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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柯南)真酒教你如何柯學劃水》作者:惡魔奶茶【完結+番外】

第96章 他不行

  千本夏夕看見愛爾蘭的郵件有一瞬間的沉默, 也不知道愛爾蘭那個濃眉大眼的家伙怎麼搞的,明明是個身長八尺的硬漢,偏偏喜歡八卦。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成了對方的八卦分享密友, 總是喜歡和她分享琴酒的八卦。

  但和自家上司相關,千本夏夕倒也頗有些興趣,能掌握一點對方的黑歷史,就能在某些時候占據主動,她可太有興趣了。

  至於愛爾蘭的八卦是真是假,或者說是因為對貝爾摩德愛而不得, 嫉妒使然,故故意傳播一些琴酒的黑歷史,她根本不在乎。

  畢竟聽八卦的樂趣根本不在於真假, 而在於辨明真假的過程。

  就比如說愛爾蘭上次說過的, 琴酒和貝爾摩德調過酒的傳聞,或許是假的,但當你好奇去分辨真假的過程,那種聽到的瞬間感覺興奮的過程,才是八卦真正的樂趣所在。

  而且,就算八卦是假的,既然會傳出這樣的八卦, 背後一定是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因而產生如此的猜測。

  然後後來經過分辨探尋的過程中,發現原來這樣那樣的誤會才導致了八卦的產生和傳播。這樣反轉的劇情, 也非常有意思。

  所以八卦的魅力,不僅僅是女人, 就算是愛爾蘭這樣的硬漢, 柯南這樣的小學生, 還有朗姆這樣的老頭子,都無法逃脫。

  那她去聽一聽,也很正常啊,對不對。

  於是千本夏夕立馬回復道:

  【哪裡見面?——Asti】

  此時,某間公寓昏暗的房間內,發完郵件後一直拿著手機等待的愛爾蘭感覺手機震動了一下後,連忙點開。

  在看清阿斯蒂的回復之後,愛爾蘭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果然魚兒又上鉤了,阿斯蒂回復的如此之快,想來他的策略很成功。

  對方顯然對琴酒很是在意,不然也不會一看見他的郵件,就立馬迫不及待地回復他。

  他本來還在想估計得等一會兒才能等到回復,沒想到啊,真是意外之喜。

  上次自己說的那些關於琴酒的事,想來阿斯蒂一定是很在意吧。

  愛爾蘭得意的想著,指尖快速在手機鍵盤上打字。

  【明天晚上七點,杯戶城市酒店門口見。——Irish】

  另一頭,千本夏夕發現自己剛發出去的郵件就有了回復,連忙打開一看。

  愛爾蘭約她明晚在杯戶城市酒店見面。

  這個酒店名字有些耳熟,她是不是去過?

  千本夏夕略微思索,就想起來,那天她和琴酒任務的時候,就住在這家酒店。好巧不巧,走之前還在樓下的自助餐廳發生了意外。

  她突然沉默,愛爾蘭為什麼約她去這裡?難道說是因為這是那一位旗下的酒店,所以給正式成員發了免費吃住的券作為組織福利還是怎麼?但她也沒有收到過啊……

  難道是朗姆沒給她?

  千本夏夕有種衝動,想要問問朗姆,不過思索片刻還是作罷。

  不過她倒是突然想到,愛爾蘭上次約她的地點,就是琴酒經常喜歡去的酒吧,想來這次越在杯戶城市酒店,也是琴酒常去的緣故?

  千本夏夕甚至開始猜測起來,愛爾蘭是不是要跟她說,就在這裡,這個酒店,這個房間,琴酒和貝爾摩德調過酒。

  想想就有點刺激啊。

  於是她連忙打開手機回復對方:

  【沒問題,明晚見。——Asti】

  愛爾蘭也很快回復:

  【明晚見。Ps:不要讓琴酒知道,你知道的吧?——Irish】

  【懂→_→ ——Asti】

  【很好:)——Irish】

  ……

  第二天傍晚,米花町到杯戶方向的高速公路上,有一輛黑色的古董保時捷356A疾馳而過。

  伏特加一邊開著車一邊轉頭同身旁的琴酒道,「大哥,剛收到消息,對方已經提前出發了。」

  「很好。」琴酒抬手看了眼時間,開口道,「現在是五點四十五分,距離約定的交易時間七點十五分還有一小時又三十分鐘。」

  「那他七點不到就應該能到了,我們是不是也要提早一些去那裡查看周圍的情況?」伏特加問道,「大哥,你說他提前那麼久是為了防止遲到錯過交易,還是有什麼布置?」

  他們今天約了一個情報販子,對方手裡有一批走私的武器彈藥的消息,所以便約了晚上在某個地方交易。

  一手交錢,一手給情報。

  「布置?」琴酒敲了敲放置在腿上的黑色皮箱,不在意地道,「我倒是期望他有布置,這樣就不僅能白得一份情報,我還能玩的盡興些,不至於那麼無趣。」

  伏特加瞬間明白了琴酒大哥的意思,也露出了輕松的笑意。

  「是啊大哥,你本來還在糾結要不要拿到情報後干掉對方。」伏特加道,「如果他真的自己作死的話,可就正中我們下懷了。」

  「嗯。」琴酒沒有否認,他其實一點都不想花這個錢買情報,但這確實是最快得到那批武器線索的方法。

  根據組織的情報人員所說,這批武器是從美國走私過來的,走的海運,有一船之多,不然他們也不會花費大價錢就為了買一個情報。

  至於最後決定拿到情報後不殺了那個情報販子,是因為對方在這個圈子裡小有名氣,有不少別人沒有的情報,或許將來對組織還有用處,又或是出於放長線釣大魚的心理,試圖在交易幾次後,能夠直接跳過對方,掌握他情報來源的那條線,並握在自己手裡。

  不管哪一種,都是對組織有好處的。

  所以今天這個錢,還真得真金白銀的花出去。當然了,就像琴酒說的那樣,對方自己作死,就不要怪他們心狠手辣黑吃黑了

  「對了大哥。」伏特加突然想起來問道,「交易地點最後定的是哪裡?」

  說到這個,琴酒緩緩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道,「杯戶城市酒店。」

  「啊。」伏特加頓時驚訝,「他這謹慎了半天,最後竟然選了我們的地盤?」

  伏特加記得曾經聽琴酒說過,這家酒店背後的老大,就是組織的老大,所以每次交易完,如果是在附近,琴酒都會在特定的時間到這裡處理。

  他雖然不知道大哥是怎麼處理的,總之大哥每次提著黑色皮箱進酒店沒多久,出來時便兩手空空了。

  所以伏特加猜測,這個酒店有專門的接頭人員負責這個事情。

  當然他因為級別不夠,接觸不到具體的信息,但這不妨礙他知道這個酒店,是他們組織監控的地盤。

  所以當知道那個情報販子特地東挑西選選了這麼個地方,伏特加都快要笑出聲來了。

  同樣,這也證明了,組織的隱藏據點,就連這些厲害的情報販子都不知道。

  伏特加笑了一聲,瞬間覺得今天這個任務十拿九穩,完全不用擔心。

  而琴酒一看他這個表情就知道了自家小弟在想什麼,於是開口警告道,「不要太大意了,伏特加,萬事沒有絕對。」

  「是,我知道了大哥。」伏特加一個激靈,連忙坐直。

  「對了大哥。」伏特加突然又開口道,「你今天怎麼沒叫上阿斯蒂一起啊。」

  「怎麼,你想見她?」琴酒挑眉,斜了伏特加一眼。

  叫阿斯蒂?他叫波本都不會叫阿斯蒂。

  琴酒扯了下嘴角,上次在杯戶城市酒店發生的命案,在杯戶商場摩天輪發生的命案,他可都沒忘呢。

  連著兩天的交易現場都發生命案,並被警方扣留,這樣的經歷他可不想再要第二次。

  「咳咳,不是不是。」伏特加聞言連忙搖頭否認,那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生怕被琴酒大哥誤會什麼。阿斯蒂那可是大哥的女人,他怎麼可以在大哥面前承認『想見她』這種話,他是不要命了嗎?!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那個大哥,你誤會了。」伏特加冷汗直流,瘋狂辯解道,「我就是突然想到,你應該會叫上阿斯蒂,所以就隨口一問,哈哈……哈。」

  「你那麼緊張做什麼,伏特加。」琴酒覺得伏特加的反應頗為有趣,於是戲謔笑道,「不是很正常的隨口一問嗎,難道我還會吃了你不成。」

  「嗯……不不不,不是。」你是不會吃我但你會給我一槍啊!伏特加差點把心裡話說了出來,再次瘋狂補救道,「就是大哥,你的氣質令人折服,但是看著就讓我緊張。」

  琴酒:……

  要不是看著那麼多年伏特加用著趁手,他真想換了這個憨憨小弟。

  琴酒嗤笑一聲,便不再嚇他,而是緩緩道,「只是正常交易,用不到她。」

  一、他不打算黑吃黑,只要對方老實一手交錢一手交情報,很快就能結束。

  二、就算對方不老實,在他們自己的地盤,想要安全脫身根本不可能。

  三、交易地點是在城市酒店內部某一部電梯,他們約定在特定的時間點從不同的樓層進入,順利接頭後,一同前往最終的交易地點。所以這中間並沒有阿斯蒂這個狙擊手能夠派上用場的地方。

  伏特加聞言只是略一思索,就知道是大哥在同他解釋為什麼沒有叫上阿斯蒂。

  於是終於松了一口氣,看來大哥並沒有生氣的樣子,一塊石頭這才落地。

  只是,他心裡的石頭雖然落地了,但心裡卻又有些癢。

  他是真的好想八卦一下自家大哥和阿斯蒂,即使八卦完沒人分享,但他還是很想八卦啊。

  大哥這樣的人,從來沒有過什麼固定的女人,他不知道琴酒到底私底下有沒有過女人,但像和阿斯蒂那樣的情況,這些年他敢保證絕對沒有過。

  阿斯蒂和自家大哥的相處,表面上其實根本看不出來,對方不氣大哥就算好的了,怎麼可能調情。組織裡只有貝爾摩德才會和琴酒大哥調情,但大哥好像每次都不為所動,甚至還吐槽對方。

  伏特加對這個最有發言權了,這些年,貝爾摩德調戲自家上司的時候他都在!

  甚至因此,他特別崇拜他大哥,對貝爾摩德這樣的大明星的調戲都可以做到完全不為所動,不被漂亮的女人所惑,真的是太厲害了!

  所以在知道阿斯蒂和自家大哥搞上了的時候,他是真的驚訝,甚至覺得不可思議。

  但事實就是如此,不知道是大哥搞定的阿斯蒂,還是阿斯蒂搞定的大哥。

  伏特加覺得憑大哥的能力,搞定阿斯蒂才是最合理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內心總有一種隱隱的感覺,大哥好像才是那個被搞定的……

  「伏特加,你在想什麼?」琴酒突然冷冷看了他一眼,「好好開車。」

  伏特加一驚,這才甩掉腦中的胡思亂想,專注在今天的任務上。

  一個小時後,伏特加把車停在了杯戶城市酒店的停車場。

  然後領著伏特加踱步來到酒店對面的一家咖啡廳,從這裡的二樓靠窗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見對面城市酒店的大門,但又不容易被人發現。

  琴酒和伏特加坐下後,點了兩杯咖啡,靜待交易對像的到來。

  只是他們坐著將近十分鐘,都沒有看見對方的身影。

  伏特加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哥,你說他那麼早出門,怎麼會還沒到?」

  「呵,可能是在偽裝吧。」琴酒笑道,「可惜都是白費功夫,我們的人已經鎖定他的長相了。」

  「也是,料他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伏特加點頭,覺得和大哥在一起還是很安心的,他只需要等待就行了。

  這樣想著,伏特加拿起手邊的咖啡,聽著耳邊的音樂,頗為輕松地品嘗著。

  只是突然,他透過玻璃窗往外觀察的時候,竟然看見了阿斯蒂。

  咦,大哥不是說沒有叫阿斯蒂嗎,那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到這裡。

  伏特加正疑惑著呢,就見此時阿斯蒂對面走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那肌肉,看上去比琴酒大哥還要健壯。

  等等,阿斯蒂和一個比大哥還要健壯的男人約在酒店門口想要干什麼?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伏特加震驚地腦門的冷汗直接『唰』的一下就要下來了,完了,阿斯蒂給琴酒大哥帶綠帽了,被當場抓奸,關鍵還被他目擊到了,完了,天要亡他伏特加啊!

  當然,帶綠帽這個詞還是他從小說裡學來的,總之現在這個時候,他只能祈禱琴酒大哥沒看見了,只要阿斯蒂和對方進酒店,就可以順利度過危險。

  可惜,琴酒何等敏銳一個人,還是在這種監視的情況下,又怎麼會沒看見呢。

  只是他是先看見伏特加的表情發現不對,剛想開口詢問,就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到了。

  看到了阿斯蒂和愛爾蘭,有說有笑地走進了對面的杯戶城市酒店的大門。

  「大、大哥……」伏特加看見自家大哥的黑臉,就知道對方看見了。他的希望破滅,只能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剛才進去那個好像是……」

  「阿斯蒂。」琴酒陰沉著臉道。

  「對啊,我還說以為自己看錯了呢。」伏特加摸了摸額頭的冷汗,「也不知道她身旁的那個男人是……」

  「愛爾蘭。」琴酒再次陰沉著臉道。

  「啊?啊!」伏特加頓時驚訝出聲,「怪不得我就覺得哪裡眼熟。」

  「眼睛不好可以治,伏特加。」琴酒冷笑著道,「就你這樣的觀察能力,不如回家種地。」

  連愛爾蘭的背影都沒認出來,又怎麼能夠認出偽裝過的交易對像來?

  「不是,就是外面光線比較暗,我戴著墨鏡看不太清楚。」伏特加小聲解釋道。

  「呵,這墨鏡是長在你臉上了不成?」琴酒譏諷道,他此時雖然在笑,眼睛裡卻是寒光一片,不帶任何感情。

  糟糕,大哥果然生氣了,還不是一點的生氣。

  伏特加在心裡暗道,連大氣都不敢出。

  「你待在這。」琴酒突然起身,居高臨下地命令道,「等我命令。」

  「好的,大哥!」伏特加脫口問道,「大哥你是要去……」

  「當然是去和那個家伙交易。」琴酒眯眼看向伏特加道,「你以為呢。」

  「我、我以為……」伏特加偷看了一眼自家上司的表情,然後才試探著道,「我想大哥你去交易,我可以幫你去跟蹤阿斯蒂,看看他們是在干什麼。」

  伏特加想說他可以幫忙去捉……咳咳……調查的,以表忠心。

  只求大哥別對他這個知道了太多的人下手,哎,他伏特加真是太難了。

  「哼,別動一些自以為是的小聰明。」琴酒冷冷警告道,「專心你該做的事。」

  阿斯蒂和誰出去,關他什麼事,他們又不是情侶。

  琴酒黑著臉離開了咖啡廳,徑直向著酒店走去,帶著一身懾人的殺意。

  ……

  「阿斯蒂,怎麼樣,這裡的環境還不錯吧?」

  杯戶城市酒店五十層觀光廳內,愛爾蘭給阿斯蒂倒了一杯紅酒,笑著問道。

  「景色很美。」千本夏夕點點頭,看向餐桌上搖曳的兩朵燭光道,「你倒是有情調啊,愛爾蘭。」

  紅酒牛排,燭光晚餐,就是聽個八卦而已,需要這麼隆重嗎?

  千本夏夕滿腹疑惑,但倒也不排斥。

  愛爾蘭請客,她自然欣然接受。

  「聽說這裡的牛排很不錯,所以特地預約了。」愛爾蘭道,「當然,這裡的環境也很好,最適合分享八卦秘密了。」

  昏暗的景觀餐廳內,悠揚舒緩的音樂飄蕩在耳畔,給人一種安靜靜謐的氛圍感。

  聽著音樂,品著紅酒,吃著牛排,看著窗外的霓虹閃爍,這是情人約會的不二首選。

  千本夏夕抿了一口紅酒,掩嘴笑道,「怪不得你後來特地叮囑讓我打扮一下穿正裝裙子再過來,我還說聽個八卦而已,不至於這麼隆重吧。」

  她今天穿了一條露背的高開叉吊帶長裙,如紅酒一般的顏色,腳下是一雙系帶的高跟鞋。

  對面愛爾蘭則是一身簡單的黑色西裝加領結,把淺金色的頭發往後攏起,倒是難得的帥氣。

  這是一家高級餐廳,所以是有著裝要求的。

  「哈哈。」愛爾蘭被他的說法逗樂了,喝了一口紅酒神秘地道,「今天的八卦,配的上這裡。」

  千本夏夕的期待一下子被提請來了,只見她雙眸亮晶晶地看著對面的愛爾蘭道,「說來聽聽。」

  阿斯蒂還真著急啊。

  愛爾蘭嘴角隱隱露出一絲得意,只見他放下紅酒杯,又斯條慢理地給自己滿上,做足了姿態,最後才緩緩開口道,「我最近得到消息。」

  千本夏夕湊近傾聽,「什麼消息?」

  「琴酒在這裡住過一晚。」愛爾蘭道,「以他謹慎的性子,會在酒店過夜,不覺得很奇怪嗎?」

  就算是這個酒店背後的老大是那一位,那也不是符合琴酒平時人設的行為。

  最了解你自己的,往往是你的敵人。

  這句話用來說愛爾蘭,倒是挺貼切。

  自從皮斯克死後,他就一直關注著琴酒的動態,摸清了他的一些規律,就比如他以前來這邊從來都是解決完事情就離開的,所以非常反常,於是他就調查了一下。

  「哦?」千本夏夕配合著一臉好奇問道,「和誰?」

  「看來你猜到了。」愛爾蘭勾起嘴角,「和一個男人。」

  「啊?」千本夏夕一愣,「是伏特加吧。」

  「NONONONO。」愛爾蘭搖著頭,連說四個『NO』。「是一個黑色頭發,一臉清秀的小男生。」

  「嗯?」千本夏夕總覺得這個形容有點熟悉,就聽對方又道。

  「你猜到了吧。」愛爾蘭露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道,「琴酒不僅和女人調酒,他還和男人調酒。」

  千本夏夕:……

  她品了品,又品了品,總感覺對方是在說自己那次和琴酒來這家酒店住的事呢。

  於是她試探問道,「你說琴酒在這裡住過一晚,也就是說,他以前從來不在酒店住咯?」

  「對。」愛爾蘭斬釘截鐵道,「他都是有自己的臨時據點,很多個。就算是和組織意外的人調酒,也會選在令他安心的地方。大不了就是浪費一個安全屋罷了,絕對不會去酒店。」

  「你知道,男人在那個時候其實是最防御薄弱的。」似乎看她有些不理解,愛爾蘭又貼心地給她科普了一下。

  「嗯。」千本夏夕撇撇嘴,一臉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好。

  她已經確認了,對方說的就是上次任務的時候,她和琴酒在酒店房間的那次。

  虧她還這麼期待,結果……就這?

  「怎麼,你不驚訝嗎?」愛爾蘭以為自己會看見對方厭惡的表情,結果對方的臉上不僅沒看見厭惡,甚至連驚訝都沒有,完全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他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是他的爆料不夠勁爆嗎?阿斯蒂為什麼是這種表情,明明剛才還很期待的才對。

  愛爾蘭百思不得其解,就聽對方又道,「你還有其他八卦嗎,愛爾蘭。」

  愛爾蘭一愣,心想她大概對琴酒不僅喜歡女人還喜歡男人這事接受度比較高,又或是對方早就猜到了所以覺得這個八卦不新鮮。

  這樣可不行,他的計劃沒有達成,對方沒有因此厭惡討厭或者嫌棄琴酒,離間兩人的關系,這次邀約就毫無意義。

  於是愛爾蘭咬咬牙道,「我還有個八卦,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是什麼?」千本夏夕再次好奇地問道。

  「你把耳朵湊過來。」愛爾蘭開口道。

  於是千本夏夕便好奇地湊過去,緊接著愛爾蘭把手放到她的耳邊,小聲道。

  「據我所知……」愛爾蘭壓低聲音道,「琴酒他不行。」

  「噗。」千本夏夕差點沒把紅酒噴愛爾蘭臉上,只見她漲紅著臉,忍得很辛苦,但還是要裝出一副很激動樣子問道,「你怎麼知道的他不行的,愛爾蘭,難道你試過?」

  愛爾蘭:??

  「我是說,琴酒找過你?」千本夏夕無辜地眨了眨眼,「你不是說琴酒他對男人也感興趣嗎,所以他找你試過?」

  愛爾蘭:……

  愛爾蘭臉上的笑快要掛不住了,阿斯蒂這個女人腦袋裡都在想什麼?!

  但他不能表現出來,只能抽著嘴角道,「你想多了,我對琴酒可沒興趣。我只是推測,貝爾摩德和他調酒後,並沒有和他保持長期的關系,所以這代表了什麼?」

  「代表了琴酒不行?」千本夏夕疑惑道,「但以他的身體素質,應該不至於……」

  「我說的不行可不是指真的不行。」愛爾蘭不懷好意地笑著,抬手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個很小的距離道,「我指的不行,是指他的尺寸不行,了解了嗎?」

  「噗……」

  千本夏夕這次沒忍住,是真的噴了。


第97章 他也不行

  千本夏夕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琴酒行不行,她倒是是知道的。琴酒的小可愛尺寸行不行,她也是知道的。

  她忍不住回憶了一下, 竟然就有點想念『Gin小可愛』了, 可見琴酒到底行不行。

  看她也不會特地去解釋, 首先這不好解釋,其二, 她其實覺得『琴酒不行』的『八卦』很對她胃口。

  先前就已經說了,八卦八卦, 這樂趣不在乎八卦的真假。這『假瓜』有時候也是能吃得津津有味的, 愛爾蘭也不知道他到底把這八卦傳出去了幾個人,如果按照他喜歡貝爾摩德的性子,想來也會和對方八卦八卦琴酒的小秘密吧, 想來那一定很有意思。

  千本夏夕想到這,掩嘴擦了擦剛剛噴出來的紅酒,有些不好意思,眼中的震驚也慢慢消退。

  愛爾蘭看她這個樣子,這才滿意地勾起嘴角,不枉他放了這麼一個驚天大雷, 終於震住了對方。

  想來琴酒再怎麼在意阿斯蒂,想要和對方做點什麼。在知道他那方面不行後, 阿斯蒂也會掂量掂量, 最後嫌棄拒絕吧。

  只要能讓琴酒那個家伙吃癟,他一點都不在乎。

  想想那個高傲又不近人情的男人,被女人拒絕的樣子, 愛爾蘭就覺得很爽, 爽到家了。

  如果對方真的不行, 那就更爽了。

  愛爾蘭在心裡偷偷暗爽著,完全沒發現身後一閃而逝的高大身影。

  但坐在他對面的阿斯蒂恰巧余光瞥見了,她剛把一塊牛排放進嘴裡,還沒嚼幾下,就差點噎住。

  那熟悉的身影,那一頭飄逸的銀色長發,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尤為明顯。

  琴酒怎麼在這?!她這頓飯吃的也太艱辛了吧。

  千本夏夕一驚,不動聲色地放下了手中的牛排。

  「怎麼了,這牛排是不和你胃口嗎?」愛爾蘭抬手松了松領結,一口咬下一塊牛排大口咀嚼著。

  「倒也不是。」千本夏夕抿了一點紅酒潤了潤嗓子,「我只是還在想你剛才說的八卦,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哈哈哈,確實很難以置信吧。」聽到對方顯然對自己的八卦耿耿於懷,愛爾蘭笑著喝了一口紅酒道,「琴酒那個男人,別看他外表很能唬人,但有些私底下的東西,卻不能用外表來衡量。」

  「嗯……」千本夏夕沉吟片刻,點頭附和,「這倒也是,你說的很有道理。」

  要不是她真的見過也試過,愛爾蘭這個話其實沒什麼大毛病。

  畢竟她一開衡量兩人關系的時候,也有想過,自家上司如果不能讓她滿意的話,豈不是很虧。

  要不是那晚某人誓不罷休的逼問她是不是作者這件事,兩人最後也不會意外的擦槍走火,省去了所有糾結和拉扯的過程。

  當然結果是好的,她免費得了一個不錯的,能夠滿足她的長期伴侶。

  但這並不代表,她一開始的糾結不存在。

  琴酒行不行,還真的只有試過才知道。

  嗯……

  千本夏夕很想瞥一眼愛爾蘭身後的黑暗處,但她忍住了,她不能讓琴酒發現自己知道他在,不然這戲就沒辦法演下去了。

  她壞心眼的眯起眼,再次開口問道,「那你還聽到猜到了什麼嗎,愛爾蘭?」

  愛爾蘭一愣,這女人還真貪心,竟然還覺得不夠嗎?!

  只見他清了清嗓子,思索了片刻才開口道,「其他倒沒什麼了,雖然琴酒他可能那方面不行,但個人能力還是有的。不然貝爾摩德也不會明知道他不行,還給他面子沒有揭穿,一直演著戲。但戲終歸是戲,大家都看破不說破。」

  「原來是這樣啊……」千本夏夕糾結,又好奇地道,「你說我要是去向她求證……」

  「別,千萬別!」愛爾蘭一聽阿斯蒂竟然要去和貝爾摩德求證,他的心頓時蕩了一下。這可不成,畢竟他說的完全都只是他不負責任的瞎猜。

  「為什麼不行?」千本夏夕疑惑道,「可我真的很好奇啊。」

  「我知道你好奇,但這個事千萬不能說破了。」愛爾蘭連忙阻止道,「琴酒和貝爾摩德的關系不一般,她如果把這件事告訴了對方,我就算了,你作為他的手下可是第一個遭殃的。」

  愛爾蘭說著拿起邊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繼續道,「琴酒那個男人的自尊心有多強,你不會不知道吧,這要是讓他知道了你知道了他最不想讓人知道的事,你就完蛋了。」

  「也是……」千本夏夕點頭道。

  見對方的態度有了松動,愛爾蘭再次趁熱打鐵勸道,「你知道那方面不行,對一個男人來說是件非常恥辱的事,連普通男人被發現如此隱秘後都要惱羞成怒,又何況他,你可能無法承受他的怒氣。」

  「你現在可能就無法承受,愛爾蘭。」

  「嗯?」愛爾蘭一驚,有一剎那還疑惑阿斯蒂的聲音怎麼變的這麼低沉了,像個男人。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連忙站起身警戒地回頭,果然,在他身後的陰影處,不知何時走出來一個一頭銀色長發的高個男人。

  那個男人化成灰他都認得出,愛爾蘭咬著牙道,「琴酒。」

  「怎麼,是組織的任務太輕松了嗎?竟然讓你們有空在這裡吃燭光晚餐。」琴酒不懷好意地冷笑道,「哦對了……剛才我好像聽見說我不行?你又是如何知道的,愛爾蘭,我挺好奇,說來聽聽。」

  琴酒說著,拉了一張椅子,就這麼直接坐在兩人的中間。

  剛才他飛快地和交易對像交接完,得到確認情報無誤後,下樓的時候,『正巧』在餐廳門口透過玻璃,瞥見了坐在窗邊喝酒的兩人。

  所以他才『順路』走了進去,站到了愛爾蘭身後的酒櫃旁,『不小心』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當然他這個位置,只是勉強能聽清愛爾蘭的話,至於阿斯蒂在說些什麼,他也只能依靠對方說話時的神態和嘴部的開合去猜測。

  他一開始只是『好奇』愛爾蘭這個男人和阿斯蒂一起,到底在說什麼。他從來不知道這兩個人會有什麼私交,任務的事更加就不可能了,誰都知道阿斯蒂是他行動組的狙擊手,可不是愛爾蘭的。但在聽見對方說他不行的時候,琴酒的臉黑的幾乎完美融入了陰影中。

  此時路過的服務員看到有一桌客人突然冒出來了一個,本來還想過去詢問需要點什麼。但突然想到這怕不是被正牌男友捉到和別的男人出去吃飯了,畢竟他們這裡主打情侶的燭光晚餐,很少有兩男一女一起吃的。除了這種情況,他實在想不到其他。

  這類事情雖然不多,但他們這裡也不是沒發生過,見怪不怪了,於是便當做什麼都沒看見,安安靜靜走開了。

  「琴酒,你怎麼在這?」千本夏夕無辜地眨了眨眼,但整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琴酒和愛爾蘭之間,特別是愛爾蘭,她想看看對方到底會怎麼應對。

  琴酒聞言沒有說話,而是輕瞥了她一眼,再次把目光放在愛爾蘭的身上。

  「呵,我只是在和阿斯蒂推理罷了。」愛爾蘭勾了勾嘴角直視琴酒的目光道,「怎麼,言論自由,我想怎麼說是我的事情,不需要和你解釋。」

  愛爾蘭沒料到琴酒會突然出現在他身後,並且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但他意外歸意外,卻沒有太過震驚。畢竟今天這個事,是他有意安排。

  他從那些外圍成員口中意外得知了琴酒今天任務的交易地點和時間,於是特意安排了這場約會。

  沒錯,他就是想要琴酒看見,並以為他和阿斯蒂在約會,所以才把地點定在了這裡,一家情侶常會光顧的西餐廳,預約了燭光晚餐。

  但是他沒想到,琴酒會親自過來。愛爾蘭不僅不擔心,反而內心笑的很開心。

  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對方和他想的一般,甚至比他想的還要在乎阿斯蒂。

  嘖嘖,倒也正常,阿斯蒂是真的身材又好,臉又美,哪個男人朝夕相處下來會沒有點那種意思呢。

  就連他和對方本不熟,今天這一見面時,盛裝打扮的阿斯蒂完全驚艷到了他,要不是心裡想著報仇的事,他可能都想真的和對方來一場約會了,而不是叭叭叭的往外說八卦。

  怪不得連琴酒這種眼裡只有組織任務的男人,都會被她吸引到。

  這邊愛爾蘭腦中思緒萬千,一旁的琴酒則沒打算放過他連連譏諷道,「就你這個智商,能推理出什麼,不如好好專心做你的任務。如果覺得閑,我不介意向那一位推薦多給你加一些重擔。」

  「哦,那真是謝謝你了,琴酒。」愛爾蘭笑道,「我可真是受寵若驚。」

  不等琴酒繼續開口,愛爾蘭就直接一口干掉了手邊的紅酒,然後對著阿斯蒂道,「好了,看來今天只能到這裡了,真是可惜。下回再約吧,我先走了,阿斯蒂。」

  說完,他便同阿斯蒂揮揮手,轉身快步離去。

  「嗯好的,再見。」千本夏夕客氣地同愛爾蘭揮手告別,看對方走遠後,這才注意到了身邊人的臉色,有點黑。

  「怎麼了,琴酒。」她叉起一塊牛排放進嘴裡,然後才看著他道,「要不要再點些什麼,你吃了沒?」

  琴酒看她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不用了,你慢慢吃,我還有任務。」

  「你今天任務地點就在這棟樓裡?」她好像記得上回琴酒的交易就約在了這家酒店,想來這次依然也是。

  「嗯。」

  琴酒站起身就要走,千本夏夕嘆了口氣,三兩口吃掉了剩下的最後一點牛排,然後也跟著站起身,快步離開。

  「等等我。」千本夏夕一邊捂著嘴咀嚼嘴裡的牛排,一邊開口道,「你走這麼快做什麼。」

  「你跟著我干什麼。」琴酒冷冷笑道,「你什麼時候和愛爾蘭那個家伙搞在一起了。」

  「哦,蹭個車回家。」千本夏夕笑眯眯道,「是愛爾蘭約我的,說是要和我分享你的八卦,我就欣然前往了。」

  某人毫不猶豫地就出賣了愛爾蘭,一點都沒有負罪之心。

  就在琴酒黑著臉想要吐槽些什麼的時候,她又道,「想來愛爾蘭他一定是愛慘了貝爾摩德,才這樣不遺余力地八卦你的黑料,也不容易,你就別太和他計較了。」

  琴酒:……

  「是這樣的嗎?」他扯了下嘴角,「我怎麼沒聽說他喜歡貝爾摩德。」

  「對啊,沒聽說又不代表沒有。」千本夏夕分析道,「不然愛爾蘭為什麼要傳你不行的八卦,不就是酸你和貝爾摩德調過酒嗎。」

  琴酒的腳步一頓,轉頭看向某個已經被八卦洗腦的女人,咬牙開口,一字一句道,「沒有,你以後給我離愛爾蘭那個腦殘遠一點。」

  啊,沒有是指沒有調過酒嗎?

  千本夏夕愣了一下才發現琴酒是在解釋,於是笑著道,「我的意思是,愛爾蘭以為你們調過酒,所以酸。這其實很正常,誰讓你這麼受歡迎呢琴酒。」

  琴酒眯眼看著她,這瓶氣泡酒是真傻還是假傻,愛爾蘭這麼做除了想要打擊報復他以外,更多的怕不是在酸她和自己的關系吧。

  當然酸貝爾摩德和他倒也不是沒可能,但要酸早就酸了,何必等到今天。

  所以他覺得,愛爾蘭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阿斯蒂。

  畢竟……阿斯蒂很美。

  琴酒看著她今天的一身裝扮,那一襲露背吊帶長裙,細跟的系帶高跟鞋,更顯的細腰腿長。

  特別是身後露出的那白皙漂亮的後背,輪廓優美的蝴蝶骨以及完美的肌肉線條,順著脊椎最終隱沒於後腰深處。

  阿斯蒂的後背很美,他一直知道,如今這條裙子,更是完美突出了她所有的優點。

  又或者說,完美擊中了他所有的喜好。

  琴酒臉色微沉,愛爾蘭約她出去她就盛裝打扮,他的心底有幾分不爽。

  但他和阿斯蒂的關系只是床伴罷了,他沒有資格也沒有立場去說什麼。

  這樣想,琴酒就更不爽了。

  他發現自己的掌控欲,即使在這方面也很嚴重。

  就算阿斯蒂不是他的女人,但和他上床了,他就忍受不了對方還跟別的男人有什麼關系,就連約會都不行。

  琴酒覺得他有必要和對方約定一些規則,而不是完全不說破,全靠互相的默契。

  「阿斯蒂。」他突然嚴肅地開口,「跟我來。」

  「嗯,去哪?」千本夏夕疑惑地道,但還是跟在琴酒身後,畢竟她還想蹭對方的車回家呢。

  琴酒沒有說話,而是一路把她帶到了上回他們住過的那間房間。

  顯然,那裡應該是琴酒一直租下以備不時之需的地方。

  哦不對,也可能是組織分配的,不要錢。

  千本夏夕進門後,心裡不禁嘀咕,琴酒不是說還有任務嗎,怎麼突然一言不合就把她往酒店房間裡帶,不會是想……

  「阿斯蒂。」琴酒坐上沙發,擰開了茶幾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然後才道,「我想我應該和你約法三章。」

  「嗯?」千本夏夕挑眉,想到什麼突然笑道,「琴酒,你不會是想管我和什麼人約會吧。」

  琴酒放下水瓶,沒在意她的調笑,而是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不喜歡你在和我有關系的情況下,又上別的男人的床。」

  「噗。」千本夏夕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還說的這麼直白,忍不住捂嘴笑道,「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嗎?」

  他知道琴酒的顧慮,她其實也一樣,如果琴酒在和他保持這種長期關系的情況下,還和別的女人調酒,她也會覺得沒辦法接受。

  雖然她不介意對方以前有過什麼經歷,但是和她的關系存續期間,如果也同時有和別人有身體上的親密接觸。不好意思,她會直接沒有任何興趣,和別人公用一個。

  於是,她在琴酒不滿的眼神中,再次開口說道,「放心,我對愛爾蘭沒興趣,也對和其他男人上床沒興趣。至少在我們保持著這樣關系的前提下,沒有興趣。」

  「很好。」琴酒神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希望你能記住今天的話,不然……」

  「我知道。」千本夏夕打斷了他後面的話,而是盯著他的眼睛道,「當然這要求是互相的,對嗎。」

  琴酒勾了勾嘴角站起身,「自然。」

  「所以你只是和我聊這個?」千本夏夕看他起身要走的樣子,無語道,「去哪裡不能聊,非要來這裡說。」

  「你以為呢。」琴酒走到她身邊,伸出手扶在她露在外的後背上,低頭在她耳邊道,「還是你想做什麼?」

  千本夏夕感受著背後傳來的溫熱的觸感,有些不自在地想要躲開,卻不想琴酒非但沒有松開,反而牢牢地環住了她的腰側,修長的手指順勢往上,貼著皮膚快要觸到她胸前。

  她眯起眼,警惕地看向琴酒。

  只見對方露出一個頗為惡劣的笑容道,「放心,畢竟我不行。」

  千本夏夕:……

  ……

  此時,一直惴惴不安等在樓下的伏特加不斷焦急地看著自己的手機。

  大哥離開已經很久了,除了中間有給他發了一條消息,讓他開車等在路邊,就再也沒有一點訊息。

  也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情況,但從情況來看,大哥發消息的時候應該是已經搞定了和情報販子的交易,所以才讓他把車開出來等著。

  結果,他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對方,這就問題大了。

  伏特加知道,大哥一定是自己去捉奸了。因為他前面看見了提前獨自一人離開的愛爾蘭,身邊並沒有阿斯蒂的影子。

  想來一定是大哥把對方趕走了,自己和阿斯蒂在一起。

  哎,阿斯蒂啊阿斯蒂,你怎麼就給大哥帶了綠帽呢,害他一晚上都提心吊膽的,生怕出點什麼事。

  就在伏特加快要等不下去,准備給琴酒打電話的時候,終於看見了遠遠從酒店大門出來的自家大哥。

  當然,自家大哥身邊還跟著一襲長裙的阿斯蒂。

  果然,大哥確實和阿斯蒂在一起,印證了他的猜測。

  但是為什麼明明前面愛爾蘭已經走了,他們卻還遲遲不下來?

  伏特加不禁想入非非,這裡是酒店,他記得大哥在這裡有固定的房間,難道……

  難道大哥一生氣,直接把阿斯蒂辦了嗎?!

  但不對啊,這時間是不是太短了一點?

  大哥他難道不行嗎……

  就在伏特加胡思亂想的時候,琴酒和阿斯蒂開門上了車。

  「大哥,你們這麼快完事了?」伏特加下意識脫口而出,說完了他才感覺自己好像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但好在琴酒並沒有注意到,只是覺得他的問話有些奇怪,不過也沒很在意,而是直接吩咐道,「伏特加,先送阿斯蒂回去。」

  「啊,好的大哥。」伏特加松了一口氣,和身後的阿斯蒂點了點頭後,一腳油門往米花町的方向開去。

  很快,一個小時後,保時捷356A停在了幸福小吃店斜對面的小巷裡。

  千本夏夕下車,直接往小店的方向走去。

  只見她還沒走出幾步,就見到了等在她店門口的安室透。

  「安室,怎麼在這?」她快步走過去道。

  「哦,我就是幫蘭小姐給你送東西來的。」安室透舉著手裡的袋子道,「她今天做了不少甜點,想讓你嘗嘗。只是沒想到你不在,所以我就在你門口等了一會。」

  「啊,等了很久嗎?」千本夏夕不好意思地接過,「謝謝你了,怎麼沒有給我打電話。」

  「我怕你有事不方便接。」安室透笑著道,「其實我給你發訊息了,你可能沒看到。」

  千本夏夕這才恍然打開手機,「不好意思,我前面確實沒看手機。」

  「沒關系,既然送到我就先走了。」安室透揮手道。

  「好的,一路順風。」千本夏夕也揮著手道。

  斜對面的小巷裡,伏特加和琴酒都看見了波本,所以暫時沒有開車離開。

  等到對方徹底走遠後,才啟動車子緩緩駛離。

  「大哥,阿斯蒂看來和波本關系也很好啊。」伏特加忍不住道,「對方還特意大晚上等在門口給她送東西,他是不是對阿斯蒂也有意思啊。」

  琴酒聞言想起對方上次和阿斯蒂一起去溫泉的事,不屑輕笑了一聲,「波本他不行。」


第98章 很好看的電視劇

  波本不行?大哥怎麼知道的?

  琴酒話音剛落, 伏特加就整個人瞬間坐直了,興奮地豎起耳朵,想要聽大哥繼續說下去。

  這可是一個驚天大八卦啊, 大哥和阿斯蒂的瓜, 以及大哥被阿斯蒂帶綠帽的瓜,以以及大哥可能不行的瓜,這些他都不能和人分享,但波本的瓜難道還不行嗎?

  再說了,大哥一直都看不慣波本,和對方不對付。如果他積極在組織裡傳播,大哥說不定還會誇獎他呢。

  想到這,伏特加頓時整個人都精神了,翹首以盼。

  結果他等了半天,都沒等到自家大哥繼續八卦關於波本不行的事。

  琴酒似乎並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仿佛點到即止,弄得人心裡癢癢的。

  伏特加一開始不理解,為什麼琴酒大哥說了一個勁爆的開頭就不說了,這和那些卡文的作者有什麼區別?!

  但後來,伏特加左思右想, 終於領悟了大哥的意思。

  大哥點到即止沒有繼續說下去, 可能就是他還沒有具體的證據證明波本不行,或者說這個推理得出的依據他不方便說, 以及還有一種可能就是, 大哥覺得說這種事有損形像,所以不屑說。

  所以大哥點到為止, 其實就是為了給他暗示。

  暗示他可以把這個波本的秘密透露出去, 至於他怎麼透露, 就是他自己的事了,與琴酒大哥無關。

  他懂了!

  伏特加覺得自己總算領會了琴酒大哥的意思,他開始思考著怎麼悄悄的把這個秘密以八卦的方式傳出去。

  既然大哥暗示他要做,那就要做的最好,做的完美。而且這件事必須全靠他伏特加才能做,只有他才是琴酒大哥最信任的人。

  伏特加這邊打了雞血似的衝勁十足,那邊琴酒則完全不知道,而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

  今晚任務偶遇阿斯蒂和愛爾蘭的約會,看似巧合,但琴酒他從來就不相信什麼所謂的巧合。

  他相信任何的巧合背後,都必定是有人在刻意安排。

  所以他覺得愛爾蘭會約阿斯蒂在這個巧合的時間點,在這個巧合的地方碰頭這件事,本身就是有問題的。

  既然有問題,那他豈能放過任何一點的蛛絲馬跡。

  他從來都是寧可錯殺,不能放過的謹慎性格,所以又如何會放過為了皮斯克的事,一心想要報復他的愛爾蘭呢。

  於是琴酒沉默片刻後,低沉著聲音開口道,「伏特加。」

  「啊?啊……」一旁開著車的伏特加此時心思都在如何完美的完成大哥暗示他的任務,突然被對方一喊,整個人驚的一激靈。「什麼事,大哥。」

  琴酒看他這一驚一乍的反應有些嫌棄,但還是繼續問道,「我想知道,讓你安排負責盯梢的人,有沒有透露過任務相關的消息?」

  琴酒這麼問,自然是想知道這次的任務時間和地點是怎麼泄露出去的。

  當然,他此時已經假設愛爾蘭提前得知了他們的行動,特地約阿斯蒂在這裡。

  既然是顯露了,那肯定是有源頭。伏特加平時沒那麼仔細,倒是很容易被人套話。

  但是如果伏特加沒說謊的話,他今晚一開始是不知道具體的任務地址和時間的。

  所以泄露情報的來源就只有兩個,一是他自己這邊,二就是伏特加派出去盯梢目標人物的外圍成員無意間知道了。

  畢竟為了取信對方,任務地點和時間都是那個情報販子自己定的,就為了讓他安心,讓交易順利進行。

  當對方定完任務時間和地點後,再通過隱秘的聯系方式告知自己。

  琴酒思考了半天,都不覺得自己這邊有任何的紕漏導致被愛爾蘭知曉了任務內容和信息。

  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就是伏特加安排負責盯梢目標人物的外圍成員意外的知道了這次任務的時間和地點的訊息,又恰巧說漏嘴被別人知道了,傳到了愛爾蘭的耳朵了。

  又或者是愛爾蘭特地安排人打聽或者收買了伏特加手下的那些外圍成員,並透露了信息。

  不管是哪種,基本都能確定是伏特加那邊出的紕漏。

  組織的外圍成員很松散,各自有他們自己的老大。

  但當每回有大任務需要出動好幾個正式成員的情況下,他們手下的外圍成員是有機會碰到一起的。

  也就是說,這中間就有可能兩個毫無關系的正式成員手下的外圍成員之間會產生私交,並且經常保持聯系,無意間透露一些對方行動組的任務。

  本來這樣不是什麼大事,既然會被手底下人知道,就說明任務已經完成,那透露給別的組倒也沒什麼大事。

  但這次恰好對方在盯梢過程中意外得知了任務信息,才會有這種被愛爾蘭提前得知的事情發生。

  一般來說,琴酒自己手下的外圍成員是絕對不可能發生這種事,但伏特加這個並不謹慎,並有些粗心的人,就不一樣了。

  所以琴酒只是略微思考了一瞬,便已經鎖定了基本的目標和懷疑人。

  至於伏特加派下去的手下提前知道任務地點和時間卻沒有和他報告的原因,想來不過是對方一定是以為自己老大肯定知道,才沒有當一回事特地報告吧。

  當然這一切猜測和推理都是基於那個外圍成員是嘴風不緊無意間透露出去的情況下,這件事還不算很嚴重。

  最嚴重的就是,伏特加的手下外圍成員被愛爾蘭收買,專門透露出去的,那就……

  琴酒冷笑一聲,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對方這條命也就別想要了。

  那人或許以為,給組織成員透露組織成員的情報不算背叛組織,但不好意思,按照朗姆和那一位謹慎的性格,每次有大任務都是單獨和每個人私下溝通的。甚至每個人都掌握了情報的其中自己負責的那部分,到了任務當天在眼皮底下才告知最終的內容。

  完全不給參與的成員有提前准備和偷偷透露任務出去的時間,並且在任務當天,所有參與任務的成員之間互相監督。

  畢竟總不可能所有人都是臥底,這種情況比中彩票還要低。

  當然你非要說就算幾率再低,那也是有幾率的。那朗姆會告訴你,為什麼他每次都會讓琴酒參與進去,自然是為了防止這種極小概率的情況發生。

  如果每天負責組織百分之七八十工作的琴酒也是臥底,那這個組織也就沒必要存在了。

  琴酒年紀輕輕會成為組織重要的高層干部,不是沒有原因的。就算是討那一位歡心的貝爾摩德,在組織裡的地位其實也隱隱不及琴酒。

  如果哪天貝爾摩德真的被發現了有背叛組織或者暴露的情況發生,琴酒也絕對會毫無顧慮的直接出手解決,因為他有這個地位和權力。

  對於組織來說,沒有貝爾摩德可以,但沒有琴酒就絕對不可以。

  這邊伏特加聽見琴酒的問話,完全腦子轉不過來彎來。

  在他看來,任務結束了,他便直接拋到了腦後,而是思考起下個任務該如何表現。

  結果琴酒突然問他,他負責安排盯梢的人有沒有透露過任務的訊息,他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於是琴酒只能提醒道,「那個情報販子,你的手下盯梢的時候是不是知道了任務的事情透露出去了?」

  「應該不會吧。」伏特加終於反應過來了,連忙回憶道,「大哥你難道是懷疑有人提前把任務訊息提前透露給了愛爾蘭……」

  「還不算太蠢。」琴酒看他明白過來,表情稍微緩和,冷笑著道,「去調查,伏特加,我從來不相信什麼巧合。」

  「啊好的,大哥。」伏特加聽到自家大哥的命令後,連忙拿出手機,開始詢問起自己的手下,是不是真的是他這裡出了紕漏。

  「對了。」琴酒想到什麼又繼續道,「那邊再多派幾個人,給我盯緊了,一周之內我要知道那個情報販子的上家是誰,到時候這個人就不用留了。」

  「我知道了,大哥。」感受到自家大哥語氣中的殺意,伏特加連忙正色回道,「我馬上就安排。」

  ……

  周六,天色有些陰沉沉的,仿佛在醞釀著一場大雨。空氣裡的濕度讓人覺得身上有些黏糊糊的,不是很舒服。

  千本夏夕望著這天不禁嘆了一口氣,他今天上午和小蘭園子約好了,要去毛利偵探事務所一起聚會看劇吃零食,然後下午還要提前離開去警校和景光見面,商議和警方合作繼續開食堂的事情。

  所以即使天氣再差,她也不得不出門。

  千本夏夕吃完早餐,換好衣服便關店出門了。

  她這離毛利偵探事務所非常近,平時她都是走過去的。但今天下午要去警校,所以方便起見她還是開著她的愛車,那輛印著『幸福小吃店』的AE86出發了。

  畢竟是要去談合作的,開著印有自家連鎖品牌的車子,更顯得專業。

  很快,不過五分鐘的時間,千本夏夕的車就已經停在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樓下,幸福波洛咖啡廳的門口。

  千本夏夕並沒有打擾自家店員的意思,直接提著自己制作的甜品和零食上了樓。

  「夏夕你來啦~」鈴木園子開的門,熱情的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嗯,你到的竟然比我還早。」千本夏夕笑了笑道,「對了,小蘭呢,她不會是在廚房忙活吧。」

  「當然,我可是很期待的。我要強烈推薦你一個電視劇,是根據一本很火的小說改編的,超級好看!」鈴木園子興奮地說完,然後才接過她手裡的袋子,指了指廚房的方向。「我都告訴小蘭她你肯定會帶許多好吃的過來,讓她不用再忙了,但她就是不聽。」

  「那我去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千本夏夕說著走到了廚房,果然就見到毛利蘭在裡面忙活。

  「夏夕你來啦,我快好了,你和園子先去看劇吧。」毛利蘭笑著招呼道。

  「不需要我幫忙嗎?」千本夏夕問道,「對了,今天柯南那小子沒在?」

  她知道,毛利小五郎和朋友約著出去喝酒賭馬,所以園子才約了今天。只是她沒想到,柯南竟然也不在。

  「不用不用,我馬上就好了,五分鐘!」毛利蘭說著連忙推著千本夏夕的後背,把她推出了廚房,然後才解釋道,「柯南他今天去阿笠博士那裡玩了,沒在家。」

  「哼,今天可是我們姐妹們的看劇時光,自然是要把那個臭小子趕走了。」客廳裡,鈴木園子舉著手裡的DVD光盤,得意洋洋地道。

  「原來是這樣。」千本夏夕走過去,終於看到了她手裡的那套DVD上映著一片紅楓葉,上面寫著《冬日紅楓》四個字,想來就是這部浪漫愛情劇的劇名了。

  別問她怎麼知道這是一部浪漫愛情劇,園子她也就這點愛好了。

  而且她手裡的那張DVD光盤的封面上,除了一片紅楓葉外,還有一對年輕男女在樹下神情對望,顯然就是這部劇的男女主角了。這架勢一看就是那種虐戀情深的戲碼沒跑了。千本夏夕撇撇嘴,她其實是沒什麼興趣的,看這個還不如看《貓和老鼠》來的有趣。

  但園子喜歡,甚至看她這DVD磨損的樣子,說不定已經連刷了不知道多少遍,她也不好意思打擊花季少女的浪漫幻想和積極性。

  很快,電視劇就開始了,故事大概講的是一個富家千金和軍官在戰爭年代的愛情故事。

  中間因為戰亂兩人分隔天涯,戰爭結束後,男主約定女主在紅楓樹下見面,並在樹上掛了紅手帕作為記號,最終女主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那個掛著紅手帕的楓樹,等到了男主,兩人終於幸福地在一起,全劇終。

  當然這不是說她們那麼快就已經看完了整部劇,只是千本夏夕只靠著開頭的兩集,已經DVD宣傳封面上給出的提示,大概就已經能猜出整部劇講的是一個什麼故事了。

  無他,就這愛情劇情,實在是太老套了,她都能背了。

  於是鈴木園子和毛利蘭在電視機前看的津津有味,千本夏夕則在她們身旁,吃的津津有味,一直吃到中午。

  小蘭和園子也一直看到了吃午飯,吃完又打算繼續看。

  千本夏夕吃飽了無聊地打了個哈欠,看了眼時間道,「我和對方約好的時間差不多到了,你們慢慢看,我先走了哈。」

  其實她和景光約的時間還早,但這無腦的愛情劇她實在沒什麼大興趣,越看越困,這天氣又陰沉沉的,總讓人感覺沒有精神。

  「啊,夏夕你這麼快要走了嗎?」毛利蘭驚訝問道。

  她和園子是知道對方下午有事,但沒想到剛吃完午飯這就要走了。

  「是的,地方比較遠,再加上今天天氣不好,我怕路上堵車,所以想提前去。」千本夏夕解釋道,「畢竟是和警方的合作,遲到總是不好。」

  「也是。」毛利蘭理解道,「那你快去吧,我送送你。」

  「不用了,你們看吧。」千本夏夕笑道,「車就在樓下,幾步路不用送了。」

  「好的,那你路上小心。」毛利蘭起身,想要把對方送到門口,就見一直沉浸在電視劇裡的園子突然叫了一聲。

  「等等,夏夕你要走啦。」鈴木園子也跟著站起身,「對了,你們明天有空嗎,我突然想到一個好玩的地方。」

  「有啊,什麼好玩的地方。」千本夏夕好奇問道,她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我們一起去冬日紅楓的拍攝地去賞楓吧!!」鈴木園子兩眼放光道,「我要去那顆楓樹下掛紅手帕,讓阿真在樹下等我啊哈哈,你們說怎麼樣,我這個主意是不是特別棒?!」

  「哦對了對了……」鈴木園子一口氣說完後,又想到什麼繼續道,「小蘭就算了,新一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所以夏夕你要不要也叫上你的男朋友一起啊,你就告訴他,在EVE EVE的那天,掛著紅手帕的楓樹下等他,看他能不能猜出來,為了你過來,想想就很浪漫啊~」

  鈴木園子和毛利蘭作為閨蜜,都是知道千本夏夕是有男朋友的。畢竟柯南和她的店員們都知道了,何況園子和小蘭呢。

  千本夏夕一聽,腦中瞬間浮現出了琴酒站在紅楓樹下等她的畫面,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為難地道,「還是算了吧……他大概是沒有那個雅興的。」

  「沒試過怎麼知道呢?!」鈴木園子雙手叉腰道,「反正不管他來不來,你不試過怎麼知道呢,就是發個郵件而已,很快的。」

  千本夏夕看園子那一副怒其不爭的表情,終於還是沒有再拒絕,而是拿出了手機打開郵箱。

  左右不過是發封郵件而已,確實不麻煩。

  至於自家上司看見後,按照他的性格估計是會好奇解開暗語,然後在發現是這種無聊的戀愛游戲後,打電話嘲諷她一番。

  不過逗逗琴酒也是可以的,千本夏夕想著,抬手編輯郵件,然後點擊發送。

  「我發完了。」千本夏夕把手機放進口袋,同鈴木園子眨了眨眼,「你可是看著我發的,沒有騙你哦~」

  「嗯嗯,太好了~」鈴木園子期待地道,「好想看看夏夕的男朋友哦~」

  嗯……園子如果知道上次在雙塔摩天大樓的觀光電梯裡認錯人差點給她一槍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男朋友』,估計大概是不會期待的。

  千本夏夕嘴角抽了抽,終於是告別了兩人,離開了毛利偵探事務所。

  只是她剛一下樓想要坐進車裡,就看見了對面壽司店門口,安室透手裡正提著好幾個外賣遞給了小電驢上的朗姆,並幫他一起放進車後座的保溫箱中。

  所以兩人第一時間就都看見了剛從毛利偵探事務所下來的千本夏夕。

  「夏夕小姐,你去毛利老師家了嗎?」安室透笑著打招呼道。

  「是啊,我和小蘭園子約了聚會,不過我還有事就提前走了。」千本夏夕說著看了眼自己車,示意她馬上要開車去辦事。

  「原來是這樣啊。」安室透客氣地隨口問道,「看這天氣一會兒要下大雨了,夏夕小姐是去哪裡,遠不遠,路上要小心哦。」

  安室透本來就是隨口寒暄,卻不想夏夕小姐的下句話,就讓他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

  「哦,我要去警校談接下來的合作,還好,不是很遠。」千本夏夕也是隨口一道,「我和朋友已經約好了,下大雨也要去。」

  安室透:……!

  夏夕小姐說的一定是景吧。

  就在安室透還沒想好怎麼回的時候,一直坐在小電驢上的外賣員工脅田·朗姆·兼則突然開口道,「安室店長,你擔心的話不如開車送夏夕小姐過去,不就行了嗎?」

  安室透:……

  安室透他突然後悔,為什麼剛才要這麼客氣地寒暄一句。

  但誰知道,夏夕小姐突然說要去警校,他完全沒想到。要是提前知道的話,他絕對不會多說這麼一句讓朗姆有可趁之機。

  但現在他想要避嫌,也沒有辦法。

  安室透安慰自己道,總比夏夕帶朗姆去好,不然景是真的危險了。

  他不覺有些後怕,但他並不能說讓夏夕小姐不要和警校合作。

  在朗姆來米花町盯著他的第一天起,他就沒有拒絕的余地了。

  此時如果他猶豫,那只會顯得他心裡有鬼。

  如此大好的打入警方探取情報的機會,作為組織情報人員的他如果不去,就非常可疑了。

  所以已經想好對策的安室透順著朗姆的話道,「也是,要不我陪你去吧,夏夕小姐,你知道我開車技術還是可以的。」

  千本夏夕想了下道,「好吧,那就麻煩你了,安室。」

  她知道朗姆的意思,自然也不會拒絕。除非朗姆說要去,她才會拒絕。

  理由她都想好了,因為長得醜,有損企業形像。

  不過這次朗姆是因為剛拿著外賣准備要去送貨,突然說不送了陪阿斯蒂去警校,會很奇怪也很突兀,讓人懷疑,不然他還真是打算自己去的。

  不過朗姆不知道的是,阿斯蒂已經提前把他的後路堵掉了,他下次想要趁機跟著去,也不會有機會。只要他還頂著這個巨醜的易容一天,阿斯蒂就有正當的理由拒絕他。

  於是,千本夏夕便和安室透一起,坐著她的AE86,一路開到了警校門口。

  路上,安室透還特地問了夏夕,警校的路怎麼開,仿佛是第一次那裡。

  天知道這條路,他走了多少遍,閉著眼睛都能開,無數次的,他都想開過去看一眼,就一眼都好,哪怕在夢裡。

  他把車停在了警校門口,一時間有些恍惚,感覺不真實。

  「怎麼了安室,下車吧。」千本夏夕提醒他道。

  安室透這才緩過神來,笑著道,「我從來沒見過警校是什麼樣子的,有些好奇。」

  「那一會兒讓我朋友帶著你逛逛?」千本夏夕笑著和安室透一起下了車。

  她比預計的時間要早到一點,不知道景光他是不是有空。

  結果他們剛一進門,就看見對方帶著兩個人從大門口出來,仿佛是在送朋友離開。

  千本夏夕定睛一看,這不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嗎?!

  嘿,真巧了。

  她連忙轉頭去看身邊的安室透,果然就見對方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前面的人。

  此時,諸伏景光三人自然也看見了正要進來的千本夏夕和安室透。

  一時間,五個人的腳步都同時頓住,時間仿佛停止。

  哦不,正確的說是,只有千本夏夕的時間是在正常流動的,停止的只有警校組四人。

  千本夏夕:……

  她到底是打斷他們的敘舊還是不打斷他們的敘舊好呢,這讓她很為難啊。

  哎,還是假裝不知道的好。不然朗姆是知道她的店在和警校合作的,這次再次擴大了合作如果能談下來的話,朗姆當然也會知道。

  所以如果被朗姆知道了她發現波本的不對勁而不告知,事後萬一波本暴露了警方的身份,那她同樣也會被懷疑的。

  所以,綜上所述,她也只能假裝不知道。

  ……

  此時另一邊,剛做完一筆交易的琴酒坐回車裡打開了手機,就看見了阿斯蒂發來的郵件。

  以為對方有什麼事的他直接打開了郵件。

  【EVE EVE那天,在掛著紅手帕的楓樹下等我,不見不散哦,Gin醬~——Asti】

  琴酒頓時感覺被惡心到了,那瓶氣泡酒又發什麼瘋了。

  「大哥怎麼了?」一旁的伏特加好奇地開口問道。

  琴酒沉默了半天,還是皺眉道,「掛著紅手帕的楓樹是什麼鬼?」

  「啊?」伏特加先是一愣,然後眼睛一亮,「大哥我知道,是《冬日紅楓》,一部很好看的電視劇,最近很火!你要看嗎?」

  琴酒:「講什麼的。」

  伏特加:「浪漫的愛情!」


第99章 不方便罷了

  「咳咳……景光, 我是不是來的太早了?」

  東京警視廳警察學校的門口,千本夏夕忍不住輕咳一聲,終於引起了幾人的注意。

  「哦, 是夏夕啊……」諸伏景光這才反應過來,看見了門口的千本夏夕,他剛要說兩句客氣話, 就見身邊的松田陣平也跟著喊出了聲。

  「咦,你不是夏夕嗎?!」松田陣平的一聲驚咦自然也惹來了一旁好友萩原研二注意的視線。

  「小陣平, 你和諸伏都認識啊。」他笑著勾起松田陣平的肩膀道, 「怎麼也給我也介紹一下?」

  「喂研二,你能不能把我名字前的『小』去掉?!」松田陣平嫌棄地拉開他的手, 「都一把年紀了還不正經。」

  「哈哈, 小陣平生氣了嗎?」萩原研二笑道, 「別讓想讓我這麼叫我都不叫呢。」

  「切~」松田陣平看向夏夕的方向, 給好友們介紹道,「這是佐藤警官給我介紹的朋友,她叫千本夏夕。」

  就在松田陣平想要繼續給夏夕介紹他朋友萩原研二的時候,就聽見一旁的諸伏景光突然也驚訝出聲。

  「啊, 我也是佐藤警官給我介紹的。」諸伏景光道, 「你也是嗎, 松田?」

  「啊, 是啊,還真湊巧了。」松田陣平剛要說些什麼的時候, 感覺哪裡不對,脫口道, 「等等, 是我以為的那種介紹嗎?」

  諸伏景光看他這表情就知道對方也是, 於是苦笑著道,「是啊,佐藤警官先給我介紹的,然後我和夏夕成了朋友,然後就又介紹給你了。是這樣的嗎,夏夕小姐?」

  千本夏夕想了下,好像還真是這樣的,於是也捂嘴笑著道,「好像是這樣的呢,佐藤警官真是太替我操心了。」

  「啊,真是的。」松田陣平撇了撇嘴道,「為什麼先把你介紹給夏夕小姐,而不是我?!」

  那是因為你當時還沒活啊!

  千本夏夕在心裡忍俊不禁,捂嘴笑著看向諸伏景光,只見他頗為無辜地想了下道,「可能是佐藤警官覺得我的性格比較難找到女朋友?」

  「哈哈,諸伏你也太謙虛了。」萩原研二突然笑出聲道,「小陣平這樣的性格才不容易找女朋友呢,不過他有一張小白臉,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喂,你什麼意思?!」松田陣平有些炸毛,「研二你給我等著,你才是小白臉呢!」

  「哎,別讓人家看笑話了。」萩原研二笑著道,「好了別鬧了。不過也真是的,為什麼佐藤警官不給我介紹啊。」

  「佐藤警官認識你嗎?!」松田陣平嗤了一聲,然後才對著千本夏夕道,「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他這個人就是這樣。」

  「你好啊,美麗的小姐~」萩原研二也不理身旁好友松田陣平的搗亂,直接對著千本夏夕笑著伸出了手,「認識一下,我叫萩原研二,是諸伏和松田警校時的同學和朋友,認識你很高興。哦對了,以後叫我研二就行。」

  「我也是,很高興認識你。」千本夏夕同樣伸出手,和對方淺淺握了一下。「叫我夏夕吧。」

  「嗯,夏夕。」萩原研二收回手,才好奇開口道,「你今天過來是特地找諸伏的嗎?」

  「對,夏夕是我找來的。」諸伏景光連忙出聲解釋道,「我們剛才吃的食堂,就你們一直誇好吃的,就是夏夕她開的店哦,因為在警察中廣受好評,所以上頭讓我約夏夕過來談談關於接下來繼續合作的事。如果談成了,說不定以後在你們的行動組那邊也能吃到她家的美食了。」

  「真的嗎,那我可真是太期待了。」萩原研二由衷感嘆道,「沒想到竟然是夏夕小姐開的店,很厲害哦~」

  「過獎了。」千本夏夕不好意地道,「哦對了,來給你們介紹一下……」

  千本夏夕總算想起她身邊的波·安室透·降谷零·本,給眾人介紹道,「我其中一家店的店長,安室透先生,今天陪我一起過來。」

  「你好,安室先生。」諸伏景光笑著伸出手和對方握了一下,然後才不舍地松開手道,「不過夏夕,我們這邊情況有些特殊,這位安室先生沒有提前預約過可能沒辦法進去,要不讓我的朋友們帶他先去外面逛逛,等我們談完了再讓他過來接你好嗎?」

  諸伏景光說完又十分不好意地歉意道,「抱歉我沒有提前和你說這事,給你添麻煩了。」

  其實警校雖有這樣的規定,但只要有裡面的□□和工作人員擔保,其實是可以把朋友帶進來的。

  只不過,諸伏景光知道,零現在埋伏在組織臥底,如果讓他進了警校會有暴露的風險,所以他如何都是要拒絕的。

  雖然說當初為了臥底,他們的照片和身份都被在學校裡抹除了,又時隔那麼多年也沒有幾個認識零的人在學校裡。而當初教他們的警官,退休的退休,調走的調走,升官的升官,就算有還在學校裡的,也簽過保密條例,不會透露分毫。

  但是除開這些,學校裡還是有許多類似食堂廚師和保潔之類的工作人員,他們萬一有記性好的認出了零,不小心叫出了他的真名,或者表現出認識他的樣子,都是很危險的事。

  所以自己曾經臥底失敗差點身死的諸伏景光深知組織的危險性,只要有些許的疏忽和不謹慎,他的朋友就會有生命危險,他不得不緊張。

  千本夏夕當然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見諸伏景光這樣說自然沒有不會說什麼。而是頗為理解地道,「沒關系,是我沒有提前說,那安室,你就先和松田他們一起去玩吧。」

  一起去玩……

  安室透嘴角微抽,但鑒於他是真的很想和兩個好友說說話,只能頗為無奈地認了『玩』這個說法。

  「好的,那夏夕小姐你好了給我打電話。」安室透說著又道,「那我先把車開走了?」

  「嗯好。」千本夏夕不在意地點了下頭,看對方和松田陣平以及萩原研二上了車後,才轉身跟著諸伏景光進了警校。

  在門口耽擱了這一會兒,時間倒是正正好好,和約定的相差無幾。

  所以兩人來到警校辦公室的會議室後,沒多久就見到了這次負責過來洽談的警方高層。

  兩方本來就有十分的合作意向,只是對於具體如何合作,如何操作等還沒有一個完整的章程。

  所以談判很順利,兩個小時後,雙方都達成了滿意地初步合作意向,就差最後的完善和簽訂合約。

  初步的方案為,先從東京的警視廳和警察局開始試點,如果效果好,大家都樂意接受的話,就開始像周邊輻射,並相應地研究當地的口味進行改良和設置不同的菜品菜式。

  總之,慢慢地有朝一日,或許全日本的警察局食堂,都會被夏夕的幸福集團承包。

  此時,心情頗佳的千本夏夕走出警校,就在門口見到了同樣心情頗佳的安室透。

  於是她笑著道,「辛苦你了,安室。」

  安室透也笑回道:「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夏夕小姐你現在是直接回去嗎?」

  「嗯,直接回去。麻煩你了,安室。」千本夏夕坐進車後,同身邊駕駛座的安室透道,「對了,剛才和新朋友玩的怎麼樣?」

  「夏夕小姐……」安室透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吐槽,最後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說了一句,「還行,大家都很客氣。」

  「嗯,那以後可以多往來,你們當偵探的需要這樣的人脈吧?」千本夏夕道,「他們可是很厲害的。」

  安室透笑著回道,「是吧,不過我們沒有留號碼。」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千本夏夕點點頭,剛想繼續說點什麼,就聽許久不見的系統提示音突然跳了出來。

  【系統:親愛的玩家你好,你已解鎖新的隱藏副本「大家的心願」,請問是否觀看?】

  千本夏夕聞言轉頭看向安室透,想來這心願和警校組四人分不開干系,一定是救贖班長伊達航的任務。

  可能是她湊齊了警校四人組,讓他們想起了還有個好友再也見不到,於是才有了這個任務。

  不過她這兩天可能都沒有時間,還是先放一下過兩天在做。哦對了,她現在好像還有一個「赤井秀一的心事」也沒完成。

  千本夏夕想了下,還是決定把這個任務挪到最後,先把警校組五人給集齊了再說。

  ……

  周日一早,是和鈴木園子她們約定出行的時間,千本夏夕早早起床出門,開著車來到了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樓下。

  此時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已經等在了樓下,看見夏夕的車後,立馬有說有笑地打開門坐了進來。

  「夏夕姐姐,早~」柯南也同樣打開了車門,坐進了她的副駕駛。

  千本夏夕這才發現,原來還有一個柯南,可能是他太矮了,剛才她在車內根本看不見對方。

  「早,柯南。你怎麼也跟來了?」千本夏夕奇怪道,「難道你也喜歡看那個什麼《冬日紅楓》?」

  柯南撇了撇嘴,半月眼道,「沒有,毛利叔叔又去外面鬼混了,我只能跟著過來。」

  他才不喜歡看什麼浪漫愛情劇,有這功夫還不如看兩本偵探小說呢。

  「哦,這樣啊。」千本夏夕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竟然這麼說他將來的岳父外面鬼混什麼的,就不怕毛利大叔和小蘭以後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翻舊賬嗎?這小子還是這麼莽啊。

  說不定,毛利大叔其實一直知道他的身份在幫他掩飾呢,也不是沒可能。

  她其實有點相信琴酒的直覺,雖然他的懷疑被知道真相的人認為是柯南的緣故才導致對方被懷疑。

  但是……你就一定能說琴酒的懷疑錯了嗎?她覺得,還真的難講哦。

  不過這一切和她暫時也沒什麼關系,只要柯南他們不暴露關鍵的東西,就不會有實質的危險。

  很快,千本夏夕便開著車子,按照鈴木園子給她的地址,來到了群馬縣郊外的一座沒有名的山上。

  此時她剛一把車開上去,就見到了一片火紅的森林,裡面便是電視劇《冬日紅楓》中,男女主相會的那個紅楓樹林。

  「哇,好美啊!!」鈴木園子扒著車窗,滿臉興奮地往外東張西望道,「看,我們沒來錯吧,這裡真的好美!」

  「確實很美。」千本夏夕也欣賞了一會兒風景後,便把車停在了一個名叫『赤樹旅館』的旅店門口。

  這邊是這座山上唯一的一間旅店,自從這部電視劇熱播後,生意便如那紅楓一般,紅紅火火起來。

  千本夏夕下車,和鈴木園子他們一起走進了旅店。

  園子她昨天就已經提前預約了一間套房,所以這會兒他們只要直接登記入住就行。

  等到把所有行李都放好,休息了一會兒後,鈴木園子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拿著她准備的紅手帕准備去尋找電視劇中出現的,男女主定情的那棵紅楓樹。

  「夏夕,你的紅手帕帶了沒有?」鈴木園子一邊走一邊問道,「明晚就是EVE EVE了,你如果忘記的話,今天還有時間可以准備。」

  「當然沒忘記,你都提醒了我好幾回了。」千本夏夕從裙子的一側口袋裡拿出了一塊紅色的手帕揮了揮,「看,特意為了和你區別,我用的是酒紅色。」

  「那就和電視劇裡的不一樣啦。」鈴木園子道。

  「又沒關系。」千本夏夕無所謂地道,「反正他也不一定會來。」

  「不會的,夏夕你要相信愛情!」鈴木園子眨了眨眼道,「說不定人家現在就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了呢。」

  千本夏夕撇了撇嘴,「大概吧。」

  很快,三人有說有笑地聊著閨蜜間的話題,就來到了那片紅樹林中。

  「你說那棵邊上有著一塊岩石的紅楓樹,會是在哪裡呢?」鈴木園子憑著感覺在樹林中亂晃,然後停在一棵紅楓樹下。「這棵有點像誒,但是沒有岩石。」

  她說完,便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

  「難道是阿真在想我嗎?」鈴木園子揉了揉鼻子,剛想說什麼,就突然一聲驚呼,「啊,我的紅手帕好像被風吹走了!」

  她看了眼身後風吹過的方向道,皺了皺眉,「不會是吹到這棵樹上了吧,喂柯南,快爬上去幫我看看,拜托拜托。」

  她有些焦急地道,這可將是她和阿真的重要信物,如果掉了可就太傷心了。

  「柯南,你就上去看看吧,記得要小心。」毛利蘭也開口道。

  「是啊柯南,快幫園子姐姐上去看看。」千本夏夕笑著看熱鬧道。

  她其實早就注意到了那紅手帕並沒有被風吹上了樹,而是落在地上被園子一腳踩了上去。

  但她壞心眼的不想說,只想看柯南爬樹。

  果然,不情不願地柯南在爬上樹後,只看見一根早就綁在那裡的紅手帕,其他什麼都沒發現。

  「沒有嗎?」園子失落地道,「柯南你再仔細找找呢,怎麼會沒有。」

  「是真的沒有啦。」柯南半月眼道,「我已經找了兩圈了。」

  「咦,園子!」毛利蘭突然看見了什麼驚訝道,「你腳下的是紅手帕嗎?」

  「哈?怎麼可能。」但鈴木園子一低頭,果真就在腳下看見了她的那塊紅手帕。

  氣氛一瞬間有些尷尬。

  「啊哈哈哈,原來在這啊……」鈴木園子和毛利蘭尷尬地相視而笑。

  「一定是因為這裡都是紅色的,所以很難看清。」千本夏夕拍著鈴木園子的肩膀安慰道,「不是你的問題,再說,讓柯南多運動運動也是好的。」

  「就是啊,這裡都是紅色,根本看不清手帕嘛。」鈴木園子順著台階就下,「不過柯南也確實該多運動運動,是吧小蘭。」

  毛利蘭:……

  她只能笑著點頭。

  呵呵,剛爬了將近二十分鐘樹的柯南嘴角抽了抽,他總覺得有些人好像是故意的。

  等到毛利蘭和鈴木園子走在前面找樹的時候,柯南小跑著來到千本夏夕的身邊,拉了拉她袖子。

  「你剛才是不是早就注意到那塊手帕就在園子姐姐腳下了?」柯南半月眼質問道。

  「啊?」千本夏夕故意裝出一副很浮誇的驚訝表情,「怎麼可能,柯南你想多了啦。」

  「果然,你就承認吧。」柯南看她這樣子,瞬間就確定了。

  千本夏夕低頭看著他那已經長回來的頭發,突然頗為可惜地道,「你以前那光頭挺好的啊,真懷念當初那光滑的手感。」

  柯南:……

  夏夕姐姐轉移話題的水准可真爛,柯南在心中腹誹。然後想到什麼好奇問道,「對了,夏夕姐姐,你真的約你男朋友過來了?」

  「對啊,我給他發郵件了。」千本夏夕道,「不過來不來我就不知道了。」

  「那如果來了,我是不是就能看見你那個男朋友了?」柯南再次好奇道,他已經心癢夏夕姐姐口中的男朋友很久了。他真的很好奇對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百聞不如一見。

  見柯南對這個感興趣,千本夏夕忍不住勾起嘴角,敲了他一下腦袋道,「小孩子好奇這個做什麼?不過嘛……」

  柯南:「不過什麼?」

  「不過他可是會打小朋友的。」千本夏夕笑著道,「所以柯南你還是不要見到的比較好。」

  說完,她便不再理對方,徑直往前走去。

  「切,好奇一下還不行,你干嘛敲我頭!」柯南不禁捂著腦袋抱怨,為什麼一個兩個都喜歡敲他頭,但是,夏夕這麼一說,他就更好奇了。

  越是不讓他見,越是想見。

  「那你就稍微形容一下對方長什麼樣子好了。」柯南再次不甘心地套話道。

  千本夏夕好笑地看著他,沉默了片刻開口道,「長什麼樣子啊……」

  「嗯,就稍微形容一下就好啦~夏夕姐姐~」柯南使勁賣萌。

  「形容的話,就是很高很帥。」千本夏夕想了下又道,「還有著一頭及腰的銀色長發。」

  一頭及腰的銀色長發?

  柯南總覺得有些熟悉,下一秒就頓時震驚地瞪大眼睛。

  聽夏夕姐姐的形容,他怎麼感覺這麼像琴酒啊!

  但不對,肯定不會是對方。夏夕姐姐是見過琴酒的,明顯並不認識。

  於是柯南賣萌試探道,「夏夕姐姐,這怎麼感覺有點像是你簽售會上碰到的那個變態讀者啊。」

  「哦對,你一說還真是。」千本夏夕頓時附和道,「確實很像,身高和外形,就是那樣的啦。」

  柯南:……

  所以夏夕姐姐喜歡的男人和琴酒長的很像,四舍五入夏夕姐姐喜歡琴酒這一類型的?

  柯南一臉復雜地看向她,什麼品味啊。

  「等等……」柯南突然一驚,他想到了上次簽售會之後,琴酒竟然還一直給對方打賞,甚至打賞的更多了。難道……「夏夕姐姐,你不會是換男朋友了吧?」

  「誒,你怎麼會那麼想?」千本夏夕奇怪道。

  柯南沒有回答,而是直視對方的眼睛,想要從裡面讀出什麼來地道,「夏夕姐姐,你男朋友不會就是那個Gin吧?」

  雖然這個想法很荒唐也很荒謬,但柯南就是忍不住往那裡想。

  理智告訴他,夏夕和琴酒是完全不同兩個世界的人。

  琴酒更是不像會喜歡上任何一個人的,冷酷無情的殺手,又怎麼會像普通人一樣談戀愛?

  就算是需要一個伴侶,那也會在組織裡找。

  等等,他又想起來,琴酒和阿斯蒂好像是一對啊,琴酒喜歡男人啊。

  不對不對,喜歡男人也能喜歡女,這世界上不是沒有雙性戀的人。

  柯南已經有些糊塗了,他為什麼會這麼想啊。除非琴酒已經和阿斯蒂分手了,不然又怎麼會是夏夕姐姐的男朋友?

  總之理智告訴他不可能,但就是控制不住的去想那個可能性。

  琴酒喜歡夏夕姐姐書,夏夕姐姐看上去又很漂亮。然後夏夕姐姐愛財,又喜歡琴酒這類型的男人,所以一直在給夏夕姐姐打賞的琴酒,雖然做出了那種想要綁架她的事,但對方同時又很符合夏夕姐姐的喜好,也不是沒可能。

  不可不說,柯南的直覺還是很准的。

  不過千本夏夕只是故意想要逗他,所以聽到他這麼說後,立馬露出震驚的表情道,「你怎麼知道的,柯南。」

  柯南頓時一驚,臉色煞白,「Gin真的是你男朋友?!!」

  「當然不是啦。」千本夏夕再次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我就是覺得你的想法好有趣,不過我沒有換男朋友哦,你猜錯了。」

  被驚嚇到柯南:……

  呵呵,他就知道,竟然又被耍了,可惡!

  柯南在心中腹誹,但不知道為什麼,經過這麼一打岔,他對夏夕姐姐的男朋友就更好奇了。

  可惡啊,明天對方要是真的來了,千萬別讓他看見!不,千萬讓他看一眼!

  ……

  「大哥,查到消息了,那批走私武器的線索,最終指向的是泥參會。」

  月色下,街邊的一輛保時捷356A停在了黑暗中。

  伏特加掛上電話,轉頭嚴肅地同一旁的琴酒道。

  「原來是他們。」琴酒倚靠在車邊抽著煙,「還查到了什麼?泥參會最近有什麼動靜嗎?」

  「不清楚。」伏特加搖搖頭道,「我們只知道他們的頭目消失了一年多,現在高層為了爭權奪位,有些亂。」

  「我知道。」琴酒不耐道。

  伏特加說的這些他也聽說了,那些蠢貨內亂不斷。

  於是琴酒拿起手機給朗姆發了一封郵件,想來對方應該會知道些什麼他們最新的動態。

  果然,郵件剛發出沒五分鐘,琴酒就收到了回復,他打開一看,發現只有四個字。

  【赤樹旅館——Rum】

  「伏特加,幫我查一下。」琴酒合上手機道,「赤樹旅館。」

  「好的大哥。」伏特加剛想拿出手機,突然想到什麼,隨即開口道,「大哥我知道,這家旅館我還去住過呢。」

  「嗯?」琴酒挑眉,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伏特加:「就是我昨天讓你看的那部浪漫愛情劇,男女主角不是在紅楓樹下以紅手帕作為定情性物,然後……」

  「停。」琴酒黑著臉打斷了對方,「我不要聽這些,我只想知道那個地方在那裡。」

  伏特加:「在群馬。」

  頓了下,伏特加又道,「大哥,泥參會的人難道在那裡?那裡可是《冬日紅楓》的拍攝地,他們去那裡做什麼,難道都是這部劇的粉絲,組團去觀光嗎?」

  琴酒:……

  琴酒嫌棄地瞥了自家小弟一眼,「你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幼稚?他們去那裡肯定不會那麼簡單。」

  「那我們快出發吧,大哥。」他可太想去再看看那片紅楓樹了,伏特加說著連忙想要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室。

  「不。」琴酒轉過身,看著伏特加那一臉期待的表情,緩緩勾起嘴角說出了最無情的話。「伏特加你不用去,原地待命。」

  琴酒說完,便長腿一跨直接坐進了車裡,一腳油門開走了。

  他明知道伏特加想去卻為什麼不讓他去?自然不會為了故意整對方,而是……

  琴酒單手開著車,另一只手打開手機郵件看了眼阿斯蒂昨天給他發的那條信息。

  呵,他只是打算順便去看看那瓶氣泡酒到底在搞什麼鬼,不方便帶伏特加罷了。


第100章 就當你答應了

  「夏夕, 你那邊好了嗎?需要我們過來幫忙嗎?」

  紅楓樹下,鈴木園子抬著頭,手裡抱著一堆紅手帕對著樹上的千本夏夕喊道。

  「快了,沒幾根了。」千本夏夕蹲在紅楓樹的樹枝上, 一邊高聲回道, 一邊在紅楓樹枝上拆解著其他游客掛在上面的紅手帕。

  「好的,你小心啊。」毛利蘭此時也剛剛解決了她那邊的紅手帕, 跳下了樹干。

  至於她們幾個為什麼會突然沒事跑樹上去拆紅手帕, 這事就要從一個多小時之前說起。

  鈴木園子先前終於找到了心心念念的那棵電視劇裡男女主角約定終生的紅楓樹, 那棵樹和其他的不同, 樹的邊上有一塊岩石, 戲中的男主角就是背靠著這塊岩石, 一直等著女主的到來。

  只是眾人都沒想到的是,因為這部劇的熱播,特別是最近在群馬地區電視台每晚的黃金檔開啟了重播,於是又帶起了一波熱潮。這就導致了很多游客慕名而來, 而其中, 和鈴木園子有相同想法的情侶夫妻不在少數。

  所以當幾人來到那棵紅楓樹下的時候, 當即傻眼了。因為那棵紅楓樹上, 掛滿了密密麻麻的紅手帕。

  那可怎麼辦?鈴木園子頓時陷入了苦惱,她可是和阿真約好了, 這到時候樹上都是紅手帕, 她家阿真怎麼找得到啊。

  於是鈴木園子一咬牙一跺腳, 直接決定爬樹, 把掛在上面的紅手帕都解下來。這樣, 明天EVE EVE的時候, 京極真就能順利找到了。

  鈴木園子是一個行動力極強的人, 想到什麼都是說干就干的。所以她二話不說,直接踩著樹就趴上去了。

  樹底下,千本夏夕和毛利蘭柯南三人在看見她真的准備爬樹解紅手帕的樣子,除了無奈苦笑,也就只能幫她一起了。

  這一整棵樹上,密密麻麻的紅手帕,如果只是她一個人弄也不知道要弄到哪年哪月去。

  而且不僅僅是這一棵,周邊的幾棵紅楓樹上,也或多或少的有零散的掛著幾塊紅手帕。

  想來也是發現拍攝地點的那棵像征男女主愛情的紅楓樹上掛滿了紅手帕,沒有地方再掛,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在邊上的樹上掛上了自己的紅手帕。

  怎麼想,這都是一件大工程。三人不可能就看著園子一個人弄,而且這些紅楓樹都很高,萬一她一不小心摔下來,可是會骨折的。

  他們幾人中,只有鈴木園子這個大小姐身手最差,看著她爬樹拆紅手帕的速度,估計太陽下山了都搞不完。

  為了快點弄完,千本夏夕和毛利蘭兩個人都主動去負責掛在樹枝最高處的那些手帕。

  當然,以千本夏夕的身手,爬個樹簡直再簡單不過。所以她拆紅手帕的速度也要快於所有人,自然而然的,她負責的區域就越來越多。

  終於,當千本夏夕拆解下那棵紅楓樹最頂端的一塊紅手帕時,太陽已然快要落山。

  「啊,終於完了哈哈哈。」鈴木園子接過千本夏夕扔下來的那最後一個手帕,彎腰大笑道,「這樣我家阿真就能找到了。」

  「呵呵,你家阿真真的知道EVE EVE是什麼意思嗎……」柯南小聲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結果竟然被鈴木園子聽見了。

  瞬間,他的頭頂就被正義的鐵拳制裁了。柯南捂著腦袋,眼淚汪汪。

  「哈哈,讓你吐槽你園子姐姐。」千本夏夕在樹上看見這一幕後,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好了啦,你們。」毛利蘭頭痛地嘆了口氣,看了眼時間道,「現在不早了,我們先去吃飯吧。」

  「哦對,夏夕你快下來吧。」鈴木園子說著笑嘻嘻道,「我剛才已經偷偷把我的紅手帕給掛上去了哈哈,看,是不是很棒?!」

  千本夏夕隨著她的話往下看,果然在她腳下的一根樹枝上,掛著一塊嶄新的紅手帕,顯然就是園子剛剛掛上去的。

  「嗯,那我下來了。」她一邊說,一邊站起身在幾人驚訝的目光中往下輕輕一躍,便直接落在了地上。

  「哇,夏夕你好厲害啊!」鈴木園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道,「這麼高,至少有四五米……夏夕你怎麼做到的啊。」

  「多練練就能做到了啊。」千本夏夕隨口道,「快走吧,我都餓壞了。」

  「多練練,那你是怎麼練的啊?」鈴木園子還真的當真了,「對了小蘭,你也能做到吧?」

  「比這矮一些的話還是可以的吧。」毛利蘭謙虛地道,「當然也沒有夏夕這麼輕松。其實也沒園子你想的這麼難,當你身體經過常年的鍛煉後,自然而然就能做到了。」

  「嗯,是這樣沒錯。」千本夏夕笑著道,「再加一些卸力小技巧的話,就更簡單了。」

  「哎,那我還是算了。」鈴木園子嘆氣道,「讓我偶爾運動一下還行,天天練的話我肯定做不到。」

  很快,一行人便來到了這附近的一家餐館,點了當地特色的定食,當做今天的晚餐。

  定食的味道不算差,但也沒有特別驚艷的感覺,只能說無功無過。

  畢竟這裡成為旅游打卡地還沒多久,不管是旅店還是飯店餐館,都沒有發展起來。

  「哎,還是夏夕你家的東西好吃多了。」鈴木園子有些失望的放下筷子道,「對了,你昨天的合作談的怎麼樣,還順利嗎?」

  「嗯嗯,還不錯哦,已經定下初步的合作意向了。」千本夏夕也放下筷子道,「不過應該會先從東京的警察局開始試點,如果效果好的話再輻射到周邊的地區。所以要到群馬這裡可能還要一些時間。不過嘛……」

  「不過什麼?」鈴木園子好奇地問道。

  「不過我已經打算在周邊城市開分店了。」千本夏夕笑著道,「想來如果當地的警察碰巧去過我的店,在知道東京的警察們已經能吃上這樣的食堂後,說不定會主動要求呢。」

  「我懂了。」鈴木園子眼睛一亮道,「這樣就省去了中間試點的那一大段時間,直接在周邊的警察局鋪開。」

  「是的,沒錯。」千本夏夕點點頭,畢竟唯有在東京的警察們嘗過她家美食的美味,所以她在東京警察局的合作商議的很順利。因為口碑在那,大家自然都樂意接受。至於其他地方的警察局,你突然說要入駐他們的食堂,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原來這裡面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啊。」毛利蘭感嘆道,「不過我也確實覺得夏夕你家的東西更好吃耶。」

  「我吃飽了。」柯南最後一個放下筷子,摸著肚子嘆了口氣道,「這裡的東西確實很一般,還賣的這麼貴,果然是為了賺你們這些粉絲的錢。」

  鈴木園子:……

  她感覺有被柯南這個臭小鬼冒犯到,忍不住伸出手臂作勢要去錘他的腦袋。

  柯南連忙跳下椅子躲開,躲到了他的小蘭姐姐身後。

  「好了,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園子姐姐呢,柯南。」毛利蘭說著也站起身,對著千本夏夕和鈴木園子提議道,「走吧,我們回去?」

  「嗯,回去。」鈴木園子錘了錘自己的腰,「今天真是累死了,我要好好回去旅館裡泡個澡。」

  於是一行人起身離開了餐廳,順著山上鋪滿紅色落葉的小路,在夕陽下慢慢踱步。

  一開始天空被夕陽的余暉染成了和這片紅色楓葉林一般無二的紅,夾雜著些許的金色的瑰麗。

  腳下也是金黃帶著火紅的樹葉,宛若夢幻一般的景色。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漸漸落山,幾人走著走著,就感覺這樹林越發的黑暗,帶著一些恐怖的氣息。

  鈴木園子和毛利蘭兩人忍不住抱緊了身邊的夏夕,一左一右緊緊抓著她的手臂不放。

  千本夏夕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只能任她們抓著,但腳下卻不自覺加快了步伐,導致跟著她們身後的柯南,只能用他兩條小短腿小跑著,才能勉強跟上。

  等到終於見到了亮光中的『赤樹旅館』,三人皆松了一口氣。

  鈴木園子率先放手就要往旅館裡走,就見她身後的千本夏夕突然開口道,「啊呀,我好像忘了掛紅手帕了。」

  她說著從外衣口袋裡掏出一塊酒紅色的手帕苦笑著道,「你們先去泡澡吧,我把這個掛完了再回來。」

  「啊,夏夕你的紅手帕……哎,我也給忘了。」鈴木園子懊惱道,「不然我就能提醒你了。」

  「夏夕,你要不明天早上再去吧?」毛利蘭看了眼不知何時已經漆黑一片的天色道,「這裡沒有燈,晚上太嚇人了。」

  「沒關系,我倒是覺得還好,別有一番意境呢。」千本夏夕無所謂地笑道,「再說遇到危險,一般人可打不過我。」

  「這倒也是。」今天千本夏夕在四五米高的樹上就這樣輕巧地躍下,就憑這樣的身手,一般人還真是做不到。

  於是鈴木園子和毛利蘭便沒有在多勸解,而是讓她快去快回,趁著天還沒暗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趕緊去。

  「嗯,那我先去了。」千本夏夕剛要走,柯南突然叫住了她。

  「對了夏夕姐姐。」柯南好奇問道,「你真的是到了旅店才想起來的嗎,如果路上就想起來,直接就能順利掛手帕了耶。」

  「不是。」千本夏夕沒有否認,「我確實路上就想起裡了。」

  「啊?!」

  起初還沒反應過來柯南為什麼要怎麼問,現在園子和小蘭兩人終於明白了,原來夏夕不是正巧到了旅館才想起來沒掛紅手帕。

  所以她們有些驚訝,只見園子嘴快,立馬不解地問道,「那你前面為什麼沒有去掛啊,夏夕。那個地方就離我們過來的路不遠。」

  「當然是因為……」千本夏夕好笑地看著兩人,「因為你們當時都害怕的不行啊,緊緊抓著我的手臂不放,所以想想還是等你們回去後,我一個人再去掛就行了。這點路對我來說真的不算什麼,安心啦~」

  她一解釋,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瞬間臉紅,有些尷尬,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就連柯南也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答案,他剛才還以為是夏夕有什麼事故意瞞著他們,要大半夜出去單獨行動呢,所以才特地出言試探。

  不過現在看來,是他想太多了。

  「那夏夕,你路上小心哦。」毛利蘭紅著臉不好意思地道。

  「嗯,隨時聯系。」鈴木園子舉起手中的行動電話,「有事打給我們。」

  「好的。」千本夏夕揮揮手,轉身走進了黑暗中,往那片森林的方向走去。

  十多分鐘後,她在先前和毛利蘭園子她們路過的那條山中小路上停下了腳步,然後轉身往更深處的樹林走去。

  在往前走了大概十來米後,她在某棵紅楓樹前停了下來。

  「出來吧。」千本夏夕說著掏出口袋裡的紅手帕,隨手掛在樹上最低的那根樹枝上。

  等掛完後,千本夏夕就看見從樹後走出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風吹過,銀色的長發在月光下飛舞,是那樣的明顯。

  琴酒抬眸看了眼她掛在樹枝上的紅手帕,低聲說了聲,「幼稚。」

  「再幼稚,那你不還是來了嗎?」千本夏夕笑著抿嘴道,「甚至還沒到EVE EVE呢。」

  EVE EVE,就是指聖誕夜的前夕,也就是平安夜的前一夜。

  聖誕夜稱為CHRISTMAS EVE,那它的前一夜就被大家戲稱為EVE EVE。

  這是一種在年輕人之間,在網絡上,漸漸流行起來的說法。

  所以柯南為什麼吐槽說,像京極真這樣的,滿心只有空手道比賽的男人,怎麼可能知道這麼流行的說法呢,他平時都用來訓練和打比賽了,根本沒時間上網。

  但千本夏夕倒是從來沒有懷疑過琴酒會不知道,他雖然忙,看上去卻是會經常上網搜集信息的人。而且就算他不知道什麼是EVE EVE,他想搞懂,也不是什麼難事。

  「你倒是自戀。」琴酒嗤笑了一聲,「我只是調查的時候,順便來看看你到底實在搞什麼鬼。」

  「哦,有任務啊……在這破地方?」千本夏夕挑眉,怪不得琴酒真的會來,她前面路過這片森林的時候,就瞥見了林間那一閃而逝的銀白色。所以等到把鈴木園子他們送回旅店後,她便找借口一個人出來了。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恰巧在今晚,組織裡正好有任務,還這麼巧的趕在和柯南同片場。

  這難道又是在給死神小學生送線索來了嗎?

  千本夏夕不太在意琴酒的調侃,畢竟她本來就沒想到對方會來,不存在什麼自不自戀的問題。所以她只是笑了一下,好奇地問道,「那你怎麼不去做任務,杵在這裡等我做什麼?」

  「需要你出手。」琴酒道,「我不方便現身。」

  他在發現阿斯蒂和那個偵探小鬼帶著兩個女人一起住在『赤樹旅館』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不親自出面了。

  畢竟那三個人,都是見過他的。

  既然泥參會的人在這家旅館內,那由阿斯蒂出手調查才最為合適不過。

  「什麼事?」千本夏夕不情不願地問道,這種感覺就像是難得的休假途中偶遇上司,於是被拉去加班,這種痛苦的經歷。

  「我要你幫我調查一下,赤樹旅館內住的泥參會的人。」琴酒道,「我想知道他們過來在做什麼,最好能把竊聽器裝在他們的人身上。」

  琴酒說著從口袋裡遞給她一個紐扣大小的竊聽器,「你見機行事就行。」

  「泥參會?」千本夏夕接過竊聽器,看了一眼後便沒興趣的往口袋裡一扔,然後問道,「組織最近和泥參會的有什麼恩怨嗎?」

  她倒是聽說過泥參會這個幫派,是日本一個比較大的幫派了,旗下偷偷經營扶持了不少公司用來撈錢,在商政兩界也頗有一些關系。當然在私底下,也都是做些見不得光的事。

  像上次,組織利用水無憐奈主持人的身份想要刺殺土門康輝這個軍政界要員。第一次因為柯南的阻撓失敗後,啟動了PLAN B,就是讓貝爾摩德易容成泥參會的干部毒島桐子進行近身暗殺。

  組織想把這個鍋甩給泥參會,正也是因為泥參會的人也想暗殺對方。

  所以組織是一直知道對方存在的,只不過以前都抬頭不見低頭見,除了利用對方背鍋之外,倒也沒有再有深入的調查和接觸了。

  所以她才會奇怪,有此一問。

  琴酒既然讓阿斯蒂去做這件事,當然不會瞞著她。

  於是把組織想要對方走私的那批武器的事說了出來,以及……他們想把這個渠道牢牢控制在自己手裡。

  直白講,就是組織,或者說是琴酒,他看上了對方的東西,想要據為己有。

  俗稱,黑吃黑。

  「我知道了。」千本夏夕撇撇嘴,「我今天登記入住的時候,確實看見旅店一下子新來了好多客人,基本都住滿了。想來這些同一時間段入住的,估計就是泥參會的人了。」

  朗姆給的情報,基本不會有錯。

  「有多少人?」琴酒問道。

  「幾十人吧,沒怎麼注意。」千本夏夕道,「我當時只是以為都是電視劇的粉絲,稍微驚嘆了一下,連那麼多男人都喜歡看這劇,所以才有點印像。」

  「這麼多?」琴酒微微皺眉,想不出泥參會帶這麼多的人過來這破山頭干什麼,總不能是團建吧。

  「他們實力怎麼樣?」琴酒問道。

  「一群魚腩。」千本夏夕嘆口氣道,「感覺還不夠我熱身的,沒什麼難度。就是怕他們手裡都有槍,那就不好辦了。」

  畢竟對方手裡掌握著穩定的走私槍(支)武器的途徑,想來成員應該不缺槍用。

  倒不是說組織沒有,組織當然有,只不過這種東西越多越好。誰知道哪一天,手中的某條線就被斷了呢。

  「應該不至於。」琴酒分析了一下道,「他們走私過來大部分是用來販賣的,可能只有干部手裡才會有配備,不會這麼奢侈的給所有成員都發。」

  千本夏夕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於是便也不再想聊這個話題。

  只是些魚腩罷了,就算有干部在其中,她也沒感覺到某個人有能夠威脅她的。

  並不是所有的幫派都是組織。

  但是魚腩歸魚腩,要讓她在旅店這麼多人裡找出泥參會的關鍵人物,在對方身上放竊聽器,她就覺得超麻煩。

  最主要是,柯南那臭小子在。

  按照柯學世界的套路,這就是明擺著給柯南送線索的,她還得小心再小心才是。

  想到這,千本夏夕就覺得這件事麻煩,麻煩死了。

  所以她此刻的心情不太好,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好好的假期,還要加班,真是太過分了。

  「琴酒。」千本夏夕走近,不滿地出聲道,「我約你來,可不是讓你帶著任務來的,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

  琴酒聞言輕笑了一聲,「那你想讓我過來做什麼?」

  「你說呢?」千本夏夕挑眉,再次不滿道,「伏特加呢,你為什麼不把這個事交給他?」

  「畢竟他們有這麼多人,手裡還有槍,萬一驚動了……」琴酒嘲諷道,「怕到時候任務沒完成,我還得過去救他。」

  「那你也可以找別人啊,比如貝爾摩德?或者波本?」千本夏夕道,「他們搞情報的,更擅長這些。」

  琴酒看著她,挑了挑眉,「阿斯蒂,我不想讓別的人參與進來,你難道不知道嗎?」

  貝爾摩德和波本都和他沒關系,一個屬於朗姆手下,一個則是直接歸那一位管,對他來說除非必要的大任務需要一起合作。像這種簡單的調查,還要找他們幫忙,豈不是讓人看笑話。

  不說貝爾摩德會怎麼調侃他不行之類的話,就波本那副嘴臉也能讓他不爽了。

  千本夏夕當然知道,她也只不過一說罷了,才不會真的相信琴酒會因為這個而輕易改變主意。

  「你真是好過分,我明明還在休假,真是掃興。」千本夏夕伸出手指,氣憤地抵著他的胸口埋怨道,「沒有良心的狗上司。」

  「你這是終於說出心裡話了?」琴酒一把抓住了她伸過來的那只手,把她拉到身前,緩緩勾起嘴角低沉著聲音道,「那你想如何,阿斯蒂。」

  千本夏夕沒有掙脫,反而順勢勾上了琴酒的脖子輕挑眉峰道,「就沒有什麼補償嗎,Gin?」

  琴酒抬手撫上她的臉頰,最後在她的紅唇上輕點,刻意壓低聲音在她耳畔道,「你想要什麼補償?」

  「那把你補償給我怎麼樣?」千本夏夕眯起眼,直視著他的眼睛。

  「我特地過來陪你玩這幼稚的紅手帕游戲不算補償?」琴酒調侃道,「你太貪心了,阿斯蒂。」

  「你不是說任務順路嗎?」千本夏夕嗤笑道,「現在又說特地過來了?我不管,你今晚就得補償給我。」

  琴酒眸色暗了暗,「別鬧,阿斯蒂。」

  千本夏夕則不管他,直接踮起腳尖,對著他的嘴唇便咬了上去。

  瞬間,兩人的氣息互相交融,感受著彼此的溫度。月色下,銀色和黑色的長發被風吹動,也同樣交織在一起,聽著對方比往常略快的心跳聲,讓這個冬天的夜晚也變得鼓動燥熱起來。

  幾秒後,千本夏夕才不舍地退開,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很好,今天的上司草莓味的,她很喜歡。

  「琴酒。」她輕笑道,「還不夠。」

  就這點補償,又怎麼夠。

  琴酒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不是他不想,而是……

  「這裡不行。」琴酒低沉的聲音也有些暗啞。

  「去我車裡吧。」千本夏夕勾著他的脖子,笑的不懷好意。

  「阿斯蒂。」琴酒剛想說些什麼,突然身體一僵,眯著眼去看某個正在做壞事的女人。

  「看,你的小可愛答應了。」千本夏夕伸手往下,笑地惡劣,「我就當你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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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泥參會

  「柯南, 你有看見夏夕回來了嗎?」

  赤樹旅館內,毛利蘭在房間內擔憂地拿著手機,正猶豫要不要和夏夕打個電話。看見柯南從外面買飲料回來, 便隨口問道。

  「沒有。」柯南搖搖頭, 把從自動販賣機上買的飲料放到桌上後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她去了快一個小時了。小蘭姐姐, 你要是擔心的話,就打吧。」

  柯南看見毛利蘭緊握手機的手,就知道對方在糾結什麼。「就算真遇上壞人了,憑夏夕姐姐的身手肯定沒問題。而且她也不怕黑暗,你打電話過去, 不會影響到她的。」

  毛利蘭確實在糾結,萬一真的遇到危險了,夏夕躲在黑暗中或許沒事, 但她萬一打電話過去讓對方分神,或者被別人發現了, 反而影響到她, 就不好了。

  「是啊,小蘭你想太多了。」鈴木園子擦著頭發從浴室裡出來, 「不過夏夕確實去的挺久了,打個電話問問也好。」

  「嗯, 那我問問。」於是毛利蘭剛想打開手機撥打夏夕的電話, 就發現有條未讀短信突然跳了出來。

  「啊……」毛利蘭輕呼一聲,欣喜道, 「夏夕她來短信了!」

  「快打開看看!」鈴木園子立馬湊過去問道, 「她說什麼了?」

  「我看看……啊……」毛利蘭剛打開短信看了眼, 就滿臉通紅的捂住嘴。

  「怎麼了怎麼了?!」鈴木園子看見好友這個樣子, 瞬間好奇地一把握住毛利蘭的手, 把手機往自己面前挪過來。只見她一字一句讀道,「我掛紅手帕的時候,遇到我男朋友了,我們要去做點成年人才能做的事,幾點回來取決於他行不行。別擔心,不用等我,晚安~——夏夕。」

  鈴木園子讀完,先是愣了愣,然後也是和小蘭一樣瞬間臉爆紅。

  「啊啊啊啊,成年人的事!」深更半夜,做點成年人做的事,還能有什麼事?!

  鈴木園子紅著臉,突然想到她和她家阿真都還未成年,就臉更紅了。

  不對,她明明已經到結婚年齡了好吧,都被夏夕那個見色忘義的給帶進去了。

  哎,但是她和阿真好像也還是有點早……

  「啊啊啊,不能想了……」鈴木園子捂著通紅的臉,就見一旁柯南偷偷扒著看她手裡的短信,頓時一把把手機抓過來。「小朋友不能看!」

  毛利蘭也被園子的聲音驚醒,甩開腦中的胡思亂想,對著柯南嚴肅道,「柯南,你不能看哦~!」

  柯南:……

  呵呵,我已經看到了。

  夏夕姐姐竟然真的和男朋友約會去了……可惡,他也好想去看看,看看對方到底長什麼樣。

  但是現在天那麼晚了,這麼大一個森林他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找,關鍵……她說要干點成年人的事,這附近除了赤樹旅館沒有其他可以住的地方了,所以她不會是在野外和她男朋友……

  咳咳,柯南腦補著也被自己的想法驚到臉紅了。

  嗯……野外可能還不至於,很有可能在車裡。

  即使是這樣,也還是有點刺激啊。

  此時,赤樹旅館內的柯南三人都被千本夏夕的一條短信弄得想入非非,一時間都沒心思睡覺了。

  晚上十點,毛利蘭關掉燈,在園子身邊的榻榻米上躺下。

  她閉了閉眼,新一的樣子便浮現在眼前,然後不可控的往成年人的方向發展……

  毛利蘭羞地連忙睜開眼,想要讓自己清醒清醒。就見鈴木園子突然翻了個身面對她,小聲道,「小蘭,我睡不著。」

  毛利蘭:「我也……」

  兩人面對面沉默了幾秒,鈴木園子才用又比剛才更輕的聲音道,「小蘭,你說夏夕現在……咳咳,真的是和男朋友在……你說她幾點能回來?」

  她說的有些含糊,但毛利蘭一聽就明白了。好友那雙眼睛,此時在黑夜中正綻放著八卦和好奇的光芒。

  「我、我怎麼知道……」毛利蘭也壓著聲音小聲回道,「她說幾點回來要取決於她男朋友行不行,這是什麼意思啊。」

  提到這個鈴木園子頓時來勁了,只見她湊近毛利蘭在她的耳邊道,「這我知道,就是她男朋友那方面如果行的話,她可能要很久才回來的意思。不過……」

  「不過什麼?」毛利蘭紅著臉好奇問道。

  「不過看夏夕這麼期待地半夜就要立馬和男朋友做點什麼的架勢……」鈴木園子彎著眼八卦道,「夏夕的男朋友應該很行才對,所以讓我們不用等她了。而且她的身手這麼好,體力肯定也好,估計會很晚啦~」

  毛利蘭聽見這個臉更紅了,她只是純情,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畢竟都是高中生了,學校裡也有學過生理知識。

  「哎,我突然有些擔心。」鈴木園子紅著臉道,「你說小蘭,阿真他也身手這麼好……我以後是不是也要好好鍛煉身體啊。」

  「啊,啊……」毛利蘭被她問道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你要麼和我一起鍛煉?」

  「咳咳,還是算了吧。我家阿真應該也不會舍得讓我這麼辛苦吧……」鈴木園子現在不止臉,連脖子都紅了。「哎,小蘭你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了,真好。」

  「嗯……」毛利蘭輕聲『嗯』了一聲,比蚊子還要輕,聽得她身後那張榻榻米上的柯南也是臉爆紅。

  雖然兩個人聲音很輕,但房間這麼安靜,說悄悄話怎麼可能聽不見。

  只是下一秒,柯南就又聽見鈴木園子道,「也不對,小蘭你天天鍛煉體力這麼好,你其實該擔心,萬一你家新一不行呢,我看他腦子雖然好,但身手完全沒辦法比啊。」

  柯·工藤新一·南:……

  「誒?會嗎……」毛利蘭被好友說的一愣,「不過新一他確實體力不能和你家阿真比,和我也差點……」

  「是吧。」鈴木園子越說越覺得有道理,「等下次你家新一回來了,你還是讓他好好鍛煉身體吧,這可是關乎以後你們的幸福啊!」

  毛利蘭覺得好像有點道理又好像有點奇怪,總是她想了想覺得不管怎樣,鍛煉身體總是好的,於是便也紅著臉點頭道,「嗯,等新一他回來,我讓他跟著我一起鍛煉。」

  鈴木園子點頭:「就該這樣。」

  她們身後還在偷聽的柯·工藤新一·南:……

  園子那個家伙……什麼仇什麼冤,可惡,又把他家小蘭給帶歪了!!

  還有夏夕,你約會就約會去吧,為什麼還要發這種短信?!!簡直太過分了!

  可惜,此時千本夏夕完全聽不見某個小學生的抱怨,也沒有心思。

  她現在也同樣紅著臉,雙手勾著某人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頸間,感受著某個小可愛的熱情和溫度,享受著極致的愉悅,一刻都不想放開。

  最後,他們還是在琴酒的車裡做了。

  冬日夜晚的紅楓林不再如白天那般金黃火紅的耀眼,而是在森白月光下,黑夜籠罩中,變得有些陰森可怕。

  同樣黑色的保時捷356A,完美融入了這樣的黑暗中,誰都不會知道,這裡有這樣一輛車,車裡有兩個正在擁抱的年輕男女。

  琴酒特意把車停在了不起眼的地方,倒也不是為了這件事,而是他的車容易被人認出來,在阿斯蒂和那個偵探小鬼一起出去玩的時候,很容易因為這個而讓阿斯蒂暴露。

  所以他把車停在一個誰都不會去的地方,然後花了一點時間徒步走過來。

  現在,倒是方便了兩人……當然,他的車空間不大,很有些施展不開。

  但是在深夜野外的樹林裡,克制著自己,壓抑著情緒和動作,又別有一種刺激的感覺。

  寂靜又壓抑著些許喘氣聲的車中,琴酒突然抱著阿斯蒂的腰悶哼了一聲,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

  「混蛋……」千本夏夕啞著聲音道,「你又咬我……」

  許久後,琴酒才松開了口,但抱著阿斯蒂的手仍然沒有放開,而是更加用力地把她禁錮在自己身上,咬著牙道,「滿意了嗎,這下總可以乖乖去做任務了吧?」

  千本夏夕聽著他咬牙切齒的話語,突然笑出了聲,「嗯,還行吧,就是你今天不夠努力哦,小陣陣。」

  「哼。」琴酒冷哼了一聲,他知道對方想表達什麼。但這並不是什麼好地方,如果不是他的車裡太小,他會讓阿斯蒂知道什麼是後悔。

  兩人自從雙塔那次後,就沒有再約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特別是對於兩個剛剛在一起的人來說,絕對是渴望的。

  即使琴酒平時是那種自律到極點的人,時隔一個多月,當再次感受到那具身體的溫度和觸感時,體內爆發出的那股渴望強烈到可怕。

  他是靠著強大的意志力,才壓抑著那股情緒,說出拒絕的話。

  但也不過如此了,當阿斯蒂下一秒握住了他的弱點,他便潰不成軍了。

  身體是最坦誠的,他的身體在渴望對方,想要擁抱那個最契合的人。他也因此被看的明明白白,無法拒絕。

  左右他也是想的,滿足一下阿斯蒂又何妨。

  只是可惜,今晚也只能淺嘗即止,但這完完全全不夠,就像是在沙漠中喝到水的旅人,沒有喝到的時候還能忍受,一旦嘗到,便再也忍受不住,只會更加的渴望清水的甘甜。

  「快回去吧,阿斯蒂。」琴酒突然開口,「下回再滿足你。」

  「這麼早回去……」千本夏夕挑起落在她肩上的那一簇銀發,隨手卷在手指上漫不經心地一般把玩一邊道,「我讓我朋友別等我了,現在就回去的話,豈不是讓我很沒面子?」

  ……

  凌晨三點,千本夏夕哼著歌,踩著歡快的腳步回到了旅店。

  她一進門,便發現了前台的服務生趴在那裡睡得不省人事。

  於是她看了眼旅店大廳內,並沒有什麼監控設備後,便拿起前台的一本登記冊翻開看了起來。

  這兩天除了他們之外,一共登記入住了五十三人。千本夏夕在心裡估算了一下,這些在同時間段,成群結隊入住的人有五十個。

  估計這些都是泥參會的人了,也不知道剩下單獨住的那三個人,哪個才是他們的首領,也就是泥參會的干部。

  這三個人中,其中一個是外國人,另外兩個是日本人。

  而這兩個日本人中,有一個叫綿貫辰三的人,房間是離泥參會那些手下的房間比較近,千本夏夕決定先從這個人下手。

  很快,她把手中的名冊放回原位,悄悄地從前門離開,繞到了房子後面。

  綿貫辰三的房間在二樓中間的位置,千本夏夕很容易就爬上了二樓,找到了他的房間。

  此時房間裡一片黑暗,只傳出細微的呼吸聲。

  因為這棟旅店年久失修,房間的窗戶鎖已經飽經風霜,被時間腐蝕,很輕易就能從外面打開。

  千本夏夕帶上手套,輕手輕腳地跳進了房間,宛如黑夜中的一只優雅的小貓,輕巧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房間的榻榻米上,睡著一個白胡子老頭,顯然就是這個叫綿貫辰三的人了。

  她只是瞥了一眼,看對方睡得正熟,並沒有興趣再看。而是環顧了一眼四周,在窗戶的左手邊,看見了對方掛衣帽的架子。

  千本夏夕走過去在他的外套中摸索了一會兒,瞬間眼睛了一亮。

  是槍,果然是他沒錯了。

  千本夏夕覺得自己今晚的運氣還不錯,於是連忙拿出琴酒給她的那個竊聽器,粘在對方外套衣襟內側的夾縫中,這個地方非常隱蔽很難被發現。

  做完這件事後,千本夏夕這才從窗口原路返回,清理了自己的痕跡。

  等到完成了琴酒交代的任務回到房間,已經凌晨三點半了。

  千本夏夕飛快去浴室洗了個澡,便穿著睡衣躺到了榻榻米上。

  結果沒想到她剛一睡下,鈴木園子便感覺到了動靜醒了過來。

  其實她前面依稀有聽見水聲,只是進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等到千本夏夕在她身邊躺下的時候,園子就立馬驚醒了。

  「夏夕,你終於回來了?」鈴木園子揉了揉眼睛,「現在幾點?」

  「三點半。」千本夏夕道,「吵醒你了嗎?」

  「沒事,我晚上經常會起夜。」鈴木園子說著便起身上了個廁所,然後躺回來後又有點睡不著了。

  「夏夕你男朋友真的來了?」她好奇地問道。

  「嗯,我也沒想到他提前一天就來了。」千本夏夕打了個哈欠道。

  「那你還說他不會來呢。」鈴木園子小聲說道,「看吧,我就說了他一定會裡的,說明對方平時在你面前表現的不冷不熱的,但其實別提有多愛你呢。」

  「咳咳……嗯。」千本夏夕揉了揉肩膀心道,自家上司那是因為有任務……

  「對了夏夕……」鈴木園子突然神神秘秘地問道,「那、那個你和你男朋友每回都幾次啊……」

  夏夕走的時候,天剛暗了沒多久,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凌晨三點了,這中間都得有大好幾小時呢。

  「啊?」千本夏夕先是一愣,在看見鈴木園子那羞澀又期待好奇的表情瞬間就懂了,誰小時候沒有幻想好奇過呢,瞬間有種寢室夜談的感覺了。

  「嗯……大概三四次吧?」千本夏夕思考了下,除了第一回 比較沒有節制不知道做了幾次,後面都沒有很多。

  「才三四次嗎?」鈴木園子好奇道,「我看見有說厲害的可以七次誒~」

  「咳咳,這要看你家阿真一次多久了。」千本夏夕突然笑得不懷好意地道,「如果以一個小時算一次的吧,七次就是七個小時……你行嗎,園子。」

  鈴木園子:……

  「一、一個小時?!!」鈴木園子有些震驚了,「這麼久的嗎??」

  「嗯……當然是以你家阿真的身體素質和體力來算的啊。」千本夏夕解釋道,「以他這樣鍛煉到極致的自律來說,絕對能算得上最頂尖的了。」

  「那、那你男朋友呢?」鈴木園子害羞地問道,她家阿真超級厲害的,但她也好奇其他人是什麼樣的。

  「也是一個小時左右吧。」千本夏夕眨了眨眼,難得誇了一下她家上司,「他體力也很好,三四次也只是最基本啦,七次也不是不可以。」

  「這麼厲害的嗎?!」鈴木園子驚訝道,「……咳咳,那其他人呢。」

  她決定替她家小蘭也問一下,明天等她醒來傳授一些經驗給她。

  「哦,時間減半吧。」千本夏夕隨口答道,她有點困了。

  「那就是每回最少三四次,每次半小時,不然就是不行?」鈴木園子扳著手指問道。

  「嗯嗯,差不多啦。」說完,千本夏夕便打了個哈欠沉沉睡去。

  看她睡了,鈴木園子便也覺得困了,紅著臉睡著了。

  她們睡著了,另一邊的柯南可就睡不著了。

  什麼叫每回最少三四次,每次半小時,不然就是不行?!

  你們是認真的嗎!!

  柯南嚴重懷疑夏夕那個家伙是故意的!這要是園子和小蘭說了,以後他要是沒有三四次,豈不是就要被嫌棄不行了?!

  柯南一時間紅了臉,也不只是羞的還是惱的,總之在聽了某些人的瞎掰扯後,他睡不著了。

  於是,第二天一早,大家起床的時候,除了毛利蘭,其他人的精神都不怎麼好。

  「園子,柯南,你們昨晚都沒睡好嗎?」毛利蘭關心地問道,「對了,夏夕你是幾點回來的,我都沒感覺。」

  「三點。」千本夏夕感覺自己困得不行,於是道,「今天你們玩吧,我要睡覺。」

  「哎,真是的……好吧。」鈴木園子也打了個哈欠,她倒是比對方好,畢竟也只是晚上醒了那麼一小會兒,真正困的是柯南。「哦對了,我准備一會兒再去一次那棵楓樹,看看是不是有別人掛了紅手帕,順便在手帕上寫上我的名字,這樣阿真就不會找不到了……嘿嘿。」

  鈴木園子自顧自說完,突然看著床上的千本夏夕驚呼一聲,「啊,夏夕,你的肩膀上怎麼有個牙印?!啊,夏夕你的脖子上怎麼都是……」

  千本夏夕閉著眼淡定地翻了個身道,「未成年人非禮勿視。」

  柯南剛想好奇看過去,就被毛利蘭蒙住了眼睛。

  「柯南,小孩子不能看!」

  說完,毛利蘭便拉著柯南和園子一起出門了,留夏夕一個人讓她好好睡覺。

  ……

  下午,千本夏夕在一陣手機鈴聲中醒來。

  她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然後接了起來。

  「Gin,找我什麼事。」

  電話那頭傳來琴酒的聲音,「你身邊沒人?」

  「嗯,就我一個人在房間補覺。」千本夏夕道,「是竊聽到有用的消息了?」

  「對,四點在老地方見面。」說完琴酒便掛了電話。

  千本夏夕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三點了,洗漱穿個衣服,吃點東西出門正好。

  於是她連忙從床上坐起,懶洋洋地去洗手間洗漱。

  一個小時後,千本夏夕來到後山的時候,琴酒已經在那裡了。

  「你已經搞清楚泥參會來著的目的了?」她開口問道。

  「嗯。」琴酒道,「那個叫綿貫辰三的人殺了他們同組織的干部。只是他當時只是匆匆處理的屍體,埋在樹下,並在那棵樹上掛了紅手帕。」

  「不會是……」千本夏夕瞬間就明白了,「所以他也真是倒霉,沒想到自己標記的紅手帕被人發現,還被拍成了電視劇成了旅游景點。所以他帶這麼多人過來就是為了找哪個樹的嗎?」

  「對。」琴酒冷笑一聲,證實了她的猜測。「泥參會不過如此。」

  「確實……」千本夏夕又道,「那你叫我過來做什麼。」

  「讓你看一場精彩的戲。」琴酒按著耳麥低聲笑道。

  就在千本夏夕疑惑的時候,琴酒走著突然停下了腳步,躲在了一棵樹的陰影後。

  千本夏夕跟在他的身後,往前方看去,竟然是綿貫辰三那個老頭正和另一個男人在爭執什麼。

  就在她還沒開口問的時候,只見對方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把銀晃晃的匕首,轉身一刀刺進了那個男人的腹部。

  千本夏夕:……

  「這就是你讓我看的精彩的戲?」

  此時,綿貫辰三並沒有發現,自己的殺人現場全被別人看了去。

  而是獰笑著,看著對方在地上掙扎,甚至想要在筆記本上留下暗號。於是他二話不說,又給對方的胸口上一刀,徹底斷了氣。

  「呵,讓你勒索我。」綿貫辰三得意地低聲喃喃。

  這個人就是第一個看見他掛紅手帕那棵樹的,然後把這件事告訴了編劇,才有了現在尷尬的境況。

  沒想到給錢讓對方找樹被發現了埋的屍體,現在反過來還要敲詐他。

  真當他泥參會的干部是假的嗎?他殺人無數,不差這一個。

  「愚蠢。」綿貫辰三在看見對方並沒有在筆記本上留下他的名字,便扔掉了,打算轉身離去。

  卻不想,剛沒走出多遠,他就感覺腦後被一個熟悉的冰冷的槍口頂著。

  「你、你是誰?」他剛才還得意的表情瞬間僵在臉上。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琴酒冷冷道,「如果不想被人知道你殺人的話,就在天黑前准備一億元,埋在你現在站著的這棵樹下,我自然會取。」

  「這、這時間也太短了……」綿貫辰三掙扎著道,「我湊不齊。」

  「呵,不要給我耍花招,我知道你可以。」琴酒再次威脅道,「不然,你也可以用你們泥參會的情報來抵,我也不介意。」

  綿貫辰三頓時一驚,對方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一定也知道他為了爭權殺了幫派的其他干部,這事如果真的被幫裡的人知道了,他就真死無全屍了。

  「我、我知道了……」綿貫辰三現在不帶一絲僥幸,「我會在天黑前准備好錢,請您放心。」

  「不要耍花招。」琴酒這才滿意地收回槍,只是森冷的聲音仍舊寒若刺骨。「我會盯著你的。」

  「當然,您放心。」綿貫辰三一轉頭,發現身後沒有半個影子,仿佛剛才用槍頂著他腦袋的人不存在,只是一場夢。

  但對方越是這樣神出鬼沒,於是證明了不好惹。原本他還想讓手下過來探查,現在卻打消了主意,乖乖籌錢去了。

  「琴酒,你就讓我看這個?」千本夏夕無語地道,「我還不如回去繼續睡覺呢。」

  琴酒:「那你回去吧。」

  「嗯?」千本夏夕一愣,「那我真走咯。」

  「嗯。」琴酒把槍放進懷裡,勾起嘴角道,「看,只要你出現的地方就有凶殺案,還不承認。」

  千本夏夕:……

  呵,這破任務誰愛做誰做!你就算一天七八次補償我,老娘也不做了!

  琴酒見她轉身就要走,頓時勾起嘴角笑道,「今晚,解決了這件事之後,可以獎勵你。」

  千本夏夕頓住腳步回頭,「拿到錢後,你准備怎麼處理。」

  琴酒沒有說話,而是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不是要他們泥參會的線索嗎,就這麼處理掉了?」千本夏夕再次問道。

  「我已經得到想要的訊息了,這種蠢貨沒有利用價值。」琴酒指了指自己的耳麥道,「多虧了你的竊聽器。」

  泥參會現在雖然因為頭目的失蹤而內亂不斷,但最大的勢力還是掌握在毒島桐子的手裡,走私武器這種暴利的生意,自然也在她的手上。

  「不客氣。」千本夏夕對泥參會沒有興趣,於是瞪了他一眼後轉身就走,「哦對了……」

  她再次回頭道,「今晚我也要在上面。」

  說完,便直接快步離開了。


第102章 快點打

  千本夏夕告別討厭的上司回到赤樹旅館的時候, 鈴木園子他們竟然還沒回來。

  那她還是先吃點零食看會兒電視等他們好了。

  只是沒想到,這等著等著,一個半小時之後, 竟然等到了一大波警察。

  這是屍體不巧被發現?

  也對,說不定這個案子本來就是死神小學生帶來的, 只不過被她提前亂入, 當場看到了行凶者殺人。

  果然, 如她所料想的那般,她在警察身後看見了柯南一行人。

  「發生什麼了?」千本夏夕走過去,開口詢問道, 「怎麼那麼多警察在這裡?」

  「我們遇到了屍體,小蘭就報了案。」鈴木園子苦著臉往她身邊蹭抱,「夏夕, 太可怕了!好多血!」

  千本夏夕看著鈴木園子抱緊她的手臂不松手, 忍不住抬手抱了抱她, 「你這運氣也太差了, 怎麼總是遇到這種事。」

  「誰說不是呢!」鈴木園子心有余悸地道,「我本來是不放心想在回去看看那個紅手帕還在不在, 又怕阿真他提前到了,所以就想先去那裡等著。誰知道……」

  「哦對……」千本夏夕突然想起來今天就是EVE EVE了,「那你沒等到你家阿真嗎?」

  「沒有呢, 發生這個事, 我就先跟警察過來了。」鈴木園子再次苦惱道,「而且現在那邊是案發現場, 你說就算阿真到了, 等到的是一具屍體和調查的警察們……」

  鈴木園子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這是也確實……只能怪某個小鬼。

  千本夏夕深表同情道, 「只要阿真來了,應該會和警察打聽到情況,過來找你的,放心吧。」

  「哎,希望是這樣。」鈴木園子道,「像你就好了夏夕,你家那位昨晚就來了。咦,對了夏夕……」

  鈴木園子往周圍張望了一眼,「你家那位呢,沒在這裡嗎?」

  柯南聽見兩人談話也忍不住開口道,「是啊夏夕姐姐,你男朋友呢,不會是走了吧……」

  「哦,他確實先走了。」千本夏夕笑著解釋道,「我晚上再去找他。」

  「啊……」鈴木園子好奇地擠眉弄眼道,「七次?」

  千本夏夕抬手掩嘴輕咳了一聲,「嗯。」

  她一說完,鈴木園子便露出一副色眯眯的表情,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什麼。

  「夏夕。」毛利蘭此時剛和警方談話回來,就聽兩人在聊天,於是隨口問道,「什麼七次?」

  柯南頓時一陣緊張,他白天的時候為了不讓園子那個女人帶壞小蘭,每次在她有征兆想要開口的時候,就出聲打斷她的思路轉移話題,終於才讓園子把這事忘記了。

  卻萬萬沒想到,百密一疏,剛才竟然沒注意到小蘭的靠近,而不小心被聽到了夏夕和園子的談話。

  更沒想到的是,這兩人好巧不巧又談起這件事,竟被小蘭無意間聽見了!

  但柯南絕對不是什麼坐以待斃的人,既然遇到困難就要迎面而上。於是他急中生智趕在鈴木園子前面開口道,「啊,小蘭姐姐,夏夕姐姐在說她的男朋友啦,叫七次。」

  「哦,原來是這樣啊。」毛利蘭有些疑惑道,「七次這個名字……很特別。」

  柯南連忙道,「我猜其實大哥哥應該是叫七次郎吧,夏夕姐姐為了親切就叫他七次,我猜的對嗎,夏夕姐姐?」

  千本夏夕&鈴木園子:……

  千本夏夕望著柯南此時那賣萌期待看著他的小眼神,仿佛是在譴責,你不會真的要當著一個可愛小學生的面開車吧。

  「嗯對,是七次郎啦。」鈴木園子率先反應過來,狠狠地□□著他的頭發道,「柯南你真棒!」

  真是對不起夏夕的男朋友了,她也是真不好意思在小朋友的面前說什麼『一夜七次』這種話。

  等到柯南離開後,她再跟小蘭解釋一下夏夕的男朋友真的不叫什麼鬼的『七次郎』,也不知道夏夕會不會生氣。

  鈴木園子小心地往千本夏夕的臉上看去,只見她抿著嘴,好像憋笑憋的很辛苦的樣子。

  沒錯,夏夕真的很想笑哈哈哈哈。

  只見她用手掩嘴,強忍笑意道,「嗯,柯南你好聰明,好棒棒哦~」

  柯南:……

  為什麼感覺對方的誇獎怪怪的……柯南眨了眨無辜的小眼睛,笑得有些僵硬。

  他總感覺某些人想要報復回來,但他沒有證據。

  「那七次郎先生沒有在這裡等你嗎?」毛利蘭也問了剛才和園子同樣的話,她也以為今晚能看見夏夕男朋友的。

  「沒有啦,我讓他先走,回去等我。」千本夏夕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

  「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看見你家那位。」鈴木園子抱怨道,「人都來了,你還藏著。怎麼,就那麼帶不出手嗎?」

  「倒也不是啦。」千本夏夕笑道,「他人脾氣不太好,最沒耐心了,所以就先走了。」

  「哎,那真是可惜了。」連毛利蘭都有些好奇夏夕的男朋友,到底長什麼樣。

  「其實沒關系啦,小蘭姐姐。」柯南突然賣萌著提議道,「你們可以約著哪天帶自己男朋友一起出來玩,不就行了嗎?」

  柯南說著,心裡卻是打起了小算盤,如果真的要組六人約會,也不知道小蘭會不會來約他,他又該怎麼拒絕。

  雖然他很想吃臨時解藥變回工藤新一的身份一起和小蘭約會,但鑒於夏夕姐姐的男朋友有可能是琴酒的可能性存在。當然這個可能性極低,但謹慎起見,他還是不要輕易露面的好,只說還有案子沒解決好,沒辦法過來就行。

  這樣他到時候就以柯南的身份跟在小蘭姐姐身邊,就能好好觀察一下夏夕姐姐的男朋友了。

  「啊,好啊!」鈴木園子聽見柯南小鬼的提議,眼睛瞬間亮了,「夏夕,我們改天約一個六人約會吧,怎麼樣?!」

  千本夏夕眨了眨眼,「我家那位可能有點忙……」

  「沒事,我們可以遷就你家……嗯,你家七次郎先生的時間來安排的,不礙事。」鈴木園子道,「怎麼都要帶給我們見一次,對吧,小蘭?哦對了,你家新一有空嗎?」

  「是啊,我也很想見見夏夕你的男朋友呢。」毛利蘭也跟著點頭,然後害羞道,「不過……新一他可能也不一定,你們定好時間的話,我去問問他。」

  「好吧好吧。」千本夏夕無奈笑道,「放心,有機會我會帶七次過來讓你們見見的。」

  鈴木園子:「那你可以說話算話哦~」

  「嗯。」千本夏夕點點頭,「放心吧。」

  聊天告一段落,就當四人一時間誰都不知道繼續該說什麼的時候,前台處,正在調查的群馬縣警官山村操突然大聲道,「什麼,竟然有這麼多人投宿?!」

  「是啊,最近因為電視劇重新播出,過來拍攝地參觀的人很多。」前台工作人員解釋道。

  「那昨天早上來投宿的有誰?」柯南連忙跑過去問道,「我記得那個人說過,對方是昨天早上來投宿的游客。」

  「稍等,讓我看看。」工作人員拿出了登記冊翻了幾頁,然後才遞過來道,「昨天早上的話……是這三位旅客。」

  於是幾分鐘後,千本夏夕就看見三個人被叫到了旅店前台,前面就有泥參會的那個干部,綿貫辰三。

  她抬頭看了眼天色,然後想了想,拿出手機給琴酒發了個郵件。

  【屍體意外被發現,警方的人現在過來調查,那筆錢你收到了嗎?——

  Asti】

  如果對方直接被柯南當場推理出疑點並被警方抓獲的話,那琴酒勒索的那筆錢怕不是要泡湯了。

  不過千本夏夕看天色已黑,想來應該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但她還是想要確認一下。

  琴酒的郵件很快便回了過來。

  【已收到,不用管他,你順利脫身回來就行。——Gin】

  千本夏夕挑眉,再次回復道:【需要我收回竊聽器嗎?——Asti】

  【不用,沒有關系,警方查不到。——Gin】

  不用她麻煩那最好,千本夏夕再次回復:【OK,那你先去處理吧。對了,晚上去哪找你?——Asti】

  「夏夕,你在和男朋友發消息?」鈴木園子好奇問道。

  千本夏夕看看她,點頭道,「嗯,我和他說一下,我可能要晚點走了。」

  「也是……哎。」鈴木園子也嘆息道,「不知道阿真現在在哪裡,希望警察能快點破案吧。」

  「那什麼,園子……」千本夏夕突然好奇問道,「你家阿真……真的知道EVE EVE是哪天嗎?或者說他知道紅楓指的哪個紅楓嗎?」

  鈴木園子:「……」

  鈴木園子沉默了片刻,才小聲道,「應、應該吧?」

  心虛的連她自己都沒底氣。

  千本夏夕嘆了口氣,鈴木園子只能安慰道,「應該就算不知道也會問別的人吧,安心。」

  此時,她們聊天的時候,山村警官正在調查三個嫌疑人。

  一個不太會說日語的外國人,一個是打著鼻環的瘦高中年男人,另一個就是一頭白發白胡子,帶著眼鏡的老頭,也是真正的凶手,泥參會干部綿貫辰三。

  又是柯學世界,經典的三選一環節,可惜她知道犯人了。

  第一次,在還沒推理前,她就提前知道凶手是誰,千本夏夕覺得比平時在案發現場更無聊。

  以前就算興趣不大,也會聽一聽案件詳情打發時間,直到柯南破完案子她就可以回去了。

  但這次……千本夏夕看著綿貫辰三那老頭在那裡和警察演戲,真的真的很無聊。

  於是她再次拿出手機,給琴酒發郵件。

  【親愛的小陣陣,我想你了~——Asti】

  可惜,這次琴酒並沒有像前面那般快地回復她。

  等了五分鐘,就在千本夏夕以為對方很可能不打算搭理她的時候,某人終於回復了。

  【你很閑。——Gin】

  嘖,被猜到了呢。不過既然對方知道自己閑著無聊還回復她,那就說明有戲。

  於是她快速在手機上打字,再次發送郵件。

  【提前被劇透的案子真是太無聊了,都是你的錯,琴酒。——Asti】

  此時,正在開車,准備把拿到手的錢處理掉的琴酒,單手打開手機看了眼,嘴角幸災樂禍地勾起。

  【那你又想如何。——Gin】

  千本夏夕眯著眼,回復道:【需要Gin小可愛的補償~——Asti】

  琴酒冷笑回復:【今晚還不夠嗎?——Gin】

  【不夠哦~這點怎麼夠:)——Asti】

  【Asti,你知道嗎,有些人明明吃不完,卻喜歡點一桌子菜。——Gin】

  千本夏夕突然笑了,琴酒這是在含沙射影她第一次的時候做到睡過去的事吧。

  一定是,某些人真是小心眼,記到現在。

  千本夏夕再次回復道:【我喜歡,我花錢了,你只管上菜就行了。——Asti】

  車內的琴酒扯了下嘴角,輕笑了一聲,快速回復了兩個字。

  【等你。——Gin】

  千本夏夕眨了眨眼,盯著郵件裡的那兩個字看了好半天,仍然有些難以置信。

  琴酒這次竟然沒懟她,甚至還說了這樣讓人想入非非的話。

  嘖,不會真的今晚不讓她睡覺吧。

  千本夏夕有一瞬間的後悔,但想想快樂的事,又覺得大不了和上次一樣,困到不行的時候直接睡覺就行。

  反正都有第一次了,還差第二次嗎?琴酒這人記仇絕對記一輩子,所以既然如此還不如鹹魚躺平,破罐子破摔了。

  就算他氣,也拿她沒辦法。

  於是她又發了一封郵件過去:【搞定就過來。——Asti】

  千本夏夕發完後,便把手機合上,想要看看現場進度到哪了。要不是她先前沒有興趣看死者留下訊息的筆記本,不知道關鍵信息,不然她恨不得自己上去推理,直接把案子破掉,這樣就不需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結果她這一看,便發現柯南人不見了,然後連凶手綿貫辰三也不見了。

  她和琴酒竟然聊了這麼久嗎?

  「柯南呢?」千本夏夕問道,她剛剛躲在角落和琴酒發郵件,倒是沒有注意。

  「誰知道啊,他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說是想要回家,讓阿笠博士過來接他。」鈴木園子道,「剛才還特地打電話過來問我昨天不小心被風吹掉紅手帕時候,那棵也有掛著紅手帕的紅楓樹在哪。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大晚上的真讓人擔心……」

  鈴木園子這邊在抱怨著,另一邊毛利蘭正拿著手機和阿笠博士通話,「博士,我想了下,還是打算和你的車一起回去算了,夏夕要去見男朋友,不方便送我們。所以能不能麻煩你告訴我一下柯南和你約在哪裡嗎,柯南的手機現在打不通。」

  「原來是登山口嗎,好的謝謝你了,博士。」毛利蘭掛了電話。

  「哎,我明明約了車了。」鈴木園子斜眼道,「你為什麼要說坐博士的車。」

  「她是想找柯南吧。」千本夏夕接口道,「想來對方是跑出去做什麼危險的事了,不告訴我們,小蘭很擔心。」

  「是的,我們走吧。」毛利蘭說著拉著兩人出門,「現在這麼晚,還發生了這種事,小孩子一個人在外面太危險了。」

  「哎,小蘭你就是操心太多了。」鈴木園子撇嘴道,「那戴眼鏡的小子說不定就是想出去玩,管他那麼多呢。」

  「園子。」千本夏夕衝著她眨了眨眼,「說不定能碰上你家阿真呢。」

  「啊,對哦!」鈴木園子一拍掌心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我可以順便看看我家阿真在不在。走走走,我們快點走吧!!」

  就在三人有說有笑去找柯南,順便找京極真的時候,千本夏夕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夏夕。」毛利蘭問道,「你是發現柯南了嗎?」

  「沒有啊,我怎麼沒看見。」鈴木園子好奇往周圍打量。

  天色此時漆黑一片,周圍的能見度很低,在沒有照明的情況下,幾乎是只能看清一米之內的事物。

  「好像有人。」千本夏夕開口道,「你們小心一點……」

  她話音剛落,園子的一聲尖叫突然響徹天空。

  只見她的身後,一個黑影從天而降,拿著鐵棍,正想要往她的腦袋上砸。

  這要真的砸上了,就跟西瓜一樣,歇菜了。

  不過,千本夏夕又怎麼會讓那根鐵棍真的砸到鈴木園子呢,只見她按住園子的肩膀,一個側身飛踢,直接把棍子給踢彎了,從那個襲擊者的手中高高飛起,最後落在了某棵樹的樹枝上。

  「夏、夏夕……」鈴木園子喘著氣捂住胸口,「還好有你在,不然我就完了……」

  但她還沒慶幸幾秒,就見遠處跑過來一個戴眼鏡的小鬼,那小鬼身後跟著無數個壯漢,都和先前那個人一樣,拿著長長的鐵棍,正猙獰地看著她們。

  仿佛是被狼群包圍著的小羊群,可憐無助又弱小。

  鈴木園子何時見過這樣的大場面,都快要哭出來了,拼命躲在夏夕的身後,一動不敢動。

  「戴眼鏡的小鬼,這些人到底是誰啊?!」鈴木園子喊道,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驅散心中的不安和恐懼。

  「哎呀哎呀,看來我得給你們多准備幾個埋屍體的坑了。」綿貫辰三笑著從人群中走出。

  「埋、埋屍體?!!」鈴木園子更加緊張了,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

  「柯南,不會是你搞出來的大場面吧?」千本夏夕抽了抽嘴角,還能不知道現在這是什麼情況嗎?

  顯然是綿貫辰三埋屍體的事情,以及殺害死者的事情,都被柯南發現了,並且把他引到他埋屍的地點,一口氣推理出來。結果卻沒想到,對方竟然還帶著五十個幫手過來,這下直接玩完了,只能逃。

  但一個小學生能逃多遠?

  要不是小蘭提議過來找他……好吧,小蘭是一定會提議過來找他的。

  總之,千本夏夕不得不再次感嘆,柯南還真是莽。

  此時知道自己疏忽了的柯南額頭上冒著冷汗,他本來還懊惱恐慌自己害了過來尋他的小蘭和園子,結果看見夏夕這一臉嫌棄地看著他的表情,瞬間心裡的恐慌便消了一大半。

  「夏夕姐姐,你應該能對付的吧……啊哈哈哈。」柯南試圖賣萌,「是我疏忽了……」

  「這是有多少人啊。」千本夏夕挑眉。

  「五、五十個左右……」柯南越說越小聲,「你行嗎……?」

  「不知道。」千本夏夕故意逗他,露出一臉嚴肅而凝重的表情皺眉道,「要打了才知道。」

  雖然夏夕一個人不行,但如果還有小蘭一起,再加上他也可以對付一兩個,應該可以吧。

  柯南在心裡盤算的時候,綿貫辰三的那些手下已經沒有了耐心,直接拿著武器衝了上來,除了鐵棍之外,竟然還有長刀,在月光下閃著森冷的光芒。

  柯南頓時心裡一驚,就見千本夏夕一腳踢飛一個,一掌擊飛一個,一手肘打倒一個,一膝蓋撞暈一個。

  只不過是短短的瞬間,她的身邊就躺到了一片,完全沒有其他人可以插手的余地。

  靠,這家伙果然又在騙他,什麼打過才知道,讓他還以為很難對付呢。

  結果呢?結果就是所謂的狼群,遇上了霸王龍,一個個的毫無還手之力!

  柯南看過去,千本夏夕此時的臉上哪有先前的嚴肅和凝重,這完全就是虐菜,她竟然連氣都沒喘,就像是隨手揮蒼蠅一般。

  只是柯南剛要放松,就聽千本夏夕開口道,「你們躲在我身後,他有槍。」

  「什麼?!」柯南再次一驚,果然就看見綿貫辰三獰笑著從懷裡掏出了一把槍。

  只是他還沒帥過一秒,就被突然從樹上跳下的毛利蘭一腳踢飛了手裡的槍。

  「干得漂亮,小蘭。」千本夏夕和她擊了一掌,笑著道,「現在就能安心打了,希望能讓我好好熱個身。」

  「夏夕,你這才是熱身嗎?」毛利蘭驚訝問道。

  「啊,對啊。」千本夏夕勾起嘴角,一個帥氣的側踢,又干掉了兩個。「就這樣的,也只夠我熱身。」

  「那你熱完身呢。」鈴木園子此時已經完全沒了害怕,而是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夏夕。

  「熱完身啊……」千本夏夕眨了眨眼,「當然是和男朋友大戰三百回合啊。」

  就在她又干掉兩個魚腩的時候,就聽見外面也傳來不斷的慘叫聲,一個個人被踢飛出去。

  千本夏夕瞬間想到了什麼,果然下一秒,就見一個男人從天而降。「園子,我來了。」

  京極真看著一地躺屍的魚腩,又看了眼站在『屍體』中間的千本夏夕,眼睛也亮了。

  這個人好強,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對手,京極真在和園子打完招呼後,對著千本夏夕發出邀請道,「我們一人一半,比比誰快。」

  千本夏夕想了下挑眉道,「也行。」

  快點打,打完她還要去約會呢。


第103章 誰大半夜打電話

  「案子解決了?」

  夜晚某棟公寓內, 琴酒把酒杯放到茶幾上,一邊倒酒一邊開口問道。

  「嗯。」千本夏夕在他身邊的沙發上坐下,抱著抱枕側頭看向他。「那個老頭被警察抓走了, 手下的五十個幫手也被一起帶走了。」

  千本夏夕想到那個畫面就有點想笑,「警方開了個旅游大巴過來裝人,不過他們都被我和京極真打暈了, 想來等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警察局吧。」

  「京極真?」琴酒挑眉, 倒酒的動作微頓,然後才又繼續往另一個杯子裡倒酒,「半杯?」

  「嗯, 半杯就夠了。」千本夏夕道, 「京極真就是園子的男朋友,一個空手道天才。」

  似乎是怕琴酒不知道園子是誰,她又補充了一句道,「就是你上次把她認錯成雪莉的高中女生。」

  琴酒嘴角一扯,「我知道,鈴木集團的大小姐。」

  最為經常出現在阿斯蒂身邊的人, 琴酒還是略有耳聞的。確切的說, 他查過對方的底細, 特別是那天認錯之後。

  但關於自信滿滿結果認錯人這件事,琴酒一點不想聽某人提起。

  相信某人也是知道的, 但還是故意提醒他, 琴酒非常不爽, 於是冷哼一聲,「空手道的天才?有多天才, 我倒是想要見識一下。」

  「如果不用武器的話……」千本夏夕想了下道, 「琴酒你還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哦~」

  雖然琴酒和京極真武力值應該都算的上是這個世界的天花板了, 但一個是從小到大都是訓練的空手道功夫,另一個則不僅學武術,肯定還學各種射擊等其他殺手所要具備的知識和技巧。

  生死決鬥的話,京極真可能不一定能勝過琴酒,但如果單論徒手攻擊,琴酒可能也同樣勝不過京極真。

  所以她這話也不算錯,而且對於琴酒這種高傲又自信的人,千本夏夕就是忍不住想要打擊打擊他。

  果然,她話音剛落,琴酒便冷冷地看向他,咧開嘴笑道,「哦?你很推崇他。」

  琴酒雖然是在笑,但笑的十分瘆人,他顯然很不爽,特別是被自己的女人說不如其他男人這件事。

  千本夏夕看他這散發著寒氣危險至極的表情,也不敢再逗他了。

  她自己倒是不怕,就是別給人家京極真小兩口招麻煩了。

  於是她笑著道,「倒還好,今天和他比試了一下,看誰收拾那群魚腩更快,我們倒是打了個平手。」

  當時剩下三十五個魚腩,兩人在三分鐘內各自解決了十七個人,最後一個倒霉蛋,在同一時間被他們兩個人同時擊中並暈了過去,所以打了個平手。

  「呵,幼稚的比試。」琴酒冷笑著道,「不過是一群魚腩罷了,也值得你們比試。」

  琴酒雖然嘴上這麼說,倒也高看了那個叫京極真的人幾分。

  畢竟阿斯蒂的實力他是知道的,即使解決魚腩並不難,但只是比速度的話,兩人打成平手,那那個男人確實很強,他承認。

  雖然說速度不能代表真正實力,但至少,有這樣速度的人,實力絕對不會弱。

  「誰讓我太無聊了呢。」千本夏夕拿起茶幾上的酒杯抿了一口,然後道,「你那邊的事情也處理完了?」

  「嗯。」琴酒也拿起酒杯,望著裡面清澈琥珀色的液體,隨手晃了晃,然後才道,「我已經大致掌握了泥參會內的情報,自從他們的頭目消失後,幾個干部之間的內鬥確實非常嚴重。至於那批走私的武器……我到時候會讓貝爾摩德易容成毒島桐子,全部吃下來。」

  「到時候是不是又要加班?」千本夏夕下意識扯了下嘴角。

  琴酒看見她這表情頓時嗤笑道,「你不會又要我補償你了吧。」

  千本夏夕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頓時也笑了。

  「既然上司主動要給我加班費,我哪有拒絕的道理。」

  琴酒氣樂了,看著她不說話。

  他最近總有種錯覺,自己什麼時候淪落到要靠身體才能讓手下干活的程度了,難道不是用槍指著對方的腦袋,告訴她愛干不干,不干就死嗎。

  算了,誰讓他也愉悅到了呢,他不和女人計較,特別是這瓶氣泡酒。

  「好吧好吧。」千本夏夕端著酒杯,抬腳側身跨上他的腿,面對面湊近著哄道,「是上司獎勵我的,是我的榮幸才是~」

  「哼。」琴酒不吃她這一套,依然冷冷的表情,但手卻自然而然地環上了她的腰。「我信你才有鬼了。」

  千本夏夕頓時輕笑出聲,她家上司這個人挺矛盾的,有時候看著冷酷無情又小心眼報復心強,有時候卻又挺可愛的。

  比如說你故意惡心他的時候,他會說諸如『我快吐了』『惡心死了』這種非常直白可愛的話。又比如他說話時,經常喜歡用比喻來形容和吐槽某件事和某些人。

  總之琴酒這個人,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著那邊冷酷不近人情,反而非常有趣。

  當然,這是對他認可的人才有的待遇。對敵人來說,他就是冷酷又不近人情的。

  但不得不說,當這樣一個人只在你面前表現他私密的另一面時,會讓你有種被愉悅到的感覺。

  至少千本夏夕是這樣,她很喜歡,也很享受琴酒在她面前的另一面,特別是最最私密的那一面,尤為讓她喜歡。

  挖掘自家上司的不同面,讓她覺得很有趣,也很有意思,還有一種難言的征服感。

  所以千本夏夕才越來越大膽,氣他,違逆他,瘋狂試探某人的底線,然後再一次又一次的哄回來。

  她玩的很開心,不亦樂乎。

  但琴酒也不是好惹的,每次都會報復回來。但自從兩人上了對方的床後,他報復的方式就變得單一了。

  無外乎就是,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三次還沒消氣就七次,讓她困到不得不求饒喊停。

  總之他報復得很爽,某人也享受得很爽。當然也可以這麼說,他報復地越狠,她就越開心。這樣想想,她可真是個心機Girl呢。

  千本夏夕在他身上蹭了蹭,笑得像只明明干了壞事還裝無辜的小貓咪,「那怎麼才能讓你相信我呢,琴酒……」

  琴酒被她這不要臉的模樣氣到了,環著她要的手故意用力,看著她吃痛的表情才微微勾起嘴角,「除非你讓我滿意。」

  千本夏夕眨了眨眼,好奇道,「怎麼樣才能讓上司滿意,嗯?」

  琴酒抬手喝了一口酒,只見他不懷好意地勾起嘴角,下一秒便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前,側頭啃咬上了她的唇。

  千本夏夕瞬間感受到了一股冰涼卻又伴隨著滾燙的後勁,辣的她舌頭發麻。也不知道是他剛喝的酒辣,還是琴酒的辣。

  哦對,今晚喝的是Gin,沒差。

  總之千本夏夕感覺自己的臉開始發燙,身上的皮膚也在發燙。

  她感覺自己越來越敏感了,只不過是一個吻罷了,就讓她忍不住想,想要的更多。

  自家上司雖然狗,但該死的撩她。

  「光喝Gin是不是有些無趣呢?」千本夏夕推開他,眯著眼笑道,「要不要來點Asti,帶氣的哦~」

  「呵。」琴酒輕笑了一聲,舔了舔嘴唇道,「你這麼想要嗎,阿斯蒂,我還沒說答案呢。」

  「什麼答案?」千本夏夕歪著頭不解。

  「哼,這麼快就忘了嗎。」琴酒冷笑道,「某人剛才還說,要讓上司滿意呢。」

  「哦,對……」千本夏夕完全沒有謊話被揭穿的窘意,而是再次笑著問道,「要怎麼樣才能讓上司滿意呢~」

  琴酒看著她那張因他而染上緋紅的精致臉龐,揚起一個頗為惡劣的笑容,在她耳邊輕聲道,「今晚,可不許再睡著了哦,Asit。不然……」

  「不然什麼?」千本夏夕眯起眼,挑釁地問道。

  「你會知道的。」琴酒放下酒杯,伸手撩起她的裙子,低聲笑道,「你不是要在上面嗎,Asti?」

  「哼。」千本夏夕也不甘示弱地順著他的腹肌往下,感受著那緊繃的肌肉和Gin小可愛的熱情笑著道,「知道了,別急,今天誰都別想睡。」

  ……

  幾個小時後,琴酒望著某人甜美的睡顏,再次黑著臉冷笑。

  她前面說什麼來著?

  今天誰都別想睡……

  呵,又把他的警告當成耳邊風。

  琴酒抬手捏著她的臉頰,扯了扯嘴角,眼中盡是危險的寒芒。

  「阿斯蒂……」他咬著牙,低沉沙啞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威脅意味,動作變得粗暴起來,也更加用力。

  琴酒生氣了,最終的結果某人自然是睡得十分不安穩。

  千本夏夕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見她躺在小船上,周圍是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

  此時天空只有一輪慘白的銀月,漆黑一片。天際仿佛被黑暗籠罩,海天一線。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海。

  她只覺得小船搖搖晃晃的,一開始躺在上面還很舒服,但突然天空變了顏色,暴風雨驟然降臨,海嘯翻湧而來,不斷拍打著她的小船。

  風浪越來越大,最終一個十幾米高的大浪直接掀翻了她的船,把她卷入了無盡的海底深淵。

  千本夏夕猛地睜開眼,就見自家上司正黑著臉惡狠狠地盯著她。下一秒,她就覺得自己渾身酸痛,對方的手緊緊地禁錮著她的腰,完全沒有掙脫的余地。

  靠,狗男人,竟然真的不讓她睡覺!!

  「琴酒,你他媽不睡覺的嗎?!」千本夏夕忍不住爆了粗口,真他媽是痛並快樂著。

  琴酒冷哼了一聲,看她醒了才略微惡意地揚起嘴角,然後一口咬上了她的肩膀。

  「混蛋……」千本夏夕吃痛,想要還擊,但剛醒的身體一時間使不上勁。

  直到許久後,琴酒埋首在她肩頸邊悶哼了一聲,才終於松了口。

  但她想再睡,卻睡不著了。

  千本夏夕扯了扯他的頭發,表示不滿。

  琴酒卻笑了,偏頭把自己的頭發從她的手裡扯開,然後譏諷地道,「阿斯蒂,你是不行嗎。」

  「謝謝你告訴我我不行,琴酒。」千本夏夕有些咬牙切齒。

  沒辦法,有時候她真的得承認,她熬夜熬不過琴酒,在這方面她只能投降認輸,不是她的體力不行,這個她還是要澄清一下的。

  琴酒看她這樣子,心情一下子愉悅了不少。

  「不客氣。」琴酒說著,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Asti,走到床邊坐下,抿了一口道,「有時候嘗起來,這酒也不是那麼難喝。」

  千本夏夕像鹹魚一般躺著翻了個白眼,不想搭理他。

  琴酒倒也不在意,而是開口說起了任務,「下周,那艘走私的船到了港口之後,你也換上易容,和貝爾摩德一起裝作她的助理,劫走那批貨物。我會幫你們解決毒島桐子,放心。」

  千本夏夕聽他竟然又開始安排起她下周的活了,簡直喪心病狂。

  「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琴酒勾起嘴角,「加班費我剛才可是都一起補償給你了,不應該開心嗎?」

  千本夏夕:……

  「如果不夠的話……」琴酒看了她一眼,帶著些許嘲諷的意味道,「我還可以給,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收下。」

  「不用了,我怎麼好意思呢。」千本夏夕陰陽怪氣道,「讓您操勞了,過意不去。」

  「不操勞。」琴酒假笑著回道,「只要你任務的時候盡力就行,別給我出亂子。」

  「切~」千本夏夕再次翻了個白眼,「晚點把那個助理的照片發我。」

  「我讓朗姆發你。」琴酒道,「後天我約了貝爾摩德,一起商議一下具體的行動方案。」

  「知道了。」千本夏夕打了個哈欠,又拽了拽琴酒的長發道,「你真的不來睡一會兒嗎?」

  琴酒放下酒杯,看了眼被她拽著的頭發,倒也沒說什麼,而是半躺著倚靠在床頭。

  「我眯一會兒就行,你睡吧。」

  「睡不著了。」千本夏夕無語道,「某些人自己不睡,還不讓別人睡。」

  琴酒冷笑。

  「對了,琴酒。」既然睡不著了,千本夏夕倒是想了下關於泥參會的任務道,「你既然打算對泥參會下手,讓貝爾摩德偽裝成毒島桐子,那為什麼不直接替代她掌握泥參會的內部呢。」

  琴酒沉吟片刻道,「倒也不是不可以,但那需要長久的謀劃,貝爾摩德不可能一直待在那裡。」

  「其實只要偶爾露個面。」千本夏夕道,「平時完全可以在背後遠程操控。而且……組織就沒有想過黑吃黑嗎,掌控整個地下勢力嗎?表面上大家各有各的組織,但其實背後都有我們的影子。」

  「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組織的重心並不在這裡。或者說……你有什麼計劃嗎?」琴酒看了她一眼問道。

  「只是好奇問問。」千本夏夕其實心裡當然有想法,只不過還是要試探一下。她見琴酒只是對這件事覺得很麻煩,並沒有其他疑議,心下便大概了解他的想法,有了底。

  組織不是不想,只是沒人干活,掌控所有的地下組織和交易雖然好,但沒有藥物研究來的重要。

  畢竟組織的目的和普通的幫派勢力不同,他們斂財只是為了研究,已達成某個計劃。

  所以如果她打算做這件事的話,那一位應該不會拒絕,這是她一開始就有的想法,她想要試著借組織的力掌控地下勢力,這個世界的黑暗面。

  正當千本夏夕在想一些有的沒的的時候,琴酒的手機突然響了。

  「誰大半夜給你打電話?」

  千本夏夕打了個哈欠,好奇地探頭問道。

  琴酒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眼,才緩緩開口道,「貝爾摩德。」


第104章 幫我一個忙

  「貝爾摩德?」千本夏夕枕著腦袋, 眯起眼看向身邊的琴酒,「她總是大半夜給你打電話?」

  「嗯。」琴酒看著手機沉默了片刻,仿佛是在思考要不要接電話。

  手機鈴聲依然不間斷地響著,可見貝爾摩德料定琴酒並沒有睡, 或者說睡得很淺, 半夜一定會接電話。

  「你不接嗎, 琴酒?」千本夏夕挑眉,好奇地問道。

  琴酒輕瞥了她一眼,終於按下了接聽鍵。

  他把手機剛放到耳邊, 就聽聽筒裡清晰地傳出貝爾摩德的調笑聲。

  「琴酒, 你今天這麼早就睡了?」貝爾摩德笑著道,「這麼久才接我電話~我還以為你沒睡呢……」

  「沒。」琴酒冷冷道, 「有什麼事嗎, 貝爾摩德。」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嗎,琴酒……」電話裡,貝爾摩德的聲音很蘇很美,亦如她本人一般, 光是聽聲音就知道她一定是個大美女。

  可惜, 琴酒似乎已經對這樣的聲音免疫,神情並沒有半分的波動。

  「沒事的話,我就掛了。」琴酒開口道。

  「好吧, 我就不能睡不著給你打個電話嗎,你可真是個沒有情調的男人呢……」貝爾摩德毫不介意對方的冷淡, 可以說琴酒越冷淡, 她就越喜歡調戲對方。只見她用十分誘惑的音色道, 「琴酒, 還沒睡的話……要不要來我家喝一杯?我們好像很久沒有調杯馬天尼了呢……」

  寂靜的夜裡, 貝爾摩德的聲音在房間裡格外的清晰,即使某人的手機並沒有開著免提,但在他身邊的千本夏夕卻聽得清清楚楚。

  哦,馬天尼,很久沒有……

  千本夏夕挑眉,半坐起身湊到琴酒臉側,就這麼盯著他。

  她一邊盯,一邊用口型說出『馬天尼』三個字,只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她當然是說給琴酒看的,如此近在咫尺,琴酒也自然看見了。

  深知貝爾摩德沒事不會打電話過來,也深知貝爾摩德就算打電話過來也不會上來就談正事,而是喜歡調戲他兩句。

  所以琴酒下意識地起身,想要拿著電話去外面,結果剛要下床,就感覺頭發被人拽住了。

  他扯了下嘴角,轉頭狠狠看了眼某瓶氣泡酒,見她沒有松手的意思,只能順勢再躺回去。

  但貝爾摩德不知道,依然笑著道,「怎麼不說話了,不說話我可就當你答應了哦,Gin~」

  「沒興趣。」琴酒壓著聲音開口道,「有話直說貝爾摩德,沒事的話我要睡覺了。」

  「哎,你可真是越來越不解風情了,琴酒……真懷念曾經那個可愛的你。」貝爾摩德見對方完全不接招,只能可惜地調笑道,「越大越不可愛了呢。」

  千本夏夕聽見『可愛』兩個字,瞬間好奇琴酒以前到底是什麼樣的?

  不過她和貝爾摩德倒是英雄所見略同,她家上司有時候還真是挺可愛的。

  於是她饒有興致地再次湊近,直接一個側身,坐進了琴酒的懷裡。然後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耳朵貼向對方的手機聽筒,光明正大地偷聽兩人的談話。

  她好奇,也有些期待貝爾摩德接下來會說出什麼勁爆的關於她家上司的小秘密,又或者是黑歷史。

  畢竟以貝爾摩德的年紀,以及她可能進組織的時間,琴酒那時候說不定還是個小朋友呢。

  千本夏夕實在想不出,琴酒的小學生時期是怎麼樣的,想來一定很有意思,也不知道貝爾摩德到底知道多少。

  不過即使不是看著他長大的,憑借兩人多年的交情,一定是知道不少黑歷史的。

  此時,被說可愛的琴酒頗為頭痛的看著正在他懷裡搗亂的某瓶氣泡酒,面上卻不動聲色,對著電話那頭不滿地『哼』了一聲,語氣嫌棄道,「快別惡心我了,貝爾摩德,有事快說。」

  「OKOK,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貝爾摩德用那種『我拿你沒辦法所以只能說了』的口氣道,「不是約了後天見面的嗎?」

  「怎麼,你那天沒空?」琴酒皺眉道。

  他不喜歡別人打亂他的計劃,但貝爾摩德如果真的有事要改時間,他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啊是的……抱歉啦,琴酒。」貝爾摩德知道琴酒不樂意,所以也說的比較委婉,「我臨時有點事要去做,明天可以嗎?」

  琴酒懶得問貝爾摩德有什麼事,畢竟問了也問不出什麼來,那個女人總是在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他也沒有興趣。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某瓶氣泡酒,在聽不見她最想聽的八卦後,竟然不滿地在他身上四處點火。

  兩人剛剛結束戰鬥,還是處於什麼都沒穿的狀態,可想而知……剛才某人一翻身直接坐在他身上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壓制自己的情緒,維持著表面的淡定。

  誰知現在更好了,某瓶氣泡酒已經不滿足於現狀,在發現他和貝爾摩德開始聊公事後,就開始不安分地在他懷裡亂動。一會兒扯他頭發玩,一會兒戳一戳他的臉,一會兒又摸一摸他的腹肌。

  更過分的是……她越玩越興奮,勾著他脖子的手臂收緊,整個人前傾,用臉蹭他的臉不說,還故意把自己往前挪了挪,坐到了他剛剛偃旗息鼓還在休整狀態的小可愛上面……總之琴酒瞬間整個人一僵,完全不敢動,只覺身體再次燥熱起來,根本不受他自己控制。

  阿斯蒂絕對是故意的,但他現在接著貝爾摩德的電話,不僅不能出聲制止,甚至還得保持面上的淡定,不能讓對方聽出什麼來。

  不是他要故意瞞著貝爾摩德他和阿斯蒂的關系,而是那個女人最為八卦不過,一旦知道他和阿斯蒂調酒了,相信他接下來的日子都不得安寧。

  必定是只要一有機會就拿這件事調笑他一番,又或者故意裝作傷心的模樣逗他,琴酒想想就覺得麻煩到頭痛。

  認識貝爾摩德這麼多年,他深知對方惡劣的性格。

  可以說,組織裡但凡有能力的人,就沒有幾個不性格惡劣的。

  比如波本,比如貝爾摩德,又比如……眼前這瓶最惡劣的氣泡酒。

  琴酒一邊克制著越來越鼓噪跳動的身體,極力不讓自己表現出來。一邊用充斥著紅血絲的眼睛,狠狠地瞪了正在朝他笑的阿斯蒂一眼。

  可惜,他瞪地越狠,某人就越興奮。

  琴酒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擱下去了,於是也沒有心情繼續和貝爾摩德掰扯,直接道,「可以,就明天吧,沒事我掛了。」

  「嗯?」電話那頭的貝爾摩德有些驚訝,沒想到今天的琴酒這麼好說話,聽她要改時間竟然沒有嘲諷她兩句直接就答應了。不過她還有話沒說完,連忙道,「等等琴酒,我還有事。」

  「說。」琴酒忍得額頭青筋直跳,只能偏頭躲避某人的蹭臉行為。

  「就是阿斯蒂,她的易容需要我幫忙嗎?另外,她演戲如何,需不需我這個專業人士給她培訓一下?」貝爾摩德問道。既然要做,自然就要做到完美。雖然泥參會和組織不能比,但畢竟對方走私武器炸(藥),萬一被發現了端倪,她們兩個人,想要在槍林彈雨中逃脫,還是要冒風險的。

  而且她從來沒有和阿斯蒂合作過,至少要提前配合一下。

  琴酒聞言再次看了阿斯蒂一眼,只見她挑眉,用口型說了句『隨你』,便又繼續不安分地惡劣行徑。

  「怎麼說,琴酒?」貝爾摩德見他沒說話,以為他是在思考,所以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

  琴酒剛想說『可以,你看著辦』,結果下一秒他就感覺阿斯蒂抓住了他那儼然已經再次充滿熱情的Gin小可愛,正要繼續做壞事。

  琴酒瞬間倒吸一口涼氣,額前青筋仿佛快要炸開,一突一突的,就連那雙往日裡毫無情緒的冰冷雙眼,都因為極度的忍耐而爬滿了赤紅的血絲。

  「隨你。」琴酒飛快地掛了電話,咬牙切齒道,「阿斯蒂……」

  那聲音低沉沙啞,語氣急促,顯然已經忍耐某人到了極點,快要爆發。

  千本夏夕抿嘴一笑,既然要做壞事,就要一做到底。

  於是下一秒,兩人齊齊悶哼一聲,皆是渾身一顫。

  「阿斯蒂,這是你自找的!」琴酒臉黑了,直接把手機往床上一扔,就這樣抱著她直接起身,快步走到浴室。

  不是他想要洗澡,而是某人今天別想睡床罷了,是他讓她太舒服了。

  千本夏夕完全沒想到琴酒竟然會這麼做,毫無准備之下之只能下意識用腿環上他的腰,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才堪堪不讓自己掉下來。

  她感覺自己像一只樹袋熊,抱著一棵樹。

  但這棵樹很過份,每走一步,都害她倒吸一口涼氣,腳發軟。

  沒錯,這下是換她倒抽一口涼氣了,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大概說的就是現在這麼一個情況吧。

  論熬夜,琴酒還沒有怕過誰。

  所以第二天,千本夏夕回到店裡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旁來打工的衝矢昴忍了一個上午,實在沒忍住小聲提醒道,「夏夕小姐,你今天要不要休息一下?」

  衝矢昴眯著眼,一臉復雜地道,「那方面還是要節制一下的。」

  千本夏夕衝著這個FBI的男人白了一眼,心情並不是太美妙。

  不是她不想休息,只是這個生物鐘亂了,她很困,但就是精神亢奮到睡不著。

  至於為什麼亢奮,這就不需要和衝矢昴多交代了,要怪都怪某個小心眼的上司。

  就像對方剛才說的,毫無節制,睜眼到天亮,太慘了。

  幸好貝爾摩德約的是明天,不然她也要換時間了。

  「行,我先去休息一會兒。」千本夏夕也沒拒絕對方的提議,畢竟她也不想花精力解釋自己為什麼睡不著,於是順著他的話回道,「那店裡先麻煩你了。」

  「好的,您放心去休息吧。」衝矢昴眯著眼目送她上了樓。

  「昴哥哥,夏夕姐姐呢?」柯南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夏夕的店裡,衝矢昴聞聲轉頭,「她不舒服上去休息了,你找她有事嗎,柯南?」

  「不舒服?」她會不舒服?柯南有些驚訝,剛剛見識過對方的武力值,他實在難以想像。一個能夠一打幾十人還輕輕松松的女人,竟然也會有身體不舒服的時候。

  不過其實也正常,只要是人,總有不舒服的時候,於是他關心地問道,「夏夕姐姐她是生病了嗎?小蘭姐姐讓我過來買點吃的帶回去,順便叫上夏夕姐姐晚上去她那裡聚聚,園子姐姐也會來了。」

  柯南其實有點擔心園子是不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要帶壞她家小蘭,給她傳授一些亂七八糟的『經驗』。所以才突然說晚上要搞閨蜜聚會,讓他順便過來和夏夕說一聲。

  就算園子忘記了這事,但小姑娘聚在一起還能說什麼?不外乎就會男朋友被……

  好麼,這一聊,就又要聊到那什麼七次郎了……

  柯南覺得有些牙痛,但一時間想不出什麼辦法。

  「沒有,只是沒睡好,讓她上樓補覺去了。」衝矢昴解釋道,「你如果你不急的話,等她休息好?」

  「嗯,沒事。」柯南點點頭,「那我晚點再來吧。」

  柯南和衝矢昴道了一聲,便滿懷心事的走出了店裡,回到了毛利偵探事務所。

  今天毛利大叔又去外面鬼混了,很可能不回來。所以小蘭才約了園子和夏夕兩個人過來吃飯,一起聚會。

  只是他一回到家,就看見小蘭正盯著毛利大叔桌子上的一張黑色的信紙卡片出神。

  那張邀請函是昨天寄到家裡的,用黑底白字寫著毛利小五郎的名字,附隨了一張兩百萬的支票,邀請毛利大叔下周前往一個叫黃昏之館的地方,似乎是有委托。

  邀請函還是小蘭從郵箱裡取出來給毛利大叔的,當時她就覺得對方用黑底白字寫名字,實在是太不禮貌了,但也沒過多關心。所以不知道為何,小蘭現在又對這張邀請函注意起來。

  他覺得有些奇怪,於是開口問道,「怎麼了,小蘭姐姐,是有哪裡不對勁嗎?」

  「哦沒有啦,柯南。」毛利蘭看向他笑著道,「我就是覺得這張邀請函用黑底白字很奇怪,多看了兩眼。對了,柯南你怎麼空手回來了,讓你買的東西呢?」

  柯南剛想說夏夕姐姐休息去了沒買到,但瞬間覺得對方剛才那話有哪裡不對勁。

  「小蘭姐姐,你覺得黑底白字很奇怪嗎?」柯南試探問道,「哪裡奇怪了。」

  「就是很少人會用黑底白字這種形式來寫邀請函,想來邀請人一定也是很特別吧。」毛利蘭笑著解釋道,「怎麼了,柯南,有什麼問題嗎?」

  「呵呵。」柯南笑了一聲,問題可大了。於是道,「這封邀請函的格式,倒是很像怪盜基德哦,你覺得呢,小·蘭·姐·姐~」

  「嘖,你怎麼發現的小子?」基·毛利蘭·德一邊笑著一屁股坐上沙發,還十分不雅觀地翹起腿擱在茶幾上,一邊好奇問道,「我剛才說的話是有什麼紕漏嗎?」

  他自我感覺剛才演的很完美,唯一的問題可能就是出在了兩人的對話上。

  果然下一秒,柯南就道,「小蘭姐姐昨天就說過了哦,黑底白字的邀請卡寫名字,非常不吉利不禮貌。」

  「怪不得。」怪盜基德,也就是黑羽快鬥十分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表示被揭穿的事不太在意,畢竟他和柯南都這麼熟了,今天過來偽裝成毛利蘭,也只不過是想逗逗這個小子罷了。只見他道,「對了,這封邀請函不是我發的……」

  「我知道。」柯南打斷了他的話,直接問道,「你把小蘭姐姐弄去哪裡了?還有,別用小蘭姐姐的臉做出這麼男性化的動作!!」

  「好吧好吧,別那麼緊張嘛。」黑羽快鬥收起了自己的二郎腿,直接撕掉了臉上的易容。「我只不過以你的名義請她看電影去了,又以鈴木園子的名義告訴她晚上有事不聚了,就這麼簡單。」

  柯南扯了扯嘴角,「你知道嗎,晚上聚會其實還有一個人哦。」

  「哦?你家小蘭交新朋友啦~」黑羽快鬥好奇道,「是誰?」

  「是夏夕姐姐哦,就是小蘭姐姐讓我買東西那家幸福小吃店的老板。」柯南解釋道。

  「啊,我知道,原來是她開的嗎?!」黑羽快鬥突然興奮道,「她家的東西很好吃!在我們那也開了分店的,經常需要排隊。」

  柯南倒是第一次聽說,沒想到夏夕姐姐的美食帝國已經做到這種程度了嗎?

  不過,他也只是驚訝了一下,腦中卻是在想,如果今晚的聚會因為基德那小子聚不成了,他倒是能暫時松一口氣。

  只不過……這也不是長久的辦法。今天聚不成,明天後天總能聚成,治標不治本,沒辦法做到一勞永逸……

  等等!

  柯南突然想到了什麼,只見他看著眼前基德的臉,又看了眼他還穿著裙子的身體,來來回回打量了好幾遍,眼睛越來越亮。

  「你干什麼突然這麼看著我?」黑羽快鬥只覺得被他看的發毛,連忙道,「我今天過來找你是有正事,工藤新一。」

  「我知道我知道。」柯南連忙道,「你不就是找我說黃昏之館的事嘛。幫你一起調查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先幫我一個忙。」

  黑羽快鬥:「什麼忙?」

  「幫我……」柯南勾了勾手指,見怪盜基德俯下身後,才在他的耳邊道,「幫我以小蘭的名義,參加晚上她們的聚會。其實如果不是被我提前揭穿了,你本來就是打算這麼做的對吧?」

  黑羽快鬥奇怪看了他一眼,點頭承認道,「沒錯,所以你想讓我做什麼?」

  「你什麼都不用做。」柯南在他耳邊神秘地道,「多給我說說好話就行了。」

  話雖這麼說,但柯南其實想的是。如果園子非要和她家小蘭傳授那些亂七八糟一夜幾次的經驗,還不如就讓基德那小子代替小蘭就行了。

  相信園子傳授過後,便不會再傳授了吧。至於基德會遭受什麼,那就不關他什麼事了,誰讓他又裝成小蘭的樣子過來戲耍他呢?

  柯南笑的不懷好意。


第105章 閨蜜聚會

  「小蘭, 園子,你們到很久了嗎?」

  晚上,千本夏夕如約來到了毛利偵探事務所。

  前面, 她在衝矢昴的提議下, 去樓上小睡了一會兒, 果然精神好了一些。

  重新回到店裡的時候,就見到了再次過來買東西的柯南,也得知了毛利蘭和園子約她晚上聚會的事。

  吃的自然不能真的讓柯南的花錢買, 她當即做了不少烤物, 再在自家的壽司店裡帶了點手握壽司和生魚刺身,這才敲開了毛利家的門。

  開門的是鈴木園子, 當門鈴響起的一剎那,她就已經衝到了門口, 然後給了夏夕一個大大的擁抱。

  千本夏夕似乎已經習慣了這位大小姐的熱情,回抱了她一下, 然後才把手裡的東西放到屋內的桌子上。

  「小蘭,我帶了不少東西,夠我們晚上吃的了。」她發現先今天毛利蘭沒有像往常一樣, 鑽在廚房裡忙裡忙外, 而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於是笑著說道, 「柯南已經去阿笠博士那裡了, 你不用擔心。」

  為了三人的閨蜜聚會, 鈴木園子特地提前把那小鬼給忽悠走,去阿笠博士那裡玩會兒游戲。

  所以在幫毛利蘭她們轉達後, 他就功成身退去阿笠博士家蹭飯了。

  「不好意思夏夕, 今天辛苦你了。」毛利蘭起身道, 「我去把東西擺進盤子。」

  「好的,我幫你吧。」千本夏夕拎著吃食,幫毛利蘭提進了廚房。

  「謝謝夏夕,接下來我來就行了。」毛利蘭笑了一聲,連忙把她趕出去,「怎麼能讓客人來呢。」

  「行,那辛苦你了。」千本夏夕倒也沒堅持,說著便離開廚房,到沙發上和鈴木園子一起看電視去了。

  只是這電視也沒啥好看的,既然是閨蜜聚會總要聊點什麼,只見千本夏夕剛要開口,另一邊的園子就已經忍不住了,小聲湊到她耳畔,「喂,我說夏夕……」

  她著賊頭賊腦的樣子,看著千本夏夕還以為她要說些什麼驚天大事來,結果卻是……

  「夏夕,你們昨天幾次啊……?」鈴木園子紅著臉道,「快說說,快給我傳授點經驗,我一會兒要給小蘭也傳授傳授。」

  千本夏夕:……

  她扯了下嘴角,指著自己的黑圓圈道,「看見了嗎?」

  「啊?」鈴木園子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她想說什麼,於是眼睛睜得老大,「你家七次郎先生這麼厲害的嗎?!你們昨天很晚才睡嗎?連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很晚才睡?」只見千本夏夕輕笑一聲道,「根本就沒睡,我真是謝謝他了,困死了。」

  「啊?!」鈴木園子這次是真的震驚了,不過想想夏夕曾經說她男朋友七次也不是不可以,一個小時一次的話,就是七個小時……差不多還真,一夜不用睡覺了。

  一時間,她都不知道是該羨慕夏夕,還是同情夏夕。這成年人的事,竟然這麼累。

  「夏夕……你們昨晚真的七次啊?」鈴木園子好奇道,「快給我說說唄。」

  「大概吧……」千本夏夕揉了揉太陽穴道,「我完全不記得了,反正就沒睡,哎。」

  沒錯,她根本不記得昨晚她和自家倒霉上司一共做了多少回。

  只知道那個狗男人根本就沒讓她睡覺,後來兩人在浴室裡,一邊洗澡一邊和諧不太友愛的深入交流到早上。

  最過分的是,那家伙根本就不讓她有個舒服的姿勢可以休息,導致她後來連樹袋熊都當不成了,待遇越來越差,真是過分。

  想到這個事情千本夏夕就來氣,晚上真的不是適合她的戰場,就因為熬不動夜,她吃了多少虧。

  以後她絕對要約白天再戰!!

  千本夏夕恨恨地想著,那邊鈴木園子卻已經腦補的面紅耳赤。

  「夏夕,你家那位真的好厲害啊!!」鈴木園子隨即像是好奇寶寶一眼追問道,「真的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嗎?你們不覺得累嗎?」

  「就休息了一會兒。」千本夏夕道。

  上半場,下半場。

  本來其實只有半場,誰讓她後來故意撩他家上司,這不就撩出事來了嗎?

  不得不說,某人真是熬夜的王者,這個她甘拜下風。

  昨晚雖然不如兩人第一次的瘋狂和刺激,但已經約了不止一次的他們,對對方的身體喜好已經了如指掌,輕而易舉地就能讓對方愉悅到滿足,瘋狂到失控。

  如果要說體驗的話,自然是昨晚更好,除了困,沒其他毛病。

  哎,爽是爽了,黑眼圈也熬出來了。

  千本夏夕揉了揉眼睛,轉頭看向廚房的方向,奇怪道,「小蘭今天好慢啊,怎麼還不出來。」

  「不知道啊。」鈴木園子也轉頭看向廚房道,「被你一說,好像是去了很久了。」

  「小蘭,你要幫忙嗎?」千本夏夕對著廚房門口喊道,「要幫忙開口哦,別客氣。」

  「沒事沒事,我馬上好了。」廚房裡,『毛利蘭』手忙腳亂地終於找到了適合放壽司的盤子,對著門外喊道,「就快了,我一個人可以的,你們看會兒電視。」

  「知道了。」千本夏夕回道,然後轉頭看向鈴木園子,繼續聊道,「對了,你家阿真那天晚上還真的找到了你掛著紅手帕的樹了嗎?」

  「別提了。」鈴木園子嘆氣道,「他找錯樹了,沒想到還有棵樹上也有個紅手帕,所以他一直在那個有紅手帕的地方搭帳篷等我。」

  「噗……」千本夏夕突然笑了,「你家阿真好有趣啊,是不知道哪天才是EVE EVE嗎?」

  「沒錯,那個大傻子。」鈴木園子撇撇嘴,但臉上的笑容卻沒有消失過。

  「來了,讓你們久等了。」兩人聊天的時候,毛利蘭終於端著手裡的盤子,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哇,好棒!」鈴木園子看著小蘭路陸陸續續搬出來的擺滿桌子的食物,就開心得不得了。

  她不是沒吃過好吃的,只是這樣的閨蜜聚餐更別有一番風味,著實讓人興奮。

  「園子,夏夕。」『毛利蘭』笑著加入了兩人的談話,「我看你們前面聊得很開心,都在聊什麼呢?」

  「當然是聊男人了!」鈴木園子哼哼道,「閨蜜夜話,當然要聊這個了,你說對不對啊夏夕?」

  「嗯,是啊。」千本夏夕眯著眼看向小蘭,她總覺得今天的毛利蘭好像哪裡不對。

  剛剛在廚房,她其實隱約聽見一點對方一直在翻廚房櫃子的聲音,仿佛是找不到想要的廚具一般,一點都不像平時雷厲風行的她的作風。

  不過她也沒有想太多,看著鈴木園子用手肘戳了戳毛利蘭的胳膊,不懷好意地笑道,「小蘭,我和夏夕剛剛就在討論,她男朋友好厲害。」

  「怎麼個厲害法?」『毛利蘭』突然來了興致,開口問道。

  黑羽快鬥得了柯南交代的任務,讓他在閨蜜聚會上好好誇一誇對方,現在可不就機會來了麼。

  只要鈴木園子說那個叫夏夕的男朋友有多厲害,他就立馬誇工藤新一更厲害,不就行了嘛。這種任務讓他出馬,真是大材小用,殺雞豈用牛刀。

  於是,就在鈴木園子興奮地說夏夕家那位一夜七次後,黑羽快鬥連忙不過腦子就脫口而出道,「這有什麼,我家新一,一夜八次!!」

  然而說完他就愣了,鈴木園子和千本夏夕都愣了。

  一時間,場面極其安靜,連跟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

  電視裡,正放著補腎藥的廣告,倒是意外的應景。

  「咳咳,那什麼……」鈴木園子有些尷尬地道,「小蘭啊……」

  她很想說,小蘭你喜歡你家新一沒錯,但也不能這麼誇吧!

  一夜八次什麼的……真的和新一那小子的外形不怎麼搭啊!

  而此時,和鈴木園子的驚訝不同,千本夏夕已經琢磨出什麼來了,這毛利蘭,可能不是『毛利蘭』。

  她第一反應就是易容,是貝爾摩德,但瞬間又推翻了。

  別說她不會做這事,就算她真的閑的無聊跑過來易容小蘭參加閨蜜聚會,也不會因為誇新一就說出這種話。

  這不是誇,簡直就是神坑啊。

  她都快笑死了,工藤新一一夜八次什麼的,真同人文都不敢這麼寫啊。

  所以她第二個想到的就是工藤有希子,誇一誇兒子,給兒子爭一爭面子倒也正常,但她也不是什麼普通的老媽,平時沒事就喜歡嚇唬兒子玩,沒說開玩笑說兒子不行,就已經很好了。

  於是,也PASS了。

  到底是誰呢……千本夏夕突然來了興致,從剛才對方脫口而出的樣子來看,顯然是個缺心眼的逗比,或者故意來陷害柯南的對家。

  「呵呵,不就八次麼,有什麼了不起的。」黑羽快鬥感覺自己被停在了杠頭上,有些騎虎難下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跨道,「我覺得新一他很厲害啊,一夜八次應該可以吧。」

  他作為一個男生,當然知道一個正常的男人,幾次才是普遍情況,但誰讓他剛剛一不小心,就最快了呢

  誰知道閨蜜聊天竟然處處都是陷阱,上來就冷不丁開車,感覺這車速比他還快!

  「你怎麼知道的啊,小蘭。」千本夏夕突然好奇地開口問道,「難道你家新一他自己告訴你的嗎?」

  「啊…嗯,我猜的啦……」其實黑羽快鬥剛才差點想說是的,但他怕柯南那小子知道後找他拼命,所以就沒繼續把鍋扣到他頭上,而是承認是自己的猜測。但為了突顯某人是真的厲害,他又補充了一句道,「新一平時有踢球,體力還是很好的。」

  「小蘭你那天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啊……」鈴木園子疑惑道,「你說等新一回來,讓他要好好鍛煉。」

  「是啊,沒錯。」黑羽快鬥點頭道,「爭取達到九次。」

  「噗……」千本夏夕差點被水嗆到,這簡直了……她快憋不住了,好想笑怎麼辦。這是哪來的活寶,也太逗了吧。

  「好吧,小蘭你對你家新一好嚴格啊……」鈴木園子倒沒覺得哪裡不對,只是感嘆自家閨蜜的好勝心。

  黑羽快鬥見對方信了,心裡不禁悄悄松了一口氣。

  對不住了工藤新一,他已經盡力了。這個『九次』什麼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就在他剛松口氣的時候,鈴木園子又再次發出了靈魂拷問,「也是一次一小時嗎?」

  「啊……」黑羽快鬥剛拿起水杯想要喝口水壓壓驚,結果差點又被這個問題震驚到杯子都拿不穩了。

  夏夕這個男朋友到底是何方神聖,七次不說,每次還一小時?!

  黑羽快鬥忍不住往千本夏夕的臉上來來回回打量了半天,他深刻懷疑,對方也是在吹牛。

  一個小時一次,一夜七次,七個小時,她男朋友是不睡覺嗎?!

  就算她男朋友不睡,難道她也不睡了嗎?!

  當然這些都不是他嚇到的真正原因,而是……現在女高中生之間的話題這麼勁爆的嗎?!

  他一個男生,都快hold不住了。

  當然了,雖然千本夏夕是大學研究生,他下午聽柯南給他交代過一些簡單的信息,是知道千本夏夕身份的。

  畢竟要去參加閨蜜聚會,要是不提前做功課,豈不是很快就會露餡。

  不過現在雖然沒有露餡,但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感覺自己已經快招架不住了。

  一個小時一次,一夜九次,那就是九個小時……

  黑羽快鬥狠狠閉了閉眼,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既然都已經說出口,哪有再半路退縮的道理。不然前面豈不是都白費了……

  於是他咬牙笑道,「呵呵是啊,我相信我家新一一定能行的。」

  對不住了,工藤新一,是你讓我誇的,我誇了!

  就是夏夕那個男朋友的起點太高了,他也是迫不得已,不然怎麼誇?完全沒有給他誇的余地啊!

  女生的閨蜜聚會什麼的,真是太心累了。

  ……

  夜裡,千本夏夕終於結束了在毛利偵探事務所的閨蜜聚會,回到了店裡。

  她看了眼時間,也不過剛剛九點多,沒有她想像中的晚。

  畢竟某個偽裝成毛利蘭的人,肯定要趁著對方回來之前趕緊把她們送走,結束這場閨蜜之約,然後趁機收拾一下現場撤離。

  至於其他的細節,想必柯南一定會替對方善後的吧。

  千本夏夕其實已經猜到對方是誰,本來她也只不過是憑借著曾經看過柯南的記憶,懷疑是怪盜基德,畢竟擅長易容的人,在柯南裡也就那兩個。

  所以在看見鈴木園子不小心揮手打翻的架子裡,掉出來的那張黑色的來自黃昏之館的邀請信後,她就確定了。

  至於怪盜基德為什麼會過來偽裝成毛利蘭參與她們的閨蜜聚會,不外乎是柯南那小子的鬼主意。

  就為了不讓園子帶壞她家小蘭,給她灌輸一夜七次才算厲害,沒有三四次就是不行的『常識』,柯南簡直是鉚足了勁,連怪盜基德都出動了。

  可惜,某個高中生怪盜似乎也不是那麼靠譜。

  千本夏夕想到說什麼一夜九次,就覺得那家伙還挺可愛的。

  不過她現在的注意力倒是被那封黃昏之館的邀請信吸引住了,她對這一集實在有些印像。無他,那可是BOSS家的豪宅啊,雖然具體情節早就忘了,但那黃金打造的外牆,她可是記憶猶新。

  也不知道現在這別墅的歸屬到底是誰,她有沒有辦法在黃昏之館的劇情發生前直接買下這棟別墅呢。

  千本夏夕這樣想著,便給那一位發了一封郵件過去。

  郵件裡簡單描述了一下她今天在偵探所看見的邀請信的內容,以及表示自己對黃昏之館寶藏的興趣。

  當然,這不過是開場白的借口,順便一問罷了。她真正的主要原因,還是想要把自己關於用易容替代的方式,掌控地下世界的想法告訴了那一位,想看看對方怎麼說。

  很快,BOSS還真給她回復郵件了。

  【你如果能解開寶藏的秘密,送你也不是不可以。至於另外一件事,容我想一下。——BOSS】

  千本夏夕看完郵件,又來回看了兩遍,BOSS說什麼?說他可以把別墅送給她嗎?是這個意思嗎?!

  至於解出謎題,那還用說,她已經知道答案了,倒推不就行了嗎?!

  沒想到那一位財大氣粗,竟然這麼大方。

  所以她以前為什麼要去問朗姆要錢,早知如此,她直接找那一位就好了啊。

  千本夏夕懊悔不已,不過她也看出來了,BOSS家是真的有錢,烏丸集團不愧是日本第一大企業,可以說完全掌控著不管是經濟還是政治,日本方方面面的生活,估計都離不開烏丸集團旗下的企業。

  就像是韓國人離不開三星一樣,所以她覺得,如果組織真的倒閉歇菜,想來整個日本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大動蕩在所難免,這可不是她想要的。

  千本夏夕想著,手上的動作卻不慢,回復道:【一言為定。——Asti】

  等到做完這件事後,她看時間還早,就打開電腦碼了兩章小說,發了出去。

  雖然她斷斷續續更新不太穩定,但那麼久的時間下來,也差不多該到了完結的時候。

  這部小說她不打算寫很長,而是准備分成幾部來寫。

  當然也是看心情,畢竟她在無限世界的故事可以寫很多,但不代表她會把所有的都寫出來。

  先把第一部 完結,等到以後還有興趣寫的話,再開第二部第三部,都是可以的。

  千本夏夕把小說上傳後,粗略瀏覽了一下評論區。發現琴酒竟然又給她打賞了,也不知道自家上司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天天給她打錢。在明知道這個作者有可能是她之後,還在孜孜不倦的給她送錢,反而還送的更勤了。

  畢竟當時她可是故意為了薅上司羊毛,才忽悠琴酒給她打賞的。所以那天琴酒猜到她有可能就是作者『白到發光』後,才那麼生氣,覺得自己被戲耍了。

  不過嘛,對方既然樂意給她送錢,她也就開開心心地收下了。

  至於柯南那小子,自從知道Gin小天使就是琴酒之後,再也不敢用大號評論了。

  至於評論區裡帶節奏讓大家都知道變態讀者就是那個一直打賞的讀者Gin,紛紛過來指責嘲諷對方的那些個小號,就不知道是不是柯南那小子了。

  總之,千本夏夕合上了電腦,睡覺去了。

  畢竟,明天約了琴酒和貝爾摩德一起討論接下來任務的事情,她得早點睡才是。

  而另一邊,正走在回家路上的柯南接到了黑羽快鬥的電話。

  「怎麼樣,搞定了嗎?」柯南連忙問道,「她們都聊了什麼。」

  「被你猜到了,果然是在聊男朋友。」黑羽快鬥試著用輕松的語氣道,「放心,我誇了你好多。」

  柯南一聽聊男朋友了,就知道鈴木園子肯定聊了七次的事,所以便放下了心,也頗為輕松地道,「你都誇我什麼了?說來聽聽……」

  「咳……」黑羽快鬥不自然地清了下嗓子,心虛道,「你可真自戀,我誇了那麼多哪裡還記得……好了不說了,我要回去了,那個事情別忘了啊,拜~」

  他說完,便直接掛了電話。

  只留一臉莫名的柯南看著被掛的手機,不知道怪盜基德那小子在搞什麼鬼。

  ……

  第二天,東京灣港口的某處廢棄工地內,貝爾摩德騎著摩托車停在了黑色的保時捷356A的邊上。

  琴酒搖下車窗,緩緩開口,「貝爾摩德。」

  「琴酒……」只見貝爾摩德脫下了頭盔,捋了捋耳邊的長發,然後看著車裡的男人露出一個促狹的笑容道,「你昨晚怎麼突然掛電話了?不會是身邊有人吧~」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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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八卦的組織

  不得不說, 貝爾摩德的直覺還是很准的。這其中雖然也少不了某瓶氣泡酒故意而為之吧,琴酒眯起眼,面上的表情仍然沒什麼變化。

  他知道, 貝爾摩德也不過是假裝玩笑地試探他罷了,如果真的表現出什麼來, 才是落入了對方的套路和節奏, 被拽著走了。

  「易容的東西帶來了嗎?」琴酒不答反問, 「你們的時間很緊, 別在這裡浪費了。」

  「好吧好吧。」貝爾摩德見自己試探不出什麼,也就聳了聳肩,「你把阿斯蒂帶來了嗎?」

  她說著,看了眼車後座,發現以她的角度看去,後面座位上是空的,貝爾摩德有些奇怪。

  琴酒也很奇怪她為什麼這麼問,一回頭, 就見某人正不知何時躺在車後座裡呼呼大睡, 怪不得貝爾摩德會這麼問。

  「阿·斯·蒂。」琴酒額頭青筋直跳,沉著臉道,「我不是讓你來睡覺的。」

  貝爾摩德看著琴酒被氣的樣子突然幸災樂禍的笑出聲,「看來阿斯蒂昨晚沒睡好啊~」

  千本夏夕自然聽見自家上司的吼聲,於是只能無奈地揉了揉耳朵, 「知道了啦, 我就稍微睡了一會兒,別催了。」

  熬夜一時爽, 讓她這兩天干什麼都提不起勁, 只想睡覺。

  「貝爾摩德, 你來啦。」千本夏夕坐起身,自然也看見了車窗外的貝爾摩德,於是打了個招呼道,「我們現在就開始?」

  從泥參會那邊得到的最新消息,走私的船提前抵達,今晚十一點半,在港口交易。

  估計又是熬夜加班的一天,所以她才趁著在路上的時間補一覺再說。

  聽見她這麼說後,貝爾摩德也拿出她後備箱帶來的易容工具坐進了車裡。

  毒島桐子的助理是個高個子的女人,會武術,和阿斯蒂身高相仿,所以只需要給她的臉上加上易容,就可以順利偽裝成對方了。

  很快,在貝爾摩德的一雙巧手下,兩人都已經易容完畢,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你的手藝可真不錯……」千本夏夕對著鏡子感嘆道,和工藤有希子一樣的手法,但似乎是熟能生巧的原因,貝爾摩德的易容技巧還要更勝有希子一籌。

  「真是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很神奇啊,大哥。」伏特加不禁感嘆道。

  「需要我也給你來一套嗎,伏特加?」貝爾摩德心情頗好地道,「你想易容成什麼樣?」

  伏特加瞬間有些心動,但對於如何易容,他倒是還沒有什麼想法。

  正當他糾結的時候,千本夏夕突然笑著道,「我倒是有點想看伏特加你如果易容成琴酒,會是什麼樣。」

  「啊,可以嗎?!」伏特加這次是真心動了,他看看自家大哥帥氣的臉龐,再看看自己的大方臉,總覺如果用大哥的臉去酒吧和夜店,自己是不是就能受歡迎了。

  一旦這樣的想法在心頭扎根,就不可抑制地想要去做,伏特加已經被那美好的幻想吸引住了。

  貝爾摩德聽見這個提議後先是驚訝了一瞬,然後也來了興致,只見她趴在車後座上,對著前面的琴酒笑道,「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琴酒你不介意把臉借給伏特加一用吧?」

  琴酒:……

  他狠狠瞪了一眼身後兩個女人,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始作俑者,那瓶不折騰就不行的氣泡酒。

  「伏特加。」琴酒冷冷道,「你有這個功夫,不如好好准備一下晚上的行動計劃,不要到時候給我出紕漏了。」

  他們的行動方案就是,伏特加開車跟在毒島桐子的車子後面,讓基安蒂和科恩提前在路口准備好射擊對方的車胎,琴酒和伏特加則瞬間下車攔截對方,把她們處理掉。

  然後接著就是阿斯蒂和貝爾摩德的出場時間了,她們會開著和毒島桐子一模一樣的車,趕往交易地點,替代她們成為泥參會的干部。在接到貨之後,讓手下送往組織的地盤,順便一點點滲透進泥參會內部,真正的控制這個幫派組織。

  所以計劃能不能成功,最重要的還是取決於琴酒和伏特加這裡,能不能順利攔截搞定那兩個人。

  如果只是攔截片刻,最終還是被她們逃走了,或許運氣好能夠來得及打個時間差先把貨物吃下來,然後再撤離。但想要順利接下來的替代對方成為真正的泥參會干部,這一步計劃就泡湯了。

  這個計劃是千本夏夕提出的,那一位最後還是通過了她的方案。

  當然想要利用這種方式慢慢滲透掌控地下世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辦成的。

  所以那一位也給她出了一個前提,就是先在泥參會執行這個計劃的試點,如果可行,就會同意阿斯蒂的整個滲透計劃,並且放權讓她去做這件事。

  千本夏夕當然希望能夠成功,所以等到一切准備完畢,她下車和貝爾摩德一起離開前,看了一眼前座的琴酒。

  「什麼事,阿斯蒂。」琴酒以為她有話要說,於是搖下了車窗。

  千本夏夕想了下,俯身靠近湊到車窗邊對著他的耳側小聲笑道,「交給你了,Gin~」

  「還以為你要說什麼。」琴酒的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不過是兩只聰明一點的老鼠,依然只是老鼠。」

  千本夏夕突然覺得某人這驕傲的小樣子很可愛,於是眨了眨眼,特意避開了貝爾摩德和伏特加可以看見的角度,飛快地在他的側臉上親了一下,這才滿意地離開。

  琴酒:……

  他下意識抬手摸了一下剛剛被偷親的側臉,眯著眼看向遠遠離去的阿斯蒂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剛才確實是有一瞬間的驚訝,墨綠色的瞳孔微縮,甚至等到對方走遠才終於挪開了視線。

  「大哥,怎麼了?」伏特加看著自家大哥一直盯著阿斯蒂的背影,還以為有什麼問題。

  「沒什麼。」琴酒放下了手,對著伏特加命令道,「開車吧,伏特加。」

  他說著又再次勾起嘴角,眼中盡是興奮的殺意,「今晚就送那兩只老鼠上路。」

  「是!大哥!」伏特加聽出了大哥語氣中的凌然,瞬間打起了一百十分的精神。

  他懂,如果行動出紕漏了,不僅大哥要找他算賬,阿斯蒂也要找大哥算賬。於是大哥就會把這賬加倍的算到他的頭上,這日子就不好過了。

  ……

  夜晚的港口燈火通明,一個載著集裝箱的大船悄然靠了岸。

  據波本那邊得來的消息,這艘船確認就是泥參會走私的那條。

  裡面幾十個上百個集裝箱內,表面裝著的是進口的小麥粉,實則內部全都是槍(支)彈(藥)武器,足足裝滿了整艘船。

  不得不說,泥參會的干部不咋地,但他們幫會旗下的負責進口走私的公司,業務能力還是不錯的。

  要不是這麼大的排場,琴酒又如何會看中,並想要據為己有呢。

  總之,偽裝成毒島桐子和其助理的貝爾摩德以及千本夏夕兩人終於順利地開著車來到了港口碼頭上。

  「走吧,卡琳娜。」貝爾摩德見千本夏夕停下車後,便開口道。

  毒島桐子的那個助理是個混血,英文名字叫卡琳娜。

  「知道了,老板。」千本夏夕拔出車鑰匙,跟著貝爾摩德下了車。

  兩人走上碼頭,很快就見到了在那裡忙著指揮卸貨的泥參會下屬。

  「老板,您來了。」那位下屬在看見毒島桐子後,瞬間便低頭哈腰恭敬地問好。

  「關口的貨物申報已經搞定嗎?」貝爾摩德沉著臉問道,「還有多久才能好。」

  「是的,已經搞定了,老板。」那位下屬再次恭敬道,「今天晚上就能完成交接。」

  走私,顧名思義就是向日本海關關稅局以小麥的名義申報貨物,正常繳納關稅。實則裡面私藏了大量的走私物品,但卻以小麥進口的方式進入了日本國內。

  一般大型的走私交易,都是走的官方正軌渠道,畢竟這樣大的貨船停靠在港口,是無法做到不被發現的。所以還不如大大方方的進來,只要打通關稅局的官員,讓他們直接給放行,就是萬無一失的買賣。

  貝爾摩德點點頭,「快點,我可沒多少時間。」

  「知道,我們會盡快的。」

  「對了……」貝爾摩德突然開口道,「原來那個地方不能去了,你們換個地方。」

  她剛一說完,一旁假裝助理的千本夏夕就從袖口中掏出一張白色的紙條遞了過去。

  「晚點把東西送這個地址。」貝爾摩德在對方疑惑的眼神中解釋道,「那邊被人盯上了。」

  「是!」對方眼神一凌,「知道了老板,我現在就去安排。」

  「嗯,快去吧。」貝爾摩德點點頭,沉著臉目送對方遠去。

  「看樣子還挺順利?」千本夏夕抬手看了眼時間,有些無聊的開口道。

  琴酒果然給力,按照原定計劃,直接阻攔並搞定了毒島桐子和她的助理,現在她們才能順利的來到這裡,開始以假亂真的滲透行動。

  「確實,毫無挑戰性。」貝爾摩德道,「不過……希望不要遇上條子的突然檢查,也不知道泥參會打通的那個官員給不給力。」

  「他們也不是第一次了,只要不太倒霉的話,應該是無事的。」千本夏夕開口道。

  其實她知道這次行動的情報搜集是波本負責的,既然他知道,那警方也一定知道。

  但是這時候就要誇一誇朗姆的謹慎了,每次任務,他都會讓不同組的成員同時存在,互相監督。

  這次貝爾摩德和琴酒還有波本的合作,如果走私線被透露出去,警方開始了肅清行動。那就說明組織裡有臥底,透露了任務的內容。

  貝爾摩德、琴酒、阿斯蒂,這三人其實都是BOSS的心腹,伏特加和琴酒一起行動,他有沒有時間透露給警察是完全逃不過琴酒的眼睛的。

  所以事後最後可能被懷疑的,就是負責情報工作的波本,所以他如果透露給警方,等於直接暴露了身份在朗姆的眼皮底下。

  不過是一條走私線,還不至於讓他冒著風險揭發。

  所以千本夏夕倒是一點都不擔心警方會搞突然襲擊,因為就算是那個和泥參會勾結的官員不靠譜,波本為了自己不被懷疑調查,也會讓他靠譜的。

  當然這事,她就不會和貝爾摩德多說了。

  「那就希望像你說的這樣。」貝爾摩德看向千本夏夕挑眉道,「哦對了阿斯蒂,你這兩天都沒睡好嗎,我給你易容的時候發現,你黑眼圈有點重哦~」

  「嗯,熬夜了。」千本夏夕隨口答道,不知道貝爾摩德到底想說什麼。「怎麼了,你不熬夜啊,貝爾摩德。」

  組織裡的人,熬夜太正常了,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哦,沒什麼。」貝爾摩德笑著道,「我就是聽說你交了男朋友?」

  「聽誰說的?」千本夏夕挑眉。

  「你知道的,我一直有在米花町關注毛利一家。」貝爾摩德突然小聲湊近她的耳朵道,「你的事,我都聽說了哦~當然,波本也是知道的,只不過他不知道他的老板也是組織的成員而已呢~」

  千本夏夕眯起眼,大概知道貝爾摩德想要試探些什麼。

  她有男朋友,並且兩人過於奔放的事,可沒有瞞著身邊的人。

  別人或許不知道她是組織的人,但貝爾摩德是知道的,自然就會有一些猜測。

  「聽說你男朋友叫七次郎?」貝爾摩德挑眉,頗有興致地道,「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嗯?小夏夕……」

  千本夏夕嘴角抽了抽,「波本這麼八卦的嗎?」

  她想了想,『七次郎』這個稱呼只有小蘭園子、還有編造當事人柯南才知道。所以最後可能泄露給貝爾摩德的,就只有波本了。

  因為他是唯一一個可以同時接觸那幾個人而不被懷疑的。

  就比如他問小蘭,夏夕的男朋友叫什麼,小蘭就有可能真的當真被套話。

  還有柯南,也有可能。比如他就有和衝矢昴還有波本八卦過她男朋友的事。

  所以波本知道的概率非常大,而波本不知道她是阿斯蒂的情況下,無意間被貝爾摩德聽去,或者被貝爾摩德套話也是有可能的。

  因為這只是一個八卦罷了,並不是什麼秘密的東西需要隱藏。

  千本夏夕想著,突然感覺不對。

  如果波本知道了,那朗姆豈不是也知道了?她不相信,同樣是在壽司店打工,同樣是毛利偵探的徒弟,波本知道的情報朗姆不知道。

  特別是朗姆還知道她就是阿斯蒂,以及她和琴酒的關系。

  嗯……所以朗姆知道琴酒七次郎的事了?

  千本夏夕眨了眨眼,就覺得這件事有點好笑以及……社死。

  當然社死的不僅是琴酒,還有她在朋友面前吹噓琴酒的這件事。

  完了,如果朗姆像貝爾摩德這樣試探她這般試探琴酒,那琴酒豈不是就知道她在朋友面前吹噓他一夜七次的事了?

  某人扯了扯嘴角,表情非常無辜。

  不對,朗姆應該沒這麼無聊吧……

  千本夏夕看了眼眼前正兩眼放光試探她的貝爾摩德……

  好吧,朗姆有沒有這麼無聊她不知道,但貝爾摩德絕對有這麼無聊。

  雖然對方不知道她和琴酒的事,但是,以貝爾摩德的性格,說不定直接就會問琴酒,諸如:你知道阿斯蒂的男友叫七次郎嗎?

  好家伙,光是這樣想想,千本夏夕就有點窒息了。

  她只不過是隨口在朋友面前吹噓一下啊,這裡的人怎麼都這麼八卦呢!!

  ……

  任務按照計劃順利的進行,碼頭的工人卸完貨後直接望著組織的倉庫開去,一點都沒有懷疑過貝爾摩德和她。

  這次的行動基本搞定,而千本夏夕卻沒有任何興奮的表情。

  她開著車和貝爾摩德一起往著預定的路線撤退,最後兩人卸了易容,把車子炸毀在了深山中,無人的地方,然後才踱步離開。

  很快,前方的一輛保時捷356A在路邊停了下來。

  千本夏夕剛坐下後,就聽見波本的聲音在無線通信頻道裡響起。

  「琴酒,你要查的東西我已經查到了。」

  「說。」琴酒面無表情道。

  「哎,你的口氣還是這麼差啊琴酒。」波本毫不生氣地笑著道,「泥參會的那個失蹤的頭目鬼童在一年前已經因為一場意外死了,死因是在電話亭裡被一個醉漢失手打死的。」

  「呵,真是個不錯的笑話。」琴酒勾起嘴角,「看來我們的計劃可以順利實施了。」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千本夏夕接話道,「波本你是怎麼查到的?」

  他怎麼查到的?自然是這件事很巧和自己的老班長伊達航有關,他在意外知道對方車禍死去後,便查了當時的情況,這才知道伊達航死前在查的案子,就是泥參會頭目綁架勒索競爭對手的事。

  但他不可能和組織的人透露關於伊達航的任何事,所以便神秘地笑道,「我自有辦法。」

  「呵,這家伙可不是會和別人透露這種事的。」琴酒冷笑著關掉了通訊頻道。

  「琴酒,你還是依然不喜歡波本啊。」貝爾摩德調侃道,「哦,對了,波本有時候其實還是會透露一些小秘密的……」

  琴酒瞥了她一眼,好奇地問道,「怎麼?」

  千本夏夕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只見貝爾摩德笑著道,「波本和我說了一件事……我也是剛知道。」

  「什麼事。」琴酒配合地問道。

  「嗯……是這樣的,我知道後還和阿斯蒂八卦呢,可惜她不告訴我~」貝爾摩德眯起眼,試探問道,「你知道阿斯蒂她男朋友是誰嗎?琴酒。」

  一旁的千本夏夕:……

  呵呵,她就知道,該來的總會來。


第107章 五人組集齊

  貝爾摩德話音剛落, 車內的氣氛就有點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哪裡怪。

  要說的話,就是有點安靜的過分了。

  「看來你還真知道啊, 琴酒。」貝爾摩德看了眼駕駛座上,下意識往琴酒大哥這邊看去的伏特加,然後移開目光笑著道。

  「你聽見了什麼, 貝爾摩德。」琴酒眯著眼,表情有些奇怪,「沒想到你這麼八卦, 我以前倒是沒看出來。」

  琴酒這樣說著, 眼睛卻透過後視鏡, 對上了一雙黑色的眼眸。

  千本夏夕撇撇嘴, 憑借琴酒的謹慎,應該不至於被貝爾摩德套話, 但是……他肯定也會試圖套貝爾摩德話, 想要知道波本都八卦了一些什麼。

  她此時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在看見琴酒投來質問的目光後, 回了一個無辜的小眼神。

  瞬間,某人秒懂。

  那瓶氣泡酒一定又做了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但又和他有關。不然貝爾摩德也不會突然開口試探他……

  而且, 某瓶氣泡酒的眼神越無辜,就說明她心裡就越心虛。琴酒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麼久的相處下來,特別是最近的一個月, 兩人的關系不再是簡單的上下級關系, 對方有什麼私密的事, 性格喜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完全可以說,這一個月的相處,抵得上前面所有,是那種突飛猛進的發展。

  阿斯蒂很喜歡故意逗他,也喜歡不斷作死挑釁他,每次作死完了發現事情發展有些失控了,就會開始裝無辜。

  琴酒對她這種眼神再了解不過,閉著眼都知道有大問題。這次被貝爾摩德知道了什麼,懷著看熱鬧的心過來試探求證。呵,最終還得他來幫她兜著。

  於是他接著又道,「不過想來你聽見的傳聞,應該和我聽見的差不多,我知道的你也知道。」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滴水不漏。

  貝爾摩德就知道琴酒這個男人的話沒這麼好套,於是也再次笑著道,「這樣啊,那我們對對答案?」

  琴酒瞬間就投去一個你好無聊的眼神,「你很空,貝爾摩德,可惜我不是。」

  言下之意就是你空,但我不空,沒功夫陪她玩這種無聊的游戲。

  「好吧……」貝爾摩德聳聳肩,就知道套不出什麼來,不過她也不意外。琴酒如果那麼容易就可以套話的人,也不值得她欣賞了。

  琴酒,還有FBI的那顆『銀色子彈』,這兩個男人即使是她,都無法搞定。

  不過就算是這樣,貝爾摩德也不是那種輕易認輸的人。無法套話,那就試圖從對方的表情裡抓住一些破綻,也不是不可以。

  只見貝爾摩德嘆了口氣隨意地道,「其實波本就是和我說,夏夕的男朋友叫『七次郎』,不知道是不是我以為的那個意思呢……還是夏夕的男朋友真的叫『七次郎』……想必這個琴酒你應該知道的吧。」

  貝爾摩德說著,瞥了一眼身邊仍然氣定神閑的阿斯蒂,然後又盯著前排的琴酒,想要從他的表情裡發現些什麼來。

  可惜,此時的琴酒除了抽了一下嘴角,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讓她有些失望。

  怎麼說呢,其實阿斯蒂和琴酒兩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城府太深,心理想什麼都不會表現在臉上,還是真的不在乎。

  倒是伏特加……聽完貝爾摩德說的之後,反應特別大,惹得眾人都向他看去。

  「啊,那什麼……我就是驚訝。」伏特加小聲解釋道,他是真的沒想到,琴酒大哥竟然這麼厲害!琴酒大哥真名不叫『七次郎』,那就是說,這七次郎指的就是一夜七次的意思。所以伏特加聽見後,差點沒倒吸一口涼氣。

  大哥不愧是大哥啊,就連這方面都是他拍馬不及的。

  伏特加不禁向自家大哥投去敬佩的目光,好在他帶著墨鏡,貝爾摩德看不到他的眼神,自然也就不知道伏特加其實知道她想要的答案。

  「八卦完了,你可以下車了吧,貝爾摩德。」千本夏夕頭倚靠在車窗,翹著二郎腿道。

  「阿斯蒂你這是要趕我下車嗎,我可是會很傷心的。」貝爾摩德撩了一下耳邊的頭發,面上卻一點沒有傷心的表情。「我就是有點羨慕你呢~」

  「羨慕我什麼?」千本夏夕眯著眼問道,「羨慕我有男朋友?貝爾摩德你應該不缺吧……組織裡那麼多人都喜歡你。我聽說卡爾瓦多斯……哦,還有愛爾蘭都在追求你啊。」

  貝爾摩德一愣,卡爾瓦多斯她是知道,但愛爾蘭什麼時候追求過她了?

  不過她看著阿斯蒂信誓旦旦的模樣,一時間倒也沒出聲否認。

  「好了,貝爾摩德你可以下車了。」琴酒突然出聲提醒道。

  他剛說完,伏特加便停下了車子。

  貝爾摩德往外看去,窗外正停著她那輛摩托車,頓時笑著道,「好吧,沒想到一聊天時間就過得特別快呢。」

  她也不再啰嗦,直接打開了車門下了車,臨走前還不忘給了幾人一個飛吻。

  望著貝爾摩德遠去的身影,伏特加把手重新放到方向盤上,准備開車。誰知琴酒冷不丁地再次開口道,「伏特加,你也可以下車了。」

  伏特加:……

  一分鐘後,伏特加獨自站在空曠的廢棄工地上,望著遠去的保時捷356A,整個人都有些惆悵。

  大哥自從和阿斯蒂好上後,這是第幾次把他趕下車了?

  哎,大哥有了女人之後,就不要他這個小弟了。

  伏特加再次嘆了口氣,從衣服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電話讓自家小弟來接他。

  此時,保時捷356A上,氣氛卻有些安靜。

  琴酒開著車,面無表情。而阿斯蒂則坐到了副駕駛座上,同樣沒有任何表情,而是望著窗外出神。

  「阿斯蒂。」琴酒在一個紅燈前停下,突然咬著牙開口道,「你能告訴我一下,『七次郎』是什麼鬼嗎?」

  千本夏夕抿了抿嘴,有點想笑,但還是拼命壓下自己不斷上揚的嘴角道,「琴酒,這事不怪我。」

  「那應該怪誰?」琴酒嘴角微抽,再次被這瓶氣泡酒無賴給氣笑了。

  他,就在剛才,貝爾摩德說出『七次郎』這三個字後,他的表情差點就沒繃住。

  「就這個名字不是我取的……」千本夏夕再次扯了下嘴角,是柯南取的,這真不怪她!!

  琴酒完全不聽她那無力的狡辯,而是冷笑著道,「如果不是你說了什麼,又怎麼會有這個詞傳出來?」

  「那我們閨蜜聚會說些什麼不是很正常嘛……」千本夏夕撇嘴,「我這不就是在她們面前誇一誇你……」

  「誇我什麼?」琴酒眯起眼,危險地看向某人。

  「咳,你不是都知道了嘛。」千本夏夕無辜地眨了眨眼,心虛小聲道。

  「說。」琴酒咬著牙命令道,「我想聽聽,你是怎麼誇我的?」

  「額……一夜七次?」千本夏夕越說越小聲,「一次一小時?」

  琴酒:……

  琴酒語塞,一時間真不知道該怎麼回。

  雖然他知道自己很厲害,但……這是不是誇張了一點?

  呵,幸好波本不知道夏夕就是阿斯蒂,不然第二天整個組織就都知道他琴酒叫『七次郎』了。

  以波本搜集情報的能力,相信他只要知道阿斯蒂的身份,就不難猜到她的男朋友到底是誰。

  就像朗姆……在第一次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

  等一下,既然波本知道,那朗姆豈不是也知道了『七次郎』的事?

  琴酒的臉瞬間就黑了,再次狠狠瞪了阿斯蒂一眼。

  他真的很想,很想把對方就地正法了。

  但可惡的是……『七次郎』這個詞突然在他腦海裡浮現,琴酒立馬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果然,阿斯蒂只要一裝無辜,就沒有什麼好事。

  「其實,除了朗姆,沒人把我的男朋友和你聯系起來。」千本夏夕安慰道,「倒霉的是我才是啊,波本這家伙,簡直太過分了!」

  「呵。」琴酒冷哼一聲,「朗姆知道了還不夠嗎?你不說,就沒這種事了。」

  「說不定朗姆正羨慕你呢,琴酒。」千本夏夕再次勸慰道,「他想叫『七次郎』也不行呢。」

  琴酒:……

  琴酒一個急剎車,直接在路邊停了下來。

  「你干嘛突然停車啊……」千本夏夕被這急剎車弄的有些難受,連忙抱怨道。

  「阿斯蒂。」琴酒額頭青筋直跳,一字一句地道,「我以後不想再聽見這三個字。另外……我也不需要你誇。」

  「OK,我知道了。」千本夏夕聳聳肩,哄著自家上司道,「我只誇給你聽,行了吧~」

  琴酒很想說他不需要,但這話說出來總感覺很怪,就好像他在口是心非一般。

  於是他只是冷哼一聲,便不再提這件事。

  「對了琴酒。」千本夏夕倒是開口道,「黃昏之館你知道嗎?」

  琴酒看了她一眼,「什麼事。」

  他想了想,大概知道了黃昏之館指的是什麼,那是boss曾經的住宅,在四十年前發生過命案的別墅。

  只是他不知道阿斯蒂突然提這個做什麼。

  「哦,就是最近有人要搞事,以怪盜基德的名義想毛利偵探事務所發了邀請函,可能還不止他一個偵探。」千本夏夕道,「所以我就和BOSS說了這件事,他告訴我如果我能找到寶藏,就把它們給我。」

  琴酒:……

  真不知道該說阿斯蒂什麼好,竟然打起了那一位家財的主意。關鍵是……那一位竟然還應允了。

  「所以呢,你想讓我和你一起去?」

  「是啊,不知你對解謎題有沒有興趣?」千本夏夕好奇地看向琴酒。

  她是覺得,以琴酒上回明明嘴上說著不幫她解謎,結果解得比誰都快的性格,想來是不會拒絕的。

  果然琴酒沉吟了片刻並沒有立馬拒絕,而是冷笑著道,「我為何要幫你解謎?」

  「不用你幫,我會靠自己解決謎題,只是想讓你做個見證。」千本夏夕道,「我怕那一位到時候賴賬了。」

  琴酒:……

  這個女人,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這種話都敢說,真不怕他把這話和那一位說嗎。

  「那我又為什麼要幫你做這個見證?」琴酒嘴角抽了抽,再次嘲諷道,「這就是你請我幫忙的態度嗎。」

  「好吧~」千本夏夕翹起自己的大長腿,側身靠近琴酒,在他的耳邊輕聲道,「那下次,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如何?」

  琴酒側頭,正巧對上了某人近在咫尺的黑色眼眸,只見他往阿斯蒂湊在他耳畔的紅唇上瞥了一眼,勾了勾嘴角道,「你別後悔。」

  「自然。」千本夏夕抬手撩起琴酒落在肩膀上的一縷銀色長發,卷在手指間笑著道,「一言為定。」

  倒不是說她一定要那棟黃金別墅,甚至想要到可以在那方面讓步。她其實……她其實很喜歡自家上司熱情激動時的模樣,特別是只有在面對她時,才會展現出這樣的一面,所以她並不介意在那個的時候哄一哄他。

  因為這讓她感覺很刺激,總之,就是成年人的快樂。

  「什麼時候。」琴酒問道。

  千本夏夕:「明晚,我們假裝成車壞了借宿一晚的游客。」

  ……

  晚上,和琴酒約定好時間後,千本夏夕便回到了自己的店裡。

  她先是打開系統界面查看了最近店鋪經營的情況,以及和警方合作那個任務的進展,最後又把目光停留在了兩個副本任務上。

  最近一直在忙,明晚還要去黃昏之館。所以她覺得可以趁著今晚這個空隙,先把「大家的心願」這個警校組五人組,最後的一個副本給做掉。

  於是千本夏夕叫出了自己的系統,表示要進副本刷任務。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好,現有兩個副本動畫,請問您需要觀看哪一個?】

  「警校組的那個。」千本夏夕道。

  【系統:好的親愛的玩家,請問是否觀看「大家的心願」副本過場動畫,消耗副本券x1】

  「確認。」

  千本夏夕話音剛落,她的眼前便場景變幻,再次來到了大屏幕前。

  在和前幾次一般,字幕消失後,她就看見了伊達航的臉。

  和五人組其他四人不同,伊達航沒有帥氣的面容,但性格隨和,身材高大,是一個能給人安全感的硬漢警察。

  此時,他正蹲守在一個電話亭外,監視著裡面人的情況。

  突然鏡頭拉近,給了那個電話亭一個大特寫,千本夏夕定睛一看,這不就是泥參會那個失蹤已久的倒霉蛋頭目嗎?

  嘖,她要是提前就把這個副本動畫看了,哪還需要波本那個家伙調查。

  不過事關泥參會,她還是看得很認真,如果能得到一些情報那就更好了。

  可惜,泥參會老頭的鏡頭只不過曇花一現,下一秒,劇情就似乎來到了第二天。

  千本夏夕看見伊達航和高木警官兩個人正在路上走著,一邊說,伊達航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本筆記本,似乎是想要給高木警官看什麼東西。

  結果不小心,這筆記本就掉在了地上。

  然後,伊達航就去撿掉在馬路邊的筆記本。然後,伊達航就被一輛酒駕的汽車給撞了。然後,伊達航就……死了,影片結束。

  千本夏夕:……

  她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吐槽,這個老大哥似乎有些倒霉啊。

  不僅臉長得樸素,就連死也死的很樸素。

  沒有和歹徒的搏鬥,沒有感人的自我犧牲,這位硬漢警察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因為撿一本筆記本死了。

  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

  以這位在警校的成績,這樣出色的身手,竟然就這麼簡單的被車撞死了,作者也太不走心了吧……

  這是她看過的最快的一個副本過場動畫了。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已解鎖副本任務「救贖」:請玩家拯救車禍中死亡的伊達航。獎勵1萬JJ幣-5萬JJ幣,隨機獎勵x1。請問是否現在開啟副本,完成任務?】

  「確認。」千本夏夕點點頭,這個任務真的簡單,於是她再次道,「選擇高難度。」

  【系統:好的親愛的玩家,您將被傳送至目標人物死亡前一分鐘……請做好准備。】

  於是三秒後,千本夏夕便出現在了馬路上。

  她低頭一看,這次不再是目暮警官了,而是她自己的身體。

  想來這個任務相當於白送,是她集齊前面三個的救贖任務後,才解鎖的最終任務,算是系列任務的獎勵任務吧。

  畢竟她只要在伊達航去撿筆記本的時候,拉住對方就行了。

  以她的動態視力和反應能力,非常的簡單。

  「高木,晚上跟我去一個地方,我會讓你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馬路上,伊達航咬著牙簽,掏出了筆記本,說著令人想入非非的話來。

  跟在他們身後的千本夏夕嘴角抽了抽,要不是知道對方的為人,她還真的以為伊達航准備帶著高木去哪裡開葷呢。

  「啊……」伊達航的筆記本突然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千本夏夕連忙往前方馬路上看去,果然遠處有一輛開得歪歪扭扭,速度卻很快的汽車飛馳而來。

  伊達航卻毫無察覺,可能是因為筆記本對於他來說太過重要,所以他毫不猶豫地走下人行道,埋首去撿。

  「啊,小心!」高木警官突然驚呼一聲,他看見了那輛突然冒出來的汽車。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千本夏夕如預想中一樣,一個箭步邁了過去,直接拽住蹲在地上的伊達航的衣領,猛地用力往後一拽。

  只見身材高大,一身肌肉扎實的男人,在她的一拽一甩之後,猛砸在了街邊店鋪的牆上。

  伊達航有點懵,但他瞬間知道自己被人救了,連忙感激地從地上坐起。

  「謝謝……如果不是你……我就差點沒命了。」伊達航心有余悸地拍著胸口,看著面前那個漂亮的女士感激道,「我叫伊達航,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千本夏夕很想說自己叫紅領巾,但轉念一想,如果說出紅領巾,那波本和伊達航只要通下氣,豈不是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於是她眨了眨眼,還是報出了自己真名。

  「夏夕,我叫千本夏夕。」

  【系統:叮,目標人物存活,任務完成。】

  終於,隨著系統的提示音響起,警校五人組集齊。


第108章 黃昏之館

  黑夜中, 某一處郊外的懸崖峭壁上,矗立著一棟古老的豪宅別墅。

  森冷的月光透過密布的烏雲灑落在別墅的一側,遠遠看去,有種陰森可怖的氣息。仿佛像是中世紀的古堡, 住著以攝取人類鮮血為食的吸血鬼。

  「哇, 好可怕啊~你說那一位的家族,是不是真的有吸血鬼的基因啊~」千本夏夕一邊徒步爬著山, 一邊靠近身旁的人小聲道。

  「呵。」琴酒掃了一眼阿斯蒂緊緊抱著他手臂的手, 再看著她那雙在黑夜中因興奮而閃閃發亮的眼睛,裡面哪有半分害怕的樣子。「你可以直接發郵件問那一位。」

  「切,你真是無聊~」千本夏夕抓著琴酒的手臂不放, 靠在他肩頭, 撇了撇嘴道。

  兩人今天去黃昏之館,還是以往任務時的樣子,並沒有

  做什麼太大的偽裝。

  主要是琴酒不肯, 不然千本夏夕是很想給他易容的, 而她自己則是以阿斯蒂的模樣出現。

  雖然她很想以自己本來的樣子,和琴酒演一對情侶。現在嘛……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她倒是沒什麼,可琴酒就不太願意了。

  如果阿斯蒂是用本來的女生模樣就算了,現在明明是兩個男人,卻做出情侶間的親密動作,他嫌棄的不行。

  但即使是嫌棄, 琴酒也沒制止那瓶氣泡酒的動作,沒有甩開被對方緊緊抱著的手臂。主要是他知道他甩開了,阿斯蒂又會繼續抱上來。

  呵, 女人。

  琴酒微微不自在地偏開臉, 伸手推開阿斯蒂枕在他肩頭的腦袋蹙眉道, 「你壓到我頭發了。」

  千本夏夕不滿地撇嘴,「誰讓你頭發留這麼長的……」

  琴酒的頭發比她還要長得多,發絲細軟而柔順,手感倒是真的很不錯。

  不然她也不會經常撩起對方的一縷頭發,卷在手指間把玩。甚至,她還很喜歡兩人在一起親密時,那長發落在她身上時的觸感。

  哎呀,她又想些有的沒的了。今晚他們去黃昏之館,可不是做那種壞事去的。

  總之談話間,千本夏夕已經和琴酒一起一路走到了山頂。

  空中不知何時開始下起了雨,道路漸漸變得泥濘,走起來十分不方便。

  他們今天沒有坐琴酒的古董保時捷356A,而是隨便開了一輛跑車過來。

  只不過跑車在半路『壞』了,山中信號也不好,所以他們才不得不徒步找到這個地方,想要借宿一晚。

  很快,兩人順著小路來到了黃昏之館的門前,敲響了大門

  十幾秒後,門打開了,來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的臉上長著小雀斑的女僕小姐,只見她有些驚訝的看著門外的兩個人。

  「你們是……」她好像不記得主人邀請的人裡,有這兩個偵探。

  果然下一秒,那個黑色短發的帥氣男生笑著道,「可愛的小姐姐你好,我和我朋友半道車壞了,能不能好心收留我們一晚呀~」

  女僕小姐有些臉紅,「你們不是偵探啊……這個我沒辦法決定。」

  「沒關系,麻煩幫我問問你的主人。」千本夏夕笑著道,「放心,我們明天一早天亮了找到人拖車就會走。」

  大半夜的,還是下雨天,在這種荒山野嶺的地方,車拋錨了確實很倒霉。

  於是女僕小姐頗為同情地看著眼前的帥哥道,「我去問問主人,你們稍等。」

  琴酒看著對方害羞離開的模樣,不禁吐槽道,「愚蠢的女人,看見長得好看的男人就完全沒有了警惕。」

  「你是在嫉妒我比你受女人歡迎嗎。」千本夏夕笑著調侃道,「我親愛的男朋友~」

  「阿斯蒂你能正常一點嗎?」琴酒語帶嫌棄地道,「我對男人沒興趣,你別再用這張臉惡心我了。」

  千本夏夕被他那嫌棄的表情逗笑了,於是靠近琴酒的臉側挑眉道,「那我用自己的臉就可以了嗎?」

  琴酒沒有說話,似乎是默認了,又似乎根本不想搭理她,總之他輕瞥了某人一眼,嘴角掛著嘲諷的笑意,抬頭看向了這棟建築。

  那是BOSS的祖宅,他還真是第一次來。

  可以說四十年前那一位為了尋找寶藏,引來商政文藝界等各路社會名流來此,最後卻沒人找到寶藏最終命喪於此的時候,他還沒出生。

  這件事,他曾經也只不過略有耳聞,如今來到這裡,琴酒倒真有些好奇了,BOSS家到底藏著什麼樣的寶藏。

  很快,剛才的那位女僕小姐去而復返,長著雀斑的臉蛋此時紅撲撲的,顯然是剛剛小跑著過來的。

  「進來吧,我家主人同意了。」她笑著同千本夏夕道,做出請進的動作。

  「謝謝。」

  千本夏夕走進去後,才發現裡面空蕩蕩的,看不到半個人影。

  「你好,這邊沒人嗎?」她再次問道。

  「是這樣的,主人今天邀請了幾個偵探來尋寶。」女僕小姐解釋道,「但現在只來了三個,都在二樓的活動室內,我領你們去。」

  「尋寶?偵探!」千本夏夕有些驚訝地道,「那我們的到來會打擾你們嗎?」

  「沒關系。」女僕小姐笑著道,「主人說了,你們可以自便,想要一起參與尋寶也可以哦。」

  「哦,那太好了,我還真有些好奇呢。」千本夏夕和琴酒跟在對方後面來到二樓。

  「就是這裡了。」女僕小姐指著一個房間道,「你們可以在這裡休息,也可以隨意逛逛,我先去忙了,就不打擾二位。」

  「謝謝。」千本夏夕目送她離開,然後轉頭同琴酒小聲道,「這裡的門把手和扶梯上,還有牆上,都有不少血跡的痕跡。」

  琴酒打量了一下周圍,勾起嘴角道,「那一位還真是大手筆。」

  看起來當年在這棟別墅裡,死了可是不少人。

  兩人說著,在二樓簡單的逛了一圈,觀察著這裡的房間和過道,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你說寶藏會在哪裡?」千本夏夕問道,「當時真的沒有人能解開謎題嗎?」

  琴酒盯著眼前門把手上的陳舊血痕看得入迷。

  「有什麼好看的?」千本夏夕見他不回話,於是也走過來好奇地問道。「有什麼線索嗎,琴酒。」

  「不。」琴酒挪開了視線,裂開嘴角笑道,「我只是在還原當時的場景,覺得很有趣。」

  千本夏夕無語地翻了他一個白眼,果然是變態。

  「走吧,我們去和那些偵探打個招呼。」琴酒沒有理會阿斯蒂,而是直接往前走到剛才的房間門口,推門走了進去。

  裡面此時有三個人,一個年輕帥氣的男生肩上站著一只老鷹,他的身邊是一個漂亮的三十上下的女人,兩個人正在說著什麼。而另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中年男人則站在窗前,似乎是在看外面的情況。

  見到門被打開後,三人皆往門口的方向看去。

  在發現完全不認識這兩個黑衣人後,那個年輕的帥哥和另一個漂亮的女人便好奇地走過來打招呼。

  「我好像沒見過你們。」槍田玉美道,「是新來的偵探嗎?」

  「不是。」千本夏夕露出一個苦笑道,「我們只是兩個倒霉的路人罷了。」

  「哦?是車子拋錨了嗎?」高中生偵探白馬探看了眼窗外的大雨道,「那真是挺倒霉的。」

  「是啊,幸好這裡的主人能讓我們進來避一避。」千本夏夕好奇問道,「對了,你們都是被邀請來尋寶的偵探嗎?」

  「是啊,石原小姐和你們說了嗎?」白馬探解釋道,「這裡四十年前是一個大富翁的宅子,他死前召集了許多名人來幫他尋找母親曾經在這裡留下的寶藏。結果那些人全都離奇死亡,寶藏也沒有能夠解開。」

  「所以這裡現在的主人邀請我們幾個偵探過來,想來也是打的解開寶藏秘密的原因吧。」槍田玉美捋了一下前額的劉海道,「寶藏動人心呢。」

  「可不是,就連我這個意外路過的人聽見寶藏都好奇呢。」千本夏夕再次問道,「不知道這家主人今晚邀請了多少偵探過來,你們都是嗎?」

  「是啊。」白馬探看向窗外,「應該還有幾個沒到吧。」

  此時,別墅外的天空陰雲密布,大雨一直沒有停歇過。

  即使是開車,在下雨天的山路也不是那麼好走。

  「你小子行不行啊,不行換人開。」山間小道中,一輛小轎車艱難地在崎嶇泥濘的路上不斷顛簸著,柯南感覺胃都要快被顛出來了。

  此時易容成毛利小五郎模樣的黑羽快鬥一邊握著方向盤小心地看著前方的路,一邊忍不住開口道,「換人開也是這樣,你可別小瞧我小子,我連飛機都會開,這點小路根本不在話下。」

  呵,誰不會呢。

  柯南在心裡吐槽,然後轉向一旁的安室透道,「你今天不用在夏夕姐姐的店裡打工嗎?怎麼有空跟過來。」

  「我已經和夏夕小姐請過假了。」安室透笑著道,「我這不是想跟著毛利老師過來學習的嘛。不過……」

  安室透說著眯眼看著柯南,「你們把老師扔在加油站,真的好嗎?」

  「咳咳,反正不是我扔的。」柯南心虛地看向前排那個麻煩的家伙道,「都是基德那小子干的。」

  今天他和基德約好過來查看那個冒充怪盜基德給偵探發邀請函,把眾人引到黃昏之館的主人,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目的。

  畢竟他查過,這棟別墅四十年前發生過一場駭人的慘案,正是別墅的主人把許多人引來幫他尋找寶藏,結果最後卻沒有一個活下來。

  而最讓他注意的是,那個別墅的原主人,就是日本的大富豪烏丸蓮耶。

  按照他老爸分析得出的結果,烏丸蓮耶很有可能就是黑衣組織的那個BOSS。

  所以就算沒有基德的請求,他也會找人和他一起過來探查的。

  這麼久以來,這是他第一次得到和組織BOSS有關的線索,柯南的眼神中頓時充滿了興奮而堅定的神色。

  當然了,安室透會跟著一起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本來他是想找衝矢昴一起過來的。不過安室透那個日本的公安,以偵探的身份,跟隨毛利老師一起過去,確實更加適合。

  只是,就在柯南思索的時候,前排的怪盜基德一個急剎車,差點沒讓他的腦袋直接砸在車後背上。

  「嚇死我了,前面竟然有個老妖婆!!」怪盜基德用毛利小五郎的口音和語氣抱怨道。

  柯南和安室透往前面望去,只見一個駝背的白發老婆婆正打著傘,站在路中間。

  她的身後是一片黑暗,大半夜的冷不丁地突然冒出來站在那,確實有種恐怖片的效果。

  基德:……嚇死人了。

  「你們也是要去黃昏之館的偵探吧。」那個老婆婆不顧氣惱的基德,而是氣定神閑地走近道,「麻煩帶我一程,車壞了。」

  「沒問題,婆婆,你也是偵探嗎?」安室透好奇問道。

  「沒錯,我叫千間降代,和你們一樣也是偵探。」老婆婆道,「麻煩你們幫我的行李也拿一下吧。」

  「好的,我來。」安室透說著打開車門下了車。

  他的速度很快,幾分鐘後,眾人便重新開著車上路,往山頂的別墅駛去。

  ……

  「哎,好困啊。」黃昏之館內,千本夏夕打了個哈欠,看著正在台球桌前揮杆的琴酒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開始。」

  琴酒一杆進洞,清掉了台面上最後一顆球,拿著球杆站起身道,「你又輸了,阿斯蒂。」

  「哎,你就不能讓著我嗎,琴酒。」千本夏夕撇撇嘴,她是真不擅長台球這個運動,不,應該說她以前幾乎沒怎麼玩過。

  「呵。」琴酒嫌棄地冷笑一聲,「和你玩也沒什麼意思。」

  「是呢,我也不要和你玩。」千本夏夕不滿道,她抬頭想要看看現在幾點了,結果卻發現這裡連個鐘都沒有,頓時蹙了蹙眉。

  「怎麼了?」琴酒看向她,開口問道。

  「沒什麼,我就是好奇這麼大個豪宅,這種供客人娛樂打發時間的活動室,竟然連個鐘都不裝。」千本夏夕忍不住吐槽道,「那一位家裡也太摳門了吧。」

  「阿斯蒂。」琴酒警告道。

  「我知道了啦。」千本夏夕聳聳肩道,「我又不會真的在boss面前吐槽。」

  「呵,這個可說不定。」琴酒語氣嘲諷道,他剛要開口繼續說些什麼,就見一旁的白馬探剛剛和槍田玉美下完一盤棋,然後走了過來。

  「你們關系還挺好的。」他笑著拉家常道,「讓我猜猜你們是什麼關系……」

  「我們是情侶哦~」

  白馬探這還沒猜呢,千本夏夕就已經抱住琴酒的胳膊,笑著回答了。

  白馬探:……

  白馬探有一瞬間的愣神,結果他張了張嘴剛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聽樓下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人好像到齊了呢,我去看看。」槍田玉美的聲音剛剛傳出,人就已經開門出去,下樓了。

  此時一樓大廳內,剛剛抵達的柯南一行人,包括那個老婆婆偵探千間降代,正在和女僕小姐,已經另外兩個偵探打招呼。

  「這是我的學生,安室透,也是一個偵探。」基·毛利小五郎·德正在給其他人介紹安室透,「安室,這是大上祝善先生,一個和你一樣喜歡制作美食的偵探哈。」

  黑羽快鬥說完,發現安室透並沒有響應他,於是奇怪地一回頭,便發現對方正愕然地看向二樓樓梯口的方向。

  不僅是安室透,黑羽快鬥發現就連柯南此刻也是一臉震驚地看向二樓,瞳孔劇縮。

  什麼情況?

  他連忙順著兩人的視線往上,二樓樓梯口的地方此時正站著兩個黑衣人,同樣看著他們。

  「柯南,你們認識的人?」黑羽快鬥問道。

  認識,何止認識。

  柯南只覺得自己心髒都要跳出來了,他萬萬沒想到竟然在這裡會碰到阿斯蒂和琴酒。

  當然安室透此時的心情想來也不會比他好到哪裡去,果然,這裡是組織BOSS的宅子吧。不然這兩個人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柯南現在已經能肯定,老爸的推理沒有錯了。

  「琴酒,波本怎麼也在這裡?」千本夏夕眯著眼,問身邊的琴酒。

  「我怎麼知道。」琴酒冷哼一聲,在空中和對方的視線一觸即離。

  千本夏夕看看樓下仰頭驚愕看向他們的安室透,又看看一臉不爽看著樓下的琴酒,決定活躍一下氣氛。

  於是,她一把抱住了自家上司的腰,然後踮起腳尖在他帥氣的側臉上親了一口。

  瞬間,剛還在樓下看著他們的三人皆是瞳孔巨震,表情比剛才還要裂開了。

  千本夏夕:嗯,滿意了:)


第109章 黃昏之館 下

  這一下, 千本夏夕是滿意了,但身為當事人的琴酒可就不一定了。

  此時他面上繃緊, 沒有任何表情, 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沒有一點被美女……啊不,被美男親的愉悅,也沒有感覺被冒犯到的不悅。

  樓下『身經百戰』的柯南和第一次見兩人的基德也就算了, 此時最最震驚不過的是安室透。

  阿斯蒂親琴酒,雖然讓他愕然, 但也不至於如何震驚, 畢竟他和阿斯蒂不熟, 不知道對方的為人脾性和性向。

  所以他表現出任何的行為, 都不會讓人覺得有多意外。就像是阿斯蒂在安室透,也就是波本的眼裡,仍然是一張白紙。他對他的印像還是空白的,隨便在白紙上塗上什麼,都不會讓他感覺到震驚, 頂多是意外, 組織裡又出現一個有個性的怪人罷了。

  但此時, 他震驚什麼,他震驚的是琴酒。

  對於這個男人,安室透再熟悉不過。組織裡的什麼事,都繞不開這個人, 可以說是組織的絕對核心了。

  他不止一次的想,如果抓住琴酒,那就相當於抓住了組織的一個重要的命脈, 只要從他身上著手, 就能讓組織傷筋動骨。琴酒就像是組織那棵滔天巨樹上的主干, 一旦抓到了他,就能順著往上一網打盡。

  不僅是他,FBI的赤井秀一也是這麼想的。不然他也不會埋伏組織幾年,就為了引琴酒上鉤。

  所以這面多年下來,安室透就算不是天天能和琴酒接觸,但對他的能力和性格還是有所了解的。

  但……

  他卻從來沒想過,這樣一個眼裡只有組織任務,冷漠無情,生性謹慎的男人,被另一個男人親了,竟然不躲!

  以琴酒的身手,他想躲開阿斯蒂的偷襲,完全是沒有問題的。更別說阿斯蒂偷親他的時候,並沒有刻意偷襲,而是光明正大。

  對,琴酒被阿斯蒂親了,還是光明正大的,他完全沒有躲開的意思,他默認且允許了這樣的行為。

  這代表了什麼?!

  這代表了這兩人平時這種親密的動作不是一次兩次,而是經常,經常到琴酒都習以為常了。

  所以他面無表情,眼中沒有任何波瀾。

  這才是讓安室透震驚的事,以他的眼光來看,琴酒和阿斯蒂這不是在故意演戲給他看,而是真的……

  如果對像是貝爾摩德這種大美女他或許還能理解,組織裡不禁止戀愛,雖然琴酒不像是會談戀愛的人,但當他不僅戀愛了,對像還是一個男人的時候,這件事比什麼都來的讓人震驚。

  雖然兩人不一定是他以為的談戀愛,純粹的解決生理需求,那也是足以讓他感到震驚了。

  不過安室透沉思片刻,仍然敏銳地察覺到,這兩個人,還真不一定只是解決生理需求,而是真的在談戀愛。

  在外人面前,或者說是在認識的人面前秀恩愛,這本質就是一種占有欲和宣示主權的目的在內的行為。

  剛才阿斯蒂的行為,毫無疑問就是在秀恩愛。

  兩人都在宣示主權,宣示對對方的占有欲。

  但……這兩人為什麼要在他面前做這種宣示主權秀恩愛的行為?

  安室透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甚至都忘了今天過來是干嘛的,完全被這一通勁爆的分析給震在了當場。

  他對琴酒沒意思,他對阿斯蒂也沒意思,他對男人更沒有意思,他對女人也……

  啊不,他其實完全不會思考關於戀愛的事,他已經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全身心投入了為這個國家和人民奉獻一生的准備。

  他其實曾經也以為,琴酒也是這樣一個人,眼中只有組織和任務,完全不會考慮個人的感情問題。

  只是看來,他現在或許得重新審視一下這個男人了。或許,他沒有表面看著冷酷無情,不懂何為愛。或許……這樣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因為完全沒有感情的敵人,才是真正可怕的。只要他還有感情,是有血有肉的人類,就會有破綻。

  安室透壓下心中的激蕩,對著樓上的兩人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波本才會有的眼神,各自心照不宣。

  「阿斯蒂。」琴酒挪開往下看去的視線,沉著臉看向某人抱著他腰的手。「你還想抱到什麼時候?」

  「哎,小氣。」千本夏夕松開了手,「我就是看波本太驚訝了,想活躍一下氣氛。」

  「你確定這是活躍氣氛嗎?」琴酒的臉有些黑,「為什麼要當著波本的面。」

  他沒說完的話,懂的都懂。

  「你不也沒躲嗎,琴酒。」千本夏夕笑著道,「我就是想看看他震驚的樣子嘛~」

  「哼。」琴酒冷哼一聲,「下不為例。」

  他不是那種會把私生活展現在別人面前的那種人,阿斯蒂想演戲,在陌生人面前也就算了。但在波本的面前,還是讓他十分不習慣。

  如果阿斯蒂是以本來的樣子也就算了,偏偏在波本的眼裡她是個男人。想來某人現在已經在震驚,震驚他琴酒竟然喜歡男人。

  想到這,琴酒扯了下嘴角,面色有些黑。

  其實他的內心隱隱也有種在波本面前宣示主權的愉悅,但阿斯蒂並不是本來的模樣,安室透並不知道她就是千本夏夕,這才是讓他不爽的根源。

  但換句話說,阿斯蒂主動在波本面前這樣做,他還是有種被愉悅到的感覺,他很享受對方的態度,所以琴酒才沒有躲開。

  當然,另一半的原因是,他的身體好像已經習慣了對方時不時的親密行為,完全沒有想要躲的意思。甚至……還想更加親近。

  這讓琴酒陷入了沉思,內心有些警醒。

  他是不是對阿斯蒂太沒有防備了……

  但下一秒他又想到,阿斯蒂對他更沒有防備,每次結束時都在他面前睡得毫無防備的樣子,如果他想,隨時都能扼住對方的脖子。

  既然對方給予了他這樣的信任,那自己稍微信任一些又何嘗不可。所以他只是稍微提醒一下自己不能完全放下警惕,倒也沒有太過在意了。

  ……

  隨著『毛利小五郎』一行人的到來,這次被召集到黃昏之館的偵探便悉數到齊了。

  因為原本的廚師突然發生病不能到場,由美食偵探大上祝善親自操刀准備的宴席即將開始。

  眾人被引到了餐廳,長桌上放著每個偵探的名牌,按照名字依次落座。

  而沒有被邀請的兩位意外的房客,則坐在了餐桌的最末尾。

  桌首,一個蒙著臉的,奇怪的人端坐在前。

  看見眾人落座後,便直接了當的說出了他的目的。

  「關於邀請各位偵探來這裡,是想讓諸位幫我找出藏在這座別館中的寶藏。為了這個,我付出了許多代價,我必須要得到它。」他說著,窗外樓下突然響起了爆炸聲,接連幾下,瞬間火光四溢。

  「這是什麼情況?!」美食偵探大上祝善激動地站起來問道。

  「不用大驚小怪,這只是為了防止你們逃走的一點小手段罷了。」為首的神秘人開口道。

  「是車爆炸了吧。」安室透看了眼窗外道,「或許那唯一通向外界的吊橋也不小心毀了。」

  「沒有車,沒有橋,沒有電話基站可以向外求援。」神秘人繼續道,「所以現在你們之中只要有人能夠幫我找到寶藏,我不僅會分給他一半,甚至還會告訴他如何逃離這裡。」

  「還好你沒開你的愛車過來,琴酒。」桌首的神秘人滔滔不絕說著條件和威脅,千本夏夕則小聲地同琴酒嘀咕。

  「呵,無聊。」琴酒嗤笑了一聲,從前都是他威脅別人,今天竟然被人威脅了,他內心十分不爽,又覺得這種幼稚的威脅在他面前顯得很可笑。

  「我很討厭你這種喜歡藏頭露尾的人。」此時一個身著綠色西裝和帽子的偵探也很不爽,於是走上前,一把抓掉了神秘人頭上的蒙面。結果下一秒,眾人就看見了在蒙面下,一個冰冷的機器人腦袋。

  那是一個簡易的機器人,頭上裝著擴音器,顯然是個假的。

  「啊,原來是假人啊。」千本夏夕笑道,「好過分哦~」

  你臉上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還有,你一個大男人,說話能不能不要帶波浪尾音?琴酒那個家伙竟然不覺得惡心嗎,他都要起雞皮疙瘩了好不好?!

  坐在她對面的柯南『呵呵』兩聲,內心不斷吐槽著這個連續三次給他剃頭的可惡男人。

  「你不知道也正常。」坐在千本夏夕斜對面的槍田玉美偵探突然笑著開口解釋道,「召集我們來的那個人……想來大家都知道吧。」

  「誰?!」扮演毛利小五郎的怪盜基德開口問道。

  「啊,你竟然沒發現嗎?」槍田玉美道,「邀請函中的密語暗示的是……」

  「虛幻大盜基德。」白馬探接下了她的話,給予了答案。

  「啊,不會是我知道的那個……」基·毛利小五郎·德道。

  「沒錯,那擁有華麗的宛若幻術的手法……」

  「有著星辰般無數面容和聲音……」

  「玩弄警察於鼓掌之中,所有被他看中的獵物都無法逃脫他手心的天才罪犯。」

  「是我們所有偵探都夢寐以求的最大佳肴。」

  「所有監獄在他的面前都形同虛設……」

  「他以一身白色的披風,在世人面前來去隨風,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那唯一的存在……」

  「他就是,怪盜基德。」

  在場的偵探,一人一句,簡直把怪盜基德吹上了天。

  千本夏夕聽著聽著,就感受到身邊的毛利小五郎那澎湃激動的心跳聲。

  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人是基德吧,她猜到了。

  不然在說怪盜基德的時候,這家伙為什麼這麼心情激蕩,完全不符合毛利小五郎的人設。所以他不是怪盜基德,還能有誰?

  畢竟還是高中生嘛,在聽到自己被那麼多成名的偵探如此誇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心情激動的。

  此時基·毛利小五郎·德聽完眾人的話後內心暗喜,裝模作樣的點頭道:「原來如此。」

  「哇,這個叫怪盜基德的好厲害啊。」千本夏夕瞥了身邊的基德一眼笑著道,「真想見一見對方,是吧Gin?」

  琴酒看了她一眼,「確實有點意思,我很想見識一下,不知道那個魔術師能不能躲子彈。」

  剛還在暗喜的黑羽快鬥聽見這一臉冷酷的黑衣人的話後,頓時整個人一僵。

  他剛才已經在柯南的提醒下知道了,坐在他身邊的兩個黑衣人就是讓工藤變小的罪魁禍首,那個組織的成員,是無惡不作殺人不眨眼的罪犯。

  和他們比比,剛才說的什麼『天才罪犯』的頭銜簡直小巫見大巫。

  他們,才是真正的罪犯。

  所以不僅是黑羽快鬥,就連一直注意著兩人的柯南,在看見琴酒勾起嘴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都不禁為基德那小子捏一把汗。

  組織的那兩個人,不會是真的聽了對方『天才罪犯』的名頭不爽,所以想要干掉基德吧?!

  柯南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他都看見阿斯蒂和琴酒那興奮的眼神了!

  於是他連忙和身邊的安室透使了個眼色,開口道,「咦,我怎麼覺得那個叫怪盜基德的不過就是個小偷,哪有這麼厲害嘛。」

  「確實不過如此。」安室透也接話道,「天才罪犯,太抬舉他了,不過就是個嘩眾取寵的。」

  「是啊是啊!」基·毛利小五郎·德也連忙點頭自黑,「他就是個會點魔術的小偷,其實一點都不厲害,怎麼可能會躲得了子彈啊。」

  這踩的,其他的幾位偵探都有些懵逼。

  剛才明明都還在誇,現在這節奏怎麼突然就變了?而且怪盜基德的厲害,確實是被所有人都認證過的,沒想到毛利偵探他們竟然對對方十分不感冒。

  「可是他們剛剛不是說,那個怪盜基德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怎麼連子彈都躲不了啊……」千本夏夕看向身邊的『毛利小五郎』再次發問道。

  黑羽快鬥頓時抹了抹額頭的汗,「不過是江湖傳說罷了,被誇大了吧,呵呵。」

  「那是不是傳說,一會兒試試就知道了吧。」千本夏夕側頭看向琴酒,「我們不能冤枉了對方,要眼見為實。」

  琴酒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森冷的笑容道,「當然,不試又怎麼知道,當然要試試了。」

  呵呵,不用了,冤枉也沒關系……

  黑羽快鬥再次感覺不妙,忍不住想要擦一擦額頭的冷汗。

  「好了,言歸正傳。」神秘人突然打斷了幾人的話,開始說起了四十年前發生的慘案,並提示讓大家看餐具上的徽章。

  千本夏夕聞言便拿起看了眼她手中的勺子把柄處,那繁復的烏鴉圖案,頓時挑了挑眉。

  「這座別墅的主人,就是大富豪烏丸蓮耶。」

  神秘人的話音剛落,眾人的皆是神情一震。

  安室透也和琴酒的眼神再次對上,然後又快速錯開。

  這是那一位的名字,組織的幕後的BOSS。

  從別人的口中說起那一位的事情,還真是有種別樣的感覺呢。

  「四十年前,就是那兩個雨夜中路過的黑衣人,制造了這起慘案。」神秘說著停頓了一下,「我的目的,就是讓當年的事情重新上演,讓你們為了爭奪寶藏而互相廝殺。」

  他話一說完,眾人的目光頓時看向最末尾的兩個黑衣人。

  怪不得別墅的主人收留了這兩個路過的人,簡直和四十年前的情景一模一樣。

  「好了,我再給你們一點小小的提示吧。」神秘人說著讀了一首詩,然後道,「寶藏的秘密就在這其中,請你們把它找出來吧。在這之前,你們誰都別想逃,因為我已經掌控了所有的一切。在第一聲尖叫開始後,這場智慧的對決正式開始。」

  聽出了對方嘴中的威脅,眾人皆是不滿。

  卻不想此時,剛還悠閑喝著杯中紅茶的美食偵探大上祝善一聲慘叫,突然倒在了地上。

  白馬探第一個走上去嘆了嘆他的鼻息,搖了搖頭。

  「死了,應該是氰(化)物中毒。」

  「毒在紅茶裡嗎?但我們都喝了啊。」

  「不是,是茶杯把手上。」安室透開口道,「犯人把毒抹在了茶杯把手上。」

  「死者有咬手指的習慣。」千本夏夕接著他的話說道。

  「呵,無聊的把戲。」琴酒也瞬間知道了作案手法,沒有興趣的轉移了視線。

  他對偵探游戲不感興趣,但對BOSS的寶藏倒是有點好奇。

  剛才那個神秘人說的提示,那句詩……

  行色匆匆的兩個旅人仰望夜空應該指的是……

  琴酒看向餐桌上方的牆面,那裡有一面鐘。他突然想起阿斯蒂先前的話……

  活動室的牆上連著鐘都沒有,不僅是活動室,就連其他房間也都沒有鐘。唯有餐廳……

  琴酒眼睛微眯,突然勾起了嘴角,他好像知道了寶藏的秘密呢。

  他轉頭,發現所有人,包括阿斯蒂和波本,都被屍體吸引去了注意力。

  琴酒嗤笑了一聲,伸手按照他解出的答案撥動了牆上的指針。

  果然,在他把指針轉到特定的位置後,那面鐘突然就掉了下來。琴酒眼疾手快的接住,發現阿斯蒂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你竟然偷偷找寶藏了!」千本夏夕瞪大眼睛道,「太過分了!」

  她現在又怎麼可能猜不到這鐘就是寶藏的機關呢,顯然琴酒已經解開了謎題。沒想到就是疏忽了幾分鐘,竟就被琴酒搶先了,那BOSS答應她的事還作數嗎?!

  要是不作數,她豈不是白來了??

  琴酒看著她悲憤的模樣頓時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我會如實和那一位報告的,想來波本也不會替你作弊。」

  千本夏夕:「……呵,那你知道寶藏是什麼嗎,琴酒。」

  琴酒一愣,看向手中的那面鐘,掂了掂道,「這個鐘是黃金做的。」

  「沒錯,但你不會就這麼認為,這一面黃金鐘就能成為寶藏吧?」千本夏夕勾起嘴角,「你知道真正的寶藏是什麼嗎,我已經猜到了哦~」

  瞬間,她話音剛落,腳下的地板和牆面突然晃動,而且這晃動越來越劇烈,已經到了難以站穩的地步。

  「房子要塌了!」突然有人喊道。

  眾偵探此時已經注意到了那兩個黑衣人的地方,以及他們手裡的鐘。

  瞬間明了了,一定是對方解開了謎題,那鐘落下後,才導致整棟別墅的劇烈震動。

  此時不僅是其他偵探,就連柯南安室透,還有黑羽快鬥三人都驚訝地往兩人方向看去。

  這麼快,這麼快就解開了秘密?!!

  柯南倒吸一口涼氣,他竟然在最擅長的解謎上輸給了黑衣組織的人。

  他剛才其實也已經有想法了,但被屍體轉移了注意力,可即使這樣,他也沒信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解出答案,但琴酒卻做到了。

  這樣的敵人,太過可怕。

  「寶藏和別墅的晃動有關?」琴酒瞬間抓住了疑點,開口問道。

  「沒錯。」千本夏夕笑道,「黃昏之館,夕陽落在牆面上是金黃的顏色,所以……說不定這整座別墅都是黃金砌成的呢。如果我猜對了的話,就算我解謎成功哦。」

  琴酒:……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房間裡,怔怔站在原地的千間降代突然失神地喃喃道,「原來我一直想要找的真相,原來父親40年前死前傳出的訊息是這個意思……」

  「所以召集我們來這裡的主人是你吧,千間降代婆婆。」安室透也瞬間想通了什麼,開口道,「大上祝善先生也是你殺的,因為他和你是同伙,你們之間產生了紛爭,我說的對吧?」

  此時其他偵探都已經逃出了這裡,就只剩下他們幾人。

  一切水落石出,也沒必要再在這裡停留了。

  於是眾人皆是離開了房間,之間千本夏夕突然開口道,「那怪盜基德也在我們之中吧,會是哪一個呢?」

  走在前面的黑羽快鬥頓時一僵。

  ……

  很快,白馬探利用老鷹傳訊叫來的直升飛機停在了山上。

  眾人頓時走了上去,卻沒有發現那兩個黑衣人的身影。

  「果然,被他們逃了。」柯南看著直升機緩緩升空,不斷地往下查看,卻什麼都沒有發現。「可惡……」

  「你確定他們是逃了嗎?」黑羽快鬥忍不住道,「我怎麼覺得逃的明明是我們。」

  突然扎心……

  柯南扯了下嘴角,對著某怪盜翻了個白眼。

  此時另一邊山中某處,千本夏夕對著那外牆脫落後,金燦燦的別墅拍了一張美美的照片。

  「我一會兒要傳給BOSS看看。」她笑著道,「你說他看完不會後悔吧?」

  琴酒嘴角微抽,也不禁看向遠方的別墅,眼中露出些許震撼的神色。

  「有可能吧,但……」只見他勾了勾嘴角,「是我解開的。」

  千本夏夕:「你想如何。」

  琴酒頓時露出一抹惡劣的笑容:「你猜。」


第110章 靠不住的怪盜

  保時捷356A裡, 千本夏夕靠在車窗邊,修長的小腿直接往琴酒的腿上一擱,舒展著伸了個懶腰。

  離開黃昏之館後, 他們直接從陡峭的懸崖峭壁間下山,回到了停在山中某處的車內。

  「你猜完了嗎?」琴酒看著她, 伸出手按在了她預要搗亂的腿上。

  「咦, 我表現的還不明顯嗎?」千本夏夕看著自己被他按住的小腿,動了動,意有所指地笑道。

  「呵。」琴酒嗤笑一聲,「你以為這樣就有用嗎, 阿斯蒂。」

  「難道沒有用嗎?你也是想的吧……琴酒。」千本夏夕俯身湊近, 勾住琴酒的脖子在他耳邊吐氣道, 「還是說, 這樣還不夠?」

  「你以為呢?」琴酒不動聲色地挑眉,「這可是一開始就約定好的, 阿斯蒂, 你不會忘記想要賴賬吧。我陪你過來的代價, 不是嗎。」

  千本夏夕看著一眼對方算計的眼神, 不禁撇了撇嘴。

  這個男人還真不好糊弄,沒錯, 她一開始只是說讓琴酒陪她過來,做了約定。而現在,解開謎題的是琴酒, 想要讓他妥協,就要另外的價錢了。

  哎, 早知道當初琴酒以為她要讓他幫忙解謎的時候, 她就不拒絕說要自己解了, 真是……誰能想到對方竟然偷偷的趁著所有人都沒注意的時候解了謎題呢。

  她本來還在跟著原著走劇情呢,結果……結果琴酒這個家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千本夏夕撇了撇嘴,直接坐上了自家上司的大腿,面對面地看著他墨綠色的眼睛輕聲道,「我怎麼會來故意賴賬呢,只是……我都已經答應要都聽你的了……還有其他的必要嗎?」

  言下之意,你還想要什麼呢。

  琴酒下意識環住了她的腰,眼睛微眯,咬著牙冷笑道,「你真的會都聽我的?任務的時候……我看你就沒有哪一次是聽我的。」

  「哎呀,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任務的時候。」千本夏夕眨了眨眼,無辜地道,「當然,你要的是這個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哦~」

  「呵,現在到底是誰在和我講條件?」琴酒嗤笑一聲,「你想要這黃昏之館,可以,那以後的任務都要聽我的命令。不然……」

  「我知道了,這是你新的條件嗎?」千本夏夕撇了撇嘴道,「我答應還不成麼。難道說……最近組織有什麼大任務?」

  「嗯。」琴酒略微詫異她的敏銳點頭道,「我們截獲了FBI在日本的接頭暗號,最近會有一系列的行動,你准備好,隨時都會有任務。」

  「暗號?」千本夏夕挑眉,「解出來了?」

  「還不如剛才的那個謎題呢。」琴酒不屑地道,「FBI的人竟然用這種簡單到一目了然的暗號,那也就不要怪我們了。」

  「好吧,我知道了。」千本夏夕沒想到組織還真的截取了對方的暗號,那估計這行動果然是不小,可以說這一次真的要直接和對方短兵相接。

  她有些興奮,說不定到時候又能和赤井秀一比一場了。不過既然答應了琴酒,那她也不會亂來。

  反正本來就是要聽從命令行動,她也不虧。

  於是千本夏夕直起身半跪在駕駛座的椅子上,她雙手撐在琴酒的肩上,居高臨下的低頭看向他。

  「琴酒,那另一個約定呢,你想好了嗎?」

  此時她身後的頭發垂落在對方的身側,和那銀白的發絲交錯糾纏,空氣中瞬間彌漫著曖昧的氣息。

  琴酒眼眸晦暗,自然知道她是在暗示什麼。

  一開始的約定……自然是指那種『都聽他的』,不能仔細細說的意思。

  「是今晚……還是?」千本夏夕笑得像是一只慵懶魅惑的貓,令人抓心撓肺的。「我隨時奉陪哦~」

  琴酒眯著眼喉結滾動,半晌後才開口,「不要在這裡。」

  千本夏夕聽懂了,不要在車裡,但可以在別的地方。

  嘖,自家上司可真好撩啊。

  千本夏夕眨了眨眼點頭道,「走吧。」

  兩人心照不宣,琴酒開著車子,終於徹底駛離了黃昏之館。

  ……

  第二天一早,千本夏夕再次在琴酒的床上醒來。

  她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手機的震動聲吵醒的。

  「手機。」

  琴酒略帶沙啞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千本夏夕先是一愣,這才反應過來琴酒這次竟然沒有早早起床離開,而是還在她身邊躺著。

  至於睡沒睡著,她就不知道了。

  「知道了。」

  千本夏夕揉了揉眼睛,伸出手拿起了床頭櫃上的手機,打開一看,竟然是那一位的郵件回復。

  「啊,那一位回我郵件了。」千本夏夕忍不住出聲,「哎,讓我看看……」

  琴酒也被她的話吸引了注意力,「哦,BOSS把黃昏之館給你了嗎?」

  昨天在車上的時候,手機剛有信號,千本夏夕就迫不及待地把黃昏之館的解謎過程和寶藏,連帶著那宏偉壯觀的照片一起發給了那一位,暗示他要履行承諾。

  然後,早上的時候,BOSS的郵件終於來了。

  千本夏夕看著自己的手機,沒有說話,而是蹙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了,那一位總不至於反悔。」琴酒再次道。

  「沒,他郵件裡什麼都沒說。」千本夏夕道,「BOSS讓我最近有空過去一趟。」

  琴酒眼睛微眯,詫異地看向她。「你說那一位要見你?」

  「對。」千本夏夕也有些沒頭緒,BOSS竟然要見她,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不會就因為一個黃昏之館,就要見我吧。」

  「不會,應該還有其他事。」琴酒篤定道,「BOSS不會輕易見人。」

  「我知道,只是實在想不到什麼事,難道是我最近提出的那個計劃嗎?」千本夏夕猜到。

  關於從泥參會開始,掌控整個日本地下勢力的那個計劃。

  「有可能,去了就知道了。」琴酒道,「朗姆應該會安排。」

  「嗯。」千本夏夕放下手機,決定再睡一會兒,卻不想手機又再度響了起來。

  「喂?」千本夏夕隨手接了起來,「哪位。」

  「是我。」電話裡是一個明顯用變聲器改變過音色的男聲,千本夏夕挑眉,除了朗姆就不會有第二人了。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朗姆。」她詫異地開口道,「找我什麼事?」

  「那一位發的郵件你收到了嗎?」朗姆開口問道。

  「收到了。」千本夏夕應道,「那一位特地找我是有什麼事嗎,朗姆。」

  「我也不知道,你去就是了。」朗姆再次開口道,「等我安排好,會告訴你具體時間和地點的。」

  「我知道了。」千本夏夕把手機換了個方向繼續問道,「那你一大早給我打電話,不會就這個事吧?」

  「當然不是。」朗姆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我看見你發給那一位的照片了,關於黃昏之館的事,細細和我說一遍。」

  「啊?」千本夏夕有些愣神,「波本也去了啊,他沒有和你彙報嗎?」

  「作為情報人員,可不能只聽一家之言。我想聽你再說一遍,可能有什麼他漏掉的細節呢。」朗姆笑著道,內心卻是在想,波本當然回來就和他彙報了,但是……波本彙報的關注點都是什麼?琴酒喜歡男人,還是阿斯蒂親了琴酒?

  至於寶藏的細節,他倒是猜測到了那暗號的含義,只不過解開謎題的不是他,所以他也只是猜測罷了。至於其他的,就是普通的殺人奪寶反被殺的案子,怪盜基德偽裝藏在人群中等等。所以他想再從阿斯蒂和琴酒的角度在聽一遍,畢竟這事關那一位的家族。

  「好吧。」千本夏夕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把昨晚的事情大致又說了一遍,最後她才奇怪道,「朗姆,你怎麼不去問琴酒?」

  她其實很想說謎題是琴酒解的,你們問他更清楚。但轉念一想,就算那一位和朗姆從波本的嘴裡知道謎題可能是琴酒解開的,但只要她不說,琴酒這個當事人也不提出異議,那她就可以假裝不知道地糊弄過去,想必那一位富可敵國不會這樣斤斤計較這一棟黃金別墅吧。

  所以千本夏夕就沒提,對話那頭的朗姆聽到她這話倒是笑了,「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問過琴酒,你是一晚上都和他在一起嗎,阿斯蒂?」

  嘖,朗姆這家伙,一把年紀了還要八卦。

  千本夏夕不在意地笑笑,就聽朗姆繼續道,「把電話給琴酒,他在你身邊吧?哦對了,他現在還有精力接電話嗎?沒有的話,我就不打擾他休息了。哎,年輕人沒有節制,七次的話還是有點勉強吧。」

  朗姆這個話說的真是惡劣,一旁的琴酒自然聽見了。

  「電話給我。」他陰沉著臉,開口命令道。

  「知道了知道了。」千本夏夕有些心虛地把手機遞給了身邊的琴酒,把頭埋進被子繼續假裝睡覺。

  朗姆果然知道了,不僅知道了,還要在琴酒的面前刺他一下,特地告訴他我已經知道了。組織的人,還真都是一個惡劣的性子啊。

  「有什麼事直說。」琴酒的聲音冷冷地從頭頂傳出,千本夏夕閉著眼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兩人的對話。

  朗姆:「那個暗號已經確認是FBI無誤了,對方約定的時間是下午,你會去吧?」

  「自然。」琴酒冷笑道,「我不去難道你去嗎?朗姆。」

  「啊是嗎,我還以為你今天狀態可能不好呢,我找別人也不是不可以。」朗姆調侃道,「好了不說了,你知曉就好。」

  朗姆沒有給琴酒反擊的機會,直接干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呵。」琴酒看著手裡被掛斷的電話不爽地冷笑一聲,瞥了一眼埋頭在被窩裡裝鵪鶉的某人頓時又被氣到了。

  「你們這麼快就說完啦?」千本夏夕探出頭,心虛地眨了眨眼。

  「你不是都聽到了?」琴酒抿著嘴,顯然一大早的好心情都被朗姆這一通電話弄沒了。

  什麼年輕人不要太勉強,要不是某瓶氣泡酒……

  「朗姆真實太過分了!」千本夏夕連忙道,「他怎麼能說你勉強呢,你一點不勉強,那個老頭子一定是在嫉妒。」

  琴酒聞言狠狠瞪了她一眼,臉更黑了。

  哎,男人心海底針,她都誇他七次完全不勉強了,竟然還瞪她。

  千本夏夕撇撇嘴道,「那下午的任務需要我嗎?」

  「不用。」琴酒想了下道,「下一次。」

  這次就算了,畢竟擊殺FBI接頭人員的任務雖然需要狙擊手,但近距離的射擊基安蒂和科恩完全能勝任,不需要她出手。

  當然主要是……他也怕阿斯蒂今天狀態不好,所以就算了。

  昨夜雖然不像朗姆說的那樣沒節制,但……一直在配合的是她,累的也是她。

  看她困的那樣子,可別又任務的時候睡著了。

  組織裡那麼多人,敢這麼做的就她獨一份,讓人恨得牙癢癢。

  琴酒只是思考了片刻,便下了決定。於是千本夏夕揉了揉眼睛,也懶得起床了。

  「那我再睡會兒,你有事就先走吧。」她道,但說完她卻一腳跨到了琴酒的身上,像是抱一個大型抱枕一般,把腦袋枕在他的肩頭,舒服地眯起眼。

  琴酒:……

  琴酒想要嫌棄地甩開她,卻不想某人的手機又在此刻響了起來。

  「又是誰?」

  千本夏夕有些煩躁地拿過手機,看了一眼竟然柯南那小子。

  她下意識瞥了眼被她抱著的琴酒,又看看自己的手機來電,猶豫片刻還是接了起來。

  「喂,柯南,有事嗎?」千本夏夕壓低聲音道。

  「啊沒事,我就是在你店門口。」柯南問道,「你不在家嗎?昴哥哥在忙,所以讓我順便問問你,今天你還開店嗎?」

  柯南瞬間從對方的聲音裡發現了,夏夕她估計剛睡醒,但她家卻沒人,那多數就是在外面過夜了。

  於是他說完又小聲繼續道,「夏夕姐姐,你不會是一晚上沒有回家吧,難道是……」

  「呵,難道什麼?」千本夏夕說著,動了動小腿,在自家上司的腹肌上蹭了蹭,眯著眼道,「小孩子好好學習,不要八卦一些有的沒的。」

  柯南一聽反而更興奮了,「我有好好學習哦,夏夕姐姐,你昨天和你男朋友在一起啊,你們又打架了嗎?」

  聽見打架兩個字,千本夏夕下意識瞥了一眼琴酒,就見對方果然正看著她,目光不是很友善。

  「咳咳……」千本夏夕輕咳兩聲,轉移話題道,「柯南,你要是好奇的話,可以問問你家小蘭姐姐和她的男朋友哦~」

  「啊?」柯南一愣,小蘭姐姐的男朋友……不就是他嗎?!

  「對啊,她上次閨蜜聚會的時候跟我說……她男朋友很厲害哦。」千本夏夕笑著道,「你知道有多厲害嗎?」

  「有多厲害?」柯南瞬間反應過來,是上回他讓基德幫他說好話誇一誇,不知道基德到底說了些什麼,問他的時候他一直含糊也沒說清,所以夏夕這麼說,他頓時就有些好奇了。

  於是,下一秒,他就聽到了……

  「小蘭說她男朋友特別厲害,可以一夜九次!」

  千本夏夕說完,完全沒有給柯南反應的機會,直接掛掉了電話。

  她剛放下手機,抬頭就看見某人嘴角微抽,看著她冷笑。

  「琴酒,你要忙的話,就先去吧。」千本夏夕無辜地眨了眨眼,「我要補覺了,別忘了你昨天可是折騰了我許久。」

  琴酒沒有回話,而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後,才起身下了床。

  於是千本夏夕看他離開後,這才又沉沉睡去,直到她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

  千本夏夕打量了一眼房間,發現琴酒早就不見了蹤影,想必是已經在安排任務了吧。

  於是她也下床走進浴室洗漱,洗個澡吃了點東西後也離開了這裡。

  她前面想了下,打算趁著空,回去把最後一個副本任務做了。不然針對FBI的行動,近期內她可能都會沒有時間。

  因為截取的情報的不確定性,她可能得隨時待命,沒有辦法預知具體時間。

  而且「赤井秀一的心事」這個任務,她也有些好奇,如果拯救了宮野的姐姐,那灰原哀還會不會出現呢,時間線又會產生怎樣的變化。

  不過這個任務應該不簡單,她記得對方是被琴酒殺掉的,想要在自家上司的手裡救下她可不容易。

  但又很有挑戰性,不是嗎。

  ……

  此時另一邊,幸福小吃店的門口,柯南看著手機臉色變幻不定。

  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直接給基德那個臭小子撥了過去。

  很快,電話便接通了,黑羽快鬥那歡快的聲音瞬間在電話裡響起。

  「啊呀工藤,這才剛見過,你就想我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聽我的聲音了嗎?」

  柯南:……

  「呵呵,你就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的嗎?」柯南咬牙切齒道,「我讓你多誇誇我,你都誇了什麼?!」

  「啊?」黑羽快鬥一愣,沉默了數秒後,頓時喊道,「啊呀工藤你說什麼?我這裡信號不好,哎不和你說了,我要上課去了,就這樣,拜~」

  柯南看著再次被掛斷的電話,臉脹得通紅。

  今天是周末,你上的哪門子課?!

  混蛋啊,基德那個小子果然是靠不住!!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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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最後一個副本

  早上剛剛從自家上司的床上醒來, 時隔幾個小時後,她發現自己又躺在了自家上司的床上。

  不過,這次不是現實世界, 而是副本的世界。

  千本夏夕有些驚訝,她下午回家後,休息了一下就直接開啟了新的副本——「赤井秀一的心事」。

  這次的過場動畫描述的是赤井秀一的女朋友,灰原哀的姐姐宮野明美的故事。

  從一開始, 赤井秀一為了打入組織內部, 光天化日之下碰瓷,然後兩人漸漸暗生情愫變成了情侶,最後又因為赤井秀一的暴露叛逃, 讓宮野明美在組織裡的位置更加的舉步維艱。

  最後她覺得破釜沉舟, 想要帶著妹妹一起離開組織, 和赤井秀一真正的談一場戀愛。

  而組織給出的難題就是, 如果她可以從銀行搶劫到十億元,那便答應她的請求。

  但千本夏夕知道,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一旦進入組織,你就不可能輕易脫身了, 更不可能讓你帶走一個對組織十分重要的科研人員。

  她知道, 這只不過是組織, 或者說琴酒的故意刁難,覺得像宮野明美這樣的普通外圍成員根本就不可能搶劫成功, 甚至說不定會在搶劫過程中被人打死。

  可出乎意料的, 為了能脫離組織帶走妹妹去見自己的心上人, 宮野明美帶著這樣的信念還真的做到了, 做到了正式成員可能都不一定能成功的事。

  可惜最後, 琴酒還是無情的殺了她。千本夏夕覺得,自家上司可能覺得像宮野明美這樣的女人天真的太過,過分到愚蠢,死了也就死了。

  但當時他下手的那瞬間卻不知道,因為宮野明美的死,導致了他們最終真的失去了宮野志保這個重要的科研人員。

  千本夏夕在看這段過場動畫的時候,就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能利用這個,來說服琴酒放過宮野明美。

  畢竟雖然是宮野志保自己叛逃,但歸根結底這件事,如果要深究的話,琴酒其實也逃不開責任。

  想來如果愛爾蘭知道這件事,估計會用這個來向那一位要求懲罰琴酒吧。

  當然了,千本夏夕還是覺得,即使是這樣,BOSS應該還是不會懲罰琴酒的。

  組織可以沒有宮野志保,也就是雪莉酒,但不能沒有琴酒,不說說的玩玩的,論重要性來講,琴酒在那一位的眼裡是遠超雪莉的。

  總之,過場動畫最後停留在了宮野明美倒在倉庫中,奄奄一息時,把寄存十億元現金的旅店寄存櫃鑰匙交給了柯南,然後才斷了氣。

  不用繼續看下去都知道,琴酒殺了宮野明美,損失了對組織極為重要的雪莉酒不說,連那十億元最後都沒拿到。

  要不是她不該知道這件事,不然她可得在琴酒面前好好吐槽對方一番。

  他最後竟然讓伏特加去搜身,直接拿走了假的鑰匙揚長而去。也不知道伏特加這麼多年坑了自家大哥多少回,即使是這樣,琴酒還是日日夜夜把他帶在身邊,信任有加,要不是真愛都有點說不過去了。

  過程動畫看完之後,系統便如上幾回那樣,直接跳出了「救贖」任務——請玩家拯救被組織殺害的宮野明美。獎勵1萬JJ幣-5萬JJ幣,隨機獎勵x1。

  然後,然後一進副本的千本夏夕就發現自己竟然再次出現在了自家上司的床上。

  她驚訝的是,如果按照正常的時間線,宮野明美死亡後她才穿進柯學世界,所以根本不可能認識琴酒,更不可能出現在他家裡,和琴酒保持這樣親密的關系。

  而現在事實就是,她在選擇低難度的副本後,直接以阿斯蒂,也就是千本夏夕的身份出現在了對方的床上。

  雖然千本夏夕其實有一瞬間的疑惑,自己或許是進入了哪個和琴酒有一腿的女人的身體裡。不過這個毫無疑問只是她恍惚中的胡思亂想,因為在進入副本時,系統提示就表明了她的身份,不可能是其他人。

  她就是阿斯蒂,就是千本夏夕。所以現在副本的情況顯然時間線有點亂,不過她突然想起,在第一次救贖任務中,她在組織手中救下諸伏景光,也就是蘇格蘭威士忌的時候,時間線就因此改變,顯然現在的副本是按照修正後的時間線再次修正得來的。

  看起來很復雜,其實如果要仔細分析的話,也不是很難理解時間線的變化。

  首先,第一次改變是發生在三年前蘇格蘭威士忌暴露,她作為阿斯蒂這個時候就被世界修正存在於組織,並且已經是正式成員。

  然後她穿越進這個世界後,所發生的一切,都被拉長填補進了這三年的空白期中。

  比如她和琴酒認識的時間,幸福小店發展的時間,她和琴酒確定關系的時間,這些都被完美地填了進去。

  而宮野明美事件發生的這個時間點,她和琴酒的關系顯然已經是那種可以『親密』交流的狀態了,所以她進入副本後,還會出現現在的情況。

  這看上去很不可思議,但其實深究之下,卻又覺得十分合理。

  因為現實世界,在她看來,她穿越後到現在,可能總共都沒有一年。

  但實際上,因為時間的混亂,她都不記得自己已經過了幾個聖誕節了。

  在她看來只是一天沒見,在別人看來可能兩個人一個月都沒見過了。只要不是遇到特殊時間和約定事件,時間必定是跳著過的,而不是連續的。

  所以當把這些跳著過的時間,填進三年甚至五年的空白中,又是那樣的『合理』,毫無違和。

  假設她穿越後的一年內過了三個聖誕節,那其實就相當於時間線被修正後,她在這個世界過了三年,完全沒毛病。

  所以理清思路後,她大概知道了時間線是如何修正了。

  她進入組織的時間大於三年,也就是說她和琴酒認識了至少三年。

  這三年中到宮野明美事件發生,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從普通上下屬同事,發展到了和如今現實中兩人一般的關系。

  「你在想什麼?」琴酒的聲音突然從耳邊傳來,千本夏夕這才驚覺,自己還躺在人家床上。

  思索不過片刻之間,想到自己的任務,她在被窩裡伸了個懶腰,隨意地開口道,「現在幾點了?」

  「兩點。」琴酒坐起身,拿起手機看了眼消息,然後道,「我該走了。」

  兩點?竟然是下午兩點嗎?!他們竟然白日宣那什麼……千本夏夕有些驚訝。不過也對,系統前面好像提示說這次副本傳送時間點為目標人物死亡前兩小時。

  「今天有任務?」千本夏夕試探開口,只是不等對方回答,她又把手伸出被子拉住某人垂在身後的一縷銀色長發,然後撒嬌似地道,「不能再陪我一會兒嗎?Gin……」

  琴酒起身的動作一頓,眯著眼解釋道,「黑麥的那個女人,她還真搶到了十億,不過可惜……今晚就是她的死期了。哦不,現在已經不能叫他黑麥了,那只FBI的老鼠,呵。」

  千本夏夕眨了眨眼,也不知道琴酒赴赤井秀一約的那天,自己是否在場,想來作為狙擊手,她應該是知道這件事的。按照琴酒的性格,他習慣於讓狙擊手給他觀察周圍的情況,特別是這種需要警惕的私下見面,有可能被人埋伏的情況下,布置越多的狙擊手,安全就越有保障。

  於是她再次試探問道,「黑麥的女人嗎?我記得她還是雪莉的姐姐?她要帶走自己的妹妹於是和你約定搶劫銀行的這件事,雪莉知道嗎?」

  「呵,你以為呢。」琴酒冷笑道,「我根本不打算讓她活著離開,又怎麼會告訴雪莉。」

  「那你就沒想過,雪莉知道自己姐姐死了後,還會乖乖的為組織辦事嗎?」千本夏夕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琴酒,你其實可以不殺了她的。」

  「你想說什麼?」琴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嗤笑道,「不會是女人那可笑的同情心泛濫了吧。」

  「我只是覺得沒必要,你可以用更加柔和的方式處理這件事,不然雪莉……」

  千本夏夕說到一半就被琴酒打斷了,「我知道你的意思,阿斯蒂,但你應該清楚,我最討厭的就是叛徒了。」

  「宮野明美和黑麥的情況應該不是一樣的吧,琴酒。」千本夏夕皺著眉道,「難道就因為她想脫離組織,就要冒著同時失去雪莉的風險殺了她?你可以把她困在組織,和她妹妹一起,不就好了嗎?」

  「對我來說,想脫離組織投入FBI那只老鼠的懷抱就是背叛。」琴酒的聲音透著森冷的寒氣,「而且你以為組織控制不了雪莉嗎?只要告訴她,她的姐姐還在我們手裡,她就得乖乖就範。」

  「你覺得雪莉傻嗎?見不到她姐姐的話,你們又能控制她多久?」千本夏夕反駁道,「只要有這個可能存在,那組織豈不是就損失了一個重要的成員了?」

  「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阿斯蒂。雪莉那個女人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琴酒抽出了她手心裡的頭發,直接起身。「一會兒的任務不用你出手,但任務結束前你也不許出這個門,不然我會以為你想救那個女人……」

  琴酒掃了她一眼,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又或者只是出於一貫的謹慎。

  如果組織有大任務,是不能提前透露,也不能透露給不參加任務的成員,以防消息走漏。

  但萬一若是哪個成員提前知道了任務的細節,那她就必須參加任務,受到同伴的監控和制約。

  雖然只是處理宮野明美並不是什麼大任務,琴酒完全可以自行決定。

  所以出於謹慎的習慣,他既然透露了任務又不想讓對方參加,特別是某人和她持了反對意見,那就只能限制對方的行動了。

  琴酒說著又道,「把手機給我,阿斯蒂。」

  「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去,琴酒。」千本夏夕不太願意,如果接下來的時間都被限定在了房間裡,還不能用通訊工具,那她任務還怎麼做。

  結果琴酒卻拒絕了,「阿斯蒂,我可不想到時候被你搗亂。」

  對某人不聽命令的行為,琴酒自然保持著謹慎,他直覺告訴他,如果讓阿斯蒂跟著去,可能宮野明美就會像上次蘇格蘭一樣,逃走了。

  當然了,只要她妹妹雪莉還在組織,對方就不可能真的逃遠,但琴酒已經不想再浪費時間節外生枝了。

  「好吧,我知道了。」千本夏夕翻了個白眼,只能交出了她的手機。

  琴酒走後,她躺在床上,開始思考。

  對方既然放心的離開,那顯然這棟房子周圍都是有監控的。

  不管她從大門還是窗口出去,都會被琴酒發現。

  然後現在手機也被沒收了,什麼都干不了,如果沒有轉機發生的話,這個任務多數就是涼了,需要重新開始。

  不過這一趟她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至少知道了以琴酒的小心眼是絕對不會放過宮野明美。

  而且他又有強烈的自信,可以掌控住雪莉,所以決定之後便不會再更改主意。

  雖然這種強烈的自信就像是『雪莉化成灰都能認出』一般,毫無根據的自信。

  也不知道琴酒哪來的自信,以為自己對雪莉如此了如指掌。

  千本夏夕撇了撇嘴,覺得這個任務真的不好做。

  她或許只能換種思維了,如果從柯南那邊著手可能順利一些。

  那時候死神小學生只是差了一步,就能趕上了。

  她如果以千本夏夕的身份假裝和柯南偶遇,然後一起去宮野明美的公寓,直接堵截對方,那琴酒想殺也殺不到了。

  就算宮野明美因此以搶劫罪入獄,那也總比殺了她好。

  但現在唯一的困難就是找到宮野明美的公寓在哪,這樣她才能和柯南成功彙合。千本夏夕回憶了一下,前面在過場動畫中,她雖然沒有在柯南和警方的電話中聽到雙方的對話,不知道宮野明美家的地址,但從沿路的路牌和熟悉的建築,她大概猜到是哪一塊地方了。

  就在此時,系統的提示音突然出現。

  【系統:親愛的玩家你好,目標人物已提前死亡,任務失敗。三秒後,系統將自動傳送……】

  等等,什麼情況?!

  難道是因為她先前試探的試圖說服的那段話,讓琴酒覺得或許會有變數,於是提前去宮野明美的家殺了對方??

  靠,要不要那麼謹慎啊!!

  千本夏夕實在不知道說什麼,眨眼的功夫她已經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系統,重開一局。」她直接開口道,「低難度。」

  【系統:好的,親愛的玩家,將消耗副本券x1,三秒後自動傳送進入副本。低難度副本,身份:黑衣組織正式成員,阿斯蒂。時間:目標人物死亡前兩小時。】

  3……2……1……

  千本夏夕再次睜眼的時候,又躺在了床上,轉頭是她家上司那張帥氣的側顏。

  「怎麼了?」正在發郵件的琴酒發現了對方的注視,隨意地開口問道。

  「沒什麼,我就不能看看嗎?」千本夏夕這次已經不打算做任何試探,剛才她已經知道了她所要的信息,而且她也怕讓琴酒產生懷疑。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把琴酒趕走,然後自己趁著這時間去和柯南彙合。

  想到這,她故意湊近對方,被子下的腳不安分地跨在某人的腰間,蹭了蹭。然後笑著道,「Gin,要不要再來一次?」

  琴酒放下手機,眯著眼看向她,勾起嘴角道,「怎麼,剛才還沒有讓你滿意?」

  「你猜~」千本夏夕眨了眨眼,被子下那只不安分的腳磨蹭著往下,似乎想要再去挑釁某個Gin小可愛。

  琴酒連忙一把抓住,聲音暗啞,「阿斯蒂,我該走了,下回。」

  「哎,好吧。」千本夏夕假裝不滿地道,「又有任務啊,需要我一起去嗎?」

  「不用。」琴酒把她的腳從自己的身上挪開,然後起身下了床,仿佛是怕對方再次偷襲,所以選擇直接離開。只見他居高臨下地對著床上某個臉上紅暈還未褪去的女人道,「你休息吧,不過是對付個愚蠢的女人罷了。」

  「好吧,那我再躺一會兒,你趕緊走吧。」千本夏夕說完直接閉上眼,用被子蒙住了臉。

  琴酒看著她輕笑了一聲,這才穿上衣服離開。

  等到門口傳來『砰』的一下關門聲,千本夏夕才掀開被子坐起了身。

  ……

  半個小時後,她離開了琴酒的公寓,叫了一輛出租車往宮野明美家附近趕去。

  她只知道大概的區域,希望可以順利遇到柯南。

  下午的車不算很堵,於是又過了二十分鐘後,她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不過她沒有馬上碰到柯南,於是便以找不到想要去的地方為理由,讓司機在這附近轉了一圈。

  好在她的記憶力還是不錯,就在司機又開了兩分鐘後,她總算見到了過場動畫中看到的那棟公寓。

  果然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是,她在公寓前看見的不是柯南,而是宮野明美,她正打開自己的車門坐了進去。

  看來沒有她想的那麼順利,即使她已經以最快速度趕了過去,還是晚了一步,沒有辦法直接在宮野明美的公寓裡截住對方。

  當然這種情況她事先也想到了,如果沒有提前截住,那就只能和柯南一起跟蹤對方到倉庫了。到時候,她可以以柯南同伴的身份,直接出現阻止琴酒。

  想來,她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才出手阻止琴酒,這可是太情有可原了不是嗎。就算時候琴酒不滿,也說不得她什麼。

  至於她趕過來的時候,柯南和宮野明美都已經走了這種情況她也不是沒想過。

  但她算了算距離目標死亡的剩余時間,就算那個倉庫地點再遠,也不至於這麼早就離開了。

  如果真的這麼湊巧沒趕上,那就只能用第三套方案,直接用阿斯蒂的身份跟過去,在任務的時候阻止琴酒殺宮野明美了,但……這樣就會很麻煩。畢竟在副本裡發生的事,會影響到現實,她不可能毫無顧忌的用組織的身份出手救人。

  不過,幸好低難度副本還沒有那麼坑,她好歹也是趕上了最後一波。

  於是千本夏夕搖下窗,連忙喊道,「柯南,你怎麼在這裡?」

  正焦急想要追蹤宮野明美的柯南看見路邊出租車上的千本夏夕瞬間眼睛一亮,「夏夕姐姐!」

  柯南連忙跑過來一把打開了車門坐了上去,「快,追上前面那輛車!!」

  「啊,發生什麼了?」千本夏夕問道。

  「別問了,快快,追上去!」柯南焦急道。

  「知道了,麻煩跟上前面那輛車。」千本夏夕直接和司機說道。

  那司機看兩人要繼續坐他的車,也沒多問,一腳油門就跟了上去。

  原劇情裡,柯南是踩著滑板過去的,想來他們這次應該會更快一步,在琴酒還沒殺宮野明美前直接抵達。

  果然如她計算的那樣,出租車停下後,距離目標人物死亡時間還有五分多鐘,柯南直接衝了下去。

  千本夏夕已經提前准備好了錢,一把塞給司機讓他離開。

  於是她也跟在柯南的後面跑了起來,「柯南,找到了嗎?」

  結果她話音剛落,一抬頭便對上了不遠處倉庫門口,自家上司和伏特加那驚訝又詫異的眼神。


第112章 最後的任務完成

  「大、大哥, 阿斯蒂怎麼會在這裡?」

  伏特加站在琴酒身邊,一臉驚愕地看向遠處跑過來的阿斯蒂, 當然, 還有一個小鬼。

  此時,跑在最前面的柯南自然是看見了那兩個黑衣人,他一個急剎車, 整個人都僵硬在那裡。

  他剛才太過焦急,一下子衝過頭, 直接就暴露在了黑衣人的面前。

  千本夏夕有些無語, 前期的柯南還不知道組織的厲害, 莽得不行, 就比如現在……

  她清晰地看見了柯南腦後『唰』地一下滾落的冷汗, 滴在了衣領上。

  「小鬼。」伏特加凶悍低沉的聲音從前面傳來,但還沒等他說完第二句話,柯南就急中生智地打斷了對方。

  「啊咧咧, 姐姐,你看到我的球了嗎?嗚嗚嗚, 怎麼找不到了……」柯南走過去拉住了千本夏夕的衣角, 裝出難過的樣子。

  千本夏夕眼眸微垂俯身看向柯南, 不著痕跡地把他往自己的身後拉。

  「沒有就算了。」她輕聲道。

  「不要, 我就要我的球,嗚嗚嗚。」柯南一邊假哭著揉著眼睛, 一邊偷偷在千本夏夕的耳邊道,「夏夕姐姐,人就在裡面, 我剛才看到了, 你幫我掩護一下。」

  柯南手裡有麻醉手表, 還有腳力增強鞋。但前者需要靠近對方,而後者釋放腰帶上的足球再用鞋子踢出,這個准備時間太長,更適合出其不意的時候用。

  所以他現在需要千本夏夕的掩護,才能夠打到那兩人。

  而且,不管是麻醉手表還是足球,基本都只能打倒一個人,無法同時讓兩人一起失去行動能力,這又是一個難題。

  「放心,那個銀色頭發的男人交給我。」千本夏夕勾了勾嘴角小聲同柯南道,「另一個你來解決。」

  柯南驚訝抬頭,就見千本夏夕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道,「我也是練過的啊。」

  她說著,便走向前方的琴酒和伏特加,假裝不認識地道,「不好意思,小孩子的足球找不到了,可能是掉到前面的倉庫裡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見?」

  千本夏夕說完,伏特加更懵了,他不知道怎麼回答,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琴酒大哥。

  結果琴酒冷笑一聲,「可以啊,馬上。」

  他眼神閃爍,猜測起阿斯蒂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其一,就如那個小鬼說的那邊,阿斯蒂和他一起玩耍的時候把球不小心踢飛,過來尋找。

  其二,阿斯蒂和那個小鬼恰巧在一起,發現了那起銀行搶劫案的嫌犯宮野明美,而追蹤到了這裡。

  不過在琴酒的眼裡,第一種可能基本不存在,因為他不相信這世界上存在如此的巧合,而且他們挑選的碰面地點,平時根本不會有人來,更別說小孩子過來踢球了。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第二種,阿斯蒂也不是第一次被卷入案件,最後幫助警察破案了。

  不過她的到來倒是給了琴酒提示,警方的人應該隨時會過來,他們必須提前撤了。

  真是麻煩……

  「啊謝謝,那我過來了。」千本夏夕說著正要走過去,而柯南則在她的身後,偷偷放出了腰帶上的足球。

  就在他正要踢出球的時候,『砰』的一聲槍響,讓他瞬間呆愣在場。

  不僅是柯南,就連千本夏夕都愣了。

  「不客氣。」琴酒拿著槍的手垂落,笑著對千本夏夕道,「你現在可以去撿球了。」

  千本夏夕:……

  這還撿個屁啊!!你這個人不講武德,竟然說開槍就開槍,還當著柯南的面開槍!

  怕不是一會兒就要殺了柯南這個小孩子滅口,簡直喪心病狂。

  她要不是有所顧忌,不方便直接上來二話不說就攻擊琴酒讓他沒有機會拿槍射擊宮野明美,完全沒有任何鋪墊的話,她的身份會被懷疑的。

  不管是被琴酒懷疑她是想救宮野明美,還是被柯南懷疑她怎麼一見面就攻擊對方,是不是知道黑衣組織又或是曾經見到過這兩個人行凶。

  畢竟在出租車上,他只是說廣田雅美小姐可能是搶劫銀行的罪犯,她很有可能遇到危險,所以必須追上她。

  但柯南也是在看見這兩個在游樂場給他一悶棍用毒藥把他變小的黑衣人後,才能完全確定對方是真的銀行搶劫案的幕後黑手,要滅口廣田雅美。

  所以別怪她想太多,在有些事上,柯南的直覺甚至比琴酒更可怕。

  她如果一見面就攻擊,雖然能解釋是一看他們就不是好人,所以就攻擊了,但仍然是有些牽強的。

  正是因為這副本世界會影響現實,她也不至於做起任務來束手束腳。

  「大哥,她還沒說錢在哪呢。」伏特加驚訝地看著宮野明美倒在血泊中,「現在怎麼辦,撤退還是……」

  「不需要,你去她身上搜一下就知道了。」琴酒冷笑道,然後對著千本夏夕的方向道,「怎麼,不去找球了嗎?」

  柯南此時掩在夏夕姐姐的身後,震驚地瞳孔劇縮。

  「夏夕姐姐小心!」柯南看到琴酒拿著槍向她走過來,心髒整個都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那個男人竟然敢當著他們的面殺人,自己和夏夕姐姐肯定都要被滅口了。

  他完全不敢踢出手裡的球,因為對方手裡有槍,他如果輕舉妄動,那……夏夕姐姐就會有危險了,畢竟那兩個人都有槍。

  就因為他的魯莽,讓他和夏夕都陷入了危險之中。

  此時,宮野明美估計是凶多吉少了,不多時她大概就能聽見任務失敗的系統提示音了。

  千本夏夕抿了抿嘴,琴酒這個男人,還真是……殺伐果斷。寧可錯殺,不放過一人。

  但這一點,她不太認同。

  雖然她也殺人,但對於那些無辜的弱者,無關緊要的路人,她是不會隨意下殺手的。

  除非對方的存在威脅到了她自己的生命,為了生存不得已而為之。

  就像宮野明美和柯南,琴酒殺不殺都可以,但……即使她說了很多殺死宮野明美的弊端,琴酒卻依然沒有打算放過。

  這點讓她很不爽,也不知道是不爽他一點面子都不賣,完完全全拒絕了她。還是,他連小孩子和女人殺起來都沒有任何心理負擔,這樣視人命如草芥,和她的三觀產生了衝突。

  雖然她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但讓她欣賞的人她不會殺,無辜的人不會殺,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小孩不會殺。

  前者是因為,有能力的人活著,才會讓這個世界更加精彩不是嗎,毫無對手也是很寂寞的。

  而後者則是……純粹為了殺戮而殺戮,很無聊也毫無意義。

  殺一個小孩子,能證明什麼,你很牛嗎?

  總之,她不喜歡。但她也知道琴酒,普通人對於他來說,或許就是像踩死一只螞蟻那樣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事,他完全就沒有那個意識。

  琴酒或許根本就不懂,她為什麼會因為他只是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生氣。

  但,她有她的原則,人和人是不同的。

  所以千本夏夕動了,她一個閃身,直接一腳揣上了琴酒拿著槍的手,然後接著一又是飛肘打上了他的臉。

  頓時,□□飛的很遠。而琴酒則一臉震驚地看著她,滿臉不可置信。

  但隨即,他卻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然後惡劣地勾起嘴角,「怎麼,阿斯蒂,你想保住那個小鬼嗎?」

  柯南本來還在震驚夏夕姐姐的身手竟然如此厲害,下一秒卻整個人都呆住了,如遭雷劈。

  什麼?阿斯蒂!!

  柯南知道那個黑衣組織是以酒名命名的成員代號,琴酒對著夏夕姐姐叫出了酒名,這意味著什麼,再明顯不過。

  夏夕姐姐是組織的人,還是正式的有代號的成員!!

  而琴酒直接叫出了她的代號,逼她殺了自己。

  柯南內心頓時湧出一股絕望,先前琴酒拿著槍對著他們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絕望過。

  夏夕姐姐打掉對方槍的時候,他還驚喜不已,而然驚喜還不過一秒,他就像是整個人被冰封在極地的冰川,那般絕望,如墜冰窟。

  只是短短的一分鐘,那心情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從地獄來到天堂,又從天堂墜向看不見盡頭的深淵。

  「夏夕姐姐,你……」柯南拿著手裡的足球放到地上,喉頭艱難地滾動,才能堪堪說出這句話。他想要踢出那個球,卻渾身僵硬。

  「琴酒!!」千本夏夕看著眼前這個惡劣的男人,更生氣了,雖然她知道這只是副本,但這個男人剛才的行為真的讓她生氣。

  直接當著柯南的面叫破她的代號,逼她殺了對方滅口。

  果然,這樣的男人也只有在床上可愛一點。

  憑什麼,她就不殺。

  千本夏夕不管身後柯南將要踢過來的足球,再次朝著琴酒發動了攻擊。

  瞬間,兩人就在落日的余暉中,倉庫的門口,激烈的打了起來。激烈到倉庫裡正在宮野明美身上找鑰匙的伏特加看到後,整個人都懵逼了。

  大哥和阿斯蒂怎麼好好的突然打起來了?難道是演戲嗎?

  不對,大哥和阿斯蒂好像是在真打!大哥的臉破相了,大哥被打的好狼狽!

  怎麼辦,他該怎麼做,他是不是要出去勸架?

  伏特加一時間陷入了兩難。

  然而就在此時,千本夏夕聽見了系統的提示音。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好,目標人物已死亡,任務失敗,三秒後將自動傳送……】

  「系統,我要重開。」

  千本夏夕說著一拳打向琴酒的肚子,她完全放棄了防守,只為多打對方一拳。

  【系統:好的親愛的玩家,系統將自動將您轉送至新的副本,祝您游戲愉快。】

  三秒已過,她又一次從床上睜開眼,一轉頭,就是自家上司那張討厭的臭臉。

  這是第三次副本了,也是最後一次機會。

  「怎麼了?」琴酒正在回復郵件,瞬間就感覺到身邊人的情緒似乎突然變得很差。

  「沒什麼。」千本夏夕掩飾了自己的情緒,看著他回郵件的手,「你很忙嗎?」

  琴酒看著她有些氣鼓鼓的樣子,頓時嗤笑一聲,「還沒有滿足你嗎?不過今天沒時間了,一會兒有任務。」

  「什麼任務?」千本夏夕假裝好奇道。

  「殺人。」琴酒看了眼她臉上還未消退的紅暈,挑眉道,「你想去?」

  「昂,有點興趣。」千本夏夕眯著眼,「畢竟某人沒讓我盡興,我只能自己找點樂子了。」

  琴酒聞言再次笑了一聲,「看來我是真的沒讓你滿足啊,阿斯蒂。要去的話,現在就起來吧,馬上就要走。」

  「知道了。」千本夏夕懶洋洋地應了一聲,「我去換個偽裝。」

  她說著,便起身往洗手間走去。

  最後的一次機會,她不會再失手了。

  ……

  一個小時又五十分鐘後,千本夏夕跟著琴酒來到了那個熟悉的倉庫。

  這次,她打算以阿斯蒂的身份直接見機行動。

  一行三人下了車後,便看見了遠處宮野明美的那輛車。

  三人快步走近,最終停在了倉庫門口。

  此時,裡面的宮野明美正朝著倉庫中尋找著他們的身影。

  琴酒直接開口道,「廣田雅美,或者說該叫你宮野明美。」

  宮野明美聽見他的聲音後,瞬間轉身看向門口。

  「琴酒。」她嚴陣以待地轉過身,手中拿著一把槍,緩緩地開口道,「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搶到了那十億,我的妹妹呢。」

  「錢呢?」琴酒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她道。

  「我當然不會帶來了。」宮野明美也不傻,而是道,「先把我妹妹交出來,我就告訴你藏在哪裡了。不然……」

  她說著,舉起了手裡的槍。

  「呵。」琴酒頓時冷笑一聲,似是笑她的愚蠢。「她和你可不同,她是組織重要的成員。」

  「你什麼意思?!」宮野明美表情頓時變了,「你答應過我的琴酒,既然這樣,你就別想知道那十億元藏在哪了!」

  「我大概能猜到你把錢放在哪裡了,所以不需要你了……」琴酒說著,不屑地抬起手裡的槍,想要直接殺了這個女人。卻不想,他剛抬到一半的手頓時被人按住了。

  「阿斯蒂?」琴酒眯起眼,震驚地看向身邊的人。

  「你殺她沒有任何好處。」千本夏夕開口道,「雪莉很重要,她如果看不見她的姐姐,絕對不會甘心為組織工作的。不如把這個女人關起來……」

  她說話的時候,此時早已慌亂緊張的宮野明美正拿著槍,對著兩人。

  千本夏夕和琴酒都看見了,但料定對方不敢開槍,又或者說,以他們的身手,這種距離的子彈,根本威脅不到他們。

  所以兩人並沒有理會她,而是各自警惕地看著對方,一種緊張的對峙感瞬間出現在他們之間。

  「阿斯蒂,放手。」琴酒命令道,「雪莉的事不需要你來操心,這個女人必須死。」

  「為什麼?」千本夏夕牢牢按住了琴酒拿著槍的手,「你根本需要殺她就能達到目的,琴酒。」

  「怎麼,你看不得她被殺嗎?我怎麼不知道,你突然這麼有同情心了。」琴酒黑著臉嘲諷道,「她背叛了組織,所以必須死。」

  「沒有!」宮野明美看見事情或許有轉機,連忙道,「我沒有做過背叛組織的事,你答應過我搶劫到這十億元後,就讓我帶著妹妹離開的!你不能出爾反爾!」

  「愚蠢。」琴酒再次冷笑,太可笑了,竟然會相信這種可笑的謊言。「你以為組織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如何保證,你不會把組織的事透露給FBI的人?那個家伙……你想離開難道不是因為他嗎?」

  「黑麥知道的事可比她多多了,琴酒。」千本夏夕無情地吐槽道。

  琴酒:……

  呵,他都快被她氣瘋了。

  「殺不殺都不打緊,你甚至還能利用她釣FBI上鉤,不是嗎?」千本夏夕半步不讓。

  琴酒這次是真的氣笑了,「如果我不殺她,那是不是人人都可以效仿,跟著臥底的叛徒跑了?」

  那個可惡的FBI把組織當什麼了?臥底進來想抓他不夠,叛逃的時候還帶走了組織的女人。

  琴酒,他根本咽不下這口氣。

  「那你可以對外宣稱她被你處決了,不就行了嗎?」千本夏夕開口道,「難道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阿斯蒂!」琴酒的臉色很難看,他討厭別人違逆他的決定,他也十分不理解,「這個女人和你毫無關系,我可不記得你和她有什麼私交。還是說……你和FBI的那個男人有什麼,所以即使和我作對也要保住他的女人?」

  頓時,兩人又再次僵持住了。

  千本夏夕的想法很簡單,這個女人死不死都沒關系,甚至弊大於利,那琴酒為什麼還就一定要她死,甚至一點都不給她面子地直接駁回了她的提議,說殺就殺,明明有更好的方式。

  而琴酒也是如此的想法,阿斯蒂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和他劍拔弩張,甚至翻臉。

  此時在一旁的伏特加早已嚇的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完全懵了。

  然而就在下一秒,倉庫外傳來了動靜,似是有人來了。

  於是兩人都動了,琴酒快速地甩開了某人的手,直接把槍對准了裡面的宮野明美,想要快刀斬亂馬,直接解決了這個女人然後撤離。

  然而還沒等他扣動扳機,就感覺太陽穴被槍口頂住了。

  琴酒不可置信地轉頭,臉色無比難看,從未有過得難看。

  「我真的會開槍哦,琴酒。」千本夏夕認真地道。

  琴酒冷笑,再次想要扣動扳機,結果就感覺一顆子彈火辣辣地擦過他的臉頰,瞬間打出一道血痕。

  琴酒瞳孔劇縮,下一秒他的雙眸便像是毒蛇一般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人,那爆裂的血管早已爬滿了他的整個眼球,恐怖而弒人。

  「阿·斯·蒂。」他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暴怒又帶著不可置信地開口,「你怎麼敢。」

  千本夏夕此時則蹙著眉頭,琴酒這樣的反應讓她有些意外,甚至有些懵。

  她知道對方會生氣,甚至和她大打出手,或者也開槍還擊。

  這些情況,她都設想過。

  但偏偏就沒設想過,琴酒竟然會用這樣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她,甚至那雙赤紅地惡狠狠盯著她的眼睛裡,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被背叛的受傷。

  千本夏夕震驚了,自家上司難道不應該是從不信任任何人,又怎麼會因為背叛而感到受傷和不可置信?

  組織裡背叛反水的人多了去了,他不都是笑著毫不猶豫地就直接殺了的嗎?

  更何況,她並不是真的背叛組織,只不過是和他有不同意見,阻止他殺人罷了。

  千本夏夕雖然不明白,但還是拿著槍道,「警察快來了,帶著這個女人一起撤吧。」

  她說著,槍往右一甩,直接打掉了宮野明美手裡的槍,連看都不曾看一眼。

  「不用了。」琴酒冷冷地看向她,伸手抹掉了臉上的血跡,開口命令伏特加道,「撤。」

  【系統:目標人物確認存活,任務已完成,三秒後系統將自動傳送。】


第113章 夢

  千本夏夕退出副本界面的時候, 整個人都冷靜了許多,但腦中卻依然在想著先前的畫面。

  自家上司為何那樣生氣暴怒,她有些不明白, 又有些明白, 心中似乎有個答案,只是下意識的被她否定了。

  像琴酒這樣冷漠無情從不把人命看在眼裡的人, 又怎麼可能愛上任何一個人。

  千本夏夕記得, 他不止一次說過, 戀愛這東西既愚蠢又可笑,他十分不屑與此。

  但既然他是那樣一個人,又怎麼會只是因為她執意阻止他殺人, 而露出那樣不可置信甚至有些狼狽的表情。

  所以她有些不懂, 完全想不出所以然來。

  或許是兩人的那種關系, 讓對方把她視為己有了吧, 所以她在做出違背他意志的事情來時, 才會因此生氣暴怒和不能接受。

  從不會付出的信任的人, 又怎麼會因此受傷呢, 千本夏夕覺得自己前面一定是看錯了。

  她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亂, 索性拋開不再去想, 而是打開了系統界面,查看自己得到的獎勵,以及哪些店鋪可以升級了,又有哪些店鋪可以解鎖。

  很快,一張美食地圖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她用自己剛才獲得的獎勵,以及這麼多天存下的營業收益, 又接連解鎖升級了好多家店。

  等用完所有JJ幣後, 千本夏夕定睛一看才發現, 不知不覺中,這張地圖上代表日本的那個版圖,已經漸漸點亮成形。星星點點無數亮起的店鋪,就像是夜空中的星辰,彙聚在一起,讓屬於日本的地圖變成了一片灰色中,唯一的亮點。

  她有些驚訝,自己的店已經遍布整個日本了嗎?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收到一封郵件,來自日本警視廳官方。

  【系統:叮,您的店鋪已經得到所有區域警方認可,他們決定結束試點,實行正式合作。】

  【系統:「與警方的合作」任務完成,獎勵JJ幣一百萬,隨機獎勵x1,成就點數x100。】

  千本夏夕眼睛一亮,連忙打開那封郵件,果然上面的內容和系統提示一般無二,日本警視廳官方正式發出公告,宣布和幸福集團的合作。

  郵件的末尾,是邀請她參與官方的簽約儀式,時間和地點安排妥當之後,會正式通知她參加。

  沒想到,這個任務竟然就這樣完成了,千本夏夕在收到巨額的獎勵後,果斷又解鎖了一批新店,然後她便發現,如果按照這樣的速度發展下去,她很快就能點亮所有可解鎖的店鋪,然後就能解鎖其他國家了。

  於是她滿意地關掉了系統界面,在電腦前碼了一會兒字後便上床睡覺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完成了一個副本的原因,她睡的恨不踏實,夢裡都是亂七八糟的劇情,像是在看動畫一般。

  她夢見了宮野明美在成功逃脫之後,終於聯系上了FBI,以『證人保護計劃』的方式,從新改頭換面,換了新的名字和新的身份,離開了日本,去向未知。

  當然她不是拋棄了自己的妹妹,而是在知道對方對於組織有多重要之後,心知自己肯定沒有辦法把她帶出去,所以想要借助FBI的勢力,試圖尋找辦法,最終把妹妹救出來。

  而她也不敢和妹妹聯系,生怕自己的叛逃影響到了對方,要是知道她還有和妹妹在聯系,組織一定不會輕易放過。雖然妹妹的能力讓組織看中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她還是不敢這麼做,畢竟組織很有可能監控了妹妹的手機,她這樣做只會輕易暴露自己,讓FBI的努力和計劃全都化為泡影。

  所以她必須忍耐,忍耐到能重新和妹妹在自由的世界相遇的那天。

  於此同時,宮野志保發現了自己再也無法和姐姐聯系,又感覺到組織對她的控制更為嚴密後,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跑去質問琴酒,然而對方陰冷的表情即使不回答,都讓她的心跌到了谷底。

  她明白,琴酒從來不會因為宮野明美是自己的姐姐,而放她一馬。

  宮野志保悲觀地想,姐姐一定是被他們偷偷處決了,但為了穩住自己所以才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對她加強了看管和控制。

  於是她絕望之下,吞下了自己研制的藥,化身灰原哀,住進了阿笠博士的家。

  而另一邊,琴酒在發現了雪莉叛逃後,臉色變得更為陰沉,殺意騰騰。

  這件事還真被阿斯蒂說中了,在發現自己的姐姐可能被殺之後,雪莉叛逃了,並且還成功了。

  也是因為這樣的結果,那一位對阿斯蒂和琴酒的衝突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

  雖然琴酒當時氣急時說出阿斯蒂和FBI那個男人有關系,才會費盡心思保住對方的女人。但其實他心裡很清楚,阿斯蒂絕對不會是紅方的臥底,也不會背叛組織。

  因為沒有一個臥底和背叛者敢如此囂張,如此正大光明地發難,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臥底。

  甚至,在事情真的往她預言地那般發展後,完全了證明她沒有私心,而是完完全全在為了組織考慮。

  所以她的身份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只不過這次之後,幾乎全組織都知道了,阿斯蒂和琴酒因為某些事鬧掰了,在冷戰。

  但兩人都是高傲的性子,誰都不會輕易低頭和讓步,所以每次組織行動的時候,雖然兩人都沒有表現出和以往的不同,但周邊人卻都會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抑。以至於到了最後,朗姆在安排的時候,也有意讓兩人避開的意思。

  但琴酒拒絕了,他覺得沒有必要,個人的喜怒和私心不應該影響到組織的任務和利益。

  當然阿斯蒂也拒絕了,她說什麼,她說他們沒有什麼,就是正常的同事關系,不需要特意避開。

  朗姆:……

  朗姆什麼都不說了,這兩個人愛咋咋地吧,他不管了。

  總之,琴酒還是如往常一樣天天和伏特加一起出任務,早出晚歸,甚至比以前更勞模了。害的伏特加黑眼圈都熬出來了,還要不時應付自家大哥的喜怒無常。

  真的求求大哥和阿斯蒂快和好吧,不然他真的撐不住了,有苦難言。

  但當事人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伏特加表示心累,活著太難了。

  於是就這樣,夢境的最後,兩人的冷戰一直持續著。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斜斜透過窗戶的縫隙曬進來的時候,千本夏夕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太累了,她幾乎做了一夜的夢,甚至在夢到自己的時候,身臨其境地參與了。

  這相當於她在夢裡,參與了好幾次任務,身體和精神根本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

  所以這一覺睡得,簡直越睡越累。

  睡不著索性不睡了,千本夏夕下樓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坐下來慢慢思考著那個夢境。

  即使已經醒來,那夢境卻仍是那樣的清晰和真實,仿佛那一切都是無比真實的,屬於她記憶的一部分。

  瞬間,她明白了,這個夢境或許不簡單的是一場夢境。而是……被她改變後的對現實世界時間線的修正。

  果然,柯學世界還是按照它的意志在前行著,完全沒有因為她的改變,而和原著走向不同的道路。

  宮野志保依然還是變成了灰原哀,柯南的主線故事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而只是多了一個小小的分支,宮野明美的分支劇情。

  還好,這在她的接受範圍之內,千本夏夕稍稍松了一口氣。

  此時,就在她想著今天要不要開店的時候,桌上的手機突然振動了一下。

  千本夏夕隨手打開一看,竟然是自家上司的郵件。

  突然,她心一緊,連忙點開郵件查看。

  【十一點,杯戶町五丁目,天橋下。——Gin】

  時間地點,一點廢話都沒有,一如既往某人的風格。

  千本夏夕撇撇嘴,快速回復了對方。

  【OK。——Asti】

  她已經知道是什麼任務了,上次在黃昏之館外,琴酒提過,組織截獲了FBI的郵件,破解了他們的暗語,所以近期他們會很忙——忙著殺人。

  所以很快,千本夏夕吃完早餐喝完咖啡之後,便出門了。

  今天她沒有坐車,而是騎著一輛和貝爾摩德同款的摩托上了路。

  有時候,騎摩托的速度要遠快於開車,特別是在路況擁擠的時候,機動性更強。

  十一點整,千本夏夕准時抵達了郵件裡的那個地點。

  琴酒、伏特加、基安蒂和科恩,四人都在。

  「人齊了。」琴酒開口命令道,「基安蒂,你和科恩在天橋上伏擊。

  阿斯蒂、伏特加,跟我一起行動。」

  「OK,收到。」

  眾人頓時回應,千本夏夕戴上伏特加遞給她的無線耳機,拿著槍,便跟著兩人一起離開。

  她懶得問FBI的人什麼時候會出現,會在哪裡出現,問了琴酒估計也不會說,她在夢裡的時候已經完全了解了。

  只是今天一見面,她才有實質性的感覺,夢裡的一切變得更加真實。

  她見到琴酒的第一眼,就知道了他也做了相同的夢,甚至因此改變了記憶。

  那種眼神,冰冷的,毫無感情。而他的右臉頰上,和左邊同樣的位置,又多了一道不短也不長的疤痕——是她留下的。

  千本夏夕抿了抿嘴,果然,和她猜測的完全一樣,副本世界和現實世界已經融合。

  只是,按照夢境裡的時間,都過了不少日子了,琴酒臉上的那道傷痕竟然還沒消退下去嗎?

  她記得她射擊的時候,只是擦過對方臉頰的皮膚,傷口應該並沒有很深。

  和赤井秀一當時在他臉頰上留下的疤還是不同的,對方是狙擊槍射擊,直接擊穿了顴骨,所以才會留下那個不會消退的疤痕。

  現在,琴酒的臉上,一左一右兩道疤痕,十分有些怪異。

  甚至千本夏夕還覺得有些眼熟,仔細回想了那份熟悉感,她突然發現,那兩道傷痕就像是前世她看過的一部動畫裡,那個叫殺生丸的大妖臉上的妖紋。

  同樣的銀色長發,同樣的臉上的紋路,只不過一個是正版,一個是少了兩條的山寨版。

  千本夏夕忍不住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琴酒現在這樣,都能去參加漫展cos殺生丸了。

  如果再在臉上畫上另外兩條杠的話,某人想像了一下琴酒版的殺生丸,忍不住又樂了。

  然而下一秒,她上揚的嘴角卻瞬間落下。

  琴酒臉上那多出的一道疤痕在她眼裡顯得是那樣的怪異又礙眼,莫名讓她很不爽。

  【系統,你有沒有可以去疤痕的藥?】

  她突然叫出了系統問道。

  【當然,如果有能夠順便去除心中傷痕的就更好了。】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好,祛疤藥膏,10個成就點數一支。(字面意思上的祛疤,沒有其他功效)】

  【好吧,兌換一支。】

  千本夏夕剛說完,一支系統出品的祛疤藥膏就靜靜躺在了她的上衣口袋裡。

  可能是千本夏夕盯著某人臉上的那道傷痕過久,琴酒突然停下腳步,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時間到了。」琴酒站在巷子口,看了眼遠處天橋上的基安蒂和科恩道。「看見目標人物了嗎?」

  「看見了,琴酒。」基安蒂興奮地在耳機中回復道,「不過見面的另一個怎麼還沒到,我的狙擊槍都急不可待了。」

  「別急,等人到了再開槍。」琴酒冷聲命令道,「不要打草驚蛇。」

  「知道了,放心吧琴酒。」基安蒂道,「我有分寸。」

  「來了。」基安蒂話音剛落,科恩的聲音就從耳機裡傳了出來,「另一個也來了,要開槍嗎?」

  「射擊。」琴酒冷笑著命令道,「在他的同伴面前殺了他。」

  「OK,收到!」

  基安蒂和科恩回應,下一秒,兩發子彈便先後從無人的天橋上射出,擊中了某個等在餐廳門口的國外男人。

  「啊,搞定!」

  基安蒂的聲音出現在了耳機中。

  此時被射殺在餐廳門口的那個男人的屍體,頓時引起了路人的一陣恐慌和尖叫。

  而他的同伴,一個黑皮膚的國外男人,在看見對方被射殺後,瞬間瞳孔劇縮,冷汗直流。

  糟糕,被敵人發現了。他想也不想地就轉身逃進了隔壁的一條無人的小巷內,試圖躲避狙擊手的攻擊。

  然而他剛跑了幾步,就看見了巷子的出口處,一個黑發黑衣的青年正笑著堵住了他的去處。

  「你要去哪呢?」千本夏夕笑著道,「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

  是那個組織的人!!

  那個黑皮膚的外國男人再次咯噔一下,慌忙地掉頭就跑。

  不過幾秒的時間,汗水就浸透了他的衣服,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果然下一秒,小巷的另一頭,又再次走出兩個黑衣人堵住了他的去路。為首的,是一個有著一頭銀色長發,帶著黑色禮帽,一臉冷酷的男人。

  他知道,他認識這個人。

  「琴酒……」這個FBI的探員艱難地從喉中說出這個名字。

  FBI來日本的人都知道,琴酒這個名字代表了什麼。

  ——是死亡。

  但作為一個在FBI待了二十年的老牌探員,即使如此,他也不會坐以待斃。

  於是他一腳踢飛了身邊的一個垃圾桶,轉身就逃。

  這一頭有兩個黑衣人,其中一個還是琴酒這種狠厲的角色,他不可能突破的。所以求生的本能讓他決定從後方突圍。

  只是,他剛轉身跑了一步,就感覺眼前一道勁風劃過,然後,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千本夏夕甩了甩手,淡定地看向地上的人。

  剛才自然是她出手了,一拳就讓對方失去了意識,FBI的人除了赤井秀一,其他都太弱了。

  見琴酒走了過來,千本夏夕開口問道,「怎麼處理,需要帶回去審問嗎?」

  琴酒沒有開口,而是用槍聲回答了她。

  千本夏夕聳聳肩,看著伏特加走過來蹲下,熟練地從死者的衣服裡摸出了FBI的身份證件,以及他的手機。

  「撤吧。」琴酒按著耳麥,對著另一頭的基安蒂和科恩命令道,「明天繼續。」

  「啊,這就結束了?」基安蒂不爽地道,「我還沒過癮呢。」

  「哦,那沒事我就走了。」千本夏夕開口道,她說著跟上了前面的伏特加,然後把一樣東西悄悄地放進了他的衣服口袋裡。

  伏特加疑惑地看向阿斯蒂,剛想開口,就見對方把手機屏幕舉到了他的面前。

  伏特加定睛一看,就見上面寫著:【幫我給琴酒,謝啦~】

  他一愣,連忙拿出口袋裡的東西一看,竟然是一支祛疤痕的膏藥!他先是疑惑,然後瞬間秒懂。

  阿斯蒂,你終於想起來要哄琴酒大哥了嗎?!伏特加簡直熱淚盈眶,別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最近過得都是什麼日子!

  但他拿著手裡的祛疤藥膏,卻又覺得是那樣的燙手,他怕琴酒大哥還在氣頭上,根本就不會接這東西,甚至還會責怪他多事。

  千本夏夕看出了他的糾結和擔憂,於是又在手機上打了一行字:【不要說是我給的,就說是你給的。】

  伏特加苦著臉,表示自己會試試看。

  看目的答道,千本夏夕便轉身,從另一條路離開。

  她剛一走,琴酒便往後瞥了一眼,然後又把目光掃向伏特加。

  「怎麼了,大哥?」伏特加一驚,還以為自己剛才和阿斯蒂的密謀被發現了。

  「沒什麼,上車吧。」琴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容道,「還有其他任務,快點。」

  「知道了大哥。」伏特加松了一口氣,快步跟上。

  ……

  晚上,終於搞定了今天所有的任務,伏特加和琴酒回到了停在了路邊的保時捷356A內。

  「大哥。」伏特加坐在駕駛位上開口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去喝一杯。」琴酒緩緩開口,他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支煙放進嘴裡,然後拿過點煙器點上。

  「好的,大哥,老地方嗎?」伏特加問道。

  「嗯。」琴酒咬著煙,淡淡回應道。

  伏特加聞言便啟動了車子,然後握著方向盤欲言又止。

  「什麼事,說。」琴酒瞥了他一眼,蹙眉問道。

  「大哥。」伏特加瞬間坐直,謹慎地道,「最近還沒有雪莉的消息嗎?」

  琴酒聞言冷冷瞥了他一眼,讓他有話直說。

  伏特加頓時一個激靈,連忙開口道,「其實……如果當時按照阿斯……」

  「閉嘴,不用說了。」琴酒打斷了他的話,「沒有如果。」

  看見自家大哥這樣,伏特加哪裡還敢繼續說下去,只是他沒想到,雪莉的叛逃都沒讓琴酒大哥這樣暴怒,為什麼都這麼久了,大哥卻還在生阿斯蒂的氣。

  明明事後已經證明了,阿斯蒂說的沒有錯,她並不是和宮野志保那個女人有什麼關系,而是純粹就事論事。

  不過伏特加不明白,但也不會傻到繼續觸怒對方。於是他輕咳了一聲,把手放進口袋裡,然後假裝鎮定地道,「大哥,這個東西給你。」

  「什麼?」琴酒疑惑地接過,隨意地拿在手裡一看,頓時臉就黑了。

  他要是不知道這支祛疤藥膏是從哪裡來的,就是真氣傻了。

  除了那瓶氣泡酒還能有誰。

  「伏特加,你什麼意思?」琴酒冷冷問道,「誰給你的?」

  「啊不是,是我特地買的。」伏特加悄悄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我看大哥你臉上的傷痕還沒好,就看到買了。」

  「多少錢?」琴酒問道。

  「啊?啊……」伏特加一下子就卡殼了,「大、大概……」

  「你可以下去了,伏特加。」琴酒沒有感情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伏特加頓時冷汗直流:「大哥,我……」

  「別廢話,下車。」琴酒不耐煩道,「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

  「是……」伏特加二話不說,直接打開車門下了車,趕緊離開了。

  他向前跑了幾步,終於看不見那輛黑色的保時捷後,才拿出手機,心有余悸地給阿斯蒂發了一條訊息。

  【抱歉,我失敗了,被大哥發現是你給的了。——Vodka】

  而此時,保時捷356A內,琴酒掐滅了嘴裡的煙,坐上了駕駛座。

  他搖下窗,剛想把手裡的那支藥膏給扔出窗外,卻在扔出去的一剎那改變了主意,直接扔到了車後座。

  然後他冷哼一聲,一腳油門開了出去。

  那個女人,別想就這麼輕易的討好他。

  自從那天之後,他每天夜裡都會做一樣的夢,夢見那天的情景,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的生氣暴怒,只要一閉眼,就是那個女人的臉。


第114章 組織任務

  起初, 琴酒只是以為阿斯蒂那天的事太過讓他生氣,他曾經有多欣賞這個女人,如今就有多惱怒。

  甚至一向生性警惕的他, 給予了對方的信任,比對其他任何人都要多。

  他從來都很吝嗇自己的信任, 但對於這個女人, 他甚至能容忍自己和她睡在同一張床上,容忍對方看見自己最私底下的一面, 容忍她的任性和索取。

  即使兩人只是床伴的關系, 但琴酒卻很滿意, 覺得即使一直保持著這樣的狀態,也未嘗不可。

  他是不可能也不屑和女人戀愛結婚的, 所以能找到一個完美符合他需求的女人, 何其難。

  一個成年的, 精力旺盛的男人,不可能沒有任何生理上的需求, 一輩子不找女人。

  琴酒是不缺女人,但他警惕的性格和黑暗的身份, 都讓他想要找個女人做點什麼,變得十分麻煩。

  更何況, 他是一個要求極高的人,即使是解決生理需求, 他也不想隨便湊合。愚蠢天真又無腦的女人, 長得再漂亮,也讓他提不起任何的興趣。

  所以, 唯有組織裡的人, 才更適合。而組織裡確實是有不少能力強又漂亮的女人, 但是真正能讓他欣賞的卻不多。

  更何況,組織裡有不少臥底存在,誰知道枕邊人是不是真的和你一條心,而不是趁機探取你的機密,組織的機密,然後把你連帶著組織一網打盡呢。

  這樣一想的話,也不比隨便找個普通的女人麻煩少多少。

  可見阿斯蒂,是多麼符合他的一切需求。而那一天,她又是那樣的讓他失望和生氣。仿佛有種被背叛,和被辜負了他信任以及期待的暴怒。

  但事後冷靜下來想想,站在阿斯蒂的角度,兩人確實也只是不帶感情的床伴關系,除此之外不過同為組織成員而已。

  她作為有代號的成員,被那一位看中的干部,有權力質疑他的決定。

  但他沒想到的是,她的手段卻那樣強硬,甚至對著他開槍,只為了那個愚蠢的女人。

  琴酒不懂,他感覺被冒犯到了。被自己的女人冒犯到了,讓他很不爽。

  沒錯,琴酒通過這件事發現了,阿斯蒂在他的心裡,或許比他以為的還要重要。

  他以為自己只是把對方當做一個解決生理需求的合作伙伴,但其實,他在心裡早已把對方劃為了自己的女人。

  他發現,自己強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根本不適合這樣的合作關系,他想要的更多,想把她整個人都據為己有。

  除非他不想要了,不然他根本接受不了對方哪一天主動提出停止兩人的關系,或者和別的男人有聯系。

  所以那天之後,他心裡耿耿於懷,連著做了幾天的夢的,倒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事。

  琴酒是這樣想的,但他卻萬萬沒想到,不僅僅是幾天,在那往後的每一天裡,他都不斷地在做著和她相關的夢,一閉眼就是她拿著槍對著他開槍的樣子。

  是那樣的美,又是那樣的讓他恨。

  美,她當然美,而她拿著槍射擊的樣子,更是散發著別人沒有的魅力。

  恨,他自然恨,畢竟那美到讓人心驚的槍口,是朝著他的。

  這樣一夜又一夜的折磨,讓他連僅剩的睡眠都不想再有,只能用無數的組織任務來轉移注意力。

  琴酒當然知道伏特加已經苦不堪言,但只有看著別人的痛苦,才能給予他一絲的快樂。

  只是天天這樣,即使是鐵打的身體都會有崩潰的那一天。

  所以琴酒後來即使再做夢,他也會在夢中宣泄自己的怒意,那已經壓抑到了極致的怒意。反正都是夢境,為什麼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呢。

  於是那夢就漸漸變得不對勁起來,他開始在夢中禁錮她,征服她,看著她哭著掙扎求饒。每當這個時候,內心都會有一種巨大的滿足感升騰而起,比殺人更讓他感到快樂。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不再排斥在夢中見到那個女人。他甚至非常期待,期待著今天又可以有新的想法來發泄自己的情緒。

  只是這樣做,每當他早晨醒來的時候,看著那精神百倍的Gin小可愛,他都有種巨大的空虛感。

  夢裡有多滿足,夢醒的時候就有多空虛。

  夢境終究不過是夢,琴酒深知,他會每天都夢見那個女人,是因為自己的身體在渴望她。

  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自從確認了那樣的關系之後,作為兩個年輕並且精力體力都是這個世界佼佼者的強者,不能說毫無節制,但也確實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

  這也已經是兩人刻意壓制的情況下,即使這樣,保持那麼久的關系之後,不是能說分就分的。

  就算表面上在冷戰,但身體總是誠實地,渴望著對方。

  於是理智和生理,每天都在極端的拉扯中度過,倍感煎熬。

  但琴酒不是普通人,他能忍,也可以忍。只是他心中也明白了一件事,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同樣也沒人可以阻攔他。

  就像雪莉的叛逃,逃離他的掌控,他就會把她追回來,然後用最讓她絕望的方式,處決她。

  阿斯蒂也是,她就算真的背叛他又如何,他不允許自己看上的獵物逃脫,脫離他的掌控,他喜歡的就要據為己有。他擁有的東西,也不會再和別人分享,就算他不要了也一樣。

  他承認,這件事讓他看清了阿斯蒂在他心裡的地位,也看清了他身體的渴求。既然看清了,那便主動出擊,把她重新抓回來,征服她,懲罰她,把夢中做過的一切,在現實中再做一遍。

  什麼分手決裂,從此再也和對方沒有任何關系,那只有愚蠢的人才會這麼做。

  想到這,琴酒便隱隱地有種瘋狂的期待,讓他整個人都躁動不已。

  只是下一刻,迎面的夜風吹拂而來,讓他瞬間冷靜了下來。

  現在還不是時候,阿斯蒂別想就這樣輕易地討好他,即使他在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但他的怒氣卻不曾削減半分,他不會放過她的。

  琴酒有些煩躁,他再次點了一支煙,用力踩下了油門。

  很快,保時捷356A停在了一家酒吧門前。

  琴酒拉開車門走下了車,快步走進酒吧內。

  這是一家他常去的酒吧,服務員見他進來後,便熱情地招呼道。

  琴酒沒有搭理對方,而是徑直來到了吧台前,對著調酒師道,「老樣子。」

  那調酒師看了他一眼,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客人,我有事正准備下班,您要不隨便點一杯現成的?」

  琴酒不爽地眯起眼問道,「有什麼。」

  調酒師:「Vermouth,Vodka,Asti,Gin或者Rye,Bourbon?」

  聽著這一長串熟悉的酒名,琴酒沉默片刻道,「給我一杯Asti吧,加一片檸檬。」

  「好的,您稍等。」

  調酒師很快從酒櫃中取出一瓶Asti酒,熟練地打開瓶蓋,只聽『砰』地一聲,不斷翻騰而起的氣體從瓶中冒出。

  那調酒師迅速地把酒倒進已經加了冰塊和檸檬的酒杯中,然後放到了吧台上。

  琴酒拿過杯子看了看,看著那不斷上湧的氣泡,勾了勾嘴角,然後仰頭喝了一口。

  「Asti……」

  他低笑著,喃喃出聲。

  ……

  第二天一早,千本夏夕剛剛起床時,就收到了琴酒發來的行動郵件。

  FBI的人又出現了,他們現在還沒有發現自己的接頭暗號已經被組織截取並破解,所以依然用著這個暗號接頭。只是這次的地點不再是杯戶町,而是在鳥矢町,比杯戶町更遠一些。

  所以,千本夏夕比昨天更早的時間出門,只是這樣,她還是最後一個抵達的。

  顯然組織裡的其他成員,做任務都比她積極的多。就比如基安蒂,那一臉興奮的模樣,就算天天加班也願意。

  千本夏夕嘆了口氣,今天還是和昨天的安排一樣,基安蒂和科恩負責遠程狙擊,而她則和伏特加一隊,負責近身接觸。

  琴酒這次沒有選擇和他們一起,而是和基安蒂科恩站在高處,統籌全局,下達命令。

  千本夏夕終於有了和伏特加獨處的時機,兩人一邊走,一邊就小聲地交流上了。

  「伏特加,昨天怎麼回事?」千本夏夕率先開口問道。

  「哎別提了。」伏特加嘆氣道,「還不是被大哥他發現了,他問我多少錢,我哪裡知道多少錢,不就直接露餡了。」

  千本夏夕:……

  伏特加還真是一試就被試出來了啊,不過她倒也沒有真的以為伏特加能瞞過琴酒。

  她會這麼說,就只是給琴酒一個台階下罷了。如果說她給的,琴酒肯定不會收。如果是伏特加給的,琴酒只要假裝不知道,就可以收下。

  只是琴酒顯然是還在生氣,所以才揭穿了伏特加。

  「那現在這支藥膏在哪?」千本夏夕問道,「在你那裡嗎?」

  「沒。」伏特加搖搖頭,「在琴酒大哥那裡。」

  「你不是說他沒有收嗎?」千本夏夕疑惑問道。

  「是沒收,但大哥把我趕下去後,我忘了把藥膏拿回來了。」伏特加回憶起昨晚仍然心有余悸,「大哥他本來還說去喝一杯,我一開口他就生氣了,直接就讓我下車。」

  「所以那藥膏最後還是在琴酒那裡?」千本夏夕挑眉道。

  「是啊,但阿斯蒂你也別抱太大希望。」伏特加道,「以我對大哥的了解,他肯定是把藥膏扔了。」

  千本夏夕撇了撇嘴,那可是她花了十個成就點數從系統那裡買的啊,琴酒不會真的扔了吧。

  哎,這小心眼的男人,真是難搞。

  不過她也不在意,大不了換種方式哄。這麼久了,她對自家上司還是有些了解的,而且又不是第一次哄了,這事她早已熟能生巧。

  所以她拍了拍伏特加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我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千本夏夕說著看向伏特加,雖然他戴著墨鏡,但總覺得他最近的氣色好像不太好,於是隨口關心道,「伏特加,你最近沒休息好嗎,臉色有點差。」

  聞言,伏特加沉默了。

  他天天熬夜加班臉色能好到哪裡去?

  「不是沒休息好。」伏特加悵然道,「是根本沒休息。」

  千本夏夕:……

  她頓時肅然起敬,看向伏特加道,「辛苦了。」

  看見終於有人了解他的苦楚,伏特加就像是見到了知音,連忙苦著臉道,「阿斯蒂,你和大哥快點和好吧,我是真的撐不住了。」

  千本夏夕深表同情,但還是無奈道,「伏特加,你也知道琴酒的性格,不是我想和他和好就能和好的。」

  「阿斯蒂,其實我有個辦法。」伏特加看著她欲言又止。

  「什麼辦法?」千本夏夕挑眉,有些詫異地看向對方,想要看看他到底會說出什麼辦法來。

  「就是……」伏特加小聲湊到阿斯蒂的耳邊道,「你只要穿上漂亮的裙子,約大哥晚上出去,大哥一定會去的。到時候就……嘿嘿。」

  千本夏夕:「嘿嘿?」

  伏特加:「嗯,嘿嘿。」

  千本夏夕:……

  伏特加,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伏特加。

  千本夏夕嘴角微抽,就聽見耳麥裡琴酒帶著殺意的聲音,「伏特加,你在磨蹭什麼,目標人物已經被擊殺了,快去處理。」

  「是,大哥!」伏特加一驚,連忙看向自己的耳麥。

  「沒開呢,放心。」千本夏夕提醒道,「我們說的話他聽不到。」

  「哦對。」伏特加差點被嚇出一聲冷汗,然後連忙打開了耳麥的按鈕道,「大哥,收到!」

  說完,他快步跑向前方的目標人物,然後蹲下從屍體的衣服中熟門熟路的掏出了對方沾著血跡的FBI證件。

  「大哥,搞定了。」伏特加對著耳麥道,「還有一個呢?」

  「十一點鐘的方向。」琴酒冷聲道。

  「知道。」千本夏夕回道,十一點鐘的方向,就在她這邊後方不遠處。

  於是連忙轉身,向著後面走去去,果然沒走出幾步,就見到了一個發現同伴屍體後倉皇逃跑的國外男人。

  然而,他前方的路就被人堵住了。

  「快讓開!!」那個男人驚慌道,想要從對方的身邊走過。只是下一秒他突然僵直了身子,一個冷冰冰的槍口正對著他。

  「不好意思,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千本夏夕露出一個自認為和善的笑容道,「說出你們FBI的情報,就給你一個痛快哦~」

  那個男人頓時瞳孔劇縮,覺得眼前的黑衣男人雖然在笑著,但卻令他整個人都毛骨悚然。

  只是他張了張口,還沒說出一個字,腦後就突然被一顆子彈貫穿,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

  「基安蒂,我還沒問完呢。」千本夏夕抬頭看向高處,陽光下有一個反光點,顯然是狙擊槍的瞄准鏡。

  「有什麼可問的,他們可不會說,只是浪費時間罷了。」基安蒂無所謂地道。

  「好吧。」千本夏夕知道她就是手癢了,於是道,「反正我也就是走個過場罷了。」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耳麥中某人冷哼一聲,「別忘了把屍體身上的東西處理了。」

  「知道了。」千本夏夕蹲下身,把對方懷裡的私人物品都收走了。然後對著耳麥道,「搞定了,下班嗎?」

  「下一個地點,米花町。」琴酒的聲音打破了某人美好的幻想。

  千本夏夕站起身,撇撇嘴,「知道了。」

  ……

  於此同時,柯南、灰原哀和少年偵探團一行人正走在米花町的街道上,有說有笑。

  「聽說昨天有兩個外國人死在路上,好可怕啊。」吉田步美道,「柯南,你知道嗎?」

  「嗯,聽說他們身上的東西都被人拿走了,身份成謎。」柯南道。

  「你覺得會是什麼人做的呢?」吉田步美好奇道。

  「不知道。」柯南搖頭。

  然而他說完,便和身邊的灰原哀對了一個眼神。

  他有個猜測,或許是組織的人。

  頓時,他的腦海中便浮現出琴酒和阿斯蒂的樣子。


第115章 她真不是故意的!

  「琴酒, 你們來了?」米花町,米花公園附近,水無憐奈躲藏在小巷中, 看著路上的一輛黑色的保時捷356A,對著耳麥開口道。

  「情況怎麼樣?」琴酒直接開口問道。

  「來了一個,另一個還沒到。」水無憐奈道, 「這邊對面的樓頂,是適合狙擊的地址。」

  「我知道。」琴酒打斷了她的話, 透過車窗,給了擦身而過的另一輛跑車上的基安蒂一個眼神。

  「OK, 琴酒。」基安蒂比了個手勢, 舔了舔嘴唇興奮地道, 「真希望FBI那些人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暗號被破解了。」

  「那是不可能的,基安蒂。」千本夏夕一邊騎著摩托車,一邊在耳麥中笑道, 「事不過三,想來這次過後,他們肯定已經反應過來並確定了。」

  「阿斯蒂,你真是太掃興了。」基安蒂不滿道, 「我就不能做個美夢嗎,我真是不理解你, 明明有這樣的狙擊能力,竟然不喜歡搶人頭。」

  「我要搶了,就可沒你們什麼事了。」千本夏夕勾起嘴角道, 「沒什麼挑戰性。」

  「切~」基安蒂停下車, 和科恩一起拿著狙擊槍率先上了巷子邊六層居民樓的樓頂。「就位了, 我隨時可以。」

  「我也一樣。」科恩回道, 「已經就位。」

  此時琴酒和伏特加也同時走上了樓,只不過他們走上去的是基安蒂和科恩對面的那棟樓樓頂,因為那裡就是FBI接頭的地點。

  此時,樓頂上一個褐色頭發長著胡子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上面抽煙,似乎是等待著同伴的到來。

  只是他沒料想到的是,他的敵人已經悄然地接近了這裡,隱藏在他身後的黑暗中。

  「來了。」千本夏夕停下摩托車,看著路邊一個金發天然卷的國外人正順著樓梯,往約定的那個樓頂走去。

  「沒錯,他上去了。」躲在巷子中的水無憐奈也應聲道,「已經到了三樓。」

  「知道了。」琴酒咧嘴一笑,眼下黑眼圈的青黑讓他隱藏在黑暗中的笑容顯得更加陰森可怕。

  只見他從懷中取出一把槍,從頂樓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本來已經看見同伴上來的褐發中年男人正要轉身迎接對方,卻不想,這一轉就看見了一個讓他感到無比恐懼的身影。

  ——琴酒。

  他表情微變,手裡的煙直接從指尖滑落,連煙頭掉到自己的胸口都沒有任何反應。

  這個FBI的探員看見琴酒的反應,完全不像是一個FBI探員該有的表現,就像是個看到十分恐怖東西的普通人。

  不是他業務能力不行,而是……在這個世界上,琴酒的實力是站在金字塔的頂端,俯視著他們,才讓他顯得那般不堪。

  雖然知道總有一天會面對這樣的情況,但當死亡來臨的那一刻,恐懼害怕才是正常人會擁有的情緒。

  而琴酒,很享受對方這樣的表現。懼怕他,恐懼他,面臨死亡時的顫抖,無不讓他興奮和愉悅。

  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最近糟糕的心情帶來一絲快樂。

  所以琴酒十分惡劣地把槍口懟進了對方的口中,在慢慢欣賞完他的恐懼後,才直接扣動了扳機,就在他同伴上來的那一刻。

  他當然是故意的,故意算好了時間,當著另一個FBI的面,殺了他的同伴。

  此時那金發天然卷的男人也和他同事一樣的在看見琴酒的那一刻,瞳孔劇縮,整個人都僵直在那裡,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可憐的家伙。」琴酒放下槍,慢悠悠地轉身向他過來,「如果你可以告訴FBI的據點的話,我說不定可以放你一馬。」

  他說著連自己都不信的鬼話,笑的像個從地獄而來的死神。

  「你、你……」那個FBI這才慌亂地想要逃跑,結果卻發現他的身後竟不知何時也站著一個黑衣人,完全堵住了他的後路。

  「怎麼了,不逃嗎?」琴酒一步步走近,看著FBI的蒼蠅倉皇逃竄的樣子,就覺得興奮不已。

  他話音剛落,似乎是已經遇見到了死亡的來臨,不願意死在敵人的手下,或者說不願意連死亡都要奢求敵人的憐憫,那個FBI一發狠直接衝向了樓邊的欄杆然後從六樓樓頂一躍而下。

  『砰』的一聲巨響,是人體從六樓砸落在地上的聲音。

  「大哥,他跳下去了。」伏特加快步走到欄杆邊往下查看,「死了。」

  「呵。」琴酒無趣地收起槍,「真是難看啊,FBI的蒼蠅們還真的以為自己會飛嗎。」

  「真是的,琴酒。」基安蒂不滿地在耳麥裡開口道,「我的人頭就這麼沒了。」

  「你只是少個人頭,我差點被人頭砸到。」千本夏夕也不滿地開口道。

  「哼。」琴酒聽見兩人的抱怨後,頓時嗤笑一聲,完全沒有理會的意思。

  此時,那個跳樓頭著地死在巷子中的FBI終是引起了路人的主意。

  「柯南,你剛才有聽見響聲嗎?」吉田步美奇怪問道,「好像是有什麼從樓上掉下來的聲音。」

  「我也聽見了,好響。」她身邊的元太和光彥也同時開口道,「好像在對面的巷子裡。」

  柯南想到什麼,頓時臉色不太好,二話不說就衝了進去。

  果然,就在他通過狹窄的小路,看見裡面摔在地上的外國人屍體的一剎那,一個熟悉無比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的面。

  阿、阿斯蒂!!

  柯南臉色煞白,連忙向後退,堵住了身後想要過來看熱鬧的元太光彥還有步美三人。

  「快離開這裡!」他無聲地向後喊道。

  阿斯蒂在這裡,就說明組織的人都在這裡,包括琴酒。他想的果然沒錯,那些外國人一定都是他們殺的。

  「啊,為什麼不讓我們看啊。」元太他們自然也看到一眼,於是問道,「有人掉下樓了嗎?要不要報警啊?」

  幾人七嘴八舌,完全沒有害怕的樣子,甚至還想往前湊熱鬧。

  柯南已經被嚇得後背濕透,他一個人的時候就已經很難辦了,更別說身邊還跟著少年偵探團。

  就在他正忙著勸回幾個熊孩子的時候,原本正低頭蹲在那從屍體身上找東西的黑發青年突然毫無征兆地轉過頭,對上了柯南的視線。

  他發現了!!

  柯南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瞳孔劇縮,心髒差點沒跳停。

  只見下一秒,那個叫阿斯蒂的組織成員竟然朝著他慢慢勾起了嘴角,然後站起身。

  他不會要過來吧,糟糕,柯南連忙急中生智,想著一會兒該怎麼說才能順利蒙混過關。

  結果卻不想,那阿斯蒂站起身後並沒有往他的方向走來,而是按著耳麥,轉頭對著樓上的方向說了什麼。

  柯南頓時也往樓上看去,用他的眼鏡的放大功能,瞬間伏特加的身影便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裡。

  果然,組織的人都在這裡,他連忙回頭喊道,「灰原,快點把他們帶走,千萬別露面!」

  「知道了。」灰原哀不用柯南說,此時也已經感覺到了組織的氣息,臉色也十分難看。

  FBI的屍體旁,千本夏夕對著耳麥道,「收拾完了,下班嗎?」

  「阿斯蒂,你怎麼天天想著下班。」基安蒂吐槽道,「一點上進心都沒有。」

  「我干的可是髒活累活活。」千本夏夕撇撇嘴,「你那樓頂的風景一定很不錯。要不我們換換?」

  處理屍體可不就是髒活累活麼,她現在已經淪落到從狙擊手變身撿垃圾小弟了。

  基安蒂當然也不傻,連忙拒絕道,「不了,我近身搏鬥可不行。」

  「只是處理個屍體,不用近身搏鬥。」千本夏夕扯了扯嘴角吐槽道,「你剛才就應該直接一槍擊斃在天台,害的我今天都沒胃口了。」

  「誰知道他突然會跳樓啊。」基安蒂也是不爽。

  「剛才墜落的聲音太響,有不少看熱鬧的路人過來了。」水無憐奈突然在通訊頻道裡開口道,「撤嗎,琴酒。」

  「在哪裡?!」基安蒂聞言眼睛一亮,躍躍欲試道,「啊,我看見了,一個小鬼,還有兩男一女,要通通殺了嗎?」

  「不了。」琴酒沉默片刻道,「直接撤吧。」

  「哎,好吧。」基安蒂語氣中帶著些許失落,「收到。」

  「OK,收到。」

  眾人頓時在耳麥中回復道。

  終於可以下班了,千本夏夕騎上摩托車繞了個大圈子後,才回到了自己的店裡。

  最近的日子,衝矢昴和波本就經常請假,今天甚至連朗姆都一起請假了。

  幾個店員通通不在,所以她今天也偷懶,不想開店了。

  也不知道這幾人想在她這裡打工到什麼時候,特別是朗姆。

  組織的二把手,竟然干外賣干上癮了,完全沒有辭職的意思。

  她自己的外賣平台已經不僅僅是在米花町營業,而是擴大到了她所有的店鋪之中。

  所以她的手下已經招聘了無數的外賣員干活,還真不差朗姆這一個。

  千本夏夕剛剛干完掏屍體的活,覺得渾身都不舒服,於是回到家的第一時間就是洗澡換衣服。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自己剛洗到一半,竟然就收到了新的行動郵件,是朗姆發來的。

  組織竟然又截獲了FBI的郵件,破解了裡面的訊息,這次的地點是在她沒怎麼去過的果出風町某個停車場內,而時間則是在一個小時後。

  簡直醉了,這是剛下班就被拉回去重新上班的節奏啊。

  早知道她就不洗澡換衣服了,現在她還得重新換上易容,真是麻煩。

  千本夏夕無奈地再次帶上通訊耳麥,就聽見頻道裡眾人已經開始安排任務了。

  「怎麼回事,FBI的人竟然還沒發現自己的同伴被殺,暗號有問題嗎?」進入頻道後,千本夏夕忍不住皺眉吐槽道,「不至於這麼傻吧。」

  本來還熱鬧的通訊頻道瞬間趁機了幾秒,然後就聽貝爾摩德道,「我電腦裡確實截獲到了新的暗號,而且我們現在已經出發了,你在哪?」

  「在家……」千本夏夕撇撇嘴,有些不情願道,「不會是他們的陷阱吧?」

  她覺得,FBI有赤井秀一和柯南等主角團在,肯定不能在他們殺了對方三次,一共六個人後,還沒反應過來。

  而且今天衝矢昴請假了,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在調查。只是她不清楚,他們到底查到了什麼。

  通訊頻道裡再次因為她的話有一瞬間的沉寂,然後下一秒伏特加道,「可是前幾次都是真的,如果這是陷阱的話,他們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吧?我們可是親手殺了好幾個他們FBI的人。」

  「總之先過去試探一下再說。」琴酒直接下了命令。

  他本來也以為是FBI的人還沒發現暗號的問題,但生性謹慎的他還是覺得不排除有陷阱的可能,於是決定按兵不動,暫時先過去看看。

  「你快點來吧,阿斯蒂,來晚了可就沒有人頭收了。」基安蒂突然開口道,「我可不會讓你。」

  剛才任務地點其實就在千本夏夕家附近幾步路,所以她就算騎著摩托車繞了一圈才回去,也不過五分鐘的時間。於是眾人還在回去路上呢,她就已經到家洗澡了。

  可惜,誰讓剛結束一個任務,下一個就接憧而至了。所以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已經在去往果出風町的路上了。

  「知道了。」千本夏夕說完,剛准備暫時掛通訊,就突然聽見了頻道裡出現了一個電子音。

  「等等,聽我說。」

  眾人停下了交談,皆意識到了這個電子音應該就是組織的二把手,朗姆酒。

  「我已經確認了,這次截取到的暗號是陷阱。」朗姆開口道,「他們在暗號中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總之,現在FBI的人應該已經埋伏在了那個地點吧。」

  「那朗姆大哥,我們現在該怎麼做?」伏特加問道。

  「反包圍。」朗姆呵呵笑了一聲,儼然一個老謀深算的智者,似是把一切盡在掌握。

  千本夏夕沒想到還真的被她說中了,朗姆也不知道是怎麼發現的,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

  五分鐘後,她重新偽裝好了自己,走出了家門。

  千本夏夕往工藤宅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了然。

  果然是剛才柯南看見他們後,迅速回去通風報信了吧。

  至於這麼快對方就有反應,甚至想到了用假的暗號來設置埋伏,一定是有不少高人指點。

  如果她現在直接去敲工藤家的門會發生什麼?會不會嚇到柯南?

  千本夏夕眯起眼,還是覺得不作死了,老老實實地騎上了他的摩托車。

  這車子是她藏在後院的,所以沒有任何人見過。

  如今她的家早已經升級到了豪華版,和工藤宅的規模有的一拼,一個院子什麼的還真不在話下,這給她隱藏秘密提供了不少方便。

  很快,她騎著摩托車來到了目的地。

  「我到了。」千本夏夕在通訊頻道中說了一句。

  「阿斯蒂,你找個地方原地待命,不用過來。」朗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好的,知道了。」千本夏夕點頭應道,「FBI的人已經找到了嗎?」

  「沒錯,就等時間到了,我和科恩就會出手。」基安蒂在停車場外圍的樓頂,正用瞄准鏡對准了前方大樓埋伏的FBI成員。「他們果然是准備埋伏我們。」

  「倉庫裡應該還有人。」貝爾摩德道,她和水無憐奈此時也已經騎著摩托車過來了。

  千本夏夕聽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大概也知道了情況。

  FBI把地點約在了停車場,在裡面設置了埋伏,另外他們同時也派了兩個狙擊手在停車場對面的樓頂,准備狙擊組織的人。

  而朗姆的計劃則是將計就計,讓基安蒂和科恩在他們身後的樓頂,同樣也盯著FBI的人。

  時間很快走向了約定的那一刻,此時工藤宅內,柯南和赤井秀一等人也正關注著這裡的情況。

  只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已經到了時間,組織的人竟然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這讓他們有些不安。

  果然下一秒,兩聲槍響從耳麥中傳來。

  「什麼情況?」赤井秀一連忙對著話筒問道。

  「糟糕,我們被包圍了,大衛受傷了!」耳麥裡傳來驚慌的聲音。

  「快撤!」朱蒂喊道。

  和工藤宅FBI人員的驚慌不同,組織的通訊頻道則非常輕松。

  「哈哈哈,果然和朗姆酒說的一樣啊。」基安蒂道,「簡直太爽了,那些人肯定嚇壞了吧。」

  「琴酒,你的車在哪?」千本夏夕突然開口道,「我拿一下狙擊槍。」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一會兒可能用的上,畢竟如果到了最後,赤井秀一說不定會親自出手。

  今天這場加班,估計有的熬了。

  只是琴酒似乎並不想回答她,就在千本夏夕以為對方不會開口的時候,他突然說道,「伏特加,把車開過去。」

  「好的大哥。」伏特加說道,「阿斯蒂,把你的位置告訴我。」

  於是兩分鐘後,千本夏夕就看見了伏特加開著那輛保時捷356A過來了,而副駕駛上並沒有琴酒的影子。

  「他不在?」千本夏夕好奇問道。

  「嗯,大哥在其他地方埋伏。」伏特加解釋道,「你的槍在後備箱。」

  「嗯,我知道。」千本夏夕說著走到車後方,打開後備箱的蓋子,從裡面拿出了自己的狙擊槍。此時她發現,屬於琴酒的那把槍不見了。

  千本夏夕挑了挑眉,合上了後備箱。

  就在此時,從停車場裡,突然衝出一輛汽車,顯然是FBI原本用來當誘餌引他們上鉤的那兩個人。

  現在發現被包圍了之後,情急之下就開車衝了出來。

  「他們出來了!」基安蒂在樓頂喊道。

  「知道。」早已埋伏在附近的琴酒看見那輛車後,瞬間拿起手裡的狙擊槍,瞄准了對方的車子。

  他冷酷地勾起嘴角,扣動了扳機。

  只見子彈瞬間飛出,打爆了左後方的輪胎,結果同一時間,竟然又一顆子彈從對面飛出,打爆了車子右後方的輪胎。

  原本一邊輪胎被打爆,車子會瞬間失控,然而兩顆子彈幾乎同一時間打爆了左右兩個輪胎,反而讓車子獲得了重新的平衡。

  琴酒黑著臉透過狙擊鏡,看向另外一顆子彈飛來的方向,就看見了阿斯蒂那一臉無辜的表情。

  千本夏夕:……

  她這次還真不是故意的!!

  千本夏夕沒想到琴酒竟然和她在同一時間,分毫不差的開槍。也不知道是太沒默契,還是太有默契。

  「追。」琴酒森冷透著寒意的聲音頓時從耳麥傳出,「他們跑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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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交鋒

  「卡梅隆, 你們那邊什麼情況?!」工藤宅內,朱蒂拿著話筒焦急問道。

  「兩個後輪胎被打爆了!」車中的卡梅隆焦急道,「車開不快,會被追上的!」

  「你堅持住, 我們想辦法。」朱蒂穩住了他的情緒, 然後轉頭看向赤井秀一等人。

  「沿途有我們的車嗎?」赤井秀一問道, 「實在不行,我去。」

  「我看看。」朱蒂在電腦上查詢的時候, 卡梅隆的聲音再次傳出。

  「不用了,我們沿路找到了一輛可以用的車!」他聲音急促,但還沒等眾人松一口氣,他又接著道, 「但是換車的時候, 馬克被子彈打傷了!」

  「該死, 嚴重嗎?!」朱蒂再次焦急問道。

  「問題不大, 但現在馬克的腿不能動了。」卡梅隆一邊飆著車, 一邊喊道。

  「我知道了, 我去接應, 讓他堅持住。」赤井秀一二話不說就離開了房間, 找到了工藤有希子讓她幫忙易容。

  「希望來得及。」朱蒂和一眾同時都緊張地擦了擦額角的汗水。

  他們的暗號被敵人識破了,顯然那裡有很厲害的人,即使是工藤優作先生也才堪堪發現了朱蒂發出暗號中的破綻,可見那個人瞬間想到, 是有多厲害。

  他們終究還是小看了組織的人, 這才損失慘重。

  希望卡梅隆沒事, 不然他的臉被敵人看見的話, 水無憐奈就會有危險了。

  畢竟上回水無憐奈故意讓組織把她帶回去的時候, 卡梅隆就是那個司機,半路演了一場戲然後隨著汽車一起炸死在了當場。

  當時他的臉已經暴露在組織的面前,而他也已經和赤井秀一一樣是個不存在於世的死人了。

  如果這次一旦組織的人發現他其實沒死,把他認了出來,那就代表水無憐奈和赤井秀一合伙演了一場戲,欺騙了組織,那就真的有危險了。

  此刻,米花町的馬路上,基安蒂的車正緊緊地跟在對方的身後,緊追不舍。

  但卡梅隆的車技,以及對這座城市的了解,遠遠超過了基安蒂。所以雖然他們在路上換了一輛車浪費了一些時間後,仍然還是比組織的人更快一些。

  「馬克,你怎麼樣,還撐得住嗎?」車內的卡梅隆抽空看了眼身邊的同伴問道。

  「沒事。」馬克臉色慘白,但還是勉強露出一個微笑表示自己沒事。

  知道對方不是真的沒事,卡梅隆眉頭緊蹙,突然,他看見幾輛停在路邊的車,腦中靈光一閃有了注意。

  ……

  「可惡,竟然跟丟了!!」基安蒂煩躁的聲音出現在通訊頻道裡,只見她一邊拍著方向盤一邊疑惑道,「明明我看見他們的車是往這條路走的,怎麼可能突然不見了?!」

  「你在路邊觀察一下,基安蒂。」琴酒開口道,「我在你身後不遠,也快過來了,他不可能跑遠。」

  「路邊?」基安蒂不知道琴酒在說什麼。

  這時她便聽見了阿斯蒂的聲音,「看看路邊停著的車子,有沒有他們。」

  一語道破玄機,基安蒂眼睛瞬間一亮,她也終於反應了過來。「我知道了,讓我看看。」

  基安蒂剛說完,她一旁的科恩突然開口道,「我剛才好像看見一輛車逆向停在路邊,還奇怪了一下,不會是他們吧?」

  「那你不早說。」基安蒂翻了個白眼道,「我都開過了。」

  「我那時候也沒想到啊。」科恩無奈道,「現在他們肯定已經逃走不在原地了。」

  「沒事,我們已經追上去了。呵,他們逃不掉。」琴酒冷笑著命令道,「伏特加,左轉,然後加速!」

  「啊大哥,你怎麼知道是左邊。」伏特加開著車,一個往左的急轉,果然就看見了前方逃竄的FBI的車子,整個人都震驚了。

  琴酒剛要開口解釋,就聽耳麥裡阿斯蒂的聲音再次響起,「人在匆忙逃跑的時候,會習慣性會向左。」

  「原來如此!」伏特加脫口道,「阿斯蒂你好厲害。」

  琴酒頓時不爽地嗤了一聲,冷冷掃了一眼身邊的伏特加。

  伏特加尷尬地笑了一下,連忙補救道,「琴酒大哥你也好厲害,這些我完全都不知道。如果只有我,早就被FBI給甩掉了。」

  琴酒『呵』了一聲,似是嫌棄,但明顯臉色好了一些。

  「大哥,FBI那個家伙開的方向,好像是海螢停車場啊,他去那裡做什麼?」伏特加疑惑問道。

  「慌不擇路罷了。」琴酒不屑笑道,「貝爾摩德、基爾,你們從另一個方向過去,切斷他的後路。」

  「知道了,收到。」水無憐奈坐在貝爾摩德的摩托車後座,對著耳麥回應道。

  基安蒂和科恩的車此時跟在保時捷356A車後,貝爾摩德和基爾繞到後方截斷。所有人都被安排妥當,只有千本夏夕似乎故意被某人遺忘了。

  琴酒這個家伙,估計又生氣上了。

  她撇撇嘴,剛才兩人在同一時間射擊,真的是意外。她看見車子在眼前駛過,就下意識抬槍對准了她這邊的車輪胎,卻不想,琴酒竟然會和她在同一時間開槍。

  關鍵,因為被車子阻隔了視線,她當時並沒有發現FBI那輛車對面的琴酒,等到車開走後,她才在狙擊鏡裡看見了對方的黑臉。

  這事真不怪她。

  她也只能猜測,車裡的人一定很重要,甚至能夠影響到紅黑的平衡,所以柯學世界的意志才不讓組織抓到對方。

  但千本夏夕並不知道,這個很重要的人是誰,所以也無從猜測。

  不過琴酒雖然故意遺忘了她沒有安排任務,但她要真的就這樣下班回家了,他指不定還會氣成什麼樣。

  千本夏夕自然知道自家上司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所以他不主動開口,那就只能她主動了。

  於是千本夏夕一邊騎著摩托車一邊對著耳麥道,「我好像在路邊看見了那個被我們打傷的FBI,估計是剛才對方停在路邊的時候把他弄下車了,我要再回去確認一下嗎?」

  她說完,通訊頻道內再次陷入了沉寂。

  所有人都停下來等待琴酒的回復,但卻沒想到琴酒竟然很久都沒開口,仿佛沒有聽見。

  於是,不知道該不該開口的眾人同時保持沉默了。

  看來阿斯蒂和琴酒還在冷戰中。

  就在大家都以為琴酒真的不打算搭理對方的時候,他終於冷著聲音開口了。

  「不用了,跟上就行。」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顯然就是回應阿斯蒂的,也是他今天,甚至冷戰以來第一次正式回應。

  以前雖然一直一起任務,但琴酒在下命令的時候都是把她和其他人一起順帶進去,從來沒有主動單獨地和她說過一句話。冷戰,是真的在冷戰。

  「OK。」千本夏夕勾了勾嘴角飛快地回道,也算有點進步,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天她又是主動送藥膏,又是主動話說起了作用。

  畢竟柯學世界的時間線是跳著過得,而不是她感覺的那般連續。

  再加上時間線修正的問題,這就導致了她和琴酒冷戰了好幾個月,都沒有主動說過一句話,但其實在她看來,只不過前天昨天和今天的區別。

  所以想要哄好對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要怪就怪時間的不對等,她也沒有辦法。

  很快,在琴酒和基安蒂等人的追趕下,卡梅隆的車子已經被逼到了海邊。

  「卡梅隆,你那邊現在什麼情況?」朱蒂再次問道,說著她又開口補充了一句,「馬克已經順利接到了,你不用擔心他的安全。」

  就在剛才卡梅隆在路邊躲避基安蒂的追趕時,就悄悄讓腿部受傷的馬克下車逃走,而他則繼續開著車吸引黑衣組織那些人的注意,所以就有了朱蒂的這句話。

  「我在海螢停車場,現在已經到海邊了!」卡梅隆額頭冒著冷汗,不時回頭往身後看去,「那輛保時捷還一直跟在我身後,完全甩不掉!」

  「別急,你千萬不能讓他們看見你的臉,卡梅隆!」朱蒂飛快地道,「秀一已經過來了,你再撐一下!」

  「我知道。」卡梅隆道,「我試著往千葉方向開,看看能不能甩掉他們。」

  然後他話音剛落,就見一輛摩托車突然橫在他的面前攔住了去路。

  糟糕!被發現意圖了!

  卡梅隆瞬間意識道,組織的人已經猜到他的行車發現,在另一頭堵著他了。

  然而根本沒有給他任何的反應時間,那輛摩托車後座上的女人抬手就對著他的擋風玻璃開了一槍。

  瞬間那子彈就擊碎了前面的玻璃,直直撞進了他的肩胛骨,最後從座椅背後彈出。

  卡梅隆忍住肩膀上傳來的痛苦,拼命用另一只手臂打著方向盤試圖挽救。

  可惜,又一顆子彈從遙遠的後方打來,直接擊穿了他的油箱。

  不好,車子要爆炸了!!

  卡梅隆二話不說,直接開著車子撞向一旁的護欄,連人帶車一起掉進了海裡。

  幾秒後,『轟』的一聲,海中炸開了火光。

  千本夏夕背著狙擊槍從後方駛來,把車停在了眾人的身邊。

  「剛才是你出手的?」貝爾摩德笑著道,「不賴嘛。」

  「當然。」千本夏夕道,「解決了嗎?」

  「應該死了吧。」基安蒂道。

  「話說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男人。」科恩道,他剛才在對方墜下海的時候看到了對方的側臉,總覺得那個畫面似曾相識。

  「在哪裡?」琴酒察覺到了有問題,於是開口問道。

  「不記得了。」科恩搖搖頭,「但再讓我看一眼的話,我一定可以想起來。」

  「沒事,我會找人去確認屍體的。」琴酒說著用手機聯系了組織潛水隊的人,然後才道,「先撤吧,收工。」

  「OK,收到!」

  眾人說著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車上,離開了這裡。

  千本夏夕看了眼大海對面的島嶼,眯了眯眼,也跟著大部隊離開了。

  她總覺得這事應該還沒完,如果海底的車裡沒有對方的屍體,那估計今天還要繼續加班。

  而且,按照柯南的套路,那個FBI多數是不會死的。

  果然,就在十分鐘後,琴酒就收到了負責潛入海底探查的人員帶來的消息,沒有發現屍體。

  「他怎麼會消失了?」基安蒂不能理解地問道,「難道被水流衝走了嗎?」

  「只是十分鐘的時間,不會衝很遠。」貝爾摩德道,「那家伙應該沒死,而且……」

  貝爾摩德停頓了片刻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我覺得剛才整個逃脫的過程,似乎太過順利,我們那麼多人圍堵竟然還被他逃走了,一定是FBI背後有智囊團在幫助他逃脫。」

  「但現在並不能確定他真的沒死,那只是你的假設吧,貝爾摩德。」基安蒂仍然看見貝爾摩德不爽,於是出聲擠兌道。

  「如果按照貝爾摩德所說,是不是意味著那個人很重要,如果被我們看到的話,會對他們FBI不利。」伏特加開口道。

  「哼,那我還真要看看,那只蒼蠅到底長什麼蠢樣了。」琴酒冷聲道,他似乎也認為貝爾摩德的猜測是正確的。

  「所以那個FBI會逃到哪裡去?」伏特加再次問道。

  「如果按照水流的方向……」琴酒沉思片刻,然後慢慢勾起嘴角,「海猿……」

  「海猿島。」千本夏夕也同時開口道,甚至搶在了他的前面半拍報出了答案。

  琴酒:……

  「我剛才看見海猿島的方向有火光一閃而過。」千本夏夕再次道,「一定是那個FBI沒錯了。」

  「這個季節按照東京灣洋流的方向,確實是在海猿島。」朗姆再次出現在了通訊頻道裡,「我前面已經安排了游艇,現在應該已經快到了,快去吧,抓住那個逃走的FBI。」

  眾人聽見朗姆的話皆是已經,沒想到朗姆早就已經猜到了那個FBI有可能逃到海猿島上,甚至提前就給他們安排好了過去的游艇。

  果然,不愧是組織的二把手。

  ……

  「朗姆老大真厲害。」

  二十分鐘後,伏特加踏上海猿島的那一刻,在看見沙灘上那被人刻意隱藏的痕跡後,忍不住感嘆道。

  琴酒冷冷看了他一眼,「我們不是來旅游的,趕緊搜查,分頭去找!!」

  「是!」

  眾人齊聲回應。

  千本夏夕看了眼四散開的人群,又看了眼前方琴酒的背影,瞬間跟了上去。

  琴酒自然感覺到了身後某人的腳步聲,但他只是假裝沒有看見,繼續在樹林裡尋找著FBI那只蒼蠅的蹤跡。

  而千本夏夕跟在他身邊,也在樹林裡找了一會兒,但卻沒有任何發現。

  「這邊沒有。」千本夏夕開口道。

  琴酒看了她一眼,沒有任何表示。

  「那藥膏……」

  「扔了。」

  千本夏夕:……

  她抬眸對上了琴酒的目光,然後對方冷冷瞪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你們那邊有什麼發現嗎?」琴酒對著耳機問道。

  「沒有發現。」貝爾摩德和水無憐奈同時開口。

  「我們這也沒有。」基安蒂也跟著說道。

  「我在這邊游客中心的咖啡店裡發現了被人灑在地上的咖啡豆。」伏特加倒是有了發現,「而且裝咖啡豆的麻袋也不見了。」

  「我知道了。」琴酒突然露出一個笑容道,「我知道他藏在哪裡了。」

  千本夏夕:「應該是躲藏在土裡吧,利用麻袋裡的空氣和一根吸管,就可以暫時躲藏在土裡呼吸。想來,咖啡店裡一定有吸管。伏特加,你可以看一下,是不是有被人順走的痕跡留下。」

  再次被搶了台詞的琴酒:……

  「去找!挖地三尺都要給我找出來!」琴酒再次冷聲命令道,語氣中帶著無盡的殺意,「天亮之前,一定要解決那只蒼蠅!」

  「是,知道了!!」

  眾人再次回應,然而就在此時,通訊頻道內,許久不說話的朗姆再次出聲打斷了眾人。

  「我有個更好的辦法。」朗姆笑著道,「用火。」

  用火燒森林,把人燒出來。

  他用最和善的語氣,說著最冷酷的話。

  果然,大火只不過剛在樹林中燃燒起來,不過短短的十分鐘,那火光便衝天而起,躺在土裡的卡梅隆受不了那高溫的烘烤,直接逃了出來。

  「在那邊!!」基安蒂第一個看見了他。

  「追!」琴酒帶著眾人直接追了上去。

  卡梅隆自然也不笨,現在整個海猿島都在大火燃燒之下,他只有往碼頭跑躍入海中才有一線生機。

  耳機裡,他聽著赤井秀一的指示,往著對方說的方向逃去。

  「看你還往哪裡逃。」

  組織眾人發現背著他們的那個FBI成員在碼頭邊無處可逃,頓時露出笑容,勝券在握。

  基安蒂此時已經舉起了狙擊槍,「這個人頭我搶了。」

  琴酒提醒了一句,「別打頭,我要看清他的臉。」

  「知道。」

  結果基安蒂剛要扣動扳機,就見不知道從哪裡的地方突然有一顆子彈飛過來,直接打掉了她手裡的狙擊槍。

  趁著這個機會,卡梅隆瞬間跳進了漆黑的大海中。

  「可惡,是誰?!」基安蒂不可置信地看向手裡被打落的狙擊槍,「不可能,這裡沒有地方可以狙擊!」

  眾人頓時都蹲下躲避狙擊槍的子彈。

  此時琴酒臉色極差,他抬手扔出一枚手(榴)彈想要炸死海裡的卡梅隆,卻不想半路又被子彈擊落。

  瞬間,被子彈擊中的手(榴)彈在空中炸開,火光和爆炸席卷了眾人。

  「阿斯蒂!!」琴酒沉聲喊道,「十點鐘方向,解決他!」

  「收到。」千本夏夕此時早已拿起了狙擊槍,只見她勾起嘴角露出一個興奮的笑容道,「交給我。」

  這一刻她可是等很久了。


第117章 狙擊

  「收到。」千本夏夕此時早已拿起了狙擊槍, 她勾起嘴角露出一個興奮的笑容道,「交給我。」

  這一刻她可是等很久了。

  在場的所有人中,只有千本夏夕清楚地知道, 這個能夠橫跨整個東京灣出手的人, 非赤井秀一莫屬。

  夜晚, 天色已暗,唯有頭頂的星光正散發著微弱卻璀璨的光芒, 跨越無數光年的距離照耀著這片海面。

  海猿島碼頭距離東京灣另一頭的陸地至少在一千五百碼開外, 而組織裡最優秀的基爾蒂和科恩, 兩人的狙擊距離也不過堪堪六百碼。

  這樣的距離,是他們不可想像也不敢置信的。甚至基安蒂手裡的槍在被那顆子彈擊落的時候, 她的內心除了震驚, 還湧上了一絲恐懼。

  那超出她理解的, 超出常人的狙擊距離,那從不知道哪個地方射來的子彈, 不僅擊垮了她的心理防線, 也擊垮了她的引以為傲的自信。

  雖然她知道自己不是最強的,但能在組織因為一手狙擊實力成為正式成員, 毫無疑問, 她已經足夠優秀。

  要知道組織的實力,在世界上來說, 都是數一數二的, 有代號的成員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即使FBI, 也只有最厲害的人能和他們比肩。

  不可否認, 每一瓶酒, 都有屬於自己的驕傲。

  而然, 這樣驕傲的她, 卻在這顆子彈飛來的一瞬間,所有的驕傲和自信都被擊的粉碎。

  六百碼和一千五百碼的差距,這中間是令人絕望的鴻溝。

  這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在這樣的距離,這樣昏暗無光的環境下,射出這種精准度的一槍嗎。

  沒錯,精准度。對方那恐怖的精准度才是最讓她震驚的。

  如果只是射中目標,那她在這樣的距離也不是沒有成功率,只是成功率非常低而已。

  但是,想要指哪打哪的精准度,確實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事。

  剛才那顆子彈飛來,不是不能打中她,但對方卻在不傷及她的情況下,直接打掉了她手裡的槍。

  而第二顆子彈就更加離譜了,琴酒扔出的那枚手(榴)彈,在空中呈拋物線的時候被一槍命中,那是什麼概念?

  那可是快速移動的目標!!按照琴酒扔出的力度和飛出的速度,和輕輕拋起是完全不同的。

  想要在夜間一千五百碼外的海上做到這種精准的狙擊,在開槍的那一剎那,射擊者不僅需要在視線受阻的情況下,觀察和計算風的速度和朝向,兩者之間的距離,還要估算和預計手(榴)彈飛出的角度和力度,綜合一切最終算出出手的落點,然後瞄准並冷靜地扣動扳機。

  這樣的在瞬息間的計算能力,何其恐怖,這根本不是憑借無數練習就能辦到的,根本不是人類能夠辦到的。

  這才是基安蒂感覺到恐怖和難以置信的原因,她敢確定,海對面的那個敵人絕對是這個世界最強的狙擊手,或者,根本不能算是人,而是神一樣的存在。

  所以,就在琴酒叫出阿斯蒂的名字,命令她干掉對方的時候,不僅是基安蒂和科恩,就連稍微懂一些狙擊但並不擅長的貝爾摩德和基爾都感覺到吃驚,覺得琴酒是不是被那個狙擊手氣瘋了。

  可是,更令他們吃驚的是,阿斯蒂竟也像是一個瘋子一般,在爆炸的火光下站起身,不顧被子彈射中的危險拿起了狙擊槍,真的試圖在弱勢的形勢下,干掉對方。

  沒錯,那個狙擊手在暗,而他們在明。

  在這黑暗的夜晚,隔著漆黑沒有一點光亮的大海,眾人甚至不知道,對方的子彈是從哪裡飛來的。

  可下一秒他們也都反應過來,琴酒剛才扔出的那顆手(榴)彈,除了真的想要炸死跳進海裡的那個FBI外,其實也是故意的。

  他在試探和計算對方的位置,他想要反擊。

  『阿斯蒂!!十點鐘方向,解決他!』

  眾人回想起琴酒剛才喊出的話,是十點鐘方向嗎,一剎那,他們的目光都齊齊地望向那個方向。

  漆黑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更別說敵人了。

  這是真的可以反擊的嗎?自從黑麥威士忌叛逃之後,阿斯蒂確實是組織裡NO.1的狙擊手,但是……她曾經在訓練場練習的最高記錄頂多也只是在八百五十碼,雖然很厲害,但距離一千五百碼還是差得遠。

  越是到了頂尖的實力,想要進步五十碼都是非常困難的事,更別說中間還有六百五十碼的差距。要知道,基安蒂和科恩的最高記錄也不過六百五十碼。

  不過是這中間的差距而已,就又是一個精英狙擊手的實力了。

  此時在場的人都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菜鳥,深知阿斯蒂想要在逆境和弱勢的情況下解決對方,不僅需要和對方同樣的實力,甚至還需要高出一線才行。

  這怎麼可能,比對面那個恐怖的家伙更高一線的實力,比一千五百碼更強的實力。不,對面那個人能在一千五百碼的距離連續開出兩槍,槍槍不落精准到可怕,就說明他實際的最高射擊記錄絕不止一千五百碼這麼簡單!

  或許……兩千碼都有可能。

  瞬間,沒有人敢繼續細想下去。

  「琴酒……」貝爾摩德忍不住看向蹲在伏特加身邊的琴酒,那眼中毫不懷疑的目光,不禁喃喃出聲。「你就這麼相信阿斯蒂可以辦到嗎……」

  只是,她喃喃的聲音淹沒在了爆炸的余波中,誰都沒有聽見。

  但若是有人聽見的話,一定也會和她發出相同疑惑。

  空中那枚手(榴)彈爆炸產生的火光和氣浪的余波雖然給千本夏夕帶來了不便,但同時也給了她難得的機會。

  就在手(榴)彈爆炸的一瞬間,她便借著那耀眼光亮的掩護站了起來。

  赤井秀一再強,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射擊。

  要知道爆炸的一瞬間,那亮到發白的火光照耀下,在狙擊鏡裡什麼都看不見,就算勉強往火光裡射擊,那子彈也會被強勁的氣浪拉扯,改變飛行軌跡,無法預知。

  因為那氣浪的方向是不斷改變,也無法預知的。

  這是她最好的反擊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

  千本夏夕屏住呼吸,不讓自己吸進爆炸產生的硝煙而影響射擊。

  只見此刻她那雙黑色的眼眸在黑夜中閃閃發亮,死死地盯著狙擊鏡,朝著十點鐘方向的海對面瞄准。

  頭頂爆炸的余光雖然對她有影響,但卻不如對赤井秀一的影響大,甚至她還能借著這光芒看得更遠。

  在高手的對狙中,出手快的那個人是占據著絕對優勢的。

  一步快,步步快,在相同實力下,只要你的計算能力快對方哪怕零點一秒,就能槍槍壓制對方。

  千本夏夕的劣勢在於,對面的赤井秀一早已瞄准了他們這邊,提前算好了落點,甚至連著兩次出手都命中目標。

  他下一擊只需要簡單的修正一下就能射出,完全不需要重新計算。

  所以就算有火光的阻攔,留給千本夏夕的時間也不多了。

  計算,復雜的計算,而且是在這極短的時間內,想要做到精細是完全不可能的。

  這時候,就需要一點感覺,或者說是直覺。

  一個優秀的狙擊手不僅需要強大的心裡素質和計算能力,他還需要一點直覺。准確又敏銳的直覺,就是所謂的槍感。

  槍感可以通過後天的訓練而培養出來,但真正厲害的頂尖的狙擊手,天生就擁有極其優秀的槍感,再加上後天的訓練,只會更加恐怖。

  而這恐怖就體現在了出手速度和出手距離上。

  這就是六百碼,和一千五百碼的差距。

  可以說,天賦,是讓人最絕望的存在。

  千本夏夕確實就天生擁有這樣的天賦,所以在這極短的時間內,她憑借著多年培養的感覺和經驗,直接朝著那個方向扣動了扳機。

  不需要太過精細的計算,她要搶占先機扳回劣勢,讓兩人重新站到同一起跑線上,不然她不可能贏過赤井秀一。

  就像是下圍棋,一方弱勢的情況下,就需要用點激進冒險的手段來逆轉局面。

  只見一槍射出,子彈跨越千米的海面,瞬息抵達了對岸。

  此時偽裝成衝矢昴的赤井秀一頓時感覺到了危險,是被狙擊手盯上的感覺!

  他當然知道對方是誰,就像是千本夏夕知道自己的對手,赤井秀一也知道。

  阿斯蒂,唯有阿斯蒂,才敢在這樣的距離和他較量。

  他先前就看見了對方,但阿斯蒂站在更靠後的位置,而他也需要先救卡梅隆,所以才先射擊了基安蒂,以及那枚被扔出的手(榴)彈。

  他想等到救下卡梅隆後,再和阿斯蒂較量一下。只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阿斯蒂的出手竟然這麼快,借著爆炸余光的掩護直接朝他這裡出手了。

  雖然他想不明白自己的位置怎麼會那麼輕易地就被對方找到並瞄准,甚至連思考都沒有就直接開槍射擊了。

  但赤井秀一明白,他現在要是不認真應對的話,是真的可能被逆風翻盤。

  果然下一刻,那一枚從海面上飛來的子彈在打在他身前的欄杆上後,好巧不巧地改變了軌跡直直彈射撞入他的小腿。

  瞬間,一股劇痛襲來,赤井秀一悶哼一聲,咬著牙也同時扣動了扳機。

  「喂,你沒事吧?!!」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柯南在看見對方小腿上的鮮血從暗色的褲子裡滲透出來的時候,震驚又緊張地開口問道。

  「沒事。」射出一槍的赤井秀一連忙大喊,「快離開這裡!!」

  柯南猶豫片刻,知道自己完全幫不上忙,甚至還有可能被飛彈擊中,最終還是不甘心地退到了一棵樹後躲了起來。

  而另一邊,千本夏夕射出那一擊後只知道自己打到了對方身邊的欄杆上,於是順勢調整了一下姿勢,修正了落點軌跡,再次瞄准。

  她知道,赤井秀一不會給她喘息的機會。所以她決定靠著一次次的射擊來快速修正自己的落點,而不是一上來就追求精確度。

  這就是她的計劃,以犧牲精准度來換取比對方更快的出手速度,又在一次次出手中修正計算,然後用最後一顆子彈一決勝負。

  但是這個計劃其實非常冒險和激進,如果她的精准度差的太多,無法對對方造成威脅,這樣的結果就是赤井秀一可以在完全沒有壓制的情況下對她出手,直接KO。

  又或者就算她能夠對對方造成威脅,但赤井秀一今天被幸運女神眷顧,超常發揮打出完美的一槍,那也KO。

  所以千本夏夕在射出一槍後,連忙嚴陣以待,她知道對方一定會立馬回擊。

  果不其然,就在她剛剛修正好下一次落點的時候,那黑暗的海面上瞬間有一顆子彈飛來。

  只是另千本夏夕有些詫異的是,那枚子彈穿過她身邊,直接墜入了後方的沙灘上,連她的衣角都沒碰到。

  不應該啊,按理說赤井秀一就算被突如其來意料外的子彈襲擊,也不應該會有太大的慌亂,雖然可能會影響下一槍,但也不至於這麼有失他的水准。

  不僅是出槍速度,還有精准度,千本夏夕清晰地感覺到了那細微的差異。

  當然,這也是在她的計劃當中,是她敢犧牲精准度直接出手的底氣。

  因為不管是誰,在面對意料外的子彈時,總會有一瞬間的慌亂,達不到完美的專注狀態。

  只要赤井秀一的下一槍達不到完美的狀態,那她就自信自己經過修正後的第二槍可以給他產生巨大的威脅和壓制,這樣兩人就可以重新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了。

  只是……

  千本夏夕突然勾起嘴角,看來今天的幸運女神光顧的是她啊。

  剛才她完全憑感覺的那一槍,一定是傷到了對方,才會讓他有失水准。

  她確實是打中了對方身前的欄杆,但顯然,子彈很巧地彈射後改變了軌跡。

  雖然有運氣的成分在,但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若不是她把子彈打到了能夠威脅他的地方,不然又如何會讓對方受傷。

  特別是高手間的對狙,往往看的就是誰更堅定,出手更果決。因為,在雙方實力相當的情況下,賭的就是那一絲運氣。

  如果害怕自己的運氣不好而出手不夠大膽果決,過於保守,那輸的就一定是你。

  不可否認,高手間的對狙玩的就是心理戰。

  於是這一槍下,千本夏夕不僅拉回了兩人的差距,甚至讓勝利的天平一點點往她的方向傾斜。

  只見她再次扣動扳機,冰冷的子彈瞬間從槍口飛出,在眼前劃出一道氣痕,帶著破音之勢飛入黑暗中。

  赤井秀一當然也不是吃素的,不過是腿上中了一槍,並不影響他的實力。

  只見他很快地調整了心態,忘卻了腿上的疼痛,進入了專注的狀態中。

  『咻』的一聲,他也扣動了扳機,向著對面射去。然後就在同時,他一偏頭躲開了迎面而來的子彈。

  只不過,那熟悉的頭皮火辣辣的感覺又來了。

  果然是阿斯蒂,赤井秀一扯了扯嘴角,但眼睛中卻滿是戰意。

  另一邊千本夏夕也一樣偏了偏頭,被子彈擦過的耳朵瞬間有鮮血滲出,一直沿著低落到了脖子上,但她卻毫無察覺。

  此刻她大腦中正飛快地計算著,海邊的風很大,在這樣的環境下,對子彈落點的計算只會更加復雜。但很快,她又是一槍擊出,比之前更快。

  千本夏夕覺得她今天的手感很熱,所以她出槍也更加果決和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

  只見那子彈再次飛躍一千五百碼的距離,直直朝著赤井秀一的臉飛去。

  危險!!

  某人的直覺瘋狂報警,赤井秀一在扣動完扳機後,連忙再次偏頭躲閃。

  但那顆子彈這回並不是向著他的頭去的,而是……

  『砰』的一聲,他的狙擊鏡被擊穿了,子彈在他的臉上頓時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赤井先生!!」一直用眼鏡望遠鏡功能觀察著前方的柯南頓時叫出聲,「你沒事吧?!!」

  「啊,沒事……」赤井秀一說話的時候已經閃到了樹後,看著柯南嚴肅道,「我們快走!」

  「好的,那你還能走嗎?」柯南連忙問道。

  「放心。」赤井秀一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快步往車子的方向走去,回頭對著柯南道「勉強可以。」


第118章 我來吧

  海猿島碼頭, 千本夏夕放下槍,閉上了眼睛,整個人依然還沉浸在先前那刺激的對狙中。

  很明顯, 她贏了。就在那枚子彈擊穿對方狙擊鏡的那一刻, 一切便都結束了。

  從拿起槍,到射出最後那一決勝負的一槍,整個過程不過十秒鐘。充滿了驚心動魄的十秒鐘, 即短暫, 卻也又顯得那樣的漫長。

  過了半晌後, 千本夏夕終於睜開眼睛, 用有些意猶未盡的語氣道, 「走吧, 解決了。」

  「解、解決了……?」基安蒂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道。阿斯蒂她,真的在一千五百碼之外干掉了對方,她怕不是在做夢!

  「嗯, 他的狙擊鏡被我擊穿了,逃了。」千本夏夕揚起嘴角道, 「我這還是和某個FBI學的呢。」

  在場的人除了基爾,其他都是參與過上次圍剿毛利偵探事務所的任務,自然知道赤井秀一當時一發子彈直接擊穿了琴酒手裡狙擊槍的瞄准鏡, 然後直接在他的顴骨上留下了一道傷疤。

  所以阿斯蒂話音剛落,眾人的視線就齊齊看向了琴酒……臉上的傷疤。

  只是, 當他們看見對方臉上一左一右兩道疤痕的時候, 就齊齊沉默了。

  一道深的, 是赤井秀一留下的沒錯。而在另一邊對稱的一道較淺的傷疤, 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這道傷疤是什麼時候有的呢?又是誰能夠傷到琴酒?

  眾人雖然並不知道, 但心裡都是有著些許猜測的。組織裡有的是聰明人,能做到代號成員的都不會是傻子。

  琴酒的這道傷痕真的要說起來的話,就和他跟阿斯蒂冷戰的時期幾乎重疊,所以大家內心都在猜測,是不是被阿斯蒂傷到的。即使就算不是,那也一定是和阿斯蒂有關。

  不然就無法解釋,琴酒和阿斯蒂為何冷戰如此之久,除了琴酒臉上那突然出現的傷痕之外,便沒有任何解釋了。

  所以此刻眾人皆是有些沉默和復雜,沒想到阿斯蒂哪壺不開提哪壺,一時間大家都在等待琴酒的反應。

  當然,他們內心同時也都在震撼,為阿斯蒂的狙擊能力而感到無比的震撼。

  她真的辦到了,這種恐怖的距離,是人能夠辦到的嗎?

  雖然他們看不到對岸的情景,但兩人激烈的交火卻是都看在眼裡。那飛射過來的子彈,是真真切切的說明,那驚心動魄的程度。

  而最後,對方沒有再射擊,阿斯蒂好好的站在這,就說明了問題。這場對局誰勝誰負,一目了然。

  他們知道阿斯蒂很強,但今天才知道,她到底有多強。

  怪不得,怪不得她敢違逆琴酒的命令,甚至疑似打傷琴酒後,兩人也只是冷戰。要知道,琴酒這樣的男人,是絕對不能忍受別人和他作對的。

  也怪不得,即使這樣,琴酒還是在行動的時候把她帶在身邊。有這樣的狙擊能力,什麼樣的敵人不能打敗?

  就在組織眾人胡思亂想的時候,已經站起身的琴酒看了一眼阿斯蒂,並沒有對她剛才的話有什麼反應,而是視線掃向了她的耳側蹙起了眉。

  「怎麼了?」千本夏夕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這才發現黏糊糊的好像是她的鮮血。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白皙指尖上被沾染上的鮮紅血液,頓時陷入了沉思。

  來到這個沒有特殊能力的普通世界後,她好像是第一次受傷。這鮮血還真是久違了。

  「一會兒去醫院縫兩針。」琴酒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然後也不等她反應又繼續道,「消防艇和警方的人已經過來了,閃人吧。」

  千本夏夕聞言抬頭,果然就見到不遠處的海面上,消防艇正往著海猿島的方向快速駛來。

  「讓他們把游艇繞到背後去。」琴酒對著耳麥指揮道,「避開那艘消防艇。」

  「哎呀對了,剛才那個FBI我其實知道是誰哦。」就在眾人等待組織安排的游艇過來接他們的時候,貝爾摩德突然想到了什麼拿出手機調出了對方的照片道,「剛才我看到他的體型和側臉就知道了,他就是安德雷·卡梅隆,是赤井秀一很欣賞的一個駕駛技術非常優秀的FBI調查員。」

  「手機給我。」琴酒連忙拿過貝爾摩德的手機看了一眼,然後給到科恩,「你想起來了嗎,這個人?」

  最後都沒有把對方弄死,琴酒此刻心裡還是有些耿耿於懷,他想弄清FBI一定要救他的原因,他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

  只見科恩對著手機看了眼,然後道,「是他,就是兩年前朗姆發來的照片上就是他。」

  「兩年前?」基安蒂奇怪問道,「朗姆發他的照片做什麼。」

  「是赤井秀一叛逃的那次,被朗姆試出來的那個FBI就是他。」科恩解釋道,「當時朗姆調查後,就把照片發給我們,讓遇到對方就直接射擊殺死。」

  「哦對,你一說我也有印像了。」基安蒂也跟著道。

  「原來如此,就是他啊。」水無憐奈附和道,只是天知道,她此時的背後早已被冷汗浸透,有一瞬間她還以為今天就要死在這裡了。

  還好科恩想起來的是卡梅隆在兩年前的事,而不是認出上次對方運送她的時候,那個在爆炸中早應該死去的司機。

  不然的話……他們就一定知道這是一個局,是她聯合FBI赤井秀一設下的一個局。

  那她,也就凶多吉少了。

  只是這個答案,多多少少讓琴酒有些不滿意。

  但也沒有辦法,對方已經逃進了海裡,存活的概率很大。剛才琴酒已經悄悄讓組織潛水隊的人再次下海尋找,希望能夠找到那只漏掉的蒼蠅吧。

  而他們今天的任務也到此為止了。

  想到這,琴酒最後看了背後那熊熊燃燒的海猿島一眼,沉聲開口道,「走,閃人!」

  「收到!」眾人齊齊應聲。

  ……

  一個小時後,工藤宅內,當工藤有希子打開門看見門口的赤井秀一後,忍不住驚呼道,「你怎麼這個樣子了?出門的時候明明還很帥氣的……」

  然後她話似乎剛說到一半便發現對方此刻的臉色十分的糟糕,瞬間就意識到了什麼。

  「你受傷了?」她道,「快進來。」

  就像工藤有希子前面說的那般,出門前還很帥氣的赤井秀一此刻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特別是他的頭,那粉紅色的假發和底下黑色的真發一起被子彈削掉了一大半,上面甚至還有被燒掉的焦黑,並且糊在了一起。

  這是一看就已經無法挽救,只能剃禿的程度。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頭發可以晚點再剃,現在最重要的是,赤井秀一腿上的傷。

  「卡梅隆怎麼樣了,有消息嗎?」

  朱蒂在給他把小腿中的子彈取出來的時候,赤井秀一還不忘關心卡梅隆的事,畢竟今天他出去的目的,就是為了救卡梅隆。

  雖然他受傷了,但是能救下卡梅隆,也算值得了。

  「放心吧,他沒事,我們的人已經接到了。」朱蒂一邊給赤井秀一的傷口做清理一邊道,「組織那個叫阿斯蒂的狙擊手真的這麼厲害嗎?」

  「嗯。」提起對方,赤井秀一的嘴角也忍不住勾起,「確實很厲害,這次是我輸了。」

  「你輸了?!」

  他話音剛落,周圍FBI的人皆是震驚,他們還以為赤井秀一受傷是因為對方人多,運氣不好才不小心被子彈打到了,卻沒想過,這個FBI的王牌竟然會有狙擊輸的一天。

  「是的,這次是我輸了。」這並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輸了就是輸了,下回再贏回來就是。真正的高手從來都不怕失敗,這並不丟臉。

  只是,赤井秀一覺得並不是什麼大事,但其他一直信奉他實力的同事們都仍然覺得難以置信。只是這震驚,又漸漸變成了恐懼,對於組織的恐懼,像是巨大的陰影瞬間籠罩在心頭。

  這次他們FBI損失了七個同事,剩下的人已然不多,可謂損失慘重。所以在鬧出了這麼大的事件後,他們已經決定暫時撤離大部分的成員,只留幾個精英在這裡。

  海猿島那巨大的一把火,以及死在街頭的FBI的探員,早就磨平了日本公安的耐心,想來很快就會來找他們的麻煩,所以才最終決定將大部隊撤回總部,離開日本。

  不僅是暫避鋒芒,也有安撫日本公安的意思在。如果此刻柯南打個電話給安室透,就會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他對FBI在日本的行為表示強烈的不滿。

  當然,柯南才不會傻到真的打電話給他呢。

  「你們不要這麼垂頭喪氣。」似乎是看出同事們低落的情緒,赤井秀一用他蒼白的臉勾勒出一抹微笑道,「能救下卡梅隆,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至於那個阿斯蒂,你們也不用擔心,交給我,下次一定贏。」

  「別下次了,你還是先修養一段時間吧,秀一。」朱蒂給他包扎完,站起身道,「好了,最近不要碰水。」

  「我知道。」赤井秀一說著無奈地笑了一下,「最近不能打工了,看來我得和我另一個老板請個假了。」

  於是另一邊,組織的一個據點診所內,同樣坐在那乖乖被醫生擺弄的千本夏夕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她拿起來一看,竟然是衝矢昴的短信。千本夏夕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對方一定是來同她請假的。

  果然她一打開消息,就見對方說生病了,想要請假休息半個月。

  於是她在客氣地寒暄關心了幾句後,便同意了對方的請假要求。反正就算不同意,對方也是不會來的,畢竟狙擊槍的子彈,可不是說好立馬就能好的。

  「您別動,我在給您縫針。」千本夏夕的身後,那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突然開口提醒道,「您如果動的話,傷口會比較難看,兩只耳朵將來會不對稱。。」

  千本夏夕本來還不太在意,結果一聽『兩只耳朵會不對稱』,立馬就不敢動,也不敢去看手機了。

  她身後的醫生這才松了一口氣,繼續仔細地開始縫合傷口。

  只是下一秒,診所內另一頭突然傳出一聲嗤笑,仿佛像是在嘲笑她一般。

  「你什麼意思?」千本夏夕看著此時正靠在角落裡低頭看手機的琴酒,頓時不滿質問道。「你在嘲笑我。」

  「不要太自戀了。」琴酒開口道,只見他說話的時候頭也不抬,仍然專注地拿著手機發消息。

  「哼,女孩子怕傷口影響美觀又怎麼了,很正常。」千本夏夕翻了個白眼道,「就你,就喜歡頂著臉上的兩道杠,給你藥膏也不用。」

  「女孩子……?」琴酒聞言終於有空舍得從手機屏幕上挪開視線,輕蔑地打量了她一眼,按眼神仿佛是在說,你也能算是『女孩子』?不過他下一秒又繼續道,「你也說了,只有『女孩子』才會對傷痕這麼在意。」

  「那你就真的不在乎,傷痕太醜影響顏值嗎?」千本夏夕再次看了眼琴酒臉上對稱的那兩道,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可怎麼看都覺得很奇怪啊,都沒有以前帥了。」

  雖然她說的很輕,但此刻診所內只有三個人,一個還忙著在那裡給傷口縫線,非常安靜,所以琴酒聽見了。

  所以琴酒再次冷冷瞥向某瓶氣泡酒,那眼中仿佛是在控訴,這傷到底是誰留下的。

  然而千本夏夕看明白後,也心虛地回望他,同樣用眼神回應,似在說:我不是給你祛疤藥膏了嘛!

  「哼。」琴酒的冷笑聲再次回蕩在房間中,要不是今晚阿斯蒂的表現勉強讓他滿意,不然……他才不會特意把她送到診所,還陪著她清理傷口。

  好吧,話雖然這麼說,但琴酒其實不僅僅是勉強滿意,而是非常滿意,甚至……他當時望著她,看見她站在火光之下,和敵人狙擊時那震撼的畫面,心髒都不禁為之顫動。

  那驚艷的感覺,至今還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雖然他看過不止一次阿斯蒂狙擊時的模樣,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般讓他覺得興奮又著迷。

  除了在床上,就是她拿著槍自信而專注的樣子,是最美的,也最令他興奮的,興奮到顫抖。

  琴酒垂眸,掩去了眼中那翻湧的情緒,假裝一切如常,什麼都沒有發生。

  只有他知道,他此刻內心的不平靜。他渴望像每日每夜的夢中那般,瘋狂地占有和征服這個女人。

  只是,她打傷他的事還沒算清,他可不會主動,就好像一個被女人吃的死死的蠢男人。

  千本夏夕自然不知道,自家上司在那低著頭一本正經看手機發消息,其實腦子裡都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想著怎麼把她吃吞入腹,還要她主動送上門這件事。

  她只覺得在那股興奮勁過去後,耳朵上隨著醫生的縫合而感覺越加疼痛。

  終於,那醫生縫合好了傷口,擦了擦額頭的汗開口道,「好了,我給你包扎一下就沒有問題了。最近傷口不能碰水,飲食注意清淡。」

  千本夏夕看他那緊張不安的樣子,又看了眼鏡子,於是開口道,「知道了,包扎不用,我自己來,你可以走了。」

  「沒關系我……」那醫生剛想繼續說些什麼,就被一道低沉的聲音打斷了。

  「如果你不想走的話,就永遠不要走了。」琴酒不知何時放下手機,垂手走了過來。

  「啊啊,好的,我馬上走!」那醫生頓時嚇得臉都白了,連忙收拾了自己的縫合用具離開了診所。

  於是,那診所內瞬間便只剩下了千本夏夕和琴酒兩個人。

  「你嚇到他了,琴酒。」千本夏夕對著鏡子,拿起桌上的東西准備給自己包扎,只見她一邊帶上醫用手套一邊笑著調侃道,「我真怕他被你盯著手抖,給我縫醜了。」

  琴酒走過來,也看向前面的鏡子,看著鏡子中的阿斯蒂簡短而冷漠地評價道,「沒用的家伙。」

  他當然知道,那個人在縫合時一直不斷地在冒著冷汗,顯然是在害怕。

  「是你太嚇人了。」千本夏夕覺得這個事不能怪對方,琴酒不說話盯著別人的時候,就算是FBI都會被嚇到腿軟。

  琴酒冷笑一聲沒有反駁,而是看著鏡中費勁給自己耳朵上藥包扎的某人,忍不住嫌棄地開口道,「我來吧。」

  他說著也不等某人的回應,直接戴上了手套,在千本夏夕驚訝的眼神中,從她手裡拿過了紗布和藥水。


第119章 你會喜歡的

  「對了, 上次泥參會的事情還順利嗎?」千本夏夕看著鏡子中正在給自己處理傷口的琴酒,隨口問道。

  「嗯。」琴酒並沒有抬頭,而是專注著手中的動作, 「貝爾摩德已經掌握了那條走私線,過不了多久她就能通過那個女人在泥參會的地位, 控制整個幫派。」

  「他們現在群龍無首, 是最好的上位時機。」千本夏夕道,「不然我也不會提議。」

  「只是終究靠貝爾摩德一個人……如果不是對方掌握著還有些價值的東西, 不然毫無意義。」琴酒沉聲道。

  「我知道, 有空我會幫忙,我的易容也還不錯。」千本夏夕點頭附和, 並且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沒有價值, 就也沒必要留著了。」

  那些處於黑色地帶的東西, 就讓同樣黑色的組織去解決吧。榨干他們最後的價值,然後送他們去該去的地方。

  「你什麼時候有空?」琴酒把藥水滴在了她的傷口上, 然後嗤笑道,「剛上班就要下班。」

  「嘶, 你輕一點!」千本夏夕瞪了鏡子裡的某人一眼, 心虛地回應道,「我開店也是很辛苦的。」

  「哼。」琴酒冷哼一聲,放下了手中的藥水, 不置可否。

  「你別不信, 下周我還要去警視廳本部參加簽約儀式呢。」千本夏夕道, 「我很忙的。」

  「簽約儀式?」琴酒眯起眼, 看向鏡子, 「你那個集團又和警方有合作?」

  唯有大的合作意向, 才會向社會公開,在公眾的見證下舉辦簽約儀式。

  「嗯。」千本夏夕點點頭,「原本只是和警校的合作,現在整個日本的警察局食堂都歸我了。」

  琴酒有些意外,他其實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過了,沒想到自從她的商業版圖拓展成集團後,竟然不聲不響的就把整個日本的警方合作都吃下了。

  不過轉念一想,阿斯蒂確實和那些警察關系很好,雖然意外,但他覺得以阿斯蒂的能力也確實完全能夠做到。而且,這件事對組織也十分有利。

  「好了。」琴酒脫下醫用手套,看著鏡子裡的阿斯蒂道。「時間不早了,走吧。」

  「哦,我還以為我們今晚就待在這呢~」千本夏夕歪著頭,嫌棄地看了眼自己左邊的耳朵上那顯眼的紗布,然後笑著調侃道。

  琴酒站在她的身後,冰冷的指尖觸碰摩挲著她另一只耳朵的耳垂。只見他嘴角微微揚起,用低沉而透著刺骨寒意的聲音道,「我以為我們的關系在那天就已經徹底結束了,阿斯蒂。」

  千本夏夕抬眸,透過鏡子對上了那雙墨綠色的冰冷又冷漠的眼睛。

  「哦?」千本夏夕眨了眨眼,仿佛不解地道,「我們什麼關系?」

  琴酒危險地眯起眼,伸手撫上了她的臉,用指背摩挲著,然後道,「你說呢。」

  千本夏夕感受著臉上傳來的寒意,琴酒的手指比他的身體涼得多,她忍不住偏頭,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

  「琴酒……」她頓了頓,終究還是避開了那件事,而是看著他的臉認真道,「你就真的打算留著那道疤痕?」

  「怎麼,你現在才開始內疚嗎?」琴酒冷笑,抽出了自己的手。「沒有人能在敢朝著我開槍後,還能活的好好的。阿斯蒂,我對你已經夠寬容了。」

  「是是,我知道,寬宏大量的黑澤陣先生。如果你想要的話,隨時也可以在我臉上劃一道上去,我不介意。」千本夏夕從椅子上站起身,轉身看向琴酒。「但那另一道疤呢,赤井秀一留在你臉上的那道疤我也覺得很礙眼。如果可以的話,你非要留下我的那道也行,但他那道不行。」

  她喜歡琴酒的臉,所以其實一點都不想在他的臉上看到那對稱的兩道疤痕。

  或者說,她不喜歡他的臉上有任何疤痕。

  原本只有一道的時候,還能勉強忽視,但現在一左一右,真的實在到了難以忽視的地步。

  不知道為什麼,其實她以前也沒那麼在意,但現在……就會怎麼看怎麼不舒服,非常礙眼。

  自己留下的那道應該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但赤井秀一留下的那道……雖然不知道系統的祛疤藥膏有沒有用,但能淡一點總歸是好的。

  她突然覺得自己非常別扭,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對琴酒的臉這麼在意,更對赤井秀一留在他臉上的疤這麼在意。

  就像是……就像是自己喜歡的東西被別人劃傷了,永遠留下了別人的痕跡。

  千本夏夕知道自己這種行為很沒有道理,也很奇怪。就像琴酒剛才說的那樣,他們之間的那種關系,早在那天就結束了。

  可她的視線,以兩人身高的差距,正巧落在對方緊抿的嘴唇上,內心頓時湧出一種渴望。

  琴酒看著她,半晌後才冷笑著開口道,「赤井秀一已經死了,能在我臉上留下疤痕的人,只會是死人。」

  「所以我那藥膏真的能祛疤,你不該扔掉的琴酒。」千本夏夕聳聳肩笑道,「說不定用了之後,赤井秀一就復活了呢。」

  琴酒:……

  琴酒簡直被她的奇葩邏輯氣笑了,「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好吧好吧。」千本夏夕無奈地攤了攤手,然後十分嚴肅地道,「你就沒覺得今天出現的這個狙擊手很可疑嗎,你就沒有懷疑過嗎,琴酒?」

  千本夏夕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她確定,按照琴酒的性格,絕對不可能沒有任何懷疑。

  這世界上有幾個人,能夠擁有這樣的狙擊實力?可能一只手都能數出來,然後這屈指可數的狙擊手裡,恰巧都在FBI?又恰巧這個FBI的狙擊手是處理日本相關事物的,都是來對付組織的。

  實在是太過巧合,要不是琴酒當時親眼看見對方被基爾殺死,可能想都不想就認為,今天的這個狙擊手就是赤井秀一。

  而且上回東京塔的那次事件,琴酒的武裝直升機被從空中爆了油箱,他當時受傷時,第一反應也還是赤井秀一。

  所以千本夏夕有理由相信,琴酒即使不說,可不代表他不懷疑。

  當然他不說,也有因為這只是個荒謬的猜測,畢竟赤井秀一當時可是在他的眼前被殺死的。

  琴酒聞言瞥了她一眼,「你想說什麼?」

  千本夏夕:「你知道的,琴酒。」

  「沒有證據。」琴酒沉默片刻蹙眉道,「上次懷疑基爾,但她已經證明了一次,所以除非有直接的證據。」

  琴酒頓了下又道,「你看見對方了嗎?」

  「沒有,太遠了。」千本夏夕搖搖頭道,「總之,可以查一下臉上有疤……」

  她說了一半,突然閉嘴了。然後就在此時,她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千本夏夕拿起一看,這個號碼,好像是朗姆的。

  於是她連忙接起電話,開口問道,「朗姆,有事找我?」

  「你在哪?」朗姆的聲音出現在電話那頭。

  「我在診所,剛准備回去。」千本夏夕回道,然後看了眼琴酒,「不過具體是哪個診所你要問某人,我不太清楚,他帶我來的。」

  「你們和好了?」朗姆有些詫異的問道。

  他當然知道阿斯蒂說的那個人是誰,今天行動他可是一直在通訊頻道裡。

  「朗姆你也這麼八卦的嗎?」千本夏夕無奈的撇撇嘴,「那你這個還得問某人,我可說了不算。」

  她說話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琴酒,然後就收到了不怎麼善意的眼神。

  「我知道了,明天早上我來接你。」朗姆開口道,「已經和那一位說好了。」

  千本夏夕聽見對方說來接她的時候愣了一下,待聽見那一位後,才反應過來,那一位終於想起來要見她了。

  「定好了嗎,行。」於是千本夏夕點頭道,「約個地點吧,我今晚可不會住在診所,家附近不方便。」

  「我以為你們要住呢。」朗姆笑了一聲,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朗姆果然八卦,千本夏夕聞言直接道了句把時間地點發她郵件,然後迅速掛斷了電話。

  琴酒知道是朗姆,所以看見她直接掛電話的時候,瞬間有種幸災樂禍的愉悅感。

  阿斯蒂對誰都是這樣的,氣人,所以看別人被氣的時候,就會有一種詭異的爽感。

  「走吧,再磨磨蹭蹭你就自己回去吧。」琴酒看她掛完電話後,直接推開診所的門快步向外走去。

  「知道了知道。」千本夏夕拖長著音跟在他的身後,時隔許久又再次坐上了某人的那輛保時捷356A。

  然後,她剛坐上去系安全帶的時候,忽然就瞥見了車後座的縫隙中,有個眼熟的東西。

  「咦……」千本夏夕轉身趴到後座上,伸手拿起,然後又坐回了副駕駛。只見她看著手裡的那支藥膏撇了撇嘴道,「琴酒,你不是說扔了嗎?」

  「是嗎,我讓伏特加扔的。」琴酒不動聲色道,完全沒有被撞破謊言的尷尬。

  千本夏夕:……

  她要不是知道伏特加和她哭訴,還真信了。

  「你拿回去吧。」琴酒看著她那只受傷的耳朵嗤笑了一聲嘲諷道,「別留疤了。」

  那嫌棄嘲諷的笑意,就好像是組織的人竟然怕留疤那樣可笑。

  誰不是經常受傷,就連貝爾摩德這樣的大明星,也是好幾次都受了不輕的傷。被子彈射中,受傷骨折,都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切,知道了。」千本夏夕瞪了琴酒一眼,然後收起了那支藥膏。她知道琴酒就算收了也絕對不會塗,於是也不勉強。這可是她花成就點數從系統那裡兌換來的,萬一被他扔了就太虧了。

  不過琴酒也說對了,她確實有用,她可不想在耳朵上留下疤痕。萬一哪天被赤井秀一看見了懷疑她的身份,那可就不太美妙了。

  畢竟她現在對外的幸福集團創始人的身份,如果被發現了和黑衣組織有關。要放棄的話,損失也太大了。

  就像皮斯克,坐到了房地產大亨的位置,一旦暴露也是被擊殺的份。

  她當然不會覺得自己會被組織擊殺,最壞的結果不外乎是同時放棄千本夏夕和阿斯蒂兩個身份,隱姓埋名重新開始。

  可是,她挺滿意現在的生活,並不打算放棄這兩個已經經營了很久的身份。

  所以,她是不會輕易暴露的。

  ……

  第二天清晨,千本夏夕來到了和朗姆約定的地點,上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

  朗姆並沒有在車裡,開車的是一個沉默寡言的男人,一看就是受過專業的訓練。

  千本夏夕知道,這可能是烏丸集團旗下培養的人,和組織沒什麼關系,分屬兩個系統。

  她猜測烏丸集團和組織應該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直接控制了整個日本大多數的產業。

  即使警方真的干掉了組織,但他們也絕對干不掉烏丸集團,這個全日本最大的財閥。

  如果烏丸集團能被干掉,那對日本的經濟來說,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

  雖然她不知道名偵探柯南的作者會怎麼給出結局,但她按照現實的思維去考慮,能想到的最大的可能就是……紅方齊心協力弄掉了組織,然後烏丸集團又在暗中建立起一個新的組織。

  不再用酒名,而是換個其他什麼名字,本質都是換湯不換藥。

  又或許,烏丸蓮耶本人一起也被紅方弄死,但偌大的烏丸集團能沒有他的後手嗎?或者說繼承者嗎?千本夏夕是不相信的,但凡大財閥,都不可能只有一個老的不能動的老頭,把他弄死後,這個龐然大物就完了。

  而像烏丸蓮耶這樣謹慎的人,更不會沒有後手,一個能繼承他意志的人。

  總之,當主角團『毀滅』了組織後,新的故事又會繼續……給一個開放式的結局。就像是正義打敗了邪惡,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但,為什麼沒有人繼續畫公主和王子的婚後生活?因為故事總是停留在最美好的那一刻。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勞斯萊斯慢慢駛進了一個有些歲月的莊園裡,然後停了下來。

  司機起身,繞到了她的身邊,替她打開了車門。

  千本夏夕道了聲謝,抬頭看向眼前的這棟莊園別墅。

  和黃昏之館不同,眼前的別墅顯得低調很多,就在市中心的一個鬧中取靜的地方,低調而樸素。

  千本夏夕走到門口,有個門童替她打開了門。

  一進去,她就發現,這棟別墅,其實和『低調』兩個字毫無關系。

  「阿斯蒂。」朗姆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邊,笑地像個和藹的老頭,「跟我來。」

  當然,她會知道對方是朗姆,是從語氣中猜到的。畢竟即使在組織裡,也沒幾個人真正知道朗姆的樣貌,和他真正的聲音。

  「嗯。」千本夏夕點點頭,問道,「朗姆,那一位就住在這裡?」

  千本夏夕還有些覺得不真實,她總覺得組織的大BOSS應該不會輕易地這樣現身。

  果然,朗姆聞言只是笑笑,並沒有再說什麼。

  千本夏夕了然,跟在他的身後,來到了一間會客廳中。

  只見房間內所有的家具,都是有著年代感的古董,看上去很簡單,卻十分不簡單。

  千本夏夕在沙發上坐下,然後才發現,正對面的牆上是一個電視屏幕。

  「把你送到了,我先走了。」朗姆說著也沒給千本夏夕反應,直接就離開了房間。

  就在朗姆關上房門的一剎那,她面前的那個電視屏幕便自己亮了起來。

  屏幕裡,是一個白發的老人,側身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像是正在欣賞著窗外的風景。千本夏夕只能看見對方掩藏在陰影下的半張側臉,有著烏鴉一般突出的鷹鉤鼻。

  「喝一杯嗎?」窗前的烏丸蓮耶開口道,但千本夏夕聽見的則是系統處理過的聲音。「嘗一嘗我這裡的酒吧,你會喜歡的。」

  一大早就喝酒?千本夏夕從思緒中回過神,沒想到BOSS的第一句話就是喝酒。

  怪不得組織的代號都是酒名,看來那一位還真的是對酒情有獨鐘。不過如果是她的話,說不定也會用奶茶名給自己的成員取代號。

  當然,她雖然不怎麼愛喝酒,更沒有在早上喝酒的習慣,但她也不會拒絕就是了。

  於是,房間的門被打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男僕,給她遞上了一瓶酒,並貼心地幫她倒上,然後又靜悄悄地退了出去,全程沒有半點交流。

  等到對方走後,千本夏夕這才好奇的拿過酒瓶一看,竟然是……「Gin??」

  她有些驚訝的表情顯然是落在了那一位的眼中,只見他望著窗外枝頭上停留著的一只烏鴉,緩緩開口道,「我說,你會喜歡的。」

  千本夏夕:……

  什麼情況?BOSS今天叫她來是准備給她相親嗎?!!


第120章 今晚有空嗎

  「您怎麼知道我會喜歡?」千本夏夕放下酒瓶, 「我不愛喝酒。」

  烏丸蓮耶沒有回應,而是靜靜的看著她,「嘗一嘗吧。」

  千本夏夕挑眉, 隨手拿起酒杯,看了一眼杯中清澈的酒液,抿嘴嘗了一口。瞬間, 一股意料之中的辣味充斥鼻腔和味蕾, 但隨之而來的是富裕的杜松子的香味, 甚至還有些果味的甜香,和花的芬芳香味,後味非常清新。

  「怎麼樣?」烏丸蓮耶笑著問道,「我這裡的Gin是否別有一番風味。」

  「嗯,有很豐富的香味。」千本夏夕抿抿嘴, 回憶道,「草藥味,果香味, 花香味。」

  她以前在琴酒那裡喝到的Gin都是酒精的辣味和草藥味更濃, 有些重口。而且她覺得苦,可能是草藥味太過濃郁的關系。她不知道, 為什麼大家都喜歡喝。

  但她手上的這瓶Gin,烈酒的辣味雖然有, 但接下來是果味的甜, 最後是草藥和花的清香。

  草藥味不重, 更多的是花香,一股非常清爽的芬芳香氣。她感覺自己現在一呼氣, 都是那種好聞的香味。

  千本夏夕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回味著, 那豐富的帶有層次的口感,草藥的苦味被柑橘和檸檬的甜帶過,只留清香,和最後的那股花香很好的結合在了一起。

  喝完之後,唇齒留香,還真的不錯。

  「我說了,你會喜歡的。」烏丸蓮耶道,「Gin的口味可是很豐富的,而品酒的樂趣之一就是在品嘗一款新酒時,它帶給你的未知和驚喜。」

  「原來如此,我以前從未喝過這樣的Gin。」千本夏夕老實道,「琴酒那裡的酒,口味都沒有這麼清新,又苦又辣,我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愛喝。」

  烏丸蓮耶笑了一聲,「有人喜歡,自有喜歡它的道理。」

  「我知道,但還是難以理解。」千本夏夕放下酒杯,「不過您今天叫我來不只是來找我喝酒聊天的吧?」

  「你覺得呢。」烏丸蓮耶不答反問。

  「我覺得,您是覺得我最近的表現很不錯,於是百忙之中想起來當初的承諾決定把黃昏之館送給我。」千本夏夕一口氣說完,然後對著前面的屏幕無辜地眨了眨眼,「您一定會信守承諾的吧~」

  烏丸蓮耶:……

  「你確定嗎,阿斯蒂。」烏丸蓮耶聞言緩緩開口道,「我給你的承諾,你真的完成了嗎。」

  「好吧,我承認解謎的人不是我,但我猜到了真正的寶藏是什麼,只不過被某個可惡的人搶先了。」千本夏夕一本正經的說道,但語氣卻不是那麼有底氣。

  烏丸蓮耶對此不置可否,反而是笑著道,「他對於你來說,只是某個可惡的人嗎?」

  這個『他』說的是誰,不言而喻。

  千本夏夕沒想到那一位會這麼問,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從朗姆那裡了解到,似乎並不是這樣的。」烏丸蓮耶又道,「你說呢,阿斯蒂。」

  千本夏夕抬眸看了眼屏幕中那個背光坐在窗前的身影,不知道那一位到底想要說什麼,但她倒也認真的思考了片刻,然後直白道,「他很有能力,但性格太狗了,我只喜歡他在床上的樣子。」

  烏丸蓮耶:……

  烏丸蓮耶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同情自己的得力下屬,他雖然不了解年輕人口中的『狗』是什麼意思,但絕對不會是什麼好話。

  「或許吧。」烏丸蓮耶緩緩道,「但不細細品嘗,又如何知曉,他不會是你手上這杯的味道?」

  千本夏夕下意識看了眼自己手裡的那杯充滿著芬芳香氣的Gin,忍不住撇了撇嘴道,「我品嘗過他的味道啊,但您一定沒嘗過。」

  這猝不及防的開車,是那一位都沒想到的。他有種被噎住了的感覺,甚至血壓也有點升高。

  「好了,說正事吧。」烏丸蓮耶恢復了嚴肅的神情,沒有了先前慈祥老者的模樣,而是變成了一個真正的上位者。「關於你的提議,我可以批准,但你是否能確保組織裡的臥底不會透露出去。」

  千本夏夕挑眉,知道那一位說的是她准備用組織成員替換其他幫派干部,然後漸漸掌控所有地下勢力的提議。

  不過臥底這個事,確實是個麻煩。

  她要做到預想的那樣,肯定需要組織其他成員的參與,一旦人多了,其中就會有臥底。

  當臥底知道並向自身背後的組織透露,那她提議裡的偽裝成其他幫派干部替代對方身份這一步就沒什麼太大的必要了。偽裝的目的,就是悄無聲息的替換,既然無法做到悄無聲息,那不如直接黑吃黑,吞並對方來的快,根本沒有花心思演戲的必要了。

  但吞並其他幫派勢力,不僅牽扯精力,而且和組織的目的並不相同。

  組織並不是普通的需要不斷擴大勢力賺錢的幫派,它有它的目的。

  而且,當你不能隱藏自己,則會成為眾矢之的,不僅是紅方會阻止你,就連其他的黑方幫派為了自保,也會站出來和你成為敵人。

  有時候,其他黑方的幫派存在的意義,就是成為替罪羊,或者說用來替組織吸引紅方的注意。所以綜合考量之下,組織便從來沒有想要吞並其他黑色幫派和組織的計劃。

  千本夏夕提出的計劃雖然可行,但前提是……能夠做到悄無聲息。

  就比如貝爾摩德易容成泥參會的毒島桐子,參與幫派內爭鬥,成功掌握權利,然後用泥參會的資源,比如旗下的走私公司以泥參會的名義為組織牟利。

  看上去是泥參會在走私武器斂財,其實利益全都進了組織的口袋。

  就算是被警方查處,泥參會的成員和其他干部也都只以為是他們自己干的,和組織無關。也就是說,他們會是最完美的替罪羊,怎麼都不會聯想到組織的頭上。

  畢竟誰能知道,泥參會的頭目,毒島桐子,其實會是貝爾摩德假扮的呢。

  這個初步的試點確實非常成功,但成功的前提就是,這件事只有貝爾摩德、琴酒、以及朗姆知道,這幾個最核心的成員參與,才能夠絕對保密,然後悄無聲息的替換了毒島桐子。

  可一旦這個計劃延伸到了其他的組織,需要的人手就不止這點,必定就會有泄露的風險。

  一旦計劃被泄露,那就會變得毫無意義了,以後再想實施同樣的套路,也會變得非常困難。

  千本夏夕當然不是沒想過這種情況,所以那一位開口後,她便直接問道,「您,就沒有考慮過清理組織裡的臥底嗎?」

  她覺得,那一位不可能不知道組織裡仍然有不少臥底,更不可能就這樣放任,一定會有大動作。

  甚至,剛才那一位提起這個,說不定其實已經有了計劃。

  但烏丸蓮耶卻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又提到了其他的事。

  「朗姆和我說,看到日本警視廳本部發出的公告,下周會和幸福集團正式簽約。」烏丸蓮耶似乎又變回了一開始的那個和藹的老者,用非常欣慰的語氣道,「我沒想到,你可以做到這一步,想來你的爺爺應該會非常欣慰吧。」

  千本夏夕一驚,那一位說什麼來著?

  我的爺爺?

  難道她這個身體的爺爺竟然還活著嗎?還和那一位認識……也對,當初她問系統的時候,對方是說讓她自行體驗游戲內容,探尋信息。但那麼久,關於這個身體的親人都沒有找上門來,她都快忘了這件事了。

  不過,千本夏夕又細品了那一位剛才的話。『想來』,『欣慰』……這兩個詞似乎有些微妙。

  『想來』的話,就代表那一位只是猜測對方的想法,而不是確定的語氣,也就說明那一位和她爺爺最近沒什麼聯系。

  可現代社會,有手機有網絡,況且還是自家孫女在那一位手下干活的情況下,兩人如果能聯系又如何不聯系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爺爺失蹤了聯系不上,或者說……她爺爺已經去世。

  而『欣慰』這個詞,本來看似乎沒什麼,但和『想來』用在一起,這樣去想的話……

  她爺爺曾經是那一位認識的人,然後已經去世有一段時間了,這種可能會更大一些。

  果然,似乎是看見她的疑惑,屏幕中的烏丸蓮耶似是回憶地道,「也對,你沒有他的印像,我也從未與你說過。」

  「那您能說說嗎?」千本夏夕抓住機會,連忙開口問道。她,也對這個身體的身份非常好奇。她很想知道,BOSS和朗姆對她的態度,到底是什麼樣的。為什麼他們對她的任性試探,選擇放任,以及她直接空降代號成員的原因。

  千本夏夕後來有從伏特加那裡了解過,自己是沒有經過組織正式成員的考核,而是直接被賦予代號送到了琴酒的行動組。

  就像一個走後門的,所以伏特加當時就很好奇的問過她這件事。

  但她……自己也不知道啊。

  所以,現在從那一位的話語中能夠看出,自己確實和boss有點關系,但具體關系多大,就要看她爺爺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想來,今天那一位主動提起,一定是會告訴她的。

  「你爺爺,其實說起來,比我還要年長幾歲。」果然,烏丸蓮耶開始回憶道,「他幾乎和我一起長大,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與我一起征戰商場,把烏丸集團發展起來的伙伴。」

  「他也是您的下屬嗎?」千本夏夕問道,雖然那一位說的很好聽,但顯然從小為烏丸集團打工,絕對不會是其他的身份,而且對那一位來說,唯有下屬,才可能予以信任。」

  「他是我的心腹,也是我的朋友。」烏丸蓮耶道。

  「那我爺爺如果還活著的話,應該……挺大?」千本夏夕得到了答案,又再次好奇道。

  「是,不過他沒有我那麼幸運。」烏丸蓮耶道,「在我九十歲那年,他便去世了。」

  「那他……」千本夏夕有些驚訝。

  「沒錯,他去世已經有五十年了。」烏丸蓮耶知道她要問什麼,於是道,「你可能很奇怪,他確實從未見過他的後代,甚至不知道自己有個兒子和一個孫女,但這並不妨礙他因為你的成就而感到欣慰。」

  千本夏夕:……

  特麼這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裡吐槽。

  「所以他死後,您才利用他留下的基因,制造了他的後代?」千本夏夕想了想,也唯有這個可能了。

  「沒錯。」烏丸蓮耶贊賞的道,「你很聰明,完全繼承了他的基因。並不像某個廢物一樣,或許,自然孕育的孩子才能更加得天獨厚吧。」

  「您是說……他的兒子?」

  「是。」

  「他現在……」

  「你不需要知道。」

  千本夏夕挑眉,她還真是沒想到,自己這個身體的身份竟然是這樣的。

  她的『父親』,就是被那一位稱為廢物的那個人,是被人工造出來的,而自己,則是自然孕育而生。

  至於她的『父母』現在在哪,就只有那一位知道了,但他顯然不願意說。

  只是,那一位今天找她過來,就為了說這件事嗎?剛才的話題還明明停留在她和警方的合作,以及組織臥底上……

  等等,千本夏夕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什麼。

  「您是不是想要我在警視廳本部簽約的時候,去搜索關於臥底的名單?」

  「你真的很聰明。」烏丸蓮耶露出一個微笑,「不愧是他的後代。好了,具體的事朗姆會和你說的。」

  那一位說完似乎宣告了今天談話的結束。

  「那您黃昏之館的承諾還作數嗎?」千本夏夕趕忙追問道。

  屏幕裡的烏丸蓮耶似乎抽了抽嘴角,「我會交給琴酒,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還不等千本夏夕回應,屏幕瞬間就暗了。

  某人撇撇嘴,看著那已經黑掉的電視屏幕,總覺得那一位好像其實不太想和她說話的樣子。

  不過今天這一趟,她也確實收獲不少。除了……

  所以那一位最終還是把黃昏之館給了琴酒嗎?讓她看著辦……意思是如果琴酒答應給她,他也不會管是嗎?

  千本夏夕琢磨著BOSS剛才說的話,下意識就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

  瞬間,一股清香撲面而來,充斥著她的鼻腔味蕾,讓她忍不住再次驚艷地挑了挑眉。

  Gin竟然還有這樣美妙的味道……

  就在她沉浸在酒香中時,手機突然振動了一下。

  千本夏夕從口袋裡拿出來,看見是柯南的短信,愣了一下。

  【死神小學生:夏夕姐姐,你今天不開店嗎?我還說帶步美他們過來呢。】

  沒錯,她給柯南的備注就是死神小學生。

  千本夏夕放下酒杯,然後回復道:【夏夕:嗯,和男朋友吵架了心情不好。】

  過了一會兒,她又發了一條:【夏夕:有什麼好辦法?】

  很快,對面的回復就過來了:

  【死神小學生:……】

  【死神小學生:打一架??】

  千本夏夕對著手機屏幕眨了眨眼,突然想起那天伏特加和她說的話,想了想,似乎有了決斷。

  於是她關掉了和柯南的聊天界面,點開了郵件。

  【今晚有空嗎?Gin。——Asti】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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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我很喜歡哦

  「大哥, 怎麼了?」伏特加開著車,看向身邊的琴酒問道。

  此時兩人剛剛結束一個任務, 正往下個地點趕去。

  自從組織在背後掌握泥參會後, 發覺這個幫派看上去不怎麼樣,但確實背地裡控制了許多產業,這其中有正規的, 也有不少灰色收入和地下業務,開展的有聲有色。

  所以琴酒最近很忙,因為這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除了貝爾摩德和朗姆,也只有他了。

  這幾天, 他和貝爾摩德簡直忙得腳不沾地, 朗姆需要在背後通籌全局, 不可能把目光只放到這件事上,所以剩下的清算和接收泥參會相關業務的事,就只能落到兩人頭上。

  至於阿斯蒂, 她那邊貌似那一位直接派發了更重要的任務,對此琴酒有些了解。

  他猜測這應該和阿斯蒂被邀請去警視廳本部舉行簽約儀式有關, 組織最近有大行動, 琴酒作為核心高層,自然是有權力知曉的。

  「大哥?」伏特加沒有等到回應,再次轉頭問道,自家大哥看著手機屏幕已經有足足半分鐘了,顯然是有什麼重要的消息讓他選入了沉思。

  「是任務有什麼紕漏嗎?」伏特加凝重問道, 「還是被泥參會那些家伙發現了我們的端倪, 知道他們的錢和走私品都進了別人的口袋?」

  「沒有。」琴酒開口打消了他的疑惑, 快速地在手機上打字, 然後合上了屏幕。「晚上的任務取消,你不用跟著我了,伏特加。」

  「啊,好的大哥。」伏特加連忙應聲,然後又狐疑問道,「難道晚上的計劃有變?」

  「沒有。」琴酒瞥了一眼伏特加,緩緩勾起嘴角道,「我有些私人恩怨要處理。」

  「啊?」伏特加有些驚訝,不解但作為一個合格的小弟,他還是開口問道,「那大哥,需要我幫忙嗎?」

  琴酒輕笑了一聲,「不用,你也幫不上忙。」

  感覺自己被嫌棄了的伏特加有些委屈,迫切想要證明自己道,「大哥我可以的,你說是誰,我去幫你搞定!就算搞不定,我也能給你當助手。」

  「你確定嗎?」琴酒涼涼地看向伏特加,嘴角不禁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

  「是的,我確定,大哥。」伏特加道,「是誰?」

  琴酒再次掃了他一眼,緩緩開口,「阿斯蒂。」

  伏特加:……

  伏特加咽了咽口水,覺得這個忙他還真的幫不了。

  先不說這個是大哥和阿斯蒂之間的恩怨,他站哪邊都不合適。而且那天在海猿島,阿斯蒂在千米之外狙擊的樣子也深深刻入了他的腦海,知道就算他站琴酒大哥,可能也不打不過阿斯蒂。

  所以這忙他確實幫不了,也不敢幫。

  伏特加甚至在心裡祈禱,阿斯蒂快點把大哥給搞定吧。大哥心情好了,他的日子也就好過了。

  就像最近改善非常明顯,那天阿斯蒂在和敵人狙擊受傷後,大哥和她的關系似乎緩和了不少,以至於最近幾天都不會那麼喜怒無常了。

  果然,哄大哥的事,還是得靠阿斯蒂出馬才行。

  伏特加這樣暢想著未來,卻不想琴酒突然冷不丁地在他耳邊開口,「你不會是在想什麼不好的東西吧,伏特加。」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大哥!」伏特加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他額頭有些冒冷汗,但還是堅定地道,「我就是在想大哥你一定要給阿斯蒂一些教訓,讓她下次再也不敢違抗命令。」

  伏加特是那場衝突的唯一見證人,別人雖然猜到點什麼,但都不如他第一視角看見的要來的震撼。

  那天,他是真的快要被嚇死了。至今回憶起來,都覺得阿斯蒂果然夠大膽,是他見過的組織裡唯一一個敢正面和琴酒大哥叫板的人。

  可是,為什麼大哥在阿斯蒂那裡受了氣,最終承受的卻是他?!

  伏特加欲哭無淚,大哥最近的心情是真的肉眼可見的差。

  「哼。」琴酒聞言冷聲道,「那是自然。」

  ……

  另一邊,千本夏夕坐在那一位派人接送她的車裡,和朗姆一起往米花町駛去。

  她無聊地倚靠在車窗邊,擺弄著手機。

  【什麼事。——Gin】

  琴酒的郵件回復的不算快,但也沒讓她等多久。於是她快速回復道:【喝一杯吧,來我家。——Asti】

  郵件發出去後,過了一會兒,琴酒的郵件才又回了進來。

  【可以,來我這。——Gin】

  千本夏夕對著屏幕看了眼,明白他大概是出於謹慎,所以才把地點安排在自己可以掌控的地方。

  其實,也可以看出,大家都知道今晚喝的這一杯可能不那麼簡單,所以都想在自己的主場。

  兩人心照不宣,如果千本夏夕不同意,就代表她邀請的誠意可能不那麼夠,如果同意,那就等同於放棄了主動權。

  不過千本夏夕倒不是那麼有所謂,她才沒有某人那種奇怪的傲嬌心裡,只要能達到目的,無所謂誰才是擁有主動權的那個。

  反正她都已經主動向琴酒發出了邀請,也不可能因為一個地點的問題就放棄。

  於是她快速回復道:【知道了,把地址發我。——Asti】

  千本夏夕的身旁,朗姆看著窗外米花町快速向後略過的風景,突然開口道,「後備箱有那一位送你的酒,下車的時候別忘了拿。」

  「嗯。」千本夏夕合上手機抬頭,「麻煩你送我回家了,朗姆。」

  「不客氣。」朗姆想到什麼再次開口,「對了,行動的那天,如果方便的話,接應一下庫拉索。」

  不等她回復,朗姆又道,「我雖然相信她可以,但只是一個人的話還是太冒險了。那份名單對組織很重要,你知道的。」

  「自然。」千本夏夕點點頭,「我也不想自己到頭來白費功夫。」

  然而頓了下,千本夏夕想到了什麼又繼續開口道,「不過如果她驚動了警方,就算我能接應把她帶回來,但警方也有可能知道暴露,而及時撤走組織裡的臥底。」

  她覺得,她應該提前打一個補丁。

  柯學世界的意志,按照原著劇情,想來是不可能真的直接讓組織就這麼輕易干掉紅方臥底的。特別是波本和基爾兩個人。

  所以千本夏夕覺得,為了到時候萬一任務出了什麼岔子,防止自己被懷疑,還是提前打個預防針比較好。

  「我知道,我會時刻監視所有人動向的。」朗姆沉聲笑道,「誰都別想逃過我的眼睛。」

  「好了,下車吧,別忘了你的酒。」朗姆看著窗外的米花公園裡喧鬧嬉戲的小孩子,露出一個笑容道,「我也要開始加班了。」

  「知道了。」千本夏夕打開車門下車,走到後備箱,把那一位送她的酒拿了出來,然後關上後備箱,看著那輛車開遠。

  最近,衝矢昴都沒來上班,她的面包店一直都是歇業狀態,所以她回家的時候,附近街上幾乎都沒有什麼人。

  千本夏夕打開門把酒放到了桌上,這才開始思考,晚上她要穿什麼去琴酒那裡赴約。

  伏特加和愛爾蘭好像都說過,琴酒喜歡欣賞美女,審美應該還是挺大眾的。再加上上次對方給她買的裙子,顯然很喜歡她穿開叉長裙的樣子。

  雖然她可以穿那條裙子,但總覺得好像還不夠。

  於是千本夏夕思考了片刻,便從衣櫃裡找出了一條她從來沒有穿過的,紫色的露背開叉長裙。這是她以前和園子她們一起逛街時買的,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

  倒不是說她一定要打扮的如何漂亮,但作為一個女生,誰會不喜歡打扮自己呢。

  平時可能沒有機會,導致裙子一直被她放在衣櫥裡吃灰,既然這次她決定主動出擊了,那肯定要在各種方面做到完美,不然又如何體現她的誠意。

  千本夏夕看了眼鏡子中的自己,不禁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

  趁著時間還早,她打開了從BOSS那帶回來了的酒,開啟了瓶蓋給自己倒了一杯。

  瞬間,那富裕的層次豐富的香味再次縈繞在她的口腔內。

  沒錯,因為她先前表現出的喜歡,那一位就又送了幾瓶給她。

  千本夏夕又喝了一口,讓酒液停留在她的口腔中,試圖感受著酒中不同的味道,仿佛每一次喝,都會有不同的體驗。

  有苦有辣,有甜也有酸澀,最後都化為一股清香。

  「Gin……」她坐在吧台前舉著酒杯,看著杯中清澈的酒液低聲喃喃,思緒似乎飄到了很遠。

  今天那一位問她,琴酒對於她來說,到底是什麼樣的。

  她其實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所以回答那一位的時候並沒有思考太多。

  但現在細想起來,一開始她確實如同對那一位說的那樣,只喜歡對方的身體,但並不喜歡他的人。

  只是,如果她真的不喜歡對方的人,又如何能忍受自己和他那樣親密的關系。

  所以不得不承認,她對琴酒,也不是完全的討厭和不喜。雖然他性格真的很狗,還小心眼,睚眥必報,惡劣至極。

  咳咳,總之,她對她上司,還是好感更多一些的。和他在一次,總有種讓她興奮的刺激感,她其實挺享受這種感覺。

  只是她一直覺得她對自家上司的好感再多也沒有了,所以她才會在那天,在副本中,毫不猶豫的出手。因為琴酒這種冷漠又無情的人設,根本不會因為你和他的一些身體上親密的關系,就會給你多一點眼神,做出妥協。

  也不會因為你的舉動,而讓他的內心有什麼波動。就像面對雪莉的叛逃,他甚至連眼睛都不眨,就直接轉身開始享受獵殺叛徒的快樂。

  背叛琴酒,背叛組織的人何其多,他什麼時候因此而這樣暴怒過。

  所以她那天,看見自家上司紅著眼睛惡狠狠盯著她的時候,內心突然湧出一股很復雜的情緒。

  千本夏夕放下酒杯,或許她其實也沒有那麼了解他吧。

  其實她最近也一直睡的不是很好,夢裡都是那個狗上司那一天看著她的樣子。

  紅著眼睛,可怕又猙獰的樣子,難以置信的眼神,還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情緒。

  說不出,是因為那不符合琴酒的人設,那種情緒不該出現他的眼中。

  她以為她看錯了,但如今看來,她真的看錯了嗎?或許,她在琴酒的心裡,沒有她以為的那麼不重要。

  而正如那一位說的,Gin的味道是很豐富的,或許她該多嘗幾口。

  千本夏夕舔了一下嘴唇,酒很香,卻並不能解渴。

  ……

  夜晚,在東京郊外的一棟別墅內,琴酒看著某人帶來的酒,頗為意外的挑了挑眉。

  「怎麼,不認識Gin嗎?」千本夏夕笑道,自顧自的脫下了外套往房間裡走去。

  這棟別墅她還沒有來過,顯然也是對方某個常住的據點。

  但裝修和她從前去過的那棟沒有太大區別,所以千本夏夕進去後,十分自來熟的就往沙發上一坐。

  琴酒在家沒有穿著那件黑色風衣,而是風衣裡面的一件紫色寬松高領的衣服。

  所以很巧地是,兩人今天都是紫色。

  琴酒的視線從酒瓶上移開,落到了她紫色的長裙上掃過,然後又不動聲色的挪開。

  「我當然知道這是Gin酒。」琴酒冷笑一聲,把酒瓶放到吧台上,然後拿出兩個酒杯。「我只是驚訝,你會喝這個。」

  「是那一位送我的,我覺得味道不錯,所以帶給你嘗嘗。」千本夏夕翹起腿,斜靠在沙發上,一副悠閑的模樣道。

  琴酒聞言詫異地挑眉,目光再次落到酒瓶上,然後開口道,「你今天去見哪一位了?」

  雖然是疑問句,但卻是肯定的語氣。

  「嗯。」千本夏夕道,「那一位說要把黃昏之館獎勵給破解了謎題的你……他沒和你說嘛?」

  「嗯?」琴酒挑眉,這件事他是真的不知道。但他隨即想到什麼,臉色便沉了下來,「所以你約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你想要那棟別墅是嗎。」

  千本夏夕沉默了一瞬,開口道,「也不是……」

  「那既然如此,我便笑納那一位的好意了。」琴酒冷笑,完全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千本夏夕:……

  「琴酒……」她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怎麼,舍不得了?」琴酒嗤笑道,「但很可惜,就算你精心打扮過來,我也不會因此就把這棟別墅送給你。所以……沒事的話你可以離開了,另外,謝謝你帶來的酒。」

  千本夏夕:「……」

  她撇了撇嘴,看向琴酒,半晌後才慢慢從沙發站起身,走到他的身後抱住他。

  「怎麼,生氣了?」她輕聲笑道。

  琴酒向後冷冷瞥了她一眼,倒也沒有掙脫。

  「好吧,我只是隨口一提,那一位既然送給你了,我也不是那麼執著。我來,自然只是找你喝一杯的。」她說著略微踮起腳尖把腦袋枕在琴酒的肩上,「我很喜歡BOSS送的這款Gin酒,可是比在你這裡好喝多了。」

  感受到背後傳來的暖意,琴酒終是冷哼了一聲,「你抱著我沒法倒酒。」

  「知道啦~」千本夏夕笑著從他的身上挪開,用手撐在吧台上側頭看他的臉。突然開口道,「我幫你塗藥膏好不好?」

  琴酒專心倒著酒,完全沒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顯然對於她的這個提議沒有任何興趣。

  不過千本夏夕也不在意,自家上司要是就這麼妥協才奇怪呢。

  不過她可以等到對方不會躲的時候,再把藥膏塗到他的臉上,不急於一時。

  就在她思索的時候,一杯帶著涼意的酒貼上了她的臉頰。

  「你的。」

  千本夏夕下意識接過,跟在琴酒的身後走向沙發。

  「你喝喝,感覺如何?」她拿著酒杯坐到琴酒的身邊,看著他道。

  琴酒喝了一口,過了半晌後才皺眉道,「不怎麼……」

  「這酒可是那一位送的,你考慮清楚再說話。」千本夏夕眯起眼,指著瓶身上面的Gin道,「不怎麼樣?」

  琴酒沉默了,他是不怎麼喜歡甜味的Gin,但這是他代號的酒。

  「你確定Gin不怎麼樣嗎?」千本夏夕幸災樂禍地重復道,想要看好戲。

  琴酒看著她,突然嘴角揚起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但你似乎很喜歡,阿斯蒂。」

  「啊。」千本夏夕也同樣看著他,兩人的視線交彙,她笑著道,「是啊,我很喜歡哦,Gin~」


第122章 不睡了

  我很喜歡哦, Gin~

  這句話就像是點燃了什麼,讓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變得不一樣起來。

  拋去一切的互相試探和壓抑的情感,回歸最原始的衝動。

  只是簡單的觸碰, 身體就不可抑制的發燙顫抖, 那種從靈魂深處產生的渴望,兩人都發現自己在對方面前,難以自持。

  引以自傲的理智, 全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先前阿斯蒂從後抱住琴酒的腰, 把臉貼在他的後背枕在他的肩頭時,某人明明內心還在生氣,卻連最基本的掙脫的動作都做不到。

  千本夏夕非常清楚她該怎麼哄對方,就像她非常清楚,自己也難以抗拒他的觸碰。

  就在時隔那麼久之後, 兩人的第一個擁抱時,她就更加清楚的知道了。

  她在渴望對方,而對方亦是。

  所以, 在她承認自己喜歡的那一刻,所有的迂回試探, 假裝不在意的偽裝,都變得毫無意義。

  坦誠布公, 承認自己的渴望和需求, 你情我願, 就是這麼簡單。

  回不到過去的親密關系?不存在的。

  如果以前只是存粹身體上的需求和享受,那如今正視了自己的內心,壓抑克制了許久的情緒就像是終於有了出口, 全都在這一刻宣泄而出。

  只會比以往更加的激烈和彭濤, 所有的怒意, 所有的不滿,所有的渴望,無數復雜卻難以開口的情緒都通過身體的接觸宣泄給了對方。

  特別是琴酒,如果在千本夏夕的記憶中,兩人的冷戰不過短短數日,那在琴酒的眼裡,卻已經過去了數月。

  這中間他所有暴怒又渴望的,被他克制壓抑到極致的情緒,是那樣洶湧而恐怖。

  千本夏夕自然感受到了,她只覺得痛苦又愉悅,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刺激和帶感。

  她好喜歡啊。

  她果然和那些奇奇怪怪的隊友相處久了,也變得有些變態了吧。或許,琴酒才是真正適合她的那個人。

  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

  在這個世界裡,只有琴酒能給她這樣勢均力敵又刺激的感覺。

  他越是暴怒,越是用力咬著她的肩,咬到鮮血都順著他的嘴唇滴落在她白皙的手臂上,她就覺得越興奮。

  這和以前許多次都不同,她只覺得心髒興奮地瘋狂跳動,那種源自心靈的滿足和嘆慰,是屬於精神上的愉悅。

  不再自欺欺人,在發生了那樣足以鬧掰的矛盾後,兩人都還是渴望著對方的觸碰,甚至比以前更加渴望,再說只是喜歡對方的身體,那就已經說不過去了。

  過了這一晚後,兩人都知道,他們已經不僅僅是身體上喜歡著對方這麼簡單了。

  琴酒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他喜歡阿斯蒂,外表也好,能力也罷,他喜歡她的一切。

  即使對方再如何惹他生氣,做了再過分的事,甚至把槍口對准了他,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道難看的印記。

  但他都還覺得,她殺伐果斷的樣子很美,她舉著槍對著自己的樣子很美,他一定是瘋了。

  不,他本來就瘋,才會愛上這個會對他開槍的女人。

  曾經他覺得最愚蠢的感情,竟也有一天會出現在他的身上。

  琴酒眼神晦暗,咬著她的力氣更大了,甚至讓某人都不禁吃痛的哼了一聲。

  終於,他緊繃的肌肉放松,松了口,舔掉了她手臂和肩上的鮮血。

  面對阿斯蒂不滿的眼神,琴酒勾起嘴角輕笑了一聲。

  但他的內心卻沒有表面上那樣的開心,阿斯蒂這個女人,或許對他有喜歡,但絕對喜歡自己的身體更多一點。

  從她那毫不猶豫朝他開槍的樣子就知道了,一個女人真正愛一個男人,絕對不是這樣的表現。

  雖然他看不上宮野明美那個愚蠢的女人,但不可否認,她對赤井秀一那個家伙才是真正的喜歡,喜歡到可以不顧一切。

  這樣在他看來確實很蠢,阿斯蒂如果是這樣的,他根本不可能看她一眼。但偏偏現在,他竟然開始羨慕起了對方,羨慕起FBI那只討厭的蒼蠅。

  人就是這樣的矛盾,他欣賞的阿斯蒂的特質,在某些時候又是讓他不爽的存在。

  可琴酒知道,一旦阿斯蒂變成那個可以為他去死的女人,他又不喜歡了,甚至覺得無趣且愚蠢。

  所以,雖然他今天做了他這些日子一直想做的事,但卻並不是想像中那麼開心。

  在明白自己喜歡上那個女人之後,他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但是他不急,只要讓那個女人身體上離不開他也是一樣。

  就像是一個耐心的獵人,一步步引誘著自己的獵物。

  當這個女人離不開他的時候,他就勝券在握了。

  想到這,琴酒此刻在黑夜中,濃墨般綠色的眼眸緊緊盯著某人的臉。看著她滿足而昏昏欲睡泛紅的臉頰,輕笑著,用低沉沙啞的聲音開口道,「還不到睡覺的時候呢,Asti。」

  千本夏夕:「……」

  不,她夠了,她想睡覺了,痛苦面具。

  ……

  第二天中午,千本夏夕是被一陣食物的香氣弄醒的。她揉著腰從床上起身的時候,就看見琴酒正在客廳的餐桌前,擺弄著早餐。

  啊不對,應該是早午餐了。

  千本夏夕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琴酒。

  「你……」她震驚道,「可以吃的嗎。」

  琴酒嫌棄地掃了她一眼,自顧自坐下喝了一口桌上的咖啡。「不吃就餓著。」

  「吃的吃的。」千本夏夕眨了眨眼,連忙道,「等我去洗漱!」

  於是不過十分鐘的時間,她就重新回到了餐桌前坐下。

  桌上的東西其實很簡單,是西式的早餐,但某人難得大發善心給她做東西吃,哪有拒絕的道理。

  「你今天沒有任務嗎,琴酒。」千本夏夕夾起一個煎蛋問道,「現在已經中午了吧。」

  「嗯。」琴酒點頭,「下午。」

  「嘖,真忙啊。」千本夏夕虛偽地感嘆道。

  琴酒抬了抬眼皮,「沒有你那什麼破計劃,我會更輕松一點。」

  「咳咳。」千本夏夕心虛地喝了一口茶,「我也是為組織考慮,一開始不是你想要對方的那條走私線嘛。」

  「呵,我只要那個就行了,不像某些人,胃口這麼大。」琴酒冷哼一聲,放下咖啡杯道,「對了,在你傷口好之前,都可以住在這裡。」

  他說著,眼睛掃向某人一側的耳朵,厚厚的紗布雖然拆掉了,但還沒完全好透,線也沒有拆。

  千本夏夕聞言有些詫異,不過想到對方是覺得她耳朵上的傷口如果被發現了容易暴露,所以也就沒有拒絕。

  「知道了。」她點點頭應道。

  兩人的氣氛似乎變得和諧了許多,甚至比從前更加親密。

  畢竟以前再親密的時候,琴酒可都沒讓她住到他的家裡。

  雖然這次是有理由的,但她如果要避開的話,哪裡不能住,非要住在他家呢?

  所以不得不說,不管怎樣的矛盾和冷戰,只要睡一覺都能解決。

  如果不能解決,那就再睡一覺。

  早午餐過後,琴酒起身把餐盤扔到了洗碗機裡,然後拿著醫藥箱走到了客廳的沙發邊。

  「過來。」他把醫藥箱放到茶幾上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副醫用手套帶上。

  「干嘛,我昨天換過藥了,不用天天換。」千本夏夕道。

  「過來。」琴酒不耐煩地蹙眉,冷笑道,「拆線。」

  「啊。」千本夏夕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已經可以拆線了嗎,我都忘了。」

  不過她還是走到了沙發前,在琴酒的身邊坐下。

  「你還會拆線?」千本夏夕看著琴酒熟練的拿起工具,忍不住開口問道。

  「受傷的時候會給自己縫合。」琴酒淡淡道。

  他可不願意一點小傷就去醫院和診所找別人幫忙,畢竟沒有什麼比自己來的更可靠。

  這麼多年任務,琴酒不是沒有受過傷,所以他對傷口的處理和縫合,完全不比專業的醫生差。

  「那你輕一點。」千本夏夕不放心的提醒,她總覺得對方說不定會趁機報復她,就像昨晚,她剛才對著鏡子的時候,就看見肩上那深深的牙印,還帶著血痂。

  就是昨晚被琴酒咬的,狗男人真是實至名歸。

  就算激動叫出來她也不會嫌棄,沒必要忍著就盯著她的肩咬。

  但琴酒就喜歡咬她,昨晚咬的特別狠不說,還連著咬了好幾個,以至於她現在的肩膀上青紫一片,特別可怕。

  千本夏夕嘆了一口氣,然後就『嘶』地一聲,感覺耳朵上傳來一陣刺痛。

  「輕點啊!」她不滿叫道,「你手藝到底行不行。」

  琴酒冷哼一聲,「已經拆完了,這是消炎的藥。」

  「這麼快?」千本夏夕有些驚訝,還沒等她說什麼,琴酒便脫下了手套站起身。

  「好了,我要閃人了。」他合上醫藥箱,冷聲開口道。

  「OK,我知道了。」千本夏夕打了個哈欠,隨口問道,「你晚上還回來嗎?」

  琴酒看著她,勾起嘴角笑道,「你想讓我回來?」

  千本夏夕眨了眨眼,也同樣勾起嘴角笑得露出白牙,「那取決於……你還行不行。」

  「哼。」琴酒冷冷瞥了她一眼,「今晚也別想睡了,阿斯蒂。」

  「哎呀,我好怕怕呀~」千本夏夕笑眯了眼。

  琴酒嗤笑了一聲,頭也不回的穿上風衣離開了。

  等到琴酒出門後,千本夏夕才垂下嘴角,收斂了笑意,然後泡個澡趕緊補覺去了。

  這不是開玩笑的,昨天已經一晚上都沒睡了,今晚再不睡她真的要完。

  更別說接下來的幾天,她都會住在琴酒這裡。你以為孤男寡女,會什麼都不做嗎?

  你以為一兩天就夠了嗎?你以為只是不睡一兩晚這麼簡單嗎?你以為和這個男人睡一起,就因為困了就能睡覺嗎?

  真是太天真了,所以為了她的面子和最後的倔強,她決定白天趁著琴酒不在的時候瘋狂補覺,這樣熬夜的時候也不至於完全處於下風。

  雖然她也覺得很爽吧,但總在下風,偶爾也是要換換口味的。

  就像以前,她每次都是前半夜在上風,後半夜幾乎困到睜不開眼的時候,基本就沒有占過上風。

  而昨晚,因為某人的強硬,如果她不想和對方真的打起來的話,就只能妥協。

  當然了,她妥協更大的原因是,這件事上她稍微有點理虧,為了哄一哄對方,她才在這上面讓步了。

  她知道,自己只不過幾天時間,對於琴酒來說已經氣了很久。

  只有讓他把氣宣泄出來,兩人才可能真正的和好。

  千本夏夕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腦中不斷浮現著昨天的畫面。

  琴酒其實早已有蓄謀,從他家裡什麼東西都有,她就知道了。

  但千本夏夕並不在意,如果對方沒有預謀的話,那她就也要考慮一下兩人的關系了。

  可以說,越是在乎,才越會在你身上花心思。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想著想著,千本夏夕便又再次感覺上下眼皮有打架的趨勢,很快睡了過去。

  ……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過去,某人果然過了好幾天日夜顛倒的日子。白天補覺,晚上熬夜運動,白天再補覺,晚上再熬夜。

  幸好後面幾天都沒有熬到天亮,不然她是真的撐不住了。

  「琴酒,你他麼就不睡覺的嗎?!」

  這天半夜,千本夏夕再一次發出來自內心最大的困惑!

  自家上司,這個酒廠的勞模,是真的能熬,仿佛身體早已習慣這種不健康的作息,每天只睡兩三個小時候就能夠精力充沛一整天。

  而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正常人,根本熬不過。

  「你白天不都睡過了嗎?」琴酒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似乎在說,你不行。

  千本夏夕有些憋屈,「有本事白天再比!」

  琴酒瞬間笑出了聲,「你白天就行了嗎。」

  「嘶。」千本夏夕惡狠狠地瞪著他,「你想打架嗎,琴酒。」

  琴酒挑眉,有些興致盎然地道,「也不是不可以。」

  「算了。」千本夏夕看他是真覺得可以,不禁扯了扯嘴角道,「我明天還要去警視廳,睡了。」

  「明天就行動嗎?」琴酒問道。

  「應該是。」千本夏夕想了下道,「但庫拉索什麼時候行動,還要等朗姆的決定。」

  她白天負責探取內部情報,打探情況,然後交於朗姆。再有朗姆決定最後的行動計劃。

  按照他也同樣謹慎的性格,是不可能提前透露的。

  琴酒點點頭,冰涼的指尖撫上她耳朵上已經好的差不多的傷,冷笑道,「那些隱藏在組織裡的老鼠們,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千本夏夕明白對方說的是組織裡的臥底,這次的行動,很有可能把他們全都清除出去。

  只要庫拉索能夠記下那串名單,並順利帶出去。

  不過有些好笑的是,朗姆派出庫拉索這個大腦擁有瞬間記憶儲存能力的人做這個任務,是不是在他的內心其實就認為,這個臥底名單可能長到普通人都記不下的程度呢。

  或許組織不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臥底,只是一直沒有好好清算罷了。

  千本夏夕偏了偏頭,躲開了某人的手,想到什麼突然開口道,「幫我塗一下藥膏,琴酒,我可不想留疤。」

  琴酒聞言嫌棄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還是起身從她的包裡拿出了那支祛疤藥膏,小心翼翼地給她塗在傷口上。

  「好了。」

  他說著剛要把塗完的藥膏扔到床頭櫃上,就見阿斯蒂直接伸手搶過。

  只見她在手指上擠了一點,然後趴到他的身上,露出得逞的笑容道,「你別動,該我了。」

  琴酒:……

  「只此一次。」琴酒黑著臉道,但也沒有掙扎,任她動作,只是表情十分嫌棄又不耐。

  「好了。」

  千本夏夕放下藥膏,滿意地看著某人的臉,然後俯身給了他一個獎勵的貼貼。

  琴酒眼神一暗,決定今晚也可以不用睡了。


第123章 又要加夜班了

  「夏夕姐姐, 你今天精神好像不太好。」警察局本部的休息室內,柯南狐疑的目光望向她那青黑的眼圈,「不會是最近的打架打的太累了吧?」

  「還不是你那破提議。」千本夏夕撇撇嘴, 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拿出一面鏡子照了照,果然那黑眼圈即使用了粉底液, 還是有些痕跡。於是她再次拿出了粉撲, 在眼下補了補。

  「那我哪裡知道你們打架打的這麼激烈。」柯南扯了扯嘴角,半月眼吐槽道, 「你就說有沒有用?你們是不是和好了?」

  「嗯。」千本夏夕放下粉撲,蹙眉道, 「就是有點太好了,他天天晚上都要找我打架,我有點累。」

  當然,這不是說說, 最近某人確實……不知道是不是壓抑太久的關系, 每天都不讓她睡覺。

  這話她又要說了, 困,是真的困。

  就算她體力再好, 也不能這麼折騰。她有些奇怪,照理按照琴酒的性格, 完全不像是這樣毫無節制,一點都不克制的人。

  但最近幾天, 他就算每天任務回來很晚, 也都要同她和諧友愛交流幾次,搞得她真的很累。

  有時候, 真的不知道自家上司都在想什麼。

  冷淡的時候很冷淡, 整天沉著一張臉, 對你冷嘲熱諷,熱情的時候又熱情過頭。

  啊,也不對,如果換種思路來講,可能冷淡的是琴酒本人,熱情的是Gin小可愛,嗯,大概。

  但就算她很喜歡Gin小可愛的那種熱情,但再好吃的菜也不能天天吃啊。

  柯南:……

  柯南聞言看了一眼休息室另一邊,毛利大叔和毛利蘭一起在和幾位警察寒暄,偷偷湊到千本夏夕的耳邊小聲道,「你們打架,是我以為的打架嗎?」

  千本夏夕照著鏡子,擺正了自己脖子上的吊墜項鏈,然後才瞥了一眼柯南道,「小孩子不該知道的,不要好奇。」

  結果柯南瞬間秒懂,「當然當然,我不好奇。」

  我信你才有鬼了。

  千本夏夕收回了目光,就見休息室的房門被打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一臉嚴肅的警官。

  只見他快步走到了千本夏夕的面前,客氣地道,「千本小姐,外面已經安排好了,請隨我來。」

  「好的。」千本夏夕聞言起身,把手放進身上套裝的口袋裡,然後跟著對方離開。

  兩人走到門口,路過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的時候,千本夏夕側頭同他們打了個招呼。「我先去了。」

  「好的,結束之後在門口等你。」毛利蘭笑著道,「加油,夏夕!」

  「嗯嗯知道了。」千本夏夕點點頭,「一會兒不見不散。」

  今天是她和警方約好的進行簽約儀式的日子,現場來了不少媒體和記者。

  所以毛利蘭貼心的問她要不要讓毛利小五郎帶她過來,因為對方曾經是警察,現在又是知名的偵探,在警察中的名氣和人脈都是數一數二的,由他帶著過來會比較方便一點。

  千本夏夕想了想,本想拒絕,因為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都來的話,那柯南那小子必定也會來,到時候可別又鬧出什麼亂子。

  但是她看見毛利蘭十分想要給她來加油鼓勁的模樣,又沒忍心拒絕,所以便同意了。

  於是,就有了現在的情況。

  在繞過了幾個彎後,千本夏夕終於跟著對方來到了現場。

  一個會議大廳,雖然叫大廳,但其實不怎麼大。畢竟是位於市中心警視廳本部,寸土寸金,再加上日本人沒有排場的概念,能給你臨時弄個房間開簽約儀式,已經很不錯了。

  她來到現場後,再次整了整衣領和脖子上的吊墜項鏈,笑著同警方的高層打招呼。

  其實在場的,她一個都不認識。

  畢竟這次簽約是官方正式的官宣,不會像她上次和警校食堂的合作一般,在場一些都是她認識的警察。

  簽約儀式的過程如她所想的那般非常無聊,只見她和警方高層的官員落座後,就由主持人開始介紹。

  然後就是雙方各自發言,在合同上簽字,最後就是站在那擺出握手合影的姿勢,等著媒體一頓狂拍。

  千本夏夕整個過程都保持著虛假的營業式笑容,不時地回答著一些媒體記者的內容。

  等到整個簽約儀式結束後,她回到休息室裡終於松了一口氣。

  這活是真的無聊,還不如做組織任務呢。

  哦不對,她現在就在做組織任務。

  「怎麼樣,搞定了嗎?」突然有個女警官走了過來,微笑著給她倒了一杯水。

  「差不多。」千本夏夕接過水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撤吧,貝爾摩德。」

  「OK~」貝爾摩德給她拋了一個媚眼,然後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

  「柯南,你去哪?」

  電梯口,毛利蘭看著快要到達本層的電梯,疑惑地朝柯南身後喊道。

  「我去下廁所,馬上就回來了!」柯南喊道,頭也不回地往走廊的另一端跑去。

  「真是的,電梯都來了,剛才路過廁所的時候怎麼不去。」毛利蘭嘀咕道。

  「這小鬼,讓他去。」毛利小五郎不在意地道,視線卻往路過的一個穿著制服裙子的漂亮女警官的身上瞄。

  「爸爸,你真是的!」毛利蘭感覺頭疼,「你說夏夕會等久嗎?」

  「不會啦,放心放心。」毛利小五郎道,「她想要下來,估計沒那麼早,那些個記者不會那麼快放她走,我可是有經驗的哈哈。」

  「那就好。」毛利蘭道,「我還怕她先到樓下了,看見我們不在著急,也不知道柯南要去多久。」

  此時,已經來到廁所的柯南其實並沒有進去,而是利用身高『優勢』躲在了女廁所的門背後。

  他其實並不是想去上廁所,而是追著一個人去的。

  他剛才無意間發現,有個女警官長褲下的腳踝很奇怪,明明是一個身材纖細的人,但她踩著高跟鞋的腳踝卻有細微的鼓起,像是腳上綁了什麼東西的感覺。

  然而下一秒,他突然靈光一現,心裡咯噔一下,跟在對方的身後。

  這熟悉的既視感,上次他在東京警視廳大樓裡的時候,就發現了偽裝成警察助理的貝爾摩德。

  於是他再次找了個借口跟了上去,但他卻不像曾經那般魯莽了,而是在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後,才找借口離開。

  很快,他便跟著對方來到了廁所,等到他剛躲到門背後的時候,裡面便傳出了對方按手機的聲音。

  而那個按鍵音,是他如何都忘不了的熟悉旋律。

  ——《七子之歌》又叫《七只烏鴉》,組織BOSS的郵箱按鍵音。

  他猜對了,那果然就是貝爾摩德!

  門外的柯南瞬間屏住呼吸,心髒怦怦直跳。

  組織有行動,就在這裡!

  可惜,他在門外就只能聽見貝爾摩德的按手機的聲音,沒法猜到對方發了什麼給組織的BOSS,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干什麼。

  想來也是,像貝爾摩德這樣精明的組織成員,又怎麼可能在警視廳本部的洗手間內打電話,透露情報呢。

  柯南正思考的時候,貝爾摩德假扮的那名女警官突然踱步走了出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噠噠噠』作響,提醒著柯南連忙屏住呼吸,整個人緊緊貼在門口。

  然而,貝爾摩德像是察覺了什麼,突然停下腳步往身後女廁所的門看了一眼。

  「是我多心了嗎?」她勾了勾嘴角,眼神中思考了一瞬,隨即閃過一絲笑意後快步離開。

  只見她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點開,上面是那一位的回復:【知道了,接下來交給朗姆吧。——BOSS】

  貝爾摩德把手機放回口袋,笑著走進了電梯。

  「呼……」一直躲在門後的柯南瞬間呼出一口氣,他剛才是真的以為貝爾摩德發現了他,才故意停下來想要過來查看。還好……

  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發現了他,但是,只要貝爾摩德沒有當場揭穿他,那就說明她並不打算揭穿。

  雖然柯南不知道為什麼貝爾摩德總是在他面前放水,但這對他是有利的,所以他也不打算糾結,而是利用對方探取更多的組織情報。

  於是,他連忙打開手機,給FBI的赤井秀一和日本公安的安室透各發了一條一模一樣的簡訊。

  希望能查出組織想要做什麼提前准備吧,柯南發完簡訊之後再次把手機放進褲兜裡,跑回了毛利蘭和毛利小五郎的身邊。

  ……

  傍晚,千本夏夕來到了路邊停著的一輛黑色馬自達RX7-FC的邊上,伸手敲了敲車窗。

  然後她也不等裡面的人回應,直接打開門坐進了駕駛座。

  「你要的車,還滿意嗎?」朗姆的聲音從後排響起,只見他抱臂坐在暗色的陰影中,笑著問道。

  「嗯,不錯。希望它別又開一天報廢了。」千本夏夕打量了一眼車子,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根吊墜項鏈遞到了後排,顯然就是她今天在簽約儀式上帶的那根。

  朗姆接過項鏈,熟練地擰開了吊墜背後的暗門,裡面赫然是一個微型的攝像頭。

  「辛苦了。」朗姆收回了攝像頭,然後把項鏈又遞還給了她。「這個東西你留作紀念吧。」

  「不用。」千本夏夕扯了扯嘴角,「你幫我處理了就行,朗姆。」

  「好吧。」朗姆也不強求,直接把項鏈收了起來。

  「行動是什麼時候,決定了嗎?」千本夏夕開口問道。

  今天她戴著這個項鏈,拍攝到了不少警視廳內部的地形和布局,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和那些警官高層交流並套話的時候,都用攝像頭和自帶的錄音設備記錄了下來。

  畢竟她這樣的顏值和身材以及背後的實力,如果主動和別人攀談交流,很少有人能夠拒絕她不是嗎。

  所以,她很輕松地,又不著痕跡地探查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情報。

  「嗯。」朗姆點點頭,他這裡不僅有阿斯蒂提供來的情報,也有貝爾摩德得到的情報,兩相對比補充之下,基本已經掌握了需要的東西。於是他笑著開口道,「擇日不如撞日,今晚行動。」

  千本夏夕抬手看了眼時間,詫異挑眉道,「這麼快?」

  「時間就是金錢。」朗姆看著窗外閃爍的霓虹燈道,「而且,夜長夢多。」

  「了解。」千本夏夕說著拿起了放在車子裡的無線耳機戴在耳朵上,「庫拉索那邊准備好了?」

  朗姆低頭看了眼手機,然後打開了車門,「貝爾摩德應該已經幫她偽裝好了,不用擔心。」

  朗姆說完便下了車,轉身融入了整個東京的夜色中,像一個飯後散步的老頭,毫不起眼。

  千本夏夕看著對方的身影從後視鏡中慢慢消失,這才踩下油門離開。

  一個小時之後,她的FC便停在了距離警視廳本部只有一個路口之外的街邊。

  然後她抬手看了眼時間,對著耳麥道,「我已經到了,朗姆。」

  「知道了,待命。」朗姆的聲音很快從通訊頻道內傳來。

  「阿斯蒂,你還挺快的呢~」頻道內,貝爾摩德笑著道,「庫拉索這邊也已經准備完畢潛入進去了,接下來的事我就不參與了哦~」

  「嗯。」朗姆應聲道。

  「庫拉索的身手很厲害嗎?」千本夏夕等在車內有些無聊,於是隨口問道,「一個人潛入進去,警方如此戒備森嚴的資料庫還挺危險的,我一開始還以為會是你出手呢,貝爾摩德。」

  「哦,挺厲害的吧。」貝爾摩德道,「主要她是朗姆的心腹,擁有可以瞬間記憶看到數據的能力,你知道的。」

  「但為什麼不用今天的那種微型攝像頭呢。」千本夏夕無語道,「還需要人工記憶?」

  「兩手准備。」朗姆回道,「庫拉索有庫拉索的優勢,攝像頭拍到的東西可能並不清晰。能做到這麼小的攝像頭,是以犧牲畫面為代價的。」

  「好吧,也是,那為什麼不能用手機拍照或者攝像功能呢?」千本夏夕又道。

  通訊頻道內沉默了許久,朗姆才緩緩開口,「阿斯蒂……」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千本夏夕連忙打斷了朗姆的話,「不清晰,我懂。」

  朗姆:……

  朗姆直接退出了通訊。

  通訊頻道內,貝爾摩德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還真敢。」

  「我就是閑得無聊……」千本夏夕靠著椅背嘆了口氣,「希望行動順利,我好早點下班回家。」

  「我已經下班在家了哦~」貝爾摩德幸災樂禍地笑道,「加油,親愛的。不過嘛……」

  「怎麼?」千本夏夕挑眉問道。

  「不過,我有不太好的預感。」貝爾摩德突然神秘地道,「你今天八成是要加班的。」

  千本夏夕:……

  千本夏夕琢磨了一下,貝爾摩德怕不是又偷偷給柯南泄露了什麼信息吧。

  就在她疑惑思考的時候,在她車子的前方,突然一輛紅白相間的福特野馬GT500跑車停在了她前方。

  千本夏夕透過車後窗看去,就見到了一個熟悉的粉色腦袋。

  衝矢昴!!

  千本夏夕扯了扯嘴角,好嘛,看來她今天注定又要加夜班了,拜貝爾摩德所賜。算了,有赤井秀一陪她玩,加夜班應該也不是那麼無聊。

  果然在等了一個小時之後,朗姆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通訊頻道裡。

  「阿斯蒂,庫拉索好像暴露了。」朗姆陰沉地道,「你去幫下她。」

  「OK,收到~」千本夏夕勾起嘴角道,然後就見她快速地打開車門,在衝矢昴驚訝的眼神中,慢悠悠地往警視廳本部大樓的門口走去。

  「小子,我看到那個叫阿斯蒂的狙擊手了。」衝矢昴對著手機道,「不說了,我先掛了。」

  阿斯蒂難道不應該是組織的狙擊手嗎,為什麼今晚會在這裡看見他?

  衝矢昴,也就是赤井秀一掛掉電話後,也連忙打開車門跟了上去。


第124章 三頂假發

  「站住, 不許動!」

  警視廳本部大樓,五層走廊,庫拉索一邊往外逃去, 她的身後跟著好幾個警察,手拿著槍對著她。

  只是庫拉索的速度很快,即使那些就警察已經用最快的速度, 都沒能攔住她。只是,她沒想到的是, 前方有一個金發的警官正在轉角處等著她。

  庫拉索停下腳步,躲過對方帶著氣勁的拳頭,沉默不語。

  「站住,你逃不掉的!」安室透眼神中帶著警惕,堵住了對方的去路質問道,「你到底是誰。」

  只見庫拉索只是掃了一眼地上被對方打落的假發,依然沒有要開口的打算。

  「算了,無所謂你開不開口。」安室透勾起嘴角,其實他大概猜到了對方的身份,組織裡的情報人員。就是不知道她在警方的電腦裡查到了什麼,安室透眯起眼, 不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對方安全回去。不然……

  他的身份就會暴露了。

  其實他今天不打算現身的, 白天柯南那小鬼給他的發消息的時候,他就猜到了一些。

  只是本部的電腦裡有很重要的東西,他不放心還是跟過來了。

  沒想到, 組織派過來的這個女人強悍到可怕,剛才他偷襲之下的攻擊對方都躲過了, 甚至毫發無傷。

  這種實力, 可不是他的那些部下和安保人員可以處理的, 所以他即使有暴露的風險,也不得不在這種時刻站出來。

  下一秒,明白形勢嚴峻的安室透直接衝了過去,再次攻擊那個女人。

  庫拉索卻完全不理對方的攻勢,反問加快了速度向前衝去,眨眼間就衝破了走廊裡的玻璃窗,往外墜去。

  這樣瘋起來不要命的方式,安室透完全沒有反應。

  他震驚地看向外面,這可是五樓!對方不要命了嗎?!

  結果他來到窗邊伸出頭往下看,竟然就看見了樓底下的阿斯蒂。

  沒錯,琴酒行動組的那個狙擊手,此刻竟然就在樓下!

  琴酒派一個狙擊手來接應?難道琴酒也參與了這次行動嗎?按照安室透的想法,這種刺探情報的行動,只會是朗姆的任務。更別說還叫一個狙擊手過來接應對方撤離,怎麼都透著一絲詭異。

  但他也來不及細想,因為只是眨眼的功夫,那個女人已經快要到達樓底了。

  沒錯,這個女人從五樓跳下去後,踩著高跟鞋,先是落到了樓邊的一棵大樹頂上,然後又跳到了大樓外牆的水管,攀著水管一路往下。就這樣以非人的身手,輕輕松松地就從五樓來到了一樓。

  組織還有這樣的瘋子,安室透頗為意外,對方甚至是朗姆的手下,然而他在對方的行動組臥底這麼多年,竟然都不知道。

  朗姆,真的藏得太深了。

  安室透有一瞬間的挫敗感,但下一秒,他便集中起精神快速從樓梯翻下,追趕到了一層。

  本來他是想和對方一樣,從外牆垂直下去的,但在看見阿斯蒂就在樓下後,安室透放棄了這個打算。

  他在離開前,從身邊的安保人員頭上取下了對方的帽子戴在頭上,接著又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副墨鏡做了匆忙又簡單的偽裝。至少這樣可以遮一遮他這一頭標志性的金發,以及眼睛的眸色,希望別被阿斯蒂認出來。

  當然,還有剛才那個女人,必須要抓到才行。

  安室透眼神中帶著堅定和自信,他可以搞定,盜取公安資料的人決不可放過。

  此時樓底下,千本夏夕望著從樓頂躍下的女人有一瞬間的愣神,她剛才到達樓底的時候,對方正巧破窗而下,她還以為是什麼高空墜物,趕緊躲避。

  不然她怕就是第一個被自己要接應的伙伴砸傷的倒霉蛋同事了。

  她是完全沒想到,庫拉索竟然這麼猛。怪不得朗姆放心她一個人潛入盜取資料,而不是讓貝爾摩德去。

  但這個女人似乎猛過了頭,在跳到底樓後,對方竟然只是瞥了她一眼,露出一個略顯意外的眼神後,便攔路搶劫了一輛車。

  早知道戰況進行的這麼快,她剛才就把車子直接開過來讓庫拉索上車,而不是跑到這裡來看著對方攔車揚長而去的背影嘆氣。

  千本夏夕扯了扯嘴角,但她還是按照朗姆的指示,替她解決解決後面的追兵。

  她看見了,一個戴著安保人員帽子的便衣警察低著頭追了出來。

  不用猜,雖然對方做了偽裝,但她和安室透相處了那麼久,對方帽檐下那露出的一根金色發絲就能夠讓她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只是她有些驚訝,安室透竟然會以本來面貌,大晚上的還給日本公安打工,他就不怕暴露嗎?

  驚訝歸驚訝,千本夏夕在見到對方的一瞬間,還是二話不說,直接一個飛踢招呼了上去。

  安室透一驚,連忙抬手格擋。

  兩人瞬息之間,對了好幾招。

  只是越打安室透的心便越焦急,阿斯蒂太強了,再加上害怕自己的偽裝暴露,安室透的動作十分拘束,更不是對方的對手。

  眼見著那個盜取資料的女人已經開著車走遠,他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就在千本夏夕抓住空隙,一個手肘就要打中某人腹部的時候,她的身後突然有一道勁風劃過。

  赤井秀一!!

  她眼睛一亮,連忙偏頭退開。

  千本夏夕不得不感嘆,某人這時機抓的可真妙啊。

  就在她攻擊的一瞬間,他這一招不但打斷了她的氣勢,還在她勝利在望的一剎那,全身心都投入在那一擊時,冷不丁的從後方偷襲。

  就像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在你勝券在握的那一刻放松時,乘虛而入。

  可惜,千本夏夕知道赤井秀一一直跟在她的身後,所以安室透因為害怕暴露而沒用出全力,她其實也沒有全力攻擊,一直留著兩分注意力在身後。

  所以她才能在第一時間,毫發無傷的躲開赤井秀一那刁鑽的攻擊。

  沒錯,那攻擊角度非常刁鑽,想要躲開的話,她不僅無法繼續攻擊安室透,反而會把自己身上的弱點暴露給了對方。

  她本來是想找刺激,結果這回是真刺激了。

  安室透當然不會浪費赤井秀一給他創造的機會,一記又快又狠的前手刺拳往阿斯蒂的面門打去。

  千本夏夕連忙穩住重心,再次偏頭想要躲開。

  兩個高手,一前一後的夾擊,對於她來說也不是那麼容易應對的。

  早知道波本也在,她就不故意引赤井秀一過來了。

  現在可好,她兩個店員都來陪她玩了,這夜班加的一點都不無聊了!

  但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可沒有功夫陪她玩,他們想要去追那個女人,不能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所以兩人十分默契地加快了攻擊的速度。

  就在千本夏夕又一次匆忙躲開來自身前和身後的攻擊時,即使已經躲地夠快,但還是被身後赤井秀一的拳頭擦到了頭皮。

  毫無征兆的,她的假發掉了下來!

  瞬間,三個人都呆愣在了當場。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固,安室透和赤井秀一沒想到會打著打著,掉落一頂假發。

  因為他們都是在組織裡見過阿斯蒂,根本沒想過,她會在組織裡的時候也保持著易容和偽裝。

  他們自然不傻,既然頭發是假的,難道臉還會是真的不成?

  怪不得朗姆會讓她這樣一個狙擊手過來接應,原來她不僅身手了得,還會易容術。

  不僅如此,阿斯蒂竟然還是女人,不是男的!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雖然對這個消息很震驚,但此時並沒有時間震驚。

  他們兩個對視一眼,瞬間做出了決定。只見兩人最後看了眼阿斯蒂飛舞的黑色長發,一轉身往不同的方向跑了,還跑的飛快。

  千本夏夕:……

  很好,特別是赤井秀一,把人家假發打落知道闖禍了,就直接跑了。

  千本夏夕扯了扯嘴角,也向著停車的地方跑去。只見她在看見赤井秀一坐進他的車啟動後,直接從懷裡掏出了□□對著他那輛福特野馬的後輪開了一槍。

  然後她直接打開了自己的車門,一腳油門開了出去。

  剛才雖然她攔住了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不少時間,但也不過短短十幾秒發生的事,庫拉索並沒有跑出很遠。

  千本夏夕握著方向盤從後視鏡中看見被她打爆的車胎,頓時勾了勾嘴角,按下了藍牙耳機。

  「朗姆,庫拉索跑了,我正在追她。」千本夏夕對著耳機另一頭道,「她得手了吧?我後面公安的人正緊追不舍。」

  「嗯,我知道。」

  朗姆的眼前是一台筆記本電腦,亮著的屏幕裡此時正放著不斷晃動的畫面,很不清晰,但還是能從中依稀看清是庫拉索先前潛入警視廳後的畫面。

  那畫面中,很明確的顯示了對方已經成功找到了臥底名單,只是因為滾動太快,庫拉索身前微型的攝像頭沒辦法清晰的捕捉下來。更別說她後來被發現後,飛快奔跑和出手之下,那攝像頭被她完全甩到了地上,根本看不清畫面裡到底是什麼。

  所以朗姆現在只知道庫拉索在盜取資料後逃走,以及他從GPS定位中監控到對方的手機位置正在快速移動中。結合阿斯蒂給到的情報,他的腦中瞬間了解了所有的情況。

  「你自己小心,實在不行就放棄她。」朗姆提醒道。

  「OK,我知道了。」千本夏夕點頭回應。

  「嗯。」朗姆應了一聲,然後便不再關注,而是把剛才從庫拉索胸前攝像頭得到的畫面傳給的技術部門,看看他們是不是能解析出那串名單的一部分。

  如果庫拉索沒能順利把名單帶回來,組織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此時另一邊,愛車輪胎被打爆的赤井秀一正想著要不要也攔一輛車下來繼續追擊,結果就看見一輛奔馳停在了他的面前。

  朱蒂的臉從副駕駛的窗口探出,「秀一,快上車!你去駕駛座!」

  就在車子停下的一瞬間,朱蒂就已經把自己挪到了副駕駛,就是為了讓赤井秀一開車,她知道自己的車技遠不如他。

  「謝了。」赤井秀一勾起嘴角,打開車門後,一個慣性漂移直接一百八十度調換了方向,往先前幾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現在情況怎麼樣?」柯南的聲音突然響起。

  赤井秀一看了眼車後鏡,「警方的資料應該被那個組織竊取了,裡面應該包括各國在組織的臥底名單。」

  「果然還是晚了一步嘛。」柯南眉頭緊鎖,知道這件事問題的嚴重性。

  「不,現在應該還有追回的機會。」赤井秀一沉聲道,「對方也該沒有時間和組織裡的人聯系把情報送出去,我們只要把她攔截下來就行。」

  「希望如此。」朱蒂也皺著眉,沒想到這件事這麼嚴重。「日本公安的防御……」

  她實在是不想吐槽,「還好,秀一你已經提前暴露了,不然這次萬一真的被對方竊取到了全部臥底名單,那就麻煩了。」

  「確實是麻煩了。」赤井秀一點頭道,「坐穩了,我要加速了。」

  他說完,車子便像離弦之箭一般,飛快地行駛在馬路上。不斷地變線,不斷地飄逸過彎,不斷地超越前方一輛又一輛的車。

  在他追趕了足足五分鐘後,終於看見了前方的那輛黑色的馬自達RX7-FC,阿斯蒂的車。

  赤井秀一勾起嘴角,「總算是趕上了。」

  「前面的人是……」柯南問道。

  「阿斯蒂。」赤井秀一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道,「她其實不是男的,我們看到的一切都是偽裝,她會易容。」

  「什麼?!」柯南頓時震驚了,連忙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赤井秀一:「就是這麼回事,所以琴酒果然喜歡的還是女人。」

  還在震驚中的柯南:……

  幾秒後,他忍不住開口吐槽道,「你的重點是不是歪了?」

  柯南吐槽完,頓了一下也道,「不過這個消息確實讓我松了一口氣。」

  赤井秀一想起曾經看到過的那些顛覆他三觀的畫面感同身受道,「沒錯。」

  此時,車前方的千本夏夕完全不知道後排那輛車裡,赤井秀一和柯南正為她是女人這件事倍感欣慰。

  她此刻盯著前方安室透的那輛白色馬自達車尾燈,緊追在對方的後面試圖通過不斷地撞擊阻撓對方追趕的速度。

  此時四輛車,庫拉索在最前方,而安室透、她、還有赤井秀一的三輛車緊追其後,在高速公路上大玩漂移。

  千本夏夕其實很想用槍射擊對方的車輪胎,但在這樣高速的行駛下,在這擁堵的高速公路上,單靠一只手行駛完全做不到。

  所以她只能緊跟在安室透的身後,也無法甩掉身後的赤井秀一的追擊,似乎位置不太妙。

  於是她在一個轉彎口,不僅沒有減速,而是突然猛踩油門,直直撞著前方安室透的車子搶先過彎。

  「瘋了!」安室透忍不住喊了一句。

  如果沒有他車子頂在那裡,就憑對方的車速根本過不了彎,反而會帶著他的車子一起失控墜向大海。

  所以說一句瘋狂也不為過。

  千本夏夕也終於擠開了安室透,看見了庫拉索的車尾。

  「阿斯蒂,前面堵車。」朗姆的聲音再次出現在了她的耳機中,「你們可能要另行出路了。」

  「不是吧。」千本夏夕扯了下嘴角,「我可不想去海裡洗澡。」

  「我會讓潛水隊准備好的。」朗姆毫無起伏的聲音再次響起。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千本夏夕無奈的道,但她現在也沒有多余的精力去和朗姆交談,而是全神貫注地跟著前方的庫拉索。

  同朗姆說的那般,庫拉索似乎是很快發現了前方的擁堵,於是同樣一個瀟灑的一百八十度漂移,把車頭調轉了方向開始逆向行駛。

  於是她也猛打方向盤,一個急轉漂移,再次跟在了對方的身後。

  只是,她逆向行駛之後,卻沒有看見一直跟在最後面的,赤井秀一的車。

  千本夏夕眯起眼,只有一種可能,他帶了狙擊槍。

  看來今天是真的要去海裡洗個澡了……

  她無奈地撇撇嘴,希望庫拉索給力一點,能夠干掉赤井秀一。她可不想加了半天班,最後任務失敗了。

  當然,庫拉索很瘋,在看見赤井秀一的狙擊槍後,直接一腳油門,不要命地向對方衝了過去。

  「秀一,小心!」坐在車裡的朱蒂驚恐地看向前方,「她不要命了嗎?!」

  「放心。」赤井秀一在車前架著狙擊槍瞄准,只見他勾起嘴角,喃喃自語道,「可惜今天不能和你比一比了,阿斯蒂。」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放過庫拉索,而瞄准對方身後的那輛車裡的阿斯蒂,免費給她理個發。

  下一秒,子彈『咻』地一聲擊中了前方庫拉索車子的右前輪,因為車速被她提升到了極致,在輪胎被打中的瞬間,那巨大的慣性讓整輛車失控撞上了路邊的橫欄。

  『砰』地一下,火光四起,庫拉索的車子爆炸了,她在千鈞一發之際跳出了車子跳入大海中。

  千本夏夕跟在她的身後,也同樣跳出了車子往海邊躍了下去。

  可惜了,她的FC每次都是那麼的短命。

  千本夏夕不舍地看了一眼自己那輛撞上前面庫拉索報廢的車子上,同樣起火爆炸的愛車。然後,只見她在火光燃起的瞬間,在她快要掉下海的一剎那,從懷裡掏出了手槍,對著赤井秀一的腦袋就來了一槍。

  然後她就心滿意足地把槍往海裡一扔,任自己的身體落下。

  「阿斯蒂,什麼情況?」「回答我,需不需要幫忙?」

  此時爆炸的聲音很響,震耳欲聾,她感覺依稀聽見耳麥裡傳來自家上司略有些焦急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聽錯了。

  不過她沒有時間注意這個,而是突然在空中一個翻騰,抓住了高速公路橋下的一個欄杆,然後躲在了橋下。

  哎,她果然還是不想去海裡洗澡。

  而此時高速路橋上,安室透剎車後,打開車門衝下車子的瞬間,就感覺迎面飛來一個什麼。

  他下意識接住,低頭一看,發現竟然是一個粉色的帶著些許焦痕的假發。

  安室透:……

  今天的日本公安失去了重要情報,但收獲了三頂假發。


第125章 臥底清除計劃

  是夜, 工藤宅內,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坐在偌大的客廳內,大眼瞪小眼。

  「好了,說說現在的情況吧。」柯南忍不住走到了對視的兩人中間, 打斷了他們的眼神交流。

  「說什麼?」安室透冷笑一聲, 「說FBI的王牌戴著可笑的粉色假發偷偷潛入日本, 插手日本公安內部的事嗎?」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瞬, 「如果沒有我……」

  「如果沒有你,我早就能夠抓到對方了。」安室透打斷了他的話, 雖然他知道自己說的是氣話, 但不妨礙他的理直氣壯。

  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FBI的男人即使在組織裡的時候救過景光, 可他卻對對方的態度好不起來。這種不爽的心情似乎一直隱藏在他的心底, 每次只要一見到這個人, 他就會變得非常不爽。

  他總覺得,自己曾經在夢裡夢到過景光死在自己的面前, 而這個男人明明有能力卻還是眼睜睜地看著他死亡。

  那種無力的悲傷充斥著他, 明明景光並沒有死, 但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偶爾總會冒出這樣的莫名的情感。

  所以他對赤井秀一或許有感激,可面對對方的時候,態度並不是那麼好。

  而赤井秀一也習慣了, 甚至覺得自己知道對方為何總是看他不爽,這種感覺很奇怪,非常沒有道理。

  只見他只是微微勾起嘴角, 不在意對方的嘲諷, 而是從身後的桌子上拿起一瓶酒和兩個杯子, 坐到了沙發上開口問道, 「要喝一杯嗎?」

  安室透開著他悠閑倒酒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對今天的事有何高見嗎?」

  赤井秀一放下酒瓶,不答反問,「你知道阿斯蒂真實的身份嗎?」

  他話音剛落,一旁的柯南便連忙期待地看向沙發另一端的安室透,想要從他口中得到關於組織那個叫阿斯蒂的家伙的消息。

  安室透沒有回答,而是沉默了許久,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那你總該知道她不是男人這件事吧?」雖然明白對方的沉默代表了什麼,但柯南不甘心地追問道。

  安室透再次沉默了。

  「好吧,那我換個問題,你知道今天這個人的情報嗎?」赤井秀一再次開口道,「那個白發的女人,是朗姆的手下沒錯吧?」

  「是。」這次安室透終於開口了,「她應該是朗姆的手下沒錯。」

  「然後呢?」柯南問道。

  安室透:……

  赤井秀一挑了挑眉,抬手喝了一口酒,然後放下酒杯道,「我猜沒了。」

  「是,沒有然後了。」安室透有些羞惱,只見他看向赤井秀一,「作為組織的二把手,朗姆藏的太深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他不僅謹慎還非常的狡詐,不然你們FBI當時又怎麼會暴露。」

  赤井秀一拿著酒杯的手突然一頓,「所以你比我在組織待了更久的時間,結果也沒比我多知道些什麼情報?」

  安室透覺得面前的男人果然怎麼看都很討人厭,於是也諷刺道,「彼此彼此,某些人臥底三年,才終於有機會能見到琴酒那個家伙,結果最後還沒見到就被朗姆抓到把柄了。」

  來啊,互相傷害啊。安室透直視著對面的男人,眼中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啊,我說你們……」柯南有些無語了,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兩人像是天生犯衝,每次見面都不能好好說話。

  他其實也不想把兩人都叫過來,但今天的這件事,必須大家坐在一起商討才行。

  於是他故作輕松地開玩笑道,「至少我們今天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是。」赤井秀一勾起嘴角,自嘲地笑道,「至少知道琴酒的性取向是正常的。」

  柯南:……

  安室透:……

  安室透無言地看向赤井秀一,他是有在組織裡聽見過一些風言風語,好吧,應該是愛爾蘭那個家伙傳言琴酒和一個男人有點什麼,但大家也都知道對方和琴酒有那麼一點大仇,所以也都只是當做玩笑話沒有往心裡去。

  琴酒怎麼可能喜歡男人?琴酒要是喜歡男人,還不如說琴酒也是臥底來的更可信一點。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赤井秀一和柯南那個小子,竟然都是聽說過這個傳言的,似乎還都深信不疑。這就讓他十分震驚和好奇了。

  愛爾蘭傳出來的謠言,根本不可能讓組織外的人知道,除非……

  安室透想到了什麼,挑眉道,「不會是基爾告訴你們的吧?」

  赤井秀一沒死,這代表了什麼,當然是親手殺死對方的基爾有問題了。

  所以基爾就有可能把組織裡的信息透露給他們,這其中當然還飽含了那些組織裡的八卦。

  但讓安室透困惑的是,按照赤井秀一和柯南的智商,不應該是會和他一樣,對這種八卦聽聽就好嗎,怎麼會當真。

  可能是他的表情頗為疑惑和不解,柯南好心解釋道,「對,她確實和我們說過。起初我們也是不信的,直到……」

  「直到?」安室透疑惑地看向他。

  柯南狠狠閉了閉眼,甩掉了腦中不想回憶的畫面,嘴角抽搐道,「直到我們看見他和阿斯蒂……」

  柯南沒有說下去,但大家懂的都懂,更何況是安室透這樣一個優秀的情報人員,日本公安的王牌,警校的NO.1。

  安室透難以想像那個畫面,但他也是狠狠地閉了下眼,難以置信地道,「所以琴酒和阿斯蒂……」

  「對,他們可能是故意裝的。但是……」赤井秀一把玩著手裡的酒杯,笑著道,「或許,我還不夠了解我的宿敵們。不過至少,那些都是假的,不知道為什麼,在知道真相的瞬間我內心突然松了一口氣。雖然我對琴酒沒有那麼了解,但也不至於那麼離譜。」

  那段日子,赤井秀一是真的有些懷疑人生。他自詡看人很准,直覺敏銳,特別是對於他的敵人和對手,只有足夠了解,才能夠一步步設下陷阱,像一個經驗豐富的獵人,知道如何對付自己的獵物。

  然而這件事給他的打擊,如果說柯南是因為三觀的衝擊而難以接受的話,赤井秀一更多的就是自以為了解自己的宿敵,結果對方其實和他以為的了解差了十萬八千裡那種挫敗和驚愕。

  不僅是三觀盡碎,還有對自我的懷疑。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像自己以為的那麼厲害,為什麼他觀察得到的信息,和真實的差了這麼多,在完全沒了解對方的情況下,他真的可以對付這樣的獵物嗎?

  又或者說,自己才是那個被盯上的獵物?

  總之他想了很多,如今在知道這個真相後,發現其實自己的了解並沒有離實際查很遠,自己最初的判斷並沒有錯的很離譜,赤井秀一竟然覺得非常欣慰和感動。

  第一次,在被敵人耍了之後,不但不生氣,反而心情很好,就離譜。

  「所以安室先生你是真的完全不知道嗎?」柯南扎心的話語突然在房間裡響起。

  安室透又一次沉默了。

  今天他沉默的次數太多,都有些麻木了。

  「看來組織裡也不是真的完全信任你。」赤井秀一一針見血地道,「雖然你是朗姆的得力手下,但很顯然他不信任你。」

  「他不信任任何人。」安室透說著閉上了眼睛,「他對任何人都抱著警惕之心,這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頓了頓,安室透睜眼道,「所以朗姆根本無所謂組織裡有多少臥底存在,因為他對每個成員都報以潛在臥底的態度去安排,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組織裡臥底很多,朗姆真的不知道嗎?

  朗姆當然知道,只是他根本不在意,甚至利用他們為組織賣命。

  最終,就像赤井秀一剛才說的那般,他在組織那麼多年如履薄冰,最後知道的,也不過如此。唯一的建樹,恐怕是抓到了貝爾摩德的把柄。但其實……對方似乎本來也不是那麼忠於組織。就算沒有他,也是一樣。

  這就是現實,令人難以接受的現實。

  安室透在臥底了這麼多年之後,終於在這一刻有了痛苦的明悟。

  他話音落下後,房間裡瞬間陷入了死寂。

  柯南知道,對於這樣的答案,對於因為臥底而失去了許多,付出了許多代價的兩人,或者說所有在組織的臥底來說,是那樣的殘忍,難以接受。

  「抱歉,我不該說這些。」安室透的情緒有些低落,似乎也有是受到了剛才公安被組織入侵盜取情報還沒有抓到對方的影響,他金色的劉海垂下蓋住了半張臉,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其實事情也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糟糕。」柯南試圖活躍氣氛道,「畢竟我們知道了許多關於組織的情報,這些都是你們的功勞。不然,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潛藏在陰影中,我們根本不得而知。」

  「我還以為你會說,至少我們知道琴酒的取向沒有問題呢。」安室透笑著調侃道。

  此時他已經恢復了往日的陽光笑容,一點都看不出前一刻還沉浸在有些頹廢和悲傷的情緒中。只見他露出一個頗為復雜的笑容喃喃低聲道,「至少,我的那些戰友都還活著,我們還可以並肩作戰。我相信終有一天,可以見到勝利的曙光。」

  就像柯南那小鬼說話,情況其實並不是那麼糟糕。

  「對了,那你們有沒有想過。」柯南想到什麼開口道,「組織突然派人潛入盜取名單,主動開始大規模清除臥底,是為什麼。」

  赤井秀一沉吟片刻,在看了一眼安室透後開口道,「組織要有大動作了。」

  安室透破罐子破摔道:「別看我,我不知道。」

  「好吧。」赤井秀一不在意的聳聳肩。

  「我可以問問貝爾摩德。」安室透瞥了他一眼,「我覺得她一定會知道。」

  赤井秀一聞言道:「那你覺得你現在有沒有暴露?她是不是還會和你說真話,而不是想著怎麼反套你的話,把你引到組織的槍口下?」

  安室透:「阿斯蒂可能不知道,但庫拉索如果安全逃走了,那我肯定已經暴露了。」

  「所以,我們現在終於可以討論一下關於那兩個人的事了嗎?」柯南開口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問道,「你們覺得她們兩個到底有沒有受傷,有沒有順利把情報帶回組織?如果沒有的話,那她們現在又會在哪裡?」

  「我不能肯定,但她們掉下海之後,能去的地方……」赤井秀一說到一半停了下來,並沒有把話說完,而是看向兩人。「我想只有一個方向最有可能。」柯南和安室透對視了一眼笑著道,「沒錯,就是那裡。」

  「東都水族館。」三人同時開口。

  ……

  東都水族館,是日本東京最大的水族館,沒有之一。其中水族館只是一個統稱,非要說的話,這其實是一個以水族館為主題的大型游樂園。

  這座建造在海邊島嶼上的游樂園,不僅有全日本最大的水族館,也有各種游樂設施,巨大的摩天輪,世界級的大型過山車,等等。只要平常游樂園裡有的,這裡都應有盡有,而且都是最好的。

  所以即使是在大晚上,游樂園依然燈火通明。遙遙望去,閃爍著五彩光芒和煙火的摩天輪占據了整個頭頂的天空,奪目而耀眼。

  千本夏夕抬頭,入目的便是這樣一幅美麗的景像。

  她先前從橋底下來,發現自己的耳機和手機都因為她最後在空中翻騰時過於大的幅度,而雙雙掉入大海中後,便順著庫拉索可能去的方向一路跟了過去。

  於是,千本夏夕就站在了東都水族館的前面。她低頭看了眼地上,果然有一些新鮮的血跡混雜著水漬,想來就是庫拉索上岸後留下的。

  千本夏夕打了個哈欠,抬手看了眼時間。幸好,她的手表還在。

  只是現在已經很晚了,如果還找不到庫拉索的話,她今天就只能露宿街頭了。

  其實她現在走回去用電腦和組織聯系也不是不可以,但她不想走,可能到家的時候天都亮了。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現在的她,是找到庫拉索最好的時機。

  如果錯過了,組織第二天再尋過來的話,總是不那麼容易,要費一些時間和精力。

  而她,並不想再節外生枝了。她已經能猜到,這個劇情一定是原著裡的劇場版。劇場版什麼概念?但凡看過一點名偵探柯南的都知道,劇場版就是堪比好萊塢大片,說的好聽一點是場面宏大,實話實話就是誇張,極其誇張,誇張到邏輯有那麼億點小問題,就比殺人網球什麼的好上那麼一點,懂的都懂。

  就比如日本公安的電腦裡竟然儲存著各國組織的臥底名單,又比如朗姆明明可以讓庫拉索用手機功能拍下來,非要她用腦子記。

  別跟她說組織連個像樣的高清的拍照手機都做不出來,她是不信的。

  還有什麼安室透在明知道組織今晚有行動的情況下,還不做任何偽裝,明晃晃地就以日本公安降谷零的身份出現庫拉索的面前。

  那合著他這麼多年小心謹慎在組織當臥底,都隨便玩玩的是嗎,說暴露就暴露了。

  雖然按柯學世界的意志,庫拉索在知道了這些能夠讓紅方徹底暴露的信息之後,不死也要死了。

  因為,她知道的太多了。

  千本夏夕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把知道的紅方信息通通告訴組織,會發生什麼。但她也只是好奇了一瞬,並不打算嘗試。

  畢竟,她好不容易來到這裡養老,可不想就因為一時好奇而得罪這個世界的意志。

  她覺得,能夠保持兩方的平衡,是最優的結果。

  這次臥底清除計劃,看上去是個大動作,但仔細想想其實無傷大雅。只要紅方關鍵人物不死,即使暴露逃走,都不會對兩方勢力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組織不會因為臥底的逃走而有任何損失,而紅方主角團也同樣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損失。

  但是,這卻會對她接下來的那個計劃有很大的用處。就像那一位說的,只要能做到悄無聲息,那她的計劃才有可能成功。

  雖然貝爾摩德並不是那麼靠得住,但這事需要操心的是那一位和朗姆,與她無關。

  現在她已經通過系統成為了大集團的創始人,掌握了許多資源。可以說,她的這個身份其實已經有了一定的社會地位,可以影響到官方的一些決策。

  以後,等到她把那張地圖點亮到全世界後,相信她的影響力會越來越大。

  而另一邊,她通過組織去掌握屬於灰色和黑色的地帶,慢慢化為己有,擁有對這個世界地下勢力的影響力。一明一暗,相輔相成,就像是那一位的烏丸集團所做的一樣。甚至,她終有一天會超越對方。

  這就是她給她的未來養老生活初步規劃的美好藍圖。

  此時,千本夏夕站在摩天輪的煙火之下暢想著。

  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家上司卻在徹底失去她的蹤跡和消息後,臉色陰沉的難看。

  當然,如果他知道,某人暢想的未來似乎好像沒有他的位置,心情估計會更加不美妙了吧。

  「朗姆,這就是你的計劃嗎?」琴酒冷聲對著通訊頻道裡的朗姆嘲諷道,「真精彩啊。」

  朗姆:……

  「庫拉索最後消失的地點是東都水族館。」

  「我知道了。」琴酒沉聲道,「我親自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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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三觀又碎了

  「貝爾摩德, 你那裡情況怎麼樣了?」東都水族館中的中央扶梯上,琴酒環顧四周,抬手按著耳麥問道。「有沒有庫拉索和阿斯蒂的消息。」

  「沒有。」貝爾摩德坐在游樂公園內的某個咖啡廳裡, 同樣觀察著四周的情況。此時她面前的筆記本電腦內, 是整個東都水族館園區的監控圖。

  昨晚在接到朗姆的命令後, 她就趁著夜色在凌晨關閉游樂園的間隙, 偷偷跑進園區,在控制室做了手腳。此時, 她的電腦裡便可以通過中央控制台傳過來的數據,直接監控整個園區。

  但即使如此,她還是沒能找到任何關於庫拉索和阿斯蒂的消息, 仿佛人間消失。

  昨晚是天太黑, 不好找人。而今天早上,游客又太多,簡直和大海撈針沒什麼兩樣。

  而且, 昨晚庫拉索因為匆忙傳送過來的短信雖然沒有發完整,但是結合技術人員對攝像頭收到的畫面和她發來的名單作為比對,已經確定了多名臥底。

  為了第一時間解決那些組織裡的老鼠, 防止他們得到消息撤離, 此時的朗姆正忙著安排成員去全世界不同的地點完成這件事。

  再加上因為庫拉索短信並不完整,名單裡暫時保留基爾和波本兩個人的嫌疑, 並不能完全確認他們是臥底, 所以這次尋找庫拉索和阿斯蒂能用到的組織成員就顯得更加捉襟見肘了。

  本來琴酒也應該帶隊飛去英國解決那裡的臥底, 但因為他的強烈要求, 最後還是讓愛爾蘭代替他過去, 隨著他一起的還有組織的三個狙擊手, 基安蒂科恩, 以及卡爾瓦多斯。

  總之,現在在東都水族館尋找庫拉索的正式成員中,除了貝爾摩德和琴酒,就只剩下伏特加了。

  沒辦法,尋找庫拉索和阿斯蒂很重要,狙殺臥底也很重要。不然昨晚費那麼大勁得到的臥底名單,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看來你那裡也沒有,琴酒。」貝爾摩德喝了一口手邊的冰美式,撩了一下頭發笑著調侃道,「我真是有些意外,你竟然會把你手下的幾個狙擊手借給愛爾蘭。我記得你可是一直和他不對付啊,這樣的犧牲到底是為了庫拉索呢,還是阿斯蒂?」

  「你說呢。」琴酒冷笑,「這兩個人對組織多重要,你難道不知道嗎?我自然要在這裡親自看著,別人我不放心。」

  「好吧,我還以為你會對狙殺那些臥底更感興趣呢。」貝爾摩德看著電腦屏幕放下咖啡杯,蹙眉道,「不過這樣找起來效率也太低了,這樣要找到什麼時候。」

  「你有這個功夫抱怨,比如好好盯著你的電腦。」琴酒此時離開了水族館,往著邊上的動感電影院走去。

  「好吧,對了……」貝爾摩德好奇問道,「你覺得基爾和波本,真的會是臥底嗎?」

  琴酒沉吟了片刻冷笑道,「是臥底那正好,我對處決波本那個家伙很有興趣。至於基爾……呵,如果她是臥底的話,那當時赤井秀一的死就非常值得推敲了。比如東都鐵塔那次打穿了直升機的那個狙擊手,又比如上次在海猿島……」

  FBI真的有可能除了赤井秀一之外,還有個這麼頂尖的狙擊手嗎?

  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想過,沒懷疑過,如今看來,他的懷疑似乎真的要應驗了。

  在琴酒的心裡,此時已經把基爾判了死刑。

  希望朗姆已經處理好了,讓他到時候能夠玩的盡興。除了那個女人之外,沒有人可以在耍完他之後,還能安然無恙。琴酒殘忍地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猙獰的笑意。

  琴酒剛才的話沒有說盡,但貝爾摩德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的,種種跡像都顯露,赤井秀一可能真的未死。在他的故意設計和偽裝之下,仍然活躍在城市裡的某個角落,試圖給組織致命的一擊。

  「你覺得,昨天會是他出手的嗎?」貝爾摩德試探問道。

  琴酒知道這個『他』說的是誰,只見他眼中寒意逼人,嚇的周圍的游客們紛紛一陣惡寒,下意識遠離這個一身黑衣,臉色奇差的高大男人。

  「如果基爾是臥底,那一切假設都能說得通。」琴酒壓低嗓音冷聲道,「普通人根本不會對庫拉索和阿斯蒂造成麻煩,不然朗姆也不會讓她們兩個去做這件事。雖然我沒有和庫拉索打過交道,但阿斯蒂的身手不比我差。唯有那個男人才能對她造成威脅……」

  貝爾摩德聞言驚疑出聲,她是知道阿斯蒂厲害,但僅僅局限於她的狙擊能力。完全沒想到,琴酒竟然親口承認了她的身手不弱於他,還真是難得。

  可見,阿斯蒂是真的很強。而能讓她和庫拉索一起消失這麼久的人,全日本就沒有幾個。

  赤井秀一,銀色子彈,當然還有另一個。

  貝爾摩德想到了工藤新一,只見她望著電腦的眼睛眯了一下,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琴酒,你覺得庫拉索和阿斯蒂在掉下海後,失去手機和錢包的情況下會去哪裡?」

  「商店或者想辦法用別人的手機聯系我們。」琴酒道。

  「那為什麼她們現在還沒有聯系我們呢?」貝爾摩德又道,「昨晚我們已經查過了所有的商店,都沒失竊的痕跡,所以不是前者。」

  琴酒聞言沉默不語,貝爾摩爾又笑著道,「你知道女孩子在進入一個大型的游樂園後,最喜歡玩什麼嗎?」

  「你別告訴我,她們現在正在游樂場裡玩的不亦樂乎忘了聯系我們。」琴酒的臉瞬間又黑了幾分,「難道就不能是受傷了,才不方便主動聯系我們?」

  「那你為什麼會在水族館裡找啊,琴酒。」貝爾摩德笑得不懷好意,「難道不是因為你也有這樣的想法嗎?要不要我告訴你,女孩子喜歡玩什麼?」

  「我去水族館是因為那邊是最容易躲藏的地方。」琴酒陰沉著臉道,「她們如果受傷,不可能在外面待一晚,這個擁有無數展廳的水族館,就是最好的選擇。」

  「那你找到了嗎?」貝爾摩德挑眉道。

  琴酒:……

  琴酒冷哼一聲,「有話直說,我不喜歡浪費時間去猜你無聊的謎語,貝爾摩德。」

  「好吧好吧。」貝爾摩德撐著頭,笑著看向窗外路過的某個小學生道,「我建議你去水族館邊上的那個游戲集市看看,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哦~」

  游戲集市,琴酒先前去水族館的時候就路過過,後來他從水族館出來的時候,又路過過。

  但他卻沒有想過,他要找的人會在那裡。

  因為那裡面根本沒有任何能夠躲藏休息的地方,除了一整排游戲機,抓娃娃機,就剩下一些獨立的小攤位,有賣紀念小商品玩具的,有賣美食甜點的,也有射擊套圈圈撈金魚這種娛樂抽獎的。

  所以琴酒根本想都沒想,阿斯蒂和庫拉索會在這裡面。因為這裡來來往往只有玩游戲和吃東西的游客,不會有第三種。

  但,一旦被人提醒後,琴酒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任務做到一半玩失蹤,結果跑去游樂園打游戲逛街,絕對是那瓶氣泡酒能干的出來的事情。

  庫拉索是不會,但阿斯蒂絕對會。

  想到這,琴酒臉更黑了。他不是真的想不到,只是下意識地被焦急的心情影響,而根本沒有往那個方向去想。

  如今,他的大腦快速地分析了一遍情況後,比起受傷躲藏在某個角落等待救援,貝爾摩德的這個假設才更符合某人的畫風。

  在意識到這件事後,琴酒此時的心情變得十分惡劣。或許他曾經在心底懷疑過,只是面對這樣的答案,他下意識選擇了忽略和回避。

  但在貝爾摩德說出了這個假設後,琴酒只能正視它,接受自己為某人徹夜擔心結果人家玩的開心這件糟心且愚蠢的事。

  「阿斯蒂……」琴酒陰沉地咬著牙,一轉身,快步往那個游戲集市的方向走去。

  ……

  「阿庫,你想吃什麼?」千本夏夕此時站在一個賣卡通棉花糖的攤位前開口問道,「草莓味的,還是巧克力味的?還有那個彩虹的我看著也不錯,上面還有跳跳糖耶。」

  「我都可以。」庫拉索有些靦腆地看向身邊的千本夏夕,「你決定吧,小夕。」

  「好吧,那既然來了,就要吃沒吃過的,最漂亮的那個。」千本夏夕掏出口袋裡從系統那兌換來的錢對著攤位上正在做棉花糖的老板道,「我要一個彩虹的,對了,給我多加點跳跳糖。」

  「好嘞,你們真有眼光。」老板收下了她遞過去的錢,然後熟練地把一個做好的棉花糖遞給邊上的客人,然後笑著道,「這裡賣的最好的就是這款。」

  「小夕,會不會太貴了。」庫拉索看著老板已經開始做棉花糖了,臉上沒什麼表情地道,「你的錢夠嗎?」

  「當然,放心吧。」千本夏夕勾起了身邊庫拉索的胳膊道,「只要能讓你開心,一切都是值得。」

  千本夏夕張嘴就來,說著連自己都不信的鬼話,啊不,甜言蜜語,感覺她就像是一個拐走無知少女的渣男。

  至於要問她和庫拉索現在這樣奇怪的狀態到底是什麼情況,那就要從昨夜說起了。

  昨天夜裡,她追著庫拉索留下的痕跡,很快就在園區的一個長椅上見到了對方,然後就發現她失憶了。

  果然,非常符合柯學劇情的失憶。

  一個失憶的庫拉索,怪不得她找到對方如此容易,因為失去記憶的她完全沒有隱藏自己的蹤跡,很容易就被她找到了。

  畢竟就算沒有留下過多的血跡,但是她腳下的水漬卻十分明顯。

  千本夏夕只要在水干透前,順著她的腳印一路跟過去就行了。

  然後,她為了讓失憶的庫拉索乖乖聽她的話,並且合理解釋當下兩人略顯狼狽的狀況,於是就編出了一個自己是她女朋友的凄美愛情故事。

  比如她們為了衝破世俗在一起,離開各自的家鄉私奔來到東京。

  不僅一邊讀書一邊辛苦打工,還要面對來自家人和社會的壓力,過的十分不容易。

  特別是庫拉索的父親,是個和她一樣擁有一頭銀色長發,身穿黑色風衣,非常嚴厲又霸道的男人。

  他在知道自己女兒和另一個女人一起私奔後,不斷地派自己的手下過來追殺兩人。弄死那個和他女兒私奔的那個女人後,再把庫拉索給抓回去。

  沒錯,千本夏夕為了能夠解釋對方此時狼狽受傷並且失憶的狀態,以及庫拉索無意間展現出來的高超身手,她把她塑造成了一個幫派頭目的千金。

  而造成兩人這一切的原因便是她父親的手下派人追殺,兩人在逃亡的時候發生車禍不小心撞上護欄引起爆炸,然後庫拉索為了救她直接墜入海中。

  於是作為愛人的千本夏夕一路焦急地找了過來,終於在這裡找到了失去記憶的庫拉索。

  庫拉索雖然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一臉的迷茫。但千本夏夕的故事編十分合理,再加上她找過來時焦急的表情,於是便相信了她。

  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庫拉索就自動把自己代入了那個和愛人私奔的角色。

  然後兩人就通通卸掉了因為躲避追殺而偽裝的易容,然後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清洗了一下臉頰以及受傷的地方,像一對真正的情侶一般在這個游樂園裡逛了起來。

  只是每次千本夏夕給她買東西的時候,她都會非常心痛錢,因為據夏夕說,兩人因為她父親的阻攔,過得十分的拮據。

  因為躲掉了庫拉索父親派來的追殺,為了慶祝,千本夏夕就提議今晚和明天帶她玩遍整個游樂場。

  兩人晚上搭上最後一班摩天輪,然後躲在裡面騙過管理員後,在摩天輪上度過了一個美好又浪漫的一晚。

  好吧,其實就是為了找個地方可以睡覺,第二天爬起來繼續玩。

  至於千本夏夕為什麼編這麼一個故事,而不是在找到庫拉索的時候就直接用她從系統那重新兌換的手機聯系組織把兩人接走。當然是因為,她覺得想要在人多的游樂場打暈對方帶走不現實,她總要編一個故事讓對方相信。

  其次,她覺得劇場版的劇情不會輕易地就因她改變,她如果強行讓組織帶走庫拉索,或許會產生她意想不到的意外後果。

  最後就是,她需要一個借口,在遇到柯南的時候掩飾一下。

  今天她雖然沒有暴露自己,但阿斯蒂是女人這件事,很容易讓柯南和她的兩個店員聯想到她。

  本來柯南就懷疑她的男朋友是Gin小天使,她也確切說過對方有著一頭白色的長發,身手很好,兩人經常打架。

  而她自己和『阿斯蒂』差不多的身高,同樣身手很好。再加上憑借安室透和赤井秀一的敏銳觀察力,在看見她的頭發後,也很容易覺得眼熟,聯想到她。

  雖然她覺得自己平時偽裝的和阿斯蒂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發型也是很普通的女生的長發,沒有什麼特殊。但架不住柯學世界裡,柯南那不講道理的敏銳直覺。

  一旦他聯想到阿斯蒂有可能就是他的夏夕姐姐,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也會同樣往他的思路去思考,佐證,然後再發現事發時她的手機打不通,人也不在家裡。

  所以她騙庫拉索的故事,不僅是用來騙庫拉索的,也是用來忽悠柯南的。

  庫拉索也是一頭銀色長發,身手很好,打架非常厲害,和她不相上下。並且兩人的相愛和世俗衝突,隱瞞自己的男朋友是個『女人』這件事,再正常不過。

  所以失憶的庫拉索,會是一個非常好的演員。

  因為這個演員,真情實感地相信這個故事,想必柯南一定能看出來,她是真的。

  至於千本夏夕為什麼那麼肯定她留在這裡會遇到柯南,那還用說嗎,只要有事件發生,就會『偶遇』柯南。

  「你的彩虹棉花糖好了,謝謝惠顧。」賣棉花糖的老板笑著,把一朵巨大的彩虹棉花糖遞到了千本夏夕的面前。

  「謝謝。」千本夏夕接過,然後把棉花糖送到了庫拉索的嘴邊,「阿庫,嘗嘗看。」

  庫拉索聞言咬了一口,嘴邊頓時沾上了一些跳跳糖。

  千本夏夕笑著抬手去給她擦嘴,「怎麼樣,甜不甜?」

  庫拉索點點頭,剛要說些什麼,就聽見有個驚訝的聲音從兩人的身後傳來。

  「夏夕姐姐?!」柯南瞪大了眼睛,驚訝地望向前方。「你怎麼在這裡啊?」

  他說著這話的時候,心中卻是咯噔一下。

  為什麼夏夕姐姐會和一個銀色頭發的女人在這個游樂園裡,他心中某個不好的預感頓時湧上心頭。

  這是一個讓他難以接受,也害怕接受的預感。就像是他曾經做過的噩夢一般,那種熟悉的感覺讓他有些不安。

  「啊,是柯南啊。」千本夏夕驚訝地走過去道,「我和我朋友來當然是來玩的,你在想什麼啊,難道成年了就不能來游樂場了嗎?對了,你們一個人在這,是阿笠博士陪你一起來的嗎?」

  「嗯,是啊。」柯南撓撓頭賣萌道,「不過阿笠博士去廁所了,所以我一個人先來逛逛。對了,夏夕姐姐你昨晚沒回家嗎,我還想說去你家店買點吃的,結果都沒有人。你不會還和你男朋友吵架,所以最近都不打算開店了吧?」

  「小夕,他是誰?」庫拉索迷惑地走了上來,「她說你的男朋友?」

  「咳咳,這是我朋友家的小孩。」千本夏夕『尷尬』地解釋道。

  「這個姐姐,你難道不知道夏夕姐姐的男朋友嗎?」柯南突然開口問道。

  庫拉索:「你說的男朋友我不知道,但小夕的女朋友是我,她不可能有男朋友。」

  柯南一愣,他突然感覺自己聽不懂日語了。為什麼每個字都懂,但合在一起就不認識了呢。

  於是他抬頭看向千本夏夕,然後就見某人深深嘆了口氣,在他錯愕震驚的眼神中,親了一下她身邊那個女人的臉頰道,「她就是我的『男朋友』,抱歉,我一直騙了你們。」

  柯南:……

  柯南的小臉瞬間皺到了一起,他感覺昨夜自己才剛剛重新粘上的三觀,又碎了……

  「小夕,不好!」就在此時,庫拉索突然警惕地拉著千本夏夕的胳膊,臉色嚴峻道,「我父親好像追來了,快跑!!」

  「啊?」千本夏夕跟著她的視線望去,就見自家上司正一臉陰沉地站在轉角的陰影處,看著她。


第127章 父與女

  「喂, 小子,你那邊發生什麼情況了?」通訊耳麥內,赤井秀一問道。

  他發現, 柯南很久沒有回復的聲音, 這讓他有點擔心,怕他是遇到了組織的人。

  昨晚他們在商量過後, 決定由柯南帶著阿笠博士去東都水族館探查。而他和安室透兩人,則解決臥底名單暴露的事,並隨時用通訊保持聯絡。

  因為昨夜凌晨的時候, 安室透的手機突然收到了朗姆發來的郵件,讓他晚上過去一趟,有任務。

  集合的地點是一個破舊的廢棄倉庫,這讓幾人瞬間提高了警惕。

  柯南勸說安室透別去, 因為這很有可能是一個陷阱。或許庫拉索在車上的時候,就已經把得到的臥底消息發給了組織。

  不得不說,他的直覺還是那樣准。

  只是安室透拒絕了他的好意。

  他不是沒有懷疑,也不是不相信柯南的判斷。而是他在試探了貝爾摩德後, 最終下的決定。

  水無憐奈,也就是基爾,和他一樣, 也被要求半夜在那個倉庫集合。

  這當然不是從水無憐奈那裡知道的,而是貝爾摩德告訴他的。任務除了他,好叫了基爾。

  這就更加讓人懷疑,組織是不是真的得到了臥底的名單,所以設下陷阱讓他們自投羅網。

  於是赤井秀一立馬聯系了水無憐奈, 先前在知道臥底名單有可能被盜後, 他已經用暗語告知提醒對方。但赤井秀一並沒有收到她的回復, 也不確定水無憐奈的現在的情況。

  『她有可能已經去了那裡,或者在脅迫下去了那裡。』安室透試著猜測道,因為貝爾摩德剛才的話裡話外,似乎都透著奇怪。

  『你確定貝爾摩德告訴你的話是真的嗎?』赤井秀一發出了疑問,『說不定她是故意引你過去。』

  『應該不會有假。』安室透頗為自信地道,『因為我知道她的秘密,而她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她的話有一定的可信度,她不敢騙我。』

  『好吧,那你下定決心要去了?』赤井秀一問道。

  『沒錯。』安室透點頭,『如果假設組織真的知道了我和基爾都是臥底,那不會用這種方式,而是直接派人過來暗殺,不會給你任何糾結的時間。而現在,他們用這種方式讓我們過去,就說明……』

  『說明那個偷盜情報的女人給他們的信息並不全,還不能確定你們真的是臥底。』柯南眼睛一亮,瞬間明白了安室透的意思。

  『對,所以我暫時是安全的。』安室透解釋道,『但一旦我拒絕,或者沒有按照命令前去集合,那他們就直接能確定我是臥底。雖然我可能躲過了危險的陷阱,但和我一起在懷疑名單上的基爾就會被直接處決。』

  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按照現在的情況推理一下其實就能知道,對方當時在情急之下發出的訊息少了一部分。

  比如基爾和波本都……她的信息可能只到這一部分。

  組織無法確認那後面是,基爾和波本都沒有問題,還是基爾和波本也都是臥底。

  這兩個意思簡直天差地別,所以現在組織在不確定的情況下,准備采取控制的辦法,把兩人軟禁起來,等到他們找到那個女人後,再真正確定他們到底是否是臥底。

  所以此時安室透如果直接潛逃,那就坐實了,基爾和波本都是臥底,這個選項。

  這樣一來,基爾絕對沒有活下來的可能,畢竟在現在的情況下來看,對方很可能已經被組織控制起來了。

  這就是為什麼在明知道有危險,安室透還是決定按照朗姆的命令前往那裡。

  柯南和赤井秀一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在沉默了許久之後,兩人都沒有再勸阻,也沒有理由再去勸阻他。

  『放心吧,小子。』赤井秀一勾起嘴角道,『我會跟在他身後,保證他的安全。而找到那個女人的事就靠你了,我會讓朱蒂他們幫你一起找的。』

  『我知道了。』柯南話說的時候,眼鏡鏡片反了一下光,而後表情鄭重地道,『交給我吧。』

  於是就這樣,三人兵分兩路。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先去了組織要求集合的倉庫,而柯南則一大早和阿笠博士買了門票去到了東都水族館。

  這期間,FBI和日本公安的人都在水族館附近徹夜觀察,但都沒有看見類似一頭銀發的可疑人物從水族館偷偷溜出來,顯然兩人還都在裡面。

  後來,赤井秀一也通過通訊告知,安室透果然是被軟禁在了那個倉庫裡,一直到早上。

  所以這更加證明了,組織的人知道了臥底的情報,但並不完整,而他們同時也還沒找到那個女人來印證這個結果。

  和三人先前推斷的情況一模一樣,組織現在都在東都水族館中尋找著那個女人和阿斯蒂,並沒有急於處理波本和基爾兩個嫌疑人,所以安室透現在雖然無法自由行動,但人卻是安全的。

  赤井秀一此時帶著他的狙擊槍,隱藏在倉庫附近的一個破舊屋頂上,警惕地觀察著那裡水無憐奈和安室透的情況,不時在耳麥中和柯南互相交換著情報。

  本來一切都還正常,柯南會把在東都水族館裡看到的都在通訊裡交流,並且分析商量組織那兩個人可能去的地方。

  但突然之間,耳機對面安靜了下來,柯南很久都沒有在通訊頻道裡說話,這就引起了赤井秀一的警惕,於是開口詢問起對方那裡發生了什麼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柯南扯了扯嘴角,慢慢拾起自己碎掉的三觀。

  剛才他這裡都發生了什麼?讓他捋一捋思路……

  他,在東都水族館裡遇到了千本夏夕。沒錯,他的夏夕姐姐和另一個銀色長卷發的美女在一起,逛著集市,吃著棉花糖。

  不過跟確切的來說,夏夕姐姐在喂另一個美女吃棉花糖,還給她擦拭嘴角的糖漬,行為舉止非常親密。

  一開始他沒有想那麼多,而是滿腦子都把重點放到了昨夜赤井秀一和安室透描述的女人的形像。

  身材姣好,身手矯健,高跟鞋,銀色長卷發高高扎起,黑色的眼眸。

  此時千本夏夕身邊的美女似乎和那個描述有些像,身材姣好,銀色長卷發,沒有扎起,平底鞋,牛仔褲,白色襯衫,藍色的雙眸。

  雖然不是完全一樣,對方當時也有易容,但加上千本夏夕那一頭黑色的長發,比大多數女生都要高的身高,矯健的身手,有一個和琴酒很像的男朋友,然後又突然出現在東都水族館。

  這一切要素疊加起來,心裡就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千本夏夕會不會是阿斯蒂?

  這種想法折磨地他內心十分慌張與不安。

  雖然平時他總和千本夏夕鬥嘴,互坑,但在他的內心,早已經把對方當成了自己的小伙伴。

  所以這個懷疑,讓他不願意去面對。

  只是,還沒等他去面對的時候,或者說他剛開口試探的時候,對方就給了他一個驚悚的答案,整個人都宕機了。

  她,他的夏夕姐姐當著他的面,親了邊上的那個疑似組織偷取情報的那個女人,然後坦白對方是她嘴裡一直提到的那個『男朋友』。

  沒有錯,夏夕姐姐一個女生,她的『男朋友』是另一個女生,而兩人顯然是在約會。

  所以……曾經的那個銀發的男朋友變成了女朋友之後,那些關於對方的事情就變得詭異起來。

  比如他真真切切地看見了對方留在夏夕姐姐腳上的印子,脖子上的牙印,也真真切切地想起了對方『七次郎』的名號。

  痛苦面具。

  柯南小臉皺成了團,越細想越回憶越三觀碎成了渣,再也合不上的那種。

  就在他整個人都不好了的時候,對面的那個夏夕姐姐的『男朋友』突然表情嚴肅,面露擔憂,然後把夏夕姐姐拉到了身後,表示她爸爸追殺過來了。

  然後……然後兩人就在他的面前,跑了。

  懂了,這是一個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充滿著荊棘的,衝破世俗的,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柯南:……

  柯南轉頭往後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什麼棒打鴛鴦千裡追殺過來的痛心老父親。

  當然,他知道這件事應該是真的,因為夏夕姐姐『男朋友』的神情是那樣的自然而真切。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緊張,慌亂,還有為了愛人豁出一切的決絕。

  這強烈的爆發出的情感,絕對不是靠演技就可以做到的。

  雖然他的疑惑並沒有完全得到解答,但顯然『男朋友』是真的。對方應該也不是他要找的人……

  即使他的內心直覺還是偏向那個他不願意面對的答案,可是,現實的邏輯告訴他,這不可能。

  聽著耳麥裡赤井秀一不斷地問話,柯南終於從混亂的思緒中回神。

  只見他扯了扯嘴角,問了一個讓赤井秀一感到同樣懵逼的問題。

  「你知道……」柯南艱難地開口道,「琴酒今年多大?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有個二十幾歲的女兒?」

  耳機那頭的赤井秀一:……

  「沒有可能。」赤井秀一嘴角抽了抽,「你在想什麼,對方不可能是琴酒的女兒,他應該和我差不多大。」

  赤井秀一一瞬間就明白了對方想說什麼,那小子懷疑昨天偷取臥底名單的女人是琴酒的女兒。

  就是因為他知道柯南的意思,所以才覺得更加無語。

  「雖然兩個人都是銀色長發。」赤井秀一再次用斬釘截鐵的語氣道,「但絕對沒有可能,你的小腦瓜裡都在想什麼。」

  「好吧。」柯南嘆了口氣道,「那沒事了。」

  「關於那個女人,你那裡有什麼收獲嗎?」赤井秀一道,「除了對方是琴酒的女兒這件事。」

  「沒有,除了關於對方可能是琴酒女兒這件事,我沒有什麼收獲了。」柯南痛苦地道。

  赤井秀一似乎是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對勁,於是問道,「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其實也沒發生什麼事。」柯南道,「我剛才看見夏夕姐姐了。」

  「是嗎。」赤井秀一聞言沉默了片刻,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你說,我聽著。」

  於是,柯南就把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繪聲繪色地跟通訊頻道裡的赤井秀一講了一遍。

  畢竟,碎三觀這種事,不能讓他一個小學生獨自承擔。

  聽完後的赤井秀一:……

  「你不用描繪的這麼詳細的,小子。」赤井秀一下意識想起了千本夏夕曾經和他聊起男朋友,以及腳裸上的那些手印。然後扯了一下嘴角道,「小孩子不該過早的接觸這些。」

  柯南:……

  他接觸都接觸了,你說這話還有什麼用?!

  柯南再次道,「你覺得夏夕姐姐和她的那個什麼,會不會是……追殺他們的父親會不會是……」

  他此時腦子裡的版本是這樣的:阿斯蒂,也就是千本夏夕和組織裡另一個女人相愛,但組織不同意兩人在一起,特別是那個女人的父親,琴酒。然後為了換取自由,那個女人決定冒險潛入日本公安盜取重要情報。

  最後她成功了,但是也受傷了。阿斯蒂不放心自己的愛人,所以跟在她身邊掩護接應,最後追著她到了東都水族館。

  兩人在那裡偷摸著像情侶一樣約會,並且把臥底名單故意截留了一部分,想要和組織談判。

  但顯然組織不同意,一定要抓她們回去。於是那個女人的父親,琴酒親自出手……

  好的,他編不下去了。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糾結了半天,最後開口道,「小孩子少看點愛情劇。」

  柯南:「那你說,以阿斯蒂的能力,有好幾次明明都能一槍狙掉我的腦袋,為什麼都放水了。我想,組織裡的人可不會就因為我是小孩子就放過我。琴酒那次就是想殺我,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

  赤井秀一沉默了片刻道,「如果,她真的可能是她,或許,她也是別的國家安插在組織裡的臥底。」

  說著他頓了一下又道,「如果我們在不確定,甚至只是有一絲懷疑的情況下就這樣貿然的揭穿對方。她真的是臥底的話,那就會因為我們的冒失而陷入危險,並且所有的努力都功虧一簣。

  更何況……聽你剛才的描述,如果你沒有看錯的話,事實就像是她說的那樣。單純的就是和女朋友來這裡約會,然後不小心遇到了追殺過來棒打鴛鴦的老父親。」

  「我知道。」柯南道,「所以我只是問你琴酒有沒有可能……好吧,他確實沒有可能有一個二十多的女兒。」

  柯南想了想,也覺得自己剛才編的故事太過離譜。

  「那養女有沒有可……」

  「養女也沒有可能。」此時赤井秀一嘴角微抽,十分無語地道,「組織裡不會管成員之間的戀愛,也不會管戀愛的對像是同性還是異性,是一個還是兩個。琴酒就算有養女,他也不可能做出棒打鴛鴦這種事。雖然他根本不可能做出養女兒那種事,而且……你是不是忘了,琴酒和阿斯蒂才是一對。」

  「對哦。」柯南突然想到什麼又道,「那有沒有一種可能……」

  赤井秀一:「沒有可能。」

  柯南:「……」

  赤井秀一深吸了一口氣,「琴酒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腳踏兩條船而不顧形像地追殺,他不可能真正愛上一個女人,更別說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許他這麼做。」

  「我也就是隨口一說。」柯南『呵呵』干笑了兩聲,半月眼道,「那我繼續找吧,對了,安室那家伙和水無憐奈那邊情況怎麼樣,組織有沒有什麼動作。」

  「還沒有,一切如常。」赤井秀一看著不遠處的倉庫道,「看來組織的人還沒能找到她。不過,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算了。我這裡剛剛收到情報,組織好像已經在世界各地行動了,看來對方已經掌握了臥底名單,除了波本和基爾。」

  赤井秀一停頓了片刻又道,「不管如何,我既然在這裡,波本那個家伙又提前有准備,不會出什麼問題。就算組織提前找到了那個女人,確認了基爾和波本的臥底身份,最壞情況也不過是和我一樣從組織撤退。」

  「嗯。」柯南頓時松了一口氣,「總之我會盡力再試試。」

  ……

  傍晚,組織的一個臨時據點中,千本夏夕一臉無辜地看向自家上司。

  「你告訴我,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琴酒陰沉著臉,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開口,「你、到底、和庫拉索說了什麼。」

  此時,庫拉索一臉警惕又不屈不撓地看著琴酒,同時不著痕跡地把千本夏夕往她的身後拉。

  「父親,您別演戲騙我了。」庫拉索堅定地看向自己的『父親』道,「我就是想和小夕在一起,我不許您傷害她!」

  琴酒:「……」

  此時,一旁的貝爾摩德已經笑得快岔氣了。只見她一邊捂著肚子,一邊擦著眼角的淚水,想笑又強行忍住。

  她不能再笑了,再笑腰真的就要直不起來了。而且,她怕她事後被琴酒追殺滅口,於是只能在對方不時瞪過來的鋒利眼神中強忍笑意。

  但是……

  但是真的好好笑啊,為什麼能這麼好笑。

  她是真的很想笑啊,貝爾摩德忍不住看向站在她身邊的伏特加,完全不知道對方是怎麼面對這樣的情況,還能夠做到面無表情的。

  她突然佩服起伏特加來了。

  「就是你看到的這個情況啊,琴酒。」千本夏夕的聲音拉回了貝爾摩德注意力,只見她露出一個十分無辜的表情道,「庫拉索失憶了。」

  「小夕,你不要跟他多廢話。」庫拉索拉著她的衣袖道,「我沒有這樣的父親。」

  琴酒:……

  「我也不想要你這樣愚蠢的女兒。」琴酒只覺得額前青筋直跳,他狠狠瞪了一眼阿斯蒂,然後道,「還不快點處理。」

  OKOK,我知道了啦。

  千本夏夕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對著庫拉索道,「阿庫抱歉,我其實是為了把你帶回來,才故意這麼說的,其實我們兩個……」

  「你別說了小夕,我都知道。」庫拉索拉著她,表情嚴肅地道,「你別被他騙了,他只想分開我們兩個。放心小夕,我會和他斷絕父女關系,從此再沒有瓜葛。」

  庫拉索那慷鏘有力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房間,看著琴酒的目光帶著決絕和堅定。

  「撲哧……」

  貝爾摩德沒有忍住,笑哭了。

  「對不起。」只見她揉了揉眼睛,在琴酒想要殺人的眼神中開口道,「我只是……只是太感動了。」

  「幫我把朗姆叫過來,貝爾摩德。」琴酒的臉此時已經黑如鍋底,只見他走到阿斯蒂的身前,不顧庫拉索的阻攔,一把把某個罪魁禍首拉出了門外。

  「父親,你放開她!」庫拉索在門內喊道。

  「放心,我不會對她做什麼的。」琴酒森冷地開口,用意味不明的語氣咬牙道,「我愛她還來不及呢。」


第128章 受傷

  「說吧,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門外,琴酒一臉陰沉的看向面前某瓶氣泡酒,「庫拉索那個女人為什麼會認為她是我的女兒?」

  琴酒作為組織的高層, 那一位看好的並且信任的下屬,對庫拉索的了解可不像組織裡其他人那般, 只知道傳言她有一雙異色瞳, 並且是朗姆的心腹。實際上根本不知道對方的真實情況,庫拉索到底如何能成為朗姆的心腹,對她的能力一無所知。

  庫拉索其實腦部天生有損傷, 但這個損傷能幫助她通過在白、橙、藍、綠、紅五種顏色光芒交彙化為白光的媒介下, 瞬間開啟大腦記憶的儲存功能,可以記住眼前看到的所有東西。但是這也有一個副作用,就是當白光劇烈刺激,並且腦部受到震蕩受傷的情況下發病,導致失憶。

  本來庫拉索因為大腦的記憶庫中,有對組織不利的消息而被貝爾摩德抓獲處決。但朗姆在知道她這個特殊的情況下後, 便決定給她洗腦,為他工作。

  這便是她成為朗姆心腹的緣由,她強大而特殊的能力是非常稀有的。也就是為什麼,朗姆選擇她潛入日本公安,偷盜臥底名單。

  琴酒是知道她這個能力, 但他並不清楚庫拉索是因為腦部的病變而擁有的這個BUG一般的能力。而腦部的病變就決定了她大腦情況的不穩定, 容易因為受到傷害和刺激導致頭部劇烈疼痛, 並且影響她的記憶。

  所以琴酒對此刻庫拉索見到他就喊他父親, 並且拉著阿斯蒂逃跑, 害怕他這個父親棒打鴛鴦的情況表示十分懵逼。

  他只知道, 這一定是某瓶氣泡酒干的好事。

  「好吧, 我那天在東都水族館的長椅上看見庫拉索的時候,她就已經失憶了。」千本夏夕眨了眨她無辜的大眼睛道,「所以我就編了一個故事,讓她能信任我,跟我走。並且可以給我們兩個人的情況打掩護,畢竟你知道的,不管是FBI還是日本公安都在找我們。」

  「然後呢,我問你的是這個嗎?」琴酒簡直氣笑了,「我問你的是為什麼我會變成她眼裡那個阻撓你們相愛的……呵,父親。讓我聽聽你都編了些什麼鬼話?」

  「咳,這個我可真不是故意的。」千本夏夕看著琴酒還抓著她手腕不放的手,再次眨了眨眼道,「我就是和她說,她父親長年穿著黑色風衣,有著和她一樣銀色的長發,然後她在看見你的一瞬間就……啊,你干嘛捏我,痛!」

  「呵,黑色風衣銀色長發。」琴酒嘴角微抽,用危險的眼神看向她,「你不是故意的?」

  「那什麼……誰讓組織裡就你和庫拉索是同款發色。」千本夏夕覺得自己在編故事的情況下,應該力求真實性。

  「很好。」琴酒『哼』了一聲,仍然沒有打算放手的意思,「那我們來算算另一筆賬。」

  「什、什麼賬?」千本夏夕頗為心虛地道。

  「什麼賬?」琴酒勾起嘴角嘲諷道,「別跟我裝傻,阿斯蒂,你為什麼明明有能力有錢的情況下,不給我發消息,不給組織發消息,還要我大半夜不睡過來找你一天一夜。你是覺得我太空了是嗎?」

  「啊,你昨夜就過來找我了嗎?」千本夏夕露出吃驚的表情,她是因為想要在東都水族館裡等到柯南,故意在他面前走完所有的劇本,才不聯系組織的。

  畢竟要是提前聯系了,對方直接找來把兩人帶走,那她就沒辦法讓庫拉索在柯南面前表現,讓他相信她編的那個故事。再加上這個世界意志擁有修正劇情的能力,她如果提前帶著庫拉索離開,很可能發生一些難以預料的意外。

  只是,她想這些計劃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琴酒會親自大半夜著急地過來找她。

  她還以為對方拿到庫拉索先期發出的臥底名單後,就出發去處理那些讓他痛恨的叛徒呢。

  於是,她此刻看著琴酒那隱隱帶著怒意質問的表情,有那麼一絲心虛。

  「你說呢。」琴酒冷冷地看向她,兩人的視線在逐漸暗沉的天色中,觸碰到了一起。

  「那什麼……」只見千本夏夕沒什麼底氣地道:「你沒有去殺……」

  「沒有。」琴酒冷聲打斷她的話,墨綠色的眼眸緊緊盯著面前這雙無辜的眼睛,氣就不打一處來。「你覺得,我會在你完全失去下落的情況下還跑去別的國家處理那些老鼠嗎?」

  「你知道的,琴酒……」千本夏夕聞言內心似乎跳慢了一拍,只見她有些心虛地挪開了自己的視線,低頭看著外面已經漆黑一片的環境撇嘴道,「我沒有那麼弱。」

  琴酒不說話了,直接放開了她的手腕,靜靜地看向她。

  千本夏夕覺得被他看的有些熱,內心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瞬間湧了出來。

  自家上司剛才的意思是在說擔心她嗎?是在說自己失蹤後,他便放下手裡的事情過來找她嗎?

  他是在生氣,生氣她沒有第一時間和他聯系,而讓他像一個傻子一樣著急找了她一天一夜嗎?

  好吧,其實根本沒有一天一夜啊,頂多一夜加一個半天。

  千本夏夕撇了撇嘴,看著某人陷在陰影中冷冷看著她,嘴角下垂生氣的樣子。突然想要上前哄哄他,於是她就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了。

  只見千本夏夕向前走了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便近到可以聽見對方心髒跳動的聲音。

  此時一陣夜風吹過,對面男人那銀色的長發輕輕拂過她的面頰。

  千本夏夕伸手抓住了那一縷銀發,握在了手中。

  琴酒看著她的動作,但並沒有躲開。從她踏近的那一步,到她握住他的長發,他都沒有躲開,只是仍然靜靜地站在陰影裡,垂著嘴角,看著她動作。

  「我知道了,你在擔心我。」

  千本夏夕說著看向琴酒,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湊在他的耳邊輕聲道,「下次,我一定第一時間聯系你。」

  琴酒挑眉,微微垂眸看著她那漂亮的黑眸中映照著的他的影子。

  「你覺得我會再信你嗎?」琴酒沉聲道,「還有,我希望你搞明白一件事,我沒有在擔心你。我還需要擔心你?我看你一個人玩的挺開心的。」

  千本夏夕:……

  「好吧,你沒有擔心我。」千本夏夕聳聳肩,「是我讓你擔心了。」

  「不……」琴酒冷哼一聲,剛想開口嘲諷,結果嘴就被某人堵住了。

  只見千本夏夕纖細的食指和中指按在了他的嘴唇上,看見成功讓他閉嘴後,才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不過兩天不見,就有點想它了呢。」千本夏夕摩挲描繪著他的唇,不知道說的想到底是想的誰。這個它指的是他的唇,還是他的小可愛。或者……兩者都有。

  琴酒抬手抓住了她在他臉上作亂的手,捏在掌心中,禁錮。仿佛是想要把她整個人也都揉進他的掌心一般,永遠不能脫離他的掌控,永遠不能像現在這樣到處折騰,到處撒歡闖禍,給他憑空弄出一個女兒和情敵來。

  「琴酒……」千本夏夕輕笑了一聲,再次勾上他的脖子,微微踮起腳尖送上了自己的唇。

  冰涼的,柔軟的,帶著她喜歡的琴酒的味道。那一位果然沒有說錯,只是時隔兩天,她便覺得今天的酒味特別的香甜,和以往都不盡相同。

  琴酒眼眸暗了暗,也伸手抱住了她的腰,把她用力往自己的懷裡帶。他心跳的很快,手上的力氣很大,甚至勒得她的腰有些痛。

  半晌,等到千本夏夕都覺得有些缺氧的時候,琴酒才放開她。

  「這次姑且放過你。」琴酒嗓音帶著些許喑啞道,「下次可就沒有這麼簡單了,阿斯蒂。」

  「下次會怎麼樣?」千本夏夕好奇地道,眼神中似乎還帶著點躍躍欲試。

  琴酒沉下臉,咬牙道,「你不會想知道的。」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面對對方那威脅的眼神,千本夏夕連忙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下次若是有什麼事,一定第一時間彙報,放心吧。」

  呵,根本放心不起來。

  琴酒扯了下嘴角道:「好了,你先回去吧。等朗姆過來解決庫拉索的問題,就能知道基爾和波本到底是不是臥底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某個FBI的男人還真的沒有死透呢。」

  「哦,那到時候不需要我幫忙嗎?」千本夏夕問道。

  「不用。」琴酒輕輕瞥了她一眼,「你只要回去待命就行了,等需要用到你的時候會通知的。」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千本夏夕看了眼門內的方向,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琴酒突然叫住了她。

  「怎麼,舍不得我?」千本夏夕回頭看向她,好奇地問道。

  「哼。」琴酒勾起嘴角緩緩開口道,「你知道要回哪裡嗎?」

  「啊?」千本夏夕挑眉,然後嘴角也忍不住上揚,「去你那裡嗎,琴酒?」

  琴酒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地繼續道,「等到處理完了波本和基爾的事,我就回去。」

  「我知道了。」千本夏夕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

  琴酒只是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靜靜站在屋檐的陰影下。

  他真的會相信某瓶氣泡酒的承諾嗎,當然不會。這麼多年的相處,他已經對她的性格無比了解。

  就像阿斯蒂對他的了解一樣,他們都了解彼此。

  所以,琴酒知道,或許某瓶氣泡酒可能會安分一時,但絕對本性難移。

  他不喜歡這種難以掌控的感覺,他需要有一個約束,把她綁在自己的身邊,讓她真正是屬於他的。

  婚姻,這個詞,第一次出現在了琴酒的字典中。

  或許,從來不屑法律秩序的他,有一天竟也會想要利用法律的手段。

  本來,他只是想讓對方在身體上離不開他。但顯然經過這次的事件後,琴酒改變了主意。

  他明白,光光只是這個,是完全不夠的,他還需要其他的東西。

  雖然他此時依然覺得戀愛這個詞是愚蠢的代表,但婚姻卻不同。

  這不僅是愛情的結合,也可以是利益的結合。如果非要說的話,婚姻只是合作的一種形式罷了。

  但他也知道,阿斯蒂不一定會答應。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沒有辦法讓她同意。

  琴酒看著她消失在夜色中後,沉默了片刻才轉身打開了房門。

  「琴酒,你去的有些久。」貝爾摩德看見他後,笑著調侃道,「阿斯蒂呢,怎麼沒看見她?」

  「讓她先回……」琴酒還沒說完,就對上了庫拉索一雙憤怒的異瞳。

  琴酒心裡咯噔一下,剛邁進去的左腳下意識退了回去。

  「你把小夕弄到哪裡去了?父親!」

  『砰』的一聲,琴酒退出了房間並死死關上了房門。

  門內,是一臉懵逼不知道該怎麼辦的伏特加,憤怒的庫拉索,和笑的直不起腰的貝爾摩德。

  ……

  「確定了,那兩個人是臥底。」

  半夜,從終於清醒恢復記憶的庫拉索那裡,朗姆得到了完整的情報。

  果然,波本和基爾兩個人都不是無辜的,他們都是潛入組織的臥底。這樣也終於確定了,FBI的赤井秀一並沒有死。而是化名偽裝,躲藏在某個角落觀察著他們。

  真是,夠狡猾。

  琴酒倒沒有被騙的羞惱,而是十分興奮,可以再殺一次那個男人。

  這次,他要親自出手了結對方。

  「看來上次在東都鐵塔和海猿島的狙擊手都是他。」琴酒冷笑道。這兩筆賬,他可都要好好和對方算一算。

  「你准備叫上阿斯蒂一起嗎?」朗姆的聲音再次出現在通訊頻道裡。

  「不了。」琴酒沉默片刻冷笑道,「現在叫她,估計等她醒來的時候我這裡都處理完了。」

  「好吧,那你帶上貝爾摩德和伏特加兩個人也夠了。」朗姆笑道,「反正波本和基爾已經被控制住了,翻不出什麼花招。」

  「哼,當然。」琴酒此時已經坐進了他的保時捷356A裡,只見他對著身邊的伏特加道,「開車。」

  「好的,大哥!」伏特加一腳油門,車便快速地駛向了前方的馬路,往著郊外人跡罕至的地方開去。

  此時,坐在後排的貝爾摩德正抱著手臂,側頭看向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

  波本竟然是日本公安的人,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雖然她和對方的合作只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但壞就壞在,波本知道她的秘密,而她不希望對方透露出去,更不希望對方透露兩人之間的合作。

  所以,要麼琴酒問都不問,直接一槍殺了他。要麼,她找機會偷偷放跑對方,然後以此來讓對方投桃報李,不透露自己的秘密。

  貝爾摩德想了想,覺得前一種可能性非常小。她還是知道一些琴酒的習慣,面對波本,他絕對不會話都不說,就直接一槍解決。

  從某人現在的興奮神情來看,他絕對是想在波本死前多看幾眼他的笑話。不然,琴酒根本不需要親自出馬,隨便派一個會拿槍的人,就能把已經被控制起來的基爾和波本干掉。

  而且,就算琴酒真的什麼都不廢話,上來就決定出手殺了他的話。可波本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絕對會為了自保,而說出些什麼來。

  所以,她現在就只有一種辦法,就是偷偷放走波本。

  可是,這太難了。想要在狹小的倉庫內做手腳,琴酒絕對會發現不對勁。

  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想來波本還有那兩顆『銀色子彈』,FBI的赤井秀一和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在提前知道線索的情況下,應該會有辦法救下兩人。

  這樣,或許就根本不需要她出手。

  想到這,貝爾摩德勾了勾嘴角,收回了視線。只見她從懷裡掏出一支煙,放進嘴裡。

  「琴酒,火借一下。」貝爾摩德非常自然地開口道。

  琴酒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從車前的擋板邊拿出點煙器,遞給了貝爾摩德。

  「謝了。」貝爾摩德湊上去點完煙後,笑著靠回了椅背。「對了,最近怎麼沒看你抽煙啊,琴酒。」

  琴酒瞥了後視鏡一眼,淡淡地道:「戒了。」

  貝爾摩德驚訝地睜大了漂亮的眼睛,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琴酒煙癮比她可大得多,聽見他戒煙就如同聽見對方明天就要結婚那樣……令人難以置信。

  只是,琴酒並沒有心思,也不想同貝爾摩德解釋什麼。而是抱著手臂,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

  半個小時後,組織關押波本和基爾的倉庫外,一直監視在那的赤井秀一突然精神一震。

  他看見一輛黑色的保時捷356A,正急速駛向這裡。

  是琴酒的車!

  赤井秀一同手對著耳機那一頭道:「情況有變化了,組織可能得到了臥底的確切名單,我先掛了。」

  他一說完,便直接按掉了藍牙耳機,架起狙擊槍嚴陣以待。

  果然,一分鐘後,那輛黑色的保時捷356A便停在了倉庫門口。

  赤井秀一的狙擊鏡裡,一身黑衣的琴酒殺氣騰騰地走下了車。

  此時倉庫內,安室透和水無憐奈被一起綁在了一個水管上。

  來了。

  安室透用眼神和輕微的動作提醒水無憐奈,他剛才通過內置的耳機聽見了赤井秀一的話,知道琴酒已經來了,並且很有可能過來殺他的。

  果然最後還是被組織得到了那份臥底名單嗎……

  安室透眼睛微眯,就見琴酒不知何時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眼前。

  「波本。」琴酒勾起嘴角,一上來就用槍指著他的腦袋嘲諷道,「真是可憐。」

  琴酒把槍抵在了他的頭上,「說吧,你想怎麼死。」

  只是剛還想看看波本臨死前的蠢樣,琴酒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他想到了先前和阿斯蒂的約定,決定速戰速決不再在這裡和波本浪費時間了。

  於是剛松了一口氣的貝爾摩德就看見波本剛張口說了一個『我』字,就又被琴酒出聲打斷了。

  「算了,你不用說了。」琴酒冷冷地,語氣中透著不耐道,「直接送你們上路吧。」

  安室透:??

  貝爾摩德:!!!

  琴酒竟然沒按套路出牌。

  只見下一秒,『砰』的一聲槍響,琴酒的子彈打在了波本……旁邊的油桶上。瞬間,那肮髒的帶著臭味的液體流了出來,沿著油桶滴落在地上。

  「赤井秀一!」

  琴酒捂著流血的肩膀,槍也掉落在地上,他轉頭看向倉庫外,但卻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聽見對方弄出的一些動靜。

  「伏特加,追!」

  琴酒冷聲命令道。

  「啊,大哥你沒事吧?!」伏特加連忙道,「我知道了。」

  雖然他不知道往哪裡追,但還是追出去了。


第129章 紅領巾

  此時, 伏特加前腳剛跑了出去,後腳又一聲槍響,直接打掉了房間內唯一的燈泡。

  瞬間, 黑暗便籠罩了進來,貝爾摩德只能開著手機的燈光查看琴酒受傷的情況。

  「我們得趕緊走。」貝爾摩德道,「赤井秀一既然知道了我們在這裡, 或許會帶人把這裡包圍。說不定……」

  她說著, 把手機往前照了照, 那原本綁著基爾和波本的鐵管上, 早已沒有了兩人的身影。

  「他們提前有准備。」琴酒捂著自己左肩的傷, 對著貝爾摩德道,「波本和赤井秀一, 看來當時蘇格蘭逃走的時候, 也是兩人提前計劃好的。」

  看見現在的情況, 他又怎麼會不了解呢。

  波本在知道自己有可能暴露之後, 就想辦法和赤井秀一那個家伙聯合起來反過來包圍他們。

  組織裡,琴酒雖然看不慣這兩人,但不得不承認, 他們是為數不多能入他眼的, 能成為他對手的人。

  一個赤井秀一本來就已經很難對付了,再加一個波本……

  「真沒想到。」貝爾摩德也在心裡偷偷松了一口氣,怪不得那一位說,赤井秀一是一顆對組織有威脅的『銀色子彈』,再加上工藤新一,這兩顆『銀色子彈』的威力, 顯然已經顯現出來, 她剛才的擔憂都是多余的。

  不過貝爾摩德又突然想起了朗姆前段日子交給她的一個任務, 就是調查著名偵探推理小說家工藤優作來日本的原因,以及調查對方的實力。

  朗姆認為,擁有超高智商的對方會對組織造成威脅,所以未雨綢繆派貝爾摩德過去探查。因為他是被組織『殺』死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的父親,他有對組織報復和不利的條件。

  有時候不得不說,朗姆的厲害和謹慎。因為這些對付組織的計劃,不僅有柯南、安室透、還有赤井秀一三人,這其中工藤優作也同樣出了不少力。

  四個智商天花板的人物齊聚一堂,威力可見一斑。

  可惜,貝爾摩德為了保住柯南,也就是工藤新一,調查工藤優作的時候並不是那麼上心。

  當然了,工藤優作也發現了貝爾摩德易容來調查他的事,於是就和工藤有希子演了一場戲,一場連自己兒子都騙過的戲。

  於是,朗姆得到的最終回復就是,工藤優作沒有太大威脅。從而導致了他對紅方戰力的了解不充分,計劃出現了瑕疵。

  「走吧,琴酒。」貝爾摩德抬手想要去扶身邊的琴酒,結果被他躲開了。

  「我受傷的又不是腿。」琴酒嗤笑一身,看了眼黑暗中的倉庫冷冷勾起嘴角,「走。」

  「對了……」琴酒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開口,「把你的打火機給我一下。」

  「干嘛?」貝爾摩德雖然疑惑,但還是把打火機遞了過去,她以為琴酒為了轉移肩上傷帶來的疼痛,打算抽一支煙。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琴酒打開了打火機點燃,然後直接甩手扔進了身後的倉庫裡。

  「走。」他扔完之後,便快步離開了倉庫。

  貝爾摩德點點頭,看著倉庫裡漸漸冒出的火光,迅速坐上了那輛停在門口的保時捷356A。

  因為琴酒受傷不能開車,所以貝爾摩德直接坐上了駕駛座啟動了車子,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等到兩人順利離開,行駛在夜間的高速公路上,貝爾摩德突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於是轉頭問琴酒:「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琴酒沉默了片刻,同樣也意識到了什麼。

  他們好像……忘了把伏特加一起帶走了。

  ……

  「阿嚏!」

  今天的夜風有點大,伏特加一個跑在無人的廢棄倉庫邊,抬手揉了揉鼻子。

  他聽琴酒的話追著赤井秀一出去了,但其實他根本不知道對方在哪,於是就隨便憑著感覺找了一個似乎前方有動靜的方向追了過去。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那是赤井秀一故意聲東擊西,其實他本人並沒有逃,而是把手裡的石頭往那個地方隨便一扔罷了。

  所以這就導致了伏特加即使再怎麼追,也都不可能追到赤井秀一。

  但伏特加沒追到也不敢回去,因為琴酒大哥受傷了,心情估計更加不好,他要是還沒把這個事辦成,也不敢回去。

  於是他只能硬著頭皮,不斷在黑夜中奔跑著,試著能不能找到一點線索。然而他越跑越發現赤井秀一可能根本不在這個方向,他從一開始就搞錯了。

  這讓他的心再次咯噔了一下,浪費了這麼多時間,結果完全跑錯了,他完全不敢想像自家大哥會用什麼樣的表情對著他。

  於是他眼睛一轉,直接打給了阿斯蒂救命。

  沒錯,伏特加知道,現在能夠幫他的,就只有阿斯蒂了。

  琴酒大哥就算再生氣,只要被阿斯蒂哄一哄就哄好了,這是他這麼多年當小弟總結下來的經驗。

  可以說,全組織都沒有他清楚,阿斯蒂和琴酒大哥的關系,到底是怎麼樣的。

  伏特加連忙拿出手機,撥通了阿斯蒂的電話。

  「喂,伏特加。」另一頭的千本夏夕拿著手機驚訝道,「你怎麼突然打給我了?」

  「阿斯蒂。」伏特加看了眼周圍的黑夜壓低聲音道,「琴酒大哥被赤井秀一打傷了,他讓我追,但我追了半天連影子都沒有,怎麼辦?」

  「嗯?」千本夏夕此時正開著車,往關押著波本和基爾的倉庫趕去。因為朗姆前面給她發消息說那兩人有可能逃掉了,讓她去看看,但並沒有告訴她琴酒受傷的事情。所以她還以為是多一個人加入找起來更方便,沒想到竟是因為琴酒受傷了。

  「對,大哥他被那個可惡的FBI臥底打傷了!」伏特加安懊惱道,「可惜我沒追到他!」

  「他傷的嚴重嗎,到底怎麼回事?」千本夏夕皺眉問道,「對了你在哪?我正好在往這裡趕,馬上就能到了,你把定位發給我,伏特加。」

  「好的,大哥他就是肩膀中彈了,問題不大。」伏特加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阿斯蒂過來後,他的內心便瞬間安心了不少。

  「嗯了解。」千本夏夕點點頭道,「在原地等著我。」

  「嗯,好。」掛掉電話後,伏特加立馬就把自己現在的定位發了過去。只是還沒等他關掉手機,琴酒大哥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伏特加連忙心虛地接起,「大哥!」

  「伏特加,你剛才在和誰打電話?」琴酒語氣不怎麼好的問道,這個時候他不得不警惕。

  「是阿斯蒂,大哥!」伏特加頓時一個激靈解釋道,「這不是大哥你受傷了,我就和阿斯蒂說了一下。」

  電話另一頭的琴酒完全沒想到是這個答案,蹙眉扯了下嘴角道,「我記得我是讓你去追赤井秀一……」

  琴酒本來想說,我不是讓你去跟那瓶氣泡酒彙報的,但他瞥了一眼一旁開車的貝爾摩德還是換了一句,「而不是讓你去找支援的,這裡不需要。」

  「好吧大哥,但是阿斯蒂已經過來了。」伏加特道。

  「什麼?」琴酒的眉頭再次蹙起,「你和她說什麼了?」

  「是這樣的大哥……」伏特加本來想解釋說,是阿斯蒂電話裡自己說在往這裡趕,而不是他叫過來的。但轉念一想,既然阿斯蒂幫了他,那他也要幫一幫阿斯蒂,於是他話語一轉,直接道,「大哥,是阿斯蒂她聽見你受傷後,非要過來的,我攔都攔不住!」

  琴酒:……

  琴酒聞言,眼眸暗了暗,然後緩緩開口道,「我們已經撤退了,你在哪裡?我現在過來。」

  「我也不知道。」伏特加看了看四周,還是什麼都沒有看見,於是放棄掙扎道,「我好像迷路了,大哥。」

  琴酒:「……」

  電話那頭的琴酒深吸了一口氣,「定位發過來。」

  「啊,好的。」伏特加說完突然想起什麼又道,「不過大哥,我剛也把定位發給阿斯蒂了,她說她過來接我,大哥你受傷了,不用特意過來找我。」

  另一邊車子裡的琴酒看了眼手機屏幕,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掛斷了通話。然後他又給阿斯蒂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了,阿斯蒂的聲音頓時出現在了電話那頭。

  「伏特加說你要去接他?」琴酒開口道,「波本和赤井秀一做了一個局,先別過去,那邊現在很有可能也已經被他們兩方人包圍了。我讓朗姆找人去處理了,不過以他的謹慎,應該在發現不對的時候就已經著手處理了。」

  千本夏夕沉默了幾秒,然後才幽幽地想要開口道,其實她就是朗姆找的那個來處理的人。

  結果沒想到,琴酒見她沉默,以為是她還想過來。所以解釋道,「我聽伏特加說了,你不用特意過來,我和貝爾摩德現在已經安全離開了,只是肩膀受傷了而已,不影響行動。」

  「啊,嗯,好的。」千本夏夕也不知道伏特加和琴酒都說了什麼,以為只是在聽到伏特加說他受傷後,怕她擔心才解釋了一下情況。於是千本夏夕也忘了剛才要說什麼,而是道,「沒事,我撈完伏特加就走,剛才和他說好了,不會有什麼危險。」

  說完,她就掛電話了,因為目的地就快要到了。

  琴酒拿著手機看了眼伏特加剛才發過來的定位,然後沉默了一會兒,轉頭對著貝爾摩德道,「前面轉彎,繞到那片倉庫後方,看看能不能牽制一下警方和FBI的人。」

  「我知道了,伏特加還在那裡?」貝爾摩德一個急轉彎後道,「阿斯蒂已經去找他了嗎。」

  「嗯,我們不用去了。」琴酒放下手機,壓制住隱隱從左肩傳來的疼痛感道,「但可以給他們打個掩護。」

  「了解。」貝爾摩德勾起嘴角道,「這個我最擅長了。」

  ……

  「你們沒事吧?」赤井秀一問道。

  就在琴酒和貝爾摩德都以為逃走的波本、基爾還有赤井秀一三人,此時卻都出現在了倉庫外。

  「沒事。」波本抬手擦了擦臉上的灰塵,咳了兩聲道,「琴酒那個家伙還真陰險,臨走前都不忘來這麼一下。」

  他剛才和基爾其實都沒有趁赤井秀一打掉燈泡,讓整個房間陷入黑暗時的一瞬間逃走,而是躲藏在了倉庫的陰影中。

  雖然他提前就准備了工具,在琴酒到來前就解開了綁著他和基爾的手銬,可以趁著赤井秀一給他創造的時機從被綁著的鐵管處衝過貝爾摩德和琴酒的封鎖跑出門外。

  但是兩人的目標還是太大了,在路過琴酒和貝爾摩德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會帶起來一點風,讓他們察覺到異樣。

  所以他選擇直接躲到了倉庫的雜物後,形成燈下黑的思維盲區。

  只是琴酒不知道是看出了什麼,還是過於謹慎,竟然在撤離前把打火機扔在了先前赤井秀一打中油桶後,漏出的污油上,直接讓倉庫燒了起來,

  他就算躲得再快,也不免吸到了一些嗆人的煙,出來的時候樣子十分狼狽。

  「琴酒他就是這個樣子。」赤井秀一在發現兩人沒事後,也放下了心,調侃道,「謹慎到可怕,甚至有些喪心病狂。我都懷疑他會不會和女人……」

  赤井秀一說到一半停住了,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懂的都懂。

  「難道不是男人嗎?」可能是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水無憐奈也笑著道。

  赤井秀一挑眉,看著她道,「阿斯蒂是女人。」

  「誒?」水無憐奈驚訝,「他竟然是女人,那……」

  「對。」赤井秀一點頭,充滿笑意地道,「琴酒的取向沒有問題,不要懷疑自己。」

  「所以……」安室透忍不住插嘴道,「你們在組織臥底,就是為了聽這些八卦嗎?」

  「好吧,別在這裡聊天了。」赤井秀一道,你們公安的人已經過來了嗎?

  「嗯,可惜組織的那幾個人撤的太果斷了。」安室透有些可惜地道,「我已經讓他們去追了。」

  「沒事,應該還有一個沒走。」赤井秀一笑道,「伏特加追出去後,就沒回來,顯然光靠兩條腿走不遠。或許,琴酒那些人還會回過來找他。」

  就算不能抓到貝爾摩德和琴酒,但如果能夠拿下伏特加,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非常大的收獲。

  「知道了,我們兵分兩路吧。」安室透說完,別轉身融入了黑暗中。

  ……

  十分鐘後,千本夏夕把車往伏特加給她的地址開去。

  只是她越開越覺得不太對勁,果然如琴酒說的那樣,這裡警方的車似乎變得多了起來。

  可能還不止,這只是明面上的,肯定還有不少便衣警察開著私家車在路上巡邏。

  於是千本夏夕加快了速度,終於在警方還沒完全包圍這裡的時候闖了進去,找到了蹲在路邊的伏特加。

  「阿斯蒂,你來啦?!」在看見阿斯蒂的車子停在他面前的時候,伏特加頓時滿臉驚喜。

  「伏特加,快點!」千本夏夕喊道,「再晚就出不去了。」

  「啊,好。」伏特加一聽,連忙打開離他最近的後座坐了進去。

  瞬間,千本夏夕便猛踩油門,隨便選了一個方位衝了出去。

  警車雖然已經越來越多,但都沒辦法對她造成威脅,只是追在後面也夠麻煩的。

  她知道,剛才她能順利進來,是對方故意放進來釣魚的。只是她藝高人膽大,明知道有陷阱也並不在意。

  於是在她高超的車技下,一連甩掉了無數追趕過來的車,就像是玩極品飛車那麼刺激。

  唯一令她煩惱的是,伏特加在後座那凄慘的叫聲。

  沒辦法,剛才某人圖方便坐的後座,也沒來得及系上安全帶,就被那漂移的車子甩的整個人東倒西歪。

  伏特加萬萬沒想到,阿斯蒂開起車來竟然比他還狂野。有時候明明可以不用漂移的彎,她還是選擇漂移,總之怎麼刺激怎麼來。

  就在他看見車子漸漸衝出警方包圍後,稍微松了一口氣的時候,車子的右後側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千本夏夕為了穩住車子,急打方向盤,伏特加的腦袋就『砰』地一聲撞在了後座的車窗上,鼓起一個大包。

  伏特加:……

  他剛想對著阿斯蒂哭訴,就聽對方開口道,「是波本。」

  伏特加聞言連忙轉頭看向另一邊的車窗外,那裡一輛白色的馬自達RX7-FD正緊隨其後,跟在他們的側後方。

  「他果然是日本公安的臥底。」伏特加還是有點吃驚,他從來沒想過,波本竟然是日本公安。

  伏特加其實有點緊張,他知道波本的實力,和琴酒大哥比也不弱。

  「阿斯蒂,現在怎麼辦。」伏特加從懷裡掏出槍,緊張地開口,表情嚴峻。

  「啊?什麼怎麼辦。」千本夏夕正忙著和安室透在高速路上你來我往,沒空和伏特加聊天。但她看見伏特加從懷裡掏出槍,倒是緊張了一瞬,連忙道,「伏特加,你趕緊把你的槍收起來,我怕一會兒被甩之後,你搶走火。」

  「啊,也是。」伏特加道,「但我想試試能不能打掉波本的前輪。」

  「不用,在這種速度下你打不准的。」千本夏夕看他把槍收了起來才放心下來,「我要提速了,你自己抓緊就好。」

  「提、提速?」伏特加一驚,連忙拉住了車頂的扶手。

  隨著千本夏夕再次踩下油門的一瞬間,車子就像是離弦之箭一般,『咻』地一聲和後門的那輛馬自達拉開了一個車位。

  「哎,可惜了。」千本夏夕看著後視鏡道,「赤井秀一竟然沒有追過來。」

  伏特加:……

  不用了,一個波本就已經很刺激了,再來個赤井秀一他可能會吃不消。

  伏特加的腦子裡,一左一右的兩個人的臉,突然都變成了琴酒大哥。

  他把波本和赤井秀一的實力類比成兩個琴酒,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兩輛車,一黑一白,飛速地行駛在黑夜下的高速公路上。此時路上的人很少,沒有像上次庫拉索那樣,被直接堵在了路上,只能調頭逆向行駛。

  只是,車少也有車少的壞處,就是千本夏夕即使再怎麼甩開,都還是被安室透一點點追回來。

  雖然安室透追不上她,但她也不能完全甩掉,不得不說某位公安的韌性極強。

  所以千本夏夕眼神閃爍了一瞬,拿起了車副駕駛上的槍。

  在再一次安室透趕上來的時候,她並沒有和前幾次一樣猛踩油門甩開,或者用車去撞擊對方。而是打開了副駕駛的車窗,瞬間她的碎發被風吹起。

  她想干什麼?

  車內的安室透疑惑又謹慎地側頭看向對面車內的阿斯蒂。

  只見她拿起了槍,看樣子似乎是終於耐不住想要解決他了。

  但是,在這種極限速度下,是無法做到一邊精確瞄准開槍,一邊控制車子的。

  不是說不能開槍,而是那純粹浪費力氣和子彈。除非運氣好到爆棚,才有可能擊中他或者他的輪胎。而且風險也是不小,這種車速下還分心射擊的話,可能先死的絕對不會是他。

  當然話是這麼說,面對這樣一個厲害的狙擊手,安室透還是眯起眼睛,嚴陣以待。

  只是,讓他驚訝的是,對方根本沒有拿槍射擊,而是……

  而是抬手像是在臉上拿掉了什麼東西,然後他就看見了令他震驚的東西。

  夏夕小姐?!!

  安室透震驚到失語了,他看見了阿斯蒂從臉上拿下了易容,竟然是他打工店裡老板的臉!

  阿斯蒂為什麼要暴露自己?!

  安室透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車子撞到防護欄上,他連忙急打方向盤穩住。

  不對,那張臉其實也有可能是易容,目的是為了攪亂他的心神。

  只見阿斯蒂用千本夏夕的臉對他露出了一個讓他脊背發涼的笑容,然後又重新戴上了易容,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槍。

  安室透心跳得極快,看見子彈飛來的一瞬間因為震驚都沒來得及躲。好在子彈並沒有擊中他,而是從他的頭上擦過。

  只是因為這個意外,他的車子直接撞上了路邊的防護欄,打了好幾個彎才終於停下。

  阿斯蒂到底是誰,這個易容是故意的,還是……

  此刻安室透混亂的腦中有一道驚雷突然炸響,他想起了一個人,又或者說是一個代號。

  ——『紅領巾』。

  如果那不是對方故意在易容下又易容了一張他認識的人的臉來達到擾亂他心神作用的話,那就是……她是他一直在尋找的紅領巾,那個救下景光的人!

  此時車內,安室透坐在駕駛座上,滿臉的震驚,都沒發現自己頭發缺了一塊。


第130章 她到底是誰

  「所以她到底是誰??」

  清晨, 工藤宅內,柯南坐在餐桌前把小臉皺成了一團。

  昨夜的戰鬥已經結束,雖然他們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 水無憐奈和安室透都毫發無損的逃離了組織,並且打傷了琴酒。

  但是和預想中的結果還是差了一些。他們沒能提前一步抓到那個偷盜名單的女人,導致水無憐奈和安室透還是暴露了臥底身份。

  而且也沒有預想的完美結局那般,逮住一個組織的成員。

  這個計劃雖然有不少的不完美,也總算是完成了最基礎的目標, 就是讓紅方人員安全的脫離了組織。

  只是, 臥底名單在盜取當天的時候就已經被發出, 他們沒辦法救下更多的臥底。

  好在對他們最重要的水無憐奈和安室透運氣很好,那個人在第一次傳送名單的時候, 恰巧因為匆忙沒有寫完整短信就發了出去, 讓兩人只是處於待懷疑的狀態, 給了他們制定計劃的時間和緩衝。

  不然, 要是她在盜取完的當下就把所有名單完整發出去的話, 那水無憐奈和安室透可能也像其他的那些臥底一般, 已經被組織那幫人處決了。

  看上去盡力挽回了, 可柯南並不是那麼高興。他還是耿耿於懷自己當時在東都水族館沒有在組織之前截住對方。

  別說截住了, 他就連那個盜取名單的女人影子都沒有看見。除了……除了和那人外形非常接近的,千本夏夕的女朋友。

  「所以,阿斯蒂到底是誰??」

  柯南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不得答案不罷休的狀態, 連面前的早飯都沒有心情吃。

  「你還在懷疑她嗎?」餐桌對面的從赤井秀一用叉子叉起一塊煎過的培根放進嘴裡, 咀嚼了幾下然後道, 「因為沒能找到阿斯蒂和那個偷情報的女人, 所以你對那天唯一的可能還是耿耿於懷。」

  「嗯, 我知道, 理性告訴我不可能。」柯南痛苦地道,「但我腦子裡還是忍不住去想那些荒唐的故事。」

  聽見荒唐的故事,赤井秀一腦中瞬間就浮現出了關於組織愛恨情仇的一場狗血大戲,然後吃著飯的嘴角就忍不住一抽。

  他覺得不能再讓柯南那小子繼續用這種可怕的故事污染他的大腦了,於是只見赤井秀一深深嘆了一口氣道,「其實還有件事我沒有告訴過你。如果你知道的話,就不會這麼糾結了。」

  「什麼事?」柯南抬頭,好奇地問道。

  「就是……你知道安室透他在警校的同學,有個叫諸伏景光的。」赤井秀一說著放下手中的叉子看著柯南,陷入了回憶。「當時,他和安室透一樣,兩人一同潛入組織成為臥底。」

  「後來呢?」柯南驚訝道,「我好像從來沒有聽見他提起過。」

  「他當然不會提起。」赤井秀一擦了擦嘴道,「因為在我叛逃出組織的一年前,他就因為被朗姆試探出臥底身份,而叛逃了。所以還在組織當臥底的安室透根本不會同任何人提起,不能讓別人發現他和對方認識。」

  「啊,那當時發生了什麼?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姓諸伏,和我認識的一個叫諸伏高明的警官是不是有什麼聯系?」柯南再次好奇發問,「這個和你說的我不會再糾結阿斯蒂的身份又有什麼聯系嗎?」

  「哦對,我後來查過,他確實是那個叫諸伏高明警官的弟弟。」赤井秀一回憶道,「他在組織裡的代號是蘇格蘭威士忌,狙擊手,經常和我一起出任務,我們的關系還算不錯吧。」

  赤井秀一說著喝了一口水,然後在柯南好奇探究的眼神中繼續道,「總之他當時暴露的時候已經心存死志,為了保住自己的同伴和家人,准備拿槍自殺,不讓組織有機會威脅到他們。」

  「然後呢?」柯南小臉嚴肅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你當時也在場?」

  「然後……對,我當時在場。」赤井秀一道,「我不僅在場,還是在場唯一的那個人。你想的沒錯,他運氣還不錯,組織讓我出手解決他。所以同為臥底的我,花了一些時間說服組織他開槍自殺,然後用了一些小把戲把他放走了。」

  「聽上去當時應該很危險。」柯南認真地道,「組織沒有那麼好對付,會被你說的小把戲騙過。」

  「是,確實很危險,但我也只能做了我所能做的。」赤井秀一倒也沒有否認,雖然對他來說是小把戲,但面對組織,任何小把戲都不是百分百安全,不可能完全沒有風險。「這需要一點運氣,恰好蘇格蘭運氣也確實不錯,安室透那時也收到了對方的消息趕過來,我們打了一個不錯的配合。當然,要不是這件事,我也不知道他也是臥底。」

  「然後呢,這和阿斯蒂是不是夏夕姐姐又有什麼關系?」柯南疑惑道,然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驚訝道,「難道是說……我記得夏夕姐姐的店和警校有合作,是和這個有關嗎?」

  「對,你很敏銳。」赤井秀一點頭道,「因為我和安室透都在夏夕的店裡打工,她和警校合作創辦食堂的時候,我和他都陪她去過警校。然後你知道我在那看見了誰嗎?」

  柯南聞言眼睛一亮,「我知道了,你在那裡見到了蘇格蘭威士忌,也就是叛逃之後的諸伏景光!」

  「沒錯。」赤井秀一繼續道,「所以知道為什麼我會讓你不用再糾結夏夕到底是不是阿斯蒂,她的女朋友到底是不是那個偷取情報的人,因為那沒有任何意義。

  千本夏夕如果是組織的人,是阿斯蒂的另一個普通人身份,那她在見到蘇格蘭的那一瞬間就認出對方,並向組織彙報了。要知道組織這麼些年,一直沒有放棄對叛徒的追殺,蘇格蘭他躲在警校裡雖然安全,但也不是完全安全。就比如夏夕是阿斯蒂,那他早就完了。而波……安室透他也會在見到蘇格蘭的那一瞬間,因為知情不報而暴露。」

  「我懂了。」柯南把手放在下巴上思考道,「所以,安室透他能夠到現在才因為臥底名單泄露而暴露身份,就說明……」

  「說明她不是阿斯蒂。」赤井秀一頓了下又道,「又或者說,她也有可能是……」

  「可能是其他國家潛入在組織裡的臥底。」柯南替他說完了後半句,然後喃喃道,「怪不得你說糾結這個毫無意義,因為不管她是不是阿斯蒂,我們都做不了什麼。」

  如果千本夏夕是阿斯蒂,那她替蘇格蘭和波本隱瞞身份的做法,只可能是其他國家的臥底順勢而為,能幫則幫。就像是他在知道了蘇格蘭是臥底後,第一個想法就是在不影響自己的情況下,能幫就幫。

  自己有能力,那幫一幫同是臥底的對方又如何。想來會被派進來當臥底的人,大家都會有這樣的想法。

  而如果千本夏夕不是阿斯蒂,那就更沒有討論的意義了。這不過就是他們做出的一個錯誤假設和懷疑罷了。

  「是,不過想來安室那個家伙可能不一定什麼都不做。」赤井秀一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不管阿斯蒂是不是千本夏夕,但只要有這種可能性存在,那他現在估計除了在忙應付各國因為日本公安的疏忽損失臥底的投訴交涉,還要忙著怎麼幫對方瞞住她也在警校見過蘇格蘭的事,萬一暴露了,那就算是阿斯蒂也要被懷疑。」

  「也是,如果阿斯蒂真的也是臥底,那可能她是現在組織裡僅剩的臥底了。」在理清了這個思路後,柯南終於不糾結了,只見他拿起手邊的牛奶喝了一口道,「對了,阿斯蒂和琴酒是真的嗎?那豈不是說,阿斯蒂為了臥底……咳咳,是不是犧牲太大了?」

  赤井秀一:……

  不知道為什麼,赤井秀一似乎也想到了自己當初為了進組織而和明美談戀愛的事,頓時一陣沉默。

  半晌後,他還是在柯南復雜的眼神中道,「小孩子少接觸這些東西。」

  柯南:……

  好吧,他就是好奇隨口一說。

  但其實阿斯蒂是臥底的前提就是阿斯蒂是千本夏夕,而千本夏夕不喜歡男的,所以她不可能在組織裡已經有一個女朋友的情況下,再交一個男朋友。關鍵這個男朋友還是琴酒,琴酒這種性格的人是不可能忍受被腳踏兩只船這種事的。

  「好吧。」柯南放下牛奶杯,「不過看來,安室那家伙最近估計都見不到了,也不知道昨天夜裡他和阿斯蒂的交戰什麼樣了。雖然但是,我還是很好奇阿斯蒂這個人。」

  「安室嗎?」赤井秀一聞言勾起嘴角輕笑道,「大概是被迫換了個發型吧。」

  柯南:……

  好有道理。

  ……

  安室透確實很忙,因為這件事的余波,他即使重新以降谷零的身份回到公安,不再需要打好幾份工,也不需要再為組織賣命,而是光明正大的作為公安的一員工作。

  但那些因為日本官方泄露出去的名單而損失自己臥底的國家紛紛向他們發出了嚴正交涉,最近日本公安的壓力非常大。

  安室透作為公安的主力干部,自然是忙得團團轉,完全不比以前同時打幾份工的時候好到哪裡去。

  不僅如此,他還要聯系景光,把他知道的一些關於那個『紅領巾』的身份的猜測通通說一遍,看看他的想法。以及討論如果夏夕真是紅領巾的情況下,他們該如何保全對方,不讓朗姆和組織的人發現,她曾經幫著他們隱瞞的事。

  總之不管如何,他准備讓景光暫時不要和對方見面和接觸了。讓他主動申請把管理警校食堂的工作,交給別人去做。

  他不能讓組織知道,他和夏夕接觸過,如果有一個他暴露了在警校當教官的事,那阿斯蒂臥底的身份就會同樣暴露,這樣反而是害了對方。

  所以雖然安室透並沒有完全信對方故意摘下易容給他看的那張臉,但只要有一絲可能,他都會極力幫助她隱瞞。因為他不敢賭,拿景光救命恩人的性命去賭,賭千本夏夕到底是不是阿斯蒂,到底是不是『紅領巾』這件事。

  如果不是還好,若是的話,她就會因為幫助他和景光隱瞞身份而有暴露的風險。

  安室透昨晚幾乎是都沒怎麼睡,他如今的腦子很亂,也想了很多。於是,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只是那熟悉又陌生的圓潤手感讓他不禁一僵。

  「安室,你這是削發明志嗎?」路過的同事知道他臥底身份暴露,才驚訝的發現原來他這些年不常在警局,是因為被派去臥底了。於是在看見他的新發型後,便忍不住打了個招呼,調侃了一句。

  「啊,是啊。」安室透好脾氣的放下了摸著腦袋的手,同樣打招呼道,「剃完頭發清爽很多。」

  「是啊,挺帥的,而且洗頭也更方便了。」那個同事點點頭,「好了,我走了,不打擾你工作了。」

  「謝謝。」安室透尷尬笑著,目送對方離開,然後才繼續回到了自己的工作當中。

  ……

  就在安室透一大早就埋頭忙工作的時候,千本夏夕則還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覺。

  等她睡醒睜開眼的時候,就已經大中午了。

  沒辦法,誰讓昨天因為加班又熬了一整夜呢。

  原本她在結束和安室透那家伙的飆車之後,帶著快吐了的伏特加和琴酒以及貝爾摩德他們集合。

  等到伏特加和貝爾摩德離開後,她又開著琴酒的那輛保時捷356A回到了對方的住處。

  折騰一晚上回去的時候已經天都蒙蒙亮了,但她還得給琴酒處理他肩上的傷口。

  千本夏夕直接剪碎了他的衣服,看著他肩上鮮血已經凝固的猙獰傷口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

  她決定,下次一定要找機會再剃禿某個FBI,還要在同樣的位置也給他來一槍。

  但自家上司對自己這點小傷倒是完全不太在意,甚至還想自己動手處理。

  『還是我來吧。』千本夏夕當時搶過了他手裡的醫療工具箱,然後開始幫他在用生理鹽水做了簡單的清創後,用鑷子輕輕取出了那顆卡在肩上的子彈。

  雖然她的動作很快,但是即使她的動作再輕再快,在她轉動用力取出子彈的瞬間,琴酒還是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自家上司倒是很能忍痛,每次除了悶哼之外,絕不會發出一點聲音,就和他在床上一樣。

  好吧,她其實很喜歡聽自家上司用他那低沉的嗓音,在忍耐克制時發出的那一聲悶哼。

  她甚至很想為了多聽幾下,而故意在處理他傷口的時候,稍稍用那麼一點力。

  不過她還是沒有缺德的那麼做,畢竟在失了不少血還熬了幾天後,琴酒那蒼白的臉色讓她不忍下手。

  哎,她真是變了,她現在竟然會開始心痛這個狗男人了。

  而因為琴酒的受傷,和意外的加班,兩人昨夜的約定是泡湯了。

  她也不可能這麼喪心病狂地在某人這麼虛弱的時候,還……咳咳,總之,這樣狀態下的琴酒也很有可能不行,所以還是算了。

  等到處理完傷口後,也不管琴酒有沒有睡,反正千本夏夕基本是倒頭就睡。所以當她醒來的時候,時間自然已經不早了。

  她伸手拿過床頭櫃的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沒有人和她聯系後,就又扔了回去。

  只是讓她驚訝的是,當她轉頭的時候,毫無防備的看見了自家上司的睡顏。

  沒想到琴酒竟然睡在她身邊,還睡得那麼熟,看來他確實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虛弱。

  如果不算第一次琴酒因為受傷而暈過去的那幾秒,她其實從來沒有見過對方在她面前睡覺的樣子。

  千本夏夕當然知道,琴酒過於謹慎和不信任別人的性格,導致他不會在任何人面前入睡,寧願熬著。

  所以,她此刻看著對方睡著的樣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然後好奇的伸手想要捏一捏對方的臉。畢竟,對方平時這樣任她擺布的機會可不多。

  只是當她手剛放上去的瞬間,就被某人給抓住了。

  琴酒睜開眼,靜靜地看著她。

  「你想做什麼。」他嗓音沙啞地道,顯然是因為剛醒嗓子干澀的緣故。

  「你猜。」千本夏夕把腿往他身上一擱,下意識蹭了蹭,然後笑著道,「哎呀,沒想到都受傷了,你家小可愛倒還是挺精神的。」

  「又不是什麼大傷,幾天就能好了。」琴酒眼睛微眯冷笑道,「倒是你那麼閑,不如做早飯去。」

  千本夏夕抱著他,「我給你做飯?想的挺美。」

  「呵,難道還要我用一只手給你做飯?」琴酒側頭輕瞥了她一眼道,嘲諷道。

  「哎,好吧。」千本夏夕從他的身上爬起來,「早知道我就回自己家了。」

  琴酒冷冷瞪她。

  千本夏夕勾了勾嘴角道,「傷口好點了嗎,晚點給你換藥。」

  「嗯。」琴酒也跟著起身,「你先去吧,冰箱裡應該還有些存貨,我洗個澡。」

  「哎,好吧。」千本夏夕道,「小心水別碰到傷口。」

  結果她的話惹來了某人仿佛看弱智的眼神,然後便轉身走進了浴室。

  千本夏夕撇了撇嘴,真是好心沒好報。

  於是,就在她准備去廚房看看有什麼能做的時候,放在床頭的手機突然響了。她快步走過去看了一眼,發現竟然是諸伏景光打來的。

  她挑了挑眉,接起了電話。

  「景光,有事嗎?」千本夏夕直接開口問道。

  只是對面的諸伏景光似乎頓了許久,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景光?」千本夏夕又再次問道。

  她其實是知道地方想說什麼的,果然就在下一秒,對方終於開口了。

  「夏夕好久不見。」諸伏景光在寒暄了幾句關於警校食堂的事後,有些糾結地開口問道,「夏夕……嗯,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突然問我,知不知道『紅領巾』是什麼含義,他說好像是在中華那裡的文化裡,有關於這個的解釋。我記得你好像很了解那邊的文化,才想打電話來問問你。」

  「哦,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千本夏夕笑道,「好巧,我記得好像也有人問過我來著,紅領巾在那邊是學生會佩戴的領巾,如果非要說含義的話,應該是做好人好事的意思吧。當然我解釋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稍微有些了解而已。」

  「哦,原來是這樣啊。」諸伏景光笑著道謝,也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再次寒暄了幾句然後掛了電話。

  千本夏夕看著已經掛斷的電話,勾了勾嘴角。

  看來,她昨天故意當著安室透的面摘下易容,果然讓他們往著自己希望的方向想了。

  「誰的電話?」琴酒不知何時從浴室裡走了出來,開口問道。

  「哦,警校認識的朋友。」千本夏夕把手機放到桌上,不在意地回道。

  琴酒挑眉:「你朋友還挺多。」

  「對啊,他性格很好,不小心眼,也不會無緣無故瞪我。」千本夏夕看著冷眼瞪她的某人笑著調侃道。

  琴酒:……

  「哼。」琴酒走到她的面前,眯起眼,語氣不滿地道,「你似乎和警方的人走的太近了,阿斯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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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醒來的姿勢不對

  「哦?」千本夏夕輕挑眉峰道, 「你是在吃醋嗎,琴酒。你是真的因為他們是警察所以不滿,還是因為他們是男……」

  琴酒嗤之以鼻地再次『哼』了一聲,抬手按住了她還想說什麼唇, 摩挲著, 垂眸看著她道, 「我記得我說過,你不說話的時候最美嗎,阿斯蒂。」

  「謝謝誇獎~」千本夏夕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誇獎, 眉眼都笑彎了,「能聽見某人的贊美,我可真是榮幸啊~」

  琴酒沉默了片刻,扯了下嘴角嗤笑道, 「我以為你能聽出來我話裡的嘲諷,還是說你真的把這個當做誇獎了?」

  「你看你看。」千本夏夕道,「這就是為什麼我的警察朋友比你好的地方了,至少人家可不會這麼整天就會嘲諷我。」

  「那你怎麼不和你的警察朋友上床呢。」琴酒冷笑, 表情更加不屑。

  「哦,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介……」千本夏夕話還沒說話,就被某人又按住了嘴。

  「阿斯蒂。」琴酒陰沉地道,「不要一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 我記得這話我也說過。如果我哪天發現你真的和那些家伙……就別怪我不講人情了。」

  「好吧,我就是隨口一說, 真是小氣的男人。」千本夏夕抓開他的手抱怨道, 「我有沒有其他人, 你還不知道嗎, 琴酒。」

  「哼,那最好。」琴酒眯起眼,暫且放過了這個話題。

  「只是……」千本夏夕不退反進,把手肘擱在琴酒的肩上,歪著頭看他,「昨晚說好的呢,結果我都沒機會Gin小可愛約會。」

  琴酒如今已經能夠很好的習慣了某人對Gin小可愛的稱呼,聞言只是嗤了一聲道,「不知道昨晚睡得和死豬一樣的人是誰?」

  「誒,是誰?」千本夏夕厚著臉皮笑著調侃道,「我怎麼記得是某些人受傷虛弱的臉色蒼白,怕不是不行啊。」

  「呵。」琴酒冷笑,懶得懟她。「阿斯蒂。」

  琴酒突然開口叫了她的代號。

  「怎麼?」千本夏夕疑惑道。

  琴酒:「你那棟別墅還要不要?」

  「什麼別墅?」千本夏夕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什麼。「怎麼,你突然良心發現了,要把BOSS的那棟黃昏之館送給我了?」

  只見琴酒側頭輕瞥了一眼懶洋洋靠在他肩頭的某人,「那一位昨天和我說他已經重新把那棟別墅弄回,隨時可以給我。你知道的阿斯蒂,想要真正在明面上擁有這棟別墅,需要交贈與稅。」

  千本夏夕頓時挑眉,「不是吧,那一位還要讓我交稅嗎?」

  「不,是我。」琴酒糾正道,「不是你。」

  「……」千本夏夕一陣無語,好吧,那一位只說把別墅送出去,沒說還要替付贈與稅。畢竟是烏丸家的祖宅,答應贈送已經很夠意思了。於是她問道,「贈與稅是多少來著?」

  她還真從來沒有了解過這方面的信息,只知道日本的這裡的稅不會少就是了。

  「按照這棟別墅的價值。」琴酒道,「百分之五十五。」

  房產贈與稅是按照不同對像和不用價值來劃分征稅檔位的,以黃昏之館的價值來說,無疑是最最貴的那種。

  所以,饒是有心理准備的她,還是被這麼高的稅嚇了一跳。

  好吧,她現在已經是擁有幸福集團的商業大佬了,不至於付不起,甚至對於她的收入來說也不算什麼。

  但是超過百分之五十的稅,就讓她覺得也不是那麼值得了。

  更何況,這棟別墅在牆體脫落的那一刻,就早已不再是原來的那個價值了。千本夏夕都不想算,要白白交給國庫多少真金白銀。

  「我可以不要了嗎?」千本夏夕撇了撇嘴問道。

  琴酒:……

  只見他扯了扯嘴角道,「你確定那一位不會因為你戲耍他而生氣嗎?」

  千本夏夕眨了眨了眼,「那一位不是說要給你,你就拿著啊,和我什麼關系。」

  琴酒差點沒氣樂了,「我要那棟亮瞎眼的別墅干什麼。」

  「琴酒,你又不差這點錢。」千本夏夕道,「再說,你不覺得那一位是……他其實不是真心想送?」

  琴酒沉默了,只見他不贊同道,「阿斯蒂,不要對那一位不敬,這棟別墅對烏丸家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這個世界上,能讓他真正願意出售的都不一定有,更別說贈與了。」

  「好吧,你說的對。」千本夏夕知道,那一位會在前四十年消失被人轉手賣掉,歷經多為主人,就是為了想要解開隱藏在別墅中的謎題和寶藏。如果他想的話,隨時都能重新收回,就比如那一位現在做的那樣。

  「那你是怎麼想的呢,琴酒。」千本夏夕沒有再撐著他的肩膀,而是站直了身體道,「你突然和我說這個,一定是有了想法了?」

  「沒錯。」琴酒眼睛微眯,開口道,「其實那一位還有另一個提議,你要聽嗎?」

  「什麼提議?」千本夏夕有些好奇地問道。

  「結婚。」琴酒用著最冷的語氣,說著最驚悚的話,「如果我們結婚的話,他願意出那部分贈與稅,作為贈禮。」

  「噗。」千本夏夕簡直震驚了,如果她手邊有杯水的話,她此刻一定能夠噴琴酒一臉的那種震驚。

  那一位到底是怎麼回事??!上次給她相親也就算了,這次是准備直接催婚了嗎?!

  「不是……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千本夏夕瞪大眼睛看向了表情一直淡淡的琴酒,好像剛才那什麼結婚的話不是他說的一般。

  「我?」琴酒挑眉,「和我有什麼關系,是你到底想不想要,阿斯蒂。」

  「??」千本夏夕盯著他的眼睛,似乎像看出點什麼來,只見她驚訝問道,「也就是說,如果我想要,你也不介意和我結婚,是這個意思嗎?」

  「沒錯,你若是想要這棟別墅的話,我無所謂。」琴酒補充道,「只是一張紙而已。」

  「好吧。」千本夏夕看了眼琴酒,發現他好像是真的對這個無所謂的樣子。不過也能理解,他連人命和法律都不放在眼裡,又何況這一張薄薄的紙呢。這倒也是挺符合某人的人設的。

  只是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她只不過是挺喜歡那黃金的別墅,因為實在是太壯觀了,結果,現在這棟別墅竟然變得這麼燙手。

  「哦,對了。」就在她思考的時候,琴酒又開口道,「雖然我不介意和你結婚,但是,我不喜歡孩子。」

  千本夏夕剛還沒從琴酒提出可以和她結婚騙婚房……啊呸,是騙那一位出祖宅贈與稅的震驚中回過神,就聽自家上司竟然還和她商討起了不要孩子這件事。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如何回應,雖然兩人現在算是在一起了沒錯,但是她可完全沒有想過結婚生孩子這種事,關鍵是……這事還從自家上司的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那麼魔幻呢。

  好吧,雖然她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事,既合理又離譜。你要說琴酒對結婚沒興趣的話,也可以是說,他其實根本不在乎。

  他不會就因為一紙婚約,就受到什麼約束,或者說對他產生什麼影響。真要說的話,可能越是重視婚姻的人,才越對它有強烈的執念或者排斥。

  想結婚,和不想結婚,都是因為婚姻對他能產生影響,所以才會有想和不想的區別。

  如果根本不在乎這東西的人,還真……對此無所謂。

  可能是看她沉默許久,琴酒又解釋了一句,「你知道,我們的身份不適合。」

  千本夏夕:……

  千本夏夕聞言翻了個白眼道,「琴酒,不然呢,你還以為我想和你生孩子不成?」

  她一說完,不知道為什麼,琴酒的臉反而黑了幾分,但千本夏夕完全沒發現,而是繼續道,「算了,那太麻煩了,你和那一位說,我直接出那百分之五十五的贈與稅就行。」

  琴酒冷聲道,「我知道了,不過再糾正你一下,那一位是先贈予我再贈予你,所以是兩份贈與稅。」

  千本夏夕:??

  琴酒看著她,「你不會是想我會替你出吧?」

  「不是,那你不如直接讓那一位賣給我得了。」千本夏夕嘴角微抽,就差沒再翻個白眼了。

  「你自己去和他說,我只是傳話而已。」琴酒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千本夏夕站在原地無語沉默了許久,才准備去廚房看看冰箱裡有點什麼吃的。只是她剛走出房間,就發現琴酒不知何時已經穿戴整齊准備出門了。

  「等等,你不吃就走了嗎?」千本夏夕看了眼他受傷的肩膀,奇怪問道。

  「不了,我想起來還有事。」琴酒說完,就聽見傳來『砰』的一聲,大門關閉的聲音。

  千本夏夕撇撇嘴,不禁懷疑的皺起眉。

  她總覺得,自家上司今天有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難道赤井秀一昨晚不僅打傷了肩膀,後來在高速公路上追擊的時候,難不成還撞壞了腦子?

  此時,被懷疑撞壞腦子的某人在離開了那棟屋子後,直接坐進了自己的保時捷356A裡,單手開車來到了米花町的一家酒吧後門的小巷裡。

  只見五分鐘後,從那條僻靜無人的小巷外,突然有個人騎著一輛小毛驢轉彎拐了進來,停在了他的車旁。

  「那一位讓我給你。」朗姆拿著一個小盒子遞給了剛搖下車窗的琴酒,然後看著他的臉,盯了一會兒後笑出了聲,「怎麼,看來是沒搞定?」

  琴酒黑著臉,「與你無關,朗姆。」

  「嗯,給你送東西的時候倒是沒聽你說無關。」朗姆也不在意,反而心情很好地道,「阿斯蒂她,可不是那麼好搞定的。我可是從小看著她長大……所以需要我給你一點提示嗎?」

  琴酒本來已經打算搖上車窗走人,但聽見這話後,突然頓了一下,開口道,「說說看。」

  朗姆眯起眼,笑著道,「其實很簡單,你只要像一個普通的男人一樣,承認喜歡她,愛她,單膝跪地向她求婚。」

  「呵。」琴酒冷冷地瞥了一眼某瓶不懷好意的朗姆酒,「廢話就不用講了,走了。」

  「等下。」朗姆抬手按住了車窗,「順便和阿斯蒂說一下,那一位有事找她,這兩天記得隨時看郵件。」

  「知道了。」

  琴酒說著便直接搖上了車窗,啟動了車子。

  朗姆看著前方漸漸消失在小巷裡的保時捷356A,不禁笑著搖搖頭,「真是可惜。」

  他還想看好戲呢……

  ……

  晚上,琴酒再次回到那棟房子的時候,已經是九點了。

  千本夏夕不知道他去做什麼了,但她看了眼某人脫下風衣後,那從傷口處滲透的血漬不禁皺了皺眉,「你沒讓伏特加開車嗎?」

  「沒有。」琴酒低頭看了眼自己肩上的傷,「可能是傷口裂開了吧。」

  「……」千本夏夕嘆了口氣,還是道,「過來吧,我幫你弄。」

  「嗯。」琴酒脫下裡衣,露出寬闊結實的上身,然後走到吧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你要來一杯嗎?」

  千本夏夕此時在客廳那醫藥箱,聽見琴酒的問話後,剛想拒絕,就聽對方又道,「上次那一位送的那種。」

  於是她想了想提著手裡的藥箱從到了沙發邊,對著琴酒開口道,「也行,半杯。」

  不一會兒,琴酒拿著兩個酒杯走了過來,坐到了沙發上,然後把那只有半杯的酒推到了她的面前。

  「你不是不喜歡甜味的Gin嗎?」千本夏夕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奇怪問道。

  「也不是那麼難喝。」琴酒也喝了一口酒,然後道,「快點。」

  「知道了。」千本夏夕帶上手套,拆開他肩上的繃帶和紗布,開始給他處理傷口,然後換藥。

  雖然傷口再次崩開,但琴酒的臉色比昨天夜裡好上了太多,幾乎看不出受傷,怪不得敢就這麼自己開車出去了。

  「下回可別勉強了,還嫌血流的不夠多嗎?」千本夏夕一邊給他上藥,一邊吐槽道。

  「小傷而已。」琴酒側頭挑眉看向正埋首專注的某人,勾起嘴角道,「怎麼,你是在關心我嗎?」

  千本夏夕翻了個白眼,用力按到了他的傷口上,頓時引來某人的一聲悶哼。

  這狗上司,還真不能對他太好。

  只見千本夏夕在某人瞪視的目光中道,「我只是怕麻煩,你傷口崩開了我還要費更大的勁去處理。」

  琴酒沒說話,再次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等著,阿斯蒂。」

  千本夏夕頓時笑了,「你想讓我怎麼等著?」

  她打量了一眼對方肌肉線條勻稱的後背,然後順著脊椎骨一路往下,最後視線停在了琴酒的後腰上道,「難不成你的小可愛今天可以嗎?」

  琴酒沒有回答,而是眯起眼,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催促道,「快點。」

  「知道了。」千本夏夕拿過紗布用力按上了他的傷口,只聽某人再次悶哼了一聲,然後她才笑著道,「不好意思啊,我動作一快,就控制不好力度。」

  「沒事。」琴酒咧開嘴,嘲諷地道,「畢竟你的力氣也不像一個女人。」

  千本夏夕白了他一眼,也不打算繼續耗下去,而是飛快地用繃帶重新給他包扎了傷口。

  「好了。」她摘下一次性手套扔到一邊,然後拿起酒杯把裡面剩下的酒喝完。

  頓時,她的臉頰便升起微醺的紅暈。

  雖然是清爽的甜酒,但歸根結底,就算再清爽,那也是高濃度的烈酒之一。

  千本夏夕不愛喝酒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她這個身體似乎不怎麼能喝。

  她放下酒杯,抬手摸了摸某人結實又漂亮的背部肌肉,從上往下又從下往上,玩的不亦樂乎。

  只見某人的肌肉從一開始的松弛狀態,到漸漸緊繃,最後,琴酒實在忍無可忍的轉身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阿斯蒂。」琴酒低沉地開口道,「過來。」

  「嗯?」千本夏夕挑眉笑道,「怎麼,你說過來我就要過來?」

  她話剛說完,就被琴酒一把拉到了身邊,坐到了他的腿上。

  千本夏夕知道他想做什麼,於是開口道,「要是剛弄好的傷口又崩開,我可不管了。」

  「放心。」琴酒勾起嘴角,眼中充滿了惡劣的氣息在她耳邊壓低嗓音嗤笑道,「我不動,不就行了。就像上次在車裡……」

  千本夏夕眯眼,伸手撫上他的臉。然後在他側臉頰那已經淡到幾乎看不出疤痕上摩挲著,半晌才開口道,「這可是你說的啊……琴酒。」

  琴酒環著她的腰,讓她更加地貼緊自己,然後在某人毫無防備之下,捏了捏她的後腰處。

  千本夏夕頓時感覺一僵,人往前傾倒,鼻梁直接撞到了某人的鎖骨上。

  瞬間一股酸澀的感覺湧上眉心,她忍不住呲牙,對著他的鎖骨咬了上去。

  「等著。」她咬牙切齒地在某人嘲諷的笑聲中放狠話道,「我今天不睡了,你也別想睡,琴酒。」

  她說完,便勾起了某人的脖子,傾身對著他的唇咬了上去。

  於是……

  於是第二天千本夏夕揉著眼睛醒來的時候,就已經下午了。

  她抬手揉了揉,總感覺眼睛上有種冰涼的觸感,然後她下意識把手放到眼前一看。

  她左手的無名指上,不知何時竟然戴著一枚鉑金的戒指,在陽光照射下閃爍著銀色的光芒。

  等等……她是不是醒來的姿勢不太對?

  昨晚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第132章 未完待續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千本夏夕無語地舉著手, 對著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給自己換藥的琴酒眼前道,「你能不能給我解釋解釋?」

  琴酒不緊不慢地給自己肩上的傷口上藥,聞言漫不經心地抬眸看了眼她手上閃亮的戒指, 「挺好看的。」

  頓了一下, 他又隨意地開口道, 「很適合你。」

  千本夏夕:……

  她算是看出來了, 某人昨天怪不得問她要不要黃昏之館,原來是蓄謀已久。

  但是千本夏夕真沒想到, 琴酒竟然……好吧,像他這樣的男人有一天會想要結婚,和一個女人組建家庭,這真是她從未設想過的道路。特別是……當這個女人還是她自己。

  千本夏夕此時的心情非常復雜,結婚於她其實倒也不是那麼排斥,只是她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適合結婚的人,她如果想要結婚, 那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新鮮感, 對於從沒嘗試過的東西,想要嘗試一下的新鮮感。

  所以, 像她這樣的態度來說, 對一個真正想要和她結婚, 以共度一生為目的和她結婚的男人來說是不公平的。

  因為新鮮感總有一天會過去,她可不能保證自己哪一天會不會膩了。況且, 她也不覺得自己有多專情, 她覺得要和同一個男人渡過一輩子, 是一件完全難以想像的事。

  她很吃驚,是琴酒,竟然會有想和她結婚的意願, 她還以為對方是和她一樣想法的人,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是她不了解琴酒,你去問問所有認識這個男人的人,有誰敢相信嗎?或許如果她能穿越時間線,告訴一年前的琴酒他有一天會想要和一個女人結婚,對方一定對你的話嗤之以鼻,並嘲諷一番。

  千本夏夕站在他的面前,盯著自己手上的戒指嘴角抽了抽,「我問你的是這個嗎,琴酒?我問的是,我手上的這枚戒指到底是哪裡來的?」

  琴酒放下手裡的藥水,用醫用膠帶在肩膀的傷口上貼上紗布,等做完這一切後,他才冷冷開口道,「你忘了嗎?」

  「我該記得什麼嗎?」千本夏夕挑眉。

  昨天,對,昨天她最後又睡著了,根本不知道某人幾點結束的。

  此時,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只見琴酒緩緩地脫下了一次性醫用手套,一枚同樣閃著銀光的戒指出現在了他的左手無名指上。

  千本夏夕的呼吸一頓,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你果然不記得了。」琴酒淡淡道,他在脫下手套後從身後的沙發上拿出手機,點開了一段錄音放到了面前的茶幾上,往某人的面前挪了挪,「或許,它會讓你回憶起來。」

  只見他話音剛落,手機裡就傳來了某個女人帶著濃重困意的,斷斷續續的聲音,『嗚……Gin……我想睡覺……』

  千本夏夕:……

  千本夏夕頓時捂住臉,這麼不是她的聲音吧?不是吧!她喝完酒之後,又困得不行的時候竟然是這樣的?!!

  下一秒,千本夏夕就聽見了自己上司沙啞又低沉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嘲諷語氣響起,『你不是說今晚不睡了,我也別想睡麼……怎麼,現在天還沒亮呢。』

  隨後,又伴隨著一些喘氣聲,悉悉索索身體接觸被子摩擦的聲音,以及,總之懂的都懂的那種聲音。

  千本夏夕第一次從這種角度聽見自己的聲音,忍不住扶額,臉微微泛紅。

  然而就聽錄音裡繼續傳出她困倦模糊的聲音,『不……太困……想睡覺……Gin……不想要了……我不要小可愛了……』

  『你答應我一件事,作為交換,我就讓你睡。』琴酒的聲音雖然也帶著點喘,但依然咬字清晰。『怎麼樣?』

  『嗚……你說。』

  千本夏夕聽到這段對話後,就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果然下一秒,她就聽錄音裡,琴酒突然語氣嚴肅而認真的叫她的名字,沒錯,是名字而不是代號。

  『夏夕,和我結婚。』錄音裡停頓了一會兒,接著那低沉的聲音又帶著某種克制和壓抑許久的情緒問道,『好嗎?』

  好嗎?

  她倒是第一次聽見琴酒用這樣,這樣對他來說堪稱溫柔的聲音說出『好嗎』這兩個字。

  她家上司,可是從來不會用這麼把自己放在低位去期盼對方答應的詞。

  千本夏夕望著面前茶幾上正放著錄音的手機,嘴角已經抽到了天上。她已經能夠預見到了,一下秒,那個已經困到意識模糊的女人就要答應某個處心積慮的狗男人。

  不過讓她有些意外的是,接下來的自己並沒有按照預想的那般答應對方的請求。而是語氣有些略微不滿地道,『Gin,你為什麼停下來了?是小可愛累了嗎……』

  千本夏夕:……

  好麼,她都困成這樣了,竟然還惦記著某個小可愛,明明前面還說不要對方了。

  瞬間,錄音那裡又是一陣沉默。千本夏夕合理懷疑,琴酒此時大概正在無語。

  『不。』過了幾秒後,錄音裡琴酒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充滿著誘惑,『夏夕,回答我。回答我,就滿足你。』

  千本夏夕都能想像,某人說話時那惡劣勾起的嘴角。她抬眸看向琴酒,對方卻沒有看她,而是正淡定地拿起桌上的綁帶給自己肩上的傷口包扎。

  『嗯……我回答了。』錄音裡又開始傳來她斷斷續續的聲音,『不要了……嗚……不要了……困死了……嗚嗚……』

  千本夏夕:……

  她忍了忍,看著後面所剩無幾的進度條,直接按掉了手機的播放鍵。

  「不聽完嗎?」琴酒勾起嘴角看了她一眼,「還是說你已經完全記起來了?」

  是,沒錯,她記起來了。昨晚好像是真的有這麼一茬,但她太困了所以忘記了。

  每次她犯困的時候,那簡直是痛並快樂著,一邊享受,一邊又抵抗著睡意的侵襲,想要睡覺,又不想放棄快樂。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自家上司竟然這麼狗,先是問她要不要喝酒,然後就在床上利用她這種心理,忽悠她答應他的求婚。

  簡直就沒有這麼狗的男人,千本夏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對著剛給傷口換完藥的某人嘲諷道,「琴酒,你這就算求婚了?你這是用你的小可愛向我求婚嗎?真是天才的想法……」

  琴酒沒有話說,甚至都沒有任何表情波動,而是倚靠在沙發上,抬眸看著她想要說什麼。

  千本夏夕於是又繼續開口道,「你知道的,就算如此,我不想的話,你也沒有辦法。」

  她說著也坐到了沙發上翹起了腿,然後笑著看向某人,轉動著她手上的這枚戒指。

  琴酒眯了眯眼,視線也落到了她無名指的戒指上,「你說。」

  「其實,想要讓我嫁給你也不是不行。」千本夏夕垂眸把玩著手裡的戒指,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跪下來,求我。」

  ……

  第二天,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

  「朗姆,你在看什麼?」千本夏夕坐在車裡,看著身邊朗姆不時往她手上瞥的視線,忍不住開口道。

  「沒什麼。」朗姆不在意的收回視線,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道,「琴酒那個家伙,你沒答應嗎?我還以為今天能在你手上看見戒指呢。」

  「你昨天和他見面了?」千本夏夕挑眉,「我怎麼不知道朗姆你什麼時候和琴酒的關系這麼好了,還關心他的人生大事,不辭辛勞地給他送戒指。」

  「我也沒有辦法,誰讓這是那一位交給我的任務呢。」朗姆笑呵呵道,「嘖嘖嘖,琴酒那家伙,我就知道沒有聽我的建議。」

  「朗姆,你以為我會好奇嗎?」千本夏夕翻了個白眼,「反正我是不會告訴你他昨天到底做了什麼。」

  千本夏夕說著把頭撐著車窗邊緣,而她纖細修長的手指上,明沒有昨天被琴酒戴上的那枚戒指。

  當然,她也沒有把戒指還給琴酒,而是用一根項鏈串在了脖子上當項鏈。

  就像她說的,婚姻與她來說就像是一種新鮮有趣的嘗試,她倒是不怎麼排斥和琴酒結婚。畢竟對像他這樣的男人,千本夏夕可沒有一點負罪感。

  很快,車子抵達了目的地,千本夏夕又看見了和上次一樣的莊園。

  「到了,下車吧。」朗姆打開車門道。

  「嗯。」千本夏夕也點頭下了車。

  那一位找她,雖然不知道什麼事,不過第二次來這裡她已經完全沒有了好奇。

  千本夏夕跟著朗姆一起又走進了那棟別墅,來到了和上次相同的房間。

  只不過這一次,她面前的茶幾上,已經倒好了一杯酒,正等著它的主人來品嘗。

  千本夏夕剛剛在電視屏幕前坐下,抬手拿起酒杯聞了一下,就知道是Gin,還是上次那種。

  她撇了撇嘴,放下了酒杯。

  就是這酒,害她昨天被某人套路了。果然,Gin酒是站在Gin那邊的。

  「怎麼不喝嗎?」那一位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房間裡。

  千本夏夕抬頭,發現面前的電視屏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自動打開了。

  「沒有……」千本夏夕道。

  「我可是特意給你准備的,阿斯蒂。」烏丸蓮耶還是以上回那樣的角度,背著光坐在窗前,她只能看見對方的側臉。

  「我怕我在您面前喝醉了。」千本夏夕解釋道,「等晚點再喝。」

  「你的酒量還是那麼差。」烏丸蓮耶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而是道,「知道我今天找你過來的目的嗎?」

  「不知道。」千本夏夕老實道,她是真不知道那一位為什麼突然又找她過來。

  「你可以猜猜。」烏丸蓮耶笑著道。

  千本夏夕聞言想了想,在看見那老頭一臉慈祥和藹的表情後,突然開口道,「您不是……來催婚的吧?」

  烏丸蓮耶:……

  屏幕那頭的烏丸蓮耶嘴角微微抖動了下,嘆了口氣道,「這麼多年,你的脾氣還是沒有變。我把你扔給琴酒,是想讓他帶一帶你。倒是沒想到……」

  只見烏丸蓮耶笑著搖了搖頭,「算了,如果你們兩個真的能走到一起,也是一件好事。」

  「哦,對了。」烏丸蓮耶似乎想到了什麼,緩緩開口道,「你收到那枚戒指了吧。」

  「嗯,那是您准備的?」千本夏夕好奇問道。

  「是他請求我,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給他打造一對戒指。」烏丸蓮耶道,「當然了,錢是他出的,放心吧。」

  千本夏夕明白,琴酒就算想要最短的時間打造一枚對戒,也根本不需要麻煩那一位。他應該只是想和那一位表達態度,以及得到那一位的許可……嗯,大概吧。

  「好吧,那您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千本夏夕好奇問道,「最近有什麼行動需要我去嗎?」

  「嗯。」烏丸蓮耶說到正事,語氣雖然還是很緩,但卻有一種強大的氣場。「你上次清除臥底的表現我很滿意,阿斯蒂,那個計劃我同意了,我會給你最高的權限負責這件事。」

  千本夏夕頓時眼睛一亮,「那我是不是就可以指揮琴酒給我干活了?我的權限是不是比他高了?」

  烏丸蓮耶輕笑了一聲,「當然,你有這個權力。」

  那一位的這句話,是她來到這個世界聽到的最好的一個消息。

  「還有。」烏丸蓮耶又道,「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的,關於你身世的事情嗎?我想你已經猜到了,我的目的是什麼。」

  「您是想利用他的基因,再創造出一個和他一樣優秀的人來繼續幫您掌管烏丸集團的事物。」千本夏夕道。

  「是的,但我失敗了。」烏丸蓮耶道,「好在你父親唯一的作用就是生了你……」

  千本夏夕聽出了那一位語氣中的冷意,很顯然,她那個倒霉蛋父親就是一個被人工造出來的繼承人,但是能力卻讓那一位大失所望,於是便把他軟禁了,變成一個工具人。

  那一位不願意和她說,想來非常厭惡,厭惡那樣優秀的基因竟然培育出來了這麼一個廢物。

  說不定,那一位除了用她爺爺的基因外,還結合了烏丸家的基因也有可能。

  畢竟以前雖然她爺爺是那一位的心腹,但怎麼說也是一個外人。所以在試管造人的時候,除了一方,那就還需要另一方的基因。千本夏夕以自己的角度去代入的話,她覺得那一位很有可能用了烏丸家某個女性成員的基因。

  於是這就造成了,兩個精挑細選,甚至還融合了自己家族優秀基因培養出來的人,是個廢物,這種可能也加劇了那一位對她父親的厭惡。

  當然,這些都是她的一些猜測而已,那一位顯然不願意和她說。或者說,他覺得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烏丸蓮耶看著她陷入沉思,緩緩地開口,「阿斯蒂,今天開始,我會把烏丸集團的部分業務交給你,希望別讓我失望。」

  千本夏夕挑眉,在她上一回在這裡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後,就有這一天。

  「好的,我知道了。」千本夏夕鄭重點頭。

  「相信,以你的能力,應該不難。」烏丸蓮耶看著她。

  這些年,他一直在考驗這個後補的繼承人,本來他還不打算這麼快就把烏丸集團的一些事就交於她管理。但是她一手打造的幸福集團,讓烏丸蓮耶迅速改變了想法。

  她是真的很有能力,以及在商業上的天賦,是真正遺傳到了那基因中,最優秀的部分。

  「好了,你去吧。」烏丸蓮耶感覺有些乏,於是直接結束了今天的談話。

  千本夏夕看著酒杯中清澈的酒液,抬手喝了一口。

  今天,真是意外之喜。

  她的這個身份,似乎終於熬過了漫長的考察期,得到了那一位的肯定。

  於是,她比她想像中更早的在組織擁有了不小的地位。

  烏丸集團的業務,應該是指的就是組織在明面上的商業業務。

  不過如果她又要忙組織明面上的事,又要一邊忙組織在暗處的一些計劃,那就再也沒有多余的時間在米花町開店了。

  雖然,這家店開不開也不影響什麼。但她還是准備再給自己找幾個店員。

  就在昨天,她已經收到了來自衝矢昴和安室透的請辭郵件。而今天早上臨過來之前,諸伏景光也發郵件和她說自己因為教學任務的原因,把食堂負責人的兼職轉交給了其他同事。

  她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那天她是故意的,也可以說是她計劃好的,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但這個辦法需要一個恰當的時機去實施,而那天就是一個非常好的時機。

  在這個柯學世界,就算她再小心敬慎,也有可能被世界意志坑,暴露身份。而就算不暴露,整天小心翼翼的隱藏身份,也不符合她來這個世界養老的初衷。

  於是,她在安室透追擊她的時候,故意暴露了自己的易容,主動讓對方認為自己有可能是臥底,那樣不管她如何暴露,紅方的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甚至還會主動替她穿好馬甲,隱藏她的身份。

  就比如,安室透和諸伏景光現在做的那樣。

  一切都如她想的那般進行著,除了……嗯,除了某人的求婚。

  千本夏夕扯了扯嘴角,仰頭喝完了杯中的酒,然後起身離開。


第133章 光盤

  「大哥, 你要的東西我給你拿過來了。」伏特加上了車後,把一個光碟遞給了琴酒,然後好奇問道, 「朗姆老大給你的這東西裡面是什麼?情報嗎?」

  伏特加今天過來任務之前, 琴酒讓他去一個指定的影像店裡,有朗姆寄存在那裡要他過去拿的東西。

  「應該是吧。」琴酒冷冷道, 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伏特加,你把後座的筆記本電腦給我拿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好的, 大哥。」伏特加從副駕駛翻身到後面拿過放在後座椅子上的筆記本電腦, 遞給了琴酒。

  只見琴酒接過電腦後,打開了屏幕, 然後開機把光盤塞進了光驅裡。

  「對了大哥。」伏特加趁著等待運行播放器的時機,再次開口問道, 「我們今天的任務是是什麼?」

  琴酒沒有說話,而是把一份資料從座位旁邊抽出來遞給了他。

  「自己看。」

  「哦好的。」伏特加接過後打開了資料,才發現裡面只有一張照片。

  伏特加瞬間門懂了,照片裡的人一定是今天的任務對像。

  「這個人是組織裡暴露需要處理的成員嗎?」伏特加看見照片裡, 那個一身黑衣, 戴著和他們同款黑色禮帽的男子道,「他長得和龍舌蘭好像啊,龍舌蘭的兄弟?我好像不記得龍舌蘭有兄弟啊。」

  「不是。」琴酒似乎覺得伏特加有點煩, 於是打斷了他的嘀咕,冷聲開口道,「只是長得像而已,不是組織的人, 和龍舌蘭沒關系。」

  「原來他不是組織的人啊,但真的好像啊,連氣質都差不多。」伏特加忍不住道,「那他是今天需要交易的對像,還是要處理的?」

  「都不是。」琴酒瞥了他一眼,「他的代號毒蛇斯內克,一個神秘組織的殺手。我們只需要搜集他和他組織相關的信息就行了。」

  「啊,是因為波本叛逃了,我們連情報組的工作都要做了?」伏特加忍不住抱怨道,「朗姆老大那裡就沒其他人了嗎?」

  琴酒沉默了幾秒,才扯了扯嘴角開口,「不是朗姆。」

  「啊?」伏特加更懵逼了,「那是誰。」

  琴酒再次沉默了幾秒,然後垂眸看著電腦屏幕道,「是阿斯蒂,她最近在探查那個組織,所以要我們配合。」

  「??」伏特加聞言嘴巴張得老大,「大哥你說阿斯蒂,我沒聽錯吧?」

  「耳朵不好可以去醫院看看,伏特加。」琴酒嘲諷道,「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不是大哥……」伏特加滿臉疑惑地道,「阿斯蒂不是我們行動組的狙擊手嗎,怎麼現在還管情報工作了?等等,阿斯蒂她是不是拋棄大哥你投奔朗姆老大了?」

  伏特加覺得自己終於了解了真相,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怪不得,怪不得琴酒大哥今天的臉色這麼差,原來是被自己的下屬和喜歡的女人拋棄了!!

  琴酒看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對方的腦子裡一定是想了一些亂八七糟的東西,於是輕哼了一聲道,「你在想什麼,伏特加。」

  「不不是,我什麼都沒想。」伏特加連忙搖頭,「真的,大哥。」

  「哼。」琴酒勾起嘴角冷笑道,「阿斯蒂沒有去朗姆那,依然是我們行動組的狙擊手。但她現在同時也被那一位安排了重要的任務,需要的時候可以讓任何人配合她。」

  是的,那個女人得到那一位的許可後,第一時間門就給他安排了一堆任務。

  琴酒知道,她就是報復自己一直讓她加班這件事。

  但,算了,他現在還沒有讓阿斯蒂答應和他結婚,把她綁在自己的身邊。所以琴酒當時收到她發來的任務郵件後,只是不滿地扯了下嘴角,就接了下來。

  除開泥參會後,她的第二個目標就是另一個神秘的組織。

  畢竟組織的人手雖然多,但真正能夠參與這種級別任務並且勝任的卻並不是很多。

  所以在定目標的時候,主要選擇值得他們花費精力去謀取的組織。可不是什麼小貓小狗的幫派都能夠入組織眼的,只有足夠大的利益,才有謀取的價值。

  而這個被組織盯上的神秘組織,目前只知道有兩個活躍在外,為他們清理障礙處理任務的殺手,代號『毒蛇』還有『蜘蛛』。

  這個組織和他們一樣的神秘,一樣有代號和相同的穿衣風格,也一樣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以阿斯蒂便讓他去查一查對方的底細,看看能不能,或者說有沒有必要把組織的人弄進去,謀劃一下的必要。

  而她選擇的目標,就是這個叫『毒蛇』斯內克的殺手。因為他看上去,不是那麼的聰明。

  「原來如此。」伏特加心虛地道,剛才確實是他想岔了,不是阿斯蒂拋棄了琴酒大哥,而是阿斯蒂她高升了,可以指揮琴酒大哥了!!

  為了緩解剛才的尷尬,伏特加下意識往琴酒面前的筆記本電腦看去,「大哥,這個難道是關於那個人的情報嗎?」

  伏特加問話的時候,正巧電腦開始播放光盤裡的視頻,只見畫面跳出來後,就看見裡面有一男一女兩個人面對面站著,然後男的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突然單膝跪地,把小盒子舉到了女人的面前……

  『啪』的一聲,琴酒蓋上了電腦屏幕。

  「大哥,怎麼不看了?」伏特加被冷不丁拍上的電腦屏幕嚇了一跳,滿臉疑惑不解地問道,「剛才裡面在放什麼,那個男的我看也不像是那個叫毒蛇的家伙。」

  「和他無關,是其他的情報。」琴酒瞪了伏特加一眼道,「走吧,換座位,你開車。」

  「好吧,知道了大哥。」伏特加剛要起身,就突然瞥見了琴酒大哥蓋著筆記本的那只手,「大哥,你怎麼突然戴戒指了?」

  伏特加剛一說完,腦中瞬間門反應過來了什麼 。那是無名指……再加上他剛才看見的視頻。

  完了,他是不是知道太多了?!大哥他要向阿斯蒂求婚了嗎?也不對,要是還沒求婚,那大哥手上怎麼會戴著戒指。要是求婚了,那朗姆老大還有必要送求婚視頻過來嗎?

  難道是訂婚,但還沒正式求?那也不對……或者是琴酒大哥還沒求婚成功,就單方面先把戒指戴上了……咳咳。

  伏特加瞬間門覺得自己真相了,然後,他就看見自己大哥冷冷甩過來的一個不善的眼神。

  「大哥,我這就下車。」伏特加心裡咯噔一下,連忙大概車門和琴酒換了位置,然後往任務地點,也就是那個叫『毒蛇』斯內克出沒的地方。

  ……

  夜裡,剛剛關門歇業回到房間門裡後,千本夏夕的手機響了。

  沒錯,她最近回去開店了。因為好幾天都沒回去的原因,家裡需要打掃,還有整理一下。

  再加上,她也沒有理由繼續待在琴酒那裡,所以就決定直接回來了。

  只是臨走的時候,某人的臉有些黑,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千本夏夕看了眼手機來電,發現是琴酒,於是直接接了起來。

  「怎麼樣,今天的任務完成了嗎?」千本夏夕開門見山的問道,「接觸過那個人了嗎?」

  對面的琴酒顯然不太習慣她這種上級對下屬的問話,沉默了一會兒才冷哼了一聲道,「你倒是習慣的很快。」

  「怎麼,你有意見啊。」千本夏夕笑眯眯地道,她最近很爽,超級爽,可以指揮某人干活真是太快樂了。

  「我怎麼敢有意見。」琴酒嘲諷道,「那個人,並不是那麼謹慎,和伏特加差不多,我已經把一個竊聽器放在他身上了,但他都沒有發現。」

  「嗯,干的不錯。」千本夏夕笑道,「繼續努力啊,琴酒。」

  琴酒:……

  「好吧,不開玩笑了。」千本夏夕笑完了終於道,「你把竊聽器傳過來的錄音情報發我郵箱,我看一下再決定。」

  「知道了。」琴酒一邊拿著手機,一邊在電腦上操作,然後道,「已經發給你了,收一下。」

  「好的。」千本夏夕起身去到房間門裡,打開了她的電腦。「那沒事我先掛了,琴酒。」

  「對了。」琴酒突然開口,「晚上過來嗎,正好路過你那裡。」

  千本夏夕挑眉,想了下道,「不了,我還要忙。」

  「知道了。」琴酒直接掛斷了電話。

  千本夏夕撇了撇嘴,把手機放到桌子上。

  結果還沒等她打開電腦裡的郵件,手邊的電話就又響了。

  千本夏夕瞥了一眼,這次竟然是佐藤警官。

  她愣了一下,佐藤美和子給她打電話給什麼,難道不會又要給她介紹男朋友吧?

  千本夏夕想著,好奇地接了起來。

  「喂,夏夕?」佐藤美和子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聽上去心情很不錯,只見她笑著問道,「你明天下午和晚上有空嗎?」

  「應該有空吧。」千本夏夕想了下道,「怎麼,你不會是又要給我介紹男朋友吧?」

  「哈哈。」電話那頭突然傳出了佐藤美和子的笑聲,「我聽說了,你有男朋友了,不然我還真想給你介紹呢。好吧,其實是我明天和幾個朋友約了去KTV唱歌,正好聊天聊起來的時候才發現他們幾個都認識你,大家就說要不要把你一起叫上。」

  「好啊,我不介意。」千本夏夕笑著回道。

  「哎,你就不好奇是誰嗎?」佐藤美和子好奇道。

  「我大概能猜到。」千本夏夕一邊點開電腦裡琴酒剛剛發過來的郵件,一邊對著對話那頭道,「我想我認識的警察朋友,也就那幾個了,我已經做好明天他們都會在的准備了。」

  「哈哈。」佐藤美和子再次笑道,「那夏夕你要不要順便帶你男朋友一起過來啊,人多熱鬧。」

  男朋友?千本夏夕先是想到琴酒,然後才又想起她在柯南面前說她男朋友是庫拉索的事。於是道,「算了,他明天還要加班,不用帶他。」

  「那好吧。」佐藤美和子可惜地道,「我還說想見見呢,那我一會兒把約定的時間門和地點發你手機,明天不見不散啊。」

  「嗯嗯好,不見不散。」千本夏夕掛上了電話,開始研究起了琴酒發過來的錄音。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後,她看了眼時間門,才准備上床睡覺。

  ……

  而此時另一邊,琴酒的那棟別墅裡,他正靠坐在沙發上喝著酒,上衣的扣子隨意地解開著,幾縷銀色的長發隨意散落在肩上,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只見他面前的茶幾上,放著兩瓶Gin還有一個瓶Asti,三瓶酒此時已經見底,只剩下玻璃杯中還有的半杯帶著氣泡的酒。

  突然,他喝完最後一口酒,起身拿起了放在電視機旁的一張光盤,放進了電視機前的播放機裡,然後打開了電視。

  瞬間門,一男一女兩個人再次出現在了屏幕裡。

  琴酒扯了扯嘴角,嗤笑了一聲,然後用遙控器往後快進。結果發現,這張光盤裡,全是各個愛情電視劇中男女主求婚的場景。

  朗姆那家伙:……

  琴酒黑著臉,隨便點了一對男女開始看了起來。


第134章 魔音繞耳唱死人

  「夏夕姐姐, 你怎麼來了?」柯南在KTV包廂門口看見千本夏夕的時候,整個人一僵。

  「我為什麼不能來啊。」千本夏夕看著眼前滿臉復雜還有一點點警惕看著她的柯南,笑眯眯地道, 「就許你認識佐藤警官啊。」

  她其實還震驚柯南為什麼會在這裡呢,真是的, 每次只要有死神小學生在, 場面就不會太平,弄不好她今天又要去警察局喝茶。

  「柯南!!」毛利蘭突然走上前捶了某個小屁孩腦袋一下, 「你怎麼可以這麼沒禮貌呢?」

  「沒有小蘭姐姐……我就是驚訝。」柯南捂著腦袋,小臉頓時委屈, 可憐巴巴的。

  毛利蘭看見她這樣子後,果然就不忍生氣了,只是教育道,「上次在山上要不是你闖禍, 都靠夏夕救我們才沒有受傷,你千萬不能忘記,知道了嗎?!」

  被毛利蘭一提醒,柯南也想起了上次鈴木園子非要去冬日紅楓的拍攝地後山掛紅手帕,結果碰到了一起殺人案, 他和小蘭園子一起被泥參會四十幾個人堵在了楓樹林, 差點沒命。要不是夏夕和趕來的京極真出手,最後才有驚無險。

  「就算沒有夏夕姐姐, 那還有京極真哥哥啊……嗷嗚!」

  「柯南!!」毛利蘭生氣道, 「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夏夕姐姐了嗎, 每次我說要去找她,結果你都主動提出過去。現在這是怎麼了,看見你的夏夕姐姐反而不開心了?」

  「我沒有!!」柯南頓時漲紅了臉, 「誰喜歡她了,我最喜歡的是小蘭姐姐!」

  「哦?」千本夏夕驚訝地問道,「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喜歡我啊?」

  柯南:……

  「都說了,我沒有!」

  「一般小孩子被戳破心事後,都是這樣拼命否認的。」灰原哀不知何時冒了出來,冷不丁地扎了某人一刀。

  「灰原你……」柯南扯了扯嘴角,半月眼瞥向對方那張永遠冷冷沒有表情的臉,同時又帶著一絲嫌棄的表情。

  「好了,夏夕,快進來吧。」毛利蘭熱情地走過去,「好久沒見你了,看來我今天是來對了。」

  「小蘭,我還想問你呢,佐藤美和子怎麼沒告訴你也會來。」千本夏夕也笑著道,「早知道的話,我就和你們一起過來了。」

  「啊不是。」毛利蘭搖搖頭解釋道,「是我們路上正好遇到佐藤警官,她就問我要不要過來,說都是我認識的人,於是就跟著過來了。」

  「原來如此。」千本夏夕說著和小蘭一起走進KTV的包間,就看見裡面已經開始了第一輪點歌。

  她一入眼,就看見了戴著墨鏡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坐在點歌台前,互相嫌棄對方的聽歌審美,並且都想把自己喜歡的歌放在前面。

  「夏夕,你來了啊。」佐藤美和子看見她進來之後,連忙起身道,「我還說柯南他們怎麼去廁所那麼久,原來是在門口碰到你了。」

  「是啊,我一開始還有些意外。」千本夏夕同她打招呼道。

  「那是,我在路上遇見他們的時候,就想著你見到他們一定很驚喜。」佐藤美和子把夏夕拉到了她身邊坐下,指著桌上的食物道,「我讓高木買了披薩還有炸雞和一些壽司,不知道你愛不愛吃?」

  「只要是美食我都喜歡。」千本夏夕說著,接過了佐藤美和子遞過來的可樂放到桌上。「高木警官也來了嗎,我怎麼沒見到他?」

  「他啊,買完東西就走了。」佐藤美和子解釋道,「他今天還要值班。」

  千本夏夕看著說這話的佐藤美和子一臉溫柔樣子,笑著打趣道,「高木警官真的挺好的,還是美和子你有眼光。」

  「什麼啊……」佐藤美和子紅了臉,有些窘迫地不知道要說什麼,幸好有人替她解了圍。

  「嗨,夏夕小姐,好久不見。」剛還在奮力搶奪點歌權的萩原研二在看見千本夏夕進來後,笑著和她揮手打招呼。

  「哈哈,我搶到了!」松田陣平突然大笑,笑到一半才發現不對勁。連忙正色恢復了往常的酷帥的表情,看了一眼千本夏夕點頭示意,「夏夕,好久不見。」

  「哈哈哈哈,小陣平,你剛才變臉的表情簡直太有趣了。」萩原研二忍不住笑出了聲,「我真後悔沒有立馬錄下來。」

  「你幼不幼稚?」松田陣平黑了臉,「要你管。」

  「啊,你們關系真好。」千本夏夕笑著道,她和佐藤美和子看見兩人鬥嘴後,都捂著嘴眼帶笑意的看著他們。

  「誰和他關系好了。」松田陣平哼了一聲道,「夏夕,還有後面的小朋友,你們要不要過來點歌?」

  此時,柯南還在和灰原哀竊竊私語不知道在低聲討論什麼,在聽見松田陣平的問話後,連忙抬頭看向對方,用萌萌的聲音道,「好啊,大哥哥。」

  只是,他剛說完,柯南背後的毛利蘭就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哎,小陣平,我可是真的傷心了。」萩原研二裝出受傷的表情道,「我把你當朋友,你卻……」

  「夠了,別演了。」松田陣平起身把位置讓給了柯南他們,然後坐到了萩原研二的另一邊道,「你前幾天新認識的美女呢,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萩原研二道,「就是普通朋友。」

  「你難道沒想發展發展?」松田陣平悄悄伸出胳膊碰了碰他的手臂,「難得一見的大美女哦~」

  「沒有。」萩原研二搖搖頭,「你知道,有幾個人能接受我們這樣的危險的職業?」

  這些年,在危險邊緣來回試探,有幾次差點身死,其中的壓力和危險,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他們本人能自信自己的專業,可以順利完成任務。但是,作為家人和伴侶,每天都要提心吊膽,是要有一顆都大的心髒才行。

  兩人都是大帥哥,想要找女朋友其實並不難。只是這個職業注定了,他們把一腔熱血都奉獻給了自己心中的信念時,往往會辜負自己深愛的人。

  似乎覺得話題比較沉重,萩原研二又恢復了往常輕松調侃的模式道,「如果真要論漂亮的話,我還是覺得夏夕小姐更漂亮一些呢~」

  「哎,其實我也覺得,想給你們介紹。」佐藤美和子聞言可惜地道,「誰知道她偷偷地交了男朋友。」

  「我記得你可是最先把她介紹給諸伏那家伙的。」松田陣平瞬間揭穿了佐藤美和子把夏夕介紹給他們三人的事。

  「啊,這個是因為他們沒有成啊。」佐藤美和子不好意地解釋道,「所以我就不又想到了你們兩個。」

  幾人聊天的時候,在一旁點歌實則偷聽對話的柯南忍不住在心裡呵呵一聲,夏夕那家伙,明明不喜歡男的,給她介紹幾個都不成啊。

  或許是他偷瞄的視線太過明顯,千本夏夕也笑著偷偷瞪了過去,眼神仿佛再說:小子,替我保密,不然你就完了。

  看,這女人多囂張。柯南撇了撇嘴,轉頭看向了點歌台。

  「所以景光今天怎麼沒有過來?」千本夏夕好奇問道。

  「不知道,他和z……」松田陣平說到一半,連忙改口道,「他和我說有個緊急任務要忙,最近可能都沒辦法見面了。」

  說到這個,兩人頓時沒了什麼的談興,因為雖然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兩個人好像都回歸了正常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聯系。但是……那個他們參與的秘密任務好像還沒有結束,他們還要繼續戰鬥。

  原來諸伏在警校的時候,他們還能經常去那裡找他,但自從上個星期,零那個家伙終於回歸他本來身份後,竟然就把諸伏調回了日本公安總部,兩人似乎正式開始了以公安的身份打擊犯罪,以及繼續執行那個秘密的任務。

  所以這就導致了,現在他們連諸伏都不能經常見了。

  至於班長伊達航……每天不是加班就是和老婆卿卿我我,哪有時間和他們經常聚。

  「原來如此。」千本夏夕點點頭,「看來當警察真的很忙。」

  她說完拿起桌上的可樂喝了一口,看著KTV包廂裡的大屏幕,此時第一首歌已經開始了。千本夏夕剛准備認真聽他們唱歌的時候,手機突然振動了一下。

  她把手機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伏特加給她發的消息。

  【Asti!大哥他最近好像不太對勁!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Vdka】

  千本夏夕扯了扯嘴角,伏特加特地發消息過來,還問她要不要和她說,這不是擺明了想說嘛。

  【你說,他又怎麼了?——Asti】

  伏特加似乎就等她的這條回復,郵件立馬就又跳了出來。

  【我發現大哥他最近心情不太好,有點喜怒無常,而且他還通宵看男女求婚的場景。關鍵,我在大哥手上還看見了一枚戒指,無名指!Asti你是不是知道這件事,大哥他是不是和你……?——Vedka】

  通宵看男女求婚的場景?

  千本夏夕眯起眼,勾了勾嘴角,飛快地在手機上按鍵。

  【什麼戒指?他和哪個女人?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Asti】

  伏特加頓時心裡咯噔一下,連忙回復:【啊抱歉Asti,我剛才離得遠看錯了,那原來不是戒指,而是易拉罐的拉扣!——Vdka】

  千本夏夕忍住笑再次回復:【那通宵看求婚場景呢?!——Asti】

  【好像是朗姆寄來的情報,我可能搞錯了!哦不對,也有可能大哥他想要給你一個驚喜,你千萬別說我告訴你的!!——Vkda】

  千本夏夕笑著回復道:【好吧我騙你的,我知道這事。——Asti】

  【!!!!!!——Vdka】

  「伏特加,你在干什麼?」保時捷356A裡,琴酒皺眉道,「一驚一乍的,你在和誰發消息。」

  「啊,大哥,我沒……」伏特加摸了摸額頭不存在的汗,「我就是等的無聊,和朋友發信息聊會兒天。」

  「呵。」琴酒也不揭穿他,左右今天的任務也不是什麼機密,只是監控那條愚蠢的毒蛇,等待著他行動的那天然後收網罷了。「你有這個閑情逸致,不如給我盯緊了,伏特加。」

  「好的,大哥!」伏特加連忙收起了手機,就像是一個被領導發現偷偷看手機還聊天摸魚的可憐上班族。

  而另一邊,千本夏夕看伏特加不回復了,這才心情頗好地收起了手機。

  果然,欺負老實人就是快樂。

  千本夏夕拿起可樂又喝了一口,然後抬頭看向大屏幕開始繼續聽歌。

  「你今天干嘛這麼注意她?」此時,灰原哀小聲在柯南耳邊吐槽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前面特地跑過來點歌就是為了偷聽夏夕和他們的談話。」

  灰原哀說話的時候,因為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已經開始坐到了屏幕前開始唱歌,所以沒人聽到他們的小聲交談。

  「你不覺得……夏夕她有什麼危險的感覺嗎?」柯南壓低聲音問道,「你以前不是還說她有那種感覺,你知道的。」

  其實柯南現在對千本夏夕的感覺很復雜,他忍不住一次次的想,她是不是會是一直潛藏在組織裡的臥底。

  因為她從來沒有在他的面前表現過,任何一點知道關於組織的事。

  而且,上次她簽售會的時候,明明知道Gin小天使到底是誰,還假裝一個被變態讀者騷擾的可憐作者。

  關鍵,他竟然一點都沒發現任何破綻!!

  這才是柯南糾結的地方,如果她真的臥底在組織,他,讓罪犯聞風喪膽的高中生名偵探,工藤新一,竟然和一個組織臥底的人在一起那麼久,都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甚至,他想,對方是不是一次次在他暴露出自己信息的時候,嫌棄地替他掩飾,還每每給他剃頭警告,這種惡趣味!還有,還有在他和衝矢昴的面前故意用男的身體和琴酒那個可怕的男人勾肩搭背!誤導他們以為琴酒喜歡男人這件事,還一度信以為真。

  就算千本夏夕是組織的臥底,但,柯南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

  當然,這個可能性不大。畢竟千本夏夕確實和一個女人在真心談戀愛,那天在東都水族館,兩人完全不像是在完成組織任務的樣子,甚至還在躲避來自岳父的追殺……

  可就算如此,但只要想到千本夏夕有那麼一絲的可能是阿斯蒂,是在組織的臥底,就讓柯南心情復雜,一口氣不上不下的。

  好氣,特別氣那種。

  理智告訴他不可能,千本夏夕不是阿斯蒂。同時卻又有一個聲音再說,萬一呢……

  萬一她真的是,那他自詡聰明的高中生偵探,在對方的面前就像是一個可笑而愚蠢的傻子。

  啊啊啊,可惡,不能再想了!

  柯南忍不住抓了抓自己腦袋,結果就聽一旁的灰原哀涼涼地開口道,「你別抓了,還不如和上次一樣剃光頭多好。」

  柯南:……

  柯南嘴角無語地抽了抽,「你就不擔心?」

  「我擔心什麼?」灰原哀道,「自從上次她衝進公交車把我抱下來後,我就沒有再擔心過。」

  「好吧。」柯南撇了撇嘴,「也是。」

  他也想起來了,上次灰原哀在公交車上想要自殺的時候,就是被千本夏夕也強行救下來的。

  於是,他也不繼續糾結了。看了眼點歌台的屏幕道,「好像到我點的歌了。」

  「下一首是誰?」正巧,萩原研二舉著話筒問道。

  「我。」柯南連忙跳下了椅子,走到了沙發旁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話筒。

  「小蘭,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千本夏夕此時突然注意到一直坐在那和她一起聽歌的毛利蘭,於是關心問了一句,「怎麼了?」

  「沒、沒什麼……」毛利蘭搖搖頭,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就當千本夏夕奇怪的時候,下一秒,她就知道了毛利蘭為什麼會欲言又止了。因為……

  因為柯南那臭小子唱歌也太特麼難聽了!!!

  此時,整個房間裡簡直可以說是魔音繞耳,那歌聲難聽到了一種極致,已經不能算是歌聲的範疇了。

  眾人看著拿著話筒越唱越投入的柯南,皆是痛苦面具,以求解脫的表情。

  好像仿佛是聽到了他們強烈期盼的聲音,包廂門外的走道裡突然傳來了一聲響徹天際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死人了!!!」

  房間裡眾人頓時一松,平生第一次竟然覺得發生了凶殺案真好。

  ……

  與此同時,KTV外的馬路上,一輛黑色的保時捷356A突然停在了路邊。

  「大哥,沒想到這家伙還挺有興致的,竟然過來唱KTV。」伏特加看著那個叫毒蛇斯內克的家伙走進KTV後,調侃地道。

  琴酒瞥了他一眼,開口道,「走,上去看看。」


第135章 不要怕

  「剛剛你們聽見了嗎?外面好像出事了,我們快去看看吧!」

  看見柯南終於因為那聲尖叫而停下了他的歌聲,松田陣平第一個反應過來,連忙出聲提議道。

  「嗯,我們去看看。」佐藤美和子站起身,剛要帶頭走出去,結果就感覺腳邊突然飛出去一個小小的身影。

  「柯南?!」毛利蘭連忙也起身跟在他的身後,眾人頓時齊齊湧出了KTV包廂的門。

  「人在哪裡?」柯南跑出去,看見發生事件的就是隔壁的包廂。

  「在、在裡面……」一個女生顫顫巍巍地指著門內的地板上,一個一頭綠色頭發,打著唇釘的男人正瞪著眼睛僵硬地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柯南只是在門口看了一眼便知道,這人是真的沒救了。於是他趕忙回頭喊道,「小蘭,報……」

  他和往常一樣剛要說報警兩個字,就看見佐藤美和子從胸口掏出一個警官證,走進了發生殺人事件的包廂內。

  也對,今天他們這裡都是警察,除了兩個爆(炸)物處理小組的優秀拆彈專家,還有佐藤美和子這個刑事部調查一課,專門管此類凶殺案的警察。

  樓道裡聽見尖叫聲同樣跑出來看熱鬧的眾人,以及包括案發包廂,死者的同伴們,在看見現場就有現成的警官出現,都是十分驚訝。

  柯南注意到,其中一個人的神色在看見佐藤美和子的警官證是,臉上的表情除了驚訝,還有一絲不自然。

  於是,他假裝賣萌地走上去問道,「大姐姐,你是死者的朋友嗎?」

  「嗯,是……我……」那個女人有著一頭漂亮的藍色長發,此時在聽見柯南的問話後,支支吾吾的,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她是阿哲的女朋友。」一旁的一個粉色頭發同樣打著唇釘,還有著鼻環的年輕男人道,「只不過吵架冷戰了很久,一直沒有和好。」

  「嗯……是。」藍色長發的女人嘆了一口氣道,「我和他在冷戰,很久沒說話了……但我沒想到,我永遠也沒法再和他說話了,嗚嗚嗚。」

  「他怎麼死的?」柯南問道。

  「他被來自死神的歌聲唱死的。」千本夏夕在一旁小聲吐槽。她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此時在她身邊周圍的柯南,還有松田陣平、萩原研一三個人都聽見了。

  柯南扯了扯嘴角,望著身後忍不住面色復雜的幾人,翻了個白眼。

  他知道自己唱歌難聽,但是,也不能什麼凶殺案都怪到他頭上吧,就因為他唱歌難聽才把人唱死了,這家伙的樣子看上去明明是中毒死亡的好不好!

  柯南想要吐槽,可下一秒又覺得哪裡不對。等等,他為什麼要把自己唱歌難聽導致對方發生意外猝死的這個可能性算進去?

  就算他唱歌難聽,按照KTV的隔音條件,隔壁很難聽見他的聲音才對。

  「啊,你是隔壁那個唱歌賊難聽的小孩是不是?!」就在柯南糾結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炸響。

  只見包廂裡走出來一個黃頭發的小青年,不僅鼻子嘴唇,就連耳朵上也是一串的環,整一個非主流搖滾範。

  「是你!」那個黃發青年指著柯南的臉,「就是你這個臭小子唱歌太難聽,把阿哲給唱死了!!」

  他話音剛落,本來還只是當這是一句玩笑話的眾人都是一楞,包括柯南,整個人也都愣住了,一臉的震驚和懵逼。

  「啊這……」萩原研一連忙站出來,嚴肅地道,「你有什麼證據嗎?」

  「是啊,你憑什麼說是柯南他唱死的,你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不負責任?!」毛利蘭此時也站到柯南的面前,對著前面這個黃毛怒目而視,「你這樣的人真是太差勁了!」

  「切,他唱的難道不難聽嗎?鬼叫都比他好聽!」黃毛用鼻子『哼』了一聲生氣地道,「阿哲他有心髒病,他在吐槽完隔壁那個臭小孩唱的真難聽後,就捂著胸口面色不對,接著就無法呼吸倒地死亡了!

  你們說,難道不是因為他唱的難聽,我朋友他才受不了心髒病犯了嗎?!」

  他咆哮的聲音響徹整個走廊,然後便是一陣沉默的鴉雀無聲。

  「咳。」沒想到自己隨口的吐槽竟然真的成真了,於是為了挽救自己的烏鴉嘴,千本夏夕輕咳了一聲站在包廂門口看了眼死者,然後才道,「不好意思,初步認定,你的朋友應該死於氰(化)物中毒,我想他在吐槽柯南唱歌難聽後,是不是還喝了什麼東西才倒地不起的?」千本夏夕指著死者身邊的地上那翻掉的可樂道,「是可樂嗎?」

  「是嗎?」佐藤美和子也走出來問道,「說實話,我會把你說的都錄下來。」

  「好吧……好像是的……」那個黃毛青年又道,「但是!這可樂他已經喝掉半杯了都沒事,怎麼可能突然死掉呢?!」

  「真的嗎?」佐藤美和子問了房間裡的其他人道,「這杯可樂他真的不是喝的第一口?」

  「不是!是真的喝了半杯了!」前面那個粉色頭發的青年道,「我可以保證,不會記錯。」

  「確實。」就連柯南此時也蹲在了死者的面前道,「這杯可樂如果是滿杯的,打翻在地不會只灑出來這麼一點。但是……」

  柯南又再次強調道,「死者的嘴唇和指甲的顏色,以及窒息的情況,都和氰(化)物中毒完全吻合,夏夕姐姐剛才說的沒有錯。」

  絕對不是他唱歌太難聽,導致隔壁這個倒霉蛋心髒病突發猝死的!!

  「好吧,就算不是,那會是什麼情況?」粉色頭發的青年煩躁地撓了撓頭,「阿哲他到底是怎麼中毒的?如果不是可樂的話,他死前真的什麼都沒接觸過!」

  「有可能是可樂裡的冰塊。」千本夏夕突然開口道。

  「冰塊?!」眾人疑惑道。

  「我懂了,確實有可能。」松田陣平也跟著道。

  「嗯,夏夕小姐,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快就想到了。」萩原研一笑著,滿臉欣賞地同千本夏夕道,「你是指冰塊裡藏了氰(化)物的毒,等到受害者喝了半杯,那裡面的冰塊慢慢融化的時候,毒液就進入了他的可樂中。於是……」

  他沒說完,但後面的意思顯而易見,只要腦子沒有問題的都能聽懂。

  「所以,現在只要把這杯可樂裡的成分檢測一下,就知道了。」松田陣平也道,他說完看向千本夏夕的眼神也有些驚訝。沒想到對方對破案竟然這麼在行,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破題有答案了。

  此時,柯南小小的身影站在幾個高高的人中間,突然覺得自己毫無存在感。

  今天這個案子,竟然一點都沒有他的發揮空間,就被點破了作案手法。一旦作案手法被勘破,那離破案也就不遠了。「那這可樂是誰買的?」果然,佐藤美和子立馬就開始問話了。「死者放在桌上的可樂,最後是誰接觸過,打開過裡面的蓋子?!」

  「是……」粉毛和黃毛聞言都第一時間看向那個藍色長發的女人,看著她欲言又止。

  「所以是你對嗎?」柯南眼睛一眯,連忙走了出來,「是你嗎,大姐姐?」

  「我……不是……」對方瞬間慌了起來,說話更加支支吾吾的。

  「剛才,你在看見佐藤警官出現後,表情立馬就變得非常緊張。」柯南正色道,「我想……你其實剛剛殺完人,沒想到隔壁包廂就有警察出現,所以才慌張了對嗎?還是說……你在洗手間處理剩余氰(化)物的時候,看見了同樣在洗手間上廁所的佐藤警官。於是在她出現之後,才會顯得如此驚慌?」

  「怪不得。」佐藤警官聞言立馬道,「我確實前面在洗手間碰到了她。」

  她話音剛落,那個藍色長發的女人頓時一下哭出了聲。

  此時眾人都明白了,給死者下毒的,就是他冷戰中的女朋友。

  接下來,就是犯人認罪獨白的過程,千本夏夕剛想聽一聽又是什麼愛恨情仇的狗血故事,就感覺自己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但場面上,那個藍毛女人已經開始痛訴男朋友的出軌,她便把手伸進去按掉了,繼續八卦地聽著對方抓奸的過程。並和身邊的萩原研一一邊聽,一邊交頭接耳的討論著什麼。

  「我感覺,她男朋友可能不是真的出軌。」萩原研一聽著故事道,「就我的經驗來講,可能另有隱情。」

  「是嗎,你是覺得這個男人是故意找人來氣他的女朋友,讓她吃醋?」千本夏夕摸著下巴道。

  「沒錯。」萩原研一點點頭,「很有可能是這麼一回事,但我卻希望,是我想錯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兩個人也太可惜了。」

  「其實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千本夏夕道,「這個男的可能發現了女朋友在發現他編造的出軌後,並沒有吃醋,反而是想要殺他。於是在絕望之下,故意裝作若無其事地喝下了這杯可樂。他想賭,用生命去賭對方是不是真的要殺他。可惜……他賭輸了。」

  「你的這個猜測更虐了。」萩原研一頓時露出一個復雜的表情看向身邊的千本夏夕,吐槽道,「你不會是業余寫那些狗血愛情的作者吧?」

  千本夏夕一噎,意外地看了一眼萩原研一。

  「啊,不會是真的被我說中了吧?!」萩原研一頓時震驚。

  「不。」千本夏夕堅決否認,作者是作者,但她真不是寫這個的!

  此時離他們很遠的地方,伏特加正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大哥,阿斯蒂她可能因為在破案,所以才沒聽見你的電話。」

  琴酒黑著臉,看著遠處,正和身旁男人湊在一起不知道說什麼的阿斯蒂,露出一抹危險的笑容道,「走。」

  「誒?」伏特加連忙跟著飛快離開,只見他不解地道,「大哥,你不監視那個人了嗎?我們剛才不是看見他往樓上去了……」

  「不了。」不提這個還好,提到這個就氣得肝疼。琴酒頓時冷笑道,「她自己的計劃,她自己做去。」

  呵,他在這裡做她交代的任務,結果她倒好,和朋友來唱KTV,玩的開心。不僅唱歌,還玩偵探游戲,和那些愚蠢的警察一起。

  而這還不是最氣人的,最最氣人的是,他昨晚給阿斯蒂打電話找她,結果呢……她說什麼忙,就拒絕了。

  想到這,琴酒冷哼一聲,是忙,忙著和她的那些警察朋友一起玩呢。

  琴酒握著手機的手青筋暴起,若不是還有理智尚存,這可憐的手機早就已經陣亡了。

  「伏特加。」琴酒頓時危險地眯起眼,沉聲開口道,「去吧那個東西開過來。」

  「啊?」伏特加有些懵,「大哥,你不會說的是……」

  「沒錯,就是那個,我們新買的小東西。」琴酒在說『小』個這個字的時候,帶著說不出的危險。

  「好、好的……」伏加特跟著琴酒上了車後,連忙一腳油門往著組織存放武器的大基地駛去。

  ……

  「夏夕,你怎麼了?」KTV包廂外的走廊裡,萩原研一問道,「後面剛才有什麼?」

  「沒什麼。」千本夏夕笑著搖搖頭,心有所感的打開了口袋裡的手機一看,果然是琴酒給她打的電話,還連著打了個兩個,她都沒接到。

  也不對,確切的說,第一個電話的時候,她正被柯南那絕望的歌聲所折磨,完全忘記了口袋裡手機震動過。而第一次,嗯,沒錯……她給按掉了。

  千本夏夕想到了什麼,她走到了她們自己包廂的門口往裡望去,果然就看見灰原哀此時正一個人戴著帽子臉色蒼白的縮在房間沙發的角落裡。

  「怎麼了?」萩原研一走過來問道。

  千本夏夕:「我只是發現灰原不在,所以看看她是不是在房間。」

  「原來如此。」萩原研一點點頭,「我倒是沒有發現,還是你細心。」

  「謝謝。」千本夏夕笑了下,然後道,「對了,你說……」

  「嗯?」萩原研一疑惑地看向她。

  然後就聽千本夏夕垂眸看著手中的手機道,「你要是發現自己的女朋友,以忙的理由拒絕了你的約會邀請,結果轉頭就看見她在和別的男人一起玩,會有什麼反應?」

  「誒?」萩原研一一愣,驚訝地看向她,「不會是你……」

  「我是因為剛才的案件有感而發。」千本夏夕沒有承認是自己,而是又繼續問道,「你會覺得她出軌了嗎?如果她真的出軌,你會像那個藍頭發的女人一樣,想要殺了自己的愛人嗎?」

  「咳、咳咳咳咳……」松田陣平的咳嗽聲頓時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那什麼,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啊……所以,你這家伙被女朋友出軌了?」

  萩原研一:……

  「沒有,小陣平,你都在說什麼?」萩原研一解釋道,「是夏夕小姐在問我,如果換成以男生的角度會怎麼看這件凶殺案對嗎?」

  此時,已經隨著罪犯的剖析和她朋友們的信息,眾人已經還原出了一個大概的故事。

  其實,事實真的如千本夏夕說的那樣,那個男的其實並沒有出軌,而是想用這個方式讓冷戰中的女朋友吃醋,然後重新和好。可惜的是,他的女朋友在知道他『出軌後』愛之深恨之切,直接恨到想要殺了他,同時也毀了自己的一生。

  「所以呢?」千本夏夕又問道,「那松田,如果是你的話,你會如何?你會想要殺了,你的女朋友嗎?」

  松田陣平聞言扯了扯嘴角,他覺得這個太扯了,他怎麼可能會想要殺人。只是……只是他一時間也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碰到女朋友出軌這種事會如何……

  「哈哈,你就別為難他了。」萩原研一笑道,「他啊,可能連女生的手都沒有牽過,你讓他回答這個問題也太為難他了。就算是想像,也要接觸過才能想像的出來啊。」

  「誰說我沒有牽過女人的手?!」松田陣平頓時不爽地回道,「我可是有牽過的!」

  「誰啊,你媽的話可不算啊。」萩原研一笑著道,「當然了,任何長輩都不算。」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剛要開口,就見對方又補充了一句,「小時候我姐牽你的也不算。」

  松田陣平突然沉默了,冷哼一聲不再理他。

  「看,我就說吧。」萩原研一笑著道,「哎,如果是我的話……想想就有點糟糕呢。或許我會問清楚,然後尊重她的想法,祝福他們吧。」

  「虛偽。」松田陣平吐槽道。

  萩原研一倒是不在意,而是笑著對千本夏夕道,「對於這個答案,你還滿意嗎?」

  「啊。」千本夏夕眨了眨眼,「像是你的風格呢。」

  「切,那是因為他根本也沒有真正愛過哪個女人。」松田陣平道,「不然怎麼可能不痛苦呢……還尊重祝福,嘖。」

  於是,兩人又鬥嘴到了一起。

  此時,警車和救護車已經陸續抵達了現成,並且運走了死者的屍體,並帶走了他那個已經哭成淚人的女朋友。

  而為了躲避不去警察局做筆錄,千本夏夕剛想和佐藤警官說一聲她有事要離開,結果就見柯南在看了她一眼後,飛快地跑向走廊的另一頭,頭也不回地就跑下了樓。

  千本夏夕奇怪地往樓下看去,發現樓底下竟然有個熟悉的,穿著黑色風衣和帽子的高個子男人正行色匆匆地離開了KTV。

  是另一個神秘組織的人,『毒蛇』斯內克。

  很顯然,可能一定是以為對方是黑衣組織的人,才飛奔過去的。

  好了,這下她是真的確定了,琴酒和伏特加剛才一定來過,並且看見了她。

  就在她和萩原研一聽著犯人的獨白分析討論的時候,有一道灼熱的視線正緊緊地盯著她的後背。

  只是她這邊在明,身後在暗,她就算當時回頭也看不到對方的臉,所以也就沒打算理。

  只是在結合被她按掉的電話,和一點心有所感,她心裡其實已然有了猜測。

  而如今,這個猜測再一次等得到了確認。

  所以就在她思索著要不要給琴酒回個電話的時候,伏特加竟然給她打電話了。

  一接通,電話那頭就是某人焦急的聲音,和一些風聲的嘈雜音。

  「阿斯蒂,大哥他要殺過來了!」伏特加緊張地壓低聲音道,「你快點逃吧!」

  「怎麼了,你慢慢說。」千本夏夕挑眉,不緊不慢地道。

  就是她這淡然的反應讓伏特加更加焦急了,「你前面是不是和別的人一起在KTV?我們看到你了,然後現在大哥讓我開魚鷹過來,你快趕緊跑吧!」

  魚鷹?是她理解的那個魚鷹嗎?某人扯了扯嘴角……

  「不是,琴酒沒在你邊上嗎?」千本夏夕驚訝地挑眉,忍不住道,「他真要對付我,也不至於……這麼大張旗鼓吧?」

  開魚鷹過來炸她,也太大手筆了吧。

  「大哥他……他很生氣就是了!!」伏特加再次焦急地道,「他現在去准備武器去了,不在我邊上,才能抽空給你報信。怎麼辦?你要是真的被炸傷了,大哥最後也不會放過我的!」

  伏特加覺得自己簡直太難了,大哥讓他炸他不能不炸,但真的不小心炸傷或者炸死了阿斯蒂,等到大哥冷靜下來,就會找他算賬的!!

  「咳咳,你別急啊,伏特加。」千本夏夕分析道,「可能是你以為錯了呢?琴酒他是不會就因為這樣的私事而給組織帶來麻煩的。」

  「你說的有道理,但萬一呢……」伏特加快哭出來了,「萬一大哥他氣瘋了呢!」

  「那就……」千本夏夕眨了眨眼道,「我以前看過一句話,覺得很合適送給你。」

  「什麼話?」伏特加疑惑問道。

  千本夏夕:「Dntcry,dntwrry,drinkvdkaandfly。」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哭不要怕,該放棄掙扎就放棄吧,伏特加。

  伏特加:……!

  聽說和異性朋友討論本書情節的,很容易發展成戀人哦!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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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不要得寸進尺

  「夏夕, 你是不是有事?」佐藤美和子剛剛解決一個案子,看見對面拿著手機的千本夏夕不好意思地道,「難得讓你過來一起玩, 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嗯沒事,這種事完全沒有預料。」千本夏夕嘆息道,「你們警察也不容易,米花町這邊的案件太多了。」

  佐藤美和子聞言也輕輕嘆了口氣, 「其實杯戶那邊更多。對了,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先回去吧,我讓松田他們回去做筆錄就行了。」

  「行, 那我就先回去了。」千本夏夕說著又道, 「下次有機會再出來。」

  「嗯好的。」佐藤美和子把她送到了樓梯口, 「我還要回去處理事情, 你路上小心。」

  「放心吧。」千本夏夕揮了揮手,便走下樓梯, 離開了KTV。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走到一條被黑暗籠罩的小巷中, 拿出手機給前面那個未接的電話撥了過去。

  嘟嘟……

  電話響了幾聲,才被對面的人接了起來。

  瞬間門入耳的便是嘈雜的風聲和引擎的轟鳴聲。

  果然, 那應該就如伏特加說的那般, 是魚鷹的聲音吧……

  千本夏夕扯了扯嘴角,對著電話那頭開口問道,「琴酒?你剛才打我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魚鷹裡,琴酒輕輕瞥了一眼身邊的伏特加, 直到把對方看的後背冷汗直流才緩緩開口道,「你有空回我電話了?」

  千本夏夕一聽,就知道了某人這是在生氣, 這嘲諷的語氣,都快從電話聽筒裡溢出來了。

  「是啊,朋友難得叫我出去玩,回絕不太好意思。」千本夏夕嘆了口氣裝作無奈地道,「怎麼,你想我了?」

  琴酒頓時氣樂了,「嗯,你確實不好意思回絕還玩的很開心。」

  「哎,誰讓男朋友不願意和我約會,整天滿腦子就只有組織任務。」千本夏夕再次嘆了口氣無辜地道,「你說,我說錯了嗎?」

  第一次被她正式稱作男朋友,琴酒的眼神暗了暗,才冷笑著開口道,「任務難道不是某些人交代下來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自己把一堆任務扔給我,結果現在還倒打一耙說他只知道任務不陪她。

  「那我不交代你這些任務,你就不會做其他任務了?」千本夏夕哼了一聲,「就算沒有任務,那就會陪我去唱歌看電影了?」

  琴酒:……

  琴酒眉頭一跳,扯了下嘴角道,「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種興趣愛好,難道不是因為那邊有你的那些警察朋友你才去的嗎?」

  前面,他竟然又見到兩個不認識的年輕男警察,看上去給人感覺實力竟也是不弱。當然了,也只是和那些愚蠢的普通人比起來不弱罷了。

  雖然他看不上眼,但在年輕警察裡,看著不管是外形條件還是能力氣質,都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那你是願意陪我去的了?」千本夏夕開玩笑道,倒是有點開始好奇琴酒唱歌會是什麼樣,她有些想像不出。不過……自己上司的聲音有些好聽,是她喜歡的那種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唱歌只要不走調的話,應該也會很好聽?

  電話那頭的琴酒聞言頓時沉默,半晌後才看著外面的天際線緩緩開口道,「過來,我在杯戶城市酒店的樓頂等你。」

  「嗯?」千本夏夕不知道琴酒想要干什麼,於是問道,「大半夜的要帶我去哪裡?」

  「你過來就知道了。」琴酒說完,便直接掛了電話。

  嘖,千本夏夕看著自己手裡的電話,有些摸不著頭腦。那個家伙大半夜開著魚鷹到底想要做什麼。她倒是不擔心真的像伏特加說的那樣,等到自己過去之後,會面對魚鷹的攻擊。

  於是,千本夏夕走到街上,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後,便來到了杯戶城市酒店。

  「小姐,到了。」司機在酒店門口停了下來。

  「謝謝。」千本夏夕把錢遞給對方後,便下了車。

  只見她抬頭望向酒店的樓頂的方向,然後才從正門走了進去。

  此時,那幾十層樓高的樓頂停機坪上,琴酒背靠著魚鷹黑色的外殼,身後銀色的長發隨風飛舞。只見他抬手看了眼時間門,「伏特加,航線確認好了嗎?」

  「是的大哥,沒問題。」伏特加道。

  他本來還以為大哥真的瘋了要去轟炸KTV呢,結果看來是他想多了,大哥現在看起來已經比剛才好多了。

  伏特加心裡松了一口氣,還好他剛才通知了阿斯蒂,然後阿斯蒂又打了電話給琴酒大哥,果然就不生氣了。

  還是阿斯蒂有辦法,伏特加在飛機上胡思亂想的時候,琴酒的聲音突然響起。

  「上來吧。」琴酒對著面前剛剛走上樓的阿斯蒂道。

  千本夏夕看了眼他身後的魚鷹道,「難道組織有什麼任務?」

  琴酒沒有回話,而是自顧自跳上了魚鷹,然後轉身對著她伸出了手,「上來。」

  「好吧。」千本夏夕拉住他的手,被他拉著進了駕駛艙後座。

  「伏特加,起飛吧。」琴酒拉上門,對著前面的伏特加道。

  然後他拿出兩個耳機,一個遞給了阿斯蒂,一個自己戴了上去。

  「去哪?」千本夏夕看了眼這架頗為酷炫的戰鬥機,望著窗外漸漸拔高的景色再次開口問道。

  「你想去哪?」琴酒站到她的身邊,同樣看向窗外。

  千本夏夕突然側頭看了他一眼,想到了一種可能,驚訝地開口,「你不會是……約會吧?」

  琴酒挑眉看了她一眼,但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等等,不是……」千本夏夕哭笑不得地道,「我以為的約會……好吧,這也算約會。」

  「你以為的約會是什麼?」琴酒不屑嘲諷道,「去KTV唱歌,然後再遇上一場凶殺案,玩一場無聊的偵探游戲,最後再去警察局喝茶嗎。」

  「那只是朋友間門的約會……」千本夏夕剛要開口繼續說些什麼,然後在看見琴酒那不善的眼神後改口道,「算了,忘了你沒朋友。」

  琴酒:……

  雖然他覺得自己不需要朋友這種東西,但是……他莫名覺得阿斯蒂的這句話帶著無盡的嘲諷,讓他感覺十分不爽。

  「我不需要朋友。」琴酒開口道。

  「那我是你什麼?」千本夏夕好奇問道,「難道不是女朋友嗎?」

  琴酒:……

  這一刻,琴酒突然覺得如果今後的每一天都要面對這個女人,自己怕不是要折壽不少。

  很快,飛機已經飛到了千米的高空,俯瞰著整個東京。千本夏夕甚至還能看見高聳矗立的東都鐵塔,那紅色的燈光在夜晚顯得格外漂亮。

  很顯然,伏特加飛過的路線都是經過設計的,沿路的夜景都是整個東京最具有代表性的建築。

  「喝嗎?」琴酒拿了兩杯酒再次走了過來,直接放到了她的面前。

  千本夏夕側頭看了眼接過了酒杯笑著道,「你每次哄我喝酒的時候,准沒好事。」

  「說不定今天是好事呢。」琴酒望向窗外的景色,喝了一口酒道。

  千本夏夕挑眉,「什麼好事?大半夜帶我來兜風嗎?」

  「你不喜歡?」琴酒眯起眼看著她的眼睛,勾起嘴角道,「別告訴我你是真的喜歡去唱那愚蠢的KTV,又或者是看那些無聊的電影。」

  「好吧,你說對了。」千本夏夕聳了聳肩,她也只是覺得普通人就該這樣談戀愛,所以才覺得約會應該是看電影吃飯等等……

  琴酒說的沒錯,那確實挺無聊的。

  兩人說話的時候,飛機已經沿著日本海岸一路往下,領略沿路不同的風景。

  開著戰鬥機兜風,也就是只此一家了。

  千本夏夕拿著酒杯坐了下來,然後就聽琴酒突然開口問道,「要看煙花嗎?」

  某人一驚,眼睛瞪圓了看向琴酒,「你不是吧……」

  琴酒不會是想炸點什麼標志性建築當做煙花表演吧,可真夠浪漫的。

  「你不喜歡?」琴酒再次眯眼瞧過去,顯然就是這樣的打算的。

  「別,我對煙花沒興趣。」千本夏夕扯了下嘴角道,「平時還沒看夠嗎。」

  「呵,好吧。」琴酒頗為可惜地道,「我還想試試看那些新的武器如何呢。」

  看的出來,琴酒很喜歡這家新買的魚鷹,就像是想買了一個玩具,一輛跑車,想要開出去顯擺一下的心情。甚至,他還為這架魚鷹配備了不少武器。

  「其實比起這個……」千本夏夕喝了一口酒,起身坐到了琴酒的腿上抱住了他的腰,然後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笑著道,「我更喜歡這樣。」

  琴酒同樣伸手環住了她的腰,側頭看向身側窗外飄散而過的稀薄的雲霧,以及閃爍著無數微光的城市燈火。

  「你想在這裡?」琴酒有些意外地問道。

  「嗯?」千本夏夕先是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意思。

  她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某人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以為她腦子裡天天就只想著一些黃色廢料嗎?!

  千本夏夕扯了扯嘴角,覺得琴酒剛才的想法好像也不錯。

  「不,我只是想這麼抱著你。」千本夏夕把自己整個人的重心都倚靠在對方身上,然後搖晃著腳在他耳邊調笑道,「你整天都在想什麼呢,琴酒。」

  琴酒眼睛微眯,低聲道,「如果你不在我身上動手動腳,我就信了。」

  千本夏夕突然笑了,收回了自己搗亂的手,然後道,「這不能怪我,畢竟是手它自己動手的。」

  琴酒:……

  他明白,比起所謂的約會,阿斯蒂果然還是對他的身體更有興趣。

  「沒關系。」琴酒握住了她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按。「只要你想。」

  千本夏夕警惕地看向近在咫尺的某人,笑著道,「你今天很大方啊,琴酒,我真的可以想要做什麼就能對你做什麼嗎。」

  琴酒按著她的手,在她的無名指上來回摩挲,然後眼神暗了下來。

  「你說呢,阿斯蒂。」

  千本夏夕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左手的無名指,那一枚戒指她沒有戴,而是一直當做項鏈掛在了脖子上。

  「琴酒,你知道的……」千本夏夕正色道,「我說出來的話,不會收回,你……」

  她剛想繼續開口,就感覺整個人都被琴酒抱了起來,然後把她放到了椅子上。只見對方突然單膝跪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比上次更加精致的鑲著鑽石的戒指舉到了她的面前。

  千本夏夕吃驚地望向琴酒,對方那雙墨綠色的瞳孔中充滿了危險的,想要把她生吞入腹的瘋狂欲望。

  「阿斯蒂……」琴酒嘶啞著聲音道,「嫁給我。」

  那低沉的語氣,不像是求婚時的忐忑問句,而更像是一種宣言。

  他的長發散落在地上,仰著頭帶著瘋狂和占有欲的眼神緊緊盯著她。千本夏夕的心狠狠地跳動了一下,此刻她才發現,她其實更喜歡這樣的琴酒。

  此時帶著侵略性的他,比任何時候都要有種瘋狂的魅力。

  她突然發現,她喜歡的或許從來都是那種對方帶給她的危險的刺激感,那種獨特的人格魅力,以及他那瘋狂的眼中只有自己身影的愉悅感。

  從一開始,她饞的就不只是他的身體。

  於是,千本夏夕勾起嘴角,眼中也帶著幾許瘋狂。

  「再說一遍,我想聽。」她道,「叫我的名字,我想聽。說你一輩子都將屬於我,Gin……」

  琴酒揚起嘴角,冷哼了一聲,露出一個同樣瘋狂充斥著無盡占有和**的笑容道,「夏夕,嫁給我。」

  千本夏夕挑眉期待地問道:「後面呢?」

  琴酒再次冷哼了一聲,一把抓住她的手把戒指戴上了她的無名指,「不要太得寸進尺。」


第137章 Asti&Gin

  千本夏夕睜開眼的時候, 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豪華的房間裡,一轉頭入眼的便是一整排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藍天白雲,以及碧綠色的大海和淡粉色的沙灘。

  陽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來, 像是一副美輪美奐的油畫, 這美麗的景色宛若置身於一處世外桃源。

  剛醒來的千本夏夕有些不習慣驟然的明亮, 感覺有些刺眼,她忍不住抬手遮擋陽光, 卻被手上的鑽石戒指又閃到了眼。

  哦,她終於想起來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以及自己現在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和自家上司結婚了, 從今天開始,她就是一個已婚人士。

  千本夏夕眨了眨眼,感覺好像沒什麼真實感。只是一夜, 她的身份就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但又好像和以前沒什麼不同。

  昨天晚上, 琴酒在魚鷹上突然向她求婚,她好像一衝動答應了, 然後他們就坐著飛機飛到了離日本不遠的一個小島上正式登記結了婚。

  而這個小島其實也是烏丸集團旗下的私人財產, 一個國際登記認證過的小島國。國土面積僅限這一個島的地方,國民可能只有兩位數, 全是組織和烏丸集團下屬的人。

  在這座島上登記結婚之後, 她現在應該就算是擁有雙重國籍了。

  至於為什麼不在日本結婚, 自然是因為她平時用的是真名,只要日本警方有心查證,就能知道她, 千本夏夕和一個叫做黑澤陣的人結婚了。

  雖然對方可能查不到關於黑澤陣的任何信息,但這顯然說明了她並不是一個普通人,或者說嫁給了一個神秘人,然後並沒有告訴身邊所有人她結婚了這件事,這樣就顯得非常反常了。

  這對於她來說,危險倒說不上,只是會變得非常麻煩。而且,她也挺舍不得交的那些朋友。一旦暴露她不是普通人的身份,就只能整天在組織混了,那生活將會變得無趣很多。

  她可不想和琴酒一樣,整天不是組織任務就是組織任務,這樣重復的生活他竟然都過不膩。

  「你醒了?」

  房間的門口處,琴酒拿著一杯水走了進來,放到她床邊的櫃子上觸手可及的地方。

  他穿著黑色的絲質長袍睡衣,V字敞開的領口露出冷白的皮膚,脖子和鎖骨上,還有她昨晚咬出的痕跡。

  千本夏夕的視線在上面停留了數秒,喉頭動了動,覺得有些口干舌燥。

  於是她從床上坐起身,伸手拿過琴酒放在床頭櫃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後才開口應道,「嗯,幾點了?」

  「十一點,還早,你可以再躺一會。」琴酒坐在落地窗旁的沙發上,眯眼看了一會兒窗外,又看向她,「或者,你可以去海裡玩一會兒。」

  他說話的時候把頭隨意的撐在沙發的扶手上,銀色的長發隨意的散落在黑色的睡衣長袍上,黑白分明。

  千本夏夕看了他一眼,終於有了點不同的感覺。

  她和琴酒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同了,他在她的面前變得更加的隨意。以前雖然偶爾也有這樣的氛圍,但兩人之間更多的還是一種想要征服對方的對峙感,介於感情和理智之間的拉扯,並不會完完全全把自己最放松最**的一面暴露給對方。

  而現在,就好像對方像是屬於自己的一部分,那種對峙算計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屬於彼此的一種默契。

  「那我能在這玩多久?」千本夏夕拿著水杯,歪頭看向窗外。

  琴酒知道她在想什麼,於是笑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今晚,那條愚蠢的蛇就會出動,所以……你還有三個小時可以玩。」

  三個小時……也就是說下午兩點她就要從這裡出發,然後准備准備收網補蛇。

  而且這三個小時,還要包括她吃午飯的時間。千本夏夕想到這個嘴角就下意識垂了下來,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組織沒有婚假的嗎?」她忍不住抱怨道,「為什麼我昨晚剛結婚,今天就還要去上班?」

  「這次可不是我讓你加班的,阿斯蒂。」琴酒扯了下嘴角,特意提醒道,「這次的任務是你自己下達的,所以你可以選擇不做。」

  「哼。」千本夏夕白了他一眼,這分明看她笑話的意思,於是她也不甘示弱地回懟道,「求婚是你求的哦琴酒,是你在我任務還沒完成的情況下拉著我去結婚的,你忘了?」

  琴酒眯起眼,然後就看她從床邊拿起來她的手機,然後按了幾下,瞬間,手機的揚聲器裡傳出了他昨晚跪在地上向她求婚的聲音。

  『夏夕,嫁給我。』

  那嘶啞低沉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和蠱惑,勢在必得的宣告,卻又隱含著一絲祈盼的緊張。

  琴酒剛才還幸災樂禍的嘴角瞬間垂了下來,輕哼了一聲,「關了。」

  「哈哈哈,你這是害羞了嗎琴酒?」千本夏夕頓時笑倒在床上,直到笑夠了才捶著被子起身,「你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還不好意思聽?」

  「哎。」千本夏夕拉開被子,穿著淡粉色的同款長袍睡衣就下了床,赤腳踩在地上走到了某人的身邊,嘆息道,「可惜了,我當時要是能用視頻錄下來就好了,真是機會難得。你要求婚,怎麼不提前說?」

  琴酒抬眸瞥了她一眼,抿著唇,什麼都不想說。

  他其實原本沒有打算就在昨晚同她求婚,因為他還沒有下定決心,和電視劇裡那些愚蠢的普通男人一樣,跪下來,說一些肉麻惡心的話,然後等著女方哭著說我願意,最後給她戴上求婚的鑽戒。

  他,從出生到現在,就沒有跪過任何一個人。他並不是土生土長的日本人,動不動就跪坐,彎腰行禮。

  他從小接受的是西方的精英教育,以及學習各種殺人的技巧和訓練,他唯一會的就是怎麼不屈服於危險和敵人,並且成功干掉他們。

  想到這,琴酒再次瞥了眼某人,可以說為了向這個女人求婚,他第一次也會是這輩子最後一次。

  琴酒思考著,如果昨天伏特加看見了,他是不是要想辦法讓對方永遠忘記這件事。

  「喂,你怎麼不說話?」千本夏夕腳踩在某人的腿上,用力碾了碾。然後看他沒反應,又往某個地方偏了偏想要踩上去,結果一把被他抓住了腳踝。

  琴酒危險的眯眼抬起頭,「你想做什麼?」

  千本夏夕無辜的眨了下眼,「想和Gin小可愛打個招呼而已,你這麼大反應做什麼。」

  「哼。」琴酒冷哼一聲,抬手看了眼手機,半晌後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道,「嘖,看來你沒時間玩了。」

  千本夏夕挑眉,「什麼意思?」

  琴酒關上手機,摩挲著她纖細的腳踝道,「提前了,那個寶石商人在收到怪盜的警告函後,准備把展覽的時間提前。這樣算的話,我們現在就要出發了。」

  千本夏夕:……

  「怪盜基德嗎?」千本夏夕嘴角抽了抽,大概知道了什麼情況。

  她最近調查發現,那個神秘組織的目的是想要找某個特殊的寶石,和怪盜基德一樣。所以每當怪盜基德發警告函想要對某個寶石出手的時候,就是那些組織殺手出手的時刻。

  但是和怪盜基德不同,他在得手寶石後,如果發現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就會原物歸還。但那個組織不同,他們是直接搶奪回去鑒定,也沒有歸還原主的好心。

  所以那個代號『毒蛇』斯內克的殺手,因為犯過多起寶石搶劫案,他在國際的通緝名單上是一個寶石強盜。

  這次,經過幾天的跟蹤後,發現他想要對一個准備在日本舉行展覽的寶石商人下手。

  而又很恰巧的,怪盜基德也同時看上了他的某顆寶石,揚言要在今晚的展覽上下手。

  所以如今的情況就是,那個寶石商人在收到警告函後,為了打怪盜基德一個措手不及,也是因為害怕,臨時提前了時間,以打亂對方原本的計劃。

  這就導致了,他們想要實施逮捕計劃也要提前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現在蟬的獵物提前出動,蟬也就只能跟著提前出動,螳螂也要提前出動,他們這個黃雀也不能太晚了。

  「走吧。」琴酒從椅子上站起身,然後一把抱起她走到了浴室扔進了浴缸裡。「別磨蹭了,快點。」

  千本夏夕郁悶的趴在浴缸邊,完全不想動彈。

  為什麼別人新婚都能度蜜月,她新婚起床就要干活。

  琴酒低頭看她這樣子,無語地扯了下嘴角。

  「阿斯蒂,別忘了你的職責。」他道,「貝爾摩德和龍舌蘭已經提前行動了,我們也得快點。」

  琴酒抬手看了眼手機又道,「我已經讓伏特加過來了,給你一十分鐘的時間。」

  「好吧……」千本夏夕深深地嘆了口氣,伸出一只腳掛在浴缸的邊緣,瞬間,修長纖細的長腿露出了一大半,「你幫我洗吧,我還有點困,一十分鐘肯定來不及。」

  琴酒:……

  「你讓我幫你洗澡?」琴酒仿佛聽到了什麼令他驚訝又好笑的話,冷哼一聲嘲諷道,「怎麼,那需要我伺候你吃飯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介意。」千本夏夕期待的眼神看向某人。

  琴酒頓時氣樂了,「你還想的挺美。」

  千本夏夕此時整個人都懶洋洋地掛在浴缸邊緣,腦袋枕在手臂上,黑色的長發披散在肩頭,笑著看向琴酒,用嘴型說了一句:不行嗎,老公。

  琴酒頓時眯起眼,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視線又落到了她修長白皙的腿上,才勾起嘴角笑了一句,「別後悔。」

  某人頓時笑了起來,彎著眉眼道,「反正你也只有一十分鐘,夠嗎?」

  琴酒沒有回答,而是冷哼一聲,抬手打開了淋浴的花灑,瞬間熱水噴灑而下,打濕了她的頭發和衣服。

  很快,浴室內一片氤氳的熱氣升騰籠罩著整個空間,再也看不清半分。

  ……

  傍晚,一輛黑色的保時捷356A緩緩駛進了某個室外停車場,停在了兩輛跑車的中間。

  「琴酒,你們來的可真晚。」貝爾摩德停下了發消息的動作,搖下車窗,看向一旁車裡的男人。

  貝爾摩德的身邊坐著已經易容成了斯內克的龍舌蘭,此時看見琴酒的車後,也轉頭打了個招呼。

  「他這個樣子是易容了還是沒有易容。」基安蒂看見琴酒來了之後,便和科恩下了車。在看見龍舌蘭的樣子後,忍不住吐槽道,「貝爾摩德,你是不是偷懶了?」

  「你以為為什麼會讓龍舌蘭假扮對方潛入那個組織?」

  貝爾摩德把碎發捋到耳後,笑著道,「因為那條毒蛇就長這個樣子。我只是稍微幫他把下巴的勾填平,修了修胡子,就大功告成了。」

  基安蒂聞言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她只是看貝爾摩德不爽,所以才想嘲諷兩句而已。

  此時琴酒從車窗內伸出手,遞給她一張照片,「今天的目標人物就是他,你和科恩一起埋伏在他回去的必經之路。我們在他行動結束之後,就動手。」

  「知道了。」基安蒂伸手准備去接那張遞過來的照片,結果卻看到了什麼讓她震驚的東西。

  而且不僅是基安蒂,一旁的科恩和車內的貝爾摩德也都看見了,他們此刻皆是滿臉震驚和不可思議的盯著琴酒伸出來的手。他的手上無名指的位置,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了一枚銀白的戒指。

  這樣的款式,一看就是一枚對戒。還是戴在無名指上……

  基安蒂被嚇到了,她都以為自己看錯了,忍不住開口驚呼,「琴、琴酒……你什麼時候結婚了?!」

  隨著她話音剛落,好幾雙眼睛都齊刷刷看向琴酒。

  結果琴酒挑眉,完全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於是基安蒂和貝爾摩德的視線又迅速轉移到車內駕駛座的伏特加和後座的阿斯蒂身上,企圖得到答案。

  前排的伏特加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他要是說了,大哥一定會打死他的!

  他,昨晚,聽見了不該聽的,看見了不該看的,大哥看他的眼神已經很對勁了。如果他現在敢透露半分,他肯定就完了!

  至於千本夏夕,面對眾人驚訝震驚投過來的眼神,笑著開口道,「別看我,我也不知道。」

  「真的?」貝爾摩德懷疑的視線來回在伏特加和阿斯蒂的身上打量,最後才不了了之。「琴酒,我是真傷心,這樣的喜事竟然都不告訴我。」

  琴酒冷笑了一聲,「你只是可惜不能看我的八卦而已。好了,時間不早了,該行動了。」

  「好吧。」貝爾摩德戀戀不舍的讓龍舌蘭啟動了車子,內心的震驚卻依然沒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

  她從來沒想過,琴酒竟然突然有一天會結婚,這簡直比明天是世界末日都要來的不可思議。而且,到底哪個女人能夠讓琴酒願意並且想要結婚?

  這麼多年的相處,她對琴酒的性格再熟悉不過。他眼裡除了組織的任務,根本沒有也容不下其他,更別說和女人談戀愛結婚了,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而另一邊,同樣抱著這樣想法的還有基安蒂和科恩,當然科恩也只是驚訝了一瞬,並沒有基安蒂來的那樣震驚和不可思議。

  琴酒這個男人竟然和結婚?這根本不可能!關鍵,她在琴酒的小隊裡,幾乎隔三差五就要一起任務,她從來就沒見過哪個女人和琴酒在一起過!

  如果她不是剛才看見貝爾摩德也同樣震驚的表情,她還以為琴酒是和貝爾摩德結婚了呢。至少,這還有點可能性。

  基安蒂木訥地從琴酒手裡接過照片看了眼,裡面那張和龍舌蘭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的臉稍微讓她回了神,知道一會兒還有任務。

  於是她也忍不住看了一眼琴酒手上的戒指,才和科恩回到了車裡,開車離開。

  「科恩,我沒有出現幻覺吧?」基安蒂開著車,還是忍不住去想剛才的事。

  「怎麼了?」科恩看向她,有些奇怪地道,「雖然我也有點驚訝,但像這個年紀的男人結婚也是很正常的事吧,有這麼難以置信嗎?組織裡也沒有不允許結婚。」

  「不是……」基安蒂不知道怎麼說,撓了撓頭道,「這個年紀的男人結婚很正常,但是琴酒結婚他就是不正常啊!!你能明白嗎?」

  科恩想了想,還是搖頭道,「我不明白。」

  基安蒂:……

  「算了,我不和你說了。」基安蒂說著一腳油門踩了下去,她覺得她得緩緩。

  「伏特加,我們也走吧。」停車場內,琴酒看著基安蒂的車子離開後,才緩緩開口命令道。

  「是,大哥!」伏特加一個激靈,連忙啟動了車子。

  今天的計劃是,貝爾摩德帶著龍舌蘭開車從後堵截,伏特加開車從前堵截。基安蒂和科恩負責在展覽外遠處的大樓上觀察他的動向。一旦對方行動結束,他們能出手就出手,不能出手就讓伏特加和貝爾摩德開車把對方往預定的地點引。

  最後,由阿斯蒂在埋伏的地點直接出手狙擊,擊中對方的車輪胎,迫使他的車停下來。

  這時候,一前一後夾擊對方的貝爾摩德和琴酒就會下車抓住對方,套取信息。如果不能利用,或者說對方的嘴巴太緊,那就直接處理了。

  等到做完這些後,便由龍舌蘭替代對方,成為『毒蛇』斯內克,潛入那個神秘的組織。

  如此,組織就能順利獲取對方的情報。然後在通過得到的情報,接觸到新的成員,一步步蠶食,用同樣的手法掌控一部分對方的勢力。

  最後就像對待泥參會那樣,悄然無息的把這個神秘的組織據為己有。

  而這個計劃,將會是組織未來長期的目標,一直到他們掌控了一切地下所有的大幫派和組織。

  ……

  與此同時,就在組織出動的時候,警察學校外,路邊停著的一輛白色的馬自達內,降谷零也就是安室透和諸伏景光一起齊齊望向外面。

  「怎麼了景,舍不得嗎?」降谷零看向自己的好友笑著問道。

  從暴露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放棄了安室透這個名字,用回了他的本名。而從今天開始,諸伏景光也正式從警校調離,和降谷零一起回到日本公安,為了他們未完成的事業奮鬥。

  諸伏景光搖了搖頭,「只是感嘆時間真的過得好快,我竟然還有一天更夠繼續和你並肩作戰。」

  「我也沒想到。」降谷零垂眸笑道,「但我很開心,景。」

  「我也是。」諸伏景光終於把目光移開,說起了正事。「對了,聽說你和那個女人還有聯系?」

  「你是說貝爾摩德嗎?」降谷零放下手機開口道,「嗯,我手上有她不想被人發現的秘密,以及……她似乎也不是那麼忠於組織。雖然她的話也不一定可信,但組織最近肯定有大動作,不然也不會突然清理了所有的臥底。」

  「什麼大動作?」諸伏景光皺眉問道。

  「我得到的消息是……」降谷零頓了一下道,「他們正在謀劃對付另一個組織。至於具體是誰,哪個組織,她沒有說。」

  「那你有什麼想法,零?」諸伏景光再次問道。

  「我?」降谷零最後看了眼警校的發現,踩下了油門,望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笑道,「我自然是希望,他們能夠被其他組織牽扯住精力,然後兩敗俱傷。」

  雖然知道對方說的只是玩笑話,諸伏景光還是笑了,「我也希望如此。」

  「對了。」諸伏景光突然想到了什麼,「如果真的是那樣,你說,會是她出手的嗎?」

  降谷零聞言側頭對著諸伏景光眨了眨眼,「有可能吧。」

  「算了,還是別做夢了。」

  「你知道就好,景。」

  ……

  「到了,大哥。他們那邊好像已經出來了。」

  夜裡,天色漸暗,伏特加在一片空曠的廠房前停下了車,這裡便是計劃裡的最終伏擊地點。

  「知道了。」琴酒抬手敲了敲車窗,對著後座的千本夏夕道,「阿斯蒂,該你了。」

  「嗯。」千本夏夕睜開眼,拿起手邊的狙擊槍打開車門下車,就在她正要關上車門的那一刻,突然回頭說了一句,「小心。」

  「知道。」琴酒透過車窗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嘴角,然後才命令伏特加道,「開車,我們去前面堵他。」

  望著車子駛離,千本夏夕這才走上這一片最高的一棟大樓,然後架起了狙擊槍。

  很快,她就在瞄准鏡裡看見了目標人物『毒蛇』斯內克飛速駛來的車。

  下一秒,琴酒的聲音便在耳機中響起。

  「阿斯蒂,出手。」

  「知道了。」千本夏夕伸手從脖子上拿出一枚銀色的戒指咬在嘴裡,勾起嘴角笑著道,「交給我,Gin。」

  只見月光下,那枚閃爍著冰冷光芒的戒指內,左右分別刻著兩行花體的字。

  ——Asti&Gin

  ——夏夕& 陣


第138章 番外·懷孕

  最近, 酒廠發生了一件轟動所有人的大事。

  不是什麼組織的大任務,也不是誰誰誰竟然是臥底這種事。

  畢竟這在組織雖然不是經常發生,但也算偶爾能碰上,不至於讓人感到驚訝。

  而這次的大事件, 是從未發生過的, 充滿了令人震驚和難以置信的。那就是——琴酒竟然突然結婚了!!

  組織裡, 沒有人不知道琴酒,他是那一位最看好的人之一, 也是年輕一代在組織中地位最高的人。

  在組織眾人眼中,他是冷漠、無情、強大、高智商的代名詞,且從來不把任何人, 任何生命放在眼裡的人。大家都在猜測, 他或許是那一位培養出來的為了組織而生的冰冷機器。

  當然,會這麼想的大多數是組織裡和他不熟悉的成員,或者說是外圍成員。在他們的眼裡, 琴酒是個很可怕的人。

  但即使在正式成員眼裡, 琴酒雖然不像外圍成員看來那麼可怕, 但他做任務時的高效,對敵人顯露出來的無情和冷漠, 以及難以企及的強大身手和指揮時把對手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智謀, 依然深深刻在了他們的腦海裡。

  有人害怕有人敬畏,但唯獨沒有人認為他這樣的男人會有任何名為『愛』的感情。

  可想而知, 在知道他結婚的那一刻, 整個酒廠都炸了。

  不管是正式成員, 還是外圍成員,無一不被這樣的消息而震驚到。

  於是,在這樣不可置信的震驚過後, 又一種強烈的好奇和探究之心,充斥著所有人的內心。

  琴酒,到底是和誰結婚了?!!

  到底是誰,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夠讓琴酒這樣的男人願意走進婚姻的墳墓,組建一個家庭,甚至生兒育女。

  作為組織的成員,沒有必要和別人協議結婚,所以除了他願意,沒有人能夠強迫,或者為了利益而結婚。

  大家從未想過這種可能,唯有真心願意結婚,喜歡對方,琴酒這種人才會結婚,每個人都清楚。

  也正是因為清楚,才又會覺得荒唐。琴酒這種人,又怎麼會喜歡別人到願意結婚的地步?

  要知道,想要一個伴侶,可不一定要結婚的。組織裡的人,更不是什麼傳統的人,也不適合和普通人結婚生子。所以就算有另一半,也很少人會選擇進入一段婚姻關系。

  不僅容易暴露身份,也會產生很多麻煩。就算對方同樣是組織的人,婚姻對於他們這種刀尖舔血的人來說也很麻煩。

  因此在知道琴酒結婚之後,眾人就開始猜測他的女人可能也是組織裡的人。

  這也就導致了,貝爾摩德最近總是被人詢問,琴酒的結婚對像到底是不是她。

  貝爾摩德都被問煩了,她也很想知道對方到底是誰好不好?!

  可以說,在組織裡沒有人比她更震驚的了。她緩了很久才從這個勁爆的消息中回神,如果不是她親眼看見了對方手上無名指戴著的婚戒,她真的根本不打算相信這種事。

  她其實曾經的時候,也喜歡並欣賞過琴酒這個男人,就她見過的那麼多人裡,對方也是數一數二的優秀,又怎麼會不讓人心動呢?

  貝爾摩德一直是行動力很強的人,她既然看上了,自然也不會干看著,而是主動出擊。用她的人格魅力和大明星的顏值,沒有男人會不喜歡,沒有男人能夠在她的主動追求下克制自己。

  但是她頭一次,在琴酒那裡遭遇了滑鐵盧。

  她能看出,琴酒的眼裡有對她的欣賞驚艷,可就在她以為對方會淪陷的時候,卻又冷靜克制的不像個男人。

  貝爾摩德一開始還以為對方只是以退為進,但慢慢卻發現並不是這樣。

  琴酒雖然欣賞她,但也就是純粹的欣賞。在他的字典裡,執行組織的任務,看著敵人慢慢掉進自己編制的陷阱中掙扎,都要來的比欣賞一個美女更有趣。

  所以她在了解到琴酒這個人真正性格後,便再也沒有想要和他做點什麼的興趣了。雖然每次她都仍然喜歡習慣性調戲對方,看他嫌棄的反應,但其實心裡已經沒有任何想法。

  這種人,不會真正愛上一個人。貝爾摩德也不會把時間和感情,去浪費在這樣一個人身上。

  可就在她一直堅信的事被打破時,她才愕然反應過來,或許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都不存在『不會真正愛上一個人』,即使只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都是會發生的。

  不會真正愛上一個人,只是沒有遇到那個千萬分之一的對方。

  其實貝爾摩德也沒有完全想錯,千本夏夕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她原本也不會和琴酒有什麼交集。

  只因她的出現,這個世界才會發生變化。

  當然,這個事情組織裡現在唯獨那一位和朗姆最鎮定。因為他們要震驚早就震驚完了,作為看著兩個人如何走到一起的旁觀者,他們樂見其成,甚至還主動推波助瀾。

  眼見兩人已經結婚,那一位已經開始考慮如何催生了。

  可以說,他早就看上了阿斯蒂和琴酒的孩子。如此優秀的兩個基因,他們可以為組織生出更多更優秀甚至完美的人才。還是那種從小培養,最為忠心符合心意的人才。

  ……

  「你怎麼了?」

  米花町的一棟別墅內,琴酒躺在床上,抱著身邊的千本夏夕問道。

  兩人結婚後,就在米花町買了一套房子,離夏夕的店裡不遠的地方,來回會比較方便。

  雖然在千本夏夕接手烏丸集團的產業後,再加上另一個吃下其他組織的計劃,兩人都比從前更加忙碌。所以只要沒有任務的時候,兩人都會忙裡偷閑的在這棟別墅裡做點想做的事。

  就像是許久沒有品嘗到的美酒,難得有機會,便會品嘗個夠。

  兩人現在的情況亦如此,久逢甘露一般,只要有空回來睡覺,便從來不會克制自己的欲望。

  渴望對方的身體,渴望對方的擁抱。

  可是最近,千本夏夕卻一反常態,她拒絕了。

  明明能感受到她內心的渴望,但卻拒絕了。

  這一周明明難得有兩天可以在一起,琴酒皺起眉,決定直接開口詢問。

  「嗯?」千本夏夕享受著對方的擁抱,把整條腿都掛在某人的身上,睡眼惺忪地回應。

  「你很累?」琴酒的眉頭蹙得更深了,他伸手捏了捏千本夏夕的臉,視線掃過她脖子上的那枚戒指,然後才眯起眼看向她,「自從上次從那一位那裡回來後,你就變得不太對勁,阿斯蒂。」

  「有嗎?」千本夏夕勾了勾嘴角,「我不就是拒絕了你。」

  「呵。」琴酒冷哼一聲,「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好吧……」千本夏夕開口道,「那一位最近總是催生,我有點被催煩了。你知道的琴酒,我們根本沒打算生,不是嗎?」

  琴酒頓時沉默了,他當然知道對方在煩惱什麼,其實那一位曾經明裡暗裡也有暗示過他,但琴酒都沒有太在意。

  他一點都不喜歡小孩子,雖然他絕不承認,阿斯蒂當時在說她當然也不要小孩的時候,他心裡稍微有那麼一點不爽。

  但也只是不爽她理直氣壯的態度,有種自己的女人不願意給他生孩子的那種不爽,即使他不喜歡孩子也不想要。

  只是現在看來,那一位一再提起這件事,就似乎有點不對勁了。

  如果說當時樂見其成他們在一起,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兩個看好的下屬在一起的原因。那如今兩人結婚了,卻隔三差五的催生,對於那一位來說,已經不能說是反常了,而是非常反常。

  那一位可不是什麼慈眉善目的長輩,明明日理萬機,身體也不好,卻整天沒事就像一個真正的退休老頭那樣見面就催生孩子。

  所以兩人心裡都有數,那一位催生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想要他們的孩子。

  但是,兩人都不想生,就算生了,也不想交給那一位。

  這是千本夏夕的想法,但她並不知道琴酒是不是也這麼想,所以她現在很怕意外有孩子,那會非常麻煩,而她討厭麻煩。

  只是,她只是拒絕了對方兩次而已,某人似乎就已經忍不住了。

  「是。」琴酒不滿地回道,「但你就因為這件事打算永遠都拒絕嗎?」

  「當然不是。」千本夏夕看著他那雙墨綠色,在黑夜裡顯得格外冰冷的眼睛道,「但你怎麼想的,如果那一位一定要我們的孩子呢,你會拒絕嗎,琴酒?就算拒絕,你又打算怎麼應付?」

  「能決定的要不要的只有我們自己,阿斯蒂。」琴酒沉默片刻才道,「你就這麼不想要我們的孩子?以至於現在連這個都要拒絕?」

  「我只是不想要麻煩。」千本夏夕道,「還有,你不是也不要嗎,為什麼生氣?」

  她頓了頓又道,「別告訴我你現在沒生氣,琴酒。」

  「我無法理解你為什麼要因為一件沒有發生的事情而煩惱。」琴酒沉聲道,「那一位就算想,也不會真的能夠強制我們。所以,你在擔心什麼?」

  「擔心,萬一呢。」千本夏夕道,「這又不是百分之百的,琴酒。如果沒有提前准備好,想好對策,我會覺得心情很糟糕,沒有辦法在那樣的時候盡興。」

  千本夏夕沒有說的是,她在著手慢慢接觸烏丸集團後發現,那一位確實無愧於日本第一的大富豪,她自己的集團即使有系統作弊也還差了不少。

  當然,只要再給她一點時間,當在系統中點亮整個世界地圖之後,她就可以無所顧忌了。

  從接手烏丸集團後,她可以接觸到的錢就越來越多,那一位不知道系統,所以也不介意她為自己謀取一些利益。不過是錢罷了,那一位從來便沒有看在眼中。

  所以,千本夏夕最近已經點滿了所有日本地圖內的店鋪,轉而在其他國家也開始有了她的分店。

  只要再過幾年,她如果真的意外有了孩子,那她也不怕對方,能夠游刃有余的解決這件事。

  可是現在還不行,她手上的實力還不夠,只會徒增麻煩。

  千本夏夕此時擔心的,不過是自己真的懷孕了,她的體能和精力都會下降,那種隱隱對不能掌控全局的不安。

  而琴酒卻覺得,沒有那麼多意外,只要他們不想,意外懷孕的可能性太過渺小。就算發生了,他也可以有自信解決和處理。

  總之,兩人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算了,我不和你說了。」千本夏夕一腳踹開對方,轉身睡到床的另一邊。

  差點被她踹下去的琴酒:……

  只見他扯了扯嘴角,最終還是重新過去,從後面抱住了她。

  「阿斯蒂。」琴酒緊緊抱著想要掙扎的某人道,「如果真的有意外,我會解決的。」

  「你不會把我們的孩子交給那一位培養?」千本夏夕質問道,「如果有一天我和那一位因為這個意見相左,你會站在我這一邊吧,琴酒?」

  「當然,這也是我的孩子,阿斯蒂,我不會把他交給任何人。」琴酒說著突然勾起嘴角道,「所以現在可以了嗎?」

  「可以什麼?」千本夏夕撇撇嘴道,「下回吧,我累了。」

  琴酒頓時眼睛微眯,露出危險的神色,「沒事,你躺著就行。」

  千本夏夕用後腦勺對他翻了個白眼,然後下一秒就感覺自己的後腰被一雙帶著薄繭的大手緊緊掐住。

  「阿斯蒂。」琴酒把她壓在枕頭上,咬著她耳朵輕聲笑道,「我剛才突然覺得,有個孩子其實也不錯。」

  琴酒雖然不喜歡小孩子,可以說很討厭。但剛才一聽到阿斯蒂說著萬一有了他的孩子,他們的孩子,他的心就忍不住跳了一下。

  特別是他說出『我的孩子』的時候,那種感覺很奇妙,不討厭,甚至……有點愉悅。

  然而千本夏夕卻頓時沒好氣地道,「你想得挺美,做夢去吧。」

  她前面糾結只是未雨綢繆,不想到時候真的事情發生了變得被動而已,即使那可能性極小。

  她,才不想要孩子呢!!

  ……

  然而事情往往事與願違,又或許是她敏銳的直覺讓她覺得不安。

  就在兩個星期後,她發現自己真的意外懷孕了。

  就在她和琴酒一起出任務的時候,看見鮮血,突然有種控制不住的惡心感上湧。

  但是任務期間,她還是忍住了,只是臉色不可避免的變得有些難看。

  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她的異常,除了琴酒。

  晚上任務結束後,他把伏特加趕下車,直接開著保時捷356A往兩人在米花町的別墅駛去。

  「你前面怎麼了?」琴酒一邊開著車,一邊沉聲問道。

  千本夏夕看了他一眼,似乎被這個問話回憶起了什麼,下意識捂住嘴。

  「我不知道你還有暈血的毛病?」琴酒嘴上嘲諷道,但眼睛卻緊緊地盯著她的反應。

  此刻,千本夏夕雖然臉色比剛才好很多,但是依然有些蒼白,對於她來說這很不正常。

  千本夏夕白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好像懷孕了。」

  為什麼上兩周她會煩躁忍不住擔心,可能就是因為她已經懷孕了而不自知。

  果然,原本該來的生理期並沒有如約而至。

  琴酒聞言先是愣了片刻,然後一腳踩下了剎車停在了路邊。

  他沉默著,似乎在消化剛才的消息,半晌後才啞著聲音問道,「確定嗎?」

  「嗯。」千本夏夕點點頭,「差不多吧。」

  琴酒看著她的臉,視線下意識掃過她的小腹。車窗外,不斷有車飛馳而過,帶著嘈雜的轟鳴聲。而他此刻,卻只能聽見自己瘋狂鼓動的心跳聲。


第139章 混亂的世界線1

  「你……」房間內, 琴酒看著已經不知道第多少次衝向洗手間的千本夏夕,深深的蹙起眉。「你很難受嗎?」

  他實在不理解,以某人的身體素質, 為什麼懷個孕會吐成這個樣子。

  琴酒身邊認識的一直都是身體超於常人許多,幾乎不會生病,就連槍林彈雨中受傷也只要養幾天就能好的同伴, 包括他自己。

  所以他根本理解不了, 女人在懷孕後, 為何突然就變得虛弱了。

  在他眼裡,只有死人和活人, 除了那一位一百多歲的高齡需要注意身體, 當然也不需要他來注意。琴酒其實從來就沒有應付過一個身體虛弱需要照顧的人。

  這讓他在碰到自己女人因為懷孕而虛弱的時候, 顯得十分不習慣。

  琴酒給她倒了一杯冰水放在桌上, 想了想又拿起杯子走到了洗手間外。

  只見洗手台的鏡子前,千本夏夕手撐在黑色的瓷磚台沿上, 臉色蒼白的抬起頭, 看著鏡子中的某人,氣就不打一處來。

  此時, 鏡中的她臉色蒼白,眼睛因為充血而帶著紅,嘴唇亦是如此。

  「要不你來試試?」她幽怨地直起身,打開水龍頭漱了漱口,然後才有些心累的轉頭道,「孕期反應和身體素質無關, 忍過這三個月就好了。」

  「你最近都沒吃東西。」琴酒把水遞給她, 「實在不行就不要了。」

  不僅是吃什麼吐什麼, 阿斯蒂基本是見到紅色的像鮮血一樣的東西就會忍不住想吐。

  這樣的她根本就做不了組織的任務, 好在那一位非常大方的給她放了產假,還派了最好的醫生給她做檢查。

  當然,以她的身體素質,一切都很健康,沒有任何問題,就是妊娠反應嚴重,被折騰的不輕。

  千本夏夕有些詫異地看向琴酒,意外他竟然會主動說不要。不過她想了下還是搖頭道,「算了,要是直接放棄這苦不是白吃?」

  不過千本夏夕後面半句沒有說出來,她覺得那一位絕對不願意看到,到時候還得解決這個大麻煩,想想就頭禿。

  雖然一開始嘴上說的不要孩子,但真的有了也就有了吧。她本來就是比較隨性的人,有個孩子玩也不錯,而且她也很好奇,她和琴酒的孩子到底會長什麼樣,誰的遺傳基因更強大一些。

  只是一點孕早期的妊娠反應,對她來說也不是不能忍,問題不大。

  千本夏夕接過琴酒遞過來的水,發現是冰的之後,忍不住撇了撇嘴又還了回去,「給我去加點熱水,要溫的。」

  「知道了。」琴酒也是扯了扯嘴角,轉身給她去廚房又倒了一點熱水,然後試了試水溫才又走回來把杯子遞給她,「溫的。」

  他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像一個佣人一樣,被使來喚去,關鍵竟還沒覺得不耐煩。

  誰讓那是自己選的人,婚是他求的,孩子也是他的。雖然他剛才說實在不行就放棄不要了,但在聽到阿斯蒂說要生下來的時候,他的心還是忍不住跳動了兩下,有種強烈的愉悅和躁動湧上心頭。

  這就如他明明不想要孩子,卻在聽見阿斯蒂有了他的孩子後,那種感覺一模一樣。

  人真是一種矛盾的生物,琴酒也明白,讓他愉悅的並不是孩子,而是阿斯蒂願意生下他們的孩子。

  或許,她並沒有他想的那般,答應和他結婚只是因為身體的契合,需要一個長期適合的床伴。

  不然,她也不會在十分難受的情況下,還選擇生下這個孩子。

  孩子,血緣,可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

  光是想想一個擁有他們兩個人基因的存在,就像是血緣的紐帶,把兩個沒有任何關聯的人系在一起。

  就像是……阿斯蒂真正屬於他,屬於彼此。

  一想到這,琴酒的內心便湧上一股瘋狂的愉悅,那是占有欲和控制欲得到雙重滿足的興奮,一種很難言說的微妙又復雜的感覺。

  也正是因為這,應付討人厭的孩子也不是那麼讓他難以忍受了。

  這個還沒出生,就已經拼命折騰的熊孩子。

  看在這是他們孩子的份上……琴酒剛想冷哼一聲,就聽對面的女人喝了一口水後,嫌棄地開口道,「溫的有些惡心,還是冰水吧。」

  琴酒:……

  算了,不過就是忍這三個月。

  ……

  晚上,琴酒洗完澡躺到床上,伸手摟著身邊的女人准備睡覺。

  他最近也被特批可以不用那麼急著完成手頭的事,很多任務朗姆能替他搞定的都搞定了,他可以經常抽空回來陪阿斯蒂在家辦公。

  說是陪,其實就是當她的二十四小時保姆,還不能做些什麼想做的事。

  沒錯,他每天晚上抱著這個女人睡覺,還什麼都不能做,簡直煎熬,比被呼來喚去還煎熬。

  關鍵,這個女人還故意蹭他,在明知道他忍得很煩躁的情況下,故意挑釁。

  「睡覺。」琴酒在再一次抓住她不懷好意蹭過來的手和腿後,低聲命令道。「再不睡,你就別睡了。」

  「哎,好吧,真沒勁~」千本夏夕看著某人拼命忍耐克制的表情,眉眼都笑彎了。「Gin小可愛很精神呢,我就是想陪它玩玩,怕它太寂寞了。」

  「呵。」琴酒被她的無恥給氣笑了,只見他伸手捂上她的小腹,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度,勾起嘴角笑道,「等著,等三個月後,希望你還能記得今天說的話。」

  千本夏夕頓時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什麼?我剛才說什麼了?哎,怪不得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我怎麼才說的都已經不記得了。」

  「哼。」琴酒直接伸手蓋住了她的眼睛,「阿斯蒂,記住,你不開口的時候才是最完美的。」

  「琴酒。」千本夏夕即使被捂住眼睛,仍然沒有任何睡意。

  可琴酒已經打定主意不准備繼續搭理她,所以在聽見她叫他的名字後,閉著眼睛假裝已經睡著,沒有任何反應。

  「琴酒?」千本夏夕撇了撇嘴,繼續鍥而不舍的叫他名字,「黑澤陣?小黑?陣陣?小陣陣?Gin小天使?」

  「什麼事。」琴酒看她越叫越離譜,最終還是睜開眼問道。

  「我餓了,想吃炸雞。」千本夏夕拉開他按在自己眼睛上的手,露出一個無辜可憐又期待的小眼神道,「白天什麼都沒吃,好餓。」

  琴酒:……

  琴酒深深嘆了一口氣,從床上坐起,冷著聲音開口道,「等著。」

  「好的~小陣陣~」千本夏夕這才心滿意足的笑著回道,「記得別炸的太久,硬了咬不動。」

  「知道了。」琴酒此時已經站起身准備去廚房,只見他回頭冷冷地吐槽道,「別用這種惡心的稱呼,我都要吐了。」

  琴酒說完就轉身出去了,結果千本夏夕在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後,笑的更歡了。

  一個多小時後,等到千本夏夕吃飽喝足准備睡覺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

  她閉上眼睛後,很快就睡了過去。

  看她睡著,琴酒終於松了一口氣,從早上睜開眼到現在,一直緊縮的眉頭才解開幾分。

  如果是一年前告訴他,他琴酒會有這麼一天,他一定會用槍指著對方的腦袋,然後嗤之以鼻。

  不僅如此,他還會以為對方是在故意嘲諷挑釁他。如果心情差一點的情況下,他絕對會一槍崩了對方的腦袋,讓他去夢裡異想天開。

  琴酒閉上眼睛,從身後抱住了某人依然纖細的腰。他左手拇指的指尖劃過無名指上銀色的戒指,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過了許久之後,他的呼吸才逐漸平穩起來,看起來似乎已經睡著。

  只是夢中,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他的眉心又忍不住擰了起來。

  【系統:檢測到異常波動,主世界意志侵入,存在修正風險,請玩家注意,請玩家注意。】

  【系統:檢測到世界線異常,請玩家注意,請玩家注意。】

  【系統:檢測到時間線異常,請玩家注意,請玩家注意。】

  千本夏夕此時完全不知道她那個很久沒有冒泡的系統,突然跳了好幾條異常提示信息。

  她當然也不知道,她身邊的某人正在做著一個奇怪的夢。

  琴酒睡著之後,很快發現自己好像回到了一年前。

  不,也不能這麼說,雖然時間回到了一年前,但這個一年前似乎和他經歷過的一年前並不太相同。

  在那個夢裡,赤井秀一並沒有和波本一起救下蘇格蘭威士忌,雖然他後來依然叛逃了。

  波本和基爾,此時沒有暴露臥底身份,赤井秀一也還沒有假死。

  愛爾蘭死了,是他殺的,龍舌蘭也死了,因為一場凶殺意外,卡爾瓦多斯死了,在被赤井秀一抓住後開槍自殺。赤井秀一的女人也死了,他殺的。

  這些其實都不是什麼讓他驚訝的,最最關鍵的是,在這個真實到逼真的世界裡,組織……不,應該說這個世界上竟然沒有阿斯蒂這個人的存在!

  第一次,琴酒感覺到了一種不安。

  即使他認為這只是一個夢,一定是自己因為阿斯蒂懷孕後,許多接踵而來讓人煩躁的事而做的一個夢。

  但在這個夢裡,沒有任何屬於阿斯蒂的影子,讓他更加的煩躁了。

  真實的仿佛像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但卻是是一個沒有阿斯蒂的世界。這種煩躁來源於他心裡的不安,他害怕等到他醒來的時候,真實的世界裡也沒有阿斯蒂。

  又或者他在不安,他原本以為的世界,或許只是他的一場夢,一個詭異的臆想。其實根本不存在一個叫千本夏夕的人,組織裡也沒有叫阿斯蒂的酒,他也沒有結婚,更沒有孩子。

  因為怎麼看,琴酒都覺得,這個世界過分真實,而這裡的他,也才是真正符合他本來的樣子。

  對感情不屑一顧,沒有女人也沒有孩子,每天按部就班的為組織謀劃,和伏特加一起行動。

  總之,沒有那瓶氣泡酒的存在,他的生活正常到無聊。

  不,應該說原來的自己樂在其中,但如今在他眼裡看來,卻是那樣無聊。

  「琴酒,你怎麼了?」貝爾摩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基爾好像失敗了呢,我們是不是准備要用Plan.B了?」

  琴酒這才回過神,今天的任務是刺殺政界要員,由基爾利用采訪之便,把對方引到公園的長椅上,最後基安蒂和科恩出手狙擊。

  但好巧不巧的是,現在突然下起了雨,所有人都打起傘,包括他們要暗殺的目標,這就讓基安蒂和科恩的狙擊變得非常困難。所以貝爾摩德才提議,用另一個計劃。

  也就是她假扮成泥參會的干部,親自出手擊殺對方。

  然而如果有阿斯蒂在,這種難度的狙擊根本難不倒她,他們也不需要這麼麻煩了。琴酒下意識腦中浮現出某人的身影,然後才冷聲命令道,「走吧伏特加,執行 Plan.B。」

  琴酒說完扯了下嘴角,完全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夢裡還要做任務。

  等到那個女人明天早上醒來,他又要忙了。

  想到這,琴酒下意識的想要轉動手上的戒指,結果卻發現摸了個空。

  忘了,現在這個他並沒有結婚。琴酒垂眸,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左手無名指,眸色暗了暗。

  ……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千本夏夕本來還在睡夢中,卻突然被一陣殺氣驚醒。

  有危險。

  她頓時睜開眼,警惕地看向房間裡。

  結果什麼都沒有,除了她身邊一個黑沉著臉,正在亂放殺氣的家伙。

  被驚醒的千本夏夕頓時氣不打一出來,「琴酒你神經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覺。」

  然而她說完就感覺到了不對勁,為什麼她身邊的這個男人眼神就像是不認識她一般,不管是眼裡的警惕和危險,還是那冷漠的臉,都和她剛認識琴酒的時候一模一樣。

  琴酒睡一覺突然失憶了?也不對,這也不像失憶的樣子啊。

  千本夏夕思考著,試探地開口問道,「老公,你怎麼了?」

  可下一秒,就在她說出『老公』這兩個字的瞬間,對面的人突然皺眉,臉更陰沉了,那冰冷的墨綠色眼睛掃過她,看著她就像是看著一個神經病一樣的那種厭惡又嫌棄的眼神。

  千本夏夕覺得,如果不是在床上,她現在的腦袋上一定頂著一把槍。


第140章 混亂的世界線2

  任務途中在車裡閉目養神, 結果突然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邊還有個不知所謂的女人喊他老公,琴酒一時間也分不清這到底是夢中還是現實。

  如果是在夢中, 那為什麼自己會做這麼一個奇怪的夢。有句話叫做『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琴酒不覺得他對婚姻有什麼向往,會做這種荒唐的夢。

  雖然床上這個叫他老公的女人很漂亮, 身材也很好, 但是……他不覺得自己會缺女人到需要『夜有所夢』的地步。

  況且, 他從來不會在別人的面前真正的睡著。即使是自己信任的小弟伏特加,他也不會。

  只不過是倚靠在車裡, 抽著煙閉目養神, 他還不至於沒有警惕心到就這樣直接睡著。

  但如果不是在夢中, 那這又是哪裡, 他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

  琴酒剛才在床上睜開眼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警惕地看向身邊, 除了一個睡著的女人之外就沒有其他人。

  有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是不是著了誰的道, 像那些喝醉斷片的酒鬼一樣,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上寸絲不掛, 身邊睡著一個同樣什麼都沒穿的女人。顯然是晚上斷片的時候,發生了點什麼成年人之間的衝動。

  簡而言之就是,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睡了。

  不過也只是一剎那而已,下一秒他就否定了自己剛才荒唐的想法,因為他內心能夠肯定,自己前面還在坐在保時捷356A裡, 等著行動開始。

  可也就是那一瞬間的殺氣, 本來還熟睡在床上的那個女人就被驚醒了。

  琴酒頓時再次警惕起來, 這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反應能力, 這個女人有著很厲害的直覺,身手應該不差,這是高手間的第六感。

  可下一秒,就在他准備著戰鬥的時候,那個女人竟然在看到房間裡只有他後,不僅沒有警惕,反而是松了一口氣。

  琴酒蹙眉,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但卻萬萬沒想到讓他更加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這個女人在松了一口氣後,突然生氣地埋怨他大半夜不睡覺把她吵醒了,而且語氣顯然非常熟絡,一聽就是兩人經常睡覺的關系。

  對,沒錯,熟絡到叫他神經病。

  就在琴酒忍著怒氣試圖快速分析情況的時候,那個女人又開口了,喊他什麼?她竟然喊他老公,還有那種讓人惡心到起雞皮疙瘩的黏膩的聲音,簡直讓人反胃。

  他腦中瞬間浮現出那種愚蠢的徒有外表,腦子除了談戀愛什麼都沒有的花痴女人形像。

  先前還對她的警覺有些欣賞的琴酒,此刻的印像分直接跌到了谷底。

  他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從懷裡掏出自己的槍,給這個女人的腦袋來一下,結果才回過神,他現在正坐在床上,□□,什麼都沒穿,當然也不會有什麼槍。

  可有就是他下意識的這個動作,讓他發現了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琴酒頓時沉默:……

  「老公?」

  對面的女人看他沒有回應,又用那種黏膩的聲音喊他老公,琴酒覺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胃裡一陣翻騰。

  他扯了扯嘴角,臉色陰沉,為了不讓對方繼續用這麼惡心的稱呼喊他,琴酒決定先應付一下,然後再探查一下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於是他沉著聲音開口道,「沒事,我去下洗手間。」

  說著,不等那個女人的回應,琴酒便拉開被子長腿一跨就要下床。

  然後……然後他就覺得隱私的那個部位有點涼,還有點燥熱。

  很好,他是真□□。關鍵是……琴酒向下瞥了一眼,臉黑如鍋底。

  他連忙伸手拿起沙發上的睡袍披在身上,就聽見身後床上的那個女人偷笑的聲音。

  「Gin的小可愛大半夜還是這麼精神呢~」

  琴酒頓時腳步一頓,額頭的青筋直跳,他的手從來沒有這麼癢過。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很想一槍送她去地獄。不,是折磨之後再一槍送她下地獄。

  現在情況不明,琴酒只能深吸一口氣,快步向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為什麼他會明確的知道洗手間在哪裡,因為這個房間的裝修布局和他的喜好幾乎完全一致。

  這也是為什麼,琴酒在發現不對勁後,按兵不動的原因。

  洗手間內,那面巨大的化妝鏡前,琴酒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沉默了。

  身體確實是他的沒錯,洗手台邊的架子上,是兩個人的洗漱用具。他一眼就可以認出,哪個是屬於他的。因為不僅是房間的裝修和布局是按照他的習慣來的,就連洗漱的用具,也和他平時用的一樣。

  琴酒想到了什麼,連忙摘下戴在他左手無名指的那枚戒指,然後放到燈光下看去。

  戒指的內側,果然刻著兩行字。

  ——Asti & Gin

  ——夏夕 & 陣

  「……」

  琴酒再次沉默了。

  「Asti……」他眯起眼,喃喃出聲。

  他知道,這是一種來自意大利的白葡萄起泡酒。

  那個女人,竟然也是組織的代號成員,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琴酒再次皺眉,怪不得自己會和這個女人結婚,原來她也是組織的人,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但是……組織裡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代號叫Asti的成員,他也沒從那一位口中聽說過組織有可疑隱藏的神秘成員,這很不正常。

  不,應該說,他會結婚這件事本身就很離譜。

  或許他有生理需求的時候找組織裡的成員很正常,但結婚,這怎麼可能。

  琴酒嗤笑了一聲,看著手裡的那枚戒指,怎麼看怎麼都不順眼,特別是把他的名字和一個陌生的女人刻在一起,那很奇怪。

  但他現在只是初步了解了情況,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於是忍了忍還是把戒指重新戴回了無名指。

  然後,琴酒看著自己依然有反應的身體,直接打開了淋浴噴頭衝了個冷水澡。

  他扯了下嘴角,完全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和這麼一個女人結婚。

  他此時內心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一會兒只需要拿過手機印證一下。

  他此刻依然是他,只是這個『他』是不同世界的他。

  琴酒不是沒有聽說過平行世界的理論,或許他現在就是到了平行世界,通過他的夢境。

  而這個世界,『他』和組織裡另一個叫『Asti』的女人結婚了,剛才對方對於殺氣的敏銳直覺和警惕心充分說明了,她至少身手不錯。

  但琴酒還是難以理解,為什麼另一個世界的『他』竟然會喜歡上這麼一個脾氣差又愚蠢的女人。

  雖然他承認,對方不管是身材還是長相都是他的喜好。但……能讓他願意結婚的女人,除了真心喜歡,他想不出第二個可能。

  當然也不排除兩人是因為一些利益而結合,可是他琴酒有什麼利益是需要犧牲自己去謀取的?

  對,結婚對於他來說,就是這麼讓他覺得荒唐的事。按照他自己的性格,絕對不會因為什麼利益而去和一個女人結婚。

  可是琴酒的直覺告訴他,『自己』是真心喜歡這個女人。

  為什麼這麼說,因為他從來不會讓自己在任何人面前睡著而沒有一點警惕心。

  所以剛才的場景,他睡在一個女人的身邊,才會讓他覺得那樣震驚和不可思議。

  雖然對於這個世界的『自己』會喜歡上這麼一個女人還和她結婚的行為十分看不上,但自己畢竟是自己,琴酒也不打算對那個女人出手。至少在了解所有情況之前,他還是決定按部就班的假裝成這個世界的『自己』,然後找尋回去的辦法。

  或許,那個叫Asti的女人就是他回去的契機,如果真的弄死了,自己回不去就麻煩了。

  而且,很有可能這個世界的『自己』在他那個世界裡,兩個人因為某種原因而導致互換了靈魂。

  如果對方知道自己弄死了他的女人,琴酒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性格,就算敵人是另一個『自己』,下手報復也絕不會留情。

  琴酒倒不是怕被『自己』報復,只是他的身體很有可能被對方掌控的情況下,報復的行為只會導致兩敗俱傷。

  所以琴酒在洗完冷水澡,感覺身體終於回復平靜後,便直接打開了洗手間的門出去。

  他要去看看『自己』的手機,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情況,和他知道的有什麼區別。

  只是當他剛打開門,邁出去一只腳,就看見那個叫Asti的女人突然衝了過來。

  琴酒皺眉連忙警惕地躲開,結果就見她完全沒有理他,而是快速地衝到了洗手台前,打開水龍頭,然後捂著嘴開始干嘔。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熟練的就像是做過很多遍一樣。

  琴酒眼睛微眯,『自己』愛上的這個女人竟然身體不好,這又讓他感到意外。

  組織裡,他還真沒有碰到過身體不好的代號成員。

  怪不得『自己』明明和她睡在一起,結果身體的反應這麼強烈,卻什麼都沒干。

  剛才他還在奇怪,自己不像是會忍的人,現在看來,或許是因為對方身體不好,所以『自己』才忍耐著沒有做些什麼。

  琴酒簡直快被『自己』給感動到了,於是他看對方干嘔吐的差不多了,試探地開口『關心』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千本夏夕用水漱了漱口,然後用幽怨的眼神看著某人道,「老公,平時這時候你已經給我倒好水遞到我面前了,而不是杵在這裡問我是不是不舒服。」

  琴酒:……

  琴酒咬了咬牙,轉身去給她倒水。

  一分鐘後,千本夏夕接過對方一臉不情不願遞過來的冰水,嫌棄地皺眉道,「大晚上的我剛吐過你給我喝冰水?」

  「你給我適可而止……」琴酒深吸了一口氣,拼命忍住想要一槍斃了對方的衝動。

  結果他話剛說一半,對面的那個女人瞬間露出委屈的神情哭著埋怨道,「嗚嗚嗚老公你不心疼我了,我不舒服還不是因為你……你這個混蛋嗚嗚嗚……」

  琴酒:??

  他感覺自己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但瀕臨爆發的時候他尚存的理智讓他注意到了一個關鍵詞。

  「呵,你不舒服是因為我?」他試探著,假裝冷笑地開口。

  「呵,不然呢。」千本夏夕假裝委屈地揉著眼睛,瞪了他一眼道,「要不是你不做措施,我怎麼會懷上?我不懷上,又怎麼會淪落到現在吃什麼吐什麼,不吃也吐的地步?!!」

  懷上?

  琴酒頓時瞳孔劇縮,就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話。

  「你這是什麼表情?」千本夏夕看他那樣氣不打一處來,「怎麼,你不會是想不承認吧,琴酒?我肚子裡可是你的孩子……」

  「我去給你倒水。」琴酒趕緊打斷了她的話,他怕他再聽下去,真的忍不住掏槍了。只見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氣道,「喝完就睡覺。」

  「知道了。」千本夏夕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扯了扯嘴角。

  她已經試探夠了,對方絕對不是她的那個琴酒。因為在她剛才故意裝成一個矯揉造作脾氣又不好的女人,他明明覺得很惡心,還忍耐著應付她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而且,她平時可從來不會叫琴酒老公,更不會用那種黏膩到自己都覺得惡心的聲音說話。當然那種需要小情趣的時候除外……

  總之,她已經可以確定對方不是她的那個琴酒。

  同時,對方也又是琴酒,是沒有她的柯學世界裡原本的那個琴酒。

  所以當對方給她重新遞過來一杯水,把她應付到床上睡覺,自己開始在沙發上看手機的時候,千本夏夕直接在意識中叫出了系統。

  然後下一秒,她就看見了先前在她睡覺的時候,系統跳出來的幾條警告提示。

  世界線異常……

  時間線異常……

  主世界意志侵入修正……

  此刻,千本夏夕終於知道了發生了什麼情況。

  合著這柯學世界又Bug了……怎麼總是Bug。

  千本夏夕再次扯了扯嘴角,用意識對著系統道,『所以現在到底什麼情況?主世界的琴酒和這個世界的琴酒互換了?』

  【系統:親愛的玩家,因為世界異常,此可能性為99.99%。】

  千本夏夕:……

  『好吧,那這異常還要持續多久,能換回來吧?』

  【系統:親愛的玩家,異常持續時間未知,異常結束後,一切會恢復正常。】

  『知道了。』千本夏夕聽到會恢復正常後,還是悄悄松了一口氣。不然如果沒法恢復的話,她還得想辦法穿越去那裡找琴酒。『那突然異常的原因是什麼?』

  【系統:親愛的玩家,可能是因為您對於世界的改變過多,導致這個世界的意志想要強行恢復原本的狀態。但因為遭到干預,才會產生混亂,在平行空間重新演化出原本的世界。只要原本的世界穩固,混亂的狀況就能恢復。】

  經過系統的解釋和分析,千本夏夕大概了解了當下的情況,因為系統的干預和她的存在,才導致柯學世界意志沒辦法做到修正劇情,於是只能重新演化原本的世界,造成了異常和混亂。

  所以現在就是兩個世界,原著劇情世界,和被她修改了劇情的當前世界。

  但是……千本夏夕忍不住問道,『我已經很小心保持紅黑雙方的平衡了,基本沒有影響到什麼,劇情還是可以按照紅黑鬥爭的主線走下去,為什麼還會被世界意志盯上?』

  【系統:琴酒是這個世界重要的人物。】

  言下之意就是,她改變了琴酒這個重要的人物,所以改變了過多劇情需要被修正。

  千本夏夕想到剛才那個『琴酒』在發現自己已經結婚並且有了孩子後的那個震驚的神情,突然就理解了系統的意思。

  好吧,她眨了眨眼,決定先睡個好覺。說不定醒來的時候,自己也穿越了。

  只是很可惜,第二天一早,當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面對的依然是原著世界的那個琴酒。

  於是她勾了勾嘴角,笑著用撒嬌的語氣開口道,「老公我餓了~你早飯做了嗎~」

  正在看手機的琴酒頓時手一抖,黑著臉道,「你要吃什麼。」

  只見千本夏夕再次笑著開口撒嬌道,「想吃螺螄粉~」

  似乎是怕他不知道螺螄粉是什麼,千本夏夕又指著廚房的方向道,「就是方便面,冰箱第一層那個就是,你幫我煮一下就行啦~~~好不好嘛~~~~」

  琴酒感覺自己快被惡心吐了,也不知道另一個自己到底是怎麼忍受這個女人的。於是他連忙敷衍的答應了她的要求,轉身快步走進了廚房。

  ……

  十分鐘後,開始煮螺螄粉的琴酒一時間不知道是螺螄粉的味道更惡心,還是那個女人叫他老公時候那矯揉造作的樣子更惡心……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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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混亂的時間線3

  「琴酒, 你今天怎麼了?」倉庫裡,貝爾摩德已經換好了易容和基爾一起站在摩托車旁看著從任務開始就有點心不在焉的琴酒道,「這可一點都不像你的風格啊~」

  「沒什麼, 就按照約定的計劃行事。」琴酒回過神,看向已經准備好的貝爾摩德和基爾道。然後又對著一旁的基安蒂和科恩下達命令,「目標人物通過那條高速公路的時候,貝爾摩德和基爾會給你們創造機會, 到時候直接出手狙擊。好了, 出發吧。」

  「知道了,收到。」

  基安蒂和科恩說著便進入了車內,而琴酒也坐進了自己的車。

  瞬間, 三組人馬各自按照行動的計劃進行,兵分三路。

  「大哥, 是有什麼問題嗎?」伏特加突然開口問道,今天不止貝爾摩德,就連他都覺得自家大哥有點哪裡不對勁, 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開你的車。」琴酒心情不怎麼好地開口道。剛才他越按部就班的完成組織的任務下達命令,越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所有發生的事情都是他曾經遇到過的,但又不完全相同。比如因為卡爾瓦多斯的死亡導致貝爾摩德和基安蒂的關系惡劣,兩人剛才在倉庫裡的時候, 基安蒂爭鋒相對的樣子, 讓琴酒的心底不禁浮現出一種猜測。

  他還記得,當時卡爾瓦多斯好像是因為阿斯蒂的店在米花町的原因, 波本幫她買東西才路過那邊救下了卡爾瓦多斯,以至於貝爾摩德和基安蒂的關系雖然不太融洽, 但也沒像現在這樣敵視。

  就因為這個世界沒有阿斯蒂, 所有的走向都變了。這種真實而合理的走向, 一點都不像是夢裡該有的樣子。

  夢,從來都是無序而不講邏輯的。

  所以琴酒不得不去正視一件事,他可能來到了另一個類似的平行世界,想到這種可能,讓他變得十分煩躁。

  不僅如此,如果他真的來到了平行的世界,那這個世界的『自己』呢,是不是現在在他的世界,睡在他的家裡,他的床上,睡他的女……

  「大、大哥……」伏特加突然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殺氣,不禁哆嗦著開口,「大哥你怎麼了,有敵人嗎?」

  「沒事。」琴酒冷聲道。

  伏特加:……

  這哪裡像沒事的樣子?!

  「大哥……」他再次小聲試探道,「你是不是沒買煙,我這裡有……」

  琴酒大哥這兩天竟然一根煙沒抽,他感覺猜測是不是因為煙癮犯了沒煙,才心情這麼差。

  「不用。」琴酒拒絕了對方,「我戒了。」

  伏特加:??!

  「大哥你竟然戒煙了?!」他忍不住驚呼,琴酒大哥平時煙不離手,恨不得把煙鑲在嘴上,怎麼就突然說戒煙就戒煙了。

  果然,大哥變得奇怪了!

  琴酒此時一點都不想搭理身邊的伏特加,他看了眼手機,發現自己的臉上此時一條疤痕都沒有,扯了扯嘴角。

  就是在今天,他發現安裝在基爾腳底下的那枚竊聽器,懷疑毛利小五郎,然後放棄任務去了米花町,在那裡被赤井秀一一槍擊中了顴骨,留下了一道消不掉的疤痕。

  當然,後來阿斯蒂非要給他塗祛疤藥膏淡了很多,幾乎看不出來,但還是沒有完全消掉。

  某人還因此十分不爽,說什麼只有我能在你臉上留疤,別人都不行。

  琴酒當時覺得女人就是女人,竟然會在意臉上的槍傷,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傷疤並不算什麼。

  可現在想想……他此刻的心情就更差了。

  那個女人雖然總喜歡氣他,可沒有她的時候,他竟然第一次覺得想念這種被氣的感覺。

  真是……瘋了。

  琴酒看向窗外,耳機裡傳來了基安蒂的聲音,她此刻已經抵達了目的地,但卻開口吐槽他耳機裡有雜音。

  「我知道了,你隨時待命。」

  琴酒看了眼車後座,那裡有基爾換下來的衣服和鞋子,而那枚竊聽器就她的鞋子底下。

  經過臥底清除計劃之後,琴酒當然知道組織裡到底哪些人是臥底,一會兒的任務又會發生什麼,他如果願意的話,甚至能夠在這個世界當一個未蔔先知的『神』,利用信息優勢設計滅掉所有組織的對手。

  但是……憑什麼。

  只見琴酒冷笑一聲,按照曾經做過的那般,發現了竊聽器,不理即將發生車禍被FBI帶走的基爾,轉道去米花町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樓下。

  果然赤井秀一的子彈如約而至,射掉了他手裡的竊聽器,打中了他的狙擊鏡,打穿了他的顴骨。甚至,在沒有阿斯蒂的情況下,他的身體又中了好幾槍。

  琴酒抹掉嘴裡的鮮血,冷笑著喊出了撤退。

  他其實很想知道,如果這個世界的『自己』死了,他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但理智又告訴他,如果這個身體真的死了,那穿越到他自己身體裡的那個『他』,或許就會永遠替代他活在那個世界,所以琴酒只是按部就班的走完了所有的劇情,什麼都不打算做,靜觀其變找到回去的辦法。

  他是在夢裡穿越的,或許當他和『他』同時睡著的時候,就能夠再次完成互換,回到他自己的身體裡。

  「琴酒,你沒事吧?」貝爾摩德坐在後座,替毛利小五郎解釋了一番後,最後關心了他一句。

  琴酒勾了勾嘴角,「沒事,就姑且信你一回。」

  說完這句話後,他就倚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了。

  感覺他今天不對勁的伏特加和貝爾摩德此時都沒有出聲,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疑惑。

  琴酒此時腦中不停地在思索著,在這個世界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他發現了一個可以觀察在沒有阿斯蒂的情況下的世界是怎麼樣的,而排除這一切後,他就能知道哪些事和阿斯蒂有關。

  就比如……

  琴酒忍著身上傳來的疼痛感打開了手機,搜索了一個名字,『白到發光』。

  然而下一刻,他就發現,除了賣美白化妝品的廣告,沒有任何關於這個作者的信息。

  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白到發光』,也沒有她寫的那部無限流小說。

  到了現在,琴酒又怎麼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的話,那他就也不是琴酒了。

  「很好。」他冷笑了一聲,那個女人果然裝的很像,還說她不是,他都真的要信了。

  「大哥,什麼很好?」伏特加奇怪地開口問道。

  「沒什麼。」琴酒呲著牙,臉色變幻不定地冷笑道,「被一個女人騙了而已。」

  貝爾摩德一聽,頓時精神了,「什麼女人,我怎麼不知道?」

  頓了一下她又興奮地調侃道,「琴酒,你竟然還會被女人騙?她騙你什麼了,是感情還是身體?」

  琴酒『嗤』了一聲,從後視鏡中看向已經忍不住湊到他身後的貝爾摩德,勾了勾嘴角,在伏特加和貝爾摩德震驚又驚恐的眼神中緩緩開口道,「都被騙了。」

  伏特加:!!!

  貝爾摩德:?!!!

  琴酒看著這兩人因為他的話而陷入呆滯,眼中露出十分惡劣又興奮的神情。

  反正他都是要回去,關他琴酒什麼事。

  也不知道另一個自己在那邊過得還不好,阿斯蒂有沒有好好『照顧』對方。

  他根本沒有擔心過阿斯蒂會發現不出他和另一個『他』的區別,也不怕阿斯蒂會因此而受傷,雖然她現在懷著孕。

  但琴酒很了解『自己』,也很了解阿斯蒂。

  打從一開始認識那個女人,他哪天沒被氣到就已經很好了。

  而另一個『自己』其實就是還沒有遇到阿斯蒂前的他,所以他並不擔心。

  只是……想到對方有可能在剛醒來的時候和阿斯蒂睡在一張床上,並且可能看到不該看的,琴酒就感覺十分不爽。

  畢竟他還能記得,自己入睡的時候,兩人什麼都沒穿,他伸手從後抱著她的腰,那種親密的狀態。

  「哼。」琴酒再次冷哼一聲,決定在離開前再給另一個自己留點什麼驚喜和禮物才好。

  ……

  此時,被他cue到的另一個琴酒完全不清楚自己的風評已經被害,也不知道自己在回去後可能面對的『驚喜』。他此刻都在忙干嘛呢,他在煮螺螄粉。

  沒錯,最近他天天都忙著在給那個可惡的女人煮螺螄粉,這種讓他難以忍受一言難盡的食物。

  他本可以拒絕,但一想到那個女人因為吃不到螺螄粉而拼命同他撒嬌又矯揉造作的樣子,他又不得不被迫去煮螺螄粉。

  畢竟比起那個女人的撒嬌來說,他覺得還是螺螄粉更能讓他接受一些。

  可每當他開始煮螺螄粉的時候,又覺得還不如去聽那個女人的撒嬌,左右不過是假裝聽不見就行,總比聞這種可怕的味道要好。關鍵是……這味道並不是一次性的,而是可以跟隨他好幾天,所有他用過的東西,都帶著這種詭異的味道。

  所以結果事實證明,他最終還是進入了『為了躲避某人的撒嬌去煮螺螄粉,但受不了這個味道又被迫去接受某人撒嬌的精神污染』,這種難以跳脫的惡性循環中。

  「老公~我們的寶寶餓了~你煮好了沒有?」此時,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作者馬甲已經被某人徹底扒了的千本夏夕正笑眯眯地對著廚房催促道,「寶寶餓的都在踢我了呢~」

  她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吃什麼吐什麼,就唯獨對螺螄粉十分鐘愛。

  自從上次惡作劇讓這個琴酒給他煮螺螄粉後,她每次就著對方『一言難盡』的黑臉就覺得吃的特別香,胃口竟然出奇的好。

  於是她就以『我們的寶寶愛吃螺螄粉』這個借口,天天讓對方給她煮螺螄粉吃。

  果然,人的快樂就是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她現在每天以氣『琴酒』為樂,孕吐都好了。

  「老公?」她再次問道,「你怎麼煮個螺螄粉這麼慢啊~」

  在廚房裡的琴酒關了火,冷笑一聲。

  那個女人的肚子現在還是那麼平坦,才三個月,還『寶寶餓得在踢她』,當他是傻子嗎?

  要不是他現在沒辦法,早就……

  算了,理智告訴他,能被另一個『自己』看上的女人,肯定是有優點。

  琴酒忍著惡心的味道,把螺螄粉往她的面前一放。

  「吃吧。」

  「好的,謝謝老公~~」千本夏夕作勢要去親他,琴酒連忙嫌棄地躲開。

  「哎,老公你不愛我了~」千本夏夕嘟著嘴道,「是不是我懷孕變胖了,你都不和我親熱了……」

  琴酒拿著手機的手頓時哆嗦了一下,額頭青筋暴起。

  「快點吃。另外……」他忍不住咬牙道,「以後不許用這種語氣說話,我都快聽吐了。」

  琴酒此時不得不慶幸,這個女人正在懷孕,還是前三個月,不能做些什麼。不然,對方要是晚上在床上想要干點什麼,他都不知道用什麼理由拒絕。

  他絕對能夠想像,一個為了吃螺螄粉就能如此恐怖對著他撒嬌的女人,在晚上想要做點什麼的時候,又會有怎樣的殺傷力。

  「好吧~」千本夏夕決定先吃飯,暫時放過對方。

  琴酒看她消停了,頓時也松了一口氣。只見他拿著手機說了句去客廳,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不是不想出去做任務,可以躲避這個女人,但每天身上都飄著散不去的螺螄粉味道,他連一點出門的欲望都提不起來。

  況且,他覺得,想要回去的關鍵還是在這個女人身上,萬一能夠回去的契機到了,結果他因為離開太遠而沒辦法回去,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即使每天都被氣的血壓升高,琴酒都還是沒有離開。

  而每當他能夠獨處的時候,『自己』的手機就成了他掌握線索最好的來源。

  和往常一樣,琴酒再次點開了手機,開始和伏特加溝通,並且指揮對方做任務的時候,試著從他那裡試探情報。

  但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運氣便沒有好過。

  他只知道,組織在清理了一批臥底後,開始了一個大的潛入計劃。

  讓他驚訝的是,不是潛入紅方,而是潛入和他們一樣的黑色組織,掌握對方的渠道。

  就比如泥參會,現在已經等同於是他們組織的了,只不過對方的人卻對此一無所知。

  而更讓他驚訝的是,提出這個計劃的人竟然是Asti,就是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在組織的地位,甚至隱隱還高出他一些,這是琴酒萬萬想不到也想不通的。

  他甚至覺得,對方是不是那一位家族裡的晚輩,才能得到這種偏愛。但轉念又一想,那一位可並不是什麼有親情觀念的人,除非那個人真的有能力,不然不會得到他的偏愛。

  而且她的那個計劃,倒也是不像腦子不好的愚蠢的女人能夠想出來的。

  可以想像,她身手應該很好,而且腦子也不弱。

  怪不得,所以這就是『自己』看上她的原因嗎?

  不過,這些都和他無關。

  琴酒現在其實更想知道,被清理掉的臥底都有誰。但顯然他的運氣很差,伏特加雖然容易被套話,可這幾天他就是沒有透露出到底誰是臥底,就好像是這個世界的意志故意不讓他知道一般。

  而他『自己』的手機,就更加不會有什麼東西了。因為他一直有清理手機的習慣,所有人的聯系方式和電話,他都是記在腦子裡。收到郵件信息和電話後,所有的痕跡都會在他打開回復之後,立馬自動清空。

  這種警惕是很好,好到他現在不能從『自己』的手機裡得到任何有用的訊息。

  琴酒在聯系完組織的任務後,剛想關掉手機,結果隨手按進了語音備忘錄,那裡竟然留著一條語音信息,一條沒有被他自動清理的語音信息靜靜地躺在裡面。

  他驚訝地挑眉,連忙點開。然後……

  然後他嘴角抽動了一下,連忙又按掉了。

  另一個『自己』為什麼留著這種錄音?他還以為是什麼……

  琴酒感覺自己的精神再次受到了污染。

  ……

  此時,千本夏夕在隔壁臥室裡吃著螺螄粉,在琴酒播放那段錄音的瞬間,她嗦粉的動作突然一頓,然後無語地扯了扯嘴角,臉有些紅。

  沒想到自家上司竟然還把那條錄音留著,關鍵還被另一個『琴酒』聽見了……千本夏夕一時間只想翻白眼。

  哼,等他回來,她一定要給他好看。

  千本夏夕再次嗦了一口螺螄粉,雖然氣對方很開心,但時間長了,她還是有些覺得無聊了。

  只見她用筷子戳了戳碗裡的螺螄粉,心情變得糟糕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原因,不過只是沒幾天,她就有點想他了。

  似乎是應了她的想法,第二天一早,當她醒來一如既往地指揮那個『琴酒』給她煮螺螄粉的時候……

  「老公~~我們的寶寶餓了~~~」千本夏夕揉了揉眼睛,柔柔地對著眼前的琴酒撒嬌時,就見對方的眼神突然變得很奇怪。

  是那種奇怪中帶著復雜,復雜中帶著一言難盡,一言難盡中又帶著強烈的醋意。

  千本夏夕先是一愣,然後猛地想到了什麼,瞬間從床上跳下來撲到了對方的身上。然後一把捧著他的臉,貼上了他的唇,在彼此瘋狂肆意的心跳聲中,感受著那熟悉又久違的氣息。

  琴酒緊緊地抱著她,回應著她,半晌後才啞著聲道,「阿斯蒂……你剛才叫我什麼?」


第142章 混亂的世界線4

  「阿斯蒂……你剛才叫我什麼?」

  千本夏夕親夠了, 結果就聽見對面的人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

  她怔楞了一瞬,才頗有些心虛地道,「老公啊, 怎麼了。」

  「怎麼了?」琴酒挑眉,冷笑著看著她嫣紅的唇,恨不得繼續咬上兩口,「你說怎麼了?」

  「就……你不是我老公嗎?」千本夏夕眨了眨眼, 露出標志性無辜的表情道, 「既然你不喜歡聽,那我以後不叫了。」

  「哼。」琴酒本來發現自己回來後,心情還不錯, 看見某人見到他瞬間就撲上來親他,心情更不錯。但好景不長, 這個女人總是不氣他一下似乎就不開心。「你別告訴我,你認不出來我們有什麼不同。」

  其實他清楚的知道,剛才阿斯蒂就是因為認出他來了, 才開心的撲過來。但是,誰能告訴他,為什麼這個女人從來不喊他老公,倒是對別人喊得親熱。即使那個人是他『自己』, 但琴酒還是十分不爽。

  「誒?」千本夏夕再次眨了眨眼, 「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哎, 不和你說了,我餓了呢, 快去給我煮飯。」

  「呵, 你再裝。」琴酒一只手禁錮著她依然纖細的腰, 另一只手則捏著她的臉,眯眼道,「你為什麼對那個『我』叫的這麼親熱?還我們的寶寶餓了……」

  琴酒說著再次不屑地冷笑一聲,「那是我的,不是他的。」

  「好好,是你的,都是你的。」千本夏夕拍掉他的手,沒好氣地道,「你怎麼連你『自己』的醋都吃。」

  「他和我無關。」琴酒皺眉糾正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他有什麼異動嗎?」

  「你是說另一個你嗎?」千本夏夕撇撇嘴,把這段時間的事情都說了,然後才道,「對了,你到底遇到了什麼,這些時間都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我去了一個和這裡差不多,但沒有你存在的世界。」琴酒垂眸,手仍然抱著她不放松,然後才淡淡道,「想來是和平時世界的我交換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情況。目前只能猜測,只有在我進入睡眠的時候會發生。」

  千本夏夕思考了一會兒,結合系統的提示,大概能確認是因為世界的間歇性混亂導致的。只是她沒辦法和琴酒直接說,於是也抬手摸著他的臉有些認真地道,「不要因為這個而故意不睡覺,就算你們再次互換了,另一個你也還不得乖乖給我煮飯?」

  琴酒嘴角抽了抽,他前面是有減少睡眠的想法,但某人那種說法還是讓他有些復雜。

  什麼叫另一個你也還不得乖乖煮飯?雖然他覺得阿斯蒂沒吃虧,甚至讓對方吃癟這件事讓他挺心情不錯的。他對另一個『他』不爽歸不爽,但對方終究還是他沒有遇見阿斯蒂前的自己。

  所以在聽見阿斯蒂說,不管是哪個『他』,都拿她沒辦法的時候,心情也是頗為微妙。

  成天氣他,還得意了。

  要不是剛經歷了另一個沒有她的無趣世界,琴酒覺得自己現在肯定是手在癢了。

  只見他忍了忍,還是『嗤』了一聲開口道,「他煮的飯,你就能吃了?」

  琴酒眯眼看著她比他離開前的狀態似乎好上了不少,心裡頓時又不爽了。

  「也不是,我最近發現了我能吃的東西了。」千本夏夕回抱著他結實瘦勁的腰,笑嘻嘻地道,「我們寶寶好像就喜歡這個味道。」

  「什麼東西?」琴酒挑眉,頗有些好奇地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也能松一口氣。不然整天看她吃什麼吐什麼,眉頭都快皺成山了。

  「螺螄粉啊。」千本夏夕道,「另一個你最近就天天給我煮這個吃,你難道就沒聞到一點味道嗎?」

  「嗯?」琴酒頓時嗅了嗅,然後臉色復雜地道,「你別跟我說房間裡這個味道就是你說的那個螺螄粉的味道……」

  他剛才確實注意到了,但是……他以為是家裡的洗手間堵住了才會散發出這種味道。還想著一會兒解決完了兩人的事,去洗手間看看。

  結果某人現在告訴他,這個就是她嘴裡他們寶寶最喜歡的味道,琴酒有一瞬間不想承認這個孩子了。

  「對啊,你不覺得很香嗎,琴酒。」千本夏夕笑得不懷好意,只見她拿過某人的一只手貼上了自己的小腹,「寶寶餓了,想吃螺螄粉~」

  琴酒:……

  琴酒眼皮挑了挑,扯了一下嘴角道,「你確定是他想吃,還是你想吃?」

  還寶寶餓了……寶寶成形了嗎?

  他很想吐槽,但忍住了。

  「都想吃呢~」千本夏夕眨了眨眼,湊近他的耳朵道,「你就沒想我嗎,連煮個面都不願意,我真的好傷心~」

  「為什麼我就離開幾天,你說話突然變得這麼惡心?」琴酒忍了忍,終於沒忍住,只見他黑著臉道,「別告訴你這幾天都是和『他』這麼說話的。」

  千本夏夕再次一愣,心虛地道,「我這不是故意惡心他麼,我就是想試探一下,到底是不是你。你看,這不就給我試探出來了。他還以為你喜歡的女人就是這樣的,一臉懷疑人生。」

  琴酒:……

  要他他也懷疑人生。

  「知道了,你好好坐著吧。」琴酒深深吸了一口氣,認命地給她去煮那什麼螺螄粉去了。

  十分鐘後,開始煮粉的琴酒突然回憶起這個詭異的味道,他曾經在波本的身上聞到過。顯然,對方是前一天吃的螺螄粉,結果第二天任務的時候還有,久久都沒散去……

  他想到另一個自己天天都給阿斯蒂煮這個東西,有一瞬間,琴酒的內心竟然升起一股同情,這種他從來不會有的情感。

  但下一秒,這種情緒又隨之消失。因為……以後就要換他來煮這東西了。

  一時間,琴酒覺得,等到阿斯蒂快生之前再換回來,也不是不可以。

  琴酒關了火,把碗遞到她的面前,沒忍住吐槽道,「你確定這是香的?」

  「吃起來很香啊,你要不要試試?」千本夏夕好心地把碗又推到他的面前,「給你嘗一口。」

  「不用了。」琴酒嫌棄地又推了回去,「你倒是不吐了,我聞這個味道差點惡心吐了。」

  千本夏夕撇了撇嘴,「你還不如他呢。」

  琴酒知道,這個他,當然指的是另一個他。他的臉頓時就黑了,語氣中帶著醋意道,「看來你對他很有好感?我不在的時候,他沒利用我的身體做了些什麼吧?」

  琴酒的語氣很冷,說到後面甚至有些咬牙切齒。

  「沒有啊。」千本夏夕嗦了一口粉,「他就是給我煮螺螄粉,然後用你的手機……」

  說到這裡,千本夏夕頓時想起什麼,把筷子一放質問道,「琴酒,你竟然還把那條語音留在手機裡。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琴酒一愣,這才想起來他手機裡只有一條錄音,也明白為什麼某人這麼生氣了。想來一定是被另一個自己發現並播放出來了……

  「我怎麼知道。」琴酒的臉也黑了,他套路阿斯蒂答應結婚的錄音竟然被外人聽去了,裡面還有某人在床上迷糊時的聲音……是對他來說最隱私的東西。

  呵,早知道他離開前就該再留一些『驚喜』給對方,琴酒心情惡劣地想。

  「你不知道,你早該把這錄音刪了。」千本夏夕不依不饒道,「我都答應你求婚了,你還偷偷留著這個錄音做什麼?」

  琴酒冷哼了一聲,反擊道,「那你要不要也和我解釋一下,為什麼在那個沒有你的世界裡,也沒有一個叫『白到發光』的作者?」

  只見他頓了一下又陰沉著臉道,「那個世界,除了沒有你和那個作者之外,其他都沒有任何不同,現在,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額……」千本夏夕聞言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又眨……

  「怎麼,你眼睛是哪裡不舒服嗎?」琴酒冷笑著嘲諷道。

  「沒有啦,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千本夏夕嗦了一口粉道,「老公,你煮的味道就是比他好吃~」

  「呵。」琴酒雖然對她的虛溜拍馬很受用,但還是冷笑著道,「這種方便速食不是只要用水煮就行了嗎,味道還會有不同?」

  言下之意就是,別假惺惺的,我不吃你這一套。

  「當然了~」千本夏夕厚著臉皮道,「老公,這是你用心煮的,當然和他的不一樣~」

  琴酒:……

  琴酒快要被她的厚臉皮震驚到了,他第一次聽到這種讓人惡寒的誇獎。實在是……臉色變了數變,才咧著嘴冷笑道,「阿斯蒂,你等著。」

  他說話的時候,掃了一眼她的小腹。

  千本夏夕頓時挑眉,「其實今天也不是不可以。」

  她想琴酒的身體,想他的小可愛了。

  琴酒聞言眼睛微眯,「你……」

  「嗯,其實還差兩天就三個月了。」千本夏夕湊近道,「前幾天那一位派了醫生過來檢查,說沒什麼問題,已經過了危險期了~」

  其實千本夏夕很想說,她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時間線會發生怎麼樣的變化。

  她能夠感覺到,隨著時間線的細微跳躍,她的月份也在跳,只是這種跳躍並不明顯。

  本來她其實也不是沒有期待過,今天懷孕,明天直接孩子就自己生出來了。

  可惜,懷孕似乎遵循了事件觸發的條件,時間線會跳,但是並不會跳的很厲害。比如今天是夏天,明天就冬天了這種大跳躍,是不可能發生的。

  同時,感受到月份一點點增加,肚子裡的孩子一點點成形,千本夏夕也松了一口氣。

  雖然時間線很混亂,柯南依然還是小學一年級,但她的孩子似乎在長大,會長大,會出生。

  就是不知道出生之後,他的時間線會停在哪一年。總不至於到時候她和琴酒的孩子已經能上大學了,柯南還在上小學吧。

  千本夏夕有種感覺,現在造成兩個時間線和世界線的混亂,契機很有可能是因為她懷孕了。

  這個時間點很巧合,按照系統的說法,她改變了琴酒,就是改變了原著的重要人物。

  而她改變琴酒最多的地方,就是和她結婚,然後擁有了兩人的孩子。

  這對原本的琴酒來說,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再加上他們的孩子需要出生長大,就造成了時間線的再次混亂。

  就像她剛才想的那般,柯南一直是小學一年級,那她的孩子按照理論上來講,就不可能會出生。

  好在,因為系統的干預,加上她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緣故,兩相對抗之下,時間線變得更加混亂而詭異,讓她的孩子可以長大,但即使是這樣,她的孕期也可能和她理解的普通人正常孕期不一樣。

  她猜測,她的孩子可能是在某個節點突然長大一兩個月,到了下一個節點再長大一兩個月。

  也就是說,她懷孕不需要十個月。

  千本夏夕能明確感覺到,自己最近不僅僅是因為吃螺螄粉才不孕吐的緣故,主要可能是……她或許馬上就要跳過孕早期,到中期了。

  從三個月,跳到五六個月。

  所以,親熱什麼的,應該也是沒問題的。反正她在柯學世界生孩子,遵循的主要還是柯學,而不是科學。

  琴酒聞言是有些意動,但他看見她碗裡的螺螄粉,瞬間就嫌棄起來。

  「你哪天不吃這東西了再說。」琴酒扯著嘴角冷笑。

  千本夏夕翻了個白眼,直接站起身走到琴酒的身邊,抱著他的臉就要親下去。

  琴酒頓時臉就綠了幾分,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命令道,「好好吃飯。」

  好吧,她其實早就有點吃膩了,再好吃的東西也不能天天吃啊。要不是為了故意逗另一個琴酒,她才不會天天都吃這個。

  「知道了~」千本夏夕再次坐回了椅子上,一邊吃以便開口道,「對了,你在那邊都做了什麼?」

  她當然知道那是原著世界,但她還是好奇,琴酒去了那個沒有她的原著世界後,到底會做什麼。

  「我只是假扮他,並沒有做什麼特別的。」琴酒說這個話的時候,說到『特別』這兩個字語氣十分微妙。

  千本夏夕更加好奇了,於是再次追問起來。

  「這味道影響我回憶。」琴酒嫌棄地道,「晚上再和你說。」

  千本夏夕看見他望著她碗裡的粉一言難盡的模樣,頓時笑得有些開心。

  琴酒冷冷瞥了她一眼,拿起手機開始聯系伏特加。剛才阿斯蒂倒是提醒他了,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另一個『他』到底做了什麼。

  ……

  「大哥,你說基爾真的被那些FBI的人抓走了嗎?」

  保時捷356A裡,伏特加一邊開著車一邊轉頭問道。

  「大概吧。」

  在這個沒有阿斯蒂那個女人的世界裡,終於不用的繼續聞螺螄粉味道的琴酒,覺得空氣從來沒有這麼清新過。

  只見他揉了揉眉心,隨手從懷裡掏出一支煙,結果剛想點上,就聽一旁伏特加有些驚訝且疑惑的聲音傳來。

  「大哥,你不是說要戒煙了嗎?」

  琴酒的手一頓,「戒煙?」

  「對啊大哥。」伏特加道,「你昨天才和我說在戒煙。」

  琴酒頓時警惕起來,冷笑著道,「我為什麼要戒煙。」

  「啊……」伏特加疑惑,「不是大哥你……那什麼為了一個女人戒煙。」

  「女人?」琴酒內心突然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對啊。」伏特加道,「就是你為了一個女人說要戒煙。」

  琴酒臉頓時黑了下來,「『我』還說什麼了?」

  「額……」伏特加不知道大哥怎麼了,但還是回憶道,「大哥你說你被一個女人騙身騙心,所以要戒煙,因為她不喜歡煙味。」

  琴酒:……

  眼看著自家大哥臉色越來越差,伏特加頓時心虛道,「這就是你說的……貝爾摩德也知道。」

  發現自己被另一個自己給坑了的琴酒深吸了一口氣,臉色難看道,「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這個……」伏特加越說越小聲,「這個組織好像沒人不知道了……」

  琴酒再一次黑臉,語氣中帶著危險的寒意,咬牙道,「很好。」

  ……

  「噗,你真這麼說?」晚上,千本夏夕躺在床上,聽著琴酒的敘述,忍不住笑道,「你這小心眼的毛病什麼時候能好,連自己都坑。」

  琴酒摩挲著她微微有些攏起的小腹,冷聲道,「我可不是他,別把他和我混為一談。」

  「好吧~」千本夏夕順勢躺在琴酒的懷裡勾上他的脖子,「那你在那裡有沒有想我,嗯?」

  琴酒眼睛微眯,沒有回應她的話,而是抱著她,低頭咬上了她的嘴唇。

  千本夏夕的臉漸漸泛紅,喘著氣本能地輕聲喊道,「Gin……」

  這麼久的默契,琴酒又怎麼不知道她想干什麼,每當她想要的時候,都會用這樣的語氣和語調叫他的名字。但他克制著自己的情緒,眼中有些猶豫。

  千本夏夕伸手戳了戳他身上結實的肌肉,然後再次勾著琴酒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吹氣道,「動作小心點,沒關系……」

  「哼……」琴酒眯了眯眼,墨綠色的瞳孔中眸色漸暗。只見他勾了勾嘴角再次撫上她的小腹,啞著聲音道,「阿斯蒂……你有想過他的名字嗎。」

  千本夏夕一愣,笑著開玩笑道,「小名我倒是想好了。」

  琴酒眉頭一跳,等著她的下文。

  千本夏夕:「男孩叫小可愛,女孩叫小天使,怎麼樣?」

  琴酒:……

  「呵。」琴酒頓時嫌棄地冷笑一聲,「不怎麼樣。」


第143章 混亂的世界線5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路邊, 有著一頭漂亮細軟銀色長發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過來,只見她軟乎乎的小手抓著一黑發女子的裙子,努力仰著頭撒嬌道,「媽媽, 我是不是你最最最可愛的小天使?!!」

  黑發女子……也就是千本夏夕糾結地看著扒著她腿不放的熊孩子, 嘆了口氣道, 「小天使都是不吃冰激凌的哦,不買。」

  小女孩頓時垮了臉, 墨綠色的大眼睛一轉, 又換了種說法, 「是爸爸要吃冰激凌, 我們給他買點吧, 爸爸好可憐的,他都沒有冰激凌吃~」

  「那你給他買唄。」千本夏夕不在意的邁開腿,往公寓的方向走去。只見她右腿上還掛著一個腿部掛件, 就這麼一直抱著她不撒手。

  「可是媽媽媽媽,我沒有錢錢。」小女孩嘟著嘴道,「爸爸說家裡的錢都在媽媽那,所以要媽媽買買買。」

  見她沒有反應, 小女孩的眼睛頓時紅了,奶聲奶氣地控訴道,「媽媽, 你不愛我了,我不是你的小天使了,你都不給我買冰激凌吃, 壞壞!」

  千本夏夕頓時嘴角一抽, 「我昨晚剛放進冰箱裡的冰激凌是怎麼消失的?」

  小女孩眨了眨她的大眼睛無辜道:「可能是冰激凌太好吃了, 所以它把自己吃了。」

  千本夏夕:……

  「那你怎麼知道我新買的冰激凌好吃的?」她抬手揉了揉某個軟乎的小腦袋道。

  「唔……」小女孩似乎被問住了,皺眉思考了一會兒才道,「因為它長的那麼好看一定很好吃……媽媽,我們買冰激凌吧,爸爸他太想吃了。」

  千本夏夕表情有些復雜,她看著和琴酒長得一模一樣的小臉,性格卻南轅北轍的熊孩子道,「你爸爸知道他想吃冰激凌嗎?」

  她有著一頭漂亮的銀色長發,墨綠色的眼睛,冷白的皮膚,精致的五官,像極了神話裡的小天使。

  隨意琴酒即使嫌棄,千本夏夕還是決意啟用一開始她想的小名。

  至於大名……其實根本還沒有大名。因為兩人特殊的身份原因,為了保密,他們並不打算在女兒懂事之前告訴她自己的真名,以防被外人知道。畢竟……他們的孩子長得實在是和琴酒一個樣子,任誰看一眼都知道,這是他的孩子。

  於是,小天使今年三歲多了,兩人都還懶得給她取名,反正取了也用不上。

  只見小天使搖了搖頭,誠實地道,「爸爸他還不知道,可他真的很想吃冰激凌,但是沒有錢買。媽媽,我們買冰激凌吧。」

  繞來繞去,還是繞到了買冰激凌上。

  而她爸爸,就是她買冰激凌的工具人。

  千本夏夕看了看周圍一家店都沒有,嘆了口氣道,「既然你爸爸想吃,那讓他晚上買回來吧。」

  「可爸爸回來的時候我都睡覺覺了,睡覺覺不能吃。」小天使頓時不滿的嘟囔道。

  「是爸爸吃,不是你吃。」千本夏夕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臉道,「你睡你的,他吃他的,有什麼關系。」

  「哼,媽媽壞壞!!」

  「好吧,那讓你爸爸晚上不用帶冰激凌回來了。」

  「不不,要的!」小天使連忙討好地道,「媽媽,我們這就給爸爸打電話告訴他,他想吃冰激凌吧!」

  小天使很聰明,才三歲多就已經口齒伶俐邏輯清晰,就連身高也要比普通小孩子高。只是……太熊了。

  千本夏夕既欣慰又無奈,每次她用和某人一樣的臉撒嬌賣萌耍無賴的時候,她都有一瞬間的復雜和忍俊不禁。

  特別是,在她還小的時候,千本夏夕給她留過可愛的蘑菇頭,配上琴酒的臉,簡直殺傷力巨大。

  當然了,最後還是在某人黑著臉強烈抗議之下,留了和琴酒一樣的發型。

  因為不管用哪種發型,配上琴酒的臉,都很奇怪,有種幻視琴酒換了小女生發型的詭異感。

  「行吧,你自己給他打電話。」千本夏夕說著拿出手機遞給她道,「記得你爸電話嗎?」

  「嗯嗯。」小天使連忙拿過手機,一臉驕傲地道,「當然,你可愛的小天使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最最聰明的……」

  「行了,趕緊打。」千本夏夕頭痛地打斷了她的廢話。

  也不知道這性格像誰,還是她名字取錯了,取的小天使,實則小惡魔,千本夏夕頗為頭痛地想。

  此時另一邊,琴酒正站在一棟廢棄的倉庫內,安排著接下來的任務計劃。

  「這麼久了,終於要收網了嗎?」貝爾摩德倚靠在車旁撩了一下頭發,懶洋洋地道。

  自從龍舌蘭替代了『毒蛇』斯內克進了那個組織後,才終於漸漸揭開了那個組織的神秘面紗。

  他們一直在找尋一種叫做『潘多拉』的神秘寶石,傳說它能夠讓人長生不老。這個寶石在月光的照射下會顯露出紅色的光芒。並且,據說它是被鑲嵌在了一個大寶石中。所以那個組織的人才會派手下的殺手,去偷盜各個符合形容的知名大寶石,就為了找尋掩藏在其中的『潘多拉』。

  這個消息,讓那一位很感興趣,顯然長生不老,對於一個快一百五十歲的老人來說有著巨大的吸引力。而組織的目的,其實也和那個組織類似,並不衝突。

  有過有可能的話,他們當然希望可以慢慢滲透進入那個組織,讓對方替他們繼續找尋『潘多拉』。

  只是目前,『毒蛇』斯內克的身份和地位還不夠高,並不能知道一些內幕消息,所以組織又把目標放到了『蜘蛛』的身上。

  這次,因為龍舌蘭數次偷盜寶石都沒有成功,那個神秘組織又派遣了一個代號為『蜘蛛』的殺手。這個『蜘蛛』和『毒蛇』不同,他是一個幻術師,能力要強得多,也麻煩得多。

  於是為了把對方抓住,讓貝爾摩德易容成地方潛入進去,不僅琴酒的行動組,就連朗姆也出動了。

  「小心,和那條蠢蛇不一樣,那個家伙是幻術師,很不好對付。」琴酒提醒道。

  「幻術師嗎?」貝爾摩德眯著眼,「我倒是很想試試。」

  「呵,當心把自己試進去。」基安蒂調侃道。雖然她和貝爾摩德的關系沒有很僵,但也沒好到哪裡去。只要有機會,就忍不住要嘲諷兩句。

  「好了。」琴酒瞥了她一眼道,「你和科恩還是老樣子,給貝爾摩德打掩護。另外……」

  他說到一半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琴酒皺眉,下意識拿出查看,發現是某瓶氣泡酒打來的。鑒於這個計劃本來就是她起頭負責的,於是想也沒想的就接了起來。

  只是,電話剛接通,對面傳來的不是阿斯蒂的聲音,而是……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你一定想吃冰激凌了吧,晚上記得買……」

  琴酒一聽不對,已經眼疾手快地掛斷了電話,但那一長串的『爸爸爸爸爸爸』還是響徹在空曠的倉庫內。

  沒辦法,誰讓某個小天使繼承了兩人的優秀的基因,肺活量不錯,中氣十足,聲音嘹亮。

  琴酒扯了下嘴角,淡定地把手機放回了口袋裡,仿佛沒有接過這個電話。

  面對這個意外的女兒,他連氣都生不出來了。長得和他一樣的臉,偏偏性格惡劣和某瓶氣泡酒如出一轍,除了氣他就是氣他。但沒辦法,誰讓這是他的女兒,就算不承認,那張小臉往他面前一杵,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他,這是你生的,所以你只能受著。

  只是琴酒可以淡定,但其他人可就淡定不了了。

  他們從來不知道,琴酒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一個女兒!!

  雖然他結婚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很驚訝了,但真當聽見他有女兒,甚至叫他爸爸的時候,那種衝擊力還是讓眾人驚駭到半晌都回不過來神。

  沒錯,比琴酒結婚更驚悚的是,琴酒竟然會要孩子。他的臉,哪裡是會想要生孩子帶孩子的樣子。

  一時間,整個倉庫中仿佛時間被凍結了一般,鴉雀無聲。

  「咳咳,我已經確認了對方的行動路線。」朗姆的聲音頓時出現在了耳機的通訊頻道內,只聽他輕咳了一聲打破了此刻尷尬的平靜。

  「知道了,那按照既定計劃行動。」琴酒知道對方剛才一定也聽到了他剛才的那通電話,但他假裝不知道地給眾人下達了命令。

  「收到了,琴酒~」場中,貝爾摩德最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只見她路過琴酒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笑著調侃道,「放心,不耽誤你回家買冰激凌。」

  琴酒頓時冷冷瞥了她一眼,輕哼一聲,什麼都沒說。

  基安蒂和科恩是第二個走的,走的時候她還一臉木然,震驚地同身邊的科恩道,「我從來沒有把『爸爸』這個稱呼和琴酒聯系在一起過。」

  科恩這回也贊同地點了點頭,「誰不是呢,實在難以想像。真好奇,琴酒的女兒長什麼樣。」

  基安蒂:「不,我更好奇他的女人長什麼樣。」

  這麼久過去了,琴酒的女兒都能喊爸爸了,他的老婆是誰,完全沒人知道。

  或許伏特加知道點什麼,但顯然迫於壓力沒辦法透露。而朗姆,就更加不會給他們透露這些八卦了。顯然,從朗姆剛才的表現來看,他並不意外琴酒有女兒這件事。

  等到眾人陸續離開後,琴酒和伏特加坐進車內,就聽對方開口道,「大哥,你原來也喜歡吃冰激凌啊。」

  伏特加十分羨慕,大哥竟然有這麼一個關心他的小棉襖,他是不是也要考慮考慮結個婚生個孩子了。

  琴酒:……

  小孩子的詭計罷了,伏特加竟然真的以為是他要吃冰激凌,他一時間不知道該驕傲自家女兒聰明還是該嫌棄自家小弟連個三歲的孩子都不如。

  「伏特加。」琴酒無語地瞥了一眼自家憨憨小弟,嫌棄地開口道,「閉嘴,然後開車。」

  完全不知道大哥為什麼突然冷淡的伏特加:……

  「好、好的大哥。」伏特加道,「我閉嘴了。」

  琴酒:……

  琴酒再次沉默,只見他拿出手機,阿斯蒂的消息也瞬間彈了出來。

  【你女兒吵著要吃冰激凌,別忘了給她買,不然我實在帶不動了。】

  想到精力旺盛又愛折騰的某個小鬼,琴酒眼皮跳了跳,飛快地回復道:【知道了。】

  然後,他便關上手機,閉眼靠在副駕駛座的椅背上,思考著接下來的行動是否有什麼遺漏。

  ……

  晚上,琴酒回到家,把手裡的冰激凌放到桌子上,然後脫下了帽子和外套。

  千本夏夕聽見聲音走了過來,查看對方放在桌上的冰激凌,然後連忙小聲道,「她終於睡著了,你小聲點,把她弄醒了又要折騰半天。」

  他們的女兒除了性格,其他都完美遺傳了琴酒。精力旺盛到可怕,再加上這樣的性格,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對了,今天的任務……」千本夏夕沒等到對方的回應,於是繼續自顧自開口說道,結果話剛出口一半,她的鼻尖就隱隱聞到一點血腥味。「你受傷了?」

  她察覺不對後,連忙放下手上的冰激凌走到他的身邊,就見他右手的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血痕。

  琴酒臉色稍微有些蒼白,但他只是輕瞥了一眼自己受傷的手臂,不在意道,「只是被子彈擦傷了而已。」

  「我幫你處理一下吧。」千本夏夕稍微松了一口氣,轉身把冰激凌放進冰箱後,又去拿醫藥箱。

  「那只蜘蛛確實很麻煩。」琴酒此時已經脫掉了上衣,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坐到了沙發上看著阿斯蒂帶上醫用手套,打開生理鹽水准備給他清理傷口。

  「所以你親自出手了?」千本夏夕問道,手上的動作也沒停。

  「嗯。」感受到生理鹽水劃過傷口的刺痛感,琴酒扯了一下嘴角,然後才喝拿起酒杯道,「不過,也不過如此了。對了……」

  他突然想到什麼,看了眼裡屋,咬著牙壓低聲音道,「你為什麼要讓她打電話。」

  千本夏夕頓時笑了,「怎麼了,我們女兒這麼可愛,想你給你打電話還不開心?」

  「哪裡可愛?」琴酒實在沒有辦法昧著良心誇自己女兒可愛,而且……他也從來不覺得可愛是什麼值得誇獎的詞。

  「她氣你的時候就很可愛啊~」千本夏夕一邊用藥水替他擦拭傷口,一邊眨了眨眼道。

  「你終於說出心裡話了嗎,阿斯蒂。」琴酒忍著手臂上傳來的疼痛,喝了一口酒冷冷地看向她。

  「誒,有嗎?」千本夏夕假裝無辜地扯開話題道,「不過,琴酒……你女兒的精力真的旺盛到過分了,我都想把她送那一位那裡去了。」

  琴酒勾了勾嘴角,對於女兒遺傳了他優秀的基因表示心情頗為愉悅,「精力旺盛不好嗎?難道像你一樣每次都不能讓我盡興你就睡著了。」

  千本夏夕白了他一眼,給他處理傷口的手故意用力,然後就聽某人悶哼一聲,她才緩緩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你在家帶她,我替你出去任務。」

  琴酒:……

  琴酒沉默了片刻,「把她送那一位那裡去吧,正好消耗掉一點多余的精力。」

  看見琴酒也這麼說,千本夏夕也有一瞬間的沉默,她想她當初懷孕的時候,應該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他們會主動把自己的孩子給那一位送去,來個眼不見為淨。

  不過鑒於孩子只有三歲半,那一位就算想要訓練她也還過早,頂多就是學一點基礎的東西。

  而且,她經過這些日子的經營,手上的權勢又再次成倍增長。那一位真的想要把孩子據為己有,從小訓練,她也有辦法把孩子強行帶回來。

  當然,聰明人從來不會這麼傻。她和琴酒可以說已經成了整個組織和烏丸集團的關鍵人物,不可或缺也無法替代。那一位可不會真的撿芝麻丟西瓜,因為一個不確定的下一代,而得罪真正給他干活的人。

  於是,兩人對視了一眼後,一拍即合,第二天就把某個熊孩子連著一桶冰激凌一起送到了那一位那裡。

  然後……他們終於過了一個輕松又幸福的周末。又做了一些孩子在的時候,不方便做的事。

  只是,兩人還沒有輕松多久,在第三天的上午,自家小天使又被送了回來。唯一的不同是,送走的時候帶著一桶冰激凌,回來的時候跟著一冷凍車的冰激凌。

  千本夏夕看著一臉無辜站在那捧著冰激凌吃的女兒,感覺頭都要禿了。

  「怎麼回事?」她看向自家女兒背後,負責把她送回來的朗姆問道。

  只見朗姆嘴角抽了抽,「那一位讓我傳達,還是等到小孩子再大一點送過去,不著急。」

  千本夏夕瞬間明白了那言下之意的嫌棄,於是無奈地道,「她在那裡做了什麼?」

  朗姆:「炸了新的模擬訓練系統,並且差點打傷在那裡的組織成員。」

  「好了不用說了。」千本夏夕連忙把對方送出門,「我就不送你了,朗姆。」

  朗姆:……

  只見他露出一臉復雜的表情道,「起初我還以為她像琴酒,沒想到性格竟然和你一模一樣。」

  千本夏夕剛還急著送人出去,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她性格確實調皮,也不知道遺傳誰的。就算不像琴酒,也不能非說像我啊。」

  朗姆此刻很想說,就你這理直氣壯睜眼說瞎話氣人的樣子,簡直就是你女兒的高級進化版。

  但朗姆什麼都不想說,他怕說了自己的血壓又要升高,於是連忙擺手表示不想再看見她,轉身直接坐進車裡離開了。

  ……

  夜裡,終於再次哄睡女兒的琴酒揉了揉眉心,躺到了床上。

  今天他在家,所以輪到他來負責哄女兒睡覺,只是這看似簡單的工作,簡直比組織的大行動還累。

  「她睡了?」千本夏夕感覺床邊的動靜,睜開眼問道。

  「嗯。」琴酒躺到她身邊,抱著她的腰道,「那一位今天也和我說了。」

  「嗯。」千本夏夕瞬間沉默,自家女兒竟然連那一位都不肯收,才三天都不到就被遣送回來了,這也是她屬實沒想到的。只見她沉思了一會兒道,「其實她應該是比較寂寞吧,沒辦法和同齡的孩子一起玩。」

  就因為長的太像琴酒,為了不暴露身份,才沒辦法像正常的小孩子一樣長大。

  有時候保護也是一種禁錮。

  「你覺得她能和同齡人玩到一起去麼。」琴酒冷笑一聲,「我們的女兒,當然不可能是普通人。」

  「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排除某人的自戀,千本夏夕覺得自家小天使還真的沒法和普通孩子玩到一起去。就她那樣的身體素質,不小心推了別人家的小孩,最輕也是骨折。於是她思考了半晌,才嘆了一口氣道,「要不……再生一個陪她玩?」

  琴酒抿了抿嘴,一時間想不出有什麼反駁的理由。

  大不了就是再來一個熊孩子,負負得正,兩人可以互相消耗精力。

  「哼,也行。」琴酒勾了勾嘴角道,「那今晚就別睡了。」

  說著,他便直起身把某人壓到了枕頭上,俯身親了上去。

  千本夏夕順勢抬腿勾住他的腰,控制著自己不發出聲音。

  「不會吵醒她吧。」她眯著眼開口道。

  「只要……」琴酒的眼神中充斥著玩味,「你別叫的那麼大聲……」

  千本夏夕頓時翻了個白眼,拽著琴酒的長發把他拉到身前,然後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


第144章 混亂的世界線6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你要偷偷去哪裡玩?!」

  大清早,千本夏夕剛准備踏出家門,就被某個熊孩子抱住了腿。

  只見她抬眸瞪了一眼站在房間裡看戲的琴酒,然後才低頭對著女兒道, 「媽媽今天要去店裡, 你乖乖待在家裡, 讓爸爸陪你玩。」

  她在米花町的店雖然不經常開,但要是完全不開的話,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問起來她也不好回答, 再加上柯南如果看見她不在店裡出現後, 本來剛剛壓下去的懷疑又會再次湧上來。

  雖然千本夏夕知道, 就算他真的看破了她的身份也無關緊要, 因為她早就一勞永逸地引導讓他們認為自己此時是組織裡唯一的臥底而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畢竟是她經營了很久的身份,就算做做樣子, 那個幸福小店鋪也要隔三差五的開上幾天。除非她打算完全放棄同小蘭他們的友誼和羈絆,徹底回歸組織。

  但,為什麼呢。她是和琴酒結婚了,可她還是她, 她也有自己想要過得生活。

  紅方的安逸和黑方的刺激,她都很喜歡,也不會主動放棄任何一方或者徹底倒向任何一方。

  琴酒不會干預她交朋友, 這是兩人的默契。他雖然會吃醋,但也知道阿斯蒂絕對不是他可以完全控制的人。

  又或者說,他想要掌控對方, 可當對方真的能夠被完全掌控的時候, 也是他覺得無趣的時候。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矛盾, 或許就是阿斯蒂無法真正被他掌控,所以才會產生更加想要征服她的欲望。而每當她在一些小細節上,遵從他的想法和意志,體現出他對於她的影響,琴酒就會從中感受到巨大的愉悅感和滿足感。

  就像此刻,他看著阿斯蒂和他的孩子,即使每天都被氣,可只要想到這是他們的孩子,那種愉悅的感覺就會淺淺升騰,不明顯,卻持久,久到可能一輩子,直到生命終結。

  「可是媽媽媽媽,我想跟你一起去嘛。」小天使抱著千本夏夕的腿,委屈地嘟囔著小嘴道,「我長這麼大了都沒有去過。」

  「去過哦,你剛出生的時候,我帶你去過。」千本夏夕敷衍地道。她想轉身離開,但是小家伙還是鍥而不舍的抱著她的腿,力氣賊大。

  「嗚嗚嗚嗚,媽媽好壞!」小天使知道某人是故意的,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於是拿出了小孩子的殺手锏,眼眶頓時泛紅,皺巴著小臉准備開始哭。

  千本夏夕望著這個小家伙用琴酒的臉撒潑哭鬧,不僅不安慰,反而憋笑憋的很辛苦。

  而小天使看見她是這個反應,立馬哭的更大聲了。

  千本夏夕連忙抱起她,然後把她哭鬧的臉轉向琴酒,於是如願就看見了某人有些便秘的表情。

  「吵死了。」琴酒第一次覺得孩子長得像自己並不是一件什麼愉快的事,只見他在聽見女兒哭的第一聲後就感覺事情不妙。「看來你並不想和我待在家,那就讓媽媽帶你去玩吧。」

  小天使聞言果然不哭了,立馬抱住千本夏夕的臉,嘆了口氣道,「媽媽,爸爸不要我了,我只能跟著你出門啦~~~」

  千本夏夕很想說,你把你結尾那個波浪音去了,她倒是還能昧著良心相信這套說辭。

  可她有時候也拿女兒沒辦法,特別是某人和女兒站在統一戰線的時候。

  明明她早起准備趁著女兒還沒清醒的時候,就直接出門。結果,竟然被逮了個正著。不僅如此,小天使的身上還穿著漂亮的粉色小裙子,一看就是為了出門准備的。

  這裡面要是沒有琴酒的手筆,她是不信的。

  說白了他就是不想一個人在家帶娃,所以就讓娃來霍霍她了。

  「媽媽,我們快出發吧!」小天使那遺傳自爸爸的墨綠色眼睛中,此時充滿著期待和興奮。

  千本夏夕嘆了口氣,知道女兒是真的很想去外面玩,實在不忍心拒絕。

  於是她白了正在幸災樂禍的某人一眼後,才對著懷裡的小天使道,「帶你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聽我的話不要亂跑知道嗎?」

  「好的媽媽,我一定乖乖的~」小天使湊近她的臉貼貼道,「我比爸爸乖多了~」

  「那當然。」千本夏夕瞥了一眼倚靠在牆邊的琴酒,勾了勾嘴角,抱著女兒就出門了。

  「媽媽,我們要走多久才能到呀。」在千本夏夕抱著她走了五分鐘後,小天使便好奇問道。

  「二十分鐘吧。」千本夏夕開口道,「你要是困了就靠在我肩上睡一會兒。」

  今天為了可以出門,可是提早了很久就起來了,遠比平時起床的時間早,所以千本夏夕覺得小天使應該有些困了。

  「好吧,我就是覺得有些無聊。」小天使枕在她的肩上,手裡玩著媽媽的頭發嘟著小嘴道,「我一點點都不困。」

  千本夏夕看了她一眼,好笑地道,「真是和你爸爸一模一樣,都不要睡覺。」

  「哪有,爸爸可愛睡覺了。」只見小家伙一本正經地道,「爸爸就愛和媽媽睡覺。」

  千本夏夕臉頓時一紅,「你怎麼知道的,可不要瞎說。」

  「我就是知道。」小天使昂著小腦袋一臉驕傲又得意地道,「我還知道,爸爸和媽媽一起睡覺才有了我。所以媽媽你什麼時候再努力和爸爸睡覺,給我生個哥哥玩啊。」

  千本夏夕聞言腳步一頓,捏了捏她肉鼓鼓的小臉蛋,有種像是在捏琴酒的錯覺。

  「你很無聊嗎?」她問。

  「還好啦,就是爸爸媽媽都不陪我玩。」小天使抱著千本夏夕的脖子,嘟著小嘴道,「爸爸媽媽只知道自己玩,我也好想出去玩。」

  千本夏夕有些心軟了,於是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道,「所以,這不是帶你出去玩了嗎?」

  「哼。」小天使繼續噘著嘴,「到了那裡,你肯定讓我不要亂跑。」

  得,在這堵著她呢。

  千本夏夕好笑地道,「行吧,那你只能在房子的附近玩,知道嗎?」

  自從她把店鋪升到滿級後,她最初的那個小店已經是豪華版的小別墅了。

  底層是兩個店面,樓上還有兩層外加一個閣樓。後院後門那裡,還有個不小的花園,都是她的地盤,早就不是當初破舊的模樣。

  這麼大一棟別墅,給小家伙盡情奔跑和探險,還是沒有問題的。

  千本夏夕突然想到,阿笠博士曾經就利用一棟別墅,在裡面布置了許多謎題,讓少年偵探團的小孩子們在裡面探險尋找寶藏,這個主意倒是不錯。

  她哪天可以抽空和琴酒一起商量,隨便挑一棟別墅或者大樓,在裡面弄個寶藏,讓小家伙可以猜謎探險,或許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很快,千本夏夕便抱著她來到了米花町四丁目,她的店。兩人從後門的大花園裡走了進去,然後她把女兒往房間裡一放,囑咐了一番後,便隨她玩去了。

  而她自己則去到前面沿街的地方,打開了許久沒有開的店門。

  一開始生意不是很好,因為她的店鋪很久沒有開店,導致大家都以為她今天也不會開了。

  可沒多久,當第一個顧客上門後,陸陸續續的人就多了起來。

  期間她抽空給女兒做了一份她最愛吃的螺螄粉給送到樓上後,又匆匆回去招呼客人了。

  等到中午的一波就餐高峰結束,最後一個客人離開,千本夏夕才關上了店門,准備再做個甜點給女兒。

  然而,就當她想要走進廚房的時候,腳步突然一頓,心有所感地往後門的地方看去。

  她喊了一聲,沒有女兒的回應,整棟別墅太過安靜了。

  千本夏夕皺著眉,在察覺到不對勁後,她連忙走上樓再次喊了一聲,然後仿佛意識到什麼連忙打開手表上的定位,果然,原本應該在她附近的小紅點,此刻消失不見了。

  「系統。」千本夏夕連忙喊出了系統道,「世界線是不是又出問題了?」

  千本夏夕此時手表上的地圖已經拉大到了整個東京範圍,都沒有代表女兒定位的小紅點。

  她不可能有瞬移的能力,就一會兒功夫離開東京。唯一的可能就是,女兒像琴酒那時候一樣,因為世界線的混亂而和原著線產生交集。女兒在原著世界中是不存在的,所以她也就不會像琴酒那般和原著的自己靈魂互換,也就是說,她只有穿進原著線一種可能了。

  果然下一秒,系統就給了她想要的答復。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好,正在檢測中……】

  【系統:檢測到異常波動,主世界意志侵入,存在修正風險,請玩家注意。】

  【系統:檢測到世界線異常,請玩家注意。】

  【系統:檢測到時間線異常,請玩家注意,請玩家注意。】

  千本夏夕沉默了一瞬,然後快步循著螺螄粉的味道,想要找到女兒最後消失的位置。

  只見她一邊尋找一邊質問系統道:「你為什麼不能提前預警?」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好,只有發生波動後才能檢測出來,存在一定延遲,祝您生活愉快。】

  千本夏夕:……

  「所以上一次也是,事情發生後才檢測出來?」

  她當時睡著了,後來看到系統提示還以為系統早就預警,只是她沒有看見罷了。結果現在告訴她,波動產生後才能預警,那還有什麼預警的意義?

  【系統:是的,親愛的玩家,不過能檢測出波動異常最高峰的區域,現在波動峰值依然很高,你還來得及。】

  千本夏夕聞言連忙問道,「在哪裡?」

  【系統:花園後門。】

  「知道了。」千本夏夕從樓上跳下來,直接在花園裡落地,然後快步走向後門。

  果然,那邊有女兒身上剛吃完的螺螄粉的味道。她確定了系統沒有說錯,於是直接打開門踏了出去。

  外面的小巷中此時一個人都沒有,千本夏夕看了眼手表的地圖定位,發現還是沒有小紅點。

  她知道一定是自己開門的姿勢不對,於是連忙收回了腳同時關上了門。

  「系統,在異常波動最高峰值的時候提醒我。」她開口命令道。

  【系統:好的親愛的玩家,就是現在。】

  千本夏夕聞言抽了下嘴角,剛關上門的她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開門走了出去。

  這次,不再是後門那空曠的小巷,而是……她直接站在了米花町四丁目的大街上。

  沒錯,這裡是她店鋪門前的那條街上。遙遙看去,斜對面就是帝丹小學的後門和米花公園。

  但她回頭看了一眼,那裡沒有她本該在的店鋪,而是一棟民宅。

  她從後門出去,直接來到了前門,還沒有了她店鋪的門。顯然這很不合理,但恰恰也證明了,她穿越了。

  千本夏夕抬手再次看了一眼手表上的定位,她的女兒此刻竟然在……帝丹小學裡??!

  好家伙,這一個撒手,人就已經混進了主角團裡了。

  千本夏夕不敢想像,自己女兒出現在柯南和灰原哀的面前,對方會是什麼反應。

  不過此刻她已經知道小天使在哪裡了,便也不著急。

  在她們的世界裡,女兒因為長得太像琴酒,所以沒辦法好好的自由地和小朋友們一起玩。因為按照柯學來講,她就算把女兒放到離米花町很遠的地方,也一定會『碰巧』遇到柯南。

  那在這個遲早要回去的原著世界裡,就讓她好好玩玩吧,多少也能彌補一下她和普通人不同的童年生活。

  千本夏夕看了眼對面的帝丹小學勾了勾嘴角,然後轉身往五丁目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方向走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夠回去,不過看琴酒上次的那種情況,至少會在這裡度過一段時間。

  在這個沒有她的世界裡,她現在就是一個流浪的無業游民。身無分文……哦不對,她身上有錢,但沒有多少錢,完全不夠房租的。

  平時她都是用銀行卡支付,可想而知,在這個世界裡,都不存在她這個人,銀行卡什麼的根本就刷不了。

  她相信,現在在帝丹小學的女兒一定能夠蹭吃蹭喝,還能蹭到可以住的地方。

  但有她這個老母親在就不方便了,所以她也得找個地方蹭吃蹭喝,順便蹭住才行。

  這個世界除了原著琴酒,就沒有第二個認識她的人,她總不能去那個琴酒那蹭住吧。

  這要是被家裡那位知道了,還不得怎麼吃醋了。

  等等……千本夏夕突然想到一件事,她臨走的時候好像還沒有給家裡的那位打過招呼,就直接匆匆忙忙追著女兒過來了。

  哎算了,誰讓那家伙一早坑她,幸災樂禍地把她和女兒送出門。

  千本夏夕不禁撇了撇嘴角,她現在還是先想想怎麼在米花町附近找個包吃包住的工作吧。

  畢竟,這影響到她接下來一周的民生問題。

  於是,十分鐘後,千本夏夕就來到了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的波洛咖啡廳,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你好,歡迎光臨。」

  她一走進去,就看見穿著咖啡廳圍裙的安室透,手上拿著蛋糕給旁邊一桌的客人送去後,笑著走過來招呼。

  千本夏夕看著他笑的一臉陽光燦爛的模樣,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

  上次琴酒過來的時候,時間線還是基爾被FBI抓住的那段,現在已經快進到了安室透在毛利偵探事務所打工了嗎?

  也不知道這會兒朗姆有沒有在壽司店,總之,她還是笑著同對方點點頭,然後按照預定的計劃開口問道,「你好,請問……這裡還招不招人?」

  ……

  此時另一邊,帝丹小學一年級的教室門口。小天使正被吉田步美牽著手,東張西望地好奇打量著周圍。

  「步美美,你家好大啊。」她一邊走過一邊閃著好奇的綠色大眼睛道,「這些都是你家裡的小朋友嗎,你媽媽生了好多哦,好幸福。」

  吉田步美腳步頓時一僵,「不是啊,這是帝丹小學,就是我們讀書的地方,他們都是我的同學,不是我媽媽生的……」

  她說到一半,總覺得哪裡不對,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下去,「小天使,你難道沒有上過學嗎?哦也對,你應該也快了吧,明年等你上學的時候就知道了。」

  「是啊是啊。」光彥和元太兩個人跟在她們的身後,連忙點頭附和道。

  這個漂亮的像是小仙女的小女孩是他們在校門口撿到的。應該說一開始他們還以為是哪個轉學插班的一年級新生,結果一問才知道,對方似乎只是和媽媽走散了。

  於是熱心的少年偵探團的幾人便自告奮勇地決定幫她找媽媽,而在此之前,他們得把她照顧好,不能讓她再走丟了。

  特別是這麼漂亮的一個小女孩,萬一碰到壞叔叔被抓了就糟糕了。

  所以就有了現在的場景,吉田步美拉著她,身後跟著兩個男生保鏢,浩浩蕩蕩地往一年級B班的教室走去。

  「小天使,你叫什麼名字啊。」光彥好奇地問道,「我們不能就這樣叫你小天使吧。」

  雖然小天使就像小天使一樣漂亮,但讓他把小天使當做名字整天喊,還是有些奇怪和羞恥。

  然而幾人卻沒想到,小天使在眨了眨眼睛後,奇怪地道,「我就叫小天使呀,我的名字就是小天使。」

  「咳咳……」光彥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了,不過他還是摸著下巴分析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外國人吧,英文名字叫做『Angel』對不對?」

  小天使是知道『Angel』這個單詞的,於是在聽見對方這麼說之後也跟著點點頭。

  很快,一行人一邊聊天,一邊就來到了教室門口。

  「我們從後門進去吧。」吉田步美拉著她道。

  「萬一被老師發現了怎麼辦?」光彥擔心地問道。

  「那我們把柯南和小哀叫出來問問,他們一定有辦法的。」吉田步美道。

  此時,小天使正好奇地打量著周圍,她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同齡小朋友,整個人都有些興奮,墨綠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什麼都覺得新奇。

  「柯南!」元太衝著教室裡的柯南招招手,「灰原呢?」

  「啊?她出去了……」坐在課桌前的柯南轉頭,就看見元太在後門朝他擠眉弄眼,讓他過去。

  於是他嘆了一口氣,認命地放下手裡的筆走過去。

  「你們又在干嘛……」他說著雙手枕著後腦,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柯南,我們少年偵探團有任務了!」元太說著讓開了位置,然後就見柯南的視線掃過去,目光最終定格在了他身後的一個銀發小姑娘的身上。然後……

  然後剛才還十分悠閑的柯南頓時表情一僵,露出一種驚恐的神情來,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

  Gin……

  他差點失聲叫出了這個名字,還好快速地收了回去。

  「柯南你怎麼了?」吉田步美奇怪地看向柯南,然後拉著某人手介紹道,「這是小天使,和媽媽走散了,柯南,我們少年偵探團決定接下幫她找媽媽的任務。柯南?」

  柯南被步美這麼一叫,頓時回過神來,連忙看著面前的小女孩,表情有些復雜又有些期待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光彥忍不住插嘴:「柯南,他是要找媽媽,不是爸爸。」

  而此時小女孩開口奶聲奶氣地道:「我叫小天使,我爸爸叫爸爸。」

  柯南:……

  柯南看著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女孩,總覺得這個和琴酒長的一模一樣的小孩好像哪裡不對勁,讓他有一種違和感。

  於是他再次開口循循善誘地問道,「好吧小天使,那你今年多大了?」

  只見小天使疑惑地看向這個一見到她就露出奇怪神色的人道,「我今年三歲半了。」

  柯南:……

  柯南沉默了,他看了看對方的身高,又看了看自己的。

  突然有種被扎心的感覺。


第145章 混亂的世界線7

  柯南沉默著, 怪不得他會覺得違和,本以為最不濟也有六歲的小女孩, 實際只有三歲半……

  三歲半就快比自己高了, 看來她的爸爸媽媽一定很高。

  柯南心底的猜測更加瘋狂的湧了上來,琴酒的身高目測有一米九,如果真是他女兒的話……

  他很想繼續試探, 但是小姑娘明顯還處於不知道『爸爸』這個稱呼其實並不是她爸爸的名字,而只是一個稱呼。

  他就算想問,也沒辦法從一個三歲半的小孩子嘴裡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聽說她和媽媽走散了, 柯南又為了確認似地問道, 「那你知道媽媽叫什麼名字嗎?」

  果然,下一秒他就聽見對面一頭銀發, 墨綠色大眼睛的小女孩再次疑惑地道, 「媽媽就是媽媽呀。」

  此時,周圍的少年偵探團幾人都也明白了什麼。只見步美驚訝地道,「小天使你今年才三歲嗎, 我還以為你和我們差不多呢。」

  「我三歲半了。」小天使糾正道。

  「我知道了, 三歲半。」步美認真地道。

  而她身後,元太和光彥兩個人此刻臉上都是震驚和不好意思的神情。

  天啊,她才三歲, 原來他們剛才還真的有一刻因為小天使漂亮的長相而心動過呢。

  「好了。」柯南突然打斷了幾人的對話, 「你們趕緊先去上課,我先把她帶到安全的地方躲著, 萬一老師過來了記得幫我掩護。」

  「可是柯南, 我們答應了小天使要幫她找媽媽的。」步美焦急道。

  「但是馬上上課了, 你覺得老師會允許她在這裡嗎?」柯南繼續道, 「我先把她帶到我家裡照顧, 我有個認識的厲害的哥哥可以幫她找到媽媽。她太小了,難道你們知道該怎麼照顧一個三歲的小孩子嗎?」

  「我三歲半了。」小天使皺眉,再次糾正道,「我是大孩子了。」

  柯南嘴角微抽,連忙安撫道,「嗯對,你是大孩子,所以要聽哥哥話哦~」

  說著,他完全不等步美幾人反應,就伸手一把抓住了小天使的手臂,想要牽著她趕緊離開學校。

  不是他想的多,就怕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是那個人的,那少年偵探團的幾個熊孩子可就危險了。

  在加上,他想要在灰原回來之前趕緊把這個和琴酒長的很像的小女孩帶走,不然被她看到話,可能就……

  柯南覺得灰原面對組織的時候,心態十分消極和害怕惶恐,所以很多時候,他有了組織相關消息後,都是刻意瞞著對方自己處理。

  這次也是,他無法想像灰原哀見到這個小女孩後的反應,於是下意識地就不想讓她知道。

  可惜,柯南的動作再快,也沒有在灰原哀到來之前把這個小女孩帶走,而是……很巧的和從洗手間回來的灰原哀在班級門口的走廊上撞個正著。

  「江戶川?」灰原哀疑惑地看向他,以及他手裡牽著的一個小女孩的手。然後想到什麼半月眼吐槽道,「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竟然連小學生都不放過了。」

  她以為柯南,也就是工藤新一身為一個高中生,變小之後竟然開始和一年級小女生拉拉扯扯了,一個步美還不夠,現在又來一個。

  柯南知道她誤解了什麼,只能在心裡『呵呵』兩聲,人卻下意識站到了小女孩的身前,擋住了灰原哀看過來的視線。

  他腦中此刻飛速地轉動,急中生智想要混過去。

  但奈何灰原哀又不是真的小學生,又怎麼可能會被他簡單的忽悠過去。

  就在柯南糾結的時候,身後的吉田步美忍不住解釋道,「小天使她才三歲半,還不是一年級。」

  柯南:……

  灰原哀:……

  「呵。」只見灰原哀再次嘲諷道,「看來我對你的道德底線想的太高了,你是連三歲小姑娘都不放過。」

  當然,灰原哀在聽見步美解釋說那個小姑娘才三歲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自己可能誤解了什麼,可是拉不下面子,便順著又調侃了一句。

  她知道,柯南應該並不是在走廊上和哪個班的小姑娘拉拉扯扯,而是可能另有隱情。

  三歲的小孩子,哪裡知道什麼,什麼都不懂。但……現在三歲的小孩子都已經這麼成熟了嗎,竟然長得這麼高。

  就在灰原哀疑惑的時候,她就聽見了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不滿地再次糾正道,「我今年三歲半了,不是三歲。」

  灰原哀扯了下嘴角,剛想開口應付一下小孩子,結果一抬頭就發現一個銀色頭發的腦袋從柯南身後冒了出來,然後……然後她就對上了一雙墨綠色的眸子。

  這種顏色的眸色並不多,在她的記憶就有這麼一個人,每當那雙眼睛的主人冷冷看著她的時候,她都有種被毒蛇盯上的寒意和恐懼。

  墨綠色的,冰冷無情的……

  灰原哀背後頓時冒出一股冷汗,就在她想甩頭揮掉那些記憶的時候,她卻像是發現什麼驚恐的事情一般,當場愣住了。

  那個三歲的小女孩,不僅是發色和瞳色,就連臉都……灰原哀看了眼她身上的粉色裙子,手上的粉色手表,腳上的粉色小皮鞋,頭頂上的粉色蝴蝶結發卡。

  幾秒後,灰原哀又沒忍住看了看對方的臉,又看了看她那一身宛若小公主的粉色小裙子,粉色發卡,粉色……

  不行了,為什麼她會覺得對方長的就像是嬰兒肥版的琴酒穿著一身粉色公主裙……不行了,連看一眼都一言難盡的感覺。

  灰原哀心髒猛地怦怦直跳,她此刻完全陷入了一種既害怕又復雜的感覺中。

  她的腦中一會兒是琴酒那可怕宛如噩夢般的臉,一會兒又是琴酒穿著粉色小裙子,臉上帶著嬰兒肥的樣子。

  不行了,繞了她吧。灰原哀覺得自己是不幻視了,為什麼會在一個三歲小孩子的臉上看見琴酒。是她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此時,柯南看著灰原哀那變幻不停的臉色,瞬間有種『我終於找到同類』『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懂我』的感動,他非常理解灰原哀震驚和復雜,因為他剛才也是這樣的。

  他覺得這個世界瘋了,琴酒才會有女兒。

  但他還是沒有打算在這裡和灰原哀說這個,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他索性也不需要找理由了。

  於是連忙拉著小姑娘的手,想要把她帶走。

  但是他拉著對方往前剛邁出一步,卻猛地又被拉了回去,整個人因為慣性差點一屁股摔在地上。

  他扯著嘴角往後看了看自己放在對方那纖細手腕的手,又抬頭看了看某人那雙無辜的墨綠色的眼睛,感覺心髒上再次被扎了一刀。

  為什麼?為什麼一個三歲的小姑娘力氣這麼大,他竟然沒拉動也就算了,還差點被對方帶倒!

  這真的,太不科學了!

  一旁的元太看見柯南那狼狽,因為尷尬而泛紅的臉幸災樂禍地笑道,「柯南,我就說你要多吃點飯吧。」

  言下之意就是,你力氣竟然還沒有一個三歲小女生大,也太沒用了吧。

  被小學生吐槽,柯南感覺自己的心上又被扎了一刀。

  但他還是穩住神情,化解尷尬地對著小天使道,「哥哥帶你去一個地方好嗎?那裡有很多好玩和好吃的哦~」

  他說著又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道,「你可以先在那裡玩,等到我們幫你找到媽媽後,你就能見到啦。」

  「有冰激凌嗎?」聽見有好吃好玩的,小天使眼睛一亮,期待地問道。

  「有!」柯南連忙忽悠道,「那裡什麼都有,你想吃什麼,哥哥給你買。」

  「好耶,那我們快去吧,我想吃好多好多冰激凌。」小天使說著反手抓住柯南的手腕道,「媽媽平時都不讓我吃冰激凌,我好可憐的。」

  柯南又是被她拉了一個踉蹌,尷尬笑了笑道,「那我們快走吧,哥哥給你買冰激凌吃。等等,對了……」

  某人說著用鼻子嗅了嗅,然後又疑惑地問道,「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

  於是幾人也跟著嗅了嗅,只見光彥看了一眼身邊的元太皺眉開口道,「我前面就想說了……是不是元太你上廁所不小心沒擦干淨?」

  元太頓時臉一紅,「才不是我!!」

  眼看著兩人又要因為這件事吵架,柯南連忙道,「不說了,我先帶著她走了。」

  於是柯南二話不說便簽著某人的手一起離開了,灰原哀看著那小女孩的背影,一時間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看著她慢慢走遠,直到消失在走廊盡頭。

  「灰原,快上課了,我們進去吧。」

  灰原哀愣神的時候,就感覺手心被另一個軟乎的小手拉住了。

  只見步美拉著她往教室走去,「柯南太過分了,竟然找借口一個人帶著小天使先溜了,等我們上完課了,一起去幫小天使找媽媽吧。」

  「什麼。」灰原哀終於回神,在發現幾人想要偷偷地給小天使找媽媽的時候,神情有些緊張地道,「說不定等我們下課,柯南已經找到她媽媽了,我們還是先好好上課吧。」

  「啊也對……」步美頓時氣惱,「柯南他真狡猾啊。」

  看幾人沒有再提出要給小天使找媽媽的事,灰原哀內心頓時松了一口氣。

  如果……如果說世界真的瘋了,琴酒有了女兒。

  那……在他們找到那個小女孩家長的時候,可能不會被放過而滅口。

  又或者,被組織的人盯上,監視。

  不管哪種,都不是她願意看到的結果。所以灰原哀已經下定決心,就讓柯南一個人去處理這件事,而她則在這裡看著少年偵探團的幾個人,千萬不能讓他們再和那個疑似琴酒女兒的小女孩接觸。

  ……

  半個小時後,工藤宅內,衝矢昴看著面前坐在沙發上蕩著小腿,快樂地吃著冰激凌的小女孩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柯南……」衝矢昴嘴角抽了抽,一臉復雜地道,「你從哪裡弄來的這個……」

  他說到一半,感覺自己是不是真的出現幻覺了,有些懷疑人生。

  柯南頓時對著他露出一個『我懂』『我都懂』的眼神解釋道,「在學校裡撿來的,聽說是和媽媽走散了,我就把她帶回來了。」

  衝矢昴再次沉默,過了整整一分鐘後,只見他突然跨前一步蹲在了沙發前,看著小姑娘露出一個和藹的眯眯眼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呀,今年幾歲了?」

  小天使忙著舔她的冰激凌,聽見衝矢昴的話後,忙裡偷閑地瞥了一眼對方的頭頂,然後才緩緩開口道,「粉毛哥哥,我叫小天使,今年三歲半。」

  粉毛哥哥:……

  衝矢昴眼角微抽,然後又繼續笑著問道,「那小天使,還記得你和你媽媽是怎麼走散的嗎?哥哥幫你找媽媽好不好?她長得什麼樣子呀,給哥哥形容一下。」

  他說完,就見小天使放下了冰激凌,皺著小臉思考了一會兒,才搖搖頭道,「不要。」

  「不要什麼?」衝矢昴頗有耐心地問道。

  「不要找媽媽。」小天使脆生生地道。

  「你不想找你媽媽嗎?」衝矢昴和柯南都有些驚訝。

  只見小天使再次搖搖頭,「媽媽不給我吃冰激凌。」

  衝矢昴:……

  其實小天使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她還想在這裡玩一會兒,如果找到媽媽後,她就沒辦法在這裡玩了,她一定會被媽媽帶走。

  雖然她還小,不知道是為什麼,但她還是遵循著自己的直覺。

  此時衝矢昴和柯南對視一眼,然後都露出一個頗為頭痛的表情。

  只見衝矢昴又再次開口道,「好吧,那你知道你媽媽長什麼樣嗎?如果哥哥看見她和她打聲招呼,說你在我這裡玩,不然你媽媽會擔心的。」

  只見小天使思考了一會兒才道,「我媽媽長得很漂亮。」

  「這樣啊,怪不得我們小天使也長的這麼漂亮。」衝矢昴耐心地誇贊著,只見他又換了一種方式問道,「我猜,你媽媽一定也和你一樣,有著一頭漂亮的銀色長發和綠色的眼睛吧。」

  「沒有啊。」只見小天使果然如他所願,搖了搖頭道,「我媽媽的頭發和眼睛都是黑色的喲,我媽媽最好看了。」

  「原來如此,那是哥哥猜錯了。」衝矢昴快速過濾了組織裡有沒有附和黑色頭發和黑色眼睛的女人,隨後看了眼柯南搖搖頭,表示他沒見過。

  不過,雖然沒有確認這個小女孩的媽媽是誰,但他們還是得到了不少情報。

  首先,對方是黑發黑眸,很漂亮,身高應該至少超過一米七。

  其次,小女孩的頭發和眼睛顏色,果然是遺傳了父親。再結合對方的長相和身高,心底那荒唐的猜測再次得到了印證。

  「我問過了,她不知道她爸爸媽媽叫什麼。」柯南突然開口道,提示對方不用再問關於她爸媽名字的事。

  衝矢昴看了他一眼表示知道了,然後繼續問道,「那再讓哥哥猜猜,你是不是和你爸爸長的特別像。」

  「你猜錯了哦~粉毛哥哥~」小天使咬了一口冰激凌,然後抬頭驕傲地道,「別人都說我和媽媽更像~!」

  「誒?我又猜錯了嗎……」衝矢昴和柯南再次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些驚訝,於是又順著問道,「那你爸爸是什麼樣的呀?」

  他問完,小天使又再次停下了咬冰激凌的動作,陷入了思考。

  衝矢昴和柯南都緊張地等著對方的答案。

  此時小天使坐在沙發上,突然抬眸看向眼前的衝矢昴,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才奶聲奶氣地開口,用著有些不確定但又確定的語氣道,「就和粉毛哥哥你一樣的。」

  衝矢昴&柯南:??

  「你是指……」衝矢昴想了下道,「我和你爸爸一樣的身高對嗎?」

  他其實很想說,是不是自己的身材和她爸爸一樣,但怕三歲小姑娘理解不了,才只問了身高。

  於是他就看見對方點了點頭,然後又補充了一句,「都一樣。」

  「都一樣是指?」衝矢昴再次問道。

  「都一樣就是都一樣啊。」小天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就是爸爸一樣的。」

  柯南頓時震驚看向衝矢昴,上下打量著他,想要看出來些什麼。

  只見衝矢昴笑著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慢慢吃,吃完了還有。」

  「好噠,謝謝粉毛爸爸。」小天使開心地點點頭。

  衝矢昴面色頓時一僵,過了幾秒後才起身和柯南一起走到裡面的房間。

  柯南看著他,露出狐疑的神色,「你和琴酒除了身高體型一樣,還有哪裡一樣能讓她覺得你和她爸爸是一樣的?」

  衝矢昴眯著眼沒說話,其實他心裡已經能夠確認了,對方可能真的是琴酒的女兒。

  而他……除了身高體型和琴酒一樣外,兩人的氣質其實也很像。這就是為什麼,他會認為琴酒是他的宿敵。

  但這話,衝矢昴就不打算和柯南說了。

  只見他突然鼻尖微動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然後用懷疑的目光看向柯南問道,「你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了嗎,柯南。」

  柯南頓時嘴角微抽,「不是我,是她!那個味道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

  衝矢昴和柯南頓時對視了一眼,同時想到一個糟糕的可能。

  「你會換尿布嗎?」

  「你會換紙尿褲嗎?」

  兩人頓時沉默。

  「我們還是先幫她找到她媽媽吧。」柯南開口道。

  「這事你不用管,太危險了。」衝矢昴道,「我會讓FBI的人幫忙留意。」

  柯南:「那紙尿褲……」

  衝矢昴表情一僵,嘆息道,「我讓朱蒂過來吧……」

  ……

  「大哥,波本那個家伙真的在這家咖啡廳打工嗎。」保時捷356A內,伏特加好奇問道。

  琴酒沒有回話,而是透過車窗看向在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的這家咖啡廳櫥窗。

  只見他視線剛掃過去,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眼前閃過,頓時露出震驚的神色。

  「大哥,真的誒,波本真的在這家咖啡店打工。」伏特加驚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是為了調查毛利偵探嗎?」

  然而琴酒並沒有回他的話,而是用急促的聲音道,「快伏特加,離開這。」

  「啊?」伏特加一愣,然後道,「好的,大哥。」

  雖然他不知道大哥為什麼突然如臨大敵一般的催促他離開,但他還是聽從命令踩下了油門。

  此時,波洛咖啡廳內,安室透手裡端著盤子,順著某人的視線看向窗外。

  「夏夕,你在看什麼?」

  「啊,沒什麼。」千本夏夕突然勾了勾嘴角,對著安室透笑道,「就是好像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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