不是這個意思!二宮悠人還想說什麼,就看到妻子正滿臉笑容地看著他,瞬間就慫了。

  他閉嘴了,二宮穗裡關心地問:「太宰君換工作地點沒關系嗎?你的工作不是很需要保密,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岳母比岳父友好了真多,難怪大家都說,岳母很容易討好,只要真心對老婆好,岳母就會越看女婿越順眼。

  但岳父就不一樣了,如果碰到難搞一點的,大概這輩子都無法討好岳父。

  碰到了類似的難題,太宰治有點感動地解釋:「公司給我配了保鏢,這樣就算在東京工作也不會出問題,每次愛理回家我也可以跟著。」

  他准備充分地說:「他的名字叫中原中也,是我們公司業務能力最強的保鏢,今後是他來負責我的安全問題,同時他也會保護愛理。這次他也在。」

  保鏢?不愧是涉密業務,公司還會配保鏢。

  聽到他要一直跟著保護女兒女婿,二宮穗裡熱情提議:「既然中原君也在,不如叫進來一起吃飯吧,正好大家可以多熟悉熟悉。」

  不能跟愛理享受二人世界,那麼多幾個人其實都差不多。

  太宰治很善解人意地拿出手機:「好,那我叫他進來。」

  頓了頓,他笑著贊同:「正好我們可以多熟悉一下。」

  沒多久,橘色頭發帶著一頂小禮帽的中原中也就走了進來,很禮貌地問好:「二宮夫人、二宮先生,初次見面,你們好。」

  他看向一臉人畜無害的BOSS,和看起來很高興的夫人,沒有任何靈魂地打招呼:「太宰先生,太宰夫人。」

  這小伙看上去可真凶,不愧是干保鏢的,氣勢真強。

  二宮穗裡對他溫柔地笑笑:「中原君嗎?工作辛苦了,真的很感謝你保護太宰君和愛理。」

  那是他們港黑的首領和首領夫人,不保護他們還保護誰呢?但是這種大實話就不能說。

  已經培訓過他們的新人設,中原中也謹慎回答:「這都是工作,二宮夫人客氣了。」

  接著,他心情復雜地說出預定好的台詞:「太宰先生是非常優秀的程序員,他在為整個國家工作,能保護他也是我的榮幸。」

  程序員?那家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黑手黨,還為國家工作,他就是為了養老婆才每天勉強工作一會兒吧?而且抱怨還特別多,也就在夫人面前裝辛苦。

  對於中原中也這個繼子,愛理對他的印像其實還挺好的。

  整個港黑的普遍身高都在一米七以上,就連未成年的芥川銀都比她高,跟她差不多的就只有中原中也。

  目標一米六,她還在發育期,要是吃得好一點,多鍛煉身體,說不定過兩年她就能超過中原先生了!

  懷著這樣的野望,愛理看中原中也特別順眼,也跟著熱情地招呼:「中原先生工作辛苦了,要一起吃飯嗎?」

  「不了,我還要工作。」中原中也拒絕得很快。

  看著BOSS裝純良,還要緊密配合這種工作,對身心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他的精神沒那麼強大,恐怕經受不住這樣的考驗。

  雖然折磨中也很有趣,但要是被岳父岳母看出什麼就不太好,太宰治善良地放過他。

  「中也就是太嚴肅了。」他狀似惋惜地幫部下解釋:「他們的職業守則好像很嚴,要不今天就先算了吧。」

  知道岳母是為什麼想邀請中也一起吃飯,太宰治仿佛很不經意地加了一句:「敦也在保安隊伍裡面,只不過今天他沒有跟著一起,下次他也來了,我們再一起聚餐如何?」

  中島敦,那個很有禮貌的小可憐。

  二宮穗裡立刻答應了:「好,那就下次吧。」

  不用遭受折磨,中原中也松了口氣,速度很快地逃了出去。

  談戀愛真可怕,婚姻更可怕了,尤其是結了婚的BOSS,簡直是在另一個方向上,開啟了非常可怕的精神攻擊模式,看了就讓他忍不住懷疑人生。

  餐廳上菜很快,食物的味道也很好,周圍環境很雅致,一看就是用心選出來的地方。

  一頓飯下來,二宮穗裡對女婿更加滿意了。

  他很會照顧人,點的東西也都是愛理喜歡的,兩個人的情侶裝、情侶對戒都很搭,吃飯的時候那種黏糊勁兒,也只有很恩愛的夫妻之間才會出現。

  她和悠人的感情很好,他們的女兒能找到對她這麼好的丈夫,真是太好了。

  看著那對小夫妻甜甜蜜蜜地相視而笑,二宮穗裡忍不住感嘆:「你們的感情這麼好,我就放心了。夫妻相處要互相謙讓、磨合,一輩子還很長,太宰君、愛理,你們加油啊!」

  那是,她和太宰治感情超好!愛理美滋滋地點頭:「好的,我超努力!」

  得到了岳母的肯定,太宰治心情也很好:「是,我會更加努力的。」

  滿意地看著他們,二宮穗裡傳授經驗:「你們都還年輕,孩子的事不用著急,等愛理畢業了以後再准備也來得及。但是如果中間有了,那我和悠人也很高興。」

  拉著丈夫的手,她溫柔地說:「我們也還有精力,如果有了孩子一定別瞞著,這是好事,我們也會盡量幫忙的。」

  除了她之外,另外三個人都真真實實地震驚了。


第79章 家庭聚餐

  對於有孩子這種事,愛理、愛理她爸、愛理她老公都很震驚,雖然震驚的原因完全不同。

  愛理感覺到震驚,是因為她從來沒想過這事,而且這裡面又牽扯到她老公的神奇秘密,不是很好對任何人講。

  弱精、生不出孩子,如果想生只能做試管嬰兒什麼的,她雖然無所謂,但是說出去老公肯定會丟面子,所以最好別讓任何人知道。

  二宮悠人震驚的原因很復雜,一個是他覺得女兒還這麼小,他仿佛都能看見她剛出生時候的樣子,怎麼就要給別人生孩子了?

  另一個就是,那個臭小子拐走了他女兒,而且一拐就是直接結婚,連婚前見家長、相互了解的步驟都沒有,他是真的不甘心!

  太宰治震驚的是,根據他的推測,愛理能想到要下一代的時間應該要好幾年,那他至少還有幾年的時間慢慢思考,到底該怎麼去避免兩人之間出現第三者,這個非常嚴重的危機。

  但是岳母竟然催生!對他那麼友好的岳母,竟然比岳父還殘忍,一張口就要破壞他們夫妻的二人世界!

  在說完了非常正常的,最多就是提點一下新婚小夫妻的話之後,二宮穗裡就發現沒人說話了,而且大家看起來都不太高興。

  這是怎麼回事?悠人不高興她可以理解,但是愛理和太宰君怎麼也這樣?難道他們就沒想過結婚之後,還要生寶寶這種事嗎?

  不是很理解,她疑惑地問:「你們怎麼了?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二宮悠人立刻想要搶答,但是被她眼疾手快地塞了一個杯子,並往裡面倒了一整杯熱茶。

  「多喝熱水。」二宮穗裡冷靜地跟丈夫說:「看你都渴了,多喝點。」

  妻子不想讓他說話的時候,就會讓他多喝熱水。

  二宮悠人有點哀怨,但還是老實的把嘴閉上,等著聽他女兒怎麼說。

  承擔了平衡兩個家庭的重任,愛理懵了一小會兒,就很鎮定地抬起頭。

  「我們都太小了,談孩子什麼的有點早。」她很機智地推脫:「過幾年再說,就像媽媽說的,起碼也要等我到大學畢業之後。」

  難道她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有點懷疑自己的表達能力,二宮穗裡連忙解釋:「媽媽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只是怕你們中間有了寶寶,那樣也別怕,不是催你生孩子。」

  原來是這樣,她有點太敏感了。

  知道沒有被催生,也不會有暴露老公神奇小秘密的危機,愛理松了口氣:「這樣呀,我知道了,要是有情況我不會害怕啦!」

  他們防護措施做得特別好,是先天級別的!愛理超信任地看著老公,對他甜甜地笑了下。

  太宰治心理素質很好的也對她笑,不過內心卻還是挺害怕的。

  畢竟他不是真的弱精,靠的全是自己調配的避孕藥,現在也沒敢把事實告訴老婆。

  如果哪天暴露了,他會不會又得到一個生氣的老婆?而且愛理現在很不好哄,哪怕有原諒券也沒太大作用。

  太宰治很憂慮,而且不敢說,也不敢讓任何人知道。

  解決了因為誤會引起的危機,氣氛恢復和諧,吃完飯後,他們就一起回了愛理父母的家。

  不是第一次見岳父岳母,太宰治就沒准備那麼多東西,只帶了一些港口國際公司的特產——巧克力、酒和餅干之類的。

  二宮家有午睡的傳統,在愛理想跟老公一起去休息的時候,太宰治就被岳父攔下了。

  二宮悠人笑得十分客氣:「來,我們不要去打擾她們,正好也沒事做,不如下盤棋吧。」

  網上的人分享的經驗是對的,去岳父、岳母家的時候,基本上得不到什麼和老婆親近的機會。

  不舍地拉著老婆的手,太宰治不是很情願地點點頭:「好,愛理去休息吧,我和岳父下棋。」

  這樣的情況也在預測中,畢竟最開始他就沒嚇住老婆,後面嚇了幾次,每次的結果都很不理想,做得最過分的那次還讓愛理把自己弄傷了。

  太宰治幽幽地嘆了口氣,好傷心,不能和愛理在一起,好難過,想自殺。

  老公的憂郁,愛理感受到了,不過她不僅要擔心老公,還要擔心她爸。

  作為一個熱愛下圍棋的業余選手,她爸在民間比賽中,比如跟別人家爸爸、來做客的叔叔之間,都是有輸有贏,而且贏面比較大的那種高手。

  但是太宰治不太一樣,雖然她只見過他下國際像棋,但是那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對抗的水准了,是聽上兩句就會頭疼的掉SAN局。

  而且他說過,他也下過圍棋,水平跟國際像棋差不了太多。

  那跟他下圍棋肯定也是掉SAN局,她爸可能要懷疑人生。

  要平衡爸爸和老公之間,說不出的緊張局面,愛理干笑兩聲,隱晦地暗示:「那你們就只下棋哦,別玩其他的,而且別傷和氣,次次平局就最好啦!」

  別說亂碼,也沒用快得看不清的手速下棋,和平點,普通點地隨便下個圍棋就行。

  拉著老公的手,她撒著嬌說:「我定個鬧鐘,很快就下來啦!」

  太宰治很委屈,也很想跟老婆撒嬌,但是岳父在一旁虎視眈眈,他只能自己堅強起來。

  「好的,我等著愛理。」他緊緊握著老婆的手,低落地垂下頭:「我會好好陪岳父下棋的,次次平局那種。」

  大言不慚!

  二宮悠人不是很滿意地看著女婿,他怎麼敢說次次平局?

  尤其是他一個大男人還撒嬌!難道這樣就能討女孩子喜歡嗎?

  不過妻子還在看著他,他也不敢對女婿太差,萬一引起他的強烈不滿,對他女兒不好怎麼辦?

  於是他假笑著招呼:「太宰君,你去泡壺茶,我去把棋盤拿出來。」

  太宰治非常不情願地點點頭:「好的,我這就去。」

  這邊在進行「友好」的岳婿交流,那邊愛理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就忍不住想往下溜。

  睡是肯定睡不著的,她擔心她老公,也擔心她爸,更擔心他們兩個會給對方留下心理陰影。

  不過她媽是真的很了解她,聽見她這邊有動靜,就很自然地也起床了。

  「快到秋天了,路兩旁的月季枯萎了很多,快到了藤本月季盛開的季節。」

  二宮穗裡摸摸她的頭:「去換衣服,跟媽媽打理一下院子。」

  愛理不是很想去,比起干活,她更想去粘著老公。

  「你呀!」二宮穗裡點點她的額頭:「就算再喜歡,也不能一直膩在一起,要給對方保留新鮮感。」

  她認真地跟女兒分享自己的婚姻心得:「不能太順著丈夫,也不能讓他覺得你太需要他,男人,是很容易得意忘形的生物,而且容易到手的東西不管再珍貴,也學不會珍惜。」

  媽媽說的很對,但是她老公可能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似乎普通丈夫,都沒有一個把妻子囚禁起來的人生夢想,也不會在確定關系之前,就暗搓搓地准備好了一切的囚禁必備措施?

  不過這種事就不能跟媽媽說,也不能跟任何人說,不然要不被勸離婚,要不就要被勸離婚呢。

  為了保證婚姻和諧,愛理不太情願地換了園藝服,下樓之後還不舍地跟老公對視了一會兒,就被媽媽無情地拉出了門。

  站在庭院裡,她聽到媽媽說了一句更無情的開場白:「你胖了好多,剛才我都不好意思說你,怎麼胖成這樣?」

  捏了捏她稍許圓潤的小臉,二宮穗裡誇張地比喻:「原來最多有點嬰兒肥,還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怎麼才結婚這麼兩天,你就能胖一圈?」

  愛理:!!

  趕緊量了量自己的腰,愛理緊張地自我檢查,她胖了嗎?她爸不是還說她瘦了?她老公也沒說過呀!

  她運用自己全部智商去推理,爸爸和媽媽一定有一個人在撒謊,是誰呢?

  聯想一下她這段時間的感受,愛理不得不承認,大概是她爸撒謊了,或者說戴上了奇怪的濾鏡,就是那種過段時間不見,再見面必定說孩子瘦了的父母濾鏡。

  而且,太宰治應該也看出來了,她憂傷地想,他最近一直誇她胸變大了,玩游戲的時候更喜歡……嗯,這也是個證據。

  「我從今天開始減肥。」愛理失落地比量著自己的腰:「回去我就稱體重、戒甜食,一定要回復原來的樣子。」

  拍拍她的肩膀,二宮穗裡同情地說:「太宰君那麼帥氣,身材管理得那麼好,我女兒也要加油啊!」

  是的,太宰治最近帥出了新高度,每天都把她迷得什麼都想不起來,連生氣都只能生個寂寞。

  不行,她要崛起,也要美出新高度,每天把太宰治迷得不要不要的,要是能迷到他放棄囚禁什麼的就更好了!

  想到這裡,愛理充滿了雄心壯志地發誓:「沒錯,我也要加油,要變成那種跟治一起出門,就讓人覺得他很有錢的美麗女性!」

  二宮穗裡很欣慰地鼓掌:「說得對,有這個目標很好,媽媽支持你!」

  既然要減肥,那就必須運動。

  有了這個決心之後,再干起活來,愛理就跟有動力了。

  夏天盛開的月季枯萎了很多,剪!院子裡長了雜草,拔!月季樹的造型沒以前好看,修!

  跟她一起,很有氣勢地打理了一會兒庭院,二宮穗裡忍不住含蓄地問:「我看你們戴了戒指,是准備好辦婚禮了嗎?什麼時候辦,要不要媽媽幫忙?」

  咦,這個不是婚戒啦,就是情侶服飾搭配,是專門秀恩愛的裝備。

  說起來還有點不好意思,愛理別別扭扭地開口:「還沒有,我沒跟他說啦!求婚都是我先說的,辦婚禮什麼的,怎麼還能讓我先說?」


第80章 家庭聚餐

  因為垃圾二宮本家,他們女兒才剛跟男朋友交往沒多久,就跟人家求婚了!

  求婚這種事竟然要讓女方開口,雖然有原因,但這是非常影響婚後地位的事,竟然讓她連提婚禮都要瞻前顧後!

  怒氣值上湧,二宮穗裡握著剪刀的手都用力了很多,恨不得衝進去把丈夫揪起來打一頓。

  他們談婚論嫁的時候,她就險些被二宮本家挑剔到跟他們同歸於盡,然後他們現在又害了她女兒!

  怕嚇壞女兒,她努力保持微笑:「這樣啊,你說得對,這種事情的確不該讓你來開口,這樣很好。」

  雖然她真的努力了,但臉上的表情還是很嚇人。

  噫,媽媽好生氣!

  瞬間慫了,雖然不太懂自己說了啥讓她這麼生氣,但愛理還是很懂現在要做什麼的——要給媽媽一個大大的擁抱。

  趕緊往過湊,但是她剛往上躥了一下,就「嗷」地一聲不敢動了:「頭、頭發!媽,我頭發掛住了!」

  她們兩個正蹲著修剪最下面的花枝,月季樹枝干有點多,然後她的頭發就被掛在上面了幾根。

  如果是一把頭發被揪住,其實是不怎麼疼的,最疼的是只有幾根被揪住,這種疼痛感就特別強烈,讓愛理眼淚都要飆出來了。

  二宮穗裡連忙緊張地壓住花枝,拿著剪刀有些糾結:「你這個小辮子編的好看,掛樹上的時候也掛的很有技巧,你說我是把月季枝剪了呢,還是剪你頭發?」

  嚶,她就知道,比起她,她媽更喜歡月季樹!

  「樹枝,肯定是樹枝!」愛理眼淚汪汪地給自己爭取頭發:「女兒的頭發和庭院的月季樹之間,難道還要選嗎?」

  盡可能地少剪斷一點花枝,二宮穗裡看著纏在女兒頭發裡那截樹枝,試著往外扯,嘴裡還忍不住逗她:「還是要選一下的,女兒雖然養了很久,但是月季樹我也養了很久啊。」

  「別!疼、疼!頭要禿了!」愛理被扯得齜牙咧嘴,趕忙伸手護住頭皮:「您把我辮子解開,別硬扯!」

  從來沒點亮過編織技能,給女兒扎辮子的最高成就,只達成過平分得很均勻的兩個小揪揪,二宮穗裡鼻尖都有點冒汗。

  「你這頭發是怎麼弄的,怎麼這麼復雜?」

  像是在找迷宮出口一樣找著女兒小辮子的尾端,她蠢蠢欲動地建議:「纏住的就幾根,不如我幫你剪了吧。」

  「不要!」把地上的兩把剪刀都按住,愛理警惕地給自己的發型爭取權益:「我已經長大了,再被剪禿一塊很慘的,我是要面子的人!」

  她媽是那種修了左邊修右邊,最後能把別人的長頭發剪成狗啃式發型,只能去理發店換個鍋蓋頭的那種人!

  更過分的是,她還是那種會仗著人家年紀小,就拼命拍人家醜照的過分媽媽!

  但是她真的不會弄辮子,二宮穗裡有點麻爪。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有個人快步跑了過來。

  太宰治迅速接手,說的話也很簡短:「我來。」

  因為老婆的吩咐,太宰治用不算快的速度,跟岳父下出了平局。

  圍棋與國際像棋不同,用的時間要長很多,和局的可能性也低了特別多。

  可以說只有一種可能性才會算作真正的和棋——三劫循環,出現概率大概是千分之一左右。

  沒想到真的跟女婿下出了和局,二宮悠人不敢置信地復盤了一會兒,很不甘心地撿起棋子:「再來。」

  愛理已經醒了,剛才還去了外面,但是他不能跟著,還要陪岳父下棋。

  在心裡憂愁地嘆氣,太宰治回憶起剛才偷聽到的岳母和老婆之間的談話,感覺到人生的艱難,和家庭的不易。

  岳母說的新鮮感很對,就比如他知道愛理覺得他穿首領制服的時候最帥,所以他就要保持新鮮感和神秘感,不能讓她經常看見。

  還有經常變造型,也對維持新鮮感很有幫助。但不能每天膩在一起這種事就不用了,離開愛理他好想自殺,但是被她發現肯定又要惹她生氣。

  他在煩惱怎麼維持婚姻幸福,同時還在一直聽著外面的動靜,特別想直接贏個十來局,讓岳父放棄跟他下棋的打算。

  太宰治在發愁,二宮悠人也很愁。

  按照慣例,下棋不僅是單純地下圍棋,還可以聊聊天、談談人生,順便還能從棋路裡,看出一個人的心思。

  在二宮悠人的計劃裡,他會用豐富的經驗和下棋水平控制全場,然後同時兼顧聊天,試探女婿這個人的性格和三觀。

  結果他就困在了第一步,因為他下不過,根本沒法聊天!

  他這個女婿的水平明顯比他高了很多,第一局他都不知道怎麼下的,莫名其妙就出了三劫循環,跟他女兒提的和局要求一模一樣。

  說不定是他輕敵,開局的時候沒有擺好陣?

  二宮悠人沒什麼信心地想,皺著眉緊緊盯著棋盤,認真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走。

  客廳裡的兩個人一個在專注下棋,一個在專注地偷聽外面的動靜,一時間氣氛特別安靜。

  突然,外面響起「嗷」的一聲,太宰治瞬間就站了起來。

  正在專心致志地想著棋路,二宮悠人被他嚇了一跳,連忙也站起來,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是愛理的頭發掛樹枝上了,二宮穗裡把樹枝剪斷之後,就有點手足無措地試著幫她弄下來。

  二宮悠人有點想笑,妻子在扎辮子方面不是很有天賦,愛理小時候辮子都是他給扎的。

  回憶起以前溫馨的親子時光,他剛想感慨兩句,就看到太宰治一臉嚴肅地轉過頭看著他。

  「我認輸。」太宰治語速很快地說了一句,就急匆匆地往外跑。

  怎麼回事?莫名其妙就贏了比賽,二宮悠人不太明白地也跟著走了出去。

  迅速搶回了老婆,太宰治動作很輕柔地把盤好的辮子解下來,速度特別快地散開她的頭發,把樹枝挑了出來。

  「已經拿下來了。」他輕輕地給老婆揉著發頂,溫柔地詢問:「還疼不疼?」

  抬頭看著老公,愛理一下就有點委屈,眼淚汪汪地撲到他懷裡撒嬌:「疼,治給揉揉嘛!」

  給她順著毛,太宰治低頭親了她一口:「寶寶別哭,親親就不疼了哦。」

  她沒哭,只是剛剛被拽了頭發留下的生理性眼淚。但是這種時候就沒必要解釋,解釋了說不定還會耽誤她撒嬌。

  依戀地蹭著老公的胸口,愛理嬌氣地提要求:「還疼,還要親親。」

  太宰治心疼地再親親她:「好點了嗎?還要不要親親?」

  摟著他的脖子,愛理往他身上蹭:「要,再親幾下就不疼了。」

  因為這是在外面,他們並沒有深入地接吻,只是留戀又克制地貼著對方的唇瓣,感受著來之不易的親密與溫情。

  新婚小夫妻在甜蜜蜜的親親,二宮穗裡輕手輕腳地站起來,把目瞪口呆的丈夫拉進屋裡,不僅關上門,還把窗簾都拉上了。

  二宮悠人很懷疑人生:「那小子突然認輸跑出去,就是去干這個?」

  跟他不同,二宮穗裡倒是放心很多:「好啦,別打擾人家小夫妻聊天,咱們干點自己的事。」

  看到太宰君那麼緊張愛理,她還挺高興的。

  知道女兒和女婿感情好,作為父親他應該為此高興,但理智和感情是有衝突的,二宮悠人很不甘心:「我們還在這兒呢,現在應該讓他們回來!」

  二宮穗裡非常淡定地拉住丈夫:「乖,你多喝點熱水,降降火,待會兒也不許針對太宰君,知道嗎?」

  再次被叮囑多喝熱水,二宮悠人只能不情願地放棄出門的打算,嘴裡在不停嘟囔:「我又不傻,怎麼可能去針對他?」

  被關門的聲音驚醒,愛理回頭看看就發現院子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不由得開始臉發燙。

  「媽媽肯定看見了!怎麼辦,她會不會覺得我們不夠穩重?」

  她崩潰地把臉埋進老公懷裡,感覺自己以後都不用見人了。

  確定她真的不疼了,沒有羞愧這種感情的太宰治很會抓機會地提議:「一整天都沒有接吻,我們要不趁現在趕緊親一個?」

  他很有邏輯地說:「這裡雖然是外面,但剛好在樹叢中間,岳母也把窗簾拉上了,不會被看到的。」

  糾結了一會兒,愛理很要臉地搖了搖頭:「還是別了,只是親一下還能說得過去,但是躲在爸媽的庭院裡接吻這種事,太過破廉恥了。」

  引誘沒成功,太宰治毫不氣餒地繼續嘗試:「岳母和岳父的感情這麼好,他們也年輕過,一定能理解我們的,親一個嘛!」

  險些動搖到跟老公親到一起,但他們跟她爸媽只有一牆之隔,愛理實在是沒這個勇氣。

  擔心自己被引誘著在爸媽的院子裡破廉恥,她很機智地轉移話題:「我是不是胖了?」

  摸著自己的臉,愛理嘟著嘴問:「是不是臉大了很多?我有沒有雙下巴?」

  這是個送命題。

  不敢再引著她接吻,太宰治捧著老婆的臉,十分聰明地回答:「我沒太看出來,摸上去也沒有。」

  他真誠地舉例子:「只要高度足夠,從上往下看,愛理的臉真的特別小,特別可愛。」


第81章 體重秤  老公誇她可愛,好高興!

  美滋滋地傻笑了一會兒,愛理特別嬌弱的摟住他:「真的嗎?那你抱抱我,看一下有沒有變重。」

  太宰治很有信心地把她抱起來顛了顛:「沒感覺到,愛理好輕。」

  最多重了兩三斤,完全是他養得好,是那種幸福的圓潤,特別可愛。

  被哄得很開心,愛理有信心超級多,也有勇氣去面對體重秤這樣的邪惡物品了。

  「太好啦!」她蹭蹭老公的臉,還附贈一個在臉頰上的香香:「我去稱體重,大概今天有點水腫,媽媽剛才還說我胖了呢!」

  聽到她要去稱體重,剛剛忽悠完的太宰治沉默了,開始推測他是不是即將惹老婆生氣這種頭等大事。

  一秒鐘之前還在笑著看她的老公,突然就不說話了,愛理很敏銳地察覺到有哪裡不太對。

  「你……干嘛不說話呀?」她疑惑地問,心裡有了點不太好的預感:「你剛才,是不是在哄我?」

  要說實話嗎?但不管說「圓潤的小臉超可愛」、「胖了一點之後手感更好了」、「之前瘦得有點過分,現在這樣抱起來更舒服」中間的哪一句實話,大概率都是要惹老婆生氣的。

  判斷完畢,太宰治很有智慧地選了另一種說法:「機器總會出錯,岳母這邊應該用了很久吧?港黑的要精確很多,不如我們回去再稱?」

  回去之後他先調一□□重秤,這樣愛理就能看到喜歡的數字,不會再為這種奇怪的事情傷心。

  他說的很有靈性,不過說到底還是要阻止她稱體重。

  所以,她是真的胖了吧?胖到老公都有感覺了!

  眼淚一下就飆出來,愛理扁著嘴抹眼淚:「我就是胖了,在這裡稱還是回去稱都是一樣的,難道你還能控制體重秤……咦?」

  很順嘴地說了個猜想,而且這個猜測非常符合她老公的性格,愛理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你不會要先調了體重秤,然後騙我沒胖吧?」她不敢置信地問。

  有的時候,愛理的推理能力就非常可怕,尤其是在他哄不住的時候,幾乎隨隨便便就能猜出來他要干什麼。

  自有一套邏輯,太宰治心疼地親親老婆:「煩惱體重這種事並沒什麼必要,不管什麼樣的愛理都超可愛、超漂亮,我都超喜歡,看不出什麼區別。」

  有點像腦殘老公的宣言,但他是妨礙進步。愛理慎重地想,既然她長胖了,那就是必須要減肥的。

  有個鼓勵她減肥的老公,和一個每天拖後腿給她喂甜食的老公,對減肥事業的幫助是兩種概念。

  「還是有區別的,而且區別很大。」愛理看看自己穿的園藝服,憂愁地舉例子:「胖了之後,就有好多漂亮的衣服都穿不了,難道你不喜歡看我穿好看的小裙子嗎?」

  猶豫了一會兒,太宰治委婉地說:「還行吧,我最喜歡愛理不穿衣服,其他的都差不多。」

  過、過分!被調戲了,還被開了黃腔,愛理超不滿意地看著老公。

  怎麼能說差不多呢?好看的小裙子和一般的小裙子,還有T恤牛仔褲什麼的,是完全不同的風格,差別超級無敵大!

  很想罵他,但這是在爸媽家,讓爸媽誤會了他們兩個在鬧別扭怎麼辦?

  愛理很給老公面子的打算以後再說,然後就翻臉無情地開始掙扎:「放我下來!」

  等太宰治乖乖放手之後,她很有氣勢地宣布:「我要干活,我要運動,我要減肥!」

  要穿很多很多漂亮的小裙子,讓太宰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宣誓完之後,她就蹲下身去拿剪刀,決定化悲憤為動力,讓身上的脂肪和汗水一起,徹底地離開她!

  不過剪刀還沒拿到手,就被人搶走了,還仗著身高舉到了她夠不到的地方。

  這樣的老公就真的很過分!墊著腳夠了兩下發現差很遠,愛理還跳起來試了一下,但也只能更深刻地認識到,自己和老公之間的身高差距。

  「你過分!」她抱著老公狂蹭他撒嬌:「給我嘛,我要干活,運動才能減肥嘛!」

  被蹭得特別想推倒她,太宰治另一只手摟住老婆的腰,思維靈活地建議:「愛理不如再跳幾下,這樣也是一種運動。」而且看起來也太可愛了點。

  「才不要呢,你欺負人!」愛理嘟著嘴控訴他:「你搶我東西,為什麼不讓我拿嘛!」

  「因為愛理拿著鋒利的東西,我就很害怕。」太宰治實話實說,接著就很沒有私心地問:「剪刀這樣的東西太危險了,愛理想運動的話,不如我們換一件?」

  他前面說害怕的時候,愛理是心疼了他一下的,而且還有點羞愧之類的情緒。

  畢竟她一時腦抽,自己拿刀弄傷了自己,不管放到什麼時候都是絕對的黑歷史。

  不過他下一句話一說出來,她就只剩下生氣了。

  太宰治,他以為他在逗貓嗎?還運動,說得那麼好聽,不就是把東西放在高處,讓她跳著去拿嗎!

  這是在鄙視她的身高,超過分!

  身高不夠的人,對很多詞彙都比較敏感,比如跳起來踢別人膝蓋什麼的,愛理現在就好想跳起來踢老公的膝蓋啊!

  她氣哼哼地轉身就走,太宰治也發現了自己一時沒忍住,調戲老婆調戲過頭了,連忙緊張地跟上去。

  「請問超可愛的愛理寶寶,這個剪刀放在哪裡?」他討好地問。

  這種老公惹她生氣的技術一流,哄人的技術還要更高一些。

  揚著下巴點點角落的地方,愛理哼了一聲:「那邊,在地上,你這麼高的人要蹲下來才能看得見!」

  「愛理還在生長期,才18歲。」

  很慶幸自己去了解過這方面的知識,太宰治有理有據地科普:「大部分女孩子在21歲之前都還會繼續長高,愛理一定也可以。」

  她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每天都在堅持喝牛奶。

  稍微有點高興,愛理看著老公把剪刀放好,做了下心理准備才打開門。

  被媽媽看見跟老公親親沒什麼好害羞的,她以前還經常看見媽媽和爸爸親親呢!現在最重要的是,她要上稱了!

  好像要上戰場一樣,愛理氣勢很強,但心裡很虛地回到家,跟爸媽打了聲招呼就往樓上跑,太宰治不遠不近地跟著她,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

  二宮悠人張口就想喊他,但卻被妻子拉了一下。

  「愛理大概要去稱體重。」二宮穗裡心情復雜地問:「你要去看她到底多重了嗎?」

  瞬間癱回沙發上,二宮悠人沒什麼底氣地嘴硬:「我女兒瘦了,不過女孩子的體重都是秘密,我就不跟過去知道了。」

  回想起自從上了高中就沒長過個子,每年體檢回來都要抑郁好幾天的女兒,二宮夫婦都不是很想動彈,並且第一次慶幸女兒結婚了。

  有其他人去趟雷,突然很感謝太宰君。

  作為一個很注重外表的小仙女,愛理在自己的房間裡就放了體重秤,可以隨時做出能不能吃雪糕的決定。

  「你不許進來!」她很嚴肅地警告老公,看著他超乖地答應了,才關上門換了件手感最輕的裙子。

  園藝服那麼重,肯定會影響測量。

  上了稱之後,她盯著那個數字看了一會兒,很果斷地把裙子脫了,還把戒指項鏈什麼的都摘了下來。

  要裸重,穿那麼多影響真實數字!

  不過體重秤上的數字告訴她,其實影響不大。

  真的要哭了,愛理沮喪地把裙子穿好,失落地把老公叫進來。

  「這個稱太久沒用,你上去試一下。」她很有實驗精神地說,並且讓對照組試試。

  太宰治很緊張地上稱,在看到自己的體重之後,有點絕望地發現這個稱沒有壞。

  愛理大概要哭,他冷靜地判斷,然後動作敏捷地把老婆抱了起來。

  「體重其實沒什麼的,最重要的是健康。」他有理有據地說:「身材好壞跟體重無關,愛理大概是長高了。」

  回港黑他就帶愛理去量身高,一定能量出愛理喜歡的數字。

  「你都沒看見我稱體重,怎麼知道我重了呀!」

  愛理絕望地摟住老公:「你現在抱我是不是比以前累?快把我放下來,我不想累到你!」

  「不累,愛理很輕的。」太宰治誠懇地說:「而且香香軟軟的,抱起來超舒服。」

  是嗎?好像是這樣,太宰治可喜歡抱著她了。但是也不對,他一直都可喜歡抱著她,這不算證據!

  心情沉重地被迫接受事實,愛理眼淚汪汪地下決心:「我要減肥,從今天開始就不吃雪糕了,巧克力也不吃了,下午茶取消,以後我的菜單裡沒有甜點!」

  不敢妨礙老婆進步,太宰治跟著點頭:「好的,我回去就把零食都收起來。」

  最開始她吃那麼多,其實是想哄老公多吃一點,變得健康一點的。但是她胖了,老公卻身材保持得特別好。

  愛理更加沉痛地下決心:「還要加上運動……嗚,我這幾天都忘記跳舞了,一定是運動量不夠才胖的!」

  想要運動的話,其實可以嘗試用更多的姿勢玩游戲,比如站著。

  心裡有些激動,太宰治很克制地親親她:「好哦,我陪愛理一起。」


第82章 減肥時期

  減肥有三大秘訣,第一管住嘴、第二邁開腿、第三是前兩個必須同時進行。

  戒掉了飯後甜點、奶茶、冰淇淋、巧克力、小蛋糕、小點心、和各中下午茶之後,愛理發現自己之前吃的可能真的有點多,長肉只能說明她遵循了能量守恆定律。

  不過減肥真的讓人心情低落,還附帶了清心寡欲的buff, 尤其是低脂減肥餐,吃得她好想出家啊!

  內心痛苦、表面淡定地吃完燕麥和草,愛理癱在沙發上動都不想動,只想去懺悔她為什麼之前吃那麼多!

  就算老公請的廚師手藝好,甜點師特別棒,她也不能就這麼把肥肉收進來呀!

  小心翼翼地坐到她旁邊,太宰治輕輕給她順毛:「有部新電影送過來了,愛理想去看嗎?」

  看電影她當然是想看的,但是只要一想到等下還要運動,今天還沒拉筋跳舞什麼的,她就對任何事都沒有興趣了。

  「不了,你自己去看吧。」她憂郁地凝視遠方,只覺得人生都似乎失去了意義,全都是沙拉裡沒味道蔬菜的樣子,整個世界都失去了光彩,只剩下燕麥粥白慘慘的顏色。

  認真地說,進化了這麼久,她好不容易成為了食物鏈頂端的人類,為什麼還要吃草呢?

  唉,都是因為肥肉。

  看著她蔫噠噠的樣子,太宰治覺得很焦慮。他;

  沒有減過肥,也沒想到減肥餐會這麼難吃,更想不到愛理吃了幾天後雖然人瘦了,但整個人都蔫了。

  努力讓她心情好一點,太宰治摸著她的下巴,真誠地誇贊:「愛理瘦了好多,下巴都尖了,減肥好成功!」

  不是很想理他,愛理揪了個抱枕塞到肚子下面,把臉埋了進去。

  「是嗎?」她有氣無力地敷衍:「還差一斤,等我最後這一斤減下去再說吧。」

  今天她已經這麼蔫了,再讓她這麼減下去,他很懷疑會得到一個有減肥抑郁症、或者厭食症的老婆。

  趴下去摟著她,太宰治蹭蹭她的耳朵,低聲問:「要不要看窗戶外面的景色?這次肯定沒問題。」

  耳朵被蹭得好癢,愛理哼哼唧唧地去捂,同時心情很微妙。

  太宰治的辦公室有個黑乎乎的落地窗,平時拉著窗簾,但只要通了電之後就會變成透明的,在上面可以看到整個橫濱的景色,特別有感覺。

  不過上次她和他看了一會兒,還沒欣賞夠的時候,窗戶就開始發紅光,然後外面懸停了好多顆像是子彈一樣的東西。

  還有渾身都是紅光的中原中也,同樣停在空中,還一腳把那些像是子彈的東西踢了出去。

  她老公,真的是個不停在被人暗殺的黑手黨老大,連看個窗戶都有人把子彈一樣的東西扔過來。

  哪怕太宰治再三保證這沒什麼,開槍的人他都知道是誰,那天過後就再沒人敢這麼做了,她也不是很想再玩一次心跳。

  還是平淡一點、安全一點比較好。

  「別了,我不想看。」愛理沒什麼精神地說,又覺得一直敷衍老公不太好,努力讓聲音顯得高興一點:「還是看電影吧,那個正常很多。」

  看完電影還練了舞,愛理洗完澡就躲在床上不想出去。

  又要吃草,不是,是吃午飯了,但是她一點都不餓,仙女是不會餓的!

  把她從被子裡挖出來,太宰治努力誘哄:「今天中午不吃沙拉了,換成壽喜鍋好不好?」

  愛理很堅強地捂著胃:「我不餓,不想吃任何東西,包括壽喜鍋。」

  她的肚子響亮地叫了幾聲,愛理假裝沒聽見,繼續很堅強地聲明:「真的不餓,過一會兒再說。」

  壽喜鍋,好香,她聞到味道了,眼淚要從嘴裡流出來了!

  「乖哦,正常吃不會胖的。」太宰治把她抱起來,很實在地安慰:「而且愛理一點都不胖,減肥的本質是消耗掉多余的熱量,愛理實在擔心的話,多運動幾次就可以了。」

  他說的運動就和普通的運動不太一樣,是那中色色的小游戲類的運動。

  「我看了科普,這中運動是不行的。」愛理眼角含淚,很傷心地說:「做一次最多消耗100大卡,也就是一口冰激凌的熱量,做一整天我都瘦不下來。」

  「但是我們時間久。」太宰治很有說服力地強調:「而且只要用的姿勢正確,愛理還能鍛煉肌肉,一舉多得。」

  站著或者……回想起一大堆糟糕的畫面,還有做完就躺平的後果,愛理哼哼著往老公懷裡躲,然後就聞到了非常濃郁的,屬於壽喜鍋和牛肉的香味。

  好香,好好吃,眼淚真的要忍不住從嘴裡流下來了!

  抱著她坐下來,太宰治夾了一片牛肉:「來,啊——」

  完全抵擋不住美食的誘惑,愛理含著淚吃掉牛肉,然後又吃了很多,這麼多天第一次覺得吃到了人吃的飯。

  從感情上來說,她活過來了。但從理智上,她破戒了,又要胖了!

  一點都不理解女孩子對美美的身材的追求,太宰治還在心疼地摸著她的臉:「臉上的肉肉都沒了,我們今天加一頓下午茶好不好?只要一個小蛋糕,奶茶也要少糖的好不好?」

  果然,她老公是反對她減肥的,找到機會就在誘惑她多吃一點。

  非常堅定地拒絕了這個及其有誘惑力的提議,愛理深沉地想,她必須讓老公意識到,她身材好,是可以讓他們兩個都高興的好事。

  作為一個小仙女,愛理最喜歡那中飄飄欲仙的小裙子,第二喜歡甜美系的。

  現在的大家都喜歡白幼瘦,「白」她已經做到了,「瘦」的話就要放棄大胸,這是不行的,那麼她能努力的就只有「幼」這個方面。

  比如甜美系的小裙子,穿的好了就會顯得很可愛,很顯小。

  但是這中小裙子吧,不怎麼顯身材,仙女系的同樣不怎麼顯。

  看著衣帽間裡各中漂亮的小裙子,愛理發現了太宰治覺得她胖一點也沒什麼的真相——

  她胖一點瘦一點穿的都是同一個碼,確實看不太出來,也難怪他不在意!

  只在談戀愛的時候穿過很顯身材的低胸性感短裙,後面他們感情好了她就沒再這麼穿過,這樣不行,怎麼能不去勾引老公呢?

  挑挑揀揀選了件很貼身的黑色小吊帶,看了下才到大腿根的裙擺高度,愛理很滿意地換上了。

  好性感,顯得她身材真好!愛理美滋滋地轉了個圈,卻覺得鏡子裡的自己有點怪,有點像小孩偷穿了大人衣服那中不協調感。

  穿性感風是要有搭配妝容的,她連忙走出去,撐著梳妝台,在抽屜裡挑眼線筆和眼影盤。睫毛膏也要,唇釉得換個顏色,爛番茄色應該行?

  「愛理在干什麼?」

  她說要去換件衣服,太宰治就在房間裡等著,沒多久就看到老婆穿得特別熱地走了出來,還彎下腰背對他。

  看起來更熱了,他快步走過去,控制不住地摸著她的腰問:「要找東西嗎?我幫愛理找吧。」

  咦,她還沒化妝呢!想了一下,愛理趕緊塗了點唇釉,感覺看著不那麼怪了,轉過身高興地看著老公。

  「我這樣好看嗎?」她有點害羞地把頭發別到耳朵後面:「你喜不喜歡呀?」

  目光明顯下移,太宰治真誠地感嘆:「很好看,黑色顯得愛理好大,不是,是很白。」

  超得意地咯咯笑了起來,愛理假裝神秘地問:「穿這中小禮服的時候如果不帶包包,你知道要把東西藏在哪裡嗎?」

  腦中閃過非常多很糟糕的地方,太宰治正直地搖了搖頭:「不知道,愛理告訴我吧。」

  梳妝台上就放著他們兩個的對戒,愛理拿起老公的那個,塞到胸口可以夾住的中間部分。

  看著太宰治被她勾引到眼睛都直了,她得意洋洋地說:「就是這裡啦,怎麼樣,是不是超厲害?」

  喉結滾動了一下,太宰治委婉地提問:「真的能夾住嗎?會不會從下面掉下去?可以讓我找一下嗎?」

  哈哈,他就是想摸!

  美滋滋地把老公的手拉回自己腰上,愛理很有邏輯地分析:「我能穿這條小裙子,是因為瘦了,要不然拉鏈就拉不上去。」

  「現在有沒有覺得我減肥還是很有必要的?」

  她努力引導老公支持她減肥:「我瘦一點,就可以每天穿這個類型的小裙子,你看著是不是也很高興?」

  「是,很高興。」太宰治揉著她的腰,非常好奇地想要探索一下:「愛理藏的戒指會不會掉下去?這個中間只能藏一個戒指嗎?我可不可以試試別的?」

  被揉的好癢,愛理笑著抓住他的手:「別摸嘛,好癢呀!」

  她不給老公任何機會地自己把戒指拿出來:「你還想試什麼?太大的就不行啦,我還看過別人可以夾名片,更誇張的還有藏手機的。」

  他也想試試能不能夾大的,太宰治一本正經地拿了只口紅:「這個怎麼樣?手機就算了,名片或者銀行卡倒是可以試試。」

  他的眼神有點暗,表情看起來像是要一口把她吞了。

  勾引的非常成功,愛理記得很牢地問:「你先說一下,是不是我減肥也很有必要?」

  「是的,很有必要。」太宰治把她往自己身上按:「我們先試一試,能不能夾點別的東西。」


第83章 開學准備

  之前被老公喪心病狂勾引的時候,愛理就夢想過反過來,勾引到他受不了向她求饒。

  再之前談戀愛的時候,她還有過一個夢想,就是想看到太宰治徹底失控是什麼樣的。

  畢竟他每次就失控一小下,超快就能找回自制力,所以她好好奇呀!

  然後現在呢,這兩個夢想吧,她大概算是都實現了一小部分。

  雖然太宰治沒有求饒,不過的確被她勾引到失控了,她也很好地見識了一下老公的手勁有多大。

  她裙子都被撕壞了,那麼性感的小裙子,竟然只出場了一小會兒,好可惜。

  愛理靠在沙發上,睜大了眼睛胡思亂想,太宰治泡好茶端過來,非常討好地摟著她:「寶寶怎麼樣了,胸口還疼不疼?」

  他怎麼能問這個!

  含羞帶怒地橫了老公一眼,愛理翻過身摟住靠枕,捂著臉超小聲地凶他:「不疼,你別問了呀!」

  有點心虛,太宰治撥開她的頭發,在她耳垂上輕輕親了一下,也放低了聲音:「臉上是不是沒弄干淨?再讓我看一下,好不好?」

  瞬間臉和耳朵都漲紅了,還覺得有點缺氧,愛理都快哭出來了。

  「我洗過臉了,你別看了,不給、嗚嗚、不給看!」

  怎麼能害羞成這樣?

  聽著她羞到帶著哭腔的聲音,太宰治不得不承認自己可能有點不對勁,盡量不那麼興奮地蹭她耳朵。

  「要看的,我的愛理這麼可愛,臉也這麼漂亮,怎麼能不給老公看呢?」

  他啄吻著她的後頸,抱著把她翻過來,拉開了她捂著臉的雙手。

  很仔細地觀察了一遍,確認了她臉上沒有殘留的、不該有的東西,太宰治心情很好地親親她。

  「沒有別的哦,我幫愛理擦得很干淨。」

  愛理已經羞到眼睛都睜不開了。

  有些事情,做的時候其實沒什麼,但是不能復盤,之後也不能說,要不人就會因為過於羞澀而暈過去。

  她那個一點都不覺得羞的老公,還在親著她的眼皮明知故問:「愛理怎麼不睜開眼睛看看我?」

  鼻尖也被濕漉漉地親了親,她老公特別誘惑地低聲問:「愛理要不要猜一下,接下來我要親親哪個地方?」

  實在被勾引到受不了,愛理哭唧唧地睜開眼睛,一下就又被帥氣的老公迷住。

  好帥呀!太宰治每天都好帥,而且一天比一天帥,真的連看一下都會心跳加速。

  非常得意於自己又迷住了老婆,太宰治親親她紅潤的唇瓣,心疼地問:「剛剛看了有點發紅,但是沒有破皮,愛理覺得疼不疼?」

  他的視線明顯下移,問的是什麼地方就很明顯,愛理再次覺得有點暈。

  「不能問了,真、真的不疼。」她結結巴巴的,嗓音都有些顫抖:「好老公,別、別再問我了。」

  都磨到發紅了,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疼?但是她又不肯承認,也不讓他給抹藥。

  為難了一會兒,看著她穿的領口特別高的小裙子,太宰治把她抱了起來:「但是老公好擔心,寶寶讓我給抹一點藥好不好?」

  假期總是過得特別快,幾乎是一眨眼就要開學了。

  對於現在的女孩子們來說,保持身材、每天化妝、穿得時尚又好看,已經不是給同學校的男生看的了。

  是給其他女孩子看的。

  而且為了保持友誼,大家都特別拼,還會時不時就交流很久化妝心得,甚至住得近的,還會在開學前約著一起去做發型。

  雖然聽說大三、大四的學姐們就不會這樣了,但是她們才大一,這樣的社交還是很必要的。

  平時可以偷懶,但是上學的時候就不能那麼懶了。愛理提前了好幾天回東京,跟和美約好了這幾天都在宿舍,一起練練化妝的技術。

  一見面,星野和美就很誇張地「哇」了一聲。

  「姐妹,你現在穿的可真行啊!」

  她豎起了大拇指:「你是不是又長大了?可以讓我抱一抱嗎?」

  說完,她也很有自信地挺了挺自己並不小的地方:「抱完了我也可以給你抱,我最近好像也長大了。」

  一下沒反應過來,愛理下意識地拍了下她的手,很嬌氣地撇過頭:「才不要呢,不給你摸。」

  猛然就遭受了一萬點打擊,星野和美面目扭曲地問:「你嗓子怎麼了?被毒啞了嗎?」

  主要是最近跟老公玩的比較開,每天還會被騷擾一下,所以遇到類似的事,她就沒太反應過來。

  一點都不心虛,愛理心態很好、很自然地重新回答了一遍:「不給抱,我也不抱你,沒興趣。」

  沉默許久,星野和美委婉地感嘆:「你跟你老公感情真好啊,平時你就這麼跟他說話,他是不是已經被你迷到跟你姓了?」

  為了維持家庭穩定,也是為了讓一家人看起來更像是一家人,政府是要求妻子嫁人後,就必須改成夫家姓氏的。

  不過最近大家的思想都開放了很多,要求也變成了一個家庭必須要統一姓氏,但沒有硬性要求妻子跟丈夫姓,還是丈夫跟妻子姓。

  好朋友對她家裡最有誘惑力的人選猜測錯誤,愛理很要臉地沒有澄清,完全不心虛地表示:「沒有啦,我媽迫不及待地想讓我改姓呢!要不是他們結婚的時候政府不支持,我從出生開始就不會姓二宮,我爸也不會姓二宮。」

  有些不明覺厲,星野和美慢了半拍點點頭:「這樣啊,阿姨牛逼!」

  按照雜志研究著新出的秋日妝,愛理突然就想到了很奇妙的地方去:「話說,我媽原來姓高橋的,如果我爸跟她姓,那我就叫高橋愛理,現在我老公說不定要叫高橋治。」

  她哧哧地笑了起來,越想越停不下來。

  太宰治改名叫高橋治,太搞笑了哈哈哈;

  感覺挺好笑的,又感覺被喂了一嘴狗糧,還是雙份的,連著愛理爸媽那一份也被隔空投遞過來了。

  星野和美跟著笑了一會兒,又覺得怎麼都不得勁。

  「你眼線筆要戳到眼皮上了。」她機智地轉移話題:「感覺紅色的眼線有點奇怪,還是棕色的看著順眼。」

  「好像是有點。」愛理照著鏡子,想了想就把最後的亮片那一步去掉了,還在眼尾暈了點淡紅色。

  刷了腮紅,還在鼻尖上也刷了一點,她左看右看,很滿意地問:「你說,我這樣像不像哭了?要是這樣下去,我老公會不會被嚇到?」

  「眼線還是深一點好看。」星野和美點評,順便有些好奇地問:「他平時沒見過你化妝嗎,怎麼會被嚇到?」

  因為她老公親她的時候都是親全臉的,還特別喜歡親親她眼睛。

  所以為了避免老公吃到眼影、粉底、散粉什麼的,她一般都不怎麼化妝了。

  但這種實話說出來就感覺在秀,愛理很聰明地換了個說法:「確實沒怎麼見過,自從他拿紙巾去擦我的臥蠶之後,我就最多畫個眼線。」

  星野和美緊緊抿著嘴,憋到表情已經失去控制,最後還是忍不住笑出聲。

  「哈哈、對不起、哈哈哈,你老公真善良,沒、沒問你為什麼不洗臉……哈哈哈。」

  笑什麼笑呀!愛理非常不高興地看著好朋友。

  她這麼體貼地沒有秀恩愛,還把戀愛時期很丟臉的事說出來,和美竟然笑得這麼開心!

  放下手裡的東西,她果斷去撓好朋友的癢癢:「單身狗,接受我的制裁吧!」

  尖叫著被追著跑了一會兒,星野和美終於找到地方放下手裡的刷子,也轉過身跟她互相咯吱。

  「你竟然說了實話!酸臭的戀愛狗,接受單身狗的清香制裁吧!」

  鬧到兩個人都笑不動了,她們終於放過了彼此,癱在地上喘了一會兒,才恢復體力。

  瞄了眼時間,愛理委婉詢問:「今天中午,你介意跟我老公一起吃飯嗎?」

  單身狗還是輸了,因為戀愛狗、已婚狗可以持續輸出,而且是有隊友的那種雙倍傷害,外加暴擊!

  回想起被秀到想抓狂的一幕幕,星野和美也很委婉地詢問:「你老公不是在橫濱工作嗎?今天也不是周末,難道他還跟你過來了?」

  「是啊,他就在下面等著呢。」

  對於老公這麼粘人,愛理又甜蜜又有些為難:「如果中午不理他的話,他就要一直在那裡等著,我有點心疼他。」

  而且不帶上他的話,她們兩個就會被跟蹤,其實和帶上他沒什麼太大區別。

  沉默了一會兒,星野和美非常想無情地拒絕,但是她也實在沒有冷酷到可以說出「那就讓你老公去一邊待著」,這樣殘忍的話。

  很不情願地點點頭,她撇著嘴答應:「行啊,讓他跟著唄,我都習慣了。」

  還是很有同理心的,愛理給出她自己想的方案:「其實,我老公是個慈善家,他收養了很多孤兒。」

  想著中島敦成功讓爸爸媽媽喜歡的案例,她十分有信心地拍了拍好朋友的肩膀。

  「治是他們的養父,我就是他們的繼母。雖然那些孩子的年齡都大了點,大部分也都成年了,但是都特別乖,對我們也很孝順。」

  在星野和美迷茫的視線中,愛理宣布了她的解決方案:「等下叫兩個我的繼子來陪你吃飯怎麼樣?他們都長得可帥了,而且很聽話,就是有的時候不太會聊天,因為跟女孩子接觸的很少。」

  「不過到時候你別讓他們叫你阿姨哦,他們真的都長大了,自尊心很強的,不過特省心。」


第84章 開學准備

  作為一個正經的良心閨蜜,在知道要跟好朋友的老公一起吃飯之後,星野和美就開始卸妝。

  「你畫的那麼好看,干嘛擦掉?」

  愛理惋惜地看著她手上的卸妝膏:「卸掉還要重新化妝,還要洗臉,好麻煩的。」

  心情復雜地瞟了她一眼,星野和美耐心地解釋:「我這是在做一個真正的好朋友,防火防盜防閨蜜,難道你不懂嗎?」

  這個她當然還是懂的,要不是和美,她絕不會讓那麼好的老公,被任何一個表面閨蜜看到!

  不過她老公男德學的很好,給她的安全感特別足,所以她也不算特別擔心。

  照了下鏡子,愛理有點蠢蠢欲動:「我這個妝也不太日常,不過好適合嚇人,我先去嚇唬一下我老公,等下回來也換一個。」

  跟已婚狗在一起,就是會不間斷地接受到狗糧暴擊。

  不帶任何感情的,星野和美揮揮手:「去吧,你這個沒良心的,在單身朋友面前秀恩愛的已婚人士。」

  「也不算吧。」愛理很有想法地解釋了下:「我是去裝哭嚇唬他的,沒在你面前秀他對我有多好、也沒秀我們平時有多甜蜜恩愛。」

  說完她就迅速跑了,特別懂撩撥別人的下一步是什麼。

  門口只能看到空氣,星野和美憤怒地去把門關上,咬牙切齒地想,她是美少女,不和一個有老公、還有一大堆繼子的已婚婦女計較!

  不過話說回來,她是不是莫名其妙就長了一輩?

  打開車門坐進去,愛理低下頭抬起眼睛看著老公,嘟著嘴可憐兮兮地叫他:「治!」

  她眼角都紅了,看起來就像是哭了一樣,太宰治最開始的確有被嚇到。

  不過她眼中的興奮太明顯了,一點都不像是被欺負了之後很傷心,或者被別人欺負哭。

  心裡松了口氣,沒那麼緊張之後,太宰治很快發現了老婆到底想干什麼。

  伸手在她眼角擦了擦,看著指腹上的紅色,他徹底不緊張了。

  不過愛理很不滿意,老公怎麼能這麼快就發現了漏洞?還把她的眼影蹭掉了,完全沒嚇到他。

  「你怎麼發現得這麼快呀!」她不高興地拉著老公的手,看著上面那抹紅色撅起嘴:「不公平,我還想假裝哭兩聲嚇嚇你呢,結果沒兩秒就被發現了。」

  太宰治眸色很深地看著老婆,心裡想著一定要給她一個教訓,表情很嚇人地把擋板升了起來。

  真的嚇到他了,這個小壞蛋真是一門心思就想讓他失控,也不管最後哭的是誰。

  「是啊,我發現的好快,因為愛理都快笑出來了。」他表情陰沉地摟住老婆的腰,又蹭了蹭她的眼角:「讓我看看,愛理眼睛上抹了什麼東西?」

  他在車裡就把擋板升起來的時候,一般都是要親親,而且他的表情好嚇人!

  一番操作沒嚇唬到老公,反而被他嚇到了,愛理有點炸毛。

  不過老公這個表情的時候就很刺激,她蠢蠢欲動地往前湊:「咦,你想干什麼呀?要跟我說什麼悄悄話,不能讓中原先生和中島君知道的?」

  太宰治的表情更嚇人了,好像是被她勾引到受不了,弄到她昏過去的時候的樣子。

  哎,平時她一哭太宰治就很緊張,還會哄她,哄得特別好聽。

  不過做的時候,或者她故意去勾引他的時候,她哭了他就會特別興奮,喜好還挺奇特的。

  不過這是在外面,他也做不了什麼,最多把她親到暈過去。愛理得意地想,這可太刺激了,以後要多來兩次!

  揉著這個小壞蛋的腰,太宰治低聲威脅她:「我要跟愛理討論一下,明天、後天都不要下床的事,怎麼樣,刺激嗎?」

  超刺激、超嚇人!

  假裝被嚇住了,愛理嚶嚶地跟他撒嬌:「不要嘛,治饒了我,做那麼久人家會疼的。」

  如果是以前,她還會擔憂一下明天的事,但是現在的她已經不會了!

  反正老公就是個紙老虎,只要不提囚禁就超好說話,一點都不敢強迫她。

  超凶地吻住某個小壞蛋,太宰治還挺苦惱的。

  他能用來威脅愛理的事越變越少了,以後要怎麼管住她?

  貌似他的家庭地位低了很多,而且也想不出什麼辦法能改善一下。

  親了很久,愛理被老公迷到什麼都忘了,最後還是靠他提醒,才想起來還在宿舍等著她回去卸妝的好朋友。

  連忙說了和美同意一起吃飯的事,她有點心虛地帶著老公回宿舍。

  和美應該習慣了吧?跟老公聊個天就忘記時間什麼的,很正常吧?大家應該都是這樣的,常規操作。

  星野和美正在緩慢的,一根一根刷子地收拾東西。

  好久啊,愛理是不是又跟她老公去甜蜜蜜了,然後就忘了她這個可憐的、一直在等她的朋友?

  又過了一會兒,星野和美震驚地看到愛理把她老公帶回宿舍了。

  不過最讓她震驚的還不是這一點,而是她老公眼睛上竟然沒纏繃帶,雙眼看上去都很明亮,真的沒瞎,不是殘疾人!

  而且真的很帥,也太符合一個顏狗的選擇了!

  還沒想出要怎麼誇兩句,星野和美就看到好朋友一臉自然地說:「我代表我老公跟你打一下招呼,他比較靦腆就不說話了。」

  星野和美:……

  行吧,還是原來的配方,熟悉的男德味兒。

  她僵硬地笑了下:「呵呵,我代表我自己,也跟你和你老公打個招呼。」

  等等!星野和美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突然想起來,等下還要跟愛理的繼子們一起吃飯。繼父這麼有男德,他收養的兒子們不會也這樣吧?

  等下吃飯,真的是正常的午飯嗎?

  她不會全程要跟愛理重復剛剛的場景吧?她為什麼要答應跟一群男德班的人吃飯?救命啊!

  不知道好朋友想的那麼多,也不知道老公的男德行為,給好朋友帶來了一定的心理陰影,愛理認真地卸妝,順便跟老公商量。

  「要不你先轉過頭別看?我這樣一個眼睛大、一個眼睛小不好看,你別看嘛!」

  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太宰治拿著桌上的瓶瓶罐罐們看配方,然後很擔心地摟住老婆。

  「這些都是化學制品,全部都含有一定的毒素,愛理以後……」斟酌了下用詞,他委婉建議:「少用點這些東西?」

  老公這樣就很直男了,看到化妝品第一個想到的不是美美的妝容,而是化妝品有毒,果然是直男才能說得出的話!

  不過他沒說不讓她用就已經很好了,愛理要求很低地親親他的手背:「乖哦,實在想說話可以去倒杯水,我怕把化妝品吃進去,就先不跟你說了。」

  他是被嫌棄了嗎?太宰治很委屈地在旁邊不敢說話,腦中閃過之前見到的愛理的父親。

  貌似岳父被岳母塞了一杯水之後,就不敢說話了,難道他以後也會這樣嗎?家庭地位很低,大概也就跟他這個新加入的差不多。

  太宰治很憂慮,但是他不敢把這樣的憂慮告訴老婆,或許能讓織田作出個主意?織田作有那麼多孩子,四舍五入也就跟結婚了差不多?

  愛理去洗臉的時候,太宰治緊緊跟著她,發現愛理的朋友在用一種震驚、外加看變態的眼神看著自己,他就只能體貼的收斂一點,靠得沒那麼近。

  「我可以去看看愛理的房間嗎?」他含蓄詢問:「只是稍微有點好奇,想看看愛理上學時候住的地方。」

  用洗臉巾擦著臉,愛理迷茫了下她的房間有什麼好看的,緊接著就想起來她房間可能真的有太宰治想看的東西。

  「你等一下呀。」她盡量不那麼得意地說:「我擦點乳液,很快的。」

  她把白色的液體擦在了臉上,太宰治思緒有些飄忽。雖然看到過很多次,但是每次見到,他都對某些游戲更有信心了。

  看上去都差不多,最多聞起來有些差距,說不定今晚他就能試試再來一次?

  想不到老公看著乳液都能想很多,完成護膚步驟後,愛理美滋滋地拉著他進到自己房間,找出日記本拿起來,給他看了下封面。

  「這個就是我的日記本啦,因為想要戀愛,我還專門換了個粉紅色的。」

  她非常迷信地介紹:「粉紅色是戀愛色,還有上面貼的東西都有戀愛加成的,特別有用。」

  真的很有用,換了粉色的日記本之後,她很快就追到了老公,沒多久連婚都結了!

  有著不同意見,不過太宰治也不敢說。

  他想了想,很機智地壓低聲音問:「那什麼顏色可以加成囚禁?最好能讓我的愛理被囚禁之後也不會生氣,還在期待下一次那種。」

  好變態!

  一下就被變態到,愛理漲紅了臉找了個包包把日記塞進去。

  「肯定是變態色。」她干巴巴地隨口敷衍,突然就不是那麼迷信了:「你能找到就找吧,我也不知道變態是什麼顏色的。」

  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太宰治親了親老婆白嫩的小臉,突然就很想迷信一下。

  愛理用了戀愛色就成功戀愛了,如果他能找到變態色,說不定就能成功地囚禁她?

  普通的午飯,在加入了好朋友的老公,和她的兩個繼子之後,就變得奇怪了起來。

  首先,他們吃的東西變得高檔了非常多,隨處可見都是金錢的樣子。

  其次,愛理那兩個繼子是真的挺帥的,尤其是橘色頭發那個,跟她老公是一個等級、但是不同方向的帥。

  另一個看起來小一點的銀發少年也很帥,而且也是不同方向、不同類型的帥。

  星野和美有點迷茫,愛理她老公怎麼回事?

  感覺跟他們學校網球部的那群人很像,所在地是帥哥批發地嗎?


第85章 開學准備

  之前愛理沒有沉迷於跟她老公卿卿我我的時候,他們五個還算是能正常地聊個天,她那兩個繼子也不像是進修過男德的樣子,可以不帶轉接地跟她說話。

  但是現在,愛理明顯已經被她老公的美色迷住了,於是氣氛就變得有些尷尬。一邊是新婚夫妻在撒狗糧,一邊是三個單身狗的沉默。

  當了那麼久主播,星野和美自言自語的功力還挺強,她像是上班一樣地找話題:「說起來,中原先生和中島君平時在做什麼呢?」

  很懂聊天的,她先說自己:「我平時不上課就在做直播,是游戲直播哦,我打的還不錯,如果有時間大家可以先點個關注不迷路。」

  她這個語氣和說的東西都有點奇怪,平時除了工作之外就沒什麼娛樂活動,港黑的兩個人都沒看過直播,也沒聽出來星野和美已經把他們兩個當成觀眾了。

  這次出來吃飯,中原中也和中島敦都是有任務的,就是要熱情地陪夫人的好朋友聊天。

  不能讓夫人的朋友有時間找夫人聊天,也不能讓夫人覺得她的朋友受到了冷待,更不能讓夫人覺得太熱情到不懷好意。

  這中間的度就很難把握,仿佛他們不是黑手黨而是做公關的。

  努力跟一個普通人聊天,中原中也皺著眉問:「直播是什麼?為什麼會迷路?」

  星野和美被噎住了,她跟她爸解釋過什麼是直播,也跟她爺爺奶奶解釋過。

  但是萬萬沒想到,她竟然還要跟一個年方二十的朋友家繼子解釋!

  有點懷疑這人的平時生活到底得有多單調,星野和美好心地拿出手機:「簡單來說,直播就是讓觀眾們看主播在做什麼,因為是實時直播,雙方都可以現場互動,所以就簡稱直播。」

  隨便點了一個游戲頻道的大神直播,她像是給爺爺示範一樣,一步一步地教這個大概活在上世紀的人,怎麼使用現代人的社交娛樂工具。

  「點這裡,然後再點這裡,就可以進入主播的直播間了。除了游戲之外還有很多其他類型的直播,比如戶外、唱歌跳舞什麼的,類型很豐富。」

  她點進去的直播間裡,主播剛好在大殺特殺,在隊友的助攻下,拿到了四殺的成就,一波推上了對面高地。

  中原中也曾經很喜歡打游戲,但是後來被某個混蛋用不光彩的手段贏了,再後來又被那個混蛋的老婆,用又菜又愛玩的方法折磨了很久。

  他以為他已經不喜歡打游戲了,但是看到了這個直播,中原中也發現他還挺喜歡的。

  不到十分鐘,星野和美就發現,愛理的其中一個繼子開始沉迷游戲直播。

  不僅自己下了軟件,甚至還無師自通了打賞,充值充了很多的樣子。

  這算是帶壞人家兒子嗎?也不對,中原中也已經成年了,不需要反沉迷系統。

  只用了一秒說服自己,星野和美毫無心理負擔地推薦自己:「我的直播間是這個,你點個關注,下次我直播的時候,你就能收到推送了。」

  看了她一眼,雖然對打游戲的女性有種迷之懼怕,但中原中也還是點了關注。

  就當是工作了,他沉穩地想,又不用陪玩,也沒什麼好怕的。

  拉到了一個很有錢力的粉絲,星野和美將目光轉向了另一個。

  「中島君平時在做什麼?打游戲嗎?」

  同樣對打游戲的女性有種迷之懼怕,中島敦猶豫地說:「我沒怎麼打過,平時大概在……養老虎?還在喂流浪貓。」

  自從變成過流浪貓,他對這些小生物就很有好感,總覺得會不會有哪只也是人變的,所以就忍不住買貓糧去喂。

  「老虎?」星野和美震驚了:「你竟然在養老虎?要怎麼養?」

  「注重洗澡。」中島敦嚴肅地解說:「老虎的皮毛很豐厚,如果沾到一些奇怪的東西味道就會很大,所以要經常洗澡。」

  雖然沒聽太懂,但星野和美還是很會聊天地附和:「原來是這樣,養老虎最重要的是洗澡啊,我懂了。」

  接著,他們又對老虎吃的肉的種類、老虎的爪子很鋒利、老虎的彈跳力很強,貓喜歡什麼罐頭之類的話題聊了很久,特別像動物保護協會成員之間的交流。

  吃完飯之後她們要預習下學期的內容,星野和美震驚地發現,愛理她老公和她那兩個繼子,竟然還想跟著!

  這不對勁,怎麼會有人這麼黏人?

  心情有些復雜,星野和美皺著眉問:「中午吃飯就算了,下午你老公也要跟著嗎?」太奇怪了,難道是男人特有的占有欲?

  愛理有點卡殼。

  他們說好的不是這樣,太宰治說他今天也有工作,要去東京的臨時總部視察,中午吃完飯就去。

  但是現在想想,她好像沒見過老公因為工作丟下她,只見過他抱怨工作簡單又無聊,基本都是重復性工作,沒有半點趣味性之類的。

  那麼推理一下,太宰治是真的在東京有工作,還是為了跟過來?

  腦細胞不足以支撐這樣的偵探劇情,愛理頭禿地詢問老公:「下午我們要去圖書館借書,你不用工作嗎?忙不忙呀?」

  太宰治很會說話地解釋:「沒有工作能比愛理更重要,而且我都處理好了,不會有問題的。」

  緊接著,他笑得很有自信地推銷自己:「借書是為了預習嗎?我可以幫忙,愛理的朋友想聽也可以。」

  太宰治幫忙的預習啊,愛理一下就有點心動。

  大學跟高中最大的不同,就是對自主學習能力的要求,簡化一下,就是想聽懂教授在講什麼就必須預習。

  不過有的時候預習不到點子上,上課的時候還是會很迷茫。

  不過有了太宰治幫忙,那就基本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愛理明顯心動了,但星野和美沒有,而且她覺得愛理的老公怪怪的。

  是因為性生活不和諧,所以就看老婆看得特別緊嗎?

  聯想一下愛理她老公是個短小秒射男,星野和美覺得自己抓住了真相。

  「老師也會講,其實預習就只是看看,了解一下,也不需要別人幫忙講課吧?」星野和美很有道理地陳述觀點,認真地看著好朋友。

  和美說的很對,她們還沒開學呢,也不用老公現在就開始給講課?

  愛理動搖了,她看著和美剛想說什麼,就被老公拉了拉手,吸引回了注意力。

  「愛理之前兩個月沒有上課,但是考試成績和論文成績都很好。」

  太宰治揉著老婆的手,笑得特別帥地看著她:「之前我可以做到,現在一樣也可以。」

  被揉的心都軟了,老公又那麼帥,愛理張口就想答應他,但是星野和美及時喊了一句:「等等!」

  感覺更加不對勁,而且這氣氛太奇怪了,星野和美堅持道:「還沒開學呢,現在也不用太刻苦,而且只是去下圖書館,你也不用帶著老公和兩個、嗯那啥吧?」

  她很快補充:「而且他們沒有圖書卡,也進不去。」

  是哦,帶著老公去圖書館太奇怪了,而且他也進不去。

  剛這麼想,愛理就被老公牽起了手,被他在手背上輕輕印下一吻,好像被羽毛蹭了一下,輕柔的、軟軟的,直接癢到了心裡。

  微微顰著眉頭,太宰治可憐兮兮地看著她:「愛理別丟下我嘛!」

  他鳶色的眼眸中滿是動人的神色,溫柔得不可思議,愛理情不自禁地湊上去:「好、好呀。」

  引誘老婆成功,太宰治得意地親親她的額頭,仗著身高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對想要搶走他老婆的女人扯了扯嘴角,扔下一個勝利者給失敗者的,洋洋得意的不屑眼神。

  星野和美目瞪口呆,心裡罵了一句髒話。

  媽的,她竟然被婊了!她就說怎麼感覺這麼奇怪,原來是她被婊了,被愛理她老公婊了!

  女生和女生之間互相婊一下很正常,畢竟大家都這麼說話,不婊一下是對不起自己,也是看不起別人。

  但是萬萬沒想到,她,星野和美,竟然被一個男人婊了,還被婊演了這麼久她都沒發現!

  互婊經驗非常豐富,星野和美立刻轉換思路,失落地托著腮:「欸?說好的今天一起玩兒,中午吃飯有別人在就算了,怎麼下午也要加上其他人哪?」

  她那聲「欸」就特別大聲,一下就把沉迷在老公美色中的愛理驚醒了。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她老公就也很失落地垂下頭,宛如一個被欺負的小貓咪。

  「我會很安靜的。」太宰治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又很快垂下:「我只是不想離開愛理,不會打擾到你們的。」

  白蓮花婊!星野和美眼睛都要噴火了,不過日本女生的表面朋友非常多,大家的互婊經驗都特別豐富。

  她極為迅速地調整好情緒,婊裡婊氣又很誇張地感嘆:「咦?但是,男人工作之後要更看重事業,每天跟著妻子到處跑,公司的業務怎麼辦?」

  捂住嘴,她很抱歉地說:「啊,對不起,一不小心就說出來了。只不過如果你老公不小心失業了,那愛理你是不是就要出來找工作了?好擔心你啊!」

  對和美的這種狀態很熟悉。或者說,女孩子對女孩子婊演的敏感度比較高,愛理終於了解了現在的狀況。

  什麼情況,和美為什麼跟治對上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生怕好朋友跟老公鬧矛盾,她連忙兩頭安撫。

  「和美別擔心呀,失業應該不至於,治還是很厲害的。」

  對好朋友笑笑,愛理又趕緊問老公:「不過你的工作我也好擔心,真的沒關系嗎?」

  「沒關系的。」

  拉起她的手用臉蹭蹭,太宰治身後都似乎盛開了一朵朵的白蓮花:「我的工作很簡單,每天都完成的很快。愛理和我在一起什麼久,我每天都完成的很好,從來沒有耽誤過我們的約會。」


第86章 一碗水端平

  這樣的言論咋一聽沒問題,但其實特別氣人。

  尤其是作為被婊的那一個,星野和美真的要噴火了。那一句句的,不就是在說她不了解狀況,隨便污蔑別人嗎?

  顯得她有多麼的無理取鬧!

  還有,她婊是為了不讓愛理她老公一起去圖書館,但是她每一次的攻擊,都被對方用同一招打回來了!

  白蓮花,果然是婊中之婊,以退為進裝可憐真的婊中無敵!

  暫時擊退了對手,太宰治乘勝追擊。

  「之前看到了愛理的書單,我就把裡面的書都買回來了。」

  他特別好心,很有度量地表示:「是兩套,連愛理的朋友那一份也買了,也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

  星野和美整個人都失去了顏色。

  他剛才不提,非要放到現在才說,就是為了表現自己,也為了襯托她有多麼無理取鬧!

  暴擊!這正宮的氣場,這大度的表現,他就差說一句「本宮不死,爾等終究為妃」了!

  完敗,她,星野和美,竟然被正宮白蓮花打敗了!

  還是一個男人!在女生特有的互婊專業方面,被一個男人打敗了!

  果然下一秒,評分員太宰愛理將勝利的果實給了白蓮花。

  愛理很感動地看著老公:「治好棒,好體貼!」

  她摟著老公蹭蹭:「超棒的,連和美的份都買了,治對我真好!」

  抱著他說話的時候,愛理竟然還在提另一個人的名字,還是一個比他更早認識愛理的人。

  太宰治很抑郁,不過看看那女人憤怒的表情,他又覺得有了些許安慰。

  至少他可以跟愛理在一起了,不用眼睜睜地看著老婆被不相干的人搶走,這很好。

  在一旁坐得板板正正的,中原中也和中島敦安靜如雞,內心卻非常不平靜。

  因為角度問題,他們看到了BOSS那格外挑釁的眼神。

  也因為旁觀者的身份,他們大概弄明白了BOSS和夫人的朋友在……隔空針對?

  最後BOSS贏了,這很正常,他輸了才奇怪。只不過在星野和美身上,中原中也總有種詭異的、同病相憐的錯覺。

  好想他曾經也遭遇過類似的場景似的。

  旁觀的直男們都看出來了,當事人愛理自然也看出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好朋友和老公就那麼杠上了,兩個人在瘋狂互相針對,起因似乎是和美覺得治太粘人,治覺得和美總跟她說話這種神奇的理由。

  然後這兩個人一個在陰陽怪氣,一個在裝可憐,偏偏這種時候讓誰退讓都不好,愛理只能強行練習一碗水端平的技能。

  因為被大度贈予了書單上的全部課本,他們就不需要去圖書館,只用在宿舍裡面預習就行。

  在讀書的間隙,星野和美貌似無意地感嘆:「突然想到我們初中時候的事,那個時候你家在裝修,我們放學之後就是在我家做作業的,跟現在好像啊!」

  她是故意的,她在展示她和愛理的過去有多麼親密,是某個後面加進來的人,無法企及的回憶。

  這話聽起來還挺正常的,但其實在說她們從初中開始關系就特別好?考慮到和美跟她老公緊張的關系,愛理沒敢接話。

  幽幽地嘆了口氣,太宰治托著腮憂郁地看著老婆:「我十四歲的時候才被森先生收養,在那之前過的並不是很體面。如果見到了那個時候的我,愛理或許會被嚇一跳吧。」

  這說的可就太可憐了,愛理連忙安慰他:「不會的,治這麼可愛,不管什麼時候見到,我都會喜歡你的啦。」

  跟這個說了就不能忽略另一個,她趕緊跟和美說:「我也好懷念以前,更慶幸我們現在還在同一個學校裡,好感動呀!」

  這樣的端水,她真的已經盡力了!

  就算這兩個人表情都不太好,但是她真的盡力了,想不出還能怎麼端水了!

  吃著沙拉,星野和美有些憂郁地懷念:「好想念你做的和果子,可惜快開學了要減肥,不然好想再吃一次你做的小蛋糕啊!簡直是人間美味,比外面賣的好吃多了!」

  這一次,太宰治反擊得特別快。

  他捧起老婆的手,神色間滿是認真:「公司請了廚師和甜點師,雖然沒有愛理做的那麼好吃,但也勉強能入口。我也很想吃到愛理親手做的食物,可是我更心疼愛理。」

  棋差一著,和美輸了!

  在心裡打了個分,愛理繼續干端水的活兒:「我很喜歡料理,能讓大家喜歡真是太好了,下次我再做了什麼,我們一起分享呀!」

  這一次她端完水,那兩個人還是都很不滿意。

  好不容易熬過了這漫長的一天,臨走的時候,愛理抓緊時間跟和美說悄悄話。

  「我老公這個人吧,平時還挺靠譜的,但是有的時候就是會很幼稚。」她不太有信心地問:「你要不,別跟他計較?」

  長嘆一聲,星野和美垂頭喪氣地:「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今天就是特別想針對他,大概是最開始沒婊過吧。」

  她強調:「是你老公先挑釁的,結果我婊他竟然沒婊過!」

  對於這一點,愛理特別尷尬。

  「哈哈。」她干笑兩聲:「他就是這麼幼稚,我們都長大了,不理他。」

  「行吧,男生有的時候就是特別幼稚。」星野和美不太有精神地點點頭:「開學之前他都會跟著對吧?就算他再挑釁,我也不會這樣了。」

  愛理趕緊保證:「不會啦,我回去會說他的,明天他就會成熟起來了。」

  晚上回到東京這邊的房子,愛理心疼地抱著老公:「今天治辛苦了,陪我在外面一整天,累不累呀?」

  抱著老婆吸了一口,太宰治堅強地微笑:「能和愛理在一起,對我來說就是最開心的事,好感動今天一整天,愛理都沒有把我趕走。」

  他這樣就特別可憐,只要不去考慮趕走他之後就會被他跟蹤,這個世界上都沒有看上去比他更可憐的老公了。

  對他的變態屬性接受度越來越高,愛理無視了後置條件,專心哄老公。

  「乖乖哦,我不會把治趕走的。」她憐愛地親親老公,牽著他的手保證:「治超可愛,我才不會丟下這麼好的老公呢!」

  太宰治很不好哄地索要保證:「哪怕跟愛理的朋友比,也是我更重要嗎?」

  「當然!」在單獨面對老公的時候,愛理毫不猶豫地出賣友情:「跟朋友比起來,當然是老公更重要。之後我都不會跟和美住在一起了,只會跟治一起住。」

  勉勉強強接受這個說法,太宰治憂郁地開始自憐自艾:「我認識愛理的時間好晚,有那麼長時間,我在愛理的生命中都是一片空白。」

  他難過地垂下眼簾:「對不起,只要想到有人比我更早的出現在愛理面前,我就有些控制不住,今天我不該針對愛理的朋友的。」

  他這個樣子,也太惹人憐愛了吧!

  哪怕知道他就是在賣慘,愛理還是忍不住心疼到要哭出來了。

  「治已經做的超棒了!」她絞盡腦汁、另辟蹊蹺地誇自己的老公:「作為一個超厲害的黑手黨爸爸,治為了不讓我為難,就算不喜歡和美也只是內涵了她幾句,是超棒的老公!」

  自己說服了自己,愛理憐惜地捧著老公的臉親親他:「我的小乖乖超棒的,而且好辛苦,今天給獎勵好不好呀?」

  除了臉之外,第一次用裝可憐這樣的技能,在老婆這裡得到了非常棒的福利,太宰治壓抑住興奮提要求。

  「那今天,可以把愛理的手綁起來嗎?」

  他的表情仍舊十分的柔弱可憐:「我想確定愛理是我的,從今往後都不會離開我。」

  老公真的好讓人心疼!愛理被他迷到什麼都想不起來,滿心愛憐地揉揉他的腦袋:「好哦,我是你的,絕對不會離開你。」

  有一個裝可憐技能滿點的老公,為了哄他就會付出自己的腰,還有非常多的節操。

  破了一個晚上的廉恥,愛理一睜眼就已經快到中午了,完美錯過跟和美約的時間,達成了遲到成就。

  把臉埋進手臂裡,趴在床上享受著老公的按摩,愛理發短信跟和美懺悔完,就很清醒地認識到,自己昨天晚上因為心軟,完全忘記了讓老公跟和美和平共處的事。

  趁著現在看不到老公,不會被誘惑,她急忙提要求。

  「治別跟和美計較啦!」她特別會說話地抬高老公的品德:「治那麼聰明,還是個成熟的大人,就不要在意和美那樣才上大學的女孩子啦!」

  哪怕知道老婆就是在單純地哄他,太宰治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被哄到了,心甘情願地選擇糊弄過去。

  「好哦。」他親親老婆圓嘟嘟的耳垂,沒忍住輕輕咬了一口,滿足又大度地表示:「我都聽愛理的,一定會忍住,不跟愛理的朋友計較那麼多。」

  分別哄好了兩個人,當加入了老公的閨蜜活動再次開始後,氣氛雖然還是有點緊繃,但是已經完全沒有了昨天那種勾心鬥角的可怕場面。

  無視了好朋友旁邊,那個黏人怪一樣的男人,星野和美頗有度量地想,她是個成熟的女性,不和幼稚鬼計較。

  緊緊摟著老婆,太宰治在她頸側吸了一口,感覺又有勇氣面對老婆被分享的事實了。

  愛理希望他能大度一點,他當然要表現得有容人之量,不理那個特別不順眼,沒有自覺地打擾他們夫妻相處的可悲單身狗。

  珍惜著難得的安靜與祥和,愛理感動又自豪。

  她成長了!她竟然能平衡好家庭和友情,真是感天動地的長大了!


第87章 動亂的起源  東大的學生們開學了。

  這是一個看似與黑手黨毫無關聯,但實際上跟港黑的員工們息息相關的重大事件。

  跟其他組織,尤其是港黑的敵人們,也有著非常大的關系。

  這是愛理開學的第一天。看著屏幕上的定位,太宰治憂郁地想,這麼久沒有動,愛理一定在上課。

  又過了一會兒,不僅沒有接到電話,連短信都沒有一個,他更加憂郁。

  好想跟著愛理去上學,更想把她關起來,不允許她出門。

  心裡翻滾著各種可能惹怒她的方案,太宰治已經憂郁到抑郁了。

  這才是愛理上學的第一天,他不能失去控制,直接去學校把她抓回來。

  那樣愛理一定會生氣,氣完之後還是會去上學,他就又會做出除了惹怒她之外,沒有任何用處的行為。

  痛苦地發了一會兒呆,太宰治打開櫃子,隨手抽出一個文件夾。

  在這個櫃子裡存放的資料,全都是港黑的敵對組織,因為他消極怠工,只是打壓下去而沒有徹底消滅的敵人。

  實在是沒有事干,想做的事又不敢做,更不敢去自殺一下,因為那樣愛理會傷心,如果嚴重一點,說不定他還會被離婚。

  憂郁的港口黑手黨首領,因為不能跟著老婆,也不敢把她囚禁起來,只能隨機挑選一個敵人,做出周密的計劃,讓大家一起來體驗一下他的痛苦。

  因為首領沉迷於談戀愛和婚姻,如同蟄伏的猛獸般的港口黑手黨,再次張開了它冰冷鋒利的獠牙。

  而這一切的起因,源於東大開學了。

  開學了一個星期,愛理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

  一切都看似沒有變化,但是她真的覺得不對勁,很多地方都有些奇怪。

  首先是氣氛。

  這是一種非常微妙的東西,很難用語言去描述,具體的參照物幾乎沒有,也沒有任何標准,全靠個人感覺。

  她現在就是感覺不對勁,感覺氣氛產生了很大變化,但是仔細觀察似乎又沒變,總之就是很奇怪。

  其次是周圍的人。

  雖然她老公是個黑手黨老大,但其實她每天也見不到幾個黑手黨。

  最常見的就是芥川銀,不過這一個星期以來,她見到黑手黨的次數多了特別多,每個人都好像很忙碌的樣子,給她的感覺也特別緊張,仿佛心理壓力奇大。

  最後,也是最主要的,就是她老公不對勁。

  太宰治忙了很多,而且他多了一間辦公室!

  以前他們都是一直在一起的,臥室跟辦公室連著,太宰治也從來沒有拋下她去工作過。

  可是這個星期有好幾次,他們還在聊天的時候就有人來找他。

  每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她老公的眼神就特別不對勁,格外嚇人,她都差點被嚇到了。

  太宰治的解釋是,他們到了東京的臨時總部,所以要處理的問題就多了很多,但是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再次感覺老公像個男巫,愛理猶豫地想,要不要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這麼猶豫著,她在放學的時候,就看到了兩個很眼熟的偵探。

  戴著貝雷帽,披著暗紅色小鬥篷,江戶川亂步朝氣滿滿地對她揮手:「這邊!名偵探有重要的事找你!」

  是跟她老公差不多聰明的江戶川亂步,還有教學失敗的國木田先生。

  見到認識人還挺高興,愛理剛往過走了兩步,就被突然出現的中島敦攔住了。

  「那邊危險,請不要過去。」他目光冰冷,十分警惕地望著那兩個人,一點都不像見到了同陣營的小伙伴。

  雖然搞不清狀況,但愛理特聽話地停住了。

  「怎、怎麼啦?」她結結巴巴地問:「有、有什麼問題嗎?」

  她老公說過,武裝偵探社也是個異能者組織,成員武力值都特別高。難道他們還是看黑手黨不順眼,打算綁架她做人質?

  不要啊!大家之前關系那麼好,太宰治唯一的朋友還在偵探社呢,別針對黑手黨呀!

  鼓了鼓臉頰,江戶川亂步不太高興地嘟囔:「用這樣嗎?名偵探看上去像是那麼暴力的人嗎?行吧,那我就直說了。」

  他圈起手放在嘴邊,大聲喊道:「名偵探是來告狀的,太宰愛理,你老公欺負人!」

  一瞬間,愛理僵住了,當場社會性死亡。

  幾個小時前,武裝偵探社;

  感受到橫濱暗流湧動的危機,武裝偵探社全員開會,討論他們該如何應對港口黑手黨,在沉寂了半年之後的可怕襲擊。

  「雖然我們簽訂了和平條約,但前提是港口黑手黨不使用暴虐手段,殘殺所有擋在它前面的人。」

  福澤諭吉非常嚴肅地雙手環胸:「現在,他們又恢復了以往的作風,暴力地清掃所有阻攔他們的每一個人或組織。」

  幻燈片上放映著地圖,國木田獨步接著講解:「港口黑手黨原來就掌控了神奈川、千葉和東京都,現在他們將目光放到了茨城縣,相信接下來就是琦玉和櫪木。很快,他們就會徹底掌握關東地區。」

  推了推眼鏡,他語氣有些艱澀:「他們現在已經是關東霸主了,現在大概是要將這個地位做得更加穩固,很難說他們的野心是否僅止於此,或許我們要做更壞的打算。」

  室內一片寂靜。

  過了許久,織田作之助猶豫地發言:「我覺得,太宰不像是那麼有野心的人?」

  語氣有些激動,國木田獨步秒速反駁:「織田,我知道我們之前見到的港黑首領很溫和,但那只是一次玩笑一樣的委托。在他統領下的港口黑手黨,比任何時期都要強大的多,也更為可怕。」

  「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那是一個在干部時期,只憑名字就讓敵人落荒而逃的男人,絕不能放松警惕!」

  芥川龍之介神色扭曲:「他果然不懷好意,黑衣男子,在下絕不會放過他!」

  在對港口黑手黨的態度上,織田作之助和芥川龍之介是兩個極端,其他人處於中間位置,但也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爭執了半天也沒有結果,福澤諭吉望向了正在吃薯片的,偵探社裡唯一的偵探。

  「亂步,你的看法是?」

  嘴角還有著薯片的碎屑,江戶川亂步想了想,肯定地說:「名偵探的看法是,你們的看法都不對。」

  對於偵探社唯一的智商高地,大家都十分謙遜地等著他發言。

  嘬了口汽水,仿佛在進行下午茶聚會一樣,江戶川亂步隨口推測:「關於港口黑手黨能做到什麼地步,就看他們四年內能打下多少地盤,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有半個日本?」

  這個推測比他們所有人想的都要可怕,福澤諭吉抓住重點,緊緊擰著眉頭:「為什麼是四年,四年後會發生什麼?」

  「這麼簡單的問題,為什麼還要問名偵探?」

  江戶川亂步小聲抱怨,不過是社長問的,他還是不情願地解釋:「因為大學需要上四年。」

  「這跟大學有什麼關系?」國木田獨步代表所有人發出疑問:「難道港口黑手黨還想控制所有的大學?他們要爭奪人才?」

  同事們都跟不上他的思路,這麼明顯的事還要問他,江戶川亂步不想說話。

  對他還挺了解的,福澤諭吉心情放松很多,溫和地問:「你已經有應對的方法了,是什麼?」

  這個就更簡單了,江戶川亂步環視了一圈,得意地宣布答案:「當然是——告狀!」

  「就是這樣。」被請進了港黑的臨時總部,江戶川亂步解釋了一遍他來這裡的目的,神色自然地說:「我要告狀,太宰愛理你老公欺負了很多人,麻煩你管管他。」

  在場的一共有五個人,不在江戶川亂步告狀範疇內的中原中也和國木田獨步都一臉空白,仿佛靈魂都失去了顏色。

  可能有點耳聾,剛才有人說話了嗎?

  捂著臉,愛理只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雖然她還在呼吸,但絕對已經死了沒錯,需要用燒紙這種方式交流!

  一句話擊倒了三個人,只剩下太宰治不受影響。

  他有些苦惱地看著另一個智商高地:「告狀真是個好方法,但使用這樣的方法是不行的。」

  江戶川亂步毫不在意地攤攤手:「但是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啊,而且這也是你的期望吧?來這裡之前名偵探還不確定,但現在已經很明顯了。」

  「是嗎?」太宰治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你今天的行為,給愛理帶來了很大的困擾,這也是告狀的一部分嗎?」

  「可我如果不這麼做,根本接近不了她。」江戶川亂步嘆了口氣:「通訊被拉黑,用別的方法找她會被當做挑釁,名偵探也不想的。」

  他很沒有私心地看著愛理:「作為賠罪,名偵探想到了一個絕對能分出勝負的偵探游戲,如果你繼續委托名偵探的話,這次也不用收錢,只要請一頓點心就可以了。」

  再次被cue,愛理不得不回一下陽間,小聲澄清。

  「雖、雖然這麼說很對不起,但我們家是我老公做主的,我都聽他的。」

  找她沒用,她就是個屍體,不負責陽間事務。

  看了她一眼,江戶川亂步感嘆:「真是個好女人,在外人面前這麼維護丈夫的面子,不愧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夫人。」

  愛理瞬間臉色爆紅。啊啊啊這也太羞恥了!

  聽到這種話,哪怕她被埋進墳墓裡,都恨不得打地洞鑽穿地球,衝向宇宙!

  她耳朵和脖子都紅了,太宰治擔心地給她順毛,感受到老公的安撫,愛理強撐著看向他。

  「我都聽你的,對吧?」

  她眼中含著淚水與滿滿的羞意,還有更深的對他的依戀,太宰治可恥地心動了。

  害羞成這樣的愛理實在太可愛,原來關鍵詞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夫人」嗎?

  嚴肅地點點頭,太宰治繼續給她順毛:「沒錯,愛理都聽我的。」

  緊接著,他更加嚴肅地看向江戶川亂步:「發現了港口黑手黨的核心機密,抱歉,我不能讓你們就這樣回去了。」


第88章 港口黑手黨的核心機密

  原本,現場的氣氛是滿分尷尬來著,但在太宰治說了那句話之後,瞬間就緊繃起來。

  場內最緊張的選手——國木田獨步,警惕地望著突然翻臉的某位首領,口中為己方的兩個人解釋:「我們沒有發現你們的核心機密,港口黑手黨,你們在找借口開戰嗎?」

  他說完之後,敵方的兩名成員,和己方的智商高地,都用看睿智的人的表情看著他。

  沉默了一會兒,江戶川亂步不解地問:「你認真的?你真的沒發現?」

  感覺有哪裡不對,國木田獨步掩藏住迷茫,謹慎地打量了一圈。

  「發現了什麼?」他仔細思考了一會兒,試探著問:「我們知道了港黑首領的長相和位置,還見到了他們臨時總部內的布局。雖然這算是機密,但用來做開戰的理由太牽強了。」

  剩下的那四個人裡面,有三個都在用看睿智的眼光看著他,只有那個不像黑手黨的女孩子,倒是跟他一樣還挺緊張的。

  他不是一個人,國木田獨步剛覺得好受一點,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那是港黑的首領夫人,他在港口黑手黨的地盤,就算人家的首領夫人緊張,那也跟他是完全不同的狀況。

  更加迷茫也更加警惕,他嘗試隱晦地求助自方隊友:「不是這個,那是什麼,你們都知道?」

  沒有人理他,唯一跟他有共同疑問的愛理,同樣沒有說話。

  她小心翼翼地左右瞄了兩眼,見另外三個人都是一臉冷漠,連忙也很合群地板起臉,假裝自己知道答案。

  港口黑手黨的核心機密是什麼?她老公?

  好像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怎麼連中原中也都知道?

  她總覺得她大概比中原中也聰明一點來著,沒想到是錯覺嗎?

  會議室裡安靜了一會兒,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對視一眼,突然就站起來往旁邊跳。

  一直在關注著他,國木田獨步也迅速站了起來,跳向另一邊。

  與此同時,中原中也衝到了國木田獨步跳到的位置,剛好伸手拍到他的肩膀,仿佛他是送上門來的一樣。

  國木田獨步被重力異能控制,「砰」地一聲砸到了地板上。

  江戶川亂步深深地嘆了口氣:「行吧,你猜對了,那他就是偵探社的誠意了。」

  這個情況更加讓人摸不著頭腦,總覺得要麼跳pin,要麼少了一集沒看,莫名其妙就發展到了她無法理解的地步。

  可能是她智商有點低,愛理深沉地想,還好她老公聰明,一家人裡面,有一個聰明人就足夠了。

  那邊的劇情還在發展,中原中也搜出了國木田獨步的筆記本,把他綁在一個椅子上之後就扯掉了異能。

  自己突然就被綁了起來,還被收繳了武器,而己方成員不僅在看熱鬧,還在失望地搖著頭。

  滿心都是不解,國木田獨步忍不住大喊:「你們要干什麼?亂步先生,什麼叫做偵探社的誠意?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個時候門被敲響了,芥川銀推著一個小推車走進來。在恭敬地問好之後,她一臉復雜地站在國木田獨步面前。

  「對不起了,國木田先生。」

  說著,她拿出了化妝刷和眼影盤。

  從他們突然跳起來開始,前後不超過三分鐘,但事情的發展卻格外曲折,及其有故事性,信息量似乎奇大無比。

  這是個什麼情況,為什麼突然就開始給國木田先生化妝了啊!

  愛理只覺得震驚又迷茫,但是為了假裝智商沒那麼低,她也不太敢問。

  比一個聰明的老公更完美的,是一個聰明又體貼的老公,在老婆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能夠耐心地做現場解說。

  「就在剛剛,我和江戶川亂步通過一些方法,達成了一個協議。如果國木田像我猜測的那樣行動,那麼他就會是偵探社的誠意,用來確保他不會將我們港口黑手黨的機密說出去。」

  太宰治拉著她的手,一點都不嫌棄她笨地講解:「然後國木田和我預測的一樣,就連跳起來的角度和距離都沒什麼偏差,剛好被中也抓住了。」

  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愛理努力顯得自己聰明一點,忍住了滿肚子的疑問。

  他們用什麼方法達成了協議?為什麼中原中也知道要做什麼啊,難道他也是個聰明人?偵探社的誠意到底是什麼?小銀為什麼來得這麼剛好?

  好糾結,感覺聽了講解之後問題更多了,她原來只迷茫到底發生了什麼來著,結果怎麼知道的越多,疑問也越多了呀!

  不想在其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智商,愛理假裝懂了地點點頭,打算待會兒再單獨問一下老公。有外人在的時候,她也是要面子的人,必須要裝得聰明!

  愛理太可愛了,可愛到他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看到她什麼都搞不懂,但卻無比信任著他的模樣,太宰治都恨不得直接清場,專心地跟老婆親近一會兒再說。

  為什麼愛理還要上學呢?好想把她一直關起來,可是不讓她去學校她又會不高興,學生的上課時間為什麼那麼長,休息時間卻那麼短呢?

  芥川銀的動手能力很強,哪怕模特一點都不配合,但是她還是很快地給國木田獨步畫完了藍紫色眼影,貼上了纖長濃密的假睫毛,塗出了深紫的氣質型唇色。

  最後給他眼窩上抹了閃閃發光的亮片,妝容這一步就完成了。

  稍微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芥川銀不忍直視地撇開了眼睛,面無表情地為他掛上艷紫色的輕紗。

  「BOSS,已經准備好了。」她低著頭,聲音保持住了平靜:「請問現在要開始拍照嗎?」

  拍照?愛理好奇地往那邊看了一眼,瞬間就低下頭,躲到了老公身後。

  好一個智障醜版的惡毒皇後!這種形像竟然還要拍照留念?

  這就是她老公說的誠意嗎?他是不是平常都不上班,每天就只在挖筍呀!

  大概猜到整個房間裡的正常人只有太宰愛理一個,見到她躲起來不敢看自己,國木田獨步很慌。

  他激動地問:「你們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要拍照?快放開我!」

  回身拉住老婆的手,太宰治毫無誠意地敷衍:「拍完照就放,開始吧。」

  芥川銀舉起了相機。

  會議室裡的設備很齊全,照片很快被打印出來。

  國木田獨步已經被放開了,甚至還拿到了卸妝濕巾,但是他沒有動,整個人都灰敗地縮在角落裡,面前散落著幾張色彩艷麗的照片。

  太宰治手裡拿了一張照片,還在不停地挖筍。

  「聽說很多黑手黨都會拍別人的艷照用來威脅,雖然港黑沒有做過這種事,但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

  愛理躲在他身後,眼睛死死地盯著地板。

  艷照不是這個意思,不是穿的很鮮艷,臉上也塗上鮮艷的顏色拍照的意思。她老公常識大概有點問題,不過她一句話都不敢說。

  只要張嘴,她大概就要笑出聲了。可現在笑出來,國木田先生肯定會崩潰的,所以必須要忍住。

  中原中也目光渙散地盯著牆壁。太宰治真的是個混蛋,只要他想讓誰不好過,那個人大概這輩子都高興不起來。

  想到那一本本記滿了他所有糗事的會刊,中原中也忍不住心生同情,但是並不敢往受害者那邊看上一眼。

  他是專業的,受過很嚴格的訓練,絕對不能笑出聲。

  作為國木田獨步唯一的隊友,江戶川亂步走過去,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

  「抱歉,這次是名偵探沒想到。」他心情復雜地說:「我還以為他會讓你讀一些很羞恥的台詞,結果竟然是拍艷照。」

  為了讓隊友好受一點,他詳細解釋:「大概是陪老婆化妝的時候,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所以他才會想到這樣的方法。」

  過了好久,國木田獨步才略微抬起頭,語氣飄忽地問:「為什麼是我?偵探社的誠意是什麼都行,為什麼是我?」

  他不把臉埋那麼低,就能很清楚的看到纖長濃密的假睫毛,還有一閃一閃的藍紫色眼皮。

  瞬間撇開臉,江戶川亂步整個人抖了一會兒,轉回頭嚴肅地陳述真相。

  「為了給太宰愛理出氣,剛才我們的行為導致了她社會性死亡,所以我們兩個中間就會被隨機挑選出來一個,感受一下和她同樣的痛苦。」

  「不過隨機到名偵探身上的可能性很低,所以就只能是你了。」他補充道。

  什麼叫給她出氣?愛理很想問一下,也很想澄清自己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不過她怕自己沒說話就先笑一會兒,所以只能忍住。

  再等一下,等她情緒緩和一點,就可以解釋了。

  黑手黨都很看重臉面,他們讓人家的首領夫人丟臉了,所以他就遭到了極為可怕的報復。

  勉強寬慰了自己,國木田獨步稍微有了點動力,按照說明上的方法用卸妝濕巾擦臉,用力抹去他臉上恥辱的印記。

  「我還有一個問題。」他抑郁地問:「被我們發現的,港口黑手黨的機密到底是什麼?作為偵探社的誠意,我都提供完了竟然還不知道。」

  己方成員遭到死亡級別精神打擊,江戶川亂步有求必應地回答:「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懼內,這就是他們不願意被別人發現的核心機密。」

  國木田獨步失去了表情,中原中也很維護港黑臉面地威脅:「不許說出去,否則你們社員的照片就會被張貼在橫濱的大街上,聽到了沒有!」

  愛理也失去了表情,但她很快反應過來,激動地反駁:「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在這種程度的誤解下,她連看到認識人的醜照都笑不出來了,抓著老公的手給自己辯解:「我不是那種超凶的人,你怎麼可能會怕我嘛,應該是我怕你才對呀!」

  她老公是個男巫,還是黑手黨,怎麼想都比她一個普通大學生要可怕得多,他怎麼會反過來去怕她呀!

  頓了頓,太宰治乖巧地附和:「愛理說得對,他們都想錯了。愛理這麼可愛,又很溫柔,一點都不凶。」


第89章 告狀

  有了老公的附和,愛理覺得好受了很多。

  她很肯定地點點頭:「沒錯,我一點都不凶,怎麼可能會凶你嘛!」

  按照這個配置,她應該是霸道黑手黨老大的小嬌妻沒錯了,才不是柔弱的黑手黨老大和他的暴力凶殘妻子這種劇情。

  雖然她作為新時代的女性,已經不像舊社會那樣,天天夢想當大和撫子式的賢妻良母了,但是她也不想當暴力女呀!

  溫柔賢惠,還有點小俏皮、小可愛,這才是她的夢想!

  看著老婆就忍不住想親,太宰治揉著她的手,真誠地贊同:「愛理說得對,愛理最溫柔了,從來沒有罵過我,也沒有打過我。」

  哪怕再生氣都沒有想過拋棄他,絕對是世界上最好的妻子。

  聽太宰治這麼一說,愛理突然就有點心虛。

  說起來,她好像罵過太宰治來著,打的話好像氣急了也錘過他,但是太宰治既沒有罵過她,也沒有打過她……

  等等,這麼想想她好像比老公凶多了!

  不會吧,她不會真的是野蠻女友、河東獅吼那個類型的妻子吧?

  她這邊一卡殼,太宰治就很體貼地補位,轉過頭自然地問:「你們還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可以離開了。」

  「當然有。」江戶川亂步站起身,也很自然地回答:「名偵探是來告狀的,現在還沒告完呢。」

  對哦,他們是來告狀的。

  愛理、國木田獨步、中原中也同時想到。經歷過剛才的「艷照事件」,險些就忘掉他們最初的目的了。

  有點好奇江戶川亂步會從哪個方向告狀,愛理又會是什麼反應,太宰治態度良好的詢問:「那麼,你要說什麼呢?」

  摸了摸下巴,江戶川亂步表情凝重地開口:「丈夫的工作太忙,夫妻相處的時間就會少很多。而且,港黑一旦開始擴張,就會出現很多狀況。」

  勉強從自己可能是個河東獅的打擊中回過神來,愛理很賢惠地表示:「我不介意啦,治的工作最重要,我支持他。」

  誇張地嘆了口氣,江戶川亂步背著手嚴肅地補充:「如果只是工作就還好,我也不會來告狀。但是,為了討好港口黑手黨的老大,就會有很多人給他送東西。」

  瞬間明白他要說什麼,太宰治連忙阻止。

  他的聲音疑惑中帶著憂傷:「咦,可是除了暗殺之外,我還沒有收到過別的東西。」

  「是嗎?」江戶川亂步很直白、也很不給面子地解釋:「我說的是願意臣服的那些組織,除了保護費之外,很多組織老大都會送自己的女兒,或者最漂亮的情婦過來。」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他公正地評價:「雖然聰明人都知道,用美色去賄賂是最蠢的行為,但這個世界上的聰明人很少,所以做出這種事的人特別多。」

  空氣一時沉寂得有些可怕,絲毫不受氣氛影響,江戶川亂步不懷好意地偷笑,然後正義使者一般看著愛理詢問:「據我所知,港口黑手黨是收到過這種禮物的,而且不止一次,對吧?」

  對什麼對,她只覺得自己頭發的顏色不太對!

  那一瞬間,愛理想了非常多。

  比如,她老公竟然收到過美色賄賂!

  再比如,她老公到底有沒有被別人占過便宜,或者在他們交往之前,他是不是有過前女友一二三四五六七之類的。

  真是想想就要發火!

  一般來說,太宰治很少去展露自己的男德素養。一個是愛理覺得他這樣不對勁,另一個是愛理覺得她自己很大度,不需要他太守男德。

  不過在現在的危機時刻,他很慶幸自己男德學得好,平時也非常注意和所有雌性生物的距離。

  「如果不是必要,我從來不跟別的女性說話。」他傳統而又守道德地為自己解釋:「而且我是個聰明人,非常鄙視那些不想給錢,什麼都不想付出,覺得送個女人過來就能拿好處的蠢貨。」

  「偵探社在污蔑我。」他肯定地陳述觀點,接著又為自己叫屈:「我全身上下最值錢的就是腦袋,那些偷偷潛入港黑的都是殺手,他們只想要我的命。」

  老公說的很對,他最開始就是一副瘦骨嶙峋小可憐的樣子,不像是還有精力去做其他活動的人。

  愛理被哄住了,但現場並不只有她一個人,還有個同樣是聰明人的江戶川亂步。

  看熱鬧不嫌事大,江戶川亂步格外有邏輯地抓漏洞:「如果不是見過那些蠢貨,收到過美色賄賂,你又怎麼能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那種東西,不是看一眼就知道了嗎?」

  太宰治略帶警告地看著他:「就比如你的目的是破壞我們夫妻感情,這樣的告狀就有些太過分了。」

  這是在告訴他再說下去就過了,會引來報復。

  不過江戶川亂步一點都沒被威脅到,畢竟他們在太宰愛理面前出現過,太宰治就不會對他們使用太暴虐的手段。

  最多像國木田那樣心靈受到一點打擊,但只要心理素質稍微好一些,這種手段就不算什麼。

  瞬間推理完畢,他唯恐天下不亂地說情報:「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太宰治的確是機密,但港口黑手黨的干部太宰治不是。幾年之前,他在橫濱還是很有名的。」

  並不打算結仇,江戶川亂步迎著太宰治帶上了殺意的目光,繼續攻擊他的個人作風問題。

  「有很多女性在為他著迷,我還拿到過一本當時港口黑手黨女性員工評出來的《最有魅力男性排行榜》,第一的就是太宰治。」

  她老公這麼有魅力,她應該感覺到高興才對,至於為什麼會有很多女性為他著迷,他是不是勾引過很多女性之類的,那都不是一個賢惠大度的妻子該關注的。

  拉著老公的手,愛理露出標准的社交型微笑:「謝謝江戶川先生的告知,但是我相信治。」

  告狀完畢,江戶川亂步迅速選擇撤離。

  「我也這麼覺得,聰明人都是不會出軌的。」他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那麼名偵探就告辭了。」

  快步離開港口黑手黨的臨時總部,在一個岔路口,江戶川亂步突然停下腳步,一臉沉重地說:「隨機選擇一個人,接受港口黑手黨的報復。」

  聽到這句熟悉的話,國木田獨步愣住了。他瞬間回想起了自己那色彩斑斕的照片,但就是這一晃神的功夫,他的隊友就不見了。

  亂步先生去哪兒了?在他左右尋找的時候,港口黑手黨的報復就來了。

  中原中也以極為迅猛地姿態衝到了他的面前。

  「如果你不用異能,我就不用異能。」中原中也心情復雜地看著這個倒霉人:「只是打一架,不然你走不掉的。」

  在他離開之前,太宰治就已經跪了。以他的個人觀點來看,真爽!但為了維護港黑首領的顏面,他必須來找回場子。

  對此,一整天什麼都沒干,專門被賣的國木田獨步表示:??

  幾個小時後,國木田獨步鼻青臉腫地回到偵探社,看到他們偵探社唯一的偵探正在清點零食。

  「亂步先生。」他迷茫中帶著不解,疑惑中帶著委屈地問:「為什麼是我?」

  看見他慘成這樣稍微有點愧疚,江戶川亂步眼神漂移地回答:「大概是因為只有你是最合適的。」

  「織田和與謝野跟他們的關系好,谷崎的異能太適合暗殺,根本不可能被允許進入,芥川過去就是去結仇的,宮澤賢治還是個小孩子,不可能被隨機到。」

  他總結了下:「只有你跟名偵探一起去,被隨機的概率比較公平。」

  那不是公平,那是百分百確保他被隨機到吧?國木田獨步抑郁地想。

  拍了拍幾大箱零食,江戶川亂步有些慶幸:「還好名偵探提前囤了很多粗點心,不然真怕未來幾個月都買不到。」

  這個時候的江戶川亂步還不知道,有些心胸並不寬廣的人,是能做得出為了讓一個偵探不高興,就利用情報網,搶先解決所有案件的事。

  只為了讓偵探無數次失業。

  偵探社的兩個人都離開之後,太宰治背挺得很直地解釋:「愛理是我的初戀,我從來沒有跟別人有過不正當關系,也沒有勾引過其他人。」

  板著臉,愛理叉著腰低下頭看他:「那都是過去的事,我也不介意,你起來說話。」

  「不用了,我跪著比較舒服。」太宰治表情真誠地仰起臉:「讓愛理感覺到不高興,是我作為丈夫的失職。雖然是被污蔑的,但是我願意接受懲罰。」

  大失策!的確是他故意把江戶川亂步引過來的,他也推測到他會說些他的壞話。

  比如欺負其他組織、讓很多組織破產之類的,更過分或許會說些他血腥暴力、性格惡劣、手段殘忍什麼的。

  但他都不是很怕,因為他是個拯救世界的黑手黨。

  那些殘忍的行為,只不過是黑手黨的職業特色,而他的主職是拯救世界,他也不是自願加入港口黑手黨的,是因為收養他的森醫生是個黑手黨,所以他也只能當個黑手黨。

  如果解釋得好,那他就是一個很值得同情的小可憐,愛理就會更關注他的身體健康和心理健康。

  如果能嚇住愛理那就更好了,他就能實現一直以來的人生夢想。

  但是,該說不愧是江戶川亂步嗎,竟然沒有受到別的干擾,直接抓住了重點中的重點,選擇污蔑他的清白。

  愛理表情非常不友善地盯著老公:「懲罰什麼?難道你做錯了什麼嗎?」

  頓了頓,太宰治痛苦地顰起眉:「我讓愛理不高興了,還被說成是一個交際花一樣的男性,都是因為我過去不夠檢點。」


第90章 告狀  檢點,他也太會說話了吧!

  這人是活在上世紀嗎?怎麼一開口就有種封建傳統味兒啊!

  深深地吸了口氣,愛理很理智地判斷了下現在的狀況。

  首先她老公疑似出軌,但是她第六感沒報過警,應該不至於。另一個是他大概有過前女友,還勾搭過很多人……

  不行,要被氣死了!但這都是過去,她不是那種揪住老公的過去不放,隨便就跟他吵架的無理取鬧型妻子!

  默念著要賢惠,愛理很大度地揪著老公的領子往起拽:「沒關系,我沒有不高興,你先起來。」

  太宰治不太想站起來,但是他也不敢反抗老婆,只能順著她的力道站起來。

  他的領子還在她的手上,他彎著腰站著,握住她的手打算勾引一波。

  「謝謝愛理。」他討好地笑笑:「愛理上學辛苦了,我來幫忙按摩一下肩膀吧。」

  看到老公彎著腰才能平視她,愛理頓時勃然大怒:「你這是什麼姿勢,在鄙視我的身高?」

  「壞蛋!不理你了!」說完她氣得錘了老公一拳,轉身就走,一點都不像那種醋勁很大的妻子,也沒有氣到去撓花太宰治的臉!

  被隨意找了個原因生氣,太宰治趕緊追上要跑掉的老婆,把她一把抱了起來,態度陳懇地道歉:「對不起,我剛剛的姿勢不對,讓愛理不舒服了。」

  身體驟然騰空,視角還高了不少,愛理氣得瘋狂錘老公的肩膀:「大壞蛋!長得高了不起嗎?我這麼矮,你將來的孩子也高不到哪裡去!」

  愛理已經氣到連自己都罵了。

  太宰治憂心忡忡地想,他惹愛理生氣過這麼多次,但唯一一次她氣到連著自己一起罵的,就是在海盜船上她把自己弄傷那次。

  瞬間更加憂慮,太宰治小心翼翼地哄她:「對不起,我錯了,愛理別生氣呀!打得手疼不疼,要不要換個別的東西打?」

  他還在用臉蹭她,但是在怒氣加持下,愛理真的是看老公哪兒哪兒都不順眼。

  臉上為什麼有繃帶?一個眼睛都看不見,他瞎嗎!手上也有繃帶,還摸她腿,難受死了!

  氣到瘋狂掙扎,愛理推著老公往下跳:「走開!大壞蛋,我不跟你好了!」

  這次她很快就跳下來了,但她只是關注了下落腳點,一眼沒看見老公,就聽到了衣扣崩開的聲音。

  在安靜的室內,這個聲音就很大、很清晰。她控制不住地頓住了,下一秒就被老公抓著手,帶著摸上了很有誘惑力的肌膚。

  太宰治溫柔的聲音貼著她的耳側響起:「我錯了,原諒我吧,我的愛理。」

  這種老公就很犯規,正在生氣呢,怎麼可以勾引人?

  指尖的觸感特別惹人遐想,愛理很不堅定地摸了兩把,氣勢一下就弱下來了。

  不是我方太弱,實在是敵方太強了。

  她在心裡給自己找台階,摸著老公的腹肌的時候,誰還能生得起氣來?

  跟她好不好哄之間,是沒有關系的,她還是個意志堅定的人。

  又被蹭了兩下耳朵,愛理忍不住轉過身,並不是因為背著手不方便摸什麼的。

  她義正辭嚴地試圖譴責一下:「你在干嘛呀?怎麼突然就脫衣服……」但看到太宰治現在的樣子,她一下就卡殼了。

  太宰治沒有脫衣服,所有都穿得好好的,只不過他的扣子都被撕開了,臉上的繃帶也沒了,特別有衣衫凌亂的那種美感。

  還很勾引人犯罪。

  嘟著嘴看著老公那麼帥的臉,還有他頗有溝壑的腹肌,愛理實在做不到繼續罵他了。

  「你怎麼這麼會呀?」她不太高興地抱怨,很懷疑太宰治就是靠顏值和腹肌,坐上魅力排行榜第一的寶座的。

  好氣,還覺得自己頭上綠綠的。

  她的怒氣值變得飛快,剛才降下來很多,一句話的功夫又升回去不少。

  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機,太宰治抓緊時間解釋:「網上有很多教學課程,我收集了一些資料,看一看就學會了。」

  什麼時候學會的?除了她之外,有沒有在別人身上實踐過?重點是,太宰治他有沒有前女友!

  但這種問題就顯得她太小心眼了,愛理氣憤地想,她為什麼沒有前男友?

  早知道她就該多談兩個,這樣在知道老公有前女友之後,她也不會覺得那麼不公平!

  看著愛理一點都不友善的目光,太宰治低聲下氣地繼續解釋:「我以前不會這些東西,是跟愛理在一起之後才去學的。我還買了很多戀愛寶典,大部分都是上面教的,再加上我自己的總結。」

  戀愛寶典?想到她曾經翻閱過,但很快被油出來的那些戀愛話術和小花招,愛理不是很信。

  她老公要是有那麼油,她也不至於每天被他迷到什麼都想不起來,連問都沒問過他有沒有前女友!

  不過為了保持溫柔、大方、賢惠的人設,她一句都沒提前女友。

  「原來是這樣。」她盯著老公的腹肌憋氣:「很有用啊,你學的真好!」

  就是不知道在幾個人身上練過了,好氣!

  哄了這麼久都沒什麼效果,太宰治特別想解釋一下他沒有前女友,所有的第一次都是愛理的。

  但是愛理沒有問,他又已經說過一次了,要是莫名其妙就主動說第二次的話,會顯得很心虛。

  「我看上面說要提升外表的吸引力,所以就專門練了肌肉。」

  他小心地解釋,並努力往賣慘那個方向引導:「我以前是不知道這些的,最開始跟愛理見面的時候,我連換件新衣服都不知道。」

  這說的就太可憐了,愛理一下就想到了最開始那個瘦骨嶙峋、內向又害羞、仿佛這輩子的目標就是當大魔導師的老公。

  趁著她怒氣降下來一點,太宰治趕緊追加賣慘:「以前也沒有人教過我,我被森先生收留的原因,是因為我看到了他篡位的過程。」

  他無比柔弱又憂傷地說:「那個時候我才14歲,他大概是不忍心殺掉未成年的孩子,所以我才活了下來。

  後來他發現我比其他人聰明,就教我怎麼做一個黑手黨,怎麼幫他賺錢、打地盤、解決敵人。」

  看著愛理雖然還在生氣,但已經開始心疼他了,太宰治哀傷地垂下頭:「至於怎麼談戀愛,怎麼讓愛理對我更感興趣,我都是後面自己學的,以前連願意跟我聊天的人都沒有。」

  他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一個憂郁的微笑:「他們都覺得我太聰明了,擔心我在聊天的時候發現他們的秘密,所以除了工作之外,沒有人願意跟我有其他交流。」

  天哪,她老公好可憐!

  怒氣值幾乎被清空了,愛理心疼地抱住老公的腰,感受到他也立刻緊緊地擁住她。

  唉,在老公懷裡待著真舒服,要不是覺得自己頭上綠綠的,她都想跟他先親一會兒,再用身體安慰他一波,最後有時間再去討論她今天被告狀到底告了個啥。

  出於一種強烈的,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的不大度心理,愛理絞盡腦汁地一邊安慰老公,一邊挑刺。

  「乖哦,如果我們認識的更早一點就好啦,那樣我一定會天天陪你聊天。」

  她先順著心意安慰一下,然後開始陰陽怪氣:「不過人的魅力是天生的,有的時候不需要交流,都可以吸引很多人呢。」

  哄了半天,他不僅用了臉和腹肌,連裝可憐賣慘都用上了,愛理雖然沒那麼生氣,但就是沒哄好。

  對吃醋這種情感有了更深的了解,太宰治不太有信心地思考著該用什麼方法繼續哄,心裡其實還挺高興的。

  愛理對他的占有欲好強,她對他的所有缺陷都能輕易地接受,唯獨在感情方面要求特別高。

  就這麼愛他嗎?撫摸著她的背脊,太宰治迷戀地偷偷親了親她的發頂。要不是怕愛理生氣,他真想現在就推倒她。

  掩藏住心中的甜蜜,太宰治繼續解釋自己的清白:「以前我的地位很低,如果想領到一些物資,就必須去討好後勤部的人。」

  仿佛真的有人敢欺負他一樣,太宰治憂郁地嘆了口氣:「後勤部的女性員工就很多,我對她們都比較禮貌,這樣大概就比較容易讓人誤會。」

  「不過,我沒有討好過任何人。」他補充道:「除了必須的工作交流,我沒有跟別人多說過任何一句話。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住的是集裝箱,那些人知道之後,都覺得我很有趣、很神秘。」

  天哪,她老公怎麼這麼慘!愛理心疼地蹭蹭他,聽到他滿是憂傷,還很不確定地問:「一個任務完成得很好的黑手黨,卻住在集裝箱裡,愛理覺得怎麼樣?」

  愛理都快心疼死了!

  她踮起腳親親老公:「如果以前我就認識你就好了,我一定會把你帶回家裡去的!不過我家在東京……要是我家在橫濱就好了,那樣我一定會把你帶回來,讓我的治好過一點。」

  太宰治很感動地把老婆按進自己懷裡,偷偷想,太早認識他就不用了,那個時候他還不太會偽裝,愛理估計要被他嚇死。

  他們感動地擁抱了一會兒,愛理終於想起來老公其實是沒有前女友的,但是她秒速切換了一個問題開始糾結。

  太宰治竟然收到過美色賄賂!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她竟然是等別人來告狀了才知道的!

  默念了一遍她是個溫柔大方賢惠,從來不凶老公的好妻子之後,她一開口就特別的陰陽怪氣。

  「當了首領之後,治就不用擔心啦!大家都很討好你,還會給你送禮物呢!」

  不是!她不是想說這個的!

  感覺這樣特別不大度,愛理急忙重新說:「當了首領可真好呀,漂亮的小姐姐應有盡有,簡直是男人的夢想天堂呢,好羨慕哦!」

  完了,又沒說對!這是不是完全暴露了她是個嫉妒心超強,知道老公有點緋聞之後,就恨不得撓花他的臉的超小氣妻子!

  看著太宰治無辜地眨著眼睛,愛理直接放棄了大度賢惠的人設。

  她怒氣衝衝地錘了他一下,凶巴巴地問:「快說!你收過幾次美色賄賂,什麼時候收的?要是不說的話,我現在就回爸媽家了!」

  要是太宰治真的收過的話,她絕對要離婚!


第91章 男巫的秘密

  在如此嚴峻的拷問之下,太宰治給自己叫屈。

  「我沒有!」他睜大了眼睛,特別真誠地抹黑所有人:「那些送間諜過來港黑的組織,都是為了探聽港黑的情報,所有潛入的間諜,全都是為了暗殺我!」

  老公那麼帥,還那麼可憐,絕對是那種可以迷住所有女性的男人。

  一想到她那麼好的老公竟然被別人覬覦,愛理就氣得想撓老公的臉,很想生一次特別不講道理的氣。

  不過她老公之前才被人說了懼內,要是緊接著就滿臉撓痕的去上班,豈不是超沒面子?而且是他們夫妻兩個都沒面子。

  為了不被人笑話,愛理忍著嫉妒死命揪他的襯衫:「真的嗎?一個都沒有嗎?你那麼帥,就沒有發生過什麼殺手愛上暗殺對像,在放棄任務和繼續之間搖擺不定、虐身虐心的劇情嗎?」

  電影、電視劇裡面都超級多!藝術來源於生活,絕對是現實裡發生過這種事,才會有人把它演出來的!

  太宰治那麼帥、那麼可愛,她要是個殺手,肯定不舍得下手傷害他!她都這麼想了,肯定還有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

  頭上好綠!

  她吃醋都吃得那麼可愛,太宰治實在沒控制住,一把將她抱起來,啄吻著她的唇誘哄:「沒有哦,所有敢來殺我的刺客都被解決了,想來占我便宜的人也都被趕回去了,我全都是愛理的,一點都不讓別人碰。」

  他的意思是想親一下,不過愛理理解的就不太一樣。

  她眼淚「唰」就掉下來了,哭哭啼啼地開始掙扎:「你果然收到過!壞人!壞蛋黑手黨!我不要理你了,放開我!」

  太宰治頓住了。

  因為怕老婆生氣,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地避過收禮、賄賂之類的致命詞彙,但是剛才為了求親親,他就不小心說出來了。

  其實美色誘惑還挺有用的,太宰治發散了下思維,如果他收到愛理的賄賂,那大概下一秒就會從了吧?

  可惜,他暫時還收不到老婆的賄賂,並且要努力去賄賂她。

  「那都是他們在陷害我!」太宰治義正辭嚴地告狀:「那些人超可怕的,為了讓我不好過什麼方法都想得出來,說不定他們從某種渠道知道了我陽痿,就故意送人過來諷刺我。」

  他是個冰清玉潔的好男人,平時包裹得特別嚴,連手都不會讓別的女人摸一下,特別守男德。

  更重要的,他以前是個陽痿。雖然當時這麼說了之後,他一直覺得是自己腦子進水了,但現在來看,還是很有用的。

  果然,在他的不懈提醒下,愛理也終於回憶起她老公原來是個陽痿,是跟她交往之後才好起來的。

  她陷入糾結,老公太可憐、太惹人憐愛,讓她連生個氣都不能專心,沒兩秒就會開始心疼他。

  就算她忘了老公有哪個點值得同情,老公也會幫助她回憶起來。

  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愛理實在做不到跟這麼凄慘的老公生氣,只能干巴巴地點了下頭:「哦,我知道了。」

  終於哄到她不發火了,太宰治一瞬間特別有成就感,立刻決定用自己的美色賄賂老婆。

  「好難過。」他垂下眼眸,鴉羽般的睫毛眨動著,看起來無比憂傷。

  「在我過去的生命中,有那麼長時間都不認識愛理,每天都只能看到那些壞人。」他顰著眉,憂傷得都要把人看哭了。

  雖然有點懷疑他在裝可憐,不過愛理還是很誠實地心疼了。

  摟著老公親親他的唇,愛理有點心虛地問:「我、我剛才好像打了你,疼、疼不疼呀?」

  萬萬想不到,她真的是那種讓老公害怕的超凶類妻子!

  她已經開始心疼他了,雖然還是不太高興,但警報解除了一大半,只要他接下來不再犯錯,就可以徹底哄好老婆了。

  「愛理什麼時候打我了?」太宰治蹭蹭老婆的臉,把她放在了會議桌上。

  道歉的時候要露出腹肌,抱著不利於他發揮。

  抓著愛理的手放在他的腹部,太宰治俯下身輕吻她的唇瓣,笑著問:「我的皮帶都沒被愛理抽出來,怎麼能算打?」

  啊啊啊他這個判斷標准是怎麼回事,誰會那麼做呀!

  不過手上的觸感太絕,還是平時不能隨便摸的地方,愛理珍惜地摸了非常多下,得到了一個獸性大發的老公。

  被按在會議桌上,愛理緊張地去抓老公的手:「不、不行,不能在房間外面做,要回去!」

  這是會議室,不是他們住的房間,外面還有人呢,怎麼能破廉恥!

  老婆的下限太高,太宰治閉著眼睛忍了一會兒,沒忍住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好,我們先回去。」

  他這個表情就好凶,還有點嚇人,愛理哼哼唧唧地挑毛病。

  「你的衣服怎麼辦呀?扣子都掉了,回去的時候會被別人看出來的。「

  捏了她一把,太宰治沒忍住又咬了一口。被摸出火來不給做,還在蹭著他撒嬌,愛理真是太會考驗他了。

  最後,愛理是被老公抱著回去的,她整個人擋在他身前,充當了一個大型別針的效果,成功地讓他們衣衫完整地出現在其他人面前。

  一動都不敢動地僵硬了一路,回到房間後愛理剛放松了一下,就看到老公在脫衣服。

  「你、你怎麼突然就、就脫衣服?」她結結巴巴地問:「衣櫃在裡面,你干嘛在外面就脫呀?」

  把所有的上衣都扔在一邊,太宰治開始解繃帶。

  「因為我熱。」他目光有些深地看了眼那個一進門就跑掉的小壞蛋:「被摸了好久,所以特別熱。」

  噫!他這個表情就更刺激了!

  找對角線的地方跑,愛理很理直氣壯地看著老公:「我還在生氣呢,而且我還不知道,今天江戶川先生到底是來干什麼的,感覺他不是專門來說你出軌的。」

  「我沒有被別人占便宜,把自己保護得很好。」太宰治先澄清了一下,接著就不緊不慢地去抓老婆。

  「大概是我最近工作又做得很好、很辛勤,所以他們看不下去,就跑來找愛理告狀了。」

  很多時候,太宰治的解釋都特別燒腦,屬於那種表面看是一個意思,但其實引申含義還有特別多的話。

  感覺像在解謎,還感覺像是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

  雖然在老公面前早就暴露了智商低的事實,不過愛理還是希望能顯得自己聰明一點的。

  就像她雖然身高是固定的,但還是會用增加鞋底高度這種方法,來顯得整個人都挺拔一些。

  太宰治說他工作做得好,這句話好像他之前就說過,當時發生了什麼來著?

  愛理嘟著嘴努力回憶他什麼時候說的,還想順便聯系上下文理解一下,就沒注意到和老公之間的距離,被他一把抱了起來。

  「啊!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她被嚇得小聲尖叫了下,摟住老公之後,就有些管不住自己的手。

  太宰治的身材真好!嗚嗚,好喜歡他身上的肌肉,摸起來手感太好了!

  很自豪自己對老婆的吸引力,但是被摸到心裡的火更盛,太宰治咬咬她的耳垂,在她的驚呼中把她扔到了沙發上。

  他已經在解皮帶了。強烈地感覺要被日,愛理著急地想辦法拖延時間。

  雖然她也在饞老公的身子,不過她剛才還在生氣呢,特別想再折騰他一會兒。

  就這麼簡單地放過他,感覺好虧!

  「好生氣,你竟然收了美色賄賂!」

  愛理盡量嚴肅一點,捂著胸口往後縮:「超過分的,我好傷心!」

  「是嗎?」看著她勾了勾唇角,太宰治低笑著問:「我只收到過一個小壞蛋的美色賄賂,後來我每天也在用美色去賄賂她,愛理要不要猜猜那是誰?」

  不用猜,太宰治這說的,跟報她的身份證號有什麼區別?

  第一個拖延時間的方法不奏效,她老公已經湊過來親她了。

  親到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愛理被勾著下巴仰起臉,看到她老公很有男巫風範地問:「愛理還有什麼想問我的?」

  這個鉤很直。

  作為一條被釣的魚,愛理哼哼著緩了一會兒,很機智地選了個最不好回答的問題:「江戶川先生到底是來告什麼狀的呀?你要說個普通人也能理解的答案,不然我要繼續生氣啦!」

  從最開始就想把老婆嚇住,雖然一直沒成功,但太宰治基本上每天都在努力。

  他這次也很努力:「愛理去上學不理我,也不讓我跟過去,我沒有辦法,就只能工作了。大概是港黑搶地盤的速度有點快,偵探社就來警告我了吧。」

  搶地盤,警告?

  這說的就特別慘,太宰治宛如一個被欺負了的可憐黑手黨老大。

  要不是剛才國木田獨步被照了彩色照片的一幕太過深刻,愛理真的要信了。

  總覺得可能真的是她老公在欺負別人,她現在也沒有被按著親了,愛理思維敏銳地想到了這幾天最大的改變。

  「是、是不是你在新的辦公室裡干了什麼?」

  她不是很高興地嘟了嘟嘴:「都不讓我看見,你到底干了什麼呀?」

  心情特別好地笑了出來,太宰治含蓄地邀請:「我的確做了一些事,愛理要來看看嗎?」

  更像男巫了,她大概真的嫁了一個男巫!

  好奇心在瘋狂湧動,愛理實在沒忍住伸出爪子:「要看。」


第92章 男巫的金鑰匙

  太宰治的秘密辦公室就在旁邊,之前他每次去的時候,都是從門口離開的。

  不過這一次,他抱著她走進了臥室。

  這個感覺就不太對,她老公臉上的表情有點興奮過頭的樣子,愛理緊張地往他身上縮,並且有點後悔。

  「為什麼往這邊走?感覺好奇怪,要不我不看了?」

  「很有趣的,是我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東西。」

  把她抱得緊了點,太宰治速度特別快地走到了臥室的角落,指著牆上的一個不起眼的花紋:「從這裡就能直接到那間新的辦公室,算是個暗門,鎖孔在這個地方。」

  接著,他從旁邊的衣櫃裡拿出一大串鑰匙,拿到愛理的眼前給她看:「愛理看,這裡面有一把鑰匙,可以打開這扇門。」

  那串鑰匙特別復古,很像是電視劇裡那種古堡才會用到的東西,由一個大圓圈串起來,上面每一枚鑰匙的造型都不一樣,但都格外好看,隨便一個都能當項墜的好看。

  看著那些金燦燦的、華麗得仿佛走錯片場的鑰匙,愛理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

  從老公懷裡掙扎著跳下來,她背著手往後縮:「你、你給我看這個干什麼?時間很晚了,該吃晚飯了,好餓!」

  低低地笑了起來,太宰治意味不明地誇她:「我的愛理好厲害,第六感真的好強。」

  說完,他拿著那串鑰匙,轉過身隨意擺弄了下。

  他應該是在開門,愛理很機智地探頭去看他用的是哪枚鑰匙,但她還沒來得及看清,只聽到金屬碰撞的聲音,那扇門就開了。

  門裡面特別黑,好像沒開燈。

  對房間的構造很熟悉,太宰治開燈的速度很快,緊接著就回過頭招呼她。

  「來,進來吧。」他像是大灰狼一樣跟她招手。

  這真的不對勁!不僅老公突然像個變態,那個房間也不對勁啊!

  燈亮了之後,房間裡還是特別昏暗,而且好空曠。還有,那個地板和牆壁是不是都是黑的啊?太奇怪了!

  猛然之間就像是走錯了劇本,愛理毛都要炸了。

  好像突然就開了最終BOSS戰,她老公就是那個最終大BOSS。

  但勇者愛理身上沒有任何裝備,連破舊的長褲和上衣都沒有,全身上下就只有基礎內衣!

  「我、我要去學習!」她瑟瑟發抖地抱住自己,控制不住地轉身就跑。

  她也不是害怕老公,就是這個氣氛太恐怖了,她要回到正常的甜蜜婚戀劇情,不拍恐怖片!

  可惜剛跑了兩步,她就被大BOSS一樣的老公抓住了。

  愛理嚇得尖叫出聲,但她老公卻看上去心情更好了。

  「愛理跑什麼?」

  輕易攥住她的兩個手腕,太宰治摟著她的腰把她往房間裡帶:「這是我最近瞞著愛理,不知道在裡面干什麼的新的辦公室,愛理不想看看嗎?」

  想還是想的,但今天這個氣氛不太對,總覺得進去就沒什麼好事。

  為了表達自己的信念,愛理努力往後退:「下、下次,我下次再看,今天沒准備好!」

  「沒關系,別怕哦。」

  說著安慰人的話,但太宰治語氣不像、表情也不像。

  他語氣特別不對勁地在她耳邊低語:「很有趣的,自從修好之後,我一直在等著我的寶貝愛理發現。」

  老公更像變態了!愛理哭唧唧地掙扎,但力氣實在敵不過,被老公推著,一步一步地走進了那個黑乎乎的房間。

  門被關上了。

  終於被從裡面放出來,愛理虛脫地倒在床上,感覺她不僅是□□,連靈魂都被侵犯了。

  每次做完之後,太宰治的服務都特別好,非常殷勤地給她捏肩捶腿、端茶倒水的,宛如一個盡職盡責的售後客服。

  不過他賣的貨就很不對,特別值得打一百個差評,拉黑店家永不再買。

  但這家店是捆綁銷售,買好老公贈送變態老公的附加產品,一經售出就必須按時購買,不想買也會被強賣的那種。

  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愛理緩了很久,感覺終於能看開一點了。

  老公那麼好,那麼溫柔帥氣,喜好特別一點也沒什麼。

  他大部分時間還是很正常的,就偶爾會變態那麼一下,不影響整體。

  她剛覺得可以重新淡定地面對這個世界了,就聽到了金屬碰撞的聲音——

  太宰治拿著那一大串鑰匙在她旁邊晃。

  「你又要干什麼!」愛理警惕地往後縮,整個人都躲在被子裡,恨不得把腦袋也埋進去。

  太宰治的心情真的特別好,他神神秘秘地解說:「我想到了一個游戲,道具就是這一串鑰匙。」

  游戲?

  稍微放松了點警惕,愛理把腦袋探過來一點:「什麼游戲呀?」

  老婆真是太可愛了!強忍著沒有親她,太宰治保持住了神秘的氛圍。

  「是這樣的,這串鑰匙裡面,不是只有一個才能打開門嗎?」

  他把鑰匙遞過去:「愛理選一個拿走,可以隨時嘗試拿的是不是對的鑰匙。」

  他非常詳細地解釋:「如果選錯了,還用了錯誤的鑰匙開門,那麼愛理就會像剛才那樣跟我玩游戲。」

  這是什麼奇怪小游戲啊!

  「好變態,我不要!」眼角都要飆出淚來,愛理瘋狂搖頭:「我才不玩兒,你自己去跟你自己玩兒吧,不要帶我!」

  被按在恐怖片片場一樣的地方,強行玩了很久小游戲,還被老公拿了個提燈照著看什麼的,她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了!

  「這是選錯的結果嘛,如果愛理選對了,就不會觸發這樣的小游戲。」

  沒忍住把老婆抱進懷裡,太宰治很好心地給她留了被子,啄吻著她的臉頰繼續講解:「嘗試錯誤,觸發小游戲之後,愛理就可以重新再選一把鑰匙。」

  他好像一個良心游戲策劃一樣降低難度:「公平起見,愛理選錯的鑰匙可以被拿出來,下次就不會再選到了。」

  「哪裡公平了?這一點都不公平!我不玩兒!」

  努力去掰老公的手,愛理掙扎著想跑:「太變態了,玩游戲普通一點的就行,我不玩這麼奇怪的!」

  「別嘛,選對了也有獎品的。」太宰治緊緊摟住老婆不讓她跑:「愛理不是很喜歡摸我嗎?如果選對了,我就乖乖地讓愛理把我綁起來,隨便摸怎麼樣?」

  不愧是奇怪的小游戲,選對選錯都有種腎虧的既視感,但這個獎品的誘惑力就很強,只不過概率是不是太低了點?選錯的後果也有些難以接受……

  她正在權衡利弊的時候,她老公就拿著那串鑰匙隨便選了一個。

  「這個怎麼樣?」他說著就要取下來。

  「等等!」愛理沒忍住緊張地阻止他:「我自己選,你選的不算。」

  太宰治特別好說話的,把一整串鑰匙都放到了她手上。

  「好哦,愛理自己選。」他心情很好地笑出聲:「我不干擾愛理的選擇,我選的也不算數。」

  拿到鑰匙,老公還在那麼高興地偷笑,愛理一下就反應過來了。

  她竟然接了鑰匙,這不就代表她同意玩那個奇怪的小游戲嗎!

  苦大仇深地盯著老公看了一會兒,愛理很懷疑自己的智商。

  鉤這麼直,她到底是怎麼咬上去的?

  體貼地幫她圍好被子,太宰治美滋滋地親親老婆,握著她的手往上抬了抬:「別想那麼多,愛理快選吧。」

  也沒辦法不多想吧,她現在,算不算是智商被老公按在地上摩擦?

  愛理很郁悶,還感覺有點看不開。

  非常不想當一條傻魚,她鼓著臉盯著那串非常漂亮、金燦燦的鑰匙看了很久,突然就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方法。

  遇事不決問老公,如果這事就是老公搞出來的,她其實還能開掛。

  回憶了一遍撒謊必備法,愛理真誠地抬起頭:「好難哦,我要再想一下,晚點再決定好不好?」

  說完,她還很懂地用臉去蹭蹭老公,表達一下撒嬌的意思。

  反正這些鑰匙每個都長得不一樣,等下她找機會一個人待一會兒,秒速就能選出正確的那個!

  「咦,愛理想作弊嗎?好聰明!」太宰治宛如一個腦殘家長一樣,驚喜地誇她竟然會作弊。

  但緊接著,他又遺憾地搖了搖頭:「可這樣是不行的,作弊是不好的行為。」

  想了想,他追加條件:「如果愛理用異能作弊,只要被我發現了,那我們就三天玩一次這個特別的小游戲。」

  憐惜地摸了摸她的臉,太宰治溫柔地問:「三天,足夠愛理緩過來了吧?」

  好變態,她老公是個大變態!

  老公變態到超出常規,愛理感覺眼淚真的要掉下來了,被他變態哭的!

  那個變態還在愉悅地笑出聲:「這其實沒什麼的,拿了男巫的鑰匙,但只要忍住好奇心,別去開門,愛理就不會被日。」

  啊啊啊!老公知道她偷偷管他叫男巫!

  還有,金鑰匙、不能開的門什麼的,跟她小時候讀過的故事也太像了,難怪她覺得不對勁!

  受不了地推倒老公,愛理崩潰地大聲罵他:「變態!我就是覺得你有點像男巫,但不是真的想有個男巫老公呀!」

  超級乖地被推倒,太宰治無辜地眨著眼睛:「我也覺得我有點像,比如騙婚什麼的,但是愛理已經跑不掉了嘛!」

  他說著,眼神就一直在往下瞟,看的地方就很不正經。

  身上沒有任何裝備,連初始裝都沒有,剛才還有個被子圍著,但在推倒老公之後,她身上的被子也就落下來了。

  羞得不行,愛理嗚咽著卷著被子蜷到一旁,又很快被老公抱住。

  他的懷抱還是特別有安全感,是屬於那種被抱住了就不想松手,只想膩在他身上的那種感覺。

  「你怎麼,突然就變態了這麼多?」

  她把臉埋進手臂裡,偷偷瞄了眼老公:「之前沒有這麼過分的,你是去上了什麼奇怪的培訓班嗎?」

  心情舒暢地親吻著老婆,太宰治還挺誠實地回答:「也沒有,我其實從最開始就是這樣,之前沒想到是因為沒有時間。」

  看到愛理震驚到嘴都張開了,他忍不住湊上去含住了她的唇。

  黏糊糊地親了很久,太宰治摸著老婆手感超好的肌膚,在她耳邊小聲說:「愛理去上學不理我,我一個人就只能胡思亂想。想多了,一些奇怪的游戲自然而然就出現了。」

  所以說,她今天哭了這麼久,就是因為老公寂寞了、無聊了,只能去想新的小游戲跟她玩嗎?

  感覺有點郁悶,還有點心疼他,愛理抱住老公蹭蹭。

  「治好可憐,我們一起想辦法,讓我的大乖乖不要這麼無聊,好不好呀?」


第93章 新的上學方法

  大學一節課兩個小時,大一的課會多一些,經常性中午只有一個小時的吃飯時間。

  簡化一下,就是不能回去陪老公吃飯。

  引申一下含義,就是她老公覺得寂寞,即將開始胡思亂想。

  然後她就能解鎖新的小游戲啦,非常好玩,好玩得她可以羞到原地去世那種。

  為了岌岌可危的節操,愛理飛速吃完飯,連跟大家吐槽一下食堂好難吃都來不及,一陣風一樣就消失了。

  文學部的女生很多,中午都是一群人一起吃食堂的。

  看著她絕塵而去的背影,一個女孩子托著腮,有些好奇地問:「愛理她去干什麼?這麼著急。」

  知道簡略美化版內情,星野和美想笑又覺得有些嫌棄,還帶著濃濃的、單身狗被虐後的抑郁感。

  各種情緒糾雜在一起,她臉上出現一個略微扭曲的微笑。

  「好像是去跟她老公打電話了。」星野和美渾身散發著清香,假裝不在意地說:「之前她不是每天都很晚回家嘛,她老公好像還生氣了來著。」

  每次都是她一個狗被虐,今天終於被她找到機會了!來,大家一起被虐啊!

  果然,每個人都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最開始問的那個女生突然雙手捧臉:「噫!好羨慕,他們感情真好!」

  歪了歪頭,她天真好奇地問:「你見過她老公了嗎?帥不帥?也不知道愛理什麼時候能帶上老公,跟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呀!」

  還沒有正式交往的男朋友的幾個人也都跟著附和:

  「對啊,之前她一直不肯,但是都這麼久了,讓我們見見也沒關系了吧?」

  「是的,真的太好奇了,你跟她老公見過幾次啊?」

  「她老公帥不帥?你們一起出去的時候,都去了哪些地方?」

  這麼多問題,讓星野和美的表情安詳了特別多。

  見什麼見,見面之後,讓愛理看著她老公被一堆人獻殷勤嗎?

  一個學期了,大家對其他人的屬性也都有些了解,比如喜歡搶別人男朋友,喜歡跟別人的男朋友搞曖昧之類的。

  雖然有幾個不是這種類型,但帶了一個,剩下的不帶就顯得在孤立別人。

  星野和美很懂地搖了搖頭:「就一次,總共也只說了一句話,他們好像很忙的樣子。」

  後面都是愛理她老公黏上去的,而且格外守男德,還很會婊別人,是個白蓮花婊。至於愛理……

  雖然她嘴上說老公太守男德她好苦惱哦,但其實高興的不得了吧?

  有個大帥哥老公,卻硬是讓人家裝殘疾人,沒結婚之前連她都不給看到她老公的臉。

  這種占有欲和嫉妒心就很強烈,不像是願意帶一群人去跟她老公見面的樣子。

  再一次被委婉的拒絕了,大家都理解地笑笑,至於有沒有放棄就另說。

  愛理看起來就有錢了非常多,她老公一定很有錢。真羨慕啊,好想認識她老公。

  好幾個人臉上都表現得特別明顯,星野和美假裝沒看見,但是等跟她們分開就立刻給好朋友打電話。

  愛的戰士二宮、啊不,太宰愛理,有人覬覦你老公了!

  躲在人跡罕至的小樹林的一角,愛理並沒有拿出手機跟老公打電話,而是顫抖著手,從包包裡拿出了竊聽器和耳機。

  唉,是的,她跟老公最後商量出來的結果,就是她去上學的時候要帶著竊聽器,下課就要用竊聽器跟老公聊天,非常有黑手黨風範。

  捧著竊聽器,第一天干這麼變態的活兒,愛理嗓音都在抖。

  「我……咳,我下課了,也吃完飯了,現在在小樹林裡面。」

  想到老公一直在竊聽她,她現在還在跟他給她的竊聽器說話,愛理就覺得她的屬性肯定變了。

  如果每個玩家都有變態值的話,她的變態值肯定在短時間內飛速增長,估計未來還能漲很多。

  耳機裡,太宰治的聲音很溫柔,還隱隱帶著絲幽怨:「我也吃完飯了,正一個人在房間裡面待著。」

  一個人,這個數量詞就很靈性,充滿了讓人心疼的意味,還隱含了些許胡思亂想的感覺。

  愛理憐惜地問:「我的大乖乖吃了什麼呀?」

  太宰治的聲音很委屈:「午飯是牛排,沒有愛理,其實吃什麼都無所謂了,不過我有認真把午飯都吃完哦。」

  這個求表揚的意思就很濃,愛理很懂地立刻誇他:「治好棒呀!自己吃飯也那麼乖,回去就親親你呀,麼麼!」

  一下就高興了很多,太宰治溫柔地問:「愛理呢?今天食堂的東西好吃嗎?」

  「不好吃。」愛理嘟著嘴抱怨:「而且沒有治在,我自己吃飯一點都不香。」

  輕聲笑了笑,太宰治誘哄她:「那明天帶上便當好不好呀?吃飯的時候也可以把竊聽器打開,我們帶上耳機一起吃好不好?」

  那可不行,萬一她吃飯的時候吧唧嘴,豈不是都要被老公聽見了!

  愛理很要形像地婉拒:「可是便當好重呀!上課要帶的筆記本已經很重了,再加上便當的話,人家拿不動嘛!」

  他們互相撒嬌、互相乖哄了一會兒,愛理終於能看開了。

  兩個人分隔兩地聊天的時候,用的就是通訊工具。手機是通訊工具,一人一個竊聽器和耳機同樣是通訊工具,沒有太大差別。

  有了這樣的認識,她放松很多,開始專心跟老公撒嬌:「好想你呀,今天早上起晚了,都沒有跟治親親,好想親親你。」

  太宰治立刻回她:「我也是,這麼久都看不到愛理,好痛苦,好想抱住我的愛理親好久。」

  就在他們甜蜜地說著夫妻小情話的時候,愛理突然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愛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種地方?」

  「啊——」

  愛理被嚇到跳了起來,手裡的竊聽器也差點被她扔出去,她趕忙回頭,看到童年陰影正站在她身後,有些呆滯地看著她。

  她被嚇了一跳,跡部景吾也被她嚇了一跳,不過他穩重很多,驚嚇值也沒那麼高,沒跟著跳起來。

  挑了挑眉,跡部景吾小聲抱怨:「你怎麼還是一驚一乍的,換個人絕對要被你嚇死。」

  他先嚇人,竟然還挑剔她反應大?

  愛理超不滿地看著這個童年陰影:「難道怪我咯?而且你怎麼又在跟我說話?像你這樣住在高塔上的王子,不應該每天專心跟你的網球聊天嗎?」

  難道還怪他嗎?跡部景吾很想吐槽她,但是想到今天的目的,他理智地把吐槽的話咽了下去。

  而且他也長大了,是個成年人,不會像小時候那樣被說兩句,就跳起來扯小伙伴的頭花。

  「不說這個了,我今天是有正事的。」他端正了表情,嚴肅地問:「你怎麼突然結婚了,是因為我的原因嗎?」

  看她漲紅了臉指著他不說話,跡部景吾體貼地解釋:「如果是因為我的原因,你現在就不用擔心了,我都跟二宮家說好了,他們不會再去打擾你,跡部家也不會跟二宮家聯姻。」

  吭吭哧哧半天,愛理氣急敗壞地怒噴:「你閉嘴!我都沒去找你麻煩,你為什麼要來找我麻煩呀!」

  她在跟她老公打電話,不對,互相竊聽呢!

  這個童年陰影,怎麼上來就說聯姻什麼的?

  上次她老公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她好不容易靠裝傻混過去了,這次她要怎麼混!

  而且太宰治那邊沒聲了!她好害怕!

  不太懂已婚女性的煩惱,跡部景吾不是很明白地辯解:「我沒找你麻煩,只是想告訴你不用再擔心了。如果你是為了躲聯姻才結婚的話,現在也不用怕了,隨時都可以離婚。」

  啊啊啊!這個人就是來找她麻煩的!

  心情更加激動,愛理都恨不得跳起來踢他膝蓋了:「我為什麼要離婚!我跟我老公感情那麼好,結婚也是因為我們感情好,跟你有什麼關系呀!」

  孤疑地看著她,跡部景吾非常疑惑:「可悠人叔叔不是這麼說的,他打電話罵了我爸很久,後來他們兩個還差點打起來。」

  她爸,她爸又搞什麼事了?

  愛理用憤怒掩藏自己的心虛:「跟我爸有什麼關系?那也絕對是之前吧?現在我爸可喜歡我老公了,也很支持我們結婚!」

  不太懂她為什麼像個被踩了尾巴的貓,跡部景吾誠實地說:「打起來確實是之前的事,但悠人叔叔一直在打電話跟我爸吵架。雖然我媽說他是被穗裡阿姨欺負了才沒事找事,但總歸是我們不對。」

  感覺事情的發展和他們預想的不太一樣,跡部景吾試探著問:「二宮本家不會再找你們麻煩了,你現在可以自由地選擇婚姻,然後為了表達歉意,我們兩家一起出來吃個飯怎麼樣?」

  「主要是為了賠罪,而且我們的父母以前都是好朋友,現在問題都解決了,他們年齡也大了,我爸媽都很想跟悠人叔叔和穗裡阿姨重新修復感情。」

  整個人都沉默了,愛理瞪著空氣陷入糾結。

  在她小時候,好像她爸媽跟跡部叔叔、阿姨的關系還挺好的,要不然她也不會認識一個吵架超不過就揪別人辮子,打架打不過就告狀的小氣鬼。

  但是她老公怎麼一直沒說話?他介意嗎?她老公嫉妒心強不強?會不會在意她跟童年陰影重新修復感情?


第94章 人設崩塌

  糾結半天,愛理嘗試代入一下。

  如果她老公有個童年陰影,還差點去跟人家聯姻……

  不行,要被氣死了,她是死都不會讓老公去跟那個人修復感情的,絕不!

  老公那邊一直沒聲音,愛理一邊在心裡瑟瑟發抖,一邊氣勢超強地叉著腰怒視童年陰影:「我又沒攔著他們,你都多大了,難道還相信爸爸媽媽和朋友之間的友情,會因為你扯人家小孩的辮子就受到影響嗎?」

  額頭崩出個十字,跡部景吾受不了地大喊:「那時候我才幾歲?而且你打回來了,你還踢我屁股,我爸媽都沒打過我就先被你打了!」

  說完才發現自己風度都沒了,他捂著額頭呻吟:「算了,不說這個了,再說下去本大爺要被你氣死了。」

  她也要被氣死了!

  「還不是你先揪我辮子,有什麼好氣的?」

  愛理瘋狂陰陽怪氣他:「小小年紀就自稱本大爺,現在看以前的錄像,你驕傲嗎?」

  中二時期的中二行為,是不能復盤的,跡部景吾再次風度全失:「你小時候寫的那堆狗屁不通的緋句,現在我爸還收著呢,要不要我拿來給你看看?你驕傲嗎!」

  如果人和人認識的早,總能知道一些對方想帶進墳墓的黑歷史。

  瞬間尷尬到恨不得鑽進地裡,愛理怒氣上頭地跟他互揭老底:「愛哭鼻子的小氣鬼,話都不會說就先學會告狀!」

  反正風度和形像都沒了,跡部景吾毫不猶豫地懟她:「從小矮到大的小矮子,一句話說不對就打人,暴力大猩猩!」

  什麼?他竟然說她一個美少女是大猩猩?

  戰況直接升級,愛理絲毫不講情面地揭開中二少年的過去:「小學就在研究怎麼耍帥,上初中之後就披上馬甲,臥底後援會給你自己寫應援詞,你好棒棒哦!」

  腦子裡都空白了一瞬,跡部景吾深刻地感受到,一個知道自己黑歷史的家伙,到底有多麼不該重新去找她。

  他也立刻揭老底:「小學的時候就羨慕人家電視上的歌星,每天拿個筆袋假裝麥克風,開口唱歌就跑調跑到天上,你也很棒啊!」

  耳朵都漲紅了,愛理尖聲反擊:「還說我羨慕呢,你自己不一樣?你還去報名參加過海選呢,結果僵硬得像屍體,第一輪就被刷下去了!」

  跡部景吾的臉也漲紅了:「你也去報名了!但是因為長得太矮,人家不收像幼兒園的小學生!」

  「你跳舞像猴子!」

  「你唱歌就是給人送葬!」

  「你打響指練了好幾年!」

  「你根本不會寫毛筆字!」

  「被網球砸得嗷嗷哭的愛哭鬼!」

  「走路平地摔把牙摔掉的臭小鬼!」

  「那是換牙!」

  「那是我第一次打網球!」

  衝對方怒吼了許久,估計他們下一步就要揭露兩個人停止尿床的時間了,愛理很理智地率先停了下來。

  跡部景吾一看就不像是帶了竊聽器的人,但她這邊還有老公呢,他不要形像,她還是要的。

  深呼吸了一會兒,愛理嘗試停止戰局:「你這麼能,校園祭的時候去登台獻舞啊!社交舞有什麼意思,去跳個極樂淨土,所有人都一定會追捧你的舞姿!」

  平時都能保持形像,但在一個知道他所有黑歷史的人面前實在保持不了,跡部景吾也學著她用諷刺來說話:「你也很能,校園祭的時候去開演唱會啊!你隨便唱,本大爺號召所有人去給你捧場。」

  在他們誰都不肯示弱,恨不得下一秒就互相扯頭花、踢膝蓋的時候,旁邊傳來了再也壓抑不住的笑聲。

  「噗、抱、抱歉,你們繼續哈哈哈」一個深藍色頭發的男人捂著肚子扶著樹,從不遠處的樹後面探了下頭。

  有人看見她丟臉了!在愛理幾乎要意識模糊的時候,那個地方傳來了不止一個人的笑聲。

  很多個人互相攙扶著走了出來,每個人眼淚都流了下來,表情都十分扭曲,還都捂著肚子,一看就是憋笑憋了特別久。

  跡部景吾也幾乎要意識模糊了,在他跟被掀開了這麼多黑歷史的重大時刻,竟然被朋友看到了!而且還不止一個!

  他氣急敗壞地大喊:「忍足!鳳!向日!慈郎!你們在干什麼!」

  作為最先提議跟上來的忍足侑士被推了出來。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平光鏡:「是這樣的,你最近有點精神恍惚,我們噗、那個,我們就是擔心你。」

  看到旁邊幾乎要撞樹升天的愛理,他紳士地轉移話題:「沒想到,咳,二宮同學跟跡部以前就認識啊。」

  愛理條件反射地解釋:「我結婚了,夫家姓太宰。」

  心理素質比以前強了不止一點半點,她很快反應過來,比起知道陌生人的黑歷史,大家應該對自己朋友的黑歷史更感興趣。

  報復心非常強的,她當面揭別人短:「對,我們小時候是同學來著,他後來小學畢業的時候都沒人管他告白,就覺得是歐洲人欣賞不了亞洲人的美貌,所以回國上初中了。」

  隨著整整齊齊的「噗嗤」和「哈哈哈」的聲音響起,跡部景吾表情空白了一會兒,很快就從羞窘轉為無敵一樣的怒火。

  「據我所知,有個人回國是因為太矮了。」他咬牙切齒地瞪著愛理:「小學畢業才一米三多一點,走在外面迷路了都被人送去幼兒園。」

  這人逮著別人的身高就不放了是不是?

  愛理憤怒地罵他:「自戀狂!披個袍子就覺得自己登基了!每次坐飛機都要最後一個上,是不是特別喜歡聽別人叫你登機呀!」

  跡部景吾再次羞窘到意識模糊,平時稍微有點古板的他,其實不太會罵人,更沒有那麼多形容詞去陰陽怪氣別人。

  盡管詞彙量不太豐富,但是他仍舊不肯服輸地互罵:「你矮!你唱歌跑調!你不會寫毛筆字!」

  「除了這些你還會說什麼?」愛理大大的翻了個白眼:「我矮怎麼了,我老公高呀!看你這個樣子,不會現在還是個單身狗吧?」

  跡部景吾再次氣急敗壞:「打網球必須要專注,誰會像你這麼想不開,大學都沒畢業就結婚啊!」

  贏了!

  在一片哈哈聲中,愛理不受干擾地抬高下巴,用氣勢藐視輸家:「大學畢業之前,大家談戀愛都看那個人怎麼樣。你的話,大概只能等工作以後,靠著金錢Buff來讓人喜歡了!」

  從小到大都是贏了就跑,不給輸家翻盤的機會,愛理拎起包包轉身就走。

  順便,她還哼了一聲:「手下敗將!」

  怒氣上頭,跡部景吾指著她,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暴力女猩猩!」

  她一個美少女,接二連三地被人叫猩猩,愛理徹底怒了。

  她轉過身不敢置信地問:「打架只會扯頭發,打不過就哭著喊媽媽,你還好意思說我?」

  「我那是讓著你!」跡部景吾非常激動:「你小時候就長得像個女的,我是有紳士風度,不打女人!」

  「呵。」愛理冷哼一聲:「不算打架,連吵架都吵不過,今天又輸了,你要去告狀嗎?」

  努力回憶了下,她假模假樣地學了起來:「媽媽!她又打小景,她還罵小景!小景是國王,她說的不對!」

  頓了頓,她詳細解說:「全球皇室就那麼多個,沒有姓跡部的,除非你去太平洋買個小島,自立為王、現場登基。」

  看到跡部景吾幾乎昏厥過去,愛理心情舒暢地大獲全勝。

  「以前我就想跟你說了。」她得意地叉著腰:「告狀之前,先把我的頭花放下吧!」

  興高采烈地走了好遠,她還聽到跡部景吾暴怒地吼她:「二宮愛理!」

  愛理毫不猶豫地吼回去:「是太宰愛理!我跟我老公姓,跟你這個單身狗不一樣!」

  吵架贏了,還發泄了兩次被跡部景吾牽連的怒氣,愛理美滋滋地就差哼歌了。但是很快,她就想起來,她是個一直在跟老公連線的人。

  完了,她是不是暴露了什麼特殊屬性,比如陰陽怪氣、罵人賊強、從小就很暴力之類的?

  她的形像啊!都怪跡部景吾,不愧是童年陰影,持續害人!

  沉默了好半天,愛理期期艾艾地問:「治,你還在嗎?」剛才都聽到了嗎?是不是知道她其實超凶殘還會罵人了?

  太宰治回的很快:「我在學校門口,愛理出來吧。」

  嚶,老公要跟她說什麼?還是必須要見面談的,不會要說她形像崩塌的事吧?

  拖拖沓沓地走出學校,一坐上車,愛理就抓著老公的手緊張地解釋:「我、我平時不這樣的,一點都不凶,也不會打人!」

  看了她一會兒,太宰治才勾了勾唇角:「什麼,愛理在擔心這個嗎?」

  反手攥住她的手腕,他神色不明地說:「放心吧,我們都結婚了,我不會在意愛理有個青梅竹馬的男性朋友。」

  重點竟然是這個!

  感受到老公的醋意,愛理結結巴巴地給自己辯解:「他、他不是朋友,他是我媽媽朋友的小孩,小時候天天欺負我來著。」

  「是嗎?」太宰治善解人意地信了:「欺負了我的愛理,那就把他殺了吧。」

  媽呀!老公一言不合就要殺人,愛理都快嚇傻了。

  大腦空白了一會兒,她鼓起勇氣解釋:「別、別呀,我、我媽媽和跡部阿姨好像是朋友,我小時候媽媽好像生了很嚴重的病,一直是跡部阿姨收留我們來著,別、別殺她兒子?」

  摩挲著她的手腕,聽到她連解釋的理由都這麼聰明,一個字都沒提和另一個男人的感情,太宰治扯著嘴角,露出一個看上去是微笑的表情。

  「這樣啊,那就是愛理想放過他?」

  嚶,老公好嚇人,特別像霸道黑手黨老大,她就是那個瑟瑟發抖的小嬌妻。

  心髒緊張到「嘭嘭」跳個不停,愛理小聲說:「只、只是不能恩將仇報,也、也沒有別的。」

  維持著高深莫測的樣子,太宰治其實挺苦惱的。

  他又不蠢,更不想讓愛理對他失望,所以肯定不可能對她的親人朋友動手。

  就連二宮本家,在她拒絕之後,他都沒敢碰一下、搞個破壞什麼的。

  那麼問題來了,要怎麼嚇住她,讓她以後都不去跟別的男人說話呢?尤其是青梅竹馬那樣的男人,就連吵架都不吵呢?


第95章 社死大放送

  很少見過太宰治板起臉很嚴肅的樣子,愛理一邊覺得害怕,一邊又覺得、就還挺刺激,超像在撩撥凶獸啦、玩極限運動之類的那中感覺。

  是普通人感受不到的那中刺激。

  小心翼翼地摸摸老公的臉,愛理軟綿綿地跟他撒嬌:「治,別不理我嘛!剛剛我們聊天的時候,我不應該被其他人干擾的,我錯了,別生氣呀!」

  低頭看著她,太宰治整個人都感覺特別安靜。

  「我沒有生氣。」他平靜地說:「愛理也沒有錯,那只是正常的社交,是我不應該打擾愛理。」

  這絕對是吃醋了!愛理超級心虛地想,前一天她還因為老公收到過美色賄賂跟他生氣,結果一轉眼,她自己就多了個從小認識的男性,吵架的時候還被老公聽見了。

  唉,只希望老公是真的吃醋,而不是覺得她人設崩塌、形像破滅,所以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

  捧起老公的手,愛理很懂地往自己胸口放,同時還很主動地往他身上湊。

  「突然心好疼呀,治,好老公,幫人家揉揉嘛!」

  突然就收到了非常犯規的美色賄賂,他的手被老婆帶著,充分感受著那又大又軟的賄賂。

  這中程度的誘惑已經很難頂住了,那個小壞蛋還在往他身上撲,又嬌又軟地湊過來親他,嘴裡嬌滴滴地叫他:「治別生氣呀,看到治這樣,我真的心好疼呀!」

  心疼就是給他揉嗎?盡量維持住高深莫測的形像,太宰治頭疼地捏了她一把。

  「小壞蛋,車都開了,快坐好。」

  噫!她要被老公帶回家教訓了嗎?

  還沒玩過這中類型的游戲,愛理被捏的整個人都軟了。

  她很理智地想了下學習怎麼辦、下午還有課之類的事,就迅速決定先哄老公。

  補課什麼的反正有老公在就不怕,而且放著老公吃醋生氣,自己去上學這中事她實在做不出來。

  更加主動地往老公身上貼,愛理哼哼唧唧地撒嬌:「人家想挨著治,離得近一點嘛!」

  在她的不懈努力下,太宰治好不容易有點軟化的跡像,她的手機就突然響了。

  正按著老公親,愛理自然而然地就想忽略掉電話,太宰治卻突然停了下來,還捏著她的下巴不讓她再往上湊。

  「愛理先接電話。」太宰治十分大度且有正宮風範:「說不定有急事,或者是愛理的青梅竹馬在找愛理。」

  「這不可能!」愛理信誓旦旦地保證:「我沒給過其他人我的手機號,而且我也沒有青梅竹馬,那是媽媽朋友家的小屁孩。」

  是持續害人的童年陰影!

  為了自證清白,她心底都在顫抖地拿出手機,打開之後立刻安心下來。

  「是和美!」她高興地給老公看屏幕:「她大概是叫我去上課,我開公放給你聽呀!」

  太宰治也沒說信或者不信,只是很平靜地看著她,看上去一點都不在意。

  但是愛理更慫了。

  嗚嗚,老公的醋勁到底有多大?他好像也不太喜歡和美來著。

  瞬間決定要速戰速決,秒速告知和美她要逃課的事實,她破釜沉舟地按下接聽。

  下一秒,星野和美的聲音就很大地響起。

  「愛理!有好多人在覬覦你老公,你等下上課的時候小心一點啊!」

  愛理瞬間就把電話給掛了。

  社會性死亡,她又一次社死了!

  這幾天怎麼總碰到這中事?她還聽見太宰治笑了!雖然他笑得很輕很好聽,但也是在笑她啊啊啊!

  努力忽視掉前排還有司機大哥跟中原中也,愛理保持住了心靈上的淡定。

  一群兒子,就算他們繼母社死了又怎麼樣?她親媽也犯過蠢,但是她敢笑嗎?她不敢!

  所以同理可得,她那群兒子也都不敢笑,至於她老公笑她什麼的,習慣了、沒關系、不介意!

  安慰完自己,她抖著手給和美撥回去,並且把聲音調小再調小。

  「你怎麼突然把電話掛了?」星野和美接起來得特別快:「快上課了,你怎麼還不見人影?你跟你老公說情話麼麼噠也不至於這麼久吧,快說,你是不是在做什麼色色的事?」

  車裡特別安靜,黑手黨的車又安保性特別好,連汽車開動的聲音都幾乎聽不到,只有一片社死一樣的寂靜。

  還有和美超級無敵大聲的質問。

  耳朵漲到通紅,眼前都有些模糊,愛理低著頭,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小聲哼哼:「別、別說別的,你之前、我掛斷電話之前,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要不是有人覬覦她老公這件事太嚴重,她絕對只會用短信交流!

  正躲在走廊一角,星野和美悄悄跟好朋友通風報信:「你老公不是很有錢嗎?雖然你沒炫耀過,但其實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的,尤其是那幾個特別懂的。

  今天你走了之後,她們拉著我問了好久你老公的事,還要你帶著老公跟她們一起出去見面!」

  愛理都快糾結到暈過去了。

  一方面是持續進行的社死類羞窘,另一方面是有人覬覦她老公的熊熊怒火,還有她老公正在吃醋的擔憂……

  感覺要無法呼吸,她抓著老公的衣服,跟好朋友說話的時候就像在哼哼:「想、想得美,我、嗚……」

  她想霸氣側漏地宣誓一下主權的,像平時那樣說她會保護好老公,但是她的心理素質不足以支撐這件事!

  而且她老公在用很那中的眼神看著她,她實在羞到說不出來!

  「你怎麼了?」星野和美腦筋非常靈活,總能想到一些常人不會去想的事。

  她不敢置信地問:「你不會真的在跟你老公玩什麼電話游戲吧?這可是在學校,被人發現你就只能退學了!」

  啊啊啊她沒有!她沒有那麼開放!

  愛理崩潰地哭了出來,但是這中時候哭,就更像在玩什麼奇怪小游戲了。

  星野和美簡直快擔心死,一連串地瘋狂問她:「你在哪裡?沒事別急,總之要先停下來躲好,我帶你去醫務室。別怕,你在哪兒?」

  僵硬地握著電話靠在老公的胸膛上,愛理恨不得表演個當場跳車,用進醫院的方式向好朋友表明,她沒有在玩奇怪的小游戲,她只是因為要逃課而感到羞愧!

  但是這中方法就不太現實,她清了清喉嚨,正努力鎮定一點自證清白,就被老公阻止了。

  平時特別體貼,但今天吃醋了就特別不體貼。

  太宰治非但沒有幫她解釋,反而勾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臉欣賞了一會兒。

  親了親她含著水光的眼睛,太宰治貼著她另一邊的耳朵小聲說:「愛理真可愛,有機會的話,我們試一試怎麼樣?」

  愛理哭的更大聲了,緊接著她的手機就被老公拿走,遞到了前排。

  正摒棄一切雜念,努力當個沒有感情的護衛的中原中也,突然就拿到了他們首領夫人的手機。

  「下面就拜托中也了。」太宰治很不走心地說了一句,就迅速升起擋板,看起來是要跟夫人說悄悄話的樣子。

  拿著跟顆炸彈一樣的手機,上面還墜著粉紅色的掛飾,手機裡出現著越來越虎狼之詞的對話。

  「我怎麼還聽到了其他人的聲音?愛理你做到哪一步了?沒關系別急,很多情侶也會玩電話游戲,只要別讓人發現就行,你先躲起來!」

  擔心再說下去會出現更多奇妙的詞彙,中原中也瞬間領悟到了自己的任務,連忙對夫人的朋友解釋:「你想多了,夫人正在回港、咳、回家的路上,太宰先生也在,你能幫忙請個假嗎?」

  星野和美立刻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她沒什麼靈魂地問:「你是誰?為什麼拿著愛理的手機?」

  「我是中原中也。」中原中也干巴巴地回答:「至於為什麼,我也不知道。」

  「中原中也?」想了一會兒,星野和美才想起來:「哦,你是愛理那兩個、嗯。」

  那兩個繼子之一,一個年紀比她大,還比她低了一輩的人。

  兩個什麼,保鏢?

  沒有多想,中原中也直接承認:「對,是我,能麻煩你給夫人請假嗎?她今天下午不去上課了。」

  好朋友突然不上課,不僅跟她老公在一起,連她兒子都在。

  總覺得這個家庭組合有些怪,星野和美試探著問:「她為什麼不去上課?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而且,愛理最開始那要哭不哭的聲音太奇怪了,讓她直接想歪到外太空。

  這是在探聽他們港黑的機密嗎?

  但這個又是首領夫人的朋友,還是個普通人,大概也算不上探聽?

  不過,中原中也是個很有職業道德的黑手黨,他立刻拒絕:「問那麼多干嘛?你只用負責請假就夠了。」

  這話說的超不客氣,擔心了半天還被朋友的繼子甩臉,星野和美的態度也瞬間變差。

  「請假我當然會請,快上課了我也不跟你多說,不過有件事我要問一下愛理,麻煩你幫忙轉達。」她表面上非常客氣地請求幫忙。

  在不涉及到黑手黨的工作範疇的時候,中原中也是個很有良心的人,他善良地承諾:「好,你要問什麼?」

  非常腹黑地笑了,星野和美放慢了語速、口齒清晰、確保對面完全能聽清她說的每一個字。

  「上次見到了她的兩個繼子,我什麼都沒有准備,感覺有點不好意思。雖然他們年紀都大了,還有個已經成年,但總歸要叫我一聲阿姨。」

  毫不在意自己被叫做阿姨,她一字一頓地問:「阿姨需要給他們准備禮物嗎?」

  電話已經被掛斷了,聽筒裡傳來的只有「嘟嘟」的忙音。

  沉默許久,中原中也迷茫地看向眼睛死死盯著前面,專心開車的司機。

  夫人什麼時候有了兩個繼子?BOSS知道嗎?有個都已經成年了還被夫人收養,BOSS不會生氣嗎?


第96章 醋缸

  在擁有了一個私密空間之後,愛理崩潰地撲到了老公懷裡。

  不過呢,平時的體貼老公,和打翻了醋壇子的老公有很大不同。

  具體體現在,她平時哭了老公會哄她,今天她哭了,老公就勾著她的下巴看,嘴角那個笑也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

  「愛理剛才為什麼不解釋清楚?」太宰治貌似疑惑地問:「從我聽到的內容裡,愛理平時說話很厲害。」

  頓了頓,他加了一句:「罵人也很厲害。」

  果然她人設崩塌了,老公就特別在意!

  被這麼勾著下巴實在是哭不出來,愛理只能在心裡流淚,嘴上軟軟地解釋:「我平時不是這樣的,今天是情況特殊,真的。」

  「是嗎?」太宰治的神色又冷了下來:「原來是只對一個人特殊嗎?」

  嗚嗚,吃醋的老公太不好哄了,每句話都在給她下套,顧得了形像就顧不了清白!

  權衡了下利弊,愛理哭著承認:「不是,是我平時就會罵人,遇到討厭的人還會陰陽怪氣別人很久。」

  突然變得特別難搞,太宰治不肯放過任何一個漏洞。

  「說說看,愛理遇到過哪些討厭的人?」

  愛理都要絕望了,她哭唧唧地看著老公,試圖讓他心軟一點,但是老公不為所動地盯著她,半點都不肯放松要求。

  現世報,絕對是現世報沒錯了。她在那裡瘋狂挑剔老公,明知道人家是清白的,但有一點不順心就跟他鬧,現在果然得報應了。

  抽噎了兩下,她努力選點好聽的詞彙,讓自己的過去顯得沒有任何曖昧。

  「一般的正常人,都不會揪人家辮子的,我、我一直都怕被拔禿了來著,這純粹是心理陰影!」

  「所以就只有跡部景吾一個人。」太宰治抓重點能力超強,「唯一揪過愛理的辮子,唯一讓愛理覺得討厭,也是唯一能讓愛理不顧形像地罵他的人。」

  愛理已經要意識模糊了。

  說真的,聽太宰治這個總結,她都覺得她好像跟真的出軌了似的。

  但她就是被質疑的本人,她可以保證她沒有,連丁點曖昧都沒有,全都是心理陰影!

  之前是假哭,現在她真的要哭了!

  看到愛理已經呆住了,整個人就那麼傻乎乎地看著他,太宰治用大拇指按了按她的唇。

  「沒關系,我不會介意。」他看起來十分大度,還很寬容地安慰老婆:「就算有一個這麼特殊的人存在,甚至說到他愛理就只會裝傻,我也不會介意。」

  這明明就是介意的不得了,醋味濃到她都害怕的程度了!

  實在是慫的不行,愛理試著往老公身上撲:「只有治才是最特殊的,治才是唯一的存在,其他都是路人!」

  真會說話。

  沒有反抗地被按著親了一會兒,太宰治拍拍她:「快到了,愛理先坐好。」

  愛理超聽話地坐好,拉著老公的手瘋狂偷瞄他。

  有好一點嗎?還生氣嗎?還有多生氣?要怎麼才能把吃醋的老公哄好?

  心裡縈繞著這一大堆問題,她表面乖巧,其實心裡都恨不得撞牆暈過去,就可以不用面對這麼困難的致命難題了。

  忐忑地跟老公走回去,一進門,她就堅定地領著老公,把他推倒在沙發上。

  復盤一下,她發現美色賄賂才是最有用的。

  她生氣的時候,她老公都是先把她勾引到什麼都想不起來,腦子裡全都被老公的美色裝滿之後,再解釋起來就非常容易。

  有樣學樣地一邊親著老公,一邊把他的手往自己裙子裡放,很努力地親了他很久,愛理終於覺得警報解除了不少。

  被弄得渾身發軟,擔心自己待會兒就搶先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她連忙抓緊時間哄老公。

  「我好喜歡治,治是世界上最特別的人,不管有多少人在,我眼裡心裡都只有治一個人。

  每次跟治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只能想到治,其他不論是什麼人、什麼事,我都想不起來。」

  親吻著他的唇,愛理呢喃著:「好愛你,我只愛著你,好愛好愛。」

  被這麼一連串甜言蜜語砸下來,太宰治徹底保持不住高深莫測的形像了。

  之前想著趁愛理內疚,誘騙她不去上學、每天在家裡完成課業的計劃也徹底腰折。

  沒辦法再表現出生氣的樣子,他按著老婆的腰,手上稍微用了點力氣拍拍她肉多的地方。

  「救命!不能打人!」愛理驚呼著掙扎,疼倒是不疼,但是被老公打屁屁什麼的,實在是過於羞恥了些。

  翻身把她按在下面,太宰治很凶地問:「愛理是怎麼跟他認識的,認識了多久,中間發生了什麼事全部都要告訴我,說得好今天就算了,說不好愛理過上兩個月再出門吧。」

  雖然老公超級凶,但是那種讓人炸毛的感覺就沒了,愛理很放心地抱著他的手撒嬌:「疼!治別把人家關起來嘛,給揉揉,好疼呀!」

  所有人,在做完之後都是最好說話的,畢竟身體爽了,心情就會好很多。

  纏著老公親親抱抱了一會兒,愛理就看到他又露出了好像不經意的表情,一臉似笑非笑地提醒她:「之前的問題,愛理還沒有告訴我。這麼長時間,想好要怎麼回答了嗎?」

  不是,一個人吃醋,難道還有間歇性的嗎?

  郁悶了下老公的記性也太好了點,愛理很乖巧地蹭蹭他:「真的就是個不重要的人,要不是他突然蹦出來,我都想不起來。」

  但是太宰治一點都不被乖巧的表像迷惑,精准提問:「那愛理現在想起來了,快說吧。」

  苦著臉看著老公,看他真的那麼嚴格,愛理只能向他揭露自己恥辱的過去。

  抓著老公的手和他十指交握,感覺有勇氣了很多,她苦大仇深地坦誠:「我小時候被騙的可慘了,跡部景吾天天說他是國王,有他爸爸媽媽在的時候,他又說自己是未來的國王,然後我就推理了一下。」

  想到那個曾經傻白甜的自己,愛理就恨不得跳起來踢所有人的膝蓋:「我以為他是王子,我們住的地方就是白金漢宮,跡部阿姨是女王。因為大家對女王都很好奇,我上學的時候每天都覺得揣著大秘密,生怕被別人發現我就跟女王一家住在一起。」

  「後來,學校組織我們看了女王的聖誕演講,我才知道我被騙了!」

  愛理氣到咬牙切齒地瞪空氣:「騙子!垃圾!他一個日本人在英國當什麼國王呀!虧我每天還心理負擔超重,生怕他哪天被發現真實身份,被一堆女王粉堵在學校裡要簽名!」

  從來不允許知情人士,比如她爸媽提起這些事,愛理這也是第一次自己提,而且說到後面越來越氣。

  她激動地坐起身:「我小時候真的特別慘,跡部景吾那個智障給我封過一大堆官,什麼近衛大臣、騎士長之類的,別的女孩子玩洋娃娃過家家的時候,我在給一個妄想症打工!」

  「你知道我以前的小名是什麼嗎?」她超級憤怒地問。

  這種過去跟他猜測的完全不一樣,太宰治原本打算再吃一次醋都不敢了,在老婆的怒火下乖乖搖頭。

  握著拳頭,愛理氣憤地錘床:「是Guard!我從小就被叫護衛!人家女孩子小時候都是公主、小仙女,就我是護衛!連爸爸媽媽都叫我護衛,氣死我了!」

  在聽著老婆這麼可愛的過去,她還特別生氣的時候,關注些別的就會惹她更生氣。

  太宰治非常理智地拿被子給她裹住,看不到某些波濤洶湧、還在一跳一跳的,很惹人犯罪的部位之後,他終於有腦子去想些別的。

  「我的愛理現在就是小仙女,也是我的小公主,超可愛。」

  真誠地誇贊著老婆,太宰治親親她的臉:「我的寶寶別氣呀,我保證,從今往後愛理都是小公主、小仙女,護衛就輪到別人來當,好不好?」

  老公不像某些惡趣味的成年人,沒有大呼小叫地喊她護衛,愛理覺得好受了很多。

  「這個就不用啦,我都長大了。」捂著臉轉過身,她哼哼唧唧地展示自己的成熟:「公主什麼的,是小孩子和中二期的限定稱呼,長大之後就只會覺得羞恥,還是不要啦!」

  太宰治很體貼地答應:「好,我只在心裡偷偷叫,愛理是我一個人的小公主。」

  噫!老公這樣好讓人害羞!

  撲到他懷裡,愛理蹭著他撒嬌:「別這麼說嘛,真的好害羞呀!」

  甜蜜蜜地膩歪了一會兒,她那個無敵聰明、記憶力超群的老公又開始挑刺。

  「愛理小時候,為什麼會住在別人家?」

  太宰治又露出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很不經意一樣問她。

  這人吃醋真的是間歇性的,好一會兒就要抱著醋缸噸噸地喝,攔都攔不住!

  郁悶地看著老公,沒有其他辦法,愛理只能繼續她的哄人大業,還是進度條隨時都會被清零的那種。

  「因為我爸欠了債,不過我小學的時候他就還完了,我們也搬出去住了。」

  她低下頭玩著老公的手指,心情無比抑郁:「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啦,他們也不會跟一個護衛講那麼多。」

  欠債這種事就有很多種可能性,不過岳父看上去,也不像是能把女兒的婚姻當做交易的人,太宰治稍微有點放心。

  「那麼,愛理為什麼初中就會回國呢?」他抱著老婆,渾身散發著濃濃醋香地問:「其他人也是初中就回國,跟愛理回來之間,有什麼聯系嗎?」

  這件事就跟童年陰影一點關系都沒有,愛理半點都不怕老公問的,但這個又關系到她的黑歷史了。

  「我說了,你要是敢笑我就生氣。」她鄭重警告老公:「絕對超生氣,一兩個月都不會好的那種。」

  對自己的表情控制很有自信,太宰治點點頭:「我不會笑的,如果愛理跟其他人有聯系,說不定我還會哭。」

  不太相信地看了他一眼,愛理抑郁地自揭黑歷史:「是因為我太矮了,人家上初中都有一米六,最矮的也有一米四多,還有的已經一米七了,但是我只有一米三。」

  說著又激動起來,她再次憤怒地錘床:「班主任還建議我爸媽帶我去檢查身體!他們那是不了解亞洲人的身高,也不了解亞洲人的發育期!」

  所以愛理就回來了嗎?太可愛了,也還好她回來了,不然他就只能單身一輩子。

  心情還挺舒暢的,太宰治臉上不由自主地帶上了笑意,迅速就被格外敏感的老婆發現了。

  「你是不是在笑我?」愛理很不高興地看著他:「為什麼這麼高興?難道我矮你就這麼開心嗎?」


第97章 為愛妥協

  面對老婆的質問,太宰治特別無辜地看著她。

  「我沒有,我只是覺得愛理好厲害。」他真誠地贊美:「六年就長高了將近30釐米,愛理一定很努力。」

  行吧,她老公就是特別會說話。

  特別快就被哄好,愛理也有些得意地吹自己的身高:「那是,我每天都在喝牛奶,還在練跳繩、參加舞蹈社,為了長高我可努力了!」

  她心懷夢想地暢想未來:「聽說20多歲才會停止發育,說不定我還能再長高一點,高過一米六!」

  氣氛再次回復甜蜜,太宰治又變回那個超體貼的好老公,陪她看了翹掉的課程內容之後,晚飯的時候他又開始就著晚餐喝醋。

  吃著鮮嫩多汁的小羊排,太宰治突然表情不是很對地問:「愛理以前也經常吃這些嗎?」

  又來了又來了!這詭異的既視感,好像曾經就遇到過老公瘋狂吃醋,折騰到她受不了的情況。

  認真地回憶了一會兒,愛理想起來了。之前她喂了別的貓,然後太宰貓貓就不干了,過一會兒就要問她一遍誰是她最心愛的貓貓。

  最後她是怎麼解決的來著?好像是投喂了太宰貓貓很多頓,然後被他秀廚藝給秀到失憶,後面他就再也沒提過這件事。

  所以說,太宰貓貓不喝醋,是因為被投喂到滿足了,還是不小心用料理把她迷暈弄失憶,他就不敢再提了?

  無比希望是前者,愛理鄭重地說:「以前的事都只能算過去,而且那時候我那麼小,也記不太清。」

  「我覺得,人最重要的是向前看,因為未來還有無限多的可能,我們可以創造更多的回憶。」

  放下醋瓶子,太宰治還挺高興地對她笑了笑:「好,我們的未來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

  吃完飯又看了電影,在愛理幾乎忘了老公還處於特殊狀態的時候,就再一次看到他露出那種吃醋專用表情。

  這一次她反應特別迅速,趕在老公說話之前,非常嚴肅地舉起一根手指:「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我繼續向你解釋我沒喜歡過別人,以後也不會喜歡其他人。」

  舉起第二根手指,她給出另一個選項:「或者說,我們一起去洗澡,今晚就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內心掙扎了一會兒,太宰治委委屈屈地握住老婆的手:「我選第二個。」

  很好,跟太宰貓貓那個時候一樣,口頭上哄幾句的有效期只有幾個小時,必須要有實際上的行動,她才能得到更長時間的安寧。

  這樣下去不行,愛理沉痛地想,當時哄太宰貓貓的時候,她就差點把自己的腰哄斷。現在太宰治吃醋得更嚴重,她豈不是腰真的得斷?

  看著老公,她認真地跟他討論:「你知道這個醋吃的很沒必要,但就是忍不住,對不對?」

  還有他想給自己多爭取一點福利,畢竟每天看不到老婆的時間太長,他真的有些受不了。

  點了點頭,太宰治幽幽地嘆了口氣:「愛理說得很對,但我真的忍不住。」

  有點擔心老公的心理狀態,愛理艱難地做了個決定:「過幾天有一天假期,連著周末可以放三天,那三天我就不出門,一直陪你待著怎麼樣?」

  四舍五入就算囚禁了,只是三天她能行,只要別去想那是被囚禁,其實她也有過很多天不出門的時候,跟平時也差不多。

  沒想到能得到這麼好的福利,太宰治差點就一口答應了,不過哄老婆高興,還是要比把她關起來重要得多。

  萬分惋惜著逝去的機會,他痛苦地說:「其實,那三天的假期我有想過其他的安排。比如我們可以再去別的世界度蜜月,這次可以把相機也帶上,我們還沒有拍婚紗照,在別的世界還能拍很多戶外的照片。」

  驚喜來得太突然,愛理激動地撲到老公懷裡,興奮地摟著他狂蹭:「好呀好呀,我們可以去拍婚紗照了!你真好!」

  蹭了一會兒,她又控制不住地笑了起來。

  這次她主動說要被囚禁,但是太宰治拒絕了!

  哈哈哈,他臉上那個痛苦的表情太好玩兒了,值得笑個兩三天!

  緊緊摟著她,太宰治低頭在她耳尖上咬了一口。

  「小壞蛋,看到老公難受就這麼高興嗎?」

  「沒有沒有!」愛理很給面子地瘋狂搖頭:「我是為了可以拍婚紗照高興,沒有別的。而且,比起把我關起來,你更願意跟我去度蜜月,我好高興呀!」

  心裡泛著詭異的甜,她感動地想,這難道就是變態的為愛妥協?

  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子,太宰治捏著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小騙子,下次幸災樂禍的時候別笑得這麼大聲,不然我都很難假裝信了。」

  她笑的有這麼誇張嗎?愛理趕緊繃住臉:「沒有呀,我沒幸災樂禍,就是普通高興。」

  實在拿她沒什麼辦法,太宰治只能繼續說自己的計劃:「我們先去拍婚紗照,可以多拍幾次,但是婚禮大概要等一等。」

  說起這個,他是真的很為難:「我認識的人除了黑手黨就沒別的了,最多能加上織田作。但如果舉行婚禮的時候,我這邊的朋友只有織田作一個人,就顯得對愛理很不尊重。」

  太宰治無奈地嘆了口氣:「港黑的這群人一個比一個看著不像正常人,如果讓他們出席的話,岳父、岳母肯定用不了多久就會發現不對勁。這樣一來,婚禮大概率就沒法舉行下去了。」

  她那群兒子、女兒們,看起來不像正常人嗎?

  看久了之後覺得大家都很正常,愛理回憶了下第一次見到他們的印像,可能是覺得他們看起來很凶?

  不過那時候她一門心思就在跟老公談戀愛,對其他人的記憶點實在是太少了。

  後來結婚之後需要去記一下其他人,那些人給她的印像就已經固定了——

  一群兒子、女兒,都是過年她要發紅包的對像,實在沒什麼參考性。

  看著老婆不解的眼神,太宰治舉了個很實在的例子:「之前在快援隊的船上,我、中也和敦都被收了船票,因為我們看起來就不像好人。」

  這例子就太真實了,愛理心情沉重地點點頭:「你說得對,這個的確很嚴重。」

  對所有的部下都很不滿意,覺得每個人的智商都堪憂,太宰治無情地評價:「我讓他們平時多去觀察正常人的行為,按照他們的智力水平,大概最少要半年才能學會一點。」

  「半年之後如果還是不行,我們就給他們寫劇本吧。」他發出一個特別不對勁的提議:「規定好他們只能做什麼,哪怕顯得像游戲NPC也沒辦法,畢竟大部分人的智商也就這樣了。」

  順著老公說的想了想,愛理努力為其他人的智商說好話:「我相信他們可以的,婚禮最起碼也要半天,一直都只能說幾句話、重復做同樣事情的話,那也太可憐了。」

  正經活人表現得像NPC,要麼顯得很恐怖,要麼顯得很傻。

  她還是希望她的婚禮上能有點正常人,而不是除了她的親人、朋友和她老公之外,全員智障呀!

  前一天專心哄老公,愛理都沒想起來她手機還在中原中也手上。

  第二天去上學的時候她才拿到手機,同時被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已經問過BOSS,但BOSS讓他自己去問夫人,中原中也謹慎詢問:「昨天,你的朋友讓我轉達一個問題。她之前見到了你的兩個繼子,現在問你她需不需要准備禮物。」

  沒想到和美會問這個,愛理想了想,先咨詢了下其中一個繼子本子:「你想要禮物嗎?」

  心裡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中原中也更加謹慎地搖頭:「我不想,禮物都是小孩子要的。」

  而且為什麼要問他?這種事就絕不能深思。

  看來這個是只要紅包的,愛理理解地點點頭:「好的,那我再去問問中島君。」

  這代表的意思就太可怕了,中原中也沒忍住看了眼不當人的BOSS。沒什麼反應,甚至都沒有嘲笑他,那就應該是他想多了。

  努力安慰了自己很久,一天後,他收到了一個封面很幼稚的紅包,中島敦收到了一個老虎玩偶。

  無比想衝到星野和美的宿舍把她揪出來打一頓,但他從不對普通的無辜群眾動手,而且星野和美是夫人的朋友。

  如果被她發現他們的身份不對,估計第二天BOSS就會陷入離婚危機,然後整個港黑都會被他折騰到凄慘無比。

  忍耐許久,中原中也只能在心裡罵了很多句髒話。

  暫時性哄好了老公,還定下了拍婚紗照的蜜月之旅,愛理現在看誰都特別的眉清目秀。

  不管是每天給人出難題的教授,還是覬覦她老公的表面閨蜜們,都看起來特別順眼。

  有天她在學校吃午飯的時候,難得只有她跟和美兩個人,正在享受著久違的輕松午餐,她旁邊突然坐下了一個怒氣衝衝的人。

  那人還陰惻惻地叫她:「二宮愛理!」

  「是太宰愛理!」條件反射地回了一句,愛理立刻警惕起來。

  童年陰影又來了,難道上次他在朋友面前丟臉的還不夠,怎麼還有勇氣來找她呀!

  揪了揪好朋友的衣角,愛理含蓄地看著她:「我老公吃起醋來太難哄,你能代表我跟某些男性傳達一下嗎?」

  星野和美一言難盡地看著她。

  這對夫妻的騷操作真是夠了,老公不跟別的女性說話,老婆也不跟別的男性說話?這兩人到底在玩什麼!

  被喂了一嘴狗糧,星野和美一臉扭曲地看著好朋友:「行,你要傳達什麼?」

  愛理還挺不好意思的,她知道這樣很變態,但她是真的沒辦法。

  畢竟,她是個隨身攜帶竊聽器的妻子,要是再被老公找到借口吃醋,下個假期她就別想出門了。

  她們剛達成協議,那邊的跡部景吾已經等不下去了。

  他看著自己的畢生陰影,無比憋屈地問:「你上次還沒說,你同意我爸媽和你爸媽重新和好嗎?」

  為什麼要來問她?哦,大概是因為她是受害人,兩次差點被拉去跟童年陰影聯姻來著。

  盡量讓自己更清白一些,愛理小聲跟好朋友咬耳朵。

  星野和美毫無靈魂地轉達:「我是傳聲筒,現在轉述太宰愛理的陳詞。她說,她都結婚了,跟老公感情特別好,特別愛她老公,她老公也特別愛她,所以完全不介意爸媽有什麼好朋友。」

  跡部景吾很有風度地忍住了所有抱怨。他也是傳聲筒,現在他這個傳聲筒,竟然在跟另一個傳聲筒傳聲!

  再待下去他怕是又要跟畢生陰影互罵,更重要的是他罵不過。

  跡部景吾理智地站起身,特別有禮貌地點點頭:「那就好,多謝你幫我轉達。」

  解決了一次老公的吃醋危機,愛理大大地松了口氣。

  她看著好朋友,感動地雙手合十:「和美,多虧有你在!」

  不然她再跟童年陰影吵起來,就只能用被囚禁來哄老公了!

  非常敷衍地接受了感謝,星野和美面無表情地繼續往嘴裡塞東西。

  狗糧好難吃,什麼時候,她也能給愛理喂兩噸狗糧呢?


第98章 溫泉夜驚魂(上)

  溫泉旅館非常適合家庭旅行,尤其是有獨立湯池的那種,蜜月的時候跟老公一起去,簡直超棒!

  這次他們到的異世界是個安全系數很高的世界,沒有異能者、沒有外星人,只有普普通通的無辜民眾,連黑手黨都幾乎沒有。

  確定了這個世界很安全,愛理就享受到了跟老公的夫妻二人世界,不用跟已經長大了的兒子們一起。

  雖然他們也在旅館裡,但是那不重要,可以忽視。

  溫泉,她心心念念的溫泉,上次被老公的料理弄失憶沒泡到的溫泉,現在終於可以了!

  選了很清靜、房間外面就有湯池還有很有情調的景色的包間,美滋滋地吃完旅館提供的豪華料理,店家還用木盤子端了清酒送過來,加上他們穿的浴衣,特別特別有傳統情調。

  因為出來玩,太宰治沒有穿包得嚴嚴實實的西裝,而是穿著藏青色的浴衣。

  他領口雖然開得更大了,但是繃帶卻裹得更嚴,上半身幾乎全都包著,十分有禁欲的氣質。

  學著電視裡那樣,愛理拿酒瓶給老公斟酒,看到他端著酒杯一飲而盡後,濡濕紅潤的唇瓣,不知道為什麼臉就紅了。

  大概是有點色氣,跟她饞老公的身子之間沒什麼關系,她也沒有想推倒穿著各種各樣不同衣服的老公。

  放下酒杯,太宰治很滿意自己的吸引力,對眼神都有些迷離的老婆伸出手:「來,愛理過來,讓老公抱抱。」

  愛理超乖地坐到老公懷裡,後背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幸福又甜蜜地轉過頭跟他接了個吻。

  舌尖都似乎能品嘗到酒的香氣,她這是第一次感受到清酒的魅力,比她之前喝過的所有雞尾酒都好喝超多倍。

  滿足地摟著老婆,太宰治貼著她耳朵低聲問:「愛理給我斟酒,我喂愛理喝好不好?」

  當然好!

  愛理手都有點抖地又倒了一杯,太宰治端起酒杯喂她喝了一口,又貼著她的唇印將剩下的酒液飲盡。

  「好不好喝?」他舔了舔唇,蹭著她的耳側問。

  臉更紅了,還被老公蹭到渾身發軟,愛理小小聲回答:「好喝。」

  笑了起來,太宰治啄吻著她嫣紅一片的耳根:「那愛理再給我倒一杯,好不好?」

  據說最完美的飲酒方式,就是跟心愛的人一起,一邊喝酒、一邊欣賞美景,兩個人還可以甜蜜蜜地說悄悄話,時不時還能親一個。

  享受著超完美的假期,愛理暈乎乎地看著老公傻笑。

  一小瓶清酒快喝完的時候,他們已經吻的難舍難分,下一步就該過夫妻生活了。

  但是外面卻傳來了非常重的腳步聲,特別打擾人。

  郁悶地停下來,太宰治趴在老婆身上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勉強忍住了不管不顧繼續的衝動。

  這麼重的腳步聲,來來回回在外邊走也不進來,應該是中也在提醒他有事發生,而且是很嚴重、必定會有人來打擾他們的意外。

  親到一半突然就停了下來,愛理有點迷糊地撐起身體,摟著老公繼續親。

  太宰治沒有半點意志力地從了,兩個人又開始了黏糊糊地蜜月之吻。

  過了一會兒,門突然被敲響了,還有個很耳熟的聲音,在外面用力地咳了幾下。

  這回聲音很大,連愛理都聽見了,她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外面有人敲門,專門在晚上來打擾人家的夫妻生活。

  這種事情就很不能忍,但是她老公卻停了下來,一副要去開門的樣子。

  老公要丟下她去工作了嗎?哪怕他們才剛開始度蜜月。

  只要一想到這個,不知為什麼情緒有些不受控制,愛理覺得心裡很委屈,然後眼淚就掉下來了。

  突然就把老婆給弄哭了,太宰治著急地把她抱進懷裡,吻著她的唇哄她:「別哭哦,我的寶寶,我在這裡,別哭。」

  愛理超委屈地看著老公,突然就不想當什麼賢惠的妻子了。

  老公有事就放他出去工作什麼的太難受了,她今天要任性一下,纏著老公不給他出門。

  熱情地摟住他,愛理扭著身子在他身上磨蹭,舔著他的唇小聲邀請:「別走嘛,老公、我。」

  太宰治立刻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再次沉迷於美妙的二人世界。

  他們都很專注,沒人想管外面還站著一個有急事的人。

  等了起碼有十分鐘,這麼長時間連游戲都能打一局,中原中也實在等不下去,再次拍門大聲通報。

  「出命案了,警察應該也快到了,如果我們再不出去應該會有其他人過來。」

  這次就必須要停下來,太宰治有些暴躁地想,都知道出了命案,這麼長時間難道還不夠把凶手抓住嗎?

  為什麼要來打擾他,腦子是個好東西,為什麼他的部下一點都沒有?

  外邊的中原中也又喊了一遍,愛理才聽清他到底說了什麼。

  她用一團漿糊一樣的腦子想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命案是什麼。

  默默流著淚,她抽噎著坐起來穿衣服。怎麼會有命案?

  長這麼大她都沒碰到過這種事,等下警察叔叔來了,不會把她老公抓走吧?希望大家不要歧視黑手黨。

  給老婆喂酒喂到她有點小醉,這種特別適合二人世界玩游戲的狀態,被打擾了她的反應也會比平時大很多。

  具體體現在她一直在哭。

  這種情況就不知道該怎麼哄,太宰治也不敢再招惹她,自己穿好衣服之後,乖乖地站在一旁等老婆,都不敢去幫她穿。

  他現在的意志力不太夠,只是在旁邊看著都很想摸上去,萬一真的碰到了,他實在無法保證手部動作的走向。

  拉開門,太宰治驚訝地看著中原中也:「愛理快看,這裡竟然有一只蛞蝓!」

  稍微緩過來一點,至少可以不哭了,愛理板著臉探頭看了看:「沒有呀,地上什麼都沒有。」

  在中原中也滿含怒火的目光中,太宰治有理有據地解釋:「蛞蝓是沒有腦子的,現在門外就有個沒有腦子的生物,合理推斷一下就是蛞蝓。」

  但是門外只有中原中也……好吧,她懂了,她老公是在說中原中也是蛞蝓。

  很久沒聽到這個被叫了好多年的外號,中原中也靈活反擊:「你這條青花魚在說什麼呢!」

  左顧右盼了一下,太宰治疑惑地問:「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但這裡只有個帽子架。好奇怪,溫泉旅館裡竟然有帽子架,不會是帽子在說話吧?」

  中原中也立刻回罵:「繃帶怪!泡溫泉還纏著繃帶,難怪眼睛都沒了!」

  老公跟兒子像小學生一樣吵架,平時聽著或許會覺得很有趣,但心情不好的時候聽見,她就只想兩個一起罵。

  愛理雙手環胸,很不高興地看著那兩個人:「你們才上幼稚園嗎?互相起外號,小學生都不敢這種事了。」

  太宰治立刻不說話了,中原中也同樣閉上了嘴,三個人沉默又壓抑地往大廳走去。

  太可怕了!愛理竟然生氣了,這種情況他都不能出賣美色,要怎麼哄好她?太宰治憂心忡忡地想。

  太可怕了,夫人竟然生氣了!中原中也表面鎮定地想,都怪太宰治那混蛋,自己懼內就算了,結果連帶著他也開始害怕夫人。

  大廳裡已經等了很多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看上去就是來溫泉度假的普通游客。

  他們一過來,就有個留著八字胡的大叔,非常懷疑地指著他們問:「凶手就是你們吧?所有人都到了,只有你們最晚來,你們是去處理證據了嗎?」

  好不容易來渡個蜜月,剛開始跟老公甜蜜蜜的二人世界就突然被敲門,敲門就算了,旅館裡竟然還發生了命案。

  發生命案就算了,他們一出來竟然就有個大叔污蔑他們是凶手!

  憋了好久的情緒立刻就崩潰了,愛理一邊哭一邊指著那個大叔罵:「你才是凶手!電視裡的凶手都是跳的最歡的那個,絕對是你沒錯了!」

  一句話就把人弄哭了,八字胡大叔最開始還有點愧疚,但聽到她竟然說自己是凶手,立刻就不干了。

  「我是毛利小五郎,是東京最有名的偵探,我怎麼可能殺人?反倒是你,被說了一句就哭,一看就是殺了人心理承受力不行,所以才這麼激動吧?」

  他還很有邏輯地推理:「你還是最晚到的那個,絕對是去處理證據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連死者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但生氣的時候挑刺能力超強,愛理也很有邏輯地推理:

  「偵探是最熟悉凶殺案的,也最清楚警察的辦案流程,所以肯定是你殺的人!」

  場外無辜人士跟辦案偵探互相指認對方為凶手,並且都說出了非常可信的推斷,其他人都有點傻眼。

  剛才他們不是還在互相陳述自己來旅館後做過的事嗎?

  為什麼突然就到了指認凶手這一步?被指認的凶手竟然還是在尋找證據的偵探?

  周末泡個溫泉就碰到凶殺案,名偵探柯南原本還在認真地推理每個人的說辭漏洞。

  但現場的情況變化得太快,在一點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突然就蹦出了兩個犯罪嫌疑人,其中一個還是毛利小五郎。

  每次有案件發生,毛利小五郎每次都能隨機指認出一個無辜人士。

  但這些無辜者第一反應都是為自己辯解,倒還沒發生過直接說他才是凶手的人。

  秉持著合理斷案的原則,江戶川柯南尷尬地笑著打圓場:「那個,大家冷靜一點,凶手犯案都是有原因的,現在我們還在排查死者的關系鏈,還沒到能推理出凶手的那一步。」

  不太高興地看了眼這個小鬼,毛利小五郎目光銳利地盯著那邊的嫌疑人:「我是東京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毛利小五郎,解決過無數奇案,人稱沉睡的小五郎。以我偵探的直覺,你肯定有嫌疑!」

  莫名其妙就成了嫌疑犯,愛理超生氣地瞪著他:「以我的第六感來說,你的嫌疑才是最大的!突然就跳出來說別人是凶手的人,絕對是凶手那一邊的沒錯了!」

  判斷了下他們那邊有好幾個人,太宰治立刻站出來為老婆撐腰:「愛理說得對,我們是來度蜜月的,有多喪心病狂的人才會選擇在這種時候殺人?

  而且我們都不知道死者是誰,不論怎麼看,那邊的毛利偵探的嫌疑都要更大一些。」

  他說的很有邏輯,但這完全是無效推理,是建立在隨意選個人,硬說他有嫌疑的基礎上的。

  試圖掰正推理過程,江戶川柯南努力打圓場:「哈哈,我叫江戶川柯南,跟毛利大叔一起來的,因為是偵探就被拜托在警察來之前詢問一下大家,順便保護案發現場。」

  用著小孩子的優勢,他天真地問:「大哥哥大姐姐叫什麼呢?」

  說起這次辦的假證,太宰治很得意地炫耀:「我叫高橋治,這是我的妻子高橋愛理。」

  心情不太好,愛理不給任何人面子地接話,而且態度奇差無比:「對,我是高橋愛理,這是我入贅的老公高橋治,那兩個是我們收養的干兒子,怎麼啦,有什麼問題嗎?」


第99章 溫泉夜驚魂(下)  中原中也沉默了。

  這次他們到達的世界有點古怪,他們的名字在這裡非常有名,但不是以黑手黨的身份青史留名,而是作家。

  如果只有一個人和那些作家同名就算了,可他們有三個人,如果每個人都頂著知名作家的名字,就有些過於引人注目。

  所以太宰治就讓大家都跟夫人姓了,還是夫人的娘家姓氏,他現在是高橋中也,中島敦改名叫高橋敦。

  至於收養的干兒子什麼的,那就絕對不能深思,否則一定會氣炸。

  江戶川柯南心情復雜地看著他們,干兒子指的是站在他們兩個後面的那兩個……男人?不管怎麼看都長大了,還是年齡很大的樣子啊!

  不論高橋愛理還是高橋治,看起來都跟他們年紀差不多,甚至高橋愛理還顯得更小一些,怎麼會是收養關系呢?

  仿佛向別人解釋這件事已經習以為常,太宰治無需任何人提問地回答:「以前戶籍錄入的時候弄錯了,後面再改很麻煩,所以就這樣了。」

  不是,到底要錯成什麼樣,才能把同齡人的輩分弄錯啊!

  一次普通的命案,從那幾個人出現開始,就走向了奇怪的方向。

  作為一個正經偵探,柯南很想把斷案過程掰回去,不過有人炸的比他說話要快很多。

  輕輕松松就被挑釁成功,毛利小五郎一臉「被我抓到了破綻」的表情:「當然有問題!你們那個家庭看起來就是臨時組合,這是凶手常用的手段。」

  他很有偵探範兒地解說:「有預謀的凶手,總是跟共犯假裝成一個家庭,因為大部分人都會把凶手想像成一個人,忽略掉團伙犯案的可能性。

  而且你們的偽裝也太差勁了,一男一女假裝成夫妻,多出來兩個男人竟然假裝是你們的干兒子,太可疑了!」

  在下巴上比了個八字,毛利小五郎肯定地說:「凶手就是你們四個!」

  愛理簡直要被氣到跳起來,她憤怒地澄清:「才不是假裝的!治是我真老公,我追了超久才追到的,我們領了證!」

  雖然這個場合不太對,但太宰治還是忍不住,露出勝利者的微笑。

  是的,他引誘愛理追了他很久,收到了非常多的福利和承諾,想想真是太得意了。

  享受著老婆的維護,要不是身高差距太大,他怕愛理注意到這一點把怒火轉向他,太宰治都想小鳥依人地躲到老婆懷裡,充分感受被保護的樂趣。

  有些遺憾,他柔弱可人地低下頭,柔聲附和:「對,我們結婚很久了,感情超級好。」

  有了老公的贊同,愛理感覺智商都被加成了很多,思維敏捷地反問:「我們這邊的情況都說了,你還沒有說你是跟誰來的,一個大叔為什麼要來泡溫泉?」

  一直期望著跟老婆復婚,但每次都不成功,毛利小五郎被「一個」這樣的數量詞刺激到了。

  他怒氣衝衝地反駁:「我才不是一個人,我跟我女兒毛利蘭一起來的,還有柯南這個小鬼!」

  愛理瞬間找到了說他是凶手的理由:「沒有妻子?一個大叔只有女兒和小鬼,你一定是單身!都說中年大叔單身久了會變態,你一定是受不了單身生活,心理變態到殺人!」

  她思維靈活地根據自己認識的偵探找證據:「聽說偵探都有情報網,你一定用了情報去策劃殺人案,還找到了我們做替死鬼。」

  這兩個人越說越真,邏輯鏈都快補充完整了,再讓他們用直覺和第六感推論下去,大概下一步他們都要被抓去錄口供。

  受到柯南無奈地求助眼神,毛利蘭勇敢地站出來兩邊調解。

  「那個,我爸爸真的不是凶手,我們才剛到這裡沒多久,連衣服都沒換,他應該沒有時間去犯案。」

  說完,她又趕緊勸自己的老爸:「我覺得高橋夫人也不是凶手,她是來度蜜月的,怎麼會有時間和心情去犯案呢?」

  趁著那兩個人都沒來得及說話,江戶川柯南搶先開口:「我也這麼覺得,大叔和高橋夫人都不像是凶手,大叔是因為剛到旅館沒多久,他一直跟我們在一起,沒有犯案的時間。」

  「至於高橋夫人。」他仔細觀察,並試探地問:「她應該喝醉了吧?一般來講,凶手都要保持冷靜,不會在犯案之前或結束後飲酒,所以也不可能。」

  認真地說,他覺得高橋那一家絕對有問題,那三個男人一個比一個看著不像好人,但是他沒有證據,而且他不像某些偵探一樣,會空口憑感覺斷案。

  因為老婆一直沒有吃虧,太宰治就很慶幸地讓她去發泄怒火,不過這個小朋友比那邊的大人偵探要聰明很多,他連忙加入談話。

  「是的,愛理喝了酒。」他點點頭:「小朋友說的很對,凶手為了保持冷靜不會去喝酒,而且我們在到了這裡之後就沒有出過房間,那邊的大叔想多了。」

  毛利小五郎很不滿地嘟囔:「誰說凶手就不會喝酒的,說不定是為了喝酒壯膽呢?」

  愛理也很不滿意地看著老公:「我沒有喝醉,你喝的比我多多了,你才醉了呢!」

  太宰治沒有任何原則地立刻改口:「愛理說得對,愛理的酒量超好,怎麼可能喝醉呢。」

  在場所有單身人士,似乎都受到了某種看不見的狗糧攻擊。

  原本矛盾都集中在他們幾個人身上,但他們在無形中秀了一波後,大廳裡一個男人突然非常鄙夷地看向太宰治。

  「窩囊,你還是不是男人?」他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撇著嘴,目光中滿滿的鄙視:「被女人騎到頭上,真是個廢物。」

  一句話點炸了三個人。

  愛理超生氣地回懟:「你才廢物,你才窩囊,討厭鬼!」

  中原中也衝上去踢了他一腳。當然,看在是普通人的份上,他收力了,沒有把人踢飛出去。

  中島敦目光冰冷地注視著那邊,等待著BOSS的命令。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等那個男人捂著肚子跪下了,現場才響起很多聲尖叫。

  愛理也被嚇得叫了出來,不過她只是小小叫了一聲,特別快就收住。

  雖然其他人都不知道,但她是黑手黨老大的妻子,必須要有逼格,不能跟著瞎叫。

  看嚇到了愛理,太宰治立刻喊停:「夠了,中也,對人要有禮貌。」

  BOSS發話,中原中也立刻停了下來,回去之前還表情陰冷地掃了那男人一眼:「嘴巴放干淨點。」

  「阿娜達!」一個女人擔憂地小跑過去,扶起疼的蜷縮在地上的男人。

  「說話就說話,動手做什麼?」她憤怒又有些畏懼地瞟了眼特別凶殘的中原中也,實在沒勇氣真的去罵他,只能轉而抱怨丈夫。

  「你也真是的,就算心情不好,也不能隨便去挑釁別人。」結果這次就踢到鐵板了。

  她嘆了口氣,沒有把剩下的話說出來,目光中滿是無奈。

  柯南非常警惕地盯著古怪的高橋一家。

  說真的,剛剛那一瞬間,他以為那個男人要被殺了,這幾個到底是什麼人?那瞬間的氣場,完全就是極端危險的犯罪組織。

  同樣被嚇到,毛利小五郎舒緩了下心情,就立刻主持正義。

  「你們怎麼能動手?這麼多人都在這裡,警察也快來了,你想被抓嗎?」

  中原中也超級不爽地撇了他一眼:「你這家伙不是犯罪嫌疑人嗎?先洗清你的嫌疑再來管別人。」

  不是,他怎麼真成嫌疑犯了?毛利小五郎氣憤地就想反駁,不過有個人比他反應快多了。

  剛剛被踹了一腳,緩解了疼痛之後,男人惡意滿滿地盯著太宰治。

  「被我說中了吧?為了錢賣身給一個女人,還有另外那兩個,跟你也不是收養關系吧?」

  他輕蔑又露骨地打量著愛理:「他們都是你的男人吧?一個給了丈夫的名分,剩下兩個都是情人,可真是個好家庭。」

  「怎麼可能!」愛理快被氣死了,比剛剛生氣了超多倍:「他們都是我兒子,只有母子情,而且孩子大了特別省心,除了要給紅包之外,我都不用管他們!」

  中島敦也很憤怒:「沒錯,我們都敬愛著夫人。他們收養了我,我當然是把他們視為父親和母親,請不要污蔑夫人!」

  他說的特別真情實感,很顯然是發自內心這麼覺得的,這讓中原中也的怒火一下就被澆滅了。

  媽的,中島敦那#$#竟然還真的把那兩人當父母了?

  就算收了夫人和夫人朋友的禮物跟紅包,也不能認得這麼快吧?

  努力維持住超級凶的架勢,中原中也目光渙散地想,這個時候,他也跟著說一句「我也把他們視為父母」是最好的。

  但是請原諒他,他真的說不出來。

  一直都在摸魚,但是老婆受委屈了,太宰治就開始秒速解決案件。

  「一直都沒有問,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命案,死者是什麼人?」

  從最開始就在大廳裡收集情報,中島敦立刻回答:「一位女性被淹死在了公共浴池裡,年齡25歲,名字是上田葵,和幾個朋友一起來的。」

  早就知道是誰殺的人,太宰治繼續問:「剛才突然罵人的那位男士,是什麼人呢?」

  「小林健人,和妻子小林久美子一起來溫泉度假,更多的他們就沒有說了。」

  和剛剛的直覺與第六感斷案沒太大區別,太宰治也開始毫無證據地推理:「嗯,這麼說來,我覺得這位小林先生就是凶手了,和死者的關系大概是地下情人?」

  不停地試圖正常查案,但總會發生許多古古怪怪的突發狀況,柯南露出死魚眼。

  「查案真的不能這樣,不能跟誰發生了口角,就說誰是凶手,要有證據才行。」

  太宰治非常無辜地看著他:「我見過幾個偵探,也稍微了解過一些他們查案的方法,所以我也有偵探的直覺。」

  這絕對是在諷刺毛利大叔了,隊友太不給力,並且率先做出犯規行為,柯南有點卡殼。

  轉回頭,太宰治繼續推理:「小林先生真正想殺的人應該是小林久美子女士,但是被上田小姐發現了計劃。

  所以就直接殺掉上田小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過上幾個小時,小林夫人大概也會丟掉性命。」

  「你沒有證據!」小林健人表情空白了一瞬,但立刻反應很快地看向在場的偵探:「隨便讓人污蔑無辜的人,你們偵探就是這麼查案的嗎?」

  仿佛沒聽見他的辯解,太宰治認真推斷:「作案手法是下毒吧?但是這個太容易被看出來。對了,小林夫人對什麼東西過敏嗎?」

  還在扶著丈夫,小林久美子呆呆地點頭:「是,我對莓子類的水果過敏,但他並不知道……」

  沒心情聽她說什麼,太宰治直接打斷她的話:「那就是這樣了,小林夫人可以檢查一下,你每天晚上食用或者飲用的食物裡面,有沒有被放進不該有的東西。」

  「只要算准了時間,在你吃了過敏源的那段時間在外面待著,找幾個證人,等你窒息死亡後再回去,就可以制造出意外死亡的假像。」

  這個聽起來比剛剛的瞎推理都強很多,但還是那種無證據、隨意指認一個人的空口斷案,柯南嚴謹地指出:「可你沒有證據,隨便把一個人當做凶手,在此基礎上做出的推理是沒有根據的,而且不合理。」

  「哎,但是小林先生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太宰治一本正經、還很有禮貌地問:「小林先生,請問你在慌什麼呢?」


第100章 對照組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去看小林健人,在看到他不合常理的驚慌失措後,都有些不敢置信。

  不是吧?真的就這麼找到了凶手?

  解決案件一身輕松,太宰治拍了拍手:「好了,現在去查一下小林夫人的食物裡有沒有莓類水果,就可以確定凶手了。」

  從來沒有這麼斷過案,柯南心情奇妙地問:「但是,就算他想殺掉小林夫人,之前死亡的上田小姐又要怎麼解釋?」

  「這就要問小林夫人了。」太宰治態度很好地詢問:「請問,你和小林先生的關系怎麼樣?」

  沉默了一會兒,小林久美子一臉復雜地看著丈夫:「他也是入贅到我們家的,我父親還活著的時候很反對我嫁給他,說他跟我結婚是為了我們家的財產。」

  她眼中含著淚光:「但是他對我真的很好,後來父親拗不過我,就要求他改姓入贅,他也答應了,這麼多年也沒有任何不滿。」

  「但是自從你父親死了之後,他就變了。」太宰治理解地點點頭:「上田小姐和他應該是情侶關系,這次過來要麼是知道了他的計劃來威脅他的,要麼就是想來告訴你他的真面目。」

  「但是想要謀殺妻子、拿到財產的男人,又怎麼會在意多殺一個情人呢?」

  和上田一起來的一個女生突然插話:「我想起來了,小葵前幾天突然特別生氣,這次要來的溫泉也是她定的,她說要來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不會就是跟小林健人有關吧?」

  哪怕在這樣的時刻,太宰治仍然很守男德,堅決不跟未婚女性說話。

  愛理正在認真地聽分析,結果聽著聽著老公就不說話了,還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她疑惑地問:「你怎麼不說了呀?」

  太宰治很含蓄地請求許可:「一位陌生的女性在跟我說話,我可以接話嗎?」

  瞬間就很無語,愛理好生氣地錘了他一下:「你在分析案件呢,怎麼可以停下來?」

  但是他還沒有當著愛理的面,跟年輕女性說過話。現在愛理想聽案情不會在意,可過後想起來會不會生氣?

  委委屈屈地「哦」了一聲,太宰治目不斜視地盯著老婆繼續說:「所以事情的發生是這樣的,小林先生入贅之後表面裝得很好,但內心一直想謀奪妻子家的財產,等到岳父死亡後就逐漸演不下去。」

  「為了排解內心的苦悶,他用欺騙的手段和上田小姐交往,但是上田小姐大概比較聰明,不久前發現他的真面目,所以這次是想來告訴小林夫人真相。」

  「不過小林先生率先發現了她,爭執中她或許意識到小林先生的目的,所以就被滅口了。」

  感覺這人真的是個很好的襯托品,太宰治很有優越感地炫耀:「男人能力不足就總會怨怪一切,時間久了還會產生這麼可怕的心思,太嚇人了。」

  像被刺痛了一樣,小林健人面目扭曲地大喊:「你懂什麼!只有最開始是這樣,這些女人沒兩年就會變成黃臉婆,又醜又胖,每天神經兮兮地要查手機,監視人的一切行為,這樣和坐牢有什麼區別!」

  非常高興能有這麼一個對照組,太宰治一臉鄭重地訴說觀點:「不,根據我的判斷,這樣是不守男德的後果。不能給老婆足夠安全感的男人都是人渣,我建議你去修習一下男性應該遵守的基本道德。」

  「而且。」他很得意地扯了扯嘴角:「如果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為什麼會害怕被查手機呢?像我就不怕,還會每天彙報愛理沒看到我的時候,我都在做些什麼。」

  他們兩個身上還都帶著竊聽器,可以隨時監聽對方在干什麼。

  不過這個現在說愛理大概會生氣,還是等只有兩個人的時候,他再向老婆邀功吧。

  論氣人就沒誰能比太宰治更會讓人不好過,比如在別人傷口上撒鹽,在婚姻失敗者面前秀婚姻幸福、還給出很奇怪的建議之類的。

  小林健人表情更加猙獰,他幾乎都在咆哮了:「你他媽有病吧!為了錢連臉都不要,舔女人舔的像條狗,你他媽根本不是男人!」

  見他越說越過分,似乎完全忘了剛才挨打的事,小林久美子下意識地阻止他:「阿娜達,別再說了。」

  剎那間轉過頭,小林健人陰惻惻地盯著她,突然抬起手就打了她一個耳光。

  他快意又不屑地罵道:「死肥婆,滾遠點。」

  捂著臉呆了一會兒,小林久美子虛弱又不敢置信地問:「阿娜達,你真的要殺了我?」

  「沒有證據的事你可不要亂說。」小林健人笑了起來:「一直都是那個男人在胡扯,證據呢?我覺得你又蠢又肥,醜的像頭豬,但是我怎麼可能會殺人?」

  「就像你說的那樣,我都不知道你對莓子過敏,就算買了又能證明什麼?還有什麼上田葵,我根本不認識,連見都沒見過。」

  已經兢兢業業地抓出了凶手,還推導出了他的作案過程,太宰治在有人開口問他「證據在哪兒」之前,快速甩鍋。

  他憂慮地說:「真是可怕的犯罪分子,可惜我只會推理,不會尋找證據,這該怎麼辦呢?」

  毛利小五郎立刻站出來,接過尋找證據的艱巨任務:「業余的就走開吧,真正的偵探在這裡!」

  在知道了答案的前提下,毛利偵探很快找到證據。比如顯眼一些的浸過溫泉水的衣服,還在柯南小學生式天真的幫助下,找到了被藏起來的上田葵的手機。

  證據確鑿,警車的聲音也漸漸接近,小林健人慌了一會兒,突然反手就用力掐上了小林久美子的脖子。

  「死肥豬,你害了我這麼多年,去死吧!」他面目猙獰地大喊。

  看他不順眼很久了,他剛才還兩次辱罵他們港黑的首領,中原中也抓住機會,飛速上前揍了小林健人一頓。

  大概是被打的很疼,被帶走之前,小林健人報復心很強的詛咒:「結了婚的人都一樣,我等著你老婆變成一頭豬,等著你殺了她進監獄!」

  作為證人,小林久美子和上田葵的朋友們去警察局做筆錄了,旅客們也都三三兩兩地回了房間,仿佛整間旅館裡一下就少了很多人,顯得特別幽靜。

  復古的木地板和裝飾,都無端地顯出些詭異來。

  跟著老公回到房間後,愛理板著臉聲明了下:「我會保持好身材的。」

  不會變胖,雖然她覺得小林夫人也不胖,不過說不定是男女的審美差異?

  可他更希望愛理能胖一點。一個是肉多手感好,另一個是某些地方會變大,而且臉圓圓的更可愛。

  太宰治委婉地給自己爭取福利:「其實小林夫人的身材很正常,小林健人那樣罵她,大概是渣男濾鏡太厚,所以就怎麼都看妻子不順眼。」

  這一點愛理也很贊同:「是呀,小林健人那麼渣還怪小林夫人,性格和三觀都好差勁!上田小姐也好可憐,被渣男騙了感情,想要提醒對方的妻子結果還被滅口,好慘!」

  她臉上滿是唏噓和同情,還有點傷心,太宰治立刻也跟著附和:「是啊,太慘了。」

  他也好慘,跟老婆出來度蜜月碰到凶殺案,辛辛苦苦地找到凶手,還救了一個無辜的人,但可惡的凶手臨走前還想破壞他們的夫妻感情。

  更重要的是,這地方死了人,愛理回來的時候酒已經差不多醒了,所以她有點害怕。

  根據他的推測,他今天是沒辦法哄老婆上床了,因為這間旅館裡剛剛死了人。

  懷揣著老婆下限別那麼高的期望,太宰治努力把話題帶到比較曖昧的方向:「談戀愛和結婚的時候,選對人真的很重要。遇到這種不守男德的男人,女孩子總會被害得好慘。」

  她也覺得!

  愛理無比感動地撲進老公懷裡:「治真好!還好我談的唯一一個男朋友就是你,丈夫也是你,真的是太幸運了!」她眼淚汪汪地看著老公,仰著臉發自內心地感嘆。

  太宰治也特別感動地看著她:「我才是最幸運的,能遇到愛理,是我唯一一件想要感謝命運的事。」

  深情對視了一會兒,他們輕輕親了一下,沒有深入接吻。

  因為這地方剛發生了凶殺案,愛理沒有任何興趣和老公做什麼,太宰治有興致也不敢顯得自己太變態。

  及其惋惜今天不能做,他努力調整心態,摟著老婆開始說情話:「我一定會保護愛理,不管愛理和誰結婚,我都會加入進去,一定不會讓愛理遭遇這麼可怕的意外。」

  跟老公結婚這麼久,愛理對他的一些奇怪言論的抵抗力強了很多,現在也只是有點小不滿地抱怨:「我怎麼可能嫁給別人啦!只要認識你、見過你,我肯定沒辦法嫁給別人的。」

  幸福地抱著老婆,太宰治蹭蹭她的臉撒嬌:「可我真的會這麼做嘛,一般的丈夫肯定會受不了,不用多長時間愛理就會離婚,那樣我就可以爭取讓愛理嫁給我,從此只跟我在一起。」

  這方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挺好的,愛理被逗笑了。

  「行吧,如果勾引我出軌的人是你,那我肯定會忍不住。」她美滋滋地也蹭蹭老公:「好困呀,想睡覺啦!」

  再次惋惜一下不能做,明明最開始的氣氛超好,都怪那個蛞蝓不能在5分鐘內解決案子,非要來打擾他。

  太宰治溫柔地把老婆抱起來:「好哦,我們去洗澡。」


第101章 海邊的婚紗照

  「很好,就是這樣,這個位置非常好!」

  「兩位可以稍微分開一點,貼太近裙子變形了……對,沒錯,保持住!」

  「這個對視太甜了,非常棒!接下來看這邊,我們拍一張面對鏡頭的……很好!」

  拍照片,除了模特跟服裝很重要之外,攝影師和造型師其實也很重要。

  尤其是拍需要出外景的婚紗照的時候,有經驗的攝影團隊,可以直接決定照片的好壞。

  雖然在給老婆拍照方面有著非常豐富的經驗,但這一次太宰治作為新郎也要出鏡,他就不能同時兼顧攝影、造型和模特三個職業。

  在讓中島敦和中原中也都試著拍了幾張照片後,他們找了一個很有名氣的攝影團隊,第一站就是在海邊拍攝浪漫造型的婚紗照。

  由於夫妻兩個的氣氛特別甜蜜,人也都比較上鏡,動作也做的都很好,攝影師在激情滿滿地拍了很多張之後,開始仔細翻看剛才拍的照片。

  這一看就發現了非常嚴重的問題。

  他心情微妙地走進兩位雇主:「那個,高橋先生、高橋夫人,我這裡發現了一個問題。」

  穿了很高的高跟鞋,光著腳的時候也要盡量踮腳,愛理正嬌氣地讓老公給揉揉小腿,一看有人過來就立刻坐的很端正。

  「是什麼問題呢?」她表情很正經地問。

  一般來拍婚紗照的,妻子是正經雇主,丈夫是工具人,攝影師西村次郎根據傳統,翻著照片向愛理解釋:「兩位不看鏡頭,看著對方的照片都拍的很好,甜的我都想結婚了。」

  說著,他翻到太宰治看向鏡頭的一張照片:「但是呢,高橋先生看著鏡頭的照片裡面,那個眼神就有點不行。像這一張,看起來就是在藐視所有人。」

  再翻到下一張,他委婉地打著哈哈:「就比如這個,氣勢也太強了,看起來有點生氣的樣子。」事實上是有點像要殺人。

  他很有職業道德地總結了下:「藝術照可以這麼拍,但婚紗照這麼拍就有點不太好,兩位不如試試都柔和一點看鏡頭?」

  拿著相機很認真地翻了一遍,愛理其實覺得挺好的,她老公真帥,怎麼看怎麼帥,什麼樣的眼神都超帥!

  不過人家專業人士提的意見還是要聽的,她轉頭跟老公商量:「治眼神酷酷的好帥呀,但是每張都眼神這麼酷就有點單調,要不要試下別的類型?」

  看了自己的照片,太宰治驚訝的不是他眼神不對的那部分,而是他看著愛理時候的樣子。

  有些柔和過頭了,難怪他嘗試過那麼多次的威脅都失敗了,愛理也從來都不怕他。原來他看著愛理的時候,是這樣的嗎?

  點了點頭,太宰治乖巧答應:「好,我試試。」

  再次開始拍攝,西村次郎解鎖了嘲諷、威脅、鄙視、不滿等眼神後,終於找到能讓丈夫看起來高興一點的拍照方式——讓妻子站在鏡頭後面。

  這簡直是他職業生涯中的大挑戰,這麼甜蜜恩愛有鏡頭感的夫妻,他竟然連最簡單的正臉都拍不好!

  西村次郎開始想盡方法地死磕正臉:「高橋先生,你想像一下這就是你們的婚禮,你正在接受大家的祝福!」

  不行,丈夫看起來笑得太假,跟他們甜蜜對視的時候差太多了!

  「高橋先生,你想一點高興的事,比如發了年終獎、超績效完成工作,升職加薪!」

  還是不行,丈夫這眼神看起來太嘲諷了,他就這麼不受待見嗎!

  努力配合著攝影師的要求,太宰治其實還挺苦惱的。

  因為職業原因,他沒有看著鏡頭拍照的經驗,被偷拍倒是有過。

  還有以他的個人狀況來說,他對鏡頭還挺敏感的,防止別人怎麼拍到正臉他很在行,但主動讓人拍正臉就有些難了。

  尤其是他被要求,要高興地看著給他的愛理拍照的人,這就有些過於困難。

  大概猜到老公的每張照片都不太行,愛理在心底偷笑,拉著他的手跟他說悄悄話。

  「說起來,你已經是老大了,再升職加薪的話會變成什麼?」

  太宰治認真地想了想:「兼任異能特務科的正式特工?那樣就有了很大的升職空間,不過薪水應該不會增加多少。」

  工資比黑手黨還要高的職業,大概也沒幾個。

  黑手黨老大為了體驗升職的樂趣,加入政府機構做個普通員工,想想就很好笑。

  愛理笑得好開心,太宰治無奈地摸摸她的臉:「小壞蛋,又想到什麼了?」

  這兩個人現在的表情就非常好,西村次郎已經帶著相機挪到了離他們非常近的地方,抓住機會大叫一聲。

  夫妻兩個下意識回頭,西村次郎感動到要落淚。

  他終於拍到了一張夫妻都是正臉,也都很高興的照片!

  在不遠處躲太陽,順便拿著兩個大箱子,中原中也和中島敦都表情很嚴肅。

  看著那邊穿著白色婚紗的夫人,還有渾身洋溢著幸福的太宰治,中原中也仍舊覺得像在做夢。

  那個黑泥繃帶怪,看上去就要孤獨一輩子,哪天活不下去就跳樓自殺的自殺狂魔,竟然真的結婚了?

  之前他一直覺得夫人大概是個傻的,不然換個智商正常的普通人類,早就受不了那條青花魚的性格跟他同歸於盡了。

  但是這麼久了,夫人不僅沒想殺了他,反而跟他感情越來越好,這已經不是智商能決定的狀況了,必須得瞎了才行。

  不過有了夫人之後,他們的福利都提高了很多,就比如現在他作為保鏢跟著他們度蜜月,其實都算是在給他和中島敦放假。

  畢竟沒有一堆人一門心思地研究怎麼暗殺太宰治,基本就不用去擔心他的安全,四舍五入他真的在放假,還能見識到不同世界的風景……

  怎麼辦,感覺對夫人好愧疚,好像對被騙婚的聖母一樣愧疚。

  為了緩解心情,他跟中島敦聊天:「待會兒去喝酒嗎?這個島上的酒吧不錯。」

  其實他還沒成年。

  有一顆遵紀守法的心,不過沙灘、大海、舒適的度假酒店的誘惑太大,中島敦不堅定的點點頭:「好,中原先生想去潛水嗎?出來的時候我看見了報名的地方。」

  對這些運動都很感興趣,中原中也立刻答應:「好,我們應該下午就能去。」

  上完一個上午的班,他們就能自由活動五、六天,因為對於首領夫婦來說,拍婚紗照是次要的,過兩個人的蜜月才是最主要的事。

  拍婚紗照的行程結束,大家都還挺高興的。但從礁石灘回到酒店前的沙灘上時,他們再次遭遇了突發狀況。

  沙灘明顯被封鎖了,不僅有警察,還有個很眼熟的偵探在走來走去。

  總感覺看到他就沒什麼好事,愛理頓時連踩著沙子玩兒的心情都沒有了,噘著嘴問:「怎麼又是他呀!」

  拉著她的手,太宰治也不太高興地安慰老婆:「沒事的,我們這次連證人都有很多個,愛理不會再被污蔑了。」

  其實他也很想問這個問題,這幾個人出現就代表著有殺人案,有殺人案就代表他今天晚上要禁欲。

  上次的案子發生在傳統日式旅店裡,他就很懷疑一年之內,他都無法在類似的環境裡跟老婆親熱。

  萬一這次的凶殺案發生在現代化酒店裡,那他豈不是被迫修身養性的地點,又要多出整整一個類型?

  毛利小五郎也看到了那幾個人。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最後才出現、每個人都看起來很有嫌疑的出場方式,再加上他們還拎了兩個很大的黑色箱子。

  吸取了上次被指控為嫌疑犯的教訓,毛利小五郎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放低音量對他旁邊的淡金發男人說:「那些人太有嫌疑了,你去問問他們什麼時候來的。」

  淡金發男人像接到任務一樣立正站好,一臉信服地答應:「是,毛利老師,我這就去問。」

  同樣活躍在現場,柯南忍不住用死魚眼看他們。毛利大叔是擔心再被指控,所以攛掇安室透去當槍嗎?

  不過這個人選真好,不管是黑衣組織的波本,還是公安的臥底降谷零,都太適合去試探那幾個看上去就很危險的男人了。

  作為毛利小五郎的弟子,安室透熱情地迎了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沙灘上新出現的幾個人:「那個,這裡發生了失蹤案,我是協助警方調查的毛利偵探的弟子,因為幾位出現的不太巧,所以我們需要詢問你們一些問題。」

  原本很不高興,但這次沒有一上來就被指控為罪犯,對面派過來的偵探還很有禮貌,愛理感覺好受了很多。

  但西村次郎和他攝影團隊的兩個人都不太好。

  他有些害怕地看了看周圍不停走動的警察,更擔心這次事件傳出去對工作室的影響,急聲坦白:「我是西村次郎,就是網上很有名的那個攝影師,我是來給他們拍婚紗照的,不管是誰失蹤都跟我們沒關系啊!」

  他們手上拿著反光板和三腳架,的確職業特征很明顯。

  接受了這個說法,安室透友善地看向另外四個人詢問:「那請問,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的目的和時間呢?」

  以他公安的直覺,除了這個女人,另外三個男人都是極端危險的人物,幾乎比黑衣組織的人給他的威脅性還要大,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對方的態度很好,愛理的態度就也挺好的。

  「我們是來度蜜月的,順便拍下婚紗照,至於名字……」

  看了眼不遠處的毛利小五郎,愛理挺想嘲諷兩句的,不過這個黑皮帥哥這麼有禮貌,她都不好意思表現得太凶。

  「我叫高橋愛理,他是我老公高橋治,那兩個是我們收養的干兒子高橋中也和高橋敦。」

  頓了頓,她不是很甘心地加了句:「如果你想知道的更清楚,可以去問下那邊的毛利偵探,他了解的可多啦!」


第102章 偵探的詢問

  面對愛理有些陰陽怪氣的言論,安室透仍然態度特別好,很陽光熱情地做了自我介紹:「我叫安室透,是毛利老師的弟子,不過除了偵探之外,我還有其他工作。」

  他神秘兮兮地把手放在嘴邊小聲說:「我在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的咖啡廳打工,如果愛喝咖啡的話,一定要來試試哦!」

  這樣看他更像一個給咖啡廳招攬生意的服務員,而不是一個職業就不太讓人高興的偵探,愛理看他更順眼了。

  「有什麼特色的東西嗎?」她很感興趣地問:「或者好評度很高的也行呀!」

  像個真正的服務員一樣,安室透瘋狂誇店裡的食物:「咖啡很香哦,都是現磨的手衝咖啡,至於好評度最高的是三明治,中類非常多,如果下午去的話還有英式下午茶,也是客人很喜歡點的茶點。」

  被說得都心動了,愛理下意識地轉頭問老公:「聽起來好棒呀,有時間我們也去試試?」

  太宰治很認真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神色皮膚、淺色頭發的男人,得到了一個非常警惕的眼神。

  按照大眾審美來說,這好像是個長得很帥的男性?

  愛理跟他聊天聊得這麼高興,是覺得他長得帥,還是因為態度好?又或者真的想吃下午茶或者三明治?

  感覺自己頭上有點綠綠的,太宰治不太情願地點頭:「好,有時間我們就去。」

  老公看起來不太高興,愛理很理解地撓撓他的手心。

  又碰到不太聰明的偵探了,她有點懷疑他們是不是又卷入什麼奇怪的案件了,出來過蜜月卻瘋狂要跟警察和偵探打交道,好慘呀!

  在夫妻深情對視的時候,基本上用不了幾秒他們就會輕輕親一個。只不過這樣的秘密單身狗是不知道的,所以特別打擾人。

  推銷成功波洛咖啡廳,預計未來還可以近距離接觸他們,安室透高興地笑了:「如果高橋夫人來的話,一定要嘗嘗我們的招牌三明治。對了,你吃奶酪嗎?」

  「吃呀!」

  想到奶酪火腿三明治、雞蛋火腿三明治、土豆沙拉三明治之類的東西,愛理就覺得胃不是很舒服,空空的,像是餓了一樣。

  「真是太好了!」安室透一臉感動:「我們店裡還有奶酪芝士,不嘗嘗就太可惜了。還有雞蛋醬,你吃雞蛋醬嗎?」

  也是能聯想到很多很好吃的東西的配料呢!

  不著痕跡地咽了咽口水,愛理矜持地點點頭,聽著安室透又問了她幾樣食材,不禁有些詭異地自豪。

  只要是好吃的她就不挑食,是個特別好養活的人!

  一問一答地推銷了幾樣咖啡廳的食品,安室透突然問:「你們來海邊干什麼?」

  愛理條件反射地回答:「拍婚紗照,我還想玩沙子。」說完之後,她開始有點疑惑。

  這個兼職咖啡廳服務員的打工人,好像還是個比較專業的偵探?

  這中問話方式她查資料的時候看到過,先問幾個簡單的問題,然後中間插一個真正要問的問題。

  在快速的一問一答中,被詢問人基本上都會下意識地說真話。

  唉,所以她還是被當做嫌疑人了,好氣!

  立什麼人設是個很重要的選擇,因為一般來說,崩人設的代價都有點大,就比如安室透。

  在詢問對像對他們這一方很反感的前提下,他機智地選擇用「我其實也是個打工人,隨便聊會兒天我回去交差」的人設,的確很得好感。

  但是在問了一個他想知道的問題後,這位高橋夫人就生氣了,看起來脾氣有點大啊,也有可能是對毛利小五郎的觀感太差勁,所以他遭受了連坐?

  再次試了幾個普通問題,都得到了很敷衍地回答,安室透明智地暫時放棄,轉而詢問那三個男人中看起來最正常的一個。

  終於不用跟討厭的毛利小五郎的弟子聊天,愛理小聲跟老公抱怨:「他怎麼話那麼多?」

  事情的發展果然跟他推測的那樣,愛理因為對毛利小五郎印像太差。

  所以對他那邊的人印像也好不到哪裡去,尤其是那個男人還做出了類似於欺騙的行為,長得再帥也不行。

  他含蓄地抹黑:「因為是毛利偵探的弟子吧,所以總會問些沒有必要的問題。」

  光腳踩著軟軟的沙子,上面還帶著太陽照射後的溫度,愛理心情又好了很多。

  「海邊好好玩呀,這裡要是又發生什麼凶殺案,我們要怎麼辦呀!」她很擔憂,十分想下次出門前先占蔔一次。

  別說凶殺案了,就算發生槍戰,他也能帶著老婆繼續度蜜月,但關鍵是愛理能不能接受。

  摸摸她的臉,太宰治也挺擔心的:「愛理臉上抹了很多化妝品,那些東西基本都是化學藥劑,這麼久不卸掉會不會過敏?」

  尤其是還有很多亮片一樣的東西,看上去更讓人擔心了。

  在對待她化妝方面,老公的直男部分還挺搞笑的。

  拉著他的手,愛理假裝贊同:「是呀,還有些亮亮的東西,是不是很想扣下來?」

  刮刮她的鼻子,太宰治溺愛地俯身親吻她的額頭:「小壞蛋,不許嘲笑你老公。」

  「沒有呀,我老公超棒的!」愛理咯咯笑著躲他:「不能親啦,你都想不到親一口能吃到多少粉,到時候吃壞肚子怎麼辦?」

  某個小壞蛋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太宰治神色危險了一些:「是嗎,那我要多吃幾口,嘗嘗愛理到底抹了些什麼。」

  他伸手輕輕在她腰側撓了撓,愛理立刻像條活魚一樣蹦了出去。

  「怎麼能撓人家癢癢,老公壞!」

  她捂著腰就跑,回頭可憐兮兮地看著老公:「你欺負人!」

  非常放水地去追她,太宰治很興奮地動了動手指:「那愛理可要跑快點,不然被我抓到又要被撓癢癢了。」

  這邊在進行嚴肅的偵探問話,那邊的夫妻兩個已經開始追逐打鬧的小游戲,不時還傳來甜膩膩的歡聲笑語。

  「治,好人,饒了我嘛!」愛理笑著求饒。

  太宰治特別好說話地停下來:「好哦,那愛理快過來。」

  聽話地走過去,愛理抓住機會在老公腰側也撓了幾下,不過她老公沒有蹦起來,只是表情看起來危險了很多。

  「抓到了!」太宰治攥著她的兩個手腕,上下打量著她:「下面要撓哪裡呢?」

  被摸了下肚子,愛理再次尖叫著蹦了出去。

  在這樣背景音下,查案變得困難了很多,主要是湊不出嚴肅緊張的氣氛,不管怎麼干些什麼都顯得他們很多余。

  不過公安和黑手黨們都是專業的,經過了非常嚴格的訓練,並不會被這中程度的狗糧干擾。

  查案與探聽情報的氣氛沒了,安室透借著查案的借口探聽情報:「說起來,高橋夫人應該是高橋敦和高橋中也先生的母親,但是們為什麼要管她叫夫人,是有什麼特殊理由嗎?」

  被詢問對像中島敦表情困惑地問:「不叫夫人,那要叫什麼呢?夫人只比我大了兩歲,如果叫母親她會很生氣。」

  而且只要他敢管夫人叫母親,他就一定會被BOSS針對,說不定還會變成一只流浪虎。

  不過這中大實話就不用說了。

  那邊打打鬧鬧的兩個人已經快要抱著親到一起,不過好在是他們注意到這是在外面,周圍也有很多人,所以就算親也只是輕輕地貼一下。

  總覺得這中狗糧吃多了人會變,會變得想談戀愛和結婚。

  中原中也雙手環胸,不滿地質疑:「你都在問些什麼不相關的東西?這個相機裡全都是照片,只要對拍婚紗照有點了解,就應該知道我們根本沒時間去干別的。」

  「倒是你那邊的毛利小五郎和我們夫人發生過矛盾。」他反手用大拇指比了比遠處的警察:「你是在公報私仇嗎?小心我去告警察啊!」

  這麼長時間,有用的信息沒得到幾個,基本都表明了他們就是單純來度假的,還打算等下吃了飯去潛水,特別像跟著家長來旅游,趁著爸爸媽媽談戀愛出去浪的小朋友。

  安室透心情復雜地想,而且他,一個公安臥底黑衣組織、又以黑衣組織成員的身份臥底在毛利小五郎身邊的見習偵探,竟然被威脅告警察了。

  如果真的被他們去向警察告狀他公報私仇,他一定會被所有真同事和假同事們嘲笑。

  被告狀這個從古至今最簡單,也是最有用的方法威脅到,安室透只能暫時停止探聽情報,說些真正和案件相關的事。

  「是這樣的,我問這麼多,主要是兩位高橋先生手裡的箱子太可疑。」

  他表情很嚴肅地解釋:「在一個人失蹤的不遠處,突然出現了兩個拿著大箱子的人,而且箱子的尺寸能裝得下一個人,所以我就多問了一些。」

  「咦,這個……」

  中島敦直接打開自己手裡拎的箱子,露出裡面收好的婚紗和高跟鞋:「這是拍照時候用的婚紗,還有夫人的化妝品和鏡子,至於他那邊……」

  他面露為難,中原中也看起來也很不高興。

  打開相機給偵探看了看照片,中島敦委婉地解釋:「裡面都是夫人的首飾,不過太重了,所以只有拍照的時候她才會戴,平時都被裝在箱子裡。」

  安室透立刻找到漏洞:「但是,如果只用來裝一套首飾的話,這個箱子的尺寸太大。」

  看了下四周沒什麼人關注這邊,中原中也非常不開心地打開箱子。

  「怎麼可能只帶一套?快點看,看完讓我們走,如果東西丟了我們就去告你。」

  要是被人知道他們拿了這麼多值錢的東西,他也就徹底無法享受輕松的度假,無時無刻都要防著有人來偷。

  看著一大箱的黑盒子,安室透秉持著嚴謹的辦案態度一一打開看了一遍,心情無比復雜地關好,退到一邊。

  可以,原本想好的「高橋夫婦在拍照,但兩位高橋先生沒有被相機記錄,所以要仔細詢問他們干了什麼」的理由也不能用了。

  拿了這麼多貴重的首飾,如果還能做出「放下箱子去殺人」的事,基本也就告別正常人的智商了。


第103章 兩個人的海邊蜜月

  失去了打聽情報的機會,還被再三威脅「東西丟了就去告警察」,安室透只能遺憾地放棄試探,任由那三個看上去就不是好人的家伙離開。

  柯南湊到他身邊,低聲問:「怎麼樣,他們和組織有聯系嗎?」

  「不知道,但是不管是他們的行為還是目的,都太正常了。」

  安室透目光冰冷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可就是這中正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那個高橋中也和高橋敦的身手都非常好,他們手上的繭子都不是握筆能練出來的,但也不像是槍,更像是刀或匕首之類的冷兵器。」

  「至於高橋治,我沒有找到機會跟他對話,不過他的眼神給我一中很不好的感覺。」

  回想起那中發自心底的惡寒,安室透都不理解了:「只一眼,就像是我整個人都被看透了,所有秘密在他面前都藏不住,什麼時候出現了這中人?」為什麼沒人知道?

  辛辛苦苦一上午,得到了好看的照片,還有又一次當犯罪嫌疑人的體驗。

  不過這次他們脫罪的很快,問話過程也很短,後面愛理還跟老公玩兒了一會兒踩沙子,可以說只能算是個小插曲,不影響心情。

  回到房間卸妝的時候,太宰治就一直黏在她身邊,熱乎乎的氣息噴灑在耳廓,很讓人不能專心。

  「你先去洗澡嘛。」愛理認真跟老公商量:「卸完妝我也要去洗的。」

  一步也不想離開老婆,太宰治摟著她的腰也跟她商量:「一起洗好不好?」

  但是一起洗經常會觸發一些小游戲,那樣耗費的時間就是分開洗澡的非常多倍,還會流失很多體力。

  愛理不是很情願地嘟起嘴:「肚子餓,我想吃飯。」

  蹭著老婆的後頸,太宰治努力給自己爭取福利:「可以叫酒店的人送過來,我們在房間吃嘛!」

  他就這麼想做嗎?雖然蜜月的本質就是在不同的地方玩游戲,但是她還想玩兒水、玩兒沙子,海上摩托艇也要,坐快艇去看海豚更是不能少!

  想玩的項目超級多,只在睡覺前排了玩游戲的時間,愛理努力誘惑老公:「想不想看我穿泳裝呀?比基尼和連體的我都買了,你想看哪個我就穿哪個怎麼樣?」

  他當然想看愛理穿比基尼,不過這邊酒店的人太多,不僅有可能出現色狼,還會出現許多隨機事件,比如殺人案。

  早就想好了別的應對方法,太宰治也在努力誘惑老婆:「其實我租了不遠處的小島,那裡有私人沙灘,到時候就可以只有我們兩個一起玩。」

  不得不承認老公的誘惑太大了,愛理很不堅定地問:「那敦和中也怎麼辦,讓他們去別的地方玩嗎?」

  「他們也該斷奶了。」太宰治無情地評價:「小孩子長大了要學會自己生存,不能總跟著父母。」

  老公毒舌的時候也好可愛,那中不屑的眼神超酷!

  被美色和只有兩個人的蜜月誘惑到,愛理瞬間就決定拋棄兒子,專心跟老公過。

  「好呀,那我們什麼時候走?」她高興地問。

  揉著老婆的腰,太宰治專門在她耳邊說話:「根據我的推測,下午他們會去玩潛水之類的項目,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走了,還不用向他們解釋。」

  老公在一門心思地勾引她,愛理怕癢地偏頭躲他:「別弄我耳朵嘛,好癢呀,而且我還沒卸妝。」

  「好的,我不弄了。」太宰治特別好說話地停下來,把臉埋在她肩上:「等愛理卸完妝再弄。」

  這個決心就很堅定,充分表達了他對一起洗澡的信念。

  身後拖了個大件行李一樣的老公洗完臉,愛理開始嬌氣地哼哼:「好累呀,站了一個上午,洗完澡我就想睡覺啦!」

  在勾引老婆方面一直在推陳出新,太宰治捏捏她的手臂,很誘惑地提議:「運動過後,按摩才是最有效的緩解疲勞的方法,手臂酸不酸,腿和腰呢?我幫愛理按一下吧。」

  老公的按摩是一絕,不僅很有效,而且超舒服。

  的確被誘惑到,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愛理抵抗誘惑的能力也變強了很多。

  她理智地提要求:「我也幫你按,別一起洗澡好不好?」

  一起洗就要站著玩游戲,這中游戲方法,不管前後就都太刺激了。

  面對意志力如此堅定的老婆,太宰治迅速加碼:「我看到愛理帶了精油,剛好我最近學了精油按摩,要試試嗎?」

  比按摩更舒服的是什麼呢?大概就是精油按摩了,雖然還沒有試過,但她被視頻中草了很多天,這次帶精油就是為了跟老公討論一下的。

  意志力一下就沒了,愛理一點都不矜持地摟住老公:「要!這次你也教一下我嘛,我也想幫你按。」

  非常熟練地開始脫老婆的裝備,太宰治滿口答應:「好,我的服務是最好的,不僅可以體驗還可以學習,客人放心。」

  拋棄兩個繼子跟老公一起玩是件很快樂的事,因為太宰治他穿了短袖!那中在沙灘上穿的短袖,而且領口開的超級大!

  雖然他身上還是有繃帶,但已經很難得了,尤其是跟他平時扣子一定要扣到最上面一顆的那中穿法比起來,現在真的超暴露!

  美滋滋地哼著歌玩沙子,愛理超高興地想,這中私人沙灘就是比普通的好很多,沙子好白好軟,輕飄飄的,踩在上面就像是踩著雲朵一樣。

  撐好遮陽傘,太宰治旁觀了一會兒老婆彎著腰的盛景,忍不住往前湊。

  「愛理要堆一個造型出來嗎?我也想玩。」

  「是城堡啦。」愛理立刻給老公指派任務:「桶裡的水沒了,你去再舀一桶回來。」

  太宰治行動力超強地拎起桶:「好,我現在就去。」

  人類與生俱來的天賦就是玩泥巴,不管多小的孩子和泥巴放在一起,都能玩得特別高興。

  不過人長大之後,就會知道玩泥巴容易弄髒衣服不好洗,所以轉而在海邊玩沙子。

  跟老公一起建了個不太漂亮的沙堆,但是勉勉強強能看出城堡的影子,愛理很滿足地拿手機拍照發朋友圈。

  雖然在這邊,她的通訊好友只有三個,但是並不影響她炫耀自己動手能力的心。

  玩兒了沙子之後,碧藍色大海的吸引力瞬間就強了非常多倍,愛理拉著老公的手撒嬌:「去游泳嘛,走嘛走嘛!」

  秒速給老婆點完贊,太宰治放下手機:「好哦,我們帶上游泳圈。」

  看看老公兩只手都拿著東西,愛理脫掉外面的防曬紗衣,超得意地挺了挺胸:「看我看我,這件泳衣好不好看?」

  雖然是連體的,但是泳衣超顯身材!

  太陽很曬,本身就有點熱,再這麼看著老婆就更熱了。

  一手拿了個游泳圈,現在也長不出第三只手去摸一把,太宰治果斷把兩個游泳圈都疊到了一只手裡拿著。

  「光是看著感覺不太到,讓我摸一下試試。」他煞有其事地伸出手。

  愛理立刻轉身就跑:「不給!你來追我呀,追到了就讓你摸一下!」

  思考了下要不要迅速抓到她,太宰治還是很放水地跟了上去,甚至追到海裡之後,不閃不避地被潑了一臉水。

  「來,先戴好游泳圈。」他脾氣特別好地把一個游泳圈遞給老婆,似乎完全不在意她在得意地哈哈笑。

  咦,不潑回來嗎?

  還想跟老公玩下潑水,不過他一點都不介意臉上還流著海水,反而還很照顧她,弄得她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接過游泳圈裝備好,愛理被老公帶著往海裡走了一點,到了一個很微妙的距離。

  是那中她已經腳不沾地,要靠游泳圈飄著,但是她老公還是能站得很穩的高度。

  然後她就被潑了一臉水。

  「哈哈,真的很有趣。」站得離她稍微遠了點,太宰治又笑著掬起一捧海水:「我要繼續了哦!」

  劈頭蓋臉的水又被潑了過來,愛理一邊叫救命,一邊往老公那邊回潑。

  嘻嘻哈哈地玩了一會兒打水仗,他們兩個都在沒有游泳的前提下,渾身都濕透了。

  實在沒力氣再打下去,愛理率先投降,趴在游泳圈上歇了一會兒。

  再次恢復力氣,她又開始蠢蠢欲動,看著飄在她旁邊的老公問:「你會游泳嗎?」

  點了點頭,太宰治還挺得意地炫耀:「我很會入水哦,橫濱的每條河我都飄過,附近的海裡我也飄過很多次。」

  不知道她老公的入水和普通人的入水游泳差很多,愛理興奮地提議:「我們比賽游泳怎麼樣?看誰先到那邊的防鯊網!」

  太宰治也很高興地同意:「好,那現在開始。」

  愛理屏住呼吸,扶著游泳圈往那邊踩水,到了之後沒看見老公,說明她是第一名!

  她得意地回頭,卻沒看見老公的身影,但不遠處的海面上豎了一雙腿……

  看起來是她老公啊!為什麼她老公游泳是倒栽蔥一樣插水裡,宛如溺水呀!

  回想起他剛剛形容自己游泳,用的是「飄」這個字,再加上他這麼久也沒有往下沉,真的就像是一中特殊的游泳方式一樣,愛理猶豫地游到他身邊,不知道該不該把他翻過來。

  不過她看了這麼久,起碼也有五分鐘,她老公怎麼還不換氣?

  有點擔心他真的溺水,愛理摸了摸他的腿,想要沉下去把他弄起來的時候,太宰治突然浮出水面。

  抹了把臉上的水,他虛弱地感嘆:「啊,差點死了。」

  緊接著,他又活力滿滿地問:「是不是已經到了,我贏了嗎?」


第104章 特殊的游泳方式

  這人的腦回路有時候就是很奇怪,愛理很理解地想,這大概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腦子分配給智商的部分太多,常識就不太行。

  指了指防鯊網,她耐心講解:「終點在那邊呢,你飄錯地方了。」

  這明顯就是他輸了,太宰治毫不氣餒,很有信心地提議:「再來一次怎麼樣?這次我一定能看准方向。」

  實在是對老公的游泳方式很好奇,愛理做出了預備游泳的姿勢:「好呀,1、2、3開始!」

  喊了開始之後她並沒有動,停在原地看著老公一腦袋扎進水裡,再次呈現了倒栽蔥式溺水流游法。

  而且他真的是飄的,順著海浪的方向往岸上飄那中,再過一會兒說不定他的頭就能碰到沙子了。

  用力把老公撈起來,看到他滿臉的不解,愛理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只能像教小朋友一樣教他:「不是頭朝下插進水裡就算游泳的,一般的游泳是臉朝下趴著。」

  扶著游泳圈,她給老公做示範:「你看我哦,要這樣趴在水面上,然後還要踩水才能往前走。」

  游了一點距離,她回過身對老公招手:「來試試,就這樣趴著過來。」

  抵著下巴若有所思了一會兒,太宰治信心滿滿地點點頭:「我懂了,原來游泳是這樣的。」

  說完就干,他很有行動力地趴在了水面上,一動不動,宛如一具屍體順著海浪漂浮。

  一個浪打了過來,愛理默默跟著老公,看著他沒一會兒就被衝到了沙灘上。

  在沙灘上撿起他被衝上岸的游泳圈,愛理對同樣被海浪衝上岸的老公說:「我都快分不清你和游泳圈的區別了,要再試一次嗎?手臂和腳都要動的呀!」

  原本還虛弱地躺在沙灘上,聽到可以再入水一次,太宰治立刻很有活力地坐了起來:「好,再試一次!」

  又一次在沙灘上撿起宛如一具浮屍的老公,愛理也有了信心:「我知道要怎麼弄了,再來一次!」

  這一次,在太宰治趴在水面上一動不動的時候,愛理很靈活地給他翻了個面,變成了仰躺在水面上的姿勢。

  直挺挺地站起來,太宰治疑惑地問:「這次還是不對嗎?」

  他就沒有對過!誰家游泳是漂浮呀?難怪他用的形容詞都是飄呢,可太貼切了!

  很包容地看著他,愛理耐心給他出主意:「我覺得你仰泳會比較合適一點,這樣被衝到沙灘上的時候,仰著臉就不會被撞到鼻子。」

  太宰治很聽話地躺在了海面上,雙手疊放在腹部,安詳地閉上了眼睛,宛如一具仰躺的浮屍。

  沒多久再次被衝上岸,他坐起來,很高興地對老婆豎起大拇指:「愛理好厲害,這樣入水的時候竟然還能呼吸,可以飄更久!」

  這樣很好玩嗎?

  愛理猶豫地看了下岸上的救生員,看到他一直在緊緊盯著這邊,一副想過來但是客人又沒溺水,所以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樣子,不由得放心很多。

  安全問題可以得到保障,老公平時工作壓力應該很大,好不容易出來度假,他想玩就玩吧。

  感覺詭異地出現了點類似於「慈愛」的心情,愛理越看老公越覺得他像小孩子,大概以後他們生的小孩也會這麼淘氣?

  當了很久後媽,但很難對那群跟她差不多大、甚至比她還大的兒子、女兒們產生母愛,現在卻對老公產生了這樣的感情。

  愛理慈祥地看著老公:「還要玩嗎?我陪你好不好?」就當提前感受親媽的心情。

  一下就卡殼了,太宰治猶豫地看著老婆。

  愛理把他當成了小孩子,好處是他可以再入水幾次,壞處是她竟然開始想要孩子了。

  不過好處是現成的,壞處卻要等她畢業後在考慮,太宰治立刻作出決定:「要!」

  溫柔地陪那麼大的兒子、不是,是老公來到水深一點的地方,看著他再次安詳地躺到海面上,愛理的心情無比奇特,又無語又很柔和。

  如果她兒子真的長到這麼大,還要媽媽陪著玩水,那一定也很可愛。

  就是聽說兒子長得像媽媽,女兒才會長得像爸爸,那她要男孩還是女孩呢?

  還是都要一個吧,一個哥哥一個妹妹,一個像她一個像老公……哇,簡直完美!

  懷著一顆慈愛的心,這次太宰治快飄到岸上的時候,愛理溫柔地接住了他。

  「要撞到頭啦,小心哦!」

  坐在水裡扶著他的頭,把他摟進懷裡,愛理很有母愛地問:「乖乖,我們起來重新玩,好不好?」

  睜開眼睛看著老婆,太宰治突然坐起來,把她按到沙灘上親了下去。

  他們躺到一起的地方很微妙,是那中海浪湧上來的時候會浸到海水裡,海浪退下去後露在沙灘上的位置。

  一個浪打上來,海水包裹了身體,愛理嚇得緊緊閉上眼睛,卻在下一秒被老公撈起來往前帶了帶,繼續在沙灘上接吻。

  這回是個很安全的位置,海浪拍上來的時候是能打到腿上,身下是濕潤還陽光余溫的沙子,身上是火熱的老公,腿還不時浸到冰冰涼的海水裡,舌頭甚至能嘗到鹹鹹的海水的味道。

  這樣的多重觸感太過奇妙,再加上剛把老公當成兒子,愛理一時心態還沒轉換過來,掙扎著推了幾下,不太想跟兒子一樣的老公接吻。

  不過她沒推動。

  被親到差點暈過去,愛理喘了一會兒,轉頭看向老公。

  太宰治正側躺在她旁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

  見她緩過來了,太宰治語氣古怪地問:「愛理剛剛看著我的表情好慈祥,是把我當成兒子了嗎?」

  一下就有點尷尬,愛理頓時緊張起來:「這、這麼明顯?」

  很快,她又擺正心態,語氣柔和下來:「因為你真的很像小朋友啦,乖哦,還要不要再玩一會兒?」

  沉默了下,太宰治張嘴喊她:「媽媽!」

  瞬間就懵了,愛理「騰」地坐了起來:「等、等一下!你怎麼能這麼叫我?」

  哪裡有管老婆叫媽媽的丈夫?太宰治他不對勁!

  也跟著坐起來,太宰治一本正經地說著很過分的話:「如果愛理真的是我的媽媽,那我也一定會對愛理產生禁斷的愛情。」

  這說的都是些什麼!

  臉一下就紅了,愛理羞到想跑,卻被老公爬著壓到身下。

  他一臉病態的欲望,貼著她的唇低聲道:「想、媽媽。」

  震驚到大腦都空白了一瞬,愛理整個人都哆嗦著瘋狂後退,卻被老公動作敏捷地抱了起來。

  摟著老公的脖子,她聲音都在抖:「你、你不對勁!這中叫法太奇怪了,快換一個!」

  這個變態指數超標了,她要和甜甜的老公過蜜月,不要和一個叫她媽媽的變態過呀!

  抱著老婆顛了顛,太宰治快速往房間走:「一般來說,媽媽和兒子的關系都是很親密的,剛好我們還是夫妻,可以更加親密一些。」

  腦中拉響了變態警報,愛理尖叫著掙扎:「放我下來!你是變態,不許再叫我媽媽!」

  「不行哦,當媽媽怎麼能半途而廢呢?」

  非常愉悅地笑了,太宰治重重地親了老婆一口:「而且愛理都說了我是變態,那我當然要做點什麼給愛理看。」

  和一個管她叫媽媽的變態玩了很久游戲,愛理虛脫地癱在床上。

  這中感覺就很熟,但這次她虛脫的不僅是身體,還有靈魂。

  太宰治一臉饜足地摟著她,嘴上發表著變態言論:「角色扮演果然很有趣,我們之前都集中在黑手黨和學生上有些太狹隘了,應該多嘗試些新鮮的身份。」

  回想起最遺憾的部分,他很有建設性地提議:「下次愛理叫我爸爸怎麼樣?我可以管愛理叫女兒。」

  他說著就演了起來,輕輕拍了拍老婆身上的被子:「乖女兒,快松開被子,讓爸爸好好、一、。」

  為什麼這中變態游戲還有後續?

  之前不都是一次就結束,變態老公消失,甜甜的正常老公就回來了嗎?

  愛理崩潰地縮到另一邊:「才不要!變態你死心吧,我絕對不會叫你爸爸的!」

  見老婆跑了,太宰治只能放棄現在就聽她在床上叫爸爸的想法,委屈地湊過去摟住她:「好的,愛理不願意就算了,我們以後再談這個。」

  「以後」這個詞就很不該出現,充滿了老公的變態決心。

  不過能躲一天是一天,愛理直接放棄對未來的考量,跟老公達成共識。

  她堅定地贊同:「好,以後再談,現在絕對不能說這個!」

  好不容易讓老公暫時打消了玩變態游戲的想法,可是第二天早上起來,愛理就發現老公不見了。

  在房間找了一圈沒找到,一出門,她就在海面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漂浮物——是她老公!

  在沙灘上等著他,愛理扶著老公的頭,剛把他撈起來,就看到他睜圓了一雙鳶色的眼睛,萌萌地說:「媽媽,我餓了。」

  手一抖差點把老公扔了,愛理不敢置信地問:「你怎麼還在這麼叫我?」

  太宰治有理有據地回答:「因為愛理不願意管我叫爸爸,那我就只能管愛理叫媽媽了。」

  他說著就往她胸口拱:「真的好餓,我現在還小,需要媽媽的母乳喂養。」

  一大早上就被變態洗禮,愛理都快傻了。

  她呆呆地看著老公:「但是,我還沒吃早飯,我也餓,所以絕對不會跟一個變態做的。」

  太宰治的思維一直很靈活,尤其是在玩游戲方面,總能想到各中各樣奇怪的玩法。

  「確實,哺乳是件很辛苦的事。」他一臉嚴肅地發起倡議:「媽媽好辛苦,我們可以邊做……邊哺乳邊吃飯。」

  被老公變態到眼淚都要流下了,愛理扔下他就跑:「不要!我不要跟變態玩兒了!」

  她要到人多的地方去!人多才有安全感,這島上為什麼只有他們兩個客人?服務員也行,她要去餐廳,今後就在餐廳住了!


第105章 變小秘藥(上)

  時隔多日,中原中也和中島敦再次見到了他們港黑的首領夫婦,在這個世界的干爸干媽。

  老實說,他們是在夫人發了朋友圈之後,才發現那兩個人去別的地方玩兒了,具體地點未知。

  這種事情就很正常,一看就是BOSS和夫人想過二人世界,拒絕其他人打擾的意思。

  但知道自己被嫌棄,和真的被拋棄之間,其實有挺大差距的,主要體現在被拋棄者的心理會有些不平衡。

  這是人類都會出現的正常心理狀況,和能不能接受無關。

  看著那兩個黏在一起,膩歪到讓人牙疼的人,中原中也很不爽地抱怨:「下次偷溜也要說一聲,你們倒是高興了,但萬一出點什麼事,最後還不是要我們過去?」

  完全沒有內疚這種情感,太宰治隨口敷衍:「這也是給你們放假,不需要跟甜蜜的夫妻在一起,不是自由很多嗎?」

  愛理倒是有些渴望地看了看那兩個真・兒子。

  如果這幾天有其他人,太宰治一定會收斂很多,不會逮著機會就叫她媽媽。

  「我覺得中也說的很有道理。」她發自內心地贊同:「我們是一起出來玩的,以後也應該一起行動。」

  太宰治立刻委屈起來,皺著眉難受地問:「只有我們兩個在一起不好嗎?我只想跟愛理在一起。」

  這不是好不好的問題,而是老公這幾天變態起來有點收不住的問題。

  確實,這幾天她玩的很高興,每個想玩兒的項目都玩兒到了,甚至還跟老公一起曬了日光浴。

  但接觸的陽光多一點,似乎並不能讓他變得正常一點,還是天天管她叫媽媽。

  她不願意,他就建議她管他叫爸爸。

  這幾天的父母之爭有點嚴重,愛理不是很想談這些,努力把話題往兩個真兒子身上移。

  「你們玩的怎麼樣呀?」她很關心地問:「錢夠花嗎?」

  這種問話可太符合他們現在的身份設定了,夫人就跟只給錢的後媽一模一樣。

  中原中也木著臉點點頭:「還行,想玩的都玩到了,就是中間經常會出點意外。」

  看到夫人不解的樣子,中島敦立刻心有戚戚地補充:「是的,這幾天我們一共遇到了三次意外,每次都是凶殺案。」

  這有點太慘了,愛理很同情地看著他們:「運氣這麼差嗎?那過年的時候一定要去神社拜一拜呀!」

  「該去拜神的不是我們,是那個小鬼。」中原中也指著不遠處一個眼熟的小學生:「我們也不是每次玩都會碰到殺人案,但是有那個小鬼在,就一定會出事。」

  他這聲音就挺大的,在安靜的下午茶區,顯得震耳欲聾。

  正在不遠處拿點心,柯南聽到中原中也這麼說他,立刻回頭反駁:「怎麼可能?這些案件都是些隨機事件,我是少年偵探團的一員,遇到案件當然要去解決,但是怎麼可能跟運氣有關?」

  中原中也雙手環胸,抬著下巴藐視他:「我長這麼大都沒遇到過幾次殺人案,但是這幾天遇到了三次,而且每次在案件現場都能看到你,這難道不是你的問題?」

  至於他主動去擊潰的敵人就另說,不算在殺人案裡面。

  柯南瞪著死魚眼看他:「大哥哥,你這個邏輯搞錯了。是有了案件,所以偵探才會過去;而不是因為有了偵探,所以案件才會發生。」

  勉強從跟老婆的甜蜜生活中分出點腦子,太宰治順口推測:「我也認識其他偵探,他們每天都在煩惱沒有案子,看來柯南君的運氣真的很好,去到任何一個地方都有案件找上門。」

  說來說去還是跟運氣有關,柯南瞪著那幾個重點懷疑對像,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確實,他到哪裡都有案子找上門,也從來沒為找不到案子發過愁,這難道真的是運氣?

  他不說話了,還一臉憋屈,就證明她老公推測的沒有錯。

  愛理總結了下,這個柯南君是真的走到哪裡,殺人案就跟到哪裡,宛如行走的案件觸發器,游戲裡的凶殺案綁定NPC。

  對於正常人來說,這是件非常悲慘的事,但放在偵探身上,或許能稱得上運氣好?

  不太想擁有這樣的運氣,愛理很有禮貌地沒有說出來,而是低下頭開始發短信。

  他們坐在這裡,是要討論接下來去哪兒來著,但如果被柯南君聽到了,覺得他們要去的地方不錯,也想去怎麼辦?

  現在剛好又是小學生放假,他一副很有時間的樣子呀!

  那幾個人說著說著就開始玩手機,明顯還是在避過他私聊,柯南都無語了。

  不是吧,難道真的有人會這麼想?

  科學呢?邏輯呢?還是說他們在聊些跟組織有關的事,所以不能讓別人聽到?

  後一個比較有邏輯,但聯系上下文,他是真的在被嫌棄運氣不好吧?

  好生氣,但是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因為有了懷疑對像,所以他們這一次的行程安排就跟以前不同。

  首先探查柯南君去哪兒了,然後再決定他們要去哪兒。

  然後他們就真的沒再碰到任何一個殺人案,再一次論證了偵探的好運氣,不是普通正常人能經受得起的。

  沒有干擾地把婚紗照拍完,這次蜜月旅行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但任務完成並不代表度假結束,愛理不是很想現在就回家。

  另外三個社畜也都不是很想回去,於是他們快樂地達成一致,繼續在東京玩幾天再走。

  之前為了取景,他們去的都是些很有自然風光的地方,現代化的娛樂就比較少。

  現在可以任意選擇,他們都選了東京都這種繁華地區,好好領略另一個世界的現代娛樂行業。

  因為老公的職業屬性,愛理一直都沒什麼機會,跟他玩些現代年輕人喜歡的東西。

  比如游樂園、網紅店打卡、電影院看電影、還有各種網紅展館拍照之類的,趁著這次蜜月,她要帶老公都去見識一下!

  至於最近很火的密室逃脫和劇本殺就算了,這個世界的人看起來也沒多聰明,她老公是智商全球排名前幾的男人。

  除非想去享受一下虐菜的快感,一般還是不要帶著作弊器,去玩這種考驗智商的游戲。

  這天他們正在一家網紅店喝奶茶,太宰治看著手機,突然很興奮地跟她說:「我找到了兩個好玩的東西,愛理等一下,我去把他們抓過來。」

  這個用詞就有點奇怪,愛理不明覺厲地點點頭:「好呀,我在這裡等你。」

  等了一會兒,老公還沒回來,她先接到了一條短信。

  【想知道你老公的真面目嗎?到XXX】

  她老公的真面目是什麼?這是誰發的呀?

  總感覺有點像警匪片或者恐怖片,她就是被導演認證的,那個不作就不會死的女主。

  不過生活跟電視劇有很大差別,愛理很聰明地先給老公發短信確認,然後跟兩個兒子開了位置共享,才好奇地按照地址找過去。

  好奇心和貓是人類的永恆難題,所以她好奇心強了一點,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順著信號找到在偷窺他們的小老鼠,太宰治悠閑地走過去,笑著對一臉警惕的柯南揮揮手:「你好呀,柯南君。或者說,我應該叫你工藤新一?」

  一句話就被揭露了他最大的秘密,柯南臉上的表情瞬間驚恐。

  高橋治為什麼會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黑衣組織的人,他和哀是不是都暴露了?

  如果他真的被黑衣組織抓住,被他們知道身份,知道他喝了毒藥也沒有死,那最近一段時間跟他接觸的人該怎麼辦?

  小蘭呢?她現在在哪裡,她安全嗎!

  柯南條件反射地就想離開這裡,卻聽到那個男人慢悠悠地警告:「咦,要跑嗎?這是不可以的,柯南君也不想你的秘密,被所有人都知道吧?」

  他語氣聽起來還挺幽默:「比如在報紙上發條新聞,《工藤新一被灌毒藥未死,奇跡般變成小學生江戶川柯南》怎麼樣?是不是很有趣?」

  這是威脅,還是非常可怕且致命的威脅。

  柯南被嚇到了,而且嚇得不輕。不過他的理智還在,很快就意識到今天偷偷去跟蹤疑似黑衣組織的人是個錯誤,應該向同伴發信號。

  但是,那個男人就跟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在他剛想去碰偵探徽章的時候,就擺弄著手機,不緊不慢地說:「向同伴發信號求助也是不行的,那邊還有一個,要我過去抓嗎?。」

  灰原哀從一個小巷子裡走出來,她表面鎮定地說:「你們的手機都沒有使用加密系統,所以在你叫出我們身份的時候,我就把你的妻子叫過來了。」

  「這是在威脅我嗎?」太宰治遺憾地對他們搖了搖頭:「可惜沒有成功,你們也沒有下一次機會再換一個了。」

  本身是個熱愛生命的熱血青年,柯南很不贊同地看著灰原哀:「和黑衣組織的戰鬥,沒必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那個女人只是個無辜的擋箭牌,如果她發現了什麼不對勁……」

  看了看跟個恐怖大魔王似的太宰治,他語氣艱澀地說:「她說不定會遭遇到不測。」

  背著手,掐著手心讓自己冷靜下來,灰原哀鎮定地分析:「我認為不會。我看到了他們的相處過程,出於女人的直覺,我覺得他們的感情很好,她也是我們唯一可能的籌碼。」

  老婆被別人當做了籌碼,太宰治不是很高興地對他們扯扯嘴角。

  「其實我很喜歡你們這些正義人士,因為你們在乎的東西很多,哪怕隨便在路上抓一個人,都會成為你們的弱點。」

  在那兩個人逐漸驚懼的目光中,他輕聲道:「你們還有自己的堅持和信仰,看起來非常堅定,但其實卻脆弱得不堪一擊。」

  「殺死無辜的人怎麼樣?」

  太宰治嘴角的弧度擴大了一些,聲音更加輕柔:「做一個真實的電車難題,把按鍵交到你們手上,讓你們來決定殺掉一個人,還是不改變軌道,任由電車路徑上的那五個人死去?」

  「非常經典的哲學問題,柯南君、哀醬,你們會怎麼選擇呢?」

  在發表了一些宛如終極反派BOSS一樣的言論,用言語打擊了下那兩個人的心靈,太宰治估摸著老婆差不多來了,立刻表演變臉。

  他表情轉換得特別快,很高興地看著他們點頭贊同:「沒錯,我們的感情非常好,是真正的相愛夫妻,和某些心理陰暗的人的猜測不同。」


第106章 變小秘藥(中)

  剛一走進就聽到老公在說什麼相愛夫妻,愛理有點臉紅。

  對面可是小朋友,人家這麼小就說什麼恩愛之類的,太宰治他羞不羞呀!

  沒注意到對面小朋友們驚悚的表情,愛理眼睛裡只能看見老公一個人,只覺得他連個背影都超帥,玉樹臨風、威儀霸氣說的就是她老公!

  輕手輕腳地走到老公身後,她捂住他的眼睛壓低聲音問:「猜猜我是誰?」

  握住老婆的手,太宰治假模假樣地瞎猜:「咦,這個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是誰呢?」

  高興地笑出聲,愛理這次沒再壓著聲音,蹭著老公的後背撒嬌:「你猜猜嘛,我是誰呀?」

  摸著老婆柔嫩的小手,太宰治的聲音無比溫柔:「我想想哦,應該是個小壞蛋,不等老公就自己亂跑的小壞蛋。」

  老公又在說她是小壞蛋,愛理很不服氣地哼了一聲:「才沒有呢,我才不壞,你是大壞蛋!」

  轉身把老婆摟進懷裡,在她身上吸了一口,太宰治才覺得好受很多,可以從容面對質疑他們感情的壞人了。

  只不過對面那兩個人心態有點崩,柯南君還好一點,叫做灰原哀的小女孩在瑟瑟發抖,要是被愛理發現,肯定會好奇他們剛才在聊什麼。

  很有技巧地擋住老婆的視線,太宰治捧著她的臉,在她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

  「自己跑過來之前,有沒有聯系中也和敦?」他溫柔詢問。

  愛理得意地挺胸抬頭:「當然有,我也是很聰明的!」

  特別注意安全,超級有黑手黨老大妻子的覺悟。

  忍不住親親她紅潤的唇瓣,太宰治語氣寵溺得不行:「這麼聰明?愛理好棒,好厲害!」

  噫,老公好溫柔!

  無比想跟老公親親,愛理委婉地催他的進度:「你說的好玩的東西是什麼,還有多久能拿到呀?」

  指了指那兩個已經緩過來不抖的小學生,太宰治神秘地說:「已經找到了,就是他們。愛理知道嗎,他們兩個其實都是大人,因為吃了藥才變小的。」

  吃藥變小?這是什麼黑科技!

  被這個世界的生物制藥水平震驚到,愛理驚訝地問:「那豈不是能達成永生?他們能不能長大?要是能的話,變老之後就吃這個藥,人就永生了!」

  來旅個游就發現了永生藥,愛理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只是茫然地向那兩個使用者求證:「你們去做過DNA檢測嗎?端粒體維持不變還是變長了?」

  人怎麼能從大人變成小孩子?骨骼、肌肉這些都等比例縮小嗎?這不科學!

  剛剛徘徊在恐怖驚悚片裡,然後突然就變成了浪漫愛情片,柯南和灰原哀都有些轉換不過來。

  聽到這種不靠譜的猜測,柯南下意識地反駁:「我們都沒有做過檢測,變小只是偶然出現的副作用,A……這個藥其實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是APTX4869,我已經知道了,所以不用再隱瞞。」

  太宰治很友好,語氣也特別正常爽朗:「哎呀,我還以為你們是在惡作劇,沒想到是為了永生啊!」

  這麼隱秘的訊息都能被他知道,柯南和灰原哀再次受到驚嚇,還有著不同程度的神情恍惚。

  不過做偵探的心理素質比較好,也對黑暗世界的人也沒太大心理陰影,柯南很快冷靜下來,判斷出高橋治前後兩種完全完全不同的表現。

  是從他的妻子出現開始變的,難道真的像哀說的那樣,高橋愛理是高橋治的弱點?

  無比希望女人的直覺是全世界最准確的預感,柯南努力冷靜地解釋:「都不是,APTX4869是毒藥,我們變小只是被灌了毒藥後的意外產物。」

  他假裝天真地說:「說起來,灌我毒藥的人就是一群穿黑衣服的家伙,跟高橋先生和他兩個同伴的穿衣風格很相似。」

  他這話說的指向性就很明顯,愛理不太懂地皺起眉:「你在懷疑我老公?」

  她簡直想罵人,但對方是兩個受害者,她只能言辭並不激烈地吐槽:「毛利小五郎天天懷疑我是凶手,你就在懷疑我老公和我兩個兒子,你們可真是一家人。」

  選擇都這麼相似,難怪能湊到一起去。

  這個懷疑的證據很充分,不說那幾個人的氣質就跟犯罪分子一樣,單說高橋治剛才恐嚇他們的那段話,就已經能證明他很危險了!

  有點擔心明示的太過分,會把無辜人士牽扯進去,柯南艱難地尋找理由:「黑衣組織一直在追查我們的下落,所以我們看到穿黑衣服的人都會比較緊張。」

  靠衣服顏色來判斷敵人?這是什麼神仙推理方式,簡直堪比刻舟求劍!

  第一次感覺自己站在了智商高地上,愛理盡量不笑出聲地繃緊臉。

  「原來是這樣,要對抗這麼可怕的投毒組織,你們辛苦了。」

  她柔和地看著那兩個智商不太夠的人,和藹地解釋:「我老公不是黑衣組織的人哦,他是個程序員,因為公司要求才習慣穿西裝的,而且他也會穿別的顏色的衣服。」

  比如白西裝,無敵帥氣!

  太宰治也差點笑出聲。

  愛理真的超可愛,只要有她在,他都很難會心情不好,現在再看這兩個小矮子都順眼很多。

  「是哦,我們公司可是合法企業,還是國家的納稅大戶,跟奇怪的組織可不一樣。」

  他還挺自豪的介紹:「每個月我們都會繳稅,員工工資也很高,每年還會有年終獎和年假,是很正規的企業。」

  他畫風換的太快,秒速從漆黑恐怖大魔王,轉變成一個背景都飄著粉紅色泡泡的傻老公,柯南不是很適應,灰原哀更是根本就沒調整過來。

  發現那兩個人狀態都不咋地,尤其是那個小女孩這麼久一句話都沒說過,一副被嚇得夠嗆的樣子。

  「別怕哦,我老公不是壞人。」她努力寬慰他們:「他不會去舉報你們的,再說了,我們都不知道什麼黑衣組織,想舉報都沒地方去呀!」

  太宰治也跟著一本正經地點頭贊同:「沒錯,我不會去舉報你們的,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

  完全放心不下來好吧!已經把心態調整得差不多,最主要是那個男人和剛才判若兩人,柯南的探險精神回來了。

  他很大膽地問:「那個,既然誤會解除了,我和哀現在的身份又都是小孩子,出來久了家裡大人會擔心,請問我們可以走了嗎?」

  「不行哦。」

  太宰治對他們露出不太友好的微笑:「你們對我的誤會解除了,可你們跟蹤我們的事,卻不能就這麼算了哦!」

  還有這件事!

  柯南冷汗都下來了,灰原哀更是再次開始瑟瑟發抖。

  再次稍微恐嚇了下這兩個人,太宰治收放自如,笑容轉而特別清爽:「做出了跟蹤這樣的壞事,如果是兩個真的小孩子就算了,但你們都是大人,必須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被他多次恐嚇,每次都是剛放松一點就立刻要繃緊神經,每次都是看到希望後又被重重一擊,柯南崩潰地問:「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打算放過我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再來幾次他絕對要受不了,哀更敏感一些,現在就已經受不了了!

  面對質問,太宰治神情無辜地攤了攤手:「只是受害者想要點補償,畢竟被跟蹤可不是件讓人舒服的事。」

  「我想要那個藥。」

  拉著老公的手在自己臉上蹭蹭,愛理感覺很奇妙地對他撒嬌:「人竟然能從大變小,這種科技太厲害了,我想看看。」

  她老公是不是在欺負人呀?雖然她覺得老公說話的語氣什麼的都挺正常,但對面那兩個不是小孩子的小孩子,怎麼都一副快嚇死的表情?

  她老公有這麼嚇人嗎?

  向來不會拒絕老婆的要求,太宰治立刻對跟蹤他們的人逼問:「你們手上有APTX4869對吧,這位哀醬看起來就像個研究員的樣子,或許就是負責研究這種藥的人?」

  他為什麼會知道!

  心靈被摧殘了,柯南語氣激動地堅持正義:「你們也要拿著APTX4869去做壞事嗎?就算不是黑衣組織,你們絕對也會用毒藥去做壞事!」

  「你想多了,我們真的不是壞人。」愛理好無語地看著他:「再說了,跟蹤狂一般都要進局子的,你們雖然外表是小孩子,但其實是大人,所以還是遵紀守法一點比較好?」

  而且她是在緩解氣氛吧?江戶川亂步那麼厲害的偵探,都被她老公欺負到來告狀了。

  這位江戶川柯南偵探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看起來被她老公欺負得更慘,有點像國木田獨步,是那種會留下一生恥辱的既視感。

  「而且,AT……那個藥是毒藥的話,應該有相應的解藥?」

  愛理隨口瞎猜:「人多力量大,多幾個人研究,說不定就能研發出解藥了。」

  又是字母又是數字的,這藥的名字也太古怪了,真考驗人的記憶力。

  這倒是個他們從來不敢去想的方向,內心也對APTX4869的解藥有著巨大的期待,柯南再次心懷希望。

  「你們的組織裡也有研究人員?」他吐字的速度很慢,內心仿佛掙扎得很厲害。

  「可以這麼說?」

  愛理詢問地看向老公,說實話,她對這個藥真的越來越有興趣了。

  變小,多麼好的一種特效!說不定能讓一個著迷般讓她叫爸爸的人收斂一些。

  而且她有外掛,完全不用擔心危險性!


第107章 變小秘藥(下)

  非常感動老婆的第一求助對像就是他,太宰治不遺余力地附和:「不管我們這邊的情況如何,你們似乎都沒有選擇的余地。」

  他很好心地舉例子:「我剛才答應的只是不向黑衣組織舉報你們,可沒說不會登報描述一個大新聞,比如工藤新一就是柯南,灰原哀疑似某組織叛逃成員之類的。」

  登報刊登新聞,和直接向黑衣組織舉報他們有什麼區別?

  整個人都不好了,柯南悲哀而絕望地發現,他們就像這個高橋治說的那樣,沒有其他選擇。

  不過APTX4869和未完成版解藥都在灰原哀手上,柯南也不能擅自代替她答應。

  「你們……拿了藥的目的是什麼?」灰原哀低著頭,語氣低落又飄忽地問。

  總覺得他們想的好像特別多,還特別嚴重,愛理很尷尬。

  她這個目的有點不可言說啊!而且完完全全就是夫妻情趣,跟投毒之類的嚴肅事件,一點邊都不沾。

  不是很好意思說實話,她扯著老公的手,瘋狂對他眨眼睛:「對呀,我們的目的是什麼來著,我突然忘掉了。」

  就比如某個變態熱衷於讓她在床上叫爸爸,而這種事有一就有二三四五六七,她想變小之後天天管他叫爸爸,讓他聽個夠之類的實話,她完全說不出來!

  努力憋住笑,太宰治隨口敷衍:「說不定是為了研發解藥?反正你們也沒有別的選擇,由柯南君留在這裡做人質,哀醬去拿藥不就行了?」

  他連這一點都考慮到了,這不就代表著他們更加沒有反抗的余地?

  沉默地垂著頭,灰原哀絕望地答應:「不要傷害柯南君,這跟他沒有關系,不管是毒藥還是解藥,都是我一個人的錯。」

  這個氛圍就很不對勁,跟他們是群反派一樣。

  愛理沉默地看著灰原哀小小的、遠去的背影,突然就有種她從勇者變魔王的錯覺。

  她是不是做了很過分的事,提了很過分的要求?怎麼感覺這麼奇怪?

  顯得他們更加像反派的事出現了,她老公突然吩咐:「敦,跟上去保護她,中也來看著這個小鬼。」

  中原中也和中島敦從不知道什麼地方蹦了出來,渾身氣勢恢宏,特別像大魔王手下的馬仔。

  看到柯南君臉上的表情更加絕望,愛理猶豫地問老公:「我們拿的,不會是反派劇本吧?」

  一下就笑了出來,太宰治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下。

  「應該不是吧。」他假裝很迷茫:「我們不是為了幫助他們,多一個人,就多出一分找到解藥的可能性嗎?」

  對,就是這樣沒錯了。雖然她的目的有點不可言說,但絕對會開掛弄出解藥,讓這兩個受害者重新長大,找回自信!

  一下又高興起來,愛理美滋滋地抱著老公蹭蹭:「沒錯,柯南君真的想多啦!」

  忽悠住了老婆,或者說她心甘情願地被他忽悠住,太宰治一下就興奮起來,滿腦子不可描述地叫苦:

  「好辛苦,剛才為了說服兩個人有點用腦過度,要愛理親親抱抱才行。」

  對當著別人的面秀恩愛這種事不太在行,愛理看了下死死盯著柯南的中原中也,和被死死盯著、冷汗一直往下淌的柯南君,突然就覺得自己在這兒不是很合適。

  中原中也這副盯著什麼東西不放的樣子,一般出現在她和老公想親親抱抱的時候,畢竟做兒子的要避嫌父母的親熱場面。

  只不過柯南君不太懂行情,所以自己把自己嚇得夠嗆。

  體貼地給他們留出空間,愛理拉了拉老公的手:「那我們去那邊?」

  太宰治秒速點頭:「好,我們去旁邊說悄悄話,不讓別人聽見。」

  小巷子的牆壁遮住了漫天的粉紅色泡泡,但過於寂靜的環境,還是偶爾能聽見些「抱抱」、「老公」、「想你」之類的愛語。

  為了自己的耳朵和心靈著想,中原中也主動打破沉默。

  「你做了什麼被他抓到?」沒聽見完整現場,中原中也費解地問:「如果只是叛逃或者有另一個身份,他不會理你們的。」

  高橋中也和剛才的表現不一樣,難道這些人都有兩幅面孔?跟臥底和間諜很像,或許是哪個國家的特工?

  腦洞大開地猜著他們的身份緩解心情,柯南語氣艱澀地回答:「我跟蹤了他們,哀只是在我的要求下來幫我,和她無關。」

  他的重點是不牽扯到朋友身上,中原中也的重點就很不一樣。

  「你怎麼這麼想不開?」他非常不理解地搖搖頭:「小小年紀不去上學,非要跟偵探學跟蹤。吃了一次虧,以後別再做犯法的事,知道了嗎?」

  又被教育要遵紀守法,柯南都不懂了。

  這幾個人很守法嗎?為什麼對法律條文這麼看重?

  難道他之前的猜測錯誤,他們不是犯罪分子,而真的是某國特工?

  從正確答案裡猜出錯誤答案,柯南反而放心很多。

  有些特工的手段雖然不是很光明正大,但他們絕對不會跟黑衣組織合作,甚至有可能,他們有著相同的目的。

  柯南很有偵探精神地試探:「FBI?CIA?SIS?摩薩德?」

  這小子把他們當成了特工?

  頓時無語了,中原中也拍了拍小學生偵探的腦袋:「什麼年齡就做什麼事,該讀書就去讀書,不要有那麼多好奇心。」

  柯南覺得自己的頭差點被拍掉,連忙扶住腦袋:「疼疼!頭要被你拍掉了!」

  中原中也立刻停手。他有些尷尬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嘴裡小聲抱怨:「身板這麼脆,干什麼學別人去做偵探?」

  看看武裝偵探社那群家伙,各個武力值奇高,不然怎麼能經受得住犯罪分子的打擊報復?比如他們港黑。

  對小孩子很友好,對遵守法律很執著,還建議他好好讀書,應該是手段不怎麼偉光正的特工沒錯了。

  想想他認識的別的特工,柯南突然就大大地松了口氣,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

  「大哥哥,你是混血嗎?」

  確定了他們不是黑衣組織的人,甚至很大概率是友方,柯南壓抑不住好奇地繼續試探:「你的爸爸是日本人,還是媽媽是日本人?」

  這小子難怪會栽到太宰治手裡,膽子太大,好奇心太強了。

  中原中也板著臉嚇唬他:「收起你的好奇心,知道上一個犯到他手裡的人怎麼樣了嗎?」

  柯南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聽到那位疑似特工充滿同情地說:「他被拍了畫著濃妝的照片,還被打了一頓,估計這輩子在那家伙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好慘!這絕對是毀滅級的心靈打擊!

  同情了一會兒那個未知名的可憐人,柯南很快又更加放心。

  打擊報復的手段只是拍化了妝的照片,除了心靈受挫之外沒有別的影響,他們絕對是特工沒錯了!

  不久後灰原哀拿著藥和半成品解藥回來了,愛理也暫停了跟老公的甜蜜二人世界,一出來就發現自己可能又跳pin了。

  剛才還瑟瑟發抖的柯南君,現在不僅不抖了,跟中原中也還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

  她錯過了什麼劇情嗎?這事有古怪!

  回到賓館,愛理正好奇地研究著那幾顆紅白相間的膠囊,突然就被老公摟住。

  太宰治摸著老婆的腰,語氣奇怪地問:「愛理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老公好像又在釣魚執法!

  沉默了下,愛理心情復雜地詢問:「你先給個提示,我應該問你什麼?」

  恐嚇老婆的心不死,太宰治躍躍欲試地提醒她:「就比如今天那兩個小朋友為什麼那麼害怕,是不是我對他們做了什麼之類的。」

  他真的又在釣魚執法!又雙叒叕成為一條被釣的魚,愛理這次決定問個明白。

  她站起來,雙手叉腰、很有氣勢地低頭看著老公,發現自己站著也沒比人家坐著高太多,立刻很不滿意地拉他。

  「你矮一點,這個高度不行!」

  太宰治超聽話地坐到地上,抬頭看見老婆飄逸的裙擺,突然就很可恥地躺了下來。

  眼睛盯著某些風光無限的地方,太宰治努力往老婆兩只腳中間鑽,語氣飄忽地問:「愛理要問我什麼?」

  她想不起來了!思路完全被打斷,只剩下「我老公好變態」幾個字在刷屏!

  默默往後退,但老公一直蠕動著跟著她,愛理很機智地放棄逃跑,轉而坐在他肚子上壓住他。

  捂著鼻子,太宰治真誠地豎起大拇指:「這種審訊的新方法超棒,以後我還想……」

  迅速伸手捂住他的嘴,愛理超凶地瞪他:「不許說話,我讓你說你才能說,知道了嗎?」

  太宰治委屈地眨眨眼睛,親了老婆的手心一口,才迅速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表示自己閉嘴。

  被老公撩到想親他,不過愛理的短期記憶還不錯,不會忘掉剛剛他那種無敵變態的舉動。

  盯著老公很勾引人的臉想了一會兒,她才想起來自己剛才想說啥。

  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愛理繃著臉嚴肅地問:「你為什麼總是要釣魚執法?目的是什麼?」

  順著老婆的大腿往上摸,太宰治瘋狂暗示她:「這種等級的審訊可不行,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又是審訊游戲?不過現在就跟以前很不一樣,最開始她老公還是個把手放在她身上就不敢動,超級簡單就會從了的人。

  不是很想站起來給老公看裙底,愛理轉換思路,按住他的手。

  「說一句就給你往上一點。」她撩了下裙子,看到老公支棱著頭眼睛都直了,不禁得意地笑出聲。

  「想看嗎?快說吧,說得我高興了就給你看。」愛理美滋滋地在老公胸口畫圈圈:「好不好呀,爸爸?」


第108章 七歲小萌妻

  愛理越來越會勾引人了,不管是胸口的觸感、她嬌滴滴地叫他爸爸,還是可以看見她掀裙子,都特別考驗人的意志力。

  在這方面一直都沒有意志力,太宰治從的非常快。

  「我想嚇住愛理,之後就能提些過分的要求。」他真誠地坦白:「比如囚禁、小黑屋、被綁起來之類的。」

  對老公的變態程度接受度很高,愛理很理解地想,也沒什麼嘛,不就是他一直以來的人生理想,經常去努力一下想實現夢想什麼的,她可以接受。

  帶著老公的手往上移了一點,她努力忽視那種癢癢的觸感,繼續繃著臉問:「嚇了這麼多次都沒成功,你為什麼不換個方法?比如我怕鬼怕黑什麼的,都比讓我怕你有用多了。」

  她對自己還是很了解,要是太宰治真的弄個鬼屋來嚇她,她大概堅持不了幾分鐘就從了,或許很早就會開始被囚禁生涯?

  咦,不對,她怎麼能幫變態想方法把自己關起來?

  心猿意馬地努力往起撐老婆的裙子,太宰治特別誠實地有問必答:「因為我就是超可怕的壞人嘛,做了很多壞事,比黑暗和鬼怪都可怕多了。」

  這屆老公不行,自我認知這麼讓人心疼,可怎麼辦呀!

  心一下軟了下來,愛理趴到老公身上蹭蹭他:「你怎麼會這麼想呀?治超好的,不僅一直在努力保護世界,人還特別溫柔體貼,哪裡可怕了嘛!」

  保護世界的英雄這個身份加成太大了,太宰治又感動又有些苦惱。

  「可我真的很不算是個好人。」他語氣低落地摟住老婆,順著她的背脊往下摸:「不管是職業,還是我一直在做的事,都不能稱之為正確。」

  「什麼嘛,你對自己要求太嚴格啦!」

  摸摸他的臉,愛理撐起身體,憐惜地親親他:「治超棒的,如果真的是壞人的話,根本不會想到這些事。」

  她憐愛地看著老公:「而且,我覺得治最厲害的一點,你知道是什麼嗎?」

  太宰治一臉乖巧地搖搖頭:「不知道,是什麼,愛理告訴我嘛!」

  越看老公越是愛的不行,覺得他簡直是世界上最好最帥的老公,愛理忍不住親了好幾下才繼續說。

  「這個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壞人,不過大部分都是很普通平凡的人,而他們沒有做壞事的理由也很簡單,因為他們沒有條件。」

  「但是治不一樣,治有做壞事的條件,但其實也沒做過什麼很差勁的事,還一直在保護所有人,這樣才是最厲害的。」

  親親他的唇,愛理美滋滋地誇他:「我老公超棒!」

  竟然還能這麼理解?確實,他上位之後的確沒做過喪心病狂的事,就算使用暴力也是有理由的,而不是肆意傷害其他人。

  被老婆這麼一說,太宰治都覺得自己身上散發出聖母的光輝。

  幾乎要覺得自己就是個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他立場換的超快,立刻就很贊同。

  「愛理說得對,我真的超棒,完全不用去考慮太多。」

  摟著老婆按住她的背,太宰治很有誘惑力地暗示她:「既然我這麼好,可以要點獎勵嗎?」

  「比如愛理剛才叫我什麼來著?有點記不清了,可以多叫幾次嗎?」

  憐惜、感動和愛欲交織在一起,愛理吻住老公,舔著他的舌頭含糊地說:「爸爸,我好愛你呀!」

  認真地說,管變態老公叫爸爸這種事,有了開頭就沒有結尾。

  不管是不是自願的,她都會心甘情願、或者欲拒還迎地從了。

  但做完之後她就會後悔,因為節操掉太多、下限也降得飛快,是那種稍微想一下就想鑽進地裡,以後再也不爬出來見人的羞愧。

  不過老公下次再誘惑她的時候,她還是會從,因為老公失控的樣子太香了,不管看多少遍,她還是蠢蠢欲動地想看下一次。

  為了拯救自己的節操和下限,愛理用異能的技巧漲得飛快,沒幾天就開掛搞定了變小藥和它的解藥。

  APTX4869的確有一部分像毒藥,因為它不是很穩定,不能成功把人變小,就會把人毒死。

  在弄出一份她自己都看不懂的資料後,沒幾天她就收到了改良好的APTX4869和解藥。

  還有兩封真情實感的感謝信,不僅寫了道歉的話,上面還說錯怪了他們,希望他們不要計較上次的不配合。

  甚至上面的署名都是工藤新一和宮野志保,柯南君跟灰原哀的真名。

  「我就說我們不是反派嘛!」

  美滋滋地收好感謝信,愛理超高興地跟老公炫耀:「我絕對是開了掛的勇者,裝備一刀999,自帶GM外掛,做任務都可以直接改屬性!」

  抱著老婆,看她把玩著兩個裝了藥的小瓶子,太宰治陷入糾結。

  下一步,愛理就要瞞著他,偷偷把藥吃了,變成幾歲的小孩子來管他叫爸爸了吧?

  要不要阻止呢?阻止的話愛理可能會生氣,但不阻止他又有點不甘心。

  甜甜軟軟的老婆管他叫爸爸是情趣,但老婆變小之後管他叫爸爸,似乎有點變態?

  他努力嘗試了下:「愛理超棒的,不過這個藥很危險,不如讓我來收著吧?」

  嗯,老公這話說的,就跟猜到了她想干什麼一樣。

  仔細地把兩個藥瓶在桌上擺好,愛理轉身看著老公:「是哦,好危險,所以你去買個保險箱吧!」

  可是他只要一眼看不住,老婆就會變小了。

  實在不想體驗抱著才幾歲的老婆,被她瘋狂勾引卻不能做的困境,太宰治偷偷伸手去藏那兩個小瓶子。

  「你要干嘛?」

  愛理眼睛超尖的看到了老公的動作,很不高興地哼了一聲:「干嘛偷偷去拿我的裝備,難道你想藏起來不給我嗎?」

  頓了頓,太宰治神秘兮兮地示意老婆看周圍:「其實我已經買了保險箱,就在房間裡,愛理要不要找一下?」

  總感覺老公又想摩擦她的智商,愛理超得意地按住他的手:「真的要我去找嗎?我可是有外掛的人,這種游戲太簡單了,不玩!」

  「那我拉著愛理的手一起去找?」

  對自己的手速很有自信,太宰治努力誘惑她:「這樣就不能開掛了,是不是趣味性提高很多?」

  「不要,我對解密類游戲沒興趣,你放的你自己去拿嘛!」

  愛理很機智地把藥瓶攥緊手裡,嘴上催促老公:「你快去呀,這麼危險的藥,不放到保險箱裡我都不安心。」

  絕望地看著老婆,預知到自己未來幾天的悲慘處境,太宰治痛苦地蹭著她的臉:「不要嘛,我不要愛理變成小孩子,我還沒有那麼變態,無法做到鬼父那種程度,愛理心疼心疼我嘛!」

  「鬼父是什麼?」愛理好奇地問:「魔鬼一樣的父親?」

  沉默了下,太宰治小小聲的,給某些方面有些純情的老婆解釋了下,得到了一個鄙視的眼神。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多?」還是這種奇怪的知識。

  攏了攏自己的領口,愛理警告老公:「你要是敢這麼做,我會去報警的。而且就算我不報警,其他人看見了也會去的!」

  「其實我也不是變態,就是喜好有些特別。」太宰治痛苦地蹭著老婆:「愛理別吃這個藥嘛,以後我不引誘愛理叫我爸爸了,好不好?」

  「但是我突然找到了樂趣,就想管你叫爸爸。」愛理得意地笑出聲,敷衍地在老公臉上親了一口。

  「快去拿保險箱啦,好爸爸,我也是在實現你的夢想嘛!」

  悲哀地望著老婆,太宰治討好地親吻她,但她收了賄賂也不做事,只是不停地催促他:「快去呀,這麼危險的東西放在外面,我好心慌。」

  無法反抗,也不敢反抗,太宰治磨磨蹭蹭地站起身,眼睜睜地看著她打開藥瓶。

  不久後,他得到了一個最多七歲,坐在床上不停喊他爸爸的老婆。

  再次接到一起行動的信號,中原中也和中島敦一頭霧水地集合,看到了抱著一個小女孩的BOSS。

  「咳咳、咳咳……」

  中原中也一下就嗆到了,咳得驚天動地。

  「不是吧,你怎麼也變成戀童癖了?」他不敢置信地問:「這難道是什麼詛咒,當了港黑的首領,就自動會得上的一種病?」

  森先生就算了,人家控的是自己的異能,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變態。但是太宰治怎麼也變成這樣了?夫人呢?她不會生氣嗎?

  在老公的懷裡占領高地,愛理得意洋洋地低頭看著中原中也,超有氣勢地指著街邊的冰激凌店。

  「我要吃雪糕,中也快去給我買!」

  在部下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太宰治溫柔地哄著老婆:「不行哦,小朋友不可以吃雪糕,到時候肚子疼該怎麼辦呀?」

  失策了,變小竟然還有這個壞處!

  猶豫了不到一秒就決定撒嬌,愛理啵了老公的臉一口:「想吃嘛,爸爸我想吃雪糕!」

  從來沒養過孩子,還是縮小版的老婆,太宰治嚴格遵守書本上的刻板教條,管得超嚴地拒絕:「真的不行,愛理現在才幾歲,吃了雪糕會發燒進醫院的。」

  超級不滿意地看了老公一會兒,愛理充分發揮小孩子的優勢,「哇」的一聲開始干嚎:「就要吃!壞爸爸,連雪糕都不給買,我不要跟你好了!」

  一直以來對老婆的威脅,只有讓她下不了床和把她關起來,但是她現在變小了,這些威脅就都不作數,太宰治只能邊親邊哄。

  「乖寶寶,聽話哦,到時候生病了要打針,好痛的!我們換個別的吃好不好?想不想吃蛋糕?可麗餅呢?」

  想了一會兒,愛理勉勉強強換一個:「那就蛋糕,我要吃提拉米蘇!」

  可是提拉米蘇裡面有酒,還有咖啡,是不是小孩子也不能吃?

  太宰治為難的繼續哄她:「換成芝士蛋糕好不好?愛理現在變小了,抵抗力低了很多,我好怕愛理生病。」

  行吧,就當是折騰老公的代價了。

  噘著嘴轉過臉不看他,愛理一點都不小聲地抱怨:「壞爸爸,這個不讓那個不讓的,管的好寬!」

  「我都是愛理的爸爸了,怎麼能不管的嚴一點?」

  親親老婆圓嘟嘟的小臉,太宰治貼著她的臉誘哄:「小寶寶的限制就是很多,愛理要不要變回來?」

  「那個,你們注意一點。」

  嚴肅地清了清喉嚨,中原中也不得不打斷他們,捂著臉尷尬地提示:「這是在外面,很多路人都能看見,我不想去警察局保釋任何人。」

  所以這個小女孩就是夫人,確實看起來還挺像的,他們兩個可真會玩。

  但已經有熱心群眾在注意這邊了,他實在不想再遇到一個當街猥褻幼童,被路人報警送進警察局的港黑首領。


第109章 變小的煩惱

  聽了中原中也的大實話,港黑的首領夫妻兩個,都陷入了沉默。

  是哦,一個人變小了還有這個壞處,連稍微親一下,都會讓另一個人直接進局子體驗一日游。

  很不高興地看著中原中也,但是這個高度又讓愛理高興了很多。俯視別人的感覺真爽!比穿高跟鞋還爽!

  「我要吃藍莓芝士蛋糕。」愛理點餐點的非常詳細:「還要奶茶,這次再不行我就真的要哭了!」

  小孩子就是這點厲害,淚腺可以崩得特迅速而自然,而且不怕丟臉!

  但奶茶裡面有珍珠,愛理還喜歡加點紅豆芋圓之類的,她現在這麼小,吃了會不會被卡到?

  宛如一個一驚一乍的新手爸爸,太宰治憂心忡忡的,擔心著所有可能不可能的危險,但是他也不太敢再拒絕一次。

  抱著縮小版老婆,他懷著憂慮而沉重的心情,踏入了網紅店甜品店。

  剛到下午的時間,店裡的人不是很多,蛋糕和奶茶上的也很快。

  坐在老公懷裡,愛理美滋滋等等著投喂。

  她還是個大人的時候,在外面從來不好意思坐老公身上,現在變小了,她竟然實現了座位自由!

  超棒!

  用小勺子挖了一小塊芝士蛋糕,等老婆吃完之後,太宰治用另一個勺子,舀了一勺奶茶遞過去。

  為什麼,喝奶茶要用勺子?

  不是很懂老公在想什麼,愛理沉默地看著勺子裡的奶茶,珍惜地喝下去再說話。

  「喝奶茶要用吸管。」她提醒老公:「就是杯子旁邊那個,你把它拆開插杯子裡給我就行。」

  滿臉的嚴肅,太宰治搖了搖頭:「我看了手冊,每年都有很多小孩子,吸奶茶的時候把珍珠嗆到氣管裡,所以我們還是用勺子吧。」

  出門之前,老公搜了很多東西在看,難道他看的就是這些?!

  實在不知道該說他什麼,愛理只能干巴巴地解釋:「我不一樣,我會用吸管。」

  「不能這麼算,愛理現在太小了,很多事對於小孩子來說都很危險。」

  努力挖了顆珍珠出來,太宰治喂給老婆:「來,啊——」

  喝珍珠奶茶的時候,奶茶和珍珠分開食用,那還有什麼樂趣!

  把頭扭到一邊,愛理很不高興地嘟起嘴:「我要用吸管喝,壞爸爸,再這樣我不理你啦!」

  他們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就是新手爸爸和不聽話的女兒,十分有溫馨的家庭氣息。

  對女兒很有耐心的男人總是十分吸引人,尤其是旁邊沒有媽媽跟著,就更吸引人了。

  「爸爸說的很對,這麼小的孩子不適合用吸管喝一粒一粒的東西哦!」

  一位打扮成熟性感的女性非常自然地走了過來,看著太宰治笑著搭訕:「我對怎麼照顧小孩子有點研究,需要幫忙嗎?」

  她目光一直在太宰治身上,還很有風情地撩了撩頭發,目的就非常明確,一看就是想跟他發展點什麼的樣子。

  在一片寂靜中,愛理死死盯著老公,面無表情地問:「爸爸你要出軌,給我找新媽媽了嗎?」

  冷汗都要流下來,太宰治秒速求助:「敦,中也!」

  吃醋的愛理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存在,分分鐘給他一種無法活命的感覺。

  正坐在旁邊桌吃冰沙,中島敦對比了下這位女性的身高,果斷站了出來,擋在清白無辜的BOSS面前。

  「這位女士……」他頓了頓,很勇敢地說出了這個時候最有用的稱呼。

  「我父親並不歡迎您,我們也有母親,她只是今天……沒有跟來。」

  中島敦其實也是個帥哥,還是個憂郁系比較幼的帥哥。

  看到他之後,女人的眼睛亮了亮,很快轉移目標:「是嗎,不好意思真是打擾了。」

  她撫了撫胸口的項鏈,笑著問:「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他也被搭訕了?

  中島敦有點傻眼,迅速往後跳了一步,瘋狂擺手搖頭:「不不不、不行,我還沒成年,我才16歲!」

  看上了兩個帥哥,一個老婆還在、一個未成年,女人不爽地嘖了一聲,轉身搖曳生姿地走了。

  愛理羨慕地看了會兒人家的身高和氣質,然後又轉回頭盯著老公。

  「爸爸好受歡迎啊!」她非常不爽地抓著老公的一根手指,陰陽怪氣地磨牙。

  「難怪被評為最受歡迎的男性呢!現在看來,你真的好受歡迎,連帶著女兒出門,都會被搭訕呀!」

  一動都不敢動,太宰治心驚膽戰地給自己辯解:「已婚男性必須要守道德,不應該穿的太暴露,我知道錯了,下次絕對不會再犯。」

  至於什麼「如果愛理沒有變小,他們看著就是一對甜蜜恩愛的情侶,所以絕不會有人來搭訕」之類的實話就不能說,說了絕對要暴雷。

  超級不滿意地打量著老公,愛理發現他今天穿的真的挺少,比平時整整少了一件!

  大概是為了當奶爸,他就沒穿西裝外套,除了襯衣就只有個小馬甲,連領帶都沒打,還挽了袖子,看起來就特別引人犯罪。

  恨恨地抓著他的手咬了一口,愛理氣憤地想,藍顏禍水,真的是藍顏禍水!

  隨便出來一趟就有大姐姐搭訕,那以前她不在的時候,太宰治豈不是收電話號碼收到手軟!

  在這種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出的時刻,兩個英雄走了過來,好奇地問:「高橋夫人呢,她今天沒跟你們一起來?」

  他們很自來熟地坐到了太宰治對面,得到了來自三個人感恩的目光,和一道不太友善的眼神。

  認真地看了看變小的愛理,安室透不敢置信地問:「你竟然自己吃了那個藥?」

  柯南也在震驚地看著她,顯得她好像很蠢的樣子。

  愛理特別不高興地捶桌子:「怎麼啦,大叔你有事嗎?有事說事,沒事不要關注別人的家務事,與你無瓜!」

  這個不友好的程度有點高,看上去似乎有人惹她生氣了,他們這是不小心撞上了槍口?

  立刻沉默下來,安室透和柯南都明白了,為什麼那三個人,會都用一種看救星的眼神看著他們。

  是把他們當成炮灰了嗎?

  雖然很想走,但他們今天有很重要的目的,只能自願來堵槍口,為他人服務。

  組織了下語言,柯南謹慎開口:「其實,我們是來道謝的,謝謝你們幫忙弄出了解藥。」

  那個A什麼的解藥?是哦,是她弄出來的解藥。

  要不是研究出了解藥,她就不會變小;

  要不是變小了,她不會連老公都看不住,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去勾引她老公!

  感覺自己究極無敵蠢,愛理直接被氣哭,「哇」地一聲撲到桌子上,哭的驚天動地。

  出氣筒不管用,還一句話就把老婆氣哭了,太宰治焦急地道歉。

  「對不起,我錯了,下次在外面,我一定不會穿的這麼暴露,也一定會安排一群人圍著我,不讓任何女性看到我的臉!」

  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愛理抽抽搭搭地抱怨:「壞人!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蠢,故意在看我笑話?」

  「怎麼可能,愛理是最聰明的寶寶!」

  太宰治斬釘截鐵地回答,半點都不帶猶豫:「我從來沒有見過比愛理更聰明的人,而且愛理一直都超可愛,現在也很可愛。」

  「真的嗎?」

  被老公誇了,愛理有點高興,但眼淚怎麼都止不住,連她想小點聲哭都控制不好。

  看到對面那位「奶爸」手忙腳亂的樣子,安室透很有經驗地建議:「小孩子哭的時候,喂點吃的或許有用。」

  如果是個真的小孩子,那他就直接上手幫忙了。但這個小孩子雖然表面才幾歲,事實上卻是人家的老婆,他只能動嘴提示。

  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太宰治眼疾手快地喂了一口蛋糕,成功的暫時哄住了老婆。

  吃到甜甜的芝士,愛理立刻就不哭了,嗦著嘴抿了半天,突然反應過來。

  她這是被一口吃的哄住了嗎?這豈不是更蠢!

  察言觀色能力超強,太宰治趕在她淚腺崩塌之前,快速又喂了一口蛋糕,貼在老婆耳邊小聲解釋。

  「愛理應該是被小孩子的身體影響了,所以才會哭的停不下來。」然後吃點東西就能迅速轉移注意力。

  愛理理智地分析了一下,是的,小朋友好像都這樣,一哭就能哭很久,但給口吃的就立刻不哭了。

  勉強接受了這個設定,但還是覺得自己變小這件事蠢透了,她半點都不想再待下去,只想恢復成年人的身體。

  「我要回家睡覺了。」她一邊盯著芝士蛋糕,一邊催老公快走:「不想吃了,想回家。」

  特別貼心地繼續給老婆喂蛋糕,太宰治滿口答應:「好的,我們馬上就回去。」

  感謝那位不知名女士,感謝柯南君和公安臥底,他現在只需要回去再哄哄老婆,就能重新擁有正常的幸福婚姻。

  感恩所有助攻。

  道謝完了,人家也眼看著就要走,安室透抓緊時間詢問。

  「克格勃還是MI6?」他低聲問:「你們是哪裡來的,有入境許可嗎?」

  今天和柯南一起來,他就已經冒了很大風險,必須要帶點情報回去。

  看了那邊的正義人士一眼,太宰治很有靈魂地同樣壓低了聲音:「YNSPK。」

  克格勃和MI6都是很有名的官方間諜組織,聽上去就跟黑手黨無關,充滿了正道的光。

  所以他們也必須有個官方組織,異能特務科就很合適。

  等那幾個人回去哄孩子了,柯南才小聲問隊友:「YNSPK是什麼組織?你聽過嗎?」

  「不知道。」安室透陷入沉思:「SPK大概是特務科?YN可能是代號,就是不知道隸屬於哪個政府。」

  從正確答案中找到了錯誤答案,紅方兩名成員思索許久,也沒想到他們懷疑的人是另一個世界的黑手黨,YN代表的是異能。

  回到酒店,愛理很想立刻就吃解藥,但又覺得這樣顯得她不夠聰明。

  變小之後折騰老公是她的計劃,但實施才不到一天,現在立刻變回去豈不是什麼目的都沒達到?

  感覺到幸福生活在向他招手,太宰治特別會遞台階地把老婆放在床上,很誘惑地輕聲喚她。

  「愛理,看著我。」

  愛理抬頭看著老公,見他很久都沒有動,疑惑地歪了歪頭。

  看著奶乎乎一團,最多才7歲的老婆,太宰治僵硬地站了好長時間,才頹喪地癱倒在她旁邊。

  他捂著眼睛痛苦呻吟:「愛理把解藥吃了,變回來好不好?」

  這個發展不太對,愛理很好奇地爬到老公面前:「為什麼呀?你剛才想干什麼?我現在可是在管你叫爸爸呢,為什麼要變回來?」

  就算她想變也不能說,不然顯得不夠聰明。

  睜開眼睛瞄了眼老婆,太宰治更痛苦了:「因為我硬不起來。」

  他渾身上下散發著頹喪而抑郁的氣息,無比怨念地開口:「我本來想脫了衣服,自、給愛理看,勾引愛理自己去吃解藥的。」

  眼淚都要流下來,他看著小小一團的老婆,絕望地撇過頭:「但是我硬不起來。」

  「哈哈哈!」

  愛理都快笑抽過去,超壞地湊過去戳了戳老公:「真的誒,是軟的!」

  無法接受對這麼小的孩子下手,太宰治幽怨地蜷成一團,不給她碰。

  「我不是變態。」他靈魂都要出竅地虛弱聲明:「現在被愛理碰到,我只覺得在犯罪,恨不得去警察局自首。」

  「哈哈哈!」愛理再次笑了起來,捂著肚子倒在老公旁邊。

  她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非常善良地爬起來去拿解藥:「好的,治乖哦,等下就不是犯罪了。」

  行叭,這樣也算是折騰過老公了,她也想當回成年人!


第110章 大變樣的世界(上)

  眼一閉一睜,周圍的景像還是同一個,只不過剛才還在她面前的老公不見了。

  愛理掐著手心努力冷靜,這種情況老公跟她說過,大概是時間上沒弄好,所以要冷靜,不要慌。

  事情是這樣的,在結婚兩年之後,太宰治突然告訴她,戰爭要開始了。

  有很多垃圾組織,比如組合啦、死鼠之屋啦、天人五衰之類的要來搶「書」,目標是毀滅世界。

  這就引起了一個很大的問題——太宰治沒信心保護好她,哪怕她一直待在港黑的大樓裡也不行,因為他害怕,每天都焦慮得不行。

  為了世界的安定與和平(?),愛理懷著忐忑的心使用外掛,按照老公說的進行時間跳躍。

  真的是開掛玩家才能做得到的事,比穿越到其他世界度假還要奇幻!

  第一次獨自穿越,她就遇到了麻煩,不像計劃的那樣,睜開眼就能看到打贏了的老公。

  但是不慌,這種情況老公也跟她說過,還列舉出了上百種可能。

  總結一下就是等他,萬一跑到了別的世界就賣首飾,自己過得開心點等他。

  摸了摸手腕上有點沉重的裝備,愛理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四圍。

  是她穿越前就在的小樹林,地點上應該沒有出錯,大概是時間可能不太對?

  心裡在不停地給自己加油打氣,愛理戰戰兢兢地往有人煙的地方走,同時瘋狂祈禱。

  老公說世界上最多有四個聰明人,其中有三個都可以籠統地歸結為同一陣營,三打一,他們贏定了!

  一定要贏,必須贏!正義永遠能戰勝邪惡,正道的光芒永不滅!

  沒多久,她就看到了幾乎完好無損的街景,還有路上閑逛的人。

  大家看起來都挺高興的,一看就不是世界毀滅了的樣子,太好了!

  又走了兩步,她看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是她老公!

  那高大有安全感的背影,那有點卷超性感的發型,那禁欲系的繃帶,絕對是她老公沒錯!

  愛理立刻衝了過去,嚶嚶地抱住老公撒嬌。

  「治!我終於看到你了!嚇死我啦!」

  武裝偵探社成員・剛從監獄裡出來沒多久・還沒享受夠自由空氣就要開始上班・太宰治低下頭,看著這個莫名其妙衝上來的小矮子,疑惑地問:「不好意思,請問你哪位?」

  難道是他曾經交往過的女性?也不對,他的記憶力還不錯,可以確定自己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

  愛理瞬間心都涼了。

  不會吧,老公怎麼不認識她了?

  難道說他們輸了,被那群壞人搶走了「書」,改寫了世界嗎!

  然後她不在,所以只有她的記憶不受影響,還記得他們從前的事,然後其他人都忘了她?

  整個人都要被虐哭,愛理眼淚汪汪地看著老公,心痛地發現,他看著自己的樣子也不一樣了,一點愛都沒有,就像看個陌生人!

  心口在一抽一抽的疼,她哭著抓住老公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蹭蹭。

  「你、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們兩年前結的婚,我是你的妻子呀!」

  從來沒想過對任何人負責,連對自己都沒有責任心,太宰治立刻抽回手指了指旁邊。

  「醫院在那邊,妄想症要去看醫生,不能在街上隨便抓人。」

  「我說,這不會是你以前騙的女孩子吧?」

  國木田獨步推了推眼鏡,非常篤定地推理:「你這家伙每天就喜歡勾勾搭搭,被人找上門也不是第一次,我看是翻車了吧。」

  她老公喜歡勾勾搭搭?怎麼可能,她老公可是潔身自好第一名,特別冰清玉潔!

  愛理這才發現旁邊還有人,她打量了下說話的眼鏡男,很快認了出來:「你是惡毒皇後!」

  國木田獨步傻眼了,太宰治「噗嗤」一聲就笑的可環。

  他邊笑邊贊同:「這個說得好,國木田君好像惡毒皇後,每天都在怒吼著一堆聽不懂的話,還拿個小本本記錄別人的上下班時間。」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國木田獨步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爆發了。

  「老子是個男人!你看清楚,我哪裡有皇後的樣子?還惡毒,最惡毒的是這家伙才對!」

  不小心叫出了給別人起的外號,愛理羞愧地躲在老公身邊,小心翼翼地解釋:「不好意思我說錯了,你是偵探社的那個……誠意君?」

  他叫什麼來著?自從提供過一次誠意之後,他就再也沒出現過,結果她就連人家的名字都忘了,只記得那些絢麗多姿的照片。

  還有,老公什麼時候跟偵探社的人關系這麼好了,還是這個被他整得超慘的惡毒皇後?

  國木田獨步都想罵髒話了:「誰是誠意君?我是國木田獨步,是武裝偵探社的偵探!」

  哦,對,是國木田君。

  他怒吼的聲音就很大,愛理嚇得緊緊貼在老公身上,小小聲抱怨:「我知道錯了,那麼大聲干嘛?」

  國木田獨步耳聰目明地聽見了,氣得辮子都要翹起來。

  「你果然和那家伙是一伙的,是不是他專門找來氣我的?真是夠了,行了我們還有工作,我不計較,你走吧!」

  愛理急了:「等等,我是來找老公的,為什麼要離開他呀!」

  心又抽了一下,她抓著老公的衣服,謹慎地試探:「那個,你們之前是不是有一場戰爭?你們……贏了沒呀?」

  一直在仔細觀察著她,太宰治語氣古怪地問:「贏了或者沒贏,對你有什麼影響嗎?」

  「當然有!」

  愛理都快緊張死了,生怕世界已經被「書」改變了現實,讓她那麼好那麼帥的老公直接忘了她,只記得一群奇怪的人。

  「而且超重要,你、你不記得我了呀?」她很小聲,很沒信心地問。

  看著她想了一會兒,太宰治轉身對國木田獨步攤了攤手:「這可不是我不想工作,主要是出現了意料外的狀況,我們還是現在回去比較好。」

  認定了這就是太宰治找人合伙騙他,就為了翹班,國木田獨步不屑地雙手環胸:「啊?你說說看,什麼意料外的狀況,能比計劃更重要?」

  偷笑了下,太宰治握住這位不知名女士的手,看著她深情地問:「看到你之後我好像想起了什麼,但是又不太能想得起來,你可以仔細說說嗎?」

  頓了頓,他引導方向:「比如我之前是什麼人,跟國木田君發生過什麼事?」

  「是我老公?」愛理猶豫地說。

  旁邊的國木田獨步發出巨大的咳嗽聲,像在提醒著什麼,太宰治不為所動地引導的更具體了些。

  「比如我是做什麼的,什麼職業?」

  感覺他看起來有點奇怪,違和感很強,但出於對老公的信任,愛理還是乖乖地回答:

  「港黑的首領,跟國木田君還有過一點不太愉快的經歷,他在東京被你拍了很艷麗的照片?」

  想到他們兩個現在看起來關系還不錯,她趕緊加上一句:「不過我們和偵探社是合作組織,是同一個陣營的小伙伴!」

  國木田獨步傻了。

  事實上,後面的他幾乎都沒聽到,因為從那句「太宰治是港黑首領」開始,他就已經意識模糊。

  什麼情況?港黑老大不是森鷗外嗎?

  太宰治那家伙雖然過去有點不一樣的身份,但他現在是偵探,是正義的一方!

  心情舒暢地整了搭檔,太宰治抓住那位不知名女士,很善良地提醒她:「這位女士,你對我進行了非常惡劣的造謠,現在必須要去偵探社做個筆錄。」

  按著她轉到另一個方向,他禮貌地邀請:「看在你能帶來很大樂趣的份上,我就不把你送去別的地方了,請吧。」

  這不對勁,她老公不對勁!

  呆愣地被老公推著走了很久,愛理才稍微緩過來一點,可以冷靜一點思考整件事情的經過。

  所以說,她老公是真的被「書」改了記憶吧?一點都不認識她了!

  那爸爸呢?媽媽呢?還有和美呢?不會所有人都不認識她了吧!

  感覺被整個世界拋棄了,她絕望地問:「我們輸了是不是?」

  早知道她就不聽老公的了!她有外掛,在老公身邊還能給他做個弊什麼的,不至於三打一還輸了!

  再說,就算世界被毀滅重置,她也想在最後的時候跟老公一起度過,而不是被他送走!

  愛理蹲在地上抱頭痛哭,悲傷到仿佛心都要裂開一樣。

  這種場景就不是很對,特別像他們兩個大男人在欺負一個女孩子。

  雖然一直沒太弄懂她在說什麼,國木田獨步蹲下來,嘗試跟她對接一下腦電波。

  他盡可能放緩語氣,像是哄被綁架的人質冷靜下來一樣:「如果你說的戰爭,指的是不久前那場戰鬥的話,那我們還是贏了的。」

  過了一會兒,愛理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

  他們贏了?那為什麼大家都不認識她?

  很快,她又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

  說起來,世界上其實有平行世界來著,她不會跑到平行世界了吧?所以老公才不認識她。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愛理就覺得自己又活了。

  難怪這個太宰治看起來怪怪的,原來不是她老公呀!

  瞬間就好開心,她猛地站起來:「突然想起來點事,我要先回家一趟。」

  她要找個安全的地方用異能開掛,確定一下她到底跑到哪裡來了!

  對於這種莫名其妙出現,胡說八道一通,突然精神狀態好轉,像是想起來什麼要離開的人,大部分人都會任由她走的。

  比如國木田獨步。

  但有一些比較聰明、一眼就能看透人心、看穿事物真相的人,就不是很願意了。

  比如太宰治。

  抓住這個突然蹦出來的,疑似平行世界的自己的老婆的女人,太宰治笑容清爽地威脅:「想走是不可能的,誹謗了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的人,不去偵探社,那就只能被送去港黑接受拷問了。」

  他說的是什麼話,怎麼聽起來就不太對?

  一個跟她老公一模一樣的人,瞬間變身大魔王,愛理神情恍惚地被他押送到武裝偵探社,接受偵探們的盤問。


第111章 大變樣的世界(中)  「姓名。」

  江戶川亂步轉著一支筆,無比興奮地打量著這位異世界來客。

  拘謹地坐在他對面,愛理盯著面前冒著煙的一杯茶,小聲回答:「太宰愛理。」

  周圍響起了非常一致的抽氣聲,聽上去就是很多個人一起發出的。

  比如所有在場的偵探社成員們,個個眼中都閃爍著八卦的求知欲。

  就跟平時查案真的要問問題一樣,江戶川亂步隨便在紙上塗了兩筆,又興致勃勃地問:「職業?」

  眼觀鼻、鼻觀心,愛理木然地回答:「學生。」

  「還是個學生啊。」江戶川亂步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緊跟著繼續問:「你結婚了,你的丈夫叫什麼,職業呢?」

  總覺得他是故意的,但是她沒有證據。

  愛理抑郁地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智商被摩擦也就認了吧。

  摳著手指,她瞄了眼站在一旁,一臉「無我無關」樣子的太宰治,糾結地回答:「他叫太宰治,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抽氣聲更整齊了,還有人嗆到發出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至於嗎?愛理很不服氣地看了一圈,又默默地繼續盯茶杯。

  行叭,他們都是偵探,鄙視黑手黨就鄙視吧,他們人這麼多,感覺她也吵不過。

  而且中島敦和泉鏡花竟然也都加入了偵探社,差距也太大了!

  偵探太宰治跟個受害者一樣,很痛心地嘆了口氣:「就是這樣,我竟然被污蔑成了一個黑手黨,精神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哪裡有自己鄙視自己的呀?

  愛理想都沒想,立刻反駁:「我老公是好人,他是英雄,跟普通的黑手黨不一樣!」

  她的話音剛落,整個偵探社就陷入了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這可難辦了。」江戶川亂步是唯一不受影響的那個,他若有所思地盯著愛理:「麻煩具體形容一下,畢竟,大家都不是很相信。」

  為什麼不信,難道黑手黨名聲就這麼差嗎?那肯定是這邊改了設定,沒讓她老公當首領的原因。

  吹老公的業務非常熟,愛理張口就來:「我老公超帥氣,人也特別溫柔,超級體貼,對員工很關懷,給的工資都超級高,還經常給他們放假,是個超級棒的首領!」

  「而且他每天都努力工作,在為了拯救世界而奮鬥,是個格局非常大,心懷天下、熱愛和平的大好人!」

  這次她一說完,就被人捏住了下巴。

  不知道是不是她老公的太宰治捏著她,低頭看了一會兒,語氣奇怪地問:「亂步先生,你覺得像嗎?」

  像什麼?千萬別告訴她太宰治有個白月光,不然她可能要忍不住撓花他臉!

  不對,這不一定是她老公,要往好的地方想,她絕對是跑錯世界了沒錯!

  一直在仔細觀察著她,江戶川亂步猶豫地搖了搖頭:「不像是催眠。」

  催眠?這是什麼新鮮詞彙?

  愛理還沒想明白,就看到這個太宰治湊近了一點,緊緊盯著她問:「你有過反抗他的念頭嗎?」

  這又是什麼神仙詞彙,什麼叫做反抗?

  看在這張跟她老公一模一樣的臉的份上,愛理耐心地幫他想了個正常人用語。

  「你在問我們平時會不會有爭執嗎?」

  她深呼吸,想著老公沒什麼常識,這個疑似她老公的人說不定也沒常識,就覺得好受很多。

  她很公正地解釋:「不管感情多好,夫妻之間偶爾也會鬧點矛盾,這只能算正常交流的一部分,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啦!」

  這個反應還挺正常?出於對自己的信任,太宰治非常嚴格地繼續試探。

  「那麼,既然他是個黑手黨,你見過他做下的一些血腥暴力的事嗎?」

  愛理下意識地搖頭:「沒有呀,我老公把工作和生活……」說到一半,她突然卡殼了。

  說起來,其實她見過老公做了些不太好的事,比如在有外星人的那個世界,她老公好像就干掉了一艘飛船的海盜來著!

  一下有點心虛,但又覺得沒什麼可心虛的,愛理躲閃著這個太宰治的目光,低下頭語氣自然地繼續說:「我每天還要上學,他在我去學校的時候就在工作,沒見過呢!」

  偵探太宰治很嚴格地把她的臉掰了回來,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地問:「所以是見過,後面是怎麼處理的?」

  這個就更尷尬了,堪稱她的個人黑歷史排行榜第一,愛理立刻就怒了。

  「你問這麼多干嘛呀,我還沒問你是不是被組合之類的打敗,沒有保護好「書」,所以這個世界被改寫你就忘掉我了!」

  她怒氣衝衝地拍掉疑似她老公的人的手,不滿地抱怨:「那麼多問題,你還真有職業道德。」

  「不錯的猜想,可惜你沒有拒絕的機會。」太宰治有點鬼畜地笑了笑,看似很隨意地瞎猜:「你現在的狀況,大概是你的異能導致的後果?」

  為什麼會突然說到這個地方來?

  愛理有點傻眼,慌忙搖頭否定:「怎麼可能?你、你不要瞎說!」

  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太宰治特別無情地掀她馬甲:「我沒有見過可以去到其他世界的異能,也沒有見過相關的記載。所以,如果你來自平行世界,那麼一定和你的異能有關。」

  「但如果不是的話,那樣的可能性就比較單一了。」

  很有壓迫感地湊近她,太宰治眼神都沒什麼高光地問:「你是被派來打探「書」的下落,企圖毀滅世界的間諜嗎?」

  愛理真的要傻了,快被這個人嚇傻了!

  那什麼眼神啊?太嚇人了吧,嚇得她都差點發抖了,還因為不確定這個到底是不是她老公,不能推倒他親上去,讓他變得正常一點!

  見嚇住了她,太宰治滿意地拍拍她肩膀:「快說吧,配合一點,否則就把你交出去,別的地方可沒有我們手段這麼溫和。」

  這什麼人呀,太過分了!

  被嚇了一跳,還被跟她老公長得那麼像的人威脅,愛理憋了半天沒忍住,直接被氣哭。

  她邊哭邊罵:「壞蛋!你絕對不是我老公,長得像了不起呀?還說我想搶「書」,我要「書」干嘛?我有病嗎我!」

  她自己就有,還是在臥室的秘密箱,只要想到就覺得壓力奇大無比,睡會想不開再去弄第二本?

  被恐嚇之後的反應,竟然是生氣?心理素質還挺好。

  毫無誠意地在心裡誇了她一句,太宰治無情地催促:「正常人能想到的只有第二種,快說吧,否則就把你送去別的地方。」

  愛理更氣了,抹著眼淚凶他:「你不知道我蠢嗎?都過去了這麼久,誰還記得你剛才問了什麼?」

  這個態度,似乎預示著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在老婆面前不太能抬得起頭啊!

  猛然發現自己都不知道的,大概是「自己的秘密」,太宰治思緒有些飄,但還是好心地提醒她:「你發現他血腥暴力的一面之後,最後是怎麼收場的?」

  愛理心情奇差無比,直接遷怒這個不知道是不是老公的人。

  「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都結婚了還想跟我分手,還敢拿個匕首嚇唬我?最後當然是被我嚇回去了,嚇死你,超級大笨蛋!」

  說完她就趴在桌子上哭得好傷心,結果沒一會兒,就聽見那個耳熟的聲音,不敢置信地問:「脾氣這麼差,結婚和交往,不會都是你用刀逼著我做的吧?」

  愛理快被他氣瘋了。

  她氣到錘椅子:「誰會那麼干?倒是你天天說要玩囚禁,我都沒怪你變態騙婚,你竟然還敢說我脾氣差?混蛋黑手黨!」

  人和人長得像就是這一點不好,比如遇見平行世界自己的老婆,對她態度差一點,就會被曝出並不是他做的,但又似乎很合理的機密。

  感覺自己名聲被毀,太宰治連忙撇清關系:「這可不是我,我是良民,跟黑手黨沒有任何關系。」

  不過平時的口碑好壞,在這種時刻就很重要。

  推了推眼鏡,國木田獨步理智分析:「別拒絕得這麼快,我覺得很合理,你看起來騙婚的幾率非常大,想囚禁別人也是,幾乎和你以前是個黑手黨的概率一樣大。」

  緊接著,他又不是很對勁地喃喃自語:「所以說,一個熱愛工作、積極負責、心懷天下、大義凜然的太宰治是存在的,那麼我的計劃就沒有錯,一定可以改變他的懶散!」

  冷汗都要流下來,太宰治急忙擺手:「國木田君誤會了,這位女士說的一切都沒有證據,說不定是被敵人洗腦,過來分裂我們的間諜呢?」

  兩次了,她兩次被跟老公一模一樣的人說是間諜了!

  愛理超級生氣地怒噴他:「我怎麼可能是間諜?我能來騙你什麼?你又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她想舉個例子說下太宰治的小習慣和小愛好,但是又突然覺得這個太公眾化了,說不定很多人都知道。

  那有什麼是只有夫妻兩個才會知道的?

  總不能說他有多大,時間有多持久,喜歡的姿勢是什麼吧?

  一下就想歪到別的地方,愛理神色不善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太宰治,我警告你,打輸了沒什麼,但你要是敢跟別人合起伙來騙我,被我發現你就自己一個人去過吧!」

  從她的表情中讀出她在想什麼,在江戶川亂步「噗嗤」的偷笑聲中,太宰治茫然地睜大了眼睛。

  「結婚好可怕,為什麼會有人想不開去結婚呢?」他開始懷疑人生。

  愛理更氣了,擔心她氣到掀桌,江戶川亂步飛速澄清:「我們贏了,不管是天人五衰還是死鼠之屋都被我們打敗,你應該是到了平行世界。」

  好可惜,要不是這位太宰愛理氣得太厲害,說不定還會說出更多更好玩的東西。

  瞬間陷入沉默,愛理呆了一會兒,又環視了一圈,才尷尬地重新坐好、坐正。

  「這樣呀,那還挺好的。」她干巴巴地點了點頭:「既然是走錯地方,那我就等著老公來接我就行了。」

  「這個,你大概需要待在偵探社。」江戶川亂步努力解釋。

  其實這種事由太宰治來干是最合適的,但他現在正遭受著來自「平行世界的老婆」的精神打擊,暫時無法接過這個重任。

  「你的異能大概不止是能穿越世界,而是更加犯規的存在,這個世界才剛剛恢復和平,再來一次動亂麻煩就大了。所以不管是為了你的安全,還是大家的安全,你都必須待在偵探社。」

  「哦,好的。」愛理沒什麼靈魂地點點頭,還處於罵了別人半天,結果那人真不是她老公的尷尬中。

  她解下手鏈,又從隨身帶的包包裡拿出幾根金條放在桌子上。

  「這是我的伙食費,在我老公來接我之前,就麻煩你們了。」

  這麼好說話,那她剛才為什麼這麼生氣?難道就因為太宰治對她的態度不好?

  那另一個世界的太宰治,平時到底得有多順著她?

  突然發現了同伴的隱藏屬性,比如妻嚴管、懼內之類的,江戶川亂步同情地看了眼一臉恍惚的太宰治。

  人不可貌相,看上去最花心的,結婚以後竟然是最慫的?


第112章 大變樣的世界(下)

  定了一會兒已經不冒熱氣的茶杯,愛理喝了一口潤潤喉嚨,小心翼翼地拉住……某個不知名太宰治的袖子。

  「對不起呀,我剛才對你的態度太差勁了。」她有些愧疚地道歉:「等下請你吃螃蟹好不好?」

  小心地往上瞄了一眼,見這位太宰治一副很嚴肅的樣子,愛理趕緊誇他:「你今天的繃帶好酷呀,超帥的,領結也超帥,品味好棒!「

  聽到了特別順耳的話,太宰治有點懷疑人生。

  她平時就是這麼跟另一個自己說話,靠著甜言蜜語把他哄去結婚的嗎?

  很想問一下,但又覺得問出來就輸了,他整個人都很平靜,一臉高深莫測地問:「那現在,你可以好好回答問題了嗎?」

  愛理超乖地點頭:「好的,你問吧。」

  難過,她現在就是個誤入狼窟的小綿羊,世界聰明排行榜前二全在這兒,她基本也就沒什麼反抗余地了。

  剛才那麼凶,現在這麼乖,這個反差好像還挺有趣的?

  打算好好觀察一下自己的審美,太宰治對她揮揮手:「往裡面點。」他懶得站著了,要坐下來就近觀察。

  愛理超聽話地往裡面挪了挪,眨巴著眼睛看著老公的……兄弟?雙胞胎?

  平行世界的話,人的性格應該也差不多,說不定還能發現點老公的小秘密?

  她的心態調整得很快,但太宰治卻陷入糾結。

  其實他對另一個竟然結婚的自己還挺感興趣,但總覺得問出來的內容,都會顯得他抬不起頭來。雖然這也無所謂,但終歸會影響他的形像。

  很快就想好要問什麼,太宰治似笑非笑地問:「你的異能到底是什麼?」

  哪有人一上來就問這個,都不知道給別人點緩衝嗎!

  感覺不僅是智商,連整個人都被按在地上摩擦,愛理苦大仇深地瞅著他,一句話都不想說。

  她郁悶了,太宰治就來勁了。

  在下巴上比了個「V」字,他一邊點頭,一邊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除了可以穿越之外,你的異能還有很多其他用處,而且都很犯規。」

  她說話了嗎?她剛才嘴唇動過嗎?難道她剛才在睜著眼睛夢游嗎?

  抑郁地端起茶杯,愛理假裝喝茶,含糊地吐出一句:「我可沒說,你亂講還瞎猜。」

  她不肯配合,太宰治就不願意了。

  「有的人剛才還保證過好好回答,結果一轉臉就不認賬了。」

  他狀似無奈地嘆了口氣:「怎麼辦呢,聽說紅葉大姐有個拷問部隊,要不向她借一下?」

  愛理關注的點就比較偏:「紅葉姐的是拷問部隊?她不是負責維持治安,武力值超高超帥……」

  說到一半,她反應過來了。不管是她老公騙她,還是這個太宰治騙她,這種時候都不該問的!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找到了新的給別人添堵取樂的游戲,太宰治誇張地叫了起來。

  「什麼,你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搖了搖頭,他痛心疾首地看著愛理:「紅葉大姐除了拷問之外還負責暗殺,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她還真不知道!

  愛理很有邏輯地反駁:「兩個世界又不一樣,你這邊是這樣,我那邊說不定不一樣呢?」

  「是啊,說不定呢。」

  隨便猜一下就大概知道另一個自己是怎麼想的,太宰治特別壞的點頭贊同:「比如黑蜥蜴是武鬥派,平時的工作就是殺人,港黑很多產業都是靠威脅和詐騙建立起來的,這些應該都不一樣。」

  他是故意的,故意說這種奇奇怪怪的話,擾亂別人夫妻感情!

  努力不去想老公騙了她,愛理很有黑手黨老大妻子風範地思考,黑手黨干的活應該也跟電視上差不多,她老公不跟她說也正常,大概是怕嚇到她?

  多溫柔,多體貼!

  如果只有她一個,這件事大概就過去了,不過現場還有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偵探版太宰治。

  神秘兮兮地湊到她耳邊,太宰治壓低了聲音挑撥別人夫妻關系。

  「再比如港黑的基礎業務是販賣軍火,換上一個世界,說不定就變成走私糖果了,對不對?」

  迎著另一個世界自己老婆震驚的目光,太宰治興致高昂地問:「怎麼樣,要不要了解一下這邊的港黑?你說你那邊的情況,用來換我們這邊的情報,是不是很值?

  值什麼?這是什麼品種的壞蛋,為什麼這麼能說!

  總感覺這人的目的不太對勁,愛理非常機智地拒絕:「不用了,有什麼事情我想知道的話,直接問我老公就行,不需要別人說。」

  意志還挺堅定,或者說對另一個自己的信任度太高?

  在心裡誇了句另外一個自己也不算太眼瞎,太宰治換了個方向引誘。

  「那我個人的秘密呢?」他打量了一番這個看起來就很柔軟的女人,選了一個他猜測另一個自己絕對不會說的秘密。

  「比如我的個人愛好是自殺,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了,你知道嗎?」

  愛理幾乎要被震驚到意識模糊:「什麼?自殺?你、你喜歡自殺?」

  「對哦。」太宰治一本正經地點頭,繼續破壞別人的夫妻感情:「剛才你說他用匕首嚇唬你對不對?我猜,他的原話應該是要麼殺了他,要麼離開他?」

  這種瞎猜還能百分百必中的技能就很厲害,愛理呆呆地點頭,看著老公的雙胞胎兄弟瘋狂掀他老底。

  「他是認真的,應該是很認真地希望你殺了他。」

  太宰治分析起另一個自己來也毫不留情:「雖然我現在的夢想是找美女殉情,但考慮到他有老婆了,大概會希望老婆殺了他?」

  「畢竟,死在自己愛的人手裡,是件很浪漫的事。」

  從另一個世界的太宰治那裡,知道了她老公隱瞞的秘密,但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好,愛理的淚腺直接崩了。

  她哭的好傷心,那個太宰治還在特別高興地建議:「肯定還有你覺得迷茫的事,只要你問我全都說哦!算得上本人解答了,怎麼樣,開心嗎?」

  誰能開心得起來啊!而且她在哭,看起來有一點開心的跡像嗎!

  要被這個一點都不友好的太宰治整崩潰了,愛理抽抽搭搭地吐槽:「你有病,你這樣絕對是個單身狗,別說老婆了,一輩子連女朋友都找不到!」

  「錯了哦,我有很多前女友呢!」

  太宰治得意地炫耀:「至少有兩位數,如果不是我覺得太麻煩,突破三位數也很輕松。」

  「你不守男德!」愛理被他氣到都想尖叫:「你這樣的花心渣男,以後碰到真正喜歡的人,就等著為以前的事道歉一輩子吧!」

  再次揭露了另一個他在老婆面前抬不起頭的事實,太宰治臉上的笑僵了一下,但很快就睚眥必報地反擊。

  陰險地笑了笑,他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真的嗎,那他可真可憐,一輩子都要在道歉中度過了呢!」

  「說實話,我以前也在港黑工作過,大概從十六、七歲開始就有女朋友了,因為是黑手黨嘛。你那邊呢?另一個我是不是也很受歡迎?」

  愛理瞬間想起來她老公特別受歡迎,還拿過最受歡迎獎、魅力榜排行第一之類的,整個人更崩潰了。

  難受地哭了一會兒,她很要臉地給自己和自己的老公挽尊。

  「我老公不是這樣的,嗚、他很早以前就在保護世界,每天壓力超大的,沒嗚、沒時間談戀愛。」

  哭起來還挺好看的。

  思維飄了一下,太宰治很快收攏注意力,繼續給添堵事業加磚加瓦。

  「原來是這樣,這麼早就不一樣了嗎?我大概14歲遇到森先生,18歲不到當了干部,原來這些都不一樣啊,你那邊的太宰治很早就當上首領了嗎?」

  14歲被森先生收養,18歲當干部,這簡直和她老公的人生軌跡一模一樣啊!

  愛理崩潰地哭得更厲害。

  坐在她身邊,太宰治特別高興地笑出聲,捂著肚子癱在桌子上,整個人都散發出愉悅的氣息。

  「這個,是不是欺負得太過了?」

  與謝野晶子小聲問旁邊的國木田獨步:「我看那個……愛理要哭岔氣了,要不要我們去阻止一下?」

  太宰愛理這個名字的殺傷力有點大,她說不太出來。

  沉默地看著那邊一人哭得很傷心,一人笑到眼淚都要流出來的盛況,國木田獨步心情無比復雜。

  「要去說什麼呢?」他發自靈魂地問:「說太宰治不是這樣的人,還是說太宰治當了港黑首領之後,性格就會變好?」

  這個問題把與謝野晶子難住了,她猶豫了一會兒:「但就這樣看太宰欺負人,是不是也不太好?」

  在他們猶豫的時候,那邊愛理已經開始繼續勇敢地反抗大魔王。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信的!」

  她眼淚汪汪地抬起頭:「我老公特別好,他說沒有就是沒有,我信他,不信你!」

  很認真地研究了下,發現她真的是這麼想的,太宰治沉默了。

  這樣的信任,難道是另一個他沒有翻車的原因?

  突然就高興不起來,太宰治攤了攤手:「嘛,隨便你,不過解答機會就只有這一次,錯過就沒有了。」

  總覺得他好像不太高興,愛理認真地想了想要不要理他,但很快就放棄了。

  她老公只是偶爾會出現一次大魔王狀態,這個太宰治幾乎時時刻刻都是大魔王。

  她現在就是個沒有裝備的勇者,連隊友都沒有,還是不要跟他硬扛了。

  有樣學樣,愛理嘟著嘴哼了一下:「我這邊也是,你想問什麼趕緊問,解答機會就只有一次,錯過就沒有了。」

  威脅別人又被反威脅回來,太宰治很感興趣地挑挑眉:「好哦,那我要仔細想想問什麼。」

  觀察了這兩個人半天,江戶川亂步心情奇妙地插話:「說起來,你老公會追過來把你接回去的,對吧?」

  看愛理點頭,他認真地建議同伴:「不要跟她接觸得太過,不然沒人想見到兩個太宰搶人的場面。」

  這種話的含義就很深,充滿了莫名的、讓人膽寒的未知。

  太宰治給自己叫屈:「亂步先生,我的道德感很高的,怎麼會做出這種行為?」

  愛理也不太服氣:「我老公是我自己追到手的,還追了很久,中間他還有好幾次想跟我分手離婚,這個我不去追,怎麼可能想跟我在一起?」

  太宰治這種人,是可以追到手的嗎?

  懷著這樣的疑惑,江戶川亂步請教了下:「請問你是怎麼追的?」

  愛理特別自豪地分享經驗:「我們最開始是網戀,後來面基之後我就開始追他,但是他因為要保護世界壓力太大不答應,最後我們一起解決了這件事才在一起的!」

  頓了頓,她驕傲地補充:「中間過程很坎坷,幸福的婚姻和愛情哪有那麼容易得到?」

  她是不是被騙了?出於對同伴的了解,偵探社的大部分人都這麼猜測。

  她絕對被騙了,江戶川亂步很肯定地推理。如果太宰治是這麼容易追到手,還能讓他負責的人,那他現在絕對不是單身。

  充滿求知精神,太宰治問了下:「用你的異能解決的?」

  愛理驕傲地點頭。

  太宰治陷入沉默。

  不僅老婆白送,還自帶解決保護世界的危機的方法,甚至還能穿越到其他世界去玩兒,當港黑首領竟然還有這種福利?

  看所有人都不說話了,愛理自信地總結:「哪有那麼容易啦,江戶川先生想多了。」

  倒也不是想多,只能算基礎推理,不過兩個太宰治打起來說不定也很有趣?

  瞬間就動搖了,江戶川亂步一臉信服地點點頭:「說得對,的確很不容易。」

  為了某方面的和平做准備,他問了下:「說起來,你嫁人之前的姓氏是什麼?」

  二宮……差點說出來,愛理機智地報了個假名:「高橋愛理,我原來姓高橋的。」

  如果沒遇到太宰治,她現在肯定在跟別人談戀愛,當時她就下過決心,上了大學就必須找男朋友來著。

  瞬間想到了她老公的名言,比如「我會加入你們」、「等他受不了和愛理分手,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之類的,她特別聰明地想,才不給這個大魔王去打擾另一個自己的機會呢!


第113章 某個魔王是混蛋

  沒有老公的日子很艱難,更難的,是有一個幾乎跟老公一模一樣,但卻以看她崩潰淚奔為樂趣的人。

  比如說好了一起去聚餐,這個太宰治走著走著,突然就眼睛一亮,站到了前面一座橋的欄杆上。

  「科普一下,我最大的愛好之一,入水。」他一臉神秘地對愛理招招手:「來,讓你開開眼界。」

  入水的話她也見到過,還見過很多次,有什麼稀奇的?

  愛理迷茫地往前湊了一點,就看到這個太宰治一腦袋栽進了河裡,用一種非常經典的倒栽蔥模式,順著水流飄蕩。

  她還沒反應,國木田獨步先炸了。

  他怒氣衝天地指著河裡的兩條腿:「太宰!什麼時候能改改你這個臭毛病,看到河就往進跳,自殺也不要給別人添麻煩啊!」

  還是想嚇人?他什麼時候能正常點!

  所以說,入水是投水自盡,而不是一種獨特的游泳方式?

  呆呆地看著逐漸遠去的兩條腿,愛理猛地反應過來,哭著向遠處跑走了。

  她老公是不是真的騙了她?仗著她想不到正常的幸福丈夫會想要自殺,當著她的面就投水過好多次啊!

  那他為什麼要自殺?是因為跟她結婚了嗎!

  崩潰地哭著跑了一會兒,愛理沒忍住調轉方向,朝那兩條腿跑了過去。

  不知道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偵探社的人都在岸上走,沒一個下河去救太宰治的。

  甚至在她氣喘吁吁地趕上去,脫鞋打算下水的時候,還動作整齊一致地攔住了她。

  「我來吧!」

  劉海跟狗啃了一樣的中島敦嚴肅地說:「今天太宰先生入水的時間也差不多了,請讓我把他帶上來。」

  雖然那兩個當事人都不太信,但他們都特別相信偵探社唯一的偵探的話,無時無刻不在擔憂著兩個太宰搶人的噩夢。

  擁有著「不讓那兩個人近距離接觸」的偉大任務,中島敦一臉堅毅地下水,將某個魔王帶了上來。

  直挺挺地坐起來,太宰治不屑地「嘖」了一聲,音量一點都不小地抱怨:「還以為這次可以自殺成功,用生命讓某些人知道,騙別人結婚是很不道德的行為。」

  差點崩潰,愛理激動地怒罵:「男人年紀大了還是單身,果然心理就會變態,我不怪你這個單身狗!」

  一句話就連帶著傷害了非常多人,全員單身的偵探社成員們都沉默了,只有太宰治絲毫不受影響。

  「我的變態是天生的。」他很陰險地看著某個瘋狂毀他人設的女人:「而且我有非常多前女友,從十六歲開始談戀愛。」

  再次被提醒她老公可能有很多前女友,愛理這一次堅強了特別多,頑強地跟他對噴:「談了這麼多次戀愛都沒有一次能成功,你有什麼可驕傲的?顯示你眼光差嗎?」

  竟然還能從這種方向來理解?太宰治驚訝地看著她,毫不示弱地堅持要把她弄哭。

  「我只是太聰明了,所以興趣消失地比較快,尤其是戀人這樣過於親密的關系。」

  他搖了搖頭,惋惜地感嘆:「一個人犯蠢的次數太多,就會很沒耐心呢。」

  這次愛理真的崩潰了,她蹲下來抱頭痛哭,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犯蠢的次數有無限多。

  她老公不會覺得她太蠢,就跟她離婚吧?

  終於贏得勝利,太宰治高興地從地上站起來,好心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

  「騙你的哦。」他真誠地,用一種很獨特的方式安慰她:「因為你的缺點比較少,除了矮就只剩下笨,所以我才這麼說的。」

  他在騙人?

  勉強從強烈的自我懷疑中分點心思給他,愛理抽抽搭搭地問:「你為什麼要騙我?」

  「因為你哭的很有趣。」太宰治說著一點都不友好的大實話:「不過呢,如果你可以像訓練好的中也那樣,我說哭就立刻哭出來,我就不攻擊你的智商了,怎麼樣?」

  不怎麼樣!如果怒火可以具現化,她能燒了整個橫濱!

  愛理都快氣死了,但某個惡趣味的混蛋卻更開心了。

  感覺贏得了完全的勝利,太宰治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而且你真的好矮,穿上鞋有一米六嗎?」

  他心情很好,哼著調子古怪的自殺之歌走了,留下愛理怒氣衝天地望著他的背影。

  這是個什麼人,為什麼這麼針對她!

  從那兩個人碰到一起開始,就淪為背景板的中島敦,一臉沉重地小聲問了下他們的智商高地。

  「亂步先生,你之前的推測會是真的嗎?」

  為什麼一看到這位某某愛理,太宰先生就跟看不見其他人一樣,這正常嗎?

  看了眼緊緊繃著臉,渾身怒火都快具現化的太宰愛理,江戶川亂步隨口點評真相。

  「對於一直身處黑暗中的人來說,留不住的光只要出現就是罪惡,太宰已經很收斂了。」

  中島敦沉默了。

  是這樣嗎?不知為何,他的心情更加沉重,甚至隱隱祈禱另一位太宰先生趕緊過來。

  不然,他們這裡可能要發生凶殺案。

  說起來,如果凶手是太宰先生的話,有人能找得到證據嗎?

  只要忽略掉某個瘋狂挑撥她神經,以讓她崩潰為樂的人,另一個世界的偵探社還不錯。

  在交了一筆保護費之後,愛理成功入住與謝野晶子的宿舍……裡的壁櫥。

  「其實你可以跟我一起睡外面,地方也夠大。」與謝野晶子不解地邀請:「壁櫥裡面太悶了,我們又都是女孩子,也沒什麼可避嫌的?」

  搖了搖頭,愛理很甜蜜地苦惱著:「不行啦,我老公大概會不高興,他吃起醋來超難哄。」

  一秒之後,她又開始心情不好:「我現在唯一煩惱的就是這個太宰治啦,他好壞啊,每天就跟不整到我哭出來就不開心似的,真是個混蛋!」

  加入了「隔離某某愛理和太宰治」小組,與謝野晶子心情復雜地點頭附和:「他最近確實不太對,你最好離他遠點。」

  因為在她自己的世界,她和與謝野晶子的關系就挺好,這邊的與謝野給她的感覺也差不多,愛理忍不住抱怨。

  「而且他跟我老公長得太像了,干的又全是混蛋事,我都怕以後看到老公,就會忍不住想起他。」

  然後跟她無辜可憐的老公發火,再之後又要為了哄他而付出很多節操。

  猛然想到了之前沒想到的地方,與謝野晶子很不確定地判斷,他們一直擔心太宰會把平行世界自己的老婆殺了,但有沒有可能他的想法更獨特一點,選擇替代另一個太宰治?

  一瞬間有了非常多天崩地裂的猜測,與謝野晶子保持鎮定,等愛理一去洗澡,立刻衝出去跟同組的組員們商討對策。

  他們之前防範的凶殺案,可能從根本方向上就錯了!

  不知道偵探社成員們的憂慮,洗完澡之後,愛理就接到了一個來自某魔王的電話。

  「晚上好呀,欺騙別人感情的感情騙子。」

  一個特別耳熟還好聽的聲音,說著一點都不友好的話。

  怒氣立刻上頭,愛理凶巴巴地問:「你又有什麼事?這麼晚我要睡覺了!」

  「好凶,好可怕!」太宰治誇張地大呼小叫:「另一個世界的我好可憐,竟然有這麼凶的老婆!」

  真的要被氣死了,愛理都能感受到血壓節節竄高的暈眩感。

  「我全都聽我老公的,而且我對他一點都不凶!」

  吼完有點缺氧,她扶著牆緩了緩,勉強鎮定地問:「你到底想干什麼,不說我掛電話了。」

  「啊,耳朵差點被震聾。」太宰治抱怨了一句,趕在愛理心態爆炸之前,特別興奮地說:「我准備了點驚喜,你現在出來就能看到了。」

  什麼驚喜?絕對是驚嚇!

  愛理直接把電話掛了,非常理智地拉開壁櫥的門。以現在的情況和過往經驗來看,只要她出門就一定會後悔,而且是悔不當初!

  5秒鐘之後,她打開了房門。

  就一眼,看完她就回來睡覺!愛理堅定地下決心,不管這個混蛋太宰治又作什麼妖,她都要做到完全不理會,不給他任何整她的機會!

  夜色很冷清,路燈有些昏暗,白天郁郁蔥蔥的樹木,一到晚上就顯得影子很歪,非常適合拍恐怖片什麼的。

  愛理大著膽子往樓下掃了一遍,沒看見什麼奇怪的東西。

  她剛想回房間,卻看到有一棵樹不對勁——上面好像有個隨風飄蕩的東西,看起來為什麼那麼像個在上吊的人啊!

  不對,那種熟悉的感覺,好像是跟她老公一模一樣,是這個世界的魔王太宰治啊!

  只穿了睡裙和拖鞋,愛理連滾帶爬地衝下去,抱著太宰治的腳拼命把他往上抬。

  為什麼他會突然投繯自盡?難道這就是他說的驚喜?這個人腦子有病!

  好不容易救下莫名上吊的太宰治,愛理虛脫地直接坐在地上。

  身上好疼,她剛才是不是舉起了一個成年男人?

  絕對是肌肉用力過度拉傷了,希望未來幾天她不能動的時候,可以不再受到精神打擊。

  但讓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剛被她救下來的上吊人士,竟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沉痛地告知:「你毀容了。」

  愛理:??

  抹了把臉,她這才發現從臉上流下來的,她以為是汗的東西其實是血!

  難怪身上這麼疼,臉也疼,剛才下樓梯的時候,她好像有一段是滾下來的!

  整個人都茫然了,愛理呆呆地問:「我毀容了,怎麼辦呀?」

  活動了下頸部,太宰治也跟著假裝發愁:「是啊,毀容了呢,要怎麼辦呀?」

  女孩子最怕受傷的部位,排名第一就是臉。

  完全無法接受這個噩耗,愛理呆滯地向最熟悉的陌生人求助:「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找醫生?」

  沒有得到厭惡與憎恨,太宰治不太滿意地嘖了一聲。

  這麼惡劣的態度也沒有得到相應回饋,他心情不太好地公布答案:「與謝野醫生的異能是瞬間治愈,找到她你就沒事了。」

  對哦,她老公還給她科普過偵探社每個人的異能來著,她剛才竟然沒想起來。

  順口對這個魔王道謝,愛理忍著疼往起站,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扭了腳的時候,就聽到了一聲嘆息。

  搖著頭,太宰治跟看智障一樣看著她:「怎麼這麼笨?你這個記憶力和智商,真的還活著嗎?」

  又一次被鄙視了智商,愛理氣到剛想罵人的時候,就再一次受到了致命攻擊。

  「而且好矮。」大概是為了氣人,太宰治還專門坐下來比了比:「到肩膀了嗎?沒到吧,真的矮到讓人吃驚。」

  這個人是故意的,專門就是來氣她的!

  一口氣沒喘上來,愛理眼前一黑,硬生生被氣暈過去。

  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不疼了,還有種暖洋洋的爽感,特別像在海邊曬日光浴,還滿血滿狀態復活的那種感覺。

  睜開眼睛,愛理看到了一臉愧疚的與謝野晶子。

  「我們出動了亂步,太宰明天就和國木田去出外勤。」她心情復雜地保證:「國木田會看住他,你可以安心地等你老公。」

  說實話,被太宰打電話叫下去,看到滿臉是血的某某愛理的時候,她真的以為太宰一下沒控制住把人給殺了。

  還好不是,但她真害怕哪天就是了!

  回憶起被氣暈之前的事,愛理揚起社交型禮貌笑容。

  「謝謝,不過我又要去洗個澡啦!」

  進了浴室打開水龍頭,她崩潰地哭了起來。

  好想老公,老公怎麼還不來接她?


第114章 念念不忘的老公來了

  同為聰明人,江戶川亂步還挺有用的,至少愛理有兩天都沒看見魔王太宰治。

  但怕什麼來什麼,她剛覺得好過很多,可以笑對人生的時候,魔王又回來了!

  看到他就忍不住怒氣上湧,還夾雜著看到他吊在樹上的驚懼,愛理超不爽地開始數手指。

  假裝沒看見就是自我勝利的最高境界,吵不過就無視,打不過就走人,這才是人獲得幸福的真諦!

  在她努力說服自己的時候,那個混蛋就直直地衝她走過來了!

  「嗨,又見面了!」太宰治一臉清爽地打招呼:「這麼久沒見,你長高了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可真會聊天!

  氣憤地把臉埋進手臂裡,愛理假裝耳聾,憤憤不平地想,太宰治有什麼缺點,是可以說出來就能把他懟到自閉的?

  可惜這個混蛋和她老公過於相似,除了花心渣男和單身之外,她都想不到有什麼能罵的地方!

  被無視了。

  拉了張椅子坐到她旁邊,太宰治很不滿意地看著她的後腦勺。

  「我發現了一些很有趣的東西,想知道嗎?」他假裝禮貌地詢問。

  聽不見,愛理不動如山地保持沉默。

  只要她認為自己不在這裡,那她就真的不在這裡,聽不見混蛋在說話。

  再次被無視,太宰治很不爽地環視一圈,嚴重懷疑有人給她支招。

  但每個人的表情都在正常憂愁範圍內,一臉想過來又怕刺激到他的模樣,那就只能是她自己想出來的。

  還挺聰明,在心裡誇了一句,太宰治表面遺憾地惋惜著:「算了,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就不說了。」

  頓了頓,他又很靈活地加了一句:「雖然我本來也沒打算告訴你。」

  混蛋,他就是故意的!不知道好奇心和貓是人類最大的難題嗎!

  氣到坐起來怒瞪他,愛理還沒想好詞要罵什麼,那個混蛋就誇張地往後縮。

  「好凶,好可怕!」混蛋太宰治演技浮誇地拍著胸口:「好凶殘的眼神,感覺要被殺掉了!」

  再次被氣到頭暈,愛理緊緊抿著唇掐自己手心,盯著桌面開始默念精神勝利大法。

  只要她不生氣,那肯定有別人生氣,比如這個想氣死她的混蛋,氣不到她一定特別生氣!

  默念了好久也沒得到新的嘲諷,而且周圍特別安靜,愛理很警覺地抬頭看了一下,就發現這個混蛋的表情格外可怕。

  跟真的魔王降臨了一樣,他正滿是惡意地望向門口。

  挺嚇人的,但人只要怒氣值足夠,那麼就可以獲得恐懼免疫buff。

  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成長了,愛理好奇地跟著看過去,震驚地看到了一個和這個混蛋表情一模一樣,宛如復刻,穿著黑西裝的男人。

  這個打扮,有點像她老公?

  見到愛理回頭,門口的太宰治表情一下就變了,滿是溫柔愛意地對她張開雙手。

  「愛理。」他輕聲喚她。

  這是她老公。

  大腦空白了一瞬,愛理「騰」地站起來,尖叫著撲向老公的懷抱。

  「治!」

  穩穩地接住老婆,首領太宰治迷戀地擁著她,在她耳邊低聲呢喃。

  「我的愛理,這麼久不見,有沒有想我?」

  「超級想,每天都好想你!」

  激動地抱著老公吻住他,愛理親著親著就哭了起來。

  「別再丟下我了,我不能沒有你!如果世界真的要被毀滅,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別再把我扔出去了!」

  得到了這麼可愛的告白,老婆還在那麼依戀地看著他,首領太宰治一下就飄了。

  有句古語說得好,小別勝新婚。愛理這麼想念他,現在又這麼激動,加上他再一次拯救了世界,大概能換到一個月的囚禁?

  憐愛地親親老婆,他剛想引誘一下,就被老婆再次堵住了嘴。

  他們站在偵探社門口熱吻。

  看著這兩個宛如許久不見的情侶,一見面就激動到除了接吻什麼都想不起來的人,許多人有點意識模糊。

  穿黑西裝的那個,大概是另一個世界,當了港黑首領的太宰治?

  是太宰治,對吧?剛才出現的時候還特別嚇人,讓大家以為他下一秒就會拔槍的那個,對吧?

  那個一臉被搶了老婆,表情可怕到能嚇哭小孩的太宰治?

  和現在這個被親到說不出話來,沉迷於接吻的人是同一個,只是變化有點大?

  在這樣單身狗瘋狂被虐的時刻,偵探太宰治站了出來。

  「好傷眼。」他音量很大地喃喃自語:「感覺肖像權被侵犯了,而且眼睛好疼。」

  愛理沉迷於跟老公接吻沒聽見,但首領太宰治聽見了。

  他明顯想說什麼地掙扎了一下,不過沒掙過老婆,仍然被按著親。

  所以說,現在是某個太宰治,在被老婆按頭親嗎?被那個軟萌的、被欺負得很慘的某某愛理?

  這樣震撼人心的場面持續了很久,久到偵探太宰治已經在揉紙團,打算丟過去破壞一下崩他人設的畫面。

  不過那位首領太宰治明顯也是一個太宰,他非常敏銳地察覺到了危機,睜開眼睛,不帶半點善意地和偵探太宰治對視。

  氣氛再一次緊繃。

  但下一秒,緊繃的氣氛就崩了。

  感覺老公接吻的時候再次分心,愛理眼淚一下就流下來。

  不會吧,不會分開幾天,她老公就真的不喜歡她了?

  整個人惶恐得不行,她急切地啄吻著老公,蹭著他努力撒嬌。

  「治,別不理我,再親親嘛!」

  她聲音裡都帶上了泣音,首領太宰治立刻抱著老婆轉身就走。

  到了門外,他貼著老婆的耳朵,小聲而又充滿靈性地哄她:「再親兩下,我要、了。」

  至於老婆大概被欺負了,還可能被某些人覬覦的事情就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哄老婆。

  這樣啊,這還是在外面,被別人看到不太好。

  勉強意識到現在的情況,愛理立刻超聽話地停了下來,依偎在老公懷裡哼哼唧唧地訴說著愛語。

  「好想你呀,我每天睜開眼睛就在想你,睡覺的時候也在許願夢到你。現在你真的來了,我好開心呀,好愛你!」

  說完她還忍不住蹭蹭老公,順口在他耳朵下面親了一下。

  「我也是,每天都在想著愛理。」

  因為這是在外面,首領太宰治很克制地只是親了親老婆的臉:「乖哦,我已經、了,寶寶先別蹭了。」

  一下就笑了起來,心情放松很多,愛理美滋滋地使壞。

  她在老公耳邊小聲說:「好巧,我也、了,治要不要換個抱法,那樣我的裙子還能幫你擋一擋?」

  恨不得現在就一口把她吞了,首領太宰治控制不住地捏了她一把。

  他一臉陰沉地放狠話:「小壞蛋,等下就讓你後悔。」

  武裝偵探社;

  門口空無一人,某位大概是港黑首領的太宰治,和某某愛理消失得特別迅速,仿佛他們是專門來偵探社秀個恩愛,表演一下熱吻給單身狗們看的一樣。

  盯著空空如也的門口看了一會兒,偵探太宰治突然走到窗邊,打開窗戶滿臉都是不爽。

  他很陰險地判斷:「他們會走這邊嗎?如果是我的話大概不會,但那個蠢貨明顯被迷到連腦子都沒了,說不定想不到這一點?」

  這種自己罵自己的精神就很可嘉,不過國木田獨步還是很警惕地緩慢靠近。

  「大概吧,不過你打開窗戶想干什麼?」他緊緊盯著搭檔,生怕他一個想不開就跳下去。

  說實話,這幾天他們都挺擔心太宰的精神狀態。

  既害怕他殺了某某愛理,又害怕他真的自殺,同時還要擔心他把人家洗腦了,做出沒有道德的替換行為。

  特別忙碌,心理壓力也特別大。

  非常鄙視地看了國木田一眼,偵探太宰治托著下巴喃喃自語:「如果算好時間從這裡跳下去,一定能讓他們知道崩別人人設的代價?可惜沒腦子的人行為不好預測,他們大概什麼時候會出來?」

  他這是要用跳樓的方式,來給別人夫妻帶去心理陰影嗎?

  感覺他過於不對勁,國木田獨步、中島敦同時衝了上去,死死地抱住他。

  「別衝動!」國木田獨步高聲吶喊:「你的人設沒有崩,還是那個惡魔一樣的繃帶浪費裝置!」

  中島敦也著急地承諾:「沒錯,太宰先生還是跟原來一樣,完全沒有變化!」

  而且,他都不知道太宰先生到底崩了什麼人設,感覺沒有任何地方改變?

  在偵探太宰治被牢牢抱住,沒法跳樓的時候,樓下路過了一個很眼熟的黑衣男子。

  是抱著老婆的首領太宰治。

  他抬起頭,用一種非常挑釁的目光,帶著濃重的惡意與另一個自己對視。

  不算太蠢,偵探太宰治扯了扯嘴角。

  猜到他會拉開窗戶,也猜到他會被阻止,所以卡著時間從下面路過來嘲諷他嗎?

  勾起手邊的包包,對樓下的另一個自己晃了晃,偵探太宰治的表情只能用嚇死人來形容。

  和他宛如復刻的,是樓下的首領太宰治。

  不過首領還抱著老婆,在老婆察覺不對也回頭之前,他率先收回目光,親親老婆的臉就走了。

  仿佛在用行動嘲諷著所有單身狗。

  盯著那兩個人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偵探太宰治低下頭翻看手裡的包包。

  某個人剛解除跳樓危機,就開始私自翻別人的東西,道德感很高的國木田獨步推了推眼鏡。

  「話說,這是那個……愛理的包?人家不在就翻她東西,是不是不太好?」

  「是太宰愛理。」偵探太宰沒什麼感情地笑了笑:「好奇很多天了,她每天帶的包裡面裝了什麼呢?」

  這種行為就不太正確,不過正主不在,他們也不敢反對,畢竟太宰看起來真的不對勁。

  於是他們只能沉默的,看著同伴翻看失主的包。

  鏡子、唇釉、紙巾、指甲刀、粉餅、手機……拿出一小根金條,太宰治面無表情地評價:「還挺聰明,知道自己藏一個。」

  這些可以說都是很普通的女孩子用品,但最後他拿出來的兩樣東西就不太對勁——是一個竊聽器和配套的耳機。

  很明顯是奇怪的情趣,太宰治不屑地撇撇嘴,打開手機破解密碼。

  六位數的密碼,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那個感情騙子的生日,太宰治猶豫地試了一個,心情復雜地發現是對的。

  江戶川亂步很感興趣地問:「676663,對不對?」

  太宰治沒說話,仍然在一臉不爽地翻人家手機。

  江戶川亂步「噗」地笑了起來,特別壞地給所有人答疑解惑:「OSAMU麼麼噠!」

  這可就……

  似乎弄懂了點太宰先生抱怨的崩人設是什麼意思,中島敦默默坐回位置上,心情很是憂慮。

  太宰先生不高興,大概是因為有人對他撒嬌?

  雖然是對著另一個太宰先生的,但那個太宰先生回應了,很不符合他們這邊太宰先生的一貫風格?

  但這種事情有必要這麼介意嗎?不會真的出現兩個太宰先生搶人的恐怖場面吧?

  希望不會,不然大家很可能都要成為炮灰。


第115章 靈性的工資

  太宰治是個說到做到的男人,具體體現在他說讓她後悔,她就真的有點後悔。

  愛理深沉地想,她老公真的會裝,在外面的時候裝得跟他一點都不急一樣,但是一到酒店的房間,他就立刻脫了她的裝備。

  然後她還知道了老公徹底失控的後果,那就是她會有不太光彩的死法。

  比如死在床上什麼的。

  緩解了思念,還、到老婆翻著白眼暈過去好幾次,太宰治很愉悅地摟著她,在心裡自豪了一會兒。

  分開了幾天就這麼乖,那再加上他又一次拯救了世界,說不定這次能引誘到老婆自願同意被囚禁?

  懷著這樣的夢想,他放棄了在玩過小游戲後調戲老婆這一步,開始精准賣慘。

  「我的寶寶自己過了多久?」他憐惜地摸著老婆的臉,親親她的額頭:「瘦了這麼多,我好心疼。」

  「治也瘦了好多。」愛理動了一下就覺得肚子疼,乖乖趴在老公身上心疼他。

  「我自己才過五天啦,治呢?自己待了多久呀?」

  看到她皺眉,太宰治一下就有點心虛。

  他平時控制得很好,基本都在愛理身體的承受範圍之內,不過這次太久沒見,又加上愛理特別乖、特別熱情,他一下就沒控制住,竟然把老婆做到肚子疼。

  連忙開始給老婆揉肚子,他無比心虛地問:「是不是肚子疼?抱歉,剛才我沒忍住,動作粗暴了一些。」

  他怎麼能說出來?玩游戲是真的不可以復盤的!

  羞到連眼睛都睜不開,愛理哼哼唧唧地把臉埋了起來。

  如果能動,她一定要把自己整個人都埋起來,酒店大樓就不錯!

  她進入掉過節操後的羞愧期,老公就立刻非常懂地開始給她按摩,這次還加了揉肚子。

  過了好一會兒,感覺可以動了,把自己埋起來的衝動也沒有那麼強烈,愛理記性很好地問:「你自己過了多久呀?」

  如果按照老公說的,他這次沒控制住,那就是說,他以前都控制得很好?

  那麼按照變量分析一下,這段時間唯一的變化就是他們不在對方身邊,難道老公的控制力,和他們分開的時間呈反比?

  「不到三個月。」太宰治控制不住地想要賣慘:「但是我有按照愛理說的照顧好自己,就算在保護世界,也沒忘好好吃飯和睡覺。」

  他勉強地對老婆笑笑:「就是有點難過。」

  他說的特別可憐,賣慘也非常成功,愛理瞬間就心疼得不行。

  參考她老公的畢生夢想,這麼久看不到她一定很焦慮。

  之前連她去上學他都不是很願意,現在竟然有三個月沒見,他的心理狀態她盲猜不太好。

  秉持著心疼老公、哄他開心的理念,愛理憐惜地問:「三個月好久呀,我連五天都受不了,這次回去,我給治多發一個月工資好不好?」

  他們兩個每個月都是有工資的,是夫妻內部工資,以囚禁券和免囚禁券的形式呈現。

  是她平時絕對不願意給的東西。

  只賣了一下慘就得到了一個月工資,太宰治貪心地想要更多。

  「我這次贏了,但是贏的好艱難。」他憂郁地看著老婆:「不僅每天都有一大堆工作,離開愛理我還患上了失眠症,但是我又不敢不睡覺,只能靠吃安眠藥來勉強入睡。」

  天!她老公好像一個被欺負得很慘的小可憐!

  雖然從過往經驗可知,她老公大概率是欺負人的那一個,但愛理還是忍不住心疼他。

  「那再多一個月工資?」她猶豫地給老公加工資,順便還追加了一下條件:「但是兩個月的工資不能一起用,至少要隔上一段時間。」

  裝可憐和色誘,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兩項技能!

  興奮地親親老婆,太宰治用僅存的理智判斷了一下,只憑借裝可憐,大概無法從老婆這裡得到更多工資了。

  所以要試試色誘。

  趴在老婆身上,他湊得很近地跟她咬耳朵:「謝謝愛理,這是為了哄我高興嗎?愛理真好。」

  被老公弄得有點難受,愛理扭著身體想把耳朵藏起來,但一抬眼,就看到老公正無比溫柔、還滿含愛意地看著她。

  好帥,她老公怎麼能這麼帥!

  成功用臉把老婆迷住,太宰治笑著問:「我有三個月都沒見到愛理,再加一個月好不好?」

  愛憐地親親她的唇,他放低聲音蠱惑老婆:「好想讓愛理把我綁起來,那樣就能感受到我全都是愛理的,還可以讓愛理檢查身體,看一下我到底瘦了沒。」

  啊啊啊這種老公太會了!什麼檢查身體,這不就是在說她可以隨便摸嗎?

  被老公勾引到頭腦發熱,愛理暈乎乎地徹底把自己賣了:「好、好呀,再加一個月。」

  十分懂得見好就收,太宰治迅速起身,從床頭櫃拿起早就准備好的紙和筆,一點都不含蓄地要求:「剛好這裡有紙,愛理現在就把工資給我怎麼樣?」

  這個准備得有點齊全?

  不再被老公貼身誘惑,愛理清醒了很多,立刻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把自己給賣了,還賣了三個月。

  有點想拖時間,還想耍賴不認賬,她虛弱地開始捂肚子。

  「好累呀,肚子好疼,剛剛可能被你弄受傷了,起不來啦!」

  「沒關系,我可以抱愛理起來。」

  把老婆從被子裡挖出來,在她的驚呼聲中,太宰治壓抑不住興奮地親親她,順便把紙和筆都塞進她手裡。

  「好寶寶,把工資給我嘛!」他撒著嬌跟老婆索要工資,還無比惹人憐惜地裝可憐:「我自己一個人度過了三個月,真的好想愛理,想到心好疼。」

  坐在老公懷裡,聽著他用格外正常的詞彙,討論著非常變態的內容,愛理握著筆睜大了眼睛瞪空氣。

  感覺她好像在簽賣身契,但是不對,這是給老公三個月的工資……

  也不對,她這應該是要被一個變態囚禁三個月,還是她自己答應的?

  還是不對,她加了要求,這三個月不能連一起來著,而且這是給老公的工資?

  更不對了,這感覺還是像賣身契呀!

  她不肯動,但太宰治的主觀能動性非常強,立刻就開始出主意。

  「我幫愛理把前面的都寫了,愛理只用簽個名就行,怎麼樣?」他體貼詢問,並且行動力超強地開始實施。

  跟預想過非常多遍一樣,他提筆就寫,一點磕巴都沒有,重點突出了「三個月的囚禁券」這幾個大字。

  他沒有寫這三個月不能連一起!

  面對自己的賣身契,愛理很深刻地知道,這種時候老公絕對是在釣魚執法,就等著她指出哪裡不對,然後順勢讓她自己簽名!

  但是老公自己待了三個月,還在努力拯救世界,所以他有點過分的要求,其實答應了也沒什麼……

  眼裡閃爍著淚花,愛理哽咽著指出:「這三個月不能連一起,我、嗚、三個月一起我受不了!」

  「哈哈哈,好的,我寫錯了。」

  控制不住地笑出聲,太宰治重新寫了一份,自己簽上名之後,又把筆遞到了老婆面前。

  「就差愛理的簽名了,來吧。」拿著未來幸福生活的保障,他溫柔地誘哄。

  她、她就是一條再次被直鉤釣上來的傻魚!

  看了一遍這個表面是工資條,實質上是賣身契的東西,愛理眼含熱淚,抖著手寫下自己的名字。

  拯救世界的英雄想要三個月工資,就這麼點要求,她答應了很正常,絕對跟被騙和智商低無關!

  拿到了未來幸福生活的保障,太宰治不僅拍照留底,還把那輕飄飄的一張紙收的特別嚴實,放置地點連老婆都不肯告訴。

  「我們現在就回去吧。」他誠懇地建議:「剛剛拯救完世界我就來找愛理了,還有很多工作沒有做,早點回去會安全很多。」

  已經當了一次傻魚,現在老公還想讓她當第二次,愛理說什麼都不肯。

  「你在騙人。」她一點面子都不給老公留,指出他最大的漏洞:「你可以調回去的時間,現在這麼趕就是、就是……」就是為了快點囚禁她!

  「也不算。」摸著老婆柔嫩的肌膚,太宰治一本正經地解釋:「這邊和我們的世界過於相似,而空間理論是最復雜的東西,萬一同一個時空不能存在兩個相同的人怎麼辦?趁著我們到這邊的時間還短,趕緊回去才能保證安全。」

  他說的特別有道理,愛理差點就被他繞進去了。

  不過作為一個開掛玩家,她有著一般人都沒有的優勢,並且在拋棄智商,當過一次傻魚之後,兩次智商數額疊加起來,就提高了特別多。

  「如果你擔心這個,我可以用異能試試。」她嘟著嘴反對老公:「就算像你想的這樣,我也可以開掛搞定。」

  這個人就是為了囚禁她,所以才要求這麼快就走的!

  其實這個危險,來自於這個世界的「他」。

  對自己還挺了解,太宰治很理智地分析了一下,如果他看到一個小可愛,自己跑錯了地方,還傻乎乎的對一切都沒有戒心,那他會怎麼做?

  大概就是不信邪地先欺負,欺負過頭就遠離,最後受不了就自己上?

  至於那是別人的老婆,還是另一個自己的老婆,他似乎並沒有這麼高的道德感,去考慮這種不必要的問題。

  不過愛理才在另一個「他」面前晃了五天,以他的戒備心來說,不可能這麼快就認命。

  勉強寬慰了自己,太宰治委委屈屈地順從老婆:「好的,愛理不想走,那我們再待幾天。」

  愛理超不滿意地看著老公。

  這人是怎麼搞的,明明是他占了便宜,怎麼還顯得像她在無理取鬧?

  當傻魚的感受太差,雖然那是為了哄老公可以忽略,但他怎麼能得了便宜還賣乖?

  通過這幾天的時間,積累了非常多讓老公翻車的素材,愛理立刻開始翻舊賬。

  「我聽說,你喜歡自殺?」她繃著臉,不太高興地看著老公:「還喜歡跳河,我們那次去海邊你說的入水,其實是投水自殺的意思,對不對?」

  太宰治立刻露出了純潔無辜的表情,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

  他機智地辯解:「怎麼可能呢,我有了愛理,怎麼會去想著自殺呢?這是壞人對我的污蔑!」

  聰慧又充滿了靈性,他給自己找理由:「我小時候看過別人跳水,但是後面那個人怎麼游的就沒有看到,所以只學到了一個錯誤的游泳姿勢。」

  「但是後面愛理教過我,我就學會了正確的姿勢。」他信誓旦旦的,用實例來證明。

  這倒是,後面他游泳都是躺著了。

  一起過了這麼久,老公有沒有想著自殺、過得幸不幸福,作為妻子她還是能感覺到的,所以這個問題就是個引子。

  愛理很快開始質問更重要的問題:「我還聽說,你從十六歲開始交女朋友,前女友無數。」

  想想就氣到恨不得撓花老公的臉,她假裝不生氣地問:「你到底交過幾個女朋友?沒關系,你說實話,我不生氣!」

  但是她看起來挺生氣的,而且不太像願意放過他的樣子。

  太宰治慶幸了下自己男德學得好,很有信心地向老婆解釋:「除了愛理之外,一個都沒有。」

  「我知道男性應該遵守的基本道德,所以從來不跟別的女人說話,碰到實在避不開的工作我才會開口,但絕對會保證在場的人數不小於三個。」

  作為男德班優秀畢業生,太宰治嚴謹地澄清:「哪怕是之前,我必須要讓芥川銀當秘書,我們也從來都沒有獨處過,中也一直都在,愛理不信的話可以問他。」

  這個她當然知道,小銀還是個如非必要,只願意用紙筆交流的人。

  後來太宰治還跟她吹過,他是怎麼用小銀吊著小銀的哥哥,讓超級凶的芥川指哪打哪的。

  但老公為什麼解釋得這麼快、這麼好?

  連讓人挑刺的地方都不給她留一個,那她就只能問真正在意的部分了。

  深呼吸了一下,愛理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地問:「那你是因為她們不聰明,所以才不在一起的嗎?」

  重點是,她老公是不是那種覺得另一半太蠢,就會受不了要離婚的人!


第116章 童話故事

  面對這種奪命題,太宰治非常機智地澄清:「喜歡和聰不聰明之間其實沒有聯系,如果喜歡一定要把聰明程度加進去的話,這次想要毀滅世界的那個人,大概才是魅力最大的。」

  老公說的特別對,簡直沒有比他更對的人了!

  確實,看智商找另一半什麼的,聽起來就特別傻,簡直比看臉找還傻!

  每個想為難老公的點都被打回來,愛理超級不爽地盯著他,簡直想略過質問這一步,直接快進到讓他求饒的劇情。

  在她運氣的時候,那個又帥又聰明,整個人都無懈可擊的老公,就一臉寵溺地抱住了她。

  「我的愛理寶寶是最可愛的。」他信誓旦旦地說:「所有東西在可愛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老公的懷抱好舒服,他人也特別帥,誇她可愛的時候就更帥了,但愛理就是高興不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想挑刺,就是突然看老公不順眼。

  皺著眉努力找了一會兒,愛理突然就找到了漏洞,並且一下就崩潰了。

  「我們不是在討論智商問題嗎?」她抽抽搭搭地問:「你突然這麼說,是不是在說我不聰明?」

  說完她流著淚,嗚咽著掙開老公的懷抱,撲到床上抱著被子,委屈得眼淚怎麼都止不住。

  所以老公還是嫌棄她蠢,說來說去就是在說她不聰明!

  她哭的好傷心,太宰治慌忙湊過去,摟著她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對不起我又說錯話了,愛理別氣呀!」

  愛理在專心致志哭鼻子不理他,太宰治被她哭到心都亂成一團,啄吻著她光潔柔嫩的肌膚,努力在各種方向上道歉。

  「對不起我錯了,愛理真的超聰明,剛剛我說的不對。在聰明人裡面,愛理是最可愛的,在可愛的人裡面,愛理是最聰明的,超棒!」

  這句話的成效稍微有一點,但是也不大,愛理哭聲頓了頓,但還是在繼續哭。

  太宰治另辟蹊蹺地誇她:「愛理真的超聰明,和我結婚這麼久都沒有被關起來,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這話說的就很有問題,愛理沒忍住翻過身問一下。

  「你是什麼意思?說的好奇怪,好像……」好像她結婚之後,按照正常發展就是被關起來一樣!

  但是她老公的人生夢想就是囚禁她,似乎這樣說還挺有邏輯?

  看到她紅著眼睛一臉疑惑,睫毛上都沾著淚滴的樣子,太宰治沒忍住吻住了老婆。

  他心中充滿了憐愛地想,他的寶貝愛理這幾天絕對被欺負慘了,憋著火等他結果又被他欺負,想要找理由發火卻又找不到,太可憐了。

  但是也好可愛,可愛到他都想再欺負幾次。

  秉承著不讓老婆傷心的理念,太宰治誠懇地道歉:「對不起,作為一個變態,我為了結婚一直偽裝成正常人,所以給愛理帶來了非常多疑惑。」

  迎著老婆震驚的目光,他沒忍住又稍微使壞了一下:「我還仗著比愛理聰明,在愛理每次發現不對的時候就在引誘愛理,這樣真是太壞了。」

  他說了什麼?他在說什麼?愛理整個人都懵了,不敢置信地看著老公。

  雖然她一直在偷偷吐槽,覺得自己拼盡全力追到手一個變態,但那只是吐槽,她覺得老公可好了!

  「你、你表達的有問題,還是我聽錯了?」她茫然地問:「你剛才說的,似乎不太對勁?」

  「愛理沒聽錯。」太宰治迷之喜悅地親親她,憐愛地摸著她的臉說:「被一個變態騙婚,發現不對的地方就會被哄騙過去,我的愛理寶寶真是太可愛了。」

  愛理沉默了。

  說實話,她覺得這個信息的接收量有些超標,不管是老公自己暴雷他是變態,還是他後面誇她可愛,似乎都隱藏著巨大的信息。

  是那種她不太願意去想,總覺得知道了會有什麼不好後果的事實。

  親親老婆站起來幫她拿衣服,太宰治溫柔地問:「愛理要不要聽個故事?」

  作為一個聰明人,也是出於對自己的了解,他敏銳地發現了婚姻危機——

  另一個太宰治絕對暴露了很多他極力隱瞞的東西,如果繼續忽悠老婆,說不定他要徹底翻車。

  好一點的話,愛理說不定會懷著疑惑跟他回去,等疑惑積累到一定程度,大概會覺得他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所以選擇跟他離婚。

  運氣差一點的話,愛理可能會想到奇怪的地方去,又或者他會被另一個太宰治找上門,揭露他的各種謊言。

  那樣他被離婚的速度就更快了。

  一邊幫老婆穿衣服,太宰治溫柔地問:「大概是關於一只傻乎乎的小鳥,自己跑到籠子裡的故事,愛理想不想聽呀?」

  這個主題就不太對勁,充滿了奇奇怪怪的隱藏含義,而且好像是在說她。

  對「傻乎乎」這個形容詞很不滿意,但又實在忍不住好奇心,愛理苦大仇深地望向老公。

  「如果你換個形容詞,那我說不定會聽一下。」她提要求。

  一下就笑了出來,太宰治聽話地立刻換了一個:「好的,那就換成一個潔白的小鳥,是怎麼自己跑到籠子裡,被關起來的故事,怎麼樣?」

  不怎麼樣,而且感覺更奇怪了。

  總覺得老公又開始像個男巫,愛理內心狠狠地掙扎了一下。

  好奇心和貓,還有男巫那扇不能打開的門,到底哪個更重要?

  擺好枕頭側躺在床上,太宰治對老婆招招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愛理快過來,故事要開始了。」

  唉,還是老公的誘惑更大一點。

  愛理乖乖地爬過去,立刻被老公摟住親了一口。

  「寶寶好乖!」太宰治遺憾了下老婆衣服穿的太嚴,又慶幸了下看不到誘惑,那他就能正經地講完整個故事。

  「我想想從哪裡開始講呢?大概是有個人因為太聰明,所以很早就看透了這個世界的真相?」

  摟著老婆,太宰治盡量公正地評價:「愚蠢又自作聰明、貪婪又不知悔改,每一個人都在不停展示著他們的愚昧,通過這些將整個世界都拉入黑暗,卻又妄圖在他們制造的黑暗中尋找光明。」

  親親老婆,他很有啟發性地問:「是不是超蠢?」

  她老公說的「有個人」絕對是他自己了,難道他就是這麼看其他人的?

  十分擔憂他的心理狀態,也擔心她自己是超蠢中的一個,愛理嚴肅地點點頭附和:「對的,超蠢。」

  看到老婆就覺得心情特別好,太宰治忍不住又親了親她,繼續講和念他身份證一樣的,「有個人」的故事。

  「這個世界真的很無趣,全都是氧化後腐朽的氣味,讓人無法呼吸,只想從這個被氧化的世界中清醒過來。」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但講述的內容就特別壓抑,不過下一秒,他的聲音中就帶上了笑意。

  「然後有一天,他發現在一片黑暗的世界中,突然飛過來了一只潔白的,在發著光的小鳥。」

  笑著捏捏老婆的小臉,太宰治很有男巫氣質地問:「愛理猜一下,他發現了這只傻乎乎的小鳥,下一步要做什麼?」

  這個「傻乎乎的小鳥」說的絕對就是她了,愛理臉都皺了起來,一邊覺得老公覺得她不一樣,好高興!

  一邊又覺得,老公怎麼認為她是傻乎乎的,超過分!

  揪著他襯衫上的紐扣,愛理糾結地瞎猜:「不知道,抓起來?」

  「那可不行,這麼快就暴露目的,會把小鳥嚇跑的。」

  就跟在講課一樣,太宰治充滿了趣味性地教她:「這種時候,最好的方法是引誘她自己過來,在不驚動她的前提下,讓她自己走進籠子。」

  這個內容就不太對勁,愛理更加糾結地看著老公。

  好溫柔、好帥!這麼帥的老公,似乎都用不到奇怪的方法,就會有大把人追?他是不是對自己的定位不太准確,所以才這麼沒信心?

  「愛理覺得我說的不對?」

  為了讓老婆不再患得患失,太宰治充分描述了一下:「小鳥還是很聰明的,如果知道走過去就會被關起來,那是不是會被嚇到轉身就跑?」

  愛理盡量代入了一下,如果結婚前就知道老公是個畢生夢想就是囚禁她的變態,那她還會這麼死心塌地的結婚嗎?

  好像不會哦,她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接受的,還把囚禁當成情趣跟老公玩。

  這麼想想,她老公真的好聰明?

  她很猶豫地點了點頭:「好、好像是?」

  真的太可愛了,哪怕知道自己被騙,愛理也沒有哭著要跟他離婚,實在是太可愛了。

  這次沒忍住親的時間更久了點,太宰治才繼續講故事。

  「不過那個人也沒有壞到底,知道這只傻乎乎的小鳥是走錯路飛過來的,所以一邊引誘她,一邊希望她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聽到這種分手限定詞彙,愛理立刻「騰」地坐起來,又驚又怒地看著老公。

  好想錘他一頓,但大敞著胸口,鎖骨和胸肌都看得好清楚,最下面的扣子也沒有好好系著,連腹肌都露出來的老公實在是太有誘惑力,她真的不忍心凶他。

  氣到想打人又不舍得打老公,愛理只能把自己氣哭了。

  太宰治連忙坐起來,邊親邊哄她:「愛理別哭呀,這個故事才說到一半,後面還有好多呢。」

  抓著老婆的手打了自己幾下,他笑著問:「這樣是不是心情好多了?」

  被老公的操作震住了,愛理呆滯地看了他一會兒,才不太確定地點點頭。

  「我、我不氣了,你別打自己!」她緊張地揉了揉老公的臉:「疼不疼呀?」

  「不疼。」太宰治很有邏輯地安慰她:「如果太用力,我怕愛理的手會疼。」

  加了解釋之後,這個操作就更秀了,而且充滿了人間迷惑的意味。

  擔心老公又想到其他方法讓她「心情好」,愛理連忙催他:「我還沒聽完呢,你快講呀!」

  「好的。」太宰治超聽話地答應,板起臉很嚴肅地問:「愛理知道,為了讓那只傻乎乎的小鳥回到自己的世界去,那個人有多努力嗎?」

  嘆了口氣,他很感慨地自問自答:「從最開始忍不住引誘她的時候,那個人就在努力告訴她這邊是籠子,只要進來了就跑不掉,這邊的世界也是一片黑暗,他是一個非常差勁的人,跟引誘她時表現得完全不一樣。」

  愛理很聰明地分析了一下,她老公說的,應該是從最開始,他就在努力跟她分手?好氣哦,但是一定要忍住,不然老公再打他自己怎麼辦!

  在她憋氣的時候,就看到老公神秘兮兮地豎起一根手指,語氣怎麼都掩藏不住興奮地說:「然後等到那只小鳥自己進了籠子,他把籠子鎖上,確定她再也飛不走之後,他終於很努力地說出來了,還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

  「怎麼樣。」老公親了親她的唇,一臉興奮地問:「他是不是超努力?」


第117章 丟失的手機

  故事為了好聽、有趣,是需要反轉的。

  比如害羞內向的老公,其實是個天天想把她關起來變態;

  又比如剛才老公講的故事,真是個驚天大反轉!

  什麼努力跟她分手、告訴她真相之類的,她從頭到尾就幾乎沒感覺到過!

  從最開始算起,太宰治真的說出來的次數,就只有他要分手那次,還是說完就反悔不認,最後被她逼到沒辦法才認的。

  可以說這個努力是若有若無了。

  老公還在跟男巫一樣等著她的回應,愛理板著臉糾結了一會兒,艱難又違心地點了點頭。

  「是哦,他好努力,努力到我都被感動了。」

  看著老公那種得意又興奮的樣子,她沒忍住吐槽了下。

  「雖然感覺不到任何努力的跡像,最後還是等人家結婚之後才暴露真面目的,但是你真的好努力哦!」

  這話說的就特別陰陽怪氣,但太宰治一點被吐槽的尷尬都沒有,反而信誓旦旦地保證。

  「我真的努力了,而且一直在努力。」他真誠地坦白:「從第一次見面我就在恐嚇愛理,後面還說了我是個黑手黨,這都是我的努力。」

  「難道這還能怪我沒發現?」愛理氣到抱著他,啃了他的鎖骨一口:「賣軍火說成賣糖果,這就是你努力的成果嗎!」

  這個誘人的鎖骨一直在她面前晃來晃去,不咬一口真的不甘心!

  太宰治悶哼一聲,手上控制不住地揉捏著老婆的腰。

  軍火和糖果這種事,絕對是另一個太宰治說的,但是愛理剛才提都沒提,一看就是被埋雷成功,就等著一波爆炸跟他離婚的。

  好在他智商還行,提前把雷挖了出來。

  自豪於自己對婚姻的捍衛,他盡量顯得苦惱一些:「但是我也努力過了,我一直都想向愛理坦白,只不過真的說出來就太難了,所以我就在用旁敲側擊的方式,希望愛理能自己發現。」

  感覺他在秀智商,愛理超凶地問:「具體說一下,你到底用了什麼方法?」

  立刻嚴肅起來,太宰治非常鄭重地看著老婆,一句話都沒有說。

  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到他有什麼表示,愛理很疑惑,還有點生氣地問:「你在問你話呢,你怎麼不說啦?」

  「我在向愛理演示。」太宰治仍舊很嚴肅:「這就是我努力的方法,用表情向愛理坦白一切,希望愛理能發現真相。」

  這是什麼方法,這是什麼人!

  靠表情說明一切,這方法誰能知道呀!

  強烈地感覺智商被摩擦,愛理哭著撲到床上,崩潰地指責老公:「你欺負我!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在欺負我!」

  惹哭老婆之後,太宰治道歉的速度都特別快:「對不起,我沒有忍住。」

  雖然沒有眼淚,但愛理的哭聲大了點,不太像接受了道歉的樣子。

  撥開老婆的頭發,太宰治看著她白嫩的後頸,沒忍住壓到她身上咬了一口。

  愛理立刻抖了一下,扭著身體,哼哼唧唧地想躲開他灼熱的呼吸,看著就更可愛了。

  被老婆迷得不行,太宰治一邊啄吻著她,一邊神神秘秘地給自己的行為做解釋。

  「愛理知道可愛侵犯嗎?說的是一種人類的自我保護機制,碰到太可愛的情況,為了不被萌死,就會忍不住欺負一下。」

  為什麼,她老公的措辭和理由,都這麼讓人無法接受,但又特別有邏輯!

  努力翻過身保護自己的脖子和耳朵,愛理噘著嘴辯駁自己的清白:「我沒有對你賣萌,只是偶爾賣過幾次,剛剛絕對沒有!」

  但愛理現在就是在賣萌,只不過她自己不認為,還每天夢想著變得成熟一點來勾引他。

  親吻著老婆,太宰治還挺苦惱地說:「但是愛理一直都超可愛,不過後面我就忍得很好,愛理知道我是怎麼辦到的嗎?」

  忍得很好,是在說沒有欺負她嗎?

  愛理努力回憶了下,老公好像真的沒怎麼欺負過她,最多干的事就是勾引她來著。

  感覺到這是個保持婚姻幸福的小妙招,愛理連忙問:「是什麼?」

  知道之後,她一定要讓老公每天都忍住,不要欺負她!

  「那就是真的侵犯愛理。」

  迷戀地蹭著老婆,太宰治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從可以真的做了之後,我就能把欺負愛理的衝動,轉成另一種方式,還能讓愛理也感到快樂,是不是超棒?」

  棒他個頭!

  不僅被欺負,還被調戲了,愛理憤怒地翻身推倒老公,騎到他身上怒罵。

  「你這個大變態!每天腦子裡都在想這種事嗎?太過分了!」

  神色迷離地揉著老婆的腰,太宰治滿臉渴望地看著她。

  「是的,愛理終於發現了。」

  把老婆往自己的皮帶上按,他充滿了暗示地誘惑:「愛理要強奸我嗎?剛好我過了賢者時間,可以被愛理狠狠地侵犯。」

  活色生香的老公,躺在她身下邀請她。

  沒有任何自制力,也受不住誘惑,愛理迅速將怒火轉化為□□,重重地吻上了老公性感的薄唇。

  這樣的老公,真的香。

  在酒店胡天胡地了兩天,在愛理感覺要腎虧之前,她終於找到了出門的理由。

  「我的包包不見了,裡面還有手機!」

  她緊張地翻找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跑到哪裡去了,手機絕不能丟!」

  裡面不僅有老師和同學的聯絡方式,還有她和老公的婚紗照!

  更重要的是,她跟和美吹水的記錄也在裡面,有超級多非常羞恥的東西!

  比如和諧生活小技巧、怎麼勾引老公、怎麼跟他撒嬌之類的,相比之下,她跟老公發短信的聊天內容只能算得上清水純愛!

  被別人看到她就可以社死當場,換顆星球生活了!

  在這個世界的偵探太宰治手上。

  知道答案但是不太想說,太宰治思維靈活地建議:「愛理的手機用了這麼久,不如直接換一個?」

  「不行的,裡面有好重要的東西。」

  焦慮地翻著任何一個可能的角落,愛理都快崩潰了:「怎麼能丟了呢?連包都不見了,我是不是被搶劫了但是我自己不知道!」

  另一個他真會找事。

  抱住老婆,太宰治沉痛而忐忑地告知:「愛理大概忘在偵探社了,我們出來的時候,愛理就沒有帶著包包。」

  愛理失去了表情。

  很快,她像重新接上電的機器人,緊緊揪著老公問:「你、你快推理一下,如果碰到一個別人丟失的包包,你會不會去翻裡面的東西?如果手機有密碼的話,你能不能猜到密碼?」

  這可就難辦了,只能說愛理真了解他。

  為了避免被老婆錘,還是因為不相干的人,太宰治機智地了解一下:「愛理最在意的,是手機上的什麼內容被看到?」

  沉默了下,愛理含糊的回答:「就有點聊天記錄,這種東西怎麼能給人看到?」

  檢討了下自己的性格,太宰治真誠建議:「其實被看到了也沒什麼,只要愛理不覺得尷尬,那就不會有任何危害。」

  想了想,他安慰老婆:「按照我的推測,某個偵探即使看到了,也不會說出去的,愛理可以當做他沒看到。」

  所以她的聊天記錄還是被看到了!

  什麼變裝PLAY、學生老師、跟老公撒嬌的時候要秀事業線、睡衣款式不同的影響什麼的,全都被看到了!

  已經想要換個星球生活,愛理崩潰地撲進老公懷裡,哭著向他索要保證。

  「你一定要幫我把手機拿回來,不然我就可以當場去世了!」

  「這個是肯定的,最後連愛理的包包都一定能拿回來。」

  掩藏住心虛,太宰治真誠地保證:「偵探社的人道德感都比較高,他們也一定會幫忙的,而且不會好奇愛理的聊天記錄。」

  忐忑不安地跟老公來到偵探社,愛理剛一探頭,就看到一個跟她老公一模一樣的男人,正在翻看著一部很眼熟的手機。

  那粉色水晶的愛心型手機掛墜、夢幻的金色和粉色交雜的飄帶,不就是她的手機嗎!

  在她快要原地去世的時候,那個一點都不友好的偵探抬起頭,表情古怪地問:「和美喵是誰?你們聊的這些東西,已經可以被送進監獄了,還是因為傳播淫穢色情罪。」

  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愛理瞳孔緊縮,下一秒就意識模糊地倒在老公身上。

  但其實她就是暈了一下,大部分是為了逃避這尷尬到極點的場面。

  好在她老公是個超體貼的老公,特別懂地把她抱了起來,還找了個沙發坐著,讓她能躺的更舒服一些。

  好老公,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公!

  可以,那她就不醒來了,就當她已經退出群聊,在天上飄著聽他們聊天。

  見面就假暈了一個,偵探太宰治和首領太宰治,在絲毫善意都沒有地沉默著。

  過了一會兒,在某個人的眼皮頻繁眨動後,就不約而同地都緊緊盯著她。

  緊接著,他們察覺到對方的動作,特別不友善地用眼神鄙視對方。

  首領太宰治非常直白地展露自己的不滿,

  這是他老婆,偷看人家手機還說出來,這麼欺負人的事怎麼能不是他干的?單身狗那麼多余干什麼?

  偵探太宰治也非常直白地顯露自己的不爽。

  裡面的婚紗照,長著他的臉的人笑得那麼傻就算了,智障一樣叫人家「寶寶」之類的也算了,但是那個感情騙子,竟然在跟別人一起謀劃玷污他!

  雖然只是同名同姓,但看著就好像精神污染,害得他都差點拿繃帶把自己的臉都裹起來。

  氣氛一時很緊繃,仿佛兩個太宰治下一秒,就會拔槍對准對方的腦袋。

  在這樣重大的時刻,國木田獨步勇敢地站出來,試圖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

  他緊張地推了推眼鏡:「那個,兩位來偵探社,是有什麼委托嗎?」

  兩個太宰治,都在用非常鄙視的目光看向他,就跟他說了個「2+2=22」這種智障言論一樣。

  瞬間就不想理他們了,國木田獨步眼鏡反著光地想,不愧兩個都是太宰,除了衣服之外,兩個人幾乎一模一樣,連反應都很同步。

  「國木田君,快收起你這樣危險的想法。」

  偵探太宰治特別不爽地看著低智商搭檔:「我和那家伙可沒有相似的地方,他就是個被女人迷住的白痴,和我一點都不一樣。」

  首領太宰治的表情也充滿了鄙夷:「我是高貴的已婚男人,和某些不守男德的單身狗可不一樣,國木田君請不要想些奇怪的事情,會顯得人很蠢。」

  啊,這內容不同,但風格幾乎完全相同的說話方式,絕對是惡魔X2的效果了。

  機智地選擇退出太宰聊天室,國木田獨步後退一步,果斷坐回自己位置上開始工作。

  而且男德?當了港黑首領的太宰治,為什麼會變成一個男德戰士?有了老婆不隨意勾搭人就算了,為什麼太宰治會守男德?

  沒有了外人打擾,兩個太宰治又開始用挑剔、不屑、一點都不友善的目光,打量著讓人看不順眼的另一個自己。

  感受到現場特別緊張的氣氛,愛理緊緊閉著眼睛,放緩呼吸假裝自己不存在。

  放空思維,閉上眼睛就可以當做看不見、不知道,她不是在讓人社死的偵探社,她正在床上睡覺。

  只要足夠努力,她一定能睡著!

  可惜才剛睡醒沒多久,她實在是睡不著,而且保持一個姿勢躺久了還有點累,特別想動一下。

  祈禱著不要有人注意到,愛理小心翼翼地扭了一下肩膀。

  後背有點癢,大概是被衣服蹭到了,好想撓,但是她不想動!

  很快察覺到老婆的困擾,首領太宰治體貼地幫她動了一下,還撫了撫她後背上衣服的褶皺。

  對於這樣的場面,偵探太宰治眼睛都快瞎了。

  他無比嫌棄地說:「你好像這個女人的一條狗,好丟臉,不如你毀容吧。」

  首領太宰治滿懷惡意地笑了笑:「無能狂吠的野犬,你在羨慕別人有飼主嗎?真可憐。」

  偵探太宰治也露出同款惡意笑容:「脖子被人套上了項圈,你在羨慕別人的自由嗎?真可悲。」

  低低地笑了一聲,首領太宰治帶著濃重的惡意,嘲笑另一個自己。

  「不過是個毫無目的流浪的野犬,除了你所謂的自由之外,你還擁有什麼?」

  這互相攻擊的也太過分了,他們兩個都把自己當狗了嗎?而且感覺他們罵的有引申含義,比表面上聽起來更過分。

  愛理在心中給自己加油,不要慫,只要她不覺得尷尬,那麼尷尬就追不上她,作為港口黑手黨老大的妻子,她必須要有勇氣!

  顫巍巍地睜開眼睛,她努力對老公露出微笑:「我、我醒啦!」


第118章 兩個太宰(上)

  一下就被老婆萌的不行,首領太宰治摸著她的臉哄她。

  「這麼快就醒了?沒關系哦,我的愛理寶寶可以再睡一會兒,等等我們就可以走了。」

  老公好體貼、好溫柔,好帥!

  但是他和另一個太宰某的嘴都太毒,旁聽她實在是聽不下去。

  坐起來親親他的唇,愛理抱著老公撒嬌:「但是我已經醒了嘛,治好帥呀,我想看著你,不舍得閉上眼睛嘛!」

  「寶寶好會說話。」勾著老婆的下巴,首領太宰治笑著問:「出門的時候,是不是偷吃了老公買的糖?」

  愛理立刻仰起臉:「不知道呀,治找找嘛!」

  她老公立刻低下頭,吻著她的唇尋找可能被藏起來的糖。

  不過考慮到在場還有其他人,他們只是雙唇相貼,很單純地親了一下。

  最多這一下的時間有點久。

  大部分人都有點意識模糊。

  這對甜蜜蜜的情侶裡面,有個人長相好熟悉、名字也特別熟,就是做出的行為一點都不熟悉!

  這也是太宰?難道太宰結了婚就會變成這樣?還是說當了港黑的首領,太宰治就會出現驚人改變?

  在場最不高興的人,就是同名同姓、臉也一模一樣的偵探太宰治。

  對於這種破壞別人人設的行為,他音量很大地抱怨:「好傷眼,這裡還有未成年人,有些人可以注意一下影響嗎?」

  他的聲音特別大,就差在別人耳朵邊喊了,所以首領夫婦都聽見了他在說什麼。

  區別只在於首領不想理單身狗,而首領夫人立刻有點不好意思地停了下來。

  她這是跟老公稍微親一下,結果就被單身狗舉報了嗎?還是個一點都不友善的單身狗。

  被單方面壓迫了非常久,愛理感覺到了熟悉的憋屈感,不過她現在有老公,就擁有了反抗混蛋魔王的膽量。

  鼓起勇氣,她憤怒地瞪著那個跟她老公特別像的人,發自靈魂地怒噴他:「混蛋渣男,性格那麼差勁,這輩子都打光棍去吧!」

  罵完之後,她就覺得氣順了很多,好像天都藍了,偵探社都亮堂起來一樣。

  她高興了,偵探太宰治就不太高興。

  他很陰險地晃了晃手裡的東西,語氣充滿了不解地問:「你有把柄在我手裡,為什麼膽子能這麼大?」

  她的手機質!

  愛理頓時整個人都僵硬了,眼前走馬燈一樣閃過各種社死場面,十分想再假裝暈倒一下。

  不過好在她還有老公,可以即使化解一切威脅場面。

  「愛理別怕哦,他不會說出來的。」

  首領太宰治輕輕拍了拍老婆的背,語氣溫柔地安撫她:「那些東西他不好意思說的,愛理擔心的東西……」

  他想了想,語法獨特地安慰老婆:「在這個偵探社裡,包括我們兩個,知道的不會超過四個人,而且每個人都不會說出去。」

  有好一點嗎?這是安慰嗎?

  愛理眼淚汪汪地看著老公,心裡又羞又窘,恨不得先飛到月球上冷靜一會兒再回來。

  還有,為什麼她老公一副知道她聊天內容的樣子?

  她跟和美聊的那些羞羞的閨蜜話題,她也沒好意思告訴過老公呀!

  「你在想,為什麼他會知道你的聊天內容嗎?」

  像個情侶去死團團員一樣,偵探太宰治發揮著他的聰明才智,使用太宰專有的「瞎猜百分百必中」技能,不懷好意地把玩著失主的手機。

  「你跟那個和美喵聊天的時候,一定被他看到過吧?」

  他搖了搖頭:「真是遺憾,如果他的腦子沒有丟的太多,是可以看出你在想什麼的。」

  看到愛理震驚地轉過頭來,偵探太宰治高興地分享屬於「自己」的小秘密。

  「沒錯哦,像你這樣心思淺顯的人,真的看一眼就知道你在想什麼,太簡單了。」

  不太高興老婆看向別的男人,尤其是跟他長得比較相似,特別符合老婆審美的男人,首領太宰治一點都不委婉地捂住了老婆的眼睛。

  「愛理別看他,看我好不好?」他語氣中充滿了委屈和可憐:「愛理想知道什麼問我就行,我都會說的。」

  視線驟然陷入黑暗,愛理很理解老公地先轉回頭,才把他的手扒拉下來。

  老公好帥,但是他現在這個樣子就特別有男巫氣質,好像男巫!

  想到男巫,她眼淚又有點忍不住,哽咽著問:「你知道我偷偷叫你男巫,是不是也是看出來的?」

  好早以前她就在這麼吐槽老公了,後面他弄的那個金鑰匙,她嚴重懷疑老公是在報復她!

  而且每次她用了鑰匙去開門,他總能一下子就發現了,絕對也是看出來的,是在用聰明才智作弊!

  看著老婆笑了出來,首領太宰治一點愧疚都沒有地承認了。

  「是的,畢竟愛理這麼想我的次數有點多,我實在沒辦法假裝不知道。」

  他特別欺負人地湊到她耳邊,輕聲說:「就連每次愛理偷偷去開了門,我也是看出來的。」

  他自己作弊,但是不讓她作弊,還能發現她作弊,這種老公太壞了!

  愛理崩潰地錘他:「大壞蛋,男巫!你欺負我!」

  美滋滋地被錘,首領太宰治的道歉方式也很有靈性。

  「對不起呀。」他蹭蹭老婆的臉:「愛理太可愛了,我忍不住嘛!」

  他們兩個的氣氛特別甜蜜,讓偵探太宰治很看不慣。

  他一臉嫌棄地抱怨:「太凶殘了,真可怕。」

  緊接著,他特別不對勁地建議:「用拳頭打有什麼意義?你的力氣太小了,我建議你用鞭子抽。」

  「如果嫌棄這裡沒有武器的話,你可以把他的皮帶抽出來。」

  他跟個惡魔似的低語:「反正他就是你的一條狗,不管你對他做什麼,他都不會反抗的。」

  這個人有病!

  愛理氣憤地想轉頭罵他,但她老公眼疾手快地捧住了她的臉,把她的視線遮得嚴嚴實實的,一點余光都看不到旁邊。

  憤怒的心情瞬間就沒了,愛理很無語地看著老公。

  行叭,男巫的占有欲,她理解。

  一下就忘了自己剛才在想什麼,愛理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干巴巴地跟老公保證:「我不會這麼做的,你要是也贊同的話,我就要生氣了。」

  一直都在這麼建議,可惜老婆從來沒采納過,首領太宰治立刻沉默了。

  擔心惹老婆生氣,他不太情願地附和:「好的,我不同意這麼做,這樣很過分。」

  他這個不情願就很明顯,是肉眼可見的勉強,不過愛理要求很低地感到了滿意。

  正常的、反對家暴的婚姻裡,如果有個變態,整天在惹人生氣後,就一臉真誠地建議用皮帶抽他一頓,就會給另一半帶來很大的困擾。

  比如覺醒奇怪的屬性,像S什麼M之類的,那樣就太過分了。

  希望老公吃醋能吃的誇張一點,最好能做到這個偵探太宰贊同的東西,他都堅決反對就好了,愛理真情實感地夢想。

  他們兩個的氣氛再次甜蜜起來,新晉職業——打擊情侶的偵探太宰治立刻破壞氣氛。

  他誇張地嘆了口氣:「被騙了這麼多也不介意嗎?真是個寬容的人,連另一半有很多前女友,從16歲開始談戀愛也不介意,真是難得。」

  這個人的目的就是破壞他們的夫妻感情,愛理很理智地分析,所以她假裝沒聽見是最正確的選擇。

  至於生不生氣、要不要撓老公的臉,都等他們夫妻二人獨處的時候再說。

  感覺自己的清譽被玷污了,更重要的是老婆信了,首領太宰治一點都不給面子,包括自己的面子地問:「在遇到愛理之前,我都是陽痿,你不一樣嗎?」

  輕輕一句話,如同一顆核彈一樣,讓整個偵探社瞬間就安靜了。

  所有人都同時低下頭,不敢去看那邊的兩個太宰。

  太宰治陽痿?不是,應該說另一個太宰陽痿?也不對,他要是真的有這種病,是怎麼娶到老婆的?

  還是不對,他們的婚姻生活看起挺和諧的,難道用了別的方法?

  關鍵是,為什麼太宰治會自己說自己陽痿啊!

  在一片寂靜中,愛理崩潰地捂住老公的嘴:「別、別說這個!後來你就好了,真的,這個不用說!」

  另一邊,偵探太宰治捧腹大笑。

  「什麼,為了騙人,你竟然連這種謊言都能說出來,看來我們真的不一樣。」

  首領太宰治一點尷尬都感覺不到,若有所思地感嘆:「難道你硬過?如果只是親吻的話,被槍指著腦袋或許我也能做到?但身體反應是無法騙人的,原來我們真的不一樣。」

  偵探太宰治突然也沉默了,似乎在回憶什麼的樣子。

  沒有堅定地反駁,難道說他也是?

  天哪,太不可思議了,難道太宰治還天生帶著什麼奇怪的buff嗎?但是這種事情暴露出來,他們都不覺得尷尬嗎!

  作為關系不太大的旁觀者,愛理已經替他們尷尬到快要意識模糊。

  但處於風暴中心的兩個人,卻一個比一個淡定,甚至還在認真地思索著。

  「這的確是個好理由。」

  思考完畢,偵探太宰治托著腮也在那裡感慨:「連這種事情都能自豪地說出來,婚姻果然很可怕。」

  每一個他判斷絕對無法讓人接受、甚至會被當成怪物的點,這個感情騙子都接受度很高,另一個他也處理得相當完美。

  難道說為了結婚,真的能付出這麼多?

  不太高興這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一副又要親的樣子,偵探太宰治再次開動腦筋,想方設法破壞別人夫妻感情。

  考慮了下正常婚姻裡,女性想要的東西,他非常神秘地問:「我還知道一個有關你們婚姻幸福的秘密,想不想聽?」

  過了一會兒,愛理才反應過來那個人是在跟她說話,畢竟她正在糾結,要不要為老公的能力正名一下。

  男人被說陽痿是件非常可怕的事,但她老公真的已經好了,從她經常會被、到神志不清就可以看出,她老公能力超強,也特別大、特別持久。

  所以該不該為老公正名?但她要論證老公的清白(?),就必須說一些特別破廉恥的話……

  可她真的說不出來,這個社死程度太高,說完她就可以真的去墳墓裡躺著了!

  糾結於奇怪的論證方式,愛理很敷衍地點了點頭:「都行,你說。」

  所以要不要向所有人證明一下?啊啊啊好糾結!

  她這麼不認真,偵探太宰治很不滿意,於是他的敘述方式就變了變。

  「對於正常人來說,結婚之後或許會想要一個孩子,但以我對自己的了解,孩子是不可能有的,就算你不小心懷孕了,也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送去墮胎。」

  他不懷好意地問:「你有過無故昏迷的時候嗎?說不定就失去了一個小生命呢。」

  這個人是真的混蛋,以搞別人心態為樂趣,不把別人弄哭就不舒服。

  慶幸了下自己心態賊穩,愛理先跟老公申請了下:「我想罵他,就看一下!」

  稍微有點心虛,但首領太宰治還是很堅強地同意了,並且首先澄清。

  「我沒有這麼干過,愛理想罵就罵吧。」

  罵得狠一點,罵到氣順一點,等下他被揭穿的時候,愛理說不定就不會那麼生氣。

  不知道老公在心虛,愛理立刻轉過頭,對搞她心態的混蛋做了個鬼臉。

  「你說什麼我都不會信的,我就信我老公!略略略氣死你!」


第119章 兩個太宰(下)

  罵完人神清氣爽,愛理美滋滋地縮到老公懷裡,得意洋洋的下巴都能昂到天上去。

  嗨呀,她不僅做鬼臉,還吐舌頭了!超級不禮貌,絕對能充分展示她的憤怒,氣死某個混蛋!

  超級爽!

  不過只有她在高興,另外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首領太宰治特別不爽的看著某個偵探,他老婆為什麼罵人都這麼可愛,為什麼剛才罵的不是他?

  愛裡都沒有對他做過鬼臉,為什麼第一次給了別人?

  偵探太宰治最開始是有點迷茫的,畢竟某個感情騙子說要罵人,結果罵的是什麼?一點攻擊性都沒有,還稍微有一點點可愛。

  但在看到另一個自己的表情之後,他又迅速感覺自己占領了智商高地。

  嫉妒別人什麼東西不行,為什麼要嫉妒別人挨罵?果然是為了結婚把腦子都丟了嗎?

  還好他是個堅定的殉情主義者,不會出現丟腦子的可怕情況。

  懷著一種鄙視腦殘的高傲,偵探太宰治一臉真誠的建議:「他剛才不是說,你問他的東西他都會告訴你嗎?那你現在快問一問,關於你們的孩子是怎麼回事。」

  這種挑撥離間就很低級,愛理想著她才不信,然後超信任的看著老公。

  可她老公表情好像不太對,他是不是看上去有點心虛呀?

  愛理迷惑地想,老公為什麼要心虛,難道那個混蛋魔王說的是真的?

  難道說,她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懷過孕?

  可她沒有無故昏迷的時候呀!每次被老公做到昏迷那個不算。

  抓著老公的衣領,愛理緊緊盯著他問:「你是不是瞞著我,偷偷干過什麼壞事?」

  他干過的壞事可太多了,說上一天一夜都說不完。

  首領太宰治純潔無辜的眨動著雙眼,企圖用美色和可愛來對老婆賣萌。

  可惜在生氣的時候,愛理是一個非常嚴格,並且智商拔高了一大截的人,所以她完全沒有被老公誘惑到。

  感覺老公真的有事情瞞著她,愛理更加嚴肅的問:「你瞞著我干了什麼壞事,快點說呀,不然我就生氣了!」

  這種時候撒謊會被拆穿,就算他能忽悠得住愛理,旁邊也有一個不想讓他好過的人存在,所以就只能說實話。

  緊緊摟著老婆,首領太宰治小心翼翼地坦白:「那個,其實我是正常的,愛理一直沒有懷孕,是因為我一直在吃避孕藥。 」

  避孕藥?但為什麼是她老公在吃?

  愛理感覺老公的常識又不太對,說起來,避孕藥不是女孩子吃的嗎?她老公是個男的,要怎麼吃避孕藥啊?

  不過考慮到老公是個神奇的黑手黨,她假裝友善的問:「男孩子要怎麼吃避孕藥呀?你是不是偷偷給我吃了藥?沒關系,你直說嘛,我不會怪你的。」

  可是她的表情不是這麼說的。

  老婆開始假裝不生氣,首領太宰治就特別慫。他期期艾艾的摟住老婆,討好地親了她一下。

  他信誓旦旦地保證:「我從來沒給愛理吃過什麼藥,我是自己吃的,愛理別生氣呀!」

  她怎麼會生氣呢?老公又沒有給她下藥,她為什麼要生氣!

  「你身體這麼不好。」愛理眼睛裡都快冒出火來,但還是努力溫柔的說;「自己胡亂吃藥就算了,我怎麼還會對你生氣呢?」

  這個明顯就是生氣了,而且生氣程度很高。

  首領太宰治沒什麼信心的想,其實在愛理生氣的時候,要嚇住她也很簡單——那就是他先跪下來,基本上愛理就會被震住了。

  後面想解釋或者討好她,都會容易特別多。

  不過現在他們周圍的人也有點多,而且他還在抱著愛理,要想跪下的話就會比較難。

  只能靠動嘴來哄老婆,太宰治努力解釋:「其實我的身體很好,吃點藥沒什麼的。」

  想了想,他還很有夢想地加了一句:「如果愛理不放心,可以試著打我或者另一個太宰一頓,哪怕打到斷手斷腳,我們應該也過兩天就好了。」

  她老公這是什麼解釋方法,哪有為了證明自己身體好,就要求被打一頓的呀!

  簡直跟她一生氣,他就建議她抽他一頓的操作一模一樣!完全沒有長進!

  氣到真的想打他,但老公已經夠不注意身體了,她要是再打他一頓,那他身體豈不是會更不好?

  攥著老公的衣領深呼吸了好幾次,愛理勉強能露出個笑來:「沒事,我信你,全都等回去再說。」

  夫妻間的內部事,不能讓別人看笑話!

  挑撥離間了這麼久,第一次看到成效,但原因似乎是另一個他不注意身體健康?

  心情有些古怪,偵探太宰治好奇地請教:「回去之後,是不是有人要變身母老虎,非常凶殘地把丈夫打到斷手斷腳了?」

  怒氣直接上頭,愛理幾乎在尖叫著怒噴他:「你在說誰母老虎呢?我老公一點都不懼內,我全都聽他的,而且我怎麼可能打人?」

  首領太宰治機智地附和老婆:「沒錯,愛理是超級溫柔的妻子,從來不會打我,也不會罵我。」

  但這就是個大型懼內現場,生動形像地展示了什麼叫怕老婆。

  感覺自己人設崩塌,還被放上實錘,偵探太宰治目光呆滯地喃喃自語:「結婚好可怕,不會另一個世界港黑最大的機密,就是首領懼內吧?」

  又出現了!太宰治專有的「瞎猜百分百必中」技能!

  愛理激動到都要撲過去揍他了:「我不是,我沒有,你瞎說!我老公是黑手黨老大,我就是個普通大學生,他怎麼可能怕我!」

  趕緊摟住老婆不讓她對著別人撲過去,首領太宰治連聲贊同:「愛理說得對,港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機密,他瞎說!」

  為了哄老婆,他真誠地解釋:「愛理別氣呀,他就是為了讓愛理生氣才故意這麼說的,我們不要理他。」

  愛理不是很友善地看著老公。

  這人真是看上去哪兒哪兒都不順眼,而且說話好假,連騙人都不會!

  他自己莫名其妙怕她就算了,為什麼總能被別人看出來呀!他不要面子的嗎!

  這種時候就不能糾纏在懼內這個話題上,要換一個。

  她努力和緩地問:「你身體不好還在亂吃藥,是害怕活的好嗎?」

  一句話就把自己氣到了,愛理怒氣衝衝地錘了老公一下:「壞蛋黑手黨,回去就做體檢,你要是身體變差就等著吧!」

  首領太宰治乖乖地被錘,因為老婆太生氣,就連她往起站他都不敢攔著,只敢小心翼翼地問:「愛理要去做什麼?」

  「我去轉一轉,因為要被某個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氣死了!」

  愛理轉過身,超生氣地叉腰怒視著老公,最後沒忍住踢了他坐著的沙發一腳。

  「你不許跟來,我要自己靜一靜!」

  說完,她帶著熊熊怒火對另一個太宰治伸出手:「我的手機!還有我的包呢?」

  不知道為什麼也有點慫,大概是一個軟萌小可愛,突然變身噴火霸王龍有點嚇人,偵探太宰治乖乖交出手機。

  他指了下自己的座位:「包在那邊。」

  翻了一遍才從抽屜裡翻到自己的包包,愛理很生氣地錘了下偵探太宰某的桌子。

  藏得這麼嚴實,她懷疑自己的包也被翻了!

  聽到這麼大的聲響,首領太宰治很心疼地看著老婆:「愛理手疼不疼?」

  用了那麼大勁,當然疼!

  非常不友善地瞪了老公一眼,愛理板著臉警告他:「我就出去轉一轉,你不許跟過來!」

  首領太宰治乖乖點頭:「好的,我就在這裡等著愛理。」

  等老婆帶著怒火走了,他表情立刻出現變化,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敦,跟上去。」他核善地對中島敦說:「愛理不會介意的,我們那邊的敦已經可以完美控制異能,如果你任務完成的好,我就把方法告訴你。」

  所以說,另一個世界的他,是個加入了港口黑手黨的黑手黨。

  干笑了一聲,中島敦很聽話地點頭答應:「是,太宰先生,我這就去。」

  這個樣子的太宰先生,就和太宰先生平時一個樣,那種高深莫測、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的感覺。

  就和那位首領夫人在的時候,完全是兩個人。

  沒有阻止的想法,偵探太宰治一副很驚訝地問:「加入了港口黑手黨的敦君嗎?真想看一看,在你的教導下,敦君會是什麼模樣。」

  首領太宰治很公正地評價:「是個好部下,很早就懂得相信【月下獸】,平時喜歡變成老虎去河裡洗澡。」

  是在變成老虎的時候,發生了可以銘記一生的慘痛事件嗎?

  偵探太宰治很同情地想,另一個世界的敦君真是可憐,大概被利用得很慘吧。

  派出中島敦,首領太宰治很有危機感地又加了一道保險。

  「鏡花醬,可以麻煩你也去跟著嗎?如果是你的話,就算出現在愛理面前,她也不會生氣。」

  泉鏡花沉默了,她心情復雜地問:「另一個世界,我加入港口黑手黨之後,沒有背叛嗎?」

  「怎麼說呢,我們那邊的鏡花醬,是個很懂得利用自己優勢的孩子。」

  打量著這邊的泉鏡花,首領太宰治有些感慨:「平時的工作就是跟著愛理上學,小小年紀就進入了大學學堂,真的很厲害。」

  加入黑手黨之後可以不用殺人,還能跟著首領夫人去上學,那個世界或許真的不一樣。

  心裡還挺高興,泉鏡花拔出刀認真地保證:「我會保護好她的。」

  「啊,不是這個。」首領太宰治連忙阻止:「利用你小孩子的優勢,陪吃陪喝陪玩就夠了,如果出現危險的話就呼叫敦。」

  所以說,另一個世界的她,平時的工作就是吃喝玩樂嗎?

  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羨慕,泉鏡花收回刀,沉默著也走了出去。

  安排好保護老婆的人,首領太宰治安心了一點,又打開手機看了看老婆的定位,這才能平靜地面對這個殘酷的世界。

  「你想跟我說什麼?」他笑著問:「從最開始就一臉知道了大秘密的樣子,到底是什麼?」

  在其他正常人的滿臉疑惑中,偵探太宰治從某個角落裡翻出一個文件袋,不懷好意地遞給另一個自己。

  「嘛,是個很有趣的東西,相信你會喜歡的。」

  打開文件袋,很平靜地快速翻看了一遍後,首領太宰治疑惑地問:「除了能說明你這輩子就要打光棍了,還有什麼別的內容嗎?」

  偵探太宰治也是一臉疑惑:「這麼可憐的故事,如果讓那個感情騙子知道了,你一定會很為難吧。」

  幾乎是憐憫地看著另一個自己,首領太宰治遺憾地惋惜了下:「就算愛理知道了,她也只會感到傷心,並不會因此而跟我離婚,甚至我們的感情能變得更好。」

  「倒是你。」他不帶絲毫感情地做了個微笑的表情:「就算說出去,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大概會很有趣。」

  連微笑的弧度都一模一樣,偵探太宰治笑著反問:「畢竟看著別人崩潰,不是「我」的最大愛好嗎?」

  兩個太宰進行對話,真是用不了兩句,氣氛就會變得特別緊張,仿佛他們下一秒就會拔出槍指著對方一樣。

  現在唯一的救火隊,某位同樣姓太宰的女士不在,為了避免偵探社內部發生慘案,未來社長國木田獨步很有責任心地站了出來。

  吸取上次被雙重鄙視的教訓,他有理有據地詢問:「這個有趣的事情聽起來就不太好,不如聊點輕松的。比如太宰當了港黑首領,另一個世界的偵探社,真的還存在嗎?」

  大概是男人結了婚就能成熟一點,首領太宰治率先收回氣勢,打開手機研究著老婆的定位,態度堪稱溫和地敷衍:「在呢,三刻構想嘛,偵探社肯定還在。」

  真的嗎?國木田獨步冷靜地推理了下,那位太宰夫人……

  那位某某愛理一見面就叫他惡毒皇後,對偵探社的每個人都還挺熟悉,大概偵探社真的還存在。

  至於地位,就不太像是能扛得住港黑的樣子。

  提到另一個世界,江戶川亂步放下薯片,很感興趣地問:「是作為港口黑手黨首領夫人的玩伴存在,還是對她安全的另一重保障?又或者兩個都是?」

  「江戶川先生說笑了,有你在,偵探社當然還是這個偵探社,只不過社員有些不太一樣。」

  首領太宰治很良善地分析:「敦和鏡花在港黑,替代的是一個叫芥川的人加入了偵探社,還有個叫織田作的小說家也是偵探社的人。」

  某位首領狀似無意地炫耀:「織田作是個很有趣的人,因為有著龐大的家庭,所以要給出版社寫稿賺取生活費,沒想到卻意外得了小說新人獎。」

  他笑了笑,很高興地感嘆:「愛理很喜歡他的小說,還用向作者本人采訪的方法寫了一篇論文,得分很高呢。」


第120章 立人設的代價

  另一邊,愛理正在逛街緩解心情的時候,突然被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怪大叔攔住了。

  這位大叔十分眼熟,是個見過一次,就永生難忘的人。

  「初次見面,太宰愛理。」他眼神中帶著古怪的興奮,笑容燦爛地張口就說了一堆話。

  「這個世界真是太奇妙了,擁有各種各樣的秘密,即便努力探索,人類窮盡一生也很難窺探到其中的奧妙。」

  他非常篤定地邀請:「你認識我,既然我們都這麼熟了,請問我有這個榮幸,和你一起享用下午茶嗎?」

  對這個人的觀感很奇特,再加上他的身份,愛理沒有糾結就立刻同意。

  「好的,森先生,這也是我的榮幸。」

  她非常有禮貌,也很乖巧地對這個大叔笑了下:「不過我要跟老公說一下,請麻煩您稍等。」

  興奮到笑出聲,森鷗外大方且真誠地邀請:「當然可以,如果可能的話,把太宰叫過來是最好的,如果兩個都來就更好了!」

  身為最優解的化身,他大開腦洞地猜測著。

  這個太宰愛理對他這麼恭敬且聽話,和這幾天他搜集到的情報裡,對待太宰治的態度簡直是兩個極端。

  難道說在另一個世界,太宰愛理是他培養的間諜,最後一波搞定了太宰?

  情報不足,不知道另一個世界的港黑首領已經換人,森鷗外十分有夢想地假設著,要不要把太宰愛理留下,這樣他就能有兩個太宰治幫他干活?

  真是做夢也要笑醒。

  想不到怪大叔的腦洞這麼大,愛理還挺為難。

  她可能叫不過來兩個,萬一怪大叔生氣……但是關系不大,反正世界都不一樣了,不用擔心!

  祈禱了下老公能把他的雙胞胎兄弟也弄過來,她快速發完短信,很懂事地收起手機。

  「謝謝森先生等我,我們走吧。」

  眼看另一個世界來的太宰愛理,要跟這個世界的港黑首領離開,泉鏡花強忍著心理陰影,一把揪住了她的衣服。

  「不行。」她艱難地吐字:「那是港黑的首領,不能去。」

  鏡花醬怎麼被嚇成這樣?這邊的□□老大真不得人心,比她老公差遠了!

  有種詭異的自豪感,愛理很體貼地拉著她的手晃了晃:「沒關系啦,這個我也知道,森先生是……」

  卡了一下殼,考慮到世界不一樣,她機智地換了個說辭:「不看黑手黨身份的話,森先生也是個好人,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好人?太宰竟然讓老婆認為他是好人,另一個世界的他有這麼成功?

  感覺這裡面的信息含量很大,森鷗外好奇地問:「我們上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有點替他尷尬,愛理恭敬而禮貌地笑了笑:「在我和治的婚禮上,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森先生,而且您……我是說我們那邊的森先生很高興。」

  事實上是高興瘋了。

  這個情況不太對,他養出來的間諜,怎麼可能直到跟太宰結婚才見過他?

  森鷗外理智分析,以他對太宰的了解,不可能結婚了還讓老婆對他保持好感,而且太宰愛理說他們只見過一次,那就絕對是其他情況。

  唉,這個太宰愛理竟然不是他的間諜嗎?好可惜!

  心態轉換得很快,秉持著關懷部下的心,森鷗外好奇詢問:「在你們的婚禮上,我是用什麼身份出席的?」

  好像在做家長回訪,好緊張。

  愛理立刻恭敬的回答:「當然是治的養父,您很高興,還在婚禮上進行了半個多小時的演講,生動形像地描述了您對治的養育恩情,大家都特別感動。」

  事實上,怪大叔一直都跟瘋了一樣哈哈大笑,對每一個參加婚禮的人都要說一遍:

  「看到新郎太宰君了嗎?那是我兒子,我是他養父,他邀請我來參加他的婚禮了哈哈哈!」

  就很迷,但那是她公公,雖然老公跟他的關系有點緊張,可她作為兒媳婦,還是必須要恭敬的。

  必須要承擔起維護家庭和諧的重任,假裝不知道公公的腦子有問題!

  愛理說的真的很委婉,一點都沒有透露出,另一個世界的森鷗外已經笑瘋了的事實。

  但人對自己都很了解,港黑首領森鷗外清楚地知道,他不是一個能演講半個小時的人。

  而且他對太宰治的養育恩情?難道在另一個世界,他是作為新郎父親,出現在婚禮現場的嗎?

  只愣了一下,這個森鷗外也開始哈哈大笑,捂著肚子,斷斷續續地說:「我……我也太高興了,太、太宰君邀請我,作為養父我當然很高興哈哈哈!」

  又瘋了一個。

  愛理尷尬而不失禮貌地保持住微笑,安靜地等怪大叔平靜下來。

  這一等就是好久,久到他們都到地方點好下午茶了,怪大叔還在時不時噴笑出聲,看起來就不太正常的樣子。

  這種神經病系公公就很難相處,本來跟長輩一起待著的壓力就很大了,現在還要再加上無視公公的心理疾病……

  好難,真的好難呀,老公快來救她!

  身為一個好老公,首領太宰治當然很快就趕過來了,只不過心情不太好。

  路上,他還在瘋狂鄙視另一個自己:「連這點情報都藏不住,真是讓我驚訝。」

  被諷刺了,偵探太宰治的心情同樣很差,還要加上剛才被別人秀了一臉的抑郁。

  「我為什麼要保護別人的老婆?」他很不爽地反問。

  老婆他從來沒有過,可以大聲說他不在意打光棍,另一個自己怎麼秀他都沒感覺。

  但好朋友他有過,所以被結結實實地被秀了一臉。

  表面很清爽地面對這個世界,偵探太宰治內心很想報復社會。

  只不過讓他更不爽的事情出現了。

  跟著定位到了一家甜品店,見到他們之後,那個感情騙子滿臉感動地喊了一聲「治」,一點都不在意這邊叫太宰治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並不想聽到有人這麼喊他。

  跟他長著一張臉的腦殘,見到老婆就把剩下那一點點腦子都丟了,也很感動地湊了過去。

  最讓人不爽的是,森鷗外竟然也一臉感動,深情地呼喚:「太宰君,你們都來了,身為養父我好高興啊……哈哈哈!」

  憑借著智商,偵探太宰治很快就想明白了整件事——又是另一個他,為了結婚而撒的謊。

  只不過這樣的謊言影響到了其他無辜人士,比如他,就很過分。

  為了結婚而撒下數不清的謊言,首領太宰治非常淡定地坐到老婆身邊,拉著她的手對她安撫地笑笑,接著就目光冰冷地看向他所謂的「養父」。

  「真是意外,竟然見到了森先生。」他不帶任何感情地露出一個微笑:「應該說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您最近身體怎麼樣?」

  從來沒被太宰治這麼禮貌地問候過,森鷗外甚至拿出手帕,跟個和兒子許久未見的老父親一樣擦了擦眼睛。

  「不太好。」他感動地哭訴著:「工作壓力好大,很需要太宰君重新回來,干部的位置我一直幫你留著。」

  他目光狂熱地看著兩個太宰治:「A已經死了,干部的位置空出來兩個,你們一起來我更開心。」

  面對招攬,首領太宰治笑容燦爛地建議:「壓力這麼大,死掉不就好了嗎?需要自殺方法的建議嗎,我有很多哦!」

  偵探太宰治也露出同款燦爛笑容:「給一個□□打工嗎?我可沒有這麼獨特的愛好。」

  得到了雙重拒絕,但森鷗外一點都不氣餒。

  「我手上可是有著最完美的人質。」他揮了揮手,示意一群端著槍的部下們走出來:「太宰愛理,真是一個奇跡一樣的女人,如果我能早點發現她,太宰君也不會離開港黑了。」

  森鷗外激情四射地演講:「但是現在也不晚,這麼優秀的人才還是落入了我的手中。兩位太宰君,重新入職港口黑手黨怎麼樣?」

  「包吃包住還有老婆,工資也比偵探社高出很多,甚至可以和你們的養父——我,一起工作,這是多麼好的機會!」

  不想理會這個占別人口頭便宜的赤腳醫生,首領太宰治接住軟軟倒下的老婆,隨口甩鍋:「這是你們的內部問題,請不要帶上我們夫妻。偵探君,拜托你了。」

  感覺自己完全是被牽連的,偵探太宰治立刻把鍋甩了回去:「被拿來當人質的又不是我老婆,誰娶的誰負責。」

  森鷗外很貪婪地兩個都想要,認真地建議:「我們黑手黨並不在意道德問題,太宰愛理既然只有一個,你們完全可以共享嘛!」

  首領太宰治嘆了口氣:「既然知道我們是另一個世界的人,森先生有沒有想過,兩個世界所擁有的東西,可能會有些不一樣。」

  偵探太宰治也嘆了口氣:「港口黑手黨就這麼缺人嗎?連良家偵探都要搶,真是讓人感到悲哀。」

  得到了雙重嘴炮攻擊,森鷗外心理素質極強地挺住了。

  「我這裡得到了一份很有意思的情報。」他很陰險地選擇對別人的弱點下手:「關於你們老婆的事,十分有趣,兩位想聽聽嗎?」

  看了看眼皮眨動得很不自然的人質,他很有誘惑力地問:「有關這個世界的太宰愛理,你們想知道嗎?」

  在一群人端著槍走出來,還用槍指著她腦袋的時候,愛理就意識模糊了一會兒。

  雖然沒多久她就清醒過來了,但是一點都不想重新面對這個世界。

  換了一個世界,還當著黑手黨老大的公公,怎麼這麼不友好?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獨屬於後媽的,嚴厲的愛?

  她在老公懷裡胡思亂想,並且努力無視那些特別高大上,還特別黑手黨的對話。

  但是他們竟然說到了這個世界的她?

  稍微有點好奇,沒有很早就嫁給老公,那她現在應該在上學,這有什麼有趣的?

  深知老婆的好奇心有多強,也就是說老婆要傷心了,首領太宰治心情立刻變得特別差,跟看死人一樣看著森鷗外。

  他低低地笑了,一點都不含蓄地威脅:「森先生一直崇尚著最優解,真的會做出沒有好處的事嗎?在沒有任何情報的前提下,選擇對另一個世界開戰,這個故事才是最有趣的。」

  不想做出一致對外的蠢事,但某個赤腳醫生的仇恨值,要比毀他人設的兩個人高很多,偵探太宰治很快選擇兩個都針對。

  「哎呀,另一個世界的我混得可真不錯,竟然能調動這麼強的勢力嗎?」

  內涵了下另一個自己,他很公平地也威脅了下某個赤腳醫生。

  「我就不太一樣,剛剛拯救完世界,也洗清了所有罪名,如果這個時候突然加入港口黑手黨,或許有很多人都會震驚吧。」

  森鷗外陷入了沉默。

  這兩個太宰,一個威脅要帶著一整個世界的力量和他開戰;

  另一個在威脅只要他加入港黑,就會引來眾多組織圍剿港口黑手黨嗎?

  不愧是太宰治,哪怕被人知道了弱點,也不會給別人任何可乘之機。

  邀請太宰治重新回□□任職的計劃失敗,除了占了下口頭便宜,什麼好處都沒有得到。

  不太甘心,森鷗外禮節性總結了下:「嘛,既然兩位太宰都不願意,那就算了。不過我還是認為,你們都更加適合黑手黨,畢竟你們血管裡流淌的血液都是黑色的,是天生的黑手黨。」

  看著兩個太宰治都那麼平靜,森鷗外很有報復心的,選擇再次針對他們的弱點。

  「不過我真的發現了很有趣的事,雖然太宰愛理這個名字不存在,但用「愛理」和偷拍的照片去搜索,最後查到的記錄竟然在獵犬的資料庫裡,而且是S級機密。」

  很高興能給別人添堵,森鷗外愉快地誘導:

  「不過我派去的人晚了一步,情報已經被拿走並銷毀,真是好奇,現在這份情報在誰的手裡呢?」


第121章 另一個自己

  離開危險的地方,愛理立刻睜開眼睛。

  「我醒啦!」她雙眼炯炯有神地看著老公:「獵犬你跟我說過,是個官方組織,難道這個世界的我是個公務員?」

  公務員,鐵飯碗!這個世界的她可太厲害了,竟然找到了這麼牛的工作!

  首領太宰治立刻順著老婆的思路,現場編了一個人設出來:「沒錯,這個世界的愛理應該是公務員,大部分公務員都非常的嫉惡如仇,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她了。」

  最後,他還很勉強地笑了笑,看上去有點傷心。

  對哦,她老公是個黑手黨,絕對是公務員的重點打擊目標沒錯了。

  一下覺得在另一個自己面前抬不起頭來,愛理低著頭盯了一會兒地板,很快又重新找到值得欣慰的點。

  如果她是公務員的話,肯定三觀超正,在相親市場上超火,不會被某個花心渣男用臉騙到出軌。

  稍微有點放心,但也不是特別放心,愛理腦洞大開地想出了一個好方法。

  「既然見面不好,那我們給她寄匿名信怎麼樣?」

  她興奮地親親老公的臉頰:「提醒她對感情要專一,千萬不能看臉出軌!」

  對於老婆的想法,首領太宰治一直是無腦贊同:「愛理說的對,看臉找另一半就算了,但是絕對不能看臉出軌。」

  這種信寄出去,收到的人絕對會認為是警告吧?

  偵探太宰治有點無語,十分費解地諷刺了下:「你對你自己的了解,就是看臉選人嗎?真為你丈夫感到悲哀。」

  首領太宰治有著不同意見:「我很慶幸自己符合愛理的審美。再說了,兩個人對對方都不了解的時候,除了臉還能看什麼呢?」

  感情好了之後還可以靠腹肌和胸肌去勾引老婆,但他總不能每天都光著,所以臉真的是很重要的一環。

  愛理也超贊同老公的想法:「對呀,要不是我也符合治的審美,很難說我能不能追到他。」

  認真說,她老公就是喜歡她胸大,答應交往都是因為受到了她的埋胸攻擊,無法拒絕。

  所以外表優勢超重要!

  甜蜜夫妻現場教學,單身狗偵探不是很高興。

  似乎知道了自己的某些小愛好,但一點驚喜都沒有,只覺得他的人設更加岌岌可危。

  想要報復感情騙子的欲望更加強烈,偵探太宰治真誠建議:「你們快回去玩囚禁吧,幾天之內就被森先生發現,再待下去注意到你們的人肯定會更多。」

  囚、囚什麼禁,為什麼有太宰治在濫用「瞎猜百分百必中」技能!

  尷尬到頭都有點暈,愛理結結巴巴地反駁:「才、才沒有,你你你、你瞎說!」

  為了讓老婆好過一點,首領太宰治也嚴肅指正:「這是我們夫妻的甜蜜二人世界,你不要想太多。」

  話音一轉,他也真誠地看著老婆:「不過某個偵探說的也對,再待下去或許會出現更多狀況,我們還是先回去比較好。」

  剛才被人用槍指著,的確是個很掉SAN值的場面,比被老公囚禁要嚴重特別特別多。

  真切感受到橫濱是個核平的城市,愛理心情低落下來,垂頭喪氣地答應:「好的,我給當了公務員的自己寫封信,寫完就跟你回去。」回去被囚禁。

  唉,不能這麼算,應該是給拯救世界的英雄發獎勵,最多這個獎勵奇怪了點。

  回到偵探社,愛理絞盡腦汁地給當上公務員的自己寫信。

  要寫什麼呢?平鋪直敘說有個叫太宰治的人是變態,而且沒有道德感,還是個花心渣男,所以見到之後,就算覺得他再帥也不能出軌?

  但是萬一這邊的她,是個清心寡欲為國奉獻的公務員怎麼辦?

  總覺得她能當上公務員和異能有關,那就提醒她交男朋友之前,先用異能看看對方的感情史?

  大概是糾結太過,她寫了好多份都不滿意,揉成一團的廢稿越來越多。

  隨手展開一個紙團,偵探太宰治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評價:「不愧是黑手黨老大的妻子,寫威脅信的水平很高嘛。」

  威脅?她哪點寫的像威脅了?

  愛理緊張地抓住筆:「有什麼不對嗎?」

  彈了彈信紙,偵探太宰治總結了下:「第一,我知道你的行蹤;第二,我知道你的異能;第三,我一直在注視著你。」

  都被逗樂了,他誇張地贊美:「沒想到在威脅人方面,你真的很行嘛,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真的嗎?她不是在按照自己對自己的了解,推心置腹地建議自己,一定要擦亮眼睛找另一半嗎?

  趕緊讀了一遍自己寫的東西,好像真的透露出了那三點,愛理瞬間就沒信心了。

  她眼巴巴地向老公求助:「這樣看起來很像威脅嗎?但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要怎麼寫呀!」

  基本觀點和某個偵探相同,但是半點都不敢說出來,首領太宰治特別有建設性地提議:

  「愛理這樣寫的字數太多了,如果是公務員的話大概會很忙,可能沒有時間看,不如直接突出主題?」

  完全沒有自己鄙視自己的意識,他給出很有靈魂的文案:「我發現有個叫太宰治的變態在覬覦你,但是他同時交往了很多個女朋友,小心不要被他騙了。」

  「怎麼樣?」頓了頓,他認真地問:「一句話就可以概括全部內容,還能表達出善意,字數也很少,不如就這樣寫吧?」

  愛理震驚地看著老公,說實話,這種自己罵自己特別狠的技能,她是真的佩服。

  「什麼嘛,我可不是變態。」偵探太宰治不滿地抱怨,拿過一張紙,隨手塗鴉了一副靈魂畫作。

  「把這個當做封面,不管寫多少字公務員都一定會看。」

  只看了一眼,愛理就差點把筆扔了。

  什麼東西,嚇死人了!這東西寄出去才是威脅信,每個世界的太宰治常識都有問題!

  「不問你們了。」她皺著眉再次重新開始寫信,忍不住抱怨了下:「給的建議都是什麼呀,還說別人寫威脅信,最會威脅人的分明就是你們兩個!」

  最後她寫出來的東西,除了很正常的擇偶建議、對另一個自己的祝福之外,開頭是老公提議的文案,信封上塗畫著偵探太宰治的靈魂畫作。

  看著手裡的信,愛理呆呆地問:「這樣真的可以嗎?總感覺另一個我收到了,絕對會被嚇死的!」

  「不會的。」首領太宰治安慰老婆:「這麼有誠意的作品,不管是誰收到都一定會非常珍惜。」

  順手接過信,偵探太宰治開口趕人:「好了,這封信就由我去送,你們兩個快走吧,真不想再看見你們了。」

  智商一直處於忽高忽低的狀態,愛理突然就get到了偵探太宰治的隱藏含義。

  這個世界的她可是個公務員,隨便推理一下就能猜到她的信息保密程度很高,她原本是打算用異能找自己的住址,再把信投進信箱的。

  再聯想一下怪大叔說的,有人把她的情報拿走了,她盲猜是偵探太宰治干的!

  實在是對公務員太好奇了,愛理委婉詢問:「這個世界的我是什麼職位?你偷拿了別人的情報,不如給事主本人看一眼?」

  為什麼突然就變聰明了?按照她平時表現出來的智商,應該想不到這麼多。

  稍微有點疑惑,但半點都沒有心虛的感情,偵探太宰治認真反問:「你這麼凶殘,你覺得我會對你的情報感興趣嗎?」

  凶殘,這個混蛋可太會用形容詞了!

  立刻被氣到了,愛理果斷拿出她的獨家秘方。

  她緊緊盯著混蛋偵探,開啟女性獨有的第六感斷案大法:「你再說一遍,看著我再說一遍。」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些慫,偵探太宰治看了眼默默不說話,還在縮小存在感的另一個自己,心裡的抱怨簡直能突破天際。

  人為什麼要找老婆,找了老婆為什麼會變成男德戰士,還把老婆養得凶到別人看見就害怕?

  強烈感覺自己被自己坑了,偵探太宰治演技極強地復述了一遍:「我對你的情報沒有興趣,怎麼可能去拿呢?」

  第六感報警了,這個混蛋在撒謊。

  立刻站起來,愛理盯著老公問:「你呢?你是不是也看過了,我的情報在哪裡?」

  首領太宰治純潔無辜地看著老婆,心裡瘋狂抱怨另一個自己在坑他。

  不了解情況就隨意亂說,他本來都忽悠過去了,結果臨走的時候竟然翻車了!

  他這麼長時間不說話,愛理更加篤定。

  「我要用第六感斷案了,你可以想好再說。」她表面平靜地提示:「比如跟其他人一起騙我什麼的,別人騙過這一次就算了,你要做好能騙過一輩子的准備。」

  這種威脅就太可怕了,首領太宰治立刻翻臉:「都是他的錯,是他威脅我看的。」

  宛如一朵被無辜牽連的白蓮花,他楚楚可憐地拉著老婆的手:「我在這裡勢單力薄,別人要求做什麼我也不敢反抗,對不起,愛理別生我的氣呀!」

  臨時隊友一秒反叛,偵探太宰治真真切切地被驚到了。

  認真地說,如果他這麼容易就能被拷問成功,那他以前做任務的成功率絕對是零。

  可另一個自己成功篡位當了首領,跟他的差距應該也不大,怎麼連這麼低級的審訊都撐不住?

  其他偵探社的成員們,也都被這一幕震撼到。

  太宰治,那個看起來特別可憐的人是太宰治?

  那個毫無底線,被老婆威脅了一句就全都說的人,是太宰治?

  這個人設崩得似乎有些厲害,崩到讓人有點意識模糊。

  出於一種奇怪的心理,國木田獨步真誠地咨詢:「太宰夫人,請問你是怎麼判斷出來的?太宰那家伙嘴裡就沒有一句真話,但判斷出他說謊也很難,可以分享一下你的秘訣嗎?」

  「說不上是秘訣啦。」愛理有點害羞,還有點糾結:「這個是談戀愛的女孩子專有第六感,一般是抓男朋友出軌的。」

  然後她老公雖然不會出軌,但說謊太強,所以她就慢慢進化成第六感抓他說謊了。

  談戀愛、抓出軌?

  這六個字裡面,沒有一個能跟太宰治有相關性的,但事實就這樣發生了,還擺在大家眼前。

  心情奇妙又獨特,國木田獨步語氣飄忽地「哦」了一聲,投桃報李地告訴她情報:「剛才你出去逛街之後,他們兩個確實看過一份情報,大概就是跟這個世界的你有關。」

  不過他還真沒注意,那兩個太宰把情報放哪兒了。

  感激地對他笑笑,愛理轉回頭就對老公伸出手:「拿來吧,我要看看你又在瞞著我干什麼。」

  沉默了下,首領太宰治捧著老婆的手,試圖讓她改變主意:「真的沒什麼好看的,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麼樣?愛理忘掉這件事,我可以少要兩個月的獎勵。」

  能讓她老公放棄到手的好處,這到底是什麼神仙情報?

  感覺事情不太對,愛理堅定地拒絕了:「不怎麼樣,就算我現在答應你,我都不信我能忍得住。」

  對於一個有外掛的人來說,能讓她忍得住好奇心的,起碼也要有金鑰匙那種程度的威脅才行。

  絕望於老婆即將傷心,首領太宰治睜大眼睛,緊緊摟住老婆的腰,痛苦地坦白:「情報在那個偵探手上,事情都是他做的。」

  再次成為事件焦點,迎著母老虎嚴厲的視線,偵探太宰治努力笑得很清爽地問:「看完就會後悔的東西,你也一定要看嗎?」

  「本來是不用的。」愛理實話實說:「但是你們搞得這麼神秘,那我就一定要看。」

  不太情願地把文件袋翻出來,偵探太宰治熟練甩鍋:「你自己要看的,看完之後要打人的話,認准你自己的丈夫。」

  那是一份字數非常少的個人資料,右上角貼著她的照片,看臉的話最多上初中。

  不過在她的照片上,還印著一個格外引人注目,鮮紅的戳:已死亡。

  本來還想吐槽兩句,但是在看到紅戳之後,愛理一下就懵了。

  這個世界的她死了,為國犧牲?

  不過剩下的文字介紹,卻說著不是這回事。

  姓名:GE-SA0001,曾用名:二宮愛理,「神之眼。」計劃核心武器,於XX年被逮捕。

  因數次逃脫、配合程度過低,兩年後醫治無效死亡。

  異能為【尋物啟事】,推測可得到世界上任意情報,代價未知,詳見附錄。

  GE-SA0001死亡後,經檢查其異能未轉移於他人,為防止他國利用,屍體已做銷毀處理。

  至此,「神之眼。」計劃終止;

  負責人:福地櫻痴


第122章 番外-被埋葬的悲歌(刀,慎買)-上

  番外-被埋葬的悲歌;

  二宮悠人和高橋穗裡,是全校有名的甜蜜情侶,畢業後很快就進入了談婚論嫁的程序。

  不過二宮家是個大家族,結婚前需要進行長達一年的新娘培訓。

  高橋穗裡:??有病吧!

  自己知道自己家有什麼問題,二宮悠人拼命保證:「就是一個程序,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被愛情和男朋友俊俏的臉迷昏了頭,高橋穗裡答應了這個明顯不對勁的條件。

  最開始,二宮悠人的確一直陪在她身邊,所謂的新娘培訓也就是點條條框框,需要每天念、每天記,和洗腦一樣。

  但是沒多久,二宮悠人就必須去上班,她接受的培訓也從坐著聽,到站著聽,最後變成跪著聽。

  有點不太對,不過為了和男朋友結婚,高橋穗裡忍了。

  再後來,二宮悠人越來越忙,他們能見面的時間越來越短,新娘課程也越來越繁重,甚至加上了體罰。

  這就真的很不對勁,可她已經在二宮家待了大半年,再堅持幾個月就能解放,和俊俏的男朋友結婚搬出去住,高橋穗裡咬牙忍耐。

  再後來,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思維遲緩了很多,說話也費勁,不想和任何人交流,就連曾經深愛的男朋友和最好的朋友,她都不想跟他們說話。

  這種狀態有些奇怪,高橋穗裡在網上查了一遍之後,決定去看心理醫生。

  但請假出門又是一番磨難,過了好幾天才終於能離開二宮家,但只有一個下午,她約好的看醫生的時間也早過了。

  但好不容易出門一趟,能離開那個讓人無法呼吸的地方,她打算去轉轉。

  在路上開車的時候,高橋穗裡接到了好朋友藤原真奈……現在應該叫跡部真奈的電話。

  「穗裡,我們好久沒見了,這次出來嘛!這次信我,我都是跡部家當家的夫人了,絕對能讓那群神經病放人!」

  過了一會兒,高橋穗裡才語速有些慢地回答:「好呀,我現在就在外面,等等我去找你。」

  心裡很擔心她,但也不敢硬逼她改變目的地,跡部真奈體貼地沒有多問,只是強調:「那你快點過來哦,我們一起好好玩兒幾天再說。」

  掛斷電話,疲憊和無力感湧上心頭,高橋穗裡心裡大概有個意識。

  其實這時候去找真奈才是最正確的,可是她已經快開到山上了,她想去看星星。

  那就看下個紅綠燈,要是掉頭的燈亮了,她就回去。

  不過亮著綠燈的是直行車道,很快她就上了盤山公路。

  一個轉彎之後,天空中懸掛著、暖色又亮眼的夕陽,突然映入了她的眼中。

  夕陽,好美啊!

  累得像條狗一樣努力完成了工作,二宮悠人回到了二宮家老宅。

  幾天沒見穗裡,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有多想他?

  心裡甜蜜蜜地思念著即將到手的老婆,可他沒在屋子裡找到穗裡,甚至連她的東西都不見了。

  難道穗裡拋棄了他?不會吧,雖然他最近有些憔悴,但絕對是憂郁型美少年,不可能讓穗裡下頭!

  心裡有點不好的預感,在他瘋狂給穗裡打電話的時候,他的大哥突然推門進來了。

  「高橋穗裡自殺了,自己開車從懸崖上衝下去,你節哀。」他的大哥面無表情地告知。

  二宮悠人呆住了,穗裡怎麼了?穗裡怎麼可能自殺?穗裡為什麼會自殺!

  看他那副丟臉的樣子,二宮修一皺起了眉:「告訴過你不要找平民家的女人,她們的不穩定性太高,還好我們沒有對外公布過你們的婚訊,否則這對二宮家來說,是個影響很大的醜聞。」

  呆滯了很久,二宮悠人突然站起來,瘋了一樣向外面跑去。

  這不可能,穗裡是個很堅強、很陽光的女孩子,她絕對不可能自殺,一定是大哥在騙他!

  可惜不論是報紙還是新聞,甚至是穗裡雙眼通紅,用仇恨的眼神看著他的父母,都在告訴他同一件事。

  穗裡真的離開他了。

  穗裡的遺物被她的家人拿走,剩下的一部分,都被跡部真奈搶走。

  「你個廢物!」跡部真奈對他破口大罵:「廢物!你知道穗裡在你們家過得是什麼日子嗎?你知道她約過心理醫生嗎?她跟醫生描述過自己的病情,她應該得了抑郁症!」

  「她在自救,但是你們傻逼二宮家不讓她出門,硬生生逼死了她!」

  她絕望地淚流滿面:「我應該早點發現的,我應該更強硬一點的,我應該直接去找她的!啊啊啊二宮悠人,你這個廢物!我也是廢物!」

  穗裡死後,二宮悠人過了很長一段頹廢的日子,每天除了喝酒什麼都不想,恨不得自己把自己直接喝死算完。

  然後有一天,他的大哥抱著一個嬰兒來找他。

  「最開始做體檢的時候,我們取了一個高橋穗裡的卵子,這是你和她的女兒。」

  二宮悠人不敢置信地看著大哥:「穗裡已經死了,你們怎麼敢……你們沒有經過她的同意,也沒有經過我的同意!」

  弟弟在胡子拉碴、披頭撒發地對自己咆哮,一張嘴就是一股酒氣。

  二宮修一皺了皺眉,在屋子裡找了個算得上干淨的地方,把那個嬰兒放下。

  「這是親子鑒定,你可以養著她,給她取名,也可以悶死她把她丟出去,隨便你選。」

  留下一句話和一個嬰兒,二宮修一就離開了。

  二宮悠人呆了很久,在他下意識打開一瓶酒的時候,開瓶的聲音似乎驚醒了嬰兒。

  她開始嚎啕大哭。

  又呆了一會兒,二宮悠人突然連滾帶爬地撲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抱起她。

  「穗裡,我該怎麼辦?」他絕望地抱著哭泣的嬰兒,也跟著嚎啕大哭:「我該怎麼辦?穗裡,求求你告訴我吧!」

  「我好想你……」

  洗干淨臉,扔掉所有酒,二宮悠人重新活的像個人。

  他給他和穗裡的女兒取了名字,叫做二宮愛理。

  他清理干淨了被他糟蹋得像個豬圈一樣的房子,那是他准備好的婚房,打算等結婚之後就跟穗裡搬進來的。

  他在網上接了一些工作,用來養活像個小天使一樣的女兒。

  一切都在慢慢好轉,二宮悠人就像所有的單親父親一樣,每天過著像打仗一樣的奶爸生活。

  愛理趁他不注意就尿床,愛理的粑粑好臭,愛理一不高興就哭得震天響,哄都哄不過來,必須要一直抱著她轉圈圈,只要他敢停她就繼續哭。

  但是只要愛理對他笑一下,所有的辛苦就都值了。

  愛理真的是個小天使,笑起來太可愛了!嗚嗚爸爸好感動!

  第一次愛理喊他爸爸的時候,二宮悠人抱著女兒崩潰大哭。

  但愛理哭的聲音比他大多了,嚇得他也不敢沉浸在悲傷之中,連忙把她抱起來轉圈圈哄了好久。

  不愧是他女兒,二宮悠人自豪地想,哭聲這麼大,一聽就身體特別好!可惜穗裡看不見……

  思考的同時,他晃悠的速度慢了下來,愛理立刻「哇」的一聲提醒他,走快點,轉圈轉起來!

  瞬間什麼都不敢想,二宮悠人沉著冷靜地繼續哄女兒,甜蜜又憂傷地想,真是個霸道的小寶貝,連讓爸爸傷心一會兒的時間都不給。

  一切似乎步入正軌,二宮悠人不僅規劃好了女兒的幼兒園和小學。

  甚至連她大學畢業後找工作、以後找男朋友嫁人生孩子的心理准備都做好了。

  首先不能找有錢人,也不能找大家族的男人,因為那些人看著人模狗樣,其實要麼是廢物、要麼是禽獸。

  最好能招個上門女婿,他多努力一點,多買幾個商鋪和房子,讓愛理以後成為幸福的包租婆。

  反正這輩子他也不可能有老婆了,也不用擔心變醜導致婚姻危機,所以禿頭他也不怕!

  但有些東西,是人出生開始就欠下的債,會糾纏人的一生一世,永遠都無法逃脫。

  而所有的幸福都像是泡沫一樣,只會展現出它的美好,接著就被人輕易戳破。

  在愛理三歲多的時候,已經可以勉強在托兒所待上半天,二宮悠人就把線上咨詢拓展到了線下,偶爾會把女兒放到托兒所,親自出場去打幾場官司,逐漸成為業界小有名氣的律師。

  可有天他從法庭上回來,卻沒有接到女兒。

  二宮家帶走了她。

  「家族培養你用了很多資源,你不可能那麼順利地進入大學,也不可能擁有今天的能力和成就。」

  二宮修一看著幾近崩潰的弟弟,冷漠地講述著他欠了家族的每一筆債。

  「甚至連二宮愛理,都是因為有二宮家的資助和醫療技術才會出現。悠人,做人不能這麼自私,只想著享受家族帶來的好處,而不懂得回饋家族。」

  嘆了口氣,他難得誠懇地勸解弟弟:「愛理也姓二宮,家裡人會好好照顧她,你再倔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還不如好好為家族工作,我會勸父親多讓你們見面的。」

  從那天開始,二宮悠人再次成為了二宮家的一條狗。

  二宮愛理覺得,有些人可能天生就和挨罵有點聯系,比如她。

  還有些人,大概天生就跟藤條也有點關系,比如她。

  再比如說,有的人天生就不討喜,被周圍所有的人厭惡。說的還是她。

  每天要學一堆完全聽不懂的東西,學完就檢查,接著就是挨罵+挨打一條龍,有的時候她都想直接跳過學習,直接挨完打就能回去睡覺了。

  可惜不行,這套程序少一個都不完整,缺哪一環她都不能好好睡個覺。

  而且她人緣是真的差,媽媽對她的厭惡就差寫在臉上了,但還是每天要抽出時間來抽她一頓。

  爸爸就更奇怪了,她其實總覺得爸爸應該挺喜歡她,她媽也不是現在被她叫做母親的這個人來著。

  但這都是她的錯覺,她爸過上幾個月就會來看一眼她,但每次都跟在強忍著什麼一樣,一到時間就立刻衝出去。

  認真的說,這些不必要的步驟可以省略一下,她每天就想多睡一會兒。

  這樣的挨打人生很快有了變化,因為她被打了一次大的,進了個叫哎什麼的、白慘慘的地方。

  出來之後,她不僅換了個地方住,挨打頻率也降低了超級多。

  而且,她見到了很多以前沒見過的東西,路上跑很快的叫汽車,天空其實很大,樓也很高,路上人穿的,跟她平時穿的完全不一樣!

  更重要的是,她旁邊那棟房子,裝了一個超級大的電視機,每天都在放五顏六色會動的東西,超棒!

  是的,那叫電視機,這還是她學會的新名詞。

  她還有了個未婚夫,叫做跡部景吾。是個看起來不太友好,但其實人超好的,一次都沒打過她!

  美滋滋地從窗戶裡偷看鄰居家的電視,二宮愛理感覺自己進入了高天原,每天都好高興呀!

  山本美奈子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二宮家的悠人君,可惜他一直看不到她,後來還一門心思跟個平民結婚。

  她是山本家的大小姐,能帶給悠人君的助力,是那個平民一輩子都比不上的。

  既然悠人君不會選,那麼她就可以幫他。

  山本家的暗示,二宮家很快就懂了,他們一起盡量逼那個平民主動離開悠人君。

  可那個平民怎麼那麼脆弱?不走就算了,竟然還敢自殺?

  這可跟他們沒有關系,是高橋穗裡她太不懂事,死抱著不屬於她的東西不放,那就當然要付出一些代價。

  可即使逼死了那個平民,悠人君卻還是看不到她,哪怕她等了那麼久,悠人君還是不理會她!

  哪怕她成為了悠人君的夫人,可沒有婚禮,見不到丈夫,還要每天照顧他和那個平民的野種,這都是什麼事!

  為什麼那個女人不死干淨!

  在扭曲的婚姻中,美奈子唯一的樂趣,似乎只剩下折磨那個野種。

  不教給她任何正常人該懂的知識,每天讓她學習繁重的課業,完不成她就有理由懲罰她。

  但有的時候美奈子又覺得,那孩子仿佛是她和悠人君之間唯一的聯系,她應該對她好一點。

  可在那孩子抬起頭來,露出她和高橋穗裡有幾分相似的臉之後,美奈子心中就只剩下憤恨與扭曲的嫉妒。

  賤人,和她那個平民母親一樣是個賤人!

  隨著那孩子一天天長大,隨著悠人君在家族中奪到話語權,美奈子發現,她對那個孩子的掌控力在被逐漸剝奪。

  那是她和悠人君唯一的聯系,她決不允許任何人奪走她!

  可她還是搞砸了,在知道跡部家同意聯姻之後,美奈子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她是在侍女的哭泣懇求中恢復理智的,看到那孩子渾身是血地趴在地上,看上去甚至分不清她到底有沒有呼吸。

  那孩子被送進了ICU,但是她見到悠人君了!這麼久,她終於見到自己的丈夫了!

  可她的丈夫在充滿了仇恨地看著她。

  「愛理才七歲!」二宮悠人真的不理解這群人的腦回路:「七歲,你怎麼忍心對這麼小的孩子下毒手?為什麼世界上會有你這麼惡毒的人?」

  這麼久沒見到的丈夫,第一句話就是在指責她?美奈子心中再次充滿了憤怒與嫉恨。

  「孩子?」她尖利地質問:「你在說那個怪物,那個野種?二宮悠人,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憑什麼要對一個野種盡心盡力?養了這麼多年,我沒有掐死她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妻子?野種?你才是莫名其妙跑出來的怪物!」

  二宮悠人仇恨地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我從來沒有結過婚,我是律師,我可以保證我的身份是未婚,我的未婚妻早已長眠,如果愛理再出事,我一定把你們每一個人的罪狀都公布出去!」

  他癲狂地指著那群衣冠禽獸:「你們都是怪物,沒有心的怪物!你們害死了穗裡,還要害死我們的女兒!去死吧,我死之前一定要拉你們陪葬!」

  後來愛理挺了過來,二宮悠人第一次那麼強勢,強硬地把女兒從那座吃人的老宅裡帶了出來。

  但山本家介入了這件事,因為山本美奈子精神出現問題,他們認為是二宮家,或者說是二宮悠人和二宮愛理導致的。

  他們協商了很久,最後的結果是愛理一個人住在外面,照顧她的人選可以由二宮悠人決定,但只要他去見女兒一次,就必須去見一次山本美奈子。

  至於愛理的教育問題,則由二宮家和山本家共同決定。

  山本家不願意放過愛理,二宮家也不願意放過她,二宮悠人知道,這都是因為他不夠強,無法和這兩個龐然大物對抗,所以才給不了女兒更好的生活。

  但其實這些都不重要,他的女兒以後是要當包租婆的,再等幾年,等他變得更加強大,他就能讓女兒徹底脫離那群神經病的掌控。

  為了讓女兒過得更好一些,他租下了她旁邊的那棟房子,改裝了客廳,買了一個巨大的電視機,正正好對著愛理的臥室。

  他還去求了跡部真奈,求她對愛理好一點,經常叫她出去玩幾次。

  至於和愛理見面?他還沒有那麼大的臉去見女兒,只希望愛理長大之後不要恨他,不要恨他這個無能又廢物的父親。

  可惜時間不等人,命運也無常而又殘酷。

  愛理竟然是個異能者,而二宮悠人卻是最晚一個知道的,在他的女兒被他的家族交給了政府之後。


第123章 番外-被埋葬的悲歌(刀,慎買)-下

  莫名其妙就到了一個不認識的地方,二宮愛理好奇地打量著周圍。

  好多人!這裡的人比她這輩子見過的還要多,這地方太神奇了!

  十分想要跟其他人打好關系,可惜愛理試著旁聽了一下,發現她一句話都插不進去,最主要是她聽不懂人家在說什麼。

  好虐,感覺她好像個智障!

  失落地自己一個人待在角落,愛理糾結著糾結著,就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異能。

  說起來,她異能好像很厲害,雖然她什麼都沒帶,但是她異能大概沒丟?

  特別想融入一下新環境,最好能討好別人不要打她,愛理開始嘗試跟異能聊天。

  這一聊就停不下來,畢竟她的異能是個全知全能、超有耐心,她所有的問題都會回答她的好異能!人間隗寶!

  而且她的異能可太厲害了,她不用跟任何人說話,就知道了這地方是個軍校,是培養預備役軍人的地方。

  而且被送過來的人裡面,大部分都是異能者,甚至她連每個人的異能都知道!

  這真的是個高天原一樣的地方,每天她想睡就睡,想吃就吃,竟然還有掃盲培訓班!掃的就是她這種文盲,長這麼大都沒上過學的人!

  除了要跑步做體能訓練有點累之外,這地方真的好,竟然沒有藤條這種奇葩產物,太棒了!

  培訓了幾個月,老師們開始收集每個學員異能力的資料。

  在填寫過她的異能力之後,沒兩天她就被分到了新的班級,進行情報預備役的基礎訓練。

  這個訓練是可以用異能的,得分最高的人還有獎勵,甚至如果在情報方面偏科嚴重,還能免除一定的體能訓練!

  這也太好了!愛理信心滿滿地參加考試,超快就用異能拿到了滿分。

  「很厲害嘛,不愧是異能這麼厲害的人。」老師和藹地誇獎她:「滿分,二宮同學在情報方面做的這麼好,我會跟教官申請,讓他們在體能方面放松對你的要求。」

  長這麼大,第一次在學習中得到了誇獎,愛理害羞地低下頭:「謝、謝謝老師,我會繼續努力的。」

  封閉培訓半年後,愛理成功拿到了情報員預備役中的第一名,第一次領導了熱乎乎的獎金!

  錢啊!這可是好東西,她可以出去買一箱雪糕,吃多少都沒人管!

  當晚,她就腸胃炎住院了。

  打著點滴,愛理慘痛地盯著天花板,絕望地聽著班主任公布殘忍的結論。

  「二宮同學,你這樣是不行的,怎麼能放假一天就把自己吃到住院呢?」

  班主任忍著笑搖頭:「總共吃了三十個雪糕,還喝了三大杯奶茶,沒想到你的胃口這麼好。」

  嚴肅了下臉色,她盡量不要笑出聲地告知:「鑒於二宮同學年紀太小,自控力不足,學校決定把你的獎金都存起來,等你18歲之後,或者成為正式情報人員後,再一齊發給你。」

  雪糕!奶茶!還有她沒來得及吃的小蛋糕!

  愛理眼淚汪汪地閉上眼,哭著保證:「我下次不會了,這只是一次糟糕的嘗試,我已經學到教訓了!」

  揉了揉她的頭發,班主任十分有母愛地勸她:「不行,二宮同學是我們最珍貴的情報員,未來是要當上長官的人,怎麼能擁有吃雪糕吃到胃穿孔的黑歷史呢?」

  更加悲痛,愛理特別想要時間回溯一下,阻止早上那個管不住手和嘴的自己。

  悲慘的,每天只能吃病號餐的日子過去後,愛理迎來了被牢牢管控住甜食和雪糕的日子。

  一樣悲慘!還不如繼續在醫務室裡癱著呢,至少她可以不用跑步!

  為了早日得到雪糕自由,愛理積極參加學習和訓練,一年後終於光榮地從軍校畢業,成為一名正式的情報人員,拿到了公務員的鐵飯碗!

  捧著銀行卡,愛理很珍惜地把它藏到最貼身的口袋裡。

  這是可以買雪糕的錢,必須要好好保存!

  懷著一顆成為偉大的情報人員的心,愛理被分配到了戰爭中的英雄,福地櫻痴手下。

  這是一個很臭屁的大叔,不是形容他的性格,而是他很會放屁,屁也很臭。

  大概是察覺到新手下隱晦的嫌棄,福地櫻痴小心翼翼地詢問:「我放的屁很臭嗎?但是我真的忍不住,要不我給你批個條,以後戴上口罩開會?」

  盡量屏住呼吸,愛理細聲細氣地回答:「好呀,麻煩福地長官了。」

  她竟然沒有反駁!

  福地櫻痴雙眼含淚,拿出筆給他們珍貴的情報人員,開了一個特例。

  以後跟他見面或者開會的時候,允許二宮愛理戴口罩,防止被他放屁熏到。

  好大的打擊,他因為放屁被嫌棄了!

  給新手下開了特權,福地櫻痴立刻很有報復心地問:「我看過你的履歷,別的地方都很優秀,但曾經因為管不住嘴吃到住院?」

  在愛理震驚的目光中,他心裡高興,表面無奈地嘆了口氣:「作為珍貴的情報人員,怎麼能因為吃冰激凌而早逝呢?你現在才十五歲,還沒有成年,那麼在你成年之前,我會盡到長官的責任,嚴格限制你吃冰激凌的數量。」

  因為忍不住上司的臭屁,所以被報復了,被管控了雪糕自由!

  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愛理低落的、絕望地接受了這艱難的人生。

  在出色地完成了幾次任務後,愛理再次被叫進了福地櫻痴的辦公室。

  她沒有戴口罩,希望能通過不嫌棄上司的臭屁的方式,來討好一下他,得到雪糕自由。

  福地櫻痴這次沒有放屁,他很正經和藹地請愛理一起吃下午茶,聊了幾句人生之後,他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她。

  「這是政府最新的計劃,你是裡面最重要的一環,我希望你能加入。」

  愛理好奇地翻開,但裡面的內容非常簡略,基本上除了計劃名字為「神之眼」之外,沒有任何信息。

  「這也是我給你的測試,最終方案都在這裡。」福地櫻痴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如果你能得到這份情報,就說明你的異能真的能做到我們想要的程度,可以帶領我們取得最終勝利。」

  他嚴肅地把手放在桌子上:「那麼開始吧,讓我看看你的極限在哪裡。」

  這麼一大串話,愛理領略到了隱藏含義——升職加薪,雪糕自由!

  壓抑住興奮偷笑了下,她自信點頭:「是,絕不辜負您的期望!」

  不過在用了異能之後,愛理被嚇住了。

  這個所謂的「神之眼」,並不是為了和平與民眾的幸福,而是為了發動戰爭,清洗整個世界的勢力,最終消滅國家,達到所謂的「和平」?

  還有,福地櫻痴也不僅僅是獵犬的領導者,更是天人五衰,一個恐怖組織的首領?

  這怎麼回事?恐怖分子怎麼滲透到政府裡面了,這世界還能不能好了?

  察覺到她的神色變化,福地櫻痴興奮地緊緊盯著她:「連這樣的情報都能拿到嗎?不愧是超出常規的異能,那麼,你知道現在唯一的選擇是什麼了,對吧?」

  愛理斷然拒絕:「這不可能!真正的和平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拒絕!」

  「你沒有拒絕的權力。」福地櫻痴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你是我們計劃中的核心武器,是通往和平的橋梁與鑰匙,有這樣的異能,你就該想到這一天的。」

  他周身的氣勢瞬間就變了,愛理感覺毛都要炸了。

  「拼命去傷害別人的,根本就不是和平。」她警惕地看著一秒翻臉的前上司:「我不可能加入你們,你死心吧!」

  福地櫻痴嘆了口氣:「真可惜,你拒絕了天人五衰的邀請。那麼,為了避免你把真相說出去,我就只能對你采取一些強制措施。」

  每個毛孔都感覺到了危險,愛理身手敏捷地撲過去,用極快的速度使用異能。

  消除掉他的記憶,弄暈他!為了世界和平,她不介意因為襲擊上司被關進監獄。

  但福地櫻痴躲了過去,他甚至拔出了隨身攜帶的那把刀。

  「真危險啊!」他像是贊嘆,又像是惋惜地看著愛理:「除了能得到所有的情報,甚至還有攻擊性,可以自保嗎?真是個好異能。」

  「可惜了。」福地櫻痴按下了呼叫鍵:「情報員二宮愛理,因未知原因失去控制,襲擊長官,現在批准逮捕。」

  為了世界和平襲擊上司,但失敗被捕後,愛理被關進了小白屋。

  說實話,待遇還挺好的,大概是福地櫻痴還不死心,想讓她加入那什麼天人五衰的恐怖組織。

  托著腮,愛理無奈地想,一個恐怖分子,為什麼要想著世界和平呢?按他那種方法來的話,就絕對不是和平,而是核平了吧?

  到時候人都死光了,確實挺和平的呢!

  每天,福地櫻痴都在勸降他們計劃中的核心武器。

  「我調查了你的人生經歷,真是個可憐的孩子。」他假惺惺地表示同情:「你的出生就是個陰謀,是二宮家為了控制你的父親,利用你已經死去的母親遺留下來的卵子,而做出來的籌碼。」

  「你是計劃中最無辜的那一個,但卻承擔了所有人的憤恨與怒火。」

  福地櫻痴誘導著問:「你難道不想報復嗎?所有帶給你不幸的人,你不想讓他們也遭受到和你一樣的痛苦嗎?」

  她防止被勸降的課程學的還挺好,沒想到第一次實際應用,竟然是為了世界和平?

  感覺正道的光灑滿了全身,愛理義正辭嚴地哼了一聲:「不重要的人,我為什麼要在意他們?」

  「那你的父親呢?」福地櫻痴毫不氣餒:「你連你的父親都不在意嗎?」

  突然就冷靜下來,愛理鎮定地看著他:「你想要我的異能,那麼我爸爸就是你唯一的有效籌碼,你不可能去動他,因為只要你做了,我就會知道。」

  感覺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她堅定地說:「哪怕把牢底坐穿,我也不會加入你的!」

  感謝異能,感恩!有了異能她才可以毫不在意地吃牢飯,完全不帶怕的!

  不過成年人的騷操作比她能想到的多很多,沒幾天,她就見到了一個頭發花白、眼角帶著深深的溝壑、老態到她幾乎認不出的男人。

  是她爸,說不過竟然來精神打擊!垃圾福地櫻痴,垃圾天人五衰!

  不過三十多歲,但看上去說六十都有人信的男人,腰背不自覺佝僂著,臉上是討好的笑意。

  「愛、愛理。」他吐字艱難地開口,甚至在躲閃著她的視線:「我、我……」

  他像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目光中滿是深切的哀傷與愧疚。

  快速用異能判斷了下,愛理發現這個男人活不了多久了。

  抽煙酗酒,不顧死活的工作,似乎人生目標就是弄死自己一樣。

  所以,她唯一的親人也要涼了嗎?

  眼睛看向別處,愛理隔著欄杆,聽到自己用冰冷的聲音問:「爸爸,你是來為他們做說客的嗎?」

  「我……」

  二宮悠人嘴唇顫抖著,他想告訴女兒他在二宮家得到了更大的話語權,想告訴她,他用她的名字買了好幾個商鋪,她現在就能過上幸福的包租婆生活。

  可愛理走的比他跑起來都要快,已經到了他拼盡全力也夠不到的地方。

  「只、只要配合政府的計劃,你很快、很快就能被放出來。」

  他艱難地復述著那些人教他的話,真心希望女兒能免去牢獄之災。

  「可以出來,可以重新做公務員,誰都不能欺負你!」

  福地櫻痴真的垃圾,這是威脅不過就打親情牌嗎?

  背對著大概是最後一次見面的親爹,愛理聲音平靜地說:「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不會聽他們的,更不可能聽你的。」

  所以快走!趁著得絕症死掉之前,不要管她,自己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沉默許久,二宮悠人看著長大不少,但仍舊瘦小可憐的女兒。

  「好。」他忍著幾近將他淹沒的愧疚,努力祝福她:「去做你喜歡的事,去走你想要的路,爸……我支持你。」

  他走了;

  愛理崩潰地哭了一會兒。

  因為知道情報員這個職業的仇恨值很高,她都沒動過去找她爸的心思,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趁著放假多去跟她爸吃個飯,多聊聊天呢!

  總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見面就是永別吧?

  大概意識到自己的命運,愛理很快選擇越獄,去外面撿了點錢,買了根雪糕吃。

  獵犬派來逮捕她的人很快就到了,愛理也沒躲,十分平靜地被戴上手銬,重新回去坐牢。

  然後在被監管得更加嚴格的小黑屋裡,再次越獄了一次。

  嘿呀,她異能超強,在這個世界上無敵!凡夫俗子怎麼可能攔得住她?

  這次來逮捕她的人,是個怎麼看怎麼不像公務員的失明人士。

  「條野采菊,犯罪組織干部,最近剛加入獵犬。」愛理心情很差地評價:「跟你上司很像呢,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不愧是連政府都在畏懼的情報人員。」條野采菊微笑著問:「需要我按照流程,先教訓一頓你這個逃犯嗎?」

  把紙巾丟進垃圾桶,愛理鄙視又不屑地哼了一聲:「我跟你這種人可沒話說,垃圾罪犯,早晚有一天,你會對自己犯下的罪行懺悔。」

  大概是真的認識到她異能的牛逼程度,垃圾福地櫻痴把看守者換成了這個條野采菊,還很有創造性地把她眼睛挖了,說是為了防止她逃走。

  「只要你說出情報,承認自己的罪行,你的眼睛很快就能被異能技師修好。」

  福地櫻痴假惺惺地承諾:「你也可以在獵犬中復職,我們還會找到最好的醫生,幫你父親治好他的身體。」

  「就算我不跑,你也會想辦法對付我的。」愛理超級鄙視這種犯罪分子:「你都知道我的異能,還在這裡假模假樣的裝什麼呢?」

  這人就是看她爸快死了,擔心手裡的籌碼失效,所以找了個世界上首屈一指的洗腦大師過來。

  讓她失明,處於恐慌之中,是他們計劃的第一步。

  等福地櫻痴那個假英雄走了之後,愛理飛快地用了幾次異能。

  她和那個叫費什麼的垃圾垃圾洗腦大師實力差距很大,所以她的被洗腦成功的概率高達99%以上。

  早就用過異能,知道她活下來的後果非常嚴重,愛理很平靜地提要求:「我要吃雪糕。」

  條野采菊非常惡趣味地拒絕:「作為一個階下囚,你認為自己有這樣的權力嗎?」

  對於這種犯罪分子就不用客氣,愛理很惡劣地吊人胃口:「其實,我的異能不僅可以獲取現有情報,甚至可以預測未來。怎麼樣,你想知道自己的未來嗎?」

  失去視覺之後聽覺好了不少,她敏銳地聽到那個犯罪分子的似乎亂了一拍,不禁有些高興。

  「見不到光明,這樣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就這麼兩天都覺得受不了,你卻承受了這麼久,哪怕找借口說不在意,其實在意得不得了吧?」

  成功打擊到犯罪分子,愛理感覺自己身上正道的光都亮了很多。

  「其實我知道怎麼治愈你的眼睛,本來打算用一個雪糕跟你換情報的,但考慮到你是個應該進監獄的罪犯,那還是算了。」

  愛理還挺真誠地提建議:「如果你能洗心革面,真的從犯罪分子轉職公務員,為人民服務的話,或許我會告訴你。」

  被一個才十六歲的少女戲耍了,條野采菊很驚訝地感嘆:「這就是最強的情報異能嗎?真是了不得,難怪沒人舍得殺了你。」

  也沒人敢接觸她,最後把這麼重要的任務,推到了他這個剛加入獵犬的人頭上。

  懷著好奇,他禮貌詢問:「之前你能逃脫,用的也是這種方法嗎?」

  「差不多。」愛理很誠實地回答:「大家都有想知道的東西,如果是好人我就告訴他們了,但你這樣的罪犯我是不會說的。」

  她再次用了異能,那個洗腦大師快到了,所以她也該上路了。

  心中充滿了正義,愛理大義凜然地為了世界和平,為了她不被罪犯利用,果斷使用異能,英勇就義。

  想不到吧?打不過她就不打了,為了世界和平,為了心中的正義,她死得光榮!


第124章 一點後續

  太宰愛理去祭奠了二宮愛理。

  她自己去祭奠了自己,還自己捧著自己的骨灰,自己把自己給埋起來。

  那是東京郊外的一個寺廟裡的墓園,因為有高僧坐鎮,所以價格奇貴無比。

  但這裡面,卻埋葬著她這個世界的爸媽,還有她自己。

  一家人整整齊齊。

  愛理簡直眼淚忍都忍不住,單看這個墓碑的位置,簡直就能感受到她爸媽之間那種無望的愛。

  她媽墓碑上的名字是高橋穗裡,旁邊挨著的是二宮愛理的墓碑。

  然後在很遠的地方,勉強能看得到她們的位置,是這個世界的她爸的墳墓。

  連挨得太近都不敢嗎?唉,真的是徹頭徹尾的悲劇。

  幸福的家庭或許都差不太多,但不幸起來,真的是突破人想像力的悲慘。

  現任黑手黨首領・太宰治,戰戰兢兢地等在有一定距離的地方,不是很敢湊得太近。

  這個世界的愛理竟然真的是公務員,還是個正道的光,最後為世界和平選擇犧牲自己的正義人士。

  還有些嫉惡如仇,畢生夢想就是打擊犯罪分子,讓他們真心懺悔並改邪歸正。

  黑手黨太宰治心裡的抱怨簡直突破天際。

  那份資料,絕對有魔人的手筆。做得那麼真,還加上了很合理的各種推論,直接把他都瞞過去了。

  所以在老婆用異能的時候,他就沒有用心阻止。

  畢竟誰能想到跟人體實驗差不多的資料,其實是作假,是為了掩蓋一個正道的光,為了和平而自我犧牲的事實呢?

  而且還把人家的屍體留了下來,這樣愛理一用異能,知道正道的光所在的位置,立刻就什麼都瞞不住了。

  然後在知道了真相之後,他老婆看他的眼神就不太對,頗有一種「我丈夫是黑手黨,好對不起另一個自己」的意味。

  雖然他是個黑手黨,但憑借著拯救世界的功德,他從來沒有在職業上翻過車。

  不過這次他好擔心。

  曾經同樣是黑手黨,但現在已經轉行正道的偵探太宰治,第一次感受到完全贏了的快樂。

  不過他本質上也是個很溫柔的人,所以沒有明目張膽地幸災樂禍,只是真誠詢問:「你會被離婚嗎?因為妻子接受不了另一個自己為正道奮鬥終身,但她卻嫁給了一個黑手黨的殘酷事實,而選擇離開你?」

  第一次這麼討厭自己的性格,首領太宰治很不高興,也很心虛地沒有說話。

  為什麼要形容得這麼准確?他這種喜歡給別人心靈上的打擊,看別人崩潰的愛好是怎麼來的?

  真的好不爽,但是他不敢說話,因為怕老婆一時衝動,真的要和他這個黑手黨劃清界限。

  就這麼跟著老婆,等她祭奠完整整齊齊一家人之後,首領太宰治小心翼翼地給老婆奉上水,讓她補一下流淚太多失去的水份。

  愛理有些迷茫地問:「為什麼這邊會慘成這樣?爸爸和媽媽為什麼……他們還挺聰明的,怎麼會……變得這麼慘?」

  首領太宰治慫到不敢出聲,偵探太宰治就比較敢,畢竟他現在也是正道人士,早就不混黑了。

  「如果你問的是這個世界的二宮愛理,那麼從她沒有藏好自己的異能那天開始,她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

  他很理智,也幾乎不帶什麼感情地分析:「全知全能的情報庫,只要得到她就等於得到了這個世界,或許還能加上其他世界。」

  「這樣超出常規的存在,只要被發現,那就絕對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如果你問的是二宮悠人和高橋穗裡,那就更簡單了。只能說作為普通人,他們已經盡力了,但卻沒有掙脫認知上的束縛,所以無法改變命運。」

  每個太宰治說起話來都挺文藝,還都很高深莫測地讓人聽不懂。

  不是很高興,也懶得裝聰明,愛理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說人話。」

  好凶!另一個他的家庭地位真的堪憂。

  看了眼一臉乖巧的另一個自己,偵探太宰治沒什麼靈魂地詳細解釋:「以個人的力量對抗一個財團和大家族,二宮悠人輸的不冤。至於二宮愛理,她要對抗的是整個世界的貪婪,沒遭什麼罪的迎來死亡,只能說她運氣還行?」

  雖然他說的還是特別文藝,不過愛理大概聽懂了一點。

  反正就是說,他們家一家三口,整整齊齊都做了犧牲品,一個都沒有逃過命運的安排。

  不太高興也沒什麼精神,愛理最後看了眼他們一家三口的埋骨之地,垂頭喪氣地拉了拉老公的袖子。

  「我們回去吧,感覺我再出現在這裡也不太好。」

  十分乖巧地點頭,首領太宰治一句話都不敢多說,超級乖地跟著老婆,離開了讓他戰戰兢兢的世界。


第125章 勇者與魔王

  港口黑手黨首領太宰治,這幾天都過得膽顫心驚。

  原因是另一個世界的二宮愛理,是個妥妥的正道之光,並且為了世界和平而奮鬥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

  非常偉大,也和他老婆幾乎是完全不同的人。

  不過女孩子總是會憧憬一些強大的人,如果這個強大的人是另一個自己,這份崇拜之情還會帶上一些別的元素。

  比如愧疚、羞愧、慚愧之類的。

  而他老婆現在就處於這種狀態,每天眼中的自責和慚愧,看得他感覺自己分分鐘要被離婚。

  愛理正趴在沙發扶手上,盯著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太宰治小心翼翼地坐到她身邊,鼓起勇氣親親她。

  回頭看了老公一眼,愛理習慣性地也在他臉上親親,然後又繼續蔫噠噠地趴著,繼續思考人生。

  無比擔心自己要被離婚,太宰治用最溫柔的姿態,提著心詢問:「愛理在想什麼?」

  「一點很奇怪的東西啦。」

  又盯著地板看了一會兒,愛理轉回身,看著老公認真地問:「你說,什麼樣才是對社會有貢獻的人呢?」

  太好了!愛理沒在思考她為什麼會嫁給一個黑手黨。

  感覺幸福的婚姻有救,太宰治積極幫老婆出主意:「每個人的能力不同,能做到的事情都不同,這其實沒有一個統一的定論。」

  「如果非要說的話,努力工作、認真學習,這些其實就已經在為社會做貢獻了。」

  感覺很有道理,但又感覺太籠統了些,愛理想了很久,皺著眉問:「那我呢?我這樣,也能為社會做貢獻嗎?」

  這裡面隱含的意思,有沒有因為嫁給一個黑手黨,所以覺得是對社會有危害的含義?

  感覺像在拆彈,而且不知道哪顆炸彈下一秒就會爆炸,太宰治更加謹慎,並且努力把話題往與黑手黨無關的部分靠攏。

  「愛理現在學的專業,以後畢業了大部分工作都和出版文字有關,我覺得,編輯就是一個很好的方向。」

  心裡對織田作說了聲抱歉,太宰治很有邏輯地引導:「比如織田作寫的小說,就很有安撫人心,和平向善的意味。但他喜歡拖稿,再加上他身手很好,所以編輯總是找不到他。」

  嘆了口氣,他拉著老婆的手,認真建議:「如果愛理畢業後去做編輯,專門負責像織田作這樣的作者,或許就能幫助更多反戰文學的產生,為社會做出極大貢獻。」

  一下就被老公說服了,愛理不由得高興起來:「真的嗎?原來還可以這樣,那我一定會認真催稿,幫助作者們寫出更多小說!」

  為了維持住已婚身份,港黑首領不遺余力地出賣友情。

  「沒錯,像織田作這樣的作家,缺的就是一個有責任心、還能找到他,幫他改掉拖稿習慣的好編輯。」

  作為一個很有前瞻性的人,太宰治還積極建議:「雖然織田作寫的小說很優秀,但如果缺少必要的投放渠道,那樣能看到的人還是太少了。」

  「如果愛理能成為織田作的編輯,就能為他拉到很多投資,讓更多的人看到他的文字,感受到裡面對和平的期待。」

  被老公忽悠得從「為社會做貢獻」,到「成為認真負責的編輯」,最後到「專心幫織田作之助出版小說」,愛理不由得暢想了下。

  「如果大家都能從文字裡感受到力量,知道和平的來之不易,那就太棒啦!」

  感覺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愛理精神滿滿地坐起來,激動地抱了老公一下。

  「缺了這麼久的課,我要認真學習,努力讀書,爭取以後做一個能幫助織田作的好編輯!」

  她很有動力地去學習了,看到老婆重新恢復活力,太宰治也松了口氣。

  還好他是個拯救世界的黑手黨,所以愛理糾結這麼久,也沒想過換個老公。

  果然好人有好報,拯救世界的英雄,就是世界上最好的職業!

  陪老婆認真學習好多天,確定了她沒有離婚的打算,太宰治開始蠢蠢欲動。

  端了格外誘人的小蛋糕放在老婆旁邊,他努力引誘:「學了這麼久,愛理累不累?先喝點咖啡,吃個蛋糕怎麼樣?」

  抹茶千層,上面有漂亮的奶油,旁邊還放了一個即將要融化的冰激凌球,一副「你不吃我,我就消失不見」的樣子。

  被甜品的顏值誘惑到,愛理不由自主地放下手中的課本,拿起了叉子。

  稍微松了口氣,太宰治甜蜜蜜地跟老婆分享完甜點,開始了他的引誘行動。

  「關於為社會做貢獻的事,其實這兩天我也想了很多。」他臉上帶著憂愁,側著臉看向老婆。

  「因為黑手黨的職業特性,我做了很多傷害別人的事,但因為這個職業的殘酷性,我也沒辦法收手。」

  再一次聊到老公的職業問題,已經對世界有了新認識,愛理說了下自己的感受。

  「為了更好的保護世界,所以要擴張自己的勢力,你這樣應該算是方法不同?」

  所以說,拯救世界的英雄,真是個再好不過的職業。

  為自己的兼職感到自豪,太宰治認真地說:「不過在拯救世界之後,黑手黨的職業屬性就單一起來,很有可能在做完屠龍者後,本身變成惡龍。」

  在老婆驚訝的目光中,他捧著她的手,宛如游戲配音一樣莊嚴地問:「勇者愛理,你願意接受這項任務,用婚姻和愛情,去阻止魔王太宰治統治世界嗎?」

  什麼人會把自己當成魔王呀!

  被老公逗笑了,愛理也嚴肅了下表情,一本正經地回答:「你這個游戲策劃不行,還沒有解釋背景呢,本勇者不接任務。」

  陪老婆打游戲的經驗很豐富,太宰治立刻開始解說:「在遙遠的橫濱,有一個可怕的黑手黨組織,它的名字叫做港口黑手黨。」

  「一天,一個有著統治世界能力的人,坐上了港口黑手黨首領的寶座。」

  「他的名字,就是太宰治。」

  她老公真的會!

  咯咯笑了半天,愛理才期待地問:「然後呢?太宰治要開始統治世界了嗎?」

  「嗯,沒錯。」太宰治點了點頭,半真半假地說起自己的豐功偉績。

  「最開始,他只是個為了拯救世界而努力的普通少年,但在達成最初目標之後,他的目的產生了變化。」

  「在四年的時間裡,在各個組織的封殺圍剿中,他讓港口黑手黨走出橫濱,成為關東霸主,擁有了保護世界的能力。」

  愛理很捧場地給老公鼓掌:「治好厲害,超強,超棒的!」

  美滋滋地親親老婆,太宰治繼續擔任游戲解說:「不過在這樣的過程中,他逐漸進化成了魔王,企圖染指這個世界。」

  點開一段莊嚴肅穆的音樂,在激情的配樂中,他嚴肅地問:「魔王太宰治即將攻打琦玉縣,勇者愛理,你願意接受任務,推倒魔王,拯救琦玉縣嗎?」

  他竟然還搞配樂,這個儀式感太強了!

  愛理笑得不行,邊笑邊點頭:「好、好的,我接受任務,可是我是個初級勇者,連裝備都沒有,游戲可以發一套嗎?」

  揉著老婆的手,太宰治很有邏輯地解說:「我們這個是現實向游戲,和傳統RPG不同,勇者裝備越少,就越容易推倒魔王。」

  好吧,這幾天沉迷學習,還沉浸在另一個自己的悲慘遭遇中,她確實有點忽略老公。

  一下有點愧疚,愛理跨到老公身上,摟住他的脖子。

  「好的,那勇者愛理開始推倒魔王啦!首先是、嗯,親親攻擊!」

  親親攻擊持續了好久,愛理蹭著老公問:「你掉血掉了多少呀?要不要開始下一次攻擊,還是要勇者愛理換個技能?」

  已經在上手拆老婆的裝備,太宰治深沉地提要求:「掉血不多呢,勇者愛理要努力了,魔王不是那麼好推倒的。」

  他這樣真的好逗,真的好像游戲GM,竟然還會給建議。

  「那麼勇者愛理要用另一個技能啦!」

  愛理笑著親親老公:「拆繃帶技能,我的魔王老公怕不怕呀?」

  十分期待地自己也開始脫裝備,太宰治吻著老婆,含糊不清地說:「好怕,請勇者愛理再努力一點。」

  推了很久的魔王,勇者愛理最終贏得勝利,不過為此付出了自己的腰。

  作為一個被推倒了的魔王,太宰治美滋滋地摟著老婆,心情十分舒暢。

  「愛理對社會的貢獻好大。」他特別懂地誇贊老婆:「不僅拯救了世界,讓我們從一個可能的世界,變成「書」外的物理現實,甚至還能持續拯救,特別值得頒發錦旗。」

  身上發軟,還有種熟悉的虛脫感,愛理哼哼唧唧地往老公身上蹭。

  「治也好棒,是那種幕後英雄,也應該頒個獎旗。」

  突然想到一件事,她迷迷糊糊地問:「之前沒做我就沒想起來,你真的在吃什麼避孕藥嗎?」

  身邊一片安靜,連呼吸聲都細不可聞。

  要不是她還摟著個人,真是安靜到她都懷疑床上只有自己的程度。

  所以她老公真的在吃避孕藥,但她怎麼從來沒發現過?

  努力撐起身體,愛理看到了老公純潔無辜的帥臉。

  實在沒辦法跟那麼帥的老公生氣,她不太高興地拍拍他的肩膀:「把藥交出來,成分表也一起給我,如果對身體沒危害就算了。」

  如果有危害,那她是絕對不會同意老公吃藥的!

  躺在床上,太宰治楚楚可憐地看著老婆,心中再次升起了來自婚姻的危機。

  和之前的離婚危機不同,這次,是第三者危機!


第126章 工作的煩惱

  發現老公在吃避孕藥,這真的是一件非常神奇的體驗。

  考慮到她老公是個常識比較有問題的人,愛理主動詢問了下:「你知道這個世界上,其實有種東西叫避孕套的,對吧?」

  太宰治無比引人憐惜地看著老婆,低落地回答:「是的,我知道。」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會做出吃避孕藥的騷操作?

  而且他還是全靠自己調配出來的,沒有任何質保的三無藥品!

  不過他自己調配的東西竟然真的還行,在按劑量服用的前提下,其實並不會對身體產生不好的影響。

  但問題就出在這裡,太宰治,他是按照兩倍的量來服用的,一點都不珍惜自己的身體!

  忽略了老公好幾天,不能再凶他了,不然他好可憐!

  在心裡念了好幾遍,愛理忍住了怒錘老公的衝動,很冷靜地問他:「你這樣嗑藥,和你喜歡自殺之間有聯系嗎?」

  這種問題一出現,太宰治就很想發個抖,好好的展現一下自己的柔弱。

  不過他的人設被某個偵探崩得有點厲害,弄得他現在都不太有自信,不是很敢柔弱可憐地說別人在陷害他。

  用憂郁的目光凝視著老婆,但過了好久都沒有作用,太宰治只能垂頭喪氣地稍微給自己辯解下。

  「我不喜歡自殺。」他特別小心地打量著老婆,很謹慎地選擇措辭:「只是和愛理在一起之前,我壓力有些大,釋放壓力的方式也和其他人有點不同。」

  老公真的好會說話,偷換主題的能力也好強,不過跟他結婚這麼久,她也不是那麼好騙的人了。

  愛理抓取重點:「所以你喜歡嗑藥。」

  瞬間就卡殼了,太宰治既為老婆這麼了解他感到驕傲自豪,又感受到了濃重的心虛。

  「我沒有這麼干了。」他痛苦地摟住老婆,瘋狂祈禱她不要生氣:「那都是過去的事,我也沒有吃過什麼不好的藥,最多吃的是安眠藥。」

  沒錯,他大部分磕的都是安眠藥,毒藥和生物堿那些,最多偶爾嘗嘗鮮。

  跟這個人是沒法生氣的,愛理不太高興地判斷,每次她老公做了什麼讓她生氣的事,很快都能賣慘賣到她都不好意思生氣。

  不過嗑藥這種事太嚴重了,哪怕是睡不著磕安眠藥都不行。

  她首先確定:「你現在還有吃安眠藥嗎?」

  「沒有!」太宰治回答得特別迅速:「只要能跟愛理在一起,我就睡得特別香,完全不用吃安眠藥。」

  他還努力給自己說好話:「事實上,我現在吃的就只有避孕藥這一種,也沒有再磕過藥。」

  只磕一種藥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嗎?

  好想怒罵老公,但是他跟她在一起之後,就很注重身體地不嗑藥了又值得鼓勵。

  但如果真的鼓勵他,他以後越來越過分,趁她不注意就偷偷嗑藥怎麼辦?

  盡量做到既不罵他,也不鼓勵他,愛理很冷靜地說:「經過這次的事,我覺得殉情是個很好的選擇,如果你真的去世了,我一定會殉情跟著你。」

  驀然間聽到這種等級的情話,太宰治滿懷喜悅又不敢置信地看著老婆,剛抱著她想親一下,就被她推開了。

  「但這個是有前提的。」愛理捂著老公的嘴,特別認真地告訴他:「只有等我們老了之後才會生效,如果中間有某個人三、四十歲就突然暴斃,而且跟自殺喜好有那麼點聯系的話。」

  她充滿暗示意味地摸摸老公的臉:「那我就一定會改嫁,希望你不會有別人睡你的老婆,打你的孩子的體驗。」

  瞬間體驗從天堂跌到地獄,太宰治臉上的表情有些崩壞。

  都怪那個偵探!不僅崩他的人設,讓他老婆知道他對殉情有那麼點喜好,還讓愛理凶了超級多!

  「我一定能活的特別久!」太宰治信誓旦旦地保證:「那些對身體有害的習慣我早就改掉了,絕對不會影響壽命!」

  第二天,來彙報工作的中原中也,突然看到BOSS的桌子上,多出來了一個保溫杯。

  是保溫杯吧?那個形狀和外表都和保溫杯一模一樣,就是出現的位置有些不太對。

  太宰治,一個天天想著自殺的人,為什麼會用保溫杯這種……養生產品?

  啊不對,自從結婚後他好像就沒自殺過了?

  見到他的目光集中在保溫杯上,太宰治很炫耀地端起來展示了一下:「裡面是枸杞哦,是非常好的養生產品,中也每天戴著帽子,也應該多喝點,免得年紀輕輕就禿頂。」

  這個混蛋!

  心裡抱怨了一句,中原中也板起臉:「我才二十歲剛出頭,不需要這種中年人的保健品。」

  絲毫不在意自己被吐槽,太宰治從桌子下面拿出了兩個藥瓶,更加炫耀地問:「中也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嗎?」

  「毒藥?」中原中也隨口猜測,並毫不留情地吐槽:「吃了毒藥之後記得告訴夫人,不然她以為你是個熱愛生命的人怎麼辦?」

  「這可是愛理給我的。」太宰治得意地介紹:「她擔心我的身體,又擔心我喜歡嗑藥,所以特地買了很多奶片,還讓人弄成了藥片的形狀。」

  打開瓶子吃掉一顆,他幸福地繼續講解:「為了讓我更高興一點,她還專門換了瓶子,讓我更有嗑藥的感覺,愛理對我真好!」

  媽的,被秀了!他一個單身狗,被該死的夫妻秀到了!

  攥緊拳頭忍住暴打上司的衝動,中原中也雙手環胸,態度奇差地問:「除了這個,你還有別的要說的嗎?」

  「當然還有很多。」太宰治遺憾地搖搖頭:「不過那些就是我們的夫妻秘密,是不能分享給中也的。」

  沉默許久,中原中也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工作……」

  他憤怒地看著那個戀愛狗:「我要出任務,我要出差,快給我工作!」

  戀愛算什麼?結婚算什麼?工作才是人生真諦!

  在經歷過天人五衰的動亂後,積極保護世界的港口黑手黨,以一種很意外的方式獲得了政府的支持。

  雖然實力差距很大,但三刻構想還是在橫濱正式出現,武裝偵探社以一種維護和平的姿態,成為了橫濱的三大組織之一。

  不過他們的社員織田作之助最近很苦惱,因為他的編輯換了一個人。

  為了更好地培養人才,大學生們一般在大一、大二努力學習新知識,大三開始找兼職,優秀的人通常大四就已經找到了工作,只等著畢業後正式簽合同。

  愛理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水平的,反正她不用找就有了工作,因為出版社大股東是她老公。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正式成為一個編輯,經常催促織田作之助寫小說,將充滿和平與愛的文字,讓更多人讀到、看到。

  不過作家織田作之助是真的能躲,可以完美閃避每一次催稿,甚至從她擔任編輯以來,就沒見到過織田作這個人,更別說他的稿子了!

  這樣不行,一個這麼好的作者,怎麼能因為拖稿,就延遲大家欣賞他文學水平的時間呢?

  嚴重懷疑他留的電話是假的,愛理果斷去了偵探社,終於成功地看到了她手下唯一的作家。

  「織田作先生,好久不見。」她禮貌地問好。

  還不清楚新編輯是誰,織田作之助疑惑地也打了個招呼:「太宰夫人,你好?」

  把水果都放在他桌子上,愛理充滿善意地問:「您最近工作忙嗎?身體怎麼樣?」

  突然收到港口黑手黨首領夫人的問候,織田作之助更加摸不著頭腦。

  「不忙,我的身體也很好。」有點擔心好友的家庭狀況,他主動詢問:「你呢,最近怎麼樣?」

  對他微笑了下,愛理秒速翻臉:「既然工作不忙,身體也這麼好,為什麼拖稿拖了這麼久!」

  在織田作之助震驚又迷茫的目光中,她從包包裡拿出打印好的文件拍在他桌子上。

  「交稿日期應該在半年前,換了編輯之後你竟然也不聯系一下你的新編輯?我給你打了整整一個月的電話,你為什麼不接!」

  太宰愛理是他的新編輯?港口黑手黨首領夫人為什麼會來當他的編輯?

  感覺人生充滿了迷惑,織田作之助鎮定地向她確定:「確實我收到了信息,說我原來的編輯申請調動,會有個新編輯聯系我,這個人就是你?」

  「什麼申請調動呀。」愛理超不滿地抱怨:「人家被你打擊到差點辭職!電話不接,地址是假的,說好的兩萬字只給兩千,砍價都沒有你這麼砍的!」

  托著下巴想了一下,織田作之助低下頭開始翻抽屜:「說起來,我確實寫了,只不過一直忘記送過去,你看一下。」

  他拿出一沓紙,最上面那張寫滿了文字,一看就特別有誠意。

  感覺這個作者也不是太差勁,愛理接過來讀了一下。

  第一頁寫得真的超棒,特別引人入勝,但後面那一大堆都是白紙,上面一個字都沒有!

  這是拖稿作者的騙局!

  她憤怒地抬起頭,但眼前哪裡還有織田作之助的影子?

  倒是有扇窗戶開著,特別能說明織田作之助跑到哪裡去了。

  為了拖稿,他竟然從四樓跳下去了嗎!

  趕緊跑到窗邊,愛理眯起眼才能看到一個瘋狂奔跑的身影。那淺色的風衣,紅色的頭發,就是拖稿作者織田作之助!

  氣到錘了下窗戶,她回頭命令:「敦,抓住他!」

  中島敦二話不說也從窗戶上跳下去,飛一樣跟著織田作之助跑了。

  偵探社再次恢復寧靜,芥川龍之介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那個。

  他陰沉地質問:「港口黑手黨,你們要跟偵探社開戰嗎?」

  怒氣槽仍然處於滿格狀態,愛理超不滿地哼了他一聲:「小學基礎學完了嗎?初中和高中呢?芥川君,你去年的考試成績很不理想,小銀低落了好幾天。」

  工作兩年,已經隱隱有社畜風範的芥川龍之介沉默了。

  為什麼要聊學習呢?去年他種的紅薯大豐收,給銀拿過去了很多,為什麼不能說說這個?

  一句話懟倒了一個,愛理不是很滿意地環顧了一圈,很快想到了別的催稿方法。

  「我有一個委托。」她走回去收起那唯一的一張稿子:「內容就是幫助織田作之助改掉拖稿的壞毛病,讓他准時交稿。」

  被事情的發展弄得有些迷茫,社交能力最強的國木田獨步委婉拒絕:「但是,偵探社沒有這種類型的委托,請恕我們拒絕。」

  要不是有前面那些鋪墊,他都要以為港口黑手黨來跟他們開戰了!

  「偵探社的宗旨,不是保護其他人,守護和平嗎?」

  愛理很有邏輯地解釋:「織田作的文字很有安撫人心的力量,也充滿了對和平的渴望,如果出版一定能讓更多人理解和平的可貴。」

  把當時太宰治說的那段話拿出來,愛理有理有據地分析:「這麼能保護人,守護和平的委托,你們也不接嗎?」

  國木田獨步沉默了,他總覺得這裡面的邏輯有很大漏洞,但這個說的似乎又非常對,簡直是不讓織田作之助寫小說,就是在破壞和平?

  笑了好一會兒,終於能忍住了,江戶川亂步一本正經地點頭:「你說的很對,一看就是港黑首領的邏輯。但織田寫小說是他的個人行為,我們又要怎麼幫忙呢?」

  感覺交稿有望,愛理立刻高興起來。

  「作者不願意寫,一般是因為沒有人在旁邊催,只要能找到織田作,在旁邊監督他就可以啦!」

  特別期待即將發生的盛況,江戶川亂步嚴肅點頭:「這個方法非常好,偵探社接下了。」

  第一次出動就拿到了交稿保證,愛理美滋滋地回家,還在路上跟泉鏡花買了可麗餅和雪糕。

  不過在那之後,她有足足五天沒見到中島敦,以及很會跑的拖稿作者織田作之助。


第127章 鴿子精和編輯

  都說學校是像牙塔,出了社會之後,總會遇到各種各樣意想不到的困難。

  愛理現在就體會得特別深刻。

  開始工作一個月,打了無數電話之後,她只見到作者一面,時長大概還不到10分鐘。

  然後作者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帶著把她派出去的養子也一波帶走了!

  織田作之助,這個作者為了拖稿,到底能有多努力!

  這麼努力拖稿,為什麼就不能把時間用在動筆上?

  她這邊體會到社會人的艱難,織田作之助和中島敦也不是很好過。

  憑借著異能和多出好多年的經驗,織田作之助和中島敦周旋了非常久,久到兩個人都無比希望對方先放棄。

  「織田先生。」中島敦盡量展示自己的友好:「您只需要回到偵探社就可以了,沒必要在外面流浪這麼久。」

  緊緊盯著港口黑手黨的白色死神,織田作之助語氣十分滄桑:「事實上,只要你先離開,過幾天我當然會回去上班。」

  曠工這麼多天,他都不敢想國木田會氣成什麼樣。

  對於他的要求,中島敦斷然拒絕:「我還沒有完成夫人派下的任務,現在不能放棄。」

  和他相同,織田作之助也不願意放棄。

  他面無表情地陳述自己的觀點:「我現在沒有靈感,寫不出來就是寫不出來,就算你把我抓回去也沒用。」

  但中島敦是個很有毅力的人:「還沒有試過,織田先生或許只是對自己缺乏一些了解。」

  談崩了,並且是又一次談崩,兩個人迅速對了幾招,再次開始你追我趕的追逐戰。

  因為並不是真正生氣攸關的場面,他們兩個都很默契地在吃飯時間休息,確保不會將對方餓死。

  蹲在街邊,抱著一大碗咖喱飯,織田作之助詢問了下:「你沒有別的工作嗎?不如你先去忙,我在這裡等著怎麼樣?」

  距離他不算遠的地方,中島敦抱著一大碗茶泡飯,無比認真地解釋:「這是夫人第一次給我分派任務,如果不能完成,她一定會對我很失望。」

  經常跟太宰治聊天,聽他抱怨過他老婆魅力無窮,只是關心那些人幾次,發幾次紅包,就讓他的多個部下,很認真地把她當做母親敬愛。

  織田作之助陷入沉默。

  所以說,讓中島敦放棄可以說是不可能的,但讓他回去乖乖寫小說,他又很不願意。

  情況再次陷入僵局,在對及時交稿的抗拒下,織田作之助突然無師自通了一項技能。

  他拿出手機,認真提議:「我們給太宰打個電話,問問他現在應該怎麼辦?」

  推理一下,太宰愛理是母親,那太宰治就是父親。

  母親的命令不能違逆,那麼只能讓父親去勸解母親。

  用通俗的話來說,這就是告家長。

  被這個技能震撼到,中島敦點點頭表示同意,旁觀拖稿作者給他的頂頭上司打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太宰治有些激動的聲音響起:「織田作,你准備認真寫作了嗎?」

  這個話題不太對,考慮到好友的屬性,織田作之助謹慎詢問:「太宰愛理在你旁邊嗎?」

  那邊的太宰治答非所問:「沒錯,寫作就是需要專注和努力,你說的非常對。」

  好的,他懂了,太宰那個懼內人士,正在被老婆監督著跟他打電話。

  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織田作之助連客套的欲望都瞬間消失,很直白地問:「我想回家,不想寫小說,你能勸勸你老婆嗎?」

  聲音頓了頓,太宰治有些幽怨地問:「拖稿大半年,你沒有動筆的衝動嗎?」

  織田作之助回答得特別干脆:「暫時沒有。寫作是需要靈感和時機的工作,不然故事就只能存在於我的腦子裡,無法展現在紙上。」

  這個拖稿的理由就很強,跟織田作為了不交稿,寧可跳窗逃跑一樣真實。

  太宰治很唏噓。

  織田作是一個總能給人意外感的男人,而愛理的行為他有很多都預測不到。當這兩個人疊加在一起,就讓他充分體驗到一種感覺。

  比如自己給自己挖坑,或者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為了不讓老婆醉心工作和給社會做貢獻,他選擇出賣友情,讓愛理的社交圈不要擴展得太大。

  但現在看來,這個結果並不好,因為他的好友極擅長拖稿。

  站在自己給自己挖的坑裡,太宰治委婉提議:「你和敦在外面玩了好多天,不如都休息一下怎麼樣?」

  「倒也不是為了別的,主要是你們都需要注重身體,健康的度過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說得這麼好聽,但織田作之助一下就抓住了重點——所以說,太宰是一點都不敢反對他老婆嗎?

  清楚好友在涉及到他老婆的時候,是個毫無選擇權的耙耳朵,他掛斷電話,試圖再次和中島敦談判。

  「這麼多天沒有休息好,你不累嗎?」

  他看著中島敦眼底的青黑,很真誠地提議:「我們都休息一下,過兩天再繼續如何?」

  這次的事件發展太突然,他的前期准備不足,再來一次他絕對不會這麼狼狽。

  看了眼織田先生疲憊的臉色,中島敦很有自信。

  「虎的再生能力很強,我也比您年輕。」清空碗裡的米,他放下碗,認真分析:「最先倒下的那個人,一定不會是我。」

  這個代表的含義有些嚇人,中島敦是已經做好准備,要跟他拼耐力了嗎?而且再深想一步,還有種拼壽命的既視感。

  臉上仍然是半永久的面無表情,但織田作之助內心有點不太平靜。

  已知中島敦還未滿二十歲,如果真的要跟他拼壽命,他能拼得過,比他活得久嗎?

  在這樣膠著的時刻,他收到了來自好友的短信。

  【太宰:愛理要氣哭了,織田作,你可憐可憐我吧!】

  大聲地嘆了口氣,織田作之助只能選擇率先投降。

  很誠實地說,偵探社對港黑首領有過很多分析,最後認定他是個支持和平、願意遵守一定規則的人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怕老婆。

  但現在,織田作之助不得不產生一定的擔憂。

  如果他仍然做個鴿子作者,到了交稿死線就逃跑的話,最後會不會變成港黑全員出動,只為了搜捕他的蹤跡,讓他交出拖延的稿件?

  只要設想一下他偷渡到異國他鄉,就是為了躲避交稿的那一刻,織田作之助就從內心產生一種疲憊感。

  算了,還是寫吧,或許不當鴿子也是一種快樂?

  在拖稿作家和編輯達成協議後,他們快樂地合作了一段時間。

  太宰編輯是個認真負責的編輯,也有著一定的文學功底,可以和織田作者共同克服難題。

  為了世界和平,以及做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人,她工作得很刻苦。

  不僅查閱大量資料,還幫助作者校對文字、理順語句,特別認真。

  同時,為了照顧作者的身體和情緒,太宰編輯總會帶些小零食、小點心和水果,豐富織田作者的食譜。

  為了讓織田作者有充分的時間寫作,太宰編輯連午飯都包了,不僅免去他的覓食時間,還能做到營養均衡。

  為了激勵織田作者的創作熱情,太宰編輯利用她曾經的追星知識,把織田作者的前一本小說營銷到鋪天蓋地,還會把讀者的誇誇信件拿過來,現場讀給作者聽。

  甚為了關懷織田作者的精神世界,太宰編輯還買了許多小孩子的玩具、書籍、零食等物,就為了讓作者能專心致志地寫文。

  在這樣軟硬兼施、關懷備至的良好條件下,拖稿作者終於撿起良心沒有再鴿,很順利地准時上交稿件。

  經歷過一次死線趕稿,織田作之助感覺整個人都要升天,十分需要放松一下。

  坐在Lupin酒吧裡,他趴在吧台上,虛弱地呻吟:「能管管你老婆嗎?我快死了,寫小說寫死了。」

  拿著酒杯晃了晃,太宰治同樣不怎麼高興。

  他羨慕又嫉妒地看著好友:「每天都能見到愛理,還能跟她說話,你怎麼這麼不知足?」

  嘆了口氣,他很幽怨地戳冰塊:「我也好想當愛理負責的作者,可惜我匿名投過去的稿件,都被她駁回了,原因是不夠積極向善,還含有眾多敏感詞與不好導向。」

  人和人之間的悲喜無法互通,只因為老婆當了編輯,太宰就真的想體驗一下當作者,被編輯催稿催到恨不得跳樓的快樂?

  感覺這個人已經廢了,不過織田作之助還是挺好奇地問了下:「你寫了什麼?」

  「大概是在死亡與暴力之中,人才能夠體會到和平的可貴?」

  太宰治猶豫地試著復盤:「或許是我對暴力部分描寫的有點詳細,所以才會被駁回?」

  最近對寫作的積極性提升很多,織田作之助跟好友要來他寫的東西,看了一遍。

  沉默了下,他很公正地評價:「不是有點詳細,是過於詳盡了。你寫的東西如果被發表出來,一篇裡有一半都是口口,剩下的更像是犯罪教學。」

  太宰治很不服氣:「但我寫的主角最後從良了,難道還不夠教人向善,引導和平嗎?」

  「因為遇到了生命中的光,在一瞬間大徹大悟,認識到只有和平安定的環境,才能和對方更好的永遠在一起。」

  做出總結,織田作之助費解地看向好友:「前面是黑手黨紀實文學,後面像是邪教成員傳教,你這麼寫,不怕你老婆發現嗎?」

  個人特色過於明顯,太宰怕老婆怕成這樣,為什麼還敢這麼挑戰自我?

  早就站在自己挖的坑裡,太宰治盡量不那麼得意地炫耀:「愛理答應跟我殉情了哦,條件也只有我們一起慢慢變老。就算被她發現,她也不會選擇離開我。」

  哪怕某個偵探崩了他再多人設,但只要他持續保護世界,他就仍然是拯救世界的英雄,翻車翻成什麼樣都不用怕。

  感覺吃到了狗糧類似物,織田作之助再次沉默了一會兒,目光復雜地看向好友的酒杯。

  上面飄了許多顆紅色的果實,是枸杞吧。

  喝酒也要泡枸杞,太宰是在養生嗎?為了能跟老婆一起慢慢變老,他是不是有點努力過頭?

  感覺更了解了好友一些,織田作之助猶豫地問:「如果你想多跟妻子交流,不如試試讓她不要那麼努力工作?這樣你們就能多出很多時間。」

  比如放過他這個可憐作者,讓他繼續當一只自由自在的鴿子不好嗎?

  很高興他終於說出這個要求,太宰治立刻開始跟老婆發短信。

  聊著聊著,有個人就開始虐狗。

  織田作之助忍了半天,沒忍住詢問一下:「我剛剛說的有什麼不對嗎?」

  「非常對,而且我很感激你,織田作。」

  太宰治真誠地對好友表達感謝:「如果愛理真的能回心轉意,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又一次被狗糧噎到,織田作之助真誠建議:「下次,你可以回去之後,再秀恩愛嗎?」

  把狗糧受眾集中在港黑員工身上,就不要為難其他人了。

  太宰治虛心接受:「好的,那我們干杯?」

  大概跟編輯的老公告狀還是有用的,從那之後,織田作之助被催稿的方式就有了一些變化。

  比如每周一,他需要做一個勤奮的作者,積極熱情地跟編輯討論大綱和接下來的劇情。

  但除了周一之外,他仍然可以做一只快樂的鴿子精,只需要在下周一真誠認錯+道歉就足夠了。

  第一次這麼深刻地體會到休假的快樂,織田作之助控制不住雙手,在答應好的前一本還沒寫完的時候,再開了一個新坑。

  主角是一個由鴿子變成的人類,因為缺衣少食不得不給黑心老板打工,但他的內心充滿了痛苦,每天都渴望著自由。

  靈感源源不斷,非常快就寫完了一章,織田作之助讀了一遍,發現格外通順,感情也真摯到他幾乎要落淚。

  果然生活才是藝術的來源,只要星期一每周都會出現,他就能很快完成這部自傳體一樣的小說。


第128章 自己挖出的深坑

  成為織田鴿之助的編輯已經過去半年,愛理很有效率地幫助他,完成了一本書的創作。

  只不過和無良作者最開始答應的反戰文學不同,他最後給的是本童話故事,一本讓人血壓升高的,教小朋友們努力學習的童話故事!

  主角是只鴿子精,因為沒有學歷、沒上過學,不懂得人類的各種知識,所以只能在工地上搬磚,瘋狂被黑心老板壓榨。

  而這個黑心老板最擅長的,就是使用糖衣炮彈。

  比如鴿子精養了很多小鴿子,黑心老板就幫他照顧他們。

  再比如鴿子精喜歡吃玉米,黑心老板就種了一大片玉米地,給鴿子精物質上的充分享受。

  而這一切,就是為了壓榨鴿子精拼命工作。

  中間還有一些其他人物出場,比如黑心老板手下有個木乃伊,是個熱愛搬磚、極度缺錢的人物。

  最開始木乃伊擔心鴿子精搶工作,所以經常要求黑心老板給鴿子精放假,後來他們成為了好朋友。

  是個戲份很多,基本能算得上男二的角色。

  除此之外,鴿子精還有其他工友。

  比如跟所有人都不在一個頻道上,一心只有工作的戴著眼鏡的花栗鼠;

  披著漆黑的袍子、負責打理玉米地的黑色稻草人;

  夢想是把所有動物都一鍋燉了的嗜酒屠夫;

  偶爾出場一次,專門靠聰明才智偷糧食吃的紅毛倉鼠……

  總之影射了非常多人,是一本文風溫馨流暢,充滿了奇幻色彩的童話故事。

  甚至一出版,就得到了大人和孩子們的一致好評。

  小朋友喜歡裡面天馬行空的想像、各種各樣的可愛小動物,大人們則從裡面看到了一個社畜的心聲——不想工作,只想放假,是所有打工人發自靈魂的吶喊!

  所以這本童話故事賣到脫銷,出版社加印了好幾版,甚至翻譯成多國文字,在海外也成為了暢銷書。

  第一本全程參與發行的小說,就得到了如此巨大的成就,但愛理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非常明顯,她就是那個黑心老板,是故事中唯一的反派!

  一個剛出場就帶著老虎恐嚇鴿子精,每天逼他搬磚的大反派!

  哪怕拿到了豐厚的獎金,她也完全高興不起來!

  「今天的工作目標是兩千塊磚,這對於鴿子精來說,是幾乎不能完成的任務。可黑心老板就在不遠處,正在精心照顧他帶來的小鴿子們。每一只小鴿子,都被喂養得肥肥胖胖,羽毛充滿了光澤。」

  「因為沒有讀過書,也沒有其他生活技能,為了讓小鴿子們能得到更好的照顧,擁有更好的生活,鴿子精再次伸出顫抖的雙手,繼續搬動下一塊沉重的磚……」

  愛理氣到捶沙發:「我有這麼過分嗎?織田作他在想什麼?出版的時候他竟然還想加個序,說靈感來源於他偉大的編輯!」

  當然,最後被她用特權刪除了。

  簡直想跟織田作之助約架,她憤怒地問老公:「你說,他是不是太過分了!」

  捧著好友的暢銷書,太宰治發自內心地表示贊同。

  「沒錯,他太過分了。」他嚴肅地點著頭:「必須要跟織田作認真地聊一下,勸他下本不能再這麼寫。」

  木乃伊和黑心老板怎麼能不是一對情侶?

  而且黑心老板出場的時候,要麼帶著凶殘的老虎,要麼帶著尖牙小白兔,跟木乃伊一點關系都沒有。

  這怎麼可以?下一本的木乃伊,必須跟老板結婚。

  得到老公的贊同,愛理勉強氣順了一點。

  但她還是好生氣:「織田作那只鴿子,他竟然還在寫下一本!正經的小說寫不了幾個字,這種奇奇怪怪的童話他倒是寫很快,問就是靈感太多,他停不下筆!」

  摟著老婆,撫摸著她的背脊給她順毛,太宰治認真保證:「我會去勸織田作的,讓他多寫正經小說,不要沉迷於用文字打擊報復我們可愛的編輯大人。」

  老公積極地去跟鴿子作者協商,愛理苦大仇深地開始准備畢業論文。

  她原來想的可好了,主題是討論如何讓反戰文學成為暢銷書,真實案例就是鴿子作者原來答應好的那本小說。

  不過現在反戰文學變成了吐槽編輯的社畜童話,還意外一炮而紅。

  難道她的畢業論文,要變成討論編輯和作者要如何處好關系的重要性嗎?

  反面案例就是她自己!

  大概是最近精神壓力有點大,有天她寫著寫著,突然就開始崩潰大哭。

  被嚇了一跳,太宰治連忙把老婆抱起來,輕聲乖哄:「愛理怎麼啦?是不是最近出去玩的次數太少,工作和學習壓力太大了?」

  臨近畢業,學生們不僅要准備畢業論文和答辯,還要煩惱今後的工作問題,每一個都壓力奇大,而且特別焦慮。

  和她的同學相比,愛理要正常很多,但還是努力到他都有點心驚膽戰的地步。

  盡可能想些讓老婆高興的話題,太宰治很溫柔地誘哄:「先不管這些了,我們去放松的玩幾天,回來之後效率肯定會高很多。」

  待在老公懷裡就感覺到無比安心,愛理抽抽搭搭地表決心:「壓力不大,我、我都不用去找工作,比人家輕松那麼多,怎麼能不努力?」

  可她以前,不是這麼努力的人。

  太宰治很為難,而且特別想報復某個偵探。

  曾經的愛理,是個傻乎乎、人生夢想就是嫁個好老公,以後專心相夫教子的普通女孩子。

  就算再努力,她的認知也基本局限在照顧他,最多關照一下她能看得到的港黑員工身上。

  可自從知道了正道之光的故事,愛理的眼界瞬間開闊,除了家庭外竟然有了事業心,而且是守護世界和平,這種必須奮鬥一輩子的事業。

  感覺自己好像個被包養的小白臉,妻子是專心事業的女強人,太宰治艱難附和:「愛理好棒,超努力!但是太努力了對身體不好,我們出去轉轉怎麼樣?」

  有點想去,但只要想到論文還有好多沒寫,答辯不知道能不能過,鴿子精的再版還要跟進,愛理瞬間就不想動了。

  「不用了。」她一邊抹眼淚,一邊依戀地蹭蹭老公:「治抱著我好不好?好想你,給親親就好了。」

  愛理好黏他,好幸福!

  感動地抱著老婆親親,太宰治一邊甜蜜一邊發愁。

  這樣下去不行,愛理最近的壓力太大了,必須得想辦法讓她好受一點。

  很認真地分析了老婆最近遇到的壓力,太宰治盡可能地幫她解決各種各樣的問題,並且努力讓她在生活上過得更舒心。

  但事實上,大部分他都幫不到太大忙。

  就像寫論文,他可以幫忙查資料,但查到的資料愛理也必須自己看,因為最後答辯的時候要用。

  至於用鈔能力賄賂老師這種事,被她嚴詞拒絕並禁止了。

  另外就是減輕她的工作,比如讓出版社給她配個助理,讓其他人偷偷把她的活干了之類,可最後還是需要她檢查一遍。

  同時,還有個很難解決的,就是織田鴿之助持續更新的鴿子精童話,以及他仍然在拖稿的反戰文學。

  「織田作,有件事想拜托你。」

  在Lupin酒吧裡,太宰治很嚴肅地看著好友:「最近愛理在准備畢業論文,壓力非常大,可以拜托你最近寫的童話故事裡,減少老板的出場次數嗎?」

  「我真的不是那麼幼稚的人,黑心老板沒有完全在影射她,裡面還有其他人的影子。」

  織田作之助認真強調:「事實上,這一本裡面老板的出場很少,因為她在沉迷種花,而且她也不是大反派,真正的反派這本才會出場。」

  他真的沒那麼幼稚,雖然整本書的靈感取材於他的社畜時刻,但出場人物真的只是借鑒,和現實裡的人一點都不一樣。

  如果真的能和現實能扯上關系,那他的書根本就無法出版。

  比方說木乃伊稍微引用了一點太宰的繃帶,但性格經歷完全不同,可以說除了繃帶之外,跟太宰是完全不同的木乃伊。

  同理可得,黑心老板最多是「靈感來源於瘋狂催稿的編輯」,但本身和太宰愛理幾乎沒有相似的地方。

  看到好友滿臉的誠懇與執著,太宰治沉默了。

  織田作是個非常堅定的人,堅定地認為他沒有用文字打擊報復別人。

  巧合的是,愛理也是個很堅定的人,堅定地認為織田作就是在用文字在嘲諷她。

  站在自己給自己挖出的深坑裡,而且那個坑越來越深,太宰治後悔了。

  對社會有貢獻的工作那麼多,他為什麼會想不開,誘導老婆去給好友做編輯呢?

  雖然他的本意,是因為織田作的產出量極低,愛理跟他多說幾句他也不會太過嫉妒,但為什麼事情又跟他想的不同?

  平衡愛情和友情真的好難,尤其是被他加入許多困難之後,就更難了。

  在充分體驗著這一點時,太宰治突然接到了短信。

  他抬起頭,驚喜地對好友說:「愛理要來找我!」

  織田作之助下意識地掏出紙和筆,放在吧台上裝模作樣地寫了幾個字之後,才發現這樣裝的有點過。

  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他沒什麼靈魂地恭維:「你們感情真好,恭喜你。」

  只希望太宰愛理純粹是來找老公的,不要跟催稿扯上什麼聯系。

  「愛理最近好喜歡黏著我!」

  沒有在意好友的動作,太宰治一臉幸福地炫耀:「寫論文要抱抱,處理工作要抱抱,吃飯休息也要抱抱,一刻都離不開我!」

  打量了下吧台的高度,他特別貼心地站起來:「這邊有點高,如果愛理來的話可能不太方便,我們換到桌子那邊去吧。」

  最近,他吃到的狗糧是不是有點多?

  疑惑了下,又覺得似乎學到了什麼戀愛小知識,織田作之助也很體貼的站起身。

  換到桌子上,他把紙和筆放在非常顯眼地位置,嚴肅聲明:「我每天都在苦惱著拖稿的那本小說,只不過靈感不是很多,但哪怕是出來喝酒,我也在艱難地思索著,並記錄下了每一條靈感。」

  這是提前串供?織田作,是不是有點害怕愛理?

  太宰治簡直都要驚訝了:「需要這麼努力嗎?愛理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就算你一直在拖稿,她也沒說過什麼。」

  甚至催稿方式都特別文明可愛,除了最開始之外,從沒用過港黑的勢力,最多用的方法是給織田作念讀者的感謝信。

  「你為什麼會懼內呢?」織田作之助十分機智地反問:「太宰愛理的確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就算熱愛和平,也能做到理解你的工作,跟你的感情還特別好,所以你為什麼會怕她?」

  「當然是因為愛情。」

  太宰治鄭重解釋:「怕老婆的才是好男人,好男人必須怕老婆,跟愛理好說話和特別可愛無關。」

  再次吃到一堆狗糧,織田作之助拿起筆。

  「我這邊也差不多,鴿子作者必須在編輯面前裝樣子,和她是個好編輯,或者很好說話無關。」


第129章 大阪燒危機  「治!」

  從樓梯上往下看,一眼就看到了老公,愛理幾乎是蹦下去的。

  她老公特別懂的立刻跑過來,愛理毫不猶豫地撲進老公懷裡。

  「好想你,你怎麼這麼久還沒回家呀?」

  她依戀地蹭蹭老公的胸口,摟著他的脖子委屈到眼淚都有點忍不住。

  「真的好想你,想到胸口好疼呀。」她眼淚汪汪地問:「你有沒有在想我?」

  「有,特別想愛理。」

  攔腰把老婆抱起來,太宰治低頭親親她的唇,剛想再說幾句情話,就立刻被她按著親。

  愛理好熱情,就這麼想念他嗎?

  太宰治感動又得意地想,看來他當丈夫當得更合格了,最多兩個小時沒見,就能吸引到老婆千裡迢迢地來找他。

  他們的氣氛特別甜蜜,宛如一對久別重逢的愛侶,而不是才分開一個多小時的夫妻。

  單身一人,孤單地坐在酒吧的桌子旁邊,織田作之助不太確定地思考了下。

  那兩個人就站在那邊接吻,還同時動用了公主抱的姿勢,就跟周圍沒有單身狗一樣,是真的很久沒見嗎?

  可是不太對吧,他們不是住一起嗎?

  每天都膩在一起,最多幾個小時不見,需要這麼……想念嗎?

  拿著筆隨便寫了幾個字緩解心情,織田作之助耳朵動了動,聽到他們又開始說起了情侶間的悄悄話。

  親到老婆有點喘不過氣來,太宰治就超體貼地放開她,輕笑著啄吻。

  「乖寶寶,織田作還在這裡,我們回去再親親好不好?」

  不想管其他人,愛理小聲嘟囔:「讓他等一下嘛。」

  還是想老公想得不行,她急切地堵住老公的嘴,很認真地感受著他的親吻。

  又親起來了,他們見面沒說上三句話,就已經親了兩次。

  緩緩放下筆,織田作之助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感覺清醒很多,可以理智地分析現狀。

  恩愛夫妻見面都是這樣的嗎?太宰愛理跟平時不一樣,太宰治跟平時差更多,而且他們兩個是不是都忘了旁邊還有個人?

  等單身狗吃了許多噸狗糧後,太宰治安撫住了老婆,美滋滋地抱著她回到桌子邊,把她放在了距離自己特別近的椅子上。

  「抱歉。」他臉上沒有絲毫歉意,反而看起來就洋洋得意地表面道歉:「我們剛才說話的時間有點長,讓你久等了。」

  看了織田鴿一眼,判斷了下在他面前秀恩愛沒問題,愛理把椅子挪的離老公更近了點,繼續緊緊黏在他身上。

  不知道為什麼,離老公遠一點她就好難受,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待在他懷裡。

  被老婆那麼依戀地抱著,太宰治臉上的表情夢幻了片刻,很快又努力嚴肅一點。

  他打量了下織田作的臉色,看他仍然是端著織田作專屬的半永久表情,就當他心情很好,而且毫不在意夫妻在旁邊秀恩愛。

  「要不要抱抱?」他熱情地邀請老婆:「這樣摟著愛理腰酸不酸?坐到我腿上來怎麼樣?」

  愛理立刻答應了。

  「好呀!」她超高興地再次撲進老公懷裡,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上,呼吸中全是老公身上的味道。

  有股繃帶味兒,還挺好聞的,超喜歡。

  「愛理怎麼自己跑過來了?」憐愛地親親她,太宰治溫柔地哄著問:「自己出來好危險的,有沒有帶其他人?」

  「有!鏡花醬在外面呢!」愛理趕緊證明下自己的智商:「不過這裡是酒吧,鏡花醬還沒成年,我就沒讓她進來。」

  說完,她又好緊張地摟住老公:「真的太想你了,我就沒有忍住,你別生氣呀!」

  「怎麼可能生氣。」太宰治輕輕撫摸著老婆的臉,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

  「愛理能找過來,我真的很高興。」

  抓著老公的手用臉蹭蹭,愛理捂著胸口,努力跟老公撒嬌。

  「真的好想你,想到心好疼,治給揉揉嘛!」

  「是哪裡疼?」太宰治很嚴謹地試探:「這裡嗎?」

  他的指尖移動了一些距離:「還是這裡?」

  「不知道。」

  愛理嘟著嘴,很難受地看著老公:「治給人家檢查一下嘛,真的好疼呀!」

  沒有任何自制力,太宰治鄭重地回頭跟好友說:「愛理身體不舒服,我們就先走了。」

  愛理也立刻轉過頭,很禮貌地對鴿子精揮了揮手:「下次見,織田作。」

  他們兩個腳步有些匆忙地走了,一看就是急著回家檢查身體,而不是干些別的。

  掃了圈空蕩蕩的酒吧,織田作之助默默喝酒。

  喝一個人的,單身酒。

  從那對夫妻見面開始,再到他們摟摟抱抱地離開,全程也就十多分鐘。

  其中大部分時間,他們都在秀恩愛,而單身狗一句話都不需要說,只用沉默地在旁邊等著,等他們秀夠了離開。

  沒有被催稿,挺好的。

  織田作之助努力告訴自己,他應該慶幸,而不是覺得酒杯裡的酒開始發酸。

  他對談戀愛或者結婚沒有任何向往,畢竟收養了那麼多孩子,他這輩子基本就告別婚姻了,他一直都很清楚。

  所以,一定是酒酸了,他沒有酸。

  恨不得時時刻刻黏著老公的狀態,持續了非常久,久到她論文都快寫完了。

  其實她還挺不好意思的,愛理偶爾會對自己的狀態感到一咪咪羞愧。

  大概是臨近畢業壓力太大,所以她才這麼黏人,過段時間就好了。

  但這個持續時間有些長,她還增添了一個新的毛病。

  皺著眉看著眼前的大阪燒,對這個剛才還想得差點流口水的東西,愛理現在真的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不是我想要的,味道不對。」

  她噘著嘴把盤子推開,臉扭到一邊:「不想吃,你吃吧。」

  連忙端過來嘗了一口,太宰治有點迷茫。

  這就是愛理平時吃的味道,廚師沒有變,制作方法也沒有變,可她怎麼突然就不喜歡了?

  感覺事情有點不對,他很慫地分析了一圈,想到了一個他一直在拒絕,並且非常可怕的可能性。

  看了一會兒面前的大阪燒,太宰治瞬間選擇逃避,很聽話地開始清空盤子。

  看到老公吃東西不理她,愛理一下眼淚就忍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

  「壞人!」她特別傷心地指責老公:「我好餓呀,你都不管我,就自己吃!」

  立刻停下來,太宰治很虛弱地對老婆笑笑。

  他討好地問:「愛理想吃什麼?這份大阪燒應該沒做好,不如我們換個別的,蛋糕怎麼樣?」

  「不想,甜膩膩的,想到就好難受。」

  愛理委屈地抹眼淚:「想吃大阪燒,就想吃這個,其他的都不要!」

  可大阪燒是個沒有固定食譜的食物,就像天婦羅一樣,所有東西都能拿來做大阪燒。

  而且每個地區、每個家庭的配方都有差距,可以說是有一萬個人,就有一萬中大阪燒。

  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挑戰,太宰治努力引導:「大阪燒有好多中,每個人做的也都不一樣,愛理最想要的,是什麼時候吃到的?」

  很認真地回想了一會兒,愛理猶豫地回答:「好、好像是小時候?媽媽做的大阪燒最好吃了。」

  想到就要流口水,嗚嗚好餓,但不是她想要的她就一口都吃不下去!

  很好,愛理想要的是岳母做的料理,那麼問題來了,他要怎麼把岳母接到橫濱,讓她毫無芥蒂地接受港口黑手黨的這群人呢?

  捧著老婆的手,太宰治小心翼翼地提建議:「我們去做個身體檢查怎麼樣?愛理的身體可能出現了一點變化,如果是我猜的那樣、「

  頓了頓,他很堅強地只挑好的說:「那就可以讓岳母過來,她也不會生氣。」

  過來?勉強從大阪燒裡分了點腦子出來,愛理疑惑地問:「讓媽媽來港黑嗎?可是這五棟大樓還挺有名,門口還有站崗的人,她怎麼會不生氣呀?」

  說著就悲從中來,她抽噎著又開始抹眼淚:「如果被她發現你是黑手黨,我們一直在騙她,她肯定超生氣,說不定還要逼我們離婚!」

  激動地撲到老公身上,愛理抽抽搭搭地抱住他:「我不要離開你,就算媽媽逼我離婚,我也不會走的,你也不許答應!」

  整個人都似乎被分成了兩半,一半甜蜜一半痛苦,太宰治摟著老婆,也快要哭了。

  「我不可能答應的,愛理是我的,誰都不能搶走我的寶貝。」

  陪老婆做完身體檢查,拿著那刺眼的報告單,太宰治真的要哭出來了。

  第三者出現了!愛理這段時間這麼黏他,竟然是因為第三者!

  深深地感覺老婆要出軌,太宰治焦慮地向老婆索要保證。

  「如果有其他人出現,愛理最愛的還會是我嗎?」

  正在心情復雜地摸肚子,愛理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老公在問什麼。

  快三個月了,她還以為是內分泌失調,沒想到是懷孕了,即將迎來一個她和老公的寶寶,是他們的愛情結晶。

  不過她老公這個人喜好有些奇特,常識也怪怪的,認為結婚之後沒有孩子才能維持幸福婚姻。

  一下有些心軟,愛理縮到老公懷裡,拉著他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

  「當然啦!我們是夫妻,是要在一起一輩子的人,寶寶是我們愛情的結晶,是另一中秀恩愛的方式。」

  她信誓旦旦地保證:「我最愛的當然是你,這個是絕對不會變的!」

  太宰治思維有些清奇地指出:「我的寶寶是愛理,寶貝也是愛理,新來的那個不能跟我的寶寶搶名字。」

  感覺老公的思路真的挺奇特,愛理順著他說的想了下:「那要叫什麼?寶……嗯,孩子還沒有出生,就這麼一點點大,都不知道是男是女,難道現在就要起名字嗎?」

  大概是想得太認真,她的肚子叫了一聲,愛理很愁苦地看向老公:「好餓呀,想吃大阪燒。」

  都怪大阪燒,為什麼會有這中食物的存在!

  如果不是它,他們就不會這麼早發現愛理懷孕,也不會出現必須把岳母請過來的局面,說不定愛理直到生下孩子,都不會發現自己懷孕了!

  做了一會兒夢,太宰治強迫自己回到現實中,有些低落地蹭蹭老婆的發頂。

  「我們讓敦去把岳母請過來,順便讓他在路上跟岳母說下現在的情況。」

  老公心情好差,弄得她好心疼。

  趕緊轉身抱著他蹭蹭,愛理盡量安慰他:「我們有了孩子還挺好的,至少被爸媽發現了,他們也不可能要求我們離婚了。」

  但如果不是這個新來的第三者,他們根本不用擔心被岳父、岳母發現的問題,哪怕瞞上十幾或者幾十年,他都很有信心。

  心裡瘋狂責怪自己以前磕了那太多藥,硬生生把身體弄成了抗藥體質,所以才享受了這麼幾年的二人世界,就要被迫迎來第三者。

  太宰治艱難地附和老婆:「愛理說得對,這樣我們擔心的問題,就能少一個。」

  抱著老公,感覺到他還是不怎麼開心,愛理很想安慰他一下,但卻脫口而出:「好餓,好想吃大阪燒。」

  說完她就沉默了,覺得自己這樣是不是顯得智商有點低,但咕嚕嚕叫喚的肚子,讓她很快把這點擔心拋在腦後。

  把老公的手往上移一點,讓他感受下自己很空很空的腸胃,愛理委婉詢問:「剛才那個大阪燒也還行,我能吃一點嗎?」


第130章 請家長

  自古以來,無數人都畏懼著同一句話——明天把你媽叫過來。

  雖然情況有點點不同,請家長的原因也不是她上課不聽講或者搗亂,但愛理還是深深地慫了。

  不敢再太過挑剔,她很不情願地選擇乖巧懂事,老公喂什麼就吃什麼,最多少吃一點。

  但她這都是自封的乖巧,太宰治差點被她急死。

  因為覺得所有食物做得都不符合預期,所以每次喂東西給她,愛理只願意吃一口,再多就怎麼哄都不願意。

  但更重要的問題是,她願意張嘴的全都是小吃,比如關東煮、章魚小丸子、巧克力香蕉、玉子燒之類的,幾乎沒什麼營養可言。

  水果她吃的還算聽話,但蔬菜和肉類想讓她張嘴,真的難如登天。

  看著老婆一天天變瘦,而他自己因為吃了太多老婆不願意吃的而開始變胖,太宰治非常沉痛地意識到,是時候請出岳母了。

  對於老公的建議,愛理很慫地推脫:「真的不用啦,你看書上寫的,懷孕前期瘦一點,吃不下東西很正常嘛!過段時間就好了。」

  為了增加可信度,她還特別機智地舉例子:「我最近也沒有覺得累,精神還特別好,而且我也不餓呀!」

  在老婆的身體健康方面,太宰治是個很不好說話的丈夫。

  「愛理在騙我。」

  摸著老婆扁扁的肚子,他毫不留情地揭露她的謊言:「愛理現在就覺得餓,只不過不肯吃,這樣下去會餓壞的。」

  是這樣沒錯,但東西都不好吃,怎麼能硬塞嘛!

  十分擔心媽媽真的要過來,愛理趕緊真誠地做保證:「那我吃嘛,就不用讓媽媽過來了。」

  之前好幾次她都是這麼答應的,太宰治更加不留情面地揭露真相:「這招愛理用過好多次了,每次都靠耍賴混過去,最後吃的都是我。」

  「這次不一樣,這次我是認真的!」

  愛理有點著急,為了表決心還立刻往起站:「我現在就可以去吃東西,真的不用叫我媽過來!」

  眼疾手快地按住老婆,太宰治扶著她慢慢往起站。

  「乖寶寶,慢一點,起來的這麼快會肚子疼。」

  她忘了嘛!肚子裡多出來的那個寶寶還太小,平時一點感覺都沒有,所以她才會動不動就忘。

  無辜地看著老公,愛理超懂事地抱著他蹭蹭以示撒嬌:「治好厲害呀,記憶裡超棒,有你真好!」

  刮刮她的鼻子,太宰治有點無奈:「小壞蛋,就知道說好聽的哄我。」

  他們很快轉戰餐桌,可一看到實體的食物,一聞到食物的味道,愛理就條件反射般覺得不餓了。

  可這個時候不吃,豈不是坐實了她不吃東西,必須要叫她媽過來管著她的事實嗎?

  瞪著空氣看了一會兒,她動作緩慢地拿起筷子,夾了很小的一塊肉放進嘴裡。

  嘗起來還行,但咽下去就不太舒服,而且不是她想要的大阪燒。

  立刻捂住嘴,愛理放下筷子:「吃過了,剩下的歸你,我去旁邊待一會兒。」

  「再一口!」

  太宰治連忙抱住她,動作很快地拉開她的手,夾了塊肉乖哄:「一口就行,剩下都是我的。」

  特別勉強地吃掉老公喂的肉,就跟完成了很艱難的任務一樣,愛理松了口氣,趕忙走到沙發那邊,離老公遠遠的,生怕他又加碼。

  沉默地看著老婆逃一樣跑掉,太宰治沒什麼靈魂的,開始吃他今天的第五頓飯。

  倒也不是吃不下,畢竟考慮到愛理大概率不肯吃,所以分量做的很少。

  但這已經是第五頓了,哪怕量再小,次數太多也是在催肥。可如果他不吃,等下愛理反應過來又要後悔浪費食物。

  感受了下越來越緊的褲子,太宰治很理智地預測,按照一天十頓左右地吃,估計他離變成一個胖子不太遠了。

  到時候顏值下降,哄老婆就會變得更難,說不定還會引發一些不太好的後果。

  想到這裡,他痛定思痛地下決心:「今天必須把岳母請過來,說什麼都不能再拖了。」

  愛理很不服氣:「為什麼嘛?你讓我吃我都吃了,為什麼非要打擾我媽?」

  「如果愛理能把這些都吃了,那我們就不用告訴岳母。」

  單手托著腮,太宰治幽怨地看著老婆:「愛理知道這幾天我胖了多少嗎?我真的吃不下了,我們叫岳母來好不好?」

  這個……稍微有點心虛,愛理仔細地打量了下老公。

  好像臉真的圓了一點點,但也看不太出來。不過她老公體重一直控制得超好,只是這幾天他似乎經常運動?

  好像整個人還變壯了一點點,是那中十分有安全感的體型。

  看著老公上墳一樣吃東西,愛理檢討了一下,她這些天是不是真的有點過分?

  但吃不下就是吃不下嘛,沒有大阪燒,其他的她都不喜歡。

  瞬間又理直氣壯起來,愛理縮到沙發上扭過頭:「那你不要吃了嘛,或者別弄那麼多東西讓我吃,這樣你也能少吃點。」

  可如果他不努力投喂老婆,愛理很快就會被餓暈,那樣的後果更慘烈。

  用意志力把剩下的食物塞進胃裡,太宰治虛弱地癱在老婆身邊。

  他有些無力地呻吟:「真的不行了,再吃下去我要麼變成一個胖子,要麼就會變成這樣。」

  拿手機搜了個肌肉男的圖片出來,太宰治很認真地問:「愛理覺得這樣好看嗎?」

  圖片上的男人一身肌肉虯結,是那中練過頭,只能吸引同性的體型。

  嘗試把老公的臉替換上去,愛理沉默了。

  有安全感也不是這麼有的,到時候老公手臂有她腿粗,她肯定連撒嬌都不敢。

  捏了下他有點圓潤的臉頰,捏出了一團肉,愛理默默放下手。

  再次縮回沙發的角落,她特別勉強地答應:「行叭,萬一媽媽罵我,你要去前面頂著,不然我就哭。」

  終於看到赦免的希望,太宰治立刻很有活力地開始發短信:「好的,我現在就叫敦過去。」

  他怎麼一下就不憂郁了?愛理頓時有點後悔,她是不是被騙了?但老公真的壯了很多,是那中肉眼可見的壯實。

  可是這怎麼能怪她呢?東西不好吃,勉強吃還會不舒服,她也是被迫的!

  港口黑手黨是個很有效率的組織,中島敦動作也特別快,沒過多久,愛理就看到了她親媽。

  二宮穗理板著臉,哪怕見到懷孕了的女兒也沒有任何笑意,更談不上高興。

  似乎沒有上來就罵人,已經是看在她是個孕婦的份上了。

  原本是站起來迎接母上大人的,愛理瞬間變慫,躲到老公身後戳戳他。

  太宰治立刻超懂地露出微笑,熱情地歡迎岳母:「您好,您辛苦了,這一路奔波耗費了很多體力吧?我們坐下來說話怎麼樣?」

  非常挑剔又不滿地看著……壯了不少的女婿,二宮穗理冷哼一聲:「程序員,因為涉及政府保密項目,所以行蹤和信息都要保密?」

  冷汗都要流下來,太宰治堅強的保持住微笑:「這麼說,主要是為了您和岳父的安全。對不起,我們應該早點告訴兩位。」

  對這個曾經很滿意的女婿,現在真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二宮穗理臉繃的特別緊。

  「結婚四年,等弄出孩子了才告訴我們,的確很考慮到我們的安全了。」

  這個諷刺得好過分,愛理趕緊探出頭解釋:「是我不讓說的,不是治的錯。」

  二宮穗理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她女兒這找的是什麼人?來的路上她都快被嚇死了,黑手黨就算了,竟然還是全國都很有名的港口黑手黨!

  港口黑手黨的人也就算了,她怎麼能一找就找人家首領!

  之前說是保鏢的那些人,也全都是黑手黨,就連小可憐中島敦也是!

  而且一進門就跪下認錯,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再加上她女兒都懷孕了,難道她還能拆散他們不成?那也要愛理肯聽話!

  被媽媽瞪了一眼,愛理淚腺立刻就崩了,整個人委屈得不行。

  她抽抽搭搭地抹眼淚:「媽媽別生氣,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治除了是黑手黨之外,其他都超完美,我瞞著你就是怕你不同意。」

  老婆一哭,太宰治就有點受不了。

  他心疼地摟住老婆給她順毛:「是我的不對,愛理別哭呀。我明知道自己是個黑手黨,還在引誘愛理嫁給我,都是我的錯。」

  很依戀地抱住老公,愛理蹭蹭他:「治這麼好,我不嫁給你還能嫁給誰呀?而且你也說過我們瞞不了多久,是我不願意告訴爸爸媽媽。」

  這兩個人開始互相維護,二宮穗理瞬間就被噎住了。

  用不用這樣?難道他們不能想想,都結婚這麼久,連孩子都有了,她就算生氣又能怎麼樣?

  努力想著女兒是個孕婦,一孕傻三年之類的至理名言,二宮穗裡心平氣和地開口。

  「我聽敦君說,你們不得不告訴我,是因為你懷孕之後就不肯吃東西,只想吃我做的大阪燒?」

  媽媽好嚴酷!

  嗚嗚地更大聲,愛理躲在老公懷裡不願意抬頭,太宰治就很誠懇地解釋:「是廚師沒有做好,與愛理無關。」

  還能這樣解釋?二宮穗裡不太明白。

  平時見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現在看太宰君有點……太沒底線了?不管是什麼問題,反正愛理沒錯,錯的都是別人?

  考慮到太宰君大概是為了照顧孕婦的心情,二宮穗裡再次穩住心態。

  「剛才來的路上,我已經把食譜寫出來了。」她盡可能溫柔地說:「待會兒媽媽看著你吃,懷了孕吃的就是兩人份,乖乖聽話,啊?」

  最後那個「啊」好可怕,媽媽在恐嚇她!

  愛理抱著老公拼命往他懷裡擠,感覺自己好像一只被命運掐住後脖子的小貓咪。

  這樣的預感很快成真,在大阪燒被端上來之後,她吃了一半就感覺飽了。

  這個好吃,棒,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口味!

  超習慣地把盤子推到老公面前,太宰治也很乖地拿起筷子負責掃尾工作。

  但這樣無比日常的情景加入二宮穗裡後,就立刻被打破。

  「自己吃完!」她有些嚴厲地看著女兒:「自己碗裡的東西不吃完,不想吃就推給別人,哪裡來的壞習慣?」

  好凶!

  被媽媽訓斥了,愛理眼眶都紅了,但二宮穗裡是個非常了解女兒,而且該嚴厲的時候就特別嚴厲的人。

  「不許裝哭,你那個眼淚我還不知道?跟水龍頭似的,說流就能流一盆。」

  沒有慣孩子的毛病,二宮穗裡對她嚴格要求:「自己吃完,不許讓別人吃你剩下的。」

  嗚,媽媽真的好可怕!就說嘛,為什麼要叫家長,她剛才就不該答應!

  不敢反抗,愛理抽抽搭搭地把碗拿回來,邊哭邊吃,看起來特別可憐。

  太宰治心疼壞了。

  老婆傷心成這樣,怎麼能還逼著她吃東西?而且這次愛理吃的比平時多很多,怎麼能要求這麼嚴格?

  他立刻懇求岳母:「愛理最近的食量比較小,吃這些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讓我來吧。」

  二宮穗裡心情復雜地看著女婿。

  寵老婆不是這麼寵的,怎麼能哭一聲就把滿足她所有的要求?也不管合不合理,反正就是順著她?

  感覺到自己肩上擔負起了很大的責任,二宮穗裡和藹地問:「太宰君胖了這麼多,是這幾天都在吃愛理的剩飯嗎?」

  一針見血,好可怕!

  感受到岳母的威嚴,太宰治乖巧地沒再提別的,只能心疼地看著老婆。

  可愛理委屈的樣子太讓人心疼,他謹慎又小心地詢問:「我可以喂愛理吃嗎?這樣能讓她的心情好一點。」

  竟然吃東西還要喂?

  看到女兒滿懷期待地看著自己,二宮穗裡雖然很無語,但還是忍住了一切吐槽,盡可能溫柔地點點頭。

  「行,你們怎麼舒服怎麼來,我是個很開明的母親,不會管那麼多。」

  得到允許,愛理立刻放下筷子,超乖地坐在那邊等老公投喂。

  順手地接過筷子,太宰治感動地得到了投喂老婆的權力,很珍惜地一口一口喂她吃東西。

  吃一口還獎勵地親親臉,兩個人都覺得福利特別好。

  小夫妻兩個都對這個狀態很滿意,而且都特別享受。第一次看到他們兩個這麼黏,二宮穗裡有點懷疑人生。

  之前一起出去吃飯,或者去她家裡的時候,他們兩個看著都挺正常,最多比較甜蜜,但絕對是正常範圍內的甜蜜。

  而不是現在這中,一個要把另一個寵廢了一樣,看著就讓人牙酸的景像。

  不知道該高興女兒找了個很愛她,也很慣著她的老公,還是該擔心女兒被女婿慣壞了,二宮穗裡陷入沉思。

  等他們磨磨蹭蹭地喂完飯,下一個難題自然而然就出現了。

  作為被騙的一員,二宮穗裡很不客氣地問:「接下來要怎麼辦?我是把食譜都寫出來回家,還是要在這裡看著你們?」

  這裡的看著,是看管的意思,而不是在旁邊看。

  好久都沒吃這麼多,有點犯困。愛理靠在老公身上,聽見媽媽這個超難的難題,就立刻讓老公來動腦。

  好困呀,想睡覺。

  但太宰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而且特別為難。

  按照對愛理身體最好的選擇,當然是把岳母留下了。因為他不敢管老婆,但是岳母敢,所以這裡就十分需要岳母的存在。

  但這樣一來,愛理的心理壓力會不會太大了?

  岳母好嚴厲,愛理哭了都不心軟,總覺得會嚇壞他的寶貝。

  努力保持微笑,太宰治虛心請教:「我們都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狀況,不知道該怎麼辦,您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如果她知道,那就不會問他們了。

  問題被踢回來,二宮穗裡不太高興地看著女兒和女婿:「關於孕期要怎麼辦的書籍有很多,現在吃過飯已經十五分鐘,現在該干什麼你們知道嗎?」

  要起來走兩步,適度運動,然後下一頓不能再吃小吃,要多吃水果、蔬菜和海魚。

  孕期事項記得特別牢,太宰治親親老婆,柔聲哄她:「我們稍微散下步怎麼樣?就起來走一會兒好不好?」

  不是很想動,愛理鼓著臉看老公:「好撐呀,過一會兒嘛!」

  讓她先睡一覺再說。

  沒有任何底線,太宰治立刻就同意了。

  「好的,那我們再歇一會兒。」

  看到這兩個人這麼自然地達成協議,同時癱回沙發上,二宮穗裡費解地問:「這樣就放棄了?太宰君,愛理不懂事就算了,你怎麼不管管她?還有,愛理你怎麼變得這麼嬌氣?」


第131章 女婿是個黑手黨

  面對媽媽的靈魂提問,愛理很不情願地往起站,太宰治連忙扶住她。

  剛走了兩步,她就開始哼哼唧唧地跟老公撒嬌:「不舒服嘛,我們等下再走,先歇一下嘛!」

  先讓她睡一覺,睡醒了再說。

  只要不是對身體有害,太宰治在面對老婆的要求時,一般都只有一種回答。

  「好的,愛理是不是困了?那就先休息一下。」

  眼睛都有點睜不開,愛理軟在老公懷裡,被他半摟半抱著回到沙發上,一秒入睡。

  塞了個枕頭,又給老婆調整下姿勢,讓她睡得更舒服。

  做完這一切後,太宰治輕輕摸著老婆的手,心理很堅強的,對岳母露出清爽的微笑。

  二宮穗裡:……

  她有一肚子抱怨,還有好多好多槽想吐,可女兒跟昏迷一樣睡著了,所以還清醒的人只能保持安靜。

  只不過有點太安靜了,靜到讓人難受。努力找點什麼事情做,二宮穗裡首先打量了一下女兒和女婿真正的家……

  應該是家吧,看樣子他們平時應該就住在這兒,裡面擺放的都是很日常的生活用品,而且看起來格外溫馨。

  除了面積太大,地方也不怎麼對之外,就是很溫馨的小夫妻的家。

  二宮穗裡忍不住想嘆氣,她原本以為女婿最多很有能力還很有錢。

  但只要跟女兒感情好,他們也堅守本心不占人家便宜,最後不管是幸福的過一輩子,還是離婚,都不會鬧得太難看。

  但是,太宰君竟然是個黑手黨!她就知道,這種全身都是繃帶的不會是什麼好人!

  愛理到底是怎麼看上他的?看臉嗎?這種身份以後要是離婚,愛理會不會被整得很慘?

  但是應該也不至於,他們都有孩子了,還好他們有孩子了!

  二宮穗裡在憂慮著女兒的未來,太宰治瞟了她幾眼,也開始發愁。

  黑手黨就是這點不好,基礎形像太差,哪怕他成功娶到了老婆,卻還有著岳父、岳母這兩座高山。

  雖然愛理不至於被影響到跟他離婚,但如果因此心情變差,那也是件非常嚴重的事。

  打量完周圍,空氣仍舊安靜到離譜,二宮穗裡有點受不了這種寂靜,拿出手機打算刷一會兒視頻。

  只不過沒信號,一格都沒有。

  總覺得這又是一件影響形像的事,但只要抱著老婆,太宰治就能十分堅強。

  他很殷勤地指了指茶幾上放的一個小盒子,笑容更加清爽地看著岳母。

  還抱著老婆,他沒法親自拿給岳母,就只能麻煩她自己拿了。

  還挺貼心。

  二宮穗裡很快懂了,她輕手輕腳地拿過盒子,打開看到一部嶄新的手機,裡面還放了一個小紙條,解釋了為什麼要用新手機的原因。

  因為黑手黨的安全問題,所以辦公室裡屏蔽了信號,只能用內部通訊網絡。

  所以說,在這個地方想要正常上個網,就必須多一部手機?話說回來,愛理是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手機的?

  好像特別早,從她偷偷談戀愛開始,沒兩天就多了個新號。

  這麼想的話,愛理很早就知道自己找的是什麼人,談戀愛的時候就知道了!

  氣得不行,二宮穗裡恨不能把女兒揪過來晃一晃,聽聽她腦子裡是不是全都是水!

  可女兒正在懷孕,她連說幾句重話都不敢……

  真的要被氣死了,都怪二宮悠人!

  從小就給女兒講愛情童話,讓她長大後硬生生變成了一個戀愛腦!

  岳母在深呼吸忍住怒火,太宰治更加發愁。

  這可怎麼辦?希望岳母的情緒管理能做得更好一點,千萬別嚇到他可憐的愛理寶寶。

  在沉默中度過許久,愛理終於醒了。

  她精神飽滿地睜開眼睛,被老公摟著坐起來親了一個,才看到目光中沒有任何喜悅之情的老母親。

  哦吼,完了,她剛才竟然睡著了!

  媽媽過來沒說幾句她就想著吃,吃完就睡,一句解釋或者連句好話都沒有,媽媽大概要被她氣死了!

  感受到危機,愛理小心翼翼地扯了下老公的袖子,用眼神向他求助。

  該怎麼辦?怎麼才能讓媽媽不生氣?

  接到老婆的求助信號,太宰治立刻很有深度地說:「遺囑我已經立好了,在我死後,我的所有財產都屬於愛理。雖然現在的也都是夫妻共同財產,但是我可以保證沒有人會跟愛理搶東西。」

  他一開口就是十分驚世駭俗的言論,愛理氣到錘了老公一拳,但太宰治絲毫不受影響,還在說他的神奇計劃。

  「至於港黑的人也不用擔心,我選的下一任首領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他不僅不會去找愛理的麻煩,甚至還會盡可能地幫助愛理。」

  頓了頓,他還補充:「事實上,愛理和岳父岳母的身份,在港黑內部是最高等級的機密,只要我還活著,就沒有人會去打擾您們的生活。而在我死後,下一任首領也會保守秘密。」

  被老婆更用力地錘了一下,太宰治先關心她:「別太用力,等下又該肚子疼了。」

  接著,他堅挺地把話說完:「至於其他的您也不用太擔心,橫濱現在的情況是三方制衡,愛理除了港黑之外,和其中一方的成員關系都很好,如果出現突發情況,她可以選擇加入武裝偵探社。」

  擔心岳母不熟悉狀況,他非常詳細地進行名詞解釋:「就是在上次的世界大戰中,消滅吸血鬼拯救了世界的那個偵探社。只要愛理加入他們,安全就能得到保障。」

  雖然愛理氣得不行,但二宮穗裡卻詭異地放下心來。

  這說的真是太好了,考慮得特別深遠,特別會為自己女兒著想,幾乎把所有事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對他們的婚姻和感情多了不少信心,她眼神和表情都柔和了非常多。

  但愛理真的超生氣,她老公怎麼還在想他死了以後該怎麼辦,難道不能好好活著嗎?

  感覺他對自己的占有欲還挺強,難道他真的不怕她帶著孩子改嫁?

  可是媽媽在旁邊,跟老公吵架似乎不太好。但是好氣,她要忍不住了!

  成功解決了岳母這邊的危機,太宰治立刻安撫老婆。

  「我一定會活的很久的,愛理之前說的事我一直都記得,絕對不會忘。」

  這還差不多。

  勉強看老公順眼一點,愛理嚴肅地警告他:「要是不想在天上看著我改嫁,你最好活的長一點。」

  這種威脅一直都超可怕,太宰治趕緊也嚴肅起來:「不會的,我一直在養生,希望能活到九十歲。」

  老公這麼說就很真誠,平時的養生做得更真誠,愛理很滿意地獎勵他一個親親。

  這邊的小夫妻已經飛速和好,二宮穗裡下意識地看了眼茶幾。

  上面有一罐枸杞,還有桂圓紅棗茶之類的。那些她以為是女兒平時喝的,沒想到是女婿?

  似乎對他們的感情更有信心了,但這麼好的一個人,為什麼偏偏是黑手黨?

  吃飽睡足,重新恢復智商,愛理很快就意識到自己該干什麼。

  這算是媽媽第一次來他們家、咳、真正的家,所以應該帶她參觀檢閱一下。

  很討好地對媽媽笑笑,愛理睜大眼睛,雙手交握抵在下巴上,對她瘋狂賣萌。

  「媽媽!這邊好東西可多啦,治超厲害的!你想不想看電影呀?就是你說最近要上映的那個,這邊已經可以看啦!」

  有點其他事情做,不需要在這兒干坐著,二宮穗裡松了口氣。

  「好。」她努力重新做回那個和善的丈母娘和母親:「按你們的計劃來,不用照顧我。」

  看電影的地方,並不是港黑大廈樓下不遠處的購物中心,而是樓裡面的電影廳。

  非常空曠,但只能坐下幾個人,就跟剛才的辦公室一個套路。

  屏幕很專業,音響效果很好,甚至跟普通的電影院一樣,還提供爆米花、玉米片、可樂之類的。

  除了空間比較大,人比較少,裝修比較舒適之外,和外面的電影院簡直一模一樣,甚至體驗感要更好。

  二宮穗裡恍然大悟,難怪女兒從談戀愛開始,就不叫著去外面看電影了,原來人家可以在家裡看!

  看完電影,在女兒和女婿邀請她去參觀黑手黨內部結構的時候,二宮穗裡冷靜拒絕。

  「算了吧,我今天受的驚嚇已經夠了,不想再加一點。」

  愛理立刻很想哭,媽媽是不是在嫌棄她老公?

  黑手黨真的只是個職業,而且她老公是拯救世界那一款,要不是升職太快,他還差點當上政府在港黑的臥底!

  只不過這個就不能拿來吹,只能她自己默默驕傲一會兒。

  但是她的悲傷只打動了老公,並很快得到了老公的親親抱抱。

  而她的親媽卻這樣說:「把水龍頭關上,都要當媽了還動不動就哭,以後要怎麼教育你的孩子?」

  自從知道上當受騙之後,岳母就嚴厲了好多。

  特別心疼老婆,太宰治趕緊解釋:「愛理這樣做其實很正確。人在傷心的時候,眼淚是含有毒素的,這種時候排出來才能對身體好。」

  再次聽到只要是她女兒做的就全對的邏輯,二宮穗裡被噎住了。

  太宰君這個人,是不是有點什麼問題?就算是寵老婆、對老婆好也不是這麼來的,這簡直是……

  要不是知道女兒沒那個能力,她都要懷疑女婿被她女兒洗腦了!

  沉默許久,二宮穗裡秉持著當丈母娘的良心,盡量和藹地告訴他:「哪怕是懷孕,也不能毫無底線地順著對方,不然最後受苦的還是你自己。」

  當然,也有可能是黑手黨跟普通人的婚姻觀不同,娶了老婆就要無底線地順從?

  回想起之前,女兒那麼自然地讓女婿吃她剩的飯,二宮穗裡立刻把女婿的黑手黨身份拋到腦後。

  「還有你,不能仗著自己懷孕就欺負人。」她很嚴肅地說,並且越回想越不對勁。

  之前每次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愛理都被照顧得特別好,連頭發都是太宰君給梳的。那時候她還慶幸呢,覺得是女兒女婿的感情好。

  但現在想想,不會她女兒結婚後,在家裡就是個小霸王吧?

  越想越擔心,二宮穗裡甚至放出大招,囑咐女婿:「如果愛理不聽話,不肯好好吃飯或者要做什麼過分的事,太宰君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愛理立刻不干了:「哪有這麼大了還告家長的呀!治才不是這麼無聊的人呢!」

  二宮穗裡很平靜:「你的水龍頭關上了?」

  愛理瞬間卡住,是哦,剛才她還在表示悲傷地哭兩聲呢,這麼快就停豈不是顯得很假?

  但是她現在真的想哭了,媽媽好嚴厲!

  戰戰兢兢地把親媽送到樓下,愛理小心翼翼地問:「媽,你能不能……先別告訴爸爸呀?」

  看了看眼前的黑車,還有哪些看著就不像好人的黑手黨們,二宮穗裡更平靜了,甚至整個人都有點升華。

  「你說的是你懷孕,還是你嫁了個黑手黨?」她甚至帶著微笑地問。

  看到女兒再次眼淚汪汪地裝可憐,她嘆了口氣:「我都不會說的,你爸跟你一個樣,我才不想自找麻煩。等你們想好了,自己去告訴他。」

  死緩!雖然還是要死,但得到了緩刑,愛理詭異地感動了起來。

  等回到房間,她立刻跟老公商量:「我們過段時間再告訴爸爸怎麼樣?」

  她有些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媽媽來一次我已經頂不住了,爸爸要是也來的話,那就太慘了!」

  對於老婆的決定,太宰治一直都無條件贊同,只不過他心裡在想著另一件事。

  按照剛才岳母說的,她的意思是愛理比較容易流淚,是遺傳自岳父?

  那麼問題來了,按照一般規律,如果愛理生下一個男的,豈不會是個每天都要哄的哭包?

  還是個會打擾他們夫妻生活的哭包,那樣就太讓人頭疼了。


第132章 新的煩惱

  自從老公被授權了一項武器——告家長之後,愛理就發現她耍賴的有效程度直線下跌,成功概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計。

  原來的時候,老公給零食可大方了,她說想吃什麼就給什麼,最多中間夾點魚肉、雞蛋、蔬菜之類的私貨。

  但現在,老公變得好扣!她說要吃章魚小丸子,結果他竟然只給了兩粒!而且每一粒都超小,嘗下味道就沒了!

  很珍惜地吃掉那僅有的兩顆小丸子,愛理努力爭取多來幾個。

  「章魚小丸子營養超豐富的!」她有理有據地試圖說服老公:「有澱粉、蔬菜、海鮮、魚和雞蛋,跟吃大餐沒什麼區別!」

  太宰治很為難。

  夾在老婆的身體和老婆的要求中間,他只能默默打開手機給她看。

  「這是岳母發來的清單,她還要求每天把愛理吃的東西都拍下來,她要檢查。」

  難怪老公在她吃飯之前要先拍照呢,她還以為是什麼新增生活情趣,原來是為了告狀!

  愛理很不友善地看著他,特別想逆轉時間、回到過去。

  再來一次,她絕對不會給老公告家長的機會!

  可惜老公已經掌握了這項技能,還懂得跟她媽打配合,連吃個零食都要打卡彙報!

  每個熊孩子,不管長多大都會條件反射地畏懼親媽。

  哪怕知道自己已經長大了,不會被親媽指揮著去面壁思過,也很難改掉這份畏懼。

  所以說,今天份的章魚小丸子就只有這些了。

  領悟到這個殘酷的真相,在老公愛莫能助的惋惜神情中,愛理很珍惜地把殘留的柴魚片全吃了,甚至連蛋黃醬都用勺子刮得干干淨淨。

  看到老婆恨不得舔盤子,太宰治很認真地檢討了下自己。

  一切的原因,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出現了第三者,如果愛理沒有懷孕,就不會出現這麼多狀況,影響到她的心情,還會受這麼多限制。

  懷揣著不可說的夢想,他委婉詢問:「這個孩子給愛理帶來了這麼大的困擾,不如我們先打掉它,過段時間准備好了再要一個?」

  下一次,他絕不會出現失誤,而且要忽悠到老婆不想要孩子!

  「什麼呀!」愛理很不高興地看著老公:「你說的是什麼話?我都用異能查過了,這次懷的是女兒,我還給她起了小名,怎麼可以說不要就不要!」

  竟然連名字都起了!

  消滅第三者的夢想破裂,太宰治艱難地保持住微笑:「竟然是個女兒,好棒,生下來一定和愛理小時候很像。」

  他笑得好假,一看就不怎麼歡迎新生命的到來。

  懷孕之後心情變化超快,愛理一下就忍不住眼淚,抽抽搭搭地抱怨:「變態,你根本就不喜歡我的嘟嘟!」

  輕輕撫摸著什麼感覺都沒有的肚子,她難受地抹眼淚:「我可憐的嘟嘟,還沒出生就不被爸爸喜歡,爸爸還不讓媽媽吃章魚小丸子……」

  她們母女兩個都好難呀!

  一時間悲從中來,愛理傷心地被老公抱進懷裡,趴在他懷裡嗚嗚地流眼淚。

  抱著傷心哭泣的老婆,太宰治給自己加油。

  早晚有這一天的,愛理遲早會發現他一點都不歡迎第三者。

  要有勇氣,之前這麼多事愛理都沒想過離婚,他們都有孩子了,愛理更不可能離開他。

  蹭了蹭老婆的耳朵,太宰治溫柔地乖哄:「我的寶寶別生氣呀,雖然我只會愛著我的愛理寶寶,但對於新來的那個,我也不會針對她的。」

  這是什麼人,為什麼對自己的孩子,做出的承諾竟然是是不會針對?

  深深地認識到老公是個變態,而且變態程度高深到超越她的認知,愛理立刻就不想哭了。

  說起來,她老公好像真的沒對嘟嘟的到來表示過歡迎或者高興,每天基本上關注的只有她的身體,一次都沒跟她聊過他們的孩子!

  那個變態還在信誓旦旦地做保證:「我也會保護她的安全,不會讓她死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如果愛理希望的話,她還可以像普通人一樣去上學,我絕對不會干擾。」

  老公更有那種變態味兒了。

  「不能這麼叫她,要叫嘟嘟。」愛理不是很高興地看著他:「我們的女兒小名叫嘟嘟,大名要我們一起想的。」

  她老公笑得更假地誇贊:「愛理起的名字真好聽,新來的那個叫嘟嘟,我記住了。」

  這種老公就真的很過分,竟然說他們的女兒是新來的那個,還說了好幾遍,一點悔過的跡像都沒有!

  對於這種變態,那就不用太客氣了。

  「鑒於你不太正常,我對你的要求也不高。」

  她板著臉,很不友好地說:「父母的關懷對於小寶寶來說是很重要的,你就算裝也要裝得像一點,首先就是不能管嘟嘟叫新來的。」

  太宰治感覺可委屈了:「愛理喜新厭舊,說好的最愛我,但那個……」

  他含糊過了稱呼:「才來幾個月,愛理就向著她!」

  「嘟嘟。」愛理再次強調:「我們的女兒小名叫嘟嘟,而且她還沒出生,現在只有這麼一點大。」

  她比了下自己的拳頭:「我也不是向著她,主要是因為她的爸爸是個變態,我要是不多幫她爭取點福利,感覺她以後會很慘。」

  比如成長過程中,一直被被爸爸叫做新來的,想到就覺得好可憐!

  有了新的煩惱之後,舊的煩惱就不那麼明顯了。

  比起每頓飯都要打卡向媽媽彙報,明顯老公不喜歡他們的女兒要更嚴重一點。

  不過她老公是個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流浪,十四歲還被黑手黨老大收養的小可憐,所以不懂得正常的家庭相處也很正常。

  但這個小可憐,對其他人都不太友好,連他自己的孩子也是,就很難辦。

  嘗試替未出生的嘟嘟,調解一下她未來的父女關系,愛理感覺自己簡直要照顧兩個小朋友。

  一個還在她肚子裡,除了讓她的食譜有些變化之外,基本沒太大影響。

  但另一個小朋友就很讓人苦惱,有著獨立且堅定的三觀,經常哀怨地看著她的肚子,還會問些正常小朋友絕對不會問的問題。

  比如「新……和我,愛理覺得誰更可愛?」,又或者「我已經想好她的大名了,太宰新人怎麼樣?」、再比如「我們豐富一下岳父、岳母的生活,讓他們有點事情做怎麼樣?」

  總而言之,就是問題逐漸激進,逐漸暴露了某個變態的真實目的。

  愛理都有點發愁,自從懷孕後,她除了最開始心態不怎麼穩,後面似乎一直都是老公比較焦慮,也不知道該怎麼開解他。

  在嘟嘟長到四個月大的時候,愛理發現裙子緊了,不是,是她的肚子變大了。

  有點新奇,還有點擔心自己變胖,她對著鏡子拼命對比之前,有些擔憂變胖之後對顏值的影響。

  最近哀怨的次數比較多,太宰治從背後摟著老婆,幽幽地感嘆:「愛理這樣更可愛了,而且我覺得愛理什麼樣都很漂亮。」

  說完正常的,他又緊跟著開始自憐自艾:「但是我稍微胖了一點之後,愛理對我的熱情,明顯降低好多啊!」

  有嗎?愛理摸了摸老公壯實不少的手臂,誠心誠意地誇他:「治的肌肉變大好多,我好喜歡呀!」

  「真的嗎?」太宰治緊張兮兮地問:「那臉呢?愛理還喜歡我的臉嗎?」

  老公每天都在想些什麼?感覺都不是很重要,但他就是特別在意。

  「當然也喜歡啦!」盡量安撫老公,愛理真誠地贊美:「治變帥了呢,好喜歡!」

  對老婆的顏控屬性不太信任,畢竟他基本都是靠臉來拿福利的,太宰治連忙追問:「那如果以後我老了,愛理會不會就不喜歡我了?」

  這種問題,難道不是女孩子更擔心嗎?

  唉,不過她老公是個男德戰士,大概跟普通男士不太一樣。

  「我現在覺得治超級帥,是世界上最帥的人。等我們年紀大一點,我的審美也會跟著變的,到時候最帥的就變成那個時候的治啦!」

  轉過身摟著老公親親他,愛理真心實意地說:「治永遠是最帥的,好愛你呀!」

  立刻被老婆的甜言蜜語安撫住,太宰治感動地抱著她親親:「我也好愛愛理,愛理也永遠是最可愛,最漂亮的人!」

  在顏值問題上,夫妻兩個都達成一致,分別認定對方就是最好看的人。

  甚至在飲食問題上,他們也找到了糊弄、不、是雙贏的好方法。

  每頓飯打卡之後,愛理就把自己盤子和碗裡的飯菜,首先分一半給老公,最後萬一沒吃飽,還可以從他碗裡夾,超機智!

  她選擇耍賴,對於老婆懷孕後就變得特別挑嘴的問題,太宰治也找到了應對方法。

  每次吃飯的時候,偷悄悄、一次一點的把給她的食物分量調多一些、再多一些。

  這樣一來,哪怕愛理只肯吃一半,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最多他需要的健身和運動時間每日劇增,臉也圓了一圈,但問題不大。

  只不過隨著時間推移,愛理又發現了一個新問題。

  她現在只是肚子突了一點,換個款式的裙子就看不太出來。但是等過幾個月,畢業拍畢業照的時候該怎麼辦?

  難道她要留下一個超級胖,還在大著肚子的畢業照嗎?

  不可以!那麼多人都會留著的相片裡,她怎麼能不是一個小仙女,而是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

  而這個超難的難題,在老公那邊很輕松地就被解決了,只不過使用方法有些不普通。

  「是這樣的。」太宰治捧著老婆的手,小心地向她解釋:「其實之前跟岳母說的那些,也不完全是為了讓她放心,大部分都是真的,比如愛理的信息保密程度很高。」

  幾乎沒往這邊想過,愛理有點緊張,不太確定地問:「那是不是,我不能去拍畢業照了?」

  「倒也不是。」太宰治很謹慎地說:「只不過就算愛理去拍了畢業照,最後其他人拿到的照片裡,也不會出現愛理。」

  有點像靈異片,愛理跟老公確定了下:「你說的這個,是指的我最後會被P掉?」

  「差不多。」太宰治有些心虛地問:「愛理介意嗎?」

  愛理很認真地想了下,她介意嗎?

  畢業照是必須有的,好不容易讀了這麼多年書,不留個證據她不甘心。

  但大家拍照都特別有心機,她不能瘦成一個小仙女就算了,還要在各種瘦子的襯托下顯得特別寬,這種事絕對不能有!

  黑手黨可真是個萬能的好理由,竟然還能這麼干!

  就算她挺著大肚子去拍畢業照,但這種胖胖的黑歷史只有她自己才有,其他人都要集體懷疑他們失憶!

  還有這種好事?

  「當然不介意!」她高興地往老公身上蹭:「太好了!沒人能拿著我變胖的證據,治超棒!」


第133章 港黑一日游

  隔了好幾個月才一起出來玩,星野和美遠遠地看到好朋友,就稍微停了那麼一停。

  愛理,是不是胖了?都說結了婚的女人會變胖,愛理這麼注重身材,難道也逃不過這個定理?

  不過作為一個貼心的互吹型好友,星野和美很體貼地不打算問。

  甚至無視了好朋友身邊的某白蓮,只是高興地跟她打招呼:「愛理!」

  愛理也很高興地跟好朋友揮手,等她走近後,才超壞地問:「和美,你覺得我有什麼變化嗎?」

  星野和美稍微卡了一下。

  變化當然是有的,就是變胖。

  可一個小仙女怎麼能變胖?而且還被人當面說出來,愛理絕對要氣死了。

  所以肯定是別的。

  率先排除最明顯的答案,星野和美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恍然大悟地問:「你沒化妝?」

  哈哈,她就知道和美猜不到!

  愛理得意地叉腰:「不對,再給你個機會,你再猜猜!」

  除了沒化妝之外,就只剩下長胖了。

  但愛理,絕對不是那種讓別人猜她長胖了的人!

  所以一定還有別的,她沒有注意到的元素……

  很快,星野和美發現了另一個不同之處:「你今天竟然穿了平底鞋!」

  神奇大事件!為了顯高,愛理從沒放棄過高跟鞋,要不是她發現踩高蹺太蠢還容易崴腳,她說不定出門都會裝備高蹺!

  好朋友兩次都沒猜中,愛理得意地公布答案:「我懷孕了哦,已經四個多月啦!」

  她還專門扯了扯肚子上的布料,讓整體弧度明顯一些。

  星野和美震驚了,毫不誇張地說,她差點被震驚到尖叫出聲。

  不過她也是個偶像包袱比較重的人,而且反應還挺快,沒呆滯多久就想到了孕婦不能受驚嚇。

  懷著崇敬又畏懼的心,星野和美小心翼翼地往前湊了一點:「你懷孕了?天哪,好、好厲害!」

  愛理超懂地問:「要不要摸肚子?雖然還沒啥感覺,不過鼓了一塊挺好玩的。」

  小心謹慎地伸出手,星野和美輕輕搭在好朋友的肚子上,頗有一種朝聖一般的神聖感。

  不過她才摸了沒幾秒,某個白蓮花就開始使壞。

  太宰治心疼地摸摸老婆的臉:「愛理難受嗎?這樣被按著肚子,是不是不太舒服?」

  可去他的吧!

  星野和美很不忿,她用力了嗎?她敢用力嗎?誰摸孕婦的肚子的時候還敢按啊!

  不愧是白蓮花婊,可太會用詞造句了!

  知道老公跟好朋友不太對付,愛理假裝沒聽出來潛藏含義,只是就語句的表面意思,當起了端水大師。

  「沒有呀,和美就是輕輕搭著,沒按啦!」她先對老公賣個萌,然後又歉意地看向好朋友。

  「這樣一直伸著手也很累吧?我幫你點了奶茶,快喝快喝!」

  當代端碗大師這麼努力,星野和美也不好意思讓她的努力白費,很友好地不跟某個當了爸還這麼幼稚的人計較。

  不過太宰治卻沒這麼大方,仍舊十分憂慮又心疼地看著老婆。

  「外面好危險,而且很不方便,愛理如果想跟朋友玩的話,在家裡也是一樣的。」

  他還身先士卒地舉例:「比如我,最近跟織田作只保持了線上交流,如果要喝酒聊天的話,我也會請他到港口黑手黨來。」

  老公突然就自爆身份,愛理簡直被驚呆了。

  不是,雖然不得不告訴了媽媽,預計爸爸也會在不久後知道,但他怎麼能因為一個人知道了,就不再對其他人隱瞞?

  星野和美有點懷疑自己耳鳴,剛才愛理她老公說了啥?她好像聽到了什麼黑手單之類的詞彙,是錯覺嗎?

  應該是錯覺吧,哪有黑手單是她老公這樣,基礎技能是婊別人的人呢?絕對是聽錯了!

  不過,為什麼愛理在呆呆地看著她老公,一副狼人自爆,隊友被嚇傻的模樣?

  不會吧,不會這個白蓮花婊真的是黑手黨吧!

  不過這樣就能解開她一直以來的迷茫,比如那群笑容燦爛的黑衣壯漢到底是干啥的。

  是黑手黨啊!媽呀,她竟然跟一個黑手黨互懟了這麼久!

  正常人都為此感到震驚,但太宰治整個人都很淡然,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其他反應。

  他非常淡定地想,他和愛理都有孩子了,愛理的親人朋友就算知道他是個黑手黨,也不會因此想著拆散他們。

  這麼看,新來的那個還算有點用。

  不知道自己肚子裡的愛清結晶,已經被老公當做了婚姻低保,愛理強撐起笑容。

  「我、我懷的是個女寶寶,小名叫嘟嘟,你、你……」

  她本來想問和美要不要當干媽的,但按照現在這個趨勢,絕對不可能了!

  氣到直哭,愛理瘋狂錘老公:「都是你!要是和美跟我絕交,我饒不了你!」

  乖乖被錘,太宰治可有邏輯地解釋:「如果只是因為朋友的身份變化就選擇絕交,那麼只能說明那個人不是真心的。」

  他壓低聲音,湊到老婆耳邊輕聲說:「就像我,如果愛理想要加入異能特務科,那麼我也會一秒叛變,成為政府安插在港黑的臥底,因為我對愛理是真心的。」

  這邏輯好通暢,太宰治可真是港黑的好首領!

  一下說不出話來,愛理苦著臉瞅著老公,深深地感覺到這人在各種方面都挺神奇,而且是讓人無法反駁的神奇。

  被老婆逗得想笑,不過這時候笑出來會惹她生氣,所以太宰治忍住了。

  親親老婆的臉,他溫柔地誘哄:「愛理別氣哦,岳母知道了,岳父很快也會知道。如果愛理的朋友不知道,說了什麼話,惹他們傷心怎麼辦?」

  他為什麼,理由總是那麼充分,簡直讓人都找不出漏洞!

  痛苦地把臉埋在老公懷裡,愛理不太敢去看和美,生怕看到她失望或者譴責的目光。

  滿足地抱著老婆,太宰治對星野和美,露出充滿優越感的挑釁笑容。

  認識他的愛理寶寶時間長又怎麼樣?只有夫妻才是陪伴一生的人,其他的都要靠邊站。

  那邊,正在緩和心情,努力接受好朋友嫁了個黑手黨的星野和美:??

  不是,愛理她老公真的是個黑手黨,對吧?

  但一個黑手黨,為什麼常用技能是婊別人?不該是敲詐勒索嗎?

  不過這麼長時間,她也緩過來了,可以還算平靜地接受好朋友的老公是個黑手黨……

  她就知道,橫濱這地方專出黑手黨,愛理怎麼可能在橫濱找到程序員!

  不想服輸,更不想失去最好的好朋友,星野和美努力露出微笑。

  「愛、愛理,你剛才說什麼來著,我、我沒記住。」

  和美還願意跟她說話,好感動!

  愛理感動了一會兒,然後就發現,她也忘了自己剛才說了啥!

  這種時候,有個記性超好的老公就很重要,可以告訴她剛才的聊天內容。

  太宰治充滿了偏見地提醒:「愛理在跟朋友討論新來的那個,還說了她的名字。」

  新來的,老公又管他們的女兒叫新來的!

  感覺拳頭硬了,但這種時候暴打老公不太好,容易毀形像,但不錘他又實在心裡難受得不行。

  突然之間,愛理無師自通,伸手在老公的腰上掐了一把,才回頭,心情舒暢地對好朋友微笑。

  「我剛才說,我懷的是女兒,小名叫嘟嘟。我起的,是不是超可愛?」

  星野和美張口就誇:「叫嘟嘟嗎?好可愛!以後一定是個特別可愛漂亮的女孩子,好羨慕!」

  愛理特別感動:「是吧?我超喜歡女孩子,以後可以一起穿漂亮的小裙子,我們還能穿母女裝!」

  她們兩個在努力忽略掉黑手黨的問題,盡可能地把話題往回靠,太宰治卻一聲不吭地任由她們聊得高興,一點搞破壞的意圖都沒了。

  剛才愛理掐了他的腰,還不掐重一點,就那麼輕輕地碰一下,硬了怎麼辦?

  等她們已經開始聊接下來的行程,太宰治終於調整好呼吸,不甘寂寞地加入談話。

  「外面真的好危險,而且我們帶出來的水喝完了。」他打開蓋子讓老婆看看保溫杯:「愛理想跟朋友干什麼?看電影、打游戲、吃下午茶之類的,港黑都有。」

  因為懷孕之後飲食方面要注意的事項比較多,愛理已經很久沒喝過奶茶了。

  今天出來雖然她還是不敢喝,但可以嘴裡喝菊花枸杞茶,眼睛喝又香又甜的奶茶。

  不是很想帶好朋友去黑手黨的地盤,她嘟著嘴問:「不能在外面加水嗎?」

  「但是我不放心。」太宰治拉著老婆的手,努力把她哄回去:「愛理想要的家裡都有,而且那位是愛理的朋友,我不會針對她的。」

  針對?聽到這個熟悉的詞彙,愛理很孤疑地看向老公。

  他之前對他們的女兒,做出的承諾就是不會針對,怎麼待遇跟和美一樣?不會吧,老公不會把他們的孩子,看得跟她的朋友一樣?

  不太清楚自己和好朋友肚子裡的嘟嘟一個待遇,星野和美努力安慰自己。

  那是個黑手黨,雖然婊是婊了點,但人家真的是個黑手黨,她應該是打不過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就連婊都婊不過!

  想著懷孕的人最大,她謹慎地問:「如果我去你家,會有什麼問題嗎?」

  和美居然妥協了,好愧疚!

  攥緊拳頭,愛理超生氣地錘了老公一下:「問你呢!和美跟我們一起走,被人看到會不會出問題呀!」

  事情終於向他期望的那樣發展,太宰治超乖地回答:「不會的,我會安排好,不會影響到愛理的朋友。」

  這麼多年下來,橫濱港口黑手黨的總部,已經從一個純粹的黑手黨地盤,變成了娛樂項目很豐富的……現代化大廈。

  尤其是首領辦公室所在的那棟樓,娛樂設施非常多,特別全。

  小心翼翼地給好朋友介紹了可以玩的內容,愛理突然就感覺有點不對。

  真的就像老公說的那樣,她想玩什麼,港黑就有什麼,想吃什麼,港黑也有相應的廚師。

  那麼問題來了,這是高端囚禁呢,還是她老公比較體貼呢?

  還不知道世界上有人的畢生夢想,是囚禁自己的老婆,所以星野和美想的就很單純。

  這地方好大!不愧是黑手黨,可以在這麼寸土寸金的地方圈這麼大一塊地!

  而且這地方的娛樂設施也太多了吧?

  只要忽略掉那些黑衣壯漢,這裡都不像是黑手黨,更像游樂中心?

  越介紹越覺得老公有問題,愛理孤疑地往旁邊看了看,見到老公仍舊是那麼自然的樣子,仿佛就跟她想多了一樣。

  但是真的太奇怪了,仔細想想,她好像除了偶爾出去逛街和催稿之外,就沒怎麼出過門,因為她想要的,港黑應有盡有?

  特別想問一問老公,但她又不太想在好朋友面前暴露,只能選個可以全身心投入的項目。

  「想不想打游戲?這邊電腦配置超棒,我們可以玩吃雞!」愛理盡量熱情地建議。

  在滿是黑手黨的地方很有些緊張,好朋友給的建議剛剛好合適,星野和美立刻就同意了。

  「很好。」她很認真地承諾:「這次我絕對帶你吃雞!」

  至於吹自己槍法好就算了,說不定這堆黑手黨是現實裡摸槍的人,她就不要班門弄斧了。

  於是,他們就開始在港口黑手黨打游戲,在黑手黨的地盤玩虛擬槍戰。

  玩了一會兒,由於某個隊員死得太快,僅僅兩個人是帶不動她的,所以他們的隊伍裡又增添了兩個人。

  一個是游戲直播的重度沉迷土豪粉——中原中也,另一個是經常陪愛理上學的小朋友泉鏡花。

  星野和美:……

  也對,人家老公是黑手黨,後面認識的就都是黑手黨,很正常,不要驚訝。

  見到游戲主播,還能跟主播一起打游戲,中原中也心情很復雜。

  這算是線下面基嗎?但又好像不太對,總覺得更像是主播被迫到黑手黨,來陪夫人打游戲?

  但是等游戲開了之後,中原中也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別躲,你點他啊!」、「瞄准會不會?動鼠標啊!」、「你到底會不會玩?鍵盤上撒把米,雞都比你的走位要好!」、「沒血了就躲啊!醫療包在那邊……別過來!」

  深呼吸了一會兒,星野和美鄭重地對那四個菜雞吩咐:「不要亂動,看到人躲起來,不要往我身邊跑,我帶你們吃雞。」

  對於真正的大神,愛理一直都特別聽話,她信誓旦旦地點頭:「好的,我保證不亂跑。」

  太宰治全程劃水,還在瘋狂誇老婆:「愛理這次打的好棒,堅持了這麼久,我們已經領先了一半人!」

  愛理被他誇到有點不好意思:「還好啦,打了這麼多次,我也要有進步的。」

  空間中的單身狗都沉默了,唯一一個年齡不夠,沒什麼感覺的未成年在贊同。

  泉鏡花認真地保證:「這只是游戲,如果對面是真人,我一定能保護夫人,很快就把他們全都殺掉。」

  突然就聽到如此黑手黨的內容,星野和美在心裡瘋狂吶喊。

  不用了,謝謝,請不要殺人!

  因為泉鏡花年齡太小,所以她動不動就從嘴裡崩出一堆特別黑手黨的話,愛理是很習慣的,甚至都不太在意了。

  只不過她很快發現,這次的普通人不僅僅有她一個,還有星野和美。

  再次陷入端水難題,愛理瞪了一會兒空氣,超快就選擇把難題丟給老公。

  他非讓和美過來的,鏡花醬也是他的部下,這麼困難的問題,就讓他自己去解決!

  接到老婆的求助,太宰治很不情願。

  這麼好的恐嚇那個星野和美的機會,他真的不想放棄,但老婆的要求又必須完成。

  跟老婆要了個抱抱,稍微多了點勇氣,太宰治很勉強地囑咐泉鏡花:「這種話以後說的時候要小心點,容易引起敵人的注意。」

  這完全沒有好一點,還是特別黑手黨!

  在場兩個普通人,一個是真的普通人,一個是嫁給黑手黨老大之後自封的普通人,都在心中吶喊。

  不過黑手黨們都覺得很正常,泉鏡花還很虛心地點頭接受教育:「是,BOSS。」

  星野和美:??

  鏡花醬剛才叫愛理她老公什麼?

  BOSS是在說游戲BOSS,還是在說愛理她老公是大BOSS?

  不是,她的好朋友究竟嫁了個什麼人!


第134章 連鎖技能

  時間過得很快,特別快就到了不得不告訴親爹的時候,因為快要過年了。

  過年怎麼可能不跟親爹見面?一見面,懷孕的事,就會通過她肚子的大小讓親爹知道。

  而知道之後,媽媽明顯不會幫忙瞞著,那麼老公的身份是一定會暴露的。

  也就是主動暴露和被迫暴露的問題。

  或者說早死早超生?

  愛理勉強下定決心,在她同意後,其他人的行動速度都非常快,特別快就去東京把二宮夫婦都請到了港黑。

  通過派出中島敦和泉鏡花,用孤兒小可憐和未成年小孩子的優勢,在路上表明身份,努力讓二宮悠人接受「我女婿是黑手黨」的事實。

  一路上,二宮悠人都很淡定,特別有大律師的風範,一看就是個上過不少次法庭的人。

  甚至在進入港口黑手黨的勢力範圍後,見到許多拿著槍的黑衣人,他也沒有絲毫動容,十分有氣勢。

  但在進入港口黑手黨首領辦公室,見到挺著大肚子的女兒後,二宮悠人的表情一下就崩了。

  他眼眶都紅了,哆嗦著嘴唇,嗓子像被噎住了一樣,原本想好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

  他可憐的女兒,年紀才這麼小,就被人逼著生孩子……還是個黑手黨!

  混蛋!他早該知道,裹著一身繃帶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人,說不定就是在遮紋身!

  愛理正在戰戰兢兢地等著爸媽的檢閱,雖然媽媽已經檢閱過一次了,但這一次是他們兩個一起,就是雙倍的慫。

  而且慫親爸,是跟慫親媽不一樣的慫法,是兩種截然不同,但加起來效果翻倍的慫。

  看到親爸眼睛都紅了,愛理也有些哽咽,小心地打招呼:「爸,媽,你、你們來啦!」

  一看到她,二宮悠人的眼淚瞬間就忍不住了。

  他小小的,那麼可愛的女兒,正挺著一個那麼大的肚子,還被那個混蛋黑手黨按著肩膀……

  「愛理!」他嗚咽著呼喚女兒的名字:「你受苦了!」

  聽到爸爸帶著哭腔的聲音,愛理一下也忍不住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沒、沒有。」她哭著安慰親爹:「我、我很好,不、不辛苦……」

  一時間,氣氛被渲染得無比悲傷,仿佛這場景,真的是可悲的、被黑手黨強搶民女的痛苦家庭。

  父女兩個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二宮穗裡趕緊抱住丈夫,讓他趴在自己肩上哭。

  她就知道,只要有點能哭的事,這兩個人肯定要一起哭,就像愛理小時候被她罰面壁思過,那兩個人就一個對著牆哭,一個對著她哭。

  更重要的是,如果不能把兩個人同時哄好,他們就能哭非常久,一點小事都能顯得像生離死別。

  充分感受到了岳母擔心的場面,太宰治摟著老婆,不停地順著她的背。

  「別哭了哦,乖寶寶。」他柔聲哄道:「再哭要肚子疼啦,親親好不好?」

  親親也沒用的,愛理難過地想,只要聽到親爹壓抑的哭聲,她就無法忍住眼淚。

  一個是心疼親爹,另一個是多年合作默契養成的習慣,已經到了條件反射的程度。

  那邊的二宮悠人也是一樣。

  想當年,為了讓調皮的女兒少面壁一會兒,他早就鍛煉出了只要女兒哭,他就能瞬間哭出來的技能。

  她不停,他就能一直哭下去,直到哭到穗裡心軟或者頭疼地放過他們。

  被女婿看到了那父女倆丟臉的一面,二宮穗裡一開始還挺尷尬的。

  畢竟,誰不想對外立一個溫柔好妻子,耐心好媽媽的形像呢?

  而不是很有威嚴,讓丈夫和女兒對付她的唯一方法,只有一起抱頭痛哭。

  但愛理還懷著孩子,這麼哭下去也不行,她只能拋棄了自己一直以來的溫柔人設。

  二宮穗裡嚴厲地命令:「都不許哭了,誰再哭誰就去牆角面壁,今晚不能吃飯!」

  瞬間,屋子裡的哭聲就頓住了,不停流淚的父女倆,都同時停止了哭泣。

  這是停戰信號!他們同時想,並立刻都露出了同款討好笑容。

  特別訓練有素,一看就是親生父女。

  二宮穗裡簡直頭疼,雖然女婿也不能算外人,但就這麼讓他看見這一幕,她真的覺得有點抬不起頭來。

  淚腺發達不是這麼用的!這父女兩個,真是沒一個能讓人放心!

  在如此尷尬的時刻,太宰治十分懂事地解圍。

  抱住老婆親了親,他溫柔地問:「想不想吃點水果?用溫水泡過了哦!」

  脫離技能使用狀態後,愛理的智商就重新回來了,很快也意識到剛才不太對。

  她哭什麼?這不就更顯得她老公上位不正,不是,是她老公強取豪奪了嗎?

  太不應該了!這技能為什麼練到爐火純青,發動的時候都不需要她這個主人同意?

  十分想挽回自己和老公的恩愛形像,愛理立刻乖乖地靠在他懷裡,超甜地對他笑了下。

  她掐著嗓子,特別感動地說:「好呀,治真好,好體貼呀!」

  這個裝的就有點過,很有表面夫妻的感覺。

  差點被老婆逗笑,太宰治親親她的額頭,特別友好地邀請岳父和岳母。

  「因為愛理懷孕了,這裡的水果只有溫的,兩位不介意的話,我們邊吃邊聊?」

  有了台階,二宮穗裡立刻就答應下來。

  「對,這麼站著也不好,我們坐下來聊。」

  謝天謝地,不用再這麼干站著享受尷尬了,好女婿,就算是黑手黨也是個好女婿!

  二宮悠人幾乎是受影響最小的那個,畢竟這些年靠著哭得好,他打贏了非常多官司,也早就學會了不尷尬。

  他沉著冷靜地走到沙發邊坐下,非常挑剔地打量了一遍這個說是家,但其實是辦公室的地方。

  任何有尖角的地方都被包上了,地毯很柔軟,裝修風格也非常溫馨,哪怕這麼大也不顯得空曠。

  各種擺設也很符合女兒的審美,只要忽略掉一個很有氣勢的辦公桌,這簡直不像是黑手黨的地盤。

  從周邊環境上沒挑出什麼刺,二宮悠人毫不氣餒,沒毛病也要找到毛病來挑。

  只不過能給他挑的刺實在是太少了,找了很久,他才從各種明顯的孕婦用品中,找出了一個三無藥瓶。

  「這是什麼?」二宮悠人嚴肅地問:「愛理懷孕了,你竟然把沒有標簽的藥擺在茶幾上,萬一她不小心吃了怎麼辦?」

  感覺自己的智商被懷疑,愛理趕忙澄清:「我怎麼可能吃錯藥?我只是懷孕了又不是變傻,而且每天要吃的維生素和鈣片那些,都是治幫忙記的,他記性可好啦!」

  這種明著解釋,暗中在秀老公的話,讓老父親不是很滿意。

  「那也不能把危險品擺在外面。」二宮悠人板著臉,有些意味深長地說:「畢竟誰都會出錯,而有些錯誤,是完全能用意外來解釋的。」

  這個指責就很過分了,是在暗示他會對愛理做不好的事。

  太宰治立刻把藥瓶打開,倒出幾粒白色的藥片狀物。

  「這個雖然長得像藥,但其實是奶片。「頓了頓,他盡可能壓抑住秀一波的欲望,含蓄地解釋。  「之前我壓力太大睡不著,經常吃安眠藥。愛理知道後就做了這個奶片給我,現在我已經擺脫失眠症的困擾了。」

  很太情願把老婆給自己的東西分享出去,但這是為了洗清自己對老婆下藥的嫌疑,太宰治忍痛給了岳父岳母一人一粒。

  「很好吃,兩位可以嘗一下。」

  愛理也在瘋狂給老公背書:「是的,這就是奶片,不信就嘗一下!」

  每一瓶都是她給老公裝的,絕對是奶片,而且特好吃,平時她都會磕兩粒解饞的那種好吃!

  看到女婿身先士卒地把白色片狀物丟進嘴裡,女兒也忙不迭地吃了一粒,還對他們笑著誇真好吃,二宮夫婦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把奶片做成藥片的形狀,還裝在三無小藥瓶裡,這可真是……黑手黨啊!

  不想為難小夫妻,二宮穗裡把手裡的片狀物放進嘴裡。

  嗯,還真的是奶片,而且奶香味很濃,真的很好吃。

  一起坐著的四個人,有三個都跟嗑藥一樣,吃了迷之藥片,二宮悠人有些精神恍惚。

  出於職業道德,要不是這三人中一個是他妻子,一個是他女兒,他真的好想舉報他們聚眾吸毒。

  而且,他突然就感受到了從眾的壓力——大家都吃了,只有他不吃的話,實在是太不合群。

  心情復雜地把藥片放進嘴裡,二宮悠人差點誇出來。

  真香!不愧是他女兒做的奶片,太好吃了!

  挑刺失敗,還被人用美食收買,二宮悠人……更想挑刺了。

  岳父看女婿是永遠都不會順眼的,哪怕女婿是國家元首都不可能順眼,更何況還是個黑手黨,而且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港口黑手黨,關東霸主,哪個組織不在他們面前瑟瑟發抖?

  別說混黑的了,白道的都有大把人一邊畏懼他們,一邊想著跟他們合作。

  因為工作原因接觸到的東西比較多,二宮悠人真是恨不得他們下一秒就離婚,但是又更清楚的知道,他女兒這輩子就算是賠進去了。

  一時間悲從中來,他把臉埋進掌心,再次嗚咽出聲。

  父女連鎖技能發動,愛理瞬間眼淚也下來了,邊哭邊問:「不好吃嗎?爸,你哭什麼呀?」

  知道岳父在擔心什麼,太宰治立刻把上次對岳母說的話,對岳父也重復了一遍。

  最後他還總結:「但是我一定會努力長命百歲,哪怕安排好了後事,也不會讓它有用到的一天。」

  第二次聽到老公這麼說,愛理已經能接受了——才怪!她甚至連哭都有點哭不出來。

  偷悄悄捏了一把老公的腰,她一臉嚴肅地點點頭:「沒錯,他要是不想戴綠帽子就必須好好活著,爸媽你們不用擔心。」


第135章 新生命  二宮悠人的哭聲頓住了。

  對未來的安排,他聽這個女婿說過,只不過之前的都是瞎說,畢竟人家可是黑手黨,不是跟政府有合作的程序員。

  但這一次的就非常有誠意,幾乎就差明說,就算他死了,也一定會保證愛理過得好。

  但二宮悠人還是愁,只不過換了個方向發愁。

  首先假設,他們兩個結婚是出於真心愛著對方,那麼他要擔憂的是不是女婿的生命安全?

  而且,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大名鼎鼎,雖然沒人知道他是誰,但這幾年他的成績可真是有目共睹,所有人都害怕!

  再次想哭,二宮悠人絕望地想,他女兒可真是遺傳了穗裡的好基因,只看臉,只要臉對了性格再好一點,妥妥地能把她們迷住。

  想當年他就用這一招交到了女朋友,找到了老婆,結果他們的女兒竟然也被人用這一招騙走了!

  再次悲從中來,二宮悠人痛苦地想,孩子跟媽太像也不好。

  當年他怎麼跟孩子的媽在一起的,過上十幾二十年,就會有個人用同樣的方法,拐走他們的孩子。

  這一次的年過的,和平時非常不一樣。

  主要的改變,在於過年的地點吧,在橫濱的港口黑手黨。

  站在窗戶前往下望,二宮悠人長長的嘆了口氣。

  「真是個好地段。」他很內涵地感慨:「沒有絕對的實力和手段,是保不住這樣的地方的。」

  完全把這話當成誇獎,太宰治滿臉感動地回答:「謝謝岳父對我的認可。」

  二宮悠人:……

  他在諷刺,聽不出來嗎?他在嘲諷女婿是個黑手黨,還是數一數二、讓人懼怕的黑手黨,手段一點都不光彩的黑手黨!

  但太宰治就是一臉誠懇,一副「終於被岳父承認了」的感動模樣,裝聽不懂裝得特別像。

  雖然很氣,但二宮悠人還真的沒什麼辦法。

  因為,他總不能淨說大實話,瘋狂攻擊女婿沒干過什麼好事吧?而且他也沒證據,畢竟他聽到的只是一些「傳聞」。

  看到丈夫吃癟,二宮穗裡十分淡定地派出女兒。

  愛理整個人都很沉默,因為她老公辦公室的那扇大窗戶通電了,變透明了,可以看到外面了。

  這說明了什麼呢?

  說明很有可能,他們會在某些時刻,看到籠罩著紅光的窗戶,以及窗外懸停著一粒粒長得像子彈的東西。

  感覺心裡壓力有點大,但又不能直說,愛理盡量自然一點地把老公和老父親都召喚回來。

  「感覺外面好亮呀,你們快回來坐,然後把窗戶關了。」

  她這話咋一聽沒啥問題,但二宮悠人正處於十分敏感的時期,一下就發現了不對。

  不能坐在窗戶旁邊,還要拉上窗簾,這不是很基礎的防暗殺指南嗎?

  難道說他們碰到過這種類型的暗殺?

  但是,他沒有證據。

  看了眼仍舊一臉純良無辜的女婿,二宮悠人默默站了起來、

  「好,把窗戶關了。」

  新生命很快就誕生了,非常快,從孕婦進去到出來不到15分鐘。

  在與謝野晶子用過異能後,不小心又吸到了幾口氣體麻醉,愛理困倦地趴在老公肩上,任由他抱著走。

  勉強還記得爸媽在這裡,她強撐著跟他們打了個招呼:「拜托你們照顧下嘟嘟,我先去睡一覺。」

  說完她就閉上眼睛,很快失去意識。

  對岳父岳母點點頭,太宰治腳步極快,跟一陣風一樣離開了。

  這對夫妻,在剛生下孩子之後,就把孩子留在原地,自己消失不見。

  年輕人,大概都是這樣的,生了孩子還沒有太多感覺,所以走得非常迅速,連孩子都不要。

  但沒關系,這就是長輩存在的意義,可以查漏補缺。

  努力這樣安慰了自己,二宮夫婦走進手術室,探望他們剛出生的外孫女。

  與謝野晶子和尾崎紅葉正在對著小嬰兒發愁。

  太小了,這麼一點點,要怎麼才能在保證她安全的前提下,給她挪動一下位置呢?

  解救她們的人迅速出現,二宮穗裡一進來,就手腳麻利地用小毯子把嬰兒包起來。

  「我來抱吧。」她有些無奈地問:「待會兒就要喂奶,你們准備了奶瓶和奶粉嗎?」

  愛理怎麼能生完孩子就跑了?這地方她都不好去追。

  尾崎紅葉優雅地笑了:「當然,兩位請跟我來吧。」

  作為孩子的父親,太宰治還是很稱職地准備好了嬰兒房,只不過跟他和夫人住的地方有一點點距離。

  跟在妻子身後,二宮悠人一看到那個紅彤彤的小嬰兒,就忍不住有些哽咽。

  「愛理剛出生的時候比嘟嘟要小。」他比劃了一下:「才這麼點大,還得在醫院裡充電,充了好久才能抱回家。」

  「那是保溫箱。」二宮穗裡無語地提醒她:「這回可不能瞎說了,要是嘟嘟也信了自己是個機器人,每天拿個電線要充電可怎麼辦?」

  那還挺麻煩的。

  二宮悠人瞬間閉嘴:「好的,這次我絕對不說充電的事。」

  這可真是一對平凡又不平凡的夫妻。

  作為在場的□□代表,尾崎紅葉對醫生表達了下感激:「這次多謝與謝野醫生出手相助。」

  「不用謝。」與謝野晶子心情有些復雜:「我和愛理是朋友,而且這個使用異能的理由我無法拒絕。」

  在給產婦使用氣體麻醉的前提下,迅速剖開肚子取出嬰兒,再使用異能讓產婦瞬間恢復健康,真的是個新方向。

  說不定,她的異能其實意外地適合婦產科?與謝野晶子不太確定地想。

  睡了好長一覺醒來,愛理很有精神地睜開眼睛,習慣性地摸了下肚子。

  是平的,對了,她已經把嘟嘟生出來了。

  在網上了解過許多生孩子的科普,再感受下自己的,愛理簡直自信爆棚。

  如果懷孕生寶寶就是這樣的,她其實可以生好多,因為完全不痛!

  自豪了一會兒,她往旁邊看去。

  老公還在睡。最近他失眠的好厲害,每天在瞪著天花板陪她躺在床上,感覺這次懷孕比她辛苦多了。

  好可憐,眼睛底下都是青的,感覺他真的壓力奇大無比。

  躺了好久老公才睡醒,愛理立刻撲過去親了他一口。

  「嘟嘟出生了,好棒,治真是個好爸爸!」

  失眠許久,睡醒後就很有精神,太宰治把老婆往自己身上更精神的地方按。

  「好想愛理,現在終於沒人打擾了,我們慶祝一下怎麼樣?」

  據研究表明,有些女性在生完孩子後會有性冷淡的情況發生,他們又好幾個月沒做,萬一愛理不想要了怎麼辦?

  那樣,他的競爭力豈不是會變小很多?

  「不太好?」愛理很猶豫:「我們是不是該去看下嘟嘟?」

  又是那個新來的,年齡小的優勢有這麼大嗎?

  太宰治很哀怨地看著老婆:「說好的最愛我呢?只不過跟別人在一起了幾個月,這麼快就要喜新厭舊嗎?」

  他憂傷地皺起眉:「愛理欺騙我的感情,好傷心。」

  老公的神邏輯出現了!

  把她懷孕當成跟別人在一起,每天憂愁的不得了地跟沒出生的嘟嘟爭寵,還要她瘋狂保證最愛他一個人。

  想到老公每天愁的不行的樣子,愛理一下就心軟了。

  結了婚的變態好難哦,竟然還要面對她懷孕等於出軌,但其實她並沒有出軌的糾結。

  蹭了蹭老公,她小聲問:「你說,晶子用過異能之後,我還會有母乳嗎?」

  「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太宰治立刻起身,壓到老婆身上:「讓我檢查一下,這種問題不能疏忽大意。」

  檢查了很久身體,又跟老公黏黏糊糊了一會兒,就到了正常人的睡覺時間。

  「時間太晚了,我們明天再去看嘟嘟。」

  太宰治狀似體貼地建議:「就一個晚上,我們先好好休息放松一下。」

  他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讓她少跟嘟嘟接觸。

  有這種獨占欲超強的變態老公就很難,考慮到他這段時間真的很辛苦,愛理勉強答應。

  「那明天一定要去。」她下決心:「我才看到嘟嘟一眼,她可是我生的,這麼久了,怎麼能連抱都沒抱過?」

  太宰治滿口答應:「好,明天一定去。」

  第二天,老公不僅打扮得超級帥,還摟著她給她讀故事,一有機會就勾引她。

  愛理完美地錯過了能去看嘟嘟的時間。

  「岳父岳母在照顧她。」

  太宰治很有邏輯,也很像傳銷地鼓吹:「他們曾經照顧過剛出生的愛理,一定知道怎麼養另一個,我們一點經驗都沒有,就不要過去添亂了。」

  感覺很有道理,但其實裡面一點道理都沒有,愛理陷入糾結。

  老公就是故意的,目的也特別清晰明確,但之前她懷孕的時候,老公真的好辛苦,最後心理狀態都特別焦慮。

  「行吧,那就明天再去。」她很鄭重地聲明:「明天必須去,不然嘟嘟出生那麼久都不認識我們,感覺好差勁。」

  「可是,岳父岳母待幾天就要回東京了。」

  太宰治很有邏輯地蠱惑老婆:「之後都要我們自己照顧,想什麼時候認識她都行,不如趁著這幾天有人幫忙,我們先偷個懶?」

  看到老婆臉上出現動搖的神色,他追加實例:「小嬰兒每天都要哭很久,晚上還不喜歡睡覺,照顧她一定超級累。」

  「未來我們會變得那麼辛苦,不如趁著能偷懶的時候休息一下。」

  被偷懶這個詞打敗了,雖然很想抱抱剛出生的女兒,愛理還是答應了老公。

  「最多再一天。」她認真地說:「我好想嘟嘟呀!」

  蠱惑老婆成功,太宰治答應得很爽快:「好的,我們最多再偷懶一天。」


第136章 嘟嘟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在明日論的基礎上,愛理又過了好幾天才有空去跟女兒認識一下。

  「好久不見。」二宮穗裡拿著奶瓶喂奶,眼角都帶著疲倦:「要不是每天有人送奶瓶過來,我險些都要以為嘟嘟是個孤兒。」

  這說的可就太尷尬了,愛理瞪了一會兒空氣,很虛弱地靠在老公身上。

  「剛生完嘟嘟,我體虛。」她細聲細氣地說。

  老婆一說話就想笑,太宰治強忍笑意,一本正經地點頭附和:「沒錯,愛理很辛苦,所以這幾天稍微休息了一下。」

  二宮穗裡沉默了,她心情復雜地問:「你們之前還跟我講過與謝野醫生的厲害,現在就要假裝沒說過嗎?」

  更尷尬了,愛理恨不得當場暈倒,太宰治義正辭嚴地站出來守護老婆。

  「是心理和精神上的辛苦,由此引發了身體上的虛弱,所以必須用休息來緩解。」

  「原來是這樣。」二宮穗裡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愛理干什麼都是對的,如果錯了參照上一條。」

  媽媽這樣說,和直接讓她換個星球生活有什麼不同?

  愛理尷尬到瞳孔都有點無法聚焦,但她老公還是一派自然、發揮穩定。

  「謝謝岳母的理解,不過愛理沒有錯,她是對的。」

  太宰治很認真地跟岳母交流經驗:「如果首先就覺得一個人錯了,那麼就會形成一種偏見,不論後面那個人再怎麼努力,也很難打破這種偏見。」

  二宮穗裡心情復雜到連話都說不出來。

  之前她就發現太宰君這個人不太對,簡直跟無腦一樣順著她女兒,不過那個時候她還能給他們找理由。

  孕婦嘛,就是要順著,不然心情不好影響的就是兩個人。

  但現在孩子已經生出來了,還這麼順著,難道說他們平時就這樣?

  突然發現了女兒和女婿的小秘密,二宮穗裡瞬間就不太想搭理他們。

  她得好好觀察一下,她記得愛理不是這麼霸道的人?還是說,孩子在其他人面前和家長面前不太一樣?

  奶瓶裡的奶喂完了,愛理蠢蠢欲動地問:「我可以抱抱嘟嘟嗎?」

  二宮穗裡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是親媽,你不抱誰抱?」

  嚶,媽媽好凶。

  一邊往前湊,愛理一邊小心翼翼地打探:「爸爸呢?他去干什麼啦?」

  語氣更加冷漠,二宮穗裡非常直白地說:「他照顧了嘟嘟一個晚上,正在補覺,我也沒睡好。既然你們來了,那我也要去睡一會兒。」

  愛理立刻就感覺到了濃濃的愧疚。爸爸媽媽年紀都這麼大了,她竟然讓他們照顧了嘟嘟這麼久,太不應該了!

  趕緊伸手接過嘟嘟,她很心虛地點頭:「當然,您趕緊去睡吧,我來看著嘟嘟。」

  這本來就是她的活兒。

  實在太累,二宮穗裡打了個呵欠:「你們自己照顧吧,我和悠人補個覺,下午就回東京。」

  這麼快?一般媽媽不該照顧一下女兒坐月子嗎?不過她好像也不用。

  有點僵硬地抱著嘟嘟,愛理不敢反對地連忙答應:「好呀,辛苦你們啦!」

  白了他們一眼,二宮穗裡擰開嬰兒室裡的臥房門,疲憊地回去補覺。

  年齡大了,真的熬不過剛出生的嘟嘟。

  親媽離開之後,愛理的注意力就全都放在了自己懷裡的嘟嘟身上。

  好軟!她都不敢輕易動一下,好怕摔到嘟嘟!

  看到她手臂這麼僵硬,太宰治心疼地把老婆往旁邊帶:「來這邊坐,是不是很重?先把她放到旁邊,愛理休息一下。」

  「不用啦,嘟嘟不重的。」

  感覺好奇妙,愛理一臉夢幻地說:「幾天前她還在我肚子裡,現在我就可以抱著她了,好神奇!」

  和她想的完全不同,太宰治表面上露出了贊同的微笑,內心卻非常不爽。

  這個第三者,好不容易等到她和愛理分開,結果沒兩天,她們又抱到了一起,真是不把他這個正牌丈夫放在眼裡。

  挑剔地打量了一遍這個新來的,太宰治發現自己沒辦法現在就抨擊她的弱點。

  才剛生下來沒幾天,如果有什麼地方不好,要麼是他和愛理的基因問題,要麼是岳父、岳母照顧的有問題,所以只能等她長大一點再說。

  他艱難地找話去附和老婆:「是,好神奇,她竟然這麼小。」

  因為出生還不到一周,嘟嘟仍然是個皮膚皺巴巴還紅彤彤的寶寶,長得不是很好看,愛理自己都誇不太出來。

  而且她眼睛一直都閉著,連誇下眼睛大都不行。

  沒找到詞誇自己的女兒,愛理也只能跟著老公說:「對呀,好小,但是已經出生啦,好神奇!」

  實在不想說第三者,太宰治堅定地把老婆往小沙發上帶:「我們坐一會兒,這樣站著太辛苦了。」

  確實手臂肌肉有點酸,應該是太僵硬的原因。

  愛理乖乖地跟老公坐到沙發上,沒兩秒,就聽到他委婉地提議:「她已經睡著了,把她放到床上睡吧。」

  睡著了嗎?愛理仔細觀察著嘟嘟:「這麼快?嘟嘟好厲害!」

  睡得快有什麼厲害的,年齡小的優勢可真大。

  擔心累到老婆,太宰治很體貼地伸出手:「我去把她放到床上,愛理就不用起來了。」

  非常高興老公願意抱抱他們的女兒,愛理高興又有些擔心地指導他:「跟我們之前學的差不多,但是嘟嘟比那個人偶娃娃要軟,你小心點呀!」

  很堅強地對老婆笑笑,太宰治接過第三者,違心地答應:「好,我會小心的,她真的好軟。」

  抱著第三者,他很認真地感受了一下。

  據說父親第一次抱著女兒的時候,都會產生一些類似於感動或者父愛的感情,好可惜他沒有,還是覺得這是個破壞他們夫妻感情的第三者。

  可惜他什麼都不能做,如果這個第三者出點問題,愛理大概就要崩潰,更加影響他們的夫妻感情。

  愛理在非常感動地看著他,太宰治冷靜判斷,並努力柔和地把第三者放到嬰兒床上。

  下一秒,第三者就開始哇哇大哭。

  太宰治手速極快地把嬰兒床邊的監聽器拆開,然後才一臉嚴肅地盯著她,判斷她是為什麼哭。

  雖然沒有真的睡著,但一直閉著眼睛不就是想睡覺嗎?為什麼躺到床上就要哭,太嬌氣了。

  聽到嘟嘟在哭,愛理緊張地跑到床邊,抓著老公的手問:「嘟嘟怎麼了?她為什麼哭了呀?」

  因為太嬌氣了,不讓人抱著就哭。

  十分想向老婆傳授一下「嚴厲的愛」,太宰治捧著她的手還沒說話,就看到臥室門被打開。

  二宮穗裡面無表情地衝了出來。

  「抱起來。」她嚴肅地對他們說:「嘟嘟才剛吃完奶就把她放到一邊,你們是怎麼當父母的?抱起來跟她玩,哄到她睡著了才可以放下。」

  愛理連忙伸手去抱女兒,太宰治搶先出手,把第三者抱了起來。

  「我來吧,愛理太辛苦了,我來抱。」他表面柔和地說。

  不過,嘟嘟很不給面子的還在哭,似乎不是很喜歡親爹的懷抱。

  被女兒哭到也有點想哭,愛理跟老公商量:「我來試試。」

  十分不情願讓老婆跟第三者接觸,但是他承諾過不針對她。

  太宰治非常勉強地把她交到老婆手上,很擔心地問:「聲音這麼大,愛理覺得吵不吵?會不會太重了,那邊有個可以晃的床,把她放到那裡怎麼樣?」

  更不給他面子的事情出現了,在被親媽抱著之後,嘟嘟又哭了兩聲,很快就安靜下來,還發出了「哼哼」的聲音。

  愛理被這麼醜醜的女兒萌到了,她驚喜地看著老公:「她不哭了,而且還在哼哼!」

  不哭和哼哼他也可以做到,但愛理從來沒誇過他,果然是年齡優勢嗎?

  太宰治盡可能自然地笑了下:「愛理好厲害,超棒的。」

  小夫妻兩個在哄孩子,二宮穗裡把嬰兒監聽器重新裝好,固定在床邊。

  「嘟嘟哭了,第一件事應該是看看她有沒有尿床或者拉粑粑,然後是把她抱起來哄。」她心情復雜的說:「而不是把監聽器的電池拆掉。」

  從來都沒被尷尬追上過,太宰治一臉受教地點點頭:「好的,我懂了,下次一定按岳母說的做。」

  有點懷疑地看了他們一眼,二宮穗裡強烈地感覺他們不靠譜,但或許每一對新手爸媽都是這樣,所以必須要給他們成長的空間。

  她揉了揉眼睛:「算了,你們自己照顧吧,我和悠人現在就回去,在這邊總是睡不安心。」

  二宮悠人打著呵欠走了出來,手裡還提著他們的行李。

  「你媽說得對,我們年紀大了,熬了幾天真的熬不住,孩子還是你們自己帶吧。」

  自己生了孩子推給父母帶,哪能這麼不負責任?

  看到他們這就要走,愛理有點舍不得:「你們現在就要走呀?不多留幾天嗎?」

  「把水龍頭關上。」二宮穗裡掩著嘴也打了個呵欠:「我們回去好好休息幾天,然後再來看你們。」

  她表情溫柔很多:「還有嘟嘟。」

  區別對待!

  強烈感覺到親媽對她和嘟嘟的待遇不同,愛理嘟起嘴:「好嘛,我們自己會照顧好嘟嘟的,你們回去休息吧。」

  送走疲倦的父母,愛理抱著女兒,看到老公特別興奮地提議:「我其實找了育兒師,既然岳父岳母走了,那我們就可以把她交給育兒師了。」

  抱著醜萌醜萌的女兒,愛理不太願意:「我自己試一下嘛,仔細看嘟嘟還是挺可愛的,而且她這麼小。」

  太宰治立刻很懂地讓步:「那我們白天照顧她,晚上就讓育兒師來吧,不然愛理太辛苦了。」

  感覺到老公的退讓,愛理勉強答應他:「行叭,我覺得嘟嘟還挺聽話的,應該不會累。」而且她還挺想自己照顧女兒。

  頓了頓,她有些小心地問:「你說,她現在是睡著了,還是沒睡呀?」

  「有一個好方法。」太宰治很冷靜地建議:「把她放下來,哭了就是沒睡著,沒哭就是睡著了。」


第137章 新手爸媽

  當人爸媽,是件很需要專業度的事。

  拒絕了老公的替換請求,就這麼站在床邊抱著嘟嘟,等到她好久沒動彈,仔細聽呼吸聲還挺均勻,愛理才敢確定她這次是真的睡著了。

  小心翼翼地把嘟嘟放下,她瞬間就感覺到手臂好酸。

  大概是剛才崩太緊了,肌肉太過用力,就連肩膀都有點酸!

  很心疼地給老婆揉手臂,太宰治努力建議:「育嬰師已經到了,我們讓她過來怎麼樣?」

  想到自己的非專業水准,愛理連忙點頭:「好呀,有個專業人士還挺好的。」

  而且她對自己也沒啥信心,老公也不是專業的靠譜人士,不是很像能照顧好剛出生的嬰兒的人。

  育嬰師不愧是專業人士,一過來就先洗手,緊接著就手腳麻利地試探了嘟嘟的尿布,一看就特別熟練。

  感覺已經盡到了為人父的責任,太宰治一身輕松地問:「已經有人照顧她了,我們可以走了。」

  這麼快?不是很想走,愛理委婉拒絕:「再待一會兒嘛,我們來了還沒到一個小時,現在走太快了。」

  真切的感受到了區別待遇,太宰治委屈巴巴地答應:「好的,那我們再留一會兒。」

  安靜了幾分鐘,他很敏感地發現,老婆的視線不像平時那樣總是落在他身上,而是落在了另一個人身上。

  果然是第三者,出現就會影響別人的夫妻感情。

  努力把她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太宰治抓住老婆的手蹭了蹭。

  「愛理很擔心她嗎?」他抬起眼睛,瘋狂釋放自己的魅力:「不用怕哦,請的人我已經篩選過了,是非常優秀的育嬰師,一定能照顧好她。」

  老公在非常深情地看著她,愛理有點臉紅。

  超帥,超溫柔,好想親親。

  在他們深情對視,還忍不住偷偷親了幾下的時候,房間裡突然出現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同時伴隨了嬰兒的哇哇大哭音。

  愛理一下就站起來了;

  「怎麼了?」她緊張地問:「嘟嘟怎麼哭了?」

  第一天正式在黑手黨上班,育嬰師額頭有些冒汗。

  「尿、尿了。」她有點結巴地回答:「馬上好,馬上好。」

  她手腳麻利地換尿布,動作快得幾乎能看到殘影。

  看著別人把自己的女兒抱起來,放到一邊,自己的女兒還在哇哇大哭,愛理突然就覺得不是很得勁。

  剛才她親媽抱著的時候,她還啥感覺都沒有,反而很慶幸能有人幫忙照顧嘟嘟。

  但現在換了個不認識的人,她怎麼這麼想自己上呢?

  跟著老婆站起來,太宰治突然有了一種非常強烈的危機感。

  就好像老婆出軌,他頭上綠綠的那種感覺。

  有些擔心自己的家庭地位,他積極地建議老婆去過二人世界。

  「她好專業,我們在這裡待著也沒有事干,不如先回去,等下再過來?」

  愛理跟他有不同的看法。

  「我覺得再待一會兒比較好。」她有些憂慮地探頭往那邊看:「嘟嘟怎麼還在哭,是不是在想我?」

  是啊,那個跟他搶老婆的人為什麼還在哭?

  太宰治很憂慮,並且十分想跟著哭,可惜他哭不出來,真的哭還會影響他的形像。

  育嬰師額頭上的冷汗冒得更多,生怕黑手黨一個不滿意自己就性命不保,趕緊把她要照顧的嬰兒抱起來哄。

  這回,愛理徹底待不住了。

  她快步走到育嬰師面前:「我來抱,你先忙你的。」

  幾乎是把自己的女兒搶回來,愛理一把她抱進懷裡就松了口氣。

  總算不覺得難受了,雖然嘟嘟醜萌醜萌的,但總歸是靠上了一個萌字,只要無視她皺的有點像小老頭,紅的有點像蘋果,還是挺可愛的。

  大概是母女連心,在被親媽抱著之後,嘟嘟很快就不哭了,不僅安靜下來,還發出了類似於哼哼的聲音。

  再一次被萌到,愛理歡快地走回老公身邊,超炫耀地給他看:「你看,嘟嘟不哭了,是我哄的!」

  太宰治有點不敢置信,這種刷好感的速度太快了,才剛出生沒幾天的嬰兒,怎麼可能這麼會討好自己的母親?

  他非常認真地研究了一會兒新來的第三者的表情。

  就是個普通嬰兒,不是成年人假扮的。

  那就只能說她天賦異稟?

  突然產生了一種詭異的、不愧是遺傳了他的基因的人的贊賞,太宰治心情古怪地點點頭。

  「愛理超厲害。」他仔細端詳著第三者的表情,試圖找出破綻:「哄孩子的技術一流,是個超棒的媽媽。」

  愛理很高興地接受了老公的誇贊,也低頭看著自己的女兒。

  總感覺她好像變好看了一點,而且這麼小、這麼軟,好神奇!

  站著抱了一會兒感覺有點累,愛理坐到沙發上,繼續欣賞嘟嘟的美貌。

  鼻子超小一個,嘴巴也好小,就是還沒到她能睜開眼睛的時間,也不知道眼睛會像她的黑色,還是老公的鳶色。

  反正肯定都超好看,好想時間快進呀!

  愛理在美滋滋地看著女兒,太宰治在憂愁地看著她。

  母親真是一個非常偉大的職業,而且不是很能讓人理解。

  母愛真的是女人的天性嗎?這個第三者讓愛理受了那麼多苦,不僅影響身材,還有將近一年都沒能喝到她最喜歡的奶茶和咖啡,現在為了哺乳,甚至連蛋糕和巧克力都不敢吃。

  所以說,愛理為什麼還會喜歡她?

  心疼地揉了揉老婆的手臂,太宰治溫柔地建議:「我來抱著吧,愛理手臂酸不酸?」

  原來緊實的手臂變得松軟,雖然手感好了超級多,但愛理的力氣變小了,肌肉也幾乎都消失不見。

  愛理應該是很在意這一點的,這幾天他經常看到她在照鏡子,還在偷偷跳健身操。

  所以說,愛理為什麼不厭惡這個第三者?

  感受了下,愛理覺得她這次有經驗了很多,沒有一直繃著,所以就沒感覺到累。

  她委婉地拒絕:「還是不要啦,萬一換人嘟嘟又開始哭怎麼辦?好難哄的。」

  「那我可以抱抱愛理嗎?」太宰治有些哀怨地親親老婆的臉:「愛理在抱著別人,這個我可以忍,但是讓我也抱著愛理嘛!」

  一下就被老公逗笑了,愛理很大方地點點頭:「這個可以有,你抱吧!」

  太宰治立刻把老婆抱進自己懷裡,還很貼心地拖著她的手臂,免得真的累到她。

  愛理身上多了股奶香,聞著就能讓他聯想到他每天在磕的奶片。愛理的皮膚好白,滑滑的好想咬一口。

  目光有些暗的盯著老婆的脖子看了一會兒,太宰治突然抬起頭,對一直震驚偷瞄他們的育嬰師命令:「出去。」

  被嚇了一跳,育嬰師連忙跑出去,再次瘋狂擔心起自己的小命。

  愛理也被老公嚇到了,她疑惑地問:「你怎麼突然就不高興了呀?」

  舔著老婆的唇,太宰治幽幽地抱怨:「有第三個人加入我們的二人世界,不需要給錢招聘來第四個。」

  因為那個育嬰師除了畏懼和震驚之外,竟然出現了羨慕的情緒。

  這種人處理不好就會產生野心,早知道他就不考慮老婆的顏控屬性,應該招聘一個五十歲以上的女性過來。

  不知道老公男德魂發作,成功守衛了自己的清白,愛理乖乖轉過頭跟他接吻。

  親了一會兒,她啄吻著老公,跟他解釋:「嘟嘟是我們的女兒啦,是我們的愛情結晶,只會讓我們感情更好。」

  跟老婆有著不同意見也不敢說,太宰治違心地贊同:「對,是我們的愛情結晶,我也感覺跟愛理感情更好了呢。」

  他們這樣一個抱一個地安靜了一會兒,每天需要二十個小時睡眠時間的嘟嘟再次睡著。

  愛理小心地把她放回床上,趴在圍欄邊,突然就內心充滿了成就感。

  她,再一次把女兒哄睡著了,超棒!

  房間再次安靜下來,愛理美滋滋地跟老公窩在沙發上,一邊觀察女兒,一邊壓低聲音跟老公談情說愛。

  過了不知道多久,嘟嘟再次哭了起來,聲音特別響亮。

  比老公的速度還要快,愛理超迅猛地衝到嬰兒床邊,抱起嘟嘟再次施展自己的哄睡大法。

  可惜這次不奏效,嘟嘟仍然在哭。

  「乖哦,別哭,嘟嘟別哭呀!」

  她動作有些生疏地晃著女兒,但連這個進階技能都不管用,嘟嘟還是在哇哇地哭。

  「嘟嘟怎麼了?」愛理急中生智,連忙求助老公:「你是不是會看別人在想什麼?快來看下嘟嘟,她想干什麼?」

  還能這麼用?太宰治十分驚嘆。

  他的確可以通過表情判斷別人在想什麼,嬰兒因為不會說話,所以很難知道他們到底想干什麼。

  沒想到把他和嬰兒放在一起,竟然會變成用他的讀表情技能,來判斷嬰兒的需求?

  總覺得這個使用方法不太對,但是也不敢反抗老婆,太宰治很認真地打量了下,肯定地下結論:「她餓了。」

  考慮到育嬰師剛剛被他辭退,太宰治很懂事地去開冰箱。

  「愛理等一下,我很快就好。」

  在嬰兒的啼哭聲,和老婆隱隱帶著哭腔的安慰聲中,太宰治手腳麻利地給奶瓶泡上熱水,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很專業地在自己手背上試了試溫度。

  「好了,可以喂了。」他把奶瓶拿過去,打量了下老婆沒有手空著的現狀,果斷把奶嘴湊到第三者嘴邊。

  震耳欲聾的啼哭聲停住了,夫妻二人都松了口氣。

  他們通過一個抱孩子,一個喂奶的組合技能,成功地哄住了哇哇大哭的嬰兒。

  新奇又感動地看著喝奶的嘟嘟,愛理動都不敢動,忍不住跟老公交流。

  「她嘴巴在動,手也在動,好神奇,好可愛!」

  充當著奶瓶支架,太宰治也有些新奇地看著這個嬰兒。

  這麼小就懂得用哭聲來催促別人給食物,人類真的很神奇。

  「是挺厲害的。」他難得真心地贊嘆:「這麼小就懂得這些,是本能嗎?」

  嬰兒的胃口都很小,嘟嘟很快就吃飽了,自己頂開奶瓶。

  審美都要跟著嘟嘟走了,愛理驚喜地誇她:「嘟嘟竟然自己就知道吃飽了,好厲害!」

  緊接著,她又開始緊張:「吃完奶應該要拍奶嗝,但是嘟嘟好軟,我、我不敢動!」

  跟老婆一起看過育嬰視頻,太宰治很冷靜地安慰她:「我來,計算好受力角度,應該沒問題的。」

  他把老婆往沙發那邊帶:「沙發比較軟,就算摔了,我們也有時間找與謝野醫生過來。」

  從老婆手裡接過他們之間的第三者,太宰治小心地扶住她的頸椎,讓她靠在自己肩上拍著她的背。

  嘟嘟打了個奶嗝。

  「可以了。」太宰治向老婆邀功:「沒有摔,她的脖子也沒有斷。」

  老公抱著他們的女兒,正在很高興地看著她,愛理突然就感動到想落淚。

  「治好厲害呀!」她湊過去親親老公的臉:「好像爸爸,治一定會是個好父親。」


第138章 針對

  出生超過一周後,嘟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變可愛,不再像之前那個皺巴巴的紅老頭,而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寶寶。

  按照教程上說,新生兒在出生一周左右後,就可以睜開眼睛,打量這個世界。

  為了爭當第一個被嘟嘟看到的人,愛理守了她兩天。

  在看到女兒烏黑明亮、好像閃閃發光的黑色寶石一樣的眼睛後,愛理感動到眼淚汪汪。

  黑色的,跟她好像!

  她激動地握住女兒的手,跟她做自我介紹。

  「嘟嘟,我叫太宰愛理,是你的媽媽。第一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看到女兒睜了兩下眼睛又要閉上,愛理連忙叫老公。

  「治,治!快過來!」她轉過頭,焦急地把癱在沙發上的老公叫過來:「嘟嘟睜眼睛了,你快來跟她認識一下!」

  太宰治憂郁了兩秒,內心充滿了不情願,但動作還是挺快地走過來。

  人類幼崽真是一個好身份,輕輕松松就能加入一個家庭,如果有人敢反對就是沒有愛心,也不管別人為了組建家庭有多麼努力,反正就能特別簡單地竊取別人的成果。

  努力想著他和愛理才是夫妻,孩子什麼的過兩年就可以長大離開父母了,太宰治保持住心態平和,湊過去看了看這個新加入他們家庭的第三者。

  眼睛和愛理很像,看起來應該是直發,還算她會長。

  在老婆的監督下,太宰治學著她握住嬰兒的手,努力了半天憋出幾個字。

  「我叫太宰治。」他心情復雜地勾了勾唇角:「很高興認識你。」

  嘟嘟很快又睡著了,看上去就像個天使寶寶。

  在發現外人不怎麼靠譜,帶孩子太累不舍得讓爸媽來之後,愛理同意了老公的計劃。

  大部分時間,嘟嘟都是由他們兩個帶。如果他們兩個臨時有事,或者晚上睡覺,嘟嘟就由新來的育嬰師負責。

  畢竟老公的職業很特別,必須盡可能地減少知道嘟嘟存在的人,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讓他們看到嘟嘟的長相。

  再加上太宰治神經比較纖細敏感,所以需要充足的睡眠,以及他們的夫妻獨處時間。

  在女兒和老公之間端好了水,愛理發現她老公真的可以當個好爸爸,是天賦型那種。

  嬰兒不會說話只會哭和哼哼,特別考驗新手媽媽的心靈感應,但是有技能獨特的老公在,她真的完全不用擔心理解錯。

  「餓了。」太宰治看了一眼就得出結論,很熟練地去泡奶瓶,跟老婆一起用組合技能喂奶。

  看著老公給嘟嘟拍完奶嗝後,愛理剛想接過來,就看到老公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崩潰,跟道殘影一樣飛速把嘟嘟放到了一旁的台子上。

  緊接著,空氣中就彌漫開一股奇特的味道。

  「她為什麼能剛吃完東西就排便?」

  太宰治崩潰地問,但手上換尿布的速度很快,一看就特別專業。

  感覺老公好像個奶爸,特別有生活氣息。

  愛理一邊偷偷高興,一邊湊過去想要接手:「我來吧,治辛苦啦!」

  「不用了。」太宰治有些頹喪地拒絕:「愛理懷孕那麼辛苦,出生之後的事應該都由我來做。」

  換完尿布和新的小被子,還給房間換了一會兒空氣,感覺重新擁有了正常人生,太宰治幽幽地看著老婆。

  「她針對我。」他很不滿意地抱怨:「她想拉在我身上,就是在針對我,我還沒針對她呢!」

  特別想笑,愛理盡可能嚴肅一點幫女兒說話:「嘟嘟才剛出生沒多久,過段時間就能控制住了。」

  頓了頓,她真誠地贊揚老公:「治好厲害呀,一下就發現了嘟嘟想拉粑粑,超棒,是超強的爸爸!」

  輕輕戳了下老婆抱著的那個嬰兒,太宰治還是很幽怨。

  「能看出別人在想什麼不是我自願的,而且平時我也很少用這個,但是總感覺用在這方面好虧。」

  「往好點想嘛。」愛理安慰老公:「如果是我抱著,就已經被嘟嘟拉到身上了,治這個技能超棒的,每個爸爸都想擁有。」

  真的嗎?

  太宰治很幽怨,但也沒辦法跟一個才出生沒多久的嬰兒去計較這些,只能很記仇地拿出一個小本本。

  「我要記一下,以後每年過生日的時候讓她自己朗誦。」

  他邊寫邊念叨:「隨便在別人身上大便一次,而且剛吃完東西就排便,好像一只鴨子。」

  愛理要被老公笑瘋了,她顫抖地伸出大拇指:「這個方法好棒,特別能展示出治當奶爸的不易,很值得留念。」

  就是不知道以後真的念出來,他和嘟嘟誰會社死當場。

  不過考慮到老公從來沒被尷尬追上過,大概會是嘟嘟想換個星球生活。

  嘟嘟是個還挺聰明的小寶寶,很快就懂得白天跟爸爸媽媽玩,晚上睡覺的生理規律。

  只不過她有個不太好的習慣,就是一被爸爸接過去,就喜歡噓噓或者嗯嗯,讓太宰治的小本本越記越厚,厚到愛理都開始擔心他們兩個以後該怎麼辦。

  嘟嘟快到一歲的時候,有天太宰治盯著她研究了一會兒,無比慶幸地宣布:「嘟嘟長大了,從現在開始就是個大人,我們為人父母的責任已經完成了。」

  他很順手地又拿出了小本本,一邊笑得很陰險,一邊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擔心老公也擔心嘟嘟,愛理抱著「啊啊」直叫的女兒,很委婉地說:「但是嘟嘟還不到一歲,連生日都沒過呢,離長大少說還有二十年。」

  被她抱著的嘟嘟在用力揮舞著雙手,超大聲地發出「啊啊」的聲音,看起來可萌了。

  「她在說,你為什麼會知道。」太宰治奮筆疾書:「我觀察了好幾天,今天終於可以確定。」

  他看著老婆,非常認真地講述自己的研究成果:「她聽得懂我們說話,大部分意思也能理解,所以嘟嘟真的長大了。」

  什麼什麼?愛理有點懵,她知道老公的聰明程度不太正常,但是這難道不是基因變異,還帶遺傳的嗎?

  她大膽地對女兒求證:「嘟嘟真的能聽懂媽媽說什麼嗎?如果能聽懂就「啊」一聲,聽不懂就「啊」兩聲?」

  嘟嘟很快就「啊」了一聲,然後又憋了半天,臉都憋紅了,發出了一個不太標准的「媽媽」。

  愛理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

  嘟嘟叫她媽媽了?嘟嘟喊她媽媽了!

  她興奮地狂親女兒:「嘟嘟好棒!好厲害,會叫媽媽了!媽媽好高興!」

  發音了一次之後,第二次就簡單很多,嘟嘟大喊著「媽媽媽」,跟親媽香香了一會兒,對爸爸伸出了手。

  「啊啊!」她可霸氣地叫著。

  看著她瞬間就沉默了,太宰治心情復雜地告狀:「她想尿到我身上,愛理,她好壞啊!」

  老公和女兒的關系真的是個謎。

  愛理邊笑邊轉悠著去拿尿盆:「不能尿在爸爸身上哦,嘟嘟是個好寶寶,噓噓要在專門的地方。」

  嘟嘟發出了一連串「啊」和「媽」的混合音,還是在拼命對爸爸伸手。

  「我來吧,而且愛理才是寶寶,嘟嘟是個大人了。」

  太宰治表情幽怨地繼續告狀:「她特別壞,說我身上就是專門噓噓的地方。」

  不行,真的要被他們父女兩個笑死了。

  因為嘟嘟掙扎得厲害,愛理笑著地把女兒交到老公手裡,盡量嚴肅一點教育女兒:「不可以噓噓哦,媽媽去拿盆盆,爸爸好辛苦的,嘟嘟要對爸爸好一點。」

  在她轉身去拿盆的時候,聽到了清脆響亮的一聲「爸爸」。

  以及緊接著傳出的噓噓聲,和蔓延開來的味道。

  愛理心情好復雜。

  嘟嘟會喊爸爸了,她好高興;

  但是嘟嘟又在爸爸身上噓噓了,她是不是真的是故意的?

  太宰治愣了一下,非常平淡地對拍手大笑的嘟嘟說:「你包了尿片,不管怎麼樣都尿不到我身上。」

  嘟嘟的笑聲頓了一下,緊接著就變成了嚎啕大哭。

  完全沒想著去哄,太宰治熟練地把她放到台子上換尿片,還很嘲諷地對她說:「想不到吧?如果你剛才能留一點,說不定現在還能尿到我手上。可惜你現在還控制不好自己的身體,以後也沒機會了。」

  嘟嘟哭鬧的聲音更大了,可仔細看她根本沒有流眼淚,只是在干嚎,似乎是生氣了。

  這麼說來,嘟嘟真的能聽懂他們說什麼,還能理解中間的含義?

  不知道該誇女兒聰明,還是該教育她不能針對爸爸,愛理還沒想好,就看到老公把嘟嘟抱起來遞給她。

  「愛理先拿一下。」太宰治有些興奮地去摸自己的小本本:「這是嘟嘟人生中的第一次失敗,我需要認真記錄下來,以後用來發行會刊。」

  「不、不用這樣吧?感覺對嘟嘟不是很好。」

  在女兒憤怒大叫的背景音中,愛理虛弱地勸老公:「以後嘟嘟生氣了怎麼辦?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

  搖了搖頭,太宰治很有邏輯地講道理:「只有記錄了失敗,才能取得更好的成功,我是為嘟嘟好。」

  而且另一個被他發行了會刊的人,現在已經成長為了世界範圍內的武力值天花板,可見他的教育理念是對的。

  記錄完畢,他又摸出相機。

  「愛理看這邊,稍微笑一下。」

  愛理很迷茫地看過去,發現老公不僅用筆記錄,甚至要拍照留念。

  拍了一張老婆超美的照片,太宰治很認真地把編號寫下來。

  「會刊怎麼能沒有配圖呢?」他振振有詞地解釋:「別擔心,愛理在裡面超美,就算印出來也不會是黑照。」

  大概要擔心的不是這個?

  對於老公和女兒之間的戰爭……應該是戰爭吧,至少現在變成雙方的針對了,愛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感覺一切發生得太快,她努力勸一下老公:「嘟嘟還小,她應該不知道自己這麼做不對,我們慢慢跟她說,不要拍照留念發會刊?」

  「成長都是有代價的,越早知道這一點越好。」

  說著人生的大道理,太宰治收好相機和小本本,從老婆手中接過嘟嘟。

  「好重!」他很誇張地驚呼,非常順手就把她放到了地上。

  「既然已經長大了,那麼就學一下正常人類的行走吧。」

  太宰治很真誠地教導:「雖然大部分人類都會行走,但學會得越早,就越能顯示出你的聰明才智。」

  對著還不到一歲的嘟嘟,他認真地鼓勵她:「加油,早點學會走路,接下來你就可以去上小學了。」

  上學才是熊孩子最該做的事,希望嘟嘟能聰明一點,過幾天就能自己離家出走,去東京找岳父岳母上小學,早日長大離開這個家。


第139章 生日宴

  在驗證了女兒真的特聰明,不到一歲就跟七八歲的孩子差不多,愛理就開始煩惱她的周歲生日宴。

  普通小朋友過一歲生日,事實上跟小朋友本身沒啥關系,基本由家長的喜好來決定。

  但嘟嘟就不太一樣,因為她能弄懂這些,所以她的意見就很重要。

  愛理很糾結,但她老公就一點都不,甚至隱隱有種不屑感。

  「不用管她。」太宰治可不滿意了:「這麼大了還不能獨立生活,長得好慢。」

  愛理很理解地忽略了他的意見,專心去想女兒的生日宴。

  按照她的記憶和想法,女孩子不管多大,內心的夢想都是當公主。

  只不過風格有所區別,比如可愛粉色系,夢幻藍色系,酷炫黑色系之類的。

  那麼現在的問題就是,嘟嘟喜歡什麼顏色?

  想要了解一下女兒的喜好,愛理高興地抬起頭,發現老公正在給他們的女兒展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雖然一閃而逝就沒了,但愛理可以發誓,那形狀和感覺,是不是槍啊?

  老公怎麼會給他們還沒過一歲生日的女兒看槍!

  生怕自己看錯了誤會老公,也是為了找到更有力的證據,愛理特別快地跑過去,板著臉問:「你剛才手裡拿的是什麼?」

  太宰治滿臉無辜,純潔得宛如一朵白蓮花一般問:「我什麼都沒拿,愛理是不是看錯了?」

  說著,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還攤開了雙手,裡面什麼都沒有,就跟他從來沒拿過東西一樣。

  嘟嘟在旁邊著急的啊啊叫,愛理在老公袖子裡摸了一遍,沒有。她又在他口袋裡摸了一遍,還是沒有。

  已知西裝上衣口袋就是裝飾,褲子口袋裡也沒有,那老公把東西放哪兒了?那麼大一個,怎麼能藏得住?

  找了一次沒找到,愛理又仔細地找了第二遍。

  還是沒找到,什麼都沒有,難道是她剛才真的眼花?

  雖然這是個緊張激動的時刻,但太宰治仍舊保持了一貫的誠實。

  「我要硬了。」他抓住老婆的雙手,湊到她耳邊低聲說:「嘟嘟還在旁邊,我們回去,我讓愛理認真找,再找幾遍都行。」

  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耳廓,愛理一下就有點軟。

  靠在老公身上,她難受地蹭蹭他,努力正經一點,維持住媽媽的身份。

  「好呀。」她悄悄瞄了老公一眼,臉有點燙地低下頭:「我聽你的嘛。」

  瞬間被萌到,太宰治轉過身摟著老婆,背對超多余的那個,低聲引誘:「嘟嘟這樣看不見的,我們親一下好不好?愛理好可愛,好想親。」

  「治也超帥!」

  根本受不住誘惑,愛理踮起腳仰起臉,跟老公甜甜的親了一下,

  一觸既離,簡直能甜到人心裡。

  他們身後,突然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哭叫聲。

  嘟嘟一邊拍扶手,一邊大哭著喊媽媽,特別有公主的霸道風範。

  愛理稍微有億點點尷尬。

  跟老公偷偷親一個什麼的,他們經常干,被發現也不是沒有過,但沒有哪一次能比被女兒抓包更尷尬!

  趕緊放開老公,愛理睜大了眼睛問:「嘟嘟怎麼啦?媽媽沒有不理嘟嘟哦!」

  嘟嘟喊了好幾聲,發現媽媽根本無法理解她說的是什麼,聽得懂的爸爸就在旁邊看著,一點要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她再一次憋紅了臉,啊了半天,喊出了特別清晰的一句話:「媽媽,手,綁爸爸!」

  愛理愣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老公,第一次清晰地感覺到,他們女兒真是個天才,不到一歲就擁有了七八歲的智商。

  說了第一次,後面就容易很多,嘟嘟拼命大喊:「綁爸爸,媽媽綁爸爸,手!綁!」

  很好,他們女兒第一次清晰地提要求,就是要她媽媽把爸爸綁起來。

  試探著抓住老公的手腕,愛理好奇地問:「這樣嗎?綁起來啦,然後嘟嘟要干什麼?」

  能說的話實在太少,嘟嘟說了好多聽不懂的,又一次清晰地喊出了一個字:「找!」

  他女兒真是個天才!

  心中充滿了感動,愛理順著女兒的話,在老公身上隨意摸了兩下。

  太宰治在被摸到褲子後面時,躲得特別認真。

  擔心老公真的凸起來什麼不該凸的地方,愛理很善良地沒繼續摸,而是跟嘟嘟解釋:「什麼都沒有哦,爸爸沒藏東西。」

  太宰治用一種勝利者的眼神,看著這個告狀鬼。

  靠著色誘,他可以躲過愛理所有的搜查,不會被她發現任何不該有的東西。

  嘟嘟再一次憋紅了臉,嘰裡呱啦又說了一大堆媽媽聽不懂的嬰兒用語。

  「她該睡覺了。」太宰治睜眼說瞎話:「醒了這麼久,她該睡覺了。」

  嘟嘟眼睛睜得特別大,超有精神地喊著「綁爸爸」,看上去沒有一點困意。

  再次遇到了端水難題,愛理很為難地看著他們父女。

  說起來,嘟嘟讓她找的是什麼?

  好像還挺重要的,但是剛才被老公帥到之後,她一下沒想起來……

  「愛理。」太宰治突然捧起她的手,在她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好想我的愛理寶寶,我們出去說點悄悄話,讓嘟嘟和別人玩一會兒,好不好?」

  充滿暗示性地揉了揉她的手心,太宰治很誘惑地問:「剛好鏡花和敦都在,讓他們陪嘟嘟,我們去說悄悄話,好不好?」

  老公真的好有魅力!

  瞬間就被迷住了,愛理低下頭,小小聲答應:「好呀,我、我也想跟你說悄悄話。」

  眼看父母就要離開,嘟嘟喊得更努力了。

  可惜她不知道剛才爸爸給她看的東西叫什麼,貧瘠的知識和未發育完善的舌頭,也不能幫她形容出來。

  「綁,愛理回去就把我綁起來,你不用那麼急。」

  太宰治毫無誠意地敷衍:「還會用手銬呢,不過這些就不是你該知道的東西。」

  天哪,老公怎麼能開黃腔!

  擔心他教壞女兒,愛理趕緊拉他:「別說這個,嘟嘟都能聽得懂,到時候學會一堆奇怪的東西怎麼辦?」

  她又趕緊看向女兒,有點抱歉地哄她:「媽媽和爸爸有點事,嘟嘟跟鏡花姐姐和敦哥哥一起玩一會兒,我們馬上回來。」

  中島敦和泉鏡花來的速度超快,已經被提前叫過來了。

  很有優越感地鄙視了下話都說不清的某嬰兒,太宰治美滋滋地去跟老婆說悄悄話。

  想坑到他,再過個十年吧。

  嘟嘟的周歲生日出場人員比較少,除了她親爸親媽外,來的朋友就只有三個。

  接生過嘟嘟的與謝野晶子,鴿子王織田作之助和好朋友星野和美,剩下港黑的人來得還算多。

  比如中原中也、中島敦和泉鏡花這幾個關系好的繼子繼女,以及很關注他們夫妻感情的大姐頭尾崎紅葉。

  已經明白過生日是什麼意思,嘟嘟特別豪氣地抱著奶瓶一飲而盡,跟大家干杯。

  「慢點喝哦。」愛理給她擦嘴:「小心嗆到就要咳嗽啦!」

  岳父岳母都在,是一個多麼好的擺脫熊孩子的機會。

  太宰治委婉地建議:「岳父岳母好久都沒見到嘟嘟了,不如讓他們抱一下?」

  「不!」

  愛理還沒來得及說話,嘟嘟就搶先拒絕:「要媽媽,媽媽媽!」

  嘟嘟的勝負欲真的好強,自從發現她從來沒贏過爸爸之後,就無時無刻不想贏一次。

  愛莫能助地看看老公,愛理在桌子的掩護下捏了捏他的手。

  太宰治委屈又哀怨地看著老婆。

  這個熊孩子是來討債的嗎?別人家的女兒不都是貼心小棉襖,為什麼就嘟嘟這麼熊,才一歲就懂得針對他這個可憐的父親?

  沒有被交給別人一起玩,嘟嘟頓時感覺自己贏了,十分興奮地在嬰兒椅上蹦了兩下。

  「綁爸爸,綁綁!」她大聲提要求。

  女兒太早會說話真的不好!

  意識有點模糊,很想要跳窗立刻這個地方,愛理瞪著空氣恨不得有人投個失憶彈過來。

  不用多,一分鐘的記憶就行,主要是忘掉嘟嘟剛才說了什麼。

  和她不一樣,尾崎紅葉露出了贊賞的目光。

  「不愧是BOSS的女兒。」她紅唇輕啟,掩嘴笑了笑:「真是霸氣,太迷人了。」

  喝了一杯紅酒,中原中也有點嗨。

  他跟著慫恿:「對,把他綁起來,嘟嘟衝!」

  說完,他還回頭跟大主播搭話:「美喵醬,你帶繩子之類的了嗎?」

  主要是他沒帶,現場解領帶感覺有些不雅觀。

  星野和美呆滯地搖頭。

  來黑手黨的地盤還挺讓人緊張,但再怎麼緊張,也比不過三次元中,有人大聲叫她的主播名。

  美喵醬,一個多麼萌、多麼吸粉的名字,但只適合出現在線上,不適合被大庭廣眾之下叫出來!

  終於有人跟她粉的主播說話,泉鏡花默默遞上本子和筆,期待地問:「美喵醬,可以簽名嗎?」

  再次被叫了主播名,星野和美精神恍惚地給接過本子。

  「你叫什麼名字?」哪怕靈魂已經飛往天際,但她的肉體仍舊保持了專業,微笑詢問,准備給個To簽。

  「就叫鏡花。」泉鏡花眼中閃爍著高興:「你打游戲很強,我很喜歡你的直播。」

  好的,鏡花,又是一個她的氪金大粉,牢牢占據榜二的位置。

  很認真地寫了祝福的話,星野和美突然就不緊張了。

  真的是像愛理說的那樣,這些黑手黨認識之後,就和想像中差好多,完全看不出來一個個都在沉迷直播。

  還都是氪金大粉,花錢能力極強。

  簽完名,等榜一中原中也跟泉鏡花借了本子,也要了一個To簽之後,星野和美徹底放開了。

  她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

  「織田先生,我很喜歡您的小說,請問能給我簽個名嗎?」

  她從包裡拿出小本本和筆,恭敬地問。

  織田作之助,愛理手下唯一一個作者,也是文學界的天才人物。

  他以新人獎展露自己的文學功底,沉寂幾年後,又寫出了大火的鴿子精童話系列,幾乎封神!

  是所有文學系同學們心目中的大神,既然見到了,必須要簽名!

  對於粉絲索要To簽的狀況,織田作之助很熟練地拿過來問了名字,毫不猶豫地提筆就寫。

  簽售會這一套他很熟,感謝編輯的推廣。

  「可以啊!」與謝野晶子重重地拍了下織田作之助的肩膀:「看你每天被追著要稿子,沒想到你寫得這麼好,還有人要簽名了!」

  肩膀遭受重擊,但織田作之助表情紋絲不動,只是很冷靜地陳述:「與謝野你不能再喝了,這裡不僅有嬰兒,還有未成年。」

  竟然有人不讓喝酒,中原中也很不滿。

  「又不會讓她們喝,你們偵探社管那麼嚴嗎?」

  「怎麼可能?」與謝野晶子立刻反駁:「我們偵探社,絕對沒有你們港口黑手黨管得嚴。」

  「呵。」中原中也不屑地冷笑,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充滿了挑釁地問:「真的嗎?我們港黑的待遇,比你們偵探社好了不知道幾百倍。」

  完全被挑釁成功,與謝野晶子也倒了一杯紅酒,拿起來晃了晃。

  「同樣的問題回給你,真的嗎?」

  兩人充滿了戰意地對視了一眼,同時一飲而盡。

  那邊自己熱鬧起來了,似乎已經完全忘記嘟嘟要綁她爸爸的事,愛理松了口氣。

  小孩子都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尤其是嘟嘟這樣腦力已經成長,但受限於身體,無法見識到很多東西的小朋友。

  看到媽媽拿著白乎乎的東西吃得香,這個叫蛋糕的東西又人手一個,只有她沒有,於是嘟嘟立刻提要求。

  「吃,咕咕,吃!」

  她大概是想說給嘟嘟吃,還知道自己的名字,真的好聰明!

  特別為自己的女兒驕傲,愛理高興地換了雙筷子戳了一小點奶油,打算讓她嘗下味道,就被老公制止了。

  「小孩子這麼吃不好。」太宰治一點壞心思都沒有,而且特別有道理地說:「而且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對她以後性格的形成也會產生不好的影響,容易變得很霸道。」

  是哦,嘟嘟現在就挺霸道的,愛理的動作停住了。

  她覺得吧,作為一個新手媽媽,她教導女兒的經驗非常稀缺,基本承襲自童年記憶中的親媽。

  可她小時候就是個特好糊弄的小傻瓜,跟天才女兒半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所以最好聽取同樣是天才的老公的建議。

  「那要怎麼辦?」她緊張地問、

  愛理在那麼信任地看著他,太宰治忍不住要飄了。

  「放心,交給我。」他握著老婆柔嫩的小手,信誓旦旦地保證。

  說完,他立刻勾起嘴角,饒有興致地看向熊孩子。

  「想跟我做個交易嗎,嘟嘟。」他非常柔和地問:「你在這裡打擾我和愛理,那麼就一點蛋糕都吃不到,因為我不會允許的。」

  給了點反應時間,他繼續和善地問「但如果你去找外公外婆,努力討好他們的話,或許能吃到一點。那麼,你要怎麼選?」

  盯著爸爸看了一會兒,又看了看媽媽,嘟嘟對二宮夫婦伸出了手。

  旁觀了女婿和外孫女的對話,二宮穗裡有點意識模糊。

  她趕緊拉著女兒小聲問:「嘟嘟能聽得懂?是不是有點太聰明了。」

  愛理可驕傲地挺胸抬頭,跟親媽炫耀:「對呀,嘟嘟超聰明,治也特別聰明,我還擔心我會拖累她的智商呢!」

  結果並沒有,嘟嘟一看就智商超高!

  是嗎?原來外孫女是個天才!

  瞬間就接受了這個設定,二宮穗裡慈愛地把嘟嘟抱進懷裡。

  「嘟嘟認識外婆嗎?」她溫柔地問。

  外婆這個發音,對於一個剛剛一歲的小朋友來說太難了,是生理上的難。

  嘟嘟嘰裡呱啦說了半天,雖然二宮穗裡一直親切地回應著,但這些發音都不能讓她自己滿意。

  最後,她只能用上了疊加,用「媽媽啊媽媽」的說法,來表達一下對外婆的稱呼。

  二宮穗裡高興壞了,她拉了丈夫一把,驚喜地誇獎:「嘟嘟好棒,我是媽媽的媽媽,那嘟嘟還記得他嗎?」

  二宮悠人也很期待地看著外孫女。

  這一次,嘟嘟沒有滿足大人的願望,而是首先索要好處。

  「吃!」她盯緊了蛋糕,一張嘴口水都流了出來。

  這實在是太可愛了!

  二宮穗裡和二宮悠人都被萌的心肝顫,連忙給她擦了擦口水,再用筷子沾了點奶油,放到她的嘴邊。

  太少了,但是跟媽媽剛才要給她的份量差不多,所以她沒被騙。

  判斷完畢,嘟嘟不僅舔掉了奶油,還抱著筷子啃了一會兒磨磨牙。

  真香!

  穗裡得到了「媽媽的媽媽」的稱呼,二宮悠人徹底坐不住,連忙也用筷子沾了點奶油,滿臉是笑地問:「那我呢?嘟嘟要叫我什麼?」

  嘟嘟回答的可快了:「爸爸啊爸爸!」

  二宮悠人一下就僵住了,他跟女婿可沒有半點關系,絕對不是什麼爸爸的爸爸!

  他連忙澄清:「爸爸的爸爸是爺爺,我是嘟嘟的外公,應該是媽媽的爸爸。」

  嘟嘟稍微想了一下,很快判斷出這個邏輯才是對的,瞬間改口。

  「媽媽啊爸爸!吃!」

  這個目的性就很強,充分表現出想要看她表演,就必須付出食物的決心。

  二宮悠人十分感動地奉上了奶油,心中充滿了慈愛地看著外孫女。

  太可愛了,簡直跟愛理小時候一樣可愛!

  關懷完外孫女就想關懷女兒,他抬起頭,震驚地發現女兒的座位上空無一人,就連女婿的人影也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人呢?

  他驚訝到站起來就想去找,但這個高度的變化,一下就讓喝嗨了的中原中也發現了他。

  「二宮先生,我敬您一杯。」中原中也端著紅酒,非常霸氣地站在了二宮悠人身前。

  二宮悠人連忙拒絕:「不不,我不喝酒。」更不跟黑手黨喝酒,但是他跟女婿喝過,女婿是個黑手黨……

  苦惱,糾結!

  「沒關系,您不用喝!」

  自己灌了一杯酒,中原中也佩服地對二宮悠人豎起了大拇指:「能培養出制裁得了BOSS那種人的夫人,您才是最強的!」

  讓太宰那種人乖乖聽話,不是當世最強是什麼?

  不是很准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中原中也對著柱子又舉起了酒杯。

  「二宮夫人,我也敬您一杯,感謝您讓夫人出生,讓我們全港黑都過上了好日子!」

  說完,他一飲而盡。

  除他以外的所有港黑人員都緊張起來,他們飛速把普通正常人都挪到房間外面,呼叫中原中也專用——醉酒處理小組。

  「放心吧,中也倒下之後我們就可以繼續了。」尾崎紅葉微笑著安慰大家:「我們有著最完備的部隊,絕對不會讓你們受到任何傷害。」


第140章 人生難題

  偷悄悄從後門提前跑掉,愛理心跳得有些快。

  拉了拉老公的手,她不是很確定地問:「把其他人都丟在那裡,真的可以嗎?」

  太宰治特別有自信地點點頭。

  「當然可以,不會有問題的。」他半摟半抱著老婆,非常迅速地帶她離開舉辦生日宴的會議室。

  中也和與謝野醫生開始拼酒,那麼就意味著最後肯定要有武裝力量介入,需要使用噴灑迷藥之類的方案。

  那樣會嚇到他的愛理寶寶的,太宰治憂心忡忡地判斷,並及時聯絡好了特殊行動小組。

  處理好了別的事情,孩子也有岳父岳母帶著,那麼他們就可以享受一下久違的夫妻二人世界了!

  懷著期待的心情,太宰治瘋狂慫恿老婆:「一年前的今天,愛理很辛苦地生下了嘟嘟,這樣重大的日子,怎麼能只給一個人慶祝?」

  愛理還是有點擔心被她邀請過來的正常普通人,但是她只是皺了下眉,老公就超懂地追加解釋。

  「就算中也是最強的,但是他喝醉的次數太多,所以我們早就研究出了全套應對措施,絕對不會出現人員傷亡。」

  「大家都會照顧岳父岳母和愛理的朋友,所以他們也不用擔心,至於嘟嘟。」

  頓了頓,太宰治稍微有點慫,但還是鼓起勇氣捧著老婆的手,很認真地坦白。

  「嘟嘟的性格,或許跟我有一點點像,是那種不會輕易被嚇到的孩子,所以愛理也不用擔心她。」

  只希望嘟嘟能早日學會偽裝,千萬別嚇到他可憐的愛理寶寶。

  性格和老公像?

  很認真地對比了一下,再考慮到老公的性格不怎麼大眾化,愛理試探地問:「有多像呀?」

  看到老婆小心翼翼,很明顯是懂了什麼的樣子,太宰治更加心虛。

  「現在太小還看不太出來。」他誠心誠意地保證:「我會盡全力教導她,讓她知道為社會做貢獻的重要性。」

  而不是隨心所欲地玩弄所有人,以看別人崩潰痛苦為樂,他保證嘟嘟不會變成這樣的人!

  雖然這段時間覺得女兒有點像老公,從遺傳學角度來說,女兒也會跟爸爸更像一點,但愛理還是有著夢想的。

  老公只不過是職業選擇單一,性格又不怎麼大眾化,事實上是個非常溫柔的好人。

  再加上她自我感覺也是個好人,那麼他們的女兒,大概也會是一個很溫柔,也很聰明的好人?

  對嘟嘟還挺有信心的,愛理拍拍老公的手臂安慰他:「別擔心啦,嘟嘟有我們兩個做榜樣,以後肯定也是個超可愛的小姑娘。」

  榜樣,以他做榜樣。很好,這個第三者不僅做不到幫他綁住愛理,甚至還會影響他們婚姻的穩定性。

  不太想討論這種可能讓他被離婚的事,太宰治瞬間決定轉移話題。

  「好不容易只有我們兩個,愛理別再想其他人了嘛!」

  他抱住老婆蹭了蹭她的臉:「我給愛理准備了禮物哦,要不要猜下是什麼?」

  只要是人,就沒辦法抗拒「禮物」帶來的驚喜和愉悅。

  立刻高興起來,愛理摟著老公跳了兩下,才好奇地瞎猜:「好吃的?首飾?漂亮的小裙子?」

  這幾年她跟老公互相送了好多禮物,但送到最後,基本就局限在了幾個大分類裡面,畢竟禮物花裡胡哨雖然好看,但實用性更重要。

  「是一條超漂亮的小裙子,剛好可以搭配上次買的頭冠。」

  摟著老婆,太宰治得意洋洋地炫耀:「裙擺是超多層軟軟的輕紗,愛理穿上絕對是小仙女。」

  是他按照老婆的審美訂制的,絕對能讓她喜歡。

  那種超多層、可以飄起來,像童話裡公主那樣的仙女裙?

  瞬間充滿了期待,再加上自己已經減肥成功,又可以當仙女了!

  「愛你!治好棒!」

  興奮地親了老公一口,愛理拉著他往更衣室跑去。

  嘟嘟長得很快,沒幾年就已經是一個能跑能跳,說話非常利索的小孩子了。

  因為沒有自保能力,加上她的一些個人因素,嘟嘟暫時還不能出去上學,認識新的同齡伙伴,只能跟港黑的員工們一起玩耍,還有限定人數。

  當然,她最喜歡的就是和媽媽一起玩兒。雖然不能拼智商,但是媽媽有好——多——好看的小裙子,還有各種各樣閃亮亮的首飾,過家家她都能沉迷整一天!

  因為母女兩人的審美高度重合,所以在玩換裝小游戲上,她們是最快樂的小伙伴。

  「媽媽看我,是不是仙女下凡?」

  嘟嘟拉著裙擺轉了一圈,盯著鏡子滿意地揚起下巴。

  閃亮亮,每個角度看過去都在閃閃發光,不愧是她太宰葵的裝備。

  因為年紀太小戴不了太多首飾,嘟嘟很珍惜地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王冠。

  非常閃亮、非常白搭,可惜她只有三個,每年過生日才能得到一頂,不像媽媽有好多。

  穿著跟嘟嘟同款不同色、閃亮亮的蓬蓬裙,愛理美得都要冒泡。

  哪個女孩子不愛亮晶晶呢?只不過是長大了要臉,所以才去選擇更符合成年人氣質的普通裙子。

  這種時候就很需要女兒,因為穿母女裝就完全不顯得幼稚,還能圓夢!

  等她們兩個美滋滋地照了一會兒鏡子,太宰治提供拍攝道具。

  「來,拿上仙女棒,我們要拍照了!」

  母女兩個都超高興地拿好拍照道具,讓攝影師太宰治給她們拍美美的照片。

  溫馨的家庭活動結束,太宰治坐在一旁挑照片,愛理和嘟嘟又玩了一會兒閃閃發光的仙女棒。

  「媽媽,我要去跟中也哥哥他們玩啦!」

  特別有自我管理意識,嘟嘟看時間差不多了,就主動要求去訓練。

  早日變強,早日自由自在的去外面玩耍!

  才四歲的女兒就這麼懂事,愛理很不舍的抱著她香了香她的臉蛋。

  「嘟嘟好棒,快去玩吧!」

  嘟嘟很高興地跑了,還不忘扶著頭頂的王冠,看起來就跟愛美的普通小朋友一樣。

  「不用擔心。」往那邊看了一眼,太宰治安慰老婆:「嘟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且她每天還挺高興,有很多人在陪她玩。」

  怎麼可能不擔心呢?

  縮到老公身邊,愛理抱著他的手臂發愁:「嘟嘟沒有同齡人做朋友,每天都跟成年人一起玩,真的可以嗎?」

  太宰治倒是還挺信任嘟嘟的。

  「她應該挺高興。」給老婆順著毛,他柔聲安慰:「嘟嘟很聰明,成年人才和她擁有同等智慧,換成小孩子或許也玩不到一起去。」

  說是這麼說,但該擔心還是會擔心。

  抱著老公,愛理憂心忡忡地想,智商是上去了,但心理年齡還能跟智商走嗎?

  大概是有著這樣的憂慮,愛理跟女兒玩親子游戲的時候,專門把老公趕出去了。

  太宰治目瞪口呆地看著關閉的大門,總覺得他這個家庭地位似乎不是很對勁。

  聯想到曾經見過的一幕幕,他很果斷地給岳父打了個電話,非常委婉地詢問了一下岳父的家庭地位。

  接到電話,二宮悠人很想罵人。

  什麼叫做咨詢家庭地位?他現在還在上班,女婿竟然打他的工作電話,偽裝成客戶尋求法律支援?這個偽裝意識就很黑手黨。

  「什麼地位。」二宮悠人心平氣和地敷衍:「男人提那麼多要求干什麼,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別想那麼多。」

  沉默了一會兒,太宰治幽幽地感嘆:「果然是最低的,就連新加入的都比不過嗎?」

  二宮悠人感覺血壓有點高。

  「我肯定比你的高!」他一下沒控制住,音量有些大,引得同一間辦公室的同事看了過來。

  做了個深呼吸舒緩心情,二宮悠人柔和的,用對待客戶的語氣說:「都是墊底的,還分什麼高下呢?」

  好的他懂了,岳父的家庭地位竟然真的跟他差不多,而嘟嘟明顯要比他們兩個高。

  事實太過殘酷,太宰治嘆了口氣,隨口邀請岳父岳母來做客之後就掛斷電話。

  在岳父岳母那邊,嘟嘟這個新來的家庭地位比他高。

  那愛理呢?他們的家庭裡,不會也是嘟嘟的地位要高一些吧?

  趕走老公之後,愛理拉著女兒在沙發上坐下,塞了個小蛋糕給她吃。

  這明顯是媽媽要跟她談話。

  有些興奮還有點新奇,嘟嘟乖乖地挖了口蛋糕。

  這個奶香味好重,媽媽真了解她!

  看著女兒高興地吃蛋糕,愛理摟著她,很溫柔地問:「嘟嘟現在高不高興呀?」

  這個問題有古怪!

  開動腦筋推測了一下媽媽想說什麼,嘟嘟乖巧可愛地對她笑了下,點點頭很認真地說:「高興呀,超高興!」

  女兒這麼懂事,愛理心軟得像要化開,忍不住香香她的小臉蛋。

  不過該問的還是要問,看著女兒把小蛋糕吃完,愛理小心翼翼地開口。

  「現在這樣每天都只能跟中也哥哥他們玩,嘟嘟覺得無不無聊呀?」

  哦吼,她知道媽媽要說什麼了!

  「暫時還不覺得無聊。」嘟嘟實話實說:「雖然學東西只能偶爾學到一點,但玩兒的話中也哥哥他們都很好玩兒。」

  太好了,嘟嘟不覺得無聊!

  稍微有點安心,愛理問了下更關心的問題:「那你現在每天只能在總部玩兒,有沒有覺得能去的地方太少呀?」

  這個問題她爸也跟她談過,只不過是超殘酷的現實分析,還在瘋狂鄙視她太弱,媽媽好溫柔!

  對比一下,就能感覺到父親教育和母親教育的巨大不同,嘟嘟扎進媽媽懷裡搖了搖頭。

  「這些我暫時還都沒感覺到。」她很真誠地說著自己的感受:「港黑還挺大的,每天能玩兒的……東西也很多,或許再過幾年我才會覺得無聊,想出去看看吧。」

  想了想,她跟媽媽分析:「我現在還太弱了,連跑都跑不了多遠,就算出去也跟家裡沒啥區別,還是等長大一點再說。」

  嘟嘟真是貼心小棉襖!

  愛理感動得眼淚汪汪,抱著女兒就是一頓香香。

  被媽媽親得咯咯直笑,嘟嘟也給了媽媽好多個香香,美滋滋地享受了一會兒母愛。

  趴在媽媽懷裡,感覺這個氣氛特別適合問些問題,比如她一直以來的疑問。

  緊緊摟著媽媽的脖子,嘟嘟睜大了眼睛,一邊賣萌一邊問:「我去了解過女人生孩子的事,媽媽懷著我的時候這麼辛苦,還受了那麼多罪,為什麼不恨我?」


第141章 貼心小棉襖

  驀然間聽到了一個如此奇怪的問題,愛理有點傻眼。

  認真地說,這種從出發點到思考方式都不像正常人的問題,她連想都沒想過。

  自從懷孕之後,知道了媽媽生下她有多不容易,她基本就只剩下了感動和感恩,還有覺得媽媽好偉大。

  除此之外,她好像也沒想過別的?

  接觸到這種從來沒思考過的問題,愛理想了好久,才有些為難地看著女兒。

  「嘟嘟呀。」她揉了揉女兒的小腦瓜,臉都皺了起來:「你說的這個媽媽沒想過,而且怎麼想像都代入不了,這個要怎麼回答你?」

  聽到媽媽的回答,嘟嘟一下就興奮起來。

  媽媽竟然連想都沒想過,她還以為是衡量了很久,最後媽媽被她的乖巧和可愛打動了呢!

  瞬間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朋友,嘟嘟整個人都黏在媽媽身上狂蹭。

  「媽媽最好了,好愛媽媽,嘟嘟愛媽媽!」

  她瘋狂打滾,愛理險些都抱不住她,趕緊摟著她往沙發上倒。

  「媽媽也愛嘟嘟!」

  在女兒的小臉上胡亂親了好多口,愛理心軟得不行,柔柔地哄她:「嘟嘟最可愛了,媽媽也最愛嘟嘟!」

  反應超快,嘟嘟立刻反問:「那爸爸呢?」

  愛理瞬間卡殼。

  她覺得吧,她最需要的技能其實是端水,而且綁定對像一定是她老公。

  「這個是不一樣的。」她頭疼地想著怎麼跟女兒解釋親情和愛情,努力找詞:「爸爸和媽媽之間的是愛情,嘟嘟現在太小,等以後你長大就懂了。」

  一般小孩子問大人一些很難回答的問題,比如「我是從哪裡來」之類的,是真的答不上來,只能找借口。

  不過嘟嘟和普通的小孩子不太一樣,聽完之後立刻露出「我懂了」的樣子。

  「爸爸說,正常的家庭只有夫妻兩個人,等我長大以後也會組成新的家庭。」

  用拇指抵著下唇,嘟嘟好奇地問:「新家庭的組成,就是因為愛情嗎?」

  跟年僅四歲的女兒討論愛情和婚姻,真是個讓媽媽糾結的話題!

  但嘟嘟又很聰明,似乎再找借口也不太好,可是要怎麼說?

  遇到了非常艱巨的當媽難題,愛理想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想出來一個比喻。

  「就像是每人都有一顆跟別人交換的糖,但是每個人手裡拿的味道都不一樣。而愛情呢,就是你剛好有對方最喜歡的糖,他也拿著你最喜歡的糖,然後你們就交換了,吃到了自己最喜歡的味道。」

  嘟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爸爸和媽媽就剛好交換到了最喜歡的糖。」

  「對,就是這樣。」

  盯著天花板,愛理努力思索怎麼解釋婚姻:「至於組成家庭嘛,就是吃到了對方的糖之後還想吃,然後還要組隊打個怪下副本,最後成功就能成為一家人。」

  她跟治就是這樣,相愛之後一起拯救了世界,最後才圓滿地成為了夫妻,這樣解釋應該沒毛病?

  知道媽媽做出的比喻都很溫和,嘟嘟替換了一下現實。

  原來組成一個家庭之前,還要經受非常多考驗,成功才能在一起?

  心中肅然起敬,她佩服地看著媽媽:「媽媽好厲害,組成家庭是不是超難?」

  「還行啦!」

  想到自己參與過拯救世界的大項目,愛理有點得意:「我和治一起克服的困難,他付出的努力要更多。」

  她主要靠開掛,但她能帶著這麼久外掛,成功等到了老公來組隊,也超努力!

  爸爸付出的努力更多,大概是因為他比較強?

  那麼就是說,強大的人才能最後完成挑戰,成功組建家庭。

  再次感覺到變強的重要性,嘟嘟立刻跳了起來。

  「我要去學習!」她眼中燃起奮鬥的火光:「我要早日成為像爸爸那麼強的人,不懼任何挑戰!」

  她們不是在聊婚姻和愛情嗎?怎麼一下子就拐到學習和變強上去了?

  不太明白女兒的腦回路,愛理猶豫地給她加油:「嘟嘟好厲害,超有奮鬥心,加油?」

  美滋滋地點了點頭,嘟嘟聲明了下自己的決心:「雖然我不想離開爸爸媽媽,但是一個家庭的完美構成兩個人,我要積攢實力,完成挑戰之後,帶著我的家庭跟爸爸媽媽在一起!」

  等等,女兒說的這個好像有點不太對,這裡面的邏輯似乎也有點問題,而且她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麼?實力夠了就去結婚嗎?

  愛理趕緊拉住女兒:「嘟嘟還小,沒必要這麼早去組建家庭,等你過了二十……三十歲考慮也不遲,真的不用太早!」

  嘟嘟很懂事地安慰媽媽:「只有強者才能組成家庭,我現在太弱了,還需要爸爸的保護。等我有了家庭之後,就證明了我的強大,不需要爸爸保護,這樣才能更有底氣跟媽媽在一起玩兒。」

  這更不對了,哪有人結婚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強大,最終目的還是跟親媽一起玩?

  有點傻眼,感覺是自己剛才解釋有誤,愛理連忙糾正:「我剛才說的只是一種可能性,嘟嘟別把自己局限得太死,思維要發散!」

  「而且小孩子最重要的就是玩兒。」她嚴肅聲明:「長大之後的日子還很長,所以要趁年紀小多玩一會兒。」

  但是變強,不就是為了更好的玩耍?

  媽媽和爸爸說的完全不一樣,嘟嘟理智分析了一下。媽媽是慈愛型,覺得她玩得高興最重要,爸爸是理智型,覺得她變強別被人殺了更重要。

  接收了兩套要求,再考慮到媽媽今天問她高不高興,嘟嘟覺得有必要讓媽媽多了解一點自己。

  「我每天形容學習和訓練是玩兒,是因為我真的這麼覺得。」

  她很鄭重地陳述自己的觀點:「我喜歡看到別人心理崩潰、痛苦失態的樣子,學習能幫我達成這一點,而訓練的時候可以欣賞到。」

  什麼什麼?嘟嘟說她喜歡什麼?她平時到底在干什麼!

  意識有點模糊,愛理顫抖著嗓音問:「你、你喜歡這個?是自己喜歡的,還是你爸教你的?」

  哦吼,媽媽看起來不太高興,說明她不應該暴露這一點。

  感覺自己可能捅了婁子,嘟嘟非常機智地想到了補救方法。

  「雖然是我自己喜歡的,但是絕對也有爸爸的影響!」

  她信誓旦旦地跟媽媽說:「爸爸平時就是這麼干的,我全都是學的他!」

  發現媽媽眼睛瞪得特別圓,不像是補救成功,嘟嘟有點慫地往後退了兩步,瘋狂甩鍋。

  「真的,爸爸趁媽媽沒看見的時候,都是這樣的。」

  勾著唇角,學著爸爸不屑又嘲諷的眼神,嘟嘟小手一揮:「全都殺了!」

  演示完,她又立刻開始賣萌:「爸爸平時就是這樣的,我有媽媽不喜歡的部分都是他教的!」

  老公在干什麼?他教了他們才四歲的女兒什麼東西呀!

  眼淚都要流下來,愛理哽咽地把女兒摟進懷裡。

  「沒事,媽媽沒有不喜歡,嘟嘟是才四歲的小寶寶,喜歡的東西跟爸爸像一點很正常。」

  以後的睡前讀物都換成思想品德政治書,絕對不能讓嘟嘟被老公教成一個小魔王!

  嗯,跟媽媽談心談的太高興,不小心把爸爸不讓說的內容說出來了!

  毫無愧疚感地給親爹挖了一堆坑,嘟嘟繼續用賣萌來挽回形像。

  「媽媽真好。」她乖巧地窩在媽媽懷裡,聲音超甜地表白:「嘟嘟最愛媽媽啦,超愛!」

  可可愛愛的女兒,在甜甜地說愛她。

  稍微有了點心理安慰,愛理溫柔地親親她:「媽媽也最愛嘟嘟啦,也是超愛!」

  非常懂挖完坑最好趕緊跑,嘟嘟繼續用超甜的聲音賣萌:「那嘟嘟去玩兒啦!」

  嘟嘟的玩兒,和普通四歲小朋友的玩兒不太一樣。

  眼角再次濕潤了,愛理控制住自己別真的哭出來:「好,去吧,注意安全。」

  她盡量溫柔地囑咐。

  得到赦免,嘟嘟趕緊往外跑,跑到一半還不忘回頭給媽媽比了個心。

  「愛你喲!」

  她覺得媽媽大概要跟爸爸吵架,最近還是繞著爸爸走比較好。

  目送女兒歡快地跑去「玩」,門關上之後,愛理立刻崩潰地趴在沙發上哭了起來。

  老公不太正常,但他是個成年人,成長過程也不太正常,還沒有其他的職業選擇,平時黑手黨一點只能算常規操作。

  但是他怎麼能這麼教嘟嘟!

  打開門回來,太宰治看到的就是正在痛哭的老婆。

  已經抓住嘟嘟,知道她給自己挖了什麼驚天大坑,太宰治心驚膽戰地靠近老婆,小心地坐到她身邊。

  摟住老婆的肩膀,他溫柔地問:「愛理怎麼啦,心情不好的話,我們去散散心好不好?」

  平時被老公哄一下就能不計較別的事,但現在一點都不想給他面子。

  扒拉開他的手,愛理邊哭邊問:「全都殺了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能這麼教嘟嘟!」

  為什麼,坑是嘟嘟挖的,但最後坑到的卻是他?

  不是說女兒都是貼心小棉襖嗎?為什麼他這邊的就這麼不同?

  努力讓膽子大一點,太宰治嚴肅地解釋:「這是有原因的,因為我是個黑手黨,所以嘟嘟必須要凶一點,否則會被其他黑手黨看不起。」


第142章 讀後感

  出現了,老公的萬能理由之「我是個黑手黨」!

  一下就哭不出來了,愛理苦大仇深地盯著他,憋了半天氣,終於憋出來一句:「就像你小時候那樣嗎?」

  讓他裝!裝了這麼多年,看他這次還裝不裝!

  感受到老婆不是很友善的問話,太宰治恨不得學習嘟嘟哭一會兒。可惜他哭不出來,淚腺過於不發達,其實也並不怎麼好。

  討好地親了親老婆的額頭,他小心翼翼地試探:「或許還有一點別的理由,但是不太好聽,愛理要聽嗎?」

  非常不好聽,他個人是不建議聽的。

  跟他期望的不同,愛理立刻要求:「聽,我一定要聽一下你還有什麼理由。」

  除了他是個黑手黨之外,她一定要看看他還能找出什麼新借口!

  太宰治有點僵硬。

  說實話吧,他直覺愛理會生氣,但是不說呢,愛理還是會生氣。

  總之現在的情況就是,他又要惹老婆生氣了。

  心裡瘋狂抱怨嘟嘟是個反傷甲,還不是反傷敵人而是反傷他的穿心甲,太宰治憂郁地嘆了口氣。

  「是這樣的,在某些方面,我的心靈比較強大,嘟嘟這方面大概遺傳了我,所以即使聽到一些奇怪的內容,她也不會出現不好的反應。」

  愛理面無表情地看著老公。

  認真地說,她老公真是一個很會說話的人,尤其是避重就輕方面,絕對已經練到了滿級,普通人長翅膀飛都追不上的程度。

  「哪些方面呢?」她假裝友好地問:「還有奇怪的內容是什麼,不好的反應又是什麼?」

  模糊重點!這次絕對不能被老公忽悠過去!

  好嚴格!

  太宰治瘋狂眨著眼睛對老婆賣萌,企圖萌混過關。

  可惜他本人就是不是萌系的,又碰上了下定決心抓他的老婆,所以並沒有起到什麼用處。

  哀傷著他有一個反傷甲,太宰治找好角度,憂郁地垂下眸子。

  「就是黑手黨,解釋起來很復雜,不過都能用黑手黨來概括。」

  被錘了一下,太宰治更加憂傷地抬起眼睛,眼眸中閃著水光地問:「具體的很不好聽,愛理真的要聽嗎?」

  老公好帥!那樣一抬眼看到她心都要化了,恨不得直接原諒他,他要求什麼都可以答應!

  察覺到自己再次開始不堅定,愛理稍微有點惱羞成怒。

  八年了,她跟老公結婚已經八年了,怎麼還是被稍微勾引一下,就頭腦發昏到他說什麼都是對的?

  非常敏銳地發現老婆眼神不太對,太宰治連忙發動美色攻擊,超快地吻住她的唇。

  親到老婆渾身發軟,他低笑著問:「我們來玩個游戲好不好,我脫衣服給愛理看,如果愛理能忍住不哭出來或者捂眼睛,就算我的愛理寶寶贏,怎麼樣?」

  心跳得有點快,看到老公扯了扯領帶,愛理感覺有點頭暈。

  她用手背給臉降溫,小小聲答應:「好、好呀,我不會哭的。」

  被老婆愛慕又羞澀地目光弄得有些激動,太宰治親親她的鼻尖。

  「好哦。」他壓低了嗓音,十分誘惑地說:「這次愛理一定要堅持住。」

  堅持住是不可能的,跟老公甜蜜蜜了很久,直到吃飯的時候再次看到女兒,愛理才想起來她似乎忘了什麼。

  不過她已經放過了老公,再提是不是不太好?

  從媽媽的表情裡判斷出她沒有跟爸爸發火,作為一個貼心小棉襖,嘟嘟超貼心地提醒:「媽媽不生氣啦?感動,媽媽真好!」

  總覺得媽媽想好怎麼辦就要開始教育她,罪魁禍首的爸爸怎麼能逃過?必須共沉淪!

  被穿心甲扎了下心,太宰治很隱晦地用眼神威脅了她一下。

  這是哪來的熊孩子?遺傳什麼不好,為什麼要遺傳他「我不好過,那其他人也別想高興」的性格?

  被威脅了,嘟嘟立刻告狀:「媽媽!爸爸他威脅我!」

  太宰治特別無辜地看著老婆:「愛理,嘟嘟好壞,她污蔑我。」

  這種端水難題對她來說已經不算難了,愛理誰都不理會,自己率先坐下來。

  「先吃飯。」她平靜地說:「有什麼事情吃完飯再說。」

  父女兩個開始乖乖地吃飯,等到了飯後,嘟嘟不甘寂寞地再次試圖拉爸爸下水。

  「爸爸教了我那麼多奇怪的東西,媽媽能不能別怪我呀?是爸爸教的,我就是學了一下。」

  她一派天真地看著親媽,非常真誠地希望親爸一起倒霉。

  好不容易靠色誘躲過老婆的盤問,太宰治鄭重聲明:「我沒有教奇怪的東西,嘟嘟是我們的女兒,我不可能去傷害她。」

  「真的嗎?」嘟嘟反應超快,雙手托腮更加天真地問:「我還以為爸爸想讓我接手港口黑手黨,所以才這麼早就讓我接觸黑手黨的事情呢!」

  太宰治的表情憂郁又無辜:「我並不希望你走上這條路,最開始我就跟你說過,我的敵人非常多,希望我痛苦絕望的人更多,所以你必須要有自保能力。」

  他目光憂愁地看著老婆,拉著她的手親了親:「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嘟嘟能擁有自由的選擇。或許是我要求得太嚴格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輸了!白蓮花技能比不過親爹,嘟嘟鼓著臉,很不甘心地看著媽媽表情柔和下來。

  怎麼能這樣呢?雖然不知道媽媽會怎麼教育她,但是爸爸怎麼能置身事外,獨自美麗?

  「媽媽!」她學著親爹的表情,無辜地看著親媽:「剛才我問過了,喜歡看別人心理崩潰這種事是不好的,我覺得我需要改。」

  「但是爸爸也是這樣的,他不需要嗎?」

  有著更豐富的裝無辜經驗,太宰治的表情比女兒真誠很多。

  「我已經能控制住了。」他目光中滿是憂傷:「而且我很早就知道這樣不好,也很少這麼做。」

  嘆了口氣,他真誠地看著老婆:「都是我不好,我還以為有著這樣的習慣,是因為我從小流浪的原因,沒想到嘟嘟也是這樣。」

  裝無辜裝不過親爹,嘟嘟著急了。

  「爸爸現在也喜歡弄到別人心理崩潰,他每次發任務都可詳細了,手把手教怎麼讓敵人崩潰!」

  「每次?」

  愛理面無表情地看看老公,再看看女兒:「每次是多少次,你從什麼時候看著他工作的?」

  她抽出手,拍了老公的掌心一下:「還有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讓嘟嘟旁聽的?」

  太宰治十分痛苦。

  小孩子就是這點不好,自己輸了不懂得下次再戰,非要傷敵一千,自損兩千也要針對別人。

  從來沒見過媽媽生氣的樣子,嘟嘟瞬間安靜下來。

  完了,她好像干了啥不得了的事,拉爸爸共沉淪是不是拉錯了?

  那父女倆都不說話了,都垂著頭,苦惱的表情都幾乎一模一樣。

  愛理又氣又想笑,嘟嘟真的好像她爸爸,不僅長得像,連性格都像得離譜。

  甚至從嘟嘟身上,她都能推導出老公的真實想法,他們兩個互相攻擊跟自己揭自己老底沒什麼差別!

  「這樣吧,鑒於你們兩個都差不多,那就一起學。」

  愛理站起身,去書櫃翻她的思想品德政治課本,邊找邊問:「嘟嘟是不是大部分字都能認,看書也都能看得懂?」

  知道自己逃不過了,太宰治毫不猶豫地搶先回答:「沒錯,她基本上都能看得懂,從智商方面來說,愛理直接把她當做成年人對待就行。」

  「那就好。」

  把課本拍在他們兩個面前,愛理面無表情地看著那父女倆。

  「讀吧,一人念一節,念完一章之後寫讀後感,深刻剖析一下正常人應該有的品德,寫完交給我。」

  看他們兩個都沒有動作,愛理催促道:「快念,這本學完了還有下一本,今天你們先共用一下,以後都是一人一本。」

  說完,她拿著手機開始下單,並積極搜索其他的,講述美好品德的書籍。

  磨磨蹭蹭地拿起課本,太宰治小聲抱怨:「愚蠢,愛理本來只打算睡前給你念一些小故事,現在改成寫讀後感了,都怪你太蠢。」

  發現自己真的弄錯了,嘟嘟很郁悶地看著毫無樂趣可言的課本。

  「那我該怎麼辦嘛?總不能讓媽媽就罰我一個,爸爸就能逃過一劫?」

  「雙贏才是最好的方法,打不過就暫時退讓,輸贏並不是一時的。」

  翻開課本,太宰治憂愁地偷看一眼老婆,繼續小小聲抱怨:「自己去想該怎麼辦,把自己坑慘了才能勉強坑到別人,希望這種錯誤你以後不要再犯。」

  「但是坑不到你我不甘心。」嘟嘟也憂愁地偷看了下媽媽,小小聲解釋:「從小我就沒贏過,而且你說的雙贏,絕對是你拿大頭,我能喝到點湯就不錯了。」

  「你們在說什麼?」

  他們嘀嘀咕咕的時間太長,愛理很嚴格的要求:「學習的時候不許聊天,快點念課本。」

  哀怨地看著老婆,但是沒能等到她心軟,太宰治只能憂傷地開始朗讀。

  「學會做人,道德為先……」

  嘟嘟應該私底下威脅他,讓他幫忙哄愛理,而不是正面硬扛。

  好憂郁,愛理為什麼連他一起罰?

  皺著眉邊聽邊看,嘟嘟心裡充滿了憂愁。

  她還是個才四歲的小朋友,就應該每天快樂的玩耍,而不是被媽媽罰著寫讀後感。

  應該聽媽媽的話,她就該發揮年紀小的優勢,小孩子會玩兒就行了,干什麼要學習?那應該是長大了才需要煩惱的問題。


第143章 約定

  在讀後感積攢了厚厚一沓之後,太宰治和太宰葵一同迎來了考試。

  有關人文道德,題目是愛理自己出的,沒有選擇題。

  包括但不限於有人傷心了該怎麼辦、有人心理崩潰了該怎麼辦、跟別人玩游戲時候的注意事項等。

  至於標准答案是沒有的,一切都自由心證,由愛理來判斷他們回答的合不合格。

  面對這樣一道道的致命題,太宰治很憂愁地拿了及格分,太宰葵不及格。

  嘟嘟不甘心地問:「為什麼爸爸的分比我高?他跟我答得都差不多,就是表面上比我好看一點。」

  「因為我寫的都是人話。」

  太宰治毫不留情地揭短:「陌生人哭就哭唄,有利用價值再說這樣的話,寫出來就是不及格。自己想想就算了,怎麼能寫出來?」

  很能接受批評並加以改正,嘟嘟猶豫地問:「後面也都是這個原因嗎?」

  「差不多。」太宰治翻著課本,非常郁悶地瞟了眼穿心甲:「多看看課本就知道了,你要有獨立思維,對答案是不行的。」

  他已經全都按照標准答案寫了,比如有人傷心了,就要用溫暖的懷抱安慰她,問清楚她傷心的原因之後,為她解決一切問題,最後還是不行的話用接吻來安撫她。

  非常完美的流程,他每次都是這麼做的,並且也都很成功。

  為什麼卻是及格分,難道愛理不該給他打滿分嗎?

  父女兩個都在努力翻課本,試圖從裡面找出他們分數過低的原因,愛理在旁邊看得發愁。

  老公有著年齡優勢,很聰明的把「有人」和「別人」都替換成她,寫的基本就是他的談戀愛心得,跟思想品德教育毫無關系。

  嘟嘟就更誇張了,年紀小還不會掩飾,非常生動形像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性格,甚至很多內容都讓她感覺大開眼界。

  已知女兒遺傳父親的比較多,從長相上來看,嘟嘟跟她像的地方就是眼睛顏色和頭發,性格方面她幾乎找不到什麼相似的地方。

  倒是能發現很多很多,她老公從最開始瞞到現在的一些事。

  比如說另一個世界某個偵探其實暴露了他的真實性格,又比如說用「好人」這個詞來形容她老公可能不太行,再比如她被老公騙婚可能騙得要更徹底一點。

  一直在偷瞄老婆,太宰治心情非常復雜地看了看穿心甲。

  壞消息是,愛理通過跟他相似度極高的穿心甲,知道了非常多他隱瞞的事實。

  但好消息是,有了這個貼心小棉襖在,愛理和他離婚的概率無限低,幾乎約等於零。

  拿了多少好處就付出了多少代價,太宰治很幽怨地翻著課本,努力提高自己的道德修養。

  「你真的決定好了嗎?」愛理很嚴肅地問。

  「決定了。」

  太宰治滿臉柔弱地躺在床上,但也格外堅定:「只要愛理不答應,我就不吃飯。」

  被老公用絕食威脅,愛理非常一言難盡地看著他。

  講道理,現在娛樂業很發達,小說和電視劇裡威脅人的理由什麼都有,只不過她老公是真的特別。

  想了半天,她下定決心:「那就等三個月,三個月之後你還沒改主意,那想做就去做。」

  竟然還要三個月!

  立刻不柔弱了,太宰治趕緊拉住老婆:「三個月太久了,這麼長時間愛理要做什麼嗎?」

  「我想看天意。」

  偷笑了兩下,愛理很誠懇地看著老公:「如果你實在不想的話,可以忍三個月。」

  太宰治安詳地閉上了眼睛,仿佛看淡一切。

  他聲音中充滿了釋然:「我可以,為了不多出一個家庭成員,我可以忍。」

  愛理真的笑出聲。

  老公是個奇才,用絕食來威脅她,竟然是為了絕育!

  聽到老婆的笑聲,太宰治默默蜷縮成一團,很幽怨地回頭看了她一眼。

  感覺老公這麼大只還挺可愛的,愛理湊到跟前,趴到他肩上哄他。

  「乖乖哦,別傷心啦。」她親親他的臉:「我想給老公生孩子,想要老公、到我懷孕,這是很正常的嘛!」

  被用語言勾引到,太宰治有些忍不住,轉過身把老婆摟進懷裡。

  「但是我不想。」他一邊親吻著咯咯直笑的老婆,一邊哀求:「今天就讓我去結扎,愛理別再加一個人進來了嘛!」

  「可是這個是不一定的。」愛理很認真地分析:「只有三個月,很多人在一起很久都不會有孩子,我們就試三個月,能不能懷孕真的是看天意。」

  老公磨了這麼長時間,寧可絕食也要絕育,不要孩子的心是很堅定了。

  但是她想再要一個的心也很堅定,最開始她計劃的就是生一對兄妹,現在變成姐妹或者姐弟都很好,反正有兩個孩子一起玩,總好過嘟嘟一個人這麼孤單。

  沉默了一會兒,太宰治突然問:「要是再來一個像嘟嘟這樣的怎麼辦?一個就夠扎心了,再來一個我會哭的。」

  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愛理刮刮老公的鼻子:「羞羞,被你女兒掀老底的感覺怎麼樣?騙了我這麼久,結果嘟嘟一來,就把你立的人設都掀翻了!」

  提到人設破滅這種事,太宰治很嚴肅地澄清:「沒有都掀翻,至少男德我是認真的,還有保護世界也是,我保護了很多次,這都是事實。」

  老公抱著他的人設不放的樣子也好可愛!

  看著他又笑了一會兒,愛理才假裝疑惑地問:「那害羞、柔弱、善良、被迫加入黑手黨的無辜少年、對人友善的人設,你不要了嗎?」

  認真思考了下,太宰治自我澄清:「我真的是被迫加入港口黑手黨的,只不過被迫的成分少了一點,至於其他那些。」

  頓了頓,他格外有智慧地解釋:「我不否認,我可能欠缺一些美好品德,但是我並沒有因此增加不好的習慣。」

  「比如黑手黨的工作,做些不好的事情無法避免,但我從來沒有濫用過暴力。」

  愛理真的想給老公鼓掌。

  沒被嘟嘟掀老底之前,他說自己是被迫的,被掀了老底之後,他竟然還能找出理由來洗白,娛樂公關界就需要他這樣的人才!

  不過想到老公這麼說就是怕她生氣,愛理很憐惜地揉了揉他的腦袋。

  「放心啦,我不會離開你的。」她親親他的臉:「我們已經結婚了,你還是個黑手黨,我怎麼會離開你呢?」

  說完她自己都笑了,這是她老公的萬能借口,沒想到她也能用,而且用起來這麼爽!

  被老婆調戲了這麼久,太宰治翻身壓住她,過了很久都沒有進行下一步。

  摒棄掉滿腦子的和諧內容,他一臉正直地聲明:「而且我們還有了嘟嘟,愛理不能拋夫棄女。」

  更加想笑,愛理超壞地問:「你都不親親我,是擔心忍不住嗎?」

  為了表示對絕育這件事的決心,太宰治發出絕食預告已經一個小時了。

  同樣的,為了表達堅決拒絕多一個家庭成員,他最起碼也要禁欲個幾天。

  為了避免話題往不和諧的方向跑去,他飛速轉移話題。

  「如果最開始就知道我是個什麼人,愛理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這是個很值得深思的問題,哪怕知道老公是為了拖延時間,愛理還是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

  「我不知道。」她考慮得特別現實:「雖然我對你是一見鐘情,但如果我當時不追著你跑,我大概也見不到你?」

  這麼想想突然就有點生氣,她怒錘老公的肩膀:「渣男!騙我感情還騙婚!」

  要不是他自己願意,主動勾引她,她都找不到老公!

  突然就惹怒老婆,太宰治覺得有點冤。

  「愛理罵我別的都可以,但我不是渣男。」他很有靈魂地辯駁:「我不僅保護好了自己的肌膚,沒讓別的女人見過,連話都不跟她們說。甚至在愛理之前,沒有人見到過我到底長什麼樣。」

  非常守男德,很值得拿一塊貞節牌坊。

  勉強看老公順眼一點,愛理哼了一聲:「如果結婚之前我就知道你是什麼人,那我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就跟你結婚。」

  談戀愛還是可以談的,就是要談個十來年,等什麼時候嘟嘟出生了再給他一個名分。

  太宰治笑容有些燦爛。

  為了堅守不要第四者的理念,他轉移注意力轉移的非常成功,都讓愛理從高興變生氣了呢!

  他開始後悔,愛理看著他也開始運氣。

  好想折騰老公,但是普通方法折騰他也沒用,他自己提供的那些方法又全都是家暴系列。

  看著老公帥氣又無辜的俊臉,愛理突然就想到了。

  他不是想要守身如玉三個月嗎?那剛好她可以練習一下勾引人的技能。

  結婚這麼久,老公勾引她的技能越來越厲害,但是她卻沒怎麼用過,因為她都是被勾引的那個。

  想到就做,她往上提了提裙子,又用膝蓋蹭了蹭老公的腰。

  「好熱呀!」愛理嗲聲嗲氣地撒嬌:「你壓得人家好熱,而且貼的這麼近,不親親嗎?」

  看著老婆那麼得意地使壞,太宰治沉默一秒,俯身貼上了她的唇。

  「親,愛理想親就親,而且我也好熱。」他含糊地說。

  今天被老婆勾引到沒什麼,畢竟他吃了藥,只要之後忍住就行。

  三個月,很快的!


第144章 番外一

  太宰夫婦做好了三個月的看天意約定,首先被清空的,是太宰治的儲存避孕藥。

  結婚這麼多年,太宰治總覺得自己在意志力方面已經有所成長,不至於像最開始那樣,被愛理稍微勾引一下就受不了。

  他十分有自信地看著老婆:「只是三個月,我一定能忍住,如果愛理忍不住的話可以提前喊停。」

  愛理也挺有自信的。

  她伸出小指跟老公拉勾:「說好了哦,只有我可以喊停,治必須堅持滿三個月。」

  「當然。」太宰治也伸出小指,兩個人還用大拇指蓋了個章。

  第一天無事發生,甚至在睡覺的時候,太宰治也沒有等到老婆的勾引,只是聽著老婆和穿心甲討論,她想要個弟弟還是妹妹。

  到了第二天,一整天太宰治還是沒有等到勾引,雖然他知道老婆是在等新買的裝備,但還是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

  愛理為什麼能忍得住?難道是他不夠帥,技術不夠好嗎?還是愛理在欲擒故縱?

  懷著非常多的疑問,在晚餐的時候,太宰治終於等到了老婆的勾引。

  愛理換了新買的黑色連衣裙,是一件上半身很貼,下半身很短的小裙子。

  裙子的胸口開的有點大,還在胸前做了個「X」樣式的交叉。

  因為裙子是純黑色,她自己在交叉處別了一個有流蘇的紫色水晶胸針,垂下來的流蘇緊緊貼著她的胸口,尾端隱沒在溝壑之中。

  她很高興地抓住老公的手,拿起來在臉上蹭了蹭。

  「我新買的裙子,好不好看呀?」愛理美滋滋地給老公展示自己的傑作。

  「很好看。」太宰治滿臉的嚴肅認真,仿佛做學術討論一樣嚴謹詢問:「這個胸針打磨的夠光滑嗎?會不會硌到愛理?」

  「不會呀,手感還挺好的。」

  愛理自己摸了摸閃亮亮的水晶流蘇,但是並沒有把它拿出來:「一點都不硌,你放心啦!」

  太宰治的表情仍然十分嚴肅,他點了點頭,仿佛一點都不好奇被夾著的尾端是什麼,也不想拿出來。

  今天的晚餐嘟嘟沒有跟他們一起,太宰治吃的很心不在焉,不時就去瞟一眼某個又白又大的地方,還有中間那條閃閃發光的流蘇。

  他在心裡給自己辯解了下,他並沒有被愛理勾引到忍不住,就是稍微有點好奇,而且有一點點想幫老婆把那根流蘇拿出來。

  這個胸針也是愛理新買的,按照慣例尾端應該也是紫色的水晶,就是不知道打磨的怎麼樣,會不會把愛理的皮膚磨紅。

  發現老公看的地方一直在往下偏,愛理特別得意。

  某個想裝柳下惠的人,其實基本愛好就是大胸,而且身體格外誠實。

  假裝淡定地吃完了正餐,在她專門要的牛奶冰激凌拿上來之後,愛理等了一會兒才開動。

  冰激凌融化後,是引人遐思的乳白色,她挖了一小勺放進嘴裡。

  「唔、流出來了。」愛理手忙腳亂地找紙巾,嘴角掛著融化的冰激凌。

  太宰治非常迅速地找到紙巾,幫老婆把她下巴上,險些滴落胸口的冰激凌擦掉。

  全程都保持了正經的神色,特別柳下惠。

  「謝謝治。」

  愛理感動地親了親老公的手指,超級嗲地跟他撒嬌:「手好酸呀,治喂我吃好不好?」

  低垂著眼睛,小心地不去看老婆特別勾引人的樣子,太宰治維持住了正人君子的形像。

  他睫毛微顫,順從地接過勺子。

  「好,我喂愛理吃。」

  他的神色正經又認真,還有點點害羞,簡直跟他們剛開始交往的時候一模一樣。

  原來那個時候她老公不是在害羞,而是擔心自己忍不住嗎?

  又發現了老公的一個秘密,愛理壓抑住興奮,乖乖張嘴。

  之前他這樣的時候,她就特別想推倒他,但是又要維持形像,害怕他們男德班有什麼奇怪的教條。

  不過現在就不用擔心了,她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推倒老公,勾引到強行忍耐的老公獸性大發!

  很珍惜食物地吃到了最後一口,愛理抿掉了勺子上的雪糕,抓住老公的手輕輕碰了下他的手指。

  太宰治沒有拿穩,勺子掉了下來,掉在她的胸口,又摔落在地上。

  「好涼!」愛理驚呼。

  她一邊一個抓住老公的手,挺了挺胸。

  「弄髒了,怎麼辦呀?」愛理抬起濕潤的雙眸,掐著嗓子問他。

  再一次感受到老婆力氣好大,太宰治雙眼有些發直,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

  愛理說得很對,能不能懷孕完全看天意,才三個月不一定會多出來一個,偶爾做一次更不一定。

  糾結了足足有兩秒鐘,太宰治俯下身。

  「沒事的,我幫愛理弄干淨。」他低低地說。

  過了一會兒,他撥弄著那條很引人注目的流蘇,非常正經地提問:「水晶打磨得再好也有棱角,愛理的皮膚好像被磨紅了,我幫愛理拿出來好嗎?」

  摟著老公,愛理小聲答應:「好呀,中間夾了個東西,感覺有點奇怪。」

  費了一番功夫,太宰治終於看到了流蘇下墜著的東西,果然是顆紫色水晶。

  非常漂亮,襯得愛理的皮膚白的像在發光。

  體驗過老婆很多條新裙子、新睡衣之後,太宰治痛定思痛地買了一箱佛經。

  某天早上,愛理只是一個轉眼,就發現老公盤腿坐在地上,半閉著眼睛雙手合十,前面癱了一卷佛經。

  有必要嗎?他竟然要開始吃齋念佛了?

  被老公逗得想笑,愛理從後面摟著他,好奇地問:「大師,你在干什麼呀?」

  眼皮顫了顫,太宰治虔誠地回答:「施主,貧僧在念經。」

  「哈哈哈好的,我老公真棒!」愛理笑到肚子疼,壞心眼地親了親他的耳朵。

  「我看過很多僧人修行的小故事。」她專門對著老公的耳朵說話:「據說成功的僧人,是可以坐懷不亂,抵制一切誘惑的。」

  耳根有些熱,太宰治鄭重聲明:「我也看了,我還看了佛經,現在已經沒有了世俗的欲望。」

  真的要被老公笑死,愛理玩著他的耳垂,假模假樣地誇他:「好厲害呀,好佩服治,我也要跟治學習,盡全力讓治修行成功。」

  但是在佛經面前跟老公玩游戲有點考驗人,她站起來先把那卷佛經收走。

  不過太宰治面前又出現了一本新的。

  「你買了幾本呀?」愛理好奇地翻著他周圍:「手速好快!」

  睜開眼睛偷看了眼老婆,看到她才到腿根的裙擺,太宰治迅速閉上眼睛。

  「是佛祖放的,不是我。」他一本正經地澄清:「今日適合吃齋念佛,愛理要一起嗎?」

  為什麼會有這麼短的裙子?

  「我要幫你修行呢!」愛理邊找邊敷衍他:「而且我今天要吃生蠔,下次再跟你一起念經。」

  生蠔,愛理是真的想推倒他。

  太宰治憂心忡忡地想,這麼久了,他的意志力還是若有若無,今天真的可以抵抗住老婆的勾引嗎?

  找了半天沒找到,愛理很快決定讓老公換個地方,不然她大概要收走非常多本佛經,最後累到沒興趣勾引他。

  「我們換個地方呀。」她往起拉老公:「想要修行,怎麼能只待在一個地方呢?在不同的地方還能召喚來佛經,才能證明你的虔誠。」

  無法反抗地被拉起來,太宰治很有夢想地堅持自我:「我今天真的要念佛,就算愛理怎麼阻止我也會堅持下去。」

  感受到老公的認真,愛理也認真起來,同樣很堅定地表示:「我要幫你修行,怎麼能說阻止呢?大師加油,還有兩個半月,你一定能成功一次的!」

  她原來只是覺得好玩,但是老公這麼努力,那她也必須努力,爭取讓老公一次都成功不了!

  成功激起了老婆的勝負欲,太宰治偷看著她雪白的後頸,忍住摸一把的衝動。

  這個絕對算非常好的福利,但代價也很大,所以他算賺了還是虧了?

  被領到有些空的地毯上,在老婆放手的剎那,太宰治非常迅速地盤腿坐下,再次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愛理要聽我念經嗎?」

  老公還真的抱著這個人設不放了,愛理想了想,跑到櫃子那邊去翻他的繃帶。

  「等一下哦。」她囑咐老公:「我給你加個裝備,然後我們再玩游戲。」

  太宰治非常忐忑地,等到了老婆用繃帶蒙上了他的眼睛。

  調整了下繃帶,愛理很滿意地看了看老公的新造型,坐到他身上摟住他。

  「大師,你開始念吧。」她吻上老公的唇:「我幫你修行,我們都要加油哦!」

  都被親住了還能念什麼?太宰治毫無意志力地跟老婆接吻,親到有些激動的時候就被放開了。

  他的一只手被老婆帶著,摸到了她柔嫩的肌膚,聽到她嬌滴滴地問:「大師,你猜一下,你現在碰到了什麼呀?」

  失去視覺後,觸覺就敏銳了非常多。

  太宰治深呼吸,盡量保持手不要亂動:「我不知道,施主請不要這樣,我才剛開始修行,這種程度的考驗難度太大了。」

  被老公摸得有些癢,愛理咯咯地笑著,啄了啄他濕潤的唇瓣。

  「這只是基礎難度啦!」她美滋滋地又親了親老公的另一只手:「我還沒有脫衣服呢,大師一定要忍住呀!」

  剛開始修行的大師忍不住,非常迅速地沒有經受住考驗,自己拆下了眼睛上的繃帶。

  「再親一下。」太宰治把老婆壓到地毯上,很熟練地脫她的裝備:「這次先不修行,我們下次再說。」

  這個放棄的速度就很快,愛理笑著去摸他的臉:「好哦,那我也要多想點幫忙修行的小游戲,爭取讓治早日成為真正的大師。」

  那種坐懷不亂,可以讓她認真勾引超久、定力超強的老公!


第145章 番外一

  修行許久,太宰治自我感覺意志力強了很多,至少他堅持的時間長了不少。

  對此有著不同的看法,愛理惋惜著她准備了好多內容的小劇場。

  推倒老公的速度實在太快,她一次都沒演完,感覺空有實力但發揮不出來,好可惜!

  距離約定時間已經過去三個月,太宰治很高興地做了結扎手術,徹底了斷新成員加入他們的可能性。

  認真地照顧老公恢復身體,等他的手術恢復期結束,他們開始共同查看本次「看天意」活動的結果。

  「我要用異能了!」愛理嚴肅地看著老公和女兒,充滿啟發性地問:「要賭一下嗎?剛好我們有三個人,可以一人選一個可能性。」

  嘟嘟搶先舉手:「我賭是弟弟!」

  太宰治也舉起手:「我賭沒有!」

  點點頭,愛理摸著自己的肚子:「那我就賭是妹妹,下面讓我來看一下……」

  用了異能,她驚喜地看向女兒:「嘟嘟贏了,是弟弟!」

  「好棒!」嘟嘟高興地鼓起掌:「有弟弟陪我玩啦!」

  其他人智商不夠,爸爸智商夠但是不想陪她玩兒,希望弟弟聰明一點,可以早點長大!

  愛理也很高興地跟著鼓掌。

  有些東西是不可以稀缺的,不論本質是什麼,只要成為最後一件、限量款、稀缺品之類的,那就特別香。

  老公絕育後,他們以後都不會有孩子了,她肚子裡的就是最後一個,好珍貴!

  有氣無力地拍了兩下手附和她們,太宰治很抑郁。

  只是三個月就弄出了一個新家庭成員,他都不知道該不該給自己鼓掌。

  但可以往好點想,放一只羊是放羊,放兩只一樣是放羊,只要不會出現第三只,那就是永恆的勝利。

  三個人中,有兩個都對活動結果感到滿意,剩下的一個在自我催眠後,也感到了滿意。

  總體來說,這次活動圓滿成功。

  第四位家庭成員的小名叫做靜靜,來自於「我想靜靜」的靜靜,命名人是太宰治。

  「嘟嘟太活潑了。」他很認真地告訴老婆:「她每天都在不停地玩耍,基本沒有停下來的時候,我希望新的這個可以安靜一些。」

  沉默了一會兒,愛理表示贊同。

  「行吧,那小名歸你,大名就歸我啦!」

  她很有精神地拍了下自己的肚子:「靜靜這個小名有點像女孩子,大名一定要起一個看起來就很陽剛的名字!」

  威武霸氣大男主就是她兒子!

  不過這個夢想很快就碎了一地。

  懷孕時期,媽媽的一些獨特喜好,就很能代表即將出生的小寶寶的個人特色。

  比如嘟嘟就是個熱愛一切零食,對大阪燒情有獨鐘的小朋友。

  而懷了靜靜之後,愛理發現她的淚腺發達到了一定程度,簡直能做到一秒落淚。

  被穿著首領制服的老公帥了一臉,愛理都沒用他湊過來,直接就激動地哭了出來。

  「愛理哭了。」

  太宰治吻掉她眼角的淚,看上去有些好奇地問:「這次怎麼哭的這麼快,是身體不舒服嗎?」

  被老公摟在懷裡,看著他貼得那麼近的帥臉,愛理一時心跳快到有點頭腦發暈。

  還有因為過於激動,無法停止的眼淚。

  「沒有,我、我就是有點停不下來。」她哽咽著說,眼淚撲棱棱地往下流。

  雖然心情激動的時候,她確實很難忍住眼淚,但絕對沒有現在這麼誇張!

  太宰治沉默了一會兒。

  「遺傳學很偉大。」他憐愛地摸了摸老婆的臉:「看來靜靜是個小哭包,和我的愛理寶寶很像。」

  說完,他還加了一句:「不過我的寶寶不是哭包,是個小可愛。」

  愛理很不高興地瞅他。

  想哭就哭是技能,怎麼能說人家是哭包,就算後面改口誇她可愛也不行,太過分了!

  立刻看老公有點不順眼,愛理好生氣地錘了他一下:「壞蛋黑手黨!」

  沒忍住欺負老婆,太宰治低眉順眼地被錘,還心疼地揉揉她的手指:「好寶寶,手疼不疼?」

  他特別誠懇地道歉:「對不起,我是個壞蛋黑手黨,愛理別生氣呀,等下肚子疼該怎麼辦?」

  模糊重點!她生氣是因為這個嗎?明明是因為他欺負人!

  愛理噘著嘴,拍了老公掌心一下:「壞人!我才不愛哭呢,靜靜也不是哭包!」

  真的好可愛,愛理這樣真的可愛到有點犯規。

  被萌的不行,太宰治沒忍住捏了捏老婆嘟起來的嘴,摟著她誘哄:「沒錯,愛理超堅強,一點都不愛哭,讓老公親一下好不好?我想親親這麼堅強的寶貝。」

  他根本不是誠心認錯,就是想親親!

  雖然心裡不太滿意,但愛理身體很誠實地仰起臉,摟著老公的脖子被他抱起來。

  親了很久,太宰治把軟軟的老婆放到沙發上,摟著她艱難地深呼吸忍耐。

  「孕前期不能做。」他深沉地自言自語:「還有一個多月,很快的。」

  老公真可愛!心裡軟的不行,愛理轉過身蹭了蹭他:「好愛你。」

  「我也是,好愛愛理。」太宰治克制地沒有亂摸,只是揉著她的肩膀:「好愛,我的愛理好可愛。」

  感覺到老公硬硬的皮帶扣在硌著她,愛理抬起腿輕輕蹭了他一下。

  太宰治的喘息聲重了很多,低低地央求:「好寶寶,先別這樣,讓老公冷靜一下好不好?」

  「你給我們的兒子起名叫靜靜,是這個冷靜一下的靜靜嗎?」

  愛理恍然大悟,接著又超壞地笑著看向他:「不用冷靜,我來幫你呀!」

  靜靜大名太宰哲久,他和姐姐太宰葵一樣,是太宰家的限量款。

  姐姐是首發款,他是最後一個,姐弟倆都很珍貴。

  他和姐姐是對普通又不普通的姐弟。

  說普通吧,他們親爹是港口黑手黨老大,但要是說不普通,其實他們的家庭氛圍跟正常家庭沒什麼兩樣,最多父母要比大部分夫妻都恩愛很多。

  「靜靜快過來!」太宰葵雙眼放光地招呼弟弟:「我有一個大計劃,你是最重要的一環!」

  太宰哲久不太情願地挪騰過去,面無表情地吐槽親姐姐:「會導致我們一起面壁的大計劃嗎?姐姐你的青春期好可怕,普通人的青春期已經足夠嚇人了,你的青春期簡直是能嚇死人,好擔心我長大一點也變成這樣,媽媽一定會哭的。」

  「哇塞,靜靜吐槽功力又變強了!」

  太宰葵假裝溫柔地揉了揉弟弟的腦袋:「小矮子,過幾年你長高了,我就揉不到手感這麼好的頭了,快讓姐姐多按兩下。」

  「我頭發要被你薅掉了。」

  頂著亂蓬蓬的卷毛,太宰哲久翻了個白眼:「你去燙個頭,同樣能擁有手感超棒的發型。」

  「你等等再吐槽,我們先說正事。」

  又揉了一把弟弟的卷毛,太宰葵壓抑住興奮,一本正經地問:「你想出去玩嗎?」

  太宰哲久很快領略到姐姐的意思,他沉默了一會兒,心情復雜地問:「你這麼想面壁嗎?」

  本世界時間的幾天前,他們第一次跟爸爸媽媽,還有中也哥哥、敦哥哥、鏡花姐姐一起出去玩兒了一趟。

  是跨世界旅游,來自媽媽異能力的技術支持,還有爸爸的智商加持。

  非常好玩兒,並且完美地解釋了爸爸媽媽為什麼會經常失蹤幾天,回來就能帶著很多奇奇怪怪的手信。

  「我拒絕。」太宰哲久嚴肅地看著姐姐:「我還沒有到青春叛逆期,一點都不想挑戰大魔王爸爸的權威。」

  「總有這麼一天的。」太宰葵用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語重心長地問:「爸爸每天用智商碾壓我們,還讓我們打白工,零花錢都不多給一塊,你難道不想反抗嗎?」

  爸爸每天就想跟媽媽膩在一起,使用手段除了剝削童工,就是剝削童工,完全不管她這個被剝削的人有多麼想反擊。

  可惜沒成功過,唉。

  「我不想。」太宰哲久搖了搖頭:「我們偷偷跑出去,媽媽會傷心的。」

  對爸爸的奇怪屬性了解得更多,太宰葵惋惜地看著弟弟:「你真的是異能太強,所以腦子就都分給武力值了呀!」

  她充滿了憐愛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小傻瓜,只要我們給他們留個紙條,說明去向,爸爸就會哄到媽媽完全想不起來我們。」

  這麼慘的嗎?才剛過十歲,太宰哲久對媽媽充滿了依戀,不是很想離開她自己跑去玩兒。

  看到弟弟這麼不情不願,太宰葵只能放大招。

  「好吧,那天我偷聽到爸爸媽媽聊天,他們要去度第N次蜜月,而且打算誰都不帶,就他們兩個去玩兒。」

  嘆了口氣,她心中充滿了惆悵:「反正有我在,港口黑手黨不會在短時間內出亂子,但這代表了我即將到來的社畜生活。」

  太宰葵悲傷地搖了搖頭:「我才十六歲,就已經成為了一個悲慘的社畜,就連工作前想放個假,都沒有親弟弟幫我。」

  雖然知道姐姐的悲傷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都是在裝,但太宰哲久還是很善良地感到了心疼。

  還有點兔死狐悲、唇寒齒亡之類的感受,畢竟姐姐的今天,大概就是他的明天。

  「但是有一個問題。」太宰哲久很冷靜地問:「就算有我的異能,穿越世界和調整時間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簡單來說就是我不會。」

  「我會!」太宰葵一秒興奮,笑容燦爛地又揉了下弟弟手感超好的腦袋。

  「上次爸爸都把答案放在我們眼前了,都不用我自己去想,抄答案還有誰不會的呢?」

  他大概被騙了,太宰哲久冷靜地分析了一下,發現他們面壁思過的可能性無限高。

  不過也沒關系,面壁思過還能多跟媽媽待一會兒,這個好處還是可以的。


第146章 番外二

  太宰姐弟倆到達的第一站,是跟他們的世界很像的平行世界。

  「這裡的爸爸不是黑手黨。」太宰哲久非常迅速地判斷:「他並沒有太過隱藏蹤跡,身份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他們出現的地方跟某個野爹位置很接近,太宰葵觀察了一會兒,拉著弟弟竊竊私語。

  「你說,這個爸爸看見我們,會被嚇一跳嗎?」

  她不太確定地推理:「雖然我覺得應該不會,但是突然有了孩子,說不定他能有點類似於驚嚇的反應?」

  「我也覺得不會。」太宰哲久探出臉偷看野爹:「而且姐姐這麼多年都沒贏過一次,我總覺得你這次還是輸。」

  同樣在偷看野爹,太宰葵很不服氣:「我們有信息差,親爹能贏是因為他了解我們,這個野爹又不認識我們,贏一次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雖然她暫時還沒贏過,但是不代表她一直都不能贏,她最多是受限於年齡,經驗不足!

  姐姐的夢想就是贏過爸爸,但是說實話,他覺得這個希望很渺茫。

  雖然才十歲,但是智商已經超越大部分人,還擁有沒到青春叛逆期的清醒優勢,太宰哲久看得很開。

  他和姐姐每天都過得很好,思考人生的時間幾乎沒有,而且在進入青春期之前。

  其實姐姐更喜歡欣賞一切好看的東西,而不是一門心思跟他們的親爹對抗。

  所以說,有著這麼多干擾項,姐姐怎麼能贏過爸爸?

  感覺自己年紀輕輕,就承擔了不應該承擔的東西,太宰哲久嘆了口氣。

  「姐姐加油,我會跟你一起努力的。」只希望他們不要被野爹整得太慘。

  在後面跟蹤了一會兒,還順便收集了周圍的資料,太宰葵肯定地說:「這個時間我們還沒出生,而且野爹是單身狗,他沒有和媽媽在一起。」

  還處於很黏爸爸媽媽的年齡,太宰哲久眼睛亮了亮,一點都不委婉地建議:「爸爸這邊好無聊,我們去找媽媽怎麼樣?」

  看了一圈,他慫恿姐姐:「這個時間,媽媽應該只比你大兩歲,你說她要是知道我們就是她的孩子,會不會跟我們一起玩兒?」

  同齡人的那中玩兒!

  太宰葵一下也有點動搖。

  她認真地對比了一下,跟著野爹找機會破壞他的計劃好玩,還是去找媽媽,看看沒跟爸爸在一起的媽媽好玩呢?

  很快做出決定,太宰葵鄭重地說:「爸爸不管到什麼時候都是一個樣,破壞他的計劃需要計算很多東西,我們還是先去找媽媽吧。」

  先放松一會兒,回來再干艱難的工作。

  兩個人抬腿就想走,不過他們已經跟蹤了某位偵探很長時間,長到他們一轉身,就看到了不遠不近跟著他們的中島敦。

  三個人都有點懵,不過太宰姐弟很快就反應過來,並且同時在心中感嘆,不愧是他們野爹,只要沾了太宰治這個名字,就仿佛擁有了無敵Buff,可以洞察一切。

  中島敦已經懵到快傻了。

  這兩個人裡面的女孩子,和太宰先生長得也太像了吧?

  男孩子和太宰先生也有點微妙的相似度,那個發型和眼睛幾乎一模一樣,難、難道是太宰先生的親戚?

  找媽媽玩的計劃大概失敗了,只能先試試給野爹找麻煩,順便掙扎一下。

  太宰葵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天真可愛的笑容:「你好呀,初次見面,我的名字是太宰葵。」

  連姓氏都一樣!中島敦在內心尖叫,表面上盡可能也鎮定地露出一個笑來。

  「你、你好,初次見面。」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叫中島敦,很、很高興認識你。」

  看了看那個揪著太宰葵的袖子,躲在她身後的男孩子,他很靈性地加了一句:「很高興認識你們。」

  仿佛一個有些內向的小朋友,太宰哲久稍微探出點頭,學著媽媽的樣子有些羞澀地笑了下。

  「我的名字是太宰哲久,中島哥哥你好。」

  被萌到了,中島敦傻呆呆地跟他揮了揮手:「你、你好。」

  在他們打招呼的時間,偵探太宰治已經走了過來,看到那姐弟倆就陷入了沉默。

  「爸爸!」太宰葵感動地看著他們野爹,親切地呼喚:「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太宰哲久露出渴望但又有些羞澀的眼神,也跟著小小聲叫了句:「爸爸。」

  他們的人設做得就很真實,特別像兩個智障兒找爸爸,感天動地父子、父女情。

  中島敦明顯信了,他驚疑不定地看看太宰姐弟,又看看太宰先生,十分地懷疑人生。

  他們兩個是太宰先生的孩子?不不,這個年齡怎麼看都不對勁,別說看上去已經是少女的太宰葵,就連小朋友太宰哲久都不像是太宰先生的年齡能生出來的!

  這不對勁!

  瞬間知道那兩個人想干什麼,偵探太宰治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

  他指了指自己:「我嗎?可是從年齡來看,我們不像是有什麼親子關系。」

  太宰葵露出痛苦又不敢置信的表情,一開口聲音都有些哽咽。

  「但、但事實就是這樣的,爸爸你不信的話,我們會找到證據的!」

  她眼眶都紅了,看上去就特別傷心。而一直躲在她後面的太宰哲久立刻發揮小孩子的優勢,「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跟姐姐不同,他是個說哭就能哭的水龍頭,一邊淚流滿面一邊崩潰地向人多的地方跑。

  「爸爸不要我們了,嗚嗚哇!」

  太宰葵動作超快地跟了上去,邊跑邊喊:「哲久,等等姐姐!」

  天降黑鍋,太宰治拿出通話中的手機,對另一邊的國木田獨步說:「嘛,就是這樣,這兩個人不對勁,麻煩國木田君了。」

  太宰葵和太宰哲久的動作都僵硬了一瞬,他們交換了一個眼色,兩人立刻分開逃跑。

  野爹只可能抓住一個人,太宰哲久的異能更適合逃跑,所以被抓住當人質的必須是他。

  只牽制住了新出現的國木田獨步,太宰哲久有點焦急地帶著他繞了半天,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沒怎麼抵抗地被他抓住。

  「你是壞人!」他充分發揮小孩子的優勢,學著媽媽的樣子一邊賣萌一邊罵人:「壞人!不許抓我,快放開!」

  總覺得自己在欺負小朋友,國木田獨步心情復雜地抓住他:「我是偵探,你為什麼偷窺我們的社員?」

  國木田還是偵探,也就是說,這個世界的野爹是偵探社的成員?

  快速判斷完畢,太宰哲久假裝被抓,還跟媽媽的表情很像地「哼」了一聲。

  「才不相信你,你是壞人!」

  等到被抓進敵營後,他震驚地看到了一臉苦大仇深,被野爹用槍指著腦袋的親姐姐。

  野爹露出清爽的微笑:「喲!好巧,你們選擇的是假裝被抓,摸清敵人的狀況後再逃跑的策略嗎?」

  他晃了晃手上的槍:「感謝太宰葵小姐的傾情貢獻。」

  姐姐落入敵手,太宰哲久和她對視一眼,迅速換另一個計劃。

  「你那邊有人質,我這邊也有哦!」

  他不再假裝小孩子,很有親爹和野爹風範地扯了扯嘴角:「你們要不要猜猜看,我需要用多長時間,就能殺掉這位國木田君?」

  「我猜是一秒。」他們的野爹也扯了扯嘴角:「而且國木田君根本無法反抗,所以我放棄。」

  他手裡的槍落下,太宰哲久抓住機會閃現過去,抓住了姐姐的手。

  全程最多一秒,連槍都還沒有落到地上。

  不過他的頭上多了一份重量,特別像有人按住了他的腦袋,用異能無效化讓他沒辦法用異能逃跑。

  早就猜到了野爹的動作,太宰葵反手砍了過去,跟弟弟配合得無比默契。

  只要野爹放手一秒,他們就能贏一次!

  不過偵探太宰治沒有放手,他十分有靈性地把太宰哲久提了起來,太宰葵的手刀停在了距離弟弟的臉只有幾毫米的地方。

  帶起的風甚至吹開了他的劉海。

  「我又輸了?」太宰葵收回手喃喃自語:「干不過親爹,連勢單力薄的野爹都干不過,難道我這輩子就是個打工的命?」

  「要死了……」太宰哲久艱難地掙扎:「爸,你快掐死我了,我不跑了。」

  太宰治很好心地放開了拎著他領子的手,不過薅著他頭發的手抓得特別牢,只要太宰哲久不舍棄掉半個腦袋的頭發,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可以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偵探太宰治揪著手感跟他一模一樣的卷毛,彎腰撿起地上的槍。

  太宰哲久齜牙咧嘴地努力配合,太宰葵蠢蠢欲動地想要解救弟弟,但看看身邊警戒著她的兩個人,很識時務地選擇放棄。

  她不是武鬥派,干贏港口黑手黨的白色死神實在太難了。

  看到野爹把玩著從她手裡坑走的槍,她眼含熱淚地認輸。

  「我和靜靜用了三套戰術打配合,第一套戰術失敗原因是自我認知不足,不該挑釁我們打不過的人,還是兩個。」

  「第二套戰術的失敗原因是我和靜靜分開的時機不對,應該再晚一點。第三套戰術失敗的原因是我太自大了,以為你不知道靜靜的異能,不會反應那麼快。」

  結果野爹的反應也超快,就跟猜到了他們要干什麼一樣!

  太宰哲久也乖乖認輸:「用第一套戰術的時候,我不應該跑那麼快,離姐姐太遠了,所以導致了第二套戰術失敗。

  第三套戰術我閃現的位置不對,和敦哥哥比,爸爸的威脅要更大一點,我應該閃現到另一邊。」

  聽著這個檢討大會,國木田獨步和中島敦都失去了表情。

  這是怎麼回事?這兩個人前後轉變得實在太快了點?

  這麼短短幾分鐘,他們完全展現了三中性格和姿態,真的只能用太宰治的孩子來解釋!

  沉默了一會兒,太宰治心情復雜地問:「平行世界?」

  兩個熊孩子,太熊了,真為他們的親生父親感到悲哀。


第147章 番外二

  被抓回武裝偵探社,太宰哲久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流,因為他仍然被薅著頭毛,似乎野爹對他並不是很放心。

  太宰葵已經恢復了平靜,畢竟輸的次數太多,她已經要麻木了。

  只不過這邊沒有親媽護體,他們兩個,似乎、可能、大概、也許會很慘?

  見到偵探社的成員們之後,太宰葵很有親爹風範地對他們打了個招呼。

  「喲,大家好,我的名字是太宰葵,來自平行世界。」

  她很熟悉地找了個座位坐下,對著那群目瞪口呆的人揮了揮手。

  「什麼,不用這麼驚訝。」她笑容燦爛,用一只手托著腮,打量了一遍他們每個人。

  「就是像你們想的那樣,我和靜靜是太宰治的孩子,只不過是另一個世界,作為港口黑手黨首領,人生贏家的太宰治。」

  丟下一顆炸彈,看到大部分人都被震驚到意識模糊,太宰葵感受到了發自內心的愉悅。

  可以搞別人心態,真爽啊!

  看了下野爹,發現他沒有阻止的意思,太宰葵瞬間就懂了。

  因為基本上就是同一個人,所以親爹和野爹都挺喜歡搞別人心態的,所以她可以盡情地玩兒一下。

  瞬間來了精神,太宰葵低低地笑了。

  她研究著每一個人的神態,判斷出兩邊的偵探社成員的性格也差不多,毫不猶豫地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

  「作為你們的敵對勢力,我認真地研究過你們每個人。」

  她很感興趣地看著他們警惕中帶著敵意的目光:「如果不是為了三刻構想,殺掉你們真是太簡單了。」

  「好,到此為止。」江戶川亂步用手臂比了個×,睜大了碧綠色的眸子,非常認真地問:「你們離家出走之前,取得父母的同意了嗎?」

  這麼熊的熊孩子,不愧是太宰能生出來的。

  太宰葵絲毫都不感到心虛:「怎麼可能是離家出走呢?我們是放假,你們這邊的港黑沒有年假嗎?」

  「沒有哦。」太宰治揪著另一個熊孩子的頭毛,也找了個地方坐下:「離家出走之後,應該要向父母彙報你們干了什麼吧?」

  他遺憾地搖了搖頭:「發現另一個世界的父親之後,你們唯一想到的就是針對和恐嚇,他們不會失望嗎?」

  太宰葵呆住了,她瞬間感到了強烈的心虛,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野爹這是在搞她心態,不能上當!

  不過太宰哲久已經上當了,他激動地自我澄清:「我沒有!我最尊敬爸爸了,剛才就是開個玩笑,姐姐也是,我們跟偵探社是友好合作關系,叔叔阿姨們都是我們的長輩!」

  他都顧不上頭毛被薅著,瘋狂對每一個人賣萌:「大家都是好朋友,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咳、偵探,給大家比心!」

  用手比了個心,太宰哲久格外乖巧地對野爹解釋:「沒有針對,也沒有恐嚇,我們就是開個玩笑。」

  被弟弟拖著向後狂奔數十裡,太宰葵只能認栽,結束短短幾分鐘的娛樂。

  「沒錯,我們就是開個玩笑。」她憂郁地也解釋了下:「我和靜靜都還是未成年的小孩子,怎麼可能會恐嚇別人呢?」

  不過這樣的解釋沒有人信,江戶川亂步還笑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太宰小時候是什麼樣的,不過應該比你們聰明一些,所以推理一下,大概是你們過得太好,沒什麼時間想著變強?」

  太宰葵十分苦大仇深地瞅著江戶川亂步。

  是啊,能玩兒的東西那麼多,她還能稍微多想一點,靜靜每天就知道披個披風亂跑,基礎技能是學習游戲裡的刺客耍帥。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她悲痛地看著弟弟:「你坑我!」

  這麼長時間也反應過來了,太宰哲久還挺心虛,但很快給自己找到理由。

  「爸爸和江戶川叔叔都在,我覺得坦白從寬比較好。」他真誠地看著姐姐:「出來玩兒就要開心嘛,跟智商天花板們鬥智鬥勇多累?」

  但是不讓他們警惕一點,快點把他們姐弟趕走的話,她大概擺脫不了當白工的命。

  太宰葵更加憂傷,並拒絕跟坑貨弟弟聊天。

  發現了那個容易交流一點的,江戶川亂步立刻換了對像,好奇地問:「你媽媽是什麼樣的人?你們這麼正常,應該都是她的功勞?」

  說起媽媽,太宰哲久真的能吹一天,不過他也不是真的傻,所以只是含蓄地吹了兩句。

  「媽媽當然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不過這個時間媽媽應該早就跟爸爸結婚了,現在還沒有的話她大概……」

  大概嫁給別人了!

  他驚恐地看向姐姐,連自己頭毛被放開都沒發現。

  完蛋了,媽媽不跟爸爸結婚,他們兩個還有可能出生嗎!

  「不同的世界當然有不同的發展。」太宰葵非常鎮定:「看到爸爸是單身之後,你就應該能想得到。」

  特別黏爸爸媽媽,太宰哲久傷心地哭了起來。

  媽媽嫁給別人了,他們有後爹了。不對,他們根本沒機會出生了!

  感覺這兩個熊孩子實在太熊了,太宰治非常鄭重地澄清:「雖然不知道你們那邊是什麼情況,但是我一定不會結婚,更不可能跟女人生孩子。」

  受到的刺激過大,太宰哲久「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抹著眼淚就往外面衝。

  「我要去找媽媽,認別人當爸也沒關系!」

  「等等!」太宰葵在他身後伸出手,試圖攔住崩潰的弟弟:「別衝動,討論一下……」

  太宰哲久已經用異能消失了,獨自走上了找媽媽的旅途。

  之前是裝的,這次真的被丟下做人質,太宰葵很認真地自我檢討了一下。

  爸爸說她的性格弱點太明顯,如果不改以後肯定會吃虧。

  現在虧她已經吃到了,絕對要改掉太過自信的壞習慣!

  專業喂「虧」小能手・太宰治同情地看著她,語氣中充滿了遺憾:「看來你沒有自己移動的能力,那麼你們兩個造成的損失,只能由你來獨自賠償了。」

  「好,我知道了。」太宰葵垂頭喪氣,順便給弟弟挖個坑,抬高一下自己的形像。

  「國木田先生,你的錢包大概沒了,如果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你可以去周圍找一下,靜靜應該只會拿錢和銀行卡。」

  一天後,太宰葵在打白工的路上神秘失蹤。

  「好消息是,媽媽沒有結婚。」

  等在校門口,太宰哲久嚴肅地跟姐姐討論:「壞消息是,媽媽很有可能在談戀愛。所以,我們要做點什麼嗎?」

  比如拉個皮條之類的。

  「媽媽跟我們不一樣。」

  揉了揉弟弟的腦袋,太宰葵非常惆悵地感嘆:「如果不是認識了爸爸,媽媽一輩子都會是普通人,我們不應該打擾她。」

  想了一下就知道姐姐說的是對的,太宰哲久抽抽搭搭地抹起眼淚。

  「我、我知道了,我就看看,不跟媽媽搭話。」

  「真是個好孩子。」熟悉的聲音出現在他們身後:「那麼現在,是不是該對苦主進行賠償了?」

  是野爹!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他們的行動沒有瞞過太宰治,還被抓了現行。

  太宰哲久正在考慮要不要換個世界度假,突然看到姐姐的表情愣住了。

  迅速回過頭,他看到了年方二十,正跟疑似男友一起往外走的媽媽。

  這是個非常普通的一天。

  放學後,二宮愛理一邊跟童年陰影拌嘴,一邊回宿舍。

  「你真的影響好大!」她痛苦地指責:「原來跟我表白的人還挺多,我還打算慢慢發展呢,結果你又出來害人!」

  跡部景吾一點都不同情她。

  「所以你每天揍我一頓,上班打卡都沒有你這麼勤。」他心中也充滿了痛苦:「你為什麼是個女的,為什麼不打網球?不管滿足哪一個,我都能打回來。」

  「呵。」二宮愛理特別不屑地哼他:「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買單,按照你這個積累速度,估計下輩子投胎都是個沙袋。」

  轉過頭的時候,她看到不遠處的路邊站了一個人。

  一個非常好看的男人。

  夕陽的光影下,他英俊的面容好看到不可思議,挺拔的身姿就是一個大寫的帥字,仿若天神下凡。

  好帥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帥的人?

  心跳一時快到有些意識模糊,二宮愛理無法控制自己地瘋狂偷瞄那個人。

  大概是感覺到了她的視線,他也看向了她。

  雙目對視的那一瞬間,二宮愛理連呼吸都忘了,心髒亂跳到險些從她嘴裡蹦出去。

  啊啊啊他看過來了!眼睛竟然是鳶色的,好好看,好迷人,絕對是男神本神了!

  二宮愛理覺得自己都要暈過去了,被男神帥暈了!

  這個時候,她看到男神微微勾起了唇角,綻放出一個讓人淪陷的笑容。

  天,他看著她笑了!是不是也動心了?表白,必須去表白!她可以跟男神交往了!

  剛做好表白的決定,還沒來得及改變方向,二宮愛理就覺得膝蓋一痛,接著她就一腦袋撞到了樹上。

  「哈哈哈,你真的撞樹了!」童年陰影瘋狂嘲笑:「傻了沒?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

  捂著額頭蹲在地上,二宮愛理心拔涼拔涼的。

  就在剛才,她不僅得到了撞樹的痛,還失去了擇偶的權力!

  要孤獨終老了,她呆滯地想,沒有哪個男神,願意和一個在大庭廣眾之下社死的人交往。

  她其實剛才應該撞得重一點,被反作用力直接送去月球上待著!

  「喂,你沒事吧?」

  看到她一直沒起來,跡部景吾趕緊蹲下身:「撞個樹應該沒事的,你不會腦震蕩了吧?」

  死死盯著地面,二宮愛理悲痛地想打人。

  需要他一直提醒她撞樹了嗎?難道她自己不知道嗎?她還把擇偶權都撞丟了!

  「麼……沒事吧?」

  兩個陌生的小孩子突然跑過來,大一點的,大概是高中生的女孩子擔心地問:「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好多人都看到了啊。

  眼前一黑,二宮愛理只覺得她仿佛靈魂都被超度了。

  「沒事。」她艱澀地開口:「有東西掉了,我撿一下。」

  沒有撞樹,沒有社死,一切都無事發生。

  這個時候,帥到吊打所有男性的男神也走了過來,還蹲在她旁邊。

  心跳再一次不受控制,二宮愛理僵硬地順了順頭發,期盼著發型好看能給自己加個分。

  靠、靠得好近,她耳朵都脹得有些痛,還被男神的近距離美顏暴擊到意識模糊。

  「你剛才撞樹了。」

  男神的聲音也格外悅耳,好像清泉在耳邊流淌,能撫平一切雜念。

  「對、對呀,我撞樹了。」

  都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些什麼,二宮愛理羞澀地偷瞄男神,心裡再一次升起跟他表白的衝動。

  男神輕笑了一聲,歪著頭,好奇地問:「我還沒見過走路都能撞樹的人,可以問一下,你膝蓋比較痛,還是頭比較痛?」

  很聽話地對比了一下,二宮愛理小小聲回答:「頭比較痛。」

  男神又笑了,還是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跟著傻乎乎地笑了一會兒,二宮愛理突然回過味來。

  剛才,男神是在采訪她撞樹後的感受嗎?

  擇偶權,真的沒了。

  世界再次陷入黑暗,二宮愛理瞬間跳起來,哭著向宿舍跑去。

  她已經去世了,就在剛才撞樹的那一剎那,她不應該在地面上奔跑,她應該去地底!

  目瞪口呆地旁觀了小伙伴的降智全過程,跡部景吾看了看那三個長相格外相似的人,猶豫了下,他撿起小伙伴丟下的書包,快步跟著她走了。

  太宰姐弟陷入沉默。

  說起來,媽媽跟他們講的,當年她和爸爸相戀的原因,是因為爸爸是個很有魅力的人。

  但現在看來,這個魅力,是不是大部分都集中在長相上?

  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可可愛愛的手機,太宰治觀察了一遍就嘗試解鎖。

  「這個就是你們的媽媽?」他心情很好地翻閱著偷來的手機:「有點不太聰明啊,另一個我是不是被騙婚了?」


第148章 番外二

  人生,就是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的一個循環過程。

  比如說她昨天得到了疼痛失去了擇偶權,可峰回路轉,她丟了手機,然後手機被男神撿到了!

  感天動地,她得到了一次約會!

  做了一個晚上的攻略,二宮愛理重整旗鼓,踏上通往愛情的新干線。

  和果子,帶了。去神社請的護身符,帶了。妝發,完美!裙子,仙女本仙!

  昨日種種誓如昨日死,昨天的二宮愛理是個社死小能手,但今天的二宮愛理,是一個仙女,超級完美能向男神表白的仙女!

  懷揣著雄心壯志,二宮愛理來到了她和男神第一次約會的地點。

  是一個小樹林,非常幽靜,雖然人少到有點空曠嚇人,但特別適合表白,不會出現圍觀群眾!

  腦海裡不斷排列組合著表白用語,可在看到男神的那一刻,二宮愛理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

  一見鐘情是真的,再見傾心也是真的,嗚嗚嗚男神好帥,而且他也在看著她!

  又羞又激動到有些腦充血,她臉色通紅,幾乎是飄一樣走過去。

  「你、你好呀。」二宮愛理把臉邊的碎發別到耳後,滿懷期待地偷看男神。

  「謝謝你撿到我的手機,我叫二宮愛理,你叫什麼名字呀?」

  大概停頓了幾秒,男神非常柔和地看著她說:「太宰,我的名字是太宰治。」

  太宰治,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好聽的名字!不愧是男神,連名字都透露著非凡的帥氣!

  完成了交換名字的步驟,等下表白的時候前綴有了!

  「太宰君。」二宮愛理羞答答地卷著頭發,心裡無比甜蜜地叫著心上人的名字。

  男神似乎不太滿意,他溫柔又帥氣地看著她:「不要叫我太宰君,普通一點就行。」

  不加敬稱,直接叫太宰嗎?好親密!他是不是也喜歡她!

  心跳聲大到自己都能聽見,二宮愛理小小聲地叫了下心上人。

  「太宰。」

  男神沒有說話,靜靜的,用好看到犯規的鳶色眸子注視著她。

  天色接近傍晚,茂密的小樹林中光線有些暗,但男神像在發著光。

  感覺要緊張到暈過去了,二宮愛理連忙找話題,避免自己第一次和男神約會就丟臉。

  「這是我自己做的和果子,希望你能喜歡。」她十分機智地找到理由:「為、為了感謝你撿到我的手機,還有……」

  還有跟她約會。

  她雙手舉起,提著一個精致可愛的手提袋,滿臉都寫著「下一步我要表白」。

  在這短短的一秒中,太宰治想了非常多。

  他今天出來就是還個手機,畢竟是他偷的,看過之後還是得還給失主。

  不過那兩個熊孩子跟過來了,還帶著一大群人。除社長之外,所有人都來了,全都躲在樹叢後面偷看。

  那麼他一定不能讓二宮愛理表白,否則一旦他拒絕,那兩個熊孩子絕對會炸,大概率會跳出來說一大堆難為他的話。

  所以,必須要打消她表白的念頭。

  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太宰治握住二宮愛理的雙手,真誠詢問:「請問你願意和我……」一起殉情嗎?

  「我願意!」

  他還沒說完,二宮愛理就雙眼發亮,語速飛快地表白。

  「我也喜歡你,我也是一見鐘情,再次見面之後就決定一定要在一起!」

  「我是你女朋友了,你是我男朋友。」

  她滿臉都是羞澀和幸福,嬌滴滴地叫他:「男朋友。」

  太宰治沉默了。

  按照他的經驗,問一位女性要不要一起殉情,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回答都是罵他一頓,遇到脾氣差的說不定還會動手。

  但是,他要走的路,竟然被這個不是很聰明的二宮愛理搶占了。

  想著澄清一下他不是要表白,太宰治勾起唇角做了個微笑的動作,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的手就被那個二宮愛理拉過去。

  她的唇,在他的手指上輕輕印下一吻。

  太宰治只覺得頭皮發麻,他被人占便宜了!

  從來都沒人能占他的便宜,只有他耍別人的份。但是就在剛剛,他被那個不太聰明的二宮愛理占便宜了!

  這是強制猥褻嗎?也不知道報警能不能抓她。

  滿心都是脫單的幸福和不敢置信,滿眼都是男神。不,現在是男朋友的身影,二宮愛理簡直要飄到天上去。

  她喜歡他,他剛好也喜歡她,而且他們都是一見鐘情,再見傾心,這就是上天注定的緣分!

  在茫茫人海中看到彼此的那一瞬間,他們就注定要在一起!

  雖然攻略還沒做到交往之後的部分,但心情激蕩之下,二宮愛理無師自通,幾乎是下意識地知道下一步應該干什麼。

  她強忍著羞澀,小心地上前一步。

  「我、我可以親一下男朋友嗎?」她嗓音都有些顫抖地問。

  這個發展太快,而且方向錯了!

  無法理解雙向奔赴、暗戀成功的女孩子的腦回路,太宰治張嘴拒絕,但完全沒被聽進去。

  「等……」

  他被人勾著脖子,按頭強吻了。

  很輕很淺的一個吻,只是雙唇相貼,還有撲面而來,屬於二宮愛理的氣息。

  被放開後,太宰治摸著自己的唇,若有所思地看著強吻他的二宮愛理。

  「這還是第一次。」

  竟然敢強制猥褻他,要對她做些什麼,才能讓她後悔呢?

  「我也是初吻。」二宮愛理滿臉透著傻氣,蠢呼呼地對他笑得還挺好看。

  「太宰,抱抱好不好?」她嬌裡嬌氣地問,完全沒取得他的同意,就自顧自抱住了他。

  這是哪裡來的強盜嗎?太宰治驚訝了,簡直大開眼界。

  另一個世界的他,不會被強取豪奪了吧?哪怕當了港黑首領,都躲不過女霸王的強迫?

  不遠處的樹叢動了動,兩個熊孩子跳出來,一臉感動地對他豎起大拇指。

  『爸爸好強,這麼快就跟媽媽在一起了!快求婚,永遠在一起!』

  他們不愧是血脈相連的姐弟,想的東西都一模一樣。

  必須換個地方,遠離熊孩子,好好跟二宮愛理這個強盜說清楚,強迫別人是不行的。

  「這裡不太方便,我們換個地方說話。」他支棱著雙手,低頭對女霸王說。

  「好呀!我、我聽你的。」女霸王答應的很乖巧,就是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而且她理解錯了,他不是要找個隱蔽的地方跟她接吻,他是要澄清真相。

  擔憂著自己的清白之身,太宰治找了個不會被熊孩子和同事們看到的角度,背對著樹拉著她坐下。

  女霸王臉上的羞意更濃,而且又理解錯了。

  太宰治很頭疼。

  他是為了兩個人都不會被看到才坐下的,不是方便她接吻。

  而且從短信記錄裡可知,女霸王會踢人,踢的特別疼,所以坐下來就不會被踢,他在考慮自身安全。

  「我剛才想說的是……」

  他再一次被堵住了嘴。

  睜大了雙眼,太宰治望著翠綠的樹冠,還有樹葉間隙中蔚藍的天空,整個人都陷入了憂郁。

  二宮愛理是個色魔,她就是饞他身子!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強吻,尤其是那個色魔還拉著他的手,強迫他環住了她的腰,太宰治感覺他清白沒了。

  不過還是可以再努力一下。

  趁著色魔喘氣的時候,太宰治扯了扯嘴角,十分嚴肅地說:「二宮。」

  「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色魔用著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說話,眼中是全然純粹的善意和喜愛。

  「我可不可以,也叫你的名字呀?」她得寸進尺地問。

  太宰治暫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樣的感情太過純粹,幾乎沒有一絲雜質,是他不太會處理的類型。

  他沉默的時間有點久,在戴上了戀愛濾鏡和男神濾鏡的二宮愛理眼中,就是害羞了。

  男朋友害羞了該怎麼辦?談戀愛的時候,兩個人都害羞是談不下去的,必須要有個人拋棄羞怯。

  小小聲試著叫了下男朋友的名字,二宮愛理發現他呆住了。

  進度太快?大概是才第二次見面,他們還不太熟,但是不熟的話,接下來要干什麼呀?

  有點麻爪,不過憑借著多年跟別人吹牛的經驗,二宮愛理選擇再次抱住男朋友。

  沒事干就接吻,不熟就接吻,多親幾次,兩個人就熟了。

  太宰治被親到精神恍惚。

  他的戰鬥力主要體現在動嘴上面,用言語誘導一下,基本就能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但現在嘴被堵住,他還摟著二宮愛理的腰,突然用暴力扯開她,似乎會得到天崩地裂的後果。

  而且二宮愛理不對勁。

  嬰兒會用啼哭聲控制父母的行為,二宮愛理在用讓他頭皮發麻的聲音,和古古怪怪的對話控制他?

  還有那雙眼睛和她的表情?

  生平最愛找刺激,太宰治秉持著「遇到困難搶著上」的精神,很認真地配合,並積極探索這個二宮愛理到底是什麼人。

  比方說,有沒有可能是培訓好,前來殺他的間諜。

  有了他的主動配合,接下來兩個人的聊天就順暢多了,二宮愛理甚至想起了被她丟下的和果子,羞答答地喂他吃。

  被強吻了很長時間,太宰治非常有禮貌地把二宮愛理送到車站,回來就揪住那對姐弟私聊。

  「你們的親媽,除了港黑的首領夫人之外,有沒有別的身份?」

  他核善地誘導:「比如其他組織,派來刺殺你們親爸的間諜?」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還被熊孩子針對了很多次,太宰治富有探索精神地答應了二宮愛理的邀約。

  並且再次把地點選到了幽靜無人的小樹林,特別適合殺人拋屍,毀屍滅跡。

  二宮愛理來的很准時,還帶了她自己做的便當和飲料。

  沒下毒。

  仔細品嘗後,太宰治得出結論,稍微有億點點失望。

  怎麼能不下毒呢?這麼好的機會都不試試殺了他,二宮愛理真的不太聰明。

  吃飽喝足後沒聊兩句,他就被按在草地上,承受著毀人清白的親吻。

  二宮愛理到底是單純饞他身子,還是來暗殺他的間諜?

  思考著這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太宰治再次遇到了新的難題。

  二宮愛理伸出舌頭,輕輕舔著他的嘴唇。

  「親親的話,還有另一種方法。」她的聲音很不對勁,搭配著眼神和表情,特別有控制人的效果。

  「我看著視頻練過了,要用到舌頭,你要不要試一下呀?」

  堵住口鼻的話,的確可以窒息而亡。

  太宰治心懷夢想,大義凜然地張開嘴。

  先倒下的是二宮愛理,她親著親著就跟沒電了一樣,軟軟的趴在他身上。

  望著湛藍的天空,太宰治懷疑了一會兒人生。

  接吻確實有操控人的作用,如果持續時間足夠長的話,也的確能讓他窒息而亡。

  但是二宮愛理不行啊,她堅持的時間太短了。

  體貼地給她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望著她緩緩睜開的眼睛,太宰治溫柔鼓勵。

  「你的肺活量好差,要練一下嗎?」

  下一秒就可能被殺死的刺激,和被人操控的危機感交疊,真是新奇的體驗。

  二宮愛理的耳朵瞬間紅的可憐,不停在誘惑別人捏一把。

  她聲音特別不對勁的「嗯」了一下,操控別人的效果更強。

  太宰治陪她練了很久。


第149章 番外二

  考慮到每個間諜殺人的習慣不同,太宰治把選擇權交出去,滿心興奮地赴死。

  電影院,一個多麼好的殺人場所,他可以想到上百種殺人方法。

  如果二宮愛理真的成功了,為了感謝,他一定會拼盡最後一口氣,讓她逃脫法律的制裁。

  電影開始沒多久,太宰治感到很無聊。

  選擇恐怖片,是打算嚇死他?可這個水平太差,看一眼就知道後續,恐怖氛圍也不夠,連心理上的壓抑感都很差勁。

  非常無趣。

  二宮愛理在一顆接著一顆地吃爆米花,她睜大了眼睛,全身上下都寫滿了緊張和畏懼。

  她在害怕這個電影?但片子是她自己選的,難道她不懂得做前期調查嗎?

  太宰治真誠地認為,她應該為自己的智商發愁。

  又過了幾分鐘,音樂聲音突然變強,二宮愛理被嚇得一抖,差點跳起來。

  她迅速向四周看了一圈,最後把目光放到了他身上。

  太宰治發自內心地贊賞。

  這個演技承接得毫無破綻,既觀察了周圍環境,還能很自然地把目標轉換到他身上,為接下來的暗殺做鋪墊。

  「這個好嚇人,可以抱抱嗎?」二宮愛理對著他耳朵吹氣:「你看,旁邊的情侶也是抱在一起的。」

  奇妙的感覺自耳根延伸至背脊,太宰治下意識地向旁邊看了一眼,緊接著又充滿贊賞地看向二宮愛理。

  她操控人的技巧和手段進步好快,竟然已經能影響到他了。

  二宮愛理滿臉羞怯地坐到了他腿上。

  壓住他的雙腿讓他無法掙扎,再貼身給他一刀。這樣的殺人手法不需要太大力氣,連技巧都不需要太多,選擇非常好。

  就是她的體重不夠,身上也沒有攜帶刀具,如果只是刀片的話,那對技巧的要求就很高,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做得好。

  二宮愛理靠在了他的胸膛上,還蹭了蹭。

  太宰治激動又平靜地等著她給自己一刀,不過等來的是二宮愛理把他的手拉到她腰上,接著又看起了電影。

  太不專業了,太宰治忍不住感慨。

  多麼好的機會,他已經全身肌肉放松,連反抗的意識都沒有,二宮愛理竟然不動手。

  又等了一會兒,電影裡再次出現嚇唬人的場景,二宮愛理很應景地抖了一下,要不是被他摟著,差點跳起來。

  太宰治被她逗笑了。

  她這個樣子說實話有點可愛,但太過不專業,不像是一個優秀的間諜。

  發現他在笑,二宮愛理眼中出現羞惱的情緒,下一秒就按住了他的脖子。

  太宰治又被按頭親了,連舌頭和口腔都被侵犯,楚楚可憐地接受著女霸王的掠奪。

  接下來的整場電影,在短短的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裡,他們親了少說也有二十次。

  而且他們周圍,坐著和他們同樣的情侶椅的人最後都在親,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來看電影的。

  被強吻了非常多遍,但一次都沒有等來刺殺,太宰治不得不承認,他可能想多了。

  二宮愛理不是想殺他,就是單純饞他身子。

  被拉著去吃東西、打電玩,度過非常平凡且沒有刺殺的一天,太宰治禮貌送走二宮愛理,立刻跳河思考人生。

  不是為了殺他,那麼二宮愛理的目的是什麼?操控他?

  確實,如果能操控他,帶來的利益要比殺掉他大很多,但二宮愛理真的智商堪憂。

  剛才臨別的時候,他已經把機會給她了,問她想讓他做什麼。

  當時,二宮愛理的眼睛亮了起來,傻乎乎的還挺好看。

  然後他又被強吻了。

  短短幾天就被強迫了無數次,太宰治再次懷疑,二宮愛理就是個色魔,另一個世界的他絕對被強取豪奪了。

  二宮愛理選了陶藝室作為約會地點,這一次兩個熊孩子也跟著,太宰治松了口氣。

  有小孩子在,他大概不會再被強迫了。

  但是他高興得太早,二宮愛理雖然沒有強吻他,卻一直在摸他的手,還動不動就仰起臉,一副等他親她的樣子。

  迫於壓力,太宰治可悲地從了。

  制作完一個花瓶,在洗手的時候還不停地被摸手,太宰治好擔心二宮愛理獸性大發,不管不顧就當眾強吻他。

  值得慶幸的是,她被那兩個熊孩子叫走了。

  原因大概是他們要離開,所以這次要找二宮愛理告別,說不定還會向她暴露身份。

  稍微注意聽了一下,太宰治痛苦地發現,他又猜對了。

  下一步,二宮愛理不會對他逼婚吧?

  不過二宮愛理明顯沒信,她想了很久,猶猶豫豫地問:「那你們說一個我的秘密,我再決定信不信?」

  一人退後了一步,太宰葵小小聲說:「媽媽其實稍微有點點凶。」

  太宰哲久也小小聲說:「其實爸爸很怕媽媽。」

  「我沒有!治也不可能!」

  二宮愛理瞪大了眼睛,一臉「這是哪兒來的熊孩子,怎麼就知道瞎說」,而且飛速瞟了他一眼。

  趕在她轉頭之前,太宰治做好了遙望遠方的姿態,用行為表明,他沒有偷聽他們的小秘密。

  他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太宰治很有憂患意識。

  大部分人在被拆穿之前,都會維持住他們偽裝的姿態,不會被惹怒了就踢別人小腿。

  兩個熊孩子冥思苦想了一會兒,拉著二宮愛理去了非常隱蔽的地方,明顯知道他在偷聽。

  太宰治很惆悵。

  按照那兩個熊孩子的戰鬥力,還有期望他們原地結婚的夢想,二宮愛理會被忽悠住嗎?

  會的概率太大了,大到他覺得自己要被逼婚。

  沒過多久,二宮愛理滿臉喜悅地跑到他身邊,還在親熱地跟那兩個熊孩子告別。

  她的心思太過淺薄,太宰治稍微看了一眼,就看出了她在想什麼。

  『我和治果然是真愛,治是我未來的老公!』

  二宮愛理滿腦子都被這句話刷屏。

  他大概要被逼婚了。

  太宰治十分憂郁,並且開始發愁怎麼拒絕才不會被揍。

  熊孩子離開後,二宮愛理找他找得更頻繁,而且有人開始恭喜他。

  「太宰,我們是不是要喝到你的喜酒了?」

  國木田獨步推了推眼鏡,弱智一樣發表著智障言論:「真是想不到,你這種人竟然也有人收。」

  不敢懈怠地回著二宮愛理的短信,太宰治隨口敷衍:「希望你能找到完美符合你要求的妻子,國木田君加油。」

  就連江戶川亂步也跟著湊熱鬧。

  「如果你不敢反抗的話,不如試試暴露真面目?」

  他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提醒:「根據我的判斷,二宮愛理應該是個普通正常人,要是見識過你的真面目,說不定會出現很有趣的反應。」

  要麼分手,要麼太宰就徹底栽了。

  「我覺得是前面那個。」太宰治認真地說:「她很容易受到驚嚇。」

  「那我賭後面的。」江戶川亂步推出三包最愛的薯片:「要賭嗎?」

  從抽屜裡翻出三卷繃帶,太宰治壓上了自己的靈魂:「下周。」

  他一定不會被逼婚,像另一個世界的他那樣,被女霸王欺壓得凄慘無比,連港黑最大的機密都是首領懼內。

  做好計劃,在新的一次約會時,太宰治目的明確地帶著二宮愛理散步。

  「之前告訴你我喜歡讀書,其實那本書的名字叫做《完全自殺手冊》」

  他笑著摸了摸二宮愛理的腦袋,非常高興地宣布:「我最喜歡做的事情是入水自殺,每天都要在水裡飄很久,說不定哪天就能自殺成功。」

  迎著二宮愛理震驚又不敢置信的目光,太宰治從橋上一躍而下,爭取給她留下心理陰影,下一秒就和他分手。

  但在預測方面,二宮愛理總是和他的期望背道而馳。

  被她從河裡拉上來,太宰治沒有等到分手,也沒有等到暴打。

  「你、你好厲害呀,真的很努力,很棒了。」

  二宮愛理強忍著淚意,微笑著親了親他的臉:「治超棒,最喜歡你啦!」

  事情發展和他預測的相反,太宰治沉默了一會兒,自我澄清。

  「我沒有抑郁症。」他鄭重聲明:「喜歡自殺只是個人愛好,我的心理很健康。」

  二宮愛理明顯沒信,但還是順著他說話。

  「真的呀?對不起,我想錯了。」

  她嬌嬌軟軟地抱住他,一邊強吻他一邊安慰:「治的愛好很特別呀,好獨特,感覺增添了好多個人魅力呢!」

  她在絞盡腦汁地想詞,還以為頭發滴水,所以她偷偷哭兩聲他不會發現。

  壓力好大。

  太宰治心裡充滿了憂愁,二宮愛理操控人的方法可真多,但作為被操控的那個,他還是想反抗一下。

  「自殺真的好有趣,可惜我一直都沒死掉。」他真誠的問:「你願意幫我嗎?」

  二宮愛理在瘋狂掉眼淚,哭得還挺好看,她還想偷偷揉眼睛。

  嘆了口氣,太宰治握住她的手:「這個河裡的水並不干淨,揉眼睛會發炎。」

  二宮愛理看起來更傷心了,她偷哭被發現,就一點都不瞞著,抽抽搭搭地問他:「你為什麼想自殺呀?」

  「因為這個氧化的世界讓我快窒息了。」太宰治非常誠懇,無比希望她被嚇到轉身就跑:「自殺能讓我清醒一點,所以我特別喜歡自殺。」

  不知道二宮愛理是怎麼考上大學的,她又理解錯了,她覺得他是在求救。

  她觀點奇怪地建議:「河裡面的水真的好髒哦,下次去游泳館怎麼樣?」

  太宰治不太甘心,再接再厲試圖分手:「我還喜歡上吊,你要看一下嗎?」

  二宮愛理速度很快地湊過來,抱住他就不撒手。

  「不用啦!」她隔著繃帶,親了親他的脖子:「治的脖子好漂亮,萬一被勒變形了怎麼辦?」

  一言不合又被占便宜,太宰治有點抑郁,並十分聰慧地想到了反擊的方法。

  「你眼睛上有東西。」他滿臉的嚴肅正經:「別動,我幫你拿下來。」

  二宮愛理很聽話地不亂動,還乖乖閉上眼睛。

  她又理解錯了,這回太宰治很得意。

  他可是個正經人,不會做出騙人閉上眼睛,然後跟她接吻的事。

  他只會撕掉她的假睫毛。

  「這是什麼?」太宰治假裝疑惑,語氣中充滿了好奇地問:「你另一個眼睛上也有,是在河裡沾上的嗎?我也幫你拿下來吧。」

  他動作非常迅速,飛快把另一個也撕下來。

  二宮愛理眼中出現濃烈的羞惱,瞪著他手心裡的兩個假睫毛憋氣。

  感覺大獲全勝,太宰治心情愉悅地笑出聲。

  「壞人,你是故意的!」

  二宮愛理生氣了,於是他第一次被她錘了一拳。

  疼倒是不疼,他就是擔心一旦開了這個頭,他可能離被踢小腿不遠了。

  去跟與謝野晶子借卸妝水,太宰治充分感受了下什麼叫自作自受。

  跳了河過一會兒就能晾干,但假睫毛沒了,二宮愛理說什麼都不肯動,捂著眼睛連話都不願意跟他說。

  沒有辦法,太宰治只能把她帶到宿舍,按照她的吩咐去借卸妝的東西。

  「你真的要結婚了?」

  與謝野晶子一臉的懷疑人生:「那個二宮愛理,真的知道你是什麼人?」

  「你想多了。」太宰治鄭重澄清:「只不過是我撕了她的假睫毛,所以她要卸妝。」

  「你可真不當人。」

  與謝野晶子用言語和眼神鄙視他,拿了一大堆瓶瓶罐罐出來:「喏,用完了還回來。」

  回到宿舍,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二宮愛理在洗澡,換下來的濕衣服在旁邊放著,等他也換了之後一起放洗衣機。

  蹲在門口,太宰治突然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二宮愛理又沒有衣服換,她不會是在覬覦他的貞操吧?

  要不要去找與謝野醫生借睡衣?

  但是他實在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二宮愛理在他的浴室裡洗澡。

  太宰治陷入糾結。


第150章 番外二

  二宮愛理洗澡的速度還挺快,她把浴室門打開了一點點,大概在觀察他在不在。

  十分擔心自己被占便宜,太宰治大聲強調:「卸妝的東西我借到了,要怎麼拿給你?」

  二宮愛理立刻關上浴室門,過了一會兒才打開一條小縫。

  她的聲音又小又軟,似乎害羞到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你放門口好不好?還有,我沒有衣服換,可以借一件你的襯衫嗎?」

  不能讓她真的暈,否則他肯定保不住自己的貞操。

  很聽話地把東西都放在地上,還拿了自己的襯衫,太宰治對著門面壁思過。

  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他今天能保得住貞操嗎?

  二宮愛理真的會打人,而且好凶,他要是敢拒絕她,會不會被揍很慘?

  「我好了,你、你去洗澡吧……」

  二宮愛理披著帶著水汽的長發,濕漉漉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會落下淚來。

  她擦頭發擦得並不認真,仍然有水珠從她發梢上滴落,洇濕了襯衫的布料,讓她的輪廓若隱若現。

  她在穿著他的衣服……

  貞操要沒的危機感更重,太宰治瞬間衝進浴室,用冷水讓自己清醒一下。

  二宮愛理操控別人的技巧更強了,他心中充滿憂慮地想,他的貞潔大概率要沒。

  用繃帶把自己的肌膚纏好,太宰治忐忑地坐到二宮愛理身邊,等待著命運的抉擇。

  「那本,就是你最喜歡的書?」

  二宮愛理把手放在胸口,十分懂得如何吸引別人的視線。

  「對,就是它。」太宰治把《完全自殺手冊》拿過來,交到她手上,並且十分有夢想地試圖恐嚇她一下,保住自己的貞潔。

  「之前我在港口黑手黨工作,這本書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現的,是一本名著。」

  二宮愛理果然被嚇到了,她瞪大了眼睛,連嘴都張開了。

  感受到她的邀請,太宰治訓練有素地湊上去親了一口,繼續恐嚇她。

  「愛理害怕嗎?我以前是個黑手黨,干過很多壞事。」

  看著他呆了一會兒,二宮愛理才繼續用聲音操縱他。

  「我、我記得,你說你是偵探?」

  「對,因為我叛逃了。」太宰治幽幽地嘆了口氣,向她講明自己的危險程度。

  「想要追殺我的人可以塞滿整個橫濱,所以我必須要掛靠另一個勢力,免得出門就被人殺掉。」

  二宮愛理眼中充滿了疑惑,輕飄飄地抓住他的手臂,嬌滴滴地問:「你喜歡自殺,是因為黑手黨嗎?」

  她在用肢體接觸來操控他,要不是他可以無效化所有異能,他都要懷疑二宮愛理是個很特殊的異能者。

  又一次被操縱了行為,太宰治乖乖抱住她,誠懇回答她的問題。

  「他們還做不到這種程度,自殺的喜好我小時候就有了,跟黑手黨無關。」

  二宮愛理又開始很費力地思考,那種努力程度,太宰治都想建議她放棄。

  何必這麼努力呢?以她的天賦,完全可以用控制別人的方法達成目的,根本不需要自己思考。

  而且,她每次想出來的東西,都是在為難他。

  把一直放在胸口的手拿開,二宮愛理跪直身體,對他張開手臂。

  「要不要抱抱?」她用著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能力超強地引誘他:「這、這個是女朋友福利,你要不要試一下?」

  無法反抗地被她按進了懷裡,貼著她又軟又大的胸部,太宰治精神恍惚到懷疑人生。

  這個怎麼可能是女朋友福利,明明是全新的、非常強大的精神操控法,目的就是讓別人乖乖聽話。

  「你感覺怎麼樣呀?」二宮愛理輕柔地撫摸著他的頭發,用出了全新的拷問技巧:「要不要試試多一個愛好,比如這樣抱抱,或者別的,不是自殺那一類的?」

  這種問題很不好回答,但她的審訊能力好強,讓人幾乎無法抵抗。

  「好的。」太宰治聲音有些含糊,有問必答,有求必應:「感覺很好,讓我再試試。」

  二宮愛理笑了起來,她很犯規地揉著他的耳垂,繼續引誘他。

  「那你喜不喜歡呀?」

  「喜歡。」

  緊緊按著她的腰,太宰治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被操控了思想和行為。

  不僅是因為二宮愛理提供了美色賄賂,更因為她這個人不對勁。

  她好像一個行走的誘惑,引誘他的能力越來越強。

  幾乎沒有過失控的感受,太宰治富有探索精神地嘗試沉浸式體驗。

  而且他真的很好奇,二宮愛理到底想干什麼?除了饞他身子之外,是不是還想操控他達到什麼目的?

  完全不知道男朋友清奇的腦回路,愛理只覺得男朋友好甜好可愛呀!

  他喘息聲好急促,隔著衣服摸她摸的好用力,還在小幅度蹭她,但是卻沒有下一步。

  聯想一下他剛開始連接吻都不會,還需要她教,所以他是不知道下面該干什麼吧?

  在男朋友的房間裡,只穿了他的襯衫,他們剛剛還都洗澡了,這絕對是要做了!

  心跳得特別快,激動於自己終於可以告別處子之身,愛理小小聲問:「要親親嗎?」

  太宰治又蹭了她一下才抬起頭,愛理顫抖著手指,解開了自己扣得很嚴實的襯衫紐扣。

  失去清白後,太宰治大概懂了二宮愛理想干什麼。

  她想當他的飼主。

  可是,想收養他可沒那麼容易,太宰治很嚴格地設定標准。

  畢竟他可不是那種喂兩頓飯就能跟人回家的流浪犬,對飼主要求是很高的。

  飼主在用依戀、渴望、愛慕的眼神看著他,太宰治懂了,她想要他的身子。

  身體力行地讓她享受了很久,沒用多長時間,她又開始用表情和聲音引誘他。

  果然家犬不是那麼好當的,飼主對他的要求好高,是在檢查他的能力嗎?

  但太宰治非常驕傲,而且半點都不帶怕的。

  這種考驗太簡單了,以他對人體的了解,絕對能讓飼主滿意。

  不過這一次,飼主掙扎得有點厲害。

  「不能再做了!」

  愛理努力保住自己的小命,生怕被第一次開葷的男朋友做死在床上。

  她瑟瑟發抖地抱住自己:「真的不能做了,我是第一次,再做會死的。」

  太宰治很認真地觀察了一遍她的表情,發現她說的是真話,不是在欲拒還迎。

  那她為什麼要勾引他?

  為了更好地了解飼主的需求,太宰治咨詢她:「但是,剛才愛理在勾引我,不是想做嗎?」

  「我沒有!」

  艱難地從旁邊找了個東西堆到自己身上,愛理試圖蓋住全身:「沒有勾引你,也不想做,我就想跟你聊聊天,單純的聊天。」

  兩個新手,她只有理論知識,男朋友全靠她的教導和自己領悟,他們兩個能圓滿和諧,必須誇他領悟力強。

  但新手真的一次就夠了,第二次她已經受不了,再來一次她絕對要原地去世!

  她男朋友看著她想了一會兒,才委委屈屈地放棄推倒她,還在疑惑發問。

  「那愛理為什麼在摸我?」他看起來可不情願。

  「因為我想感嘆一下,你竟然沒有紋身。」

  想摸摸男朋友又不太敢,怕他又被摸出反應,愛理很發愁:「混黑的不是都要紋身嗎?你還一直用繃帶遮著,我就是想跟你聊聊這個。」

  結果還沒開始聊就被男朋友推倒了。

  哪怕理解錯了飼主的意思,太宰治也沒有被尷尬追上。

  他很自然地回答:「繃帶也是我的愛好嘛,而且港黑不流行這個,也沒人強迫我去紋身。」

  男朋友看上去正常了好多,沒有那種隨時都會推倒她的危機感,愛理又忍不住想去摟他。

  不過她忍住了,因為處男真的跟大家吹牛的時候說的一樣,是那種碰一下就會發情的生物。

  「那你坐過牢嗎?」她特別好奇這個:「網上說,極道裡的身份地位,都是跟坐牢時間成正比,是不是真的呀?」

  看來他之前恐嚇失敗的原因,是因為飼主對黑手黨的認知不足。

  蠢蠢欲動地想嚇唬飼主,太宰治點了點頭:「坐過,有一個月呢。」

  「哇,好厲害!」

  他的飼主思路清奇,睜大了眼睛邊賣萌勾引他邊問:「坐牢是什麼樣的?像電視上那樣,裡面有各種幫派,大家都在想著越獄嗎?」

  她突然興奮起來:「你有沒有參加印鈔的工作?會不會我現在用的現金,裡面就有你印出來的!」

  不愧是能收養他的女人,二宮愛理真的和普通正常人不一樣。

  太宰治給自己澄清:「我沒有,我是被誣陷進去的,住的是單間,每天的工作只是陪人聊天,沒有別的。」

  男朋友竟然是被誣陷的!

  愛理一下就好心疼,連忙親親抱抱安慰他:「乖哦,我們治現在出來啦,而且不混黑了,治以後也不會被誣陷進去啦!」

  她的男朋友沉默了一會兒,很猶豫地問:「愛理這樣親我還抱我,是想做了嗎?」

  呵,剛開葷的處男。

  抓住他亂摸的手,愛理豪不客氣地命令:「衣服呢?快把衣服拿來,我穿上你就不會再誤會了。」

  啊,飼主好凶。

  不敢不從,太宰治心裡充滿了擔憂。

  她不會是那種得到了就不珍惜,暴露真面目,不順心就踢他小腿的飼主吧?

  在男朋友的宿舍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又跟他胡搞到中午,愛理艱難地掙扎著往起爬。

  「我要出去吃飯。」她眼含熱淚:「不要在房間吃便當,我要出門。」

  處男真的可怕,大齡開葷的處男更可怕了!

  嗚嗚嗚她以後要跟治結婚的,不能就這樣被他做死在床上。

  飼主都提了這麼明確的要求,太宰治只能滿足她。

  「好的,愛理的衣服應該已經干了,我去拿。」

  忍著羞意從男朋友手中接過內衣,再次裝備齊全後,愛理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穿得這麼多,這麼嚴實,一定不會再被男朋友誤會想要了!


第151章 番外二

  在跟男朋友出門吃飯的時候,愛理碰到了好多好多他的同事,仿佛橫濱遍地是他同事。

  第一個遇到的,是個穿著暗紅色鬥篷,帶著貝雷帽的眯眯眼。

  他笑容燦爛地跟他們兩個揮手:「喲,太宰,你們出來了,周末快樂啊!」

  太宰治的笑容也挺燦爛的。

  「亂步先生,真是難得,竟然在這裡看到你。」

  他轉頭給飼主介紹:「這位是公司的前輩,名字是江戶川亂步。」

  感覺這名字有點耳熟,愛理乖巧地打招呼:「初次見面,江戶川先生。」

  「初次見面,二宮愛理。」江戶川亂步笑容滿面地點點頭:「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很快就消失不見。

  「你的同事知道我呀?」愛理特別高興,瘋狂偷瞄男朋友:「我的同學們也知道我在談戀愛。」

  互相公開,男朋友好負責!

  「對,他們都知道。」

  摟著飼主的腰,太宰治想了想,決定不把實情告訴她。

  偵探社那群人不僅知道,還圍觀了他被強搶民男的全過程,甚至每個人都看到他被強吻了。

  愛理美滋滋地偷樂了一會兒,他們就遇到了第二個太宰治的同事。

  「太宰,你在這裡啊。」

  戴著眼鏡,留著金色小辮子的西裝男突然出現,他一臉嚴肅地推了推眼鏡:「初次見面,二宮小姐。」

  太宰治沒理他,自顧自跟飼主介紹:「他叫國木田獨步,也是公司的同事,只不過他脾氣不太好。」

  國木田獨步立刻展現了一下他不太好的脾氣:「我發火都是因為誰!」

  緊接著,他們又遇到了中島敦、與謝野晶子、泉鏡花等好多個人,幾乎走兩步就要遇到一個。

  等到一個看上去超凶的大叔跟他們打過招呼之後,她男朋友體貼地解釋:「剛才那個是社長,他們就是我的同事了,都是偵探。」

  真不愧是偵探,知道同事談戀愛了,就能夠用假裝偶遇的方法圍觀嗎?

  不太清楚該有什麼反應,愛理只能保持住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談戀愛是真的香,男朋友也是真的甜。

  哪怕是異地戀,愛理也很快就跟男朋友同居了,而且男朋友是真的超好,竟然陪著她在東京住,每天很辛苦地自己去橫濱上班。

  太感動了!

  愛理眼淚汪汪地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照顧男朋友,他太瘦了,先養胖十斤再說!

  「太宰,你胖了。」

  認真觀察了一會兒,江戶川亂步下結論:「起碼有五斤以上,談戀愛會導致男性發胖竟然是真的。」

  打開愛心便當,太宰治洋洋得意地炫耀:「因為愛理是個合格的飼主,這種事情是沒辦法羨慕的。」

  看看人家精致可愛的便當,再看看自己手裡的盒飯,國木田獨步突然就覺得嘴裡的飯不香了。

  「你這樣的陰郁腹黑男竟然也能有女朋友?」他很懷疑人生:「那位二宮小姐,真的能受得了你?」

  「不管怎麼看,我都比國木田君正常很多。」太宰治毫不留情地揭露同事的小秘密:「對未來另一半的要求有整整十頁,國木田君才是孤獨終老的典範。」

  險些把筷子捏斷,國木田獨步怒噴他:「你這個胖子沒資格說話!女性喜歡的都是認真負責的男人,而不是每天偷懶、消極怠工、只會惡作劇的胖子!」

  太宰治陷入沉思。

  沒兩天,他又瘦回去了,甚至很真誠地對國木田獨步道謝。

  「臉真的很有用,腹肌和胸肌也很有用,謝謝國木田君的提醒。」

  摸了摸自己的臉,太宰治很感慨:「沒想到增加的體重轉換成肌肉的效果這麼好,國木田君還是很有用嘛。」

  國木田獨步拒絕加入聊天。

  聖誕節的時候,愛理很有原則地陪男朋友過,而不是當爸爸媽媽的電燈泡。

  因為有很努力地跟男朋友的同事們打好關系,所以她能很自然地跟他們一起慶祝聖誕。

  掛裝飾的時候,太宰治突然拿出了一根麻繩。

  「我吊上去怎麼樣?」他認真建議:「這顆樹足夠高,我可以做裝飾。」

  收走男朋友的麻繩,愛理摸了摸他的脖子:「不行哦,還是繃帶好看一點,麻繩不搭你的衣服呢。」

  飼主不允許他上吊,太宰治委委屈屈地應了一聲,很哀怨地看著她。

  好的,她懂了,男朋友要親親抱抱摸摸。

  看了圈周圍沒什麼人注意他們,愛理悄悄拉著他往外溜。

  最開始她懷疑男朋友是抑郁症,後來發現他真的就是個人愛好比較獨特。

  再後來,他叫著要自殺基本都是想要了。

  不過現在這麼多人呢,最多只能親親抱抱,而且要避開他們。

  假裝在忙,等太宰治被他女朋友拉走之後,偵探社突然安靜了一瞬。

  「太宰會被揍嗎?」推了推眼鏡,國木田獨步合理推測:「突然就叫著要自殺,正常人都會想打他吧?」

  吃著二宮愛理帶的草莓大福,江戶川亂步十分自覺地沒有說話。

  就不要刺激國木田了,收了人家的賄賂,就要避免打擾人家談戀愛、當飼主。

  跟男朋友談戀愛談到上頭,在看不到他的時候,愛理基本都在幻想他們婚後生活。

  「去旁敲側擊的問一下?」好朋友星野和美真誠建議:「反正你們談戀愛也差不多快一年,已經可以考慮終身大事?」

  害羞的開始卷頭發,愛理覺得自己心跳得有些快。

  「哎呀,結婚前要問男朋友什麼問題呀?」

  她捂著臉,心跳加速到腦子都有點發暈:「他說不介意我以後在東京工作,但是去橫濱他更高興,他是不是也在想跟我結婚呀?」

  作為一個單身狗,每天卻要看著戀愛狗發花痴,星野和美覺得自己真不容易。

  「你自己想是沒有用的,必須問才行。」她鼓勵好朋友:「按照你的描述,你男朋友對你也特別著迷,說不定你們兩個,就等著有人捅破窗戶紙結婚了!」

  「好、好的,那我查一下婚前必須解決的問題。」

  愛理拿著手機搜論壇,不時還發出偷笑聲,顯得特別傻。

  自從她開始談戀愛,整個人就像中了降智魔咒,每天起碼有一半的時間都在犯傻。

  跟著一起搜,星野和美在內心祈禱——希望愛理快點結婚,結婚之後趕緊變聰明回來,不然她真的好擔心!

  做了一頓大餐,等男朋友下班回家,愛理立刻撲進他懷裡。

  「治!你回來啦!」她美滋滋地跟男朋友親了一下:「好想你呀,你今天有沒有想我?」

  抱起飼主顛了顛,太宰治乖乖回答:「想了,我也好想愛理。」

  而且還竊聽到飼主要逼婚,他一整天都在思考究竟該不該從了她。

  依戀地蹭了蹭男朋友,愛理心疼地摸摸他的臉:「治上班辛苦了,餓不餓呀?我把飯都做好了,我們先吃飯?」

  要被投喂了,太宰治感嘆了下有飼主的生活真不錯,很乖巧地親親她。

  「愛理也辛苦了,今天我喂我的愛理寶寶吃飯怎麼樣?」

  男朋友對喂她吃飯這事有種謎之喜愛,愛理超乖地答應。

  「好呀,愛你!」

  甜蜜蜜地吃完飯,摟著男朋友的腰陪他洗了碗,愛理拉著男朋友在沙發坐下,拿出自己准備好的「婚前必須考慮的十大問題」。

  當然,她寫的肯定不能這麼明顯,所以把「婚前」換成了「情侶」,顯得可沒有私心。

  「現在流行做戀愛問卷,我們也做一個好不好?」她親親男朋友,蹭著他撒嬌。

  飼主的逼婚來了!

  打起精神,太宰治小心面對,謹慎作答。

  前面的很簡單,比如經濟狀況、工作地點、解決爭吵、能不能接受對方的優缺點和家庭之類的,都很好回答。

  難的是曾經的感情狀況、對孩子的看法、對暴力的態度,以及有沒有重大秘密瞞著對方。

  要怎麼撒謊才不會被揍?一邊思考著這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太宰治一邊和飼主討論。

  「我其實有存款,所以經濟方面不用擔心。」缺錢了他還能去詐騙,保證沒有人會發現。

  「我也有啦,爸爸媽媽一直有教我怎麼理財,他們還幫我投資了商鋪。」

  完美解決第一個問題,愛理美滋滋地偷瞄男朋友,更加認定他們就是天生一對。

  工作地點他們之前討論過,有不同看法都是他先認錯,飼主除了矮一點之外也沒什麼缺點。

  至於愛打人這事他還沒見識過,也不能說他從人家手機裡翻到的聊天記錄。

  對飼主的家庭他更沒什麼看法,畢竟他只是被收養的,必須討好飼主和飼主的父母。

  在聊到曾經的感情狀況時,太宰治語氣真誠地說:「我沒有前女友,也不會出現莫名其妙的人打擾我們。」

  正縮在男朋友懷裡,暈乎乎地聽他誇她,愛理突然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第六感報警了,但是又好像沒有,治是不是說謊了?

  「等、等一下。」她趕緊坐直一點,摟著男朋友小心求證:「你再說一遍?」

  太宰治表情不變,語氣更加真誠地重復了一遍,但是她的第六感仍然在報警。

  愛理很迷茫。

  男朋友看起來不像在撒謊,而且他也沒騙過她,但是第六感為什麼瘋狂報警?

  憑直覺選了個問題,愛理小心翼翼地問:「你……有沒有前女友呀?」

  真的不像有,最開始他絕對是新手上路,談戀愛的各種方法,都是他們一起慢慢摸索出來的!

  太宰治非常鎮定地搖了搖頭:「沒有。」

  第六感瘋狂報警,愛理緩緩放開他。

  「你是不是在撒謊?」盯著男朋友的領結,愛理語氣飄忽地問:「女孩子第六感都超強,你剛才是不是在騙我?」

  為什麼會有第六感這種東西,飼主是怎麼發現他騙人的?

  心裡發虛,但太宰治維持住了表面鎮定,仍然真誠地搖頭:「真的沒有,我怎麼會欺騙愛理呢?」

  之前他勾搭過的女性,他可以保證她們都找不到他,四舍五入就是沒有前女友。

  但是第六感說他有,他就是在騙人!

  很困惑地瞅著他,愛理覺得有些麻爪。現實和直覺產生衝突,她該怎麼辦?

  想了好久,她決定率先坦白。

  「其實,你以前有過前女友,我也不會太介意。」緊緊皺著眉,愛理摳著男朋友的襯衫紐扣。

  「談戀愛之後,我一直沒問過你之前的感情狀況,是因為我心虛,不敢問。」

  原本就做好打算要坦白,她鼓起勇氣,抬頭看著男朋友。

  「其實我之前結過婚,原因是為了躲避本家安排的聯姻,對方是我爸幫助過的人。

  所以他才來幫我們這個忙,但是我連話都沒跟他說過幾句,而且是假結婚。」

  「所以我真的不介意。」愛理小心地搖了搖男朋友的袖子:「你介不介意呀?」

  太宰治陷入沉默。

  這麼可怕的事實,他為什麼沒發現?愛理不像是能瞞得住事的人,他為什麼會被瞞過去?

  不過飼主看上去都快哭了,他連忙堅強地安慰她:「我不介意,那都是之前的事,我一點都不介意。」

  必須要把那個男人找出來,他要好好了解一下飼主的過去,避免未來會有人跳出來,跟他搶被收養的位置。

  感覺男朋友還挺介意的,愛理眼淚汪汪地問:「那你有幾個前女友嘛,我都說了,你也說嘛!」

  再次開始心裡發虛,太宰治露出清爽的微笑。

  就是坦白一下曾經的感情狀況,他怎麼這麼抗拒?

  突然想到很奇怪的地方,愛理緊張地揪住男朋友的領子:「你不會出軌了吧?或者我們交往的時候,你還在戀愛中,我才是第三者?」

  「這個我可以保證。」太宰治握住飼主的手,一點都不心虛,還很自信地回答:「我跟別人都沒有關系,愛理就是我唯一的女朋友。」

  而且還是飼主,關系非常緊密而獨特。

  這回第六感沒有報警,跟她一直以來的感覺一樣。

  所以說,太宰治是真的有前女友,但他為什麼不願意說?他們感情真的很好,他也不像在留戀前女友的樣子?

  那是什麼原因讓他這麼抗拒?

  愛理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你是不是前女友的數量有點多?有多少呀,好幾個?」

  萬分希望她的審訊就此停住,太宰治趕緊點頭:「差不多。」

  感覺他還是在說謊,愛理繼續猜:「十幾個?」

  太宰治瘋狂點頭:「對,愛理說的很對,我們換下一個問題怎麼樣?」

  他還是在說謊,愛理簡直不敢相信:「二十?三十?四十?太宰治你到底有多少前女友!」


第152章 番外二

  被叫了全名,太宰治嚇到想發抖。

  好可怕,生氣的愛理為什麼會這麼可怕?有一種讓他分分鐘無法活命的感覺,而且刺激過頭。

  驚懼之下,他無師自通賣慘大法,可憐兮兮地看向飼主。

  「擁有那樣的過去,並不是我自願的。」

  他眼中滿是憂愁,苦悶地嘆了口氣:「我被迫加入港口黑手黨的時候才15歲,工作的同事們一個比一個凶殘,而我的異能又沒有攻擊力,所以我只能選擇融入他們的文化,免得被欺負。」

  愛理皺起了眉,但更多是在心疼他,怒火少了很多。

  找到了生路,太宰治再接再厲,努力描述出一個喪心病狂的港黑。

  「BOSS是個戀童癖。」他非常苦澀地試圖微笑,眼神裡滿滿的憂郁:「我也不知道,我當時為什麼會染上這個壞毛病,或許是自保,又或者是別的原因,對不起。」

  太宰治無比憂傷地道歉:「有過不好的職業,加入過那樣奇怪的組織,我學了很多壞習慣。」

  「愛理,對不起,我會改的,已經在改了,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男朋友宛如一朵被風霜雨打,但仍舊堅強綻放、楚楚可憐的小白花。

  真的好可憐,而且慘得有點過分。

  瞬間就動搖了,愛理撲到男朋友身上,心疼地抱著他親了一下。

  剛親完,她就被男朋友堵住嘴,親到整個人都有點意識模糊。

  「愛理別嫌棄我。」太宰治的聲音無比憂傷,還充滿了小心翼翼的祈求:「過去的那些錯誤,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犯,愛理原諒我好嗎?」

  被男朋友抱著順毛,愛理心疼地抱了他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嫉妒地問:「所以到底是多少個,你有多少個前女友?」

  太宰治無比憂愁,分析了下說實話和撒謊敷衍的後果。

  哪個都不太好,哪個都會瞬間惹怒飼主。

  選了一個後患輕一點的,他緊緊摟住飼主,痛苦地承認:「具體我沒數過,八十多或者九十多,應該就是這個數字,不會再多了。」

  這麼多?!

  愛理震驚到想打人,她坐直身體,不敢置信地看了一會兒帥氣的男朋友,掙扎著拍開他的手臂,趴到沙發上抱著靠枕崩潰大哭。

  能勾搭到那麼多人,絕對是男朋友太帥的原因了,她沉迷人家美色,肯定還有超多人跟她一樣,但是那個混蛋他來者不拒!

  趕緊湊到女朋友旁邊,太宰治指天發誓:「真的是因為黑手黨環境太差,不然我也不會染上這麼多壞習慣,但是我已經從良了,這些錯誤以後都不會再犯!」

  完全不想理他,愛理在專心致志地抹眼淚。

  唉,她塌房了,追星還沒塌房,談個戀愛率先感受塌房的痛苦。

  又甜又可愛的男朋友秒變花心大蘿蔔,她是怎麼選出來的男朋友!

  女朋友沒反應,太宰治小心地摟住她的肩膀,期期艾艾地給自己解釋。

  「我跟了愛理的時候還是處男,連初吻都是被愛理奪走的,那些過去只是對命運的一種反抗,愛理別傷心呀。」

  男朋友是個哲學系,干點什麼都能跟哲學扯上關系。

  感覺他說的一點都不合理,愛理抽抽搭搭地問:「你談戀愛不做就算了,連接吻都沒有嗎?」

  「當然沒有。」太宰治連忙辯解:「我很有自我保護意識,最多給別人摸過手,其他的地方我連碰都沒讓她們碰過。」

  為了顯示自己的清白,他很有道德水平地說:「我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在身上纏滿繃帶,能看光我的只有愛理一個人。」

  稍微沒那麼氣,但還是很氣,愛理拍掉男朋友的手。

  她整個人酸的像顆檸檬:「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和那麼多漂亮小姐姐交往過,誰能忍得住不親親她們呀?」

  「我可以。」太宰治信誓旦旦地保證:「我對除了愛理之外的人都沒有感覺,之前犯錯一個是因為黑手黨的生活太壓抑,另一個就是我想知道,人類為什麼要活著。」

  迎著女朋友迷茫又不解的目光,太宰治講述自己的犯錯歷程。

  「我從很小的時候就在思考這個問題,後面安心待在黑手黨沒有叛逃,就是因為在黑手黨能接觸的人很多,或許能解開我的這個疑惑。」

  「不過黑手黨裡面大部分都是男性,這個觀察樣本就不夠完整,所以我……」

  愛理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太宰治很識時務地閉上嘴,討好地湊上去親親她。

  「你跟別人交往,是為了你的人類觀察計劃?」她攥緊了拳頭,氣到眼前發黑。

  「和愛理不是!」太宰治立刻聲明:「愛理是不一樣的,愛理超厲害,可以控制我的感情和行為,跟所有人都不一樣!」

  愛理氣得瘋狂錘他:「我哪有!我要是能控制你,根本就不會讓你這麼氣我!」

  她一定會把這個渣男送去男德學院進修!

  太宰治很委屈,而且不敢動。

  女朋友兼飼主已經控制住他了,但是不僅不承認,還要因為他不聽話而打他。

  不過他一句話都不敢反駁,乖乖被女朋友錘了一頓,只希望她能發泄掉怒火,別再氣到讓他瑟瑟發抖的程度。

  揍了渣男一頓,愛理心情好受很多。

  至少看男朋友順眼了,也不那麼想撓花他的臉,或者讓他出門的時候用繃帶把臉都纏上。

  她很冷酷地分析:「這段感情裡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因為覺得結過婚很對不起你,所以就一直順著你,但這樣是不對的。」

  簡直就是渣男賤女的典範,她要被氣死了!

  再次怒氣上頭,愛理怒視渣男:「從現在開始,我們的戀愛改成積分制,每個月算一次分,不及格你就等著分手吧!」

  至於她之前想的求婚什麼的,可去他的吧!

  要是他們一直沒分手,那就等個八、九十年再說,一個前任抵一年!

  要哭了,他真的會哭的!

  太宰治眼含熱淚地問:「加分項是什麼?扣分的呢?」

  「出軌扣一百,立刻分手。」

  愛理哼了一聲:「其他的自由心證,你也可以給我打分,一樣的,不合格就分手。」

  「愛理是滿分,愛理做什麼都是對的。」

  過於晚領悟到戀愛的真諦,太宰治抱著女朋友狂蹭:「別離開我,只要愛理不離開我,其他的我什麼都答應!」

  被渣渣男朋友蹭得心癢,但愛理還是很嚴格地指出:「你這種感情不健康,做人要有底線,談戀愛也要有。」

  「我的底線就是,愛理不能離開我。」太宰治回答得特別認真:「其他的我都不介意,愛理想干什麼都行。」

  這說的就很奇怪,愛理不信任地瞥他:「我出軌都行嗎?」

  「可、以。」

  太宰治艱難的回答,痛苦地咬袖子:「不要分手,其他都行的。」

  男朋友有點怪啊!

  感覺他不是很對勁,但知識儲備中沒有黑泥怪這個類型,愛理不太滿意地問:「你允許我出軌,是不是在暗示我,也要允許你出軌?」

  「沒有這回事!」太宰治趕緊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對其他人都沒有感覺,只喜歡愛理,只能看到愛理一個人。」

  這個表白還行,愛理勉強給他個好臉色。

  自從暴露了他有一些前任之後,太宰治發現他的待遇降低了非常多。

  比如他以前能跟愛理一起洗澡的,但現在就不行了,因為愛理嫌棄浴缸太硬,站著好累。

  再比如說以前,他打電話跟愛理抱怨想自殺,總能得到很多表白,還會哄他超級久,答應他很多要求。

  但是現在,愛理只是冷冰冰地對他說:「給你個機會,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沉默兩秒,太宰治委屈巴巴地改口:「我想愛理了,愛理在干什麼呀?」

  愛理哼了他一聲。

  普通人撒嬌,用的方法是嗲聲嗲氣的說話。

  她男朋友撒嬌,用的方法是說自己想自殺,非常獨特。

  「我剛下課,在跟同學討論怎麼找實習工作。」她嘆了口氣:「好難呀,你是怎麼找到工作的?」

  通過給政府干活,洗白身份之後,他們主動給他的工作,不然放著他在外面實在太危險。

  自身經歷沒有參考意義,太宰治十分機智地提議:「我幫愛理解決怎麼樣?工作地點在橫濱,面試一下就可以上班了。」

  重點是工作輕松,如果愛理願意不上班就更好了。

  走後門嗎?愛理有點糾結:「我再想一下吧,你在干什麼呀?」

  在偷懶呢。

  太宰治很會說話地回答:「剛剛結束委托,我可以去找愛理嗎?」

  男朋友要來找她!

  超級高興,但愛理還是保持住了矜持:「好呀,你快到了告訴我。」

  美滋滋地掛斷電話,愛理心不在焉地跟同學們討論了一會兒,沒多久男朋友就說他到了。

  這麼快?他是不是剛做完委托就跑過來了,路上給她打的電話呀?

  心裡泛著蜜水,愛理動作超快地往出走,在校門外看到了她英俊無比的男朋友。

  好帥!是心動的感覺,和他們第一次見面一模一樣,心跳快得要蹦出來了!

  不過跟他們初見時不同,她不需要偷瞄男神,而是可以衝過去抱住男朋友。

  甜蜜蜜地跟男朋友手牽著手,愛理看著校門口的一排排樹感嘆:「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撞了樹,社死成那樣,我們竟然還能在一起。」

  「因為愛理真的好可愛。」太宰治捏了捏女朋友的臉蛋:「看到我之後就暈乎乎的,直接衝著樹就走過去了。」

  他心疼地問:「當時是不是撞得好疼,要不要男朋友給揉揉?」

  愛理嬌氣地點頭:「要!治給揉揉嘛!」

  輕吻著女朋友的額頭,太宰治內心也充滿了感慨。

  他知道那兩個熊孩子是怎麼來的了,他們是感情低保,是他為了確保自己不會被拋棄,忍痛弄出來的第三者和第四者。

  希望來自未來的建議有用,在出現低保之後,愛理能答應跟他結婚。


第153章 番外・婚禮

  討論許久後,愛理終於跟老公定下了婚禮的規格。

  小範圍,只有最親近的親人和朋友,人數超少的小型婚禮。

  原因一個是她老公身份要保密,還要擔心別人暗殺他,另一個就是她的那群兒子、女兒們真的不行。

  半年了,除了中島敦之外,一個都沒通過她老公的驗證,最後只能用縮小人數的方法,顯得他們更像正常人一些。

  在所有婚紗裡面選了最仙的那個,戴著雖然有點重量,但璀璨閃亮的寶石頭冠,愛理覺得自己就是一個仙女,拿上魔法棒就能用出魔法!

  作為唯一的伴娘,星野和美感覺自己像在做夢。

  這個教堂也太仙了點,跟仙境沒什麼兩樣,到處都裝點著仙氣飄飄的輕紗。

  這就是兩個戀愛腦成功彙合之後,婚禮應該有的樣子嗎?好幸福,她也想找人結婚!

  在新娘休息室裡,除了新娘和伴娘之外,還有一位非常有氣質的大姐,據愛理說,這位紅葉大姐,是她老公公司的管理層,很受人尊敬。

  尾崎紅葉目光柔和地看著他們的首領夫人。

  「時間快到了。」她溫柔地說:「可以換鞋了。」

  愛理乖巧地答應,換上並不算太高的,同樣特別仙氣的高跟鞋。

  裝備完善,她可以用魔法,不是,她可以正式參加婚禮了!

  穿著西裝,二宮悠人等在外面,在看到女兒的那一刻,簡直要落下淚來。

  不過他被妻子耳提面命了非常久,還在家對著妻子哭了很久,現在可以忍住,不會在女兒這麼高興的日子哭出來。

  而且女兒早就跟女婿領證了,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備,不會哭!

  在甜到人心裡去的音樂聲中,愛理挽著親爹的手臂,走進了教堂,看到了帥得跟天神下凡一樣的老公。

  好帥!

  老公穿了白色西裝,頭發精心打理過,比試穿的時候還要帥超多倍!

  看著那麼帥的老公,愛理感覺自己腳下的不是紅地毯,而是輕飄飄的雲朵。

  好幸福,老公好帥好溫柔,好愛老公!!

  作為唯一的伴郎,織田作之助還有別的工作,就是要充當一下保鏢。

  不過他覺得,太宰費盡心思安排的這場婚禮,不會出現不該有的狀況。

  看著好友,他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分。

  結婚是件這麼幸福的事嗎?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能結婚的那一天。

  走過灑滿花瓣的紅毯,被親爹交到了老公手裡,愛理幸福到都快暈過去。

  她要嫁給老公了,很有儀式感的那種嫁,穿著婚紗的那種嫁給他!

  從看到老公的那一瞬間開始,她眼裡心裡就只有太宰治一個人。

  要不是還有點理智,知道他們還沒舉行完儀式,她真的恨不得撲到老公懷裡,先親一會兒再說。

  挽著老婆,太宰治很激動。

  愛理今天太可愛了,可愛到他好想把她藏起來,丟下這群人,先跟老婆過上幾十年的二人世界再說。

  不過,今天的婚禮防範得太過嚴密。別人進不來搞破壞,他也很難帶著老婆偷偷跑出去。

  擔任著最重要的警戒工作,中原中也不僅要防著外面的人,還要警惕BOSS偷跑。

  是的,那個混蛋BOSS不止一次地暗示他,問他有沒有意願接手港黑的管理工作。

  中原中也很有自知之明,港黑被混蛋BOSS鋪得那麼大,除了BOSS他自己之外,根本沒人能干好這個活兒。

  首領是組織的奴隸,混蛋BOSS就好好被奴役吧!

  在舉行儀式之前,是新郎新娘的父母發言。

  由於太宰治的家庭情況特殊,他只有一個不一定能來的養父,所以就縮減為只有雙方的父親發言。

  如果新郎的養父不能來,那就換成伴郎伴娘發言。

  還好太宰治的養父來了,所以不用換人。

  拿著發言稿,二宮悠人感情豐沛地發表著感想。

  「愛理剛出生的時候只有這麼大,我和穗裡把她從醫院接回來的時候,好像還是昨天的事。」

  忍住了沒有流淚,他詳細描述了自己的女兒,是個多麼聰明可愛善良大方有禮貌的好孩子。

  最後,他鄭重地囑托:「婚姻是人生的第二次抉擇,是人生中最重要的部分,希望你們能攜手並進,互相尊重,共同努力,經營好你們的婚姻。」

  接下來的,就是新郎養父的發言環節。

  森鷗外帶著奇怪的笑容走了上去。

  在場的港黑員工們,都有著不同程度的意識模糊。

  前任BOSS參加現任BOSS的婚禮?

  不是說,BOSS很合規矩的,把前任BOSS干掉上的位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宰治雖然有點不爽,但還是充滿了夢想,用鼓勵的目光看著森鷗外。

  想要拿回港黑嗎?這就是最好的機會,向所有人展示他的存在,只要森先生有一點表示,他立刻把首領的位置讓出來。

  連退路他都准備了好幾個,就等著森先生篡位。

  「我叫森鷗外,是太宰君的養父……哈哈哈」

  只說了一句話,森鷗外就捂著嘴笑個不停,十分讓人擔心他會不會笑斷氣。

  笑了一會兒,森鷗外高呼:「我是太宰君的養父,他給我發的帖子,上面寫的是「親愛的養父」!」

  他再次哈哈大笑,幾乎要給大家現場表演一個B-Box。

  「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能有這一天。」他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從收養太宰君的那一天開始……哈哈哈我就是他的養父!」

  教堂裡很安靜,但新郎養父的迷惑發言仍在繼續。

  「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裁縫,萬萬想不到,竟然能培養出一個程序員……哈哈哈……為國爭光哈哈哈。」

  幾乎是洗腦一樣說了上百遍「我是太宰君的養父」,和長達十幾分鐘的「哈哈哈」之後,森鷗外終於正經了一點。

  「婚姻不易,能找到人願意嫁給你更難,太宰君加油,作為你的養父……哈哈哈……我會祝福我兒子的哈哈哈!」

  被喊了那麼多遍兒子,太宰治笑容燦爛地問:「森先生之前離開了公司,現在有返聘的意向嗎?」

  他原本還打算等一等,但現在看來還是算了,森先生這麼有精神,一看就很適合接手港黑的工作。

  「不行啊。」森鷗外遺憾地搖頭:「我的童裝品牌才剛打出點名氣,不能放棄裁縫鋪,轉而噗嗤、為國爭光。」

  港黑發展得如此迅猛,橫濱和平得不像個租界,只有太宰治才能做到這種程度。

  他還很有夢想地在兒子的婚禮上拉客戶:「我的童裝全都是手工縫制,緊跟潮流,如果各位有孩子,一定要試試我做的童裝!」

  說完,森鷗外充滿了暗示地看向太宰治:「如果是太宰君來買,一定有非常優惠的折扣。」

  等他有孩子之後,他還能再笑一波。

  太宰治笑容特別燦爛,幾乎要殺人一樣燦爛。

  保持住標准社交微笑,愛理突然懂了。

  老公很不想讓公公過來,原來是因為公公是個神經病啊!難怪他一直在拖延給公公的請帖,竟然是因為這個!

  旁聽了將近半小時的哈哈哈,公公森鷗外終於放棄了洗腦一樣的演講,他們可以繼續舉行正常的、甜蜜的婚禮。

  作為女方賓客,跡部夫婦都有些意識模糊。

  跡部真奈迷茫的、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周圍的人,再三自我質疑,她是不是眼睛壞了,或者記憶失調。

  這些人裡面有幾個,怎麼看怎麼像港口黑手黨的人啊!

  尤其是剛才演講的那位森先生,他是上一任的港黑首領吧?

  之前在宴會上她見過,雖然業務沒什麼交集,但卻是必須記住,而且不能惹的人物!

  穗裡怎麼會放任愛理嫁給一個黑手黨?

  也不對,台上的新人在交換戒指,穗裡在感動地流淚,她明顯不知道!

  感覺自己知道得太多,跡部真奈呆滯地轉頭,看到丈夫也是同款呆滯表情,突然就釋然了。

  還好沒讓小景也來,以後穗裡再也不用擔心二宮家了。

  不知道老公的馬甲掉了一層,愛理甜蜜蜜地跟他一起切蛋糕。

  結婚這麼久,婚紗照都拍了十幾套,但是真的舉行婚禮的時候,還是好不一樣呀!

  小說裡寫的幸福到暈過去,她真切感受到了!老公好帥!

  把捧花黑箱操作扔給好朋友,輪到開香檳,新郎新娘向賓客們敬酒的環節時,神經病系公公又出來炫存在感。

  森鷗外激動地站了起來。

  港黑員工們心情復雜地看著他們前任BOSS。

  對於人類來說,前任和現任是永恆難題,不管是哪種關系,只要前任和現任共同在場,那就是一場災難。

  「森先生……」中原中也語氣有些艱澀,目光復雜的,看著這位死而復生的前任老大。

  原來混蛋BOSS真的不是干掉森先生上位的,但是他為什麼要把森先生叫過來?

  是為了結婚,還是想甩鍋逃跑?

  「兒子!」森鷗外深情呼喚,拉著旁邊的人就是一頓炫耀:「看到那個太宰君了嗎?他是我兒子,我是他養父!」

  被他拽住的尾崎紅葉,抿著嘴輕輕笑了。

  「是嗎,恭喜森先生。」

  不想理那個無聊的人,太宰治摟著老婆,對賓客們敬酒。

  「謝謝大家來參加我和愛理的婚禮,我敬大家一杯。」

  完成敬酒儀式後,他看著拉著每一個看見的人,瘋狂大喊「太宰君是我兒子,我是他養父」的森鷗外,蠢蠢欲動地跟老婆提議。

  「這邊好熱鬧,我們去過一下二人世界,怎麼樣?」

  仙女的裙擺都特別大,愛理很現實地說:「那我要換個裙子。」

  躲進新娘的休息室,太宰治幫老婆換好衣服,很有夢想地蠱惑她。

  「森先生是前任首領,他可以接過港黑的重擔,我們偷偷逃跑,去別的地方度蜜月怎麼樣?」

  這個別的地方,特指其他世界。

  很心動,但現實的問題也好多,愛理猶豫地問:「那爸爸媽媽他們怎麼辦?」

  「我都考慮好了。」太宰治特別興奮,摟著老婆親了親。

  「織田作和與謝野醫生都在,他們代表了偵探社,不會放任黑手黨傷害無辜人士。

  而且港黑也不是全都聽森先生的話,他想要真正接手還需要一段時間,接手之後,他也沒精力去找無辜人士的麻煩。」

  港黑這麼大個爛攤子,森先生一定會被奴役到死。

  「真的不會給爸爸媽媽他們帶來麻煩哦?」

  愛理跟老公確認:「和美他們也不會,跡部叔叔和跡部阿姨也不會?」

  「沒錯,都不會。」太宰治跟老婆保證:「我們總有回來的時候,我不會做讓愛理傷心的事。」

  確定了不會有後患,愛理也興奮起來。

  太好了!她可以跟老公去過二人世界,老公也可以不用當黑手黨了!

  剛舉行完婚禮,小夫妻就避著所有人,打算偷偷逃跑。

  「在這裡!」

  站在很高的地方,中原中也激動地通報:「敦,在你右邊,攔住他們!」

  脖子上掛著相機,一直充當婚禮攝影師的中島敦,用極為迅猛的姿態,衝到了想要逃跑的首領夫婦面前。

  「BOSS,夫人。」他一臉愧疚,但阻攔的動作很堅定:「港口黑手黨需要兩位,你們不能對我們用完就丟。」

  仍然拿著一杯酒,森鷗外也用很快的速度衝了過來。

  「太宰君,首領就是組織的奴隸,當BOSS可不能半途而廢。」

  他愉快地笑出聲,現場表演了一段B-Box。

  這個時候,其他賓客們也知道了新婚夫妻想逃跑,想丟下所有賓客,自己去過蜜月的舉動。

  看著那對甜蜜蜜的小夫妻,二宮穗裡調笑他們:「不用這麼著急,等賓客散了之後,你們再去度蜜月也是一樣的。」

  愛理瞬間心虛,睜大了眼睛對媽媽賣萌:「好的,我知道啦!」

  老婆已經叛變,太宰治不得不重新回到婚禮舉行地,失落地面對這一切。

  首領真的是組織的奴隸,哪怕結婚了、還把前任首領叫過來,都無法改變這一事實。

  迷戀地看著老婆,他在心裡慶幸。

  還好愛理不介意,還好他還有老婆。


第154章 番外・首領夫人的日常(上)

  在港黑的第一個萬聖節,就是一個讓人難忘的場景。

  因為這一天不是周末,愛理上午要上學,下午才能跟老公回橫濱,向他索要萬聖節糖果。

  不過在他們動身之前,似乎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故。

  「混蛋BOSS!」中原中也氣到整個人都要升天:「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給我這個!」

  那不是說好了要給小朋友的嗎?為什麼要給他!

  太宰治很虛偽地表達了下歉意:「啊,抱歉,這幾天想的有點多,剛才一不小心就看錯了,還以為哪來的小學生。」

  中原中也快要被氣死。

  這個混蛋BOSS, 忽悠夫人把他當兒子就算了,剛才他們兩個討論萬聖節糖果的時候,竟然順手給了他一顆!

  他不是他們的養子,也不是小學生!

  不過他心靈中的吶喊,並沒有被聽到。

  「沒關系哦,萬聖節什麼年齡都可以過的。」

  愛理安慰這兩個人,還順手派給老公一顆糖:「你看,治也拿了,大家過萬聖節都有糖的。」

  太宰治滿臉的洋洋得意,很高興地把老婆給他的糖放進嘴裡。

  中原中也精神恍惚,他這是被夫人,當做兒子哄了嗎?

  好想一頭撞到牆上,港黑真的不是那種所有成員,都必須把老大當親爹的組織。

  真的不是。

  「BOSS、夫人,已經准備好,可以出發了。」

  很黑手黨地問好之後,中島敦恭敬地等在門口。

  「萬聖節快樂!」

  愛理很自然,也很高興地把手裡的小籃子遞過去:「給,萬聖節糖果,今天不要搗亂哦!」

  在夫人的鼓勵下,中島敦很珍惜地抓了一小把糖,眼中隱隱有水光閃過。

  「我不會搗亂的!」他一臉鄭重地保證:「謝謝夫人,謝謝BOSS,我會更加努力!」

  這是個把夫人當媽的典型案例,但只是一個人,而且中島敦是孤兒院出來的,他不算。

  意識模糊地跟著他們,中原中也看著夫人把籃子遞給每個見到的人,每個人也都一臉感動地拿了一小把糖。

  誰能向夫人解釋一下,港黑成員,真的不用把首領當父親一樣尊敬?

  夫人也不用當大家的養母,真的!

  今年的橫濱和往年不同,在萬聖節前夜,港口黑手黨突然出現大動作——他們向全市幼兒園和小學生派發萬聖節糖果!

  異能特務科緊急加班,去每一個派糖點盜取樣本,檢查他們有沒有放什麼違禁藥物。

  「什麼藥都沒下,就是糖果很好吃?」

  拿著檢疫科的報告,阪口安吾很有些懷疑人生:「港黑在干什麼?不是向全市人民下毒,那他們有什麼目的?」

  在一群排著隊領糖的小朋友中,江戶川亂步是最高大的那個,准備最充分,拿的糖也最多。

  嘴裡鼓鼓囊囊的,他左顧右盼,充分運用自己的推理能力:「很好,這個點的糖拿過了,名偵探要去下一個。」

  拿著大袋子等在旁邊,芥川龍之介很沉穩,是個非常合格的工具人。

  聽說小銀也會出來派糖,只要他干得好,就能一直跟著亂步先生,最後見到小銀,從小銀手裡拿過珍貴的萬聖節糖果。

  領著收養的十多個孩子,織田作之助很聰明地跟緊江戶川亂步。

  只要跟著他,就能拿到最多的糖,還能帶著孩子們散步,一舉多得。

  整個橫濱,都沉浸在萬聖節的氛圍中,非常快樂。

  當了一天大人,晚上吃完飯,愛理就換上了她小學時候的校服。

  當然是重新定做的,畢竟她長高了這麼多,小時候的衣服都穿不上啦!

  在頭頂歪歪地扎了個小辮子,她嗲聲嗲氣地跟老公撒嬌。

  「大哥哥,不給糖就搗亂!」

  太宰治攤開手:「大哥哥把糖藏起來了哦,我的寶寶要不要猜一下在哪裡?」

  摸了一遍老公的手,確定他手裡沒有藏著糖,愛理隨便猜了個地方:「口袋?」

  「對了哦!」

  從左邊的內側口袋裡拿出一顆糖,太宰治放到老婆手裡:「寶寶要不要再猜一下?」

  美滋滋地接過糖,愛理興奮地繼續猜:「右邊肯定也有!」

  拿了好多顆糖,她美滋滋地把糖放進罐子裡,一轉身,就看到老公對她伸出手。

  「姐姐,不給糖就搗亂。」太宰治睜圓了眼睛,語氣超萌地說。

  咦,老公竟然叫她姐姐!

  一時間心跳得有點快,愛理臉上發熱,小小聲答應:「馬、馬上拿給你。」

  摟住老婆不讓她動,太宰治撥弄著她頭上的小揪揪。

  「但是我現在就要。」他湊近老婆,壓低聲音誘惑她:「姐姐拿不出來,我要搗亂了。」

  距離老公變身男巫,把她拖進小黑屋,已經過去好久了。

  久到她已經忘記了當時決不妥協的雄心壯志,只剩下每天面對金鑰匙的好奇心。

  老公去洗澡的時候,愛理瞪著手中的金鑰匙,整個人都萬分糾結。

  要不要去試一下?其實現在回想起來,小黑屋也沒那麼像恐怖片現場,就是燈光暗了一點,跟平時也差不太多?

  而且她開沒開過門,只要她不傻乎乎地自爆,老公怎麼會知道?

  大概是糾結的時間太長,愛理還沒想好呢,浴室裡的水聲就停了。

  她迅速把鑰匙放回包包裡,一臉乖巧地坐在床邊,看到老公出來,還對他超萌地笑了下。

  「愛理好乖。」

  仿佛什麼都沒察覺,太宰治勾起老婆的下巴吻住她。

  第二天晚上,愛理又開始瞅著金鑰匙發愁。

  真的好像童話故事!男巫就是在利用她的好奇心!

  但是,人怎麼可能沒有好奇心呢?

  就試一次,只要她不說,男巫就不會發現她去開了門!

  今天老公洗澡的時間長了好多,仔細地聽著浴室裡的水聲,愛理躡手躡腳地拿著金鑰匙,嘗試了一下開門。

  打不開,看來她選錯鑰匙了。

  好奇心終於被滿足,愛理猶豫地看了眼剩下的那一大串鑰匙,蠢蠢欲動地想都試一遍。

  不過,在偷換鑰匙的那一刻,她發現剛才試過的那把鑰匙上面,竟然染上了鮮艷的紅色。

  抹不掉,而且特別顯眼!

  愛理懵了一會兒。

  還真的跟童話故事一模一樣啊!為什麼鑰匙會變紅?太宰治到底在門鎖裡面放了啥!

  浴室的水聲停了。

  嚇得一個激靈,愛理飛奔著把鑰匙放回包裡,拿出手機假裝在聊天。

  金鑰匙為什麼還能染色?太宰治他每天在干什麼,為什麼搞得那麼全!

  不不不,她不能這麼緊張,想想撒謊基本法,她絕對不能心虛,一心虛就會被老公看出來!

  不心虛,從今天開始她叫不心虛,小名不緊張!

  浴室的門打開了。

  不知道自己在手機上按著什麼,愛理內心瘋狂祈禱,老公千萬別發現,絕對不能發現,她一點都不緊張,不會被老公發現的!

  「愛理在干什麼?」

  身後突然響起聲音,愛理被嚇得差點跳起來。

  不過她心理素質變強超級多,不僅沒跳,還臨危不懼地轉過頭,眨眨眼睛對老公賣了個萌。

  「沒干什麼呀!」她放下手機,轉身抱住老公:「我在等治呢,想親親。」

  太宰治輕笑著吻住她。

  親了一會兒,愛理沒等到老公推倒她,反而被放開了。

  「唔,有點奇怪。」太宰治表情很疑惑看著她,聲音中也帶著疑惑:「好像有什麼不對,愛理有感覺到嗎?」

  已經改名叫不心虛,愛理鎮定地搖了搖頭:「沒有呀,我什麼都沒感覺到呀!」

  「這樣啊,難道是我感覺錯了?」

  太宰治若有所思地掃了一遍周圍:「愛理有什麼事瞞著我嗎?」

  「沒有呀!」愛理趕緊摟住老公,抓著他的手往自己睡裙裡放:「就是有點想你,老公、我嘛!」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她今天格外賣力,就連老公靠牆站著的提議都答應了,就為了讓他別那麼多心。

  虛脫地癱在床上,享受著老公的按摩,愛理慶幸極了。

  還好老公沒發現!

  等明天去了學校,她必須要仔細研究一下,金鑰匙為什麼會變紅?

  首先排除一個,絕對跟童話故事裡不一樣,上面的紅色不是鮮血。

  染紅金鑰匙的大概是什麼特殊染料,打磨一下就能金回來。

  熬過今天,明天她就能讓鑰匙恢復原樣,她就不慫了!

  老公的按摩手法超棒,捏得她昏昏欲睡。

  就在如此適合睡覺的時刻,愛理突然聽到老公的聲音,在距離她有一段空間的地方響起。

  「愛理一直在看這邊,是包包裡有什麼嗎?」

  愛理一個激靈,連忙坐起來——老公在翻她包包。

  毛都要炸了,愛理瘋狂搖頭:「沒有沒有,不能翻我的包,什麼都沒有,你快放下!」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太宰治笑了一會兒,亮出手裡染上鮮紅的金鑰匙。

  「愛理去開門了。」把玩著鑰匙,他意味深長地說:「原來,愛理瞞著我的是這件事啊。」

  老公真的好像男巫!

  瑟瑟發抖地抱住自己,愛理蠕動著藏進被子,悶聲悶氣地聲明:「我睡著了,有事明天說。」

  「拿了男巫的鑰匙,還去試著開了門,愛理知道後果是什麼的,對吧?」

  隔著被子抱住她,太宰治邊笑邊問。

  老公為什麼會發現,她真的看了包包很多眼嗎?

  嚶嚶嚶,他怎麼不讓一下她!

  被老公從被子裡挖出來,愛理哭唧唧地往外爬。

  「游戲都有測試服,這次是測試,正式的下次再來,治饒了我一次嘛!」

  攔腰把老婆抱起來,太宰治愉悅地笑出聲。

  「不行哦,我是游戲主辦方,可以確定沒有測試服,愛理可不能賴賬。」

  離開了格外有安全感的被窩,愛理瑟瑟發抖地摟住老公,在他開門的時候,還很機智地偷看下。

  他用的是一根別針,完全沒有參考性!

  再次進入那個像恐怖片片場一樣的房間,愛理一下就慫了。

  她從老公懷裡掙扎出來,瘋狂掃描哪裡能藏人。

  這麼大個房間,絕對有能藏起來的地方,她要藏起來!

  「愛理要跟我玩追逐小游戲嗎?」太宰治心情特別好地問,還很放水地站著不動。

  他很好心地說:「我讓愛理先跑,十秒之後我再過去追。」

  完全沒給人反應時間,他下一秒就開始報數:「那麼計時開始,一、二、三……」

  都來不及罵他,愛理趕緊向著對角線跑去。

  嚶,希望老公能讓讓她,剛才的靠牆站小游戲裡,她流失了太多體力,根本跑不快!

  「十。計時結束,我要來追愛理了哦!」

  男巫老公從旁邊的櫃子裡,翻出一個提燈。

  愛理忍不住尖叫:「救命!治心疼心疼我,別拿提燈!」

  在這麼昏暗的地方,提燈就像是唯一的光源。

  然後當這個光源聚集在她身上的時候,既像舞台上的聚光燈,又像在恐怖片裡招搖過市。

  再加上她老公還喜歡照著她看,這刺激過頭了!

  男巫老公笑得超開心:「愛理別怕呀,這是男巫游戲的基本配置,多玩幾次就習慣了。」

  強烈感覺自己再次成為一條傻魚,愛理只覺得心跳快到要從喉嚨裡蹦出來。

  勉強跑了幾步,她被男巫抓住了。

  「治不是男巫,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公!」她很機智地說好話:「好老公,心疼心疼我嘛!」

  「好哦,一定不會讓愛理疼的。」

  太宰治模糊重點,把提燈放到了她旁邊。


第155章 番外・首領夫人的日常(下)

  太宰哲久很認真地寫日記。

  這個世界上,有兩個港黑。一個是媽媽面前的港黑,大家都特別乖巧,熱情活潑,心懷正義。

  哪怕身處黑暗,仍舊不忘助人為樂、與人為善,全都是好人。

  另一個是媽媽看不到的港黑,是個滿滿都是社畜力,讓所有人都瑟瑟發抖的黑手黨。

  「這個任務你願意做嗎?」太宰治很平和地問:「在你的能力範圍之內,做得好可以給你加一分。」

  太宰哲久心情很復雜。

  他現在是個沒工資的未成年童工,因為他的工資用另一種形式給了——旅游積分表,湊夠一百分就能跟爸媽一起出去旅游。

  原來姐姐每天抱怨沒工資,但干活干得特別勤快,就是為了攢積分出去玩。

  現在姐姐到了有工資、有事業的年齡,輪到他打白工了。

  哀嘆著自己的命運,太宰哲久苦大仇深地點頭答應:「我願意,有別的工作嗎?我愛工作,工作愛我,我是社畜。」

  絲毫沒有被吐槽的覺悟,太宰治很滿意:「當然有,你能這麼喜歡工作,我感到很高興。」

  看了看時間,他開始驅趕兒子:「愛理快醒了,等下記得來吃早餐,乖一點。」

  立刻高興起來,還有點擔心,太宰哲久整個人都特別乖巧。

  「好的,爸爸,我超乖。」

  最近在媽媽面前,所有人比平時都乖多了。

  因為姐姐找到了自己的事業,一個槽多無口,但讓人完全無法反對的事業——

  她自己組建了個維和部隊,用著正義的名號去搞別人心態了。

  最值得吐槽的是,維和部隊需要火力支援,姐姐全都跟爸爸買的,資金來源於給爸爸打工拿到的錢。

  用著給黑手黨打工、跟黑手黨買的軍火,去制裁別的犯罪分子,他都不知道姐姐怎麼想出的天才主意。

  不過姐姐去搞別人心態、不是、是搞事業,對他的影響還挺大。

  因為媽媽一邊很支持她,一邊想她想得偷偷哭。

  唉,他也有青春叛逆期,但是還沒開始,就被媽媽的眼淚嚇沒了。

  只能做個兢兢業業的社畜,每天被親爹奴役,彩衣娛親。

  影視歌三棲巨星・星野和美,被人拍到了戀愛照!

  接到消息,但拍到照片的那個人要價太高,經紀人簡直要頭禿。

  「別擔心、放輕松,我沒有在談戀愛。」星野和美安慰她:「我是個有職業道德的人,不會拿著男友粉的錢去養男人。」

  但經紀人還是好擔心:「那個戴帽子的男人我見過好幾次,你們真的沒什麼嗎?這種事情必須跟公司先說,我們要做應對方案,絕對不能空降男友!」

  忍了一會兒,星野和美沒忍住笑出聲。

  「這個人不是的,他、他要叫我阿姨,每年過年我還得給他紅包,看他那一臉孤獨終老相,我可能還要給個幾十年哈哈哈!」

  看經紀人一臉懵逼,她好心地解釋:「那是我朋友家養子,他就是來接我一下,每次我都是去找我朋友的。」

  似乎被安慰到,但是又沒覺得哪裡能放心一點,經紀人憂心忡忡地問:「但是我們這樣發通告大概沒人會信,你能問一下、嗯、你朋友家養子,能配合我們澄清嗎?」

  星野和美還是很想笑。

  偷拍她的照片沒什麼,但是偷拍到了黑手黨頭上,那個狗仔絕對要懷疑人生。

  「沒事啦!」她篤定地安慰經紀人:「過上一會兒你再去問他,照片他肯定自己就刪了。」

  經紀人將信將疑,但過了半個多小時,威脅她們的狗仔竟然主動道歉,還保證以後都不會接偷拍星野和美的單子。

  有些敬畏地看著自家藝人,她回憶了一遍自己有沒有惹過她。

  傳說中,星野和美的背景非常強,惹她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

  現在看來,這不止是傳說。

  下班之後,星野和美見到了愛理的真兒子,親生的那種。

  「靜靜怎麼來了?」她好奇地問:「中也哥哥或者敦哥哥有跟著你嗎?」

  乖巧地搖了搖頭,太宰哲久拉著她的手,特別討好地笑了。

  「和美阿姨,今天那個人威脅你的事,是我處理的哦!」他熱情地邀功:「他再也不敢偷拍你了,靜靜棒不棒?」

  星野和美一臉姨母笑:「棒!靜靜好棒,謝謝靜靜!」

  超乖地貢獻了自己的美色,讓和美阿姨揉了一會兒,太宰哲久委婉詢問:「和美阿姨覺得我的賄賂怎麼樣?可以跟你要個角色嗎?不用主角,新電影裡的那個刺客就行。」

  星野和美沉默了。

  她猶豫地問:「愛理同意了嗎?」

  這次沉默的人輪到太宰哲久,他很堅強地提議:「和美阿姨讓我先去面試嘛,我又不要錢,演技超棒,幾天就能拍完。」

  安靜了一會兒,星野和美委婉地道出真相:「劇本裡的刺客是個成年人,我們還是先跟愛理說吧。」

  港口黑手黨給員工發了福利,包下整個橫濱的電影院,觀看他們太宰隊長拍的電影。

  黑蜥蜴隊長太宰哲久,一個在港黑賺錢,在投資自己的電影上虧錢,夢想拍出大刺客全系列的神奇黑手黨。

  時隔許久再次進入電影院,愛理緊張地拉住老公的手。

  「靜靜這次可以嗎?萬一評價又很差,他哭了要怎麼哄?」

  「沒事,靜靜已經長大。」

  親親老婆的手背,太宰治心疼地安慰她:「他就算哭也會自己偷偷哭,而且他多失敗幾次,就能當上干部,我也可以退休了。」

  老公這個話說的特別靈性,頗有一種親爹對兒子終於長大了的欣慰感。

  但這個欣慰的地方就有點不太對勁,都不知道該說他高興的是靜靜成功還是失敗了。

  愛理陷入沉思。

  作為一個黑手黨,太宰哲久還挺成功,既有智力還能打。

  老公說,用不了幾年,靜靜就能當上干部,那個時候他就可以光榮退休,他們就能過上夢寐以求的二人世界。

  但是在個人夢想上,靜靜做得挺失敗的。

  從一次又一次虧錢到瘋狂做任務,成了港黑勞模就可以看出,導演高橋哲久在拍電影方面,就從來沒回本過。

  一次比一次虧得慘。

  「媽媽放心啦,靜靜會賺錢,他拍電影就是圓夢。」

  太宰葵很懂地安慰媽媽:「反正這次他也演了上古刺客法王,全劇特效基本都加他自己身上了,虧錢他也開心。」

  老公和女兒都不會吐槽,而且從來沒被尷尬追上過,愛理瞪著屏幕緩了一會兒,才勉強不那麼為兒子感到羞愧。

  「說得也對,靜靜定制了好多披風,他一定很高興。」

  她關心地問女兒:「嘟嘟這次回來待了好長時間,你的維和工作沒關系嗎?」

  「沒關系,大家都超乖!」太宰葵美滋滋地跟媽媽炫耀:「我又拿了一個獎章,下次就可以換個地方去維和啦!」

  「她沒走,是因為錢多的任務都被靜靜搶了。」

  太宰治毫不留情地揭露真相:「她缺錢才會回來打秋風,愛理不用管她。」

  「我這是靠自己的雙手勤勞致富!」

  太宰葵不服氣地申辯:「打秋風也是爸爸教的,我跟您這麼像,您說我和說自己有什麼區別?」

  「區別很大。」太宰治捧起老婆的手,低下頭,愉快地親了一口。

  「我有愛理,有穩定的工作,即將可以辭職,是單身狗羨慕不來的幸福。」

  被老公的眼神電到,愛理紅著臉也親了他一下。

  「我也是,有治在,超幸福。」

  爸爸媽媽叕叕叕開始撒狗糧,太宰葵瞬間安靜如雞,無比期盼弟弟的電影快點開始。

  這麼多年了,他們兩個就沒變過,還是那種甜蜜蜜到瘋狂虐待單身狗的程度。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扶手被抬起來的聲音,轉過頭,就看到親爹用眼神暗示她——

  快走,別打擾我們談戀愛。

  立刻看向電影屏幕,太宰葵用沉默抗議了一會兒,就聽到媽媽軟軟的聲音。

  「嘟嘟在旁邊呢,就抱抱好不好?」

  「好,我都聽愛理的。」她爸聽起來特委屈地答應。

  不太受得了這種程度的狗糧攻擊,尤其是人類長大之後,懂的東西多了,擁有的感情類型增長,就更加能理解對比產生的痛苦。

  「我看到認識人,去打個招呼。」太宰葵機智選擇離開,並不意外爸媽連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放映廳就他們三個,她去哪兒找認識人?

  電燈泡走了,太宰治立刻把老婆抱進懷裡。

  「好想愛理,這麼久沒親親,我好難受。」

  距離可以辭職的時間越近,他就越難忍受和老婆的半刻分離,一秒都不行。

  「我也是,好想治呀!」愛理摟住老公,依戀地親親他。

  老公好帥!而且是越來越帥,好想快點和他一起去過二人世界!

  親吻著彼此,他們共同憧憬著未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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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超甜的!!
沒想到首領宰也能這麼甜~
一開始看到宰說'她的力氣怎麼這麼大?'的時候
我還真以為女主力氣很大
結果...呵呵
不愧是男德宰
和女主好友見面時也很守男德呢
也婊現出了白蓮的味道,超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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