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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下蛋是門哲學》作者:野原PP子【完結+番外】

第46章 為人不學好,枉在世上跑。上

  唐吉訶德家族,事業心很重的上升期家族,最近全面停工,在基地忙碌的不可開交。

  「不要紅色的花!像血一樣惡心死了∼」

  「少夫人是什麼氣質你們都不懂嗎?」

  「全部都要白色,清新淡雅的雛菊,溫柔的百合……」

  喬拉興奮的捧著臉,「羅曼蒂克啊∼!」

  塞尼奧爾拿著兩個同樣閃亮的超古董級寶藏皇冠,犯起了難。

  一個是碩大的黑珍珠為主,如霓虹般的細珠點綴,據說是從魚人島的寶船裡找到的。

  每一顆珍珠都很有光澤,整個色系是灰銀質感,非常神秘莫測又機器高貴,仿佛深海的人魚公主。

  一個用黃金打造的整個皇冠,大大小小的鑽石數不勝數,切割的工藝極其考究,可以閃瞎肉眼的程度……

  哪個比較適合配主紗呢?她會喜歡黃金吧?

  可黃金這個不夠值錢,閃亮的東西太少了,不符合少主的標准,還是再去問問少主吧。

  這邊,扛著主紗走去臥室的是古拉迪烏斯,他敲敲門,將這個耗時一個月的藝術品帶到魔龍面前——

  女人銀白色的長發散落肩膀,穿著睡袍斜靠在沙發上玩魔方,脖子上有著星星點點的紅痕尚未消散,她狹長的眼睛很有氣勢,在思考的時候,專注讓她多了一絲沉靜的美感,聽到聲音,女人抬起頭看著他,「是古拉啊。」

  她笑眯眯的打招呼,青年的羞澀表情被面罩所掩蓋,他只是有些拘束的點點頭,將手上的婚紗遞給她。

  看到這裡,大家應該也知道他們在忙什麼了。

  這個月的十號,是少主和魔龍的婚禮。

  距離婚禮只有一個禮拜,家族已經停下了所有生意,忙的不可開交。

  顯然,多弗朗明哥對美學的要求,比他對統治的要求還要多。

  新娘的婚紗不能和世界上任何一款婚紗一樣,他也完全看不上裙島那個老頭子給她設計的那款,於是他友善的請來了十幾位聞名世界的設計師,在baby-5的武器變身威脅下,他們合力進行了一場藝術級別的合作。

  整個婚紗采用復雜的法式刺繡,將魔龍喜歡的所有東西都留在裙擺處,她和多菲的Q版小人、甜甜圈、紅茶和花朵之類的,當然,漂亮的寶石和黃金就直接用真的縫在上面了。

  比如甜甜圈的圖案是用金色的絲線和貝母做成的小粒串珠縫制,雖然可愛,但是在這件重工藝的裙子上未免有些繁瑣……

  要素過多就是這個情況,設計師團隊想了想,還是沒敢提出這個惹怒他們的甲方。

  新娘用失落的表情看著他們,他們也會由衷的感到愧疚!

  領口用了古典的方領設計,還有金色琉璃紗的泡泡袖,是多弗朗明哥親自給他們的款式,有經驗的老設計師說,那是古老王室迎娶王妃時選用的樣式。

  這位家主沒有別的要求,一是貴,二是好,三要讓她喜歡,不喜歡的話就殺了……不,送他們回·家·好好休息。

  最終,設計師幾乎熬瞎了眼,趕工一個月,完成這件曠世奇作。

  奶油般微微泛黃的裙身,上面綴滿珍珠和貝母做出的刺繡紋樣,紗袖裡面全都是真金做的絲線,腰線區域更是誇張的用許多鑽石做裝飾,一個成年男子才能拿得動的超重量級婚紗!

  赫卡特丟開魔方,開心的抱住這件新裙子,「好漂亮!上面都是我喜歡的東西誒!」

  說完就准備換衣服,青年急忙背過身去,慌亂開口,「少主說要第一個給他看!!!」

  「哦……」女人有些失落的按捺住想看看新衣服的心情,乖巧的坐回沙發上,「多菲去哪了?」

  -

  說到我們的新郎,他還是非常忙的。

  多弗朗明哥先生目前的職業生涯有兩個階段性的目標需要完成,首先是得到七武海的職位,然後是回收曾經的領地——德雷斯羅薩。

  赫卡特成為他未婚妻的這兩年,黑市的生意進展過於穩定,她不知道的角落裡,通過香波地的奴隸市場他也滲入了不少諜報人員在各處,家族可以游刃有余的躲開海軍的追殺。

  一切都在井井有條的進行,人們常說事業愛情兩得意,就是他現在的狀態了。

  最近明哥處在休婚假的模式,這次出來也是為了給未婚妻准備新婚禮物。

  他迅速解決今天的獵物,外面托雷波爾和迪亞曼蒂正在收編新的手下,男人走在這位領主的洋房,打開了保險箱,裡面是弗拉瓦王國,那位王後的耳墜。

  領主通過很多關系才得到的珍貴藏品,正在得意洋洋的炫耀,卻被海流氓知道了這個消息。

  他知道了,就是他的了,有什麼問題嗎?

  殺死獵物後,男人打開盒子看著裡面閃亮的祖母綠耳墜,光彩奪目,成色和切割都是完美。

  雖然赫卡特是個外行,但是一般的東西也是不會喜歡的,眼光很毒辣。

  一想到赫卡特看到這個時會是什麼表情,他就感到十分幸福。

  有了這個,這套首飾就完整了。

  明哥把盒子合上,用死去的領主衣角擦拭下外面沾染的血跡,盒子干淨如初。

  差不多也該快點回去找她了,有整整兩天都在外面,兩人聽著電話蟲裡對方的呼吸聲入睡,對男人來說明顯是不夠的。

  好想……抱著她,把她融進骨血,永不分開。

  讓明哥比較煩的一件事,他是沉浸在想念中無暇顧及周圍,這並不代表五感關閉。

  他一腳踢開前來偷襲的暗殺者,「你來為領主復仇嗎?女人。」

  暗殺者重重的跌落在地,手上的匕首依舊緊握,被絲線控制的她正不受控制的拿著刀刃貼近自己的臉。

  冰涼的利刃,距離她的眼睛只有幾釐米,女人忍不住哭出來,她咬著牙瘋狂咒罵海流氓,「那個弗拉瓦王後的遺物是詛咒!它害死我丈夫!讓我家破人亡……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你也會失去你心愛的人,多弗朗明哥,下地獄吧——」

  明哥將匕首狠狠送入她的心髒,捅了好幾次,笑著問,「詛咒?下地獄?那就試試看啊。」

  「我不會相信這種鬼話的,命就在我自己手上,我不會死的。」

  「我不會失去她的。」

  -

  三號晚上,明哥風塵僕僕的回到基地,直奔臥室,魔龍正在可憐兮兮的抱著枕頭睡覺,毫無防備的樣子讓他緊張的神經得以放松。

  男人的手掌落在她的脖子,紅痕快要消失了,但感受到這種溫熱的體溫,他終於安心了。

  那種不可言說的焦躁和怒火,在看到赫卡特的瞬間得以平息。

  「赫卡特,我好想你。」

  明哥沒有上床,跪在床邊,握著女人的手,額頭貼在床墊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船隊才回來,明哥因為著急,運用能力踩著雲自己先回來了,托雷波爾後怕不已,「吶吶,路上要是沒有雲可就慘了啊!超慘的∼」

  愛情會讓人衝動。

  赫卡特早上醒的很早,她發現自己握到熟悉的手,開心的捏了捏,卻看到未婚夫根本沒有上床就睡著了,驚訝不已,「多菲為什麼不上來睡?」

  他還沒完全清醒,頭靠在女人的膝蓋上,對她撒嬌,「我好想你。」

  「我也是啊!」赫卡特坐在床上緊緊的抱住他,「我超級想念多菲,每天都有好多事情想和多菲分享,這兩天我終於學會了拼一面的魔方了,婚紗也做好了,還沒有穿給多菲看……」

  被人惦記的感覺,被人思念的感覺,那不是他一個人的心情,有她和他一樣。

  明哥伸出一根手指擋住女人接下來的話語,他舔舔嘴唇,心裡好像仍舊在被火燒一樣,溫暖又過分的炙熱了,讓人口干舌燥。

  「我們去洗澡好不好?」

  他抱起赫卡特,另一只手松了松領帶。

  浴缸的水灑了一地。

  -

  早知道他倆膩歪,但是沒有想到出差兩天會膩歪成這樣。

  柯拉松秉持著眼不見為淨的准則,假裝看不到窩在明哥懷裡的女人,也看不到某處的突起。可惡,會長針眼的。

  大白天就不能正常待一會兒嗎!有什麼毛病啊!肌膚飢渴症嗎!不貼在一起會死啊!

  內心吐槽無數,他還是按照明哥的指令來到了這裡。

  金發男人放下手裡的童話書,笑容燦爛的讓柯拉松毛骨悚然,「喲,柯拉松。」

  太糟糕了!這是什麼友善的打招呼啊!

  「叫你來不為別的,就是想讓你當我們婚禮上的伴郎,西裝已經准備好了。」

  可以拒絕嗎?!

  或許是一母同胞之間的心電感應,明哥笑著問,「我親愛的弟弟是不會拒絕我的吧?」

  柯拉松為難的皺起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兩人陷入僵局。

  就在這時,赫卡特閃著星星眼給柯拉松看童話書,「柯拉松,這是我一生的請求!」

  書裡面,月亮女神嫁給凡人的時候,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歡迎新婦……

  確實是童話般的故事,改編版本真是其樂融融。

  柯拉松嘆了口氣,讓人無法拒絕也是魔龍的一大強項。

  他同意了。

  「太好啦!伴娘是喬拉,你們之後也要練習跳舞哦,還要教花童的四人跳舞!就拜托你啦∼」

  實在是太得寸進尺了——!!!

  「這種時候我的朋友竟然都不在周圍……只能之後的結婚一周年派對再邀請他們了。」

  一周年還有派對啊?可饒了他吧!看他們開始對話,柯拉松站在一旁無聊的開始翻閱報紙,都是些偉光正(偉大光明正直)的新聞,世界的黑暗完全沒有被披露的可能嘛。

  眼前這個黑暗世界的超新星,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都沒有人爆料他的可怕事跡,真是讓人失望的媒體。

  多弗朗明哥是天生的惡魔,從小到大因他而死的無辜平民絕對比一個國家還要多,軍火商、奴隸販子……

  黑市的明星人物,短短三十年的人生好像別人幾輩子那麼長了,之後他也一定會做出更多毀天滅地的事跡,沒人能夠改變他。

  如果擁有月亮,惡魔可以變成人類嗎?

  柯拉松了解他,在他身上,只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那是血紅色的月亮,和漆黑一片的世界。

  但是現在,不是月亮知道真相的最佳時機。

  男人安靜的離開,安靜的關上門,沒有開口。

  -

  婚禮快要舉行的三天前,魔龍終於下定決心拿出電話蟲,連接了澤法留給她的信號。

  她咳嗽兩聲,試著開口說了兩句演習,「喂,喂?喂!」

  「那個……澤法爸爸,我找到喜歡的人結婚了,希望你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就在北海。」

  「他是一個很好的人……」女人紅了臉,不知道從何說起,「我遇見真愛了。」

  然而,這些台詞並沒有派上用處。

  澤法遲遲沒有接聽電話。

  她奇怪的放下電話蟲,想到了喬治留的信號,她撥過去,很快就接聽了——

  「沒有收到過的訊號……是大姐頭嗎?!」

  少年的聲音有些急切,赫卡特以為是他們太久沒見,馬上告訴他,「是我啊喬治,其實我是想找澤法爸爸啦,但是他都不接電話。」

  「大姐頭!出事了,澤法叔叔失蹤了!」

  赫卡特呆住了。

  -

  多弗朗明哥不是一個迷信的家伙,但是左眼皮跳動了整整一天,拿出的酒杯碎在了手上,甚至烏鴉落在陽台上,仿佛都在對他暗示什麼。

  他看著還沒有送出的耳墜,不時想起那個女人的話語,忍不住煩躁起來。

  在別人要結婚的喜慶日子說什麼詛咒的事,真是該死。

  一直焦躁不安的心情在這一天達到了頂峰。

  「不行。」

  「誒?」

  男人斬釘截鐵的拒絕,「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的,馬林梵多那種地方。」

  「可是我爸爸失蹤了啊!」

  赫卡特著急的說,明哥用手指擋住她的嘴唇,「如果世界上有海軍大將都搞不定的事,那麼你去了也沒有用,我會派人去搜尋。」

  「多菲!」

  這是赫卡特第一次對他生氣,「我很在乎家人,他是我很重要的家人,你應該明白的!」

  「我要回去馬林梵多找他,找到澤法爸爸立刻就會回來找你。」

  「拜托了,多菲。」

  他沉默了很久,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大廳陷入了一片寂靜,讓人心裡發慌。

  家族眾人也是第一次知道魔龍的義父竟然是海軍大將澤法,真是不可思議的身世,大家一會兒看看少主,一會兒看看准新娘。

  距離婚禮只有三天了。

  明哥想了很久,選擇以退為進。

  他委屈巴巴(!)的看向赫卡特,雙手捧著她的臉,「寶貝……」

  這一聲熟練的撒嬌幾乎讓柯拉松原地去世——什麼鬼!

  男人完全不在乎其他人崩潰的表情,只是專注的看著那雙金色的眼眸,說:「你還沒有試過婚紗,我還沒把禮物給你呢,結完婚再去好不好?」

  赫卡特有些著急的握住他的手,「可是我爸他不是那種會不告而別的人,連喬治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我真的很擔心。」

  明哥還是在跟她商量的意思,「我認識一些人可以去打聽情報,你不要亂走,聽話。」

  「多菲,我會回來的。」

  這種時候魔龍總是格外的敏感,或者說,男人害怕失去她的表情毫無掩飾。

  「我答應過爸爸,要把喜歡的人帶給他看,等我找到他我們就結婚。」

  明哥十分不爽的挑挑眉,「那要是找不到呢?今年找不到我們就不結婚了嗎?」

  女人一愣,竟然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一時之間陷入僵局。

  明哥非常了解她,決定的事是無法被改變的,如果不能真的把握重點,讓赫卡特走了後患無窮。

  首先就是海軍那群家伙不會說他一句好話,這是他絕對不能忍受的。

  被罵混賬倒是習慣了,更重要的是——

  她……會相信自己嗎?

  「赫卡特,其實……我想成為七武海呢。」

  他循序漸進的說,「長久以來,外界對我有很多誤會,他們不知道我是怎樣的,但是寶貝你知道對不對?」

  女人連忙點頭,明哥牽著她的手,信誓旦旦的說,「你相信我,我會和你的家人好好相處的,我會努力成為一個好女婿的。」

  「所以你要記得早點回來,或者我去接你更好,該去見見你的家人……」

  比如把這個打擾他結婚的小子殺掉。

  明哥笑的很和善,金色的頭發像陽光一樣絢爛,他抱了抱赫卡特,再次重申,「要相信我啊。」

  「我相信你,多菲,回來之後就邀請大家來參加我們的婚禮,爸爸他會喜歡你的!」

  兩人相擁而笑,畫面美的像是一幅畫,所有親朋好友都對他們進行祝福,那是多麼美好的時刻啊。

  赫卡特解決了最大的煩惱,開心的帶著新婚禮物的項鏈和耳墜離去。

  男人讓她飛走了。

  魔龍化為原形自由的翱翔於天,他眼中卻是化不開的陰霾。

  -

  少主心情不好,這是毋庸置疑的,所有人都知道。

  明哥把婚紗和耳墜放在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等著赫卡特回來就能用上。

  她走的時候除了那個項鏈,什麼都沒有帶走,連衣服也只是路邊隨便買的吊帶和短褲,不知道在去馬林梵多的路上會怎麼樣,他非常擔心。

  這種情緒很快變成殺意。

  他後悔了,不該讓赫卡特飛走,可是追到海軍本部去,他還沒有這個實力。

  只能在原地等待,太被動了。

  金發男人狠狠的扯了下自己的頭發,起身對托雷波爾說,「我要去發泄一下。」

  「誒?哪裡哪裡?去哪裡發泄啊多菲?」

  「呋呋呋呋呋呋……隨便哪裡都可以∼」

  明哥嗜血的舔舔嘴角,最近也有很多新的海賊船不是嗎?就去找他們玩吧。

  「離馬林梵多越近越好,讓親愛的伯父能看到我!想來抓我才是最好!」

  煩人的老東西失蹤真是會挑時候啊——

  -

  年輕的三人組在路邊閑聊。

  「魔龍和少主的婚禮就這樣取消了啊……」

  「笨蛋!才不是取消,是延期而已,赫卡特小姐之後要回來的!」

  「她回不回來還真就說不准,那個澤法可是她的義父,會有海軍讓自己的女兒當海賊嗎?」

  「哎呀——!!!我不管,如果赫卡特小姐不回來的話……」

  「你怎樣?」

  「我就去做澤法的外孫女,名字也改成澤法家的名字!」

  「baby-5你沒有名字呢。」

  「嗯,我家有五個孩子,到了我家裡已經沒飯吃了,拖油瓶的我就被丟掉了,我的哥哥姐姐們雖然沒被丟掉,但是也都沒有名字哦。」

  「巴法羅的名字我知道,說起來,羅你呢?你的全名是什麼?」

  男孩無聊的不想說,「這有什麼好問的。」

  另外兩人再三要求下,他終於說:「特拉法爾加·D·瓦鐵爾·羅。」

  柯拉松的煙掉在地上。

  -

  雖然很突然,但是在魔龍離開後,柯拉松也帶著她的養子離開了。

  因為羅,他必須提前結束臥底計劃,D會帶來暴風雨,是哪個聖地走出來的人都知道的事。

  不得不說魔龍走了真是太好了,如果麻煩精留下,那將是另外一個悲劇。

  他可不想看到被染紅的月亮,雖然又傻又總是給人添麻煩,但還是現在這樣子比較好。

  找機會讓鶴來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吧。

  比起那個之後要發生的事,柯拉松更苦惱的是——

  「綁架啊!!!冷血怪叔叔綁架未成年!!!快來救我啊!!!」

  不停歇的喊了一個小時,他掏掏耳朵,這家伙本來是這麼吵鬧的家伙嗎?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去馬林梵多找斯摩格弟弟惹!大概會待三個月,這三個月裡柯拉松和羅的關系也會不斷升溫,為了提前拿到手術果實而出發,沒有四處去找醫生治療,一開始就目的明確哦~

  給老婆訂婚紗,給老婆找禮物,給老婆講童話故事,一直跟老婆黏在一起,但是為了長久的在一起,讓老婆自由的飛走,相信老婆會回來,老婆會相信自己吧……粘人的騷雞,請收好。

  ——小劇場——

  明哥:戀愛中總是被火熱衝昏了頭腦,感覺全身都在被愛火燃燒!

  艾斯:我沒燒你,勿cue謝謝。

  朱諾:勿cue謝謝。

  薩卡斯基:老夫現在就可以燒死你。


第47章 為人不學好,枉在世上跑。中

  為了節省時間,原形的體力要比龍人形態好,赫卡特叼著背包從空中落在樹林裡,變成人形,把背包裡的替換衣服穿上,扭頭出來,就看到一群海軍圍著她。

  「魔龍·赫卡特!你已經被包圍了,現在馬上……」

  他們的話還沒說完,女人就用體術一一解決了好像在玩慢動作的站崗士兵。

  赫卡特輕松的把他們整理好,用他們的腰帶一起打結,讓每個昏迷中的士兵都被牢牢的束縛住手腳,待宰的豬一樣。

  中途也有人醒來過,他不甘示弱的大喊,「你這個海賊!要對我們做什麼?」

  「誒?」女人陷入沉思,原來還可以做什麼,那做什麼好呢?

  最後,她決定效仿家族的大家,一臉高深莫測的開口——「你,告訴我本部都有誰在。」

  「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會……」

  赫卡特脫了他的鞋,開始瘋狂的撓他癢癢。

  眾人被同僚的笑聲吵醒,無語的看著他們的互動。

  士兵: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這個海賊!!!

  魔龍:澤法去哪了知道嗎?現在本部都有誰在?這個力道舒服嗎?

  士兵:舒服!!!

  眾人:……

  某位青澀的新兵好奇的打斷,「那個,請問,你要知道本部的人在不在干嘛?」

  「不告訴你。」

  赫卡特一臉我才不傻呢的表情,「要是你知道澤法是我爹,我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嗎!」

  眾人:哦……

  她驚恐的捂住嘴巴,「我剛才說了嗎?」

  他們整齊劃一的回答,「嗯,說了。」

  「全都給我忘掉!!!」女人瘋狂的甩那位新兵的腦袋,成功把他晃成了蚊香眼。

  面對其他人驚恐的表情,她冷笑,「我再問一次,本部還有誰在?」

  這次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

  馬林梵多最近登陸的毛賊太多了。

  這不是什麼好現像,繼任元帥的戰國為之震怒,不斷發出通緝令,在海賊和GM頻繁出沒的情況下,馬林梵多的居民也開始不滿。

  「ZF究竟在做什麼啊!」

  「我們的錢都交給混日子的海軍了嗎?連基本的安危都保障不了。」

  「新兵還凶神惡煞的,真不知道誰是海賊了。」

  說到這,不得不提的是,凶神惡煞的斯摩格被上司叫去談話了。

  銀發青年叼著雪茄,對那些指指點點的貴族不屑一顧,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態度惡劣,吊兒郎當。

  唯獨對約談他的上司及師兄庫贊,他始終保持著禮貌,不過無論被說什麼,斯摩格只有一個回答,「我知道了。」

  庫贊嘆了口氣,他也是對這個師弟沒轍。

  能力和人品都是上乘,唯一不足的就是,脾氣太差了。

  與隨和的自己不同,這孩子時刻都准備去和特級階級戰鬥的樣子,除了抓人什麼都不考慮可是很難升職的。

  說起來,要不是因為他真心尊敬自己,絕對是能喊出讓上司吃屎這種口號的叛逆青年。

  可是怎麼辦呢?庫贊是真的想培養他,在本部一直就職才有升遷的機會。

  假以時日,斯摩格也會是中將的角色。

  澤法老師……也是這樣期待的。

  正義的傳承者,斯摩格。

  本該是這樣才對……

  「你再收投訴信的話,只能被調離了,到時候會很煩,四處都是蒼蠅般的海賊混蛋,上司也會換人,到時候你就會懷念我了。」

  男人無奈的拍拍他的肩膀,斯摩格也十分有禮貌的說,「我知道了。」

  「你是在敷衍我吧?」庫贊笑著蹦出一根青筋,得到青年肯定的回復,「是的。」

  深呼吸,擺擺手讓他走,「去吧,快去把整個海面的海賊都抓了,別在我眼前轉悠了,快走。」

  仿佛為了證明庫贊的話一樣,警報鈴響了,斯摩格眼神一凜,拿起電話蟲准備出發。

  「有好多海賊入侵了!請求支援港口!」

  他皺著眉回話,「是我,斯摩格,你們在哪裡?」

  「東/南/北海岸!」

  那,西海岸的那支隊伍呢?為什麼沒有回信?

  庫贊親自前往人數最多的東海岸,而斯摩格迅速前往西海岸。

  -

  女人離開森林,輕車熟路的走在馬林梵多的城鎮路上。

  吸取剛才的經驗教訓,她想著自己現在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海賊了,於是撿了件別人的衣服,嚴嚴實實的纏住臉和頭發,只露出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分析現況。

  戰國叔成了元帥,鶴阿姨依舊是參謀,薩卡斯基他們三個成為了大將,那次見過的鬼蜘蛛他們是中將,看來熟人還挺多的,她還是不要暴露自己比較好。

  畢竟,也是唐吉訶德家的媳婦了,除了澤法爸爸和喬治,其他人還是不要邀請比較好。

  他們的婚禮,在找到澤法爸爸之後就可以正常舉行了,想到這裡,赫卡特就忍不住笑起來,眼睛彎成一圈小月牙。

  走到了市中心,她要先去找喬治。

  -

  斯摩格趕到西海岸,以為這邊會是最凄慘的情況,結果確實最為平靜的。

  手下們整整齊齊的趴在地上,用牙齒咬著同伴手上的皮帶,有時候還會啃到皮鞋,歡快又熱鬧。

  他吸了一口雪茄,試圖引起眾人的注意,「你們,是在這胡鬧嗎?」

  下層士官中,大家都非常服氣斯摩格,看到他突然出現都有些不好意思,「呀……斯摩格大哥,其實這個是事出有因的。」

  「誰做的?」

  要是魔龍在,一定會覺得臉熟的某個新兵此刻正熱情的報告,「斯摩格大哥!我們發現了懸賞金一億五千萬貝利的魔龍·赫卡特登陸,於是第一時間用陣型將她包圍了!」

  青年看著他捆的結結實實的手腳,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割斷腰帶,隨口問道,「然後你們贏了?」

  新兵開朗的說,「幾乎是瞬間就被打趴了,斯摩格大哥!」

  「我想也是。」他把刀丟給新兵,「那家伙去哪了?」

  「好像是去市裡!」

  有了方向,斯摩格立刻化成一道煙霧飄散,只留下大堆迷弟在身後大喊,「斯摩格大哥好帥!」

  -

  來到醫院的魔龍,問,「還有這個嗎?」

  護士送了一個口罩給她,並告知,喬治身為有名的外科醫生,每天手術日程排的很滿,可以去他的辦公室等待,在三樓的走廊盡頭。

  女人謝過可愛的小護士,邊走邊嘖嘖稱奇,喬治都變成有名的醫生了,時間真是神奇的東西啊。

  她來到了辦公室,裡面除了整齊的醫療器械,還有非常齊全的日用品,牙刷、香皂之類的。

  看來這個地方也是喬治常住的地方,工作起來就不回家嗎?不像澤法爸爸就是了。

  赫卡特隨手拿過自家小弟的帽子,調緊尺寸,戴上他的眼鏡,有點暈,放下。

  把頭發都塞進帽子裡,戴好口罩,變裝完成。

  她照著鏡子,感覺很滿意。

  在等喬治的時候,她忍不住開始四處轉轉。

  真想念這城市。

  -

  從山上下來,斯摩格在高處俯瞰馬林梵多,這個從少年便一直訓練的地方,每個角落他都熟悉。無論那個海賊去了那裡,他都能找到。

  說實話,魔龍也不是一個具有反跟蹤意識的人,足跡也十分明顯。

  她去了市中心的醫院,斯摩格奇怪的挑眉,受傷了嗎?並沒有聞到血腥味。

  一直跟著魔龍的足跡走,電話蟲卻響了。

  「喂喂喂,斯摩格大哥,你是不是去了西海岸那邊?我們這邊出勤結束,發現有海賊逃到了西郊的游樂場!」

  既然如此,魔龍的事只能放一放了,青年眉頭緊鎖,「游樂場可全是孩子啊。」

  「正是如此啊!而且根據其他海賊的證詞,那家伙是海流氓派來的,帶著可以炸毀方圓十公裡的巨型炸0啊——」

  斯摩格的心沉到了谷底,那個瘋子!

  -

  東海岸跑來的漏網之魚,鑽進了游樂園,於是他用著凶神惡煞的臉,跟著進來了。

  大大小小的設施都坐滿了孩子,他們無憂無慮,旋轉木馬歡快的音樂聲和即將引燃的炸0倒計時,斯摩格咬緊牙關,努力不要慌亂。

  嘀嗒、嘀嗒、嘀嗒……

  在哪裡——

  必須要快點找到!

  他緊閉雙眼,似乎能感受到空氣中微妙的流動,恍惚間能看到某個紅色的地方,他化身為煙衝了過去。

  海賊被抓到的瞬間,慌不擇路的扯過一個拿氣球的小女孩,他掐住她的脖子,小女孩幾乎無法呼吸,讓斯摩格不得不松了手,解除這一僵局。

  這個海賊扮成游樂場賣氣球的小醜,登錄後直接來到城市內部,負責埋起這個炸0。

  按照他的計劃,會在引爆的半小時前離去,按下按鈕,讓馬林梵多自以為安全的愚民見識恐怖的存在。

  顯然,青年海軍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

  小女孩很痛苦的打他的手,海賊不耐煩的打了她一耳光,「老實點!」

  她一邊臉頓時就高高的腫起,斯摩格咬緊牙關,周圍的人發現這一幕還以為是在排練什麼節目,知道這個耳光讓小孩在滑稽的小醜懷裡痛哭不止,他們才發現,這是海賊和海軍的對峙。

  「你怎麼打人啊!」

  「這是誰安排的節目?我要投訴!」

  「你們海軍吃飽了沒事干啊?這是什麼演習嗎!」

  「閉嘴——!!!」他紅著眼,瘋瘋癲癲的樣子在彩虹色的爆炸頭和誇張的妝容下並不明顯,「我帶了炸彈來,都給我安靜!」

  斯摩格看了一眼依舊騷動的人群,他冷冷的說,「這家伙說的是真的。」

  剎那安靜。

  之後是更大的恐慌,「啊——!!!」

  尖叫和哭泣讓游樂場瞬間變成了一鍋粥,海賊拿出按鈕,點爆其中一個炸0,人群再也不敢亂跑,只能蹲在原地。

  「你們這群走狗!就知道為世界ZF賣命!我已經失去一切了……我要你們都死在這裡!」

  「我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但是對弱者出手並不會讓你的行為看上去合理多少,有能耐的家伙就去向上層復仇,殺了這個孩子就能證明你有多強嗎?」

  斯摩格鄙夷的看著他,「只會讓人知道,你有多懦弱。」

  海賊惱羞成怒的大喊,「閉嘴——!!!」

  仿佛找到了存在感,小醜扮相的海賊不斷引爆了幾個小炸彈,在火光中,游樂園的設施被摧毀的只剩斷壁殘垣。

  由於錯過了先機,斯摩格只能眼看著這一幕幕發生。

  小女孩看著自己害怕的海軍叔叔,和自己平時一直很喜歡的小醜演員,只知道哭,沒有別的反應,海賊討厭小孩的哭聲,不停的掐著她的脖子,恐懼中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大。

  斯摩格瞪著海賊,「你別再掐她了!」

  只要有一瞬間,海賊能松開那孩子一下子,他就能把人擒住。

  青年焦急的看著小孩,腦內不斷想著辦法。

  就在這時,一個戴帽子的女人迅速從背後踹了過來,海賊被踢的一趔趄,下意識的松了手,小女孩像破布娃娃般跌入了女人的懷裡,斯摩格就在這時抓住了男人,用十手狠狠的敲著他的後腦,砸的海賊一頭包,他拿起電話蟲,讓附近的海軍來抓人。

  青年回頭看撞到石頭的小女孩,似乎只是昏迷的樣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這才有空看這個戴帽子的女人,她雖然穿著裙子,動作卻絲毫不猶豫,非常干脆,也很清楚要怎麼做才能救人,這次多虧了她。

  「我去把這孩子送去醫院吧。」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如此默契,他們不由得錯愕了一瞬,隨後又是同步,「那你帶錢了嗎?」

  答案是否定的。

  「不過我認識一個醫生,他可以借錢給我們。」斯摩格說。

  女人點點頭,「行,那我跟你去吧,正好我剛從那出來。」

  「是嗎。」他不是很感興趣。

  -

  兩人確定海賊沒有還手能力後,將游樂場的亂像交給手下處理,一起抱著小女孩走向醫院,和諧的活像一家三口。

  赫卡特沒話找話似的,「你說她有父母嗎?」

  青年倒是沒有介懷,「等下大批病患來了之後,才能知道這孩子是誰帶來的。」

  然後她就不說了,直勾勾的看著斯摩格單手抱娃的樣子,看得他毛骨悚然。

  他是海軍,她看起來不像當地人。

  頭發全部被包裹在帽子裡,能露出一點銀白色的發絲,看得出兩人相似的發色,耳朵上只有一個單個的金色耳釘,形狀比較獨特,斯摩格出於職業病開始做起了側寫。

  她應該二十出頭,有較好的體術基礎,動作利落,心地善良,除了直勾勾的眼神有些奇怪,應該沒有壞心。

  唯獨就是來歷不明這一點看上去比較不妙,畢竟最近來馬林梵多的幾乎沒什麼好人,而且如果沒有證件和錢的話,似乎也算得上黑戶。

  值得一提的是,兩人還沒有互通姓名。

  就這樣走到了醫院,三樓,喬治辦公室。

  剛下手術台的醫生疲憊不已,他揉著眼睛,熟稔的對斯摩格打招呼,「喲,受傷了?」

  「不,剛才任務有小孩被當作人質了,你看看這個孩子。」

  喬治簡單檢查下,確定並無大礙,就開始把孩子放到自己的休息床上,為她注射簡單的維生素恢復活力。

  就在這時,女人感嘆道,「喬治,你看起來好厲害啊。」

  青年的針差點沒把自己扎死——「大姐頭?」

  怎麼回來的這麼快!放下電話有三天嗎?

  「你們認識?」斯摩格想了想,開口補充介紹,「喬治是我老師的鄰居。」

  沒反應過來的魔龍大大咧咧的問,「你老師也住那條街啊?我以前也住那。」

  青年已經開始懷疑,如果是本部家屬樓的話,他一定見過她才對,可是他們對彼此都很陌生。

  「這是我鄉下的表姐啦!哈哈哈哈哈哈……」喬治干笑著跟斯摩格解釋,「斯摩格呀,要不你先回去,這孩子出結果了我告訴你。」

  他連忙把人往外請,面對斯摩格狐疑的眼神他要窒息了。

  就在這時,他善解人意的大姐頭開口問道:「喬治,我來是想調查澤法爸爸的消息,具體是怎麼回事呢?電話裡都沒有聽清楚。」

  「你叫澤法什麼?」斯摩格震驚的看著她。

  十手掀翻了帽子,斯摩格瞬間抵住她,「魔龍·赫卡特?!」

  喬治驚悚的捂住嘴,完了。

  -

  屋內,是接連不斷的訓話。

  庫贊頭疼的撐著腦袋,「斯摩格,你是海軍這件事你記得嗎?」

  「記得。」

  「可是你完全不考慮我們所保護的貴族,這個月已經被寫信投訴第十次了!」

  只看這個白發青年油鹽不進的樣子他就有點上不來氣了,「一直在那裡追海賊是得不償失的事,五千字的檢討書,周末前交上來。」

  「知道了。」

  庫贊開始掏心窩子的跟他講,如何跟貴族相處,就算看不慣也還要履行職責,比起進攻要多一些保守的想法,顧全大局……balabala的說了一大堆,卻發現這孩子完全沒看他。

  「我可是你上司!現在在跟你說話呢!」

  斯摩格一直看著窗外餓到上樹掏鳥蛋的赫卡特,無奈的對老好人上司說,「非常抱歉,今天就先到這吧。」

  「啊?你去哪?」

  轉身瀟灑離去的下屬,只丟下一句,「答應了請人吃飯。」

  庫贊猙獰扯著頭發,徹底抓狂,「斯·摩·格!」

  剛才的說教根本沒在聽!到底什麼時候能給我自覺一點啊——

  他出來的時候,赫卡特臉上還是圍的密不透風,她正捧著兩個小鳥蛋用自己的魔法在做水煮蛋。

  過於野生了,他眉頭緊皺叫了她一聲,「師姐。」

  女人馬尾唰的一下甩在他臉上,斯摩格被這驚奇的攻擊嚇一跳,瞬間元素化了,赫卡特連忙道歉,「對不起哦,沒注意頭發。」

  「……沒什麼。」他的臉從煙霧變回原狀,「我帶你去吃飯。」

  「現在嗎?我還沒去偷情報誒,在食堂吃一頓得了。」

  斯摩格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她,還是十分尊重的對她說,「請不要偷東西。」

  赫卡特不爽的鼓著臉,「小氣鬼。」

  「而且食堂,可能會有人認出你,這樣很不方便。」

  如果不是因為澤法老師的突然失蹤,他估計也會對魔龍采取一樣的態度。

  現在這個狀況很頭疼,因為……

  他還沒有想好要不要把她的存在告訴其他人。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老大哥斯摩格來了!

  我流斯摩格設定:剛直的溫柔,有種老父親和老大哥的感覺,愛照顧人,操心命,但依舊衝動,涉及到救人的事不考慮後果,其他時候會考慮到許多因素,些許遲鈍,不懂女人心。

  堅守信念,不會被職位所束縛,他的正義是鋤強扶弱。會對女人和小孩有優待,對階級觀念完全不在意,或者說有些討厭愛找茬的貴族。對尊敬的人會說敬語,另一種尊敬的情況是不看僧面看佛面的愛屋及烏,對師姐赫卡特就是後者。

  善良、正義,有想要改變世界的決心,是赫卡特期待/誤會多菲和克洛會擁有的屬性,可是擁有這些屬性的他卻沒有被當作追求者過。

  七人當中最為年幼的叔叔,也是最弱的叔叔,優點是完美復刻了澤法和莉莉夫婦的穩定公務員生活,這也是最大的競爭力。

  煙男和龍妹沒有長期相處,都是短暫的交鋒和不知為何被吸引住目光,沒辦法放心讓她一個人的那種,不過兩人都沒察覺這種好感。

  斯摩格名場景:1.馬林梵多一起喝酒  2.羅格鎮一起喝酒  3.阿拉巴斯坦撿到喝酒的龍妹  4.頂上戰爭被打飛

  細節後續都會寫,請欣賞下我們煙男的魅力吧~~~

  ——小劇場——

  赫卡特:我已經找到改變世界的辦法了,多菲會幫我的!

  斯摩格:你說多弗朗明哥?(叼煙,懷疑人生.jpg)

  同樣的對話也出現在阿拉巴斯坦了……

  赫卡特:我這次遇到真愛了,克洛要為我創造理想國!

  斯摩格:你說克洛克達爾?(叼煙,無言以對.jpg)


第48章 為人不學好,枉在世上跑。下

  在喬治的勸阻下,赫卡特還是很快把斯摩格按住了,用一個標准的海軍擒拿術姿勢,男人雖然不服氣,但是師姐還是師姐,解決了這次被逮捕的危機。

  「什麼嘛,原來你老師就是我爸啊,那就沒關系啦。」女人松開他,笑眯眯的打招呼,「我叫赫卡特哦∼」

  他知道,老師總是會提到自己的女兒有多可愛多漂亮,還會拿出相簿炫耀,斯摩格經常被念叨到感覺自己認識她很久了。

  在海軍學院廣為流傳的幾個怪物,薩卡斯基、波魯薩利諾、庫贊,已經成為三大將。

  另外一個諱莫如深,在夏天祭拜師母的時候才會被提起的存在——

  就是你啊,魔龍·赫卡特。

  自甘墮落成為海賊,甚至是在海賊王羅傑的船上,神秘消失了十幾年後,又成為了海流氓的清道夫。

  奇怪的是,澤法那一輩的人卻從來沒有想過清理門戶,除了簽發通緝令,也沒有別的反應了。戰國倒是經常氣到跳腳,斯摩格記得在老師家喝酒的時候,元帥穿著制服衝進來一頓怒吼,「你教的好女兒!澤法!!!」

  抱著甜甜圈的女人已經聞名偉大航路,甚至中將鬼蜘蛛都被擊敗。

  斯摩格有自己的理解,被按在地上的時候也想了很多。

  她很強,自己還差一大截,實力的差距在戰鬥中最為明顯。

  軍銜有時候也是衡量的標准之一,起碼是中將才有為之一戰的資格!他心中燃起了熊熊壯志,而赫卡特一無所知。

  「你還沒說你的名字呢,師弟。」

  斯摩格狠狠的瞪著她,「別太親切了,海賊!」

  她無辜的看著他,「你心情不好啊?是我把你打疼了嗎?以前訓練的時候經常這樣,沒太注意,對不起啊。」

  無形當中又補刀了啊,大姐頭。喬治頭疼的捂臉,「要不我們換個地方談談吧。」

  「你下班了嗎?」赫卡特問。

  青年笑了笑,「是啊,病患的問題都解決了,這個小女孩我叫個值班護士來看管,你們跟我來吧。」

  喬治和斯摩格認識也很久了,他和澤法像的地方很多,連喬治都會忍不住脫口而出的想喊叔叔,其實他們算是同齡人。

  對斯摩格此人的正義觀,喬治是有所了解的。

  雖然大姐頭不用自己擔心,但是出於友情考慮,斯摩格的身心健康還是需要疏導的。

  「大姐頭從小就跟澤法叔叔訓練了,她的體術還有薩卡斯基先生陪練,總之就是很厲害啦。」

  言外之意,你不用覺得受傷,她的這幾個老師都強的嚇人。

  赫卡特轉過頭,「說我嗎?這個是天生的啦,我們魔龍族天賦異稟。」

  是說努力也沒有用的意思嗎。青年頓住,偷看斯摩格一眼,果然臉黑的像鍋底。

  回家路上的話題就這樣被終結了,戴口罩的女人哼著歌,開開心心的往前走。

  -

  到了澤法的家,三人都輕車熟路,不知道來了多少次了。

  進門,脫鞋,坐沙發。赫卡特摘掉口罩和帽子,問喬治,「家裡還有吃的嗎?」

  「應該沒了吧,老師失蹤一個禮拜了。」

  一直沉默的斯摩格走到冰箱前,拿出三瓶啤酒。

  動作熟練,連女兒和鄰居都自嘆不如,她問:「斯摩格常來嗎?」

  喬治小聲耳語,「斯摩格是最新一屆畢業的海軍,澤法叔叔超級喜歡他的。」

  「哦。」赫卡特看著男人和她類似的銀發,有些感慨的笑了,「這就是人們常說的養兒防老吧。」

  斯摩格:……

  喬治:……姐,喝酒。(快別說話了!)

  女人湊在斯摩格身邊,雀躍的搜集情報,「說起來,你有見過我爸嗎,在他走之前?」

  他不適的往後仰了一點,避免整個人撞進那股奶香,「沒有。」

  斯摩格簡短回答道,簡直能看到魔龍身後有狗尾巴,興奮的搖起來,又失落的垂下。

  赫卡特失落的坐回原位。

  顯然喬治的情況也是一樣,「大姐頭,我這邊只收到了一個存折,是澤法叔叔的工資,還有一張字條,要幫莉莉掃墓,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值得一提的是,在澤法離開的第二天,就有一群奇怪的人來到他家門口,什麼也沒說,但是那個眼神讓人印像深刻。

  為首的竟是一個黑發少年,就像野獸一樣,在瞄准獵物,對喬治這樣的草食類漠不關心。

  還有別的人在找澤法嗎……赫卡特聽完,決定自己出發先去找到澤法。

  同樣的想法也在斯摩格腦海裡產生,喬治看著兩人的表情,以他對他們的了解,完全可以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無奈的說,「真的要去嗎?」

  連個方向都沒有,世界這麼大,要怎麼找?

  「大海是很神奇的。」赫卡特笑著說,「而且,我現在去本部的機密室找找靈感,未必就沒有方向啊。」

  這是當著他的面要偷東西嗎?斯摩格挑眉,強調道,「我也要去找老師,你還是回到自己的船上去吧,海賊。」

  女人眨眨眼,這不就是要合作的意思嘛,「好啊,那我們一起去吧。」

  斯摩格臉上蹦處一條青筋,「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把你抓起來。」

  她自來熟的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你真的好別扭啊斯摩格!哈哈哈哈哈!超有意思的∼」

  正直的現任海軍上尉表示,鬼才跟你別扭,臉是黑了,可是動手又打不過,在她想要打架的時候,自己竟然不能元素化。斯摩格很生氣,但是他在忍耐。

  「你已經是海流氓的清道夫,海軍的事就與你無關。」

  「誒?」赫卡特歪歪頭,「什麼意思?」

  「做了多弗朗明哥的手下就別多管閑事的意思!」斯摩格大喊。

  這才明白了。

  女人非常嚴肅的解釋道,「手下?我只是和多菲結婚而已,船長只有羅傑一個人哦,雖然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麼,但是我跟任何人都是合作,只有羅傑才是我的船長,這件事可不能搞錯。」

  眼看他們又開始劍拔弩張,喬治打圓場道,「起碼睡一覺吧,你才回來不是嗎?」

  赫卡特想想,說的也是,「那明天拿完情報就出發吧,師弟你在這睡嗎?」

  「當然不!」

  她也不在意斯摩格憤怒的拒絕,或者完全沒覺得這是事,內心已經決定明天要一起出發。於是長腿一抬,放在茶幾上,閉上眼就睡熟了。

  神奇的入睡速度,讓人嘆為觀止。喬治無奈的彎腰准備把她抱回臥室,扎了個馬步,三二一——

  沒抱起來。

  文弱的醫生把目光放在強壯的海軍身上,斯摩格繼續拒絕,「把她叫起來不就行了!」

  「噓……」喬治小聲的說,「我姐睡覺不能被打擾,心情會很不好。」

  跟他有什麼關系。斯摩格轉身就要走,明天還要上班。

  「她睡不好就不能出發,不能出發就找不到澤法叔叔,她不去找澤法叔叔,就會一直纏著你哦……」喬治補充,「相信我,她會的。」

  男人出手,把魔龍扛在背上,問:「哪間?」

  -

  庫贊和斯摩格的談話時,赫卡特正在外面掏鳥蛋。

  餓,又不能去海軍食堂,不然碰上本部那幾個真打不過的,八成會被抓,可就糟了。

  很少思考的魔龍腦袋,這個時候也有在考慮,澤法的主動失蹤是出於什麼呢……政見不合?生活無趣找刺激?久違的夢想復蘇,離開老崗位去追夢?想要旅行?

  那個出現在家門口的黑發少年,是干嘛的呢?

  戰國、鶴、卡普他們,對澤法的失蹤是什麼看法呢?

  赫卡特蹲在樹枝上陷入思考,卻沒有一個答案,或者說,她能想到這些已經很累了。

  累了就會肚子餓啊……她眼疾手快的掏完鳥蛋下樹,帽子掉落在地,口罩有些礙事,正在猶豫要不要放棄全部武裝的時候,斯摩格出來了。

  「我帶你去吃飯。」

  兩人離開本部,在某家餐廳吃飽喝足,在斯摩格回去上班的時候,赫卡特直接去了檔案室,換了身海軍的衣服,非常輕松的入侵。

  隨後,受到海軍檔案啟發,決定依靠裙島情報網的赫卡特很快就出發了,帶著師弟斯摩格,不管他願不願意。

  「又不是外人,沒什麼啦∼」

  「我可是海軍啊!」

  「我以前也算是啊,沒關系啦∼」

  「……就這一次。」

  赫卡特完全沒理會他的糾結,開始想他們的作戰名稱,「「尋找澤法大作戰」怎麼樣?」

  非常的不怎麼樣。

  -

  尋找澤法蹤跡的斯摩格,曠工痕跡非常明顯。

  被上司訓過話了,出門就去辦公室拿摩托鑰匙,一路騎到港口,上船就走。

  簡單來說就是留下字條給庫贊了,「請假一周。」

  完全不管看到這張字條的上司,有沒有心腦血管疾病,他們出發了。

  斯摩格負責航海、找食物、找地方住、生火……等事務,赫卡特負責曬太陽。

  「真是個好天氣啊∼」

  男人很努力的調整心態,事情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個狀態,還真是個不解之謎,總之他們到了裙島。

  斯摩格扛著一麻袋的蘋果,心裡一百次的質問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種養了個女兒……不,養驢子的旅行生活,真的能找到老師嗎?

  久違的見到那些人,赫卡特很開心,但是還沒等怎麼互相打招呼,新任島主的昂、依舊是雙花的琴和十二藤等人,就紛紛恭喜她脫離苦海,換未婚夫了!更有甚者准備放鞭炮慶祝——就是小美。

  放下蘋果,斯摩格冷著臉說,「我們不是那種關系。」

  在眾人或失落或撮合的反應中,魔龍很驚訝,「你們為什麼都不喜歡多菲?」

  眾人:呵呵。

  斯摩格:……

  這時,昂作為主持大局的角色,還是尊重赫卡特自身的選擇,她不喜歡對別人的感情指手畫腳。「你特意來到這裡,還帶了不認識的海軍新人,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要辦吧?」

  魔龍開心的說,「不愧是昂!就像是預言家一樣,其實我爸爸失蹤了,想要拜托你們幫忙,這是我爸的學生,也是我師弟。」

  「你已經是海賊,我們就不是師姐弟了。」斯摩格強調。

  赫卡特笑嘻嘻的踮起腳摟著他,「是個很害羞的可愛鬼哦∼」

  黑皮美人湊上前,用手指刮了下男人的胸肌,看著他青澀的炸毛反應,滿意的說,「還挺man的,我喜歡∼」

  「琴姐和我品味相似呢∼」雙胞胎說。

  求斯摩格的心理陰影面積。

  -

  席安很快出發,雙胞胎也帶著手下搜索各處的消息。

  魔龍的父親是海軍大將澤法,這件事確實讓人驚訝,但是朋友的委托,裙島人義不容辭,這是老島主教他們的。

  這期間,赫卡特和斯摩格一直在被招待著,美食美酒甚至是美好的篝火慶典,雖然只有魔龍一個人和裙島人載歌載舞就是了,男人一直沉著臉,躲在角落抽煙。

  琴走過來,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這是她喜歡的白葡萄酒。

  「她很可愛吧?」順著男人的視線,琴問道。

  顯然也不需要回答,她自顧自的說,「又漂亮又可愛,心地善良……沒有人不會動心吧?」

  斯摩格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表情很明顯寫滿了「有病吃藥」的質疑,黑皮美人看了出來,忍不住大笑,「難道是我感覺錯了嗎?」

  「可以說是大錯特錯。」他吐了個煙圈,看那裡只是想說那頭驢四肢還挺協調的,竟然會跳舞。

  琴單手撐在桌子上,自言自語般,「我以為你能把她從那個地方拖出來呢……」她笑,「從黑暗裡救出公主,不是騎士的責任嗎?」

  男人穿著夾克,衣襟敞開,篝火的光照著他的臉忽明忽暗,他說,「我跟這個女人只是臨時合作,沒有必要管她。」

  於是琴不再說了,笑著推了他一把,「認真的樣子也好迷人∼快去跳舞吧!」

  雙花的手勁是很大的,斯摩格毫不設防的被推到舞池,赫卡特的身邊,女人看著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過來啊斯摩格,這個很好玩的!」

  沒有掩飾,沒有遮擋,肆無忌憚的樣子或許是自由最好的代言詞。

  在斯摩格怔楞時,女人已經拉著他的手開始跳舞了。

  這個畫面一定很搞笑,他想,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沒有推開她,也沒有說不願意的話,像鋸了嘴的葫蘆,像牽線木偶,沉默的任由她擺弄。

  怎麼變得這麼沒出息。

  臉有些熱,一定是離篝火太近,烤的人心口發燙。

  -

  在裙島度過了無憂無慮的時光,期間赫卡特准備給多菲打電話報平安,但是被雙胞胎中的妹妹小葵制止了,「赫卡特大姐,島上的電話蟲都壞了。」

  「誒?一只都沒有了嗎?」她瞪大雙眼,非常失落,這幾天玩的太開心都沒有跟多菲說。

  小葵斬釘截鐵,「全——都壞了!」

  赫卡特想了一會兒,「那……我寫信吧,就拜托送報海鷗了。」

  小葵冷笑,嗯,她會把你放進去的攔下來就對了,那個軍火小偷可休想娶到赫卡特大姐!

  魔龍對此一無所知。

  「多菲,我在裙島尋找情報,大概很快就會帶著爸爸回去和你見面,你最近過得好嗎?很想你,親。」

  內容簡短,完全的小學生文筆,琴看著她圓圓的字體,忍不住去摸魔龍的頭,「太可愛了小赫卡!!!」

  斯摩格不耐煩的看著這一幕,「所以情報呢?」

  很遺憾,他問出這句話的一個禮拜後,才得到結果。

  就算是裙島的情報網,也只能看到澤法在進入新世界後消失蹤跡,琴無奈的說,「一個大將的反偵察能力,遠遠不是我們十二藤能解決的啊。」

  對於這個結果,兩人只能說是失望而歸。

  在准備離開裙島,前往新世界的時候,席安帶來了更加周密的情報。

  「澤法先生在新世界登陸的第一個國家,是戰亂國,有革命軍的痕跡!」

  和GM軍有關的原海軍大將嗎。

  說是聳人聽聞也不為過吧。

  起碼斯摩格的表情是寫滿了不信,「你說我的老師背叛了ZF嗎?」

  「這麼說可不像澤法的學生,」昂晃晃手指,「應該說,是澤法徹底站在了平民這邊。」

  顯然,年輕的海軍還不懂這話的意思。

  翹班一個月後,兩人終於返程了,這個尋找澤法大作戰,最後變成了赫卡特個人的婚前旅行,畢竟通過各種側面情報,證明澤法是自願離開,就是安全的。

  她只是想在婚禮上見到爸爸而已,聽說人類的婚禮,都是由爸爸牽著女兒的手一起走上殿堂的。

  不要黑龍主珀斯,想要澤法,莉莉的丈夫,她和威爾的爸爸,愛喝酒和泡澡的爽朗老頭。

  如果他不在,結婚的儀式就不完整了。

  到了馬林梵多,海軍本部,女人還是一堆廢話,全都是關於婚禮的設想,她對斯摩格成為自己好朋友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不容拒絕的狀態,「我會把你放在第一排的位置,靠著澤法爸爸和喬治坐。」

  忍了一路的斯摩格本想用沉默表示自己的不關心,如今已是忍無可忍。

  「你自己去找吃的!」

  赫卡特如遭雷擊,「斯摩格……你也太殘忍了吧!我做錯什麼了嗎?」

  錯的多了!

  身為澤法老師的養女,在接收了海軍精英教育後,出海當了海賊,還為虎作倀的成為海流氓的手下,現在還說是那家伙的未婚妻,以後要為他下蛋,繼承對方的優秀血統?

  請問那家伙會有什麼好血統?他的孩子怕是生下來就會掐青蛙虐待小動物。

  他深吸一口氣,保持冷酷,「師姐,既然是大人,自己吃飯總能做的到吧。」

  對著女人委屈的眼睛,斯摩格堅定的說,「你是海賊就不要待在海軍食堂,自己找路出去,是回家,還是去找喬治,都與我無關。」

  「喬治要去救人……」

  赫卡特比他稍微矮不到一頭,看著她失落低頭的發旋,還有簡直突破想像來到現實的狗尾巴垂落在一旁的樣子,斯摩格只能假裝沒看到,轉身離去。

  身後,女人小聲的說,「我已經沒有家了……」

  他腳步一頓,還是繼續走開了。

  時任上尉的斯摩格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時,正好碰到緹娜來找他吃飯。

  粉色的長發披散在肩膀,女人面無表情的嘲諷,「最近你不在,投訴信都少了很多,緹娜好清閑。」

  眼神卻難掩笑意,「最近的冒險有趣嗎?」

  遇到熟悉老同學心情總是能放松,他把外套放下,揣著打火機走到門口,沒讓她進來,這裡似乎還有魔龍沒拿走的漫畫書,不好解釋。

  「邊吃邊說。」

  兩人並肩走到食堂,不少認識的人都在調侃,郎才女貌的一對,緹娜冷酷,斯摩格更man,這樣的聲音兩人都自動屏蔽了。

  緹娜給他點了一份煙熏雞肉,自己拿了一份水果沙拉,走到餐桌,才發現斯摩格今天選了靠窗的位置,明明平時都嫌曬,喜歡在角落,吃完直接抽煙的。

  現在,太陽曬在他身上,手裡擺弄著打火機,喜歡的雪茄也沒有抽,一直看著窗外……不對勁,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家伙很不對勁。

  緹娜放下食物,准備用他的視角看看外面,只發現了三大將正站在那裡和助手溝通什麼。

  這有什麼好看的?她奇怪的想,那三位不是一直很忙嗎,赤犬先生尤其。

  「吃飯了。」她提醒道,男人拿起刀叉,視線回歸餐桌。沙拉,雞肉……不知道魔龍吃飯了沒有。

  緹娜扎起長發,方便低頭進食,斯摩格眉頭緊鎖,他記得那家伙是不會梳頭發來著。

  而且,比起這些,他更擔心的是魔龍到底走了沒有。她和三大將處在同一區域這件事,簡直能讓他掰斷餐具。

  「你先吃吧。」

  「斯摩格?」緹娜拿起叉子,慢條斯理的吃了口沙拉,行為詭異反常,不定時發呆,衝動且毫無章法的慌張,她心裡有了猜測。

  那個鐵樹一樣的斯摩格竟然會這樣?

  緹娜簡直為所有曾經在白色情人節期待回禮,卻對斯摩格失望而歸的女海軍們感到幸災樂禍,壓抑不住嘴角的笑意,「真的假的啊……緹娜超激動。」

  你戀愛了呀,我的朋友。

  -

  他的視線一直被她吸引,心裡總是不踏實。

  是老師的女兒。

  男人一路跑到他們分開的地方,那裡空無一人,他的心跟著揪了起來。

  就在這時,樹上傳來一道歡快的聲音,「你回來啦!」

  斯摩格抬起頭,赫卡特直接跳到他懷裡,他慌亂的伸出手接住。

  「就知道你不會讓我一個人吃飯這麼殘忍的,所以等了你一會兒,下次我也會直接走掉咯!」

  對著這個爽朗的笑臉,斯摩格內心的嘆息長達十秒。

  為什麼要多管閑事。

  「你直接走掉也很好,我就不用回來了。」雖然這麼說,男人卻只是換了個姿勢背著她。

  赫卡特完全沒聽到這種喪氣話,她能屏蔽自己不想聽的,「來玩那個嘛斯摩格,煙霧背背!」

  「……你當別人的果實是什麼。」

  「煙霧背背!煙霧背背!」

  一道煙霧包裹著人影離開本部基地,有人抬頭看了一眼,露出了然的笑。

  最後還是讓魔龍玩了這種幼稚游戲,他對自己很失望,為什麼事情總是會這樣,被這頭龍牽著鼻子走了……這女人是惡魔!

  喜歡吃甜甜圈的惡魔。

  惡魔本人毫無察覺,她開開心心的用斯摩格的工資買了一大堆甜甜圈,因為長相漂亮還被老板多送了一盒,赫卡特現在幸福得很,吃飽了再去找澤法爸爸。

  不得不說,他收的徒弟還真是很靠譜,赫卡特看著斯摩格在廚房裡做菜的樣子,十分感嘆,這個弟弟真好啊。

  可是轉眼間,在咖喱入鍋後,斯摩格直接搶走甜甜圈,高舉在頭頂,認真的把沙拉拍在赫卡特面前,「別挑食。」

  在海上的時候就一直浪費食物,沒有喜歡吃的東西干脆一直喝酒,簡直是個沒人管的青少年狀態。

  魔龍生氣的伸手去搶,斯摩格化身煙霧飄到最高處,十分威嚴的說,「不吃蔬菜就沒有甜甜圈。」

  「斯摩格是小氣鬼!」

  面前是切碎的蘋果、橙子、火龍果等等,刀工粗劣,沒有莉莉的小兔子形狀,赫卡特氣的直跺腳。

  只是這一瞬間她突然覺得畫面有些熟悉,不由得怔楞在那,斯摩格看她表情奇怪,落在地上走近對她說,「乖乖吃掉就還你。」

  她知道熟悉的感覺在哪裡了。

  年輕的斯摩格就像澤法,她還是被當作二十年前的小孩子,沒有變。

  情緒在心裡幾番湧動,讓赫卡特的表情復雜的難以形容,而斯摩格只感覺她餓了,無奈的准備放下甜甜圈,自己吃沙拉。

  就在這時,穿著風衣的男人站在門口,禮貌的敲了敲門,「我這是打擾了嗎?」

  「你怎麼來了——」斯摩格臉色難看的看著門口。

  來人正是海軍大將,青雉·庫贊。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回復一下紫羅蘭崽,我點不了評論裡的回復,就在這裡跟你說啦。雖然龍妹是羅傑的船員,但是以香克斯舉例,哪怕實力差不多都是四皇,他在老爹面前還是小輩的樣子,赫卡特的求婚就像是村口二丫跟四大爺說話一樣普通,除了同年齡的有安排心動事件,大家對龍妹的印像都是,漂亮、可愛,想要照顧,但是散養。

  占有欲是愛情,沉默守護是愛情,一路陪伴是愛情,把她當作女人來看的才有感情戲呀~老爹這個跨時代了,我以前看了一個太太的寫老爹和醫生老媽的文,特別好!!!感覺老爹就該配那樣的女人啊,龍妹外在強悍,內心脆弱,是還需要成長的寶寶。

  軍爺當歸~這是你的斯摩格股,俺給他安排的心動事件乃喜歡咩哈哈哈哈哈哈!

  無獎問答:青雉的出現會發生什麼事嗎?

  A.斯摩格從此成為上進的海軍,很聽上司話。

  B.赫卡特被成功勸誡,與多菲退婚回歸海軍。

  C.帶來澤法的消息。

  D.斯摩格和赫卡特拉郎配成功了,此文完結。


第49章 是蛇一身冷,是狼一身腥。上

  「你怎麼來了——」

  面對下屬的驚訝和不歡迎,庫贊並沒有什麼意見,輕描淡寫的說,「嘛∼因為赫卡特回來了,就感覺好像在附近的樣子,所以來碰碰運氣,原來不是錯覺啊。」

  他笑嘻嘻的走過來,躬下身子,「過得好嗎?要不要和我結婚呀?」

  顯然大家都習慣了他的不著調,斯摩格從善如流的無視,問起了別的,諸如「來的時候有沒有被跟蹤」之類的。

  赫卡特則是認真的拒絕了好友,「那可不行,我有要結婚的對像了。」

  庫贊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原來如此,所以你和斯摩格這是……私奔?」他當然知道下屬的曠工,年輕真好,羅曼蒂克啊。

  斯摩格當即大聲否定,「沒有!」

  聲音之洪亮,庫贊、赫卡特都被嚇了一跳,隨後就開始大笑。

  女人解釋說:「不是他啦∼是多菲,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我們已經訂過婚了,等找到澤法爸爸就帶他去參加我們的婚禮,庫贊你要不要來?」

  這個名字一出,斯摩格忍不住掩面,庫贊愣住了,認真的搜尋自己認識幾個重名的多弗朗明哥。

  「你未婚夫……是說,海流氓嗎?」

  她開心的點頭,「也有人這麼叫他,稍微有點失禮對不對?」

  連多菲那麼好的人,都會被這樣起綽號,這就是威爾常說的網絡暴力吧。

  庫贊無言以對。

  他用力拍拍女人的肩膀,真誠的勸解,「要不還是斯摩格吧,他很好的,和你很配哦。」

  赫卡特擺擺手,「庫贊真是的,這種玩笑可不好。我已經喜歡上多菲了,感情這種事不可以分享,而且多菲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你不了解他啦∼全都是誤會。」

  她幸福的捧著臉,庫贊卻想到以前少女跟他介紹未婚夫是那個冥王雷利的時候,都一樣的不可靠啊。

  不過,這一次赫卡特的表情很真切,她好像明白心動的意義,不僅僅是沉迷於扮家家酒的游戲了。

  你長大了啊,莉莉夫人也會高興的。

  如果心動的對像,不是海流氓那種垃圾就好了。

  庫贊看了眼對魔龍秀恩愛習以為常的斯摩格,看起來當局者完全沒有自覺,你是那種很愛管閑事的類型嗎?除了正義,你還有考慮過哪個女的晚上吃什麼嗎?

  他沉沉的嘆了一口氣,升官和結婚你總得選一個吧,小老弟。

  -

  斯摩格煮了一頓豐盛的晚餐,赫卡特直接開了一瓶澤法的珍藏,三人酒足飯飽,他突然想到自己有事忘了說。

  「對了,你們出去是為了找澤法老師的行蹤對吧?」

  他大咧咧的摸著後腦勺,「其實我知道他去哪了來的。」

  是的,澤法的行蹤庫贊知道,不僅如此,他還答應了老師負責傳話。

  「老師是因為和ZF這邊很多事的看法和見解不同,所以選擇了離開,現在應該是在找GM軍的根據地,具體的事情我也沒有問,只是他說了一些事情要我告訴你。」

  庫贊坐直了身子,正色道:「赫卡特,老師和我都認為,現在的本部不適合你,不想讓你回來了,要是之後找到了合適的地方,我會找人照顧你的。」

  他用下巴指向斯摩格,後者表情十分有趣,仿佛遇見了自己「英年早當爹、喜提義女」的樣子,簡直不寒而栗。

  沒在這個事情上多糾結,庫贊繼續說道,「還有你結婚這件事……我們當時並不清楚就沒提到,只是以為你去那邊玩了,想著就算被利用了,偶爾長點教訓也不是什麼壞事,但是你竟然被騙到這種程度。」

  庫贊以海軍的身份鄭重其事開口道,「奴隸、軍火,只要賺錢他才不管人類的哀嚎,蠻橫的掠奪就像流氓一樣,他沒有任何同情心可言——多弗朗明哥是個不折不扣的壞蛋,多少無辜的人深受其害,不可以喜歡那個家伙。」

  這些話讓魔龍稍稍動搖了一點。

  不是第一次聽到了,喬治說過,斯摩格說過,琴也說過一樣的,就像是很多次聽到的細節,星星點點的拼湊出了一幅還未完全的圖像。

  她離真相很近,甚至觸手可得。

  「我答應過多菲……要相信他,這些事我會當面問他的。」

  赫卡特並沒有認可庫贊的話,「在他親自承認做了壞事之前,我還是站在他那邊。」

  「我們約好了。」她說。

  三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形成了詭異的北極圈,似乎這個問題又回到了最初的狀態,停滯不前。

  庫贊想了想,沒再繼續說。

  「避開薩卡斯基,」他提醒,「那家伙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們去過一次西海,那時候我看到了不一樣的正義,對老師的決定我不能說完全的贊同,但說實話我可以理解。」

  他想著奧哈拉那艘被炮轟的避難船,緊緊的閉上眼睛。

  時間能改變很多事,人與人之間背道而馳,往往就是一瞬間的決定。

  對事情的認知,關鍵時刻的選擇,決定了他們之間的不同。

  「現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吧。」庫贊站起身,從懷裡拿出一封信,「澤法老師留給你的信……要看嗎?」

  女人的視線停留在米白色的信封上,伸手接過。

  內容很簡單,幾行字而已,澤法向來不是個啰嗦的老頭,可是赫卡特看到字的瞬間,只感覺天旋地轉。

  她捏皺了信紙,顫著聲問,「你知道多少……庫贊?」

  「很遺憾,這種事情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赫卡特大聲呵斥,「別對我說謊!」

  他忍不住嘆氣,「是真的,赫卡特。」

  男人溫暖的大手蓋在她的頭頂,輕輕摩挲,讓她放松下來,別在焦躁的情境裡越陷越深。或許是這招奏效,又或許是面對了過於沉重的打擊,她忍不住落下淚來。

  「告訴我,庫贊,CP組織是什麼。」

  她的手垂落在身旁,信紙隨手掉在地上,斯摩格皺著眉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莉莉。

  那個未曾謀面,卻以溫柔著稱的,澤法之妻。

  -

  海軍本部的辦公樓,高跟鞋踩過台階,來到狹長的走廊。

  噠、噠、噠。

  來人走的堅定且從容,紅色卷發隨著身子搖擺,來的路上已經和很多人笑臉相迎的打過招呼了,現在她仿佛沒電的機器人,面無表情敲響辦公室的門。

  「進來。」清潤的女聲傳來,她帶著文件走到上司桌前,遞上最近的情報。

  關於魔龍·赫卡特。

  紅發女人名為諾恩,是鶴十分信任的下屬,或者說接班人,情報能力一流,分析能力極強,擅長處理人際關系。

  「坐。」

  鶴的樣子看起來很疲憊,身體和心理上的,諾恩盡量簡短的報告,將文書一一擺開。

  魔龍回來了,諾恩第一時間就知道。她只是從有異動的上尉斯摩格身上入手,稍微打聽下,就知道這位年輕帥氣的上尉,最近在馬林梵多的市內一直帶著一個女人一起吃飯。

  這也沒什麼,只不過他翹班之前,見過澤法的鄰居,似乎就能連上一道蛛絲般的細線。

  澤法。

  這個讓諾恩一直加班的男人,他的蹤跡可是全世界都在關注的事。

  CP組織,海軍高層,海賊當中消息靈通的大人物,沒有人能忽視這位前任大將。大半個海軍本部都是他的學生,這樣的家伙怎麼可能隨意離開職位,擅自失蹤?

  最廣為流傳的說法,就是權力鬥爭,將退休狀態的澤法驅逐。

  認可這種說法的人卻不多。

  不是因為信任高層間的友情,而是澤法自身的能力,如果他不想走,沒有人能驅逐他。

  心寒意冷?政見不合?

  無論是海賊還是GM軍,都想將這一強大人物據為己有,海軍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文職人員的諾恩負責為大參謀整理情報,她瞄准的是澤法在本部的關系。

  鄰居,醫生喬治,收到了存折,裡面是澤法近幾年的全部家當。

  弟子,全體海軍,一無所獲,沒有人提供有效的目擊證詞。

  特殊存在的子女,一名死亡,一名海賊,本以為不會再有可能,結果魔龍出現了,而且完全不懂得掩飾自己的痕跡。

  諾恩想,她是來找澤法的,那麼一定能比他們有章法,畢竟沒有比子女更了解父母的……反過來說也一樣。

  總之,在諾恩的刻意縱容和暗中觀察,赫卡特帶著斯摩格一起前往裙島,哪怕是裙島的情報人員在追查後,也如她般一無所獲。今天,她在辦公室吹著風扇,等著新情報遞來,拿到之後就來找上司鶴中將進行彙報。

  女人風情的盤著腿,紅色指甲油襯得她更加艷麗,手指放在情報文書上,「赫卡特沒有其他動向,裙島的情報恐怕與我們相同,線索就在新世界之後斷了。」

  鶴看著文書不知在想什麼,諾恩耐心的等待,手指繞著頭發一圈,兩圈,打發時間,看著窗外的夕陽,她突然補充道,「庫贊先生今天下班很早。」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諾恩笑眯眯,鶴卻有些無奈的樣子,「在他那嗎?」

  「嘛,我也不清楚哦∼」

  白發女人單手托著頭,落日余暉灑在她的臉上,在牆上刻出一個側影,是少見的無助與脆弱。她看著佩刀上的吊墜,恍惚般的說,「我騙了她啊。」

  諾恩發現上司難得的失態,只能低眉順眼的假裝沒聽到。

  外面海軍校練場的新兵還在揮灑著汗水,在歡鬧中訓練體能,臉上洋溢著對夢想的期待,哪怕傾盡所有,只要對得起正義,就會為之奮戰到最後一刻。

  何等的熱血信念。

  這曾經是澤法最留戀的地方,如今除了薩卡斯基偶爾去看看,早就沒有人能指引新兵尋找自己的正義。卡普向來肆意,對說教並不上心,他總是往東海跑,戰國也管不了。

  鶴讓諾恩下班,自己坐在辦公室遲遲無法離去。

  總該想清楚。

  那個瞞了二十年的秘密,為了顧全大局而被犧牲掉的生命,早就隨著時間成為澤法與他們之間的溝塹,越不過,填不平。

  有時嘴巴被封久了實在無法開口,心裡的愧疚簡直化成雙手死死的扼住咽喉,拖著不敢說,變成不知怎麼說。

  真相過於殘酷,會摧毀人們賴以生存的信仰。

  妻兒慘死於海賊之手?

  永遠維護內心的正義?

  新世界的某艘巨大貨運輪船,穿著黑色披風的男人站在船舷上,雙目赤紅灌下一口酒,液體順著脖子流到衣角,頹廢的像個流浪漢,誰都想不到這會是黑腕澤法。

  他已經很久沒睡覺了,為了找GM軍的基地,澤法要抓緊時間。就像流浪一樣,沒有帶一分錢,沒有告知任何人,和過去切斷訊號,只是開始一場復仇的新人生。

  正義已死,澤法已死。

  他是Z,要推翻腐朽統治和爛泥般的ZF,執行最終的審判。

  -

  「庫贊,這封信留給你的,如果喬治問起別對他說,如果赫卡特來找,就給她看。

  我離開海軍是因為得知了莉莉的死因並非海賊,有CP組織的痕跡,而這一真相戰國、鶴都清楚……我已無力求證,在莉莉死去的時候,我也成為了亡靈。

  事到如今已經不想知道完整的答案了,只知道一件事。

  ZF與我,是不同的正義,我不會再做海軍,過往的一切都將斬斷,再次見面請當我是敵人吧。

  赫卡特,要照顧好自己,別管大人的事,我會在報紙上關注你的消息。」

  -

  這封信被斯摩格看到了。

  庫贊和赫卡特完全沒有在意這個的神經,或者是對斯摩格本人的信任。銀發男人皺緊了眉,莉莉的死因元帥和參謀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那時他還沒來參軍,但是從他來了以後聽周圍人提到莉莉的次數也知道,當年,師母的人緣很好,所有人都愛她,這個家總是很熱鬧的。

  她的死,竟然不是海賊造成的意外嗎?

  如果是那樣……老師究竟是知道了什麼!

  斯摩格瞪大了眼睛,看著不斷流淚啜泣的魔龍,和抱著她像哄孩子的庫贊叔叔,忍不住問道,「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

  庫贊背著光,看不見臉上的表情,只是很平靜的說,「或許,真的有什麼大人物吧。」

  女人痛哭不止的樣子很狼狽。

  房間裡,除了她的哭聲,斯摩格只聽到自己的心跳如雷。

  連老師那樣強的人,都無法保護自己的家人,那是多麼恐怖的情況。更令人渾身發涼的是,真相明明早就有了結果,可誰都沒有告訴他,殺害他妻兒的真正凶手,究竟是誰。

  遲來的仇恨,恐怕會化作怒火,將世界淹沒。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赫卡特狀態都不太好。擔心她死在家裡,斯摩格下班就得往這跑,導致緹娜的猜測越發確信了。

  粉毛女人八卦的捂著嘴,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高貴冷艷,「緹娜超好奇。」

  「什麼都沒有!」

  這樣說著的男人,每天都會帶著甜甜圈去見某人,她悠哉的撐著手看他跑出一串煙的背影,幸災樂禍的說,「緹娜覺得,那就叫做心上人啊……」

  不知不覺間有了心上人的斯摩格,不知不覺間成為心上人的赫卡特,他們其實很久沒有說過話了。

  魔龍單方面的失語。

  喬治也有趁著工作不忙的時候來過,赫卡特也會正常回復一些「吃了」、「困了」和「拜拜」,但是不肯和斯摩格講話,庫贊更是直接被她拒之門外。

  高個子男人揉了揉腦門,捧著屋子裡的大冰坨出來了。那是赫卡特轟他出門的水系魔法,被他下意識的條件反射凍成冰,砸到頭了。

  庫贊看著斯摩格和喬治,坦然的笑著,「呀嘞嘞,被討厭了。」

  倒是看不出生氣。

  赫卡特自從看到澤法留下的信,便沒有念叨要去找他了。她仿佛進入了休眠模式,躺在床上一整天都不怎麼移動,肚子餓了大概會找吃的吧?

  不得不說斯摩格有一種養寵物狗的感覺,很擔心她不動彈、不吃飯,魔龍的自我管理總是比狗要強吧……

  沒什麼信心就是了。

  黃昏時刻,斯摩格打開房間的燈,床上的被子鼓出一團,一動不動。他熄滅了煙,走上前戳戳被子,沒有反應。

  床頭擺著的甜甜圈不見了,這個倒是吃了,沒餓肚子就好,他暗自想到。

  「我買了新的,甜甜圈。」

  討好一詞從來不存在於斯摩格大爺的字典裡,然而,赫卡特總是能打破他設立的底線和規則,在他自己也沒發現的時候。

  男人打開紙盒,甜甜圈的香氣四溢而出,口感極糯的面包淋上熱騰騰的巧克力醬,他趕在涼之前帶回來的,現在還溫熱。

  「現在是品嘗的絕佳時期。」

  他信誓旦旦的說,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試探,「或者,我也該嘗試一下新的食物……」

  「是我的!」赫卡特一躍而起。

  斯摩格非常入戲的冷著臉,「你現在起來也沒用,我決定要吃了。」

  小狗直接撲過去搶食,為了不讓自己尷尬,斯摩格馬上認輸,「我知道了!現在給你!」

  女人掛在他夾克上,腳掌登著口袋,像爬樹一樣保持平衡,伸手討要,斯摩格本來高舉雙手,現在內心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麼動,「你先下去,坐穩了就給你,我不吃甜甜圈的。」

  這話算得上一句保障。

  赫卡特坐在床上,兩條大白腿帶著肌肉的紋理感,漂亮又結實,身上穿著澤法剩下的T恤,不過喬治幫她翻新了,黑色洗成了深灰色。

  她是天生衣架子,好多人這麼說,斯摩格不知道,但這一刻和那些陌生人達成了共識。

  怎麼說……確實挺好看的。

  魔龍哼哧哼哧的掃蕩甜甜圈,這家每天外賣只限定一盒,堂食就不了。她舔舔嘴巴,放下打包盒,只看這個表情就知道,沒吃飽。

  兩人對視,赫卡特不說話,斯摩格低頭看著她。

  「……我知道了,你去換衣服就帶你出去。」

  「行。」

  -

  整裝出發的赫卡特,帶著喬治的帽子和口罩,穿著一身破爛T恤,背包裡放著一些錢和多菲給她的項鏈。

  最近一直聯絡不上,事情太多也沒能及時回去,離開已經兩個多月了。

  女人的口罩掛在下巴,嘴巴不斷咀嚼著食物,斯摩格是打算用自己全部的薪水請她吃一頓頂級甜甜圈盛宴,哪怕這個月不能再買煙了也一樣。不過這家伙到底為什麼生氣,還是不知道。

  吃完了,心情也好了。赫卡特掀起T恤擦擦嘴,斯摩格坐在她對面,女人對他說了這些天的第一次正式對話。

  「斯摩格,我要走了。」

  他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早就會離開的人有什麼好意外?他只是很在意,之前的信對魔龍的影響如何。

  「我不打算找我爸了,他不讓我處理自然有他的原因,你也別找了。」

  斯摩格挑挑眉,回應道,「啊,我知道。」

  魔龍想了一會兒,對他說,「我以後決定討厭戰國叔叔和鶴阿姨,你跟他們關系好嗎?」

  男人不免有些詫異,但是他的表情總是不太外露的,只是淡聲回答,「本來也只是上下級。」

  這時魔龍才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臉,「嗯!那我不討厭斯摩格。」

  他張了張嘴,對女人的說法感到啞口無言。

  原來,生氣的原因是不知道他會站在誰那邊嗎?

  赫卡特起身買單,出門時還買了一個店裡的馬卡龍吊墜送給他,「這個給你,友情見證!」

  他還沒想到拒絕的話,赫卡特又把家門鑰匙也交給他保管,「這個也給你,沒事去坐坐吧,就好像我們都在一樣。」

  銀發男人沉默的接下鑰匙,魔龍卻很好心的將吊墜掛在鑰匙上,粉粉嫩嫩,可可愛愛。他也沒掙扎,決定送赫卡特到海岸線,西邊人比較少,船也少。

  可惜在港口他們碰到了大參謀鶴。

  鶴邀請她上船,斯摩格緊張的看著大參謀,長者並未在這戒備的眼神中生氣動怒,甚至開口解釋道,「你要去找的人,我能帶你去。」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赫卡特反問,「而且,我要找的人,現在已經不想找了。」

  看著少女變成身材高挑的美人,鶴腦海想起了許多過往的畫面。

  她長大了,終於有了戒備心,可惜是對自己。

  往事風干,不留痕跡,魔龍終究還是說出了這句,鶴最不想聽到的話。

  為什麼要相信她。確實,不該相信。

  「接下來要去哪裡?」鶴問。

  赫卡特毫不猶豫,「跟多菲結婚。」

  長者慈愛的笑了起來,「還真是傻孩子,要和你最討厭的那種人結婚嗎?看來和以前一樣,很容易被騙啊。」

  「什麼意思?」魔龍語氣不善。

  「我不會騙你的,赫卡特。」

  ——這是承諾。

  「這個世界上無論誰去騙你,我都不可以騙你的。」

  ——這是贖罪。

  「要不要打個賭,孩子。」

  「就賭……是我誤會了他,還是多弗朗明哥那個人騙了你。」

  鶴一字一句,都盯著她的眼睛。

  「我帶你去看看那男人的真面目,如何?」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說赫卡特是狗,那一定是薩摩耶,愛笑又很傻,但是很治愈……煙龍CP的戲份先中斷一下,之後再回歸,他沒和龍妹長期相處,但還是被偶爾的一些舉動搞得淪陷~是不是很香!

  別扭男死活不承認這是愛情,周圍的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朋友們怎麼撮合,他就是一口咬定那是老師的女兒,別的關系完·全·沒·有!

  這麼可愛的斯摩格~之後還會出現在龍妹受騙的場合,阿拉巴斯坦,我超想寫到那的!!!名場面一個又一個的超期待啊!!!自割腿肉想看啥就寫啥,在看的寶貝有梗也可以說哦,我加在劇情裡或者攢出番外本本~

  鶴的手下,諾恩,是另一篇文的女主哦~和三大將談戀愛的哦吼吼吼!智慧型,先讓她冒個泡吧,這個坑填完再寫。

  下章是米尼翁島,三方勢力爭奪手術果實,德雷克他爸,唐吉訶德家族,柯拉松和羅。

  鶴會給赫卡特自己了斷的機會,完全沒有干涉,只是……多菲不爭氣啊~

  無獎問答:多菲的謊言是如何被揭穿的?

  A.赫卡特慧眼識英。

  B.柯拉松見義勇為。

  C.德雷克天降神兵。

  D.我殺我自己。

  下周一見!

  2020/6/20上來抓蟲,周一的更新又不一定幾點了~我盡量早點哦,七月開始加更!

  2020/6/24又上來抓蟲,果然著急就容易寫錯,謝謝沙世呀~~~


第50章 是蛇一身冷,是狼一身腥。中

  北海,唐吉訶德家族基地。

  噩夢中驚醒的男人,摸向枕邊,她不在。明哥坐起身,看著床頭的櫃子上,放在最明顯位置的耳環。

  是給她的訂婚禮物,還沒能送給她,就被老家伙的失蹤耽誤了。

  沒心沒肺的家伙,走了這麼久竟然一個電話都不打回來。他揉揉眉心,不禁自嘲,真不敢相信這種沒用的事會占據他整個大腦。

  或許是因為赫卡特走了以後,他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所以心情格外不好。明哥起身推開窗戶,坐在窗邊灌了一大口酒,晨風吹在他臉上,好像能把赫卡特的味道吹過來一樣。

  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很自由吧。

  「篤篤。」

  他戴上墨鏡,「進來。」

  古拉迪烏斯對他進行彙報,收繳的兵器和財物已經入庫,沒有海軍的追捕。

  「這次的交易很順利。」

  或者說,自從柯拉松離開後,海軍再也沒能攪黃他們的交易。

  「是嗎。」男人臉上看不出笑意,古拉迪烏斯也義憤填膺,「少主!」

  明哥抬手示意不必再說了。一切都很清楚了,現在的任務和之前唯一的區別就是柯拉松不在。

  是柯拉松做的。

  該殺了他的。

  身上流著和生父一樣懦弱的血,他們都背叛了自己。

  沒什麼好猶豫,或許對弟弟這個存在還有所留戀,那也只是曾經了。只是如果被赫卡特知道一定會鬧翻天,他不想那樣。

  明哥打了個電話,手指有規律的敲著桌面,「砂糖,米尼翁島你跟我去一趟。」

  「誒?去也可以啊,那我和baby-5交換嗎?」

  男人像是回答自己一樣,輕聲說,「她還是不去比較好。」

  在婚禮的時候出現就好了,作為花童,他會把另外一個花童抓回來的。

  「羅到時候會痊愈呢,到時候我們開慶功宴吧。」明哥笑著說,砂糖在那邊也很開心的回應,「這次要好好見識下魔龍的酒量了∼」她們姐妹還沒和少夫人正式會面呢。

  明哥問到公務,「德雷斯羅薩的事情,莫奈進展如何了?」

  「很順利啊,皇室都是一群傻瓜。」砂糖無趣的吃著葡萄,「既然少主那邊有更好玩的,莫奈這裡隨時可以收網哦。」

  他靠在椅子上,心情終於舒暢一點,「那可真是個好消息,可以作為我的新婚禮物嗎?」

  砂糖又彙報了一些別的,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眼睛卻一直看著要送給赫卡特的耳墜。

  弗拉瓦王國的遺物,時刻提醒他,一些不好的預感可能會實現。

  他不信命。

  所以絕對不會給命運一點機會,搶走他想要的來耍他。

  月亮在他手裡。

  -

  深夜的軍艦,月光照耀在執勤站崗的士兵身上。青澀的面容透露著認真和一絲不苟,赫卡特蹲在桅杆上看了一會兒,發現認真的他完全沒有發現自己。

  海軍質量越來越差,一定是因為沒有好老師的原因。她嘆氣,卡普還是比不上爸爸啊。

  東海某處,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噴嚏聲,兩個毛頭小子側目,「爺爺這種怪物也會感冒啊?」

  「說誰是怪物!」卡普揉揉鼻子,難道真的忽視了身體管理?

  這一幕魔龍是不知道的,她在鶴的船上,玩起了酷炫的間諜游戲。

  在馬林梵多的時候潛入機密室,很多人會好奇,赫卡特的性格是無法成為智商犯的,怎麼能執行這麼復雜的事呢?

  原因很簡單,小的時候威爾作為鶴的秘書,經常去情報室辦理公務,赫卡特由於耳濡目染,對於那一套業務非常熟練,所以完全沒被發現。

  她翻到鶴的房間,准備和這位阿姨進行一次促膝長談。

  深夜,鶴還是沒睡。

  「我有事情要問。」赫卡特冷冷的說。

  鶴坐在椅子上處理文件,摘下老花鏡對她說,「見了青雉?」

  魔龍沒有回答,「CP組織是什麼?」

  「是澤法說給他的嗎?」鶴問。

  「莉莉的死因是什麼?」魔龍問。

  「庫贊知道多少?」

  用一個問題來避開另外一個問題的游戲,讓赫卡特沒耐心了,她用陳述的語氣問,「當年你就知道嗎,鶴阿姨。」

  對話戛然而止。

  她沉重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赫卡特嘲諷的牽動嘴角,「海軍真是讓人惡心。」

  凌厲的言語,鶴卻點點頭表示認同,「嚴格來說是高層,斯摩格還不錯,不是嗎?」

  魔龍轉身離開,反正鶴是不打算說的,答非所問只是浪費彼此的時間。

  「不坐一會兒嗎?我會削兔子蘋果哦。」

  長者在身後挽留她,魔龍面無表情的看著鶴,「省下那些吧,鶴阿姨,我不會去找澤法爸爸了,放心吧。」

  門被關上了,鶴無奈的放下文件,該說她在討厭某人的時候是格外敏銳的嗎?

  -

  第二天,鶴把自己的鬥篷拿給她,幾乎是縱容的姿態對赫卡特說,「想買東西這樣比較方便。」

  女人隨手扯來一件士兵的鬥篷(強搶),沒有接鶴的東西,拿著自己的背包翻身下船,諾恩幾乎目瞪口呆,「我們不看著那孩子嗎?」

  「我們還有賭約,她會回來的。」

  在這個和諧的港口城市,居民對游客的出現並不驚訝,商販紛紛熱情的吆喝——

  「特色香腸,買一送一!」

  「賣風箏!賣風箏!」

  這兩家都太擠了,她只是看看也不打算進去。

  「瞧一瞧,看一看!這邊有偉大航路最棒的伴手禮!」

  赫卡特不禁駐足,好奇的看向那家商品店,門可羅雀的店家一看她的眼神,立馬上前邀請,「這位客人,你來了就對了!快進來快進來!」

  「都有什麼伴手禮?」她問。

  「哎呀小姐您真是太漂亮了!剛才沒仔細看,現在你進來屋裡,房間都變得金燦燦的了!」

  男人表情豐富的誇贊她,赫卡特坦然的一一接受,「我也覺得。」

  老板一時之間詞窮,又開始換了方式,「啊哈哈哈……小姐你不是本地人吧。不知道您喜歡什麼樣子的禮物呢?是送給誰呢?」

  「送給我家人的,越貴越好吧?」赫卡特不太懂,不過便宜沒好貨肯定是沒錯的。

  老板笑眯眯的拿出一大筐落滿灰塵的冰箱貼,「全是好貨色!」

  然後展示了自己出色的銷售能力,口若懸河的說起來,把冰箱貼說成護身符,能夠給人好運,吸走病痛。門外那些老街坊都不忍直視,「兩元店那家又開始騙游客了,真丟臉啊。」

  一個高大的男人和小男孩路過,正好趕上赫卡特結賬,「哎呀小姐真是好眼光!買了這麼多,算你便宜一點,原價2999貝利的護身符現在只要999貝利!」

  赫卡特點點頭,「結賬。」

  「他分明就是在騙人啊!」羅氣憤的說,「一個冰箱貼就要一千貝利,算什麼!」

  柯拉松看著這個熟悉的背影,開口制止道,「等等!羅……」她好像是……

  赫卡特回頭,開心的展顏一笑,「好巧啊,是你們!」

  柯拉松立刻閉嘴,裝啞巴,並且由衷希望自己能變成隱形人。

  -

  偶遇這種事,在偉大航路並不罕見,有時是熟人,有時是仇敵。像柯拉松和羅這種脫離家族的成員,遇到選購新婚禮物的未來少夫人,就不知道是敵是友了。

  畢竟,少夫人從來不知道自己是hei幫來著。

  「喲,羅,柯拉松,你們在這干嘛呢?」

  兩人表情僵硬,對視一眼,羅熟練的開口扯謊,跟明哥學的,「柯拉先生不能說話,」他強調,「我們決定要出海冒險。」

  雖然不知道羅強調這件事有什麼意義,但是魔龍沒有放在心上,她問道,「冒險?這裡有海軍哦,而且家族不是經常冒險嗎?」

  「海軍……你已經遇到了?」羅皺著眉思索,應該怎樣是省事的路線,畢竟柯拉先生作為家族成員還是被通緝的。

  赫卡特撓撓頭,「我們一起來的,有點事要談。」

  跟海軍談事……羅無語,繼續自己的人設,「我已經不是小鬼了,你少管!」他假裝自己是個叛逆少年,在和養母道別的樣子,劇本拿的很穩。

  赫卡特也很快接受了這一設定,羅一直很有個性來著,她本來也不是那種會限制孩子人身自由的媽媽,「是嗎?但是你現在還是太弱了啊,讓柯拉松陪著你好不好?」

  被直接的吐槽弱,羅嘴角抽搐,「……我也是這麼想的,會好好利用這個男人的。」

  那邊,要被利用的男人冷酷的點煙,大衣立刻燃燒起來,羅驚慌的開口,「柯拉先生!」

  赫卡特發射水球,不光解決了大衣的火光,男人手上的煙也都報廢了。她歉意的說,「我再給你買一包吧。」

  柯拉松大方的擺擺手,拿著行李的包裹准備離開了。羅急忙對養母說,「別跟家族的人說見過我們!」

  她答應了,「好,睡覺記得蓋好被子哦。」

  「啰嗦!」

  男孩跑著跟上去,卻撞到站在原地的柯拉松。他聽到電話蟲的聲音,柯拉松從背包裡拿出那只從家族帶出來的電話蟲,會打過來的只有那個人吧。

  赫卡特第一個跳到柯拉松身邊,「是多菲吧!」這個粉色的電話蟲,只有多菲有。

  男人本來不想接的,在躲閃中還是碰掉了聽筒,三人在小巷的箱子上,看到電話蟲冷冷的開口,「柯拉松,是的話就敲一下,不是的話就敲兩下。」

  柯拉松看著忍不住要說話的赫卡特,捂住了她的嘴巴,自己在電話蟲上敲了一下。

  噠。

  明哥翹起腿,繼續說,「現在在哪?……或者說,安全嗎。」海軍本部之類的。

  噠。

  「你和羅在一起吧。」

  羅正在那啃飯團,一雙無神的眼睛對著電話蟲,可惜對方看不到。柯拉松毫無壓力的決定隱瞞。

  噠噠。

  男孩壞笑起來,逃出生天後他會和柯拉先生去冒險。魔龍有樣學樣,也在無聲的偷笑,男生總是會有這種幼稚的「猜誰在」的游戲呢。

  兩人笑的當然不是一件事,柯拉松盡收眼底,感到頭疼。

  電話蟲又說道,「見過赫卡特嗎。」

  女人惡作劇的豎起一根手指擋在嘴邊,羅看著柯拉松,果然,柯拉松按照她的想法繼續回答,那也是他想要的。

  噠噠。

  「是嗎……」明哥的聲音,聽不出信與不信,他對弟弟說,「有手術果實的消息了,在米尼翁島,本來想讓羅吃的,既然走丟了,那就讓你吃吧。」

  三人對視一眼,各懷心事,羅記得兩人逃亡的目的,赫卡特卻奇怪多菲為什麼會這麼說。

  「我們在米尼翁島見吧,你還沒有試過伴郎的衣服呢。」

  電話掛斷,赫卡特甜蜜的捧著臉,「多菲真的好溫柔呀」

  看她這個樣子,柯拉松和羅本想揭穿一切的想法瞬間打消。如果被這個傻子直接拿去問多弗朗明哥,那他們真是白跑這麼遠了。

  聰明的他立刻選擇放棄養母,替柯拉松下達逐客令,「總之,我們這邊沒事了,你也回去海軍的船上吧。」

  「羅——」赫卡特難過的抱住他,「難道說比起我,你更喜歡柯拉松嗎?」

  男孩一頓,被她撈進懷裡勒的快要上不來氣,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怎樣,紅著臉說,「和那個沒關系啊!你還有事情要完成吧。」

  「我?」女人顯然忘記那些,笑容燦爛的說,「最重要的事,就是和多菲結婚呀。」

  柯拉松不忍直視,這個傻子……

  羅成熟的嘆氣,就知道會這麼說,「先說好,婚禮的時候我們不能去了,但是祝你幸福哦。」

  無論如何,明哥都會對她好的,那些謊話不被拆穿也不是什麼壞事。

  柯拉松和羅一致認為,事情應該分開算,海流氓的邪惡行為和他真的喜歡魔龍這件事不要一起處理,那樣受傷的只會是這個白毛傻狗。

  赫卡特失落的點點頭,「是嗎,那也沒辦法,提前把禮物給你們吧。」

  愛看醫書的小男孩收到了手術刀形狀的冰箱貼,愛抽煙的柯拉松收到了禁止吸煙的冰箱貼。

  羅&柯拉松:……謝謝哦。

  女人大方的揮揮手,「不客氣啦,我給大家都買了!」畢竟是對身體好的。

  她補充道,「如果以後有什麼好玩的冒險,記得回來告訴我啊,到時候可能我已經和多菲有了七八個孩子了哈哈哈哈……」

  又開始奇怪的幻想了。羅嘆氣,「還沒想好,如果能活下去的話我會加油的。」

  「如果?不是已經知道手術果實的位置了嗎?」赫卡特問。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羅尷尬的摸摸後腦勺,只能堅持人設,「果實又不止我一個人想要,那可價值五十億貝利啊!」

  老母親赫卡特擔憂的看著他,「可是羅很弱啊……」

  不是弱者優先,而是叢林法則嗎?傷腦筋。

  「你要說幾次啊!!!」

  「反正我也要去那邊,一起嗎?」赫卡特邀請兩人結盟,「就叫做羅、柯拉松和赫卡特的夢幻之隊吧。」

  羅忍不住吐槽,「名字好長!再說才不要!我只和柯拉先生一起。」而且你不是跟海軍來的嗎,那樣的話,搶完果實他不可能吃到自己嘴裡。

  女人沒想到那些,只是再次失落不已,「你現在真的好喜歡柯拉松啊……」

  實在沒辦法,三人邊聊天邊往港口走。

  羅的未來計劃是先和柯拉先生拿到手術果實,治好鉑鉛病之後,要成為四處游歷的游醫拯救患者。

  像他這樣沒有醫院來收的患者,他也來治好。

  另外,柯拉松個人的未來規劃是等羅吃完果實,再養他到成年,自己還是要回海軍准備把多弗朗明哥抓進監獄。

  他沒想過讓羅當海軍,羅是想做醫生的吧,找個和平的城市讓他好好學習,如果這孩子有別的夢想就另作他論了。

  米尼翁島就是他們新生活的開始。

  兩人帶著期望,一起在港口的小船上與赫卡特道別。

  -

  鶴靠著船舷,單手托腮,看向那艘船上的一大一小,問魔龍:「那個孩子是從白色城鎮出來的?」

  赫卡特整理著給家族的禮物,心不在焉的回答,「啊,他叫羅。」

  「手術果實,他也需要吧。」這句是陳述的語氣,魔龍奇怪的看向她,鶴輕輕搖頭,「沒什麼,只是覺得該把他們兩個叫回來會比較安全,不然多弗朗明哥一定會殺了他們。」

  魔龍生氣的瞪著她,「多菲才不會!」

  鶴挑眉,「你知道手術果實的作用嗎?」

  「治病啊。」赫卡特理所應當的說,「多菲會把果實給羅吃,治好那個白斑點的病,然後柯拉松……雖然不當我們的伴郎了,但是他可是多菲的弟弟啊。」

  怎麼可能殺了他們呢。

  鶴沒說別的,只是告訴赫卡特,「米尼翁島傳來消息了,我們現在要過去,你可以選擇同行或者先去。」

  赫卡特背對她,這樣的相處模式已經是固定的了,很難想像兩人幼年時親密如同母女的樣子,親切的喊著鶴阿姨的小傻龍,現在就是個冷漠的海賊。

  海軍船上許多親信都憤憤不平,鶴卻完全沒有立場責怪她,大參謀這輩子最失敗的一次謀劃,就是在天龍人來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會波及平民,還會因此失去自己最好的朋友和最看好的徒弟。

  這樣的痛徹心扉,是她帶給澤法一家的。

  魔龍關上船艙的門,只丟下一句,「我相信多菲,賭約繼續沒有關系。」

  傻女孩。鶴淡淡的想,他會讓你輸的一無所有。

  -

  米尼翁島,多方集結。

  情況過於混亂,柯拉松只記得對上那伙做生意的北海人就一直打一直打,自己帶著羅一直跑一直跑,手術果實塞到羅的嘴裡,孩子一直吐一直吐……

  唐吉訶德家族應該已經來了。不過,他聽到島上有海軍集合的警報聲,稍微松了口氣,把羅放在箱子上,自己捂著身上流血的槍傷,無奈的說,「這樣就沒事了。」

  「柯拉先生!」羅驚慌的看著他不斷流血的傷口,想到自己吃了手術果實,馬上伸手大喊,「治好……給我治好他!」

  柯拉松忍不住笑了,扯到傷口他疼的皺眉,卻還是在逗羅玩,「又不是魔法,跟赫卡特那種不一樣。」

  「那怎麼辦!這樣下去的話……很危險啊!」

  男人用手指戳住羅的嘴角,向上推高成一個笑臉,「好啦好啦,放輕松,我不會死的,等會兒赫卡特不是也會來嘛,說不定就碰到了被她治好了,都是小事啦。」

  羅用眼神詢問,是真的嗎?

  小概率事件,柯拉松沒辦法回答,他只是說,「接下來的話給我記住了,羅,你躲在這個箱子裡,假裝自己是個寶藏,這裡海賊和海軍都有,看到財寶都會裝走的,到時候你就能離開這個島了。」

  「那你呢?」男孩問。

  他沒心沒肺的笑著,「我當然是回到北海參加婚禮啦!要給你帶面包嗎?」

  羅要氣死了,「柯拉先生!」

  「開玩笑啦……」男人捂著傷口止血,鄭重其事的說,「你吃了手術果實,不能落在明哥手上,先逃吧,我先來幫你處理後續的事情,再去找你。」

  羅正想說什麼,柯拉松搶先道,「明哥不會殺我的,我是他弟弟。」

  男孩這才沒有意見了。

  「保持安靜。」男人施展自己的能力,笑著對他說,「我愛你哦∼羅!」

  那表情過於驚悚,羅一臉嫌棄。

  箱子被合上,男孩又忍不住笑出聲,真是傻瓜。

  新生活快點開始吧。

  他們約好的。

  -

  這次見面,柯拉松很坦然的挨打,也很大方的開口,「發現的太晚了,白痴。」

  如果不是滿身的血污,還有那形狀奇特的左腿,柯拉松看起來是很瀟灑的。

  善良的哥哥忍不住笑了,「是啊,我太信任你,完全沒有想到血緣是最不牢靠的紐帶……」他看著柯拉松,一字一句的說,「明明曾經被賤民教過這樣的道理,卻還是不長記性啊。」

  看到弟弟生氣的臉,他又老好人般勸解道,「算了,別生氣,我不會怪你的,只要你配合我,這些我都不會在意,還會再給你一次機會呢。」

  關於魔龍的疑心,沒有人比柯拉松和羅更適合去解決的了。

  「魔龍本來就不是關在鳥籠的女人,這種騙局是還打算堅持多久?」

  明哥低頭看著狼狽的弟弟,很平靜的開口,「我都不知道,你能說這麼多話來著。」

  他沒有動手,沒有掏出□□,身邊的人雖然生氣也是忍氣吞聲的樣子,明哥甚至說,「起來吧柯拉松,你沒有試過那套西裝就走了,婚禮禮儀要周全些。」

  苟延殘喘的柯拉松無力的點燃一根香煙,眼前浩浩蕩蕩的唐吉訶德船隊,還有這些熟悉的家族干部,他的身體是拼不過去了。

  只是,身後還有羅。

  仿佛為了驗證他的擔憂,明哥開口問道,「羅在哪?」

  「放了他吧。」柯拉松用與他相似的臉看著他,「那家伙已經自由了!」

  自由是他現在最不想聽的詞。

  明哥狠狠的扼住他的脖子,靠近他,笑著問,「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殺你?」

  「因為赫卡特也會來,」柯拉松冷笑,「你的戲演不完。」

  金發男人的舉動說明了一切。

  他竟然真的在害怕被戳穿。

  柯拉松發現兄長的這一反應,幾乎要笑掉大牙。

  原來如此……獵人馴化著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寶物,反被金絲雀關了起來,束手束腳的不敢開槍啊。

  「你也有不想失去的人嗎,多弗朗明哥。」

  兄弟之間真的有些不可言說的默契,明哥也發現了柯拉松這一嘲笑的情緒,他額頭爆起青筋,勉強扯扯嘴角,「想笑的話可以笑出來啊,羅西,以人類的身份最後再笑一笑吧。」

  這話是什麼意思……沒等柯拉松想明白,明哥卻像是惡作劇的孩童般,迫不及待的公布了答案。

  「我會讓砂糖把你變成玩具,這樣所有人就會忘記你了,當然,我也是。」

  他瘋癲的鼓起手,「那樣你就可以徹底閉嘴了,柯拉松——」

  「多菲?」

  男人猛的頓住,緩緩直起身,那邊赫卡特一路狂奔到他身邊。

  她問:「發生什麼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明哥在翻車的路上越走越遠,下章詳細寫!雞龍黨心碎的一天~

  五十章撒花!感謝四百個看到這裡的朋友~距離正文完結還有一百章~我會加油的!

  我才發現有樓中樓評論,那種我點不開回復不知道為什麼誒?

  久違的恬醬之前我回完之後還有回我,結果只看到了新的留言;穆根崽誇了威爾討喜嘿嘿嘿~安卡對威爾的結局倒吸涼氣~感覺好像又看到你們冒泡的樣子了。

  紫羅蘭崽全是□□,和老爹和飛哥,單方面宣布飛哥和我鎖了!猴P組合!

  冰冰問殺不殺的死黑胡子,嗯……龍妹殺不死,反派是工具人,還是很有用的,唉,之後還得拜托他推動劇情。

  還有,妖刀崽問我能不能去別的平台發,jj審核太久,其實我也發現了,唉~其實老福特那邊我本來有考慮過,不過好像現在狀況不太好,好多關注的太太吐槽,有點可怕,不知道搬去那裡所以就在jj發啦,綠色清水嘿嘿嘿~

  單個留言我看到都會回的~好喜歡俺滴四百名VIP伙伴,歡迎加入P醬夢女大船團!我們的目標是,拿下所有海屆紙片人!

  OP漫畫大家看了嗎?981馬爾科久違的登場了嗚嗚嗚!和之國好香啊,有生之年又看到白團了,我要加速,菠蘿哥還等著我們呢!

  六月接了活動,工作特別忙,七月給大家一周三更!完整的一大章那種~

  愛你們啾咪!!!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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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是蛇一身冷,是狼一身腥。下

  「多菲,你在做什麼?」

  現場的眾人被這句話定住了身姿,所有人都知道,少主布下的許多局勢都是因為她,如今本人到達了這樣的現場……會怎麼樣呢!

  赫卡特環繞著他的手臂,狹長的獸瞳看著他,清澈又坦蕩,金發男人站直身子,笑容難得的僵硬,額角也有一絲冷汗,眼神飄忽,「赫卡特,你怎麼在這裡呢?」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似乎女人也沒發現,她急忙松開他,回頭對大家說,「我和海軍一起來的,那個中將鶴來抓我們了,現在快跑吧!」

  「啊、好。」喬拉見情況如此,正想順水推舟,對砂糖使了個眼色,她卻完全沒get到喬拉的暗示,和少夫人打起招呼。

  「初次見面,我是砂糖。」

  「你好你好,我是赫卡特,你還有個妹妹對不對?」

  砂糖點頭,孩童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嗯,現在在出任務,婚禮的時候大概會出現。」

  德雷斯羅薩的王位,會作為你們的新婚禮物。

  赫卡特表示理解,工作重要,「嗯!等我們走了再說婚禮的事,快走啊柯拉松,你還在那裡偷懶干嘛?」

  她靠在多菲身邊,「你們剛才在玩什麼?好像吵架一樣。」

  「……」這個問題還是沒能躲過嗎。

  明哥笑著回答,「他很想去游樂園,坐在地上耍賴呢,我說婚禮之後帶他去哦,沒什麼事啦,赫卡特……」

  女人認真的承諾,「行,要不回去直接去游樂園玩也行,我回馬林梵多的時候路過了一次,好像還挺好玩的。」

  「好啊,跟我說說你的事吧,一直都沒打電話給我,外面有那麼好嗎?」

  赫卡特抱住他,「我很想你!但是電話蟲壞了。」

  「證明給我看……」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她的發香,「我好想你。」

  好動的魔龍卻讓他短暫的撲空,她對坐在那裡不能動的傷殘人士喊道,「我們快走啊柯拉松!再晚游樂場就關門了。」

  被點名的柯拉松猛的咳出一口血,「這他媽的你也信啊……」

  「啊?柯拉松,你能說話了?」

  明哥急忙扯過她,大聲的說,「你說馬林梵多的游樂園怎麼了?」

  「我在游樂園抓了個小偷……綁著炸0說要毀滅世界。」赫卡特愣愣的說完,男人沉默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那不是他找去搗亂的小醜嗎。

  「喂,赫卡特。」柯拉松叫了她一聲,明哥緊張的看過去,又要說什麼!

  壞弟弟對嫂子說,「這些傷都是他弄的,他要殺了我。」

  赫卡特驚訝不已,明哥的臉陰沉沉的。

  「為什麼?不對……我是說,不可能啊。」女人撓撓頭,柯拉松的表情也不像再說謊。

  他繼續說,「我死了你要幫我保護羅,不然就算你害死我的,要被天打雷劈的。」

  赫卡特驚悚的捂著耳朵,「不要打雷!話說回來你又沒死!」

  仿佛為了證明這句話一樣,拉奧·G對著他補了一拳,大家都能看出來,柯拉松的肋骨斷了。

  「你——!!!」魔龍生氣的准備回擊,「家族內鬥是被禁止的!」

  老爺子中氣十足,「處理叛徒就不是了。」

  銀發女人冷冷的瞥他一眼,「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

  殺意四散,老人被氣勢蓋過一頭,魔龍衝過去想要救治柯拉松。明哥沒有制止拉奧·G,反而攔住了赫卡特,「柯拉松背叛了我們,無數次給海軍傳送了情報,他想要我死啊,赫卡特。」

  金發男人笑著對她招手,「到我這邊來,寶貝。」

  溫柔是可以殺人的,那時的魔龍還不懂這個道理,她只是一步步回到男人的身邊,妄想用自己的努力改變這個僵局。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柯拉松可是你的弟弟啊。」

  「是啊,兄弟之間怎麼可以傷及性命呢?」明哥難過的低下頭抱住她,「柯拉松這樣做,我真的好難過。」

  赫卡特拍拍他的後背,很心疼他,「明明是家人的……」背叛家人,甚至想要殺了兄弟,柯拉松真的是太過分了。

  「別聽他騙人了赫卡特!」柯拉松大聲喊道,「保護羅,那家伙想要做長生手術,他的目的是……」

  托雷波爾用黏液封住他的嘴巴,狠狠補了兩槍,「吶吶,快閉嘴吧,別說了別說了……柯拉松。」

  他忍著疼,撐著斷腿站起身,拿出剛才從明哥身上偷來的盒子,明哥臉色一變,「什麼時候……」

  扯開臉上的黏液,「這個是明哥要給你的新婚禮物,不說也知道,從別人身上搶來還帶著血的,他每次外出公干都是去干這種事,死的人可有一個國家那麼多了。」

  「唐吉訶德家族也不是什麼海上俠客,hei幫、強盜、海賊,才是他們。」

  「他說過要當七武海對吧?那是因為方便他謀劃新的勢力。」

  柯拉松狠狠的把盒子丟在地上,「別以為他和你一樣啊,白痴!」

  赫卡特呆呆的看著他,忍不住回頭和明哥求助,「柯拉松說的是假的吧?」

  為什麼大家都這樣說呢,多菲,回答我。

  只要你說不是,那她就會相信……

  善良的哥哥冷著臉向他開槍。一下、兩下,知道□□裡的子彈都用光為止。後坐力讓他的手臂微微顫抖,柯拉松則跌的更重,後背著地倒在那,死神在對他招手。

  因為太過驚訝,赫卡特甚至沒能在最後一槍之前站出來,她不敢相信的看著多菲,「你在做什麼啊……多菲?!」

  男人手上的槍還冒著煙,拿出彈夾換上,朝著柯拉松走去。

  「多菲!你不會是……你要做什麼!到底怎麼了啊——」

  「我不該讓你走。」明哥看著她,「外面的世界讓你不再信任我了,赫卡特。」

  他單手摟住赫卡特,讓她轉過去看著柯拉松半死不活的樣子,在她震驚和崩潰的表情裡,笑著開口,「不是說好了相信我嗎,那就幫我把他殺了吧,這個叛徒。」

  柯拉松說的太多了。

  字字句句都讓自己辛苦忍耐、苦心編制的謊言破滅,動搖了赫卡特就該死!毀了他的計劃就該死!

  「你親自下手,來證明你愛我吧。」

  「求求你,多菲……不要這樣!這不是你啊!」赫卡特哭著擋在男人舉起的槍前,「對待誰都很溫柔,最在乎家人的你,不要做出這樣的事!」

  銀發女人泣不成聲,急忙呼喊,「你這樣……不就是壞人了嗎!」

  「你不知道嗎?」男人避開她,利落的扣下扳機,「我有說過我是好人嗎。」

  子彈綻放鮮紅的血花,像是盛典時的煙火般絢爛。

  真相□□裸,袒露在眼前,無緣由的信任在直觀的現實面前潰不成軍。

  赫卡特跪在地上擋住了這一槍,自己的肩膀受了傷,明哥呆愣了一瞬,只見她死死的捂住柯拉松的傷口,「不要死……柯拉松……」

  男人憤怒了。

  他緊緊抿著嘴,想要拉開她,「算了,乖乖留在我身邊,我要親手處決這個叛徒,你看著就好。」

  赫卡特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有了解過他,但是這時候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要阻止多菲一錯再錯,「如果要了斷就衝我來吧!」

  她用力出擊,是男人不夠擅長的體術,他向後退了一步想躲開,而赫卡特卻沒能及時衝向他——

  背後的迪亞曼蒂狠狠刺穿她的身體,將她釘在地上,赫卡特的倒在柔軟的雪地裡,血液染紅白雪,長發男人笑著對魔龍說,「你知道少主愛你的吧?」

  女人目眥欲裂,所有人都參與的這場騙局中,她終於看懂多菲的溫柔和虛偽的假面。

  是時候結束了。

  她站起身一拳打飛了迪亞曼蒂,自己拔出那把刀,他避開了要害,只是為了讓她不成為阻攔少主的絆腳石,赫卡特很清楚,可是這種留手是沒有意義的,他們低估了她的實力。魔龍族不是能被這樣的傷留下身軀的存在,再痛,也只會讓它們的戰鬥之血燃燒沸騰。

  與她為敵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似乎大家都忘了。

  「水浪生——!!!」

  魔龍張開翅膀,從地上撈起柯拉松,飛去遠方。

  地上的人們逐漸變成看不見的小黑點,她眼淚都忘了掉下來。

  明哥面無表情的看著那灘血跡,還有被柯拉松狠狠丟下的那個首飾盒,算是赫卡特留下的最後一件東西了,他蹲在地上,將手指狠狠的陷入雪地,冰涼的觸感讓他清醒。

  「為什麼對她出手,迪亞曼蒂。」

  少主的表情過於冷厲,哪怕剛被魔龍震碎了手臂的骨頭,他也不敢說什麼,「我想著起碼這樣能留住他……」

  如果有哪個正常人在,起碼會告訴他們,那是不可能的。用刀子捅人一刀,留下的也只不過是無法逃跑的身體,心靈卻永遠站在了對立面。

  可惜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懂,包括明哥。他只是說,「你弄痛她了,回來跟她道歉,然後捅自己一刀。」

  迪亞曼蒂苦哈哈的點頭。

  金發男人蹲在地上,用冰冷的手指輕輕擦拭首飾盒上的污漬。裡面的耳墜還閃著光,還沒能讓她看到,她會喜歡的。

  你還沒看到呢,怎麼就走了。

  那些愚蠢的期待,甚至慌不擇路說出的傻話,謊言就是謊言,只要被戳穿就什麼都不剩了。

  結束了。

  這場鬧劇的失態,到這裡就落幕了。

  他就像個小醜一樣,奮力表演著不屬於自己的劇本,試圖能夠抓住一點光明,還是從高高的天上掉落。

  塞尼奧爾拿出手帕,把明哥手上緊握的首飾盒包好,將親人的鮮血擦拭,冰冷的白雪都隔絕在外。

  明哥不自覺揚起嘴角,「果然我的家人只有你們啊……」

  會為我考慮,永遠陪在我身邊做出每個決定,想幫我留住她的人是你們啊。

  他那勉強的笑容消失了,男人發動能力——「鳥籠。」

  絲線籠罩整個島嶼,籠內的螻蟻紛紛被絲線纏繞,揮刀向裡,一片亂像當中,唐吉訶德家族沉穩的走向邊界的港口。籠子已經做好了,接下來,獵人只要去找獵物所在的位置就好了。

  把她撿回來,把柯拉松變成玩具,讓羅回來,先不做永生手術,和baby-5一起去德雷斯羅薩,換個新的地方生活,一切還會和以前一樣。

  ……如果她不願意,那就想辦法讓她記住,誰才是她最重要的人吧。

  男人走在前面,狠狠的切斷敵人的頭顱,鮮血灑在他臉上,仿佛終於被喚醒了一樣,多弗朗明哥撕掉了偽裝,變成真正的夜叉,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將整個世界變成地獄。

  是你說的啊,赫卡特,我們約好了不是嗎?事到如今別想甩掉我。

  我們才是一起的。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就算是地獄也會追過去。

  絕對,絕對不會讓你丟下我逃走。

  -

  第一次見到這個招數,原來還能做到這種程度。

  鳥籠在不斷縮小,赫卡特不用撞上去也知道,那些絲線有多麼鋒利。

  她降落,將柯拉松放在平整的雪地上,才有時間捂著自己的傷口。

  人形的愈合能力不夠快,如果是龍形的話,恐怕也不會被這種程度的劍傷到。

  背後的傷疤,真是可笑。

  沒時間想那些了,她使用魔力治愈柯拉松的傷口,專注的看著傷口在魔法下逐漸恢復原樣,赫卡特卻逐漸面色發白,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身重數槍、肋骨骨折、還斷了一條腿的柯拉松終於清醒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渾身是血的魔龍和躺著接受治療的自己忍不住嘆息,「還是到了這種地步啊。」

  「你醒了啊。」她沒時間說別的,只能集中在傷口上,柯拉松伸出一只手推推她,「歇一下吧,你也要不行了。」

  赫卡特沒有回答,他又叫了她的名字,「喂,赫卡特。」

  「你為什麼裝啞巴。」

  「不……應該問……」

  「你都知道嗎,多菲的事。」

  男人感受著源源不斷輸送到自己體內的魔力,看著她面無血色的樣子,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他一直都是這樣嗎……」赫卡特看著他的臉,他們長的很像,溫存的時候她發現的現在又想到。

  柯拉松和多菲很像。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聽到什麼樣子的回答,但多半,還是希望是誤會一場。多菲沒有想要殺死家人,柯拉松也沒有背叛。

  男人想了想,拉著她的手臂坐起身,費力的靠在樹樁上,「能幫我點根煙嗎?」

  治療中斷,她幫他抽出口袋裡的香煙和火柴,輕輕一劃,溫暖的火光短暫的溫暖了兩人,柯拉松吸了一口,有點著急嗆到了,他邊咳嗽邊假裝無事發生的樣子,淡淡的開口說,「他十歲那年,殺了我們的父親,那時候我就知道這家伙和我不一樣。」

  「我們曾經是天龍人,住在聖地,你知道那裡嗎?瑪麗喬亞,是個……很美麗的地方,雖然有些奇怪的人。」柯拉松有些懷念的說,「我媽媽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爸爸非常善良,有些理想主義,但不是壞人。」

  他有時候也會想,這樣的家庭,也會有哥哥那樣天生的惡魔啊,不像爸爸,更不像媽媽。

  「父親想要離開聖地去過平民的生活,我那時候還小不太懂,後來才知道,大家這麼討厭天龍人。」

  「發生了很多事。」他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她,雖然有點晚,但是這時候再不說,估計自己就要死了。

  煙灰掉落在地,從火熱變得冰凍,他手上的煙還有著火光,聽完過去的故事,赫卡特沒什麼反應,她冷靜的問,「他殺了很多人嗎?全部……都不是壞人嗎。」

  「黑吃黑而已,不過賣出去的武器還是殺了不少平民的,戰爭嘛。」男人隨口道。

  「家族的生意都是什麼?」

  連這些都不知道嗎?柯拉松有些詫異,「……奴隸販賣在香波地,武器販賣在黑市,北海這邊就是搶地盤收現金的保護費,還有一些就看情況了。」

  「成為七武海能怎樣?」

  「首先,海軍不會再追捕,並且還會給予一些方便的權力。」

  幾個問題下來,赫卡特不說話了,柯拉松問,「你和他是在哪認識的?」怎麼什麼都不知道,還幫他做了這麼久的清道夫,專門清理大型船只的追擊。

  「……香波地。」

  良久,赫卡特才說出這句話,她想到了牙醫先生。那些沒能道別的人,真的還活著嗎?她是救了人,還是讓他們被另一個壞蛋欺負了呢。

  「啊,是嗎……」柯拉松無奈的撓撓頭,似乎又是一個騙局,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赫卡特恍惚的拿過一支煙點燃,放在嘴邊,學著柯拉松的樣子抽了一口,意外的很好上手。

  兩人安靜的坐在雪地裡,不知道追擊什麼時候會出現。

  女人問,「你說,他哪句話是真的?」

  「誒?」

  她緊緊閉著眼,過往的畫面一一浮現,拼湊出完整的故事。

  香波地那次,不是在救人,是在搶地盤,她沒有幫的了任何人,只是讓奴隸換了主人。

  自己戴的項鏈不是在拍賣場得到的,是在沾染無數鮮血的黑市流通的贓物。

  新婚禮物是別人拼死想要留下的寶物,對明哥來說只是用來哄她開心的玩具。

  他說,他要做七武海,會和澤法爸爸好好相處,不是因為不想讓她為難,而是覺得有她在更好打通海軍本部的消息。

  她是人質,是借刀殺人的刀刃,是以為在做好事的□□,是害人無數而不自知的傻瓜。

  群島上,島主說的話全部都是真的。

  鶴阿姨的話也都是真的,柯拉松……不,羅西南迪也知道。

  只有她在虛假的世界,和一直欺騙她的人在玩扮家家酒的游戲。

  多弗朗明哥的溫柔、善良,以及對她的喜歡,全部——都是謊話。

  傷口好痛,魔力使用過度有些眩暈感,但是比起那些,胸口揪成一團的難過幾乎讓她死去。

  她戴著多弗朗明哥送給她的項鏈,就像是項圈一樣,是套住她的像征。

  女人死死的捏著項鏈,直到手被割破,祖母綠的寶石被染紅,她無聲的落下淚來。

  「多弗朗明哥……」

  天空中漫舞著鵝毛般的雪花,寒風吹過,在她臉上留下痕跡。

  魔龍的初次戀情,死在下雪這一天。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周五不一定啦!今天提前寫完,如果周五沒有的話就周日哈哈哈哈~我會加更的,為了讓鷹、鳳、紅出場!

  ——小劇場——

  明哥:我攤牌了,我是壞蛋。

  柯拉松、羅、琴、庫贊、斯摩格、鶴:他這句是真的。


第52章 要得驚人藝,需下苦功夫。上

  天空漸漸暗了,幾片雲似有若無淡淡的浮在那,沒辦法判斷時間。

  米尼翁島開始卷起暴風雪。

  開始是小雪花,赫卡特撐著柯拉松一步步走著,後來天空好像有自己的情緒,逐漸像冰雹一樣砸下,接著體積不斷增漲,最後,大雪徹底遮住了他們的視線,路過的屍骸都被風雪掩蓋。

  兩人在這樣的時刻並沒有往邊緣逃去,他們在尋找羅。男人為他使用了「寂靜」,能保證這孩子安全離開明哥的視線範圍,卻不知道現在具體在島上的哪個位置。

  憑借魔龍的嗅覺,這本來不該是一件難事,但是突然來臨的暴風雪讓搜尋變得困難了起來。

  赫卡特的狀態也沒比遍體鱗傷的柯拉松好到哪裡去,魔力治療說白了就是等價交換,用本人的生命力去恢復另一個人的,被治療的人好了多少,施術者就要承受多少。意識到這一點,柯拉松就拒絕了之後的治療,他用些許沙啞的聲音說,「省省吧,一人一半比較好,方便逃跑。」

  女人面無表情,她也不是很想說話,語氣干巴巴的,「柯拉松,我把魔力給你,你帶著羅走吧。」

  「現在還說什麼傻話?」柯拉松無奈的戳了戳她的腦袋,「你不會是覺得跟明哥說就能說通吧?」

  「可是很不甘心啊。」

  柯拉松像看瘋子一樣看著她,「不甘心什麼?」都這樣了,不會還想要結婚吧……

  她停在原地,掏出口袋裡的項鏈,還帶著血污,「總覺得該把話說清楚。」

  回去還定情信物啊???

  「……我說啊,」柯拉松十分苦惱,「你覺得見面之後,自己能從他手上逃出來的可能有多大?」

  「想走的話就能走。」赫卡特直言不諱,「只是看代價是什麼。」

  他氣的齜牙咧嘴,仿佛看到了魔龍被關在籠子裡受苦的樣子,想到自己折騰這麼一大圈,羅也沒找到,還讓她又被帶回去受騙,傷口都跟著疼了起來,「你真的聽懂我的話了嗎?我哥可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啊……」

  「我知道!」

  銀發女人干脆的說,她眼神清醒,看不出之前的迷茫和崩潰,「我已經知道了,所以要做個了斷啊。」

  「了斷……是指什麼?」

  赫卡特淡淡的說,「字面意思,打一架,告訴他婚約取消,東西拿回去,以後誓不兩立。」

  雖然知道你是頭龍,作為野獸不會考慮太多,但是真的沒有想到,你這麼有人類社會的契約精神。柯拉松嘴角抽搐了半天,耐心解釋,「其實這個情況吧,除了你以外沒人覺得你們要結婚了,這個事也不用太鄭重其事的說……」

  「第一次跟別人訂婚,就算全部都是假的,我的承諾是真的。」女人看著他,意思非常明確,「魔龍族不做拖泥帶水的事。」

  「你要在這種狀態和他打嗎?!」柯拉松直接進入崩潰模式,「魔力怎麼傳給我的,我還你,你別嫌命長行不行!」

  赫卡特安撫性的拍拍他,「那些是後話了,我們先去找羅,這裡太亂了,別人先找到他會出事。」

  被這個成熟的姿態嚇了一跳,柯拉松驚慌的躲開,一下子摔倒在雪地裡,「一下子瘋,一下子又正常,我真是不懂你!」

  女人對他伸出手,「其實都很正常。」她拉著他的手,又把高大的男人扛在肩上,柯拉松頓時感覺自己快三米的身高變得小鳥依人。

  連魔龍都會變得可靠,這個世界真是瘋狂。

  他一瘸一拐的跟著她走,左腿大概是恢復不了原裝,但是能把槍傷都復原,柯拉松已經很驚喜了。

  「說起來,赫卡特,你是跟海軍來的嗎?」他問。

  女人才想起來這碼事,「啊,跟一個中將來的,她專門負責多弗朗明哥的事情。」

  柯拉松想了想,不確定的問,「你是說鶴啊?」

  她回頭看他,「你也認識嗎?」

  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其實當年父親去世以後,我去當海軍了,還有見過她呢。」

  「海軍?」赫卡特吃驚的問,「在什麼時候?」

  柯拉松說了個時間,女人笑了起來,「那個時候我們可能見過呢,我剛要出海。」

  柯拉松也笑,「對啊,你是澤法的養女來著,我也有見過他,我的老師是戰國。」

  赫卡特重復了下這句話,「你的老師是戰國啊……」女人的眼睛仿佛被濃霧掩蓋,罩上一層神秘的情緒,「他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呢。」

  但是,莉莉的死因,他們都沒有說。

  「說起來,你是海軍的話,確實是在家族臥底沒錯啊。」赫卡特對他說,「你也會騙人啊。」

  柯拉松尷尬的笑,「哈哈哈……別在意那些細節,而且,拜托別跟羅說。」

  女人搖搖頭,「算啦,我不會說的。」

  世界四處都是謊言,她不想計較了。

  「那裡好像有羅的味道。」

  -

  冰雹落在海面,發出「噗咚」的聲響,鶴站在甲板上,諾恩在她身後,看著她單薄的肩膀,忍不住嘆氣,「或許在船艙裡比較好呢,鶴中將。」

  這樣的天氣站在外面對她的身體不好。

  她的頭發早就白了,眼角也起了皺紋,這個女人為自己心愛的海軍事業付出了一切,半生走過,鶴沒有什麼害怕的。諾恩想,哪怕是四皇一同發起戰爭,恐怕大參謀都是冷靜的翻找資料,考慮布陣的方式。

  可是在距離只有幾個小毛賊的小島,不到一千海裡的距離時,她對諾恩說,「我的心很亂。」

  關心則亂。諾恩知道魔龍是她好友的女兒,對她而言也是女兒一樣的存在。也知道魔龍在和海流氓談婚論嫁,甚至是付諸真心,並非結盟。更知道魔龍與鶴的賭約。

  「您不是決定了嗎,讓她自己處理。」

  如果多弗朗明哥又騙了她呢?如果他又成功了呢?如果他帶著赫卡特逃走,讓那孩子繼續做清道夫……如果他只是利用,一點也不喜歡她呢?鶴扶額,完全不知道哪種可能更多一點。

  在甲板上看著緩緩靠近的米尼翁島,良久,她語氣果斷的指揮道,「滿舵前進,逮捕唐吉訶德家族!」

  而這邊,利用鳥籠搜尋赫卡特的多弗朗明哥也已經得知了鶴過來的消息。她很棘手,應該現在就走,才能全身而退。可是男人看著白茫茫的米尼翁島,沉聲問,「還有多久?」

  「啊?」托雷波爾呆了一下,我們不直接走嗎?

  「我說那個老太婆還有多久到!」

  砂糖冷靜的接過望遠鏡,「大概十幾分鐘,少主。」

  「足夠了。」

  金發男人把大衣丟在地上,跳到空中,飛快的發出絲線,地面上的人不斷發出哀嚎,他的目標卻不在此。

  要快點找到她,把她帶回去。

  他只有這一個想法,完全想不到別人的名字。

  赫卡特,赫卡特,赫卡特……

  回到我身邊來。

  -

  赫卡特跑過去,把在雪地裡暈倒的男孩抱進懷裡,好冰。她對著柯拉松喊道,「找到了,在這裡!」

  眼看男人又要一瘸一拐的追過來,她無奈的叫住他,「不要動了,柯拉松,把你的大衣給他。」

  「啊!好!」柯拉松傻笑著把羅接過,「我來抱吧,羅最近被我養沉了不少。」

  女人笑著遞給他,「接下來就是出去的事了。」

  說到這個問題,柯拉松正色道,「鳥籠是無法破除的,除非明哥被打敗。我們只能躲在哪個寶箱裡,等著被運出去。」

  這個我們,赫卡特沒把自己算在內,只是點點頭表示了解,「那我去找箱子。」

  他看出這點連忙拉住女人,「等等!」重要的才不是箱子。

  赫卡特疑惑的看著他,柯拉松認真到微帶怒容,「我再說一次,別想著了斷的事了,現在不是時機!」

  僵持了一會兒,女人笑著拍拍他的手,「謝謝你擔心我,柯拉松。」她攏了下擋在臉前的長發,放在耳後,「讓我自己解決吧。」

  她的人生,她的感情,是任何人無法插手的區域,自由慣了的野獸有自己的處世哲學,不會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改變,柯拉松很清楚。

  「羅西南迪。」

  她轉過身,詢問的眼光對上他,柯拉松抱著凍到昏迷的羅,重復了一次,「我的名字,唐吉訶德·羅西南迪。」

  第一次正式聽他說起本名,赫卡特的眼睛笑成一彎月牙,「嗯,我記住了。」

  「離開這裡,我們在香波地見。」

  女人頭也不回的往前走,背對著他們擺擺手,看起來很瀟灑。柯拉松嘆了口氣,掰了根樹枝當拐杖,兩人走去不同的方向。

  柯拉松找到了箱子,把羅藏好後,自己也蹦進去,合上蓋子等著鳥籠消失。他相信赫卡特去了斷的力量,但是那種畫面他實在不想親眼目睹。

  不合時宜的同情心出現了。他想著,魔龍的初戀結束了,但似乎這也是多弗朗明哥第一次喜歡上別人呢。

  真是一對苦命鴛鴦。

  -

  最後的十幾分鐘結束了。

  直到鶴站在他面前,明哥也沒能找到赫卡特。

  老者眼前有十幾個窮凶極惡的海賊,她絲毫沒有畏懼,反而是這些家伙隔著鳥籠不可破壞的絲線,都謹慎的不敢動作。

  鶴看著明哥,問:「她呢?」

  金發男人正蹲在地上,煩躁的抓著頭發,聽到這句話,他緩緩轉過頭去,語氣僵硬的質問道,「是你說的嗎?你為什麼要告訴她?」

  看他這樣,鶴訝異的挑挑眉,「你這樣真是讓我驚訝。」

  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失態和慌亂。

  明哥猛地站起身,家族成員慌亂的攔住他,「多菲!」直接湊到那個鶴的身邊可不是開玩笑的。

  喬拉焦急喊道,「少主!穿上外套我們快走吧——」

  「我怎麼會讓你走呢。」鶴站在鳥籠的絲線外,做出了戰鬥姿態,「軍艦已經包圍了米尼翁島。」

  迪亞曼蒂懇求道,「少主!」

  已經不是他可以肆意而為的情況,明哥接過大衣,背對著鶴走向另外一個方向。鶴身後的士兵立即開槍,「別想逃走!」

  男人輕松躲過了,額角青筋畢露,充滿殺意的回頭怒視那人,「我看起來像心情很好嗎?」

  士兵瞬間冷汗直流。

  「多弗朗明哥,你等一下。」

  魔龍的聲音傳來,用最陌生的語氣,多弗朗明哥愣在那。

  她將項鏈砸在男人頭頂,從天空落在雪地,身上穿的單薄還帶著剛才受傷的血跡。

  不知是出於怎樣的心情,明哥拿著項鏈,溫柔的跟她招手,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你回來了,赫卡特。」

  「怕你誤會,還是先說好,我是來做個了斷的。」女人言簡意賅,「項鏈還你,我們打一架。」

  明哥強撐著笑臉,怎麼看都覺得扭曲不已,他重復了一遍女人的話,「了斷……我們嗎?」

  赫卡特看著他,沒什麼表情,冷靜地說,「你最好認真點,我會全力以赴的。」

  男人終於大笑出聲,笑到彎腰。那種張著大嘴的笑,是沒心沒肺的癲狂,是不屑一顧的虛無,是一個從人類社會中異化出來的瘋子、夜叉。

  他凶狠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問道,「你要與我為敵嗎?」

  「是啊,」赫卡特疲憊的看著他,蒼白的臉帶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眾人仿佛再看一場低俗狗血的戲劇,這場騙局最後走向了這樣的結尾,情人反目成仇,奮力想要殺死彼此的樣子,比他們充滿誤會的愛情更真實。

  那些溫暖的擁抱,變成了刺痛的拳腳,他對她的照顧成為了打倒自己的武器,赫卡特將明哥踢進雪堆,兩人在森林中纏鬥。

  明哥有些漫不經心的挨揍,很疼,正如魔龍所言,她是全力以赴的。

  可是怎麼辦呢,他不能像她一樣出手,兩人的目的不同。

  赫卡特要的了斷是酣暢淋漓的戰鬥,明哥卻只想讓她消氣後,再抱住她。

  他確實這樣做了。

  男人的手臂緊緊箍住她,像是在打架,又像是兩人最親密時似的,赫卡特卻一如既往的遲鈍,只覺得明哥絲毫不認真對待兩人的了斷之戰。

  她推開他,身上的傷口再次撕裂,明哥立馬退開,擔心她傷勢加重。

  「你為什麼不出手?」血從身上不斷滴落,赫卡特就像沒有痛覺神經一樣,直直的看著他,「在小看我嗎?被你耍的團團轉,現在又用這種狀態跟你打,你是在不屑和我打嗎?!」

  面對魔龍的質問,明哥只是笑,有些自嘲也有些譏諷。

  他們站在鳥籠的邊緣,彼此遍體鱗傷,筋疲力盡。

  面對面的站著,卻是截然不同的想法,或者說他們從來沒有一樣過。

  男人向往她的干淨,享受她的依賴,而她對此卻有著深深都誤解。

  她以為明哥和她一樣,有著改變世界的熱忱,其實他只有不如就在這裡和她一起死去的衝動。

  「你不想問什麼嗎?」明哥笑著走近,「聽別人說,不如我自己告訴你。」

  女人站在原地,沒有抗拒他的靠近,明哥又一次抱住了她,貪婪呼吸著她的味道,幾乎要把她揉進骨子裡。

  如果這時候說些什麼,或許會有改變。

  說點什麼吧。

  那些他擅長的謊話,本該張口就來,可到這個時候,除了想要抱著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把項鏈戴著吧。」他聽到自己這樣說,「耳環好像很不吉利,就不要收了,項鏈留在你身上吧。」

  「我都不要。」

  這裡距離鶴的方向已經很遠了,是反方向。確定位置安全,明哥解除了鳥籠。兩人都能聽到家族成員追上來的聲音,他想親親她,並用此來挽留,魔龍吃軟不吃硬,他非常了解……赫卡特卻推開了,後退兩步率先說,「就到此為止吧。」

  她張開翅膀。

  「赫卡特——」男人站在地面,遠遠的望著她。

  「我們的婚約結束了。」她這樣說,揚著下巴冷冷的回望,眼神中不再擁有柔軟的信任和愛情。

  「多弗朗明哥,下次見面就是敵人了。」欺騙她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絲線消失的瞬間,魔龍徹底離開他視線。

  月亮離開,他再次墜入深淵。

  -

  魔龍島,魔法森林,參天大樹中住著一位女巫。

  她有著火紅的眼睛和亮眼的長發,對著鏡子塗抹紫色的泥巴,表情莊重且認真,這是親自調制的最新款養顏泥,可以有效的去除細紋和補充水分。

  這位對美容格外看眾的女人,是赫卡特的姑姑,火龍·朱諾。

  女人的年齡是秘密,朱諾的年齡是奧秘,一旦被解讀出真正的答案,火龍的怒氣會毀滅世界,所以我們只需要知道,她有很多塊一百年才能有一片的魔鱗,並且會按照自己的心情贈送給有緣人。

  現在赫卡特來找她的姑姑了,因為她有一個非救不可的朋友,並且除了姑姑沒有人能做到。

  故鄉的四季並不分明,短暫的春夏過去,便是長久的秋冬。如今寒冬凜冽,萬物冰凍,是她討厭的寒冷。

  不過萬事都有期望,能透過烏雲,穿過難捱的深冬。

  雪融化以後,是春天。

  她回魔龍島了。

  帶著一身傷,一個小孩,一個滿身是血的人類。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分手也要堂堂正正的告別——龍妹

  恐懼讓他失去說謊的舌頭——明哥

  鶴投鼠忌器,所以沒有拼命追殺唐吉訶德家族,後續還會有鶴阿姨的戲份,但是不多哦~

  這個滿身是血的人類吧……其實你們都能看出來,是命途多舛的柯拉松,下章補上~

  又是回復不了樓中樓的一天,紫羅蘭崽好有梗!羅對後爹的嫌棄這個梗俺一定要寫!然後下章的話寫一下世界各地得知清道夫退役消息後的狀態,帶一下馬爾科和香克斯啵~大家都很想他們的樣子,安排。

  還有我另外兩篇文,二女兒和三女兒的人設都想好了,劇情也安排好了,但是!寫不動,所以不同時開了,大家看到名字就眼熟下,不用在意~開文會說滴~

  我太想寫快點了!肝了肝了!


第53章 要得驚人藝,需下苦功夫。中

  從米尼翁島離開後,赫卡特按照約定來到了香波地與柯拉松彙合。

  他們抵達的時間應該是相同的,因為赫卡特是根據柯拉松的味道確定他登陸的那艘船的方向。可是到了香波地,她卻沒能找到柯拉松。

  那艘船上的箱子她也去追著看了,除了寶物什麼都沒有。到了17號船塢,她看到了兩個空箱子,想著一定是在這裡,結果也一無所獲。

  倒也不算一點好事都沒有,起碼她再一次見到了莎蘭和梟。

  隔著一條街,赫卡特被叫住了。

  「我就覺得看著很像嘛!赫卡特——」莎蘭熱情的招呼道,「什麼時候回來的?來我家住兩天啊!」

  銀發女人開心的撲過去擁抱他們,猛地扎進他們懷裡,「莎蘭,梟哥,好久不見!」

  高大的梟還是老樣子,幫莎蘭提著菜籃,笑的很靦腆,輕聲細語的問,「這次會待久一點嗎?」

  赫卡特搖搖頭,「我是來找朋友的,柯拉松和羅,安頓好他們再來跟你們玩。」

  「什麼朋友?男朋友女朋友?能結婚的朋友還是隨便玩玩的朋友?」莎蘭八卦的追問。

  女人笑著解釋,「柯拉松是我前任未婚夫的弟弟,羅是我收養的十三歲小男孩啦。」

  兩人捕捉到一個關鍵詞,異口同聲的問,「前任未婚夫?!」

  赫卡特攤手,「就是分手的意思。」

  「誒?!」是哪個殺千刀的這樣對你啊!

  他們的想法都寫在臉上,赫卡特感受到明顯的維護,心裡一陣柔軟。

  她避重就輕的說,「這件事已經結束了,我不打算再提他了,總之就是性格不合啦。」魔龍看電視裡經常這麼說感情破裂的理由,「比起那個,我現在需要找人來著,能幫幫我嗎?」

  她大概說了下自己是跟著船來的,結果箱子裡沒找到人,梟沉思一會後提示到,「有兩種可能,他們提前找地方藏起來,另外一種就是,他們被人發現後賣掉了。」

  赫卡特聽到這裡有些不開心,「是說奴隸市場嗎?」

  梟點點頭,顯然他也想到三年前的事。

  不過這個思路顯然是對的。

  莎蘭帶著菜先回去營業,赫卡特和梟來到奴隸市場,挨個掀翻了拍賣會的現場,又殺到倉庫,搶了「存貨」,救了不少人之後,終於找到了赫卡特的朋友。

  狹窄的小巷子裡,陰霾揮之不去。外面是熱鬧的繁華,這裡只有腐爛的氣味。

  垃圾堆前面,男孩緊緊的按壓住柯拉松不斷滲血的傷口。

  哪怕是神奇的偉大航路,羅也不敢想像,原本帶著自己從奴隸市場逃跑的健康男人,會突然身上多了幾個窟窿,就好像時間回到了米尼翁島上,多弗朗明哥對他開的那些槍時。

  柯拉松剛才還很有力氣的掙脫了鎖鏈,帶著他跑了好久,到底發生了什麼……

  「羅!柯拉松!」女人終於找到他們。

  男孩忍不住淚崩如泉,「你怎麼才來啊——!!!」

  赫卡特立馬蹲在他身邊查看傷勢,羅看上去除了受到驚嚇並沒有受傷,而柯拉松卻……她也發現了,柯拉松的傷口是明哥留下的槍傷,那些她本來用魔法治好的傷。

  「時間回溯?怎麼可能!」赫卡特錯愕不已,一時之間有些亂了陣腳。

  血液一點一滴的流出,羅哭著對她喊,「快點啊!柯拉先生……柯拉松要死了啊!」

  魔龍當即決定用魔法來對抗魔法,不斷輸送魔力卻無濟於事,梟目睹了這一切,卻苦惱於自己幫不上忙,「要不要帶去診所?」

  雖然是牙醫,但是他可以去找念書時做了外科醫生的同學。

  赫卡特專注的輸送魔力,沒回頭看他,「恐怕不行,這裡的槍傷有十多個,還有脾髒破裂、骨折,人類醫生解決不了。」

  男人的狀況越發糟糕了,不斷吸入魔力卻一點改變也沒有,赫卡特也變得虛弱,她無力的垂下雙手,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帶他回魔龍島治療吧。」

  說完,赫卡特准備抱起羅離開。

  男孩不知是這些天的崩潰和疲憊都到了極限還是怎樣,對這個擁抱十分抗拒,魔龍耐心的哄他,「羅,快走吧,我現在沒力氣,過一會兒怕飛不動了。」

  羅用力推開她,擔心要失去柯拉松的恐懼和幫不上忙的自責,變成了別扭的大聲指責。

  「為什麼來的這麼慢!」

  為什麼自己只會拖後腿。

  「為什麼沒能治好他!」

  為什麼他不會用手術果實。

  「為什麼——你沒能攔住多弗朗明哥!」

  為什麼他會讓柯拉先生一個人面對多弗朗明哥。

  對自己的責怪,全部變成了指責她的話。或許是知道魔龍一直包容自己,也不會生氣,那些垃圾的負面情緒就選在這一刻清理干淨。

  他實在撐不住了。

  魔龍低著頭,發絲遮擋了表情,看不清心思,任由羅用力踢打她的身體,赫卡特一直緊緊的抱著他,低聲重復著,「對不起。」

  對不起,把你留在家族,差點讓你成為實施手術的人。

  對不起,沒能第一時間救下柯拉松,讓他疼了那麼久。

  對不起,遲到這麼久,讓你被抓到奴隸市場,有了這麼糟糕的回憶。

  對不起,羅,都是我的錯。

  她單手敲暈他,將高大的柯拉松抗在肩膀上,梟知道他們分別的時候到了。

  「赫卡特。」梟叫住她,「路上小心,平安之後要回來看我們。」

  銀發女人勉強撐起笑臉,回頭看著他,她眼中的淚模糊了梟的臉,「我會的,梟哥,到時候給你介紹我的朋友,他叫羅西。」

  赫卡特化為原形離開了香波地,方向很清楚。羅已經清醒,坐在龍的脊背上緊緊抱住渾身是血的柯拉先生,雙眼空洞,他剛剛學會淚往心裡流。

  魔龍很清楚羅情緒的波動並不像表現出的這樣安靜,她專注的飛行。

  事到如今,能救柯拉松的也只有那個人了。

  -

  魔龍島處在偉大航路的後半段,世人常說的新世界區域。

  島上有著各式各樣的奇珍異獸,會飛的馬和獨角獸比麻雀還多,像是水牛又像是烏龜的麒麟獸總是趴在池塘邊,森林裡有比人類還大的巨型蚯蚓,也有獅鷲(長了翅膀的獅子)。

  然而它們都不會說話,只是憑借森林准則來弱肉強食,且無一例外,都以魔龍族為尊。

  這樣的狀況持續了上千年,從古老的魔龍祖先——巴哈姆特大人,就已經開始了。

  不過對龍族與女巫混血的魔龍族而言,這些神獸的臣服和朝聖也沒什麼用就對了。

  樹屋裡,綁著紅色繩子的稻草人忙裡忙外,朱諾非常嫌棄那群只知道丟血糊糊生肉進來的家伙,所以她都用魔法來制造幫手。

  一般情況都是忙得過來的,除了這種情況。

  「赫卡特回來啦∼」朱諾從鏡子裡看到自家孩子的臉,一邊塗面膜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這次出去玩了很久呢,醒了都沒來找姑姑。」

  赫卡特急切的對姑姑說,「這是我在海上認識的朋友,受傷之後被我用魔法治療了,然後又昏迷了,姑姑幫我救救他。」

  紅發女人不緊不慢的起身,「我看看……」

  她對著柯拉松發動魔法,卻發現一點作用都沒有。

  朱諾驚愕的看著這人,身體像一個海綿一樣,吃的進去魔力卻完全無法起到作用,隨時要被擠出來,甚至在她傳送新的火系魔力時,會讓他變得更虛弱,體內是赫卡特的水系魔法啊。

  突然,女人想到了什麼,「這是——!!!」

  看到姑姑驚慌的樣子,赫卡特眉頭一皺,十分緊張的問道,「怎麼了?需要我做什麼嗎?」

  朱諾想到,赫卡特的母親艾莉婭,在生命的盡頭時,也是這樣的狀況。那時候珀斯找遍了所有女巫,只得到了方法,卻不知道如何實施。

  她緊緊的皺著眉,「大概是詛咒之血,梅拉曾經說過,劇情之人要死的話,血液裡都是flag,如果想讓他們復活,只能找一個劇情裡不會死掉的人跟他換血。」

  雖然沒太聽懂,也沒來得及問姑姑怎麼認識的梅拉,赫卡特聽到換血就果斷擼起袖子,「那我來給他輸血。」她身體好,不怕換。

  朱諾制止了她,「不是那樣的,赫卡特。」

  女人表情嚴肅的說,「魔龍族的血沒有用,你母親就是死於詛咒之血,珀斯試過了。」

  她告訴魔龍,上帝提到的主線劇情人物才可以解救支線劇情,雖然這句話朱諾自己也不是很懂,但是曾經有聽過同為女巫的梅拉說,珀斯不是主線人物,血救不了任何人。

  一直很沒存在感的小孩終於說話了,「我可以嗎?」

  朱諾這時才看到這個孩子,剛才赫卡特說了他是收養的是吧……「說實話,我不知道主線人物是什麼意思,很可能你就算輸血也不會有用。」

  男孩倔強的看著她,「把我的血都給他!」有沒有用試試看才知道。

  這孩子怎麼回事,朱諾皺眉,是沒聽懂嗎?「成人需要的血量很多,你的話是不夠的。」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羅面無表情的站在床邊,臉上一片死寂,「如果試都不試,我也沒有資格用他給我的這條命活下去。」

  哇,這個孩子怎麼搞的,還挺帥啊。朱諾想。

  女巫、魔龍、醫生、姑姑,無論是哪個身份,朱諾都是一個可靠的存在。

  當事人同意的情況下,養母赫卡特對羅的決定是無權干涉的。

  萬幸的是,柯拉松的換血手術很成功,血液不像魔力那樣被完全吸收掉,雖然還沒蘇醒,起碼維持了生命跡像,比赫卡特剛帶回來時的那具干屍好多了。

  羅有些虛弱,但是問題不大。赫卡特忙前忙後,朱諾在本子上記錄著一些數據,這是她第一次做詛咒之血的實驗,意外的哪個都沒死,要是死了,寶貝可要傷心了。

  沒錯,這次手術是場實驗,她也不知道會怎麼樣,在赫卡特跟著稻草人出去拿藥的時候,朱諾一一告訴了羅,這孩子完全不怕,只說了一句,「有一點可能,我都要柯拉先生活下去。」

  哪怕賠上自己的性命嗎?朱諾饒有趣味的笑了,「好,那我開始換血咯。」

  赫卡特拿著後續服用的補血劑回來了,手術開始。

  -

  羅再次醒來是一個月之後的事了。

  他猛地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不是關奴隸的籠子,也不是海賊的寶藏箱,這裡是……羅揉揉腦袋,他想起來了,赫卡特帶著他和柯拉先生來找她姑姑治療。

  「柯拉先生……」

  赫卡特聽到聲音從門外趕來,「羅!你終於醒了。」

  男孩眨眨眼,看到她就想起之前自己發火的事,難免有些不好意思,他僵硬的問,「柯拉先生呢?」

  另一人慢悠悠的走來,「活著呢。」羅抬頭,看到這個作為醫生的女人,不由得松了口氣。

  「不過什麼時候能醒就不知道了。」朱諾補充。

  羅錯愕的看她,「什麼意思?」

  女人沒什麼耐心,看在赫卡特的份上勉強解釋,「就這個意思唄,詛咒之血我也沒治過,可能你的血不夠標准,可能量不夠大,可能那家伙早就腦死亡了,鬼知道怎麼回事啊。」

  他有點生氣,這女人到底有沒有醫德啊!

  赫卡特倒是完全感覺不到兩人互看不順眼這事,她還挺高興的,「幸虧姑姑在,羅西和羅都沒事了。」

  羅努力壓抑怒火,她說的沒錯,如果不是這個女的在,柯拉先生也未必能活下來,他必須快點成為醫生才行,把柯拉先生交給這種家伙……他不放心!

  幾天後,他開了口。

  「啊?想當醫生?」朱諾仔細打量了這個小孩,有決心的眼神,還是個能溝通的人類,「行,你也算個好苗子,我來教你醫術吧,先把這碗毒藥喝了。」

  「哈?」

  「哈什麼哈,中毒了自己去解,邊解毒邊學習,還能提升抗毒性,趕緊的。」她不耐煩的塞過去一杯毒湯,羅掙扎無果喝完了。

  赫卡特露出懷念的笑容,好久沒喝姑姑的十全大補藥了,她也是因為從小訓練抗毒性才對這些幾乎免疫的。

  於是身為主線人物之一的羅,進行醫術培訓的第一天,險些喪命。

  顯然無論是赫卡特還是朱諾,魔龍族都對人類的脆弱一無所知。

  -

  於此同時,世界各地也紛紛得知,唐吉訶德家族的清道夫離場一事,不少家族也試圖挖角魔龍,但是完全找不到蹤跡,新聞大王摩根斯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直接刊登了一條聳人聽聞的新聞……

  《為情賣身卻慘被利用,魔鬼清道夫的痴心一面——深扒海流氓的未婚妻,魔龍·赫卡特!》

  從香波地通緝令開始到成為清道夫之後,魔龍每次任務都有留下照片啊,還和海流氓一看就很親近的樣子。

  雷利淡定的翻著報紙,時不時啃一口蘋果,他身邊坐著穿鬥篷的男人一直瘋狂抖著腿,看上去很焦慮。夏琪為他倒滿一杯酒,男人抬頭,傻笑著謝過,然後灑了自己一身。

  「還是用不慣右手嗎?」雷利笑眯眯的看著他。

  男人不知道在想什麼,呆了一瞬才回答,「啊?啊,沒有啊,雷利先生,現在右手練的和左手差不多了。」

  夏琪看看壞心眼的雷利,同情心泛濫,「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香克斯難得來一次。」

  白發男人單手托腮,「我沒什麼好說的啊,隨便看看報紙,吃吃水果,都退休了的老頭子,對年輕人的事完全不知道怎麼插手啊∼」

  香克斯:……

  這絕對是在還擊昨晚沒喝過的那頓酒,自己說漏嘴的那句老頭子,香克斯後悔不已。

  「萬分抱歉,雷利先生,昨天我喝多了。」

  老男人故作大方的擺擺手,「哪裡哪裡,我才是酒量不及你,喝到站不起來了。」

  「……真的非常抱歉!」香克斯簡直無地自容。

  酒吧裡十分熱鬧,四皇紅發的干部們此時在自己人的地盤十分放松,各自玩著游戲,喝酒嬉鬧,知道這是冥王雷利的地盤,也有人和雷利打招呼拼酒,但是這些人無一例外都輸了。

  他們就這樣玩啊笑啊的,偶爾開□□換一些有趣的故事,也沒人問拉夫德魯和海賊王的事,其實他們不在乎老大以前的事,只在乎如今是不是足夠開心,這才是海賊的自由。

  香克斯一直也是這樣想的,不管曾經和羅傑船長一同的經歷有多麼棒,終究是要繼續各自的人生,不該摻和曾經好友的決定。

  巴基也是,赫卡特也是。

  只是看到報紙,他還是忍不住焦慮。終於,香克斯坦白道,「雷利先生,我有點擔心赫卡特,她好像因為結婚的事被人利用了。」

  雷利想都沒想的十分干脆回答,「那你娶她啊。」

  周圍的酒噴了一大片,全是船員的起哄,「船長有情況啊!」

  拉基路慌張的問,「娶誰?!那瑪琪諾小妞怎麼辦!」

  「反正船長夫人好看就行,有面子!最好是能喝啊哈哈哈哈哈!」耶穌布沒心沒肺的說。

  香克斯無奈的對船員解釋,「不是那回事。」他轉過頭對雷利說,「總覺得我多管閑事不太好,但是眼看著她受騙也覺得不舒服,這個事情怎麼處理呢……」

  看著這孩子完全忘記以前對魔龍的那些小心思,把那些歸結為純純的兄弟情,雷利擦擦嘴,鄭重其事的拍拍他的肩膀,「怎麼說呢,香克斯,人越長大越不如小時候啊。」

  你這個豬腦還是別娶她了,兩個傻子是過不下去的。

  這邊香克斯完全領悟成了不同的意思,他嚴肅的回答,「你說的對,雷利先生,我不能當她是小時候了,那就讓她自己處理吧。如果見到她記得告訴她我的位置,跟那種人結婚還不如一輩子跟我冒險了。」

  雷利露出看傻子的微笑,表情越發慈祥,「好,我知道了。」

  你一輩子都去冒險吧,香克斯,看看拉夫德魯有沒有放著一本名叫《愛情真諦是冒險》的書,那是羅傑留給你最後的禮物了,要好好收藏哦親∼羅傑還能混出個孩子,你連傻子都不如呢親∼

  這樣下去,大海上又多了一個單身老頭啊,雷利惆悵的喝了口酒。

  遙遠的新世界,白鯨號上的老人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又看了一眼手上的牌,「到我出了嗎?」

  觀戰中的薩奇點點頭,緊張的勸告,「老爹,這局輸了你可是一個月的酒都輸沒了啊,廚房一瓶都不會給你批的。」

  叱詫風雲的白胡子,此刻正為了自己的愛好努力奮戰中,撲克牌決定著他的存酒,一天一壇,一局一天,現在馬爾科已經把他一個月的二十九壇都贏走了,紐蓋特抓心撓肝的看著手上的一堆牌,掙扎的丟出一個大王,馬爾科面無表情的放下四張k,出完了。

  老人懊惱的拍了下大腿,「是炸啊!」

  比斯塔嘖嘖稱奇,每次看到都覺得不可思議,不死鳥的幸運值是附加屬性嗎?馬爾科的賭運太好了!

  「明明只是個睡不醒的菠蘿而已。」以藏十分毒舌的評價。

  常年睡不醒的某人完全不在意,他大方的像出家人,此刻只是懶散的撐起眼皮看了眼自家老爹輸到崩潰的表情,直接宣布,「這個月的三十壇酒都省了,我們調頭,不用去酒島了。」

  舵手聽言真的換了方向,白胡子頓時慌了,「再來一局,馬爾科!」

  老爹像個輸急了的小孩,急切的要求再來一局,馬爾科充耳不聞,干脆回絕道,「這事沒得商量,你最近的血壓太過分了,老爹,為了健康著想。」

  身為二把手,他處理事情的冷靜和果敢,向來是大家信服他的原因,而且身為醫生,他壓榨這位特殊病人早已是家常便飯。

  白胡子留下一把辛酸淚,「養你不如養叉燒,菠蘿小子。」

  正在這說話時,送報海鷗丟下一份報紙,馬爾科接住,丟了枚硬幣給它,迫不及待的開始翻閱報紙。

  看他這個反應,喬茲奇怪的問,「怎麼今天說他是菠蘿都沒有反應?」

  薩奇煞有介事的說,「可能終於接受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比斯塔表示,「男人的反常往往與愛情有關。」

  兩人不約而同的切了一聲,馬爾科的醫療隊那麼多漂亮妹子,他都當人家是白蘿蔔,這家伙絕對不懂愛情。

  心思細膩的以藏揭秘了答案,「上次他看報紙的時候見到了熟人,還發了一次脾氣來著,你們忘了嗎?」

  薩奇想了想,「這麼說起來……」好像是有,他當時還看到馬爾科要收拾東西去北海呢,結果跟老爹說了兩句話就回房間貓著了,晚飯都沒吃。

  比斯塔騷包的捏了捏胡子,「是魔龍的事吧?」

  他用他多年情史打包票,這兩個人絕對有過什麼不為人知的愛情故事。

  喬茲完全想不起來,但不耽誤他好學的問老爹,「老爹,魔龍以前和馬爾科在一起過嗎?」

  正沉浸在沮喪中的白胡子瞬間被喚醒,他敲了敲腦袋,努力思索,「你是說羅傑船上那個小女孩啊……」

  表情豐富,目光深遠,幾人立著耳朵聽,以為會有什麼不一樣的經歷,結果白胡子大手一揮,「我忘了,咕啦啦啦啦啦!」

  他們頓時心態爆炸!好奇心被吊的七上八下,到底是什麼關系……馬爾科看完報紙的反應卻立刻解答了這個疑惑。

  「沒結婚!沒結婚呢!哈哈哈哈哈哈!」

  本來總是昏昏沉沉、提不起勁的男人,現在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亢奮,他激動跳來跳去,像根彈簧,握住路過的哈爾塔雙手不放,「我可以啊!!!」

  哈爾塔:?

  比斯塔這時肯定道,「馬爾科喜歡那女的。」

  薩奇&以藏:同意。

  喬茲&哈爾塔:?

  機智的老爹趁此機會把壺裡僅剩了幾口酒都干了,他滿意的抿抿嘴,赫卡特沒結婚真是個好消息,等會他也看看報紙,看看她在哪呢,找機會去給那孩子傳個信兒,讓她來白鯨號玩。

  說到這,他可有點懷念羅傑那個混蛋了啊。那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面對船長的任性,有機會應該開導她一下,紐蓋特想。

  還有自家傻兒子一直沒能說出口的話,做老爹的得給他們安排個時間,好好見一面,相處相處聊聊天。

  白胡子雖然是個老單身漢,但是他很期待抱孫子這事來著。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端午假期結束惹,工作告一段落,七月竟然來的這麼快,2020已經過去一半了,這個禮拜開始努力更新了,周三周五周日等我啵~我發現勤快更新的時候收藏數漲的比較快,有新朋友記得冒泡哦~

  今天的看報環節大家滿意嗎哈哈哈哈哈哈!我寫的時候一直在笑!香克斯和馬爾科的區別大家看出來了嗎?香克斯是從來不覺得他倆能有別的關系,朋友就是一輩子的好朋友,然而旁觀者都看得特別清楚!馬爾科是一直沒有機會相處,而且還以為赫卡特要結婚了,出於道德不能插足,所以現在看到消息開心到飛起!

  他們和龍妹的正式會面還要等一段時間~原因是龍妹在避世養孩子,香克斯覺得跟自己沒什麼關系就不找了,馬爾科找了一段時間沒找到就繼續忙老爹的事情了。

  接下來的劇情和明哥沒啥太大關系了,會在四處轉轉,帶著羅飛一飛,養子的待遇很好哦~這也是我想要補償羅哥的童年,不要從十幾歲就開始流浪,起碼在十七歲左右再出海,還會遇到貝波他們,但也會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是幸福的羅醬~

  柯拉松沒有死,但是會睡到大結局啊哈哈哈哈哈哈!

  帶羅飛的時候都是去見年輕的世代,比如去見卡普和艾斯、路飛,去羅格鎮~

  然後羅就長大了!要自己去闖天下。

  然後龍妹就遇見鱷魚先生了。

  我超~~~~喜歡克洛克達爾!希望能寫的好一點!


第54章 要得驚人藝,需下苦功夫。下

  靜謐的午後,微風拂過森林,樹影輕輕擺動,陽光灑在她身上,銀發反射微暖的光。女人在樹上睡午覺,一半躲在陰涼處,一半曬著太陽,十分愜意。

  窗戶裡的少年看著她悠哉的樣子,覺得手上的藥劑更苦了,他猛的喝光,苦的直吐舌頭。

  他的老師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羅,不要磨磨蹭蹭的,還有三種沒試呢。」

  朱諾是個魔鬼,自從拜她為師之後,少年每天都遭受非人的折磨。

  首先是睡眠時間必須在八小時,多一分不行,少一分鐘又要被按回床上閉目養神。她絕對有強迫症,羅這樣想。

  關於他最在乎的學醫一事,火龍秉持的想法是,先學毒再學醫,沒有可以實驗的東西就用自己的身體,羅雖然感到辛苦,但是不得不說朱諾教他的方法讓他進步很快。

  人在生死一刻總是能領悟很多。少年從不知第幾次從昏迷的狀態蘇醒後,如此總結。

  赫卡特帶他回到魔龍島已經一年了,柯拉先生昏睡也已經一年了。

  這一年的時間裡,羅每天都會去檢查柯拉先生的生命狀態,確認還活著,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什麼時候醒來也要看天意。

  精力旺盛的赫卡特每天都背著柯拉松出去曬太陽,雖然稻草人完全可以代勞,但她還是親力親為,連羅都沒有她做的仔細。

  看著粗心,實際很細致。少年對曾經惡語相向有些愧疚,卻一直沒有機會開口,顯然魔龍也不在意,她更看重柯拉松的各種復健運動。

  在朱諾的指導下,柯拉松雖然昏迷,但肌肉並沒有萎縮,真是可喜可賀。

  羅在緊張的學醫生涯中完全看不出陰霾,朱諾很喜歡逗(欺負)他,在和諧(?)的師徒關系下,羅也算是有了一個完整的童年。

  「面包是沒什麼營養,但是不吃蔬菜是什麼毛病?想便秘嗎?」朱諾給他盛了滿滿一大盆的蔬菜沙拉,十分慷慨的說,「放心吃吧,少年∼」

  羅:……

  孩子臉頓時綠了,赫卡特看著兩人的相處,也感到十分開心,「真要好呀你們∼」

  兩人異口同聲,「絕對沒有!」

  這個孤獨終老的老太婆,是魔鬼!

  這個陰險的逆子,早晚要毒死他!

  目光對視之中,電光火石劈裡啪啦,銀發女人眨眨眼,絲毫沒有察覺。

  -

  魔龍島常年沒有外人來,一個長期昏迷的柯拉松就是給張床的事,一個叛逆期的陰冷少年就不知道該怎麼養了。朱諾負責羅的學業,赫卡特負責羅的生活,是這樣分配的。

  姑姑也曾經問過她,「這孩子是怎麼收養來的?」言外之意,怎麼不收養一個可愛的。

  赫卡特很清楚姑姑的點,「羅不可愛嗎?」她笑著看向在抓青蛙入藥的小男孩,目光柔和,「他很可愛哦,只是經歷有些可憐。」

  鉑鉛症,白色城鎮,她大概給姑姑科普了一下,朱諾大笑出聲,「他命真大。」

  好久沒去人類世界了,那裡還是這麼有趣啊。她毫無同情心。

  魔龍沉浸在回憶,想起了她另外一個孩子,對姑姑說,「其實我收養了兩個呢,還有一個女孩叫baby-5,她也很可愛的。」

  「落在前夫家了?」朱諾精准打擊到侄女脆弱的小心髒,赫卡特惆悵的點點頭,「是啊,不過多弗朗明哥也會對她好的。」

  她不再叫他多菲了。

  火一樣熱烈的女人大方寬慰道,「沒關系,想搶回來隨時都去搶回來,姑姑陪你。」

  赫卡特苦笑,「或許這樣比較好。」

  和她在一起的話,baby-5又會失去重要的其他家人,而且家族雖然做了很多壞事,但是對baby-5而言卻不是壞人,如果赫卡特回去搶人,那孩子一定會為難的不知該站在誰那邊,她不能隨著自己的心思來。

  魔龍嘆氣,「如果有人欺負她,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接走了啊。」就像羅一樣。

  朱諾擺擺手揮散這種沉悶的氣氛,「別想了,我來教你復健吧。」

  赫卡特馬上被轉移注意,「對了姑姑,羅西最近皮膚變了顏色,是不是要帶去曬太陽啊?」

  兩人關於病人的養護說了半天,羅從門口默不作聲的離開,在實驗室搗碎藥材,調制解藥。

  他今天吃的是□□,會讓感官遲鈍,現在做的藥能解除這種麻痹性,副作用可能是情緒波動會比較大。

  所以哭也是正常現像。羅抹了把臉,努力不去想那些煩心事。

  大概是認識魔龍久了,現在他也有種莫名的傻瓜樂觀。

  直到現在他翻遍醫書,也不明白朱諾說的主線人物是什麼,或許是自己沒有學過魔法的緣故?現階段的問題是,不知道柯拉松什麼時候才會醒,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事到底有沒有用,羅很茫然,但這些話他不會跟赫卡特說。

  除了看到她悲傷的表情,無濟於事。男人是要承擔責任的角色,而不是讓人替他擔心落淚的軟蛋,這是羅對自己的定義。

  所以他會做好兩件事,好好學醫每天檢查柯拉先生的身體,等他醒來;努力鍛煉自己的戰力,時機成熟去找多弗朗明哥復仇。

  在完成這兩件事之前,他不想讓魔龍擔心,會做一個乖小孩。

  -

  赫卡特最近也有自己的苦惱。

  孩子太聽話了怎麼辦?房間會自己打掃,早飯會自己煮好,學習努力,體術鍛煉也用心,甚至對惡魔果實的探索也在進行。

  完全——完全——沒有她的用武之地!

  「羅,要不要吃飯團?我做給你。」

  女人從門口探出個腦袋,少年在用功讀醫術,朱諾的收藏很多,他在挨個閱讀人體結構,方便之後對果實的開發。

  因此,赫卡特說話的時候,他只是很敷衍的嗯了兩聲,「我不餓。」

  「那……要不要玩飛高高?打沙包呢?」赫卡特想了幾個她喜歡的游戲,表情十分討好。

  羅對此完全提不起興致,冷淡拒絕,「不必了。」

  可是一直看書會變成書呆子的。羅對什麼感興趣呢?魔龍突發奇想,「要不我給你做一個水形的羅西吧?就像這樣——」

  她變出一個水形小人,站在醫書上,水滴沾染了羅做好的筆記,少年連忙抱起書搶救!

  羅這下坐不住了,他摘下眼鏡對養母客氣且果斷的下了逐客令,「沒什麼事的話就出去吧,赫卡特!我要學習!」

  女人耷拉著腦袋走出來,所以說孩子太愛學習了要怎麼辦?

  朱諾拿著藥杵子搗藥,路過這邊看到赫卡特失落的樣子,不禁氣急,「那小子又不陪你玩了?看我不收拾他!」

  「姑姑,你這樣說顯得是我想要玩一樣。」赫卡特鼓起腮幫子,非常不滿。

  啊,原來不是啊。朱諾眨眨眼,「我以為你在島上沒朋友嘛,那幫獅子老虎獨角獸的,也不好玩,好不容易來個活的人類……那是怎麼了?」

  赫卡特苦惱的說,「羅太用功讀書,我擔心他沒有愉快的童年。」

  火龍的暴脾氣又來了,「那小子壓根沒有童年,他現在內心住著一個四十歲的中年歐吉桑啊,你別管他。」

  「羅可是我的孩子啊!」赫卡特冥思苦想,「我要讓他勞逸結合。」

  說干就干,當天晚上赫卡特就把他的書裝好,帶上水彩筆和日記本,大張旗鼓的對羅說,「走吧,羅,我帶你去郊游!去露營!去野外探險!」

  羅:???

  少年嘴角抽搐,本來都要上床睡覺,現在被叫起來竟然是去郊游,他反問,「我們不就在野島嗎?」

  赫卡特頓住了,顯然她沒有想到這一點,魔龍島確實荒無人煙,非常野。

  一陣風吹過,葉子落了,烏鴉在空中「啊、啊、啊!」的叫著,魔龍石化了,羅翻了個身繼續睡。

  第二天一早起床時,少年打開門,發現赫卡特元氣滿滿的站在正門口對他打招呼,「喲,羅,我想好了,不探險也可以,我帶你去見見親戚朋友吧,不社交的話也不利於你的健康成長啊。」

  羅沉默了。

  「……你想了一個晚上嗎?」

  女人坦蕩的笑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在閃光,「是呀!感覺這個活動很好哦!」

  看來不去的話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應付起來真的很麻煩,少年無奈的拿起牙杯走向洗漱室,「我知道了,跟你去就是了,要見誰?」

  赫卡特陷入沉思,親戚朋友不少,想見又能見到的人還真就沒幾個。

  澤法失蹤了,作為海賊去馬林梵多那邊也比較危險,暫時不去見喬治和斯摩格了,跟庫贊他們也絕交了,雷利也是絕交狀態,倒是不討厭夏琪,可是見面估計也會尷尬,說到香波地……不知道會不會打擾莎蘭和梟哥?

  對了,梟哥是裙島島主的親戚,外孫還是什麼來著,這事他是不是還不知道呢!

  「羅,刷完牙帶你去香波地玩哦!」

  -

  魔龍島上的一年生活,確實讓羅變得有些社交恐懼,以前雖然不喜歡和人交流,但是要做還是會做,威脅、挑釁做的尤其好,現在都有點忘了正常打招呼的方式了。

  於是梟就看到了一個表情很臭屁的小鬼,陰沉沉的對他說,「你好。」

  梟:……

  「梟哥,這是我的孩子,羅。」

  莎蘭:!

  「和誰生的!是海流氓嗎!他拋棄了你讓你一個人帶孩子嗎!比起那些……你不是才消失一年嗎!」

  熱心大嬸接連拋出問題,大家都被問懵了,赫卡特勉強抓住重點,「不是我生的啊,莎蘭,這是我收養的孩子,關系有點復雜。」

  緊接著,莎蘭聽說了赫卡特的初戀經歷,比如見面就被騙著做了清道夫,之後很快結婚,還陽奉陰違的做壞事,讓魔龍成為幫凶。

  這一切都比報紙更詳細,以及等到最後一刻知道真相的時候,家族干部之一還捅了魔龍一刀。

  她告訴莎蘭,羅是前未婚夫和她收養的孩子,被前未婚夫弟弟照顧,後來前未婚夫把弟弟害成植物人,所以赫卡特一邊照顧弟弟一邊照顧羅……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身為火鍋店老板娘的她,這些年也都是街上的狠角色,莎蘭神情嚴肅告訴梟,「你去把那男的小雞雞剁下來。」

  「這裡不消音真的可以嗎!」羅忍不住吐槽。

  這時才注意到有未成年在,莎蘭更正的一下,「梟,替你妹妹報仇。」

  向來溫和的男人,此刻也非常溫和的對她點點頭,表示認可,「讓我仔細籌劃一下。」七武海確實難搞。

  羅崩潰大喊,「別籌劃了!聽上去就很恐怖啊!」

  那可是多弗朗明哥,沒有完全的計劃他都不會出手的,這個牙醫和火鍋店老板娘……到底是有多衝動啊!

  「不要那樣啦你們,」赫卡特出聲勸解道,「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也很開心來著,就算了吧。」

  兩人恨鐵不成鋼看著這個沒出息的女人,「他一直都在騙你啊!」

  魔龍撓撓頭,十分無奈,「我知道。」

  比起任何人來說,她更清楚自己曾處在怎樣的騙局當中。意識到這一點,莎蘭沉默了。

  沒人舍得指責她什麼,魔龍已經為自己的天真付出了代價,迪亞曼蒂從背後捅來的刀子,現在已經看不出傷疤的痕跡,但是對女人起到了告誡作用。

  糖衣炮彈要不得,大概是這個警告。

  梟對她說,「如果有不甘心,我會找裙島的人們幫忙。」

  赫卡特完全搞錯重點,「梟哥你們聯絡上了嗎?我見到你的爺爺了,他很會做裙子呢!」

  男人揉揉她的頭發,「是啊,那樣一群人來到店裡還真是嚇了一跳呢。」

  「島主是個很好的人,有時間應該一起去看看他生活的地方。」她笑著說。

  梟也認同,「沒能見到最後一面真的很遺憾,我父親的遺憾也是如此。」

  莎蘭附和道,「我家那口子一直想找老爺子的,可惜,兩人就這樣錯過了。」

  他們聊天的時候,羅在旁邊安靜的分析。

  裙島是海上有名的殺手組織,之前在家族就知道。

  高個子的男人是前任島主的孫子,與現在的裙島也有聯絡,剛才說到要和海流氓對陣也底氣十足,也就是說,那些殺手勢力都可以為這兩個普通人調動?

  瘋狂的究竟是這個世界,還是他呢。羅陷入沉思。

  三個大人在互相交流近況,有一個重點就是,魔龍的失蹤。

  對他們而言,這一年不算什麼,但是外界可是對魔龍的消失津津樂道,不少勢力都在搜尋,也沒有下文,因為魔龍島實在是太封閉了。朱諾什麼都會做,島上食材豐富,也不需要外出覓食,人不多,光醫生就有1.5個(朱諾+羅),實在沒什麼需要出去做的事。

  在島上安靜的照顧病人,該玩啥玩啥,看螞蟻搬家,陪飛馬狩獵,或者整理下巢穴裡的寶物,幫姑姑打掃衛生,赫卡特每天都很有意思很充實,羅就更不用說了,學習是他的畢生樂趣。

  全然不知,外面已經炸鍋了。

  有人說魔龍·赫卡特已經被殺了,海流氓因愛生恨、手刃前女友;有人說海軍把她抓起來做實驗了,畢竟龍族這麼稀有;還有人說魔龍本身就是個幻想,因為一族只有她一個人,赫卡特因為說謊造假,編不下去只能遠離外界視線……

  赫卡特很無辜,「誒?我只是在家帶孩子沒出門而已啊。」

  「不過多弗朗明哥確實很瘋。」莎蘭拿出最近的報紙給她看,「他去當七武海了,現在還是個國王呢。」

  魔龍看了眼報紙上的照片,久違看到多弗朗明哥,她心裡意外的沒有什麼波動,「這個我知道哦,當時有聽說。」

  那時候柯拉松還醒著呢。

  梟補充道,「他現在被叫做天夜叉。」

  已經不再是初出茅廬的新人了,地位和階層都水漲船高。

  女人摸摸鼻子,有些尷尬,「我們估計不會再見面了。」

  「還是小心為好。」梟放心不下,「現在很多勢力都在找你,你在偉大航路也算是徹底出名了。」

  還有一件事他沒說,因為太漂亮,魔龍的通緝令經常被偷偷撕掉帶走。他抽走赫卡特手上的酒杯,換成牛奶,「出去要擋著臉,低調一點。」

  赫卡特乖巧點頭,「我會小心的。」

  -

  魔龍在香波地玩的第二天就被海軍追殺了,當地駐扎的是中將多貝爾曼,也是她的同門師兄之一。

  赫卡特本來在路邊吃水煮串,吃的不亦樂乎,扣著帽子,臉上的口罩被摘掉了,姣好的五官也引來了許多人的側目,這之中也包括休假日和幾個同樣休假的部下出來玩的多貝爾曼。

  四目相對,冤家路窄。

  她起身就跑,多貝爾曼起身就追,很慌張衝著在書攤那邊沒被發現的羅喊,「快跑啊羅!!!」她這一喊,反而暴露了那個拿著書的少年。

  他捂著帽子擋住臉,飛速跑向魔龍,不是分頭行動了嗎?所以到底為什麼要喊他。

  靠近後,銀發女人單手撈起少年,長腿大步邁過許多障礙物,攤販都生氣的罵她,「你撞到我東西了!」

  她回頭說了句抱歉,發絲飛揚,臉上微微薄汗,更顯得膚白勝雪,晶瑩剔透。

  路人被她的臉蛋吸引,紛紛湊過來看熱鬧,擋住了不少海軍。

  魔龍的金色眼睛歉疚的對上攤販視線,那人頓時不氣了。

  真好看。

  跑到集市的門口,她總算能從這個大棚子裡面出去飛上天了。滿臉刀疤的多貝爾曼師兄卻在身後陰魂不散——「赫卡特你別想跑!」

  魔龍撞到一個結實的肩膀,她剛要道歉,發現這也是熟人。

  雷利挑挑眉,針對這個現狀,熟練的准備收拾殘局,發出霸王色震懾全場。

  在冥王面前,中將級別的人物也會被秒殺。

  於是兩人順利離開,短暫的、久違的,一起走了一會兒。

  路上自然是沒話說的,上次也算得上是不歡而散,雷利派去傳話的魚人還被她嚇到了,所以魔龍沒想說話,那邊雷利卻主動問她,「找到改變世界的方法了嗎?」

  赫卡特無奈的攤手,「還在找,不過稍微理解你一點了。」

  他笑了,露出一些皺紋,擺擺手和她道別。魔龍想了想,大聲叫住他,「喂——」

  雷利看著她,魔龍單手抓起羅,跳過去找他,「我現在不生氣了,聊聊大家的冒險吧。」她舉起手裡的孩子,「這是羅,我兒子,啊……養子。」

  羅看著男人,大眼瞪小眼,雷利忍不住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好,去夏琪那吧!」

  少年後來得知,這個不修邊幅的白毛怪大叔是海賊王的左右手,內心著實破滅了很久。

  見到了夏琪,他們聊了很久。溫柔的老板娘還不忘給羅一份香蕉船冰淇淋,少年乖巧的道謝。

  空中存在的島嶼,巨大的黃金鐘,大騙子羅蘭度抵達的地方。

  水下的魚人島,夢幻又綺麗,羅傑在那進行了占蔔。

  他們遇到了一只鯨魚拉布,結識了船醫庫洛卡斯,與他一同出海尋找拉布的主人。

  他們收攬了許多新成員,那個很能打的8雷特,還有來自和之國的御田。

  ………………

  「是很豐富的航行。」雷利笑著總結。

  男人淡淡說起大家的下落,赫卡特安靜的聽著。「巴基應該還在東海,香克斯上次見面說邀請你和他一起冒險呢。」

  說起來,魔龍失蹤的這一年,雷利沒再見過香克斯,自從上次得知那個傻子在東海丟了手臂,他就對草帽的繼承人產生了興趣。

  「雖說東海是四海最弱的領域,但是羅傑是那裡出來的,香克斯把草帽也留在了東海。」

  赫卡特不免驚訝,「羅傑給他的草帽嗎?」那不是他最珍惜的東西嗎。

  雷利點點頭,「說是找到了很適合的男人,或者說,男孩。」他指了下羅,「還沒他大呢。」

  魔龍雙手撐在桌子上,她也開始好奇了。

  「東海啊……我要去那裡看看。」她問,「羅傑的家在哪裡?」

  全世界估計只有赫卡特一個人會問這個問題,雷利想。

  他回答道,「羅格鎮,據說有家酒吧不錯。」

  魔龍笑著記下,「我會去的,羅格鎮。」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曾經對這個世界的不滿依舊存在,但是渾身是刺的赫卡特已經痊愈了。

  雷利想了想又告訴她一件事,「東海的話,卡普的家也在那裡,我記得好像是叫做風車村的地方。」

  聽到卡普的名字,赫卡特愣了一瞬,她想到自家船長把孩子托付給卡普這件事。

  「艾斯……在卡普家吧。」

  雷利沒有見過艾斯,為了那孩子的安全考慮,看到赫卡特的表情也知道她在想什麼,「想見的話就一起見見吧,愧疚是最沒必要的事,其他隨便你,我不干涉。」

  銀發女人拿起杯子喝了口酒,苦澀的小麥味道,雷利喜歡的扎啤,刺刺的氣泡滑過喉嚨,有些辛辣。

  「我是真的對不起他……總覺得露玖是被我害死的。」

  聽到赫卡特這樣說,雷利只能無奈的搖搖頭,「這種想法會讓你生病的。」

  心裡承擔的壓力太多,就會走彎路,那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赫卡特也清楚,強者的力量不知道如何控制,所導致的災難,對普通人很不公平的事。她要學會自控,四處發瘋不是辦法,仇恨也不是什麼值得傳承的東西。

  魔龍不是繼承羅傑意志的人,她也沒有那種野心和精力,去稱霸誰統治誰,或者說去不斷的冒險。

  她的夢想只是結婚、下蛋,和喜歡的人每天曬太陽,吃甜甜圈吃到飽。

  一個標准的退休老人,可惜現在的世界卻沒有這種閑適的空間留給赫卡特,ZF和她之間有著太多仇怨——關於莉莉的死因,那個CP組織;害死她的船長,整個高層。

  扭曲的統治,畸形的社會,戰亂、紛爭,不會是長期存在的。

  被掩埋的真相和犧牲的人們,都會在那時重新出現,發揮能量,將世界顛覆。

  改變這些的不會是他們這些舊時代的老人。

  總有一天,年輕世代會帶來一場轉變,到時一切都將被洗牌。

  女人的目光望向吃冰淇淋的少年,轉變不會太遠,或許……就在明天。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收藏掉了五十個!嚇得我原地起飛,然後jj告訴我是網站調整,還以為是我寫了什麼觸犯眾怒的事!!!可怕!!!

  ——姑姑朱諾的設定——

  紅發紅眼,赫卡特一樣的冷白皮,火爆性子,擅長醫術、魔法、武器鍛造、歷史、文學、繪畫、縫紉、料理,愛好是護膚。

  喜歡捉弄人,跟羅合不來,但是看在赫卡特的份上一直有在幫忙照顧。

  喜歡年輕的可愛女孩子,穿洛麗塔蓬蓬裙的那種,自己常穿的卻是普通的家居服,有場合的時候會換成自制作戰服,有黃金打造的頭盔。

  最喜歡的是可愛的侄女,敢讓她傷心就會立馬發瘋,只有赫卡特能讓她出手做事。本心冷漠,認為很多事情與她無關,所以誰死誰活跟她無關,比起救人更喜歡下毒,性格古怪,中立邪惡,不算好人。

  喜歡的食物:魔龍島才有的一種口味是馬卡龍的果子,馬卡龍,棉花糖。

  ——

  歇一個禮拜,有點沒靈感了,攢攢存稿,下周開始一周三章,五千字以上哦~

  下章預告,羅格鎮遇到了誰呢……(廢話)


第55章 不吃苦中苦,難得甜上甜。上

  香波地那次旅行後,回到魔龍島,羅也算過了一段時間的消停日子。但是顯然,赫卡特對旅行開始有了期待。

  她放下手中的《育兒指南》,笑眯眯問剛做了體術訓練回到屋的少年,「訓練很辛苦吧?」

  羅滿臉警惕,擦了下額角滴落的汗液,平復呼吸,假裝耐力跑和抬輪胎都毫不費力的樣子,「可以接受的程度,我要去復習功課了。」

  女人失落的目送他進屋,只能去廚房准備下午茶的零食。

  《育兒指南》說,孩子長身體的關鍵時刻總是要補充維生素的。赫卡特用心的挑選胡蘿蔔,挑戰臂力的時刻到了,她把胡蘿蔔放在杯子裡,擰緊蓋子狂搖!

  臉上的苦惱十分固定,手上的動作幾乎晃到變形。

  本想接杯咖啡再看書的羅:……

  只能馬不停蹄的回房間,別開玩笑了,那個欲言又止希望有人給她一個引子的表情,絕對是又要出去折騰!

  他才不去,還有那麼多書沒看完,時間可是有限的。

  盡快掌握能力,早點出海培養勢力,進行布局,他的復仇計劃在等待開啟,哪有時間陪她過家家。

  羅拿著醫書,多少有些看不進去,腦海中一個想法十分清晰,也有些猶豫。

  他一定會盡快學會醫術和手術果實的能力,然後去復仇,等之後打敗了多弗朗明哥,他會回來陪赫卡特玩的。

  在那之前,讓他快點長大吧。

  -

  魔龍對他的想法一無所知,第二天依舊熱情的邀請他,「我帶你出去玩吧,羅,不是很喜歡騎龍嗎?」

  上次從香波地回來用原型載他,他都開心的流淚了(仔細想想吧赫卡特),作為努力學習的獎勵,也要勞逸結合嘛∼

  少年嘆了口氣,拒絕了,「我不想出去玩,赫卡特。」

  「那要不要吃冰淇淋?」

  羅的表情很直白——快出去吧。

  今天也是被兒子拒絕的一天……赫卡特努力的翻找《育兒指南》,「怎麼樣才能讓孩子厭學呢?」

  書上目錄明晃晃的寫著,「青春期的孩子厭學是否讓你感到苦惱?」

  赫卡特歪歪頭,是一個意思嗎?

  找到那一頁,「孩子總是沒耐心,坐不住凳子,或許是真的對外界的好奇更多,不如讓他離開固有的環境,開始新的課堂。」

  她激動的一拍桌子,這不就是她想帶□□的事嘛,果然書裡都是知識點。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未來的道路還是要在沉寂後重新選擇,是學習還是實踐,有時候只在家長的一念之間。」

  魔龍不停的記著筆記,這一天,兩間臥室都亮著燈,朱諾好奇的去看了一眼,赫卡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她寵溺的摸摸侄女的頭發,將她抱回床上。

  魔龍在熟悉的地方總是睡的很死,誰都吵不醒的那種。

  朱諾走之前看到桌上那本子裡寫著——「要照顧好羅,不能忽視心理健康和戶外活動。」

  而且還有講解圖,把那個陰險小鬼化成了淚眼汪汪的小熊,她和赫卡特都是張開手臂保護小熊的姿態,朱諾立即被侄女可愛的筆記萌翻了!

  看來赫卡特想要帶羅出去玩啊。朱諾翻看著她的筆記,回屋開始准備起侄女的行李。

  首先是黃金,其次是珠寶,然後做一些甜甜圈和能夠儲存的蘋果,再給她做個包包,讓羅背著(?),最後是好看的衣服。

  羅的話給他拿幾本練習冊,人體器官那些圖還不太熟練,抗藥性倒是練出來了,《毒藥大全》也拿著吧,《骨骼走向》,《神經生物學》,《病理診斷》……這二十本應該夠用了。

  他的行李?反正餓不死,搞那些多余的干嘛。

  -

  風和日麗的上午,經過一晚上的沉澱,赫卡特已經明確了接下來的教育目標。

  「羅!」

  女人以勢不可擋的姿態衝進他的書房,少年頓感不妙,果然,赫卡特叫了他的名字之後就用非常期待的表情對著他,「我們去旅行吧!」

  他想要學習!學習!學習!

  拒絕的話都在嘴邊了,這時朱諾從旁邊飄過,「最近想吃面包了呢,法棍啊、三明治啊,都挺好吃的。」

  翻譯:如果不陪她玩就只做面包吃。

  這是大寫加粗的威脅!

  「誒?面粉不是很珍貴嗎?」赫卡特粗神經的問道,朱諾一如既往的寵溺,摸摸她的頭,「偶爾也要改變下伙食呀,對吧,羅?」

  紅發女人目光輕掃,門口放著一個大書包,正好是他能背的尺寸,羅已經意會。

  「……去哪。」

  少年整理了書本,戴上帽子准備出門了。

  竟然這麼輕易的同意了!本以為要磨他很久的赫卡特此刻開心的說,「我想要去東海找幾個朋友玩呢,還有要去拜訪船長的故鄉。」

  「可以,」羅點點頭同意了,然後說……「不過你要幫我拿行李。」

  書太多了,背不動。

  火龍笑而不語看著兩人互動,送他們坐上船,在港口揮著小手絹,「玩的開心點∼」

  離開魔龍島的第五天,他們仍漂流的時候,少年忍不住問她,「我們為什麼要坐船?」

  赫卡特奮力劃槳一小時,元氣滿滿的豎起大拇指,「這樣比較有氣氛呀!」

  羅:……

  所以在家學習不好嗎!少年握著指南針無助的想,航海術好難,他以後出海必須得找一個航海士。

  他虛弱的問,「還要漂多久……」

  赫卡特放下船槳,變得非常佛系,她開開心心的盤起腿,笑著吃起便當,「差不多就劃到這裡,接下來就順其自然吧∼」

  「想想辦法啊!」羅呲起鯊魚牙。

  -

  風車村。

  在河邊洗衣服的瑪琪諾剛把衣服收回盆裡,就被一道孩童的聲音所吸引,「喂——那邊的人!」

  她看向聲音來源,一艘小船上有一個漂亮的銀發女人和一個帶著毛絨帽的少年,女人看到她之後,沉下身子用手臂劃水,速度飛快的靠近她,嚇了瑪琪諾一跳!

  在旅行的路上,食物早就吃光了,總是找不到停靠的區域,魔龍打劫了一伙海賊船,得到了去東海的方法後,就往目的地去了,船槳卻在路上弄掉了……反正已經在東海的區域了,赫卡特瘋狂劃著水,比有槳的時候還快。

  野獸的臂力真是可怕,羅有些暈船,看到島的存在立即招呼她停下。

  由於慣性,小船還是繼續往前衝,他對岸邊的村民喊道,「喂——那邊的人!這裡是哪……」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赫卡特看到有人立刻往前衝,羅和那個村民都嚇了一跳。

  小船筆直衝向岸邊,船頭大力撞進土裡,船身立起來,少年崩潰捂住帽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瑪琪諾眼睛脫眶——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銀色發絲劃出一道耀眼的弧線,隨著船只跨過瑪琪諾整個人,木板四分五裂,完全看不出船的形狀,那人苦惱的對少年說,「這可怎麼辦……本來還想帶你劃回去的。」

  「免了,坐這種船穿過偉大航路算什麼!」

  女人干脆的忽視掉他,轉過頭看著瑪琪諾,眼睛彎成小月牙,十分抱歉的說了句,「沒壓到你腳吧?」

  她只能傻傻的回答,「不,沒有的事……」

  對這個漂亮女人的脫線行為,瑪琪諾有些不適應,羅下船拍了拍身上的水漬,充當了溝通一角,「你好,羅格鎮該怎麼走?」

  赫卡特熱情的伸出手,與嬌小的女人交握,「我叫赫卡特,從新世界來的,這是我兒子羅,我們迷路啦,這是哪啊?」

  一句話把自己的底細交的明明白白,羅嫌棄的看她一眼,能不能有點防備心啊!

  瑪琪諾溫和的笑了,「是這樣啊,赫卡特小姐,你好,我的名字是瑪琪諾,不介意的話去我店裡,喝點熱湯暖暖身子再出發吧,你們身上都濕透了。」

  「謝謝你啊!」赫卡特毫不猶豫跟著她走了。

  少年氣的跳腳,「喂!赫卡特!」

  女人無辜的回頭看他,「怎麼了羅?你的衣服我帶了,能換的。」

  「才不是那樣!」羅跳起來勾住她的脖子,魔龍彎下腰方便聽少年說話,他說:「你就不能別那麼輕易相信別人嗎?」

  赫卡特恍然大悟,對著等待他們的瑪琪諾喊道,「瑪琪諾,你是壞人嗎?」

  「誒?」瑪琪諾笑著搖頭,「我不是呀。」

  赫卡特放心的站起身,「那就沒事。」說完就扛著少年繼續走。

  羅:……

  於是他在女人肩上做著最後的掙扎,「我為什麼要認識你這種白痴啊!!!」

  -

  安靜的村莊,瑪琪諾經營著一家酒吧,裡面不止賣酒,還會准備果汁和牛奶,偶爾也做些吃的。

  羅坐在吧台那裡,沉穩的喝著牛奶,他太想長高了,長高了就不會被抗著走了,簡直就是童年陰影。

  他看了眼沒心沒肺的魔龍,她正在和老板娘聊天。換了一身沒品位的蓬蓬裙,像個聖誕樹,那個叫瑪琪諾的給聖誕樹梳了頭發,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少年回想下曾經在家族裡和多弗朗明哥一起沉迷於各類禮服的換裝,那段時間赫卡特也很少有穿什麼不好看的情況。不過出於個人愛好,他不喜歡這種過於繁瑣的洛麗塔公主裙。

  魔龍在女人當中算個子高的,一米九左右的身高,穿的太可愛真的有些過於顯眼了。漂亮還是漂亮,但是俗氣。

  一句話總結,朱諾真是個沒品位的家伙,要是他給魔龍挑衣服才不會帶這些。

  「你們是從新世界過來的?」瑪琪諾奇怪的問,「那出了偉大航路就會經過羅格鎮啊,地圖上是這樣寫的,你們沒看到嗎?」

  羅想了想,似乎是有很多城市來著,不過全都被魔龍瘋狂的劃槳手速略過了,他根本看不清那是哪,果然繞遠路了。

  赫卡特笑著露出一排小白牙,「可能是我劃太快了,之後還是飛著走吧。」

  少年想到繼暈船之後又要開始高空飛行,苦悶的喝光了牛奶,他要快點長大快點獨立,出去找個靠譜的航海士坐一艘安穩的船出海!

  看他喝光,瑪琪諾很有眼色的續杯,並且細心的掏出手帕想要擦拭他嘴角的奶漬,羅避開了,神色疏離的說了句謝謝,她只能尷尬的走開。

  這邊赫卡特喝的是一種雪頂甜酒,上面是冰淇淋,下面是東海特產的冰酒,口感甜滑,她很喜歡,大口干杯之後,鼻子上都是冰淇淋的痕跡,正准備拿裙子擦,瑪琪諾笑著舉了舉手上的手帕,「要幫忙嗎?」

  魔龍乖巧的仰著臉,「好呀。」

  瑪琪諾受到了美顏暴擊,呆愣了一瞬,感慨道,「赫卡特小姐真好看。」

  女人天生不知客氣兩字怎麼寫,「經常有人這麼說,我也挺滿意這張臉的。」

  「羅是你朋友家的孩子吧?」

  赫卡特簡單說道,「不,就是我兒子,沒有血緣關系但是我超愛他。」

  羅瞬間紅了臉,瑪琪諾輕聲笑起來,「關系真好。」

  他們正說著話時,一個老人把兩個孩子甩進來大聲喊道,「你們兩個給我說清楚,到底吃了瑪琪諾多少霸王餐!」

  背著一頂草帽的小孩捂著腦袋上的包,表情十分悲壯,委屈巴巴的哭喊,「那是瑪琪諾請我們吃的!說喜歡我的!」

  另外一個背對他們的小男孩有些自來卷,他頭上也頂著大包,一邊護著草帽小孩一邊對老人說,「反正已經吃了,我會幫瑪琪諾打柴火回來的。」

  老人剛想繼續暴揍這兩個小鬼,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卡普與赫卡特對視了十秒,兩人歪著頭,同時問對方,「你還活著啊?」

  下一秒又同時開口,「在這裡干嘛?」

  呆了一會兒,卡普問,「你還在做海賊嗎?」

  赫卡特特別光明正大的驕傲回答,「那當然,我永遠都是……」

  她突然意識到什麼,看了眼這兩個小孩,他們也眼巴巴的看著她,一個好奇,一個戒備。

  卡普收養了羅傑的兒子,好像也該這個歲數了。

  魔龍掀起裙子捂著臉,轉身就跑!

  看她跑了,卡普出於職業病下意識抬腳就追,只留下屋裡一堆問號臉。

  羅:……你就沒覺得自己忘了點什麼嗎?

  路飛已經坐在吧台上和瑪琪諾說話了,「那個人是誰啊?」

  「她叫赫卡特,是迷路的海賊。」溫柔的老板娘苦惱的點點下巴,「大概是認識卡普先生的……」

  路飛聽完就忘,說起了別的。

  艾斯也沒放在心上,看了眼門口,漫不經心的收回視線,打量起那個奇怪女人帶來的小孩,羅也在看著他,進行著身高、氣勢的無聲比拼。

  差不多高的兩人同時在想:切,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家伙/比我小的幼稚鬼,在拽什麼?

  -

  要說野獸女赫卡特有什麼出色的特點,除了怪力,就是四肢靈活,主要體現在跑的快上面。

  只不過海軍還有另外一位體術妖精,就是卡普。

  兩人沒有惡魔果實的情況下,將身體素質開發到了極致。

  他們瘋跑在山野之間,帶著一種惺惺相惜的野獸浪漫,此時他們都不是一個人在奔跑,是和知己!

  雖然這個畫面,任誰怎麼看都是傻瓜二人組沒錯了。

  卡普十分盡興的停下休息,中氣十足的笑道,「唉呀不跑了,累死我了,不服老不行啊!哈哈哈哈——」

  赫卡特擦擦臉上的汗水,認真的誇獎道,「卡普還是很有精神啊,完全看不出是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頭。」

  卡普笑到飆淚,「你還是這麼不會說話啊!」

  兩人停了一會兒,有點忘了為什麼會跑起來,於是卡普問她,「今天你跑什麼,我肯定是敘完舊再抓你啊。」

  赫卡特尷尬的撓撓頭,「其實我是怕遇見艾斯。」

  兩人大字型的躺在麥田裡,看著藍藍的天空發呆。

  「啊,」卡普粗神經的樣子和魔龍有一拼,「不過你看到了吧。」

  自從看到卡普身邊的孩子,她就有了猜想,開始緊張,話都沒說出來,下意識捂著臉跑掉了。

  女人回憶了一下,好像有個特別像羅傑船長的草帽……

  「那孩子表情還真有點像。」

  卡普想了下羅傑叱詫風雲的時候,也確實是和艾斯差不多的臭臉,於是點點頭,「是啊,還是像母親比較多。」

  說到這裡,赫卡特的心情有些沉重。

  風吹過田野的麥浪,卡普特別悠哉的躺在地上,赫卡特卻在這安靜的風景中靜不下心來。

  「卡普……其實,我是想去羅傑的故鄉看看的,羅格鎮。」

  「去唄,那現在游客還挺多的。」卡普隨口回答。

  沉默了很久,赫卡特坐起身,「那我走了。」

  卡普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對放走魔龍這事毫無心理障礙。只是赫卡特都要走了的時候,他問道,「不見見他嗎?」

  女人的腳步被釘在原地。

  這個東海的村落,只是看就知道非常的和平、溫馨,人們安居樂業。

  秋季即將豐收,麥田被太陽曬過,散發出稻谷的香氣,金黃的,一望無際。

  嶙峋的山上小草也伸展著綠葉,勃勃生機。

  這是亂世中的和平角落。

  自海賊王死後的大海賊時代,很少有這樣安全的地方了。

  聽到卡普的話,赫卡特內心一片空白,她聽見自己說,「那孩子現在開心嗎。」

  老人肯定的回答,「有路飛在還不錯。啊,另一個是我孫子。」

  路飛……是那個比他高一點的自然卷小男孩嗎,赫卡特內心充滿感激,那孩子一看就很好,多虧有他照顧艾斯,真是個好孩子。

  「我是聽雷利說的,羅傑的孩子是你在照顧,說實話有些不放心,感覺你不是很會養孩子的樣子。」

  卡普不滿的摳鼻,「聽他放屁!我照顧的好好的。」待了會兒又說,「艾斯和路飛都要和老夫當海軍,他們可聽爺爺的話了。」

  魔龍不禁側目,「這就是書裡說的,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吧?」

  復雜的話卡普懶得聽,他直接說了和雷利差不多的話,「魔鱗的事你就別放在心上了,見見孩子沒問題,拐去當海賊不行,莫名其妙的愧疚更是免了,你見過露玖就知道了……」

  老人嘆了口氣,「那是個很堅強的女人,她說過母親選擇保護孩子,只是出於愛,沒別的。」

  不是因為知道找到魔鱗就能換一條命回來,而是因為,希望讓這個小小的生命看到更多。

  赫卡特的心跟著抽痛了一下,仿佛跨越時空看到了她在產房抱著孩子的一幕。

  如果沒有冬眠,早早醒來,自己應該能救下羅傑的妻子,不讓他的兒子獨自生活。

  愧疚早已吞噬了她,事實上,魔龍並沒有做好與艾斯見面的准備。

  「「你好,我叫赫卡特,是羅傑的船員,很抱歉沒能救下你的母親。」

  想像中的艾斯,會歪歪頭,「那你算什麼我爸的船員啊?」」

  赫卡特欲哭無淚,她甚至不知道開場白要怎麼說。

  只能像鴕鳥一樣避開他走,知道他好好的,就夠了。

  其他的以後再說。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路飛:我叫路飛,吃了惡魔果實的橡膠人,夢想是成為海賊王!我們做朋友吧!

  艾斯:白痴!干嘛跟他搭話,這家伙一看就是病秧子,虛弱的不行,還看書,是書呆子誒!

  路飛:誒?!書呆子(嫌棄)……不能不讀書嗎?你叫什麼名字?

  羅:我沒有告知的必要。

  面對挑釁只是淡定的繼續寫作業,羅戒備心超強,一點個人信息都沒有泄露,此刻內心獨白是,哥見過大風大浪,跟你們玩不到一起去,小鬼頭還是閃遠點吧。

  艾斯(10歲)&路飛(7歲):怪人。

  羅(14歲):幼稚。

  很多年後三人在德雷斯羅薩再見面,完全忘了童年這次會面。

  路飛從龐克哈薩德開始就一直不按計劃行動,上躥下跳,讓羅有一種同時面對十個赫卡特的感覺,被童年陰影統治了。

  艾斯:喲,交到可靠的朋友了啊,這就是你的同盟?你好,我是路飛的哥哥,叫我艾斯就行。

  薩博:你好啊羅,路飛受你照顧了,我也是他的哥哥,名字是薩博,請多關照。

  羅:(虛弱)快把他帶走……

  ——很喜歡看羅被迫害哈哈哈哈哈哈哈——

  七月開始啦,下半年祝大家好運哦,學生黨的寶貝們都有一個理想的成績,期待你們回來找我玩~

  這個月的更新時間是周三周五周日!一周一大章故事比較連貫~

  周三見~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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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不吃苦中苦,難得甜上甜。中

  戈爾波山是一個美麗的地方。

  達旦選擇在這裡生活,因為會聽到鳥叫和泉水叮叮當的可愛聲音,雖然已經不是少女的年紀,但在生活的細節上還是有很多童心。

  山上常綠闊葉林居多,秋季來臨,有些樹木掉了葉子,使整個山林間顯得簡潔明快,有著很強的空間透視感。

  陽光透過樹枝的間隙撲瀉而下,映著古木的虯枝和蒼老的樹皮,讓人心情十分輕松。

  如果達旦沒有看到家裡的不速之客,她這種閑適的心情還能維持許久。

  卡普來了,背筐裡的蘋果突然就不香了。

  達旦看著手下瑪古拉蜷縮起自己高大的身軀在角落跪坐,不由得有種悲壯的感覺,鳩占鵲巢的老卡普……

  智慧擔當多古拉對著老大指指那邊的中將大人,示意要忍耐!要恭敬!她立即采取了軍師的建議,恭敬謙和的對老爺子打招呼,「您還活著吶……」

  對方眼神一立,達旦立刻調整了話語,「您來找我們有何貴干?」

  作為一個退役養老的山賊,達旦阿姨完全不想和卡普起衝突,她有禮貌的樣子像極了面對老板的社畜,內心就算已經罵死這個總找麻煩的海軍,表情還是卑微的舔狗一枚。

  「沒什麼,過來看看這裡的環境,研究下我家兩個可愛懂事的孫子,為什麼在你家裡長的越來越像山賊了。」卡普邊挖鼻屎邊說。

  達旦嘴角抽搐,還來不及回答他們搬出去成立了路飛國和艾斯國,路飛就大喊道,「我討厭山賊!我要做的是海賊!」

  愛的鐵拳立即來襲,「海賊個屁!吃肉都堵不住你的嘴!」

  沒錯,卡普在等達旦回來的時候把自己給孩子們帶來的慰問食品都搬上了山,好幾大包可沉了,多虧了有魔龍在。

  這時達旦才發現,家裡多了一只小鬼頭(備注:書呆子正在看書),還有一個頭上套著紙殼的奇怪女人。

  一個大大的紙殼箱,摳了兩個眼睛的洞,還有一個排氣孔。看她露在外面的皮膚,估計是哪家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這一想法很快就被打碎了。

  女主人達旦出於待客之道端上洗好的蘋果放在她面前,這位小姐拿起蘋果,沒有摘下紙殼箱,而是直接伸手放進了紙殼箱區域……

  簡直就像進了碎紙機一樣,在一陣驢叫後,只吐出一個核。

  她說話的聲音很好聽,清朗的語調說,「我可以再吃一個嗎?」

  「啊,請用。」

  達旦有個毛病,就是面對不同的人會用不同的態度,你凶狠,她打得過的情況就會更凶狠,比如艾斯和路飛;你溫柔,她就會更加溫柔,比如瑪琪諾;對待感覺很高貴的人,她就會變得很有禮貌,比如這個白皮膚的小姐。

  雖然高貴,但是很奇怪。達旦看著那個紙殼箱,眼看著蘋果核越來越多,達旦意識到她也是個大胃王,就像自己養過的那三個臭小子一樣,女山賊清清嗓,打開話匣子,「請問,怎麼稱呼?」

  紙殼箱裡的女人嗆了一下,她沉默了一會兒,對達旦說,「方便的話,就叫我柯拉松吧。」

  這次嗆到的是她帶來的小鬼,那孩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低下頭繼續看書。

  對於這個古怪二人組,達旦感慨,大海上真是什麼人都有。

  隨即看了眼一直不出聲的艾斯,正在和手上的羊腿奮戰,似乎是火候太過,烤老了,此刻艾斯吃到難啃的地方,打算自己硬咽下去。

  紙殼女立即站起身,衝去廚房搶過一把菜刀,利利索索的將羊腿切好擺盤,達旦目瞪口呆。

  雀斑男孩奇怪的接過,說了句「謝謝你啊柯拉松」,紙殼女感動的不行,一句話都沒說,像聾啞人一樣擺擺手。

  達旦注意到卡普嘲笑的表情,心裡有些好奇,「柯拉松認識艾斯?」

  卡普坦然的回答,「沒有,第一次見,她主要是認識……」羅傑兩字還沒出來,赫卡特一個飛腳把中將大人踹飛了。

  「什麼——!!!」

  山賊一群人驚呆了,路飛和艾斯的眼睛都要掉到地上了,尤其是路飛。

  有人敢踢爺爺!

  他很喜歡給他變魔術的柯拉松,但同時也覺得她真的是個很奇怪的姐姐。

  明明和瑪琪諾一樣大,卻養了一個十四歲的兒子,還要他叫她阿姨,上山之後還一直在問自己對海賊王的看法。

  路飛當然告訴她自己很崇拜海賊王了,然後她的紙殼箱就被眼淚哭濕了,嗚嗚嗚的不知道在說什麼,哭聲太大了。

  還是艾斯打斷了這些,他說自己不想聽到海賊王的事,路飛只能說,「對不起,艾斯,我忘了你討厭你爸爸了。」

  換來哥哥狠狠的一個爆栗——「都跟你說了別提這些!」

  羅不僅側目,海賊王有孩子?赫卡特的眼淚也止住了,她意識到自己認錯人了。

  而且,很可能……艾斯並不像她想像的那樣崇拜羅傑,甚至,眼前這個真的艾斯,是有些討厭他的。

  這句話之後,紙殼女就開始給艾斯變魔術轉移注意力,還開始說一些路飛都沒聽過的海賊王的冒險故事,他聽的津津有味,艾斯也安靜的聽著,假裝剛才的對話沒有發生過。

  回到現在,再說一次,年幼的路飛萬萬沒想到,竟然有人敢踢爺爺!柯拉松真是個勇敢的怪人啊,不愧是自由的海賊。

  卡普從破掉的牆鑽回來,中氣十足的大喊,「你這個混蛋忘了自己的體術是誰教的!跟我搞偷襲算怎麼回事!」

  魔龍氣得要死,對罵道,「誰讓你又胡說八道的!我不是說了不要喊我本名也不要暴露我是誰嗎!你那麼說他們都知道了!」

  「誰知道啊!你以為自己很有名啊!一個億的賞金在你們船上都不夠看!」

  赫卡特又打他一拳,被卡普利落的躲開了,「都跟你說別暴露我是誰!」

  「你能打得過我嗎總用拳頭威脅!老子可是鐵拳卡普!承諾的事就不會暴露!」

  「暴露了怎麼辦!」赫卡特呲牙咧嘴的打他。

  卡普擋了一拳又一拳,生氣的做出最後的承諾——「我要是暴露你是個嫁不出去的魔龍族二傻子,就找戰國要一百份報告寫!」

  空氣瞬間凝結了。

  眾人看著兩人吵得熱火朝天,一直插不上話,羅的書始終停在那一頁,他也在觀察。

  只有路飛,單純的、天真的大眼睛對上兩人,「魔龍族是什麼?」

  「……這不是全暴露了嗎——!!!」

  -

  一陣雞飛狗跳,兩人死死閉著嘴,生怕再說漏什麼,都是自帶大嘴巴屬性的人,他們太了解對方了。

  「嗚嗚嗚嗚嗚嗚!」都怪你啊卡普!

  「啊巴啊巴!」關我屁事!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你不許告訴艾斯我是誰!

  卡普撲哧一聲笑出來,嘲笑的表情看起來超級賤,他聲音渾厚的喊道,「膽小鬼!」

  赫卡特氣到升天,這一仗是輸的徹底。

  打了這麼久肚子當然餓了,所以當廚房拿出一批新做好的飯時,他們休戰了。

  達旦山賊一伙,艾斯,路飛,羅,卡普和赫卡特,全部都沉浸在吃飯這一大事上。

  飯桌上很和諧,赫卡特因為紙殼箱的阻擋很斯文的在吃飯,吃了一會兒,羅放下筷子,「我吃好了。」然後拍拍她的肩膀,「跟我出來一下。」

  「啊?」赫卡特沒反應過來。

  少年重復道,「柯拉松小姐,請·跟我出來一下。」

  帶入了新角色,魔龍頓時起立,跟著羅來到屋子外面,站在垃圾桶旁邊開始了一場單方面的審問。

  羅氣勢洶洶的開口,「你到底認識多少個海軍?」

  交友過於廣泛了,他可沒想過自己的養母還會認識英雄卡普那樣的家伙。

  「啊?我以前也是海軍啊,你不知道嗎?」赫卡特坦然的說,順便炫耀起來,「我養父叫澤法,比卡普有名哦。」

  這是什麼奇怪的虛榮心啊……羅十分無語,緊接著拋出第二個問題,「為什麼要用假名字?」他可不記得魔龍是那麼怕暴露身份的家伙!

  女人梗住,「那個是……」

  「你剛才認錯人了吧,把那個戴帽子的和長雀斑的弄反了?」他接二連三的問道,「明明很在乎那個叫艾斯的,干嘛後來連話都不敢說?」

  他都看得一清二楚,這種愧疚摻雜的近鄉情怯,還有恐懼,羅以自己智慧的頭腦進行偵察後發現,不,他確信——「艾斯,其實你生的吧!」

  赫卡特:……

  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又怕自己說漏什麼,只能蹦出一句,「我們回家吧!」

  那個為了出來玩做了那麼多計劃的魔龍……現在在說什麼?羅掏了下耳朵,不敢置信的問,「這就能回去了?你不是要去海賊王的故鄉羅格鎮嗎?」

  「海賊王?」吃完飯出門倒垃圾的艾斯聽到這裡,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要去羅格鎮?」

  赫卡特連忙套上紙殼,艾斯只看到一個銀白色的腦袋。她又不說話了,慌亂的擺著手,用豐富的肢體語言告訴他,大概是要回新世界的意思。

  在艾斯的印像中,柯拉松是個奇怪的女人,處處都帶著強烈的違和感,他的直覺告訴他,柯拉松的真實身份有些特別。

  不過現在的艾斯不是一個對萬事萬物都很熱情的人,他沒有追問的意思,只是一些與他無關的事,他轉身回去了。

  赫卡特松了一口氣,但是羅也不是吃素的,艾斯進屋的瞬間,羅湊在魔龍身邊,「這是你和誰生的?據說他爸是海賊王,你到底多大歲數了?」

  女人撓撓頭,「我沒生過孩子。」

  她憋了半天竟然說了這樣一句話,羅十分無語,非常不識相的追問,「你認識海賊王?」

  赫卡特變得很沮喪,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含糊其辭的說,「算是吧。」

  也就是出海以來第一次擁有的同伴,一起冒險,吃過很多好吃的特別的食物,教她喝酒,推薦她很多神奇的書籍,很照顧她,說過要帶她去最終的島嶼,約好冬眠後再見的……她唯一的船長。

  死去的海賊王,愛冒險的羅傑。

  她不僅僅是認識他而已,赫卡特想。那片沒能留住羅傑,也沒能保護他妻子的魔鱗,如果她沒有睡過頭,起碼能給艾斯留下一位血脈至親。

  是她的錯。

  赫卡特無顏面對船長的遺孤。

  與雷利那種為了保護艾斯而劃清界限不同,她是真的無法對艾斯說什麼,尤其是知道他討厭親生父親的時候,赫卡特會覺得那是自己的錯。

  如果不是因為她沒能將魔鱗留給露玖,起碼會有一個人陪伴他。

  都是她的錯。

  羅看著女人過分沉重的表情,意識到這不是個能溝通的話題,只能按下自己的好奇,看似隨意的開口,「道別總是要說的吧,過去說完再走吧,行李還在屋裡。」

  「啊……好,我現在去跟卡普說一聲。」

  -

  「要走啦?」卡普挖著鼻屎,團成球彈出去,非常不羈,「艾斯回自己家了,在外面的樹屋,跟他說一聲?」

  他拿路飛的衣服蹭了蹭,惹來孫子的不滿,老人卻只是笑著揉亂他的頭發,「想反抗你爺爺還早得很呢,我去送她一下。」

  赫卡特拒絕了,「果然我還是沒做好心理准備,之後再寄禮物過來吧。」

  男孩拿草帽蓋住自己亂蓬蓬的腦袋,戀戀不舍的扯著紙殼人柯拉松,「這就要走了嗎?再留一晚吧,柯拉松阿姨,風車村很好玩的!」

  赫卡特想著自己之前把這孩子當成船長的兒子就想笑,不過真是個可愛的小孩。她蹲下來,和男孩視線齊平,「我還有我的冒險啊。」

  「柯拉松,你是像香克斯那樣自己做海賊,還是有船長的啊?」男孩憧憬的看著她,無比期待自己出海時的樣子。

  聽到熟悉的名字,魔龍也想起了這頂草帽的出現,這也是她誤會的原因之一。

  羅傑給了香克斯,香克斯給了路飛嗎……赫卡特於是笑著說,「我有船長的,不過他現在不在我身邊,找到最終島嶼的時候,我會見到他的,你也要去嗎?」

  男孩也笑,「那是當然,我要成為海賊王的!」

  她感覺鼻子酸酸的,在紙殼的掩蓋下,倒是沒露出丟臉的表情,勉強壓抑聲音的哽咽,赫卡特輕松的重復道,「誒……要當海賊王啊,路飛好厲害。」

  「你不要忘了我啊,等我成為海賊王的那天,柯拉松來當我的船員吧!」

  赫卡特噗嗤一聲笑出來,「對不起哦路飛,柯拉松其實不是我的本名。」

  「誒?」路飛驚訝的看著她,「那,你本名果然是機器紙殼俠嗎?!」

  「也不是那個。」女人笑彎了眼,金色的瞳孔閃爍流光溢彩,她對男孩說,「等你長大了我們還會見的,到時候告訴你。」

  路飛沒多糾結,立馬答應,「嗯!約好了!」

  兩人的尾指相勾,許下承諾,這一次赫卡特知道自己會等到下一個十年,她看到新時代在萌芽。

  卡普和羅站在門口,一老一小十分和諧,都等著赫卡特出來,魔龍也不負眾望,開開心心、蹦蹦噠噠的跑出來,背著羅的書包和所有行李,「久等啦你們!」

  老頭子笑嘻嘻的問她,「喲,心情好了啊。」

  「嗯,」赫卡特回答,「我有了新的約定呢。」

  少年率先轉過身,不是很感興趣,「我們現在去哪?」

  她毫不猶豫,「羅格鎮。」

  「不過在那之前,我要去跟瑪琪諾道個別。」

  -

  夜色融融,漆黑的天幕布滿繁星,瑪琪諾剛剛洗漱完,靠著床頭在看書,月光灑在閣樓,讓她借到些許光亮。

  酒吧的樓上是她的房間。此刻沒有白天的忙碌和喧囂,那些繚繞於耳的人聲都消散,她在夜晚享受著安靜。

  書裡夾著一片樹葉,是那人頭頂上拿掉的,瑪琪諾用作書簽,她想到香克斯,嘴角揚起懷念的微笑。

  瑪琪諾是土生土長的樹木,在風車村生活,也將在風車村死去,而他有著無比自由的靈魂,無論在哪裡都會過得好。

  兩人是如此的不同,所以即使他的船員無數次的起哄,瑪琪諾都很有自知之明的保持距離,不過香克斯肯定一無所知。

  他對這些事向來遲鈍。

  瑪琪諾端詳著手上的樹葉,心裡進行只有自己知道的對話。

  「香克斯先生,我今天也遇到了一個海賊。」她笑了下,想到幫赫卡特擦臉時的樣子,「她很漂亮,非常有趣,和你有些相像……」

  想到這,瑪琪諾合上書籍,走到窗邊眺望遠方的海洋。

  他說,他來自西海。

  海洋很廣闊吧。

  漁民們常說,大海裡什麼都有,各式各樣的貝殼,漂亮的美人魚,凶猛的海王類。但是對於平民來說,偶爾抓到幾條好吃的海魚就是值得講上一段時間的好事了。

  香克斯在的海域,距離她好遠啊。

  她雙手撐在窗戶上,試圖聞到海洋的氣味,卻跟爬上來的赫卡特撞個正著,瑪琪諾被嚇了一跳!「赫、赫卡特小姐?」

  「喲,瑪琪諾,你睡了嗎?」赫卡特笑眯眯的看著她,像個淘氣的小朋友。

  她呆呆的回答,「還沒有……你來是?」

  「我聽說艾斯總是吃霸王餐,」女人掏出一大袋子黃金,甩到屋子裡,難為情的撓撓頭,「我不是常在東海,能不能幫我給他們結賬啊。」

  看著這一麻袋的黃金,瑪琪諾有些驚訝,「誒?」

  「其實他是我朋友家的孩子啦……」赫卡特趴在窗戶上,特別認真的說,「拜托了,大概付到他十六歲就可以,到時候他就有能力償還債務了。」

  瑪琪諾連忙擺手,「不用的不用的,鎮子上的大家都很喜歡艾斯和路飛的,以前還有一個叫薩博的小孩,他們都是我們看著長大的!」

  魔龍感動不已,「真是一群善良的村民啊……那就更要收下了!」她緊緊握住瑪琪諾的雙手,「孩子交給你的話我才放心啊,卡普實在是不靠譜!」

  瑪琪諾哭笑不得,「我會照顧他們的,請你放心哦,赫卡特。」

  魔龍大大咧咧的笑了,「那我就放心了,也可以安心走掉了,之後會寄禮物過來,你幫我給艾斯他們吧!」

  「誒?要走了嗎?」

  赫卡特點點頭,「是啊,我還有別的地方要去,之後給你們寫信!約好了!」

  銀發女人背對著月光坐在窗框,笑著露出一排整齊的貝齒,仿佛就是自由的寫照,瑪琪諾在她身上看到了短暫相遇,有緣無份的那人。

  「如果是赫卡特的話,可以抵達吧。」瑪琪諾自言自語般說道。

  女人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她搖搖頭,輕聲說,「沒什麼,一路順風。」

  瑪琪諾和她道別,就像對那人一般。

  浩渺的海水,在煙雲濃霧裡看不到盡頭,海水漫起了一圈圈的螺紋。時而有浪花拍打著船身,發出渾厚而又飽滿的聲音。渡船告別漸漸遠去的彼岸,在海面留下淡淡的痕跡。

  海上容得下浩瀚的夢想,卻容不下女人的動心。

  自由的靈魂游蕩在世界的各個角落,總有一天會相逢。

  那一天,再說說看各自的冒險。

  約好了的。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路飛和龍妹再見還要好久啊!香克斯再出場也要好久啊!

  我好著急!!!但是該寫的還是要寫完,不然大綱直接擺上來看得干巴巴很無聊!

  和艾斯的和解也在後面哦~加速加速!一周三更!ga油ga油!


第57章 不吃苦中苦,難得甜上甜。下

  離開風車村後,羅問怎麼才能到羅格鎮,卡普撓撓腦袋,「就算你這麼問我……向東直走,聞到木頭和碳素的味道就是啊。」

  羅一臉問號,赫卡特表示指的很清楚。確實,在卡普的指引下,他們很快抵達了羅格鎮。(羅:兩個野獸!)

  海岸邊的森林,羅背過身,遞給赫卡特裙子,她在樹林裡換好衣服,兩人走去城鎮。

  「不知道他的故鄉是個什麼樣的地方……」赫卡特自言自語。

  她又對落後很多步的寶貝兒子說道,「羅,累不累?我幫你拿嗎?」

  少年背著沉重的書包,努力前行。裡面全是他的書籍,身為養母的魔龍非常嬌慣孩子,她試圖幫羅拿所有的行李,卻被拒絕了,理由是——「我已經是大人了。」

  一米五的羅和一米九的赫卡特面對面僵持,最後魔龍尊重了他的選擇。

  進城後,行李放進旅館,兩人四處逛來逛去,赫卡特想挑點給艾斯和路飛的見面禮。

  她發現一家劍館,店主有點禿頭,她挑挑揀揀的看著店裡的武器,詢問,「有沒有好用的武器,適合十歲左右的孩子?」

  店主看她的手一點老繭都沒有,就知道不是用刀的人,本著職業道德和對美貌的推崇,他熱情的推銷,「是買給你弟弟嗎?小姐你真是選對地方了,你看這把minis size的□□如何?」

  赫卡特挑剔的搖搖頭,「感覺不是很方便。」尺寸不適合防身。

  「那麼這把熱賣的西洋劍呢?」

  女人接過來耍了個劍花,「有點重,他不是練劍的人。」

  禿頭店主被這樣老辣的姿勢震懾,「您會用刀?」

  赫卡特歪歪頭,「這樣不算什麼吧?」以前和巴基、香克斯一起玩的時候,她經常拿對方的武器玩,小刀耍的比長刀好多了。

  說到這,她確定了自己想要什麼,徑直走向角落裡放置的匕首,「我喜歡這個,包起來吧。」

  生意成交這麼快,店主十分高興,邊打包邊拿出自己的名片,「在下賣一刀,您有需要隨時再來!」

  赫卡特笑著道謝,隨後又問,「對了,你們這裡能寄東西到風車村嗎?」

  「當然!」

  「收貨人寫瑪琪諾。」於是赫卡特又給路飛挑選了一把小刀玩。

  順便給羅買了把長刀練手,她討厭槍,所以不再教他射擊,但是身體鍛煉也不能荒廢劍術。

  就這樣,羅多了把酷炫的佩刀,他也很開心。兩人在街上走走停停,很快來到了鎮裡最熱鬧的地方,處刑台。

  鴿子在午後的陽光下安靜接受投食,光影交錯當中,慢悠悠的發出幾聲咕咕叫。

  拍照的游客轉著圈,小裙子泛起漣漪,在同伴的相機裡留下倩影。

  一派祥和的景像。

  這裡已經成為了廣場,當地的居民也在散步。

  站在喧鬧的人群中,小孩子從她身邊歡笑的追逐跑過,赫卡特抬頭看著高高的處刑台,意外的沒有感到非常難過。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非常平靜的跳動,似乎並未感到痛苦和撕裂,甚至有一些「原來如此」的了然。

  在你的故鄉終結了一切,也在這裡開啟了新時代,這就是你想要的嗎,羅傑。

  或許沒有親眼目睹的衝擊大吧,赫卡特只是有些悵然若失,沒有哭,但是過分安靜也讓羅十分不放心。

  羅偷瞄她的表情,感覺情況不對,他立即發揮自己機智的頭腦,「喂,我要吃冰激凌。」

  「嗯?」赫卡特被兒子的話吸引目光,「好啊,巧克力味可以嗎?」

  少年主動牽起她的手,「不喜歡,一起去買吧。」

  他們走去甜品店,赫卡特的粗神經難得消失了,她感動的看著少年細瘦的背影,死死扯著她不放的手,有種被照顧的感覺,當母親真是好幸福的一件事情。

  「謝謝你哦,羅。」

  「少啰嗦!」他耳尖微微泛紅。

  -

  冰激凌店,赫卡特還沒能掏出錢來,就被人搶單了。

  「竟然能再見到你——美麗的小姐!」棕色爆炸頭激動的跳起來,「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啊!還記得我嗎?我是龐迪!賣你酒的那個。」

  赫卡特想了下,一年前和多弗朗明哥去的那艘輪船,古拉迪烏斯陪她一起在賣場逛街的時候,記憶中那個有趣的胖男人,終於對上號,「是你啊,真的好巧!」

  似乎兩人的記憶並不相同,龐迪想著自己離開前對美麗小姐的深情告白——

  「高大的男人籠罩了美麗小姐,「如果他對你不好,隨時來找我。」

  「龐迪先生,我……」銀發女人嚶嚶啜泣。

  男人伸出一根手指,擋住她嬌嫩欲滴的雙唇,「什麼都不要說,我在東海等你。」」

  然後她就來了!這次必須知道她的名字!龐迪捧著臉嬌羞的扭來扭去,「你來到東海……也就是說∼我們可以結、結、結!」

  赫卡特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印像當中是一個很有趣的胖小孩,現在怎麼磕巴了呢?

  兩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但是羅很清楚這個爆炸頭的意思,不由得冷笑一聲,都已經被多弗朗明哥那種家伙騙過了,怎麼可能再被這種白痴胖子騙。

  青少年表情陰森,已經准備在他身上試驗自己的果實能力了,卻被另外一個人搶先。

  白色的煙霧掩蓋了視線,龐迪的話被打斷,按著他富有喜感的臉在地上摩擦,煙霧旁邊,赫卡特驚喜的喊出他的名字,「斯摩格!」

  她伸手抓了兩下霧氣,「你怎麼也在這?」

  斯摩格瞬間解除果實能力。

  正准備求婚的龐迪不由得生氣的瞪著斯摩格,「別打擾我啊死海軍!」

  斯摩格叼著煙,大寫的不爽,「只是稍微放過你一下,就在這裡騷擾良家婦女。」

  很快,羅的旅行日記寫下了新的一篇,題目——《奇怪的羅格鎮》。

  羅格鎮當地hei幫,龐迪,偶爾出海搜羅一些生意來路賺錢,因為用錢的地方太多。興趣是收養各種小孩,夢想是找到一位溫柔賢淑的妻子(美麗很重要)。

  他毫無疑問是個善良的男人,只是長相凶惡,加上體態寬廣,腦子還有點缺根線的樣子,龐迪的媽媽是位善良的老者,一位非常擅長生活小妙招的家庭主婦,他和母親收養了許多無家可歸的小孩,因此經常需要用到錢。

  自己的小弟,也是和龐迪一樣的單身漢。

  他們不常出海,海上的生活非常動蕩,大家上有老下有小,為了這樣的羈絆,選擇留在羅格鎮做一些壞事,可惜碰到整頓。

  夾縫中求生存的他們,目前的克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海軍上校,白獵·斯摩格。

  掃黑除惡這件事吧,他們沒沾人命,不算黑,可是處處給人添麻煩,真的惡。

  戴眼鏡的少女叫手下銬住他們,緊張的問游客,「您沒事吧?孩子沒問題吧?」

  良家婦女赫卡特:……

  游客羅:呵呵。

  女人點了點好像沒注意到她的斯摩格,「是我誒,你沒認出來嗎?」

  斯摩格有些僵硬的挺直背,轉過頭很利落的說,「我知道,但是現在有公務。」

  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疏遠,魔龍還很不識相的問道,「你為什麼要抓他?」

  上校先生簡單明了,「他是壞人。」

  赫卡特奇怪的歪歪頭,「龐迪不是啊,他是商人。」賣酒的,酒勁兒挺大。

  「達斯琪,銬他們回去。」

  眼鏡少女停止對羅的關心,立正站好,「是!現在就去!」

  聽到被抓,龐迪也沒什麼意見,只是咬著牙惡狠狠的啐了一口斯摩格,「該死的海軍,壞我姻緣。」隨後又對達斯琪一場殷勤,「達斯琪妹妹不算∼」

  達斯琪目光堅定,絲毫不受影響,義正言辭道,「如果不把贓款還回去,我是要告訴尼羅婆婆的。」

  聽到養母的名字,龐迪立馬暴起,「卑鄙!太卑鄙了!」

  拿捏了他的弱點後,達斯琪也打起了商量,「你不會想要那樣的,龐迪先生∼趁早交出來吧。」

  胖男人懊惱不已,被美色所誤。他看了眼不明所以的赫卡特,低下頭悶悶的說,「在基地裡。」

  赫卡特為了幫龐迪脫罪,羅為了陪赫卡特,一行人來到了龐迪家族的基地,見到了達斯琪口中的尼羅婆婆,龐迪的養母。

  表情祥和,就像隨處可見的老奶奶一樣,想不到整個hei幫組織都聽她的,達斯琪暗自想到。此刻,她正坐在沙發上看著影像電話蟲,通稱:電視機。

  發現有人來了,尼羅婆婆熱情的招手,「有朋友來找龐迪玩啊,快坐快坐。」

  話剛說完,假牙飛了出來。

  達斯琪很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慌亂不已幫她塞了回去,斯摩格面無表情,但是從進門就熄滅了煙,怕影響老人身體。

  自家副手說,她一直在鄉下生活,有點耳背,斯摩格有所准備,卻還是沒想到,龐迪說了「媽咪把鑰匙給我!」

  「要鉛筆啊?」她顫顫巍巍的拉開抽屜。

  龐迪雙手做喇叭狀,「鑰匙!倉庫鑰匙!」

  「羹匙啊?」

  「媽咪!倉庫!」龐迪一直用豐富的肢體語言打動她,老太太笑眯眯的看著他,不一會兒,睡著了。

  眾人無語的聚集在尼羅婆婆身邊,赫卡特奇怪的問,「你們到底來找什麼?」

  斯摩格這時才告訴她,龐迪打劫了一家金店,店主對海軍說明情況,發出了委托。赫卡特想了好半天,實在是不理解,沒錢了用力量去換錢有什麼不對嗎?看了眼羅,發現這孩子也是一樣,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這有什麼問題嗎?」

  海賊邏輯,憑本事搶的有什麼罪。

  身為海軍的斯摩格不得不正視一個問題,三觀是個奇怪的玩意兒,人和人真的不一樣。

  「公民的個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他冷冷的說,「所以我才討厭海賊。」

  尼羅婆婆睡著了,她的妹妹尼拉婆婆出現了,帶著幾個和羅差不多大的小孩,為首的綠毛小鬼一腳踢向斯摩格,後者立即元素化,讓他摔倒在地。

  綠毛小孩結結實實摔倒了,他還是立刻站起身,准備保護尼羅婆婆,「離她遠點!一群臭海軍!」

  尼拉婆婆湊到姐姐身邊,大喊一聲,「有人偷菜啊!」

  她立刻清醒,「什麼——!!!」

  斯摩格忍不住鯊魚牙吐槽,「別耍人了你們——!!!」

  趁此機會,龐迪也取到了鑰匙,幾人來到倉庫,爆炸頭男人抗出幾袋新黃金,特別痛心疾首的交給達斯琪,「達斯琪妹妹,你知道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是絕對不會給的。」

  「龐迪先生,真的希望你不要再這樣了,保釋金收了很多了,好好生活吧。」達斯琪推了推眼鏡,認真的勸解。

  魔龍與龐迪家族的人們說了不少話,現在看朋友龐迪沒事,開心的拍拍他,「太好啦龐迪,有錢交保釋金就好,下次要小心啊。」

  「沒關系啦,羅格鎮的法律條款沒辦法針對我們,balabala……」

  看著兩人准備交流犯罪經驗的樣子,斯摩簡直格氣不打一處來,哪裡像是澤法老師的女兒!贓款交給手下海軍運輸,他轉身就要走。

  意識到斯摩格要走,赫卡特戀戀不舍的拉住他的手,「喂!好不容易才見面的,你要去哪裡?」

  男人僵硬的站在原地,手被扯住也沒有元素化,頭也不回的說,「我還在上班。」

  「什麼時候下班?我請你吃冰激凌啊。」

  斯摩格剛想拒絕,赫卡特就蹦到他面前,笑著說,「什·麼∼味道都買給你!要多少有多少。」

  「拜托了,我好不容易見你一次的。」女人大力的甩著他的手,加大功力磨人,以前只要她這樣威爾就會妥協,「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星星眼加上委屈嘴,這是一個讓人無法抗拒的表情,斯摩格扶額嘆息。

  「等我十分鐘。」

  羅驚訝的揚起了眉毛,這個氣氛,不會吧?

  -

  他可能是瘋了。

  因為一個墮落的海賊,真的出來吃冰激凌,把工作都交給達斯琪一個人,他能感覺到下屬的八卦大於哀怨。

  「那位小姐是誰呢?!」達斯琪激動的小臉通紅,「斯摩格先生竟然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超∼厲害!」

  斯摩格拿著機車鑰匙,充耳不聞的離開,門口,赫卡特已經抱著十四歲的少年在側邊座位等候了,看他出來還肆無忌憚的招手,「快來呀斯摩格。」

  明明是個海賊,為什麼在海軍基地如此如魚得水……斯摩格緊緊皺著眉,「不要以為過了一年就沒有人認識你了。」

  赫卡特連忙拿懷裡的羅擋住臉,「還有人記得我嗎?」

  那是當然,你和海流氓的花邊新聞可是轟動一時……男人頓住,隨即轉移話題,「坐穩。」

  -

  現任海軍上校,人稱白獵·斯摩格,讓無數不法分子聞風喪膽的自然系能力者,此刻甜品店排隊。

  他在游樂場的甜品店,這件事十分值得一提。

  表情沉重的少年,更加沉重的男人,獨自興奮的赫卡特站在游樂園的門口開心的呼喊他們,「快進來啊!巴托說這裡很有趣的!」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沉重的嘆了口氣,他們並不想來。

  旋轉木馬,極速飛車,旋轉木馬,大擺錘,旋轉木馬,過山車……

  赫卡特坐了十次旋轉木馬,在游戲的bgm中,她幸福的宣告,「這個東西好夢幻,我喜歡!可以帶回家嗎?」

  羅很不明白,魔龍島是有真正的天馬和獨角獸的,為什麼會對這個塑料做的假馬感興趣?

  女人大咧咧的坐在地上,華麗的裙擺都沾染了塵土,斯摩格有了之前在馬林梵多的寶貴當爹經驗,直接脫下外套給她蓋住腿,防止走光。

  赫卡特習以為常,也很配合,「斯摩格,我想吃冰激凌,但是懶得動了,你去跑腿吧。」

  喂喂,說好的請他吃呢?羅暗自吐槽,但是任勞任怨的老父親完全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吃什麼味道?」

  「有多少要多少!」大胃王元氣滿滿的吩咐道。

  於是斯摩格去排隊了。

  赫卡特和羅在原地等待,路過了一個長相特別的男人,他的發型像一個小熊,牢牢吸引了赫卡特的注意,而且他還帶著一只醜醜的獅子。

  或許是視線過於直白,那人也發現了,他手上抱著一只新撿到的狗,長相同樣很有特色。

  對於他人的好奇也非常習慣,畢竟是海上第一馴獸師(自封),不過現在,獅子緩緩走到魔龍面前,乖巧的坐下,順從的敞開肚皮。

  「你叫利基嗎?」赫卡特摸摸這個醜獅子,「長的好特別哦。」

  獅子的主人瞠目結舌,她怎麼知道的?趕緊叫立即回來,「要走咯!利基。」

  它戀戀不舍的離開叢林之王赫卡特,魔龍跟他道別,「拜拜。」

  然而她沒想到,這只獅子會和某個她熟悉的人息息相關,這都是後話了。

  眼前的游樂場裡,斯摩格舉著十種口味的冰激凌,艱難的來到赫卡特和羅的身邊,鬼知道他一個壯漢排著隊買草莓味的時候,路人是怎麼看他的。

  嘴裡的雪茄頓時不香了。

  「哇!斯摩格你也太好了吧!」赫卡特激動的看著冰激凌球,「有這麼多!我最喜歡的巧克力有嗎?」

  男人遞過去巧克力口味的,她大呼開心,僅僅吃了一口,就托著臉說:「我好幸福啊!」

  「其他的要吃嗎?」斯摩格問。

  赫卡特拿走了草莓、朗姆酒和榛果味道的,「我好了。」

  斯摩格將其余六個擺給羅挑選,少年也不客氣,只選了最無聊的香草味和最重口的榴蓮,男人看著剩下的四個口味,不知從何下手。

  赫卡特很快吃完了手上的,正留著最喜歡的巧克力不舍得吃,看斯摩格沒有著急吃,奇怪的問,「怎麼了,肚子痛嗎?」

  「我不愛吃冰激凌。」

  「誒?」赫卡特完全不理解,為什麼會不喜歡吃甜食?

  她不自覺問出聲,斯摩格回答,「沒什麼原因,就是不喜歡。」

  而且比起他,你看起來更喜歡的樣子,男人嘴角不禁流露一絲寵溺。

  魔龍又多了四個口味。

  羅默默注視這一切,不由得發出一聲冷笑,沉浸在玩樂中的赫卡特並未注意,專注看著赫卡特的斯摩格同樣沒有發現,他的心動被一個青春期小孩看穿了。

  游樂場的時間還沒結束,冰激凌融化前,要仔細享受這抹甜。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醜獅子利基是巴基船上馴獸師養的那只,巴托是草帽大船團的巴托洛米奧,龐迪在明哥吃肉那章出現過,賣刀的是雪走的怕老婆老板,很多人都是大家見過的,你們想不起來的感覺就跟龍妹一樣~

  至於青梅竹馬的孩子們,白團的老熟人,我必須說……大海很廣闊,緣分總是讓人們擦肩而過,大家都能聽說對方,但是沒有去找彼此,所以就這樣了延遲見面的時間,參考頂上,香克斯知道路飛在,卻沒有見面的情況,OP的世界就是醬紫呀!

  劇情急不得,只能辛苦崽崽們等我了,社畜最快只能更到這種程度了,希望今年能完結這篇~

  我好喜歡我女兒和喜歡她的男人們~真的很怕寫不好,大家覺得哪裡又不合理的一定要說,我沒有簽約,沒有編輯跟我說怎麼寫比較好,所以很多視角特別主觀,雖然同人本身就是個主觀的ooc創作,但還是希望能還原心愛人物的百分之一美感。

  俺愛尾田仔!俺不想寫爛這些熱血男兒和堅定女人!

  另外,以後我要帶上感謝,復制了送我營養液的朋友們~謝謝米迦勒、陛下和絲絲醬~

  讀者「louise」,灌溉營養液+102020-07-05 19:04:32

  讀者「陛下」,灌溉營養液+102020-07-04 17:13:13

  讀者「米迦勒」,灌溉營養液+102020-07-01 10:41:39

  所有陪著我到最後的朋友,所有關注俺女兒的,灌很多營養液的,都可以番外點梗哦!周日見~

  2020/7/10 捉蟲,忘記打一段話,謝謝louise~


第58章 打柴問樵夫,駛船問艄公。上

  將廚房的垃圾整理好,留羅在家寫作業,她戴上熟悉的口罩、墨鏡和帽子這樣的偵探三件套,來到海軍營地接斯摩格下班。

  是的,赫卡特在羅格鎮已經待了一個禮拜,她和羅現在住在斯摩格的海軍家屬房,日常幫房主先生做飯打掃房間。

  羅有抗議過,作用不大,畢竟赫卡特非常期待追尋羅傑的腳步,所以少年妥協了。

  只不過他不止一次聽到買菜的三人組合,被稱之為一家三口了。

  羅快吐了,嘔。

  再說赫卡特這邊,這一周裡不止是游樂園,整個城市都在她的探索下玩遍了,包括雷利提到的那間酒吧。

  只不過是在某個無聊的晚上,酒吧老板要打烊的時候找到的。

  「這裡是海賊王來過的酒吧對不對?你見過他嗎老板?」

  老板是個高冷的存在,一開始他對赫卡特的詢問不屑理睬,「你這樣沒有目標的人,就不必知道那些了。」

  「我當然有目標!」

  找人結婚下蛋,振興魔龍族,哪是一般的小目標!

  聽完,老板又冷笑一聲,「找到真愛和找到海賊王的寶藏孰輕孰重呢?」

  赫卡特理所當然的回答,「那當然是真愛了,羅傑那麼窮,估計留不下什麼的。」

  「說的好像你認識海賊王一樣……」

  老板的聲音戛然而止,魔龍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摘下了偵探三件套,「你要是有追過那段時間的通緝令,應該也會知道我吧?」

  可千萬別像卡普說的那樣,我赫卡特在船上只是個無名小卒啊。她緊張的想。

  「魔龍·赫卡特。」老板肯定的說,他認得她。

  女人得意的撩了下頭發,「沒錯,正是我。」

  老板狐疑的從上到下掃視她,「你不是被天夜叉殺了嗎?難道那家伙對你是真愛……竟然沒有下死手!」

  ——赫卡特失意體前屈!

  「結果你是因為那個認識我的啊!」她超難過,「我和羅傑的冒險,就沒有人知道嗎?我也是很厲害的啊!只是打了一架就有五千萬賞金的!」

  老板淡定的擦起玻璃杯,無聊的「哦」了一聲,赫卡特更受打擊,「你是什麼態度啊……」

  「你這種黃毛丫頭,怎麼可能認識那群人,不會是想說沒斷奶就上船了吧。」

  吹牛都不打草稿。

  其實老板的想法也很正常,任誰看一個外表是二十多歲的女人跟你說,十四年前接受處刑的海賊王是她船長,手指頭都懶得掰扯,只會嘲笑她在做夢。

  趁酒吧沒人,赫卡特干脆張開翅膀長出龍角,指著耳朵對他大喊,「我都兩百多歲了!你這種年輕人才是,叫誰黃毛丫頭啊——!!!」

  魔龍齜牙咧嘴的樣子確實嚇人,老板很受衝擊。

  不過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推了推墨鏡,第一時間伸出布滿老年斑的手指,很有禮節、像在敲門一樣的敲了兩下龍角。

  結實的,不是紙糊的,也沒有鏤空。

  「還真有龍啊。」他感嘆。

  赫卡特鯊魚牙的甩開他的手,「你不是看過通緝令嗎!」

  他攤手,「這年頭有炒作也是很正常的事啊。」

  赫卡特感到無力,「算了……我只是想知道羅傑喝的是哪種酒而已。」

  看來是不會得到答案了。

  在她起身離去前,老板拿出了一瓶酒擺到桌上,「是這個。」

  魔龍眼前一亮,老板拿擦好的杯子給她倒了一些,繼續介紹道,「一種不怎麼值錢的朗姆酒,叫做「明天」。」

  「我已經快七十歲了,很多事情記不太清了,愛過的恨過的都像過眼雲煙,過去永遠留在過去,沒有明天了。」

  「只是關於那個男人,在這個小城裡留下的戰績,不管過了多久都還是忘不掉。」

  老板說到這裡不免有些激動,他拍了下桌子,「海賊王羅傑,他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被稱為「國王」的埃裡克·達恩,世界第一快槍手的希魯巴,大邪僧·卡恩茲兄弟……

  無數英雄豪傑,在東海這片地方都以為可以肆意妄為,但是卻遇到了羅傑,那個經歷一場大戰准備回到故鄉的男人這樣說——「別在這裡胡鬧。」

  於是那些人真的被他一一擊敗了!

  在羅傑與奧克遜號相遇前,甚至在與雷利相遇前,他所經歷的事情,赫卡特都是第一次聽說。

  她單手托腮,聽得津津有味,又喝了一杯酒,將空杯遞給老板,笑意濃濃的對他說,「再跟我說說吧,羅傑的事。」

  老板也笑,輕輕咳嗽起來,他摘下毛線帽,拍拍自己的腦袋十分感慨,「多久沒人問過我這些了……上次來問的還是個海軍,一點也不懂自由的意義。」

  「不自由真是抱歉。」

  赫卡特驚訝的和他打招呼,「斯摩格?你怎麼來了?」

  他不是有事在工作,不回家吃晚飯嗎?羅在家看書,她沒意思就出來閑逛,結果找到了這家酒吧。

  斯摩格也不會說,他問了很多人才知道她在這,結果從門口走進來正好聽到這句。老板也絲毫沒有背後吐槽被發現的尷尬,他嫌棄的撇嘴,「你怎麼又來了?」

  男人坐在熟悉的位置掏出錢夾,「支持你生意,怕這個酒吧關門大吉。」

  拿錢辦事,老板也給他倒了一杯「明天」,加了少量冰塊,斯摩格仰頭飲下,十分暢快。

  看這樣子就知道,斯摩格沒少來,赫卡特笑著調侃,「原來你是羅傑的粉絲啊。」

  他一下哽住,嗆了口酒,來不及辯白,女人又說,「那你見到我的時候一定很激動吧,都沒表現出來,真有你的斯摩格!」

  是很激動,但不是因為那個。斯摩格不斷咳嗽,赫卡特溫柔的拍拍他的後背,「怎麼也不小心點啊,真是的。」

  突然,老板大力的把酒擺在他倆面前,砸出一聲巨響,「說完了快走,別在我眼前現眼!」

  斯摩格緩過來第一句話就是——「你總這麼做生意不失業才怪!」

  然而,說這話的時候他們已經被趕到門口了。赫卡特拎著酒瓶挎著他,斯摩格這時才發現兩人距離有些近,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男人想避開她,赫卡特毫無察覺,被甩開手臂還要再掛上去,哥倆好的繼續聊天,「斯摩格,原來很多人都不知道我是羅傑船上的……」

  「你就站那說!」斯摩格大聲叫住她。

  赫卡特不明所以,「為什麼?離近一點嘛。」

  「我拒絕!」他嚴厲道,「我來這裡只不過是因為……」

  因為擔心你。

  因為不想讓你亂跑。

  「因為我餓了。」斯摩格說,「我想吃雞肉。」

  魔龍表示了解,人餓肚子是容易心情不好,「那回家我煮給你,煙熏?」

  「嗯。」

  他們始終保持著距離,赫卡特不時回頭確定男人有沒有在聽,斯摩格總是會告訴她有,其實完全是在考慮收留這對母子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路燈將兩人的背影拉的很長很長。

  -

  第二天,斯摩格還是照舊上班,洗了把臉,和庭院中練武的羅打了個照面,兩人都十分冷漠的互相點頭致意,然後各自坐在餐桌上吃飯。

  煎蛋,牛奶,這是羅的。

  過夜後需要用微波爐加熱的三明治,這是斯摩格的。

  赫卡特喜歡睡懶覺,這時候還在臥室沒有動,早飯她向來不負責,羅會解決,這也是他償還借住情誼的一種方法。

  海軍分配的這個家房間很大,兩間臥室,不過斯摩格最近在睡行軍床。

  說到這個行軍床也還有個故事,赫卡特想和羅一起睡一間房,少年卻有男女七歲不同席的保守觀念,他說要睡沙發,斯摩格很有大人風範的讓出自己的房間給赫卡特,讓羅睡客房,自己拿出行軍床。

  「不必,這是你的房子。」羅說。

  斯摩格走過他身邊,「你還在長身體吧,睡眠很重要。」

  羅看了眼他比赫卡特還高一頭,沉默了,於是這個方案開始實行,就成為現在的局面。

  今天,少年也是早早起床在練武,只比他大十二歲的斯摩格已經是上校了,他還在被魔龍當孩子養。

  四舍五入就等於錯過了一代人!想到這,羅又干了一罐牛奶。

  快點長得比赫卡特高吧!

  魔龍醒了也是十點鐘,有事的時候她的生物鐘在六點鐘蘇醒,如果像現在這樣悠哉,她就會進入十二小時的休眠模式。

  沒辦法,睡覺太開心了。

  她起來換了一身斯摩格的大T恤,比姑姑准備的裙子舒服多了,戴上偵探三件套的裝備就准備出門了,「羅,一起去買菜吧∼」

  少年沉迷於學習,「我不想去,你找斯摩格吧。」

  「他我也找,一起去嘛。」

  羅堅定的拒絕,「不要。」

  魔龍只能鼓著嘴走掉。

  來到海軍駐扎基地,達斯琪看到她總會激動到落淚,「柯拉松小姐,你的大恩大德……我們全體士兵都謝過了!」

  海軍少了一個單身狗!是多麼值得慶祝的好事,感謝柯拉松小姐!

  魔龍會用滿臉問號回應她,斯摩格總會適時出現,結束這種尷尬又荒唐的對話。

  「達斯琪打招呼的方式真奇怪。」赫卡特說。

  男人心虛的指指街角處的甜品店,「要不要吃甜甜圈?」

  魔龍立即被轉移視線,扯著他飛奔到甜品店,「巧克力的十人份!」

  斯摩格熟練的拿出皮夾掏錢,老板娘邊裝袋子邊稱贊,「新婚夫婦感情就是好啊!」

  他動作一頓,連忙看了眼赫卡特,對方沉浸在甜甜圈的世界完全沒在乎別人說什麼,看她一直流口水的樣子,斯摩格啞然失笑。

  他又想多了。

  -

  買完晚飯的材料,斯摩格和她一人拿著一個漢堡在廣場邊上吃了起來。

  菜籃子隨意放在一旁,裡面有羅深惡痛絕的面包片,也有斯摩格很喜歡的雞胸肉,赫卡特還准備的咖喱飯,她總覺得人多的時候不吃咖喱太浪費了。

  兩人坐在廣場邊上的長椅,在這裡能看到處刑台的位置,不過魔龍神色如常,他也就放心了。

  陽光溫和的照耀在地面,世界的溫柔有時只是假像,為了財富和地位不擇手段才是日常。

  只是初出茅廬的海軍新人不會想到這些,與世無爭的魔龍更不會了解這些。

  他們將海賊王的死當成是一種宿命。

  安排這一切的卻不是神。

  兩人看著處刑台發呆,各有各的想法,良久,斯摩格像是終於下定決心的對她說,「我見過海賊王,在處刑的那一天。」

  她有些驚訝,「是嗎……」

  「之後機緣巧合,認識了澤法老師,成為了海軍,從海賊王死的那天起,我就決定要阻止這個混亂的時代。」

  聽到斯摩格這麼說,赫卡特不禁感慨,「說不定我們可以更早一點認識的。」

  緣分好神奇。

  「你的父親和你的船長,都是非常了不起的人。」

  男人放下手中的食物,向來老成的表情難得露出幾分少年氣,魔龍又母愛泛濫的握住他的手,說:「斯摩格也很了不起,我很喜歡你的善良。」

  從認識到現在,無論是馬林梵多還是羅格鎮,他總是在救人。

  這是海軍的脊梁,澤法爸爸的學生,赫卡特想,這樣很好。

  總要有人守護那些平民,不被壞人傷害。

  「不過我不覺得龐迪是壞人啦,這個我不會認輸哦。」她說。

  斯摩格也笑了,「彼此彼此,我會想辦法收拾他的。」

  兩人安靜和諧的對話被一個青少年打斷,「給我省省吧,死海軍!」來人一頭顯眼的綠毛,「現在還敢勾搭我二嬸,別異想天開了捏!」

  「二嬸?」兩人異口同聲,彼此對視一眼,再次確認道,「你是叫我/她?」

  巴托洛米奧十分肯定,「龐迪是我二叔,他最愛的就是你,超過了那個女海軍,我當然是支持你,反對女海軍了!」

  赫卡特&斯摩格:……

  「人性很醜惡。」巴托轉過頭對赫卡特說,「但是你很干淨,所以我喜歡你捏!」

  斯摩格趕緊把這個熊孩子甩回另外一個hei幫——他四叔手上,「看好他。」

  他要回去上班了。

  -

  離別總是很突然。

  在完成了所有心願清單,羅的練習冊也寫完了,他開始催促魔龍回去島上。

  於是某個下午,赫卡特直接殺去了房主的工作單位和他道別,「斯摩格!」

  他在看書,聽到熟悉的聲音出現,斯摩格合上書,裝作無事發生,走窗戶的赫卡特看了眼書名,什麼詩集,她沒放在心上,直接對斯摩格道別,「我要走咯。」

  「這麼快?」男人毫不掩飾的驚訝,也讓赫卡特有些感動,「舍不得我了嗎斯摩格?」

  他當即否認,「怎麼可能!」

  赫卡特也沒在意,那不重要,繼續道別,「本來也是隨便轉轉啦,可能以後還會來東海。」

  斯摩格的表情十分難看,簡直和便秘沒兩樣。他張了張嘴,「你……」

  「什麼?」她歪歪頭,不知道還有什麼要注意的。

  你其實可以不用走。

  你別走了。

  你想不想在羅格鎮生活?

  你……

  最後,男人說,「你別劃船了,飛回去吧。」

  赫卡特欣然答應,「啊,好啊,要不我也答應羅了。」

  「路上小心。」他連再見都沒說。

  女人笑著大咧咧的去擁抱他,「下次見,斯摩格。」

  這種友好的距離似乎讓斯摩格無所適從,她擔心的看著他,「你不會是因為我還在做海賊就生氣了吧?」

  她可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於是陷入良久的對視。

  有人說,男女對視十五秒是會有曖昧因素發散的,斯摩格腦海裡混亂一片,他深深的看了女人一眼,無奈道,「我沒事,沒生氣。」

  「那就好好道別啊。」她不滿的鼓著嘴,「不然不找你玩了。」

  斯摩格平靜的看著她那張一無所知的臉,感覺喉嚨發緊,挽留的話不能說,他們不是那種關系,雖然被人誤會過,但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魔龍只當他是認識的朋友。

  那種誇張的讓他無法處理的情感,不能被對方知道。

  斯摩格鄭重的說,「再見,赫卡特。」

  女人對他擺了擺手,化身為龍,載著羅飛走了。

  握住一片被撐破的衣服碎布,他輕輕對自己說,「下次見。」

  下次見面,他會整理好心情,處理彼此的關系。

  -

  我認識你很久了,比你想像的要久。

  每個莉莉師母的忌日,老師會拿出家庭相冊對他炫耀,「這是我兒子,這是我女兒。」

  海軍會議也總是會看到你的名字,處理了哪個家族,還投遞到附近的海軍船上,戰國元帥說,有赫卡特在倒是省了不少懸賞金的錢。

  卡普馬上就接,「那你把那些都加赫卡特身上唄,她還能挺高興的,自己懸賞金漲了。」

  「混賬!!!」

  還不是中將的他,並沒有聽完回憶的全部內容,就去處理新的案件了。

  只是通緝令上吃甜甜圈的女人,他記得很清楚。

  如果見到了要不要抓她,斯摩格第一次這樣猶豫。

  澤法老師會願意在推進城看到她嗎?

  或者,她會願意當海軍嗎?

  馬林梵多第一次遇見,他不知道是她。一起救小女孩的時候,斯摩格想,這一定是一個准備來本部報名參軍的有志青年。

  事實證明,他的想法很天真。

  她是赫卡特,魔龍族,野獸女,很好騙。

  為了找失蹤的澤法老師,他從本部翹班跟著她四處亂跑,還去了裙島。

  在非黑即白的世界裡,赫卡特總是走在灰色地帶,她的朋友也是。

  聽她無數次的炫耀自己的未婚夫多弗朗明哥是個多麼善良的人,不止他一個人想吐吧?

  但是她喜歡,有什麼辦法呢。

  男人感覺到自己胸膛中的酸澀,逐漸點燃名為嫉妒的火焰,卻被自己和魔龍這種疏遠的關系澆了一盆冷水,熄滅成一陣霧氣。

  他沒有提及關於海流氓的事情,因為沒有資格。

  既然是這樣的關系,就不要肆無忌憚的靠近我啊,白痴。

  不要和我站的這麼近,讓我一下就能碰到你。

  不要對我說你的心裡話,讓我無時無刻都想起你。

  不要做出傻事,讓我放不下心。

  如果聽話,就不是赫卡特了,對吧?斯摩格放下書,閉上眼睛小憩,今晚不用再睡行軍床了。

  -

  詩集裡說——

  「你是迎面而來的風,莽撞的出現在我的夏天。

  如果不能留住你,希望還能再見。」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斯摩格下線了,好久才能再上線呢,他對龍妹的感覺很矛盾,既喜歡,又不敢靠近,因為不受控制的感覺不符合酷哥的要求。

  有感覺到羅對一家三口的抗拒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可是他最年輕的爸爸!其他人都四十多呢!後續還有別的相處修羅場哦,龍妹感覺不到,但是羅都身臨其境!想想就開心~

  最近收到很多評論,你們鼓勵我我好開心哦!要做一個寵愛你們的寫手!長評、營養液都可以點番外!

  表揚一下我超愛的讀者小伙伴!你們真是最有愛的家伙嗚嗚嗚嗚——

  首先歡迎回歸的恬醬,給我太多梗了!絲絲醬常常幫我捉蟲,細心鬼愛你!紫羅蘭基本每章都會見到,而且還會提供我新的視角,超棒!紅鳥醬會發現我藏的細節,奶思!橘子、貓貓、郁醬、沙世、由加……永遠執著的喊著香克斯的冰冰最近不冒泡了,名字很特別的廾っ(gongxi),還有好多好多,新出現的和一直默默追更的朋友,總是冒泡的你們真的有種陪我很久的感覺!我先哭為敬!

  《打柴問樵夫,駛船問艄公。》已經是第二十大章了,全文五十章,每一章都是一個諺語或俗語哦~陛下發現了哈哈哈哈!大家仔細看一下,會發現標題和內容是有關的!全部章節名稱在寫大綱那天我就想好了,完結章名為《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

  希望今年能寫完!結局那天會發現,這篇文其實是大家一起寫出來的,不覺得很感動嗎嗚嗚嗚嗚嗚嗚!

  距離艾斯出海還有一年,距離赫卡特遇到鱷魚還有不到一章……周三見!

  讀者「由加」,灌溉營養液+22020-07-11 11:45:20

  讀者「游恬恬」,灌溉營養液+202020-07-11 11:30:51

  讀者「小紅鳥」,灌溉營養液+282020-07-11 02:24:35

  讀者「秋玖玖」,灌溉營養液+102020-07-10 23:08:54

  讀者「陛下」,灌溉營養液+112020-07-10 12:01:51

  謝謝灌溉的寶貝們!要常常冒泡哦!!!


第59章 打柴問樵夫,駛船問艄公。中

  少年的暑假在東海一行之後就結束了,回來的路格外漫長,他踩在魔龍島的土地上,覺得松了一口氣。

  這一路保護赫卡特不被騙真的是讓人很心累,上次柯拉松和他看到魔龍被禮品店的人騙,幾千貝利的破爛冰箱貼她當成護身符,這一路又如法炮制的買了很多塔羅牌,說要預言明天,那群推銷的街頭騙子全都被他趕走了!

  現在回到她的地盤,總算沒事了。

  魔龍島的樹屋,朱諾心情很好的飄出來,先是和侄女抱了一會兒,然後以老師的身份檢查了他的作業,發出誇張的贊嘆,「啊啦∼真不愧赫卡特看管的小朋友,完成度很好哦。」

  言外之意是只想誇赫卡特的意思,羅絲毫不放在心上,寫的都對就好。

  而一路上除了吃喝玩樂什麼都沒做的赫卡特,此刻卻毫不羞澀的接受誇獎,「哎呀也沒有啦∼我早就說羅是個很聰明的小孩。」

  羅:……

  討厭的魔龍族!啊!

  「柯拉松怎麼樣了?要醒來了嗎?」赫卡特邊說邊往他的房間走,在東海一直借用他的名號,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醒了就帶他吃頓好的補償一下。

  火龍吹了吹指甲,百無聊賴的說,「誰知道呢,身體倒是活著,醒不醒的就看上帝了。」

  銀發女人停住腳步,哭唧唧回頭看著姑姑,「上帝怎麼說啊?」

  「嗯……GOD?」朱諾講了個冷笑話,沒人笑得出來。

  比起赫卡特的失落,羅對此並不意外,偉大航路什麼怪病沒有,像這個叫什麼劇情、詛咒之血的病,只要他能開發完手術果實,柯拉先生一定會被治愈然後醒過來。

  所以他要繼續學習。

  赫卡特很憂郁的看著躺在床上昏睡的柯拉松,嘆了口氣,「果然還是該買的,那個塔羅牌……」

  少年狠狠的翻了個白眼。

  -

  嘀嗒。

  嘀嗒。

  喀噠。

  時針無聲無息的前進,魔龍族對時間的概念總是遲鈍,但有了人類作為參照物,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

  首先是每天都要刮胡子的柯拉松,羅西南迪,放任不管72個小時就會變成一個金色毛球。

  然後是羅雷打不動的習慣,早上晨練兩小時,一天五瓶牛奶,每日閱讀量十本,堪稱博覽群書,養母也因此養成了常看鬧鐘的習慣,定點投食,不然這孩子一天都想不起來吃飯,總是很瘦。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十七歲的羅已經一米八了,和她只差一頭,有時候板起臉說教的樣子,赫卡特還真就有點怕。

  她靠在門框上看幫忙刷碗的兒子,百思不得其解,發出了一聲中年婦女的感慨,「怎麼長得這麼快?」

  羅手上一滑,忍不住回頭吐槽,「五年過去你還是這麼年輕才可怕吧?」

  「不出意外的話,就算你死的那天我們還是一樣年輕哦。」

  說話的是朱諾,她臉上又糊了一層翠綠的植物,上面還有蝸牛在爬,羅面不改色的回懟,「朱諾老師確實,民間常說的「老不死」就是這種存在呢。」

  紅發女人立即跳腳,「你這個小子還真是越來越有膽量了啊!」

  赫卡特笑出聲,「感情真好∼」

  羅&朱諾:……

  你是真瞎。

  這麼一打岔,兩人也沒心情對付彼此,不然火系魔法和ROOM屠宰場就要發揮作用了。

  順便一提,羅開發果實的主要練習對像就是朱諾。他第一次學會「移植」這招的時候,朱諾馬上就和獨角獸互換心髒了。

  你看過生氣的獨角獸嗎?那一幕過於有趣,只要想到就會笑出聲,少年心情很好的揚起嘴角,朱諾感到自己被嘲諷,一下就想到是因為什麼。

  「你就指望這點事笑一輩子了是吧?」

  羅搖搖頭,挑釁意味十足的對她比中指,「朱諾老師可是我前進的明燈。」

  陰陽怪氣的臭小子——!!!

  兩人又一次開打。

  不過說起那次,火龍也不是省油的燈,她燒的羅給自己上了一個月的燙傷藥,這回又來,赫卡特只能在一旁著急,畢竟兩人太有決鬥精神,完全不肯結束對戰。

  從認識的第一天起,他們兩個就不對路子,根據朱諾自己的形容,是看到和自己很像的家伙忍不住就像欺負他了。

  這幾年真是轉瞬即逝……赫卡特感慨萬分,認識羅已經五年了,在魔龍島也很久了,即將到了約定好的出海時刻,她還真是舍不得。

  是夜,魔龍倒掛在樹屋的窗口,嚇了羅一跳,她幽幽的問,「不走不行嗎?」

  少年平靜心神,鄭重的告訴她,「我和柯拉先生的約定還沒實現。」

  「什麼約定?」赫卡特跳下來大咧咧的坐在他床上。

  羅看著她,一字一句道,「解放德雷斯羅薩的民眾,讓多弗朗明哥吃屎,替你和柯拉松報仇。」

  銀發女人無奈的笑,「我可沒什麼仇要報,這種想法還是舍棄比較好。」

  她溫柔的抱住羅,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有個人告訴我,仇恨不是什麼值得傳承的東西,你應該自由的去海上冒險。」

  「如果答應我是那樣的話,就讓你出海,怎麼樣?」赫卡特心懷希冀的問。

  少年輕輕推開她,「抱歉。」

  他必定是為了與天夜叉作戰布局而出海的。

  赫卡特啞然失笑,漫畫裡好像說過呢,男人說抱歉的時候就是要做你不喜歡的事,讓你傷心,這條鐵律真是不管年紀多大都一樣。

  「我會為你准備船只。」魔龍這樣說道,「作為交換,到了新的地方要打電話給我,可以做到吧?」

  羅乖巧點頭,黑發柔順的垂落,赫卡特心疼的再次抱住他,明明還是個孩子呢。

  埋在不可描述的區域,少年掙扎著想要呼吸,只好喊她的名字,「赫卡特!」

  「誒?」

  「謝謝你。」他說。

  「一直以來你教會了我很多(朱諾:我才是老師哦!),而且總是照顧我,拿我當成小孩子,說實話很開心。我的家人去世很早,這一路上也受盡了冷眼,你幫我療傷,救了我,不只是身體……你就是我新的家人,我出海後會想辦法完成柯拉先生的最後目標,解放德雷斯羅薩,然後——」羅深吸一口氣,「到時候一起冒險吧!和醒來的柯拉松一起。」

  魔龍暴哭出聲,「嗚……羅!你真的好可愛哦!媽媽好愛你!」

  「喂!我只是承認你是我家人,沒說你是我媽媽啊!姐姐還差不多!」

  他嫌棄的推赫卡特,卻一點也推不動,感受女人滾燙的淚水滴落在他臉上、脖子上,羅十分無語,「早知道你這樣我就不說了,明天還要起床趕路呢。」

  「嗚嗚嗚嗚……可是實在是太感動了……」魔龍掀起裙子擤鼻涕,羅習以為常,拿出手帕給她擦臉。

  赫卡特擦了一會,突然嚴肅的抬頭,「羅,我想到一件事。」

  少年嚴陣以待,難道是多弗朗明哥曾經對她提起過什麼陰謀……

  「如果我有孩子,你是叫她妹妹對不對,那你會叫我的伴侶父親嗎?」

  羅:……

  赫卡特非常擔心這個問題,她也是有孩子的人,再戀愛的話一定要考慮長子的心情,「回答我啊,你會有心理障礙嗎?」

  討厭的魔龍族!啊!

  -

  一艘小船從新世界的方向悠悠駛向了香波地,據羅所說,魚龍混雜的那裡非常適合招募幫手。赫卡特站在岸邊,默默的招手,輕聲說了句,「路上小心。」

  她垮下肩膀,回家去看羅西。

  那男人還是以睡美人的姿態躺在床上,朱諾在侄女面前肆無忌憚的捏著他的□□,「你看,肌肉都軟成這樣了,而且還有一只腿回溯到重傷模式,我怎麼上藥都沒辦法,真是砸招牌啊。」

  羅之前曾說過,可以用手術果實的能力將柯拉松的身體改變,就像他自己得到果實後第一時間切除了附著在肝髒上的鉛那樣,把柯拉松壞死的組織切除再安裝新的。

  雖然這樣有悖醫德,但是活著總比其他重要。

  那時朱諾就毫不留情的說,「等他醒了再研究這些沒用的吧,你那個果實要是那麼厲害,現在把他的腦子切出來讓我看看還活著沒,別在我這占地方。」

  羅一怒之下還真給朱諾看了,他單獨移出柯拉松的大腦,放在ROOM中,朱諾也感到新奇,仔細打量了半天,如此健康的腦子,也不像泡過福爾馬林的東西啊。

  之後又一一檢查了五髒六腑,朱諾指著柯拉松的心髒說,「我覺得他沒死,但是什麼時候醒還是看不出來。」

  少年又一次失望了。

  赫卡特此時非常積極的安慰他,「沒關系的羅,就算你等不到,我和姑姑活的都很久的!」

  「……別說了。」魔龍的話術總是讓羅感到窒息,這也叫安慰嗎!

  往事歷歷在目,赫卡特坐在柯拉松的面前嘆氣,「到底什麼時候起來啊你。」

  姑姑的符咒小人忙來忙去,幫他按摩肌肉做復健,幫他清理身體,毫無兩性意識的魔龍族坦然看著羅西的果體,時不時點評兩句,「我剛認識他的時候還不叫他羅西,那時候他可壯了,這和這都是肌肉。」

  朱諾嗤笑,伸手毫不留情的拍了拍男人軟囔囔的肚皮,「就這?別人怎麼按摩復蘇都沒用,他得自己起來。」

  「你還記得我當時的未婚夫嗎姑姑?」赫卡特問。

  不問還好,一問朱諾的火氣就要衝破天際,聽羅說他的手下還捅了侄女一刀,她強壓著怒火,「那個垃圾啊,怎麼了寶貝?」

  銀發女人雙手托腮,看著咒符小人忙上忙下,看著羅西那張與兄長十分相似的臉,惆悵的嘆氣,「羅出海之前說,要為我復仇呢。」

  臭小子也會說人話,還是善良的侄女影響了他吧,朱諾表示欣慰,「他說要怎麼做?」

  「我不知道,他只說讓多弗朗明哥吃屎。」

  「好極了!」朱諾連聲叫好,突然反應過來侄女提起的意思,「你不會是不想吧?」

  赫卡特撓撓頭,「主要他吃不吃屎和我沒關系啊……我就是不喜歡羅被仇恨綁架,那樣會頭腦不清醒,做出很多傻事。」

  像曾經的她一樣。

  火龍笑了笑,「傻沒什麼不好啊,生命該經歷的一步也不會少,如果覺得自己能為誰遮風擋雨,那可真是天大的誤會啊。」

  銀發女人起身為羅西蓋上被子,她們一起走出男人的臥室。看赫卡特並沒有好轉,朱諾建議道,「正好我也該出去買面粉了,不如把你也放出去吧,待在魔龍島有什麼意思!」

  赫卡特沒精神的擺擺手拒絕了,「我不想要出去……」

  「死宅可是很糟糕的,一不小心就會迷上可樂,最後變成五百斤的肥豬,沉浸在漫畫當中無可自拔,你想要那樣嗎?」朱諾語氣犀利。

  魔龍猶豫了,就在這時候,朱諾笑著開始打包行李,「你呀,就去我認識的那家酒吧玩一玩,享受年輕人的樂趣,在島上找個人談戀愛,戀愛自由!」

  赫卡特想到自己擱置的夢想,確實,羅雖然很可愛,但不是魔龍,她還沒有自己的蛋呢。

  這一頭腦風暴導致她忽略了姑姑的下半段話,「別上去就跟人家提結婚,別被壞男人吸引,你就放心玩吧。」

  兩人很快飛到了酒島卡克泰爾,赫卡特還是用偵探三件套遮擋臉,畢竟她也是個名人來著。而朱諾暴露在外的姣好面容吸引許多人的注意,這裡買酒的都是些海賊,什麼混不吝的都敢說。

  「美人自己走路多不安全,哥哥陪你吧!」

  赫卡特自動帶入了美人這一稱呼,十分有禮貌的說,「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

  那海賊嫌棄的看著奇怪的女人,又沒跟她說話。

  當朱諾在路邊買了奶酒解渴時,有人第N次發出油膩的邀請,「你們兩個嬌弱的女人家,怎麼能沒人陪呢?」

  看朱諾不理他,男人湊上去笑著說,「我下面的那個可比奶酒好喝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紅發女人笑著打了個響指,「祝你好運。」

  眾人驚訝的看著他伸手瘋狂抓撓自己的隱私部位,力道之大簡直是跟自己有仇,人們不由得目瞪口呆。

  他們都不知道,來自魔龍島的朱諾,是一個喜歡下毒的壞醫生來著。

  她對著男人的□□撒了一把癢粉,不脫層皮,休想好過。

  紅發女人摟著侄女瀟灑離去,走近一家已經寫著CLOSE的酒吧,這家店在酒島這種每天都是狂歡節的氣氛中,安靜的格外突兀。

  赫卡特好奇的看著這裡,除了吧台那裡擦杯子的酒保,竟然一個客人都沒有,實在是罕見。

  「姑姑,這裡生意不好呢。」

  酒保動作一頓,這讓人無力招架的直球。他看了眼來人,捂得嚴嚴實實,認不出來。

  另一個倒是很明顯,五十年來一條皺紋都沒長過,他最特別的顧客,「來了啊,朱諾。」

  朱諾笑著打招呼,「喲,吉力,好久沒見,你又老了不少啊。」

  被稱作吉力的老人大概有七十歲了,赫卡特想,他其實比羅格鎮的那個老板年輕一點呢。

  「酒吧生意總是這麼差,情報費真的有那麼賺錢嗎,要不要我多給你點黃金?」

  面對朱諾的吐槽老者不為所動,「總有幾個像你這樣愛多給錢的顧客,所以我也懶得招待那些張牙舞爪的傻子。」

  赫卡特不解的看著他,又看了看姑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想到帶自己來這。

  「我要把我侄女放在你這照看,你幫我給她找所房子,這是報酬。」朱諾放下一袋珠寶,吉力習以為常的打開,滿意的翻看一番,「這些錢住皇宮都可以了,有什麼別的要求嗎?」

  紅發女人張揚的大笑出聲,「是啊,我想想……讓她談一場自由的戀愛吧,結不結婚無所謂,開心就好!」

  「結婚是我的夢想!要是可以的話,我超想結婚的。」

  聽到這話,吉力和捂得嚴嚴實實的赫卡特對視一眼,尷尬的問道,「恕我直言,你的侄女也是魔龍族?」

  「是啊。」

  沒理由會不能結婚啊……朱諾是個超風流的女人來著,憑借美貌和財力過著爽快的人生,難道說——

  「那她和你的長相?」

  「不太像。」

  老者嘆了口氣,看來是奇醜無比,那就不奇怪了。正這樣想著,赫卡特主動摘下了帽子、鏡框和口罩,一個絕世美女在昏暗無光的酒館裡閃閃發光!

  朱諾陶醉的看著侄女,「她比她爸爸還帥,比她媽媽還漂亮,完全是結合了兩人的優點啊。」

  吉力百思不得其解,你長這樣,著什麼急?

  很快,他領略了魔龍的脫線魅力。

  銀發女人在姑姑走後不停哭訴,自己有多擔心養子出海後吃不飽穿不暖,雖然哭起來也漂亮,但還是很幻滅的……

  吉力無奈的給她續杯,時不時點頭附和。

  -

  說到那個正在被擔憂的小孩,他在香波地找到了幾個得力的手下,雖然愛給人添麻煩,但是羅不再是一個人了。

  香波地的某家紋身店鋪,他在心口留下了紅心的標識,手臂上有魔龍的翅膀,左手的手指寫下了「DREAM」,一口氣完成了三個紋身還面不改色,船員們再次意識到自己的船長是個多強悍的冷血人。

  他充耳不聞,一行人走在廣場上,少年在公共熒幕前駐足——

  驕陽釋放著耀眼的光線,湛藍的天空與深藍的海洋連成一片,奇特的地理景觀,豐富多變的生態,特殊罕見的海岸林帶的植物群,山坡礁石長滿了灌木,綠色植被將半島裝點得郁郁蔥蔥,放眼望去,跨越森林是熱辣的國度。

  女人衣著明亮,隨著音樂跳著活潑的桑巴,笑容燦爛,歡迎人們來到玩具王國。

  影像電話蟲還在繼續播放德雷斯羅薩的旅行廣告,羅站在那裡面無表情的看了一陣子,隨後壓低帽子,隨便買了份報紙,最顯眼的地方赫然寫著——《黃金迷情,谷藍·特佐羅號盛大開幕!》

  一只白熊緩緩貼到他旁邊,「船長,我們今天走嗎?」

  「怎麼了。」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白熊羞澀的撓撓臉,「我還沒和朋友道別……」

  羅倒是很大方,「奴隸市場的家伙嗎,隨你喜歡。」

  船上的新成員之一正在更換新裝備,戴上帽子的另外一個人這樣說了,「貝波!別犯傻了,那家伙本來還在欺負你啊。」

  「你們不也是嗎?」貝波一臉無辜,很快被懟到牆角數落,「我和佩金是跟你青梅竹馬!總之不一樣!」

  它熟練的道歉,「對不起。」

  「又開始消極了!」眾人吐槽。

  在同伴吵鬧的滑稽聲中,羅一直盯著屏幕,目不轉睛,仿佛一切與他無關,目光所及才是他出海的目的。

  他的目標還很遙遠,他會耐心的慢慢靠近。

  少年的冒險還在繼續。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羅長大了,再見咯,你的冒險也是非常精彩的!這裡的捏他是,紅心海賊團不是在北海相遇的,是在香波地,這裡就不過多描述了,總之羅遇到了朋友!

  手指的紋身從死亡換成了夢想,這也是羅在蝴蝶效應下的小小改變~心情也是不同的,他是有依靠的,只是想要憑借自己的能力實現目標哦~

  龍妹作為老母親有點失落,但是一直尊重你的決定,你開心最重要!

  在大海上自由的航行吧,羅仔!

  ——小劇場——

  給大家講個笑話,朱諾和赫卡特是嬌弱的女人家。

  龍妹奇怪的問姑姑,「我的訓練量不夠嗎?」

  朱諾笑著回答,「沒有啊寶貝,你很棒的哦。」

  兩人說完,各自摧毀了一艘軍艦,相視一笑,非常默契。

  ——

  謝謝冒泡的赤也~啾咪

  讀者「赤也」,灌溉營養液+102020-07-13 04:54:45


第60章 打柴問樵夫,駛船問艄公。下

  昨天的赫卡特喝的酩酊大醉,將羅的事傾訴個遍,吉力是個很好的聽眾。

  朱諾?將侄女托付給老熟人招待的瞬間,她就瀟灑的去買面粉了。

  「玩的開心點哦∼三個月後我來接你。」

  現在估計已經到魔龍島了。

  剛開始,赫卡特和吉力相顧無言。

  大概是魔龍族都有的不靠譜屬性,朱諾非常十分特別自然的認為,只要把事情交給吉力就沒有處理不了的。

  確實,這老頭子是酒島上比較特別的存在了。

  情報頭子吉力,比起賣酒,還是人脈廣的驚人,在混亂的酒島算是元老級的人物了,自身實力倒沒有多強,甚至稱得上是柔弱,只不過牽扯多方勢力,所以沒有人敢動他。

  老者看著面前不說話的魔龍,回想起五十年前,他和朱諾相識。

  吉力還是一個機靈的毛頭小子時。

  火龍眼中的他,又弱又詭計多端,是個陰狗;他眼中的朱諾,就是一個愛好采陰補陽的瘋娘們。

  不過有趣的是,命運安排互不相識的他們互相幫忙解決了彼此的大麻煩。

  當時朱諾正處在撫養赫卡特成長的後期,面對各式各樣的資源短缺非常苦惱,每次換地方買東西也十分厭倦,這時吉力恰好惹到了某個了不起的大海賊,四處躲避逃亡的時候,憑借自身出色的情商,吸引了朱諾的注意。

  「如果想要合適的布料,這家店鋪並不擅長做裙子,而是西裝,裙子的材料在前面第四家。」

  紅發女人饒有趣味的捏了下他的手,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少年習以為常的避開,笑著反問,「或許是因為我擅長觀察?或者昨夜露水情緣的夫人恰好是那家店鋪的老板娘?」

  都是成年龍了,很多事不必追問,朱諾了然道,「行,我知道了。」

  她丟出一枚金幣,「這個賞你。」

  意識到這是位大方的女士,吉力覺得能比憑借□□關系靠譜且省事,他穩穩接住金幣,殷勤又不帶諂媚的詢問,「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為您做向導,美麗的火焰小姐?」

  剛才有看到這人的能力,大概是能力者吧,他想。

  朱諾並未推辭,再次丟出一個金幣,對人類世界的需求非常了然。

  「帶路,我要買裙子和面粉。」

  之後的逛街,在吉力無微不至的提示和指引下,朱諾既省錢又省力,第一次購物不用拎袋子,少年吉力大包小包的跟隨她,火龍深感這錢花的值。

  「以前也來這裡購物,這麼輕松還是第一次。」朱諾感慨,「我決定讓你做我的長期管家!」

  吉力笑著附和,「那真是我的榮幸,可是小人還有被追殺的恐怖經歷,估計不會久留。」

  「惹禍了?那你打算怎麼跑,房產來得及處理嗎?」

  朱諾按照自己對人類世界的了解發出詢問,據她所知,人類是非常放不下這些東西的,想不到少年委婉的告訴她,「卡克泰爾作為海上第一貿易處,如果在這裡有一處安家之所,想必自身實力也已足夠,就不會再躲躲藏藏了。」

  翻譯:很窮,沒有房子。

  油嘴滑舌的少年難得吐露心聲,朱諾卻只捕捉到一個重點,她挑眉,問:「你不是本地人?」

  吉力謙恭的低頭,「我闖了禍,已被故鄉驅逐。」

  「那你還能這麼熟悉城市的每個角落,真是了不起!」

  她笑起來如同烈日驕陽,明艷的美麗很輕易吸引了眾人視線,少年不禁愣神。

  好巧不巧,吉力的仇敵按照軌跡追殺,如今提前登陸,正好撞到這一幕。

  「像泥鰍似的讓我好找啊,吉力!」

  被叫住名字的少年內心驚恐不已,卻還強行維持鎮定,筆直往前走,「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朱諾小姐,等下再說。」

  那位大塊頭海賊卻三步並作兩步,跳到吉力面前,惡狠狠的說,「我可是要讓你付出代價的,臭小子——」

  吉力當時連遺言都想好了。

  而身旁的朱諾僅僅一拳掀翻了大塊頭海賊,甚至沒有動用能力,她十分不屑,「就這也值得你跑?」

  火龍笑嘻嘻的蹲在吉力面前,發出邀請,「做我的管家吧,我在這給你買所房子,讓你做貴族。」

  一般人類聽到可以做貴族都會樂瘋吧?

  少年一直癱軟在地上,聽到這句話才如夢初醒,第一句回答便是——「不要住宅,給我開間酒吧,我做生意用——還有,謝謝主人!」

  朱諾眨眨眼,他不想做貴族嗎?

  後來,吉力確認安全後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不會白用你的資源,你就當是在做投資,吉力是穩賺不虧的好人選。」

  他一邊為朱諾調酒,一邊這樣推銷道。

  朱諾沒什麼感覺,反而嗤之以鼻,「說的好高風亮節,那你的露水姻緣算什麼?這身衣服總不可能是一個逃亡中的流浪鬼買得起的吧。」

  吉力認真搖頭,「我給她的遠遠超出她需要的,您這麼說可就大錯特錯了,朱諾主人。」

  他虔誠的在女人手背落下一吻,「快樂是無價的。」

  隨即,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朵花,真誠的看著朱諾,小狗一般濕漉漉的眼神,仿佛只能看到你一個人,並且單純的只為你一人動心。

  任誰也無法抗拒這一招,自小吃這碗飯的少年很有信心,可惜他遇見的是不解風情的火龍。

  「雇佣關系就純潔點,少年。」女人雙手捏著他的臉頰輕輕扭轉,但是手勁還是大到吉力想罵娘,這時朱諾簡單介紹自己後,提出了雇佣要求。

  「我不是人類,是魔龍族,有一個一百七十歲的侄女要養,她喜歡吃甜甜圈,我喜歡給她做衣服,我需要的東西很多,每次買來買去的很麻煩,請你幫我准備好,每周一次,准備好就給我打電話。」她丟下一個電話蟲,瀟灑離去,留少年一個人傻眼。

  簡單來說,就是吉力為她供應各種食物和日用品,朱諾付錢並提供援助。

  知道朱諾的要求後,他也沒再用老一套的方式服務新主人,只是用一張單純無害的面孔,搜羅細枝末節的風言風語,將起分析後串聯成情報,再賣給有相應需求的人。

  就這樣,情報頭子吉力逐漸將自己的酒吧做大。

  也不是沒有人來找茬,幸好有遠方援助人員朱諾,毒藥什麼的,真的非常適合老陰狗。

  他們保持著一周一見的頻率很久,朱諾每次來都會惹來新桃花,女人也會挑個喜歡的做些成年人才能看的事,吉力開始並不在意。

  後來她的侄女出海尋找夢想,朱諾來酒吧喝的大醉,就開始一年見一次了。

  每次都是一樣的事,朱諾是個不喜歡改變的人,很單純。

  想到這,吉力決定率先打破沉默。

  「我聽說過你很多次,那時候你還沒有出海,聽朱諾說你能一口氣吃三百個甜甜圈,是真的嗎?」

  赫卡特果然對此非常感冒,也自然而然的打開了話匣子,「原來你知道我啊,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裡呢,以前長身體所以吃的很多,現在吃不了那麼多了。」

  老者遞給她一杯果汁,「朱諾總是提起你,不知不覺就記住了。」不過後來在報紙上印像更深刻,想不到這個赫卡特會是那個侄女,他才對上號。

  「你叫做吉力?我可以叫你吉力嗎?」她問。

  「當然,」老者回答,「叫吉力也行,叫帥哥也行,叔叔、老頭子……我都會回答的,大家都亂喊。」

  魔龍笑彎了眼,感覺是個有趣的人呢。

  他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拿著拐杖往外走,手裡拿著一大串鑰匙,「我先帶你去住的地方吧。」

  兩人穿過小巷,遠離喧鬧的市中心,在安靜的海岸邊上矗立著一座夢幻的白色花園洋房,院子裡的花朵燦爛的開放,似乎有人打理,但是門窗緊閉,證明家裡沒有人。

  站在門口吉力開始翻鑰匙,試了一次又一次,不免有些苦惱,「年紀大真是不中用……想不起來這是哪把了。」

  赫卡特本在欣賞小花,「這裡好漂亮啊∼」她聽到吉力的話,問:「打不開了嗎?」

  老者無奈搖頭,「是的,我找不到鑰匙了。」

  魔龍用手刀利落的砍斷門鎖,「好啦,進去吧。」

  吉力看著她這副樣子,實在是想到年輕時的朱諾。

  從認識她開始,火龍就是個十足的暴力狂,一言不合就下毒,看誰不爽就踢飛,但是實力強悍,也沒人能制裁她。

  看來這孩子也是典型的魔龍族啊。

  吉力在酒島的產業十分豐厚,大部分是靠各方勢力給的報仇,他倒真如當時所說,成為了朱諾的一份成功投資,他手上的鑰匙就是在卡克泰爾的房產,基本都是為朱諾准備的,她雖然過了四海游歷的階段,但是偶爾的休閑度假還是喜歡來酒島。

  有酒喝,有歌聽,有美少年追求她,還有老朋友在,可以幫她收尾,可以說赫卡特不在的日子她都是這麼玩的。

  確定了住所,吉力直接翻出酒窖的一批珍藏,四十年份的「高原騎士」,作為歡迎魔龍的慶祝禮物。

  他在餐桌上擺好一應俱全的酒具,赫卡特贊嘆不已,「簡直就像藝術品一樣,吉力好厲害!」

  老者笑著為她斟滿酒,「歡迎你來到卡克泰爾,祝你玩的開心。」

  「開心啊……」赫卡特憂心忡忡的干杯,非常豪爽一滴不剩,主動拿走一瓶准備開始自斟自飲,吉力的心跟著輕微抽痛了一下,他希望自己的珍藏能被更加珍惜的品味啊……

  赫卡特倒了兩杯之後才想起來問,「這個味道我很喜歡哦,叫什麼名字啊?」

  老人想到買這批酒的時候,正是他在酒島剛剛嶄露頭角,那一年為了慶祝埋在崖北白房子酒窖裡的一批酒。

  「不是什麼特別名貴的酒,只是放的時間足夠,所以沉澱出了最好的質感。」吉力低頭輕品了一口,他的身體不能再多喝了,「說起來這也是朱諾送我的呢。」

  女人在新家的椅子上晃著腿,「吉力認識她這麼久,那姑姑在人類世界的情人你都認識嗎?」

  她早就聽說朱諾是個平平無奇的戀愛小天才,可是一次都沒有見到姑姑的男朋友。

  老人笑呵呵的說,「比沙丁魚還多,我只見過一部分啊。」

  魔龍的思緒向來跳躍,「不知道羅會不會談戀愛,我好緊張啊。」

  距離兒子出航已經有一個禮拜了吧,如果他能遇到喜歡的女孩子,說不定就會放棄復仇了?

  「戀愛還是很美好的,希望他能順利。」

  吉力顯然聽不懂,他問了一句「羅是誰」,這將成為他今晚最後悔的一件事。

  因為從這一刻開始,赫卡特開始無限輸出養子的豐功偉績。

  「你知道羅有多勇敢嗎?他第一次見我們的時候,擔心沒有人理他,特別機智的綁了一身的炸0來威脅比他強大的人,當時我就覺得,這個孩子特別厲害。」

  「你知道羅有多聰明嗎?背醫書和各種知識的時候,很少有記錯的,記憶力真的超好的!」

  「你知道羅有多可愛嗎?他出海之前,還說我是他的姐姐呢∼」

  滔滔不絕ing……吉力托腮,看著她一邊誇彩虹屁一邊飆淚,「我家的孩子真是天下第一號啊!」

  老人附和道,「是是是,羅是個優秀的年輕人,他會有美好的戀情。」

  「千萬不要像他周圍的大人一樣!」赫卡特重重拍桌,「我戀愛失敗,羅西估計都沒戀愛過,這麼說來,姑姑作為他的老師,一定會傳授一些好的經驗,那我就能安心了……」

  說完,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吉力的全部庫存都被清空,「高原騎士」一瓶不剩。

  -

  接下來的日子是非常愉快的吃喝玩樂。

  由於魔龍的美貌以及作為天夜叉未婚妻(前任)唯一一人,人們對她的臉非常熟悉,哪怕消失了五年之久,世界還是堅信,漂亮的女人是不會死的。

  所以赫卡特的三件套牢牢掛在臉上,免得引發不必要的騷動。

  一開始她覺得沒這個必要,後來聽吉力勸說,「九蛇島的女帝來到卡克泰爾游玩,本想享受假日,結果一群人來偷窺,讓她煩不勝煩,一天都沒待夠就走了,那批酒還是匆匆忙忙給她裝上去的呢。」

  魔龍乖巧的戴好了帽子口罩和鏡框,為了假期,她選擇了妥協。

  於是能夠隨意的出現在城鎮中吃喝玩樂,真的是可喜可賀。

  不過看樣子,她是完全忘記了自己這次出海是想要延續原本的夢想來著。

  戀愛?和甜甜圈嗎?

  第三天,她照舊「不務正業」玩到天要黑才回家,想在傍晚的海灘上撿貝殼,放在新家做風鈴裝飾,卻在岸邊撿到了一個受傷的男人。

  渾身都是恐怖的焦痕,身上的衣服殘破不堪,能隱約看出原本是西裝。他的左手有一個沉重的金鉤,深深的陷入沙灘,右手緊緊的握著一個永恆指針,看上去非常珍視。

  准確的說,他不像是漂流過來的,更像是天降一般,砸在這個岸邊,昏倒在這個坑裡。

  湧上的海浪快要淹沒他,身子早已被打濕,赫卡特沒有考慮太多,直接把這人救了回來。

  將高大的男人打橫抱起後,魔龍化出翅膀飛回新家。

  料理傷員是她比較擅長的事情,她用魔力將男人的傷恢復了五成,總算是沒有瀕死的恐怖樣子,赫卡特投了熱毛巾擦拭他的身體,臉也逐漸清晰。

  他很高,有兩米多,剛才抱回來的時候感覺很長不好抱。

  結實的肌肉現在終於有了跳動的感覺,這強健的體魄,應當實力不俗。赫卡特暗自評估,斷手有點可惜。

  而且清晰後的輪廓,簡直是讓魔龍移不開眼。五官像是被雕塑家刻畫過,挺鼻薄唇,可惜現在雙眼緊閉,不夠鮮活。

  黑亮的碎發散落,讓他看上去有些無助。

  哪怕在安睡的時候,眉心也有固定的川字紋。好像是一個很愛生氣的人,她想。

  透支了太多魔力,她有些困,赫卡特為他蓋好被子,就回自己的房間睡覺了。

  天還沒亮,魔龍就被奇妙的波動吵醒了,她揉揉眼睛,很清楚這應該是昨天那個人引起的。

  赫卡特剛走到房間門口,就被男人手上的金鉤抵住喉嚨,她絲毫不懼,打了個哈欠,「你醒啦?要不要吃早餐?」

  許是這樣的回答讓人有些出乎意料,男人表情微微訝異,一時沒有作聲。

  隨後,他決定直接離開這裡,沒有攻擊赫卡特。

  男人有種神秘的氣質,讓魔龍忍不住追過去問他,「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有同伴嗎?」

  他都沒有回答,只是說了一句,「別跟過來。」

  赫卡特的心卻跟著他的話,跳錯了一個節拍。

  好帥。

  -

  昨晚沒有撿到貝殼,早飯也沒有吃,赫卡特來到城鎮。到酒館的瞬間,她就對吉力說,「我戀愛了。」

  老人狠狠嗆了一下,啥?

  「吉力,我喜歡那個人,幫我找找吧!」

  「就算你這麼說……」

  扯過賬台的紙筆,赫卡特三下五除二的畫出一個絕世美男子,個人濾鏡過於濃厚,吉力想到了現在小年輕都愛看的漫畫雜志,對抗伽馬66黑暗勢力的正義戰士空,大概就是這個畫風。

  「這是真人嗎?」他姑且還是問了一下。

  赫卡特超級激動,「當然是!昨天我在海邊救了他,會不會是人魚王子呢?」

  絕對沒可能。

  看著她開心的臉很難說出實話,吉力意識到,赫卡特也是戀愛腦,這好像是他們魔龍族的通病?

  說起來,朱諾也……他及時打斷了思緒,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因為赫卡特的緣故,他總是頻繁的想起朱諾。

  「可是,我還該不該去戀愛呢?」

  嚴格來說,第一段戀情讓她感到很受傷。

  吉力想到和「高原騎士」一樣久的動心。

  是四十年前的事了。

  火龍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他真的心動過。他們相識很久,吉力從少年逐漸變成青年,瘦弱的身軀也開始能比肩強大的火龍,那張臉很帥,朱諾也曾誇贊過,吉力卻沒等到下文,他也沒有像那些追求者一樣奮不顧身。

  兩人維持著純潔的雇佣關系。

  因為他知道魔龍族不是什麼惡魔果實,而是真·長生不老。

  想要永遠陪在她身邊,是一件很難的事。

  火龍也確實沒有想過和他在一起,只是曾在瀕臨喝醉時說,「你業務能力真的強,吉力!強到我想讓你活的久一點。」她拿出魔鱗,一頓手舞足蹈的介紹這是什麼,吉力相信,但他也知道自己和朱諾認識的其他人區別很大,他拒絕了。

  「很高興為你服務這麼久,朱諾。」男人笑著行吻手禮,朱諾不滿的甩開他的手,「你又不相信是不是?這是真的——」

  四十歲的吉力還是搖頭,「真的不用了,我不想要長生。」

  她不解,「為什麼?」

  沒有人類不渴望長生啊。

  「有來生的話,我希望到那時候再告訴你。」

  希望用新的身份重新遇見你,然後告訴你……

  回憶到這裡戛然而止,吉力看著眼前與火龍相似的年輕魔龍,在蒼老的臉上綻放一個溫柔的笑,「我只能給你一個建議,赫卡特,勇敢去愛才能不留遺憾。」

  兩人正在說話,門外走來了一個男人,穿著華麗的西裝,肩膀處微微緊繃,不太合身的樣子。他有一道貫穿全臉的疤痕,讓本來漠然的貴族氣質變得凶悍,而他本人也確實是個強悍的存在。

  七武海,克洛克達爾。

  「有何貴干,沙鱷魚?」吉力淡定的問,他們也算是老相識。

  克洛克達爾穩步走向他,完全看不出昨天重傷要死的樣子,「吉力,借我艘船。」

  「去哪?」

  男人丟了一串寶石項鏈給老者,吉力低頭看了看,這是他昨天還看到有位海賊戴著的,號稱價值連城的寶物。

  看得出來,衣服和項鏈都是從人家那搞來的,不愧是海賊。

  於是吉力也不問了,只是規勸,「能讓你變成窮光蛋的地方,一定危險,真的決定自己去嗎?我可以幫你找一些雇佣兵,這項鏈的費用足夠了。」

  克洛克達爾抽著雪茄,兩人完全忽視了第三人的存在,男人對老者說,「我不能信任一群雇佣兵。」

  天下熙熙,為利而來,為利而散。

  「該不會又是和海賊王有關……」

  男人打斷他,「是愛魔拉,我偶然得到了一個記錄指針。」

  吉力表示了然,點點頭,「好,一小時後西海岸見。」

  克洛克達爾准備離開的時候,魔龍卻拽住了他的袖子,沒讓他走,「我們又見面啦,你要去哪裡?我還沒問你叫什麼。」

  他不耐煩的扯回袖子,連自己的名字都沒說,赫卡特連忙追上去,「那我可以叫你鱷魚先生嗎?」

  男人充耳不聞,頭也不回的走掉了,他認出了這是救他一命的女人,那又怎樣,不殺了她就算不錯了。

  這種感覺!魔龍捂著自己的心髒,萬分激動的衝回去對老人說,「我沒事了,吉力,我找到他了!」

  他又帥,又有男子氣概,感覺很神秘,而且提到了海賊王,好像認識羅傑……總之一句話,就是鱷魚先生完全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太帥了!

  「鱷魚先生,等等我!」

  吉力呆愣在原地,那個心動男人,是這個沙鱷魚?

  他開始焦慮的抹了把臉,朱諾跟他說過魔龍族戀愛自由,也叫他不用管赫卡特喜歡誰,但是……戀愛對像是七武海,還自不自由呢?

  這題超綱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鱷魚出場了!我好愛他!第一個愛上的反派就是他!!!

  尾田仔畫的鱷魚:擅長嘲諷別人,並不把弱者放在眼裡,壞的有理有據,有自己的處世哲學,頭腦派,卻是莽夫,戰力可以吹十年,大海賊時代第一個超新星,知名五五開,曾在老爹面前感受到了實力鴻溝般的差距,作為風口浪尖的一代新星,被阻隔在四皇的牆壁之外,夢想破碎,成為勵志於科技改變生活的中年人,被生活打壓的開始研究古代兵器。

  寫在前面!

  我的想法:不接受他是女生的說法,因為如果那樣是對自由新人類的矛盾,為什麼女人想變成男人要是秘密呢?人妖也不低人一等,不認為伊萬的交易是這個!和明哥的關系更傾向於黃金城boss那種,兩個□□希望創造更大的價值,但是鱷魚更看重品行,所以和明哥只是短暫合作,貨到手立刻解散的那種。

  過去是個謎,所以隨意捏他,打白團因實力差距被同伴背叛重傷,敗北後接受七武海要求。

  重傷時遇到伊萬注射荷爾蒙,伊萬提出要求說「用能力幫我們做一個粉紅色的沙灘」之類的,鱷魚深感受辱,對粉紅色有了陰影,隨後看到穿粉毛的明哥談合作,鱷魚想著錢難掙屎難吃,賺完錢立馬解散,不管還不是七武海的明哥怎麼被追殺都沒有幫忙掩護,繼續研究怎麼找冥王。

  之後遇到主動求職的羅賓,結成雇佣關系,籌備工作室,尋找落腳點,暫時不知道冥王的位置時,偶爾品酒和打發雜魚時,遇到了赫卡特。

  我流克洛克達爾特征:心中有著永遠年輕的少年,被鎖在成年人的身體裡,渴望又壓抑,夢想又膽怯,看似很敢其實一直都在逃避。孤獨的人一定有自己無法言說的創傷,對路飛每句話都是對自己的告誡和諷刺。無法相信別人,也無法接受過分耀眼的赫卡特,在自我折磨中內心戲很足,從來不告白。沒有騙過赫卡特。

  周日完善私設~

  以上!接下來是鱷魚戀愛篇章~衝呀!

  讀者「愛吃橘子ソ燕子」,灌溉營養液+62020-07-15 13:20:42

  謝謝乃~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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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上

  屋外狂風呼嘯,洶湧澎湃的海浪,海鷗在崖邊盤旋,在風雨來臨前……這間漁家的小屋卻溫暖而舒適。

  柔軟的床上,衣著破爛的高大男人被裹在米白色的碎花被子裡,看起來有種微妙的別扭,似乎他也感受到這一點,睡得不□□穩。

  男人正是克洛克達爾,此時從噩夢中驚醒,心跳紊亂的不成樣子,他警惕的看著周圍。

  是哪?

  他應該在愛魔拉之眼的面前,陰沉的海面不斷翻湧風浪,他站在船頭殺了幾個形狀詭異的骨頭動物,在這種情況下,決定棄船強行登陸。

  沒有想過怎樣離開。

  他的目的是抵達。

  這或許是他距離海賊王留下的大秘寶最近的一次,怎麼可能去考慮其他的!

  帶著這種倔強,他變身一陣風沙,靠近岸邊,卻還是在化為原身落在地面上的那一秒,被雷狠狠擊中了。

  克洛克達爾並沒在意。

  身體的疼痛早就拋諸腦後,問題是怎樣避開這些雷電到達裡面。

  他記得,日記裡面寫著,宮殿裡面有無盡的財寶,日記的主人和船長、副船長不是同時前往,後來為了搬走寶物全船的人都出動了。

  這本日記是海賊王的舊部寫的,他很確定。埋在一顆樹下,和指針一起在等著有緣人前去。

  沙鱷魚是不是有緣人,他不清楚,但是他看到了就是他的了。

  哪怕拼上性命,也要看看那個時代留下的東西——

  最終,男人還是被強力的閃電劈中,血肉模糊,瀕死中聽到了獅子的怒吼……

  之後的記憶就完全消失了,他看著自己健康的身體。

  只有幾道在一開始登陸時留下的閃電痕跡,血管青紫,讓他看上去有些恐怖,但是最後那幾道發火的雷電似乎更恐怖一些,他明明看到自己的半邊肋骨都被轟爛了,焦黑一片。

  全部都消失了。

  難道一切都是幻覺嗎?

  就像日記裡說的,愛魔拉是一個女巫看守的無盡迷城?

  他看著枕頭旁邊放著的指針,很堅定的告訴自己,絕無可能。

  愛魔拉之眼是真實的,疼痛是真實的,死亡是真實的。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活下來的,但是只要活下來了,就說明他賭對了。

  他還會去!馬上。

  不過現在……男人打量了下周圍的環境,柔軟的床墊,柔軟的靠枕,帶著碎花和蕾絲等等充滿女人氣息的雜物,所處的地方,溫馨的平民之家。

  房主是一個人嗎?還是說,這是大女兒的房間?這決定了他要怎麼動手。

  他穿的鞋子早就被泡爛了,有人將屋子裡原有的拖鞋擺在床邊,尺寸不合,他沒有穿。

  該說是細心還是怎樣呢,他的衣服沒有被換,似乎是無從下手,房間的主人為他准備了一件盡量寬大的浴袍,克洛克達爾披上,像件迷你裙,他默默放下了。

  不能讓太多人知道自己的行蹤,而且通緝令雖然隨著成為七武海消失了,但是海上還是有很多嘍啰想要他的命,沙鱷魚不會輕易放松警惕。

  男人掂了掂自己左手的金鉤,真是一家善良的人,可惜。

  他試圖用見聞色感知周圍,但是很不幸,那些雷有著他不知道的屬性。

  起碼現在,克洛克達爾的惡魔果實能力和霸氣都在被封鎖的狀態。

  能夠將來人隨意甩到別的區域,還能封鎖能力……他暗自記下愛魔拉奇特雷電的作用。

  克洛克達爾站起身,人為的去探索周圍的環境。

  他走出這間屋子,來到客廳,有著柔軟的沙發和柔軟的地毯,腳陷下去會出不來,到底是個多愛柔軟質地的家伙啊。

  男人不耐煩的路過這,在去下一個房間前,他還是憑借氣息感受到來人的靠近,先對方一步將左手的鉤子抵在她脆弱的咽喉。

  ……果然是女人。

  她個子不矮,身材很好。銀白色的長發十分柔順,披落在肩膀有些乖巧。狹長的眸子半夢半醒的合起一半,也能看到裡面細碎的光亮,是個美人,有些遲鈍的、柔和的女人。

  他想,這樣的房子倒是和她很像。

  「你醒啦?要不要吃早餐?」

  這對話讓他愣住了。

  本來准備動手的鉤子也停在原位,沒有更進一步,明明只要再用力一點就能殺了她,解決後患。

  或許是空氣裡淡淡的花香和黃油的香氣,也麻痹了這位海賊。

  他只是收回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那女人也不說「怎麼不說謝謝」,不生氣,也不奇怪這人是怎麼回事,只是傻樂著問,「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有同伴嗎?」

  在她接連不斷的問題裡,克洛克達爾斷定,是個聒噪的女人。

  隨後離開了。

  -

  沒想到他們的再見會這麼快。

  從進到酒吧的時候,克洛克達爾就看到那道身影了,確實比那個糟老頭子顯眼很多。

  老頭子很了解他,知道一定是和海賊王有關的事情,也確實,認識他這麼多年還活著的老家伙,除了白胡子也就是他了,吉力。

  關於one piece的事,沒人能勸得了他,吉力很清楚,所以說要幫他准備船。

  他跟吉力說話,那女人一直很安靜的沒有打擾,就當他以為不會有問題,准備離開的時候,她卻拽住他的袖子,沒讓他走,「我們又見面啦,你要去哪裡?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又是那種傻樂的表情,像是蠢狗。他不耐煩的扯回袖子,女人根據剛才的對話,像吉力叫他外號沙鱷魚一樣,禮貌的改成了「鱷魚先生」。

  也沒經過他的同意。

  什麼鱷魚先生,聽起來就很弱不禁風,他是咬到人骨頭渣子都不剩的沙鱷魚。

  「鱷魚先生,等等我!」女人追了出來,猛撲到他背上,由於短暫失去能力,沒能及時閃躲的克洛克達爾也驚訝於她的靈敏。

  赫卡特趴在他耳邊大嗓門的問,「鱷魚先生,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看上去興奮異常,而他只感覺要聾了。

  男人用了個巧勁甩開她,卻看到她更興奮,「好厲害!這樣的技巧還是第一次見!真不愧是我喜歡的男人!」

  哈。克洛克達爾冷笑,是他聽錯了還是這個瘋子真的在告白。

  「請和我結婚吧,鱷魚先生!」她又要撲過來。

  胸大無腦……是這樣說嗎?他漠然的側身避過,如果是平時,他不介意一夜風流,但是現在他顯然沒心情理會這種桃花。

  「名字就不必了,之後也不會再見了。」

  他這時才回答前面的問題,閃躲間也不是十分的游刃有余,一是舊傷在身,二是……這女人有兩把刷子。

  有點能耐的女人此刻完全沒有面對敵人交手的自覺,正星星眼的看著他——

  「我真的好喜歡你呀!」

  ——又告白了。

  -

  吉力叫停了這一場對決,他控制住了超激動的赫卡特,叫她回來吃甜甜圈,也邀請了沙鱷魚。

  男人當然是拒絕的,可惜吉力的一番話讓他決定跟上。

  雖然他不說自己失去了能力,但是老人靠近了這麼久他才感覺到,說明還是有些不同的。

  因為吉力對他沒有殺意,所以克洛克達爾沒辦法感受到。

  而老人卻敏銳的覺察到了他與往常的不同,「還沒准備好就去送死,可不能證明你的夢想,沙鱷魚。」

  從長計議。

  克洛克達爾答應了,跟著走之後,吉力馬上壞心眼的補充道,「其實赫卡特也可以作為雇佣兵,而且她很單純,絕對不會做壞事。」

  明明看到剛才那些事還這樣說嗎,這個老狐狸。他不耐煩的輕嗤,習慣性的皺著眉想要點燃一支雪茄,卻發現自己懷裡沒有。

  吉力拿出自己的收藏,熟練的剪掉一頭,遞給克洛克達爾,男人叼住的同時,他用火柴點燃,動作熟練、優雅,且不媚俗,哪怕對方是再強大的存在,吉力永遠都是不卑不亢的體貼,大家都喜歡和他做朋友。

  男人的眉心舒展了。

  這邊,為了證明吉力的說法很靠譜,魔龍開始自我推薦,而她的自我介紹,著實讓克洛克達爾的眉心褶皺更加深刻。

  「我叫赫卡特,今年217歲,是魔龍族,夢想是和真愛結婚,繁衍族內,現在覺得你很不錯。」她說,「我還是羅傑的船員,剛才聽到你提到他,你能不能再跟我說說看啊?」

  一句話形容此時此刻的沙鱷魚內心,就是——我遇到神經病了。

  你幾歲這個問題先暫且不管,但是海賊王的船員?他笑了。

  男人嘲諷的語氣像是在逗弄一只小狗,「那你說說看one piece在哪裡吧。」

  赫卡特卻渾然不覺,認真的問,「什麼是one piece?」

  聽到這,他已經沒有耐心准備下一句嘲諷了,裝瘋賣傻也要有個限度。

  「我要走了,你乖乖在這陪吉力養老吧,花瓶女。」

  魔龍熟練的扯袖子挽留,「等等!我叫赫卡特呀,你要去哪裡啊鱷魚先生!」

  要是能沙化的話,克洛克達爾咬牙切齒的想。

  兩人開始了掰腕子拉鋸戰。

  吉力看著沙鱷魚能掰動魔龍族的怪力,不禁贊嘆,「實力不減當年啊,真不愧是超新星。」

  男人一下松了手,用力過猛的赫卡特來不及收手就連帶著鱷魚先生一同摔在地上,掀起一陣塵埃。

  怎麼會突然這麼幼稚。他開始反思,被神經病同化可不是什麼好事。

  「吉力,快點把船弄來。」

  「吉力!我要和鱷魚先生一起出去玩!」

  男人冷睨了她一眼,「我沒有說要帶你去。」

  「誒?可是你不是要去愛魔拉嗎?」赫卡特歪歪頭,不解道,「我去過呀,可以給你指路。」

  克洛克達爾現在是真的要生氣了,他最恨別人拿自己的夢想相關之事開玩笑,「我沒時間和你鬧!」

  吉力默默舉手,「她說的是真的。」

  現場瞬間安靜了,男人錯愕的看著吉力,問:「你是說愛魔拉?」

  老人解釋,「自我介紹也是真的,她是魔龍族,是海賊王的船員。」

  克洛克達爾看赫卡特的眼神立刻不一樣了,看的她汗毛直立,怎麼有種被捕食者盯上的感覺?平時都是她捕食別人的,野性的直覺讓她察覺事情不妙。

  「那個,我先回去了……」

  「一起去吧,愛魔拉之眼。」男人露出勢在必得的笑,眼睛直直的盯著她,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赫卡特緊張的咽了下口水。

  一旁的老人深藏功與名,我只能幫你到這了,赫卡特,接下來的路是甜蜜還是苦澀,就看你們兩個了。

  戀愛自由——FREEDOM!!!

  -

  港口停著一艘小型帆船,吉力帶著兩人來檢查這艘船,「沒有海賊的標志,安全。舵很靈活,好操作。廚房、浴室、洗手間各一間,臥室有兩間……」

  「其實一間就夠了啦∼」

  克洛克達爾當作沒聽到,已經准備上船出發了,他需要一個地方和這女人好好談談,關於one piece她知道多少。

  或許是海賊王的船員都不叫那個寶藏叫這個名字呢?他們內部的稱呼,叫大秘寶之類的,也不是沒可能吧,男人想。

  他離目標越來越近了,雖然和計劃不符,但殊途同歸。

  可是吉力叫來了搬運工,將路途所需的食材和淡水准備好,本來是只准備了沙鱷魚一人的份,不過加上了赫卡特這只魔龍,那些是根本不夠吃的。

  巨大的烤箱,可以牢牢霸占廚房,一次性出鍋一百個甜甜圈不是問題,赫卡特看到非常激動,星星眼的感謝吉力,「你太善良了吉力!這樣我就可以烤甜甜圈了!」

  緊接著還有面粉、巧克力、可可粉……等等等等,數量眾多,絕對能讓赫卡特來回吃到飽。

  本來以為要過一段時間苦日子的赫卡特,「嗚嗚嗚嗚!好開心!謝謝你啊吉力!」

  克洛克達爾:……

  他是去找寶藏的,但那不重要。

  這些食材、行李讓幾名壯漢累的不斷喘氣,就當鱷魚先生准備為同行者充當一次體力人員的時候,赫卡特開口對搬運工說,「不用麻煩了,送到這裡就可以了,謝謝哦!」

  然後,克洛克達爾目睹了赫卡特往船上搬食物的全過程,一百斤面粉和五十斤可可粉等甜甜圈的材料,一氣呵成的舉高,穩穩放在船上。

  還有那台巨大烤箱。

  海面重重向下浮沉了個來回,仿佛不堪受重一般,搬運工團隊也瞠目結舌。

  這個時刻,男人突然想起,為什麼明明她是獨居,沒人幫忙,自己還能安穩的躺到床上。

  因為魔龍是個怪力女。

  剛才打架和掰腕子的時候就該知道的,都選擇性忽視了,男人對自己以貌取人感到些許羞愧。

  「那麼,一路順風。」吉力笑著祝福。

  船只起航的同時,唯二的兩個人在進行交談,這聲音已經有些聽不清,隱約的能聽到——

  「說起來為什麼要坐船?我明明可以帶你飛過去的,難道是為了讓我能在路上吃到甜甜圈?你真的好體貼啊,鱷魚先生!」

  「閉嘴,再問就滾下去。」

  「好冷酷!好帥!」

  -

  小小帆船航行中。

  船長,克洛克達爾;航海士,克洛克達爾;舵手,還是克洛克達爾。

  自從第一天差點扯破了帆讓他們無法出海之後,魔龍除了在廚房鼓搗食物,什麼都不能做。

  順便一提,出行的第一天,克洛克達爾就已經把魔龍的經歷全部打聽明白了。

  是海賊王的船員沒錯,中途下船睡覺去了。

  不知道one piece也沒見過,因為那時候還在睡。

  羅傑的死訊也是醒了之後才知道的,克洛克達爾大失所望。

  把探聽情報這種事寄托在一個傻子身上,真是太可笑了,他平時絕對不會這麼做的,都是這個奇怪的魔龍,有種讓人跟她一起變得不聰明的能力。

  「鱷魚先生!我看到了好好吃的魚哦,打上來一起做刺身吧!」

  「鱷魚先生,甜甜圈烤好了,你要不要嘗一個嘿嘿嘿∼其實我做了一只鱷魚形狀的餅干!可愛吧?」

  「鱷魚先生……」

  「鱷魚先生∼」

  「鱷魚先生!」

  夜晚的船上,克洛克達爾感到十分懊悔,帶著聒噪的女人一起出海,不如帶上那個西海來的惡魔,起碼腦子還能有用處,而且很識相,做他秘書一年了,總能幫他解決各種小事,非常好用。

  這樣想著,聒噪的女人又追過來了,「鱷魚先生,羅傑開創的時代對你來說是什麼樣的?」

  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問題,男人沉默了。

  他拿出吉力為他裝好的雪茄,叼在嘴裡,將鋒利的雪茄剪套在右手,輪流剪斷兩頭,煙葉絲毫沒有散出。

  火柴在砂紙上滑動,躥出火苗,映襯著男人的臉有種說不出的惆悵。

  「為什麼總是皺眉呢?」赫卡特問,「你不開心嗎?」

  對她發出這樣的問題感到好笑,他吐了口煙,背著風沒讓煙飄到女人那邊,赫卡特呆呆的看著他,兩人在繁星之下的甲板站了很久。

  克洛克達爾想到自己剛出海的時候,是因為海賊王臨死前說的那段話,大秘寶——one piece!

  他熱血沸騰的出海,吞下了那顆沙漠之果,告別了海洋,也獲得了力量。

  很順利。

  七分衝勁,兩分力量,一分腦子,他成為了第一代超新星。

  出海的海賊很多,但是只有他被世界ZF稱之為絕無僅有的海賊。

  以為就會這樣和同伴一路衝到偉大航路的重點,他卻忘了最重要的一點,運氣。

  新世界,橫行霸道慣了的海賊們,因為一些隨手搶來的物資,引起了了海上王者的注意。

  他遇上了白胡子,那個和海賊王同時代的可怕怪物。

  實力碾壓,是壓倒性的勝利。

  克洛克達爾第一次品嘗失敗的滋味,代價很大。

  他脫力的跪倒在敵人面前,強撐著想要站起來,剛才被俘虜的他的副船長卻叫住了他,「船長!別打了!我們會被殺的!」

  不管旁邊拿著花劍的男人什麼表情,副船長恐懼的痛哭流涕,明明沒有被綁住,卻畏懼的無法動彈。

  這也是看到老爹的基本操作,薩奇在旁邊看熱鬧。

  「閉嘴——你怕死嗎?!」男人死死瞪著自己的副手,「因為怕死就要屈服,是什麼道理?」

  「你很強,我承認,但是我不服。」

  年輕的克洛克達爾更像一只獅子,他倔強、凶狠。

  白胡子大笑出聲,「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啊!」

  他拼盡力氣和白胡子一戰,卻輸在了自己人身上。

  男人閉了閉眼,結束這段回憶。

  海賊王死後的時代很偉大,無數的人為了自由和夢想出發,但那只是樂園。

  他們會在新世界面對無法戰勝的強者,白胡子、百獸……然後在時代的洪流裡沉沒,成為安靜的養料,任下一位挑戰者踐踏。

  克洛克達爾對著平靜的海面喃喃自語,「好像找到了夢,但是不久又結束了的感覺吧。」

  「什麼意思?」她問。

  克洛克達爾沒有回答,轉身回去了自己的房間,赫卡特在身後叫他,「一起睡嘛鱷魚先生∼」

  「絕對沒可能。」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我流鱷魚先生的私設完整版來惹!

  1.奧利奧人格,外表有壓迫感+會讓人感受到加班的恐懼+狠辣的存在,內心冷漠,靈魂深處火熱。

  2.喜歡用錢來擺平關系,錢從哪來?不一定(參考搶衣服)。

  3.頭腦派的莽夫,好倔一男的。實際上是海賊的野蠻性格,並不是表現的那麼貴族。往往像紳士般溫文儒雅出現的時候,都是為了獲取情報。

  4.喜歡做計劃,並且按照計劃走,有身為處女座的強迫症,追求完美和挑剔,但是嚴以律己從而律人,被他雙重標准對待的人很特別。

  5.善變、理智、忽冷忽熱。一個人就是一個隊伍,生存能力滿分,到哪都能活。

  6.很擅長營造距離感,讓別人記住他的恩情,自我炒作第一人,不過越靠近越清楚,鱷魚是一種冷血動物。

  7.與赫卡特的關系,看似時刻主宰她的心情和動態,實際經常被牽著鼻子走,大概是比屬性克制(水性魔法vs沙之惡魔果實)更強大的天性克制,翻譯一下各個動作——面帶嘲諷=關心,冷笑出聲=擔心,皺眉不開心=無助……

  總之就是傲嬌屬性!說不要就是要!冷傲!超級大貓貓!

  戀愛方面:對賢妻良母型很沒有抵抗力,其實特別喜歡赫卡特的臉,一開始也是因為這個放過她的,非常外貌協會,但是自己並沒有意識到。

  因為你的臉才想要了解你,因為了解你的靈魂所以被深深吸引,因為自身的性格缺陷永遠無法開口的死循環。

  P.S.如果赫卡特放棄他,他會很痛苦,但是不會去追回來,只會選擇習慣痛苦——同樣也是性格缺陷。

  那麼,請讓我看看愛上鱷魚的人有嗎!(大喊)

  是誰在吶喊?哦,原來是我自己。

  ——小劇場——

  不自覺要展示男友力的鱷魚先生,看到強悍的魔龍有著何等體力優勢時,內心暗自責怪自己淺薄,竟然在偉大航路上還有這麼膚淺的看法。

  適合被招攬進巴洛克工作室,他開始考慮給這個女人的酬勞。

  赫卡特完全忘了,戀愛專家朱諾曾教導過,「聽好了你,在男人面前怪力女是僅次於人妖一樣沒女人味的存在,絕對不可以自己做!」

  「明白了姑姑!」

  說完,朱諾蹲在地上舉起一整個巨大實木桌子,將自己掉落的繡花針撿了回來,繼續給赫卡特做新衣服。

  她教出來的小孩,絕對沒問題。


第62章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中

  野心與航行是男人夢寐以求的,而這次出行對克洛克達爾來說,就是一場噩夢。

  首先是同行者過分的關心,他不需要,並且還感到煩躁。

  其次是同行者每天廢話很多,讓他很煩躁。

  最後是同行者很能吃,而且總是變著花樣做菜,邀請他吃東西,他不喜歡,很煩。

  總而言是就是因為多了魔龍!克洛克達爾現在很煩。

  航行的不知道第幾天。

  「為什麼不吃東西呢?肚子不餓嗎?」

  又來了。

  男人握住自己新捕上來的魚,瞬間吸掉所有水分,補充了能量,他沒有吃陌生人做飯的習慣。

  誰知道有沒有毒。

  赫卡特委屈巴巴的捧著兩人份的意面,自己吃了個精光,她滿意的打嗝,手藝沒變!顯然已經忘記了剛才的事,在這僅僅五分鐘內。

  他自然沒有提醒的必要。

  在兩人面前,天邊有一片黑色的陰影從海裡鑽出來,那就是愛魔拉之眼了。

  趕緊上島解決他的目標,然後結束這次出行吧。

  魔龍最有用的時候也就是在這了。

  結果啊結果……

  銀發女人跳到島上,興奮不已的衝著船上的他大喊,「鱷魚先生!快看——是骨鳥啊!」

  熟悉的骨鳥站在樹杈上凝視來客,赫卡特感到十分親切,說起了上次來的經歷,「那時候有一個很討厭的女巫,讓我們吃了不少苦頭,她的手下都是骨頭做的呢。」

  剛說完,赫卡特就感到心髒一陣收緊。

  「啊嘞?」她突然感到十分奇怪。

  男人轉頭看她,「怎麼?」

  「嗯……沒什麼。」

  或許是錯覺,感覺心髒好像被捏了一下,好奇怪。

  「說起來,這次都沒有遇到海流對撞,也沒有暴風雨,連一只海王類也沒有遇到,真的是好幸運啊。」她揚起燦爛的笑臉,「一定是因為鱷魚先生在的緣故!」

  可惜,克洛克達爾並沒有感到幸運。

  反而是因為一切過於順利,開始懷疑究竟是在哪裡出了問題。

  他登陸的時候,可是電閃雷鳴,如今不僅晴空萬裡,還像什麼旅行節目一樣,這麼悠哉,那只骨鳥上次可是衝著他的眼睛就來了啊……

  骨鳥乖巧的落在赫卡特的手心,空洞的眼骨也透露出依戀,女人驚喜的邀請他過來,「你看啊鱷魚先生!骨鳥原來是這樣,我第一次離得這麼近呢。」

  但是總感覺這樣的畫面好像出現了很多次一樣。

  直覺告訴兩人,一定有哪裡不對勁,但是顯然他們都不在意,反而十分興奮。

  越不對勁的地方越有意外的寶藏,不是這樣嗎?

  泥土、草木,伴隨各種甲蟲類氣味,兩人順其自然的走進深處,石頭安靜的注視他們。

  -

  「那時候羅傑他們有說過呢,愛魔拉的財寶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只要不把全部財寶都運走,永遠都會有新的財寶出現哦!」

  到了宮殿裡面,赫卡特邊走邊對他解釋,男人安靜的聽著,兩人站在財寶前面,他皺著眉思考。

  想事情的時候也好迷人哦……她想。

  「愛魔拉只是一個財寶的地方,怎麼可能會讓那麼多人死在這。」克洛克達爾拋出疑問後,自己解答了,「肯定是有什麼讓人難以招架的存在。」

  「是啊,就是說那個女巫……」

  又是心髒被捏住的感覺,她意識到什麼,驚慌的抬頭,「難道說……」

  「終於發現了啊。」

  墨綠色的身影妖嬈的纏繞在赫卡特身上,她像霧氣般不可捉摸,「我可是一直都陪著你呢,赫卡特。」

  「梅拉!」魔龍立即甩開她,做好戰鬥的准備。

  女人開心的鼓掌,「就是說嘛,叫我的名字啊,別總那個女巫那個女巫的,我可是你的教母兼師傅啊∼」

  赫卡特嫌棄的瞪著她,「我沒承認過!」

  魔龍轉過頭對心上人說,「千萬別聽她的話,梅拉又會騙人又愛害人,曾經毀了很多個國家,然後還欺負我的朋友約瑟芬尼,要不是羅傑打敗了她,她一定還會再出去害人的!」

  「不是羅傑打敗我的。」

  梅拉故作驚訝的說,「你不知道嗎?約瑟芬尼為了保護你們,和我同歸於盡了啊。」

  她傻了。

  「同歸於盡……」

  不會是那個意思吧?

  「就是那個意思啊,赫卡特寶貝。」女巫終於得逞了。

  她用同情的姿態,居高臨下的對魔龍說,「約瑟芬尼早就死了。」

  在赫卡特深受打擊的時候,克洛克達爾打量著眼前浮現的半透明靈魂,發出一聲嗤笑,梅拉受到這種嘲諷哪能忍,壓抑著怒火問,「你笑什麼?」

  「想笑是我的自由啊,老妖怪。」

  「你說什麼——!!!」

  很輕易被激怒啊,他淡淡的想。

  梅拉憤怒的甩過一鞭子,男人躲都沒躲,也確實沒能留下傷痕。

  「你不也死了嗎,還在這裡陰魂不散什麼,能改變什麼呢?」克洛克達爾諷刺的笑道,「一直存活在她身上吧?一個依存者,打擊主人,你就能占據這個身體嗎,看上去也不是啊。」

  赫卡特悶悶不樂的瞪她,「我不想看到你。」

  女巫真的消散了。

  看起來魔龍擁有掌握女巫的絕對操控權,但是之前不知道,他想。

  沒理會她失落的情緒,克洛克達爾問,「海賊王他們把愛魔拉的一部分搬去了one piece?」

  「我不知道……」

  他繼續問,「你們之前來的時候,除了女巫沒有別的敵人嗎?」

  赫卡特想了想,「沒有啊,全部都是梅拉操控的。」

  再提到了女巫名字,心髒也沒有不舒服的感覺,仿佛只是為了告知讓她不開心的情報而出現一般,魔龍感到很難過。

  她一直以為只是分開冒險,沒想到卻再也見不到了。

  某個海賊完全沒有同情心的開始查看這裡的寶物,選了幾個看上去又貴又輕的東西寶石裝走了,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解除身上這種奇怪的力量。

  讓他失去霸氣和惡魔果實的力量。

  兩人離開了宮殿,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森林怎麼走也走不到盡頭。

  夜晚月亮躲在雲層裡休息,只留下星星點點的亮光照耀這座孤島。

  因為走不出去所以不走了的兩人,決定直接睡在宮殿。

  主要還是赫卡特心情不好,現在很想用睡眠逃避世界。

  現況是只能按照她說的做了,克洛克達爾就決定讓她睡在財寶上,不是說龍都喜歡這種東西嗎,他要去別的地方看看,沒時間睡覺。

  「一起睡吧,這裡太冷了鱷魚先生。」

  男人不為所動,「我拒絕。」

  「我再給你講講羅傑的故事怎麼樣?感覺你還蠻喜歡聽的。」

  他冷笑,並沒有那樣過。

  「那……我很安靜呢?拜托了。」

  他妥協了。

  在這種場合,他充當了守夜的角色,但是只要不跑到別的空間,赫卡特還是能感覺到溫暖。

  克洛克達爾看著無比自然征用他大衣的魔龍,竟然並不感到生氣,他也十分意外。

  她有著不可思議的魔力,他想。

  把人玩弄在股掌之中,不自覺的跟著她的步調走。

  從認識的時候就這麼覺得了,現在竟然還以來過愛魔拉為由和他組隊冒險,簡直是瘋了一樣。

  越睡越靠近他?可別太蹬鼻子上臉了!

  毫不憐香惜玉的推開那張傻臉,卻被睡得很死的魔龍抱住了手臂。

  要是能沙化的話……男人不耐的想,沒有能力真是不方便。

  可是他完全沒有想,為什麼自己想的是沙化就能無聲的逃走了,而沒有直接吵醒她然後推開。

  明明那樣更簡單。

  -

  第二天,第三天。

  他們把宮殿轉了個遍,整座島上根本沒有別的存在,赫卡特問了愛魔拉曾經的主人,卻得到了這樣的回答——

  「別問我,讓你心髒痛兩下都是在愛魔拉力量回來的時候才能做的事,我就是個死不瞑目的孤魂野鬼。」

  聽起來怨念十足。

  而且他們除了能喝點泉水,什麼食物都沒有,赫卡特也要到極限了。

  起碼要是能回到船上的話。

  魔龍沒耐心的跺腳,「到底是誰設置的這種關卡啊!你想要我們留在這裡變成石頭嗎!」

  「石頭多可愛啊。」梅拉跟沒事人一樣,死了好,大家都是孤魂野鬼。

  「你給我想想辦法!不然我要生氣了!」

  女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你不是已經在生氣了嗎?我沒辦法哦,這裡的主人已經不是我了。」

  「那是誰?」

  「你也見過啊,自己想想看嘛。」

  赫卡特生氣的樣子也像在自言自語,「快點說!!!我真的要餓死了餓死了!」

  克洛克達爾被困在這已經連續的睡眠不足,現在頭痛的要死,他對赫卡特說,「安靜點。」

  「鱷魚先生……」女人哭著抱住他,「我好想吃甜甜圈哦!」

  他現在顯然沒有力氣掙脫了。

  「滾出來,老妖怪。」克洛克達爾兩根手指扯住赫卡特的臉頰,卻是對著裡面另外一個靈魂喊話,「說要怎麼樣才能離開,不然我只能讓你吃點苦頭了。」

  「哦呀∼真是個愛說大話的小鬼。」

  她已經死了,攻擊不了別人,別人也攻擊不了她。

  男人冷冷的吩咐赫卡特,「你試著憋住一口氣。」

  「誒?」魔龍乖乖照做了,他繼續說,「然後閉上眼睛,想像用這個氣去攻擊身體裡面的人。」

  赫卡特想像曾經和梅拉的那些仇恨,努力集中,去攻擊——

  「……嘶。」

  竟然真的打中了!她驚喜的看著鱷魚先生,「怎麼做到的!」

  「猜的,魔法不就是不講原理的東西嗎。」

  魔龍瞬間被說服了。

  就像得到了樂趣一樣,不停的攻擊體內的梅拉,一個甜甜圈、兩個甜甜圈……

  「好了!死都不清淨嗎!」

  「快點!!!」

  梅拉的身影幻化出現,直勾勾的看著眼前這對狗男女,「比起那個,不如我先送你們一個禮物吧。」

  赫卡特毫不猶豫的拒絕,「才不要。」

  男人漠然以對,「別拖延時間了,老妖怪,我要找個地方好好睡覺。」

  「我肚子餓了!」赫卡特強調。

  「我明白了,要休息和吃飯的話,沒有哪裡比得上做夢了。」

  兩人異口同聲的鄙夷道,「哈?」

  「祝你們做個好夢。」梅拉惡狠狠的說。

  她發動了幻境。

  這是只要咒語和魔力就能實現的,所以只要在大本營愛魔拉就能完美實現。

  說起來,新任主人遲遲不肯來和她打招呼啊,真是讓人傷心,梅拉冷哼,看著面前靠在一起昏睡的兩人,惡趣味的想——

  享受你們人生最痛苦的幾大瞬間吧,小鬼們。

  -

  四下一片寂靜。

  廣場上一個人也沒有。

  商店和飯館的門無精打采地敞著,就像許多飢餓的嘴巴一樣,這是克洛克達爾的故鄉。

  耳旁飄來生意人的雜亂聲音,讓他不禁皺眉。

  親自目睹因為偷東西充飢而被打的小鬼頭,男人感覺有些好笑,這竟然是他最痛苦的時候嗎?

  顯然,這一幕的比重不大,他很快就出現在了另外一個地方。

  白鯨號。

  這讓克洛克達爾瞬間冷下臉,那個該死的女巫!

  他看著自己被白胡子幾次三番的打敗,重重跌倒在地,不死心的繼續撲上去,反復的經歷失敗。

  難以置信的是,年輕的克洛克達爾的血是熱的。

  沙鱷魚站在那冷眼旁觀,無論被打敗幾次,還是不死心的樣子,真是難看啊。

  像只喪家犬。

  青年站起身想要繼續還擊,最強的男人卻用刀刃隔絕了二者的距離,「到此為止吧,小子,你贏不了我的。」

  「不到最後怎麼知道……」他吐出一口血,震震果實幾乎將他整個內髒都顛覆。

  克洛克達爾原本稱得上英俊的臉,被刀刃的厲風劃出長條型傷疤,鮮血橫流,看上去就像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一般。

  就在他拼盡全力准備要進行最終決戰的時候,副手喊住了他,「船長!」

  「我想了一下,果然還是要和你並肩作戰。」

  他不耐煩的拒絕,「不必了,你等下去解決那群逃跑的家伙吧……」

  「船長。」副手又問,「我們真的要和白胡子打到底嗎?」

  克洛克達爾笑了,那是一個極為真誠和充滿野心的笑容,「當然了,我的目標可是海賊王,怎麼能敗在白胡子面前呢!」

  「是嗎……為了什麼夢想,寧願死在這的話——」他靠近克洛克達爾,「那你自己一個人去死吧。」

  副手的語氣急轉直下,利刃狠狠刺向他,男人慣用的左手不自覺的抬起來擋住攻擊,而克洛克達爾因為沒回過神,甚至都不知道這一幕自己是這樣的表情。

  另外一個自己站在這的時候,才看到這背叛者面前的他,表情是多麼的難以置信。

  白痴,不知道露出這種表情會讓背叛者很有成就感嗎?沙鱷魚想,還是年輕啊。

  從一起出海到現在抵達新世界,他無條件的信任這個男人,只要是戰鬥的時候他去打掃所有雜魚,然後把事情交給這家伙就好,非常省心的七年。

  七年的程度,不足以讓你與我並肩作戰嗎。

  副手意識到刺殺失敗後,就立即跪倒在白胡子的腳邊,祈禱王者的庇佑。

  「老爹!我可以這麼叫你吧!您不是會收留大海上所有無家可歸的人嗎!我和這家伙不一樣……我真的很敬仰你,請你放我一條生路,將我也收為船員吧!」

  白胡子看了克洛克達爾一眼,青年的表情呆愣在被背叛的驚訝中,他的左手不斷流出紫紅的血液,腫脹不堪。

  朋友、兄弟、船員,尊嚴、信任、榮譽,在這一天,他同時失去了。

  「背叛同伴的人,我絕對不留。」白胡子這樣說。

  終於回過神的克洛克達爾伸手拔掉那把毒匕首,緊緊握住,一刀又一刀,親自處決了叛徒,白胡子和手下的兩個隊長給了他這份體面。

  他站起身,對屍體說了句,「我送你防身的東西可不是用在這上面的,白痴。」

  這就是道別了。

  再次重溫了這一幕,沙鱷魚的左手感到隱隱刺痛。

  毒很快蔓延,他知道是時候做出決定了。克洛克達爾干脆利落的連同手腕一同斬下,迸發出紫紅色的血液,他的全身很快被血跡覆蓋了。

  雖然是敵人,也被他的氣魄所震懾。

  「在我的船上治療好再走吧,小子。」

  青年看著他身邊簇擁的兒子們,譏笑道,「然後成為你的看家狗嗎?我做不到。」

  薩奇嫌棄的咂咂嘴,這小子怎麼這麼不會說話!

  「殺了我吧。」

  這種狀態也沒辦法再打了,反正他已經輸了。

  白胡子高大的身軀逐漸靠近,「倒也是啊,既然不是我的家人,就是敵人了。」

  青年輕輕合上眼睛,遺憾,但願賭服輸。

  震震果實將他的身體震出很遠,鼎盛時期的白胡子,沙鱷魚承認自己輸的很徹底。

  什麼海賊王,什麼夢想,都是太可笑的東西了。

  他突然想要抽支煙。

  -

  幻境結束,他睜開眼睛,正好看到宮殿內的一塊巨大石板砸了下來。

  幾乎是同時醒來的赫卡特大喊道,「鱷魚先生要小心!」

  奮不顧身撲過來,保護雛鳥的姿態讓他愣住了,石板重重砸在她的後背,赫卡特抱住克洛克達爾逃開了。

  一瞬間的精神不濟,差點死在這。

  比起這,克洛克達爾深深的感到震撼的是,為什麼會到他付出生命的程度。

  明明兩個人毫無關系,只是同行而已。

  他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不用救我。」

  隨之而來,看到兩人這個姿勢,他黑了臉,為什麼會是公主抱?

  正這樣想著,赫卡特就松了手,她餓到脫力,已經抱不動鱷魚先生了。

  克洛克達爾平穩的站在地上,就當作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他打量著眼前的戰局。

  准確的說,是女巫梅拉單方面的刺激一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獸,怪獸看上去十分崩潰。

  「看來這是愛魔拉的新主人。」他說。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老沙的過去捏他,完成~

  大家可以猜猜看新主人是誰哦哈哈哈哈~赫卡特真的見過,但是她想不起來,相信大家比魔龍要聰明吧!

  下章寫赫卡特的悲傷回憶和鱷魚先生能力回歸,可以變成沙子了~

  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通過審核,我重發一次哦~


第63章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下

  魔法是種撲朔迷離的東西,而女巫作為魔法世界的佼佼者,總是掌握著凡人無法理解的神秘武器。

  朱諾作為半個女巫,學會了調制各類藥劑,梅拉作為官方制定女巫,也是現存唯一的與神對話者,她的技能點幾乎都被加在了幻術能力上。

  鼎盛時期向來是兵不血刃的,可是現在肉身磨滅,只能用依存者的魔力發動,效果會差一些,但也夠用。

  他們不開心,她就開心了。

  兩人倒在地上瞬間睡著,梅拉就像偷看別人日記的小學生一樣,開始仔細翻閱他們的記憶。

  首先是魔龍,她的依存者。

  赫卡特痛苦的事情很多。

  什麼被生父丟棄,養母和弟弟去世,眼看著朋友在面前被未婚夫打死,完全沒出現過啊!

  要不是因為梅拉在她的身體裡已經看到過這些,根本不能相信為了那些事曾失聲痛哭的赫卡特是真實存在的。

  為什麼吃不到限定甜甜圈這種事會出現在你痛苦的回憶裡啊?

  還有類似於財寶氧化了、變髒了,不漂亮了只能丟掉,也是很痛苦的回憶?

  然後就是一直下雨。

  一絲痛苦都沒能留下嗎?梅拉感到無趣,還是少只手那孩子的回憶電影比較好看。

  背叛、破滅、絕望,這才是讓人心情好到能多喝十瓶酒的好回憶啊!

  女人開心的翻看克洛克達爾的記憶,小的時候還喜歡看漫畫和魔法傳說啊,挺好學的嘛。

  她美滋滋的看他的回憶,卻被打斷了。

  「終於出現了嗎?」她毫不意外的站起身,「以為你會一直躲起來呢,萊恩,我的乖狗狗。」

  一直躲在隱蔽角落的萊恩,顯然沒有想到梅拉已經知道了正確謎底,那張完好無損的年輕人類面孔,此刻就像個毛頭小子般驚訝,龐大的怪物身軀還是和當時一樣掛滿殘破不堪的血肉。

  很惡心,是梅拉創造的,但她還是無法掩飾自己的嫌棄。

  「你看起來還是這麼的讓人不舒服啊,髒狗狗。」

  萊恩有種想要縮進地縫裡的衝動。

  幸虧他也很快找回了自我,甕聲甕氣的質問,「愛魔拉不歡迎外界的探險者,你們何時離去?」

  雖然一點氣勢也沒有。

  果不其然,梅拉馬上冷了臉,「你不會真當自己是這的主人吧?」

  氣氛瞬間凝固,劍拔弩張。

  而萊恩卻沒有退讓,他端正的回答,「我見了神。」

  這次驚訝是梅拉,「你是說——那位神明嗎?」

  怎麼可能!

  創造了一切,摧毀了一切,讓梅拉佩服的五體投地的,卻終日沉迷於命運論的惡趣味創世神……那位無所不能的神明,怎麼可能會見這個傻瓜國王!

  可惜,萊恩不是在炫耀,只是在陳述一個客觀的事實,「神說,讓我守護這座島嶼,不要讓外來人進入。」

  梅拉想到男人一開始的傷,不由得問,「你有這種能力?」

  潛台詞:你也配?

  萊恩絲毫不生氣,淡定的告訴她,「是的。」

  多一個字也沒有的樣子,十分不屑。

  女巫生氣極了,如果她知道什麼是風水輪流轉,就不至於氣到血壓飆升的罵街了——

  「你一個背叛國家和妻子的狗國王,憑什麼被神賞識!你耍了什麼花招?讓我見神!如果他看到自己忠實的信徒這麼可憐一定會出手相助……」

  「他說給我機會。」萊恩自信一笑,倒是有了曾經的風采。

  女巫氣到跳腳,如果一開始不是他非要發瘋,用性命為咒把她困在愛魔拉,她不知道有多瀟灑,他的兒子更是可恨,直接斷絕了她出去的機會……

  第幾次了?第幾次被這群普通人害成這樣,只能依存在一頭毫無野心的魔龍身上——

  為什麼自己最看不起的人會把她害到這種地步!

  宮殿開始震動,萊恩冷酷的遵循命令,「那位大人希望,不要有人出現在愛魔拉,所以,抱歉。」

  她聽到幾分雷聲,看著人面獅身的怪物周圍冒起電光,竟然是火系魔法的進階形態,創世神甚至點化了一個普通人,為了愛魔拉?

  「這裡有什麼?他為什麼會這麼在意?」

  梅拉問。

  沒有人回答她。

  天花板的巨大石塊掉落,已是魂體的女巫想要擋住依存者的肉身,畢竟那是自己最後能留在人世的理由。

  可惜的是,石塊穿過她砸到了魔龍的身上。

  一切都結束了,梅拉突然感到有些好笑。

  頑強不肯死去的自己,厚臉皮堅持的這些年簡直就像笑話一樣,到頭來又要死在這家人手上。

  這也是命運嗎?蘭斯家族。

  她閉上眼睛,等待真正的死亡來臨,那邊赫卡特揉著腦袋坐起來,「好疼啊!」

  梅拉:……

  是哦,這可是魔龍來著。

  雖然人類形態的身體很脆弱,但是恢復能力也很強,沒死透的時候都會主動修復傷口。

  梅拉十分驚喜的撲過去,沒有往日的扭捏做作,「赫卡特!我的乖寶貝,你可太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顯然赫卡特完全聽不進去女巫的話,自動屏蔽她的碎嘴子,發現有塊石頭要掉在鱷魚先生的頭頂,而他還一無所知的大睡特睡!

  「鱷魚先生要小心!」

  梅拉撲了個空……

  女巫暗自狠狠握拳,這個臭丫頭,眼裡除了男人什麼都看不到嗎!

  幸虧克洛克達爾也已經清醒,回憶了半生的糟糕,他的表情不太好,但是被魔龍的飛撲打斷了那些思緒。

  一個奇特的反響公主抱,還在走神中的他,此刻不自覺的環抱住女人的脖子,赫卡特卻低頭認真的說,「鉤子好硌哦,鱷魚先生。」

  克洛克達爾:……

  梅拉:噗!

  換來男人一個凌厲的、富有殺意的眼神。

  幸虧赫卡特及時松手,將他放在地上,不然這個畫面尷尬到沒人知道要怎麼面對。

  魔龍倒是毫無感覺,「這裡怎麼了?我肚子好餓,想辦法出去吧。」

  梅拉指指眼前的巨大怪獸,「我說乖女兒啊,你看他眼熟嗎?」

  赫卡特嫌棄的吐槽,「我只有兩個媽媽。」

  「別見外嘛,干媽也是媽,我告訴你,這是約瑟芬尼他爸,那個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芭古邋國王!」

  赫卡特驚訝的看著這個怪物,很沒神經的鞠躬打招呼,「伯父您好,我和約瑟芬尼是朋友。」

  萊恩非常不好意思的收回手上置人於死地的魔法,回答道,「犬子承蒙照顧了。」

  「哪裡哪裡,他是個特別好的人。」

  聽到有人誇獎自家小兒子,怪物羞澀的笑起來。

  梅拉:???有事嗎你們兩個???

  「他可殺了一整個王室的人啊!。」

  「那是你操控的吧,」赫卡特歪歪頭,仿佛在奇怪她為什麼會主動提及,「羅傑他們說的時候我記得啊。」

  萊恩慚愧的低下頭顱,「說起來也真是可恨啊,我。」

  「您也有在贖罪吧?」她寬慰道。

  怪物點頭,「我會在那位大人手下贖清罪孽。」

  克洛克達爾無語的打斷兩人寒暄,「你是真的看不出情況嗎?」他指著人面獅身滿身腐肉的怪物萊恩說,「他是敵人,石板是他燒掉的,想殺了我們。」

  「誒?!」赫卡特驚訝的雙眼脫眶。

  「再說了!主動征戰的本來就是他,結婚了還要跟我這樣那樣的也是他,本來我們是純粹的業務合作,他可是個超級肮髒的男人啊!赫卡特你不要覺得他是什麼好人!」

  萊恩此刻被迫揭露黑歷史,他唯獨對兩人的桃色部分無法承受,甚至發出了干嘔,「……拜托你不要再說了,嘔。」

  是他瞎,是他對不起妻子,活該被變成這樣的怪物。

  女巫跳出來只想補全赫卡特殘缺的知識,不打算和萊恩對話,此刻也只針對她,試圖灌輸自己的處世哲學,「聽好了丫頭,像這種外面遇見的長相奇怪的家伙都是敵人,別管他是誰的親戚,打死他,懂嗎?」

  赫卡特轉過臉,面無表情的拒絕,「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梅拉深呼吸一口,不然真的容易被氣死。

  她對梅拉的所有舉動可謂是厭惡至極,尤其是知道約瑟芬尼為了殺掉她而選擇自己也一同死去,赫卡特就恨死這個老妖婆了。

  對話中,某個海賊隨手丟了一顆手、雷過去,炸的認真聽兩人說話的萊恩十分措手不及,他陰險的笑了,「你在看哪裡啊,怪物。」

  萊恩沉下臉,「我記得你,無禮的登陸者。」

  「哦?這麼看來,我的東西都在你那了。」

  能力和霸氣。

  萊恩沒有否認,他只是說,「我的主人不希望有活人離開愛魔拉。」

  「誰是你主人啊?怎麼這麼會吹噓?他知道這事兒嗎你就說自己有主人了?」梅拉瞬間爆0,嘴上不饒人的叫囂,「我給你變的身!當狗當上癮了?趕緊讓我干女兒離開這個破地方,我就不該讓她來,早待夠了。」

  萊恩在語言攻勢中節節敗退,克洛克達爾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來這是愛魔拉的新主人。」他嘲諷道,「新的有些過頭了,死人都能給他上課。」

  梅拉現在就是一個噴子,她立馬將矛頭對准克洛克達爾,「說誰死人?沒死透呢!遲早復活,等我見到創世神,鬼才要待在個臭丫頭身體裡看她談小學生戀愛。」

  赫卡特眨巴眨巴眼,「那你什麼時候走,一想到和你待在一起就覺得好惡心哦。」

  梅拉心態崩了,她氣到飛起來,是真的靈魂衝上天又掉下來,她惡狠狠的對萊恩說,「讓我去見創世神。」

  「不可能。」萊恩果斷拒絕。

  女人的靈魂貼過去,臉上寫滿了不容拒絕,「我知道愛魔拉放的是什麼了。」

  萊恩遲疑了。

  「所以,帶我去見他,不用擔心別人會知道,我准備了幻境給這兩個孩子。」

  克洛克達爾聽到這就知道事情不妙,扯著魔龍的手臂就准備跑,但還是晚了一步,女巫的雙眼直直的對上他,又穿繞道赫卡特的身後。

  蛇瞳冰冷的凝視兩人,感覺被緊緊的纏繞住脖頸,自己瞬間置身於神秘的另一空間,然後他們就離開了愛魔拉。

  或者說,進入了另一個幻境。

  「這是我為你們量身定制的好地方,可別浪費了∼是干媽給你的福利哦。」

  赫卡特看著自己身上突然出現的白色婚紗,傻了。

  -

  雖說是幻境,觸覺卻十分逼真,該說不愧是能把海賊王逼入困境的女巫嗎。克洛克達爾淡定的想。

  現在這個幻境世界唯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他見到了一群剛剛收到資料要招入工作室的賞金獵人,此刻正熱情的參與七武海克洛克達爾和魔龍赫卡特的婚禮,並且十分激動。

  那個人妖,馮·克雷,資料裡有寫過很會跳舞,但是這個辣眼睛的姿態,是誰安排他來的?

  那個未成年的畫家,現在一個勁兒的跟魔龍說話,好像感情很好的樣子,怎麼做到的?

  還有達茲,一個剛硬的男人,起碼克洛克達爾是這麼以為的,所以才會讓他成為mr.1,現在卻……

  在婚禮的前排十分用力的鼓掌,甚至拘謹的擦起淚水,希望別人不要看到的樣子……

  怎麼可能看不到那麼大一坨在那嚶嚶哭泣?

  男人就當這是一場惡作劇,只不過是熟悉的人臉而已。

  赫卡特卻不這麼認為。

  她一邊開心,一邊又覺得背叛了好朋友,現在非常糾結。

  能和鱷魚先生結婚,說明距離下蛋只有一步之遙了,可是如果收下了這份來自女巫的禮物,不就相當於承認了她干媽的身份嗎?

  絕對不可以!

  於是思想簡單的魔龍在一臉黑線的鱷魚先生注視下,逃婚了。

  她提著裙擺轟轟烈烈的跑出去,卻不小心撞到人,「對不起……」

  來人更是慌張,「誒?!你出來了?婚禮結束了嗎?我只是在加班才晚出門了一下,結果有這麼晚啊!姐你拍照了沒啊?我什麼都沒看到呢!」

  赫卡特驚訝的看著他,來人奇怪的回望,「怎麼了?傻了?終於嫁給喜歡的人,現在連我都不認得了?」

  ——「我是威爾啊。」

  再說一次,幻境的觸感十分逼真。克洛克達爾被迫緊緊的和新娘靠在一起拍紀念照,她身上獨有的奶香味鑽進鼻子裡,甜的過頭了。

  克洛克達爾在左,淚流不止的赫卡特在右,以他們為劃分,右邊是耳熟能詳的海軍將領,左邊是海賊。

  什麼黃猿、青雉啊,都在笑呵呵的照相,與他們形成鮮明對比的,正是第一次笑容僵硬的妮可羅賓和腿抖的像篩糠的加爾蒂諾(mr3),前者可憐也好笑,後者可氣也好笑,克洛克達爾感到十分不真實,這種陣容怎麼看都知道是幻境吧。

  被海軍追殺了大半輩子的惡魔之子,絕對不可能直面海軍,他再清楚不過了。

  說起來幾個月前,這個女人找到他的時候說會解讀古代文字,願意幫他找冥王。

  也是一個從冥王那條線上摸到他的第一人,克洛克達爾對妮可·羅賓的能力還是很相信的。

  說起來,她現在應該不在阿拉巴斯坦處理事情,在老板為了愛魔拉的傳說不死心再次啟航的時候,妮可羅賓也開始在四處進行情報搜集,兩人約好,一個月之後在酒島的「昆汀酒吧」碰頭。

  也不知道會在這個幻境裡困多久,他要想個辦法解決,盡快回到阿拉巴斯坦布局,工作室的新員工招募不說,和王室那邊的關系還有一些細節需要處理。

  只是身邊這個狂哭不止的魔龍……

  「你還要哭多久?」

  赫卡特抹抹眼淚,「再哭一會兒!」

  「我是說,松開我的袖子。」他說。

  女人緊抱著他不松手,「怎麼辦啊鱷魚先生……這個夢太美好了,我不想醒來。」

  克洛克達爾想到剛才非要拉著自己一起跳舞的npc伴郎馮·克雷,他們的看法截然不同,簡直是噩夢。

  新郎新娘思路完全在兩個世界,可是站在一起還十分般配,一旁的威爾抻長脖子看兩人抱在一起的樣子,忍不住跟母親吐槽,「我說莉莉,澤法要是在現場會氣到砍人吧。」

  「有什麼關系嘛∼新婚夫妻感情這麼好,我當然會攔著孩子爸啦。」短發女人笑著說,「這可是赫卡特喜歡的人啊。」

  她幫紫色頭發的青年正了正領帶,一起面向鏡頭。

  「一加一等於?」

  「二!」

  -

  克洛克達爾積極的破除幻境,正在想辦法。

  首先,砍人無法破壞這個世界,因為只要有一個認識的人死了,就會重新開始第一步驟的婚禮現場,就像個死循環的游戲一樣。

  托這個的福,兩人來來回回結了好幾次婚,拍了好幾次合照。

  這事怪克洛克達爾,他看誰都不順眼。

  言歸正傳,繼續想辦法,他想到小時候在書店偷的那些魔法書漫畫裡面,都說認識到是幻境就沒問題了……

  男人冷笑表示,那當然認識到了,世界上都沒有海賊了,自己成為了一名跨國服裝貿易公司的商人,賞金獵人變服裝設計師,鬼看不出來這是幻境。

  那邊赫卡特去世的養母和弟弟都復活了,她會看不出是幻境?

  答案是,看不出。

  魔龍虔誠的感謝上天,「謝謝你們復活莉莉和威爾,這是你們做過最對的決定,我從今天開始要做神明的信徒了,謝謝你們——」

  她認為是真實的,選擇性忘掉梅拉的出現。

  然後興衝衝的去找短發女人聊天,完全沒有成為別人老婆的自覺,每天都往莉莉身上一黏,十足的媽寶。

  克洛克達爾無語的開始剪雪茄。

  由於是和諧社會,他也被默認設置成了有兩只手的人,現在對此感到有些陌生。

  而且幻境不能憑借他人的力量破除,不得不說梅拉有兩把刷子。

  他變得被動,不由得有些著急。

  越是急躁的時候,越該冷靜下來,男人點燃的煙,開始考慮自己聽到的每一個關於愛魔拉、不,那個創世神的事情。

  第一,創世神是女巫梅拉說的,她很當回事,能讓死去的她復活,神的能力真的無敵嗎?

  第二,怪物萊恩堅守在愛魔拉,是為了創世神說的某個東西,並且還不能讓任何來過的人活著走出去?為什麼?

  第三,他的能力還在萊恩手上,不知道要怎麼拿回來。

  直覺告訴他,創世神是關鍵。包括整個幻境,神似乎能解決一切。

  他是什麼?他能做什麼?怎麼見到他?克洛克達爾沒有答案,思緒進入死胡同,他不禁皺眉。

  那邊,赫卡特飛奔進來對鱷魚先生大喊,「快走呀快走呀!我們灌了水槍和水氣球在院子裡,一起出來玩不然就沒有了!」

  自從沒有魔法後,魔龍徹底變成了對啥都好奇的鄉村傻狗。

  自己好奇遠遠不夠,一定要拉上最喜歡的鱷魚先生,「真的!可好玩了!不去會後悔的!」

  此刻男人放下其他問題,眉頭緊鎖,積極思考著,如何能讓魔龍安靜。

  無解。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麼手會不自覺的抱著她脖子呢?

  為什麼逃跑也不忘記魔龍呢?

  為什麼和她玩結婚過家家也很認真的嫌棄魔龍沒有成為別人老婆的自覺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寫的時候一直在笑啊!

  梅拉的話,大家參考凱撒,雖然有意思,但是人渣不值得人喜歡哦~

  見創世神不影響劇情,只是想讓鱷龍好好相處一下而已~不過鱷魚的那些問題可以猜一下答案是什麼~

  羅賓加入巴洛克工作室的時間提前了兩年哦,這裡是私設,工作室成員是在最後大戰時才知道老板是誰的,所以這裡所有的互動都是幻境!鱷魚的現實撕裂感很強哈哈哈哈~

  這段只是想要寫一下,絕對不可能出現的場景,夢與現實都是相反的~大家看著玩的時候可能會找到感情線劇透伏筆!我相信你們!

  周日更新不一定哦,臨時有點事,晚的話就周一更~愛你們,啾咪!


第64章 人心換人心,半兩對八斤。上

  鱷魚,一種冷血動物。

  經常蟄伏在角落,對獵物一擊斃命。

  他們捕食方法很奇特,每當在水中游動時,忽然發現有個小動物,不急於馬上捕捉,而是先將自己的身體躲到水底,然後悄悄地朝小動物的方向游過去。

  先是一動不動地盯著對方,然後突然一躍而起——將小動物捉住!最後用嘴叼到河裡,將它溺死,再痛痛快快地飽餐一頓。

  克洛克達爾正如他的名字一般,是一個非常懂得隱忍的家伙。

  他想要離開幻境,嘗試了很多種辦法,但是只要打破了劇情安排,一切就會回到一開始的那場婚禮。

  他已經和魔龍舉行了二十四場婚禮了。

  赫卡特輕車熟路的撈起婚紗,大步走向他,「鱷魚先生,我們又回來了啊。」

  克洛克達爾:……

  他只能站在女人身邊,面無表情的拍攝第二十四次的婚禮合影。

  來賓都能記住了,左邊是他的下屬,mr1、2、3,還有妮可羅賓之流,右邊是原本的海軍大將,現在的慈善家協會領頭羊,青雉、黃猿,以及赫卡特的家人。

  他的同行者,赫卡特,也是目前的妻子,現在的身份是來自慈善協會第一外交官家澤法的女兒。

  她的母親,莉莉夫人,是社交場上的名媛;她的弟弟,威爾,是慈善協會的新秀。

  赫卡特本人如今的身份是名媛,與她訂婚的自己……克洛克達爾,一個積極向上的商人,帶著公司員工不斷創業,為社會做貢獻……

  才怪。

  幻境中的設定簡直就是在嘲諷他一樣,男人不耐煩的松松領帶,懶散的靠在老板椅上。

  他撈過桌子上一個鱷魚玩具,百無聊賴的撥弄兩下鱷魚的牙齒,玩具的嘴巴用力合實,並且發出傻瓜的聲音。

  赫卡特送的。

  男人嘆氣,那個傻瓜現在完全不想醒來的樣子,對自己失去魔力和魔龍身份的事完全不在意,每天跟著外交官夫人出席各種無聊宴會,對新身份適應的很好的樣子,都是假像。

  名流間都在說,澤法的女兒最近變得非常奇怪,除了待在莉莉夫人的身邊,什麼都不做。

  那是當然,從第一天來到幻境的時候,魔龍就對他說了自己的身世,養母和弟弟早早去世,她出海為了完成弟弟遺願才遇到的海賊王。

  現在她說什麼克洛克達爾都會相信了,就算再離奇,他也承認,魔龍的經歷就是如此豐富且不可思議,都是真的。

  「鱷魚先生!威爾今天下班要和我玩水槍,你也來玩嘛∼」

  女人推門就大喊,克洛克達爾只分給她一絲視線,動都不動一下,看上去頹廢極了,他說,「我拒絕。」

  「為什麼?」她失望的歪著頭。

  克洛克達爾詞窮,女人乘勝追擊的撲在他的老板椅上,掛在他身上,「一起玩吧!雖然沒有魔法了,但是水還是很好玩的,你現在也沒有果實能力了不是嗎?來享受大海吧!」

  他冷著臉推開她,「你什麼時候知道我是能力者的?」

  「誒?」赫卡特想了想,「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在海邊,碰到水就要沉下去,不能浮起來不就是能力者嘛。」

  在細節的地方這麼有腦子嗎,他無言以對。

  「一起去吧一起去吧∼一起玩嘛!結婚了不就是要一直一起玩嘛!」

  克洛克達爾無奈的站起身,順便抖落掉自己身上這塊粘人的橡皮糖,「哪裡聽來的歪理。」

  赫卡特笑眯眯的繼續粘上去,「反正不按劇情和人設走,又會回到最開始,所以你就乖乖的做人老公吧!」

  總是在出人意料的地方,突然迸發出智慧的火花,男人在內心冷冷的吐槽,明明只是一個胸大無腦的魔龍。

  -

  結果還是來了。

  在莉莉夫人精致打理過的花園裡,克洛克達爾高大的身軀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他也有些拘束,難得發自內心的感到尷尬。

  恕我直言,再凶狠的七武海也要見丈母娘的。

  赫卡特追在莉莉的身後,像個跟屁蟲,她端茶和點心,赫卡特就拿杯子和刀叉,總之就是黏在母親身邊就是了。

  男人僵硬的背,在莉莉落座後更嚴重了。

  「自從你們結婚之後,我一直霸占著赫卡特呢,我們女婿會不會不高興呀?」

  短發女人笑意盈盈,是克洛克達爾最不擅長對付的那種類型。

  溫柔,又很溫暖。

  他聽到自己僵硬的回答,「不會的,夫人,赫卡特很孝順。」

  「真是通情達理啊。」莉莉開心的建議,「說起來,要不要打個視頻給澤法呢?非洲連續干旱,他去那邊出席活動、參與救援,忙到連你們的婚禮都沒能參加。」

  她拿出電話蟲,克洛克達爾立即拒絕了,哪怕是幻境他也不想見到那個麻煩的老頭。

  「不必了,夫人,大局為重。」

  莉莉更覺得女婿懂事了,她感動的說,「赫卡特真是沒有看錯人。」

  愉快的下午茶繼續,莉莉笑著說起童年趣事,魔龍笑得沒心沒肺,一如既往的粗神經,男人也並不像個局外人,時不時點頭,也算融入對話。

  並不是虛情假意,在莉莉夫人身邊,克洛克達爾感受到了某種來自家庭的寧靜,是他所不曾擁有的感覺。

  男人忍不住溫柔了棱角,恭敬的傾聽莉莉夫人說那些有些無聊的故事。

  赫卡特的出生,第一次說話,第一次走路,為人母總是有許多的話要講。

  魔龍的笑容卻逐漸收斂,她又一次感受到這是一場人為的幻境。

  就像這個世界沒有叫做喬治的鄰居,沒有叫做鶴的父親同事,她和青雉、黃猿也不熟悉……收養她的莉莉,不該有養育她的記憶。

  是夢啊。

  意識到赫卡特的失落,克洛克達爾一邊回答夫人的話,一邊握住赫卡特的手,提醒搭檔回神,一起繼續這場演出。

  在莉莉眼中,只是一對甜蜜的新婚夫婦而已。

  魔龍強撐著難過,笑著看向莉莉,勉強的樣子卻被莉莉察覺,「怎麼了,赫卡特?」

  「啊……沒什麼啦。」她將在男人掌心的手拿出來,鑽到母親懷裡,莉莉看不到她的表情,赫卡特用要哭出來的表情,開心的說,「就是想一直在莉莉的身邊。」

  正在莉莉准備看她的時候,克洛克達爾不露聲色的轉移話題,「赫卡特說夫人的拿手菜很多,不知道今天有沒有榮幸嘗到其中之一?」

  「當然啦,這可是我們女婿第一次上門來玩,媽媽我一定要露一手啊!」

  短發女人元氣滿滿的松開赫卡特,「你帶女婿去房間玩吧,媽媽要准備大餐咯∼」

  赫卡特也已經調整好了表情,失落只是一瞬,「我要吃咖喱飯!」

  「簡單∼」

  莉莉去了廚房,赫卡特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表情很傷感。

  「你是生怕劇情不重啟嗎。」

  男人的聲音帶著嘲諷,是一如既往的冷血動物風格,只有赫卡特不覺得,她不好意思的道歉,「對不起啊鱷魚先生,差點就要暴露了。」

  她第一次發現這些奇怪的地方時,開口的瞬間就回到了一開始的婚禮教堂,兩人意識到不可以提及現實與幻境的不同。

  差一點又要回到最開始了,那樣真的很討厭吧。

  在虛假的地方被困住,赫卡特不喜歡,她不喜歡謊言。

  「就算是假的也享受它吧,這是你想見卻見不到的人吧。」

  聽到鱷魚先生的話,赫卡特驚訝的抬起頭,男人淡淡的看著花園肆意生長的爬山虎,轉過頭對她說,「一直追著結果,只會被過程戲耍,這種道理也不清楚嗎。」

  「可是……我想要一個結果。」她呆呆的說。

  克洛克達爾點燃一支煙,「那種東西,到最後不就知道了嗎。」

  好像被這句話戳中了內心一樣,赫卡特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鱷魚先生真的好溫柔啊。」

  在安慰她∼

  「在說什麼夢話。」

  只是不想看到小狗垂著尾巴的樣子,可憐兮兮的真是狼狽。

  「說起來,鱷魚先生,我想要抽一次煙試試看啊。」

  赫卡特湊過去,手心向上的討要,男人看著她的手,冷哼一聲,隨手摘下一朵花園裡叫不上名字的白色小花,放在她的掌心,「拿去。」

  「誒?這是敷衍?不對,漫畫說男人送花都是給喜歡的女人……這麼說來,鱷魚先生是在告白!」

  「白日做夢。」

  女人掛在他的手臂上,絮絮叨叨的說著一些廢話,克洛克達爾還是不耐煩的皺著眉,卻沒有推開。

  他的冷血仿佛在被逐漸融化。

  在他都沒有發現的時候,春天復蘇的大地,告別融融冰雪,展露柔軟的新芽,在陽光中伸懶腰。

  她在改變他。

  -

  晚飯時間,莉莉親自下廚,在忙碌的時候,兒子威爾也回來了,他和赫卡特在院子裡玩起了水槍和水氣球,女人濕漉漉的像個落水狗,她歡脫的蹦進屋裡,對著看書的鱷魚先生大喊,「不出來玩會後悔的!」

  男人無奈的抬眼,思緒又被打亂。

  世界的某個角落,一團黑影發出追劇少女般的感嘆,「真是太美好了,讓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安排劇情了。」

  圍著水晶球的三個身影中,梅拉、萊恩,和這個不知名的存在。

  看不到臉,甚至也沒有身體的存在,只是一團黑霧在發出聲音而已。

  但是梅拉和萊恩都習以為常,還非常的尊敬他。

  「大人,是否要放他們離開?」萊恩問。

  「啊,可以呀,都是些小事啦,那個又沒被人發現。」

  發現萊恩露出松了口氣的表情,黑影笑了,「看來你非常不希望傷害兒子的朋友呢。」

  「……是的,萬分抱歉,大人!」

  明明是大人的神使,卻做出這樣為了一己私欲的事……

  黑影大方的說,「哎呀沒關系啦,萊恩總是這樣很有壓力的樣子,明明做我的神使是件好事的,你卻總是戰戰兢兢的,偶爾也要跟前輩學習享樂,對吧,梅拉?」

  女人一臉假笑,展現了對繼任者的溫柔,「是啊,萊恩,雖然只是一個拋妻棄子、國破家亡的野狗,但能被大人看中……也是你的運氣,開心點吧。」

  怎麼聽怎麼充滿威脅,萊恩卻未曾理會,只是繼續問黑影,「大人,關於那個的事……」

  他想問,已經被梅拉猜中的事該怎麼辦。

  創世神卻大大咧咧的說出來,「你說「復活點」的事嗎?梅拉不會說的,她只是要來見我一面,畢竟梅拉是我見過最不喜歡死掉的人類呢,是想來找我救命,對吧?」

  所謂「復活點」,就是說可以讓所有人物反復重生的地方,梅拉想到自己在被約瑟芬尼以命換命的詛咒後,還能活下來的原因,也只有這個了。

  不過也是猜的,創世神說了她才知道到底是什麼。

  「大人,時刻為您獻上我的忠誠,其實愛魔拉是我更為熟悉,如果可以的話……」

  一切盡在不言中,梅拉想要搶來這個看守的機會。

  創世神笑著拒絕了,「你太貪玩了,還是萊恩比較乖哦。」

  她還想說什麼,卻被打斷,「說起來,梅拉,還記不記得以前我讓你跟珀斯他們說的話?」

  梅拉一頓,恭敬的說,「……我記得是說,龍神,對嗎?」

  「正是如此啊,小梅拉。」創世神煞有介事的嘆了口氣,「本來赫卡忒二百多歲的這個年紀,她的長子都滿地跑了,現在還連個影子都沒有呢。」

  知道預言的梅拉內心不可置否,反正以赫卡特的能力,再過一百年估計也是這樣。

  她根本不是龍神。

  「我真是不敢相信命運會偏離到這種程度,其實說到底,和你對艾莉婭的蠱惑不無關系啊。」

  想不到會引火燒身,她瞳孔地震,「誒?!是我嗎?」

  「因為你讓她在細節上改變也沒關系,引發了巨大的蝴蝶效應,甚至有時空穿越者呢,小梅拉,你給我添了這麼多的麻煩,卻還是想要讓我幫你復活嗎?」

  神明湊近了自己惶恐的使者,梅拉深陷無盡的黑暗,那人的聲音無邊無際的回蕩在耳畔——

  「你能給我什麼呢?梅拉。」

  她卑微的跪倒在地,誠惶誠恐,「大人!我並不知道這些!只是想,萬一能成為未來龍神的教母,一定能夠擁有更多的信徒……我實在是!」

  「我知道啊。」

  「……啊?」

  創世神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孩子,「只是一點小事而已,我不會在意的,或者說,是我故意讓你去的,這樣事情會比較好玩啊。」

  「什麼……。」

  「如果代表黑暗和死亡的龍神,被淨化,養育成不知人間煙火的傻白甜戀愛腦,不是更有趣嗎?我一直很期待她那些亂七八糟的桃花呢!」

  眼看創世神激動起來,梅拉尷尬的想,確實很亂七八糟。

  「你覺得會是誰?小梅拉,赫卡忒……不,赫卡特會選擇誰?你最喜歡這些裡面的誰?」

  水晶球不斷變換出人臉,梅拉雖然有幾個不認識的,但是見過面的那五個人她是有印像的,尤其對某個人渣,她非常欣賞。

  在創世神的問題下,梅拉說,「我的話……很喜歡她的初戀,畢竟又壞又有腦子,很值得人欣賞,但是現在應該沒機會了吧?」

  神明發出讓人渾身發麻的笑聲,「是嘛∼你喜歡這個啊,那我再讓他們見一面好了,這個孩子也很有趣呢,明明被命運操控著卻覺得自己贏了,超級可愛的……好,我會留下這個的。」

  「萊恩呢?萊恩覺得哪個好?」

  聽到神明呼喚自己的名字,萊恩不禁汗顏,他沒細看……「感覺現在這個就挺好的。」

  創世神不滿的說,「太簡單了∼萊恩完全沒有認真選啊,這個是屬於兩情相悅卻沒有緣分的那種,除非我改變這孩子的倒霉事業運,他才能一下子變成戀愛腦,不然永遠是寶藏優先了。」

  「啊?那要改嗎?」

  「才不要。」神明斬釘截鐵,「改了的話主角就贏不了了,反正他也輸了這麼多次,也不差這點倒霉了。」

  此刻,萊恩和梅拉都對沙鱷魚充滿了同情。

  敗給命運的男人啊。

  「那個青梅竹馬呢?以前不是很喜歡她的嘛,現在都沒反應了,這男人太考慮事業了,還得再觀察下。」

  「暗戀她的小鳳凰呢?好像現在還是母胎單身吧?都四十歲了真可憐啊……他還能用吧?那些肌肉也不是白長的,讓他們先見面好了。」

  「還有正義凜然的海軍,溫柔體貼的劍豪,這個!重情重義,也喜歡甜甜圈,他們有相同的愛好呢……」

  創世神發出一陣又一陣的怪聲,黑霧不斷膨脹、縮小,看上去情緒起伏很大,他終於決定,「不行,實在是想不出來,不如叫那個穿越者回來吧!梅拉——」

  「是,您說。」

  「把那孩子放進幻境裡。」神明十分堅定,「讓他去和龍神談談,現在的龍神是我不了解的存在啊,我實在猜不到。」

  梅拉想不到是哪個孩子。

  「穿越者啦,穿越者,那個威爾。」神說,「我把他叫回來,你讓他問問龍神的理想型是什麼,我好安排呀!」

  墨綠色頭發的女人謙卑的低頭照辦,但是她也忍不住問,「大人,蝴蝶效應真的有用嗎?」

  「怎麼說呢……」

  黑霧飄渺的姿態逐漸凝聚,認真回答,「龍神的生母雖然用名字改變了她,但是整體的特征還是一樣,沒有賭運,愛吃甜甜圈,永遠都在戀愛,永遠都會失去所愛。」

  「永遠都會失去所愛?」梅拉提到重點。

  創世神委屈的說,「命運就是這樣寫的啊,不是我不想改,她也是我的同事啊,但是龍神現在沒有東西能交換,平白無故的改變命運,秩序會崩潰的。」

  梅拉攤手,表示自己並不是在打抱不平,「與我無關的,大人。」

  「別看命運是這樣,我還是很喜歡那孩子的。」神笑著擦起了水晶球。

  女人說,「因為喜歡才讓她孤家寡人嗎?大人,您實在是太過惡趣味了。」

  「有嗎?或許真的有一點呢。」黑影笑著對她揮揮手,「復活點放在那裡了,萊恩會幫我看管的,別說漏嘴哦小梅拉,回去一路順風∼」

  萊恩一直無言的站在門口,仿佛一直在等神說這句話,好把梅拉趕走。

  她跟著他走進時空之門,神明突然想到什麼,叫住她,「對了,如果你表現的好,說不定可以用她的身體復活呢,或者我幫你再做一個肉身也可以哦。」

  「真的嗎……大人!」

  不過,是怎麼個表現好?

  「真的,梅拉,既然你能做我的神使,就也為龍神服務吧,幫我照顧她的身心健康。」

  在真正的龍神孵化之前,赫卡特所經歷的一切,都讓創世神非常期待。

  梅拉想不了那麼多了,她真心的跪倒在地,「如您所願,大人。」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上章本來以為會看到大家很多腦洞,猜測愛魔拉的三個問題,回答鱷魚大哥,結果你們竟然都不猜謎!Why!我只能直接寫了,樂趣被剝奪了,嚶。

  預言在第一卷 ,梅拉第一次見到赫卡特就說了,她會有七八個孩子,但是不和梅拉一起就只會有一個女兒~


第65章 人心換人心,半兩對八斤。中

  你有周末在宿舍躺屍,卻被叫到異世界旅行的經歷嗎?

  看著眼前這個不可描述的熱辣身材,自稱女巫的梅拉小姐,我……威爾陷入了沉沉的思考。

  「這就是你讓我游戲掛機,被舉報的原因?」我問。

  妖媚大姐姐理所應當的對我說,「這可是你姐姐的終身大事。」

  本來以為只是做了一個很逼真的夢,醒了很久還是很感動……不,總之,我沒把自己真的當澤法的兒子,只是對那些親人和朋友感到很懷念。

  但是誰會覺得紙片人真的和你泡過溫泉啊!我還以為全是夢呢,結果???

  我姐真的存在啊,這是另外一個世界啊。

  媽媽,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嗎?

  「總而言之,幫赫卡特看看她現在的交往對像吧。」

  「哈?!」我震驚不已,「我姐戀愛了?!」

  不會是……薩卡斯基大哥吧?她求婚成功了?

  「大概和你想的不太一樣,到了之後就知道了,別忘了查收信件,幫他們完成任務才能離開哦。」

  「什麼任務?」

  她沒有回答我。

  一陣青煙,轉眼間來到女巫為我安排的世界,回過神來就坐在了莉莉的小花園,這是平行世界?

  不,叫做幻境來著。

  一切都和馬林梵多的家那麼相似,熟悉的牆、磚塊,周圍的花草,莉莉悉心打理的院子。

  我看了眼院子中久違不見的莉莉媽媽,鼻腔有種酸澀的感覺,「莉莉……」

  好久不見。

  莉莉笑著回頭招呼我,「威爾下班啦?今天的點心是甜甜圈哦。」

  「那種事我當然知道啊。」我姐在的地方哪有別的點心。

  還沒來得及抱住她,莉莉轉過身叫蹲在花叢裡拔草的男人起來洗洗手,准備吃下午茶,男人應聲而起,我只是隨意的看了眼,卻被嚇得魂不附體——

  「克洛克達爾?!」

  男人挑眉,不合身的碎花圍裙緊緊貼在他的胸肌上,靴子和襯衫都是泥土,手上拿著專業的鏟子,看得出剛剛辛勤勞動過的樣子。

  七武海的沙鱷魚,阿拉巴斯坦篇章的竊國者,傷了王女薇薇,並且要殺了國王,甚至給路飛帶來致命打擊的——大反派!

  他沾染了人間煙火的樣子,倒是一點也不像那個竊國的可怕七武海。

  「多虧了女婿,看你身上都弄髒了,威爾,帶姐夫去洗手。」

  莉莉這樣說,完全不管我能不能接受姐夫這個可怕的稱呼,「……啥?」

  媽,我姐還是那個我姐吧?姐夫……你是說這個超可怕的沙鱷魚嗎?

  「怎麼了?」莉莉問,催促道,「赫卡特結婚之後總是讓女婿幫這幫那的,我都不好意思啦,威爾,快帶姐夫去洗手,然後把點心一起端過來,我再整理一下就過去啦。」

  結婚?!我如遭重創,赫卡特……和七武海結婚了……

  「威爾,和我一起去洗手吧。」

  七武海姐夫邀請我了!我炸的滿腦袋驚嘆號,「啊?啊!」

  然後就跟著走了。

  我絕對是白痴!他萬一拿鉤子捅了我怎麼辦,這個超級反派……等等,克洛克達爾的左手……

  「你對我的左手很驚訝啊,有什麼不同嗎,小舅子?」

  「……求你了,別這麼叫我。」我條件反射的干嘔。

  高大的男人繼續用十分惡趣味的表情盯著我,「小舅子,你今天看起來不太一樣啊。」

  靠。

  冰冷的金色眼瞳,是和我姐截然不同的眼神。

  有一種被冷血動物盯住,准備拆解入腹的恐懼感。

  -

  從小花園走到屋內洗手間的時候,我們看到了正准備偷吃甜甜圈的我姐,赫卡特。

  她看到我們來了,立即假裝無事發生,背過手跟我們打招呼,「喲,回來啦!」

  嘴角的巧克力醬卻出賣了一切。

  一點都沒變啊。

  我立即撲了過去,「姐!!!」

  赫卡特一臉茫然的接住了我,「怎麼突然這麼傷心?」

  「你結婚了嗎?」

  直面我迫切的表情,赫卡特呆住了,隨即是超級驚訝的狂喜,「你是威爾!真正的威爾!」

  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看出來的,但是我並不意外她的敏銳,而且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

  「你知道他是誰嗎!」

  被打斷了喜悅的赫卡特歪歪頭,指了指一身農家樂裝備的克洛克達爾,「可愛的丈夫?」

  「才不是!」我暴跳如雷,「他是——」

  男人干脆的承認,「我是七武海,你想說這個嗎?」

  面對他坦蕩的姿態,我真的感到很不可思議。

  「請問,沙鱷魚先生,您是不知道我爸是誰嗎?」

  這次回答我的是他的冷笑。

  於是克洛克達爾用一分鐘跟我介紹了一下,慈善協會第一外交官家澤法,和他的名流世家,也就是我們。

  然後他又介紹了下自己,「青年企業家,成功人士,五好青年,國家的未來。」

  威爾:……

  男人習慣性揚起嘲諷的笑臉,「怎麼,不相稱?」

  我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挺好的。」

  也算是弄明白了這個世界的魔幻設定,而且他們兩個人按照劇情人設按部就班的生活,「走出幻境的方法有嗎?」

  「沒有找到,唯一知道的就是,違反劇情會重新讀檔。」男人回答,這是被人刻在他辦公桌上的話。

  「讀檔的第一幕是什麼?」我問。

  克洛克達爾不耐的說,「結婚現場,所以我們一直在扮演恩愛的新婚夫妻啊。」

  哇哦,好有挑戰性哦。

  「事不宜遲,我是被一個綠色頭發的女巫送來的,她說讓我幫你們做任務,會得到離開幻境的辦法……」

  赫卡特不舍的「誒」了一聲,我從她的語氣中就能感覺到,她對幻境的樂在其中,於是毫不留情的指責道,「誒什麼!你們又沒有真的結婚。」

  「但是這個夢真的很好啊,你在,莉莉也在。」

  我一時無言,確實,莉莉在的世界,再也沒有第二個了。

  在我們躊躇的時候,克洛克達爾不屑道,「夢始終是夢。」

  在赫卡特的不解和我的不滿中,他繼續說,「能掌握現實的人才是贏家,這些幻像中的快樂,都是假的不能再假的東西了。」

  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

  三人陷入了沉默,小花園的莉莉已經回到屋內,「久等啦大家——我來為你們沏茶吧∼」

  話題無疾而終。

  -

  夜晚,我姐和我留在了一個房間看漫畫,這裡的結構和我們住了十年的馬林梵多故居幾乎一模一樣,閣樓依舊是我們的秘密基地。

  克洛克達爾不知道去哪排解抑郁了,據說似乎殺了人就會時空重塑,所以赫卡特很苦惱,對我說,「希望鱷魚先生今晚乖乖的,其實我們已經結了二十多次婚了,真的好無聊哦。」

  他殺了這麼多人,你就不覺得恐怖嗎,我的姐姐。

  看我又一次自閉的表情,赫卡特體貼的問,「怎麼了威爾,肚子餓了嗎?」

  「不,胃疼。」

  想到你和大反派結婚我就胃疼。

  「我去給你倒點熱水吧。」

  住手啊姐!為什麼你會是一個鋼鐵直男的配置啊!我受不了了!

  「姐,說實話,沙鱷魚也不是你的理想型啊。」

  我給你買漫畫的時候,你不是一直都找《美少女戰士》說夜禮服假面很帥嗎!冷酷又神秘的……某種程度,和克洛克達爾也很像?

  「誒?鱷魚先生嗎……」她努力思索,「我也不太清楚,但是真的很帥很吸引人啊,可能只是因為是他吧。」

  真是受不了這戀愛的酸臭味啊!

  「你第一次戀愛什麼都不清楚也很正常,別被壞男人給騙了才對。」

  赫卡特一拍大腿,「果然是預言家啊,威爾,我上一次戀愛就遇到壞男人了!」

  不可能有人比克洛克達爾更壞了。

  但我還是姑且問了問,「是什麼樣的人?」

  我姐難得露出一個復雜的表情,是難以形容的笑臉,她說,「一個矛盾的人吧,明明很在乎唯一的弟弟,但是還是對他開槍了。」

  「哦……」這時我還沒放在心上,「怎麼認識的?」

  「在香波地,我最失落的時候他幫了我的忙,而且一直很熱情的透露出求偶的打算,然後我們就戀愛了。」

  她不含藝術加工的描述,讓我不禁想像起我姐初戀的長相,感覺會是非常自戀的鳥類?

  「也是海賊?」我問。

  「嗯,」我姐笑著形容了一下,「打架很厲害,笑聲很有趣,長的還不錯,金發美男,總是戴著墨鏡……」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不會還愛穿羽毛大衣吧?」

  「嗯嗯!他喜歡粉色。」

  天吶——!!!

  「竟然是多弗朗明哥……」我喃喃出聲,「你都遇見了什麼人啊。」

  赫卡特笑著抿了口牛奶,認真的掰起手指細數,「那可多了!大海很有趣啊。對了,我還成了羅傑的船員呢,但是……沒能救下他,是我此生的遺憾。」

  她抬頭看著窗外的漫天繁星,惆悵的說,「要是有酒就好了。」

  我默默又給她續了一杯奶。

  羅傑的死,我並不意外,劇情這樣的進展也是意料之中,看來蝴蝶效應沒有我想的那麼神奇,但是我姐的心情,可比素未謀面的偶像重要多了。

  「不要對這件事感到愧疚,姐,那樣的話反倒應該怪我讓你去找羅傑了。」

  她搖搖頭,「不是的,威爾,朋友之間不要這樣說,我好高興認識你們,也很感謝你讓我去找他們,一起出海的日子,是我最快樂的時光。」

  我們誠懇的喝了一杯又一杯的牛奶,杯子碰撞,好像比伏特加和威士忌更讓人暈眩。

  人能做夢,真的是太好了。

  -

  之後的幾天,我們談天說地,而且默契的圍繞在莉莉的身邊。

  這個世界沒有澤法的劇情,稍許遺憾,但是,也不能更貪心了不是嗎。

  順便一提,角色扮演的很順利。

  我姐不說話的時候很名媛,各種交際場合都會出場,挽著那位青年才俊,克洛克達爾。

  今天的克洛克達爾在幫我媽修馬桶,我見怪不怪的路過,飄出去,假裝看不見。

  太可怕了,平行世界真的太可怕了。

  到門口的信箱照常檢查一下信件,然後看到了一張任務卡。

  紙上直接寫著任務卡?這是在瞧不起誰的智商啊。我暗自吐槽,然後拆開了信封。

  「請問,去看歌劇還是和最討厭的人舌吻十分鐘?

  別忘了給男女主角這張卡片,對選定的選項畫圈哦(比心)」

  什麼爛問題!比心個屁啊!

  毫不猶豫的畫了圈,信箱裡憑空出現了四張歌劇票,我皺緊了眉,這根本不算選擇。

  心情不太好的回到房間,看到結束聊天的莉莉和老沙,男人的表情有些恍惚,我沒放在心上,拿出歌劇的門票,對大家提議,「晚上去看歌劇吧?」

  從樓上下來的赫卡特很快答應了,「好啊,講的什麼?」

  我這才開始看門票上寫的信息,結果,是德語,我根本看不懂,於是坦然的告訴他們,「《情深深雨蒙蒙》,歌頌愛情的。」

  最該吐槽我的克洛克達爾不知道在想什麼,此刻竟然沒有理我,我把任務卡遞給他,「可以離開幻境了。」

  他竟然猶豫了整整十秒鐘,才接過我手上的任務卡。

  不會是不想和我姐分開了吧?那可不行!這個大反派不會突然饞我姐的身子吧?不會吧不會吧!

  沒等我追問,任務卡上面的字跡又一次變動,我想湊過去看一眼,克洛克達爾卻突然收起來了。

  「寫了什麼?」

  「沒什麼。」

  他匆忙離去的樣子才不是沒什麼!

  -

  威爾去門口取東西的時候,莉莉幫男人准備好了番茄汁,細心的丈母娘已經掌握了他的喜好,克洛克達爾道謝後接過。

  心情是難得的平靜。

  莉莉問,「最近有沒有什麼麻煩的事情?我看你們三個都心事重重的,難道是赫卡特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嗎?」

  克洛克達爾反問,「您為什麼這樣想?」

  「就是一種直覺吧,看著孩子們苦惱,我也跟著著急啊。」

  短發女人邊洗杯子邊說,「赫卡特一直都很乖,幫了我很多,家事、社交什麼都很棒,但是有些時候,她處理事情的辦法很像澤法,一根筋又愛犯傻,也不肯跟別人說,就悶頭做自己的,認定什麼就不肯放棄,哪怕大家都說了是錯的,她還是有自己的執著。」

  在莉莉說話的時候,男人說,「她很好。」

  算是回答第一個的問話嗎?

  莉莉笑了,「女婿如果總是這樣慢一拍的話很吃虧啊,要是有很重要的答案,拖到了她不想聽的那一天,不就糟糕了嗎?」

  「喜歡也說出口,討厭也說出口,每時每刻的心情都要及時分享,不要在這裡設下警告線哦。」她指著男人的心口,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防備能隔開了沒必要的傷害,但也失去了最美好的感受,不是嗎?」

  克洛克達爾愣在原地。

  有一種超過幻境以外的真實感。

  竟然會被陌生的長輩教導怎麼戀愛,他感到匪夷所思。

  雖然沙鱷魚很少和女人玩無聊的愛情游戲,但是在某些必要的時刻,像是諜報之類的,這位大海賊還是非常能彎下腰,讓她們心動的。

  有預謀的散發魅力,叼著雪茄,吐出一口煙,然後吻住那張擦滿胭脂的假面,薄唇間的欲拒還迎,成年人心照不宣的推拉游戲。

  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有他的目的,那些女人也未必有多純善,逢場作戲而已。

  而赫卡特,實在是很棘手。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腦子不好(?),克洛克達爾其實不介意兩人之間發展什麼,但是赫卡特的特殊性在哪裡,他無法專注的當她是一個追求者,也無法當她是一個絕對的任務對像。

  連one piece都不知道,她能幫他什麼。

  就算莉莉不說,他也知道的,對赫卡特的想法正在逐漸改變,甚至連心情也不同。

  可怕的存在。

  魔龍族研究出的細菌嗎?癌變?還是說生化武器?

  怎麼會有這麼難纏的存在,就連她不在身邊的時候,也會時刻想起來,厚臉皮告白的樣子,發現在這裡必須扮演夫妻後,那張高興的傻臉。

  無法忽視的存在。

  直到赫卡特的弟弟把任務卡遞給他,說:「可以離開幻境了。」

  克洛克達爾還在想赫卡特到底是什麼。

  任務卡變換了字樣。

  「請問,要和對方真情實感的接吻還是永遠留在這?

  不要丟掉卡片哦,對選定的選項畫圈哦(比心)」

  可笑的通關劇情,讓他們突如其來的接吻嗎?

  他看著任務卡,目不轉睛,表情是瀕臨爆發的憤怒。

  真是可笑,以為能玩弄他到什麼時候,老子可是沙鱷魚,那個該死的女巫。

  赫卡特渾然不覺,從衣帽間穿梭到臥室,一直湊在他身邊問,「鱷魚先生,這件衣服好看嗎?」

  「鱷魚先生,我要穿什麼鞋子?」

  「鱷魚先生,你還不換衣服嗎?」

  「鱷魚先生……」

  「要叫那個傻名字到什麼時候。」他不耐煩的打斷。

  赫卡特一臉無辜,「可是,鱷魚先生就是鱷魚先生啊。」

  她看了眼被克洛克達爾丟在茶幾上的任務卡,「這個就是任務卡嗎?我們照著這個做就能離開了嗎?」

  看到內容,魔龍馬上躍躍欲試了,她早就想要親親了,但是鱷魚先生總是推開她,不過這次為了能夠離開,一定會配合的。

  克洛克達爾很冷漠,「誰知道呢。」

  「對了,威爾說你的全名叫什麼克洛的,我都不知道誒。」

  那小子知道的還挺多的,難道真的會預言?男人淡淡的想,不過會不會都沒關系,他也不太相信這種東西。

  「告訴我啊,鱷魚先生。」

  細長的手臂緊緊環繞在他的脖頸,如果想推開的話是可以推開的,但是他沒有。

  女人嘟著嘴,在他的嘴角輕點一下,然後就以為完成了任務,笑著說了一些如往常般的廢話。

  克洛克達爾根本聽不進去,他走神了。

  因為這個蜻蜓點水的吻,毫無技術含量的吻,當事人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吻。

  根本不能算是吻。

  只是寵物狗在撒嬌。

  看男人沒反應,赫卡特又親了一下,本著親到就是賺到的想法,她繼續問,「沒有說名字啊,鱷魚先生,不說的話就一直親你咯!」

  她笑得很開心,就像只傻狗在和主人玩樂一樣,不停的蹭著男人的臉。

  克洛克達爾雙手固定住她的頭,他率先厭倦了這個游戲,兩雙金色的眼瞳對視,赫卡特看著他,他看著赫卡特,本來想罵出口的「你真無聊」竟然說不出口了。

  他的視線停留在赫卡特的嘴巴上,無法移動。

  或許沒人教她怎麼接吻吧。

  「接吻不是這樣吧。」

  赫卡特一本正經,「怎麼不是?」

  「我先說好,只是為了任務,要提醒你真情實感的來接吻,從叫名字開始。」

  男人認真的開口,「赫卡特,我叫克洛克達爾。」

  「哦……那就叫你克洛!」

  然後如他所願的再次演示,扯下他的手親了過去,這次男人沒有讓她輕易後退再來那種沒技術的吻。

  他按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赫卡特只是不解了一瞬,隨即她很自然的將手伸過去,與他相扣,兩只手舉在自己的臉龐,好像在用行動說——

  我的心屬於你,坦蕩的將全部都給予,無悔付出。

  -

  克洛克達爾覺得自己生病了,一種軟弱的、可恥的感情病,無法承認自己每時每刻都在變幻的感覺,他動心了。

  她成了他的麻醉劑,感官遲鈍,周圍都成了慢動作,在這場無法醒來的夢裡睡得昏天暗地。

  愛上她了嗎?

  好像,是的。

  她是邪惡的病原體,不管不顧將他世界毀滅的古代武器,內心深處無法開口的秘密。

  要怎麼說才好。

  沒有辦法將一切防備都撤離,但內心的禁區,卻在被陌生人入侵。

  時刻發出恐怖的警告。

  我要陪伴你,我要照顧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喜歡你……

  這樣的話接二連三拋向他了,卻不能保證真實性。

  在疑心病和猶豫中,不斷拉扯。

  病症來自於你,所以,也只有你的聲音是解藥。

  呼喊我的名字吧——「克洛。」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吐槽役威爾,徹底回歸~特別無法接受姐夫是老沙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接二連三的打擊啊

  真實又錯亂的幻境……他們親親了!結婚不算數,但是親親是真的哦

  今天的更新也遲到了,不出意外周五也……請原諒(土下座)

  最近好忙啊!!!!

  2020/8/1 捉蟲 感謝絲絲醬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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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人心換人心,半兩對八斤。下

  大家好,我是威爾,我很後悔接受了任務卡說的看歌劇。

  那個德語的劇名我沒看懂,但是來了之後,受到克洛克達爾的科普,我才知道這是一部叫做《莎樂美》的歌舞劇。

  挺重口味的。

  就是一個叫莎樂美的女人恃靚行凶,因為自己的萬人迷體質,天生善歌善舞,也吸引了自己的繼父。

  繼父希律國王,也是她的叔叔,承諾在她驚天一舞之後,答應她任何要求。

  於是她在母親王後的示意下,要求國王殺掉神父,那個因為譴責背德的國王、王後叔嫂通奸,而被關進枯井的男人。

  他也是莎樂美愛著的人。

  這部歌劇的結尾,是莎樂美完成了母親的心願,士兵割下神父的頭顱後,對頭顱深情一吻的變態故事。

  那麼問題來了,克洛克達爾怎麼知道劇情的?

  老沙,你的閱讀量真是讓我感到驚奇。

  -

  來的時候觀眾幾乎都落座,有專人來引導我們進場,不得不說,我們四個在這個世界的身份真是挺高的。

  四人坐在第一排最好的觀影位置,莉莉一邊挨著我,一邊是我姐,我姐旁邊是……俺滴姐夫。

  我姐穿的很漂亮,是莉莉為她選的一身海藍色的禮服裙,襯得她膚白貌美,我穿著深藍色的西裝,坐下後松了松領帶,敬佩的看了眼優雅入座的克洛克達爾。

  胸肌那麼大,不勒嗎?

  他穿著一身無趣的高定黑西裝,值得一提的是,領帶和我姐的衣服是配套的。

  都是莉莉的手筆,她的樂趣就是打扮我們。

  「這部劇聽說很有名,剛才在洗手間有好多人在討論呢。」我姐說。

  克洛克達爾沒什麼表情,淡淡地說:「獵奇心理罷了。」

  我來了興趣,問他講了什麼。

  我發誓這是我最後悔的一個問題。

  他隔著兩位女士,對我綻放了一個惡趣味的邪笑,對摧毀我的三觀報以濃厚的興致。

  國王王後是叔嫂通奸,公主作為最美的女神,吸引了自己的親叔叔,親媽卻無動於衷,反而討厭戳穿一切的神父。

  公主的心上人是神父,利用舔狗蠱惑神父未果,舔狗痛苦自殺,女神面不改色繼續向神父求愛,神父將她羞辱一番,女神黑化了。

  主動向國王獻舞,邊跳邊脫,老國王哪受得了這個,當即答應讓她隨便提要求。

  金色的眼睛帶著譏笑鎖定了我,「然後莎美樂就說,要銀托盤上裝著神父的頭顱。」

  我頓時毛骨悚然!

  「好可怕!」我姐先我一步的說,「然後呢,克洛,然後好人贏了嗎?」

  這句話打斷了沙鱷魚下一步的恐嚇,他頓了下,身子靠向椅背,「我忘了。」

  赫卡特失落的「誒」了一聲,繼續纏著他問起劇情。

  我還心有余悸的時候,莉莉笑著對我說,「女婿好會講故事,簡直就像變成了劇中的壞人一樣,剛才我的心都跟著緊張起來了。」

  不不不,媽媽,你絕對是誤會了,那家伙不用變就是標准的壞人了。

  談話中演員上場,燈光熄滅,開始表演的舞台。

  本人,一個現實生活中的宅男大學生,看著各種羞羞的畫面,只能化身媽寶躲在莉莉身後。

  莉莉和赫卡特還是能夠從服化道裡面欣賞到美麗的。

  七層紅紗包裹的□□,是竭盡造物主的功力所雕刻出的藝術品。

  放縱的公主,宇宙星塵都為之黯然失色,盡情釋放的身體讓心靈為之迷醉瘋狂。

  裙擺搖晃生姿,一個女人,連發絲都是嫵媚的風情,是何等妖孽。

  空曠的枯井,藍色的月光、鮮紅的衣裳,照映在幾面落地鏡裡的是或渴望或絕望的面龐。

  神父不會愛她。

  一個背德的婦人所誕下的孩子,不僅繼承了王後的美貌,也有她肆無忌憚的行事作風。

  得不到?

  沒有莎美樂得不到的愛。

  場景轉換,來到宮殿前,七重紗再起。

  金黃的陽光、玄色的端莊,投影在三塊白色幕布上的是狂舞著的瘋狂。

  國王移不開眼的驚艷,王後暗自竊喜的卑劣,神父洞察一切的悲憫,莎美樂瘋狂的愛——

  劇情到了最後一刻。

  神父的頭顱在精致的銀色托盤上,如同精靈般美麗的莎美樂,對著沒有生機的頭顱,落下深情一吻。

  全劇終。

  ——震撼我全家。

  我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氣,感覺才能呼吸了一樣。

  太過於震撼了,怎麼能拍的這麼好!比3D效果更直觀,不知道是不是座位的關系,感覺代入感好強。

  劇已落幕,周圍響起連綿不絕的掌聲,劇場的燈卻沒有亮起。

  正在我們感到奇怪的時候,克洛克達爾的懷中,發出微弱熒光。

  女人的聲音清晰可聞,仿佛就在腦後。

  「莎美樂得到了自己的愛。」

  「哪怕沉浸在自我編制的虛幻中,也在所不惜。」

  「你呢?」

  我們一同看向在黑暗的劇場中不斷發光的任務卡。

  「最後一個問題,請問,虛幻還是現實?」

  「選擇吧。」

  這是……什麼意思?

  空間仿佛扭曲了一樣,波瀾起伏的虛幻地面,我看著自己仿佛被數據清除般碎裂的手掌,恍然發現,就算真實的把肉眼騙過去了,這個時候還是會發現,來自異世界的我,是要離去的存在。

  我最後看了一眼莉莉,她還是如此的茫然,看著自己像破碎的玻璃般變得透明消散的手掌,莉莉十分不解的看了看一旁緊張的赫卡特,發現只有她和我在消失。

  莉莉笑了。

  她對我伸出手,「過來,威爾,媽媽抱著你。」

  我鼻頭一酸,無論什麼時候,在她身邊總是被照顧的那一個。

  舞台上遲遲未曾謝幕的演員不知從哪裡拿到了鐮刀,衝向台下的我們——

  我勉強鎮定的像個男子漢,對赫卡特說:「姐,好像是時候說再見了。」

  -

  鐮刀揮落。

  她看著威爾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隨即馬上想拉住莉莉的手——

  可是她也消失了。

  莉莉消失在赫卡特面前,那張溫柔的笑臉,逐漸化為灰塵。

  魔龍瞬間崩潰了。

  歌舞劇演員揮舞著鐮刀衝向莉莉,就像是慢動作一樣,克洛克達爾下意識想要立刻衝過去阻隔那弱小的攻擊,卻因為某種不可見的能力而沒能動彈一步。

  赫卡特比他快一步突破這種力量,直接迎上去,徒手惡狠狠抓住刀刃,止不住的血水不斷流出,她渾然不覺,表情凶狠的像惡鬼一樣,「你對他們做了什麼?」她用另一只手死死掐住那人的脖子,「是你嗎,梅拉!」

  魔龍瘋狂的攻擊這些突生變動的演員,用□□凡胎,幻境中的她沒有魔力,也沒有魔龍族天生的堅強體魄,受了傷更不會愈合。而令人驚訝的是,這些人也並沒有表現出常人該有的疼痛和恐懼,面無表情的被打碎了。

  像莉莉和威爾一樣,透明、消散。

  整個劇場霎那坍塌。

  她的一腔怒火,終究是無處發泄。

  華麗的戲服瞬間變成細小的石粒,演員猙獰的面容也化作灰燼,梅拉本人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條蛇,盤繞在舞台的羅馬柱上,悠哉的對她開口,「這本來就是夢嘛,舍不得?」

  「你這個渣滓……」

  有那麼多結束的辦法,竟然讓自己再一次失去最愛的家人。

  赫卡特永遠恨她。

  「好過分,竟然這樣說我,你不想離開了嗎?」

  在瞬間的暴怒後,克洛克達爾很快平靜下來,安靜的觀察周圍的環境,打算伺機而動,梅拉卻對他的心思了若指掌,「別費心了,小鱷魚,幻境要崩塌了,最後一個游戲關卡來了哦。」

  「直接說。」

  她噎了一下,冷哼道,「在洪水覆蓋之前得到方舟逃亡,亞當和夏娃就能在新世界存活了。」

  雖然不知道又是什麼設定,但是看著周圍不斷滲入的洪水,他直截了當的問,「坐上船就能醒來了嗎?」

  「對,順便一提,在這裡重傷啊死掉了,就永遠都不會醒來了。」

  克洛克達爾沒有理會她,直接對失落不已的赫卡特說:「沒時間磨蹭了,喂,走了。」

  梅拉不甘心被忽視,又說了句,「我可不會說什麼祝你好運的話哦。」

  男人看都不看她,扛起受傷的赫卡特,嘟囔一句,「廢話真多。」

  梅拉腦袋上爆出一個青筋。

  -

  洪水不斷滲入劇場,覆蓋了紅絲絨地毯,泡到人的皮膚起皺。

  克洛克達爾走在水中,雖然沒有能力者的眩暈感,但是變成普通人的他,如今也已經體力不支了。

  他繞著整個劇場走了一圈,從一層到舞台幕後,再到二樓的看台,甚至掛著鎖的天台都沒有放過,拎起椅子用力砸斷了鎖鏈。

  除了成功讓洪水泄到裡面,讓水面變低,一無所獲。

  赫卡特從剛才開始就不發一言,在男人揮動椅子的時候,她身上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了。

  克洛克達爾皺緊了眉,有些埋怨自己為什麼不先把她放在別的地方。

  幻境中,身為普通人的赫卡特傷口不能愈合。

  「痛嗎?」他問。

  男人把她舉起,放在高處的祭台,坐在東倒西歪的聖經上,赫卡特這才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貫穿自己整個胸膛的傷口,她搖搖頭,「我能忍的。」

  他沉默了,看不出在想什麼。

  解除了懷念親人模式的赫卡特開始道歉,「對不起哦克洛,剛才我太衝動了,忘記了不能恢復,給你添麻煩了……」

  肯定很生氣吧,克洛。她垂下了頭。

  克洛克達爾忍不住嘆氣,「為什麼在沒用的時候這麼懂禮貌。」

  「啊?」

  「沒什麼,走吧。」

  他伸出手要把她再抱起來,赫卡特拒絕了。

  「克洛……你先走吧。」

  再這樣下去,大家都會死在這。

  坐在高處,赫卡特與男人的視線平行,她回想起這一路,十分歉疚的說,「如果不是我的話,你就不會遇到這個討厭的女巫了,對不起哦,克洛……」

  梅拉那個家伙一定設置了很多討厭的關卡,才不會那麼輕易出去呢,赫卡特自暴自棄的抱住雙腿,「我死掉了你會想著我嗎……」她嗚咽一聲,死也沒能實現的夢想,「魔龍族的未來毀在我手裡了!」

  「閉上嘴省省力氣吧。」

  他扛著赫卡特,淌水一步一步往前走。

  「克洛,你要干嘛?都說了不要管我了快走啊,你現在這樣的話……」

  「不是你不行,你不在不行,這種廢話到底還要我說幾次!」

  明明是第一次說。

  其實,他在心裡說了很多遍,沒有人知道。

  赫卡特也一陣發懵,完全沒意識到他在說什麼,「啊?」

  這個遲來的回答不是講給她的,而是跟自己說的。

  他認輸,松了口。

  「不要動——」

  「乖乖跟我走。」

  -

  「你說他們能在一起嗎?」梅拉恨不得抓把瓜子看熱鬧。

  此時本應當直接回到自己世界的威爾,正和她一起蹲在水晶球面前,惆悵的看著沙鱷魚跟赫卡特甜蜜的抱在一起,被洪流衝進方舟,浮上水平面。

  他們很快就要醒了。

  少年嘆了口氣,「我哪知道,劇情裡又沒寫。」

  「竟然和那位大人說了一樣的話,什麼來路啊小朋友?」

  他想到這個惡趣味的女巫讓莉莉和自己用最突然的姿態消失,不知道給赫卡特留下了多少陰影,謹慎的沒有說真名,「……追夢少年王威爾。」

  顯然梅拉的設定裡沒有幽默這一條,她說,「奇怪的名字。」

  「反正!你幫著點我姐,我很快就走了,幻境也要不存在了,現實裡唯一能照顧她的澤法肯定忙著拯救蒼生,沒辦法關注我姐的心理健康,都得靠你了。」

  難得被人重視,梅拉很奇怪的問,「怎麼好像我任務重大一樣,她還有個姑姑,你不知道嗎?」

  威爾很自然的試探道,「我又沒見過她,當然是信你了,無時無刻在一起的還是你們兩個吧?」

  這句話詭異的戳中了梅拉的嗨點,她高興極了,「那當然還是我們在一起比較久!雖然她很叛逆,但是干媽不會計較的。」

  威爾有自己的打算,比起那個反派沙鱷,這個女的雖然也壞,但是看上去腦袋不太好使,應該害不到赫卡特,他鄭重的說,「拜托你了,女巫姐姐。」

  啊,嘴甜的少年。梅拉欣慰的點點頭,「放心吧小寶貝,姐姐會照顧好她的。」

  直到她的心被戀情摧毀之前,在自己接手這具強大的身體之前,梅拉都會好好照顧她的。

  以命起誓——

  雖然她已經死了。

  -

  洪水中浮沉的感受過於真實,克洛克達爾確實有種窒息感,而赫卡特在他皺眉的時候,就把自己嘴裡的空氣渡給他了。

  男人詫異中想要推開她,魔龍卻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還緊緊的把控他的嘴唇。

  空氣都留給他。

  兩人就這樣平靜的蘇醒了。

  在愛魔拉這熟悉的宮殿裡面,他們並肩躺在石床上,第一時間互看對方一眼。

  沒有在幻境裡奔走的灰頭土臉,也沒有傷口,面色紅潤有光澤,看上去十分健康。

  赫卡特開心的撲過去死死抱住他,「克洛!」

  正准備說話的男人,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皺著眉把她撕下去,「真是難纏啊你。」

  「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幻境已經結束了。」他打斷,「你該和我保持距離了。」

  赫卡特哭喪著臉,捂住自己弱小無助的心髒,「好冷酷哦!我們可是結過婚的關系啊。」

  克洛克達爾站起身打量周圍,不鹹不淡的回了句,「都說了幻境已經結束了,醒醒吧你。」

  沒有再看到女巫和怪物,並不代表愛魔拉就是安全的。

  他回過頭對赫卡特伸出自己的金鉤,「別磨蹭,快點走了。」

  「哦……」魔龍跳下石床,抖了抖自己的手腳,變出一個水花,魔力還在,她頓時放心了。

  男人也試了自己的沙嵐,正常綻放在指尖,總算有了與之對抗的能力,也能保護……關他什麼事,那家伙能自保。

  他們從宮殿裡面一點點走出來,門口看到外面的風景,是晴空萬裡,似乎危機已經遠離。

  克洛克達爾准備直接離開,他已經知道這裡和海賊王留下的大秘寶一點關系都沒有,愛魔拉對他不再有吸引力,反而是個倒霉的是非之地,早點撤離吧。

  這時,赫卡特卻不肯走,她說:「等我下,克洛!」

  然後一陣風似的消失。

  鱷魚:……

  這是什麼可以隨便自己行動的地方嗎!

  男人抬腳就要去找她,赫卡特又自己跑回來了,手上抱著一個寶箱,他不自覺的挑眉,「你這是?」

  她打開寶箱,裡面閃的人眼睛發疼,克洛克達爾微微眯眼。

  「這個給你,克洛!」女人笑著對他說,「是我搶到的,給你做新婚禮物。」

  魔龍的笑容是比財寶還要燦爛的東西。

  她不知道,只有看到的人才知道。

  「……我們沒有結婚。」

  「誒?!不算數嗎!!!」

  「白痴。」

  -

  酒島,卡克泰爾。

  黑發女人梳著劉海,年輕美麗的臉上有著滄桑的雙眼,她淡淡的攪弄手中的雞尾酒,吉力招待著她,拿出一盤餅干。

  女人笑著道謝,「謝謝你,吉力先生。」

  老者擺擺手,「每次看你跑空,我也覺得對不住你,早知道應該拖他幾天,不要把船這麼快給他的。」

  「沒關系的哦,」她單手托腮,說了個冷笑話,「只是換個老板而已,小事一樁。」

  吉力配合的笑了起來,「這話可不能讓別人聽到啊,羅賓。」

  羅賓扯扯嘴角,「只是玩笑而已,別叫我那個名字哦,吉力先生。」

  老者嘆氣,「抱歉,我忘了。」

  「有太多人記得,所以很麻煩呢。」

  妮可·羅賓抿了一口酒,饒有趣味的問道,「說起來,boss的旅伴是怎樣的人呢?」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傲嬌男,攻略成功!

  歌劇是我最愛的王爾德~莎樂美在神話中只是一個嬌弱女子,被大神寫完立即變病嬌!愛死了!!!

  快樂王子也是他,夜鶯與玫瑰也是他,我最喜歡的童話之神~到卡二篇章還會寫到王爾德的童話,托蘭特特別適合這種華麗的外表和黑暗的內核呢。

  還有,最近特別忙,我的更新計劃是這樣的,八月把老沙這段寫完,九月就到白團了哈哈哈!

  大家不要因為九月的劇情就忽視俺滴老沙,他是完成龍妹恐婚拼圖的重要一塊哦!

  之後這幾章是鱷魚的自我拉扯,見證人是吉力和羅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死不承認,這不是愛情,這不是愛情……

  大家可以猜一下他們是怎麼分開的!


第67章 要知天下事,熟讀五車書。上

  海鷗圍繞著船只飛行,穿梭在陽光下。

  天空中大團的白雲,就像棉花糖一樣松軟。

  蔚藍的天空,蔚藍的海面,而克洛克達爾穿著西裝三件套,站在船舵前控制方向,整個人暴露在陽光下,臉上是燥熱的不耐。

  他看了眼躺在甲板上悠哉到仿佛度假的女人,心中十分不爽。

  「你打算待到什麼時候?」

  「嗯?」赫卡特從躺椅上坐起來,笑著問,「肚子餓了嗎,克洛?」

  他淡定的往前走,赫卡特沒站起來,他低頭看著她,女人恬不知恥的對他伸出手,「腿麻了。」

  克洛克達爾:……

  你是哪來的小鬼,曬太陽會腿麻還要抱?

  為了節省時間,他直接把魔龍拎起來,放到肩膀上扛著走。

  公主抱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少得寸進尺了。

  不過……說實話,他也習慣這個笨女人像條傻狗一樣湊過來了。

  只是,「太近了。」

  他毫不客氣扯開她貼過來的臉,赫卡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被粗暴對待了,開心的換了個地方貼著。

  魔龍用自己有限的經驗分析,克洛這是抱她了吧?走出幻境之後還是第一次靠這麼近。

  四舍五入就是說……很快就可以有孩子了!

  於是心情很好的跟著孩子他爸來到了廚房。

  說到吃飯這個事吧,還很有段故事要說。

  一開始,克洛克達爾還是維持著自己吃飯的習慣,通過果實能力吸取水分活著,沒有考慮口舌之欲,然後在船邊待著的男人就受到了魔龍的問題轟炸。

  一直——問個!不停!

  「晚上吃什麼呀?我最喜歡巧克力味道的甜甜圈,還有加了蜂蜜的牛奶。」

  不吃。

  「說起來,還不知道克洛喜歡吃什麼……我真是不合格的妻子啊,今後會努力學著做的!」

  不是妻子。

  「現在什麼食材都有哦,不用擔心我吃不飽的,克洛真的太體貼了∼」

  在腦補什麼。

  「為什麼不和我一起吃東西呢?」

  他不耐煩的聽著,額角的青筋忍不住一個一個爆出來,好煩!

  男人只回答了一個問題,「我不喜歡和人一起吃飯。」

  赫卡特很自然的變出龍角和翅膀,「我是龍啊。」

  克洛克達爾:……

  被說服了,還是放棄抵抗了呢。

  他半拖半就的被抓進了廚房,坐在餐桌那,本以為會看到一堆黑暗料理,接下來他很驚訝的發現,那個智商為零、毫無常識的女人,竟然真的會做好吃的飯!

  克洛克達爾震驚了,如果不是他是個一流的影帝,那天注定要失態了。

  要是你看到一個在偉大航路上不知道什麼是one piece的海賊,竟能熟練的挑選食材,洗切煮一氣呵成,最後還能擺盤,你也會覺得恍惚吧。

  沙鱷魚對著眼前的水果沙拉、牛排、番茄意面以及奶油蘑菇湯,陷入自己的世界,他嘗了一口湯,深深的看了眼赫卡特。

  很好喝,不亞於專門雇佣的一流廚師。這個牛排煎的,讓他都有點想結婚了。

  他突然覺得,或許這個女人除了漂亮也不是一無是處……

  不,這種可怕的想法還是算了吧。

  赫卡特對此一無所知,她是因為自己餓了又不喜歡一個人吃東西,所以要和心上人一起吃飯,這樣飯也會變得好吃。

  她沒想到鱷魚先生會表示,想要再來一份牛排。魔龍立刻轉身去煎牛排了,一定不能讓自家老公餓肚子,這是莉莉教她的主婦哲學。

  於是回途船上,赫卡特不再是一個人吃飯了。

  今天克洛克達爾也很自然的入座,魔龍自從觀察到他喜歡吃番茄後,就向他展示了自己的手藝,將船艙裡本來無人問津的番茄全部加工了,番茄醬、番茄湯、番茄意面、炒番茄……男人吃的很滿意的同時,再次震驚的發現,魔龍不是像她表現的那麼粗枝大葉,意外的還很賢惠?

  為什麼會想到這個詞。

  克洛克達爾深深的嘆氣,感覺自己被魔龍的弱智病毒感染了。

  女人端上牛排,笑眯眯的看著他,「多吃點哦,克洛。」

  -

  回到酒島,他們讓船靠岸後就去吉力的酒吧報平安。

  魔龍又蹦又跳的推開門,「吉力,我們回來了!」

  克洛克達爾在身後不耐煩的跟著,「為什麼要有這種多余的舉動。」

  吉力看著兩人活蹦亂跳,也很高興,「回來就好,我還真的很擔心呢。」

  而本來沒什麼人的酒吧,現在,吧台前正坐著一個高挑纖瘦的黑發女人,她扭頭,對著兩人笑了一下。

  「好久不見,看上去很健康啊,mr.0.」

  她的出現顯然讓克洛克達爾進入了另一個角色,和魔龍一起的悠哉消失,男人邪氣的笑了,「miss.all sunday……希望你有好消息給我。」

  羅賓笑眯眯的走向他,「好消息嗎?工作室的高級特工已經有十名了,戰力非常可觀呢。」

  走近了觀察這個跟著沙鱷魚出行一圈還活著的,魔龍小姐。

  面對面之時,比她稍高一點的赫卡特大大方方的打招呼,「你好,我是克洛的妻子。」

  羅賓鎮靜的表情出現了瞬間的停滯,但是她反應很快,在沙鱷魚發飆之前,羅賓沒有就這個稱號發表任何意見,只是笑著說,「叫我miss.all sunday就好。」

  誰料,赫卡特直接說,「我知道你,威爾有給我畫過,真的很好看呢——花花果實。」

  羅賓眉心一跳,「不好意思,你說什麼?」

  「說什麼?我知道你啊,妮可·羅賓嘛。」

  許是這個美艷的女人眼神過於清澈,羅賓實在想不到她是怎麼知道這鮮為人知的本名。

  「她弟弟是個預言家,能看到未來和過去。」克洛克達爾說。

  羅賓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驚訝於預言家這個概念,還是吃驚於,沙鱷魚會幫別人解釋。

  沒給她太多反應的時間,男人問,「香蕉鱷魚都帶來了嗎。」

  羅賓的業務能力毋庸置疑,「已經從港口卸載到吉力准備的房子裡,現在要過去嗎?」

  還沒等男人回答,赫卡特不滿的大喊,「吉力!為什麼要准備別的房子?克洛要和我住在一起啊!」

  吉力擺擺手,「你還是算了吧,沙鱷魚不可能和別人一起住的。」

  「為什麼!」赫卡特生氣的抓住克洛克達爾,大有一副要走一起走的架勢。

  她大力宣傳道,「我的窩很暖和,是我用心准備的,現在只差一串貝殼風鈴就可以完工了,非常適合居住!」

  還不等這三人說什麼,魔龍又說,「而且!我很擅長料理!也很會打掃!我家絕對要比別的房子好多了!床也很大很舒服!想做什麼都可以……」

  克洛克達爾直接捂住她的嘴,「吵死了。」

  吉力and羅賓:……

  就當作沒聽到吧。

  「不要走。」

  女人泫然欲泣的看著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無疑是在挑戰良心和底線。

  恰好,這兩個東西都是鱷魚沒有的。

  他准備拒絕的時候,赫卡特補充道,「愛魔拉的寶物還在我這裡哦!」

  女人狡黠一笑,「如果你走掉,我就把寶物都扔到大海裡,而且還要把你住的地方炸掉!」

  簡單直白的威脅。

  克洛克達爾發現自己越來越愛嘆氣了。

  他嘆了口氣,說:「我有幾只鱷魚要養。」

  「我家可以養!是要池塘嗎?吉力給我准備了泳池的!」

  眼看沙鱷魚放棄抵抗,決定在魔龍家繼續住下去,羅賓和吉力交換了一個眼神,有些微妙。

  正在說著的時候,赫卡特也沒有放過某個不出聲的存在,「羅賓也一起吧?」

  她似乎沒有想過被拒絕的可能。

  羅賓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說「啊,非常願意。」

  節奏完全被帶著走……

  魔龍無腦病毒傳染中,受害者+1

  -

  「克洛,家裡的面粉不夠了,跟我一起去買嘛∼」

  男人放下報紙,不耐煩的皺起眉,「為什麼我要那麼做。」

  「意面也沒有了。」她一臉無辜。

  「……去哪買?」

  克洛克達爾,出海二十幾年,謀劃無數血腥事件,被ZF看中,邀請成為七武海,身上光環無數。

  那又怎樣,在魔龍家借住的他,為了生存也得去菜市場。

  妮可·羅賓搬進來之後就整日泡在書店,似乎是對他和魔龍的關系有什麼誤解,整日不見人影,搞得他想要使喚她去買菜都來不及。

  而且他的行蹤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吉力的手下什麼人都有,不值得信賴,那老頭子本人倒是沒問題。

  他最近這幾天除了喂香蕉鱷,就是看報紙,正好也讓第一次登陸愛魔拉留下的傷好的徹底一些,他要想些事。

  男人是這樣計劃的,阿拉巴斯坦的任命書已經拿到了,工作室的人手也招募的差不多,接下來是要和王室進行接觸換取情報,然後帶著妮可·羅賓尋找古代兵器。

  現在在酒島不走……是因為……嗯,反正不著急。

  不,是因為想要讓魔龍成為自己的部下,就是這樣。

  於是沙鱷魚第一時間問她,「你喜歡什麼節日。」

  魔龍想了半天,最後說,「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是哪天來的?」

  在愛魔拉又沒有日歷。

  克洛克達爾持續嘆氣,他在期待什麼。

  還是在觀察一下吧,帶著個傻子去阿拉巴斯坦,說不定反而會影響計劃。

  首先,沙鱷魚現在面對的挑戰是,前往菜市場。

  嘈雜、擁擠的人群,滿地泥水,空氣中彌漫著生活的氣息,混合著魚腥和菜的生味……本來是這樣想像的。

  結果並不是。

  今天的菜市場很安靜,可以說是人丁凋零,完全沒有做生意的意思。

  赫卡特找到相熟的店家問,「老板,我想要買小麥粉和可可粉還夠嗎?」

  老板鼻青臉腫的鑽出來,頂著草編筐弱弱的說,「小姐,今天不賣了,店裡什麼都沒有,下批貨要等十天後。」

  「誒???為什麼!」

  老板哭喪著臉,「廚師海賊團將整個鎮子的食材洗劫一空,而且沒給錢……你去哪家都是一樣了,還是去問問看餐館有沒有存糧吧……」

  赫卡特頓時怒火中燒,「我的甜甜圈啊——!!!」

  女人銳利的眼神瞄准港口。

  萬裡晴空,是個適合出航的天氣。

  廚師海賊團的海賊們總登陸就張望著熱鬧的城鎮,想干一票大的再走,他們也確實這樣做了。

  搶了一大批的物資,傍晚時分上了船准備離開酒島,在一片平靜的好似綠色大理石桌面的海上駛向遠處。

  如果,沒有遇到克洛克達爾,這應該是一次很完美的行程。

  「沙嵐——」

  男人利落出手,瞬間終結了一伙人的航行,整艘船都被掀了,在空中轉了個圈,把所有人都抖下去,他們在海中此起彼伏的叫嚷,「是誰!為什麼要攻擊我們?」

  本來准備搶了東西就走的克洛克達爾,聽到這話反而不著急走了,他站在船上,一副主人的樣子,撿起掉落一地的刀子,單手把玩著,大方的自我介紹,「是死神。」

  海賊們呆住了。

  血色染紅了港口的海域。

  要怪就怪你們自己,為什麼要搶光鎮子的面粉,害的某人不能做甜甜圈吃。

  另一邊,乖乖等著克洛回來的赫卡特目睹了一切,在男人開著船靠岸後,一把接住了面粉,纖細的手臂一邊扛了兩袋子,溫溫柔柔的問,「克洛,人為什麼會想要殺人呢?」

  男人冷著臉從船上幫她扛了更多下來,「一時興起,目的不同,你問哪種?」

  赫卡特苦惱不已,「弱肉強食也很正常,但是,我只是不明白,如果對方沒有戰意,或者已經弱到不值得一戰了,那還有必要嗎?」

  兩人邊走邊說,克洛定義,「你那種叫做比試,我這種叫做屠殺。」

  「我不喜歡屠殺。」赫卡特站在原地。

  男人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我也不是很有時間搞屠殺,只是偶爾。」

  「能不能只是教訓一下,不要真的傷人性命?」她問。

  克洛克達爾的耐心即將耗盡,繼續往前走,「你會在乎螞蟻的想法嗎。」

  「倒是不會啦。」赫卡特繼續跟著他,也非常執著的繼續問,「你其實沒有讓他們死掉對不對?」

  男人冷哼一聲,「對,我只是用小刀在他們的脖子上放了血然後丟進海裡喂鯊魚,死不死是他們自己的決定。」

  魔龍被繞懵了,完全沒想明白這是某位大海賊的反諷,她鄭重其事的說,「雖然我討厭的人很多,但是一想到死亡這件事,就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沒有人不會死。」克洛直截了當的說,「如果你想做我的跟班,那就要有點常識。」

  「什麼跟班啊!我是你的女朋友!還有妻子。」她補充。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家門口,推開門,男人把面粉丟進廚房,轉過頭對她說,「你知不知道做七武海的跟班也是很難的,尤其是我沙鱷魚,選手下是很挑剔的。」

  「七武海?」赫卡特表情很嫌棄,「我討厭七武海。」

  讓人充滿了不好的回憶。

  她追問,「克洛你是七武海啊?為什麼要當七武海?」

  「雖然早就知道你可能什麼都不清楚,但是沒想到我會這麼沒有名氣啊。」

  熟悉的嘲諷語調,克洛克達爾伸出兩根手指捏住女人的臉頰,她一臉無辜的看著他,說到七武海,赫卡特想到某個金發男人,她甩甩頭,很快忘記那個人和最後見面的開槍畫面,對眼前的心上人再次告白,「克洛是不是七武海不重要,因為是克洛才很重要!」

  這個告白,讓他安靜了一瞬,松開掐著她臉的手,問:「就這麼喜歡我嗎?」

  赫卡特主動靠過去抱住,「是啊,最喜歡。」

  「白痴。」男人嗤之以鼻。

  赫卡特不解的問,「怎麼了?」

  克洛克達爾看著依偎在自己懷裡的她,很認真的說,「偶爾也去想想真的想做的事吧,除了結婚和生孩子,在實現真正的夢想時,也不影響做這些吧。」

  「真正的夢想……」她喃喃道。

  對話到此為止。

  晚飯時,克洛克達爾享受了難得的安靜,他的話把魔龍弄得進入了思考的無我之境,連羅賓回來了也沒有好好打招呼,端著一盤子甜甜圈,安靜的啃著、思考著,關於真正的夢想。

  黑發女人看她一反常態,就將視線投向沙鱷魚。

  男人下達命令,「我想要一個全能的清道夫,Miss All Sunday.」

  羅賓則不可置否,某人的行為根本不是在培養手下,她當然不會說,識趣是他們互相合作的基礎。

  「我會對魔龍小姐進行全能培訓的。」

  第二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的赫卡特,收到了克洛的指令。

  關於海賊的常識培訓。

  「如果做到了克洛就答應我一個要求嗎?」她問。

  男人扯扯嘴角,「如果你做到了。」

  魔龍瞬間干勁十足!

  結果,羅賓拿了一大摞趣聞合集的書,簡直是中華文明上下五千年。

  只有字沒有圖什麼的最可怕了!

  「全都要看嗎——」赫卡特拖著長音,驚恐成名畫。

  「是的哦∼boss特意征集了許多有用的常識類書籍呢。」

  通往真愛的路真是滿地荊棘啊。

  她深沉的嘆氣,拍肩,「羅賓,你覺得我現在直接強迫克洛和我「嗶∼」的可能性有多大?」

  經過幾日的相處,羅賓也非常清楚,如果不把話說清楚,赫卡特有多擅長腦補這件事。

  她笑出了一片黑色的玫瑰花,「完全是零呢,魔龍小姐。」

  書籍是通往人類進步的階梯。

  羅賓負責將魔龍進步的階梯越墊越高。

  -

  在緊鑼密鼓的學習中,克洛克達爾享受著難得的清閑。

  他放下文件,端起酒杯,是他喜歡的溫度,妮可·羅賓那個女人除了考古能力,體察人心也做的很好。

  他想到那女人來到自己手下,是從他籌劃尋找古代兵器開始。惡魔之子主動找到了他,說能讀懂那些文字。

  那個女人,背叛成性的惡魔,卻像個彬彬有禮的讀書人,孩童時代就和沒當上七武海時的他賞金相近,閱讀古代文字、被追殺……看來ZF也對冥王感興趣啊。

  不過沒關系,只要按照計劃進行,世界ZF算個屁。

  順便一提,雖然她很好用,能力不差,還是頭腦派,但是沙鱷魚並不相信任何人,也做好了她時刻會背叛的可能。

  將她帶到古代文字面前,作為交換,她給自己冥王普魯托。

  當然,如果最後她給不了自己有用的信息,那就是她的死期。

  她最好不會。

  男人習慣了不甚在意弱者的想法,發出慣有的嗤笑,站起身走到水箱旁邊,裡面幾只小小的香蕉鱷,百無聊賴的爬來爬去,有時會踩到同伴的腳,彼此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白天已經喂過食了,它們看起來很懶散,偶爾抬眼對上克洛克達爾的眼睛——鱷魚與鱷魚,是兩種不太類似的冷漠。

  一種與我無關,一種高高在上。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老沙,一個女權主義者,不允許龍妹做戀愛腦,要為她開啟事業線!

  好多崽崽擔心我會讓龍妹幫忙做壞事,是不是我寫明哥那段的時候讓你們覺得龍妹特別沒有是非觀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的!在面對正經事的時候,她會說這樣做不對,比如說殺害血親這一點,龍妹就忍不了,其他的事情也不了解詳情,德島那部分也還沒涉及到,明哥那段除了黑吃黑,沒有真的欺凌過弱小。

  龍妹只有武器設計圖那件事,變相的促成了戰爭和傷亡,她並沒有真的做過壞事哦!畢竟是羅傑的船員嘛~三觀還是很一致的。

  跟老沙一起的時候,不會到阿拉巴斯坦,後續回去那裡找他,原因先不說了哈哈哈哈~

  最近的收藏好少,我決定提速,兩個禮拜寫完老沙的戀愛日常,然後進入修羅場!

  等我!


第68章 要知天下事,熟讀五車書。中

  炎炎夏日,何以消暑?

  答曰:玩水。

  女人的銀發在陽光照耀下越發耀眼,她漂浮在水中央,皮膚白的幾乎能看到血管,此刻閉著眼,安靜的享受午後的寧靜。

  泳池裡除了她,還有瑟縮在一旁的香蕉鱷魚們。身為百獸之王的魔龍,身上散發的氣場總是有著讓動物恐懼的能力。

  那是本能,只有動物能感覺到。

  上一章我們說到,魔龍接受了克洛克達爾的知識挑戰,由羅賓為她准備學習材料,讓她成為一個有常識的海賊,作為交換,克洛會答應她一個條件。

  赫卡特當然是鉚足了勁學習。

  不過,人們常說的知識不進腦子,就是這個意思吧。

  「唉——」

  她愁眉苦臉的盯著香蕉鱷魚,「當鱷魚真好啊,不認識字。」

  香蕉鱷無辜的看著她,赫卡特游過去摟住它,對方嚇得不敢動彈,然而魔龍只是在玩而已。

  「煙火大會、煙火大會!」

  女人嘴裡不停念叨著煙火大會,她激動的跳出泳池,「我一定要學會!然後跟克洛去煙火大會!」

  坐在書桌前,一秒鐘——「好困哦。」

  赫卡特揉了揉眼睛,努力的看書,都是克洛為她篩選過的,《惡魔果實圖鑒》、《航海知識彙總》、《偉大航路傳說》、《五年航海三年模擬》等等……

  「克洛!可以不學嗎?」

  男人一個目光都沒有施舍給她,淡淡的說,「隨你的便。」

  「真的?」

  看非常沒有眼色的某人准備離開書桌去纏著他了,克洛克達爾才貌似無意的補充道,「要求也取消。」

  赫卡特瞬間石化,「太狡猾了……」

  那就不能說一起出去玩了!

  「很公平。」他說。

  「那……陪我一起看可以嗎?」赫卡特委屈巴巴的邀請鱷魚老師進行指導。

  男人本來坐在躺椅上悠哉的抽雪茄,聞言毫不客氣的拒絕,「好無聊,我不要。」

  魔龍飛撲,重重砸在他的腹部,男人倒吸一口氣,「嘶——」

  她搶走男人手上的雪茄,自己叼著,氣勢十足,「你其實是想要把我支走,這樣就可以自己一個人玩了對不對!都被我看穿了,克洛太狡猾了!」

  克洛:……

  這副不會輕易罷休的架勢,他再次反省自己是怎麼認識這個白痴的。

  「學到哪裡了?」他問。

  赫卡特從他肚子上(?)下來,坐回書桌那,「這本傳說看得差不多了,果實圖鑒也讀了一半,航海術和練習冊沒有做……」

  男人站在她身後,俯下腰看著桌面上的書,手指點著某一頁的內容說,「航海圖不用學的太仔細,只要能看懂指針就可以,第三章的內容仔細一點。」

  她抱住男人左手的鉤子,一臉崩潰,「航海術好難哦!我不想學了。」

  「學不會的話,迷路怎麼辦?」克洛克達爾繼續翻著書,赫卡特在他兩只手臂中間翻著白眼。

  她說,「有克洛在啊!再說,我可以用味道來判斷!」

  男人敷衍道,「野生動物真是了不起。」

  「其實也沒有啦∼」赫卡特連忙謙虛起來。

  「不是在誇你的意思。」

  克洛克達爾粗略的看了一下航海書的內容,研究怎麼用最簡單的語言教給白痴。

  房間很安靜,除了書頁的裟裟聲,就是屋外的海浪。

  這座純白的房子建在離海灘最近的懸崖處,遠離城鎮,算是一個很好的落腳處,吉力也考慮到她的通緝令雖然不太出名,但酒島人來人往總歸是不安全。

  朱諾希望侄女在酒島好好度假,一定沒想到她現在正在這補課。

  從小到大沒人讓她讀過書的文盲赫卡特,現在正在心上人的懷裡學習,要是讓威爾知道,除了漫畫什麼都不看的姐姐能認真讀書,估計也會含笑九泉。

  午後的陽光正好,海風吹在赫卡特的臉上,洋溢著自由的味道,讓她有點想出去玩,但是看著眼前的書,她又只想睡覺了。

  「克洛。」

  她喊他的名字。

  當男人低頭看向她時,她仰著頭,湊在他的下巴那親了一下。

  對方習以為常的將她按回椅子,「別鬧。」

  大概三分鐘後,克洛克達爾梳理好了教學內容,低頭一看,唯一的學生睡得十分香甜。

  他輕笑,這樣的結果倒是一點也不會意外。

  單手托起睡得到處流口水的魔龍,把她抱回臥室,蓋上毯子,輕輕關上門。

  -

  「魔龍自己沒辦法學習,Miss All Sunday.」

  羅賓禮貌點頭,「我會改變一下對魔龍小姐的培訓計劃的。」

  補課老師羅賓上線了。

  「羅賓回來了∼」赫卡特高興的抱住她,魔龍比她高,也就是說羅賓正埋在她的胸口。

  這種奇妙的感覺還是第一次呢。羅賓想。

  赫卡特問,「最近一直都在吉力那裡住不會覺得無聊嗎?」

  畢竟吉力是一個除了喝酒沒有別的愛好的老頭子。

  「不會哦,他有很多收藏值得品鑒呢。」羅賓回答。

  比如酒啊酒啊還有酒啊。

  不管怎麼說,比和克洛克達爾在同一屋檐下安全。這是他們合作的第一年,羅賓對他沒有信任。

  短暫的寒暄後,兩人開始補課。

  「海水有自己流動的方向,如果船只不跟隨海流,就容易出現事故,那麼,魔龍小姐遇到下降流的時候要怎麼辦呢?」

  赫卡特歪歪頭,「下降?」

  羅賓贊許,「正是如此,有經驗的舵手甚至能控制海流,這些就是實際操作的問題了,我們只要知道理論就好。」

  她拿出另一本《偉大航路傳說》,「那麼接下來,我們來學習這一本,這本其實更加實用一點。」

  克洛克達爾路過,看了一眼學習進程。

  果然交給妮可·羅賓學的快多了。

  而赫卡特呢?看到窗外喂完鱷魚回來的克洛,隔著玻璃,她哈了口氣,並且用手指輕輕畫了一顆愛心給他。

  鱷魚先生不自在的扭過頭,不理會。

  目睹一切的羅賓只能裝作自己在看書,上完課還是快點離開吧。

  然而,赫卡特上完課,直接帶她上樓了。

  「羅賓喜歡那個房間呢?」

  年輕的黑發女人來不及拒絕,就被赫卡特熱情的帶到二樓,隨即面對整個房間的毛絨玩具,羅賓拒絕的話更加難以說出口。

  好可愛。

  赫卡特心滿意足的將床搬到別的房間,為羅賓縫制了一個白色大熊床,速度很快,顛覆了羅賓對魔龍的誤解。

  還以為是沒有生存技能的……竟然這麼嫻熟!

  羅賓肅然起敬。

  -

  不久後的知識檢測中,赫卡特拿到了滿分。隨後的快問快答環節中,她也表現的很好。

  「現今的勢力分布是?」

  「海軍、海賊、GM軍。」

  「海軍的構成有?」

  「元帥、大將、中將,上校中校少校,上尉中尉少尉,軍曹和普通士兵。」

  「海賊當中比較特殊的存在,提示,和數字有關。」

  赫卡特想了半天,「……嗯……四皇和七武海!」

  「全部都對了哦。」羅賓笑著說。

  越學越好的赫卡特得到了老師羅賓的表揚,「做的非常棒,常識問題都被解決了,接下來只要加大閱讀量就好。」

  「太好了!羅賓真的好厲害,自從你幫我梳理之後,知識都變得很簡單了。」

  黑發女人禮貌的微笑,「是魔龍小姐的努力。」

  魔龍撲過去抱住她,開心的用力的擁抱她,羅賓渾身僵硬,十分不適應別人對她的親密,魔龍卻渾然不覺,「我好喜歡你!羅賓。」

  這下就算是羅賓也繃不住客套的面具,她忍不住笑出聲,「您真是位非常可愛的lady。」

  「你也是啊,羅賓。」

  「還是不要常叫我這個名字比較好,為了安全起見。」羅賓說。

  赫卡特不懂,「為什麼?」

  「各種原因吧,首先就是會惹來不必要的關注和麻煩……」羅賓想了下,問道,「魔龍小姐清楚嗎,我的過去。」

  赫卡特認真點頭,「其實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你了,來自一個全知之島的考古學家,你們代代都是很聰明的人對吧?」

  久違的聽到故鄉,被稱為全知之島的奧哈拉啊……羅賓不自覺攥緊手心,「算是吧,陪伴我長大的老師,和我的父母,都是考古學家。」

  在他人傷心的時候,總是會有奇怪的感知力,魔龍握住她的手,讓其自然垂落,「我弟弟說,你的人生非常的艱難,使命和夢想把你壓得喘不過氣,很多時候都是傷心和黑暗,真的很讓人心疼。」

  羅賓心中波瀾起伏,也不自覺的露出吃驚的神情,預言家……是真的存在的嗎?

  「不過,羅賓,希望你能堅持下去,只要在大海上,總能遇到值得相信、托付後背給彼此的同伴。」赫卡特笑著說,「那一天遲早會來的,到時候就知道了!」

  好像全身都被熱乎乎的太陽曬著,女人的笑能驅散所有陰霾。

  原來是這麼有魅力的人,魔龍小姐,怪不得那個沙鱷魚都會被改變。

  不可思議的性格,還有不可思議的家人。

  預言家,說了和薩烏羅一樣的話呢。

  可以稍微相信一下嗎?

  羅賓只是一走神,理智又很快的回籠,那些衝動和熱血瞬間被鎖住,她的目標是歷史正文,只有拿到那個才算沒有白白遭受著一切。

  最上層的人們,到底在隱瞞什麼,為了奧哈拉的無數冤魂,她必須得抵達終點不可。

  哪怕這艘船是死神在開,也是一樣。

  而值得相信的同伴……希望這種東西,如果存在就會被打破,所以還是不存在比較好。

  想到這,羅賓笑得一如往常,冷靜又疏離的客套,「下一題咯,魔龍小姐。」

  赫卡特元氣滿滿的投身練習冊當中。

  -

  成功結課的赫卡特,作為慶祝的方式,對克洛提出了求婚打鬥,男人第一時間用沙化避開了,「我拒絕你的求婚。」

  赫卡特超受打擊!

  「為什麼!」

  「沒有原因。」男人冷漠回答道。

  「你不喜歡我嗎?克洛,明明我們都是這樣那樣的關系!」

  他嗤之以鼻,「胡說八道。」

  魔龍不滿的嘟起嘴,「那我們就不是未婚夫妻了?要從男女朋友開始嗎?進展好慢啊,我什麼時候才能生寶寶!」

  克洛克達爾十分無語,「別在那裡自說自話了。」

  完全聽不進去別人講話的魔龍,此刻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那你要去的阿拉巴斯坦帶不帶我去?」

  馬上問,她怕自己忘了。

  男人一愣,「你聽到我講電話了?」

  「對啊。」

  面對坦然承認自己偷聽的魔龍,克洛克達爾竟然連生氣都沒有了,只是一種「這就是她」的無奈。

  男人問,「你要去嗎?做工作室的一員。」

  「可以啊,但是不能做你的部下,就算是克洛,也不能替代羅傑哦。」

  他調笑般捏住魔龍的下巴,「哦?哪怕我成了海賊王也一樣?」

  赫卡特絲毫沒有感覺到男人逗弄小動物的調笑意味,非常認真的回答,「是的,就算是海賊王,我也只做第一任海賊王的手下。」

  這樣的表情,讓男人感到索然無味。

  他松開赫卡特,問了一個原本以為絕對不會開口說的問題。

  「你覺得我會找到one piece嗎?」

  話問出口的瞬間他就已經後悔了,但是赫卡特很肯定的告訴他,「我相信克洛,因為克洛很聰明!」

  男人愣住了。

  為她盲目的信任。

  這個世界有太多人對自己的夢想難以啟齒,克洛克達爾也是其中一員。

  因為自己偶爾也會感到迷茫,認為那是很可笑的幼稚舉動,尤其是在成熟之後。

  又不是初出茅廬的菜鳥新人了,one piece代表的意義,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成為獨一無二的海賊王,整個大海都俯首稱臣。

  他剛出海的時候也這樣期待過。

  可現在位置,能稱得上是大海王者的人,只有白胡子一個而已。

  克洛克達爾也敗給他,被隔絕在名為四皇的巨大壁壘後,和夢想的距離無法按照數字計算。

  魔龍打破了男人內心的沉重,她說,「對了,別說這些了,我的要求換了,明天的煙火大會,一起去吧!」

  克洛很快恢復了狀態,反問,「為什麼非去不可。」

  「他們說一起看過煙火的人就永遠不會分開了!」

  女人金色的眼瞳,比繁星還閃耀。

  克洛的嘲諷咽了回去,在第二天才說出口。

  -

  煙火大會,兩人站在人擠人的街道,赫卡特穿著吊帶裙,臉上是熟悉的偵探三件套,克洛還是老樣子,倒絲毫沒有掩飾自己是誰的意思。

  人群中高大的兩人十分搶眼,赫卡特左右張望著,煙火是很小的煙火,放了一會兒就沒了,讓她很失望。

  空氣有些潮濕,克洛克達爾憑借經驗判定很快就要下雨,直接買了把傘。

  「這裡和海報不一樣……」

  「當然是騙人的,為了讓情侶來這裡買東西,打出什麼七夕煙花大會的幌子,說到底都是商家為了錢耍的小把戲。」

  而且還有沒禮貌的記者亂拍照,克洛克達爾的耐心即將告罄。

  她看了眼兩人一路上買的蘋果糖、棉花糖和巧克力,還有一大堆的扇子和手鏈之類的,不由得苦惱起來,「那我們是不是被騙了啊?」

  男人低頭看她懷裡抱著的一堆東西,「食物還算能吃,那些東西算什麼。」

  「我覺得很好看啊。」赫卡特把蘋果糖往嘴裡一塞,拿著手鏈往克洛的手腕上比劃,口齒不清的說,「黑色給克洛,白色的我帶。」

  克洛克達爾十分不屑,「誰給你的自信說我一定會戴。」

  赫卡特一臉懵,仿佛在說,你也沒說不會戴啊。

  「快吃吧,那些沒用的等下丟了。」他說完就走。

  留在原地的魔龍超級不高興,在內心吐槽,小氣鬼克洛,一點也不可愛。

  轉眼間,天空滴落雨點,雷雲密布,赫卡特心頭一緊,下雨已經夠討厭了,可千萬別打雷啊。

  男人舉著傘,淡漠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要在那站到什麼時候?要丟下你了。」

  赫卡特連忙跑過去,「克洛,我問你……雨很快就會停吧?」

  他正奇怪這傻子又作什麼妖呢,就打雷了。

  臉上的鏡框和口罩都被雷聲嚇飛了,赫卡特緊緊的閉著眼睛,明明剛才還很元氣滿滿的樣子,克洛克達爾不禁挑眉,「你怕打雷?」

  某人已經沒有回答他的力氣了。

  蹲在原地,像一個自暴自棄的香菇。

  克洛克達爾忍不住嘲笑,「這個弱點太好笑了。」

  香菇不理他。

  男人在原地站了一會,無可奈何的將她用自己的大衣裹住。

  沾了水的皮毛大衣很重,劈頭蓋臉的砸過去,赫卡特無法忽視這個存在,而且她還發現,這個大衣完美隔絕了一陣一陣的雷聲。

  她高興的掀開大衣,「克洛!這個可以隔絕雷聲……」

  話沒說完又是一道驚雷,她連忙把大衣合上,只露出一雙驚魂未定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克洛克達爾。

  四目相對,男人妥協般的將她扛在肩上,頂著雨回家了。

  全程赫卡特都異常的安靜,克洛克達爾都有些不適應。

  順便一提,魔龍口罩掉了之後,那閃閃發光的美貌不小心被記者拍到了,而且還是合影,跟男人一起登上了新聞配圖,雖然只是角落裡的小標題,七夕煙火大會開幕暴雨什麼的,但是只要見過通緝令的都知道,這是誰。

  他們在一起了?!

  幾天後的德雷斯羅薩,托雷波爾震驚的看著新報紙,完全不敢拿進去,他試圖把那一篇報道摳下去,不是頭條,應該不會太明顯……而頭鐵的baby-5拿著自己手上那份跑過去,「少主,找到了!赫卡特的消息——」

  金發男人猛地站起身,懷裡沒骨頭的妖媚女人直接跌落在地。

  -

  在淋雨之後,煙火大會也泡湯了,敗興而歸的游客們各回各家。

  這兩人也不例外。

  回到家中,電話蟲響起,吉力說雨太大了,羅賓決定和他留在酒吧喝一晚上,男人毫無興趣的回應,「是我,魔龍沒空接。」

  正忙著躲雷呢。

  吉力一時語塞,不知道想了什麼,只說了句「打擾了」就掛斷。

  等克洛克達爾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男人看著電話蟲,難得浮上一絲憂慮——他不會真的變得和魔龍一樣傻了吧?

  那邊赫卡特躲進衣櫃裡都不肯出來,克洛克達爾直接一鉤子上去把衣櫃拆了,「逃避是弱者的做法。」

  魔龍一句話都沒說,哭著鑽進了床底下。

  克洛:……

  扯著她的腳腕把她從床底下拽出來,拎著她放到沙發上,塞給她一瓶酒,「堂堂正正面對。」

  然後赫卡特又開始掉眼淚了。

  不得不說,克洛克達爾有點無語。

  到底要怎麼樣?

  赫卡特扯著男人的衣角,小聲啜泣,「克洛,我害怕。」

  男人有些生硬的伸出手臂摟過她,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做,讓魔龍在他懷裡哭。

  她纖細又柔軟的手環繞克洛克達爾的腰,整個人鑽在男人懷裡,哭的一抽一抽的。

  看著魔龍銀色的發璇,他想,像個鵪鶉一樣。

  克洛克達爾正襟危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還想點根雪茄,他很有原則的決定,「這次就隨你便,可沒有下次了。」

  女人抱的更緊了。

  -

  熱水把浴室變得霧氣蒙蒙,在克洛克達爾難得准備放松下來的時候,赫卡特一臉理所應當的走了進來,全衤果。

  赫卡特看著他,他看著赫卡特。

  過於坦然,讓躲在水下的他開始懷疑,是自己想法另類。

  不就是脫個衣服嗎?誰洗澡穿衣服呢?

  ……不對。

  為什麼在他洗澡的時候,魔龍可以如此順其自然的闖進來!

  某人毫無自覺的走近,「水溫怎麼樣?」

  泡在浴缸裡的某人感覺有點熱,水蒸氣下很順其自然的紅了臉,但還是習慣性的冷嘲熱諷,「你不會要和我一起洗吧?」

  她歪歪頭,「不行嗎?」

  又來了,這種坦然的態度。

  克洛克達爾一時失語,赫卡特就邁著長腿跨進了浴缸,笑嘻嘻的感嘆,「水溫正好呢。」

  看他一直臉紅,魔龍湊過去摸他的額頭,「克洛是泡暈了嗎?」

  正面對上那張傻臉,和兩個存在感很強的「軒然大波」,男人忍無可忍的大吼,「出去!」

  轉眼赫卡特被丟到門外,順帶一條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浴巾。

  魔龍感到很困惑。

  難道是書上常說的,男人心,海底針?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被丟出門外後

  赫卡特:你是不是玩不起?

  多菲:太浪費了(痛心疾首)

  克洛:不要把誰都當成像你們一樣的神經病啊!

  赫卡特and多菲(異口同聲):這不是很正常嗎?

  老沙血壓飆升

  ——完——

  我的私設裡老沙是個鋼鐵直男,只有妞泡他,他挑哪個要不要在一起,沒有他護妞,說什麼情話啊浪漫啊,狗屁~但是做的比說的多……啊,這該死的魅力。

  現在已經對兩人關系處於默認狀態的老沙,還是會嘴強的說,她比較喜歡我!我根本不喜歡她!這種傻話哦~

  但是赫卡特已經能讀懂他的情緒了,托傲嬌鬼的福,見聞色修煉的很好!

  羅賓的救贖不是幾句話的事,預言家的存在只不過是寬慰她,但是真正的路還是遇見同伴之後才能找到,這裡是龍妹幫不到的部分。

  明哥……大家不要忘記他,他一直在找龍妹,但是找不到,然後就開始縱情聲色……呸,渣男。

  報紙總是會傳達很多事情啊~世界各地都看到了~被迫官宣的兩個人,很快就要分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69章 要知天下事,熟讀五車書。下

  第一次一起看煙花,效果不佳。

  兩個人被淋成落湯雞,回到家中雨也停了,本打算好好泡澡休息一下的某人,一點小插曲後,男人把浴巾給赫卡特圍上了,兩層。

  他關上門,不管赫卡特在外面的碎碎念,「為什麼把我趕出來?克洛,我也想要洗澡啊!」

  「你不要擦背嗎?」

  「我很擅長擦背的,會讓你變得滑溜溜的!」

  耳不聽為淨,克洛還是忍不住被氣到想跟她大吼,說的那是什麼玩意!

  不能和傻子計較。

  不要被她影響。

  他在浴室看著鏡子裡耳朵通紅的中年人,深呼吸冷靜下,就穿的嚴嚴實實出來了。

  克洛克達爾讓赫卡特進去洗。

  「水很熱嗎?」魔龍問。

  回答她的是男人匆匆的背影。

  她歪歪頭,「克洛好奇怪。」

  剛洗完澡為什麼要穿那麼多?渾身還濕漉漉的,為什麼要把浴巾都給她呢?而且,剛才給她裹浴巾的樣子好man哦∼

  不過話說回來,動作太快,她都沒看到克洛的身材,好浪費。

  想來,男人也是為了防止自己被吃豆腐才穿的這麼多。

  赫卡特洗完出來,第一件事就是去廚房煮了兩杯熱可可,打算端到某個正在打電話的人身邊。

  電話蟲的表情很豐富,恐懼且謹慎的彙報著消息,「國王沒有發現我們運輸跳舞散的事情,一切如計劃般進行,接下來會投放在國家的各個角落。」

  男人淡漠的眼睛終於浮現了一絲笑意,對計劃照常進行感到愉快,「啊,劑量小一點,逐步放下去就好。」

  他不是急躁的人。

  「是!我們有派人在民眾當中煽動,但是似乎他們對王族的好感度很高,並沒什麼人回應。」

  克洛克達爾點點頭,手指習慣性的小幅度揉搓,這是他思考時常有的動作。

  阿拉巴斯坦人,對國王過分信賴了,這可不利於他的出現。

  理想鄉計劃裡的「英雄」應該取代「國王」。

  當埋下的隱患爆發,一切信賴都被摧毀,國王就成了絕對的反派。

  民眾向來是無腦好操控的存在。

  「只是時間的問題。」他說。

  那邊的手下立即附和道,「是!會繼續運作,接下來還有……」

  赫卡特端著兩杯熱可可毫不客氣的坐到他懷裡,「還在工作嗎?」

  電話蟲的表情頓時從深沉的男人變成了嬌俏的女人,手下反應不及,傻在那了。

  克洛克達爾不耐煩的扒開她的腦袋,「當然。」

  「休息一下嘛∼」她笑著遞給他一杯熱可可,男人皺著眉看她。

  赫卡特笑眯眯的湊過去親了他臉一下……

  三秒之後,手下聽到電話蟲這樣講,「之後的事,聯系miss.all Sunday去。」

  手下還來不及回答,電話就被掛斷了,他咽了下口水。

  老板……和老板娘?

  巴洛克工作室,是一個民營家族企業來著嗎?

  -

  掛斷電話的克洛克達爾,十分無奈的想,事情為什麼會進展到這個地步。

  把魔龍趕到沙發上去,勉強嘗了一口甜膩過分的熱可可,他毫無興趣的放在桌上,「吉力的酒窖有不少好貨吧,你拿這出來算什麼?」

  殊不知自己現在的表現,像丈夫對妻子抱怨為什麼沒有酒喝。

  他看向沙發,發現魔龍在茶幾裡翻找著什麼,男人眉心一跳,總覺得有些不祥的預感。

  果然,嘴邊帶著一圈巧克力痕跡的赫卡特,興致勃勃的衝過去,「克洛!」

  男人早有防備,站起身讓她撲了個空,赫卡特不滿的看他,「為什麼躲開啊!」

  「有事說事,我去拿酒。」

  她很快被轉移注意,「酒?那我也要!」

  克洛克達爾順著台階走進酒窖,挑選了幾瓶自己喜歡的威士忌,轉念一想,某人特別喜歡甜味的,又拿了兩瓶貴腐酒,他是覺得看赫卡特的樣子不像酒量很好的關系。

  沒關系,他很快又會被刷新印像了。

  他回到客廳,銀發女人拿珠寶鋪滿了桌面,看到他回來就笑著招呼,「克洛!你來挑一下!」

  珠光寶氣、金碧輝煌都不足以形容屋內的金光閃閃,黃金和寶石折射著燈光,發散出璀璨的財富氣息,男人挑眉,「這是什麼。」

  又在搞什麼么蛾子。

  「這個是在愛魔拉拿的,要給克洛的訂婚禮物!」

  他嗤笑,「你還沒死心嗎。」

  赫卡特憨憨的摸摸後腦勺,有些羞澀,「我們不是在交往嗎∼結婚也是早晚的事,所以先送給你也沒什麼吧。」

  拒絕的話已經到了嘴邊,赫卡特把酒接過放在一旁,緊緊扯著他的手來到桌前。

  「我想要給克洛戒指!結婚戒指!」

  他的手上光禿禿的,自從在酒島度假開始就十分簡樸,赫卡特雖然也不愛戴首飾,但是她喜歡收藏這些東西,尤其是在他們愛情誕生的愛魔拉之眼留下的勝利品!超級有紀念價值的∼

  克洛克達爾不以為然,「我不會跟你結婚的。」

  「誒?不婚主義?」赫卡特很苦惱的說,「那你肯定也不會和我回魔龍島帶孩子玩了吧?」

  「當然不會。」男人斬釘截鐵。

  她樂觀的決定,「沒關系!我們之間有愛就夠了,之後和克洛在海上哪個島嶼生活都可以,說不定拉夫德魯也很好玩呢∼」

  眼看魔龍開始在他手上試戒指的尺寸,克洛克達爾無奈感嘆,「……你的腦子都在想什麼啊。」

  「你呀。」

  兩雙同樣是金色的眼睛對上,感覺卻完全不同。

  一個是赤誠、天真,一個是冷漠、深沉。

  「就那麼喜歡我嗎?」

  這好像是他第二次問這個問題了。

  赫卡特沒有絲毫猶豫,「喜歡呀∼」

  「喜歡什麼?這張橫穿一道疤的臉怎麼也算不上帥哥吧?喜歡的是有人陪你,還是你誤會的、幻想的我,真的分得清嗎?」

  克洛克達爾第一次認真的問她這些,「我和你想像的類型可不一樣,鱷魚是吃人的捕食者,肉食類。」

  「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他說。

  女人仰著頭看他,手還放在他的手指那,她順其自然的張開他的手掌,與之十指緊扣。

  克洛克達爾沒有阻止她。

  「克洛,我覺得你很帥氣。」

  赫卡特隔著桌子,伸出另一只手去碰他的臉。

  那道橫穿整張臉的疤痕,縫合的痕跡很粗劣,還能看到針眼在邊緣,凸起的新生肉芽和原本皮膚的眼色並不相同,顏色很淡,她逐漸靠近他,輕輕的吻在那道疤。

  「雖然你的過去我都不知道,但是現在我們在一起不是嗎?」

  「克洛的溫柔和認真,都很吸引我,我最喜歡你為了夢想閃閃發光的樣子了!」

  「你一定能成為海賊王的∼」

  ——真是不害臊。

  男人看著她像繁星般閃亮的雙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該告訴她的。

  你別那麼天真了,大海的強者無數,就連他自己都不是那麼有信心成為金字塔頂尖的人物去統治一切,你是哪來的自信。

  「克洛?」

  男人把她按在自己肩膀處,不讓她看到他的表情。

  「唔……干嘛啊!我們不喝酒了嗎?」

  「閉嘴。」

  「你在干嘛?想我了嗎?」

  「都說了閉嘴。」

  「克洛?你在笑嗎?我都看到了!別按著我啦!」

  竟然因為她的一句話,笑得像個毛頭小子,實在太傻了。

  都是你的錯,白痴。

  -

  羅賓再回來的時候,明顯感覺兩人的關系不同了。

  赫卡特在做貝殼風鈴,潔白的貝殼,各種形狀,一個一個敲開小小的洞穿線,要十分克制力道,魔龍族與生俱來的怪力,讓她做這種事要比別人更認真。

  克洛克達爾坐在她身邊抽雪茄,看報紙,上面寫著四皇凱多打敗新星海賊,並納入其麾下,男人在心中盤算著勢力版圖,沒有理會周遭。

  羅賓想,明明兩個人也沒有語言溝通或者什麼肢體接觸,但是……

  不對勁。

  空氣當中湧動著某種過分甜膩的,讓人無法忽視的感覺。

  明明自己只是在吉力的酒吧待了一個晚上而已。

  發生了什麼?

  「羅賓回來啦!晚上要一起吃飯嗎?」

  她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答應了。「如果方便的話,我也來幫忙吧。」

  赫卡特開心的站起身,把風鈴掛在窗邊,迎著海風叮當作響。

  「好啊,那今天吃咖喱!」

  花花果實的能力者,切土豆和胡蘿蔔都比別人方便,手多,很快。

  鍋裡咕嘟咕嘟的煮著湯底,赫卡特十分有主廚威嚴的品嘗著味道,「這次差不多了,只要小火,等米飯熟了就可以吃了。」

  羅賓點點頭,收工去洗手。

  「我去泡茶哦羅賓,你喜歡哪個味道?都是吉力在這裡放的呢,我看不太懂。」赫卡特問。

  黑發女人笑了,「不必那麼麻煩了,魔龍小姐。」

  赫卡特「誒」了一聲,「可是你最近都不回來找我們,我必須要用食物留住你的心才行!」

  「那還真是讓人期待啊。」羅賓溫柔的看著她,魔龍身上有著特別的魅力。

  赫卡特邊翻著櫃子裡的茶和茶具,燒水,清洗,一邊跟羅賓閑聊,「對了,昨天下雨了,真討厭,煙花大會有種草草收場的感覺啊。」

  「嘛,雨天能很安靜的讀書,其實還不錯,不過對魔龍小姐來說,一定十分失落吧。」

  期待了那麼久的煙火。

  「就是說啊!」赫卡特義憤填膺,「我果然和雨合不來。」

  羅賓安慰,「聽說今天還會繼續舉辦,一直持續到七夕節到來為止呢。」

  「誒?七夕不是說七號嗎?」

  面對魔龍的不解,羅賓解釋道,「七夕是某個國家為了一對有情人的相戀所設立的節日,日期和我們所經歷的時間不同,是按照節氣來計算的。」

  赫卡特受教了,「羅賓好厲害,什麼都知道!那對有情人是怎麼在一起的?」

  「人間的普通人類牛郎和仙界的公主織女,是在……」她不知道怎麼跟赫卡特說是牛郎偷了織女的衣服,只能說,「在海邊相遇,總是就是緣分吧,突破了重重阻礙相戀了。」

  「哇,好有趣!後來怎麼樣了?」赫卡特急切的問,是happy ending嗎?

  「因為過於不同的,被王後分割在仙界和人間,一年見一次,就是在七夕這一天。」

  她不懂,「王後為什麼要分開他們?」

  羅賓想了想,用赫卡特能接受的方法說,「家人總是更希望,自己的孩子找到更好的吧?」

  「那他們也沒有在一起啊……」

  不忍心看到赫卡特失落,羅賓安慰她,「後來牛郎得到了王後的認可,可以在七夕見到織女,兩個人會在小鳥搭的橋上面說很久的話,也是非常幸福哦。」

  赫卡特很快打起精神,「鳥橋也不是很穩定吧?如果他們能找到魔龍島的話,我就讓獨角獸和天馬去幫忙!」

  羅賓忍不住笑出聲,「那確實更加可靠一些呢。」

  閑聊中,食物也已經好了,熱騰騰的咖喱出鍋,淋在白白的米飯上,看上去非常有食欲。

  雖然是和鱷魚一起吃飯,但是羅賓還是感到十分溫馨。

  她要感謝魔龍,讓她體會到家的感覺。

  「魔龍小姐……會成為很棒的妻子。」她稱贊道。

  赫卡特開心不已,「真的嗎?被誇獎好開心!」

  克洛克達爾一邊吃飯,一邊默默認同妮可·羅賓的評價。

  -

  之後又過了幾天,羅賓和克洛克達爾去找吉力商量事情,似乎在研究新世界的海賊情報,說了要晚一點回來,不吃晚飯了。

  魔龍吃完甜甜圈,翻了會兒漫畫,十分寂寞。

  這時,聽到門口的腳步聲。她家可不是鬧市區,能找到的人很少的,一定是羅賓和克洛!

  她開心的去開門,「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說今天……」

  赫卡特愣住了。

  冷下臉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多弗朗明哥,你來做什麼。」

  「不歡迎我嗎,寶貝?」他笑了,「我看報紙說,你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所以要來親眼看看才能放心啊。」

  明哥伸出手,想要觸碰思念已久的女人,一陣風沙將他格擋在外。

  「那只髒手你還想要嗎,多弗朗明哥。」

  省略一些不愉快的過程,金發男人在鱷魚先生面前還是略遜一籌,被重重打倒在地後,明哥笑著啐出一口血,一番密語後很有風度的退場,臨走前在追上來的赫卡特面前拋出飛吻,「我等著你回到我身邊哦,寶貝!」

  魔龍嫌棄的不看他,撲到克洛身上,完全不在乎多弗朗明哥的感受,「沒事吧克洛?他有沒有對你出陰招?」

  某人已經退場了。

  克洛克達爾站在原地盯著她,一動不動,良久才問道,「你和多弗朗明哥在一起過?」

  赫卡特坦蕩的回答,「是啊,差點就結婚了,現在想想幸好沒有。」

  沒有嫁給他,才能遇到你呀,克洛。

  「哈。」男人聽不到她的心聲,只是就這個回答,兩人有不同的理解,克洛克達爾不可思議的發出一聲冷笑,「你這麼喜歡跟別人結婚?」

  誰都可以嗎。

  魔龍強調,「結婚是我的夢想!你總要接受我有識人不清的時候……」

  看出她有些羞於面對,男人繼續追問,「怎麼識人不清,你不知道多弗朗明哥是誰嗎?」

  她繼續解釋,「一開始是不知道的,後來有個認識的阿姨告訴我真相,我才知道……」

  已經沒興趣聽她說完了。

  克洛克達爾打斷,「那你也應該早點知道我是什麼樣子的人才好。」

  「……克洛?」

  「你不該纏著我說結婚這種可笑的事,也不該總找我一起吃飯,我不喜歡和人一起吃飯……別對我報以無聊的期待!」

  男人語氣越來越重,到最後已經忍不住憤怒了。

  赫卡特緊張的解釋道,「克洛和他不一樣啊!」

  克洛克達爾冷笑,「哪裡不一樣?我也是海賊,他做的那些壞事,我只多不少。」

  「不一樣……」

  「我啊!沒有心情去在乎死在我腳下的弱者,就這一點,我就永遠都無法理解你。」

  赫卡特沉默了,她感覺克洛在生氣,但是說不清楚原因。

  這也不怪她,克洛克達爾自己都說不出原因。

  「我眼裡只有one piece一個目標,打電話你也聽過了吧?我要去找的古代兵器就在那個國家,掌握冥王之後我就擁有了最強的戰力,到時候發動戰爭死的人比他那種過家家的hei手黨游戲要多的多了!」

  男人做出結論,「你要是討厭屠殺,我恰好就是你最討厭的那種人。」

  「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他退後一步准備離開她,赫卡特卻緊緊的扯住他,「克洛不會那樣做的!你的目標一直都是強者,我能感覺到,不要那樣說,我不介意我們之間的觀念不同,一切都是可以解決的,只要我們彼此喜歡……」

  「別跟著我。」

  克洛克達爾甩開了她的手。

  就在赫卡特忍不住要哭出來的時候,已經走了的男人又對她大吼,「別哭哭啼啼的!」

  「可是你要離開我啊!」赫卡特也吼。

  克洛克達爾幾乎要脫口而出——你不會追上來嗎。

  他沒有說,並且譴責自己為什麼會想這麼無聊的事,就心煩意亂的回家了。

  魔龍哭哭啼啼的跟在他身後,男人備受折磨。

  為什麼哭的是她,他卻跟著難過啊!

  真是搞不明白!魔龍族的病毒好強啊!

  他煩躁的坐在客廳上的沙發,死死的盯著赫卡特嚶嚶啜泣的背影,陷入沉思。

  -

  在把某個不速之客趕走了以後,他們尷尬的相處了很久。

  赫卡特去找吉力請教,得到了吃醋和占有欲這兩個新鮮的單詞,她還是不太能理解,非常失落。

  克洛最近總是愛發脾氣。

  那天大吵一架之後,魔龍很快收到了一個包裹,裡面……全都是幾年前和多弗朗明哥有關的回憶。

  訂婚時的照片放在最前,還有很多抱著baby-5一起照相的,跟金發男人開會被偷拍的,家族一起聚餐的,看上去親密極了。

  克洛克達爾自虐般的全都看完了,感覺血壓飆高,情緒不穩。

  這時,忙碌的魔龍從廚房出來,男人面無表情的遞給她一打照片,想看看她的表現。

  結果赫卡特竟然沒什麼反應,冷淡的把照片丟到桌子上,吐槽,「真是陰魂不散。」

  都怪他,克洛才會一直生氣,最近都不一起吃飯了。

  「還有情書呢,」他大聲朗讀,「他說你以前的口頭禪是最喜歡多菲……真惡心啊,看不下去了。」

  克洛克達爾選擇性遺忘魔龍總對他說的口頭禪也是「最喜歡克洛」,誇張單獨拿出這張多弗朗明哥的親筆,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

  赫卡特生氣的告訴克洛,「那是那時候啦,我現在最討厭他了。」

  「討厭什麼?」

  「說謊!如果對我說謊的話,就算是克洛我也會討厭的。」

  克洛克達爾心中暗爽,那個黃毛小子真是活該。

  「好,我不對你說謊。」

  「約好了!如果說謊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赫卡特要求他承諾,克洛克達爾照做,他當然會比那家伙做得好。

  不過,他又開始不爽了,拿出那張訂婚照,「你好像很喜歡這樣摟著別人啊。」

  「嗯?」赫卡特沒反應過來。

  克洛好像和她說的不是一件事。

  克洛克達爾捏著她的手越來越用力,遲鈍如魔龍也感覺到了,「你不開心了嗎,克洛?」

  他第一時間否認,「可笑!我為什麼?」

  為什麼要因為你影響我的心情。

  男人松開了她,轉頭又撕掉了赫卡特和天夜叉的合照,丟在地上,冷哼一聲,「都是些和我無關的事情。」

  掉在地上的合照碎片,卻被赫卡特一一撿起,克洛克達爾再也按耐不住,「你撿起來想怎麼樣?難不成還要黏起來嗎?」

  魔龍將照片整整齊齊的丟進垃圾桶,抱著一個碎片都不留在房間裡的想法,回頭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男人沉默了。

  赫卡特看著他,他看著赫卡特,畫面一度十分尷尬。

  「克洛,你又生氣了嗎?」她問。

  男人立即否定,「我沒有!」

  「可是……」赫卡特猶豫的還想再說什麼,克洛克達爾立馬打斷,「你沒有別的事做嗎?妮可·羅賓新給你的書看了嗎?」

  「還沒看……」

  他大吼,「不要在我眼前轉來轉去!快滾!」

  赫卡特也著急的大喊,「到底為什麼生氣啊!」

  「因為你很煩啊!」

  「為什麼口是心非!克洛明明也很喜歡我!」

  「哈!那你真是想多了。」

  「干嘛用那麼討厭的表情啊!」她學了下男人攤手的嘲諷臉,「呵呵,你想多了。」

  「……你這個!」

  克洛克達爾完全被激怒了,因為學的太像了。

  後來兩人一路吵到了吉力面前,克洛克達爾冷靜的說:「我要走了,幫我准備一艘船。」

  「我也走!」

  他炸毛,「我就是要躲開你才走的!」

  「為什麼!」

  「我有我的夢想,要去拉夫德魯!」

  赫卡特理所應當的說,「那就帶上我啊!」

  「你連one piece都不知道!」

  「你說了我不就知道了!」

  又開始吵了,循環往復。

  大半夜被叫起來的吉力滿臉問號,你們真是一點都不懂得尊重老人啊?

  -

  這種莫名其妙的炸毛時刻持續了很久,赫卡特纏著他一直問為什麼,後來克洛克達爾自己覺得無趣,就不炸了。

  「克洛,我要去買蔬菜,一起去呀∼」

  赫卡特絲毫不受吃醋風波的影響,不過為了避免自己因血壓問題英年早逝,他就不去菜市場了。

  看那些商販怕得要死的樣子,就好無聊。

  「我在這等你。」他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擺擺手。

  吉力欲言又止,好不容易今天客人這麼多,你也跟著去買菜多好。

  老人家看了眼周圍瑟瑟發抖又不敢輕舉妄動的海賊,都怪沙鱷魚的特征太明顯,大金鉤子和傷疤,誰看誰認識。

  赫卡特也不介意,澤法也不總陪莉莉買菜,克洛已經做得很好了,還會幫她拎東西,她利落道別,「那我去咯∼吉力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奶油蘑菇湯,謝謝。」他毫不客氣。

  歲數大了,牙口越來越不好,這幾天真的是多虧了赫卡特。

  「羅……all sunday呢?」她顧及到周圍還有人,說了羅賓的代號。

  羅賓聚精會神翻看著手上的情報,關於阿拉巴斯坦的傳說,「魔龍小姐不用准備我的份了。」

  「好!我去啦。」

  魔龍獨自前往菜市場,買了新鮮的番茄,很多很多,還有四人份的蘑菇,她抱著滿滿一紙袋的食物回去吉力的酒吧。

  路上有人在算命,她忍不住看了會兒熱鬧,結果散場的時候被人撞掉了手裡的食材,赫卡特眼疾手快的撈回來幾個番茄,糟糕,蘑菇!

  好心人幫她接住了。

  她正要道謝,就驚喜的發現——

  朱諾笑著對赫卡特揮揮手,「好久不見啊,小寶貝。」

  「姑姑!好久不見∼」她想撲過去,又顧及手上的食物,最後只是湊過去貼了貼朱諾的臉,鏡框硌到了彼此。

  「之前吉力寫信說讓我有空來看看你,我就來啦。」

  赫卡特笑著說,「你來得正好哦,其實我要結婚了∼」

  侄女一臉的幸福並沒有感染到紅發女人,朱諾淡定的問,「不會又是一個要殺了自己弟弟的男人吧?」

  赫卡特擺擺手,「不是,那個前兩天還見到了,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他了。」

  「這次是真愛!他是位很善良的先生,大家都很尊敬他。」赫卡特想到自己去買菜的時候,大家對克洛禮貌(?)的態度,對姑姑這樣說。

  朱諾陷入想像,老好人?

  「非常有愛心,還有幾只從小養到大的寵物。」

  朱諾點點頭,原來如此,養了狗嗎?還是貓?

  泳池裡吃人的鱷魚嗷嗷待哺。

  「我還看他打過架呢,實力也非常的不錯,基因可靠。」

  把討厭的明哥都打飛了。

  能打架的人類,那就是海軍唄。朱諾越來越清晰了。

  「之後還一起生活,經常關心我,我也為他選好戒指了∼」

  眼前的年輕龍深深陷入粉紅色的幻想,朱諾一點點勾勒著那男人的樣子,聽起來像是很憨厚的海軍嘛,和不喜歡殺戮的侄女很配,在這裡駐扎嗎?

  直到來到吉力酒吧,她感嘆今天生意倒是很好,可是吧台那裡是怎麼了……

  朱諾看到那方圓十裡牲畜不近的真空區域,前段時間才在報紙上看到過的七武海鬥毆事件,沙·克洛克達爾,氣勢十足的坐在那。

  討厭的海賊嗎。不愛麻煩的她正打算離開,之後再來找吉力,就看自家侄女高興的跑過去,挽著男人的手臂跟姑姑介紹,「就是他啦,嘿嘿嘿∼」

  「克洛,這是我姑姑朱諾。」

  姑姑朱諾,一時詞窮,腦海不斷想起剛才的那些介紹。

  「令人尊敬」、「善良」、「有愛心」……

  年齡是秘密的□□湖,火龍朱諾,此刻嚴重認為自己和現代社會脫軌了。

  善良這個詞,怎麼寫她多少有點忘了。

  總之……好像……不長克洛克達爾這樣?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赫卡特迷妹臉宣傳心上人的優點,見到實物後,朱諾:懷疑人生.jpg

  梅拉從赫卡特身體裡鑽出來,「這個看著壞吧?你是沒見過上一個。」

  多弗朗明哥穿著扎眼的粉紅色羽毛大衣出現,笑呵呵的打了個招呼,「開門見山的說,我要娶赫卡特。」

  朱諾:地鐵老人看手機.jpg

  這不是鬥毆那倆七武海嗎?

  得知自己每天召喚稻草人幫忙復健、擦身的病人是粉毛大衣的弟弟,並且還是被他搞成植物人的……

  朱諾:拔出四十米長的大刀.jpg

  你知不知道自己給別人添了多大的麻煩!火烈鳥!!!

  ——完——

  他急了他急了!克洛急了!

  你給我的也給過別人嗎!我竟然不是那唯一一個嗎!生氣!

  朱諾是爆破催化劑哦!也就是王母娘娘!牛郎老沙對織女龍妹沒有信心,想要試探,然後作死了,就醬紫。

  修羅場的雛形,你們滿意嗎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期待了好久,這段早就寫出來了,現在補全了放一點,明天應該還有一章!

  我換了文案哦!希望能吸引一些新人來看~

  而且最近我在整理大綱,把全部雛形內容都放進存稿箱了~最後完結是146章!四篇正文番外,支線分結局打算發在微博上哦~到時候給你們指路~或者要是jj不封的話也在jj發,接受老讀者的點梗!啾咪~

  提問:讀者老爺們,請問,老沙和明哥的區別,你們發現了嗎?

  下章放七武海鬥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70章 吃塹未長志,忘打只記吃。上

  朱諾,魔龍族活了很多年的傳奇人物。

  當同齡龍打架鬥毆的時候,最能打的黑龍珀斯被尊為龍主,她追著龍主表哥談戀愛。

  當表哥結婚後,她氣到去當女巫,並且發誓這輩子都不會結婚了,也去要和年輕的人類戀愛。

  當整個種族死的死、傷的傷,龍主隱居,她一邊撫養侄女長大,一邊天南地北的談戀愛……

  這下你們知道赫卡特的戀愛腦是隨了誰吧。

  不,說這些,是為了告訴你們,朱諾最大的能力,就是鑒定男人是不是個合格的戀愛對像。

  此時她卻用另外一個標准來衡量,叫做娘家人。

  朱諾的目光從上掃到下,克洛克達爾挑眉,有種不爽的感覺。

  破相,斷手,吸煙,酗酒。

  顯然護短的火龍不會說侄女瞎了,只覺得不是好對像呢,朱諾想。

  眼神陰騖像冷血動物,理智的不在乎他人性命,強悍卻沒有仁心的惡人無疑。

  梳妝打扮(?)十足賣弄,西裝貼身,發型有打理過,是非常明白自己優勢的情場老手了。

  頭腦派,還很高傲,即時知道她是赫卡特的姑姑,也沒有表現出什麼,

  我可愛的小侄女,一定被這種男人啃的骨頭都不剩,什麼都說了,還搭進去不少財寶吧,唉。

  不想讓她和這種人在一起。

  克洛克達爾也掃了這女人一眼,並不覺得自己該打什麼招呼,顯然他更在意赫卡特手上拎著的一袋子番茄,語氣有些埋怨,「為什麼買這麼多?」

  不覺得重嗎,他又沒陪著去。

  「可是我想讓克洛吃的開心嘛。」

  赫卡特沒心沒肺的笑,讓朱諾心口一陣抽痛,她幾乎要哭出聲了!

  怎麼可以讓我可愛的侄女自己去買菜還指責她說買這麼多?太小氣了吧這個男人!身為海賊連買個番茄的錢都沒有嗎!

  魔龍連腦補都是像你嗎,朱諾。

  -

  不會主動為赫卡特拉凳子,扣10分。

  赫卡特說笑話的時候,只知道在那裡冷嘲熱諷,扣20分。

  仔細看看……身邊還有一個漂亮的女人當秘書?是哪裡來的花心色鬼啊——

  扣100分!!!!

  沙鱷魚感受到了敵意,卻以高傲無視。

  評審員朱諾用娘家人的傲慢,回饋了克洛克達爾。

  赫卡特夾在中間,左看看右看看,感覺有哪裡不太對,但是很寬松的放過這一點微妙的不對勁了。

  「姑姑,回我們家住嗎?」

  朱諾嘴角抽搐,「……你們?」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你不僅和這個人同居了,還和她想的那樣三個人一起嗎?

  「我、克洛和羅賓,羅賓今天回來住吧?」赫卡特問。

  羅賓眨眨眼,這個氣氛,「我還有事情沒有弄完,在酒吧住哦。」

  「誒——」她不滿的拖長調,「又要忙啊。」

  「對不起哦,魔龍小姐,不如這樣吧,下次跟你講歷史上的王朝怎麼樣?」

  赫卡特伸出小指,「約定了!」

  「嗯,約定好了。」羅賓笑著跟她打勾。

  朱諾眼看著侄女和「情敵」關系那麼好,心中流下了悔恨的淚水,都怪我啊!把你教的這麼善良!我好恨……

  女鬼朱諾用怨恨的表情鎖定了克洛克達爾,男人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

  「我就不去了,赫卡特,今天要和吉力好好敘舊才行。」

  怨恨的視線讓老人家背脊一涼,他勉強配合道,「啊,明天見吧。」

  「那我們明天再來哦∼」

  兩人走出酒吧,羅賓也走上閣樓仔細閱讀。

  看著克洛克達爾離開,客人們也都松了口氣,小聲嘀咕起來,「沙鱷魚怎麼會在酒島啊?」

  「我以為他和天夜叉打完架就走了呢!」

  「就是說啊,讓人喝酒都不敢喘氣,好可怕吶!」

  「說起來,他身邊那個女的,身材真辣啊嘿嘿嘿……」

  「你小子又來了!有這需求去裙島找姑娘啊!」

  「裙島的姑娘可真是越來越難撩了,你聽說那個沒,最近啊……」

  人們閑聊的聲音越來越放松,朱諾面無表情的聽了一會兒,沒說話,也沒摘下鬥篷。

  她很不爽。

  「喝這個吧。」

  吉力倒了一杯酒遞給朱諾,兩人這才說上話。

  「你寫信給我,就是因為這個?」

  「不是你說的要隨時彙報嗎。」老人家慢悠悠的往酒杯裡加了塊冰。

  朱諾抱怨道,「我讓她來享受青春,在最浪漫的邂逅之島她竟然就看上這麼個家伙!哪個酒吧沒有看上去正常點的,真是一點也不像我。」

  「是誰說的戀愛自由?」

  朱諾沒聲了。

  吉力也沒有乘勝追擊,他認真起來,「不過我也是想讓你看看,沙鱷魚能不能成為赫卡特合適的伴侶。」

  對這個年輕女孩的戀愛之路,他還是希望能順利一些。

  「現在看是負分!」朱諾斬釘截鐵。

  老人家搖搖頭,「如果是那樣我就不告訴你了。」

  她挑眉,「什麼意思?」

  「克洛克達爾不是一個好人,這確實,不過有魄力,有膽識,這個時代也會留下他的名字,而且,我從他剛出海就認識他了……」吉力惆悵的看著遠方,「我還是第一次看他對人這麼上心。」

  允許魔龍的靠近,並且,會主動靠近魔龍。

  「怎麼,你是說他迷赫卡特迷的不行嗎?」朱諾驚訝的問,完全看不出來。

  吉力點點頭,「他就是那樣的人,不會輕易准許別人靠近,所以我覺得他們之間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女人喝了口酒,認真分析,「如果他不騙我們寶貝,而且還很在乎她的話,我也不是那麼不開明的人啦。」

  吉力沒再說什麼,過了一會兒,朱諾又說,「不過……還是得試探下他的真心才行。」

  「怎麼試?」

  「比如說找個情敵之類的。」

  「那就不必了,前兩天跟他打架的那個不就是嗎,赫卡特的初戀。」

  朱諾這才對上名字,「他現在叫天夜叉啊?怎麼看上去變樣子了。」

  發型之類的。

  那場登上報紙的打鬥原來是因為自家侄女……

  果然有魅力,都是隨我呀。朱諾笑眯眯的干杯。

  -

  時間回到多弗朗明哥來到酒島,赫卡特家中的時候。

  她冷下臉,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多弗朗明哥,你來做什麼。」

  「不歡迎我嗎,寶貝?」他笑了,「我看報紙說,你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所以要來親眼看看才能放心啊。」

  兩人之間保持著距離,赫卡特仰著頭,充滿敵意的眼神,讓多弗朗明哥有種心髒抽痛的……無助感。

  還從來沒有想過,會在你的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但是就算是這種表情,也好久沒有看到了。

  明哥貪婪的嗅著周遭有她味道的空氣,笑眯眯的看著她,赫卡特卻想的不是同一回事,「你要問柯拉松嗎?」

  他用才想起來的表情回答她,「啊,看樣子是還活著。」

  赫卡特一臉復雜的看著他,「你真是個人渣啊。」

  她也是真的瞎。

  「謝謝誇獎∼寶貝。」男人寵溺的笑。

  「我們是敵人,別叫的那麼親近。」

  「是嗎。」金發男人想去摸摸她的頭,卻被避開,有些遺憾的放下手臂,問,「為什麼這麼冷淡呢,赫卡。」

  「別那麼叫我,多弗朗明哥,我討厭騙子。」

  「那我再也不說謊了,我保證∼」

  他嬉皮笑臉的樣子惹毛了赫卡特,「你想要做什麼!羅和柯拉松都是我要保護的人,別再打他們主意。」

  「柯拉松的事我早就忘了,不過羅還有用,他可是我的左右手啊,你拐走了他,不要給我賠償嗎?」

  「手術果實的事情我聽羅說了,我不會讓他到你身邊的,需要什麼賠償,開個價吧。」

  「那,就跟我結婚吧∼」

  「……多弗朗明哥——!!!」

  她一拳打過去,男人不躲也不避,結結實實的被打倒在地,他卻趴在那笑得很開心。

  「你這麼有精神我就放心了,我的赫卡。」

  「你走了之後我一直擔心的睡不好覺呢∼大海這麼大,要是你遇到什麼危險,我都不知道啊。」

  「與你無關吧。」魔龍冷冷的劃清界限。

  「無關……」男人神經質的笑起來,「真無情啊!赫卡,你變心了嗎?不是說最喜歡我嗎!」

  「以前怎樣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我很清楚。」赫卡特很正式的說,「我討厭你,多弗朗明哥。」

  她留下最後通牒,「我們早就結束了。」

  意識到他並沒有什麼正事要找自己,魔龍轉身就走,原本坐在地上的男人卻像瘋了一樣撲過去,大力的把她按在地上,在木柵欄撞到她的後腰前,將她緊緊護在懷裡。

  「?!」

  赫卡特愣神的時候,多弗朗明哥抱緊了她,貪婪的嗅起她的味道。

  「我好想你……赫卡。」

  又是一拳!

  打的明哥左邊的牙齒都有松動,他吐出一口血,笑嘻嘻的看著她,「偶爾換一下位置,讓我做追求的那一方也很好啊。」

  他想再次伸出手,觸碰月亮。

  回應他的是一陣風沙。

  「沙嵐——」

  明哥並沒有被打飛,他警惕的跳開,卻被對方搶走了想要重新攬入懷裡的魔龍。

  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攻擊自己嗎?他冷哼。

  「喲,這不是鱷魚嘛。」

  克洛克達爾面色不善的看著眼前的金毛大個子,「活得不耐煩了嗎,多弗朗明哥。」

  明哥剛想說話,赫卡特就扯了扯黑發男人的袖子,「克洛,別管他了,我們回家吧。」

  這句話直接觸發了某人的瘋狗神經。

  「還真的移情別戀了啊,赫卡。」

  瘋狗開始磨牙,手中的絲線彈動著,

  克洛克達爾冷笑,「遺言只有這些嗎?」

  兩人很干脆的開打。

  「你和她是什麼關系?!鱷魚——」

  黑發男人毫不客氣的回懟,「與你無關。」

  「迷上她了嗎?對我的女人做了什麼越軌的事,該把你另一只手也給砍了!」

  面對對手的挑釁,克洛克達爾明顯和他不在一個頻道,「誰會喜歡一個白痴!」

  害羞了。

  「彈線」打空,克洛克達爾變成風沙,一個「沙刃」砍過去,多弗朗明哥勉強避開,繼續追擊。

  「五色線!」

  看著一團扎眼的粉毛四處亂跳,越來越靠近城鎮,克洛克達爾也失去了耐心。

  雙手貼近大地,「侵蝕輪回——」

  觀戰的赫卡特感到無聊打了個哈欠,兩個人實力不相上下,克洛也完全應付的來,她看著越打越遠的兩個人,感覺時間差不多,喊了一聲,「克洛——香蕉鱷在等著吃飯呢!」

  不得不說,這句話挺掃興的。

  -

  他們逐漸靠近城鎮邊緣,兩人一直分不出勝負,明哥覺得有些浪費時間,跳到高處表明了態度,「克洛克達爾,我只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而已,你為什麼而戰?」

  不過說完這些,他也意識到,如果只是魔龍一廂情願,這個冷血動物是不會對上自己的。

  果然,鱷魚用可恨的挑釁表情對他說,「她什麼時候是你的了。」

  戳到痛點,他幾乎是快要失控。

  「什麼時候是我的……在你沒出現的時候,每個日日夜夜,都是我們一起度過的,你說什麼時候!」

  多弗朗明哥貼近他,絲線纏繞在風沙當中,並不能造成實質傷害,克洛克達爾卻用金鉤狠狠的刺傷了男人的手臂。

  「啊,是嗎,真不錯啊,我們結婚你要來喝喜酒嗎?」鱷魚持續挑釁。

  明哥已經亂了方寸,「鱷魚——!!!」

  兩人不斷交戰,彼此都留下了傷痕,這時傳來一聲「克洛——香蕉鱷在等著吃飯呢!」

  赫卡特已經在靠近,他們都感覺到了。

  兩人心中不約而同的想到,如果她看到自己受傷,一定會擔心/啰嗦……

  黑發男人不耐煩的看了下日光,「已經很晚了,我沒時間跟你玩,識相點快滾吧。」

  「呋呋呋呋呋……是嗎……你也是嗎……真有意思啊。」多弗朗明哥誇張的大笑起來,他收手,站定在遠處,保持安全的距離,克洛克達爾也沒有追擊。

  「要不要合作?」

  瘋狗拋出的橄欖枝,顯然無法引起這位老辣的海賊任何興趣,他平井無波的臉上,寫滿了不屑。

  多弗朗明哥很清楚,那是自以為擁有月亮的人,會露出的無知表情。

  他不再憤怒了,充分調動了腦力和話術,進行看不見的攻擊。

  「你出道的那場大陰謀可是震撼了整個偉大航路,第一位超新星,沙鱷魚,竟然能讓戰鬥種族轉瞬顛覆,毀掉了一整個島嶼,不費吹灰之力,我都要佩服你了。」

  過分的吹捧顯然不懷好意,克洛克達爾沒有動搖,一個字也沒回應。

  「那個島上不光是戰鬥種族吧,女人、小孩,你發動戰爭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那些家伙的存在呢?我猜沒有。」

  「但是赫卡特不是啊,她連踩到螞蟻都會怪自己。」

  圖窮匕首見。

  男人皺緊了眉,看著瘋狗完成最後的表演。

  「說她聖母也好,沒有常識也好,是在和平的世界一直生存,沒辦法理解混亂的時代,怎麼都好,那就是赫卡特。」

  「潔白的如同月光,神聖,不受污染。」

  多弗朗明哥不懷好意的笑著問,「你覺得她會喜歡真正的你嗎?」

  男人的殺意暴漲,明哥更開心了。

  他乘勝追擊道,「你現在裝的好像沒有野心的樣子,在這種度假的地方養寵物曬太陽,能裝多久呢?你在謀劃什麼呢?」

  「我們是一樣的,鱷魚,就算她現在什麼都不清楚,謊言總有被戳穿的一天,你以為她會一直留在你身邊嗎?」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的。」

  皮鞋碾過灰燼,克洛克達爾熄滅了煙,「要說的就這些嗎?」

  「啊,說完了。」多弗朗明哥笑著說,只是看不出開心的樣子。

  「那快滾吧,她不想見到你。」

  「我說過了吧,你和我是一樣的……」

  「我沒有騙過她,一次都沒有。」克洛克達爾打斷他,嘲笑他那錯愕的表情,「她一直很迷戀我,非要和我結婚,怎麼趕都趕不走,我也很苦惱呢。」

  「呋呋呋呋呋!這番討人厭的話該說真不愧是你嗎,鱷魚……真想殺了你啊。」

  克洛克達爾正愁某人失去戰意,開始打嘴架,挑釁道,「沒打夠就繼續啊。」

  明哥的理智已經回籠,他總是披著瘋狂的外表做著穩扎穩打的事,繼續游說道,「赫卡特是飛鳥,她不會束縛你,你也留不住她,總有一天會離開你的。」

  「你不怕嗎?」明哥問。

  滿意的看到克洛克達爾沉默,他笑了,「鱷魚,如果跟我合作,她會永遠屬於我們的。」

  沙鱷魚厭惡的看著他,「分享同一個女人嗎?」

  真是個瘋子。

  「我不介意和誰分享……只要有月亮,我就不算生活在黑暗裡,那就足夠了。」

  金發瘋狗舔掉了嘴角的一絲血跡,她打的。

  只要沒有忘掉他,那就還不算太壞。

  至於眼前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有什麼關系呢,光是看也知道,他根本沒有我愛你,赫卡。

  我的赫卡,我的赫卡。

  第一顆多米諾骨牌倒下了,很快就會有連鎖反應。

  他離開的時候,你也會回到我懷裡吧。

  這次絕對不會讓你輕易離開了。

  看著遠處追過來的女人,明哥擦擦臉上的血跡,不想讓她擔心,笑著對她揮手,拋出飛吻,「我等著你回到我身邊哦,寶貝!」

  就算折斷你的腳,也要留住你。

  -

  那之後克洛就一直在發脾氣,赫卡特心疼的靠近某人,「你的傷沒問題嗎?」

  雖然打完架的克洛克達爾就把她甩在身後,但是卻一直保持著能讓她跟上來的距離,臉的血也很刻意的沒有擦掉。

  「我來幫你治療吧……」赫卡特舉起手,手中的魔力發出淡淡光芒。

  男人冷淡拒絕,「他傷不了我。」

  赫卡特擔心的看著他,「可是……」

  「擔心我嗎?」男人問。

  赫卡特誠懇點頭。

  克洛克達爾在心中暗爽,恥笑那個傻小子臨走前還要擦干淨臉上的血,以為有人會擔心他嗎?真是搞不清楚狀況。

  她滿眼都是我。

  這個事實讓男人心情好了一點。

  「我要擦臉。」他說。

  赫卡特立刻跑去浴室,「我去准備熱毛巾!」

  魔龍要幫他擦臉的時候,克洛克達爾沒有拒絕,他仰著頭,赫卡特站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擦著臉上的血跡,生怕有什麼看不到的細小傷口。

  但凡有個醫生在,都會告訴她,再晚點去治都愈合了。

  -

  時間回到現在,從酒吧回到家的赫卡特和心機BOY克洛克達爾,就這能不能一起洗澡這件事再次發表了聲明。

  他表示拒絕。

  平靜的一晚過去了。

  第二天,魔龍邀請了吉力、朱諾來做客,她和羅賓兩個在廚房忙碌。

  姑姑來了之後,不知為何克洛也消氣了,赫卡特感覺松了一口氣,小聲的跟羅賓吐槽,「說實話我都以為他更年期了,那幾天一直在跟我吵架,超級搞不懂。」

  羅賓笑而不語。

  吉力在酒窖翻找自己藏得最深的酒,客廳只剩下朱諾和克洛克達爾。

  紅發女人好像什麼沒有對他說話一樣,看著虛無的空氣說,「我家的小寶貝,在人類世界生活過一段時間,但是想必沙鱷魚先生能感覺到,她是個很天真的小朋友。」

  她靠在椅背上,有些漫不經心,不太把眼前的七武海放在心上。

  克洛克達爾也清楚,不過他答應了赫卡特要和家人好好相處,所以就算他不喜歡這個姑姑,也還是耐著性子聽下去了。

  「她的第一次戀愛是跟海賊,上了很大的當,還帶著一道來自背後的傷回來了,所以我就不太喜歡她和海賊戀愛。」

  「是嗎,那你可能會更不喜歡我了,因為,」男人舉起右手一排五個戒指晃了晃,「不止是戀愛,我們快結婚了。」

  炫耀什麼。朱諾嗤之以鼻,「你知道她都和誰求過婚嗎?」

  克洛克達爾皺起了眉,還有嗎。

  火龍掰著手指,「海軍裡的卡普、戰國,海賊裡她那個副船長,這都挺有名的,你應該也能認識。年輕人的話有薩卡斯基,還是叫什麼小狗的……諸如此類。」

  朱諾心滿意足的看著男人臉上炫耀的笑容消失了。

  「你覺得她喜歡你對不對?那你覺得她喜不喜歡他們呢?」

  赫卡特還沒有那麼清楚感情。

  兩人都心知肚明。

  如果天時地利人和都占了,她很有可能會愛上別人。

  克洛克達爾越發不爽了。

  要怎麼接受,自己只是因為幸運才撿到這樣的寶物。

  朱諾笑了,對眼前的男人加大籌碼,「要不要打個賭,沙鱷。」

  「……賭什麼。」

  「就賭,你是真愛,還是運氣好而已?」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跟我一起說——克洛是心機BOY!很會吸引龍妹的注意,超級會賣弄自己的帥氣!心機男孩沙鱷魚!

  明哥那邊……還沉浸在回憶裡,現在就是個痴漢、變態和瘋狗。邀請老沙合作這個梗我早就想寫了哈哈哈哈啊哈~頂上還要再用一次,他是認真的不在乎赫卡特身邊有沒有別人,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好了,可是龍妹現在完全看不到他~卑微的火葬場!

  兩個人的區別很多,但是被今天的插曲打散,大家都沒有來小作文分析哈哈哈~下次三武海同台的時候,希望大家踊躍發言~

  朱諾要試探克洛有多愛龍妹,願意為她做到什麼程度,以及對自己有沒有信心,然後戀愛腦、傲嬌又很自信的老沙立馬同意了,可是……龍妹賭運有多差你們一定要記得,沒印像的寶貝往前翻一下,只要是和打賭有關,赫卡特必輸無疑,唉~

  明天差不多就要寫到分手了!在分手之前都很甜!請期待~

  2020/8/18 一些無聊的事不准備留在文裡了,沒有更新就是改一下作話~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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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吃塹未長志,忘打只記吃。中

  聽說吃飯的時候,如果感受到很強的壓力,胃會發出警告。

  吉力覺得自己現在就快胃出血了。

  顯然之前朱諾說的計劃已經在實行,談話後鱷魚身上的低氣壓簡直不能用語言形容,連魔龍那麼沒有眼色的傻孩子都發現了,「克洛,你肚子痛嗎?」

  不是那樣的啊赫卡特,吉力扶額。

  雖然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是羅賓是個聰明人,察覺到氣氛很微妙,她吃完飯,擦擦嘴就告辭了。

  吉力起身響應,老人家看著某個明顯要留下來當電燈泡的女人,只能十分用力咳嗽起來,「啊咳!!!」

  朱諾斜他一眼,「要不要我給你開副藥啊?」

  「……我好渴,快回店裡喝酒吧。」

  她誇張的擺擺手,「有什麼關系∼」好像在說給誰聽,「反正這個你留給我侄女一個人住的家裡不是存了很多我們兩個長輩的酒嗎?」

  朱諾笑著拍拍吉力的後背,「倒是不知道被哪個沒禮貌的小混蛋給喝的少了這麼多,這可真是的∼」

  老人家這次是真的瘋狂咳嗽起來了。

  赫卡特看著桌上的酒都被喝的七七八八,非常愧疚的道歉,「對不起啊姑姑,我不知道酒窖裡的酒不可以喝。」

  朱諾噎了一下,隨即感動的撲過去抱住她,「我的寶貝怎麼就這麼可愛啊!隨便喝隨便喝∼這個島上所有的酒姑姑都幫你搶過來!」

  這溫馨的一幕,顯然不是克洛克達爾想看到的。

  「快走吧,你們幾個。」他不耐的敲了敲桌子,叫了聲赫卡特,「喂,你過來。」

  吉力趕在朱諾爆血管之前把她拖走了,紅發女人咬著小手絹,眼睜睜的看著侄女被那個冷血動物抱著,「他挑釁我啊吉力!他真的知道我是誰嗎!」

  朱諾怒吼著,羅賓想當作沒看見都不行,朱諾一把勒住她的脖子,「就這樣的可惡男人,聽我的,趕緊跟他拆伙!」

  羅賓一邊陪笑,一邊對吉力拋出求助的眼神,老人家無奈的拿拐杖捅捅朱諾,「你差不多一點吧。」

  「%#¥%@!&*……」

  「完全聽不懂。」吉力冷漠的擺擺手,朱諾平復了下情緒,冷靜的站在原地,回頭看身後那座白色的小屋。

  閃爍溫馨的暖黃色燈光,窗戶上的貝殼風鈴叮叮當當,她還能聽到赫卡特的笑聲。

  和他在一起……很開心嗎?

  朱諾回想起自己往常的快樂戀愛,酒島是個很好的邂逅之地,她以為就算不是愛唱歌愛彈吉他的年輕小帥哥,也會是看上去就可靠的海軍士兵。

  火龍不明白為什麼。

  一點溫柔都沒有的,滿臉寫著反派的海賊,到底有哪裡值得喜歡了。

  「如果……」她喃喃自語。

  吉力和羅賓不約而同的看向她,朱諾轉過頭說,「如果通過了試煉,我就同意他們兩個在一起。」

  比起火龍的惆悵,白色小屋裡的畫面過於溫馨了。

  赫卡特在刷碗,克洛克達爾靠在廚房門口,看她纖細的手指在油漬當中擦來擦去,開心的哼著小曲,洗潔精的泡沫覆蓋住那堆碟子,他待了一會兒,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要幫忙嗎。」

  「不用啦,你的手也不方便,我來負責家事吧。我是不是很適合結婚呀?」她笑著逗他。

  男人沒有笑,眼睛一直都在她身上無法移開,金色的雙眼不再是無機質的冷硬,在這個小小的廚房,映進了平凡人家的燈火。

  有一瞬間,克洛克達爾很懷念在幻境裡的狀態,沒有one piece和大海,在安定的城市當中生活,擁有家人。

  「你母親一定教了你很多成為好妻子的事。」他說。

  赫卡特瀝干碗裡的水,又拿過盤子來洗,她回憶起莉莉,臉上洋溢起幸福微笑,「對呀,你知道我們在馬林梵多的家有多好嗎?每天都會有五次吃飯的時間,早飯是我們和澤法、威爾,上午的間點時間就只有我們了,午飯威爾又會回來,下午茶是我和莉莉還有她的朋友們……」

  她邊說頭發邊散落下去,克洛走到她身後,幫她把頭發別到腦後,這個動作讓赫卡特有些驚訝,「你今天怎麼了?」

  男人有些不自在,「只是看你沒手整理了。」

  「克洛意外的好細心哦……」赫卡特憧憬道,「這樣也很帥!我好喜歡。」

  「無聊。」

  克洛克達爾走出廚房,留下赫卡特一個人不滿的呼喚,「陪我一起嘛!」

  他沒回答,臉有些熱,要快點走掉。

  那邊的主婦小姐立刻使用了水系魔法,隨便衝衝剩下的餐具就放下了,「等等我,克洛∼」

  -

  夜晚,赫卡特洗完澡出來,她看到男人坐在床邊,看她來了嘴角揚起一絲笑。

  好帥啊——

  克洛沒有發蠟的頭發隨意散落在臉上,帶著水汽,冷嘲熱諷的眼睛今天似乎多了點開心,浴袍露出一點胸肌,魔龍迎來了一天當中最快樂的時間。

  吃豆腐。

  這是和好之後獨有的特殊對待。

  浴袍完全不擋著他的身體,男人在戰鬥中受過的傷十分清晰,他沒有躲閃。

  魔龍也不會做什麼,她只是摸著男朋友的胸肌而已,質感好極了。

  「很愛摸人嗎。」也摸過別人嗎。

  「因為喜歡克洛才摸的。」胸肌好結實,克洛果然也沒有忽略鍛煉啊。

  雖然不在一個頻道上,但是也不影響兩人的相處。

  為了不吃虧,或者別的原因,克洛克達爾也摩挲著她肩膀的肌膚,手掌的薄繭有些粗糲,讓赫卡特感覺有點癢,他說,「我和人打了個賭,不知道會不會輸。」

  赫卡特疑惑的問,「你怕嗎?」

  他輕笑,「我會怕?」

  「那就賭啊。」她翻身靠近克洛克達爾的臉,「有個人告訴我說只要不怕輸就可以一直賭下去。」

  他看著赫卡特,有一瞬間很想問那個人是誰,在說出口以前咽回去了。

  他想到那個紅頭發女人說的話,心中不爽起來。

  不知道喜歡過多少人,不知道都和誰求過婚,還敢總是跟他說什麼「最喜歡」……沒心沒肺的龍,嘖。

  克洛克達爾不爽的咬了一口她的脖子,赫卡特笑著躲開,「克洛是小狗嗎?難道晚上沒有吃飽嗎?」

  「嗯,沒吃飽。」

  「那給你親親∼」赫卡特按照往常的狀態湊過去,也沒想過會親到,畢竟從幻境出來之後,克洛就一直在拒絕她。

  今天不一樣。

  他的手按住赫卡特的後腦,加深這個吻,情場老手很快就讓女人迷迷糊糊的。

  侵略性十足,仿佛要吃掉她一樣,頂著她的上顎,魔龍渾身酥酥麻麻,憑著本能享受這一刻。

  等到克洛克達爾松開她的時候,赫卡特已經害羞的不行了,「克、克洛?」

  她很喜歡我,克洛想。

  就算是離開也會追上來,就算是對她發脾氣也不會走。

  賭吧,不會輸的。

  「我決定賭了。」他重復了一遍,已經做好決定。

  「嗯?」赫卡特想了想,「啊,克洛反射弧真的好長哦,打賭也要想這麼久。」

  「你不懂。」

  「什麼?」

  他猶豫了一下,「……雖然我對自己很有信心,但是我對參加賭局的另外一個人沒有信心,不知道她會搞出什麼么蛾子。」

  赫卡特噗嗤一聲笑出來,躺在克洛懷裡灑脫的說,「那種東西放手去做就好了,又不是輸不起,我可是有很多錢的。」

  「哈。」男人冷笑,「全都給我嗎?」

  她摟住克洛,毫不猶豫,「嗯!全部∼都給你。」

  男人有些好笑的回答,「是啊是啊,那真是謝謝你了。」

  「對了,你會和姑姑好好相處吧?」

  克洛克達爾挑眉,「怎麼問起這個。」

  「之前不就是說了嘛,可是感覺還是怪怪的,你們湊在一起就像是兩只豪豬一樣。」

  「那是什麼爛比喻。」

  「真的!」赫卡特坐起來,「我感覺姑姑身上有好長的刺對著你,你也把獠牙都露出來了,好幾次都感覺要打起來了。」

  「你希望誰贏?」

  「我希望不要打。」她愁眉苦臉的說,「而且還沒有人類能打得過姑姑呢……」

  男人反問,「你覺得我會輸?」

  赫卡特誠懇的點頭。

  「……早晚打給你看。」

  這話有些賭氣的意思,看上去很幼稚,赫卡特卻真情實感的擔心,「克洛千萬不要受傷啊,姑姑雖然會救人,但是她救的人最後都會賣身給她做奴隸很久的,如果真的傷到我救不了你,就得讓姑姑出手了。」

  克洛克達爾毫不放在心上,他站起身准備離開,赫卡特卻一把扯住他,十分震驚,「事到如今你要去哪裡住?」

  男人也難得的一臉迷惑,「我房間。」

  「不行!你要和我住!」赫卡特生氣的指著他無名指的戒指,「都已經收了我的訂婚戒指,還親親了,你別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別說的他好像始亂終棄一樣啊。

  「你先去換睡衣。」

  「好!」

  -

  最後還是躺在了赫卡特的臥室,克洛克達爾看著天花板,心情格外的平靜,只是睡覺而已,這家伙再白痴也不會做什麼越線的事。

  「克洛。」她喊他的名字。

  男人轉過頭看她,赫卡特從被窩裡坐直,一臉認真的說,「我們來生孩子吧。」

  「……白痴啊你。」

  赫卡特開始解扣子,「我認真的,因為克洛今天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

  他慌了,「你別亂來!」隨即將她牢牢的按在被子裡,裹成一團,像個蠶蛹。

  兩人第一次同床共枕,他什麼都不打算做。

  「好可惜哦。」赫卡特一臉遺憾。

  克洛克達爾咬牙切齒的威脅,「快睡,不然我走了。」

  「那親親呢?」

  「沒有。」今天的份額用光了。

  赫卡特很失望的閉著眼睛,勉強入睡,嘴裡還是一直念叨,「今天的克洛真的格外的好,倒不是說以前不好,只是今天真的對我好好哦。」

  即時男人不回應她,她也能繼續說下去,發揮自己的腦補,「聽說有句話叫什麼其言也善,克洛的境界有所提升啊。」

  克洛克達爾假裝睡著,還是被這句話成功釣魚,回答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確定那是我嗎。」

  「那還是不要了,克洛,你可千萬不要死,我想想就覺得好傷心哦。」

  「嗯,我會的。」

  「也不要太偏食,除了番茄還有很多其他好吃的,巧克力的甜甜圈之類的。」

  「嗯,我知道了。」

  「克洛,我想要新的塔羅牌。」

  「嗯,買給你。」

  一句比一句含糊不清,她快睡著了。

  半夢半醒的時候,赫卡特照例求婚,「和我結婚……克洛……」話沒說完就睡著了。

  克洛克達爾單手撐著頭,看她在月光下恬靜的睡臉,嘴角忍不住上翹出一個幸福的弧度,習慣了冷臉和嘲諷的面部肌肉似乎還不太適應這種狀態,看上去有些僵硬。

  「好啊,結婚吧,給那個不知死活的黃毛小鬼發個請帖吧。」

  沒有人聽到,他說了回答的話,就連赫卡特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做了一個甜美的夢。

  克洛穿著帥氣的西裝,自己穿著婚紗,就像幻境裡那次一樣,她開心的跑向他,男人緊緊抱住她。

  「和我結婚吧!赫卡特。」

  黑發男人過分帥氣的面孔十分失真,看上去像早年的少女漫,錐子臉和星星眼,連傷疤上都是小心心特效,閃閃發光。

  「克洛克達爾」用燦爛的笑臉對赫卡特說,「我們一起生十頭小龍吧,讓魔龍族成為繁衍最旺盛的森林之王!」

  夢中,赫卡特興奮的點頭,「真的嗎!我好愛你啊!」

  「我也是,赫卡特。」

  鱷魚先生用公主抱的姿勢,將她帶到莉莉和威爾的面前。

  他許諾,「我會永遠永遠……愛著你。」

  「我好愛你哦……克洛……」魔龍又在說夢話了。

  而且此時,赫卡特已經掙脫了蠶蛹殼,還像八爪魚一樣纏著他,克洛克達爾哭笑不得,兩人獨處的時候,他臉上的嫌棄倒是少了很多。

  這才是真實的心情。

  有點無奈,有點被動,有點喜歡被糾纏,甚至刻意縱容她。

  就像那個火烈鳥說的一樣,真是糟糕的情況啊。

  「可能真的有點被你迷住了,白痴。」

  他把赫卡特踢開的被子又蓋好,抱著她睡著了。

  夜半是冷的,你是暖的。

  -

  這是發生在晚飯之前,客廳那裡打賭的兩個人之間的對話。

  克洛克達爾很明顯的感覺到朱諾來者不善,但他也懶得像毛頭小子一樣四處找架打,他直白的說,「你可以直接些。」

  「魔龍族的事,她跟你說了吧。」陳述的語氣,朱諾慢悠悠的開口,「說實話,我不太在意種族滅亡或者世界毀滅,那些都是小事,但是小孩子嘛,就是特別喜歡管這種事,我們做長輩的也就能幫則幫。」

  她看著克洛克達爾,把手裡的番茄擺在桌上,終於說到主題,「你,我不太滿意。」

  對那個番茄沒有任何評價,沙鱷魚冷哼一聲,仿佛在問,所以呢?

  朱諾也明白他的潛台詞,繼續發表見解。

  「你在阿拉巴斯坦的生意,我都清楚,你找的那個秘書,我也知道是什麼來歷,愛魔拉的財寶,是你留著赫卡特的目的,現在已經拿到了不是嗎?」

  「要是我沒猜錯,無論是目標、人手還是啟動資金,你都准備好了,很快就要出發了,向那個可憐的國家下手。」

  克洛克達爾的表情隨著她的話語逐漸凝重,殺意流露,朱諾輕笑並不害怕。

  「放心,不是那個女秘書說的,吉力也不知道,他只是說了你們一起去過愛魔拉而已,只是碰巧我和梅拉都是女巫,水晶球這個東西還是用的很好的。」

  男人開始討厭女巫這個職業。

  「你是一個十足的大壞蛋,我家小寶貝不知道而已,」

  她拋出一瓶藥給他,「這是我給你的一點小禮物,這個藥能讓瀕死之人痊愈,能抵一條命,對海賊來說很有用吧。這個東西就算是別人拿著一座黃金城來給我,我都不會拿出來的,但是對你……似乎我不脫層皮,是換不回赫卡特的。」

  克洛克達爾接住藥瓶,放在桌子上,「你想要什麼。」

  朱諾十分堅決,「離開赫卡特,不要帶她去阿拉巴斯坦。」

  男人冷笑,「她是我的,而且她想跟著我。」

  火龍沒有理會,「你有你的野心吧,關於這個時代最重要,足以撼動世界的夢想,你不是想和她結婚生子,也從來沒想過去魔龍島生活吧。」

  「我勸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不然赫卡特可是很粘人的,你不喜歡吧?」朱諾加大籌碼。

  克洛克達爾面無表情,朱諾卻不可思議的反問,「你喜歡?」

  「和你無關。」他冷冷的說。

  朱諾重新打量起這個男人,難道說……是千古難遇的大傲嬌?喜歡也不會說出口?但其實已經淪陷了?

  想到這她笑了,饒有趣味的更換了條件,「我改變主意了,換個玩法吧。」

  克洛克達爾想也不想的拒絕了,「我不想參與你無聊的游戲。」

  「不是的,我不拿這個藥出來做交易了,我用魔鱗。」朱諾將魔鱗兩個字音咬的很重,「你知道那是什麼吧?」

  男人看著她,也笑了,「我倒是看不懂你要做什麼了,不過先說一件事,我不會和她分開的。」

  朱諾這回有點欣賞他了,「不錯,我改變條件了,不是讓你們分開,而是要測試你們之間的愛有多少。」

  「哈。」他嘲笑朱諾,「你沒長眼睛嗎?」誰看不出來赫卡特有多迷戀他。

  朱諾嘴角一抽,心裡默念著不能生氣,盡量平和的將想法說出,「剛才我就說了,你只是運氣好而已,如果同樣的時間,遇到另外一個人,說不定就是他和我家寶貝結婚了,你這麼驕傲的人,能夠允許這種事發生嗎?」

  「激將法對我沒用。」

  「我要跟你賭一件事,克洛克達爾,如果你現在離開她,假裝分手,看看赫卡特會不會追上去,我贏了,你就徹底跟赫卡特說再見,你贏了……」朱諾拋出十足誘惑的條件,「我就讓你長生不老,能夠永遠跟赫卡特在一起。」

  男人肯定道,「我不會跟她說那種無聊的事。」

  讓她哭哭啼啼的很有意思嗎,克洛克達爾打從內心拒絕。

  朱諾已經能分析出鱷魚的微表情,她解釋道,「也不是要說傷人的話,只是離開她,看看赫卡特對你們之間的感情有多確信,不敢嗎?」

  他點點頭,「那就先謝謝你送我的魔鱗。」

  朱諾看著他勢在必得的驕傲,仿佛對赫卡特十分放心的樣子,忍不住提點道,「你跟她說過喜歡嗎?」

  男人嗤笑一聲,充分表達了對這句話的不屑,這種事不用說也知道吧。

  多自信的男人啊,她想,一定不夠知道自己的心意,也不理解感情的意義吧。似乎在情場上無往不利,所以對女人的力量並不清楚。

  朱諾有了一個很妙的主意。

  「既然不想對她說,就什麼都別說了,直接走掉也可以吧。」

  克洛克達爾皺眉,有些騎虎難下。

  「怎麼了,不敢嗎?」紅發女人笑的不見眼,「你也不確定她有沒有那麼迷戀你,會不會像你想的那樣去找你。」

  「她會。」他斬釘截鐵。

  「那我賭不會。別作弊,如果被她知道了賭約內容,就算是你輸了,如果我說了,也算我輸。」朱諾笑,「順便一提,我可不會說哦。」

  克洛克達爾接受了賭約,然後聽到廚房那裡傳出赫卡特朝氣十足的呼喊,「吃飯了,大家——」

  -

  早上,克洛克達爾醒的很早,赫卡特還沒醒,想到昨晚那個吻,他有些臉熱。

  簡單洗漱,男人最後看了一眼這個白色小屋,決定履行賭約。

  我沒有弱點,他看著魔龍熟睡的臉這樣想。

  如果覺得我會因為愛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賭上全部身家性命,就大錯特錯了。

  我只是碰巧留在酒島度假,碰巧遇到你,現在碰巧要去阿拉巴斯坦干正事,不是因為想要看你會不會追過來,這個行程是我早就確認的。

  不要以為我會為你付出什麼,不要覺得你能改變我,如果是追隨者,也不差你一個。每次都掛在嘴邊的那句喜歡,就讓我看看你能到什麼程度吧。

  你也不是一無是處,就是笨一點,和讓人討厭的善良。

  笑起來很傻,像是烈日當空,過分絢爛,刺得他睜不開眼。

  總是跑著追到他身旁,說今天又讀了什麼書,對人類世界真的很了解了,然後就問什麼時候舉行婚禮,真的很煩人。

  總是貼上來的這家伙,用小狗一樣的眼神看他,濕漉漉的不想被拒絕的眼神。

  就算他在洗澡也會闖進來說要一起,不知羞恥心為何物。

  打雷會躲進他懷裡,眼淚太多,像大海一樣無窮無盡。

  和魔龍有關的所有記憶都是潮濕的,正如同兩人的初遇。

  如果真的……

  你真的走到我心裡了……

  那就陪你到我生命的盡頭。

  他披上大衣毫不留念的轉身離去。

  可能有一點道別的話,但是不想說。

  說了可能一不小心就違約了,這點傲氣他還是有的。

  只要想到小狗哭著跑到他身邊,一副「不要丟下我」的表情,那個紅頭發的女人氣急敗壞的樣子,就覺得短暫的分別也沒什麼。

  賭約,他贏定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只要不怕輸就可以一直賭下去,這是約瑟芬尼說的話,大家還記得賞金獵人和金發王子的他嗎?

  啊……心痛……我寫死的原創人物太多了,出場就是為了死一樣,但是這就是他們必然的結局……

  格式參考我可愛的紫羅蘭寶貝的建議!改成了空行!好看的話以後都這麼寫啦!

  老沙的劇情路線是這樣的

  A.happy ending——破鏡重圓

  B.normal ending——相忘江湖

  C.bad ending——一方為另一方而死

  你們選啵~~~

  下一章還是分手的事情,還有龍妹第二次失戀的慘痛表現,具體參考買醉、飆歌和回老家躺屍,宅著不出門。

  然後……你們想見的那個男人來了!提示,不是鷹眼。


第72章 吃塹未長志,忘打只記吃。下

  赫卡特起床的時候,家裡只有她一個人,不過她不在意,昨天能和克洛一起睡已經很開心啦。

  接下來就是准備結婚的事情了,然後生寶寶,孵化健康的龍蛋,振興魔龍族就靠她了!赫卡特使命感十足。

  陽光照進室內,柔軟的米白色床單金燦燦的,赫卡特伸了個懶腰,走到窗邊,打開窗戶,讓外面的海風吹進來。

  她挽好耳邊的碎發,看著清澈的游泳池,感覺有什麼微妙的細節被忽略了一樣……赫卡特沒想起來,就干脆放棄。

  今天的好天氣,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總之,先去酒吧找克洛他們吧∼」

  酒吧,赫卡特驚訝的看著吉力,「誒?你說他不在?」

  吉力撓撓頭,把塔羅牌遞給她,硬著頭皮說,「確切來說,羅賓也走了,意思就是……」

  「他們去哪裡?出差怎麼不跟我說呢?」赫卡特很疑惑。

  當然不能說了,克洛克達爾和朱諾的賭約,作為見證人的吉力和羅賓可是簽下了有魔法的保密協議,說出口是要被火燒的。

  再者說,沙鱷魚的自尊心完全不允許有人泄密,關於魔龍去不去找他這件事,他完全沒有商量的意思,要了船就走了。

  冷酷的樣子,簡直是胸有成竹,完全沒考慮他這個留下來的人該怎麼跟赫卡特解釋,怎麼說?——克洛克達爾什麼都沒說就走了,這是他送你的塔羅牌——太生硬了!

  老人家活了這麼多年,以巧舌如簧聞名的吉力,這個情報販子、擅長抽條賺錢的男人,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舌頭僵硬到不能說話了。

  「意思就是……」吉力深呼吸一口,「他們……」

  「他們走了哦,赫卡特。」

  朱諾從樓上走下來,明艷卻銳氣的五官就算剛起床也沒有浮腫,天生的美人無論什麼時候都禁得起考驗。

  「去哪裡?」赫卡特完全不懂姑姑在說什麼。

  紅發女人心情很好的笑了,「誰知道呢,反正那頭鱷魚說了不會再來打擾你∼」

  「哈?!」赫卡特錯愕不已,「到底是怎麼回事!」

  朱諾很坦然的說,「寶貝,你還沒聽懂啊,就是他把你甩了——」

  甩了——甩了——甩了——

  魔龍目瞪口呆,「甩、甩……分手?!!!!」

  「嗯,也可以這麼說啦。」

  「他去了哪裡!」魔龍立馬要收拾行李追上去的樣子,吉力於心不忍,告訴她,「他作為七武海,在阿拉巴斯坦駐扎了。」

  看著侄女馬上要去阿拉巴斯坦的樣子,朱諾不可思議的問,「你在做什麼啊?」

  「我不要和克洛分開!」

  「可是他走了啊。」

  「那我就追上去。」赫卡特毫不猶豫。

  火龍拿出自己少男殺手的經驗,穩穩當當的在吧台坐下,「冷靜下,赫卡特。」

  「怎麼可能冷靜啊姑姑!克洛丟下我一個人走了啊……」她快哭了。

  朱諾伸出一根手指,用力的戳了一下她的額頭,「這不就是問題所在嗎?」

  「……誒?」

  「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是怎麼談戀愛的我管不著,但是我都看到了,怎麼可以讓你再做那樣委屈的角色。」

  赫卡特委屈巴巴的擦了下眼淚,「什麼委屈?」

  「他走了你就要追上去,那追到了要說什麼?」朱諾問。

  赫卡特冥思苦想,「問他為什麼要離開我?」

  「還有呢?」

  「難道昨天的親親都是假的嗎?」

  聽到赫卡特說親親,朱諾努力深呼吸平靜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別干出火燒鱷魚串的舉動,她努力用和藹可親的表情,循序漸進的教導侄女,「寶貝,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送上門的不值錢啊?」

  赫卡特誠懇的搖搖頭,「姑姑,我還有錢。」

  「所以說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這樣過去找他,他根本就不會覺得珍惜,反而會理所應當的認為你應該付出啊。」朱諾認真的說,「雖然我們魔龍族本身就是非常強悍的種族,但是即時再強悍的存在,如果對方從來沒有對你產生保護欲,無論男女,這份感情都是不對等的。」

  「什麼意思……」

  朱諾笑了,「很簡單,就是說他是拿你當成同伴還是戀人。」

  赫卡特剛打算回答,「當然是戀人!」……話說完,她自己也不確定起來了,好像克洛沒有同意過。

  「你們逛街的時候會牽手嗎?」

  赫卡特語塞,為心上人辯解道,「那是因為他只有一只手,不是很方便。」

  就算是兩只手,他可是克洛誒,怎麼會大庭廣眾做出很親密的舉動呢……說實話,赫卡特有些失落。

  朱諾笑而不語,繼續第二個問題,「那他有對你公開過自己的狀況嗎?工作啊、家庭的,過去是怎樣的生活,未來又計劃怎麼過,有說過嗎?」

  「那個……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克洛一直很神秘。她喜歡他,也不是非要刨根問底的清楚一切……赫卡特悶悶的低下頭,她並沒有很好奇。

  「好吧,那就最後一個問題。」姑姑抓著她的手,暖暖的,她卻有些冷,抬頭看著姑姑,等待最後一個問題。

  ——「他有說過喜歡你嗎?」

  赫卡特沉默了。

  朱諾很清楚,這些也是她最不能容忍克洛克達爾的事情。

  「不告白,不親密,認識到現在接吻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叫名字都沒有過,「喂」、「白痴」「魔龍」……他對你和對手下有區別嗎?」她遺憾的搖搖頭,「你真的覺得這就是在交往嗎?還是稍微有點自尊心,不要直接衝到他身邊,要有回應才可以繼續付出啊。」

  赫卡特放下了行李,也拿開姑姑握著她,給她力量的手。她需要好好想想,克洛真的有把她當成戀人嗎?

  「我想問問看,姑姑,我想知道他是怎麼想我的。」

  朱諾立即同意,「當然可以,我留給羅賓一只電話蟲,就是為了這個情況。」

  對朱諾來說賭約不算什麼,重要的是,能不能測驗出克洛克達爾對赫卡特的真心。

  未來很長,魔龍族向來專情,如果這個人類甚至不能陪伴她走完百年,那麼對赫卡特來說,必定是很痛苦的事。

  天夜叉的事情就是這樣,都是因為自己不在的原因,沒有幫赫卡特把關,所以才會讓她哭的那麼可憐,這樣的事絕對不能再發生了。

  而且,說到作為賭注的魔鱗,只要赫卡特開心,就算是把整個魔龍島的財富都給那個人類又如何?

  感情是多麼珍貴的東西,千金難換。朱諾非常清楚,她這輩子只動心過一次,既然珀斯愛上艾莉婭,無法回應她,朱諾只能死心,便愛屋及烏,護赫卡特周全,到死為止。

  兩情相悅的話,就要放下尊嚴和防備,坦誠的說出喜歡,就像魔龍一樣。

  朱諾和吉力坐在一旁,看著赫卡特緊張的等待電話蟲接聽,兩個長輩相視一笑,心裡都帶著美好的憧憬。

  快點突破這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試煉吧。

  -

  波浪平穩的海面上,水手操控著舵輪,羅賓和沙鱷魚在高處的會議室整理信息。

  黑發女人站在辦公桌面前彙報,「從卡克泰爾到阿拉巴斯坦需要七天的時間,之前雖然有出現過,但是只有王室清楚,平民並不知道,鑒於後續的計劃,需要讓那邊的歡迎式誇張一些嗎?」

  「不用,一個禮拜之後再做吧。」他說。

  等魔龍過來再說,歡迎式可以和訂婚儀式一起舉行,那個國王還挺期待七武海來保護國民的,估計架勢不會小,赫卡特也向來喜歡熱鬧。

  羅賓看出他沒有仔細聽,簡單說了兩句就出去了。

  等計劃完成就舉行結婚儀式,克洛克達爾漫不經心的想著王後要戴的頭冠,水池裡的香蕉鱷魚歡快的游著,仿佛也在期待女主人。

  男人心情很好的丟進去一些餌食,寵物湊上來吃東西的樣子,讓他想到昨晚拱到他懷裡來的白痴魔龍。

  稍微有點想她了,估計她醒了就會追上來吧。

  正這樣想著,妮可·羅賓帶著電話蟲進來,「mr.0,是火龍小姐留下的電話蟲。」

  克洛克達爾笑了,陰狠的臉上都是和善的笑意,羅賓十分不適應。男人走過去主動拿過電話蟲,「我來接,你出去聯系下歡迎式的事情吧。」

  關於魔龍小姐的事情,真是積極呢,羅賓想。看來巴洛克工作室真的要成為家族企業了。

  電話蟲接聽就會模仿對方的表情,克洛克達爾手上的這只電話蟲泫然欲泣,眼淚在眼圈打轉,「克洛……為什麼自己一個人走掉?」

  他現在……心情是說不出來的好。

  男人隨口說,「度假的時間也夠了,要開始忙正事,所以就來阿拉巴斯坦了,現在在吉力准備的船上,你呢。」

  赫卡特傷心的問,「為什麼不帶我一起?」

  克洛克達爾遵守約定,沒有說原因,「你不是說拒絕成為我的手下嗎,真可惜。說起來阿拉巴斯坦有很多好吃的水果,晝夜溫差的原因,可可豆和別的國家不同,巧克力非常好吃。」

  聽到了嗎,不來的話就吃不到了。

  「手下嗎……」

  她吸了吸鼻子,男人看她像被拋棄了一樣,心中不由好笑,問:「怎麼,想我了嗎?」

  「克洛,我有事情想要問你。」

  赫卡特的語氣很認真,克洛克達爾也收斂了笑意,正色道,「說。」

  怎麼了,他走之後被人欺負了嗎,那個紅頭發的女人不是在她身邊嗎,發生了什麼……

  「one piece和我,哪個重要?」

  這個問題讓克洛克達爾的擔心瞬間變成了無語,「還以為你要說什麼。」

  赫卡特迫切的追問,「回答我!哪個重要?」

  男人不解,one piece是我的夢想沒錯,但你是我決定付出真心的人,一起相處了這麼久,從愛魔拉再到酒島,竟然一點也不清楚嗎?一堆無機質的破銅爛鐵怎麼能夠跟你相比——

  「這是完全比不了的事。」他不耐煩的說,「你問的是什麼蠢問題。」

  語言是很神奇的東西。

  同樣的話,會因為說話的語氣和聽者的心情不同,傳達不同的意思,通稱,「誤會」。

  「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這些無聊的事嗎,你。」

  克洛克達爾有些急躁,三句話不離我要去阿拉巴斯坦的鱷魚先生,認為自己把路線說的很清楚,為什麼還不追過來?

  「哪裡無聊了!克洛根本就是笨蛋,實在是太不公平了——」赫卡特哭著說,「我的夢想是你,但是你根本沒有把我放在你的未來計劃裡。」

  「……你還是沒有想好夢想嗎。」男人問。

  「我的夢想是結婚……生寶寶……我只是想要開開心心的戀愛而已,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這個傻子在說什麼?他對著電話蟲,一字一句的說,「除了這些,你也稍微想想看現實吧,你的船長是海賊王這樣的大人物,整艘船都是讓世界恐懼的存在,而你除了戀愛什麼都不考慮,不覺得很丟臉嗎?把眼淚擦一擦,找點正事做吧。」

  比如來阿拉巴斯坦,和他一起。

  她捂著臉,哭的背影一抖一抖,十分可憐,「好過分……克洛好過分……」

  「你到底在哭什麼啊。」克洛克達爾不想看到她的眼淚,尤其是不在她身邊的時候,但是顯然人著急的時候不該說話,「別浪費你的戰鬥天賦,哭來哭去的煩死了。」

  被喜歡的人說煩的赫卡特,努力忍住了眼淚,「……我知道了,一直以來打擾你了。」

  「那是什麼……」意思。話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克洛克達爾看著閉上眼的電話蟲,氣到血壓飆升。

  到底怎麼回事!

  通訊結束,朱諾只能驚恐的看著被赫卡特掛斷的電話蟲,直到最後一刻,克洛克達爾都沒有進入赫卡特的頻道,顯然,她低估了某人的傲嬌程度和直男大腦。

  都這個時候了你說句哄人的話會死啊!!!

  現在赫卡特哭著跑開了。

  朱諾阻攔不及,滿頭大汗,左右搖擺不知道是該打電話罵人還是去外面追人,只能僵硬的轉過身,「吉力……我好像玩崩了。」

  「啊,確實。」老人在心裡罵了一句活該。

  「快想辦法啊!!!」火龍捶胸頓足。

  吉力現在是真的很看得開,「別著急了,這樣也未必是壞事。」

  朱諾扯著他的領子大吼,「你懂個屁啊!赫卡特都哭了!我的寶貝那麼脆弱,絕對不能承受再次失戀的打擊了!」

  沒辦法說這個不知道幾百歲的年輕女人不尊老愛幼,吉力努力呼吸著,「反正你也看不順眼鱷魚,這下分手了不是正合你意嗎?這是他沒有通過試煉啊!」

  朱諾手上一送,吉力砰的一聲坐在地上,一身老骨頭都要散架了。女人恍然大悟的敲了下手,「說的也是,這是我們說好的規則,而且彼此都沒有違約,對啊對啊,原來是這樣啊。」

  吉力坐回椅子上,「就是這回事,現在哭也比以後哭要好,大海很小,有緣自會相聚,不然這件事早晚是個節,也是要崩盤的。」

  朱諾嘆氣,「但是我可憐的赫卡特啊……」

  -

  「再來一瓶!」

  吉力看著赫卡特猛喝的氣勢,忍不住後退一步,明明已經把所有的酒都藏起來了,結果竟然追到店裡來搶酒喝,女人真是可怕。

  「七武海真是可怕啊!他們全都這樣的嗎!我討厭七武海!」

  在克洛克達爾離開的一個禮拜中,赫卡特都沉浸在酒精的麻痹下,就像吉力第一次見到她時,為了養子的離去不斷發牢騷一樣,現在的赫卡特就是一直在講前男友的壞話。

  「我第一次見到多弗朗明哥的時候,我就覺得他看上去很愛笑,一定特別陽光,結果,我就是個瞎子,他是個變態,他沒有心,還一直騙我……羅西,你死的好慘啊!」赫卡特猛干了一瓶酒,「啊,不對,還沒死透,但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嗚嗚嗚嗚!都是因為多弗朗明哥!羅西也是,羅也是,如果不是因為他,我們仨現在一起玩多開心!」

  赫卡特掰著手指,「羅西當海軍,羅當醫生,我去談戀愛、生孩子,本來應該這樣的,我為什麼又失敗了啊嗚嗚嗚!」

  她邊哭邊嗚咽著說,「吉力,你告訴我,克洛怎麼也是這樣啊?他雖然沒騙我,但是總是讓我很難過,我有好多次都覺得他不是那樣的,為什麼最後還是這樣?」

  她顛三倒四的說著,「克洛……克洛個屁!多菲?嘔,我惡心!這兩個白痴、混蛋,跟他們打架的時候,我應該抱著必死的決心和他們打到底,打死為止!」

  「我……再也不要談戀愛了,魔龍族的未來我撐不住了……」赫卡特哐當一下砸在桌子上,「我好難過啊——!!!!」

  總算睡著了。吉力看著她和周圍百八十個酒瓶,不由得擔心起來,魔龍族雖然身體異於常人,但是……到底會不會酒精中毒呢。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啊。

  電話蟲又響了。吉力苦惱的看著那個給了羅賓……也就是給了鱷魚的電話蟲,不知道該不該接,那天之後,赫卡特一直不讓他們接,說朱諾和吉力再跟鱷魚說話就不理他們了,作繭自縛的朱諾現在已經徹底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這已經是第幾百個電話了。

  吉力正猶豫著,赫卡特爬起來,接了——「你去吃屎吧,混賬克洛克達爾!」

  喊完,吐了一地。

  朱諾看了眼被砸碎的電話蟲,再看了眼在嘔吐物裡游泳的自家侄女,簡直是沒眼看,完全沒有贏的感覺,她對吉力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明天我們把酒都搬走吧。」

  吉力默默舉手,贊成。

  -

  赫卡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自己的白色小屋,她頭痛欲裂,揉了揉太陽穴,是怎麼回來的……

  她記得姑姑把她抱了回來,好像還洗了澡?赫卡特聞了聞自己身上,確實沒有那種酒精發酵的神奇酸臭味了。

  外面已經是傍晚了,睡過去了整整一天嗎……真是糟糕的一天,她還是快點睡覺吧,這樣會到下一個明天。

  明天總會有好事發生。

  等到赫卡特再次迎來夕陽的時候,她意識到,這樣下去肯定會睡到世界毀滅,干脆起來去找吉力。

  來到酒吧裡面竟然沒有人,不僅如此,整個房間的酒都被搬空了,魔龍不滿的呲著牙,酒精麻痹了她的身體,有些控制不住獸化了。

  赫卡特看著桌上留著的一封信,沒耐心的看完前面關懷和問候的寬慰話語,大概意思就是,朱諾和吉力對她喝酒這件事很不滿,決定帶著全部的收藏跑路,明天回來,希望赫卡特能夠一直睡覺修復腦神經。

  銀發女人揉了下亂蓬蓬的頭發,不滿的抱怨,「拿走就沒有了嗎?卡克泰爾那麼多酒,我一定能買到。」

  在把這封信丟掉後,赫卡特看到背後寫的,「P.S.為了不讓你買酒,我把錢也拿走了,請振作起來吧,愛你的姑姑留。」

  魔龍笑了,大聲的、放肆的,「該說什麼好呢……姑姑你好像忘了,我離開魔龍島是去當海賊了啊。」

  她舔舔嘴角,邪氣十足的說,「沒有的話,搶來不就好了嗎?」

  說干就干,赫卡特上街找了一伙海賊,迷迷糊糊的打招呼,「喲,麻煩給我來幾瓶酒。」

  本來沒想理她,結果看到赫卡特驚人的美貌後,這個海賊團的船長饒有興趣的主動回答,「哈?小妞,你這話說的本大爺可是聽不懂了。」海賊囂張的問她,「你是在跟懸賞金八千萬的本大爺要酒喝嗎?」

  一些嘍啰海賊在旁邊一個勁的起哄,「小姐姐,我勸你還是口出狂言啊,我們船長可是懸賞金八千萬的大人物!」

  赫卡特不耐煩的掏掏耳朵,她最近都心情不好,真的不願意廢話,「啊,我看你買了很多。」

  海賊□□道,「想喝酒啊?你有錢嗎?沒有的話就做我的馬子吧,這張臉看上去還挺合我胃口的……」

  「廢話好多。」她冷冷的說。

  「哈?」

  那個海賊還沒反應過來,想湊過去毛手毛腳的時候,魔龍出手了——

  僅僅一拳,就打的這個人高馬大的海賊當場失去意識。

  「船、船長?!!!」

  手下們立刻圍過去,「船長!怎麼回事!那個女人是什麼人啊!」

  「我嗎?一個想喝酒的人。」赫卡特主動介紹道,走到他們推著的酒車裡,挑了幾個味道不錯了,用牙咬開,痛快的喝了起來。

  海賊們慌亂不已,喊到破音,「這裡的酒全都給你!請你放我們一條生路!」

  她無奈的回答這些吵個不停的人們,「煩死了,八千萬八千萬的,要瓶酒都這麼小氣。」一直說個不停,沒錢真是不方便啊。

  魔龍狹長的金色眼瞳凌厲的掃向周圍,「我打敗他了,這八千萬,算我結賬的酒錢,有問題嗎?」

  眾人噤若寒蟬。

  整條街都不敢靠近這個陌生的銀發女人,現在正發酒瘋般不讓這群買酒的海賊走,在喝光了他們采購的五箱存酒後,要求他們再去買來,迫於威懾力,海賊只能前去購買,一人留守在昏迷不醒的船長身邊,看女人喝上酒開心了不少,他找准時機小心翼翼的問女人,「您……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她正要回答,卻聽到有人叫她。

  「赫卡特?」驚喜又難以置信的聲音。

  魔龍轉頭,眯著眼問,「你是誰?」

  那人激動的眼睛都睜大了,指著自己,「是我啊是我啊,馬爾科!你不記得我了嗎?」

  旁邊的留守海賊就像報幕員一樣,驚嘆道,「竟然是不死鳥馬爾科!」

  眼前的男人一頭形狀很特別的金發,嘴唇厚厚的,笑起來有種赫卡特形容不出來的感覺(就是性感啊謝謝!),胸口的紋身好像似曾相識,她醉醺醺的靠過去,伸手摸了下紋路,男人臉都紅了。

  「馬爾科……馬爾科……」赫卡特對著腹肌努力回想,最近每天宿醉,記憶力都變差了,「啊!是鳳凰的那個,你怎麼長這麼高了!上次還是小孩子呢!」

  她親切的拍了下男人的腹肌,兩個當事人毫不在意周遭人的驚詫,馬爾科拎開她,笑著吐槽,「已經二十年了喲!這也是當然的,說起來你最近都在做什麼?好久沒有聽到你的消息了……並不是一直在關注你,只是隨便問問。」

  被好久不見的朋友問到近況,赫卡特消沉的回答,「哦,我啊,剛剛戀愛失敗,現在決定要自立門戶,找找夢想什麼的。」

  信息太復雜,男人有些混亂,「誒?戀愛失敗?自立門戶?」

  「都差不多啦,說起來白胡子呢,我也好久沒見他啦,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她舉高了手裡的酒瓶。

  馬爾科還在錯亂中,「啊?啊!可以啊,那跟我們回船上吧,這次本來也是來買酒的。」

  他的同伴提醒道,「馬爾科,你不是說老爹不能喝酒嗎?」

  金發男人羞澀的摸摸後腦勺,笑得眉眼彎彎、耳朵紅紅,「哈哈哈哈∼偶爾一杯沒關系啦,都那麼大年紀了,怎麼能讓他有遺憾呢?」

  喬茲迷惑的看著他,馬爾科開心的同手同腳,「走吧,船就在港口,我帶你回新世界看看他。」

  赫卡特氣勢十足,「好!把你們全船喝趴!」

  喬茲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腦袋,讓馬爾科放松對老爹喝酒的控制,簡直就是做夢一樣啊。

  今天這是怎麼了?這人是誰啊?讓她就這麼上船沒問題嗎?

  赫卡特是個醉醺醺的酒鬼,馬爾科則一臉傻笑,顯然兩人都不能回答喬茲的問題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男人終於重新出現了!我看和之國的更新,饞的不行!!!

  趕緊把我的小馬哥放出來,還有,龍妹要振作起來咯!

  下一章不會直接回到白團主船,會在采購船和馬爾科玩,以及要開新副本,好久沒有寫新的島了~

  杯子島登陸,下周見——

  讀者「陛下」,灌溉營養液+202020-08-13 16:59:04

  讀者「謝謝那些年的你」,灌溉營養液+102020-08-11 19:27:03

  讀者「愛吃橘子ソ燕子」,灌溉營養液+52020-08-11 01:04:36

  讀者「貓泡泡」,灌溉營養液+12020-08-10 02:41:56

  讀者「小紅鳥」,灌溉營養液+722020-08-04 15:03:46

  ——謝謝大家的灌溉!


第73章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上

  酒島,卡克泰爾的港口,骷髏旗幟上弦月狀的白色胡子十分顯眼,只此一艘船坦然的占據最好的登陸位置,連隔壁的船塢都沒有人敢停,方圓十裡的船都躲的遠遠的,哪怕是邊緣的船塢已經被擠滿了,新到達的船只也默默往擁擠的那邊行駛。

  有人出來的比較晚,發現自己早早停靠的船被擋住,非常不滿的對那伙海賊說,「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那邊那麼多空位不停,堵著我出不去了啊。」

  「噓——!」被責難的那伙海賊小聲勸解,十分有禮貌的回應,完全不敢引起爭端,「那邊的情況,你看過再說話啊!」

  晚出來的那伙海賊順著他的手看過去,海賊旗的圖樣讓他瞬間嚇白了臉,「白、白、白!」

  是白胡子!!!!要被殺了啊!!!

  部下勸解道,「冷靜下啊船長!只是白胡子海賊團的旗幟,不是主船啊。」

  「我們稍微側開點船,你要走就盡快吧。」有人好心提醒道。

  那伙海賊和他們產生了同病相憐、惺惺相惜的感覺,「啊,啊,那真是多謝,你們要是能啟航了也快點走吧……」

  「廢話。」海賊們默默咬牙,誰要和怪物待在一個島上,嫌命太長嗎。

  瞭望員放下望遠鏡,報告說,「船長,白胡子的人要走了!」

  太好了——眾人感激涕零,請您們快走吧。

  -

  馬爾科帶著采購的人回來了。

  一個銀發冷艷大美人從台階上一步步走上來,先是閃閃發亮的銀白色發絲,接著是冷淡的蔑視一切的高傲視線(其實是有點喝多了),最後是媲美長腿族的美麗線條,她站在馬爾科身邊,內行人都能看出來,她的站姿毫無破綻。

  不過,此時所有船員都對另一件事興奮不已,「好漂亮啊!這是馬爾科帶回來的嗎!」

  「我被您迷住了啊大美人!」

  「請和我結婚!」

  「別翹隊長的牆角啊!」

  「哈哈哈∼你們真有意思啊。」女人毫無架子,笑著跟大家打招呼,「喲,大家好,我叫赫卡特,來你們船上玩幾天。」

  「非常歡迎∼∼∼」眾人開心成波浪狀滿船搖擺,異口同聲的搖旗吶喊。

  多久了!多久沒有見到女人了!何況是這麼漂亮的女人!

  「我們願意和你相處到地老天荒啊赫卡特美眉∼」

  馬爾科爽朗的笑起來,「真不愧是你喲,這麼快就融入了。」他介紹道,「喬茲他們你認識了,船上這些都是三隊的隊員,一群很有意思的家伙,你會喜歡的。」

  她好奇的歪歪頭,「三隊?你不是一隊嗎?」剛才說的,從實習生變成一番隊隊長了。

  「一番隊是醫療隊伍喲,這艘是采購船,我們買完東西就回到新世界的主船了,到時候就能見到老爹了。」男人解釋。

  「紐蓋特啊,真是好久不見了,好期待!」赫卡特笑眯眯的又喝了一口酒,心情看上去不錯的樣子,馬爾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幾乎沒怎麼變,但是又變了很多。他的眼睛停留在赫卡特身上,一下也不能移開。

  他伸手想拿走赫卡特的酒瓶,「稍微歇一下,你喝的有點多啊。」

  魔龍死死按住他的手,搶先將瓶子裡的酒咕咚咕咚倒進嗓子,才松手配合,「好啦好啦,說起來有點餓了,馬爾科,船上有甜甜圈嗎?」

  馬爾科看著兩人剛才觸碰到的地方,臉又紅了,「啊!有,有啊!我去跟廚房說一聲。」

  然後就恍惚的走了。

  喬茲等人默默注視這一切,再次嘖嘖稱奇,馬爾科這是返老還童了嗎?怎麼有種十幾歲的小鬼頭那種傻樣呢,喬茲問同伴,「他為什麼總臉紅?」

  一群單身狗搖搖頭,同樣無解,只知道是從遇見赫卡特開始就這樣了,「可別是生病了吧?」

  喬茲嘆了口氣,為好友的狀況感到憂心,「醫者難自醫啊。」

  他們在路上已經熟悉了這個讓馬爾科「生病」的女人。

  稀有的魔龍族,生命漫長、實力強悍,更不用說她剛才憑借著打敗了別人的船長,並且用船長的人頭代入懸賞金來換那艘船買的酒,這種操作,喬茲是服氣的。

  現在他們把赫卡特憑實力換來的酒一箱一箱的搬上船,這回的存酒,就算是開個七八回宴會也夠了。

  為首的馬爾科招呼道,「開宴會吧!」

  眾人紛紛響應,赫卡特開心的舉高不知何時順來的酒瓶,「痛痛快快的喝吧!」

  -

  宴會進行中,大家都因為女性的加入欣喜若狂,陸續的過去打招呼,「赫卡特妹妹∼我是愛你的一號,這杯甜甜的酒給你喝,那邊也有果汁哦∼」

  赫卡特笑著接過,狹長眉目像月牙彎彎,又美又甜,「謝謝,不過我不喝果汁,酒最好了。」

  「什麼?我最好了∼沒有啦∼」

  女人笑了,「你真有意思。」

  那人很快敗下陣來,噴著鼻血飛遠了,「啊∼好美!怎麼可以這麼漂亮!笑得我心都要化了啊∼∼∼」

  這艘船的大老粗,從踊躍的打招呼、敬酒、噴鼻血三步一療程開始,卻逐漸被赫卡特驚人的酒量所征服。

  喬茲詫異的問隊員,「她喝幾瓶了?」

  隊員傻傻的告知,「不,隊長,地上的全是她喝的……」

  哇哦,喬茲驚呆了,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平整的肚子,十分不解,「酒都去哪了?」

  馬爾科毫不猶豫的拍了他後腦勺一下,「別亂看。」

  才去取了下烤好的甜甜圈,就看到喬茲在這犯傻,對著女孩子的肚子目不轉睛盯著看,太失禮了真是。

  正在母胎單身的喬茲不懂他為什麼要打自己的時候,馬爾科幾乎是蹦蹦跳跳的過去跟赫卡特說,「喲,這個甜甜圈是你喜歡的那種嗎?」

  魔龍放下手裡的第八十瓶伏特加,抹抹嘴,開心的接過食物,「巧克力味道的!謝謝你啊馬爾科∼我最喜歡了。」

  馬爾科憨憨一笑,「你喜歡就好,快吃點東西吧,一直喝酒胃不痛嗎?」

  「還好啦∼」赫卡特歡快的吃著甜甜圈,比劃下周圍的船員,「我發現你們船的新人都不太能喝啊,以前開宴會的那群人呢?」

  男人告訴她,「很多人都自立門戶了,只是在老爹召集的時候才會都出現。」

  赫卡特表示訝異,「還可以這樣啊,那你沒走嗎?」

  「因為那個老爺子太不聽話,我要是走了他就不會好好吃藥了。」馬爾科攤手,十分無奈,「現在真的全是事兒啊,我又要管賬又要治療,好麻煩∼」

  赫卡特一邊吃的腮幫子鼓鼓的,一邊又閑不下來的要說話,「嗚下嗚速包烏卡和?」

  「副船長?也可以這麼說吧。」

  其他人吐槽,「怎麼聽懂的啊!」

  馬爾科一臉無辜,「誒?她不是說「你現在是副船長嗎」,我沒聽錯吧?」

  赫卡特努力咽下食物,點頭加豎起大拇指,「默契。」

  兩人相視一笑,牙齒的閃光,發出「叮∼」的一聲。

  喬茲覺得馬爾科病的更重了。

  -

  全員都睡著的時候,甲板上有兩個精力旺盛選擇繼續聊天的家伙,映著月光東扯西扯,分享現況,也懷念過去。

  他們因為久違的見到好友,感到十分歡喜。

  「你記不記得我們上次見面的時候,你胸口還沒這個呢,刺青痛不痛啊?」赫卡特問他。

  馬爾科摸了摸皮膚,「其實還好,但是有點癢,你也想要嗎?薩奇弄的,那家伙手很巧,做飯也好吃。」

  赫卡特遺憾的說,「我不能刺青,愈合太快,圖案很快就沒有了,不然真想也弄一個我們船上的標志。」

  「對了,」馬爾科才想起來,「你最好不要暴露自己是海賊王的船員,ZF這些年都沒有放棄追捕你們船上的人。」

  女人冷笑,「哈,我還真有好多話想跟ZF說呢。」

  讓澤法離開的,關於那件事的真相。

  差點陷入陰暗情緒,赫卡特努力平復,「我媽媽生日的時候,會再回去跟他們說的。」

  馬爾科撓撓頭,「總之,真的是隱藏身份比較好,雖然你們船上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解散之前,就是哥爾德·羅傑找到終點的之後,他有來找老爹喝過酒,說為了一件事,今後他們都要銷聲匿跡,是船長命令。」

  再次提到羅傑,赫卡特的心情十分沉重,還是勉強笑了笑,「好,我也會那樣做的,謝謝你告訴我,馬爾科。」

  男人連忙轉移話題,「啊……沒事。那個,你最近是分手了嗎?對方是什麼樣的人,要不要我幫你教訓他?」

  他舉起拳頭,十分孩子氣的表示,想幫赫卡特出氣,這樣直白的關心讓她十分高興,「說實話我也想要一拳把他打飛呢,可別跟我搶啊,馬爾科!」

  馬爾科看她這樣就知道問題不大,所以大方吐槽,「在報紙上看到你和多弗朗明哥訂婚我就覺得夠瞎了,這回總不會比他還差勁吧?」

  赫卡特認真想想,「說起來,多弗朗明哥和克洛都是七武海呢,我現在超討厭七武海。」

  「七武海?」範疇一下就縮小了,「克洛……克洛克達爾?」

  「對,克洛克達爾,我以後也要這麼叫他了。」

  馬爾科的表情瞬間難以形容了起來,天夜叉和沙鱷魚,這還真是……難分伯仲哦。

  「你怎麼認識他的?」赫卡特問。

  「哦,那是挑戰過老爹的超新星,雖然現在已經是七武海了。」

  「超新星?」赫卡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馬爾科猶豫了下,還是解釋道,「就是在海賊王去世後,在海上揚名立萬的新人海賊,不過沙鱷是第一批。」

  「誒……新時代啊……」

  赫卡特笑著靠在船舷上,仰望天空上閃爍不斷的星星,漆黑一片的夜晚,是他們在陪唯一的月亮呢。

  唯一的海賊王,和同一時代多如繁星的強者,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馬爾科,像我們這種,踩著舊時代尾巴和新時代的開頭,算什麼呢?」

  男人看著她凝視星空的雙眼,認真回答,「見多識廣的一代吧。」

  「哈哈哈……」赫卡特笑個不停,「說的也是,以前看到個幾千萬賞金的海賊,能力還挺強的,現在的賞金水分好大,完全不夠看。」

  馬爾科不斷點頭,雙手環胸,煞有介事的贊同道,「就是說啊,看著他們四處蹦跶嚇唬人的樣子呢,真是覺得很好笑。」

  他們笑成一團,不約而同的想到酒島那個八千萬,又是一陣吐槽。類似於,「我們那個年代的八千萬可厲害了」、「現在通貨膨脹真嚴重」……完全脫離了曾經的實習生氣質。

  馬爾科還給她學了一個故事,之前遇到的專搶老弱婦孺的海賊,「我就問他,你為什麼專搶他們啊,你猜他說什麼——」男人表情豐富的模仿,「「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白胡子海賊團的家屬。」」

  「什麼意思?」赫卡特邊笑邊問。

  「他以為那是老爹的妹妹!」

  女人笑得直拍大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假的啊!!」

  長得像紐蓋特的女生,真的好想見見。

  馬爾科捂著肚子直擺手,「你是沒看到老爹那個滿臉疑惑的表情!那邊被搶的阿姨都愣了,哈哈哈哈……」

  說了半天也笑了半天,笑夠了,赫卡特擦擦眼角的眼淚,惆悵不已,「時間真的好神奇啊。」

  馬爾科也收斂了笑,想要轉移她的注意,故作輕松的問,「命長的魔龍族也會對時間很敏感嗎?」

  「嗯……因為之前不敏感,所以睡過頭了,錯過了很多事。」赫卡特背對他,看著一望無際的海面。

  大海將她和同伴永遠分開了。

  男人默不作聲,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偶爾也會這樣想,時代確實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在變換。」赫卡特回頭看著馬爾科,堅定的說,「但是我不打算成為遺忘過去的人。」

  「因為有痛苦,幸福和快樂才會更清晰。」

  她為之痛哭的人們,都曾給過她無以倫比的美好,這是無法否認的。

  「我要記住那些,只要我一直記得,死去的人就不算死掉,只是離開了而已。」

  赫卡特有些沒信心的補充,「對嗎?」

  男人立即回答,「當然。」

  「總有一天還會再見的。」馬爾科不是安慰,而是發自內心的認為,「大海是很神奇的,就算不是海賊王本人,也會見到他意志的傳承者,之類的。」

  他很確信,人與人之間的羈絆不會輕易被時間之類的東西斬斷,一定是越來越結實的。

  得到朋友的支持,赫卡特放心了,「那就太好了,不過在遇見之前,就讓我來傳承吧。」

  她笑著提起未來的計劃,「說起來,克洛克達爾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一直沉浸在情情愛愛裡是不會有什麼出息了,我要改變夢想!」

  夢想?馬爾科眉心一跳,又來了嗎,這個可怕的話題,他剛聽到自立門戶這事的時候都懵了。「赫卡特……」那個人的話你還是不要太當真比較好,夢想這一詞不重要,你真的想做什麼這件事比較重要。

  「我決定繼承羅傑的意志,守護最終的島嶼,然後在真正能夠成為王者的人出現之前,把雜魚都掃除!」

  他到嘴邊的話咽下去了,聽上去是好事啊,那就沒關系。

  赫卡特自信一笑,「畢竟做清道夫,是我很拿手的事。」

  「我支持你……」不過,他還很在意那件事。

  「那個,結婚的事呢?」他鼓起勇氣,終於問出口。

  你想要做清道夫,守護繼承王之意志的人,在那同時!

  「你那個一直想要實現的夢想,找到合適人選了嗎?」

  如果可以的話……可以的話……馬爾科的心,砰砰直跳。

  「可以……」考慮我嗎?

  赫卡特像才想起來這件事一樣,擺擺手說,「啊,那個就先算了,我不打算談戀愛了。」

  哢嚓。

  她愣了一下,「誒?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馬爾科。」

  男人留著瀑布淚,勉強回應,「錯覺吧哈哈哈……」那是心碎的聲音啦。

  說起來,還沒有一個強者認真的、發自內心的跟她求婚過呢,都是她主動,真是遺憾。

  「不過現在就算真能有人主動說要跟我結婚,我也只是會跟他打一架、交個朋友,不會考慮生孩子的事了。」

  「那如果那個人很喜歡你呢?」馬爾科掙扎道,等了快二十年的那種。

  赫卡特很苦惱的想了會兒,「那就只能躲著再也不見他了,不然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真的挺對不起人家的。」

  她說完這話,一切事物仿佛停滯了,馬爾科也一動不動,逐漸變成灰白色。

  赫卡特好奇的盯著他,「誒?馬爾科?怎麼了?你嘴巴裡有透明的東西跑出來誒?馬爾科?那是馬爾科的靈魂嗎?振作點啊馬爾科!!!」

  時機很重要,馬爾科的靈魂這樣說。

  -

  酒醒之後又航行了一段時間,喬茲做主,反正主船也沒斷糧,放松一下再回去吧。

  主要原因……是馬爾科的狀況。

  赫卡特好幾天沒喝酒了,因為遇到馬爾科之後,好好聊過了,也沒有太難過了,她現在狀態很好,只是超級擔心好久不見的這個朋友,他好像是吃壞肚子(?)一樣消沉,每次看她不是欲言又止就是嘆氣的樣子。

  「馬爾科,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也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男人從悲傷的小世界裡回神,「啊?」

  赫卡特認真的握著他的手,「你要是像羅傑一樣,一定要提前告訴我,我去找姑姑借龍鱗。」

  馬爾科看著兩人緊緊交握的手,臉又紅了,「我沒事!只是……那個,宿醉,哈哈哈哈……年紀大了,喝完酒就是會這樣啊。」

  如果白胡子在,就會大聲的說,「你放屁!老子快七十了喝完還是很開心!休想拿這個理由拒絕我喝酒。」

  中心思想大概是,酒是好酒,人怎麼回事,請勿碰瓷。

  可惜他不在,所以赫卡特接受這個說法並且稍微放心了一點,「那就好,喬茲說我們可以玩一玩再回主船。」

  「啊?什麼時候說的,主船的酒可是全喝光了,那群餓狼一直在等著我們呢……」轉念一想,沒酒的話,老爹不是也蹭不到了嗎?

  不回去了,馬爾科愉快的決定,「我們現在是去哪裡?」

  喬茲從一旁飄過,「杯子島,最近有慶典玩,可以再買一些酒。」

  威嚴的一番隊隊長,對他進行了目光上的譴責,轉過頭又跟十分期待的赫卡特說,「好,一起去玩玩吧。」

  正說著話,船員卻瘋跑過來,「喬茲隊長!馬爾科隊長!」

  兩人一起看向他,那人帶著別樣的歡快,「我們又撿到個女的!」

  馬爾科and喬茲:……注意你的措辭。

  赫卡特歪歪頭:又?

  那人強調,「離家出走想當海賊,我們收留她吧!」

  幾人對視一眼,決定看看。

  -

  經過一些事情後,成功把這個離家出走的女孩送回家了,赫卡特也因她見到了一位故人,心情惆悵的想要去買酒,卻碰上一伙人也要喝酒。

  「拜托了!整個鎮子只有你們不用排隊,就算再難喝也請給我們來幾瓶吧!」來人十分無賴的說,「這是我們全部的錢了,拜托!」

  好窮酸啊。魔龍好奇的轉過頭,想看看是什麼人,結果……

  「赫卡特?!」

  「香克斯?!」

  赫卡特正在驚訝於他全身上下的變化,「你的帽子?臉上的傷是?還有左手怎麼……」

  「你胸怎麼長這麼大!」香克斯伸手指著她的兩個大波,關注點完全不同。

  重逢的驚喜被攪散,她聞言立馬翻臉,「你在亂看哪裡啊!」

  一頓單方面的暴打,香克斯滿臉腫的像豬頭,苦哈哈的笑著跟船員介紹,「這是我朋友赫卡特,魔龍族的,會飛哦!」

  赫卡特跟眾人打了個招呼,「喲。」

  四皇紅發海賊團的眾人,看了眼滿臉是傷的船長,又看了眼嬌艷動人的赫卡特,久久失去了語言能力。

  貝克曼眉頭緊皺,看著這張在報紙上看過的臉,感覺事情不簡單,魔龍·赫卡特嗎……

  唯一的已婚人士耶穌布語不驚人死不休,「這是船長的老相好?」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馬爾科中了消極幽靈哈哈哈哈~除了臉紅就是錯過時機,殘念的男人!

  以及這倆要一起出現才熱鬧!香克斯也來了,杯子島超熱鬧~

  香克斯除了傻就是虎,同樣殘念的男人!

  這周會回收幾個以前的伏筆,如果忘記的話可以翻一下之前的哦~

  杯子島遇見的女孩,是之前出現過的女孩,我賭大家看到名字也絕對想不起來是誰。

  下一章有修羅場~終於來了~但是和大家想像的可能會有差別~

  提示,這一大章的結尾,非常高能,哈哈哈哈哈哈我迫不及待了!周三見

  感謝營養液~~

  讀者「小譚同學」,灌溉營養液+202020-08-15 00:44:37

  讀者「四葉草」,灌溉營養液+22020-08-14 15:06:55

  2020/9/26  謝謝茶茶醬抓蟲~


第74章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中

  赫卡特跟著喬茲和馬爾科去見見那個小孩,那女孩的額角有一道明顯的傷痕,但是笑容很燦爛,已經和其他船員打成一片,看到有人過來,笑著望過去,「你們好,謝謝你們把我撈上來啊,正好游到沒力氣了。」

  「游?」馬爾科挑眉,「要游去哪裡?」

  女孩理所當然的說,「下一座島唄。」

  看到馬爾科三人十分驚訝的表情,眾人紛紛介紹道,她叫琪琪,是杯子島的居民,因為想要一味非常稀有的藥材而出發,父親病重了,她很著急。

  體力好,膽量大,第一個目標是游到下一座島嶼摘藥,救完父親,才能加入海賊團實現自己的夢想。

  馬爾科不斷擺手,「不不不,就算這樣你這麼游出來也太過分了啊。」

  「可是遇到你們了啊,我真是好幸運哦∼」琪琪哈哈大笑,非常大條,然後她拜托道,「可不可以借我一艘船啊,我游的太慢了。」

  赫卡特問,「你父親是什麼病呢?」

  琪琪坦蕩回答,「大概就是呼吸上的問題啦,他總是抽煙,最近咳血了才去看醫生,醫生說要是沒有那個藥就活不了……」

  魔龍打斷她,「你帶我回你家吧。」

  「啊?」

  「我能治,我會魔法。」

  琪琪為難的看著她,「額……你這麼安慰我,我是很高興啦,但是我現在有點著急。」

  「是真的。」赫卡特認真的說,化身龍人姿態,張開翅膀,指著自己的角,「看到沒,我是魔龍族,真的有魔法的。」

  「誒?!」琪琪和眾人瞪大了眼睛,「好酷哦!」

  女孩一個箭步衝過去,「請給我簽名!我一直以為爸爸說的魔龍族是傳說中的存在呢,沒想到竟然見到真的了!」

  赫卡特眨眨眼,魔龍族現在這麼有名嗎?

  面對琪琪的歡脫和信任,赫卡特決定馬上出發,「馬爾科,你們登陸的時候選在……嗯,東邊吧,我在東邊等你們。」

  「啊?哦,那你先去吧。」馬爾科對她擺擺手,「等會見。」

  「等會見。」

  赫卡特化為原型,銀白色巨龍張開翅膀,呼嘯一聲,背著女孩走了,船上的眾人再次驚呼,「這也太帥了吧——!!!」

  馬爾科笑了,有些自滿的蹭了蹭鼻子,這樣的魔龍他早就見過了,在差不多二十年前啊。他低頭,看了眼甲板上的碎布料,突然想到那時的驚鴻一瞥……

  「喂赫卡特!你沒帶衣服走啊!」

  馬爾科慌慌張張的從屋裡扯了套自己的衣服,動用果實能力,也跟著飛走了。

  船員們眼看著兩人都飛了,只有他們要靠船慢慢過去,也太不公平了吧。

  一個剛從廚房忙完的伙伴出來後,恰好看到馬爾科飛走,大家議論著魔龍也飛了。

  他問喬茲,「隊長,他們是私奔了嗎?」

  喬茲不知道,喬茲很懵逼。

  -

  馬爾科追不上魔龍的速度,因為龍身狀態翅膀本來就大,而且赫卡特有獨特的超速技巧,等他出發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人影了。

  這邊,坐在魔龍身後的琪琪,看著觸手而及的雲朵和身下蔚藍的海面,不知為何,覺得這一幕好熟悉好熟悉。

  她伸出手去碰呼嘯而過的風,感覺非常自由。

  不久後,一人一龍遇到了一個大問題,杯子島著陸失敗。

  赫卡特變成龍身確實飛得更快,但是,她沒衣服。

  「魔龍大姐怎麼沒有衣服了?」

  琪琪害羞的捂著臉,兩根手指卻很誠實的露出眼睛,這個好身材不看太浪費了……她悄悄的從下看到上,那白皙的皮膚簡直就像牛奶布丁一樣,還有線條……琪琪咽了下口水,她是男人肯定會被迷瘋的。

  魔龍完全沒察覺到這些,她很苦惱,好久沒有面對這種問題了,女人撓撓頭問琪琪,「要不,拿樹葉擋擋?」

  「那可不行啊!」琪琪連忙拒絕,「要不……還是用龍的狀態去我家吧,好像勉強也能進去,我爸有個院子。」

  赫卡特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琪琪指路,赫卡特起身就飛,城鎮裡的人發現天突然黑了,抬頭一看,「那是什麼東西啊?」

  小孩子紛紛說到,「好像是龍誒!我在書裡看到過哦媽媽……」

  媽媽們仿佛統一了答案,「小傻瓜,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龍的。」

  魔龍飛到琪琪的家門口降落,所幸周圍倒是沒什麼鄰居,這是像牧場一樣的地方,院子裡的羊都害怕的躲開,赫卡特拘謹的縮成一團,怕打擾到他們。

  「我去給你拿衣服,稍等我一下!」琪琪說著跑進屋裡。

  赫卡特無聊的等待,看了看周圍,羊在發現這位百獸之王不打算吃它們之後,竟然十分悠哉的吃起草,每一只都很肥,毛也厚,她在想這些羊是做肉串的呢,還是做毛衣的呢。

  正在她發呆的時候,一個熟悉的人瘋跑出來了,他大聲呼喊,「赫卡特!是你嗎——」

  赫卡特奇怪的轉過頭後,也驚訝了。

  雖然頭發有點白了,皺紋多了,身材也有所變化,但是她記得他,在香波地賣豬肉的老街坊,「波克大叔!」

  她記得那一年和威爾他們一起出事的孩子裡,其中只有波克大叔的孩子活下來了!那孩子的名字是……

  「琪琪竟然會遇到你,大海真是神奇啊。」波克忍不住擦擦眼淚,感激的情緒再次湧出,「赫卡特……如果沒有你的話……我一直還想再見你一面呢,咳咳咳!」

  他激動的咳嗽起來,噴出星星點點的血跡,赫卡特連忙化為人形,「事不宜遲,開始治療吧!」

  豈料,波克大叔看著赫卡特的牛奶布丁,開始噴鼻血。

  赫卡特驚慌不已,「波克大叔!」

  琪琪這時一個飛踢大義滅親,「你這個色老頭!」

  赫卡特:……

  那個,被踹到地裡的,可是你爹哦。

  波克頑強的爬起來,他顯然已經適應了自己女兒的暴力行為,端正的跪坐在地,「萬分感謝,看到這種美景我死而無憾了!」

  琪琪已經給赫卡特披上了衣服,她現在有點無奈,「額,波克大叔……」

  你這個感謝我真的很難接受。

  女孩捏著拳頭,嘎嘣嘎嘣,「趕緊給我正經起來啊,臭老爹——」

  最後的結果是波克腫著臉接受赫卡特的魔法治療,他平安無事,益壽延年。

  「哎呀,不管看多少次,魔法還真是神奇啊。」波克感慨。

  赫卡特已經換上了琪琪的帥氣工裝,笑著對波克說,「還是要注意,這個時間的魔法只能倒退回三年前,醫療手段更重要啊,你要配合才行。」

  「首先就是戒煙呢。」琪琪強調,「要是想讓我晚點出海的話,你就好好活著吧。」

  波克哈哈大笑,「那我可得努力活,等會去醫院看看現在還能不能治了,之前那醫生說我只能等死了啊。」

  「啊?哪個醫生?」琪琪問。

  「就我的那個主治醫生啊,哦,那個藥是騙你的,怕你看到我死就一直哭個不停吵死了,所以我就讓醫生給你編一個,哈哈哈哈哈哈!」解釋完,波克得意的笑,「我果然是天才啊∼」

  琪琪的拳頭再次嘎嘣作響,「你這個臭老頭……」

  波克意識到不妙,「等、等等!現在我也好的差不多了,你收拾下東西,帶我去醫院吧,老子好不容易活過來的,你想失去我嘛!」

  女孩只能放棄,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父親,轉過頭又溫柔的對赫卡特說,「魔龍大姐,你先坐一會兒,晚上我要請你吃飯。」

  赫卡特一直笑著看他倆相處,聞言也只是點頭。

  女孩像風一樣跑上樓拿病例那些東西了,波克看著風風火火的琪琪,忍不住笑著跟赫卡特說,「這孩子可能是我老婆懷她的時候一直看我殺豬,一點女孩兒樣子都沒有。」

  「不會,看她這樣我很開心,波克大叔。」

  兩人相視一笑,沒有多說什麼,他們都知道,在琪琪身上看到了屬於那三個死去孩子的未來,這樣鮮活怒放的美好,比什麼都珍貴。

  波克惆悵的說,「其實她也二十四歲了,時間真的好快啊……說起來,莉莉怎麼樣了?」

  赫卡特笑著搖搖頭,「她去世了。」

  這笑容中有多少的遺憾,不言而喻。

  「是嗎……那還真是老天不長眼啊。」波克習慣性的想拿出煙來抽,被赫卡特摁住了,他才反應過來,「哈哈,習慣了,我以為自己還是快死的那個狀態呢,這可真是……」

  「以後不要抽了,波克大叔。」

  男人點點頭,背也有些佝僂,笑起來滿臉都是皺紋,「這撿回來的三年,我會好好珍惜的,謝謝你,赫卡特。」

  「那就好,我走啦。」

  波克連忙站起身挽留,「不留下嗎?起碼吃頓飯再……」

  赫卡特擺擺手,「看到你們過的好就行了。」她走出幾步,又問,「說起來,叔你不殺豬了嗎?」

  男人直接笑出聲來,「我現在是食素主義了!」

  「原來如此。」赫卡特也笑,原來不是肉串。「幫我跟琪琪說聲再見,其他的就不說啦。」

  波克目送她離開。

  女兒大難不死,可是神仙保佑,他吃素多年,都是為了給赫卡特積福,這是見不到面,唯一的報恩方法了。

  拯救她的魔龍一直活在童話裡面,想不到還能有見面的一天。

  「又被你救了一命啊,赫卡特。」

  祝福你,好孩子,希望好運常伴你左右。男人這樣想。

  -

  之後赫卡特走在路上,開心的想要落淚,琪琪還活著啊……她感受到守護的意義了。

  簡直就像是他們幾個孩子的生命,都在琪琪身上發光一樣,威爾知道一定也會很開心的。

  「好!喝杯酒慶祝吧。」赫卡特開始尋覓周圍有沒有通緝令,抓個人換酒喝,合情合理。

  轉眼,她琪琪的褲子口袋裡發現了一些零散的錢,「這個絕對夠買一瓶的。」

  慢慢喝,等馬爾科他們過來吧。

  正這麼想著,窮酸的一伙出現了,「這是我們全部的錢了,拜托!」

  「香克斯?」赫卡特也認出了他,「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左手沒有了?眼睛上還受傷了?最重要的是,那個羅傑給的帽子,被香克斯珍惜不已的草帽不見了!

  比起赫卡特的想法,香克斯只能看到她被小一號的白色T恤箍的緊緊的線條,「你胸怎麼變這麼大!」

  他們分開的時候,赫卡特明明還是個孩子啊!

  「……你給我認真點!在看哪裡啊!」

  兩人就這句話,開始交手,拳拳到肉。

  赫卡特出手直接打向他的臉,速度很快,香克斯閃避不及,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下,「好痛!」

  男人報復般的踢向她的腳,想要讓她失去平衡,赫卡特跳起來,又是一拳。

  紅發海賊團的人站在門口眼睜睜的看兩個人在有限的區域比劃起體術,老板也沒勇氣阻止,他們皺著眉想,這是在鬧什麼?

  拉基路遺憾的搖搖頭,「船長真是的,都被打中兩次了。」

  貝克曼抽了口煙,「不,魔龍確實很強。」

  「魔龍是……之前一艘船上的那個女的?」耶穌布得到肯定的回答後,直接總結,「那不就是香克斯的老相好嗎?」

  「放屁!跟誰相好也不跟他。」赫卡特聽到這話正在回答,直接被香克斯抓到了機會,「有破綻!」

  她被撂倒在地,不滿的准備站起來,「再來!」

  卻被香克斯牢牢的按在地上,爆錘了幾下後,男人的右手架在她的脖子和肩膀上,形成禁錮,赫卡特用力掙扎,沒能撼動。

  香克斯和她近在咫尺的距離,在誰看來都是浪漫劇情開始的時候,兩人互吐口水——

  「變弱了啊/變奸詐了啊,赫卡特/香克斯!」

  「你說誰弱?!」赫卡特憤怒不已,「區區一個香克斯……」

  香克斯煞有介事的搖搖頭,就在她上方,用壓制的姿勢講述自己的豐功偉績,「別不甘心了,我現在可強了,你都不知道我這一路打敗了多少厲害的人,說出來嚇死你!」

  赫卡特翻了個白眼,「真被你嚇死了。」

  「我說真的!」他感受到赫卡特的掙扎,繼續用力,要是在這個時候被打敗就丟臉死了。

  魔龍想了一下,問:「你懸賞金多少?」

  香克斯回頭問貝克曼,後者回答,「三十億。」

  赫卡特不敢置信,「騙人,是我的十倍!」

  香克斯洋洋得意,「還會再漲呢,這都十年沒見了……」糟糕,赫卡特把他掀翻了。

  「十六年。」她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我們已經十六年沒有聚齊了。」

  男人坐在地上有些恍惚,「有過去那麼久嗎?」

  「是啊,想不到大家會在我走之後不久就散伙了……哈,不說以前的事了,現在我准備當清道夫,賞金之後就超過你。」

  清道夫?他不解的問,「那是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現在大海四處都是不知深淺的雜魚對吧,他們都想拿到one piece,但是我不想要討厭的家伙拿到,所以要在海上把這些家伙……」赫卡特舔了舔牙齒,「全部吃掉。」

  「誒……」香克斯想了下,大大咧咧的攬過她,「我支持你啊,赫卡特,上我們船吧!」

  赫卡特嫌棄的推開,「喂香克斯,別以為這就原諒你了,湊這麼近。再說,我可不想當你的部下!」

  香克斯疑惑的看著她,「為什麼會是部下?我們是伙伴啊,而且以前在一起的日子多開心啊,你不會都忘了吧?我會釣魚給你吃的……」

  「都說了不要了,一想到區區香克斯竟然會把我打倒,真的是奇恥大辱。」

  「跟我一起唄!」他繼續厚臉皮的磨人。

  赫卡特堅定不移,「我拒絕。……不過,可能偶爾會去找你玩吧。」

  「那你現在准備干嘛去?」

  「跟馬爾科玩。」她說。

  男人仔細想了下,「馬爾科……那不是白胡子船上的嘛!你寧可跟對手那邊的玩也不上我的船?」

  「香克斯,你還是搞清楚現況吧。」女人正色道。

  他非常不適應的坐直了身子,「怎麼了?」

  「我說的沒有原諒和不能原諒,不是你把我打倒了,而是羅傑的事。」

  這句話,將一切都回到了羅格鎮的雨天。赫卡特接連質問——

  「羅傑船長處刑的時候,你們都在哪裡?明明知道,卻誰都沒有制止。」

  「船長的老婆孩子被全世界追殺的時候,你們都沒能幫上忙,這算什麼?」

  「還有,船長的孩子明明在東海生活,卻是跟著卡普?你們也沒有人去看過一面……」

  香克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卻不像赫卡特那樣痛苦的表情,他只是平靜的說了一個事實,「我知道,全部都知道。」

  「但是,赫卡特,你聽我說……」

  女人用力給了他一拳,懟在肚子上,在貝克曼等人詫異的目光中,制止了香克斯接下來的話,「別說了,香克斯,我不想聽。」

  「我不能原諒這樣的你們,雖然也不會刀刃相向,但是在我心中,我們的關系和以前不一樣了。哪怕雷利、賈巴還有大家,他們都在也是一樣,曾是同伴沒錯……」赫卡特站起身,准備離開,「可是,我不能再跟你們一起冒險了。」

  「赫卡特……」他也跟著站起來,伸手拉住赫卡特,女人將他的手甩開。

  她輕聲說,「羅傑創造的這個時代,我會守護好的,除此之外,不要再說過去的事了,我真的不想聽。」

  你們的選擇是什麼她不清楚,結果上來說,讓她很失望。

  就好像背叛一樣。

  香克斯看著她走掉了,低落的看著地板。

  還有很多事沒能告訴你,我有了自己的船,有了值得信賴的伙伴,有了各種新奇的見聞,那之後的冒險,沒有羅傑船長,沒有巴基,也沒有你。

  還沒能告訴你。

  作為他可靠的船副,貝克曼很適時的問了句,「不追上去嗎?」

  「她好像不想見到我……」

  等了比十年還要久的這次見面,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開心,香克斯感到很沉重的嘆了口氣。

  「那你呢?」貝克曼一語道破,「你想見她很久了吧?」

  之前在報紙上見到,還特意去了香波地請教以前的副船長,那個沒出息的樣子簡直就是在找老師輔導戀愛問題的初中生啊。

  香克斯委屈巴巴的在角落劃著圈,「那是兩碼事啦……赫卡特在生我們的氣,但是那群人都不在,她只能和我撒氣了,我可不想湊上去被打啊。」

  剛才把那個大美人按在地上爆錘的是誰啊?貝克曼十分無語,「那你打算就這樣放她走嗎?去白胡子那邊?別怪我沒提醒你,到了白胡子的地盤,想見她就難了,你要是不打招呼的過去,可是宣戰啊。」

  香克斯崩潰的揉著頭發,「啊!別說了貝克曼!讓我逃避一會兒吧!」

  「你打算逃避什麼。」他抽了口煙,「在害怕嗎,香克斯。」

  男人無力的放下手,「啊,是,超怕。」

  害怕面對她帶著指責的眼神,害怕被質疑這些年都做了什麼,害怕她提到過去又會掉眼淚,原本沒有考慮過的事情,在當面被赫卡特問起「船長處刑的時候他在哪裡」之後,就害怕的不行。

  本以為已經成為了能讓你依靠的男人,結果還是,什麼都沒能改變的小鬼。

  「一把年紀了還是這麼丟臉,真是受不了啊。」香克斯無可奈何的站起來,「我走了。」

  拉基路啃著雞腿,本來以為魔龍走了就是走了,結果老大也要走,「啊?去哪?」

  「拐、不,勸人上船!」

  你剛才說漏嘴了吧。眾人想。

  老板在身後默默的問,「請問,賠償……」

  貝克曼看著碎裂的地板和亂七八糟的桌椅,頓感眼前一黑。

  耶穌布努力拯救貝克曼破碎的心,搶先跟老板說,「那個!我們船長值三十億,你等會,我們去換錢哈!」

  老板純良的臉上充滿理解,轉頭舉起了電話蟲,「青雉先生,這裡有海賊,好多,好厲害,麻煩您快點來。」

  耶穌布也眼前一黑,你為什麼會有大將的聯絡方式啊老板!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赫卡特現在的懸賞金是三億,我准備在路飛啟航之前……嗯,還是過兩章就給她漲到十億得了哈哈哈哈~這樣比較拽!

  還有,羅傑的死是有隱情的,死之前還有單獨和香克斯說過什麼,應該是關於D和以前的秘密,所以香克斯守住了這些,也失去了跟赫卡特解釋的機會。

  其實赫卡特才是最沉浸在過去裡的人,她的時間和記憶都留在冬眠之前,非常清楚過去了多久、分開了多久,還有失約的十年,所以她不願意聽到香克斯提及那些她不知道的後來。

  馬爾科能安慰到她,勸解也會有用,因為他和香克斯的身份、性格都不一樣,赫卡特對他們的認知也不一樣。

  加了原創人物琪琪的劇情,希望赫卡特能慢慢明白,守護是比破壞更重要的事,這是馬林梵多的鄰居哦~忘了的話請回憶下被天龍人和斯潘達姆害死的孩子們啵,刀口在如今也要慢慢愈合了,從裡到外的。

  下一章才能寫到修羅場了~香克斯和馬爾科到底有多不同,看了就知道了哈哈哈哈哈哈!


第75章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下

  杯子島在舉辦狂歡節,這座島獨特的位置,導致節日時期生意很好、人最多,海賊、冒險者、水手,都選擇在這樣的時刻停靠。

  周圍歡快的音樂不斷流傳,拿著手風琴和吉他的表演者,蹦蹦跳跳的與陌生人互動招呼,狂歡的氣氛撲面而來。

  一個個都沉浸在氛圍裡,開心到不行的時候,有一行人顯眼的過分了。

  紅色頭發的男人,腰間別著一把刀,白襯衫,亞麻短褲,草鞋,斷了一只手,眼睛有三道疤痕,常年笑著的傻臉,今天看上去像要上門討債一樣臭的很,也多虧了這張臭臉,讓他和通緝令上非常相似……

  金色頭發的男人,胸口明晃晃紋著白胡子海賊團的標志,眼睛懶散的半睜不睜,不過現在,他左手正尷尬的摸著脖子,看上去有些為難。

  站在兩人中間的銀發女人,倒是沒有他們兩個來頭大,但看上去也有些眼熟,在這海賊層出不窮的年代,一時之間想不出名字了。

  值得一提的是,女人只是用美貌就能吸引別人的目光。

  她生人勿近的冷酷氣場,倒是嚇退了不少登徒子。

  在這個狂歡氣氛中,只有這三人處在極寒地帶。

  正是香克斯、馬爾科和赫卡特。

  他們現在的氣氛很微妙。

  這微妙的三角關系,要從開始香克斯同時邀請兩人上船說起。

  -

  「我拒絕。」

  赫卡特已經和馬爾科彙合,面對追上來的香克斯,毫不猶豫的重復拒絕。

  香克斯很著急,「為什麼?」

  「原因不是說過了嗎。」她冷眼看他,「為什麼總是不長腦子呢,香克斯。」

  好過分!香克斯受傷的捂著心口,「你干嘛人身攻擊啊!」

  「別跟著我,好煩。」赫卡特仰首闊步的向前走。

  香克斯向赫卡特伸出手,卻被攔住,金發男人這時才進入他的視線,那人說,「她已經拒絕了,識相點吧,紅發。」

  「這不是白胡子一番隊的馬爾科嗎?」香克斯激動不已,握著他的手上下搖晃,「要不要加入我這一伙啊?」

  此時,馬爾科還沒意識到,這將成為紅發每次見到他都要說的開場白。

  眼看兩個人都甩開他往前走,香克斯十分積極的追上去,「等等我啊,赫卡特!馬爾科!」

  四皇之一的紅發香克斯,出門不帶腦子,愛好是死纏爛打讓人上船,這種事情應該寫在《偉大航路指南》上才對。

  算了,也不重要。馬爾科現在考慮的是別的事,他死死盯著紅發追著赫卡特的身影,眉頭緊鎖。

  以前在海賊王船上的時候……同是實習生,同樣年紀,還有實力也差不多,兩個人的共同點真的很多。

  最重要的是,他記得赫卡特說過,是紅發把她從海上撿回來的。

  他們真的沒什麼嗎?馬爾科緊張的觀察著,生怕在兩個七武海之後,紅發也是他的對手……好麻煩,麻煩死了,為什麼要這麼討人喜歡啊這個赫卡特!

  「馬爾科,在想什麼?」

  女人湊上來問,他們的距離突然很近,馬爾科緊張的後退,「不、沒什麼。」

  赫卡特卻了然的看著他,「我們在想同一件事呢。」

  「哈?」

  她笑得很陰險,「把香克斯甩掉的事。」

  耍心機的時候好可愛……不知不覺變成痴漢的馬爾科咽了下口水,「有什麼辦法?」

  赫卡特拉著他的手快速跑起來,「就是這樣!」

  他們飛速穿梭在人群中,香克斯一開始以為是赫卡特看到了甜甜圈的店,結果兩人越跑越遠,他著急的喊道,「喂!去哪啊——」

  那兩人才不會理他呢。

  -

  成功擺脫了粘人的香克斯,赫卡特在空曠的地方停下,甩開一直扯著的手,大口喘氣,「哇,好久沒有這麼跑過了,還挺有意思的。」

  她沒有注意到,松開手後,有人下意識的往前抓了一下。

  馬爾科很慶幸她沒有看到自己的奇怪反應,假裝很自在的看向別處,「我們這是跑到哪去了,等下喬茲他們應該到了,往東面走吧。」

  「好啊!」赫卡特積極回應,「我們現在杯子島好好的參與慶典吧,我要喝好多好多酒!」

  「我也是我也是!」

  馬爾科無奈道,「你們兩個,多多少少吃點東西啊。」

  說完,他突然發現多了一個聲音。

  「香克斯/紅發?!」兩人異口同聲。

  香克斯無辜的看著他們倆,「是我啊,干嘛那麼意外,突然跑起來,讓我好找啊。」

  赫卡特超級不滿,「你怎麼追上來的!香克斯明明腿最短了!」

  男人立即澄清,「喂喂,你不要當睜眼瞎,我現在可是比你高的,腿短也是你短。」

  她站到他邊上,不服輸的問馬爾科,「誰長?」

  為什麼要做這種比試……馬爾科無奈的回答,「好像,是紅發長一點。」

  香克斯笑著比v,「耶。」

  赫卡特生氣了,「我還會再長高的。」

  紅發男人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搖了搖,看上去十分有信心到欠扁的程度,「不會了,赫卡特,你的成長期已經過了,永遠都不會比我高了。」

  「香克斯……」她蓄勢待發的想要打架。

  香克斯禍水東引,「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比你高,你看馬爾科。」

  女人的視線到他身上的瞬間,馬爾科立即開導,「別生氣啦赫卡特,就算現在比你高,你變成龍的時候大家都比你小啊。」

  「那倒也是。」

  赫卡特不生氣了,但是並不影響她想要趕香克斯走,「好了,別纏著我們了,我這次是要跟馬爾科去玩的,你很煩誒。」

  「有什麼關系嘛,人多不是很熱鬧?而且這個節日我也期待很久了。」

  「你不是有了自己的海賊團嗎?那你就快點回到你自己的船去。」

  聽到她如此認真的逐客令,香克斯不解的看著她,「我們不是朋友嗎,赫卡特。」

  魔龍認真的說,「我討厭香克斯。」

  「為什麼?」香克斯認真的問。

  「因為……」赫卡特語塞。

  其實她不討厭香克斯,但是看到他就會想到過去的事情,還有對羅傑的事,她……無法釋懷。

  「我們以前在一起都很開心的,還有巴基,三個人一起,我以為我的海賊團裡會有你們,但巴基也是,你也是都不肯加入,為什麼?」

  香克斯固執的看著她,在等一個答案。

  赫卡特沒有回答,准備直接走掉,香克斯追在她身邊,成熟的身影卻像少年人一樣,不停的追問為什麼。

  她別扭的不肯回答。

  於是,出現了開頭那一幕,生悶氣的香克斯,同樣不高興的赫卡特,以及被迫經歷如此場景而感到十分尷尬的馬爾科。

  他們三個並駕齊驅走在路上,吸引無數目光,並且認出他們的人也不少,現在街上十分空曠,攤販也很奇怪,生意怎麼突然不好了——

  就看到三位煞神,黑著臉路過。

  什麼鬼?

  -

  最後赫卡特受不了這討厭的氣氛,直接殺進一家酒吧,「老板,來十瓶香檳!」

  「好嘞!」

  她落座,兩個男人也坐在她身邊。

  香克斯不想說話了,馬爾科不知道說什麼好,就問她:「要不要吃甜甜圈?」

  赫卡特搖搖頭,「謝謝,我不吃了。」

  兩人震驚的回頭,看她憂郁的臉,不禁腹誹,今天心情真的很不好啊。

  她站起身,「我去問問還有什麼樣的酒。」

  香克斯和馬爾科目送她去吧台,互看對方一眼,感覺這個組合很神奇。

  「你對我很防備,為什麼?」香克斯問。

  馬爾科挑眉,不冷不熱的回答,「我們本來也是對手吧。」

  無論是船長之間亦敵亦友的關系,還是喜歡同一個人這件事,馬爾科當然會和他保持距離。

  「可我沒想過和白胡子為敵啊,很尊敬他,這樣也不能做朋友嗎?」

  馬爾科是相信這句的,他說,「我們之間有別的競爭。」

  看紅發一臉困惑,他無力吐槽,「喂喂,你別裝傻了,赫卡特現在不想結婚,所以還是省省吧。」

  「說出口會被拒絕的。」馬爾科惆悵的看著她的背影,時機啊。

  「拒絕?」香克斯想到邀請上船這件事,「她已經拒絕我了,但是我不會放棄的。」

  「你說了?!」馬爾科驚訝的站起來,「你怎麼說的?」

  他……還沒有告白過,又被搶先了!干脆他也——

  香克斯疑惑的看著他,「就和跟你說的一樣啊,邀請她上船,但是她說不要。」

  馬爾科:……

  這個,白痴!

  「你說的是上船的事?」

  「不然呢?」

  他跟赫卡特還有什麼好說的?不就這點事嘛。

  香克斯的想法如實的寫在臉上,馬爾科鎮靜的坐回原位,「我知道了。」

  本來以為,是大智若愚的保護色,原來是你的本性啊。

  男人如釋重負的笑了,「那就謝謝你了,紅發。」

  「啊?不客氣不客氣……你謝我什麼?」

  「沒什麼,說起來,你看上去很苦惱啊。」馬爾科轉移了話題。

  香克斯倒是不見外,直接開始吐槽自己的煩惱,「我以為見面會很開心的。」

  馬爾科單手托腮,眼睛懶散的眯著,「你一直想見她?」

  「差不多吧,本來看到報紙想去找她的,但是總覺得朋友之間有點太多管閑事了。」

  他說到這,倒是讓馬爾科也感同身受,「確實,如果去找她有些逾越。」

  香克斯點點頭,所以他在等大海給的緣分。

  本來以為的再會是笑著鬧著,談論這些年去了哪裡,再分享一下近況,然後就一起冒險。

  他跟羅傑船長說過,最終之島,有一天,要他們三個一起去。

  現在,只有他自己和新的同伴。

  香克斯苦笑,「只有我一個人活在過去,很不公平啊。」

  馬爾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好羨慕你啊……自己的船長還在,伙伴也是一開始的那些人。」香克斯苦悶不已,「不是說我現在的伙伴不好啊,只是我也偶爾想要見到以前的那些老家伙啊……」

  「我會珍惜的。」馬爾科說。

  香克斯笑了,他轉過頭看了下吧台的位置,「誒?赫卡特呢?」

  -

  說到赫卡特,她現在正在多管閑事中。

  本來去吧台點酒,結果有個人神色匆匆的過來跟老板說話,那個和氣的老板立馬就變了臉色,驚恐的拿著所有現金,甚至是硬幣,飛奔出去。

  都來不及說什麼。

  赫卡特的直覺說,有人需要幫助,於是她跟了上去。

  老板和報信人來到西海岸,邊上有艘奇怪的船,上面的海賊旗標志,赫卡特怎麼看怎麼眼熟。

  「請把我兒子……把我兒子放了吧!大人,這是我全部的錢!都給您,請饒我兒子一命吧!他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啊……」老板用力的跪倒在地,不斷的磕頭。

  那人卻沒什麼反應,笑著問了句,「誰叫他來的,我又不是要贖金。」

  手下心領神會,「我們老大是看中這小子很抗打,特意找回來一起鄙視的,你這個老不死的搞得這麼誇張干嘛?」

  那躺著的少年,就是老板的兒子吧,有進氣沒出氣了,傷得很重。

  赫卡特也不管那邊說什麼,直接過去幫他療傷。

  手中銀白色的光照耀傷口,緩緩愈合,少年痛苦的神情也得以恢復。

  正在赫卡特松了口氣的時候,那人的手下卻過來,「我跟你說話呢!哪來的瘋女人多管閑事?你知道我們老大是誰嗎!」

  他看著赫卡特比他高一頭的優越身高,也擔心她是個高手,不過沒關系,老大很強——

  不等赫卡特說自己不感興趣,他就滔滔不絕的介紹道,「我們老大可是來自北海的超級新人,現在王下七武海·多弗朗明哥的得力干將,懸賞金三千萬貝利的髯狗·貝拉米!」

  赫卡特聽到某人的名字不由得皺眉,隨後還是耐心聽完,等著他說下文。

  而那邊說了一大堆話的小弟,試圖從這個高個子女人臉上看到恐懼,他生氣的大喊,「給點反應啊!」

  「三千萬能有什麼反應。」她低頭看他。

  貝拉米坐不住了,「一個女人,別太目中無人了。」

  說完,還比了下兩人的身高差距。

  赫卡特額角蹦出一個十字,誰都能說比她高了,呵。

  貝拉米還是發出讓人厭惡的笑聲,「害怕了嗎?那就別管閑事啊。」

  突然,笑聲戛然而止!

  巨大的龍爪踩住他,比船還要大的怪物對他吐著獠牙,貝拉米驚駭不已,生生被踩碎幾根肋骨,吐出血來。

  魔龍低頭,對快要失去意識的他說,「小鬼,你剛才很沒禮貌。」

  -

  正在赫卡特將貝拉米弄暈了,疏散平民後,遠處海軍的旗幟過來,貝拉米的手下紛紛叫囂道,「這個怪物別太得意了!海軍來了可是會拿炮轟你的,別忘了我們可是那位大人的手下……」

  赫卡特一腳一個,踩得他們像噴泉一樣吐血,然後全都昏迷不醒。

  她站在岸邊,銀色龍鱗映著日光折射不同的光,閃耀不已,強大又美麗,威風凜凜的等待海軍前來,她已經看到了領頭人是誰。

  「稍微手下留情吧,赫卡特,那伙人我得帶走啊,還是說,你決定當海軍了?」

  久違的看到庫贊,赫卡特並沒有多開心,離開前關於CP組織的事還沒有結果,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雖然龍的臉也看不出什麼表情。

  她不打算打招呼,還是庫贊站在軍艦前主動說,「呀嘞呀嘞,一臉冷漠的,不會還在生我氣吧?我請你吃馬林梵多新出的咖喱飯,那個味道可好啦……」

  她打斷,「你要抓我嗎,庫贊。」

  庫贊攤手,「如果你乖乖的跟我走就不會啊,海軍向來歡迎實力強勁的新人加入,你不是知道嗎?」

  赫卡特還是那張冷臉,「海軍啊,那個我不感興趣,要不讓我當七武海吧。」

  「七武海?」庫贊一愣,「那不還是海賊嗎?」

  赫卡特諷刺一笑,「既然知道七武海也是海賊,為什麼要讓他們受到ZF的保護,這算什麼?」

  她踢了踢多弗朗明哥的手下,「庫贊,七武海的名號如果這麼好用,那普通人要怎麼辦?」

  庫贊看了眼那年輕人身上明顯的刺青,現在還昏迷不醒,他頭痛不已,「你對這家伙干了什麼?」

  「新時代的孩子不懂規矩,我來教他們懂禮貌,就這麼簡單。」

  那海流氓再去找你麻煩怎麼辦,那家伙總是各種騷操作,防不勝防,要是赫卡特被他抓到了……

  「你這樣是在搗亂,赫卡特。」庫贊無奈的看著她,「別逼我硬來啊,快跟我回去。」

  顯然赫卡特並不領情,而且她對打一個沒腦子的海賊沒有絲毫負罪感。

  「做得到就來試試看啊,庫贊,我很久沒和人認真打架了。」

  意未動,身先行,兩人猛地攻向對方,庫贊冷氣森森,赫卡特很熟悉他的動態,當然不會被輕易凍在原地,張開龍翼,飛到他身後對軍艦大肆進行破壞。

  落入水中的海軍不計其數,他們驚恐的看著巨大怪獸在空中嘶吼,這一幕恐怖的不像是真實發生的畫面,巨龍張口吐出了巨大水球幾乎要把青雉大將吞噬——

  水球變成冰塊,墜入海中,水浪張牙舞爪的發泄自己的怒氣。

  赫卡特和庫贊站在對面,隔著海水凝視彼此。

  為了傷害平民的海賊,而和她對打……變得好陌生。

  「庫贊,你以後是敵人了。」她毅然決定。

  為什麼發展成這樣,男人頭疼的捂著臉,「我說赫卡特啊……」

  銀色巨龍沒有聽他說下去的意思,轉身瀟灑的飛走,留下一大堆浮在海上的士兵,傻傻的看著上司便秘的臉。

  簡直就像是被青春期叛逆的妹妹傷害的大哥一樣。

  有人問,「青雉大人……那個,我們還追嗎?」

  他撓撓後腦勺,「我去吧,你們也抓不到,趕緊游上來吧。」

  「不必擔心!我們有黃猿大人給的新武器,那個怪物雖然十分強大……」

  「她不是怪物。」青雉冷冷的看了一眼部下,那人嚇得閉緊了嘴。

  他向赫卡特飛的方向慢悠悠的走了過去,她不是一個人來的,庫贊知道。

  那麼接下來,就讓他看看跟她來的是哪個喪盡天良的海賊,害自家可愛的師妹一副「我恨死海軍了」的樣子。

  紅發嗎?不死鳥嗎?

  電話裡聽說了很多啊。

  「呀嘞嘞,我的拳頭不由自主的硬了啊。」

  -

  遇到海軍會逃跑是海賊的習慣。

  打得過也要跑。

  「青雉怎麼會在這!」

  耶穌布和拉基路穿梭在人群當中,大包小包跑的很累贅。

  這是他倆一路賣藝賺來的錢,又要為香克斯和那女的打架的現場買單,又要買酒,怎麼可能舍得扔!

  現在,他們要想辦法通知分散在島上的大家,別來慶典玩了,趕緊回船上去。

  要是船長和大將打架,他們本來窮困的日子就更加雪上加霜了。

  拉基路趁機將小吃攤試吃的樣品一股腦的倒進嘴裡,還不忘道謝,「很好吃,謝謝您!」

  攤主懵然。

  那邊馬爾科已經先來到東港口,和喬茲碰面後,發現赫卡特沒有回來,他緊緊皺眉,難道說……青雉?

  香克斯跟著馬爾科回到白胡子海賊團的船上,他提出建議,「不如你帶著我在天上飛,這樣找起來更快吧?」

  看他理所當然將兩人變成組合的樣子,馬爾科不禁反問,「那我為什麼不自己在天上飛呢?」

  更快,更方便。

  香克斯哈哈大笑,想要蒙混過關,「別那麼小氣嘛。」

  他很自然的站在馬爾科身後,准備跳到背上,這個熟悉的姿勢一看就知道跟赫卡特玩過很多次了……馬爾科忍不住嘆氣,紅發海賊團的人都去哪了,他真的受不了這個傻子了。

  -

  另一邊,赫卡特在離開了讓她傷心不已的庫贊之後,保持著原型一路哭著鑽進反方向的森林,走的太深差點直接滾到海裡。

  她好失望!

  這個世道已經沒有人在遵守正義了。

  這種事明明不該是海賊來管的,難道說,這是鶴阿姨他們對自己良心的拷問?

  太奸詐了太奸詐了!赫卡特氣憤不已,用力的甩著尾巴,森林隨之一陣顫抖。

  她根本就受不了現在這樣的海軍啊。

  之前在香波地也是這樣,都是第幾次了……

  她正走神,有個龐然大物從天上「PANG——」的一聲砸進海裡,赫卡特看他沒有浮上來的意思,就去海裡把他叼了上來。

  看得出是個人,可是又有角,同族嗎?

  赫卡特想繼續看看,那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那人倒是有些迷糊,皺著眉看她,聲音十分低沉,「你……」

  銀色巨龍問道,「你肚子餓嗎?」

  隨後也不等回答就鑽入海中,撈出一只海王類就甩給剛從海裡撈出來的人,那人想了一下,坐起來倒是准備開始生火。

  赫卡特也很自然的變回人形,准備烹飪,突然,赫卡特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轉過頭看了眼被救上來的人類,他在看她。

  兩人再次良久對視。

  那人問光著的赫卡特:「你很熱嗎?」

  「不……是因為衣服壞了……」赫卡特艱難的開口,放下手上的樹葉,覺得有點丟臉的摸摸後腦勺,「啊哈哈哈!」

  好窮酸哦。

  那人好心的遞給她自己的披風,變成人之後,他比她高好多啊。

  赫卡特將他定義為好人,「謝謝哦。對了,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怎麼一個人漂在海裡。」

  「我啊……覺得或者十分無趣,沒有人能完成我的夢想,所以現在換了夢想。」

  「哦,那新的夢想是什麼。」她隨口一問。

  那人隨口一答,「自殺。」

  「不好吧!」赫卡特非常不贊成,「生命是很寶貴的,你要珍惜啊。」

  那人立即改口,「那就來一場世界級的戰爭啊!起碼誰能將我打敗、殺死,這樣也算是有趣。」

  他止不住激動起來,隨後又是嘆息,現在的生活好無聊。

  赫卡特無話可說,小聲吐槽,「反正我覺得那樣不好。」

  「不提了,你剛才那個身體真帥啊,那麼大,我還以為你要把我吃了呢,結果又變成人了,你是什麼怪物啊?」

  真是沒禮貌,赫卡特收回對他強大身體的欣賞和喪失夢想的同情,「我是魔龍族,你不也是龍族嗎?」

  好像不完全是一個品種就對了。

  「不,是吃了惡魔果實的人類,」那人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我叫凱多,你叫什麼?」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海底撈·赫卡特,撈出了不得了的家伙。

  ——

  戀愛分析!

  馬爾科碰下赫卡特的手都要臉紅心跳,香克斯跟赫卡特打十個回合都不覺得姿勢曖昧,各有各的愁人就對了。

  赫卡特對此一點感覺都沒有,這也是最苦惱的部分啊!壞男人能得到龍妹的原因就是,非常會把握戀愛節奏!這是其他人望塵莫及的,請仰望明哥和老沙吧!

  還有……他們的修羅場就是這樣啦。

  馬爾科初中生,知道自己的心意,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手,對競爭者很警惕;香克斯小學生,不知道自己的心意,覺得大家都是好朋友,修羅場無法建立;赫卡特幼兒園……她理解的談戀愛,就是陪伴,誰都可以,還不能確定喜歡。

  所以現階段是,香克斯和馬爾科和諧相處,馬爾科松了一口氣准備溫水煮青蛙的狀態!

  之後要給他們升學,快點畢業吧戀愛白痴們~

  ——

  打戲寫的我頭禿……虛弱虛弱……

  下周的打戲超多……出場人物也多……虛弱虛弱……

  謝謝寶貝的營養液!

  讀者「愛吃橘子ソ燕子」,灌溉營養液+52020-08-19 13:11:38

  讀者「愛吃橘子ソ燕子」,灌溉營養液+52020-08-17 12:51:05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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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樹老半心空,人老百事通。上

  風和日麗的杯子島,本來應當是大家都享受慶典的歡樂,可現在,快樂都是別人的,不屬於傻站在岸邊看赫卡特跟凱多打架的三個人。

  庫贊、香克斯和馬爾科,陣營不同的他們,現在正很和諧的聊天中。

  庫贊說,「你們看他倆還得打多久?」

  他苦惱於等會凱多就算抓了也殺不掉,好煩。

  香克斯像思考者一樣深沉,「赫卡特很生氣啊。」

  他苦惱於現在衝上去自己會不會被赫卡特打,她可是無差別攻擊。

  而馬爾科,是唯一一個苦惱於——「差不多了吧?把凱多趕走吧。」

  再不趕走他,赫卡特要吃虧了。

  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裡的,各位看官,請聽我說。

  -

  馬爾科和香克斯,庫贊自己,各自搜尋了島上各地,最後在邊緣的森林和礦山邊界找到了赫卡特。

  他們來的時候,就看到赫卡特正在和一個男人相談甚歡,而且那人的背影是恐怖的眼熟。

  極其高大魁梧,黑發披肩,長著一對龍角似的長角,側面能看到嘴邊那龍須一般的胡須,左臂有龍鱗紋身。

  上半身大剌剌的光著,拿著一大塊魚肉,和赫卡特說話,笑得很大聲,「你這家伙真的是太討人喜歡了啊哈哈哈!」

  「他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凱多。」馬爾科皺著眉,准備過去把赫卡特帶走。

  而此時,凱多還說了一句話——「不如跟我結婚吧?」

  正在香克斯和馬爾科雙眼脫眶、反應不及的時候,赫卡特卻喜極而泣的跪倒在地,嚶嚶不斷,感動的淚水不斷湧出,「有生以來,第一次,被認真的求婚了!」

  她感動的看著凱多,這樣強大、身體健康,還是遠方同族的男人,突然找回了初心!

  要不……再試試看?

  「我……」

  願意兩個字不會讓她說出口的!

  馬爾科一個箭步衝上去,把手裡的甜甜圈塞給她吃,開什麼玩笑,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赫卡特因為一時激動、頭腦不清醒等莫名其妙的理由結婚,甚至是和凱多!絕對不要!死都不要!

  赫卡特叼著甜甜圈,跟他打招呼,「馬爾科你來了,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

  香克斯迅速拔出格裡芬,朋友個屁,「凱多可不能當你朋友。」

  這家伙不知道在新世界玩自殺砸死多少人了,有回還砸到他頭上非要跟他打架,這根本就是個神經病!

  「你干什麼啊香克斯,凱多是好人啊,還和我求婚了呢。」赫卡特羞澀的捧著臉,她還是很有魅力的。

  香克斯和馬爾科的臉都綠了,她和凱多,不得不說還真有可能。

  單身,強大,有趣,主動,有錢,性別為男……糟糕了!魔龍的求偶標准凱多完全符合啊!!!

  此時也沒有人來吐槽,赫卡特的求偶標准是多低了。

  兩人驚恐之余,對視一眼,絕對不能讓赫卡特嫁給凱多。

  絕對不要,死都不要!

  -

  至於赫卡特和凱多的對話,其實就是兩個失去夢想的鹹魚在交流心得。

  「夢想這個東西,確實很難實現,但是不能放棄。」凱多鼓勵她,「我會一直努力發動戰爭的!」

  赫卡特受到鼓勵,「好!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要……」她頓住,她也要嗎?

  凱多問,「你的夢想是什麼?」

  「我的夢想是結婚,」赫卡特balabala說了一堆,魔龍族的現狀,自己一路遇人不淑,「不過現在……」她嘆氣。

  凱多隨口一說,「我現在是單身,好像也符合你的要求。」他想了想,船上可沒有魔龍族,於是放下魚肉,「不如直接跟我結婚吧!」

  「有生以來,第一次,被認真的求婚了!」赫卡特淚流不止,「你竟然願意為我的夢想做到這種程度……」

  隨即被二人組制止了!赫卡特很快放棄了,「說的也是,還是算了。」

  「為什麼算了?」凱多的視線完全在自己的新玩具魔龍身上,要是往常,一定會糾纏香克斯和馬爾科的。

  現在,他鄭重其事的對赫卡特說,「我有一個女兒,也可以說是兒子,他也十分強大,我們會成為最強大的家族,你想要的不正是如此嗎?」

  赫卡特愣住了,不正是如此嗎。

  反正戀愛讓她這麼失望,仔細想想,一開始她離開家,想要的只是下蛋而已。

  有蛋不就好了嗎!

  茅塞頓開的赫卡特更加激動了,「凱多!你這家伙簡直就是天才啊,我感覺我們可能真的很合得來!」

  「別真的考慮啊!」香克斯和馬爾科異口同聲,十分急切。

  庫贊不禁側目,看兩人的表情後,腦袋裡的小燈泡亮了一下,他懂了。

  「赫卡特,那家伙可不行,如果說多弗朗明哥是壞人,凱多就是為禍一方的惡人,恭喜你又挑中了不合格的對像啊。」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啊!庫贊就閉嘴吧,海軍說的話我怎麼能信啊。」剛才還當著她的面,出手保護了明哥的手下。

  不過,赫卡特也不是盲目叛逆,她想了下,「凱多,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基礎,不是真愛是不能結婚的。」

  馬爾科松了口氣,香克斯十分感動,「你這家伙總算明白婚姻的真諦了啊!」

  凱多也沒糾結,直接放棄了,「那你做我的部下吧。」

  求婚她不會生氣,但是這話她可不能同意,「抱歉,我有船長了。」

  「那我殺了他,你直接上我的船。」

  「那倒不用。」赫卡特有口無心,「他已經死了,要是活著可沒人打得過他。」

  「口氣真大啊。」凱多狂笑不止,「你的船長是誰?」

  赫卡特底氣十足的開口,「海賊王,哥爾·D·羅傑。」

  凱多一時呆住,「羅傑?」男人上下打量她,想到剛才看到的魔龍形態,他並沒有放棄,繼續游說,「那也只是過去的事了,你就加入我吧,羅傑已經死成灰了。」

  「你真的很沒禮貌。」

  面對他的口無遮攔甚至毫無敬意,赫卡特冷下臉,朋友是沒得做了。

  「我的百獸海賊團可是最強的,裡面有多少稀有的動物系能力者,你是我見過最獨特的,我必須要得到你!要麼加入,要麼我就殺了你,你選吧。」

  赫卡特嘆了口氣,「凱多,我直說,當我的船長,你還不夠格。」

  「是嗎,真遺憾啊,我還挺喜歡你的。」凱多獰笑著,殺機已現。

  此時,三道身影整整齊齊的站在赫卡特前面,她懵了,本來都要開打了。

  「你們干嘛?」

  庫贊看了他一左一右的兩個海賊,決定自己回答這個問題,「保護我可愛的師妹不受傷害,這才對得起老師吧。」

  「哦?」凱多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三人,紅發、不死鳥和大將青雉,「真是不可思議的陣容。」

  這幾人的實力,哪怕一個一個單挑都能打很久,他更加興奮了。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啊……快來吧!戰鬥!」

  赫卡特不滿的推開三個比她高大的男人,「閃開,這是我的戰鬥。」

  馬爾科擔心不已,「凱多不是小角色。」

  赫卡特剛想說什麼,香克斯很快的接上,「而且你現在打不過。」

  她嘴角抽搐,看了眼庫贊,顯然他也是這個意思。

  「都說了這是我的戰鬥,湊過來連你們一起打!」

  威懾力很強,三人齊刷刷的後退一步。

  赫卡特用月步跳到凱多眼前,「往那邊去點,你跟我一個人打。」

  眼看著那三人往旁邊走,凱多遺憾不已,「為什麼!機會這麼難得!」

  「不打就滾,煩死了。」話說完,她背對著凱多側過身,剎那間閃過致命的一拳,那激蕩的拳風刮得她臉頰隱隱做痛。

  百獸之王名不虛傳。一旁觀戰的香克斯皺緊了眉,馬爾科時刻准備上前。

  凱多完全是一幅玩嗨了的樣子,亢奮不已,向閃躲著的赫卡特揮舞可以震碎大地的拳頭,二人的氣勢互相碰撞,島上瞬間飛沙走石,場面十分混亂。

  只見兩道人影在沙石中騰跳閃躍,拳來腳往,赫卡特腳尖踩著凱多的頭騰躍而起,龍翼隨之張開,卻被他狠狠抓住腳腕,不得脫身。

  那樣龐大的身軀竟然能這樣靈活!

  魔龍感到吃力,直接使用魔法,「水浪生——!」

  海水迎頭澆下,卻絲毫沒能攔下百獸之王,他就算不能使用惡魔果實,丟失了武器,體術也在赫卡特之上。

  高高一腳踢向空中的魔龍,她伸出雙手格擋,卻重重的跌落山腳。

  「轟隆!」

  一地碎石當中,赫卡特吐出一口血來。

  「這種體型差是贏不了的,快點變成龍吧。」凱多說。

  雖然不願承認,但他說得對。

  太陽下銀光一閃,鱗片熠熠生輝,赫卡特恢復原型,以俯瞰的姿勢凝視凱多,語氣冷硬,「你如願以償了。」

  男人看著她龐大的龍身,與惡魔果實不同,種族天生獨有的強大和美麗,讓他陶醉不已。

  「魔龍赫卡特,成為我的部下吧!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為你奪取,加入百獸海賊團吧!你會成為我的副船長,大看板之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無數海賊趨之若鶩的崇高地位,完全不能動搖赫卡特,她的獸瞳只能看到殺意。

  ——「我的船長,只有羅傑一人。」

  魔龍雙爪猛的向凱多襲去,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巨獸的利爪擊中自己。

  有一瞬間,死亡真的離他很近。

  這種感覺真的棒極了!

  躺在地上,感覺肋骨的碎裂,他興奮的抹了把臉,多久沒能受傷了?被稱為四皇之後?不,比那更久。

  這樣棋逢對手的感覺,只有在那個時代才有過。

  四處都是畏手畏腳的懦夫,為了家族,為了同伴,為了one piece……

  多久沒有遇到和自己一樣瘋的無法無天的存在了?

  「魔龍·赫卡特,我越來越欣賞你了。」

  赫卡特迷惑的看著他,凱多站起身,海水抖落,身上所剩不多,他化作果實形態,龍爪雄勁,騰飛在空中,升起陣陣雲霧——

  「再打!」

  「到我死為止,一定要讓你成為我的部下!」

  兩只不同形態的巨龍,霸氣不斷碰撞,甚至引發了天氣的混亂。

  轉眼烏雲密布,暴雨傾盆。

  赫卡特的心情越來越糟,這個聽不懂話的白痴,她咬著後槽牙,憤怒的大喊,「凱多——」

  「雨是你弄來的嗎!」

  他已經聽不到那些,只是沉浸在魔龍強大的力量中。

  「啊啊啊啊——!!!」

  肉身相撞,酣暢淋漓。

  在洶湧澎湃的海浪上方互相廝殺,

  赫卡特對他怒目而視,「真是難纏!」

  比起凱多的享受,赫卡特完完全全是遇到了神經病的感覺。

  好纏人,好抗揍。

  怎麼打怎麼打都打不倒!

  ——讓人心煩。

  她有一種頭腦發熱、眼眶充血的感覺,動作不能控制的招招狠辣,全憑下意識,收不了手。

  如果朱諾在,會告訴她,這是打上頭了的正常反應。

  來自魔龍族血液裡的好戰基因,這一刻也得到了揮發。

  把眼前的一切都毀了吧。

  殺了他。

  殺了他殺了他!

  這種發暈的病,只有敵人的血才是最好的解藥。

  享受戰鬥吧!將眼前的一切都屠戮殆盡!

  破壞,撕毀,折斷——

  讓他死。

  「就到這吧。」三道聲音同時響起。

  在島嶼因此毀滅之前。

  香克斯一道劍氣砍向凱多,庫贊趁機將他凍在原地,馬爾科按住赫卡特……

  他們聯手結束這場大戰,終結了兩個不管不顧的戰鬥狂。

  沒人能放松下來,這兩個瘋子可不是那麼好控制的。

  馬爾科勒著赫卡特的脖子,魔龍的眼睛充血還沉浸在戰鬥當中,在馬爾科快要被甩飛的時候,他大喊,「紅發!想辦法讓赫卡特冷靜下來!」

  看著赫卡特要吃人的樣子,香克斯驚恐的退後兩步,「終於覺醒了啊魔龍怪!」

  「……你有病啊!!!」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那裡耍寶!馬爾科氣瘋了,「想想辦法啊!」

  庫贊看熱鬧看得很開心,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直到凱多的眼睛在冰塊中轉動,似乎馬上就要掙脫,庫贊又凍了一層,用能力推著變成冰球的凱多往前滾……

  「我走了,拜拜。」

  馬爾科絕望了。

  -

  費了一番功夫,在香克斯和馬爾科毫無默契的配合下,赫卡特恢復了原狀。

  她趴在地上,看上去有些迷糊,掙扎著剛要坐起來,兩件上衣同時丟向她。

  赫卡特看了眼背過身去等她換衣服的男人們,說了句,「我沒有褲子誒。」

  你倆都扔的上衣。

  說完就要走過去撿樹葉,馬爾科余光掃到馬上要光著走過來的赫卡特,「你等下!我給你!」

  香克斯詫異的看著他,「你……」

  馬爾科低頭看看自己唯一一條褲子,一時語塞。

  香克斯建議,「要不你穿把我的襯衣當裙子吧?」

  赫卡特擺擺手,「不,你並沒有那麼高。」

  要是克洛的話……唉,又想到他了。

  「頭好痛哦。」她揉揉後腦勺。

  香克斯目光躲閃,連忙撇清關系,「錯、錯覺吧!」

  「嗓子也疼。」她摸摸脖子。

  馬爾科立馬轉移話題,「你餓了嗎!」

  赫卡特委屈的點頭,「凱多太能吃了,整條魚都被他拿走了,我餓著肚子跟他打……」

  「我們去鎮上吃東西吧。」

  馬爾科的決定得到了兩人的響應,赫卡特說,「我帶你們飛過去吧,這樣快一點。」

  「等下!」香克斯立刻制止,「你要是再變我們真的沒衣服了。」

  她輕嗤一聲,「別小看我,現在有第三種形態了。」

  赫卡特額間露出龍角,保持人形,張開龍翼,只撐破了上衣的背後,「這個是龍人形態,帥吧?」

  香克斯和馬爾科冒出星星眼,「帥啊!」

  「過來吧,我抱著你們去鎮裡。」

  此話一出,兩人紛紛拒絕,「不不不,再怎麼說也不能你抱我們……」

  銀白色的身影一掠而過,將男人們的尖叫留在空中。

  魔龍的話,不容置疑。

  重新站在地上的時候,香克斯和馬爾科沒臉見人,捂著臉進了屋。

  他們感覺自己的男子漢尊嚴受到了打壓。

  赫卡特絲毫不在意,她上半身是馬爾科藍襯衫,下半身是香克斯的白襯衫打成結,邁著一雙長腿跑到屋裡,「老板,孩子怎麼樣了?」

  剛才被貝拉米等人威脅的酒吧老板無心經營,已經打烊不招待客人了,看到是她終於放下心來,「您剛才讓我們逃跑,我們一直放心不下……」

  「沒事沒事,那幾個小嘍啰我還是搞得定的,我留下來陪你們幾天,要是他們再來我就直接打回去。」

  赫卡特坐在椅子上,「有什麼好吃的嗎?我肚子好餓哦。」

  「有很多!」少年臉上的傷都已經處理妥當了,現在元氣十足的對她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我請客!」

  「真的?」赫卡特邊流口水,邊努力控制自己,客氣道,「我很能吃的……要不還是算了……」

  少年毫不在意的擺擺手,「我老爹也是這個意思,你就放心吃吧。」

  「好的,那我不客氣了。」赫卡特笑眯眯的對老板說,「麻煩給我一千個巧克力甜甜圈。」

  「誒???一千個!!!」

  赫卡特無辜的看著他們父子倆,真的可以放心吃吧?

  香克斯和馬爾科互看一眼,對赫卡特的不客氣有些無奈,然後,馬爾科眼睜睜的看著香克斯挨著赫卡特坐下,「老板,酒也可以隨便喝嗎?我是這家伙的朋友啊。」

  「啊……隨便喝……」老板恍惚間許下了承諾。

  香克斯露出得逞的陰笑,猛喝了起來,老板父子再次瞠目結舌!

  「快來啊!馬爾科。」赫卡特嘴裡塞滿了食物,對他招呼道。

  馬爾科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看到猛灌酒的香克斯,笑容凝固了。

  要是只有他和赫卡特的話……唉。

  吃吃喝喝二人組在對他招手,馬爾科深深嘆氣,海賊王先生,你們船上的人……真的很厚臉皮……

  「之後我來結算吧。」馬爾科說,也不能讓這家人損失慘重,「賬單給我一份。」

  老板父子很有骨氣的說,「情義值千金!這些絕對不能讓恩人出錢!」

  看他們堅持,馬爾科只能也坐下開吃。

  是一場快樂的小型宴會,老板關了門和他們一起談天說地的玩。

  三人在杯子島的這家酒吧停留了兩天,完全沒有要去找船員的意思。

  而船員終於找上門來了。

  貝克曼陰森的盯住香克斯,「讓我好找啊,船長。」

  香克斯看著他的表情,頓感不妙,「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有點事,赫卡特,馬爾科,咱們先去……」

  「讓船員上街賣藝為你的霸王餐買單,還引來一堆海軍,甚至跟凱多打起來毀了半個島,真是有你的啊,香克斯,惹出這麼多麻煩,還躲在這喝酒……」貝克曼步步緊逼。

  他松了松關節,「不知道來個信兒嗎,啊?」

  四皇毫無面子可言,馬爾科和赫卡特在旁觀看,女人對著被暴打的香克斯指指點點,「我以為當了船長會很了不起的,聽說還是四皇呢。」

  馬爾科捂著臉,「不是所有四皇都這樣的。」

  赫卡特將信將疑的放下這件事,她問,「說起來,你也沒和喬茲他們說吧?」

  馬爾科頓感不妙。

  -

  與此同時,海上並不平靜,一個消息席卷了整個海上。

  「社長!百獸凱多被青雉押回海軍本部了!」

  「什麼——?!」

  「據說凱多和一個巨大的怪獸在杯子島打起來了。」

  摩爾岡斯收到線報,看著這個幾乎被毀了的杯子島森林。

  慶典?誰還會記得這個呢。

  這可是大新聞!凱多!青雉!還有從未出現過的強大怪獸——

  眼線走訪了各處,發現還有紅發和不死鳥出現的痕跡,這是什麼組合?

  而且有一個女人和怪獸的出現幾乎同頻。

  魔龍·赫卡特。

  真是好久不見的面孔。

  那麼,究竟發生了什麼呢?

  不重要。

  世界只需要知道,凱多被抓是因為一個女人就夠了。

  摩爾岡斯笑著寫起稿子,「大新聞來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打個架打個架~信女願一生吃素,換寫打鬥不費勁,感謝佛祖。

  還有,你們竟然以為龍妹會跟凱多,我要被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鵝的擇偶就是沒有底線啊!

  除了文案的七個男的以外,其他不是感情線,大家都不想和赫卡特結婚,只有這七個想,這麼說明確不哈哈哈哈哈!

  庫贊來打醬油,龍妹現在因為七武海的制度、和莉莉之死有關的cp組織、以及澤法爸爸的失蹤,三大原因,超討厭海軍,之後也會一直針鋒相對的。

  大家都沒把怪獸和美女想成一個,怪獸沒有懸賞,是都市傳說,美女的懸賞……下章就知道了!

  周三內容是:久違的熟人;兩船人的和諧相處;禍不單行,還有誰盯上了魔龍?


第77章 樹老半心空,人老百事通。中

  紅發海賊團主力,白胡子海賊團三番隊全員,正在針鋒相對。

  「雖然有點不給人面子,但是……」拉基路嚴肅的說,「這事關尊嚴!」

  喬茲點點頭,「是你擅長的領域,不過我們也不會認輸的。」

  兩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大胃王,我當定了!」

  馬爾科一臉黑線。

  在有關怪物的新聞席卷了整個海上的同時,事發地杯子島反而成為最不當回事的地方。

  反正都已經打過架了,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吧——抱著這種想法,慶典繼續進行了。

  他們這伙人也紛紛彙合,這家酒吧的人越來越多了。

  身為新聞當事人的怪物本物,赫卡特,現在穿著一身休閑裝,戴著慶典專屬的白色狗狗面具,和朋友們開心的在慶典上玩。

  這群人包括:黑貓面具的香克斯、藍色水牛面具的馬爾科、黑色狐狸面具的貝克曼、猴子面具的耶穌布,以及紅色狐狸面具的朱諾,不帶面具的羅和船員們,開場就玩瘋導致失聯了的拉基路和船員們、喬茲和船員們。

  大家可以看到兩個熟悉的名字——朱諾和羅的出現是非常巧合的浪漫,也可以說是他們兩人主動找上門來的。

  自從赫卡特不道而別,朱諾對試探侄女戀情這件事簡直是後悔到不行,一直擔心她會死在哪個荒無人煙的小島上……

  恐怖,太恐怖,完全不能接受這種可能!

  她四處打聽,赫卡特到底去了哪裡!無論如何也要救過來——我可愛的侄女啊!

  然後,朱諾就看到報紙上侄女的英姿了。

  杯子島,遇到了另外一個擔心赫卡特的人,羅,和他的海賊團。

  朱諾上下打量一番,「哈,活蹦亂跳的啊。」

  羅:……

  出門遇到妖女,空氣都變差了。

  但是羅還是選擇和朱諾同行,有她在找赫卡特更方便。

  結果兩人只是隨便轉了轉,就遇到了正在逛街的赫卡特。

  「姑姑,你在這干嘛?」赫卡特很自然的問。

  朱諾哭著撲過去,用女高音尖叫,「寶貝——哦!我的寶貝!你還好嗎!」

  赫卡特:?

  「挺好的啊,姑姑你這是怎麼了?還有羅,你們是怎麼遇到的……」

  她稍稍歪過頭,看著那個長高了的黑發少年,以及他袒露在外的紋身,視線被凝固在那。

  羅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好久不見,你在看……」什麼。

  「啊啊啊啊啊啊啊——!!!!!」赫卡特驚聲尖叫,撲過去檢查羅的身體。

  羅直接被撲到在地,扒了上衣,無力掙扎。

  香克斯和馬爾科買完東西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你干什麼啊!」眾人異口同聲。

  赫卡特悲痛欲絕的指著羅胸口、後背、手臂、手指……滿身的刺青,「你怎麼紋身了!!!痛不痛啊!」

  羅還來不及回答,她又對褲子下手,「難道說,連金蛋也——」

  少年迅速用能力將自己轉移出去,赫卡特只能抱著一塊石頭大喊,「羅!!!你這樣我絕對要告訴羅西!」

  「你在發什麼脾氣啊!這些又不痛!」羅驚魂未定的穿回了上衣。

  赫卡特衝過去還要再說,香克斯在一旁問道,「他是誰啊?」

  馬爾科臉上也寫著一樣的困惑,赫卡特松開快要把孩子掐死的魔爪,惡狠狠的介紹道,「我那不聽話的兒子,叫他羅就好。」

  羅反應很大,「我沒有承認過!」

  「兒子?!你生的?!」馬爾科反應更大,因為他實在是想不到,竟然!怎麼會!

  他靈魂出竅,「到底是什麼時候……」他都錯過了什麼啊。

  赫卡特從他懷裡拿出幾個甜甜圈,邊吃邊說,「哦,那倒不是,但是我很愛他。」

  朱諾適時的解釋道,「這是她朋友收養的孩子,那家伙生病了昏迷不醒,所以是我們兩個養大的。」

  香克斯發出驚嘆,「想不到赫卡特也能養孩子,我一直以為她會把孩子當皮球玩呢。」

  赫卡特忍不住炫耀道,「我可是好媽媽哦,羅不知道有多喜歡我,他出海之前還特意跟我說……」

  「別提了!!!」羅炸毛,「你干嘛還記得那些啊!」

  「因為羅當時實在是太可愛了。」赫卡特掏出手帕擦眼淚,「媽媽我好感動。」

  「不過話說回來,你到底為什麼要紋身啊!」

  暴力老媽又開始砸頭了。

  和稀泥的馬爾科連忙上去拉架,「男人有紋身其實很正常啦,我不也是嗎?」

  香克斯卻只知道火上澆油,「自由和浪漫,老媽是不會懂的啦。」

  「哈?!」

  也成功轉移了戰火,變成香克斯和赫卡特的打架了。

  羅無語的看著他們打架,非常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特意翻到杯子島這來找她,有什麼好擔心的,魔龍生命力頑強,就算是凱多打不死她的。

  朱諾拍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不要在街上敘舊了,找個地方坐會兒吧。」

  果然,所有人都在看他們。

  「去我認識的那家吧。」赫卡特說。

  -

  「這是我的船員。」

  羅簡單介紹道,貝波等人很失望的發出噓聲,「再說說我們的羈絆啊!船長——」

  他也不理會,繼續跟赫卡特說,「在報紙上看到了你,所以就來杯子島看看,和朱諾是巧遇。」

  「哇哦,你的船員,就是說羅現在有手下了嗎?感覺好帥啊。」赫卡特替他感到開心。

  羅壓低帽檐,並不作聲。

  成員們和朱諾玩的很開心,那邊不認識的兩個男人也在聊天,羅想了想,還是說道,「我看杯子島最近,不止你們一伙人,那家伙的手下也有出現過。」

  「那家伙?」赫卡特歪歪頭。

  「多弗朗明哥。」

  她撇撇嘴,「哦,他的手下啊,我見過了。」

  羅嘲諷的說,「那你應該能知道,他四處收部下,只要是能用的他都要,而且這些人成為七武海的手下,海軍就不能再對他們進行抓捕了,這個情況我很意外。」

  想不到他竟然有這樣的能耐,也想不到七武海這麼方便。

  赫卡特也是才知道,庫贊他們……整個海軍在做什麼,她完全不能理解,只能說,多弗朗明哥新收的手下很垃圾啊。

  「你還要繼續找多弗朗明哥的麻煩嗎?」她問。

  羅皺眉,這不是找麻煩,而是復仇。但說話的人是赫卡特,所以他只說了句「是」。

  「……算了,你開心就好,偶爾可以回魔龍島陪陪姑姑,或者在酒島。」

  羅嫌棄的撇嘴,回去看那個老妖婆干嘛。

  「我最近也要在海上四處轉轉,就不回去了,羅西那邊也有咒符看顧,醒了會告訴我們的,你放心不下可以再去看看。」

  少年點頭,「好,我知道了。對了,你要去干什麼?」

  「昨天剛跟別人打過架,從他嘴裡聽說了一些事……」

  她要在海上篩選一下這屆的新人,不想讓太離譜的家伙參與最後的角逐,總覺得很討厭。

  千言萬語彙成了一句,「大人的事小孩別管。」

  就像是庫贊曾對她這麼說,赫卡特也這樣說羅,顯然她的話沒有說服力,少年危險的眯著眼睛,「你可別惹上麻煩……」

  赫卡特嗤笑一聲,「我能解決。」

  「你最好是!」

  羅憤憤的想到她和凱多那一仗,看得他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

  「說起來,羅,你是不是長高了?」赫卡特摸了摸他的頭,好像快和她一樣高了。

  開始轉移話題了。羅看了眼她,理所當然的說,「我會比你高的。」

  「真討厭啊,變成龍咬你哦。」

  「白痴啊你。」

  「對了,給你介紹下媽媽的老朋友吧。」

  「你才不是我媽——」

  -

  「這個是香克斯,我們以前一艘船上的。」

  「這個是馬爾科,白胡子船上的,很可靠,你去新世界可以找他。」

  香克斯不滿的叫喊,「為什麼不找我?大侄子有事我也會幫忙的。」

  少年嘴角抽搐,不厭其煩的解釋,「她·不·是·我·媽。」

  紅發男人看了他一眼,哈哈大笑,「那種事情隨便啦哈哈哈哈哈∼」

  羅額角蹦出一個十字,他討厭紅頭發的,超級討厭。

  「反正他倆都挺厲害的,如果沒找到我的話就去找他倆吧。」赫卡特結論。

  馬爾科溫和的笑,「是喲,有什麼需要的就來找我們吧,等下給你寫張生命卡。」

  羅倒是沒有很失禮的拒絕,只是婉言道,「我會努力航行。」

  言下之意,用不著。

  朱諾止不住的搖頭,「你這個白痴菜鳥,他們可是四皇啊。」

  少年挑眉,四皇?他們?

  他的情報網雖然不夠詳細,但是還不至於連四皇都不知道。

  朱諾指指這個,「新上任的四皇,紅發·香克斯。」

  又指指那個,「四皇之首,白胡子海賊團的一番隊隊長,不死鳥·馬爾科。」

  「你比別人新人省了多少事,不如別回到前段,就在這玩吧。」

  羅微微驚訝,和通緝令照片不太像。

  剛見面的時候這兩個人……一個拿著甜甜圈,一個拿著冰淇淋,看上去不是很厲害的樣子。

  現在仔細看看,竟然還有點不怒而威的氣勢。

  赫卡特羨慕的看向香克斯和馬爾科,那些名號好帥哦。

  而且都比她高,都比她壯,以前臉上的嬰兒肥,變成如今棱角分明的下頜骨,不說話的時候都是沉穩無比的可靠男人了。

  都長大了。

  她呢?

  赫卡特照了照盤子的反光處,故意側過臉裝深沉,余光打量著也挺滿意。

  馬爾科看著她的小動作,不由得輕笑出聲,所幸沒人注意到。

  羅最終還是拒絕了,並且沒什麼事要走了。

  因為那條航線還沒走完,他是用潛水艇一路溜過來的,這樣根本沒有鍛煉的意義。

  赫卡特連忙說,「一起玩幾天再走吧,慶典才剛恢復呢。」

  少年依舊准備拒絕,船員們卻露出了神往的表情。

  尤其是貝波。

  「船長……」

  星星眼攻勢下,羅妥協了,「只留一個晚上。」

  「干得好啊貝波!」夏其說。

  佩金大力的揉著它毛絨絨的腦袋,「多虧了你,今天想吃什麼都可以!」

  貝波開心的期待起晚上的慶典。

  -

  夜晚到臨之前,朱諾已經跟赫卡特逛起街了,挑選晚上穿的衣服。

  「只是出去玩而已哦,要換衣服嗎?」赫卡特問姑姑。

  朱諾不容拒絕的遞給她一件長裙,「當然要!」在場可是有兩位獵物的。

  等等,一個斷手,一個金毛,怎麼都和侄女的前任很像……她猛地搖起頭,不不不,這兩個一看就是好孩子。

  她一邊挑選首飾,一邊十分感慨的對赫卡特說,「你喝了那麼多酒,我本來以為你沒心情戀愛了,現在看看,真不愧是我的寶貝侄女啊。」

  那兩個小孩看上去都還不錯,她很滿意。

  「什麼?」赫卡特不可思議的眨眨眼,「你說香克斯和馬爾科?我跟他們不可能啦。」

  「為什麼不可能?他們不是男人嗎?」朱諾反問。

  是男人就沒有能夠逃脫你魅力的才對!我的侄女這麼可愛,絕對沒問題。

  赫卡特很為難,「那倒是,可是我們認識很多年了,要是有男女之情早就在一起了。」

  她想了想十六年前的快樂生活,不禁嘆氣,「就是好朋友啦。」

  好友卡?!

  朱諾惆悵的跪倒在地,「竟然——只能到這種程度嗎!」

  仿佛一道光從頭頂打過來,畫面凄美又苦痛。

  「我可愛的侄女!竟然就要這樣放棄戀愛嗎!」

  赫卡特尷尬的說,「反正現在不想要啦……而且我也有別的事情要忙,不能讓克洛克達爾小看我。」

  「比如說?」朱諾貼上來問。

  她卡殼,「我要去守護one piece……」

  朱諾無聊的擺擺手,「就這?那東西不用你守護,也沒人能輕易找到吧。」

  「嗯……」赫卡特迷茫了,姑姑說的沒錯。

  「別想那些了,去試試裙子吧,不為了男人也要打扮自己。」

  赫卡特被推進試衣間。

  酒吧等了很久的男人們一直在商量,在慶典要玩什麼。

  「我聽他們說撈金魚很有意思。」喬茲說出自己打探的消息。

  耶穌布指著觀光地圖,「還是這個飛鏢打氣球的比較有意思吧。」

  拉基路拿出大胃王比賽的海報,「這個,我勢在必得!」

  喬茲很快被吸引了注意,決定也要去參加。

  他們討論的時候,羅正在旁邊看新聞,這幾天的新聞都是寫的魔龍。

  「直擊!凱多與神秘怪獸鬥毆現場!最終被海軍逮捕!」

  「當地目擊者表示,森林和荒山幾乎完全被摧毀,怪獸能力幾乎與凱多持平,而沒人知道這一恐怖的存在是何時來到平靜的杯子島,只是自從慶典月開始,杯子島就頻頻出現大人物。」

  「根據分析,基本可以鎖定在三位大海賊身上。」

  「新晉四皇的紅發香克斯,與凱多積怨已久,但與龍形怪獸關系不明。」

  「白胡子手下干將,一番隊隊長馬爾科,也出現在島上,不知這是不是三方勢力的一次洗牌?」

  「還有一位久違的女海賊,魔龍·赫卡特,她最有名的事件是襲擊天龍人、和天夜叉的聯姻,但已經近五年沒有出現在眾人面前了。」

  「經過調查,第一次通緝可以追溯到海賊王時期,魔龍的身份、能力一直是個謎,沒有伙伴、也沒有船只,獨來獨往。」

  「除了美貌,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不知道她在這場戰鬥中出演的是什麼角色,我們會繼續調查。」

  「而凱多這次被抓走的處刑,也不知道能否成功,讓我們持續關注。」

  還好沒人看得出來這頭龍……不,怪獸是赫卡特,話說回來,也沒人會把美女和巨龍想成一個吧?

  魔龍族的稀有,還是保護了她的,不然全世界都來抓捕她的話,該有多麻煩呢。

  羅嘆了口氣放下報紙。

  那邊購物歸來的朱諾,紅光滿面的跟大家打招呼,「大家都准備好了嗎?我們是要一起過去吧。」

  貝波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呀吼!衝呀!」

  「我也好期待啊∼」赫卡特在後面放下一大堆東西,笑著招呼大家,「我們走吧。」

  馬爾科愣在那,香克斯張大了嘴……

  眾人發出驚嘆,「赫卡特/大姐頭好漂亮!」

  貝克曼也突然覺得,自家船長實在是配不上她呢。

  赫卡特坦然接受誇贊,「我也很喜歡這條裙子哦。」

  她穿著一身淺紫色的吊帶裙子,絲緞垂順的貼合她的曲線,披一件薄薄的米白針織毛衣,頭發被朱諾梳成了兩個麻花辮,看上去十分溫柔。

  繁星般璀璨的雙眼,正看向那兩個一直不說話的人,「再不走要丟下你們了,香克斯,馬爾科。」

  兩人這才如夢初醒,「啊?哦!走吧。」

  這是什麼心跳約會嗎?羅無語的看著這兩個大海賊,有沒有搞錯啊你們,太過純情了吧,這樣就想把赫卡特騙跑,還早得很呢。

  他冷哼一聲。

  來到慶典的攤位,香克斯和馬爾科還是有點走神的樣子,三個旁觀者操碎了心。

  貝克曼對朱諾和羅點頭致意,三人緊張的看著那邊的穩固三角形。

  好和諧,太和諧了,反而有些詭異。

  明明是情敵關系,應該是修羅場,為什麼……

  香克斯,你為什麼會和馬爾科關系看上去更要好。

  怎麼會是你和魔龍紛紛向馬爾科炫耀戰利品呢?

  貝克曼想要怒吼,你給我清醒點啊——!!!

  -

  「咻——」

  正中靶心。

  耶穌布對魔龍投以贊許的目光,「不錯啊,第一次玩瞄的這麼准。」

  赫卡特放下飛鏢,開心的抱走頭獎,「我四肢比較協調啦。」

  她笑著對攤主道謝,對方流著鼻血倒下了。

  赫卡特驚慌的說,「完了馬爾科!這人生病了!」

  「沒事,等會兒就醒了。」馬爾科無奈的幫她拿過娃娃,「下一個去哪玩?」

  一行人倒是沒有招搖過市,因為從一開始,喬茲就和拉基路各自率領船員,一起去參加大胃王比賽了,羅的船員也分頭行動奔向自己喜歡的地方玩。

  現在只有赫卡特、朱諾、羅、貝波、馬爾科、香克斯和貝克曼、耶穌布,八人大分隊。

  在三個智慧擔當掉線商討那邊的三角關系時,眾人將馬爾科當成最靠譜的人。

  香克斯蹦出來,「我要去那個!酒神比賽。」

  啤酒免費喝——免費!

  酒神?就是喝酒最厲害的人咯?

  赫卡特也星星眼的看著馬爾科,「肯定很有趣!我們走吧!」

  報名參賽,紅發男人和銀發女人氣勢十足的坐在攤位上,扎啤杯比臉都大,眾人被赫卡特的美貌所吸引,倒是沒人將她和報紙瘋傳的通緝令混為一談。

  或許是她笑著的樣子,和通緝令冷臉的樣子看上去時兩個人吧。

  「游戲開始!」

  攤主發號施令,香克斯和赫卡特端起杯子就干,圍觀的人不斷叫好。

  「這個美人真能喝啊!」

  「紅頭發小哥也很強哦。」

  「我看贏得就是他們兩個當中的一個——」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勢在必得。

  「酒神是我!」

  馬爾科去隔壁攤位提前買好了食物,朱諾在一旁感嘆,真正沉浸在游戲當中的只有單細胞嗎?

  「喝的也差不多了,吃點東西吧。」

  赫卡特接過馬爾科手上的食物,他還遞給了香克斯。

  「馬爾科!你這家伙實在是太好了,真的不要上我的船嗎?」

  男人懶懶的睨他一眼,「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馬爾科∼其實你要是晚點來,贏得應該是我哦。」

  「哈?這話我可不能當沒聽到,」香克斯邊吃邊說,「酒神是我吧。」

  「是我!」

  「是我才對!」

  兩人一起回頭問馬爾科,「馬爾科,你說誰是酒神?」

  朱諾拍拍他的肩膀,「真是受歡迎啊,不死鳥先生。」

  馬爾科:……

  赫卡特也就算了,紅發這家伙真的是煩死了!

  耶穌布看著自家船長一直纏著白胡子家的人,反而和魔龍針鋒相對……香克斯的腦子,果然不該報以期待。

  又過了一會,大家邊走邊吃的時候,赫卡特手裡的份吃光了,她失落的看著空袋子。

  「赫卡特,這個是巧克力夾心的。」馬爾科遞過去手上的食物。

  香克斯拿出自己那份,「這個酒心的也不錯。」

  幾乎是瞬間,朱諾、羅和貝克曼緊張的看向三人——

  出現了!「吃誰的好呢?」這種事!

  赫卡特看著兩人同時遞給她的食物,她的選擇是……

  一手一個,同時塞進嘴裡,「好吃!」

  馬爾科有些無奈的扯扯嘴角,又被打擾了啊。

  香克斯很滿意自己的安利,「我就說酒心的也不錯吧,都給你好了。」

  智慧三人組嘴角抽搐,對修羅場進展不再抱以希望。

  還是好好玩吧,吃好玩好,長生不老。

  當朱諾決定專注於慶典的娛樂項目,羅轉過身給貝波喜歡的食物買單,卻突然感覺背脊一涼。

  他回過頭,手放在鬼哭上面,時刻准備出鞘。

  周圍卻是熱鬧且平和的。

  不對,不是這些。

  他皺緊眉頭,看著遠處。

  那股無法忽視的視線,是誰?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七夕快樂呀~大家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嗎?

  龍妹終究沒能和老沙看到七夕的煙花,但是和這麼多人一起也很開心啦~

  大家不要著急香克斯開竅這件事,讓馬爾科先搶占一點先機,米霍克不是還沒出現嘛,等他出來了就好啦。

  第二卷 結束前,卡二應該能勉強出現,相處得在第三卷了。我之前說過前兩段感情很失敗,所以第三次戀愛就是以結婚為目的嘛,第三卷就是最後啦~

  投票章節必須要在卡二也出現之後,投完就專注只讓龍妹和股王相處了,慢慢來啵~

  下章寫……約會;讀報紙環節;神秘人的出場;各方勢力對魔龍的想法;龍妹的去向。

  ——謝謝櫃子~

  讀者「櫃子」,灌溉營養液+62020-08-24 22:30:50


第78章 樹老半心空,人老百事通。下

  「逛的差不多就回去吧,總覺得有什麼人盯著我們。」

  聽羅這麼說,赫卡特拍拍他,「別緊張啦,媽媽會保護你的。」

  都說了不是了,不過為了能夠早點回去,羅沒有糾正她。

  「……我想回去了。」

  女人不滿的鼓起嘴,「可是我還沒玩夠誒!」

  ——所以你哪裡像媽啊!

  香克斯發現了什麼,又扯著大家瘋跑過去,羅整個一趔趄,回家的事情告一段落。

  當她也要過去的時候,馬爾科卻拉住了她。

  男人撓撓後腦勺,局促的問,「你想不想去別的地方玩?」

  就我們兩個。

  可能馬爾科知道的地方很有趣呢?她沒想太多,粲然一笑,「好啊。」

  -

  兩人走啊走,到安靜的角落,被毀掉的森林邊上,看著林中有點點螢光。

  「是螢火蟲!」她追過去。

  赫卡特站在森林中,小心翼翼的攏住一兩只在手心,小小的蟲子安靜的揮舞翅膀,在夜晚的森林散發微弱的光芒。

  她轉過頭對馬爾科說,「很漂亮對不對?」

  他也跟著點頭,「嗯,很漂亮。」

  卻是看著她說的。

  「感覺心情好好。」

  「因為螢火蟲?」他問。

  赫卡特想了想,好像不止這一件。

  「和老朋友重逢……和家人重逢……他們都過得不錯……」女人笑著說,「自從遇見馬爾科,全部都是好事呢。」

  馬爾科也笑,「是我帶來的好運嗎?」

  她認真的點頭,「我是這樣想的。」

  男人收斂了笑,看了會兒她認真的臉,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柔軟的、真實的觸感,比起照片和回憶,此刻更加真實。

  心髒也因此不斷的雀躍。

  赫卡特的出現,改變了他原有的航線。

  他想到在酒島的再會,女人踩著一個海賊的頭,大口大口的喝酒,說著賞金換酒的交易。

  張揚和肆意的樣子,和印像中不太一樣,但對上她的眼睛,馬爾科就清楚。

  是她啊。

  雖然她已經忘了自己,但是馬爾科沒有失望,他熱情的問起近況,有很快得知,她似乎不太好。

  有點傷心和自暴自棄的樣子。

  當然不能放著不管。

  所以他將赫卡特帶到船上,談天說地,開宴會,讓她除了灌酒買醉之外,也有一些別的事情可做。

  現在這樣熱鬧的局面,是他也沒有想到的。

  在森林東倒西歪的樹木旁,在這樣安靜的夜晚裡,他只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因為你在,才雀躍不已。

  以為永遠都不能像這樣站在你身邊,但還是做到了。

  以為見不到了,還是見到了。

  那是不是可以再多期待一點呢?

  雖然總是不能對你表達出來……但,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要怎麼說,現在,會被拒絕的吧。

  要是連朋友都做不成……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赫卡特看他走神的樣子,手湊上去在他眼前搖了兩下,「在想什麼呢,馬爾科?」

  男人眨了下眼,「啊,沒什麼。」

  他又摸了摸赫卡特的頭,「就是突然覺得好幸福。」

  「因為螢火蟲?」她問了和他一樣的話,「馬爾科真是好滿足啊,那我去抓幾只給你。」

  「誒?赫卡特?」

  看著她在森林裡撲來撲去的樣子,馬爾科忍不住笑了,就這樣也不錯吧,不要太著急。

  因為能夠和你一起,所以森林也漂亮,月光也漂亮。

  目光所及的一切都閃閃發光。

  就算沒有螢火蟲,也已經足夠耀眼了。

  「是我第一次給你的禮物呢。」

  看著螢火蟲跑掉,她有些失落,說好要給馬爾科的。

  男人反而要安慰她,「沒事啦赫卡特,這樣就好了,螢火蟲還是要自由自在的比較好。」

  他溫柔的笑,看上去好成熟哦。

  赫卡特不知道為什麼,心髒跟著停擺了一拍。

  「馬爾科,你……」

  赫卡特專注的眼神,比星星還要明亮,男人有點害羞的移開視線。

  就在這時,大家已經找到了偷跑的兩人。

  「喂——你們在那干嘛呢!快過來吃肉啊!」

  馬爾科被吸引過去,「是紅發的聲音,你肚子餓了吧……怎麼了赫卡特?」

  「沒什麼沒什麼!」赫卡特連忙擺手,「我們去吃飯吧,走!」

  她拍了拍瘋狂跳動的心髒,馬爾科這家伙,長大了真的有點帥啊。

  那邊香克斯拿著一個巨大的雞腿,遠遠的就跟他們揮舞起來,「快看赫卡特!比野豬還大的火雞啊——」

  赫卡特翻了個白眼,「魔龍島有的是,我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嘛。」

  白痴香克斯。

  他們是打算繼續玩下去,但是有不速之客。

  趁著大家都去買東西的時候,赫卡特和朱諾坐在角落等候。

  一伙穿著白色西裝的人無聲圍住了兩人,為首的女人非常親近的貼向赫卡特,用手捏著她的肩膀,「晚上好,魔龍小姐。」

  赫卡特挑眉,「你是?」

  女人神秘的將手指擋在魔龍嘴邊,「噓,名字就不用知道了,我是CP6的工作人員,目的是……

  她笑語宴宴拿出手銬,「將你帶回聖地,獻給那位大人。」

  要抓我?是海軍?

  赫卡特眨眨眼,抬腿踢飛了她。

  還在裝逼氣氛中的女人就這樣眼看著自己被踢得老遠!

  朱諾尖叫,「啊!寶貝!你怎麼可以這樣!」

  那女人頑強的爬起來,就聽到紅發女人對魔龍說,「女孩子穿裙子不可以把腿抬那麼高!」

  「問題不在那裡吧。」她默默吐槽,摸了摸自己的肋骨,斷了。

  鐵塊竟然絲毫不管用,看來這次的目標比他們想的危險……都怪海軍那群家伙,明明有情報,嘴巴卻那麼嚴,一點都不肯說。

  不過沒關系,自己也借了大殺器出門。

  「路奇,解決掉。」

  她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就衝向了赫卡特——

  在赫卡特准備還擊時,兩道身影擋住了這個攻擊。

  「紅發,不死鳥。」路奇冷冷的報出他們的名號。

  女人慌亂不已,「他們來了!立即撤退。」

  路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魔龍身上,「目標就在眼前,沒有要走的道理。」

  女人咬緊牙關,猛獸……還真是不好操控啊。

  「你們干嘛總擋在我前面?」赫卡特生氣的推開他倆,「這個一看就是能打的,又要跟我搶嗎!」

  香克斯沒有理她,表情很嚴肅的問,「你們是誰,為什麼對她出手。」

  路奇不打算開口,女人顯然和他沒有這個默契,「CP組織,為ZF服務的所謂特工;要抓魔龍去做研究。」

  她語帶威脅,「如果不想和ZF為敵,惹上大麻煩,現在就走開還來得及。」

  這個人怎麼回事?路奇皺眉,「你話太多了。」

  女人並不這樣想,不可能有人會在明知道有麻煩的情況還幫別人的忙,「我們是直接受命於ZF、天龍人的,就連海軍也得配合我們的行動,背後勢力絕非你想像的那樣簡單……」

  她的話沒能說完,就只能驚恐的看著掐著她脖子的手,路奇也震驚不已,魔龍是如何出招的竟然完全沒能看到。

  赫卡特一字一頓的問,「你說,CP組織,是受命於什麼?」

  臉已經漲到紫紅,女人掙扎去拍打她的手,卻牢不可破,赫卡特死死的咬著牙,豎立的金色瞳孔散發出殺意,憤怒不已。

  「CP組織,是ZF?!」

  害死莉莉的人,竟然和ZF有關,那澤法又該怎麼面對這一切……

  赫卡特雙目猩紅,只能逮住這一個消息來源問個明白。

  首領被擒,手下只能聽路奇的。

  「開火。」路奇毫不猶豫。

  部下們驚慌的看著他,「可是老大還在……」

  路奇不耐煩的說,「你們想死在這嗎。」

  他拿過一把槍,率先開火,不斷射向魔龍!

  赫卡特張開龍翼,堅硬的翅膀擋住所有子彈,她憤怒的大喊,「我是在和她說話,無關的人都滾開——」

  殺氣四溢!敵人畏懼不已,幾乎失去了戰意。

  路奇皺緊了眉,對目標的戰力和經歷絲毫不了解,竟然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魔龍很強,魔龍對「CP組織」這個字眼很大反應,這是路奇得出的結論。

  他知道,這次任務恐怕要失敗。

  而CP6的首領,還在魔龍的手裡。

  為了保證不讓魔龍得到更多情報,路奇毫不猶豫的出手,遠遠了結了所謂同伴,直接離開了。

  他需要把魔龍的情報補充好,沒時間為蠢貨的行為買單。

  赫卡特看著胸前被打出一個大洞的女人,心情跌到了谷底。

  好不容易遇到的,「CP組織」。

  她生氣的把屍體一甩,「那個叫路奇的……」

  她記住了。

  -

  第二天大家都心情很好的起床了。

  總算是玩夠了,大家都很開心。

  八人小隊的成員,倒是有點陰霾,不過也沒有顯露出來,朱諾要求保密。

  拉基路和喬茲勝負未分,但是彼此都留下了深刻的印像,兩方人馬也越發的熟悉。

  貝波非常崇拜耶穌布,昨晚的各種比賽它都跟著大哥混到最後,開開心心的做狗腿子。

  馬爾科成功跟赫卡特獨處了,經常看著自己摸過她頭的手傻笑。

  香克斯喝了很多酒……

  貝克曼重重一掌拍向船長的後腦勺,「為什麼你除了喝酒什麼都沒干啊!」

  昨晚各個時刻,你除了問出「你們是誰,為什麼對她出手。」這句話的時候還挺帥,其他時候完全就是在打醬油啊。

  說好的青梅竹馬呢?你不是要和她一起找到one piece嗎?

  男人很無辜的揉著腦袋,「我還吃了雞腿,」他比劃道,「這麼大。」

  硬了硬了,拳頭硬了!貝克曼十分猙獰的對他笑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你這輩子都別想結婚了。

  酒吧樓上就是旅館,自從財大氣粗的朱諾來了,無論老板父子想要怎樣報恩,都必須接受來自魔龍族的金錢羞辱。

  「你不收,就是不給我朱諾面子。」

  父子倆顫顫巍巍的收下了一麻袋的金銀財寶,並且不斷供應著酒肉和住所,希望恩人的姑姑不要再拿錢砸他們了。

  赫卡特才睡醒,伸著懶腰走下樓,「大家都起了啊,今天天氣不太好呢。」

  人群中,香克斯直接吐槽,「你怎麼又是一下雨就賴床,完全沒有長進啊。」

  「要你管啊,區區一個香克斯!」

  他十分得瑟的說,「是能打倒你的香克斯哦。」

  「那再打——」

  馬爾科站出來勸架,「喂喂,大清早的別挑釁她啊。」

  香克斯無辜臉,「可是我說的都是事實啊。」

  「你這混蛋!」赫卡特大為惱火。

  「別衝動別衝動喲!」馬爾科小心翼翼的躲開攻擊,用手掌包住她的拳頭,努力轉移話題,「赫卡特,要不要吃甜甜圈?」

  她乖乖站好,拉著馬爾科的手往廚房走,完全不管有人臉紅的要滴血。

  本來准備挨打的香克斯笑著看他倆,還對貝克曼說,「你看,馬爾科對那家伙一點辦法都沒有,真遜啊。」

  貝克曼看看他,心情很復雜。

  -

  之後的某一天,大家也在杯子島待了很久,即將離開,各自准備起補給。

  獨自一人去排隊買甜甜圈的赫卡特,剛出來就發現下雨了。

  「還是快點回去吧。」

  幸好有馬爾科給她准備的傘。

  她撐著傘往前走,看著腳下踩出的水花。

  大街上幾乎沒什麼人,赫卡特悠哉的哼著歌,然後傘掛住了一個人的大衣。

  「哦呀,撞到人了嗎。」

  男人溫潤的聲線十分有磁性,她抬頭——

  普通的穿著,普通的臉,是一個很普通的平民。

  除了受傷的右手……讓赫卡特有點奇怪的違和感。

  「對不起啊,美人小姐,讓你受驚了,我送你回家吧。」

  面對男人的道歉和負責到底的態度,赫卡特連忙擺擺手,「不用不用,你沒事吧?」

  他的手臂好像骨折了,有繃帶。

  「沒事哦,只是跟人打了一架。」男人說。

  「是嗎,贏了嗎?」

  魔龍的世界觀裡這比什麼都重要。

  男人遺憾的搖搖頭,「沒有呢。」

  「那下次吃飽一點打回去吧。」

  他笑著回答,「嗯,我會記得的。」

  赫卡特看著他,想了想,知道是哪裡違和了。

  下雨天,普通人是不會一直傻站在雨裡的。

  不避雨也不帶傘,會感冒的吧?

  「傘給你。」

  她白皙的手腕,甚至能看到血管的顏色,男人有些愣住了,「那美人小姐呢……」

  赫卡特隨意的聳聳肩,「別放在心上,我跑的很快∼」

  看她把傘地給自己,抬腿就走,男人急忙留下名字,「林克!」

  赫卡特奇怪的回頭看他,男人解釋,「我的名字,下次見面,會去把傘還給你。」

  「我叫赫卡特,拜拜。」

  她笑著揮揮手,跑遠了。

  林克看著她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濕漉漉的回到酒吧,赫卡特准備上樓洗澡,看到羅眉頭緊皺的看著報紙,不由問道,「怎麼了?」

  伸手准備拿過報紙去看,羅卻抽手,「你別看了吧。」

  「為什麼?」

  新的報紙寫的太離譜了,少年背過手不肯解釋。

  「凱多為迎娶美人與怪獸大打出手,不惜得罪兩大四皇陣營,正面迎戰大將青雉,這個女人的魅力,連世界ZF都不能忽視——

  恃靚行凶,魔龍·赫卡特,懸賞十億,僅限活捉!」

  赫卡特一臉問號,「寫的是什麼意思???」

  本人十分不解的指了指自己,「怪獸?我嗎?」

  羅點頭。

  「那大美人呢?不也是我嗎?」

  這是怎麼回事。

  少年想了想,對她分析道,「看來現在報社的情報和海軍並不是共享的,除了通緝令,海軍那邊什麼也沒說,那天來的人也不敢讓世界知道你的存在……不過還是恭喜你,懸賞金上升了。」

  赫卡特撇撇嘴,「十億而已……」

  雷利、羅傑,他們哪個不比她高啊。香克斯可是三十億,真是想不到。赫卡特不住嘆氣。

  「而且通緝令的照片換了,你現在成了名人呢。」羅還是給她看了。

  她看了一眼,「照片還行,但是怪獸這個名字聽起來好討厭啊。」

  一點也不可愛。

  -

  林克回到船上,某人就當沒事發生過一樣站在甲板對他招手,「回馬林梵多吧。」

  他皺眉,「你說過不碰喬治。」

  那人笑了,「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跟五老星聯系過了,申請了魔龍的通緝,但是現在海軍那邊恐怕會消極怠工,所以我打算去看看。」

  林克愁眉不展,那人湊上來,「手臂還疼嗎?我來幫你……」

  「不用!」林克呵斥他,「我們之間的契約最好明確一些,我做你的助手十年,你幫我進行終極的兵器改造,除此之外,不要再跟我套近乎!」

  那人攤手,「好吧,如果你想換一個機械手臂,那我沒意見。」他強調,「毒已經擴散了哦。」

  要手還是要什麼明確,讓林克自己決定吧。

  聞言,林克沉重的嘆了口氣,「你真是個惡魔,貝加龐克。」

  他毫不介意的轉身上船,「快點出發吧,我不想浪費時間呢。」

  真的好想快點得到魔龍族身上的秘密……快一點。

  -

  馬林梵多。

  幾天前,庫贊和戰國、鶴彙報了消息,元帥和大參謀頂著巨大的壓力,拒絕了CP組織的情報調查。

  「無可奉告。」這是鶴給CP6那個女人的答案。

  但是五老星卻並不滿足於此,尤其是在羅布·路奇剎羽而歸後,今天的視頻會議正是如此。

  「戰國,我們不止是要活捉的魔龍來進行測驗,而且要海軍真正對她進行抓捕,」長發男人看著戰國,一字一句的強調,「我需要的是效率。」

  戰國絲毫不懼,「大海有這麼多人要救,這麼多人要抓,海軍的能力有限,我們只能做到這種程度。」

  「是因為你看著那孩子長大嗎?」戴帽子的男人問。

  戰國平靜的說,「無可奉告。」

  電話蟲被掛斷了。

  五老星看著電話蟲,感到頭疼不已。

  於情於理,於公於私,戰國的行為沒有任何不妥。

  但是,事情哪有那麼簡單。

  貝加龐克提出了想要拿魔龍做實驗的要求,他們一開始也很震驚,畢竟這一種族根本是活在傳說中的。

  想不到這位科學家卻嘲笑了他們,「大人物偶爾也要去四處看看,馬林梵多的魔龍小姐赫卡特可不是什麼秘密啊。」

  說到馬林梵多,有人立刻反應過來了。

  「你瘋了嗎?她是澤法的女兒,還嫌事情不夠大嗎?」其中一人呵斥道。

  「我又沒說她會死。」那人笑著回答,「只是我見都沒見過的生物,真的很想知道魔法是什麼,和惡魔果實比起來哪個更厲害,還有那個治愈和長生不老的能力,你們不想要嗎?」

  五老星沉默了。

  隨即開始交流起計劃。

  ——「派人去把她抓回來。」

  ——「找誰?海軍裡所有的將領,都是在澤法家長大的。」

  ——「那就找新人,不管怎樣,不能讓她落到海賊的手裡。」

  -

  當赫卡特的懸賞到達十億以後,紅發海賊團和白胡子海賊團,就某人的歸屬問題探討了起來。

  「赫卡特就跟我走吧,大家沒有意見吧?」

  香克斯說完,紅發團的眾人紛紛響應,「我們喜歡大姐頭!快來吧!」

  馬爾科扯扯嘴角,「你覺得赫卡特願意嗎?而且想要保證她的安全,無論如何都是白鯨號更適合。」

  喬茲肯定的點點頭,「無論是凱多,還是海軍那些人,都不能對赫卡特出手。」

  赫卡特不耐煩的打斷他們,「我說你們,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雖然打不過羅傑和紐蓋特……或許還得加上卡普和薩卡斯基那幾個討厭鬼,但是哪來的無名小卒都想讓我屈服,萬萬沒有那樣的道理。」

  「魔龍族不懼挑戰。」

  「來抓我的人,來一個打一個,你們管我干嘛?想當我老大嗎?」

  是,百獸凱多是無名小卒。

  羅在一旁冷笑,顯然兩大海賊團中間,紅心海賊團就像個沒斷奶的孩子,這沒他說話的份。

  只是有一句她說的沒錯,一般人打不過她。

  羅和朱諾是這樣想的。

  馬爾科苦惱的看著她,「你很強,但是大海上不是只有光明正大的招數,這才是最讓人擔心的。」

  赫卡特捂著耳朵,很干脆的表示不聽不聽。

  香克斯扯過她的手,「我們不是伙伴嘛,怎麼能讓你獨自作戰!」

  本想繼續勸導的馬爾科噎了一下,他是更名正言順一些。

  「你都自立門戶了還算什麼伙伴?我是羅傑海賊團的。」

  香克斯嘟囔道,「船長也說了要看新時代的……」

  「少說廢話!我不知道什麼新時代舊時代,就算哥爾·D·羅傑化成灰了,死了幾百個輪回了,我只認可這一個男人做我的老大,香克斯,我們已經不一樣了。」

  赫卡特斬釘截鐵,「我自己走,這是我的自由。」

  「都說了跟我一起!」香克斯急切的拉著她的手。

  眼看兩人又要打起來,赫卡特倒是清醒了一回。

  她問:「為什麼非要我上船?」

  「我想保護你啊!」香克斯毫不猶豫。

  此時此刻,畫面應該定格。

  這個氣氛……朱諾情不自禁的想像起侄女穿婚紗的樣子,原來是你嗎,香克斯同學!

  羅倒吸一口涼氣,這就告白了?

  眾人激動不已,只有馬爾科又著急又緊張,紅發怎麼這樣說?他不是說是朋友……好陰險!赫卡特呢?會答應嗎?怎麼辦!他是不是又要錯過時機了!

  赫卡特也很受觸動的看著他,別人只關心你飛的高不高,只有老朋友擔心你飛的累不累。

  鐵子,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她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然後,香克斯大聲的說,「你本來就腦子不好!現在明明比我弱還不讓人說!」

  赫卡特愣了,馬爾科也愣了。

  他滔滔不絕的「勸說」,「打凱多都費勁,讓我怎麼放心你遇到別人啊?到時候打輸了被抓進推進城,我們船上還沒丟過這麼大的人呢……」

  耶穌布緊張的拉了拉他,「別說了船長,別說了……」

  紅發男人堅持的甩開忠心耿耿的伙伴,「我再不說她又犯傻了!你就讓我說完吧!」

  「我早就想說了,現在人才輩出,你要是不努力點的話,肯定會被年輕人笑的!」

  赫卡特一拳打到香克斯臉部變形,「你才腦子不好!!!」

  馬爾科把心放在肚子裡,照常開始勸架。

  「別打了別打了,赫卡特,聽話,紅發好歹也算個四皇,給他點面子。」

  「我要打死他!!!」

  「喂!赫卡特,你別逼我還手!」

  「來啊!打啊!上次贏了只是巧合!別太得意了你!」

  那邊一團亂像,朱諾同情的看了眼紅發海賊團的船員們,「辛苦了。」

  貝克曼拿煙的手微微顫抖。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小馬哥無意散發的魅力~有get嗎!羞澀叔叔的初次暗戀!心裡的執念已經變成了祝福,只要你過得好就好!這樣的覺悟,是明哥和老沙幾輩子都學不會的正道之光啊!

  赫卡特之後還會對四個人有心動時刻,都是在很微妙的時候哦~好糾結男主選誰哦!這幾個都喜歡!

  林克是喬治的叔叔,大家可能都忘記了,可以回去看下~

  貝加龐克是捏他啦,肯定ooc了哈哈哈~就是覺得魔龍族的存在如果被大家知道肯定是各種圍追堵截想要抓走做研究,所以寫的他,感覺比凱撒要好。

  下禮拜就去白團的船上啦~九月一號是我生日,晚上要出去嗨,所以之後是存稿箱和你們見面,留言晚點回哦~

  希望大家愛我寫的白團~

  ——小劇場——

  香克斯:我要保護你。

  赫卡特開始感動了……

  香克斯:因為你又笨又弱又饞,要是我不看著點你,你肯定在外面和小狗搶吃的,那樣小狗太慘了,你上我船吧,吃虧我也認了。

  赫卡特:……

  馬爾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想說句謝謝。


第79章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軟。上

  一番雞飛狗跳之後,關於魔龍保護計劃,最後的決定是這樣的。

  朱諾說,「反正赫卡特一般人都抓不走,只要保證不落單就好了,海軍那群人也不會玩命抓她。」

  赫卡特勉強接受這個說法,朱諾又說,「所以,為了保證公平,去你們的船上各自待一個月,然後我來接她,如何?」

  「為什麼?」赫卡特十分不滿,她不需要別人保護。

  朱諾的想法……當然是想看看哪個能成為侄女的男朋友了!不給你們制造機會相處,她怕是再冬眠都看不到赫卡特下蛋。(魔龍一百年冬眠一次。)

  香克斯被揍得不輕,還不敢還手,但聽到朱諾這麼說,他還是立刻表示,「那先來我船上。」

  不然白挨打了。

  馬爾科看了眼他,警惕心沒有放下,「如果連白鯨號都不安全,任何一個地方都是一樣的。」

  言下之意,不用去紅發的船了。

  朱諾左右看了眼兩人,笑得越發詭異,她轉過頭問赫卡特,「那你選呢?只是去做客的話。」

  做客?赫卡特聳聳肩,「我無所謂,不過很想見紐蓋特是真的,還是先去那邊吧。」

  她指指馬爾科那邊,白胡子團立刻發出興奮的叫聲,「搶到啦!魔龍大姐頭歸我們了——」

  「不過,只是做客哦,我不會上你們船當伙伴的。」赫卡特強調,「朋!友!做!客!」

  馬爾科毫不猶豫的應下,「成交,現在就走。」

  赫卡特去收拾行李,香克斯失落的站在那,仿佛被世界拋棄的大型犬。

  馬爾科松了口氣,但是轉過頭來,他叫住某人,「紅發,跟我過來一下。」

  「啊?好啊。」

  他們走到酒吧後門,大家各做各的,沒有分給他們一絲視線。

  等門關上,所有人第一時間起立,搶占偷聽的好位置。

  「什麼也聽不到啊。」佩金焦急的彙報。

  羅的手指不斷敲打桌面,有些煩躁。

  然後……這樣那樣的對話之後,馬爾科打開門,眾人做鳥獸散。

  香克斯若有所思的走出來,還想著他剛才問自己的話,別人打招呼也沒有反應。

  為什麼不能讓赫卡特和凱多結婚?

  當然是因為羅傑船長啊!一定會死不瞑目的跳出來爆錘他,沒有照顧好同伴。

  其他?沒了吧。

  要是馬爾科的話……好像,沒什麼問題。

  他人也很好,雖然不太熟悉,但是每次見面都能感覺他很講義氣,也會照顧人,赫卡特嫁過去不會吃虧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胸口有些悶悶的。

  香克斯茫然的捂住心髒的位置,或許是最近疏於鍛煉吧,呼吸不順暢。

  他走到窗邊悠哉的吹著風,捏著那片生命卡,認真的看了一會。

  「我們也走吧,一個月後去接赫卡特。」

  貝克曼奇怪的看著他,「你讓她跟馬爾科走?」

  青梅竹馬的貌美心上人,就這樣當著你的面跟別人走了?

  香克斯理所應當的說,「我又不能跟她結婚,馬爾科喜歡她,那就讓她去試試唄。」

  「哈???」

  全員目瞪口呆。

  「你是說,你知道馬爾科喜歡她?!」耶穌布驚叫出聲。

  香克斯一臉無辜,「知道啊,馬爾科剛才說的。」

  「那你???」

  腦子是有什麼問題嗎?

  男人傻笑著往船上走,「哎呀,她總是這樣啦,腦子裡除了結婚什麼都不想,讓她先玩她的吧,我到時候去接她就好了。」

  大家都傻了。

  你這是什麼自信,會覺得到時候馬爾科還會放她跟你走啊!那得是多有胸懷的男人啊!

  不……某種程度上來說,香克斯才是最有胸懷的那個。

  貝克曼叼著煙,不說話,他無奈的看著船長的背影,大概知道了是什麼意思,也懶得去管了。

  耶穌布急忙追上去,「喂!香克斯!你……」

  他追上去,只看到香克斯也不肯跟他對視,悶頭往前走,滿頭大汗的捂著耳朵,「風太大了我聽不清!」

  耶穌布傻眼,「哈?」

  拉基路問自家副手,「船長那樣真的沒關系嗎?」

  怎麼可能沒關系。

  等了快二十年的人可不止馬爾科一個。

  從認識香克斯那天起,就一直聽他說自己以前的朋友,聽到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有一天,他再次聽到船長講起和巴基爭論南極北極的事情,「赫卡特竟然信巴基不信我!遲早有一天要在終點告訴她,當然是我說得對。」

  他無奈的笑,「看來你很喜歡那個叫赫卡特的。」

  香克斯卻愣住,「啊?」

  「不是嗎?你很在意她的認可啊。」

  香克斯想了想,認真的點點頭,「是很在意,但是……我也不知道,我們好久沒見了。」

  如果再見到,一定要讓她上自己的船,會給她留一個全是漫畫和甜甜圈的房間,不是以前那種狹小的醫務室,一定是超豪華的。

  床也大,能躺下他們好多人。

  現在也長大了,能邊喝酒邊聊著有趣的事情,嘻嘻哈哈的笑個不停。

  ——對,就像羅傑船長在的時候一樣。

  ——他會保護赫卡特,就像雷利他們做的一樣。

  ——永遠的伙伴,最好的朋友。

  貝克曼記得當時自己十分感嘆於這個白痴單細胞竟然還有這樣的柔情,卻震驚於結論。

  伙伴?朋友?就這?

  「這還不叫喜歡嗎?」

  香克斯的表情和現在差不多,立刻逃避似的猛甩頭,「啊!你別這麼說!我沒有!」

  時間回到現在,赫卡特已經上了白胡子的船,而他們這邊……只有一張生命卡,等著一個月到了就去接她。

  這也是香克斯的決定。

  貝克曼撣撣煙灰,回答拉基路的話,「就讓他按照自己的辦法來吧。」

  -

  德雷斯羅薩。

  睡不著的人還是睡不著,最近又有了新的煩躁。

  男人嘴角一個勁兒下沉,他把新的報紙揉成一團,丟在角落。

  眾人大氣都不敢喘,看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開會的事情拋諸腦後。

  把那個叫做貝拉米的廢物從海軍本部撈出來,聽說了魔龍的消息,少主這樣的狀態已經很久了。

  誰都知道是為什麼。

  原本以為只要換種模式,再和魔龍解釋,遲早能夠改變她,將米尼翁島發生的一切變成誤會一場。

  那個新人也是白痴,做壞事竟然還自報家門,這下徹底騙不回魔龍了不是嗎。

  或者說,貝拉米的行為戳破了多弗朗明哥的自欺欺人。

  大海這樣寬廣,為什麼偏偏會讓魔龍遇見。

  迪亞曼蒂簡直煩得要死,「早知道就該在他找上門來的時候,直接殺了他。」

  沒人回答。

  他們只知道少主在失控的邊緣。

  明哥踢開酒瓶,仰臥在床上,腦子亂亂的想著一些事。

  聽說鱷魚出現在沙之國,他把你丟下了嗎。倒不意外,這也是他想到的結果。

  沒有別人的話,想著遲早能把你留在籠子裡,可是,為什麼你又會和四皇有聯絡?

  抓不到你啊。

  明哥陰鶩的笑出聲,整個房間只有他,和床邊寶石耳環反射的光。

  他張開手臂,神經質的哼著歌,從指尖彈出的絲線,在窗框中交叉著,最後變成她的臉。

  映著月光,好像真的是赫卡特的銀發一樣。

  雖然只是絲線的假像而已。

  她留下了什麼呢。

  穿過的衣服,睡過的枕頭,常喝水用的杯子。

  擁抱殘留的溫度,好像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奶香。

  沒送出的禮物,無數的遺憾。

  男人趴在床上,在酒精的作用下勉強睡去。

  想見你。

  別在那些人的身邊打轉。

  回到我身邊吧。

  -

  新世界,白鯨號。

  三番隊的船終於回到了主船身邊,像幼鯨游回母親身邊一樣停靠。

  他們帶來了一位老爹的熟人。

  終於久違的見到魔龍,紐蓋特並不掩飾自己的高興,「這些年你跑哪去了?真讓人擔心啊。」

  「嘛,冬眠期有點長,出來之後大變樣,」她從窗戶裡張望甲板上的熱鬧,「你船上人還是這麼多啊。」

  赫卡特開心的拍著紐蓋特的肩膀,「說起來,你呢,有沒有想和我發展朋友以上的關系?」

  又開始求婚了,馬爾科頭疼的捂臉,習慣真可怕。

  紐蓋特大笑,「還是老樣子啊,赫卡特!很有精神。」

  赫卡特也笑,「哈哈哈哈哈開玩笑的啦∼我決定不結婚了。」

  「那你不要當我的兒媳嗎?咕啦啦啦啦——」

  老爹神來一筆的這句話,嚇得馬爾科直接起立,「老爹!」

  顯然赫卡特只當作是玩笑,笑著拍起大腿,這個可比她說的有意思。

  「放心啦紐蓋特,我不會對朋友下手的。」

  哢嚓——

  紐蓋特看了眼默默心碎的馬爾科,轉移話題,「說到結婚,我在報紙上看過你和那個叫天夜叉的要訂婚了,那可不是什麼好人。」

  「啊,我知道,還挺失敗的,最後結果都不太好。」女人攤手,倒是沒太放在心上。

  白胡子喝著酒,聽到這大笑起來,「那你就在我船上找吧!我的兒子實力和人品都是一流啊,尤其是馬爾科。」

  赫卡特也去拿酒,聞言也認可,「馬爾科確實好。」轉頭問他,「對了,你怎麼不結婚啊,沒有喜歡的人嗎?」

  馬爾科復雜的看著她,含糊道,「情況很復雜。」

  赫卡特一聽這話,立刻拿出前輩的姿態為朋友支招,「你說說看你們的關系吧,我幫你把關!畢竟也有過兩次失敗的戀愛了,是好是壞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哈……那還真是多謝,我自己很看好。」

  很看好?那為什麼不在一起呢。

  雖然她沒說,但是明明白白的掛在臉上,馬爾科無奈的笑了,「我在等一個時機。」

  赫卡特摸著下巴,陷入思考,時機……

  她恍然大悟,「就是那人不喜歡你,對吧?」

  哢嚓——

  「嗯?又聽到這個聲音了。」

  馬爾科堅強的否定,「你聽錯了。」

  他沒有心碎,他已經習慣了。

  「是哦。」女人晃著腿,沒心沒肺的說,「如果喜歡的話就要告白哦,不管對方怎麼想,自己要不留遺憾才好。」

  「你今後的打算呢?之前說沒想好,現在呢?」馬爾科岔開話題。

  「哦,本來是想打掃一下雜魚,結果翻了翻報紙,海上最近很清靜,沒什麼新人。可能跟你們玩一陣子,再去找香克斯玩吧,他不是說一個月之後來接我嘛。」

  他面無表情,一個月的時間真的太短了。

  紐蓋特這時說,「羅傑也不在了,你要不要留在我這,做我的家人?」

  要是別人說,赫卡特會覺得自己被小看了,但是說這話的是白胡子,她很崇拜的強者,所以她只是道謝後拒絕了,「我想要守護羅傑的意志。」

  「是嗎,那就放手去做吧。」

  紐蓋特摸摸她的頭,「我幫你,不管是海賊還是海軍,我不會讓外面那些臭小子欺負你的。」

  「紐蓋特……」赫卡特感動的看向他,「你真的不打算和我結婚嗎?」

  馬爾科對准她腦袋重重一擊,「你給我想點實際的!」

  她揉著腦袋連連喊痛,擼起袖子,「馬爾科,我早就想跟你打一場試試看了!跟我出去!」

  男人靈活躲過,捏著她的手腕威脅,「好啊,要是你不想吃甜甜圈的話。」

  「啊——太狡猾了!」

  白胡子坐在那看兩人打打鬧鬧,藥物順著針管滴入他的血液,大笑出聲,「真是可愛的孩子們啊。」

  赫卡特忍不住停手看向他。

  紐蓋特的心髒跳動聲向來沉穩,甚至像有回聲一樣,咚、咚的跳躍著。

  即使手臂的肌肉仍彰顯男人的強大,他臉上的皺紋確實告訴她,那個時代,過去很久了。

  有人死去,有人老去。

  赫卡特伸出手,搭在男人的手腕,脈搏告訴她,她的判斷沒錯。

  白胡子看魔龍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主動解釋道,「我已非盛年。」

  她恍惚的看著他,仿佛接觸到羅傑船長的最後,人類的生命為何會如此短暫呢?

  「我……我的鱗片可以救人,百年的可以長生不老、百病全消,可是要等一段時間!」

  赫卡特磕磕巴巴的說完,抬頭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露出她陌生的笑容,像在笑她不懂事。

  「我的人生很好,想要的都得到了,並不需要那麼久的時間。」

  「可是我才回來不久……」

  一滴眼淚滴在布滿針孔的手背。

  魔龍這樣害怕離別,她的人類朋友不多,每一個都是在某次平常的見面後徹底消失在她的生命裡。

  她在紐蓋特身上感受到了,那種要說再見的氣氛。

  「咕啦啦啦啦——」

  伴隨男人獨有的笑聲,他用大手擦掉了赫卡特的眼淚,像個慈愛的長者,「人類壽命雖然有限,但是我們醫生說了,」他指指馬爾科,「我再過個十年二十年才死得透。」

  紐蓋特捧起魔龍的臉,有心講些有趣的事哄她,「要是覺得沒玩夠,就來我船上吧,你知道羅傑後來在我船上挖牆腳了嗎?」

  赫卡特馬上被吸引注意,擦擦眼淚告訴紐蓋特自己沒事了,「挖牆腳?你們不是很在意這個的嗎?」

  「為此狠狠打了一架呢,那是一個來自和之國的男人,已經是我的家人了,當時……」

  馬爾科輕輕帶上門,讓兩人盡情的聊天,自己靠著門,心裡有些悵然若失。

  老爹不再年輕了,赫卡特點破了這一點。

  一身傷病,還酗酒,又沒人能管得了,二十年後徹底老了的時候,這個大海賊或許要回歸故裡,選在一個他喜歡的海邊,大喊著老子就葬在這,每年都要為他倒酒,沒有酒他一定會托夢的。

  男人閉上眼,忍不住想,那時候會是什麼樣子呢。

  -

  赫卡特來到白鯨號的第一天,就已經完完全全成為了全船的矚目對像。

  先不說她和老爹的忘年交,還有她的美貌、實力、魔法、種族,一上船大家就完全被吸引了。

  最重要的是,她和馬爾科的關系。

  全程同船的喬茲受到了多方逼問,他很努力的回憶,卻發現對魔龍的印像除了能吃能喝,什麼都沒有。

  「不可能!她那麼好看你一眼都沒留心過還是男人嗎!」薩奇腳踩著桌子,義憤填膺。

  那年海賊王船上的唯一一朵嬌花,他可是記到現在呢,雖然沒有馬爾科那麼真情實感就對了。

  比斯塔捏著胡須,「喬茲,仔細想想,馬爾科帶了個女人回來,這事你就沒分析過?」

  「我分析那個干嘛?」喬茲反問。

  兩人失語,確實,讓單細胞的喬茲分析這些,太為難他了。

  陷入僵局,薩奇和比斯塔的八卦之心得不到解答,十分痛苦之時,童子兵、啊不對,是十二番隊隊長哈爾塔跑過來報信,「赫卡特和護士隊的在說話!」

  什麼——

  薩奇興奮的站起來,說到護士隊,那不就是和馬爾科有關的女人們嘛!

  他正要走出去,發現比斯塔已經跑在他前面了。

  薩奇:……

  你是真夠三八啊,比斯塔。

  一道牆,五個腦袋,摞在一起。

  哈爾塔在最上面,警惕的問以藏,「我走了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嘛?」

  第二個是以藏,「沒有,瑪莎在和她說話。」

  第三個是比斯塔,「瑪莎?之前不是和馬爾科告白過被拒絕了嗎?」

  以藏解釋,「馬爾科都沒仔細聽,估計早忘了。」

  第四個是薩奇,「噓!小點聲,誰見聞色好使趕緊用上!」

  最下面的喬茲不堪重負,「我們在這聽什麼啊?」

  四人齊刷刷的瞪著他,「閉嘴!」

  喬茲:……

  -

  馬爾科在處理一些副船上的傷員就醫復健的事,和護士隊溝通起工作。

  認真的側臉,沒有穿著白大褂也足夠有氣勢了。

  醫生啊,和羅一樣。

  赫卡特正坐在二層的廚房門口等甜甜圈烤好,哼著小調,玩手上的魔方,那是馬爾科怕她無聊塞到她手上的。

  為了讓她乖乖等他。

  目睹一切的某位護士小姐湊了過來,主動搭訕,「他很溫柔,對不對?」

  赫卡特笑著稱贊,「是啊。」

  她突然介紹起自己,「我是瑪莎,曾經差點被海賊殺了,他救了我,為了報答他,我就來到白鯨號當護士。」

  赫卡特眨眨眼,「你以前也不容易呢。」

  「馬爾科是我的希望之光哦。」她將頭發別到耳後,帶著些小女人的甜蜜。

  赫卡特也配合的誇贊道,「那家伙以前就是個好人,我們……」

  「魔龍小姐多大啦?」瑪莎急切的打斷她的回憶,「聽說你變身之後比船還大,有點恐怖呢。」

  恐怖?是說威懾力嗎?赫卡特有點驕傲,還是很謙虛的回答,「哎呀,實在是太誇張了,我還差得遠呢。」

  瑪莎停了一下,繼續問道,「你們一族喜歡的不是同族而是人類嗎?」

  赫卡特感覺這人有些奇怪,隨口回答,「啊,兩百多歲,同族沒有幾只了,所以只能找人類了嘛。」

  瑪莎溫溫柔柔的總結,「所以,愛情對你來說是為了為了婚姻的選擇嗎?」

  赫卡特歪歪頭,不懂她的意思。

  護士小姐笑著說,「馬爾科對誰都很溫柔,不是因為誰特別才那樣的,你知道吧?」

  那家伙一直很好來著,一視同仁,但是……「怎麼說起這個?」

  瑪莎盯著她,綻放了一個惡意滿滿的微笑,「只是擔心魔龍小姐會受傷。」

  魔龍無知無覺,伸出手臂給她看,「我很強的,只是肌肉線條不明顯。」

  護士小姐那副神秘莫測的樣子,看上去有種高傲的感覺,她說:「不知道也是好事。」

  之後沒再跟赫卡特說話,拿著記錄本下了樓梯,走到馬爾科身邊。

  讓他微微低頭,附耳在她唇邊,不知說到什麼,瑪莎還輕輕錘了他一下,就像羽毛拂過,讓人心裡癢癢的。

  赫卡特更加奇怪了,她是想打馬爾科嗎?那樣的拳頭可打不贏。

  患者被迷的眼冒桃心,而馬爾科只回答了專業的事情,「抱歉,是我忘了,等下給你們配好麻醉。」

  女人嬌小玲瓏的身姿和強壯的海賊站在一起顯得十分般配。

  ——看到了嗎?比起恐怖的怪物,她才是更適合馬爾科的女人。

  她的站位讓馬爾科背對著赫卡特的方向在說話。

  瑪莎的眼睛一直看著赫卡特,那種挑釁的意味濃厚,後者卻在這個針對性十足的眼神中不明所以,還在想這個人真的好奇怪。

  還是去拿甜甜圈吧,應該都好了。

  角落裡的五人見證了一切,薩奇嘖嘖稱奇,所以說女人都是食人花,魔龍這段位真是差遠了。

  並且和比斯塔不約而同的表示,瞧那熟練的撩漢角度,王者和青銅都不能匹配到同一局游戲啊。

  只有以藏冷笑一聲,告訴他們,「她根本不用和那個護士對上。」

  眾人齊齊回頭,「為啥?」

  「看馬爾科就知道了不是嗎?」

  眾人的目光落在馬爾科身上,他跟護士們說完話回頭,看到赫卡特一個人坐在樓上吃甜甜圈,大步向她跑過去,嘴裡喊著,「吃的差不多就停下!那樣對胃不好,你又不聽話——」

  魔龍連忙吞下手裡的食物,還差點噎到,男人不得不從追殺轉為倒水,「真拿你沒辦法啊。」

  赫卡特快被噎死了,直接就著他的手喝水,十分急切。

  兩人手指輕輕相碰,馬爾科的耳朵就紅了。

  三人一下就懂了。

  以藏總結,「守身如玉二十年,這個護士有用他早就忘了。」

  他覺得兩人能成,直覺。

  薩奇同情的看著臉紅的像火車頭的馬爾科,「但這個進展…」

  比斯塔摸摸胡子,「距離魔龍當老爹兒媳婦還早著呢。」

  上船嗎?喬茲只想到這個,魔龍是說自己要單干。

  哈爾塔惆悵的問,「那怎麼辦?」

  問完這句,大家都有些惆悵,菠蘿頭,你就不能勇敢點嗎?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白團好香!!!留出痴漢的口水,這一大章的內容是和馬哥曖昧!曖昧最棒!啊!

  享受海上的快樂時光,沒有戀愛可是處處很甜!希望你們會喜歡呀~~~

  還有,我找喜歡的太太約稿了赫卡特的人設放在微博了@P元滿GOGO

  女鵝超好看的~

  ——分割線——

  補充下之前下線還沒來得及說的,多菲的三種結局

  A.happy ending 未能送出的新婚禮物,終於送到她手,還有無名指的戒指。(達成前提:赫卡特失憶忘記多菲,他以新形像出現,洗心革面真的做好人,不再欺騙,當羅親爹,對柯拉松下跪道歉,解放德雷斯羅薩,並且告訴民眾:「我要回老家結婚了,力庫王萬歲!」)

  B.normal ending 憎恨和厭惡也讓他感到滿足,別忘了我,赫卡。

  C.bad ending 他失去了他的月亮,世界從此沒有光,他因此殉葬。

  -

  唉,除了是個爛人之外,真的很喜歡明哥啊,魅力太強了。


第80章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軟。中

  來船上這幾天,赫卡特對船上的其他人也有很多接觸。

  喬茲是除了馬爾科和紐蓋特以外她最熟悉的人了,他和赫卡特掰手腕,兩人不分勝負。

  偶爾的一兩次,贏的那方總是熱血沸騰的跑遍全船大喊,「我贏了——」

  這時紐蓋特會緊張一下,以為自己偷酒喝被發現了。

  然後大口干杯,爽快的把酒瓶扔進海裡毀屍滅跡。

  「啊!」那繆爾發出一聲慘叫,「誰亂丟東西?」

  他尊敬的老爹會裝作無事發生,鎮定地躺在甲板上曬太陽,看赫卡特跟自家兒子們打架。

  比斯塔是個用劍高手,打架時會有很華麗的花瓣掉落,所以又叫花劍。

  赫卡特因為好奇還想讓他教兩招,比斯塔笑嘻嘻的說,「那你可得叫我師傅咯。」

  「其實我學過一點。」雷利教過她的。

  「哦?」

  比斯塔拿給她一把劍,兩人比劃起來,竟然在前幾招真的分不出高低。

  「你是天才嗎?」他十分驚嘆。

  赫卡特活力十足的跳起來,又耍了個劍花,一邊想要人誇一邊又違心的謙虛道,「哪裡哪裡,只是我以前的同伴也會而已。」

  她那可愛的笑容和凌厲的劍招,比斯塔瞬間淪陷,將她從馬爾科的心上人劃到自己的好朋友這一區域。

  「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好啊,再打一會兒,你教我一下這個吧。」

  薩奇是一個賢妻良母型的廚師,為人和善,興趣廣泛。

  航海無聊的時候就愛賭,經常攢局,赫卡特很喜歡去湊熱鬧,然後輸的臉上被貼滿紙條。

  「你真的是一局都不贏啊。」薩奇驚嘆。

  赫卡特苦悶的點點頭,「從小就這樣,我可能是沒有賭運的體質。」

  男人抓了一把自己很有造型的頭發,「你輸太多了啊,赫卡特,准備還債吧。」

  看著薩奇一臉臭屁,赫卡特願賭服輸,「我能做什麼?」

  他發出桀桀的笑聲,陰險的決定,「來廚房幫工吧!」

  終於找到可靠的幫手了,赫卡特做飯還蠻厲害的。

  如果他早點知道赫卡特這麼能吃,一定不會這麼說的。

  眼看著儲存的面粉和可可粉全部都被做成了甜甜圈,薩奇驚恐的發現,三番隊又要去采買了!

  「你們魔龍族一定要吃這麼多嗎!」他崩潰了。

  赫卡特羞澀一笑,「我會多抓些魚的,原諒我吧。」

  這個笑臉!薩奇捂住自己被狙擊的心髒,「原諒你!我原諒你。就算是毀滅世界,你也不會有錯的,赫卡特大人!我是你的信徒!」

  以藏踹開了秒變痴漢的薩奇,安靜的繼續釣魚。

  來自和之國的以藏,喜歡吃生魚片,赫卡特也喜歡,當然,她也少有不喜歡的食物。

  看她把嘴巴塞得滿滿的,就遞給她一杯水,像馬爾科那樣。

  「謝謝!你人好好哦。」赫卡特向他道謝。

  他笑了下,「沒什麼,只是看你吃東西想到了我弟弟。」

  赫卡特歪了歪頭,擺出傾聽的姿勢。

  收獲了一個感人的故事和一個可靠的朋友。

  那繆爾是個魚人,他舉著酒瓶爬上來,已經鎖定了犯罪者,對老爹吐槽,「偶爾也請我們喝點酒啊。」

  老爹斬釘截鐵,「沒錢。」

  眾人一陣吐槽,也沒有新來的孩子,這群人就直說,什麼寶藏什麼黃金,白胡子這輩子見過的財寶不勝其數,怎麼能說沒錢呢。

  白胡子笑罵道,「你們這群臭小子有點孝心就自己去找寶藏,啃老算什麼男人。」

  薩奇嘴賤的接話,「喝瓶酒就啃老了,老爹你也太過分了吧。」

  赫卡特問,「紐蓋特的錢都給誰了?他有女朋友嗎?」

  薩奇立馬笑噴了,「女朋友?噗哈哈哈哈哈!老爹才沒有這種東西呢。」

  以藏解釋,「他的故鄉啦,那是個很好的地方,老爹一直投錢建設那裡,簡直就是世外桃源一樣。」

  「真的?我也想去看看!」赫卡特期待的看著紐蓋特。

  「咕啦啦啦!當然可以啊。而且等你結婚的時候,我還可以讓大家收拾下,給你一個超級漂亮的婚禮!」

  女人習慣性的開起玩笑,「真不愧是紐蓋特!好闊綽,我們的婚禮就這麼辦吧!」

  馬爾科拿著一堆儀器走過來,正好聽到這,立馬說,「老爹才不會跟你結婚呢!」

  「什麼嘛,馬爾科真小氣。」

  眾人看他倆說話,都互相推了推身邊的人,嘻嘻哈哈的笑出聲,空氣中充滿了八卦的氣息。

  喬茲這時突然反應過來,小聲的問一旁的哈爾塔,「馬爾科是不是喜歡……」

  哈爾塔嬰兒藍的眼睛裡寫滿了鄙視,「你怎麼才看明白。」

  喬茲受到了鄙視,想了想,只能反過來鄙視馬爾科了。

  「那他還不說,我上哪看明白去。」

  「跟小氣有什麼關系啊。」他吐槽。

  赫卡特抱怨,「就是很小氣啊,吃飯也不讓多吃,開玩笑也要注意尺度,這樣很無聊誒。」

  「我無聊?」馬爾科絕不承認,「既然無聊,那明天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但是你要答應我喝水。」

  赫卡特立馬答應,「成交,去哪?」

  「……先不告訴你。」馬爾科撓撓頭,他還沒想好。

  「行,水拿來吧。」

  馬爾科勾了下嘴角,「啊,是幫助腸胃吸收消化的藥水哦。」

  「哈?!」

  惡魔果實不能游泳實在是太好了。

  「那繆爾!來游泳吧!」赫卡特要跑到海裡。

  那繆爾立即響應,「好啊,變成原型吧赫卡特,那個太帥了!」

  赫卡特滿足了他的小小心願。

  銀白色的龍鱗躍入海中,像是巨大的遠古生物發出呼嘯一聲。

  那繆爾閃著星星眼衝過去,「太酷了!」

  哈爾塔在船上激動的直拍船舷,「好帥啊——」

  -

  瑪莎是一名護士,正如她自己所說,被馬爾科所救,所以決定留在離他最近的地方,為他付出,等待他發現這份心意。

  年輕有為,成熟穩重,輕而易舉的將一切黑暗驅除,這樣的男人很難將心思放在愛情上。

  她認為,這個男人是自由的鳥,飛翔於天際,不常能看到地面上的渺小。

  所以哪怕一生都維持這樣的距離,只要能說上話,總是好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那個自由不受管束的馬爾科,那個成熟到將一切看淡的馬爾科,高高在上,離她很遠的男人……

  現在除了對著魔龍傻笑之外,哪裡還有半點大人物的驕矜!

  粉絲兼暗戀者的瑪莎,憤憤的咬著手指,原本秀美的臉此刻十分扭曲。

  另一位護士端著藥物走來,被她的表情嚇到了,「瑪莎,你沒事吧?」

  瑪莎回過神來,收斂的表情,一如往常般柔弱嬌氣,「沒什麼,只是有點累了。」

  「那就好……」

  「說起來,」瑪莎打斷她,「那是要拿給魔龍小姐的維他命嗎?我來吧。」

  不由分說的拿走,瑪莎徑直向赫卡特走去。

  -

  赫卡特一臉崩潰的看著馬爾科,「這個水太酸了,沒有甜的嗎?」

  馬爾科接過杯子,好脾氣的勸說,「要不是你不知節制的吃甜甜圈,根本用不到這個健胃片。」

  「我的胃很健康!」

  「是嗎?」他挑眉,「那昨天打嗝到停不下來的是誰。」

  女人啞口無言,死死的瞪著那杯水,終究還是拿來干杯了。

  此刻響起陣陣掌聲,「哇,豪爽的姿態真是帥氣啊赫卡特。」

  赫卡特逞強道,「小菜一碟啦。」

  其實酸到想跳腳,但是人太多了,她要面子。

  馬爾科將一切盡收眼底,無奈的想,只是橘子和奇異果的合體,並沒有那麼酸。

  另一邊又記下,赫卡特不喜歡吃酸的。

  赫卡特問,「今天我們去哪玩啊,馬爾科?」

  他正要回答,有人叫住他——

  「馬爾科,可以麻煩你過來一下嗎?」

  是瑪莎,送完水一直在這裡等嗎。馬爾科想著。

  「抱歉,沒注意到你,怎麼了?」

  他說完這話,哈爾塔直接笑出聲,竟然完全忽視她的存在,馬爾科還真是傷人啊。

  瑪莎卻不動聲色,憂愁的望著他,眼中好像有盈盈秋水,惹人憐惜。

  「其實,是關於我最近的健康問題,不知道為什麼一直覺得呼吸不太順暢。」

  馬爾科聽了立即嚴肅起來,在海上任何病都不是小事,「去診室檢查下吧。」

  「嗯……麻煩你了,馬爾科。」瑪莎柔弱的往他身上倒去。

  她沒有得到預想的結果,這突然的癱軟,讓馬爾科以為病情惡化,大喊一聲,「護士隊!快拿擔架過來。」

  瑪莎:……

  「噗哈哈哈哈哈!」這回笑出聲的是薩奇和比斯塔。

  這真是拋媚眼給瞎子看。

  瑪莎有些下不來台,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她又叫了一聲,「馬爾科……」

  馬爾科立即安撫病患,「冷靜,平躺不要動。」

  浪漫的藍色生死戀很快變成了冷靜的醫患關系,情況十分尷尬。

  以藏嘆了口氣,「我來抱她吧。」

  馬爾科反對,「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不排除病人有心肌炎的可能。」

  「不會有的。」

  或許是語氣過於篤定,以藏想了想,又改口問瑪莎,「只是低血糖,對不對?」

  帶著暗示和勸告,是他留給這個護士的體面。

  瑪莎看著他明了的表情,只覺得臉上發燒,她緩緩坐起身,「嗯,我沒什麼事了。」

  馬爾科看了眼他們兩個,十分疑惑。

  瑪莎虛弱的向馬爾科伸出手,「可以拉我起來嗎?」

  以藏皺眉,怎麼又來。

  馬爾科倒是沒有察覺,直接拉她起來了,瑪莎趁機靠在了他懷裡,「我頭好暈,可以麻煩你送我回護士船嗎?」

  「果然還是很嚴重啊,真的沒問題嗎?」

  弱不禁風的瑪莎此刻堅強的對他說,「沒關系的,只要躺一會就好了。」

  盡責的醫生如她所願的將她打橫抱起,轉過頭跟赫卡特說,「抱歉,等下回來陪你玩。」

  瑪莎配合的靠在他的胸口,楚楚可憐的問,「你不會介意吧……魔龍小姐?」

  精彩!茶味十足!

  薩奇和比斯塔一個畫面都不肯落下,這個護士平時不顯山不露水,沒想到是個如此優秀的演員,絕了!

  那赫卡特呢?會有什麼反應——

  魔龍不知道從哪翻出來的蘋果桶,現在抱著桶啃蘋果,吃得很香。

  見大家突然都看她,嗯?糟了!吃獨食被發現了!

  赫卡特顯然誤會了大家眼神的意思。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將嘴裡塞到一半的蘋果拿出來,用衣服擦了擦,大方的送給瑪莎,「你也要嗎?」

  眾人:……

  瑪莎看著那個蘋果,十分反感。

  不接,會暴露自己;接了,她又討厭魔龍。

  於是……「謝謝你,不過我吃不了太多。」

  內涵了一次魔龍的恐怖食量,瑪莎自認為扳回一局。

  而赫卡特只是開心的開始啃蘋果,「那祝你早日康復啊。」然後催促馬爾科,「快點帶她回去吧,睡一覺就好了。」

  馬爾科不負眾望的帶著瑪莎飛走了。

  眾人看著天邊那道身影,又看了眼魔龍……

  突然同情起馬爾科了。

  不是你不努力,是攻略對像過於粗神經。

  赫卡特兀自吃的開心,翻出馬爾科給的魔方玩,乖乖等他回來。

  他們約好今天要出去的,就是不知道馬爾科准備了什麼,他總是有很多好玩的。

  -

  馬爾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瑪莎沒什麼事,只是後來一直問他一些醫學上的問題,他只能解答起那些護士都該知道的常識,心裡也有些著急的看著日光。

  快要晚上了,那個有很多奇怪樹木的島也不知道能不能去上了。

  「抱歉,沒別的事我要走了,之後會讓護士長再給你們培訓的。」

  他轉身就走,沒有看到身後瑪莎的表情。

  回到主船,薩奇揚起下巴,示意他們看馬爾科,被纏到這麼晚,那個護士有兩把刷子。

  以藏主動對馬爾科說,「赫卡特在自己房間,她等了很久。」

  馬爾科風一樣的飛到她的房間了。

  薩奇and比斯塔:高人竟在我身邊!

  以藏:……

  馬爾科想,她一定無聊了。

  本以為會看到赫卡特生氣,畢竟讓她白等了一天,結果,她正跟水盆裡的章魚玩。

  赫卡特自然的跟他打招呼,「喲,你回來啦。」

  馬爾科啞然失笑,「這是在干嘛?」

  「馬爾科,看這個看這個。」

  赫卡特開始了表演。

  她舉起章魚的觸手,撅著嘴模仿,「吸盤∼」

  「蠕動蠕動,啵啾。」赫卡特用嘴吸住一個杯子,又吐掉。

  赫卡特笑著跟馬爾科解釋,「剛才是章魚沾鍋,有趣吧?」

  馬爾科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這是什麼神仙表演啊!!!

  好可愛——!!!太可愛了實在讓人受不了的程度!

  「馬爾科?你流鼻血了誒!身體不舒服嗎!」

  男人掙扎的抬起頭,「不,我很好,先出來吧,我帶你出去玩。」

  赫卡特驚呆了,「可是你還在流血……」

  都什麼時候還在想著玩啊。

  馬爾科一抹臉,仰起頭讓鼻血倒流回去,他跟赫卡特說,「畢竟答應了你的,讓你等這麼久,抱歉啊。」

  她笑了,「沒關系啦,不過你這麼講信用,我真的很高興。」

  赫卡特用章魚盆裡的水幫他擦了擦臉,「去床上躺一會再說吧。」

  馬爾科躺在赫卡特的床上,赫卡特坐在那看他,男人想到,這是赫卡特的床,上面還有她的味道……

  「馬爾科!你噴鼻血了!真的沒關系嗎!」

  「沒、沒事!我們還是走吧,我覺得躺在這不太好。」

  -

  一番波折後,天徹底黑了,船上連守夜的兄弟都上崗了。

  馬爾科十分唾棄自己,為什麼如此沉不住氣!只是一點香味而已,為什麼會噴鼻血!你是痴漢嗎馬爾科!

  赫卡特把章魚扔回海裡,玩了一會兒也有了感情,到底還是沒吃掉。

  她看了會兒海面,「馬爾科,你看。」

  男人終於停止了自我譴責,走過去問,「怎麼了?」

  平靜的海水,清楚的映出天空上的星月,還有船只上探出頭的兩個腦袋。

  他看到海面上,女人伸手摸了摸他的後腦勺,「原來這裡有小絨毛啊。」

  馬爾科啼笑皆非,「我會經常剃而已。」

  你以為我是禿頭嗎?

  赫卡特顯然是這樣想的。

  她繼續揉了兩下,「好短,像什麼呢……」

  「胡子?」

  馬爾科提出一種假設,赫卡特立即認可,「對,那你胡子呢?」

  他乖乖伸出下巴,赫卡特左手摸胡子,右手摸頭發,得出結論,「就是胡子,都是短短的硬硬的。」

  有點癢,赫卡特就像在逗弄家貓一樣,估計剛才跟那只章魚也是這麼玩的吧。

  想到這之後,兩人此刻的親密倒是沒讓馬爾科繼續有什麼丟人的反應。

  他只是趁機抓住赫卡特的手腕,靜靜的看著她。

  夜晚算不上很安靜。

  白鯨號上無數的糙老爺們一到晚上就會發出惡龍的咆哮,鼾聲如雷,此起彼伏。

  守夜的伙伴小聲交談,時不時傳來幾聲爆笑。

  只是海浪拍打船身的聲音,讓人放下一切防備。

  「怎麼了?」赫卡特奇怪的看著他抓著自己部分,剛才摸下巴,撓著他了?

  馬爾科沒說什麼,只是問她,「你想看流星嗎?」

  「流星?」女人笑了,「好啊,去哪裡?」

  馬爾科一把抱起她,飛向瞭望室,赫卡特也不見外,直接勾住他脖子,看著他包裹青藍色火焰的翅膀,發出贊嘆,「還是這麼帥啊。」

  他難得自戀一次,「向來如此。」

  赫卡特去摸,只感到微微的溫熱,她伸手抓了一團火焰,小心翼翼的展開手掌,火焰才接觸空氣就消失了。

  她有些失落的想跟馬爾科說,卻正好落地。

  「就在這吧。」馬爾科慢慢放下她,有點舍不得這個光明正大抱著她的機會。

  赫卡特看著封頂的瞭望室,不是只能看到下面嗎?

  「這裡……」

  沒有天空,怎麼會有流星呢?

  馬爾科神秘莫測的豎起一根手指,「噓,坐下,抬頭。」

  那副自信的樣子,赫卡特乖乖照做了。

  他關掉唯一的一盞燈。

  不死鳥的火焰,從羽翼上飛射而出。

  青藍色火光在離開本體後就逐漸消失,像流星般,只留下淺淺的尾巴。

  「鳳凰·夜螢——」

  某天看過螢火蟲之後所研究的招式。

  沒什麼大用處,只是接收到螢火微光的人能恢復一點體力。

  是鳳凰的治愈之力。

  兩人夜視能力都很好,他能清楚的看到赫卡特每一個表情。

  吃驚,喜悅,開心,然後許願。

  「希望羅傑的意志有人傳承。」

  「希望永遠有錢。」

  「希望有吃不完的甜甜圈。」

  「希望每天都很有趣。」

  馬爾科也不是想掃興,只是告訴她,「喂喂,願望太多就不靈了喲。」

  這麼多個,他要先幫她實現哪個啊。

  「把你現在最想實現的願望說出來吧,一定會實現的。」

  赫卡特猶豫了。

  馬爾科也在想,願望是什麼呢?

  想吃限定的甜甜圈,還是想要去哪裡玩?

  不然,送給她一些禮物好了,女孩子都喜歡寶石吧。

  海賊王的意志……要怎麼做呢。

  她想了好久,最終開口。

  「那,就希望和馬爾科永遠是好朋友。」

  ……啊,被你打敗了。

  突然說出這樣讓人害羞的話。他無奈的扶額。

  幸好,在黑黑的瞭望室裡,馬爾科的臉紅並不明顯。

  -

  送她回房睡覺之後,站在赫卡特的房門前,馬爾科傻笑不已的轉過身,看見了薩奇在那拿著一把瓜子,心頓時涼了。

  「看流星,挺浪漫啊你。」薩奇磕著瓜子湊過來。

  馬爾科一臉震驚,「你沒睡?」

  「哎呀,不要在意那些細節。」他怎麼能說為了看你們進展到哪一步,連老爹都沒睡覺,全船一起開了見聞色專門在偷聽呢。

  「我起來是想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告白。」

  薩奇很著急,薩奇想看養孩子。

  「……還不是時候。」

  薩奇傻了,隨後簡直要被氣死,「什麼鬼!你這樣她不是要回紅發那了嗎!」

  他可是記得有一個月的約定啊。

  「我知道。」馬爾科悶悶不樂,「你不明白。」

  薩奇:……

  我不明白個屁。

  「你到底在想什麼啊?好不容易人跟你回來船上,就趁此機會留下她,讓她別走了!」

  馬爾科小聲說,「我不能……」

  「嘟囔啥呢?」

  薩奇濤濤不絕的教授他戀愛秘籍,從過去談到未來,濃縮了他的畢生功力,而馬爾科……卻在想另一件事。

  我不能阻止她去過怎樣的生活。

  那是她的自由。

  我只想幫她實現她想要的,僅此而已。

  只有真的想要見我,想要留在我身邊,那樣才有意義。

  那樣……才是兩情相悅。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存稿箱的最後一章~不出意外我現在應該是喝到升天的狀態,沒有我的回復你們有寂寞嗎?

  我馬上要復活了!!!

  我流馬爾科私設:可靠、溫柔,全能的副手,是醫生所以經常習慣性的幫別人,作為見識過各種場合的皇副,基本沒有慌亂的時候。懶散,有點溫吞的宅男,年紀大了不再喜歡四處亂跑,但是有伙伴的話怎樣都可以。講義氣,是一個遵紀守法的海賊,行善積德,平時只有他和以藏在團內是一個絕對正常和可靠的角色。

  對待感情是講究心動的,不是顏控,但是對元氣型沒有抵抗力。並且,心動次數有限,四十年來只發放給赫卡特一個人了。人好卻不是中央空調對誰都溫柔那種,而是盡力幫扶,也要靠對方的力量前進。

  幼稚的慌亂和成熟的溫柔,都只針對喜歡的女人。

  ——我給白團目前露臉人員的私設——

  4薩奇:浪漫的法國廚子,很八卦

  5比斯塔:騷包男花心鬼,和薩奇每天交流八卦

  12哈爾塔:娃娃臉,年紀也真的小,新生代八卦達人

  3喬茲:呆萌戰鬥狂母胎solo,沒有愛情那根筋

  8那繆爾:魚人族,同樣呆萌還有點憨,喬茲和甚平的合體

  16以藏:從頭到腳都是唯一的正常人,卻是女裝癖的偽娘

  其他沒出場是想說人太多了沒有記憶點~所以設定成主船上人總是錯峰出現。

  下章還會有甚平,不是隊長,卻經常來拜訪老爹。呆萌俠士,情商和智商走在兩級邊緣~

  分船小隊不常來但是都很喜歡魔龍,以及魔龍族的特殊和羅傑船員的身份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和斯庫亞多會在之後跟艾斯一起同框,黑胡子也會出現,但是存在感不強,我認為他是會躲起來悶聲研究壞事的類型。

  ——

  九月快樂!我准備了很多有意思的劇情,不要攢糧一起看啵~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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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軟。下

  作者有話要說:

  我復活了,喝酒真爽,但是寫糧更爽!

  薩奇唱的那首歌,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Tuck & Patti

  配合食用更加浪漫哦~

  謝謝寶貝們~

  讀者「Cloud」,灌溉營養液+102020-08-31 10:10:33

  讀者「四葉草」,灌溉營養液+32020-08-29 04:22:08

  讀者「白夜、千羽」,灌溉營養液+12020-08-26 11:22:30

  紐蓋特的粉絲很多,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有這麼多的人迷戀他,而且大多是男人。

  眼前這個魚人也是其中之一。

  甚平帶著一堆水特產前來拜訪,在和老爹打了招呼後,他注意到銀發女人這個特別的存在。

  「她是?」

  老爹翻了翻食物,確定其中沒有藏一瓶酒,非常失落的靠回原位,「啊,赫卡特,我的朋友,現在在船上做客。」

  赫卡特禮貌的對他打招呼,沒有表情的時候卻還是有些高傲,「你好。」

  甚平有點拘束,「你好,老夫名為甚平。」

  「甚平,你也是魚人吧?」

  得到肯定的回答,女人美艷的臉上綻放一個笑容,瞬間破冰——「我們去游泳吧?」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甚平已經被結實有力的手臂直接摟進海裡。

  他在水裡看著歡快游動的赫卡特,不僅呆愣,她力氣真大啊……

  還有早就在水裡等著的那繆爾,兩人莫名其妙的打起來,而赫卡特竟然在水裡還能和魚人打的有來有回。

  甚平一開始有點摸不著頭腦,後來也逐漸接受了這個有點奇怪但是有趣的女人。

  上岸後大家邊烤火邊聊天。

  「七武海?」赫卡特控了控耳朵裡的水,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超級嫌棄的撇嘴,「為什麼要做那種丟臉的事啊,甚平,這樣我們可成不了好朋友哦。」

  「你討厭七武海嗎?」甚平憨憨一笑,也不生氣,「老夫也是沒辦法啊,ZF那邊確實很麻煩,時不時還要去參加會議,但是為了魚人島也只能如此了。」

  「魚人島?」她十分感興趣,轉頭問馬爾科,「那裡是所有魚人的故鄉嗎?」

  馬爾科將新調配的維生素水遞給她,一邊解釋道,「是啊,魚人、人魚都在魚人島,那裡是老爹保護的地方呢,你想去的話可以帶你過去玩。」

  赫卡特乖巧喝水,舔了舔嘴角,「甜的,這個我喜歡。」

  男人拍拍她的腦袋,「這個是進化版。」

  兩人相視一笑,甚平好像懂了什麼。

  薩奇這時帶來了老爹的指令,「為了歡迎甚平來玩,我們要開宴會了。」

  馬爾科眉頭一跳,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他不會是想……」

  薩奇開心的豎起大拇指,「沒錯,廚房所有的酒都拿出來了!」

  「老爹——」

  赫卡特看著馬爾科飛奔而去的身影,呆呆的說,「馬爾科剛才的表情好可怕。」

  -

  紐蓋特死死的按住酒瓶,不肯松手。

  為什麼宴會還沒開始,酒已經上了呢?

  別問,問就是老爹渴了。

  「交出來吧。」馬爾科無奈的看著他,「自己什麼狀況,心裡不清楚嗎?」

  世上最強的男人,晚年連喝酒都要陷入險境。

  這位身高五米堪比巨人的白胡子先生,當然沒人能搶得走他想留下的東西,哪怕是他最強的兒子,但是——

  馬爾科他太能磨嘰了。

  得想個辦法,躲開這次碎碎念危機。

  「赫卡特啊。」他喊道,「你知道甚平的空手道特別厲害嗎?」

  「真的假的?」赫卡特激動不已,她最喜歡的體術就是空手道。

  想到這,她誠懇的握住甚平圓圓的手,「甚平,你有喜歡的人嗎?如果你不做七武海的話,請和我結婚吧。」

  「不……還是不必了。」

  來自好友馬爾科要殺人的銳利凝視,甚平汗如雨下。

  「啊!我被拒絕了!」

  赫卡特哭喊著,紐蓋特適時的遞過一瓶酒,「來,喝了就好了。」

  兩人開開心心的碰杯,「干杯——」

  馬爾科:……

  這拙劣的演技,反正就是找理由喝酒就對了。

  「你們當我不存在嗎?」

  媽媽(?)兼醫生的馬爾科,准備搶奪兩個人手上的罪惡飲品,酒精!

  不給他反應的機會,赫卡特勾住馬爾科的脖子,完全是打算渾水摸魚,「再來一杯嘛!」

  男人臉紅的推開她,「喂,赫卡特……」

  「你也喝!不然不放你走!」

  任性到不由分說的灌下去了!馬爾科不歇氣的,一大壺酒喝了下去,已經開始頭暈了。

  奸計得逞。

  她高高舉起比自己高很多的白胡子專用酒盞,「來吧紐蓋特——」

  老爹開懷大笑,「咕啦啦啦!多虧了你啊,我們不醉不歸!」

  眾人看了眼已經失去作戰能力的一隊隊長,十分確定,馬爾科談戀愛,受益人絕對是老爹。

  宴會提前開始了。

  馬爾科中途就醒來,發現局勢已經無法挽回了。

  他揉了揉有點疼的太陽穴,看了眼人群中央喝酒唱歌的老爹,內心有一萬句忠言逆耳的勸告要說,隨即就開始找起赫卡特。

  他總是能第一眼找到她。

  銀發,白背心,牛仔短褲,站在火堆旁邊跳著奇怪的舞,扮誇張的鬼臉,笑的眾人前仰後合,絲毫沒有美女包袱。

  薩奇直接捶地,能聽到他說什麼「絕了絕了」之類的,他們手上都拿著牌,不難想像赫卡特是為什麼跳這種醜醜的舞的。

  「打牌打輸了吧。」

  他聳拉著肩膀,懶散的靠過去看了眼局勢。

  「你醒啦馬爾科,你酒量好差哦,聽說我哦,剛才薩奇他們啊……」

  還不等赫卡特講完,馬爾科就嘲笑起她,「牌真的好爛,連對子都沒有。」

  赫卡特一臉受傷,「那種事我當然知道啦!有本事你來玩好啊。」

  結果她發現,眾人一副打算收拾下散局的樣子。

  馬爾科哭笑不得,「喂喂,你們跑什麼?」

  賭局操盤者的薩奇收拾的最快,「廢話,不跑難道等你過來贏翻我們嗎。」

  比斯塔心有余悸,喬茲也開始後悔參與進來了。

  要被制裁了。

  連勝王薩奇都害怕馬爾科?赫卡特立即崇拜的看著他,「馬爾科!我剛才輸了好多,酒都輸沒了才換大冒險的。」

  男人笑了,「被他們欺負了嗎?」他看了眼緊張不已的眾人,「那,要不要幫你贏回來?」

  「誒?可以嗎?」

  於是薩奇穿了以藏的女裝,比斯塔的胡子被刮了一半,喬茲被迫做了跟赫卡特一樣的鬼臉……

  馬爾科擺擺手,放過了喬茲,「算了,你坐下吧。」

  喬茲如蒙大赦。

  「好帥!!!」赫卡特激動的拍向馬爾科的後背,差點讓他摔倒。

  竟然真的有人一局都不輸的!她竟然認識這麼厲害的家伙!

  「馬爾科,我現在好尊敬你哦。」

  馬爾科順了口氣,謙虛的說,「只是運氣好。」

  論技巧他當然是不如薩奇他們的,不過運氣遠比賭技重要。

  「怎麼做到的啊?」赫卡特湊過來,看著他手裡的牌,仔細分析起來,「如果換我,會先出這個。」

  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她的香氣,馬爾科尷尬了一瞬,把手裡牌丟了。

  太近了。

  他故作鎮定的說,「從小的先出就好了……我去看看老爹。」

  「那我也去。」赫卡特笑著跟上。

  護士隊的人來的比他們快,瑪莎拿著本子記錄著數值,另一位護士在測量中。

  「怎麼了,剛才有不舒服嗎?」馬爾科問。

  老爹是不會承認,喝著喝著就咳血,然後被以藏喊了護士什麼的。

  瑪莎看到馬爾科就眼睛一亮,看到魔龍跟著他,頓時失去了笑意。

  真是礙眼。

  說起來,白胡子大人喝酒還是因為魔龍呢。

  剛才,她都看到了,魔龍厚顏無恥的勾著馬爾科的脖子,還硬勸白胡子大人喝酒。

  難道是因為白胡子大人不同意粗俗的她與馬爾科在一起,就痛下殺心?

  簡直就是惡毒至極。

  如果馬爾科知道她這麼壞,就不會喜歡魔龍了。

  不,現在也不是喜歡,是被皮相蒙蔽了才對!瑪莎想。

  像魔龍這樣的壞人,應該被揭穿才對。

  尤其是她這樣,真正和白胡子海賊團站在一邊的同伴。

  她整理了下情緒……

  「白胡子大人是不能多喝酒的,這樣對肺部的病情影響很大。」

  瑪莎憂傷的問,「魔龍小姐,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呢?」

  赫卡特愣住了,「啊?」

  「明知道白胡子大人的身體狀況,卻還是在勸他喝酒,這樣是在傷害他啊。」

  瑪莎說完,給紐蓋特檢查的護士也愣了。

  老爹喝酒還用勸?

  看大家沒有像她想像的那種反應,瑪莎還打算說什麼,卻被馬爾科打斷了。

  「又不是赫卡特的錯。」

  瑪莎錯愕的看著馬爾科,為什麼……

  馬爾科沒有在意這道視線,他開始跟老爹碎碎念,中心思想還是老樣子,戒酒!

  老爹不勝其煩的扭頭,掏掏耳朵,視線落在這個護士身上。

  他記得,這是那個被馬爾科救了的小護士?

  沒想到這孩子這麼愛找事兒,紐蓋特又看了眼護士長,這一臉嫌棄的想要撇清關系的表情啊。

  幫她說話的……是自己喜歡的男人。

  瑪莎沒再說什麼,徑直跑開了。

  赫卡特和馬爾科奇怪的看著她跑遠,都是滿臉問號。

  「怎麼突然跑了?」馬爾科感覺很奇怪,她是拉肚子了嗎?

  赫卡特小聲跟馬爾科說,「我感覺她這裡有點問題。」點點了腦子。

  護士長看了眼瑪莎留下的本子,翻了個白眼。

  這他媽寫的都是啥!

  -

  小插曲很快被忘記,由於狀況不佳,老爹要早早的被安排睡覺了。

  碎碎念能手馬爾科陪著老爹回屋,護士長囑咐要重測一次血壓等數值。

  「馬爾科。」他低頭專心記錄的時候,老爹叫了他一聲,「你知道我年輕的時候有多少女人喜歡我嗎?」

  馬爾科直接笑出聲,「喂喂,老爹你怎麼突然懷念起桃花債了,難道我該去認回那些老媽?」

  「咕啦啦啦啦!才不是那樣,我是要告訴你,那些女人都喜歡我說一不二的作風,說跟著我很安心,堂堂正正,喜歡不喜歡都說的很清楚,也沒有任何誤會,會發現、會拒絕。」

  馬爾科似懂非懂的放下筆,這是怎麼了。

  紐蓋特繼續說,「雖然我沒有結婚,但其實……愛情是很美好的,真的喜歡就不要錯過了。」

  這下明白了,老爹是在提醒自己跟赫卡特!馬爾科臉瞬間爆紅,支支吾吾的說,「我、我我、知道!但是現在……總之不是時候!我要等合適的時機!那個!」

  紐蓋特看著他,很直接的說,「你所等待的時機,其實就是自己的勇氣。」

  他沉默,確實如此。

  說的差不多,老爹繼續提點到,「那個叫瑪莎的護士,最近總研究跟赫卡特搭話,針管都扎不進我的皮了,沒關系嗎?」

  馬爾科皺起眉,「她的醫術水平怎麼總是忽上忽下的。再說,找赫卡特做什麼?」

  「你對不喜歡的女人真是一點都不關心啊。」老爹對他的不解風情感到無奈。

  瑪莎……好像總愛粘著自己問一些簡單過頭的醫術問題。等等,男人眨眨眼,「難道說?」

  她看出我喜歡赫卡特了?!

  老爹點頭,就是那個意思。

  紐蓋特說,「她嫉妒赫卡特。」

  馬爾科不耐煩的撓撓後腦勺,「和她有什麼關系啊。」

  啊。他反應過來了。

  「瑪莎喜歡我?」

  老爹調笑道,「別小瞧女人的嫉妒心,還是快點跟她說清楚吧。」

  馬爾科表示知道了,「好,我會和她說清楚。」

  紐蓋特准備睡下了,馬爾科幫他整理了被子,還在床頭擺了一杯水,擦拭好老爹的武器,准備離開時……

  「順便一提,你們結婚的話我能多喝兩杯吧?」

  聞言,馬爾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八字沒一撇——不對,你別想再喝了!」

  他不會再松口了!

  -

  馬爾科出來的時候,比斯塔神神秘秘的把他拉過去。

  他一看,薩奇拿著吉他坐在高處,喬茲變身為鑽石反光板給他打出一道聚光。

  這是?他嘴角抽搐。

  比斯塔把他拉到赫卡特身邊坐下,女人笑眯眯的問,「紐蓋特睡了嗎?」

  馬爾科點頭說是,沒等聊下去,台上的薩奇突然用很做作的聲音說:「各位單身狗准備好了嗎?」

  大家頓時喧鬧不已,薩奇安撫道,「好了好了,聽完這首歌你就有戀愛的感覺了。」

  「真的假的啊。」伙伴們發出噓聲,有些刻意。

  馬爾科坐在赫卡特身邊,突然覺得他們兩個坐的位置太奇妙了。

  就是那種,有點小昏暗的邊緣,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浪漫裝飾物。

  那束鮮紅鮮紅的玫瑰花是怎麼回事?那個條幅寫了什麼?

  喂喂,你們最好不是……

  「朋友們,夜晚還很長,別忘了牽起你身邊的手,為我應援。」

  「巨星薩奇,為您獻唱!」

  薩奇撥弄了下琴弦,伙伴們立即安靜下來,男人清清嗓,開唱——

  「Wise men say, only fools rush in

  智者說,只有愚者才沉溺愛情。

  But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但與你墜入愛河,是我情不自禁。

  Shall I stay, would it be a sin

  若這是樁罪,我是否該就此止步?

  If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馬爾科很清楚,這就是他們故意搞出來唱給他聽的,而且……太明顯了!

  你們能不能不要離他和赫卡特這麼遠,還用很三八的眼神一直偷瞄!

  會被發現的啊!那樣子就完蛋了!

  他低著頭,臉上發燒,看上去和四處冒粉紅色泡泡的宴會氣氛十分相稱,有種少女漫男主角的既視感。

  赫卡特專心的聽歌,手撐在身後,小腦袋跟著節奏晃來晃去,馬爾科看了一眼感覺更熱了。

  好可愛……

  視線順著向下,看著近在咫尺的白皙手指,馬爾科心不在焉的想,好漂亮。

  一看就知道,比他這種粗糙的手柔軟很多,雖然彈人腦殼的時候也很疼。

  像水蔥一樣纖長,指甲也圓圓的,沒有留長,只有一圈白邊。

  ……

  想要,牽她的手。

  「如果與你墜入愛河,令我情不自禁。

  Like a river flows, surely to the sea

  如百川歸海,多麼自然而然。

  Darling so it goes, some things are meant to be

  就讓你我隨緣,若此情命中注定。

  Take my hand, take my whole life too

  牽住我的手,也請帶走我整個生命。」

  雖然早就想要牽手,但馬爾科終究沒能伸出手。

  而赫卡特聽到歌詞這一句,卻主動拉起了馬爾科的手,高高舉起,為薩奇無聲的加油。

  她的嘴型在無聲的說,給點反應啊。

  沒有十指緊扣,某人的心髒就已經要跳出胸口。

  赫卡特看他不太配合的樣子,貼在他耳朵旁邊小聲說,「薩奇唱的好好哦。」

  馬爾科紅著臉默默點頭。

  她盯著馬爾科,松開他的手,正在馬爾科失落的抬頭看她時,赫卡特的額頭貼在他的額頭上,「馬爾科,你是不是感冒了?好熱啊。」

  太近了……馬爾科當場掉線。

  「不舒服的話稍微躺一下吧。」

  赫卡特扶著他,讓他躺在自己的膝蓋上,馬爾科已經失去反抗能力了。

  或者說,半推半就,十分享受,完全不想拒絕。

  她的膝蓋,比她的床更好。

  等、等!我在想什麼啊!馬爾科羞愧的閉上眼睛。

  女人溫柔的揉捏他的額頭,「這樣好一點嗎?」

  馬爾科緊緊的閉著眼睛,睫毛一直在抖。

  「醫生也會生病,實在是太不小心了,等下喝點熱水吧。」

  真可憐,因為生病看上去非常不想說話的樣子,赫卡特同情的摸摸他的頭,「病氣快點飛走吧。」

  手感意外的好,很少摸得到高個子的頭,赫卡特繼續揉了一會。

  光明正大偷看的眾人(包括彈唱高手薩奇)發現,馬爾科安詳到靈魂都要跑出來了。

  她慢慢的拍著馬爾科,哼著薩奇唱的這句——

  「Take my hand, take my whole life too

  牽住我的手,也請帶走我整個生命。

  For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因為與你墜入愛河,我已情不自禁。」

  「For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因為與你墜入愛河,我已情不自禁。」

  一曲結束,在眾人不知道是給誰的掌聲中,馬爾科猛地站起身,赫卡特奇怪的問,「你去哪?」

  撲通——

  回答她的是馬爾科跳下海的聲音。

  「馬爾科!」

  意外發生,那繆爾和甚平立即准備下去撈人,被眾人死死的按在原地。

  魚人組的兩人:???

  薩奇滿意的看著赫卡特先他們一步衝進海裡,沒有注意到這邊的騷動,放下吉他,掏出手絹擦了擦眼淚,「可以煮紅豆飯了啊。」

  比斯塔拍了拍他的肩膀,眼角泛出淚花,「這次穩了,搭檔。」

  哈爾塔拿著橫幅,「這個沒用上啊。」

  求婚橫幅。

  「沒關系,遲早會用上的。」以藏笑了。

  眾人看赫卡特拎著馬爾科爬上來,牛奶皮膚在閃著光,出水芙蓉不外如是。

  真是驚人的美貌啊……薩奇憤憤的咬著小手絹,「便宜他了!那個母胎單身!」

  -

  「好擔心他啊。」赫卡特趴在床邊,看著被海水泡暈的馬爾科,問瑪莎,「溫度已經沒問題了嗎?剛才好燙好燙的。」

  又突然冒出來的護士小姐冷淡回答,「已經沒問題了。」

  赫卡特這才松了一口氣,「那就等他醒吧。」

  「魔龍小姐!」瑪莎有些尖銳的聲音,嚇了赫卡特一跳。

  她似乎也意識到,這樣的態度太過奇怪了,沉默了一瞬,又溫柔的對她說,「這裡有我就可以了,我是護士呀。」

  「但是……」赫卡特有些猶豫。

  這個女的看上去精神不太穩定,不會傷到馬爾科吧。

  「只是掉進海裡而已。」瑪莎拿出專業的針筒和藥劑,「請您離開吧,畢竟留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

  絲毫聽不出這話裡的針對,「好,那就拜托你了。」

  赫卡特決定離開了。

  瑪莎看著她離開,放下手上那些裝腔作勢的器具。

  他沒事,很快就要醒了。

  不希望魔龍留在這,因為那樣,他就根本看不到我了啊。瑪莎痛苦的想。

  -

  在快要醒來的時候,他仿佛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馬爾科。」

  是誰……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有人輕輕柔柔的撲在他身上。

  「看到你在海裡,我好擔心。」

  看到瑪莎的頭發,馬爾科清醒了。

  「額,瑪莎,你起來一下好嗎?我醒了。」

  聽到這話,瑪莎抬起頭,梨花帶雨的望著他,「馬爾科……」

  男人掏掏耳朵,進水了,聽不太清聲音啊,還以為是赫卡特。

  他起身,問道:「誰撈我上來的?」

  瑪莎沒有回答,她告白了。

  「我喜歡你。」

  男人錯愕的看著她,……好突然。

  「怕再不說就會失去你,所以只能現在說了,馬爾科,我喜歡你。」

  「別拒絕我,馬爾科。」

  瑪莎想要抱住他,馬爾科卻直接側身躲過。

  她看著他,情緒已然失控,「我一直都在等你!她有什麼好的?我等了你三年啊,為什麼不肯看到我呢!」

  ……看來,除了赫卡特以外,大家都知道他喜歡誰啊。

  馬爾科尷尬的摸摸後腦勺,還是說了那句瑪莎最不想聽到的,「抱歉。」

  「外貌就那麼重要嗎!粗魯又遲鈍,完全沒有眼色,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蛋……」瑪莎痛哭不止。

  看著女人哭泣的臉,馬爾科第一個想到的卻是為赫卡特解釋,「她比你想的要好很多很多,說真的,臉是她最不值得一提的地方了。」

  「我得承認她粗魯又遲鈍是事實,但是這沒什麼不好的,我很喜歡……是笨蛋也很喜歡。」

  他拿了點紙,放在離瑪莎很近的桌上,就走了。

  瑪莎哭著追問,「你喜歡她什麼?」

  男人已經走遠,對她擺擺手,「你不用知道。」

  他轉過頭,強調了一次,「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不會喜歡你的,瑪莎。」

  他很清楚這一點。

  To Be Continued.


第82章 刀閑能生鏽,人閑易生病。上

  阿拉巴斯坦,雨宴。

  「和白胡子海賊團在一起嗎。」

  羅賓回答,「是。」

  一陣無邊的沉默。

  良久,男人說,「叫星期五回來吧。」

  不必滿世界的去找她送電話蟲了,也不必想要等她一起開始什麼歡迎會。

  真是傻死了。

  他到底在想什麼。

  以為那個白痴會有什麼舉動,結果他高估了白痴的腦容量,估計除了甜甜圈什麼都沒有。

  做些正事吧。

  他低頭看著新找到的歷史舊文稿,卻忘了這本該是屬於妮可·羅賓的工作。

  現在除了生氣腦子裡什麼都想不到。

  強行降智,確實,和魔龍有關的事情總是這樣。

  等等,生氣?

  為什麼?他可是克洛克達爾。

  男人盯著桌面,臉色越來越陰沉。

  羅賓看著被mr.0在手中□□的破舊文稿,嘴角輕扯,沒有提醒的走掉了。

  他現在需要獨處的時間吧。

  不作為mr.0,而是一個失戀的普通人。

  她去把廚房准備的餌食,喂給香蕉鱷魚。

  看著水槽裡的鱷魚,羅賓笑言,「有點可憐啊。」

  -

  新世界,白鯨號。

  「護士隊的那個女孩最近不來了呢。」有人說。

  就有人立即回答,「哎呀,她的醫術太差了,每次扎針都扎錯。」

  「對啊,還是赫卡特大姐厲害,魔法真的好強啊。」

  赫卡特在一旁幫馬爾科打下手,聽到船員誇獎她,立即自滿起來,「當然啦,我可是赫卡特。」

  「啊∼自信的赫卡特也好漂亮哦!」

  風靡全場。

  馬爾科無奈的看著他們,心裡倒是對瑪莎的主動離去松了一口氣。

  薩奇向他招手,笑得一臉和藹,「馬爾科,你過來一下。」

  「怎麼了?

  隨著馬爾科的靠近,薩奇的笑逐漸轉換了意思,看上去怪瘆人的。

  他大聲呵斥,「我看錯你了!」

  「……哈?」

  薩奇振臂高呼,「所謂男女之間啊,虛度光陰是在確立關系之後的事,在曖昧階段要保持你野性的狩獵本能啊!」

  馬爾科當場變身火車頭,紅的冒煙,「曖、曖昧什麼的並沒有好不好!我和那家伙也不涉及到男女,只是認識的朋友好不容易又遇到了就一起玩而已.......」

  「給我閉嘴,膽小鬼——!!!」

  被氣勢壓倒的馬爾科已經傻眼,看著薩奇氣勢十足的拿出吉他,瘋狂暗示,「男人如果連喜歡都不敢說出口,這輩子也就是個垃圾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想到那天晚上的宴會,馬爾科干脆的說,「我該怎麼做?」

  薩奇等的就是這句,「明天,滾下船去約會!兩個人,單獨相處!」

  馬爾科驚詫不已,「誒?」

  「讓她對你心動啊,想想看那群護士對你的表情,再看看赫卡特,差別很明顯吧!」

  「不太懂……但是我現在就去試試看,謝謝你,薩奇!」

  他默默點煙,「真是讓人不省心的母胎單身。」

  以藏在角落遠遠看馬爾科瘋跑過去邀約,兩人對話的時候,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慌張,他無奈的搖搖頭,問薩奇,「你確定他能開口嗎?」

  「誰知道,要是被別人搶走了,老爹都會鄙視他。」

  紅發什麼的,七武海之流,一群糟糕的緋聞對像,還是我們船上的馬爾科更可靠吧。

  薩奇心滿意足的點點頭。

  -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馬爾科單手托腮,坐在岸邊,看著一群人在那裡玩水。

  「一起出去玩?好啊!」赫卡特一口應下,轉頭邀請了甚平,「走啊,我們去離得近的岸邊打沙灘排球。」

  馬爾科試圖阻止,「等等……」

  我是想就我們兩個……他默默流下兩行瀑布淚,為什麼沒能強調單獨相處啊!

  真好啊,精力旺盛的魔龍族。

  好羨慕能和她玩水的家伙們啊。

  那繆爾、甚平不用說了,連薩奇他們都可以。

  「唉——」

  喬茲坐在他旁邊,安慰性的拍拍馬爾科,「我懂你。」

  指了指躺在沙子裡面曬太陽的老爹,「大家都是這樣的。」

  下不了水就是惡魔果實能力者的無聊,和大海的浪漫被切割了。

  馬爾科捂著臉,「喬茲啊……」

  雖然也是這個原因,但你還是不懂。

  赫卡特從海裡出來,身上穿著自制的泳衣,讓人血脈噴張,比如薩奇,為了貼近美女才去玩水的。

  你這個背叛者,薩奇!明明說好要給我們制造機會的!馬爾科咬牙切齒,最後還是嘆氣。

  只能慶幸這裡荒無人煙,不然真的要嫉妒死了。

  她對無聊的兩人打招呼,「來打球啊∼」

  看著她的笑臉,馬爾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想要只有兩個人……單獨。

  於是他做出了大膽的舉動。

  鳳凰張開翅膀,搶了人就飛遠了。

  喬茲疑惑的被丟在身後,「去哪啊——」

  薩奇在身後吹著口哨,老爹的笑聲也非常明顯。

  馬爾科飛的更快了。

  赫卡特短暫的意外後,就當成是馬爾科在跟她玩了,激動的搖起花手(?),「哇!衝呀!!!」

  比她自己飛有意思多了。

  「別亂動啊!」

  果然,赫卡特手一松掉下去了。

  沒等她變出翅膀,男人俯衝向海平面,雙手穩穩接住她,「都說了別亂動了。」

  她大呼刺激,「再來一遍,馬爾科!」

  他無奈的看著她。

  突然意識到,兩人正在很近的距離。

  都能看到赫卡特鼻尖殘留的沙子,摸到她身上海水的濕氣。

  下意識就這麼做了。

  她不會覺得很唐突嗎……馬爾科看著赫卡特,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太陽曬到兩個人,可是臉紅的只有他。

  感情真是不公平的事,他卻甘之如飴。

  這算是薩奇說的,合適的時機嗎……

  他深吸一口氣,「赫卡特,其實我……」

  「赫卡特!馬爾科!」

  一道熟悉的聲音吸引了他們的注意,打斷了馬爾科的話。

  香克斯仰著臉,站在白胡子身邊向他們招手。

  「香克斯?/紅發!」

  兩人的表情截然不同。

  -

  紅發海賊團的優點是什麼!

  勤儉持家?

  耶穌布拿出自己無限循環使用的小毛巾,擦槍擦到沒毛了。

  省吃儉用?

  拉基路委屈巴巴的放下了雞腿。

  「窮吧。」貝克曼總結。

  「優點!優點!我說優點啊。」被伙伴拆台,船長感覺很沒面子。

  香克斯煞有介事的說,「是謙虛與隨和。」

  眾人:哦,所以呢?

  香克斯笑,「我要謙虛的去白胡子船上拜訪,然後隨和的把赫卡特帶走。」

  他當即起身,「好,我們走吧。」

  眾人紛紛踢向他,「你有病啊!」

  香克斯無辜的倒在地上,「怎麼了?」

  耶穌布大吼,「這才過去三天!約好的是一個月啊。」

  男人撓撓臉,沉吟道,「嗯……我們現在開始去找他們,到了也就一個月了吧。」

  不不不,沒有這麼算的。

  拉基路提示道,「老大,這樣魔龍大姐就只去了不到一個禮拜啊。」

  從杯子島到新世界還有一段路程呢。

  香克斯鼓著臉,十分任性的說,「反正我現在要去。」

  「沒有這樣的啊,太丟臉了。」

  「就是就是,顯得我們出爾反爾一樣。」

  「而且是老大說同意的。」

  眾說紛紜,香克斯直接捂住耳朵,「哎呀煩死了!那我們慢慢開總行了吧?」

  這個任性的船長啊啊啊啊啊——

  -

  事實證明,紅發海賊團的特點不是謙虛與隨和,是厚臉皮。

  他們最終還是提前到了。

  除了貝克曼之外,沒有人願意跟香克斯一起上去搶人,太丟臉了。

  於是就有了赫卡特和馬爾科在空中看到的那一幕。

  剛游完泳,上船換身衣服,聽到外面亂糟糟的,薩奇邊走邊問:「怎麼了?」

  「不好了薩奇!真的是大場面啊!」哈爾塔激動的扯著他。

  「哈,什麼場面我沒見過。」薩奇理了理發型,出門一看,老爹身邊有另一個四皇……「紅發香克斯?!你來干嘛——」

  香克斯禮貌的跟剛玩過水的這幾個人揮手,「打擾啦,誒嘿。」

  誒嘿個屁啊——眾人面部崩壞!

  聽完香克斯的來意,眾人放下了手裡的刀槍棍棒,老爹重復了一遍他的話,「你來接赫卡特?」

  「嗯,我們約好的。」

  面對男人坦然的表情,四名隊長和老爹竊竊私語起來。

  薩奇一直搖頭,「怎麼能讓他帶走赫卡特啊!」

  比斯塔捏著自己只剩一半的胡子,陷入思考,「就是說啊,馬爾科他才漸入佳境。」

  帶著對兄弟的擔心,哈爾塔建議,「我們把他趕走吧。」

  以藏不贊成,「笨蛋,那不就引發戰爭了嗎,再厚臉皮也是四皇啊。」

  「打一架也沒什麼吧。」喬茲躍躍欲試的看著香克斯。

  唯一跟隨船長下來的貝克曼,作為可靠的代表,對白胡子海賊團的大家說,「我們沒有宣戰的意思,只是來接魔龍而已。」

  薩奇笑了,「接赫卡特可不是什麼小事啊,再說,一個月的時間也沒到啊。」

  沒關系,只要坦然的……貝克曼很努力讓自己順利的說出這句話。

  他咬著牙擠出一句——「從上了船開始算。」

  眾人眨眨眼,什麼意思?

  以藏一臉震驚,「你是說,從離開杯子島那天開始算?!」

  「是。」貝克曼雙眼望向虛空,丟臉丟習慣了就好了。

  哈爾塔驚恐的托著臉,「太無恥了吧!」

  紅發海賊團,真的是太厚臉皮了!

  -

  馬爾科還是招待了兩人,貝克曼已經要羞憤致死。

  在聽過香克斯本人說「從上船開始算」這句話之後,馬爾科很認真的看了眼太陽,「你早來了十四個小時。」

  薩奇都要哭了,「別說了馬爾科,你看上去太可憐了。」

  為什麼這麼遵守規則啊傻鳥!

  看出他們的潛台詞,馬爾科嘴角抽搐,「反正來都來了,就一起吃頓飯吧。」

  老爹見縫插針,「那就為了歡迎最年輕的四皇來做客,拿酒來。」

  「少來了老爹——」

  他看著香克斯在那裡傻笑,心裡也很氣,但還是遵守了約定。

  早就知道會出么蛾子了,沒什麼的。

  公平競爭,這是他的自尊心。

  宴會開始後,香克斯主動端了杯酒過來跟他說話,「馬爾科,上次在杯子島你說的話我想過了,我不同意你們兩個在一起,主要是因為白胡子海賊團跟我們羅傑海賊團是對手,所以你們的愛情是不被允許的。」

  在馬爾科鄙視的眼神中,香克斯越說越覺得合理,他強調,「你不信啊?不信的話羅傑船長會托夢給你,他說他不同意這門親事,我在這邊,替羅傑船長跟你說句不好意思了。」

  紅發男人話鋒一轉,「不過你要是加入我們紅發海賊團,那就另當別論了,咱們親兄弟,不說兩家話。」

  馬爾科心情不佳的將酒一飲而盡,「閉嘴吧你。」

  就找借口吧你。

  當時在杯子島。

  酒吧的後門,香克斯奇怪的問馬爾科,「怎麼了,特意把我叫過來。」

  「紅發,你對赫卡特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用眼睛看。他想這麼說,卻感覺氣氛不太對。

  馬爾科認真的對他說,「是你把她帶到海賊王的船上,一起見習的對吧,那你們朝夕相處的那些日子裡……你喜歡赫卡特嗎?」

  「不可能!」香克斯立馬否認,「我當那家伙是兄弟,我和巴基……」

  不想聽無關的事情,馬爾科直截了當的說,「我喜歡她。」

  哇哦。香克斯感嘆,「啊,那真是……沒想到啊……」

  他突然感覺有點悶悶的。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阻止凱多對她求婚,但是我很清楚,我阻止,是因為我喜歡赫卡特。」

  「我也很清楚自己有多麼喜歡,就算情敵是凱多也不會退讓,所以,不希望被你這樣什麼都不知道的家伙打擾。」

  馬爾科一字一句的說,「這一個月我會想辦法告訴她,我的心意,如果你不反對我和你的朋友戀愛,就不用來接她了,我會留下她的。」

  想要結束對話時,香克斯突然大喊一聲,「不行!」

  馬爾科詫異的回頭。

  香克斯惡狠狠的盯著他,「我不會把赫卡特交給你。」

  這樣的表情才像是你啊,紅發。

  馬爾科扯扯嘴角,懶洋洋的拖長音,「是嗎——」他問,「以什麼身份阻止我呢?」

  香克斯愣住,他是赫卡特的……什麼呢。

  「如果你想要公平競爭的話,我接受,但如果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赫卡特,就別在那裡指手畫腳的添亂了。」

  馬爾科繼續說,「作為朋友來說,你越界了。」

  「是我先遇到她的。」香克斯頭腦一片空白,只想到這一句話。

  馬爾科毫不退讓,表情堅毅,「這次是我先。」

  門關上了。

  時間回到現在。

  酒量不好的馬爾科在憤怒的喝了幾瓶之後就開始失控了——

  「我先遇到的!是我先啊。」

  他張牙舞爪的扯住香克斯的領子,「你耍賴不說早來了多久啊!啊!」

  然後睡著了。

  香克斯:我當時害怕極了.jpg

  「我惹到他了嗎……」香克斯小心翼翼的問。

  「我先送他回去睡覺……」赫卡特一臉懵的扛著馬爾科,「你以後別總氣人了,看把馬爾科都氣成什麼樣了。」

  香克斯站在原地,獨自接受眾人譴責的目光。

  貝克曼早已有先見之明的,劃著小船先回到自家雷德號上了。

  -

  頭好暈。馬爾科趴在赫卡特的背上,大概知道這是誰,但是也有點無法控制了。

  他摟著赫卡特的脖子嚶嚶啜泣,「你沒事吧馬爾科!」

  有事!

  好委屈啊。

  為什麼紅發那家伙這就來了,他本來都……本來都!

  其實他也知道,就算紅發不來,他也沒有准備好說出口。

  瑪莎問自己喜歡赫卡特什麼的時候,馬爾科可以很自信的告訴她,就是喜歡。

  他也可以對香克斯喊話,我知道我自己喜歡她,你又算什麼。

  面對赫卡特,他總是無法表達。

  十幾年前剛見到的時候,只是覺得很有趣而已。

  他趴在赫卡特的後背,迷迷糊糊的陷入回憶。

  確實很漂亮,再遇到別的女人對他表白心意的時候,馬爾科總會不由自主想到她。

  那張濃臉,比他這些年看過的任何事物都深刻。

  明明只是一起玩過而已。

  遇見海賊王的時候,他忍不住去問,那個銀發的女孩去哪了。

  其實是想說,她的夢想實現了嗎?……有喜歡的人了嗎。

  之後第一次看到和她有關報紙時,上面寫著她跟多弗朗明哥訂婚的消息。

  他有點生氣的跟老爹他們說,「我要去把她搶回來!」

  「什麼名義?」老爹問。

  馬爾科愣在原地,是啊,他和她,根本沒有那麼熟悉,連朋友都是很久沒有聯系過的朋友了。

  但是那天他從來沒有忘記過。

  她呢?

  或許早就忘了他也說不定。

  或許真的很喜歡那個人也說不定。

  他對她……只是有話沒能說出來,所以留下的執念而已,冒然去打擾,是多麼自私的行為啊。

  如果真的喜歡,一定不會那樣做的。

  所以他沒有去找多弗朗明哥。

  真的好慶幸,又看到了那份解除婚約的報紙。

  他四處去找赫卡特,但是除了一次次遇到明哥的手下,完全沒摸到赫卡特一點影子。

  馬爾科把那群家伙揍了個遍,沒有理由,想揍就揍了。

  或許,他們真的沒有緣分。

  這樣想著,卻在酒島重逢了,雖然被忘記了吧,但是之後還能一起在船上玩,和她這麼近,自己的心意早就非常明確了。

  喜歡她什麼?

  喜歡她的頭發,像是飛在天空是可以觸碰到的白雲,柔軟又溫柔,揉起來手感很好,很可愛。

  喜歡她的眼睛,像是藏在山洞角落,未經開采的礦石,純淨的閃光,專注看向某人的時候,根本無法抵抗。

  她的嘴巴,吃東西的時候看起來很幸福,兩腮滿滿的,笑起來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她的耳朵,對感興趣的事情總是捕捉的很快。

  我喜歡她笑,喜歡她不笑,喜歡她安靜,喜歡她吵,喜歡她得意的樣子,也喜歡看她開心的無憂無慮。

  如果非要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不知道。

  可能是十六年前,被她惡作劇的水花弄濕了臉的那一天,分不清日出和日落,海面的潮汐聲掩蓋住心跳的喧嘩。

  我的世界只有那一個太陽。

  我只會喜歡這一個人。

  過去到現在,以後和未來。

  雖然,現在沒有勇氣告訴她。

  -

  赫卡特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和耳朵,溫度正常,只是酒後微熱。

  最近馬爾科總是出狀況啊。女人嘆了口氣,拿出毛巾擦拭他的臉。

  不知道是不是動作太大,馬爾科皺緊了眉,她立即停手。

  「留下來……」睡夢中含糊說出口。

  聲音很小,她貼過去想聽清楚,馬爾科卻將她扯入懷中,她嚇了一跳,「醒了嗎?」

  「留在我身邊。」

  男人睜開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她,赫卡特呆住,「馬爾科……」是在跟我說話嗎?

  兩人距離很近,他的下巴就抵在她的額頭上。

  他試圖聚焦卻什麼也看不清的,睡著了。

  馬爾科緊緊的摟住她,「不要走。」

  直到他睡熟了,手有點松開,赫卡特才想到該從他懷裡起來。

  摸了摸自己不太平靜的小心髒,「嚇死我了……」

  這個架勢,簡直就是少女漫畫啊。

  她都要以為馬爾科喜歡她了呢。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加速,新的一章開始了,看標題,你們知道誰要來了吧!

  馬爾科短暫下線,之後就有漩渦式修羅場惹!那種他愛她、他愛她、他愛她、然後她不知道、還覺得他們是好朋友的情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愛死了!!!!

  2020/9/8 修改了一下尾巴,讓馬爾科的擁抱做這章的結尾吧~


第83章 刀閑能生鏽,人閑易生病。中

  香克斯和頂著全船都不歡迎他的壓力,厚著臉皮待在原地等赫卡特出來。白胡子看著他,重重的嘆了口氣,「你這家伙真是……」

  他笑嘻嘻的喝著別人船上的酒,「有機會帶我故鄉的酒給你喝。」

  禮尚往來嘛。

  「不必。」紐蓋特很有骨氣的拒絕了。「你少過來跟馬爾科搶人就好。」

  香克斯哈哈大笑,「哎呀怎麼能這麼說呢∼你真是幽默啊,白胡子大叔。」

  紐蓋特:……

  眾人不忍直視的轉過頭。

  赫卡特從屋裡出來,「還在喝哦?」

  香克斯終於放過了白胡子大叔,問,「馬爾科怎麼樣了?」

  她有點苦惱,「看上去怪怪的……」赫卡特有點擔心,「別喝了,先回你自己船上吧,明天跟他道個別我再走。」

  「誒?」香克斯還以為能直接接走她呢。

  他退求其次的表示,「既然這樣,我就在這等著吧,你屋在哪?」

  嗯?!薩奇等人頓時坐不住了,這是要睡哪啊!

  「別攔我,我跟他打一架。」

  薩奇擼起袖子,喬茲不嫌事大的附議,「動手動手!」

  那邊的動靜顯然沒引起這邊的注意。

  赫卡特踢他一腳,「趕緊起來,大家都要睡覺了。」

  香克斯磨磨蹭蹭的站起來,「可是……」

  「都說了早上就走了,你在急什麼啊?」赫卡特奇怪的看著他,就這麼想見雷利嗎。

  香克斯突然臉紅,摸了摸後腦勺,「啊,那倒也是……」

  他這是怎麼了,想到赫卡特要來他船上玩就太激動了。

  送走了香克斯(用白團家的小船),赫卡特打著哈欠,又去馬爾科那給他衝了杯維生素水。

  偷看這溫馨一幕的眾人,十分感慨,赫卡特一定會是好妻子的。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吃上紅豆飯啊……

  -

  昨天……我都做了什麼啊!

  第二天一早,馬爾科醒了就要衝出去,赫卡特端著一盤煎蛋正准備敲門,「你醒啦?」

  「啊,哦。」馬爾科猛地剎車,局促的接過盤子,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笑著走進屋,提醒起昨晚的窘態,「馬爾科的酒量真的很差誒,才幾瓶而已,你還記得發生什麼了嗎?」

  記得,但是,他還是覺得忘了比較好。

  赫卡特遞給他刀叉,「你說想要誰留下來,在撒嬌呢哈哈哈哈∼」

  「不,忘了吧……」馬爾科側過頭去,「說起來,紅發那家伙不是要帶你走嗎?」

  「是啊,想跟你好好道別再走呢。」

  看著她的臉,馬爾科想,要不干脆就說出來吧。

  雖然錯過了氣氛好的時候,而且紅發那家伙就在外面等著。

  但是!這樣說出口太唐突了吧!也沒有鮮花和戒指,怎麼辦……

  ……她走了的話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在他糾結的時候,赫卡特好像說了什麼,「所以什麼時候去啊?」

  他愣住,「啊?」

  「我們不是說好要去魚人島嗎?」

  赫卡特理所當然的說完,狐疑的望著他,「你不會忘了吧?」

  這是,還會再來找他,對吧……

  馬爾科撲哧一聲笑出來,伸手去揉她的腦袋,「不會忘的。」

  把赫卡特揉成一個棉花糖發型,在她撲過來反擊的時候,馬爾科立即投降。

  「反正,你什麼時候回來都可以,答應你的事永遠算數。」

  「馬爾科……」她有點感動,「我們要永遠都是好朋友哦!」

  哢嚓。

  又是心碎的聲音。打碎牙往肚子裡咽,馬爾科笑著同意了。

  「生命卡別弄丟了,想來的時候會迷路的。」

  「沒關系,我記得你的味道。」她在男人領口聞了聞,「很好聞的味道,我不會忘的,就算隔著一條紅土大陸也會找到你的。」

  面對這些,馬爾科已經有了抵抗力。

  畢竟膝枕過、也牽過手了,還抱著她飛來飛去,他已經不是曾經的他了。

  他甚至威脅道,「如果再像之前那樣忘了我,絕對不原諒你。」

  「對不起嘛!」她沒心沒肺的道歉,「那次見面的時候太小了,真的記不清了。」

  他兩指捏住她的臉,「和年紀有什麼關系,想記住就是會記住。」

  赫卡特嘟嘟囔囔的說,「我想記住馬爾科的!」

  馬爾科笑了,「好,那我等你來找我。」

  或者,我會忍不住去找你。

  耍賴嘛,誰不會。

  -

  那邊,香克斯在船上等了半天,她好不容易過來了,忍不住吐槽道,「他那麼舍不得你,要不然邀請他上我的船吧?說不定會同意。」

  赫卡特還在和白團的大家揮手道別,聽他這麼說立刻回懟,「你白痴啊,馬爾科可不是輕易居於人下的男人!」

  「哎呀真意外∼赫卡特竟然還知道這種事。」他笑嘻嘻的說。

  「我們可是朋友啊。」女人摸著頭,燦爛的笑起來,「馬爾科最懂我了。」

  這樣的回答在香克斯預料之外。

  他的心突然空了一下,又想到杯子島那次分開時的事。

  很難受。

  好像某個屬於自己的寶藏,被人搶走了一樣。

  他伸出手,想要觸碰她耀眼的銀發……

  赫卡特一個過肩摔,利索的很。

  男人倒在地上,一臉懵。

  「你剛才想偷襲我吧。」魔龍一臉了然的盯著他,在某人無法回答的時候,直接蓋棺定論,並且對躺在地上的香克斯,炫耀意味十足的聳肩,「還差得遠呢,區區一個香克斯。」

  他笑了。

  越笑越大聲。

  笑到赫卡特十分奇怪,「你干嘛?我把你頭摔壞了嗎?」

  「果然還是跟赫卡特一起玩最開心!」香克斯大笑道。

  -

  「這是我的船!雷德號。」

  「這是廚房!面粉和可可粉都准備好了!」

  「這是釣魚台,這是魚竿,耶穌布超級會釣魚的,之後我們可以一起釣。」

  一陣風似的跑過!香克斯不停的穿梭在船上的每個地方,看得船員眼花繚亂,赫卡特被扯得頭暈,他帶她來到醫務室的位置。

  「這是你的房間,我提前打掃出來了!」

  「你看這床,大不大!」

  他松開赫卡特的手,跑到床頭的櫃子裡,拿出一盒光彩奪目的寶物,「這是我最近攢的寶石,給你!」

  「還有還有……」

  赫卡特喊停,「等等,香克斯,你慢點。」

  香克斯捧著寶石,不斷的誘惑她,「你看這個寶石,閃不閃?」

  「好看是好看,但是你到底怎麼回事啊,轉的我頭都暈了!」

  香克斯這才意識到,「抱歉抱歉,有點激動了,一想到你以後和我一起冒險就覺得很開心嘛哈哈哈哈∼」

  她奇怪的看著他,「誰說我要和你一起冒險了?」

  「誒?」男人愣住,「可是,你不是上船了嗎?」

  赫卡特無語了,「我在杯子島說的話你都忘了嗎?」

  某人臉上直白的寫著:選擇性失憶。

  赫卡特隨口說,「我只是來和你一起去看看雷利,之後就各走各的吧。」

  她坐在香克斯准備的大床上,「好柔軟∼謝啦香克斯。」

  會睡個好覺。

  香克斯抓狂的問,「各走各的是什麼啊?!你不是已經答應跟我走了嗎?」

  她擺擺手,「不不不,絕對沒有那回事,讓我當你的手下簡直是奇恥大辱。」

  「不是手下啊!」男人一蹦三尺高,努力解釋,「跟我走就是當伙伴啊,船上的大家都很有趣,你會很開心的!」

  赫卡特看了眼在門口觀望的船員,大條如她,也能感受到這群人對她的觀察和打量,以及一點微妙的、八卦的敵意。

  「交朋友的話我很歡迎,要是對我有什麼別的想法也直說吧,我不是非要靠船才能去香波地。」

  她對清一色的糙漢露出一個挑釁的笑,「或者說,打架也很歡迎。」

  啊∼好漂亮∼真是個超級大美人啊!

  有意志不堅定的已經開始想當她的小弟了,被耶穌布瞪了回去。

  於是氣氛又回歸到一開始的那種。

  香克斯回頭看了眼船員,眾人立即望天裝無事發生。

  他撓了撓頭,怎麼回事?

  -

  由於這個氣氛,本來想召開的歡迎會也消失了。

  赫卡特自己去廚房烤了一堆甜甜圈拿回房間自己吃,全程無交流,對拉基路倒是會笑一笑,分享下食物。

  「味道如何?」有人問拉基路。

  胖胖的他心滿意足的捧著臉,「比肉還要好吃啊∼」

  可惜只有一個。

  「喲,聚在這干嘛呢,一起喝點?」香克斯拿著兩瓶酒走到醫務室門口,發出邀請。

  眼尖的已經發現,那是香克斯前兩天用寶石換的年份超贊的一流好酒。

  眾人猶豫再三,耶穌布干脆的拒絕,「我們等會兒還要釣魚,外面太曬了,先歇會兒。」

  「這樣啊。」香克斯進屋了。

  他們只能眼巴巴看著那件一直空缺的、被當作儲物間的醫務室,現在又有酒,又有好吃的,還有超級大美女。

  「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錯過了最佳搭訕時間,他們的距離反而比在杯子島的時候更遠了。

  於是紛紛埋怨起耶穌布,「我們到底要觀察什麼啊,一直這麼不說話感覺好別扭啊。」

  後者沉著的說,「再等等。」

  沒錯,對於老大的這個青梅竹馬,紅發海賊團一開始是很喜歡的,現在轉為觀望。

  原因是和香克斯喝酒的時候,聽說了魔龍坎坷的情史。

  說到一開始上新聞的多弗朗明哥,那個臭名昭著的海流氓。

  香克斯特別不滿,「她出去就被人騙,傻傻的去了那麼多地方幫那家伙打架,她都沒幫我打過架。」

  他干了一大扎啤杯的酒,「所以結婚到底有什麼意思!還不如跟我冒險了呢。」

  耶穌布把這些事放在了心上。

  不像貝克曼的放任自流,也不是拉基路的粗神經,他有自己的看法。

  那個女人……既漂亮又聰明,武力值也很高,結婚的目的就是生孩子,這多危險啊。

  一不小心不就成了夏洛特玲玲嗎!

  目前聽說的已經有兩個七武海和一個不死鳥·馬爾科了,如果魔龍要在這些男人當中搖擺不定的話,那絕對不能讓她禍害香克斯。

  要是自家老大成為配種機器……想想都可怕。

  這麼相比,當然風車村的瑪琪諾小姐更好。

  那麼溫柔體貼,最重要的是,離開時都沒能對香克斯告白,這多遺憾啊。

  魔龍是瑪琪諾小姐的勁敵。

  不管是認識的順序、相處的位置,都比瑪琪諾有優勢。

  把持住啊,香克斯!要是你成了魔龍族的繁殖工具,我們的夢想要怎麼辦啊!

  因此,耶穌布一直不能放心,帶領眾人開始了觀察任務。

  觀察魔龍對香克斯,究竟是想玩玩還是怎樣。

  聽說這個計劃,貝克曼不置可否,一句話總結,「閑的。」

  言外之意就是不參與。

  耶穌布開始了孤獨的努力。

  -

  雷德號,甲板上。

  「你記不記得我們遇到巨人族的那次?」

  赫卡特嚼著蘋果,「哈,怎麼不記得,巴基老大不是想要收他們做手下嘛。」

  香克斯坐在那比劃著那場大戰,「後來我們又遇見了,而且還和其中一個不打不相識……」

  沒什麼興趣,魔龍族的本體比巨人族大多了,那些家伙也不是很強。

  「對了,巴基老大現在在干嘛?」她問香克斯。

  香克斯嗆了一口,「喂,你都沒叫過我老大。」

  這不是很正常嘛?赫卡特眨眨眼,「你是香克斯啊。」

  那個又弱又愛往前衝的無腦香克斯啊。

  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香克斯自然很生氣了,「我現在可被叫做四皇了,你看沒看到雷德號有多大,看沒看到我的伙伴有多強啊。」

  「是是,真厲害。」她敷衍道。

  他補充,「而且還打敗了你。」

  「說什麼呢!那是我沒好好打!」赫卡特立即炸毛,「再來啊!」

  香克斯分分鐘認慫,「對不起,祖宗,口誤口誤,別打了,我剛吃完飯想歇會兒。」

  這邊追憶往昔的時候,耶穌布很自然加入話題,目的只有一個,將魔龍對老大的覬覦扼殺在搖籃中。

  「想不到魔龍比你厲害這麼多啊。」

  他可是記得香克斯說的那些——魔龍族挑選對像的首要條件,要比她強大。

  香克斯一拍桌子,「那是我讓著她。」

  赫卡特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的吐槽道,「他以前一點肌肉都沒有,而且還矮,真的挺弱的。」

  男人不甘示弱的一扒上衣,「你再看看!」

  赫卡特眼前一亮,戳了戳他的腹肌,「現在倒是有點了,練的挺好啊。」

  「那是自然。」香克斯開心了。

  魔龍那個眼神……耶穌布心中警鈴大作,硬是解讀出色眯眯的意思。

  「說起來啊!」他大聲的問,「香克斯,我們最近財政吃緊啊,就沒有什麼賺錢的辦法嗎?」

  ——魔龍族挑選對像的次要條件,要有錢。

  怎麼樣!這樣你知道香克斯是個多不適合當丈夫的男人了吧!放棄他去搶別人當壓寨夫人吧。

  耶穌布信心十足。

  香克斯聞言苦惱起來,「又沒錢了啊,這可真是,那到了香波地去賺點賭資吧。」

  沒錢了?赫卡特指了指她那屋,「把寶石賣了吧,那個不是挺值錢的嘛。」

  就是這樣!送出的禮物又要回來,加上花女人錢的軟飯男,人設立住了絕對可以……

  「才不要,那是我給你的禮物。」香克斯認真的說,

  ……耶穌布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被他親手擊碎了。

  男人痞笑道,「養人的事我會看著辦的,不用你來貼補,那些寶石留著玩吧。」

  她笑了,「是嗎,真是可靠。」

  香克斯!!!!停止散發魅力吧!

  耶穌布瘋揉自己的腦袋,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越說越覺得加分呢?

  他只能動用最終策略。

  「香克斯,我想起來一件事,你記得風車村的瑪琪諾嗎?」

  魔龍族挑選……不,全世界的女人挑選對像的重要條件,專一。

  抱歉了香克斯,就讓你為數不多的桃花出場一下,立個風流人設吧!

  風流的香克斯此刻正奇怪的看著他,怎麼今天總提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

  「當然記得啊,我們當時不是玩的很好嘛,村長、瑪琪諾、路飛,風車村的人都挺好的啊。」

  「說到路飛,我也去過的,忘記跟你說了。」赫卡特才想起來香克斯的草帽那回事,她熱情的問,「瑪琪諾人可好了,你們怎麼認識的?」

  耶穌布傻了,「你也認識?」

  赫卡特笑著說,「對啊,我之前為了……」

  為了羅格鎮去了東海,路過了風車村。

  她的笑戛然而止。

  赫卡特撓了撓頭,「啊,沒什麼。」她繼續問香克斯,「你去了之後把帽子給路飛了?」

  耶穌布已經忘了原本的目的,跟她主動聊起天,「豈止啊,還把左手丟在一條魚的肚子裡了。」

  「誒?」赫卡特皺緊了眉,「我以為會是和誰打架留下的,是魚?」

  香克斯感覺有點丟臉,「當時情況危急。」

  她第一次伸手摸了摸他的斷肢,傷痕早已陳舊,不能恢復了,忍不住責備道,「那麼疼,怎麼這麼不小心。」

  「以後會注意的啦。」香克斯笑著打哈哈,「一只手也沒關系啊。」

  赫卡特看著他,他看著赫卡特,兩人對視良久。

  這是什麼溫馨的粉紅泡泡啊……

  耶穌布發現自己嘮了半天,都是反向操作?

  精神恍惚的飄走了。

  -

  那次之後,也沒人提什麼觀察的事了。

  因為他們也逐漸發現,青梅竹馬的相處太過於……這麼說呢。

  「香克斯,這個魚竿怎麼弄的,收線很慢啊。」她求助道。

  他接過鼓搗了兩下,「這個是這樣啦……」

  「你真厲害啊。」

  香克斯得意道,「刮目相看了吧。」

  某天香克斯忙著保養刀刃時,專注看手上的東西,還不忘囑咐,「赫卡特,給我留點那個刺身。」

  「啊?那我的給你。」也吃了好幾份,她端著碗走過去。

  「謝啦!」

  他張嘴,赫卡特喂他吃了一大口。

  途中停留的島上,他舉著當地特有的蜂蜜酒,獻寶似的遞給她,「赫卡特!這個你肯定愛喝!」

  「我試試……哇!這也太好喝了吧!」

  「對吧!干杯——」

  不可思議。

  嘆為觀止。

  到現在,紅發海賊團的大家已經見怪不怪了。

  毫不介意使用同一套餐具、用杯子同樣的位置喝酒,這就是青梅竹馬嗎?

  不管怎麼看都是婚後生活的樣子,這就是青梅竹馬嗎?

  看書看到睡著了。香克斯大條的揉了揉眼睛,「干點什麼好呢……」

  赫卡特從同一個屋裡出來,撓撓後背,「果然還是釣魚吧。」

  等等、同一個屋?!

  眾人雙眼脫眶還得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叫出聲。

  赫卡特抱怨道,「香克斯,你那屋枕頭太爛了,我分你一個吧。」

  「好啊。」男人開朗的接受,並且不忘為自己邀功,「你那屋放的都是好東西,我對你多好啊!……要不要上船?」

  「沒睡醒就多睡一會兒。」

  赫卡特邊走邊踢了兩下腿,倒立起來醒神。

  而某人立即湊在她邊上一起倒立,繼續勸說,像塊狗皮膏藥。

  ……嗯嗯,青梅竹馬可能都這樣吧。

  -

  馬林梵多,新的密報。

  「紅發跟赫卡特再遇了嗎……」戰國放下線報,將紙喂給山羊,徒留一聲無奈的嘆息。

  抓捕?找誰抓?

  海軍本部哪個不認識她(絕對不會放水的),又能打過她的(不至於信心受挫的)。

  放任自流……嗎。

  如果被上面的人先抓到,更是危險。

  赫卡特……

  「為什麼要做海賊。」戰國用力的錘向桌子,杯裡的茶水四溢。

  這樣怎麼保住她……

  都是羅傑的錯!

  如果不是他,赫卡特就算出海也不會做海賊。

  賞金獵人什麼的不也很自由嗎?

  那個男人拐走了本來能成為海軍的優秀女青年,現在還留下一個繼續搞事的紅發。

  年輕、有實力,躋身於四皇……

  羅傑是死了,但和他有關的人都是這麼麻煩。

  當紅發成為四皇,戰國才知道這曾經的聯系,沒能在勢力不穩的時候抓捕他,真是可恨。

  他頭疼不已,赫卡特竟然和他們還有聯系,該怎麼辦!

  就像是蝸居在香波地沉睡的獅子,冥王·雷利。

  還有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原·海賊王的船員。

  都是一群不知道何時何地,會對世界做出什麼的危險分子。

  連實習生都成為了威震一方的人物。

  羅傑……

  「你帶來的時代,太過危險了。」

  無法解決的亂團,他給波魯薩利諾打了個電話,理所當然的沒人接,於是帶著一腔怒火又埋首於公文當中。

  哪有消停的時候!

  無數海賊出海的浪潮始終未停。

  GM軍,海賊,四皇,還有這些各有謀算的七武海。

  亂世裡的大海,何時太平過?

  「至少,年輕的海軍裡有一個,哪怕一個能和這個時代對抗的家伙,我才能放心啊。」

  說起來,卡普又請假了。

  要不他也退休算了……

  「卡普那老家伙到底去哪了啊!」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耶穌布的一路操作

  赫卡特:誰告訴你我的擇偶要求是這些?

  香克斯:那你為什麼喜歡雷利?比你強、有錢、專一到十年如一日喜歡大胸美女。

  夏琪笑而不語,雷利冷汗直流:想挨打直說。

  香克斯:你看,大胸美女吧。

  ——小劇場完——

  羅傑海賊團的實習生都成為了威震一方的人物——巴基:有被cue到!

  回憶殺太多,都是前文裡略過的部分,因為尾田仔沒有寫香克斯的來歷,所以我也沒想好怎麼寫,之後再填吧!

  關於香克斯的開竅,嗯,不遠了。

  我以後要學著吊胃口!每個結尾都讓你們覺得太期待下一個了!ga油~

  場景切換比較多,你們可以接受咩~不喜歡的話告訴我,我換一種寫法。

  2020/9/9 又來修文了,總是錯字真是好煩哦~


第84章 刀閑能生鏽,人閑易生病。下

  香波地,夏琪的敲竹杠酒吧,紅發海賊團外加魔龍一只前來拜訪。

  看到兩人久違的聚首,雷利不愧是大人物,他直接問:「你們要結婚了?」

  赫卡特和香克斯異口同聲的否認,「你喝多了吧!」

  而眾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樣,「是不是!那不是朋友的相處模式對吧?」

  「老大和魔龍大姐太過於自信,我都懷疑我自己了。」

  耶穌布百般糾結,最終還是一拍大腿,「這門親事我同意了!」

  貝克曼冷笑一聲,等著看吧。

  兩位當事人互看一眼,撲哧一聲笑了,「你們是吃錯什麼東西才誤會成這樣啊,真是笑死人了!」

  香克斯忽然想到什麼,警惕的站到房間角落護住胸口,「赫卡特,我警告你,就算嫁不出去也別占我便宜,我可是清清白白的男子漢。」

  竟然被他嫌棄?赫卡特急了,「又不是我說的!香克斯可不是我的類型。」

  他說不上是松了口氣還是什麼,下意識問了句,「你的類型是什麼?」

  「皺著眉也很帥的家伙,你不懂啦。」

  想到自己的通緝令,香克斯斬釘截鐵的說,「你果然盯上我了吧!」

  「都說了不是了!他比你帥多了!」赫卡特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克洛,她順其自然的說下去,「很愛抽煙,很愛吃番茄,你不認識……」

  然後就低氣壓了。

  為什麼會想到克洛啊……

  「那是誰啊?」香克斯沒反應過來,被雷利一擊入魂,打到頭上長包。

  閉嘴了。

  這個氣氛……夏琪貌似無意的說,「有一家很好吃的甜甜圈,要不要去吃吃看?」

  赫卡特抬頭,香克斯自告奮勇,「我帶她去!」

  他們的表情倒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雷利暗笑。

  「那就拜托你了,小紅。」夏琪笑著跟他們揮手道別。

  「這個惡趣味的名字。」雷利默默吐槽。

  「有意見嗎?」夏琪問。

  雷利連聲否定,「怎麼會呢哈哈哈……」

  短發女人笑著調了杯酒遞給他,「看到實習生重聚一堂,站在你面前獨當一面的樣子,有沒有服老啊,副船長先生?」

  「少了個巴基。」

  他喝了口酒,嘴裡有點辛辣,雷利抱怨道,「好嗆口的酒。」

  夏琪挑釁,「「日出」,忘啦?年輕的時候喝個十杯都沒問題的。」

  雷利擺出投降的姿勢,「事實如此啊。」

  他老了。

  起身走到樓上,「我去睡覺了。」

  她輕笑,沒管雷利的玻璃心,繼續招待起其他人。

  -

  多娜家甜甜圈,香波地的新晉網紅地。

  說起來,也是赫卡特炒紅的,來排隊的人很多。

  她新舊兩版通緝令都像海報一樣貼在窗前,吸引一眾游客。

  幸好她和香克斯都做了偽裝。

  兩人一路無話,也不覺得尷尬。

  赫卡特在自己的思緒裡。上次來這裡的時候,還有一個好心孕婦分給她食物,然後就是一個人渣天龍人。

  「不知道還會不會遇到她,已經是媽媽了吧。」

  香波地啊……梟哥和莎蘭,還有約瑟芬尼,佩奇,包括那個不知道名字的牙醫,都是在這裡認識的。

  也是在這裡認識多弗朗明哥的。

  真是神奇的地方。

  「是誰啊?」香克斯問她,「那個當媽媽的人。」

  赫卡特淡定的轉頭,戴好兜帽,「你不認識。」

  感覺……赫卡特有了他不知道、也沒參與的經歷,好多。

  他撓撓頭,沒再追問。

  因為人多,香克斯牽住她的手說了句「別走散。」

  看著自己被牽著的手,赫卡特再次放空,「怎麼了?」香克斯問。

  只是……想到克洛從來不肯牽手的事情。

  她呆呆的說,「原來少只手也可以。」

  姑姑說的沒錯。

  「哈?少只手怎麼了,你跳上來,我右手能舉你一百回!」

  香克斯以為她又開始因為自己少了只手傷心,立馬做出要把她舉到頭頂的姿勢,赫卡特退了一步,忍不住笑起來,「你還真是沒變啊。」

  某一年,傑克遜號上舉行的騎馬大賽,那個時候雷利以零用錢為誘餌,獲得冠軍的那一方能得到雙倍。

  香克斯扛著赫卡特往前衝,魚哥扛著巴基跑的飛快。

  跟魚人比體力,結果當然是輸了。

  赫卡特抱怨,「早知道我來抗香克斯了。」

  少年躺在地上,累的氣喘吁吁,也沒說她太重了這種話,只是堅持自己男子漢的內心,「你扛我!那我多沒面子。」

  然後她就把香克斯扛起來,跑過去找魚哥再比。

  少年猛烈的掙扎起來,「快放我下來!」

  赫卡特也生氣了,「你別鬧了,我必須要雪恥才行。」

  「可惡——」少年不甘的大吼,「總有一天要把你扛個一百回!」

  原來過去那麼久了。

  「香克斯。」她突然開口。

  男人看著她時,赫卡特又有些難過,她問,「你……知道約瑟芬尼死了嗎。」

  那種復雜的表情,讓香克斯愣了一下,「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她苦笑,「我又遇到梅拉了。」

  本來還想是不是梅拉騙她,結果,真是糟糕的答案。

  站在甜甜圈店門口排隊的長龍裡,和平的城鎮,香克斯卻感覺渾身發涼。

  身體先頭腦一步,用力扯過她檢查起來,同時著急的問,「什麼時候?她不是死了嗎?你有沒有受傷?說話啊!」

  赫卡特無奈的一一解釋,「她死了,只是靈魂依舊存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冒出來,受傷倒是沒有,只是有點煩。」

  「那就好……」他松了口氣,「她什麼都沒做嗎?」

  魔龍輕笑,「只是告訴了我約瑟芬尼的死訊,然後在幻境裡,讓媽媽和弟弟又死在我面前一次,這樣而已。」

  香克斯惡狠狠的說,「那個人渣。」

  她早確定梅拉是人渣無疑。

  「有墳墓嗎,他……」赫卡特問,「我想去祭拜。」

  男人揉了揉她的腦袋,「先吃甜甜圈吧,我帶你過去。」

  -

  原來這麼近。

  赫卡特被香克斯帶到美食街的這條巷子,距離她待過一段時間的莎蘭家也沒多遠,幾步的距離。

  原來約瑟芬尼就在離她這麼近的地方長眠,她卻一無所知。

  赫卡特看著地面,不知在想什麼。

  她把花輕輕的擺在地上。

  「我還以為把酒壺埋起來是什麼祈禱儀式,原來是這樣。」

  無名的衣冠塚啊。

  她輕笑,「你們早都知道了啊。」

  香克斯沒有回答這個,他對著土恭敬的鞠躬。

  用自己的生命去殺死女巫,救他們一命的男人,他從來沒有忘記過。

  赫卡特也安靜的跪坐在土地上。

  午後微風吹動樹葉,改變了影子的形狀,陽光在她身上跳來跳去,她卻一動不動,精致的臉上麻木的落下幾滴淚。

  良久,她說:「謝謝你,救了我們,尤其是我,我卻一無所知……」

  這句遲來的感謝。

  「對不起啊,約瑟芬尼。對不起哦。」

  現在才知道你為了我們……做了這麼多。

  我卻什麼都沒能改變。

  明明最討厭重要的人死去,卻一而再再而三的……

  「我怎麼……就是、嗚!」她抽了下鼻子,「誰也救不了……」

  香克斯看著她不斷啜泣的背影,不知該說什麼。

  地面很平整,已經完全看不出埋下過什麼的痕跡了。

  花草安靜的生長在樹旁,透露著和平的氣息。

  有人死去,長埋於大地。

  也會發出新芽,綻放蓬勃生機。

  人生本來就是這樣。

  無需多言。

  生命有他的規律。

  -

  赫卡特有一點特別好,哭完之後就忘了。

  像她一直說的那樣,只記得好的事情。

  不過今後她多了一件事,就是每年回到香波地祭奠約瑟芬尼,像對莉莉和威爾一樣。

  回去夏琪的酒吧之後,她做主對大家說,「我帶你們去吃火鍋吧。」

  香克斯馬上想到,「不會是那家……」

  「就是那家,」赫卡特笑,「那家老板娘莎蘭曾經收留過我呢。」

  「你怎麼沒跟我講啊。」香克斯驚喜不已。

  不管多少次都要感慨一局,大海的緣分多神奇。

  兩人邊走邊說,船員有點後悔自己跟過來湊熱鬧了。

  不過,也幸好來了。

  因為在前往美食街的路上,偶遇了一位大人物。

  來人簡短的打了招呼,「紅發·香克斯。」

  香克斯勾起嘴角,戰意十足,「這可真是……巧遇。」

  「這家伙怎麼會在這!」耶穌布警惕的掏出武器。

  兩人氣勢互相爭鬥,殺氣帶來陣陣雞皮。

  拉基路苦惱的搓了搓胳膊,「他們這是又要打?」

  有人附和道,「還是算了吧,香波地這麼好玩,打成那樣怎麼收場啊。」

  赫卡特詢問的眼神看向貝克曼,「這誰啊?」

  副船長調整了站姿,也做出戰鬥准備。

  「世界第一大劍豪,鷹眼·米霍克。」

  「哇哦——」她感嘆,「世界第一,那香克斯呢?」

  香克斯立即解除敵對模式,故作謙虛的擺擺手,「哎呀,我也就是和他打了個不相上下,可以說是並列第一吧,啊哈哈哈哈哈……」

  這話相當不中聽,米霍克眉頭都不皺一下,淡定看了眼眾人緊張的氛圍,「只是打個招呼,我走了。」

  香克斯攔住他,「等等。」

  大劍豪挑眉,有種不詳的預感。

  香克斯勾住他的脖子,大笑著說,「我請你吃火鍋!」

  「不……」

  顯然,香克斯沒給他拒絕的機會。

  -

  「莎蘭!」

  老板娘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回頭一看,驚喜不已的說,「赫卡特!你回來啦!」

  赫卡特笑著解釋,「我和朋友來到香波地,就想來看看你。」

  幸虧不是人多的時間,莎蘭看了眼快要站滿整個店鋪的她朋友,還有幾個差點沒擠進來的。大方招呼道,「快坐快坐,想吃什麼?」

  赫卡特讓香克斯帶他們先入座,自己去點菜。

  女人在吧台點菜,高挑的背影閃亮亮,船員陶醉的感嘆,「赫卡特大姐真的是太美了。」

  「那還用說!」另一人激動的舉起自己的猴子,「有她當船長夫人,實在是太有面子了。」

  聽到這,貝克曼看了眼香克斯……

  「所以我就跟你說,除了練劍都不出去玩是不行的!」香克斯跟鷹眼比比劃劃的講述自己最近的冒險,「然後那個超大的□□就瞄准了我,你猜之後怎麼樣?」

  他期待的看著米霍克,後者面無表情的和他對視。

  「然後格裡芬就發出了嗡鳴,鐺——的一聲。他真是太有靈氣了我的寶貝格裡芬!」

  香克斯邊笑邊拍大腿,是米霍克的大腿。

  就算沒人搭理也能夠自己說下去,你真是好樣的,香克斯。

  為什麼不能聽聽看正事呢?!貝克曼額角蹦出一個十字,為了身體著想,他呼喚道,「您好,請問可以來些水嗎?」

  再不喝點水他要上火死了。

  莎蘭正跟赫卡特敘舊,說到兒子去裙島被一個熱辣的女人看上了,現在被扣住了。她絲毫沒有擔心,滿臉的期待,「也不知道梟那小子,桃花運怎麼這麼好。」

  聽到貝克曼的呼喊,她立刻回應,「都是自己人,喝什麼水啊!」莎蘭走到酒櫃前面,「我請客,你們放心喝!」

  眾人立即高呼,「老板娘萬歲!」

  她氣勢十足的端酒過去,「我莎蘭不是個小氣的人,麻煩你們多照顧下我們赫卡特了。」

  眾人紛紛拍胸脯,「赫卡特大姐不需要照顧!」

  「嗯?」莎蘭挑眉。

  「啊錯了,是赫卡特大姐照顧我們!」

  赫卡特拿著酒遞給貝克曼那桌,他感恩的看著她——赫卡特,如果可以的話,請你救救我們船長的白痴吧。

  她一頭霧水的看著貝克曼快哭出來的表情,一瓶酒而已……是最近太久時間沒有酒喝了嗎?

  沒管那些,她又遞給香克斯和他朋友兩瓶,「拿著。」

  「3Q∼」香克斯接過,才想起來介紹,「啊,這個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好朋友,赫卡特,他是米霍克,你剛才聽說了吧。」

  赫卡特笑著伸出手,「你好,米霍克。」

  後者用冷厲的眼神看了眼她的手,只是點點頭。

  女人感到一陣冷風,縮回了手,好奇怪的人。

  香克斯扯著赫卡特過來跟米霍克介紹,就像說格裡芬一樣,也不管米霍克是什麼表情。

  「你知道赫卡特有多厲害嗎?她的本體是龍,不是惡魔果實那種,是有那∼麼大的一頭龍哦。」

  赫卡特一個屁墩兒差點坐桌子上,她用力錘了下香克斯,差點把他鑿進牆裡。

  「有必要那麼用力嗎!」

  香克斯委屈的揉著肩膀,「好痛!我是在介紹你誒。」

  她吐槽,「這家伙分明沒興趣。」

  香克斯這才回頭問米霍克,「你沒興趣嗎?」

  「是。」

  得到後者肯定的答復,他不免有些失望。

  米霍克站起身,「我走了。」

  「誒∼再待一會兒嘛,這家火鍋不錯的。」

  香克斯扯住不讓走,大劍豪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情,也真的沒有再動。

  「放開我,太丟人了。」

  原來是因為丟臉。

  赫卡特在一旁偷笑,卻被一道視線鎖定。

  男人的眼睛像老鷹一樣銳利,他盯著你的時候,會有一種自己一切想法都被看穿的感覺。

  她立馬解釋,「對不起,我笑得是香克斯。」

  通過男人的眼神,赫卡特知道,對方並沒有相信自己。

  火鍋上來了,莎蘭吆喝「趁熱吃」,除了拉基路這桌都沒人動筷子。

  尷尬中,米霍克坐回原位,氣氛有所回升。

  香克斯又開始說起赫卡特會魔法、會六式、會搏擊、會劍術……

  「劍術?」

  這是鷹眼從坐下到現在第一次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香克斯激動的說,「對啊!這家伙一直都是個戰鬥天才啦。」

  他還問赫卡特,「你要不要跟他打一下?」

  正在把青菜下鍋的赫卡特傻眼了。

  「喂,我又不是跟誰都要打一架的那種戰鬥狂!」

  你也太不懂分寸了吧白痴香克斯。

  香克斯不解的歪歪頭,「你以前分明……」

  「那是為了結婚,試探對方的本事,能一樣嘛。」她沒好氣的說。

  香克斯陷入沉思……

  說起米霍克,這麼多年除了劍術也沒考慮過別的,獨來獨往,也沒個社交環境,朋友不只是一只手能數過來,恐怕只有我一個能讓他感受下人間的溫暖。

  活的像個和尚一樣無欲無求,這可不行啊。

  赫卡特也是,戀愛有什麼好的,還總想著結婚生孩子,這種事聽著就很恐怖啊,耶穌布在老家的老婆孩子是例外。

  束縛自由的什麼婚姻之類的,他可受不了,而且都是朋友,可不能眼看著她深陷婚姻的墳墓。

  像這樣大家在一起打架啊喝酒的,這才是浪漫嘛。

  等等,香克斯心生一計,要是他們在一起了,不能都能解決了嗎?

  反正赫卡特想要找能打的結婚,米霍克對她感興趣,四舍五入就是很般配啊!

  而且如果他們結婚了,不是就能一直跟我玩了嗎?

  我真是個天才!紅發男人開心的大笑起來……

  桌上的人頓時毛骨悚然。

  沒好事,香克斯突然笑成這樣絕對沒好事。

  於是,他行動了。

  「先別吃了赫卡特,出去打一架,快!讓他見識下你有多厲害!」

  打過架就知道她的魅力了。

  正和排骨難舍難分的赫卡特握著筷子不理他,「我不要。」

  香克斯一副開門放狗的架勢,「快去給他看看你的魔法!」

  她吐掉嘴裡的碎骨,差點被嗆死。滿臉油的抬頭,「你有毛病啊!」

  被赫卡特的氣勢震懾,香克斯弱弱的說,「其實,米霍克是七武海來著……」

  她挑眉,「那又怎樣?我討厭的是多弗朗明哥和那個誰,甚平也是七武海啊,他就很好。」

  香克斯繼續勸說,「你要是打敗了七武海,賞金會飆升的。」

  赫卡特眼前一亮,「升多少?」

  他卡殼,這個ZF是怎麼定價的。

  「額,可能是五……」百萬?

  赫卡特撂下筷子,「五億是吧,我衝了。」

  「誒?等等,赫卡特?」

  她抽走了香克斯腰間的格裡芬,甩了兩下,對米霍克點了點頭,「走啊,打一架。」

  你能別說的像要找他去買菜似的嘛!!!耶穌布驚悚的捧著臉。

  總算有點有趣的事了。鷹眼微微一笑,拿出自己的小匕首,「我接受你的挑戰。」

  「這怎麼辦!會出人命的!」拉基路一邊受驚,一邊吃涮羊肉,「老大,你惹禍了!」

  香克斯自信十足的說,「沒事的,赫卡特也很厲害啊。」

  貝克曼十分不解,「你讓他們兩個打架干嘛啊?」

  白痴船長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眾人都驚了。

  撮合鷹眼和魔龍?你是有什麼毛病嗎?

  而他們所不清楚的香克斯獨家思路,一個地方老疼老疼,不知道為什麼怎麼辦?

  答:徹底捅漏了就沒有感覺了。

  很難解釋!這是香克斯真實的想法。

  總比馬爾科強吧,要是跟他在一起了,自己再想找赫卡特玩多不容易啊。

  「鷹眼挺好的。」香克斯做出結論。

  ——眾人做昏厥狀!

  木已成舟。

  「我還沒看過赫卡特大姐跟人認真的打架呢。」有人說。

  這麼說來……「除了報紙上說的跟凱多打架之外,和船長那種都是沒動真格的啊。」

  怎麼辦,好期待。

  紅發海賊團全員激動的握緊小拳頭,前往觀戰。

  -

  劍道,講究的是劍心。

  為何而戰很重要。

  跟誰練的也很重要。

  米霍克被她胡攪蠻纏的劍法打得直皺眉,但不得不說,魔龍能打成這樣超出他的預測。

  「有趣。」男人輕笑,收起小匕首,拔出身後的黑刀夜,「再來。」

  赫卡特松了松被震麻的虎口,心裡不禁質疑起教她劍法的薩卡斯基。

  教的到底行不行啊,怎麼打個七武海也這麼費勁。

  她看了眼格裡芬,擔心的想,如果把他(巴基命名:香克斯的老婆)砍斷了……香克斯會跟她拼命的。

  「你等會。」赫卡特叫停。

  在鷹眼驚訝的目光中,將格裡芬放在地上,並且用樹葉遮蓋起來。

  她解釋,「我怕用壞了,還是不用了。」

  米霍克不解,「那你要怎麼戰鬥?」

  武裝色包裹了赫卡特的手臂,她笑了,「我本來也不是用劍的啊。」

  當自己決定認真對戰的時候,對方卻決定放下武器,這對鷹眼來說是罕見的體驗。

  「你……在想什麼。」

  赫卡特認真的看著他,「想打贏你,然後升賞金超過香克斯啊。」

  顯然米霍克的理解和她不同,「目標是四皇嗎。」

  她眨眨眼,是一個意思嗎?

  -

  在一番精彩到作者不會描寫的對決之後,赫卡特終究沒能抵擋這最後一擊,小臂滲出鮮血。

  鷹眼毫不留情的說,「你輸了。」

  她咬著牙,「我可沒說。」

  看她倔強的表情,米霍克贊許道,「很好,我就給你個痛快吧。」

  給她個痛快?這樣的話還是第一次聽說。

  赫卡特笑了,「你真囂張。」

  「彼此彼此。」

  在黑刀准備砍向她的心髒時,赫卡特轉守為攻,「水浪生——」

  從天而降的巨浪將鷹眼澆成了落湯雞,他的攻擊也隨之停止了。

  男人表情難看的抹了把臉,他十分不快,隨即使出了無比凌厲的斬擊!

  魔龍堪堪閃過,凌空一躍,金色的獸瞳滿是戰意。

  兩人在這一刻才有使出全力的意思……

  香克斯站在兩人中間,「吃飯了,等會再打吧。」

  赫卡特一個踉蹌,「你有沒有搞錯啊!才打到重點呢。」

  米霍克被迫收回斬擊,看著他,意思也是一樣。

  香克斯無辜的眨眨眼,「可是你們跑了這麼遠,為了看熱鬧我們全過來了,莎蘭還留著桌子等我們,她也很為難啊。」

  聽到這,赫卡特已經不打算打了,「先說好,這算平局。」

  大劍豪對這個結果顯然是不滿意的。

  除了紅發,又來了一個平手……他有這麼好打平嗎。

  罪魁禍首的香克斯絲毫不在意,「喝酒去咯——」

  -

  坐回火鍋店吃飯,鍋子還熱著。

  這下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赫卡特對大劍豪舉杯,「用劍的,你叫鷹眼是吧?」

  男人銳利的眼神再次對上她,赫卡特盯了他一會兒,「眼睛果然好特別啊。」

  為什麼香克斯和赫卡特能成為好朋友呢。

  因為他們兩個都一樣能纏人。

  「你干嘛那麼冷酷啊,跟你握手都不理人的,你是不是有人格障礙啊?」

  「你們當七武海的要上班嗎?去馬林梵多?」

  「那個小匕首材質很好啊,怎麼做的,我想給朋友家的孩子做一個防身。」

  莎蘭看著那邊一直說的很熱鬧,忍俊不禁,「好像又交到新朋友了,赫卡特真棒。」

  香克斯跟著點頭,「她很認可米霍克啊,真棒真棒。」

  眾人:……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說不上第幾瓶酒之後,赫卡特決定問一個在意了很久的問題,嚴肅的看著鷹眼,「我說,你認識沙鱷魚嗎?」

  米霍克還是繃著一張死人臉,但是通過赫卡特的觀察,這是讓她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怎麼說也是同事,你應該見過吧。」

  男人抿了口酒,「你想知道什麼。」

  赫卡特連忙擺手,「也不是打探什麼啦!就是……我們之前有交往過嘛,雖然分手了,但是我想問……」她撓撓臉,「那家伙有新女朋友了嗎?」

  一聲輕笑。

  「你在笑嗎?」赫卡特不敢相信。

  米霍克壓下嘴角,「沒有。」

  赫卡特超生氣,怒指他毫不掩飾的表情,「你明明是在笑啊!我在跟你說我很傷心的事誒!」

  「准確來說,我是笑了。」

  「為什麼!」她生氣的去扯鷹眼的領子,「我們分手了是個bad ending你為什麼笑?」

  「因為有趣。」

  「哈?」

  米霍克理所當然的說,「覺得你那樣很有趣,所以笑了。」

  赫卡特正要發火,他適時舉杯,「喝吧。」

  那雙眼裡滿是笑意,他說:「認識你很高興,赫卡特。」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米霍克你終於來了!!!!

  鷹叔對龍妹的認知,還停留在是一個挺強的傻子這一件事上,後續會推進的。

  另外,在赫卡特的認知中,她和老沙是沒相處好,並且還有些被甩的怨念在,但是跟明哥是結仇了。

  日常想寫三武海修羅場~~~

  來自青梅竹馬的規劃——赫卡特的結婚對像是米霍克總比是馬爾科強,兩個獨行俠湊成一對說不定都會上船呢!

  香克斯:我真是個天才!

  眾人:你他娘的真是個天才。

  謝謝寶貝們給我營養液~

  讀者「陛下」,灌溉營養液+502020-09-09 23:10:48

  讀者「Cloud」,灌溉營養液+52020-09-09 10:58:13

  讀者「窗下盆栽」,灌溉營養液+32020-09-09 00:54:36

  讀者「愛吃橘子ソ燕子」,灌溉營養液+52020-09-08 10:47:58

  讀者「louise」,灌溉營養液+72020-09-07 12:03:45


第85章 針越用越明,腦越用越靈。上

  裙島,尋歡者的天堂,無數男人夢想的艷遇之島。

  漂亮的姑娘,好聽的音樂,每一天都是狂歡節,將心跳和荷爾蒙肆意揮灑。

  舞娘獻上熱辣的探戈,裙擺甩動的弧線讓人移不開眼。

  隨著音樂的節拍,台下的人一邊喝酒一邊為她喝彩。

  席安海藍色的長發布滿汗珠,最後一拍落下,完美收場,她也在一眾挽留的呼喚中下台。

  擦了擦額上的汗,她問下屬,「赫卡特呢?」

  下屬十分為難,「魔龍大人和人打起來了……」

  席安點點頭,倒是沒多吃驚,問好位置換下衣服去找她了。

  赫卡特最近保持著暴走狀態,揍了很多來裙島放縱的新人,原因都差不多。

  所以消息靈通的都知道她在哪。

  沒見面的這些年,席安成熟了不少。

  十二藤當中也不再是倒數第一,成了可靠的存在,她在幫赫卡特處理橫七豎八的海賊。

  琴建議,「全部送去海軍本部換錢吧。」

  席安也這麼想的。

  裙島食人花的惡名,依舊不可動搖。

  赫卡特氣鼓鼓的踢了下早就打暈的海賊,「這屆質量太差了。」

  琴拍拍她的肩膀,「消消氣吧,最近很愛生氣啊你。」

  她一愣,乖乖低下頭,「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席安笑了,「赫卡特大姐忘了我們裙島是干嘛的嗎?」

  雇佣兵、殺手、賞金獵人,從來不怕這種麻煩,換句話說,還是主要收入來源呢。

  赫卡特這才寬下心,接過酒來喝。

  說起來,你們還不知道赫卡特來裙島之前的事。

  -

  新朋友米霍克走了,就像他出現的一樣隨意。

  赫卡特回去之後一直在對夏琪吐槽,「真是沒見過那麼冷血的人啊,我大吃一驚!」

  比柯拉松那時候還誇張。

  香克斯大笑不止,「哎呀,他後來也當你是朋友啦,那些細節就別在意了。」

  「怎麼可能不在意!」她還在生氣,「我下了好大決心才問的,想著是同事起碼比較熟悉一點。」

  七武海可不是那麼和諧的同事關系。

  不過也沒人糾正她,香克斯歪歪頭問,「你說的理想型就是沙鱷啊。」

  女人崩潰的捂住腦袋,「啊!別再提起他,那個壞蛋現在可能早就有新歡了。」

  負心漢!

  夏琪好心的拿出報紙告訴她,「這個倒是可以放心,我看他一直忙於公益事業呢。」

  報紙上七武海和國王一同出現的畫面,詭異又和諧。

  「怎麼可能哈哈哈哈!」香克斯直擺手,「我見過他,那家伙絕對不可能做公益的……」

  他看到赫卡特目不轉睛的盯著報紙,瞬間失語。

  赫卡特反駁道,「克洛人很好的。」

  哄堂大笑。

  「你說克洛克達爾?絕對不可能啦。」

  眾人默契的數著那人的豐功偉績,出海就毀了一個國家,帶著王室的財產成立艦隊,以年輕時挑戰過白胡子為最勇猛的戰績。

  香克斯也贊許道,「挑戰白胡子那場真是很厲害的,那時候可是巔峰時期啊。」

  她當然知道克洛的勇敢了,赫卡特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你們有什麼證據說克洛毀滅了國家啊,他才不是那樣的人呢。」

  「雖然沒有明確的消息,說就是他做的,但是那次之後他就被找去做七武海了,也算是側面證實了吧?」耶穌布補充道。

  他摸摸下巴,「那樣的家伙,被白胡子打敗之後一直很安靜呢。」

  肯定有別的什麼陰謀。

  某人完全聽不進去的跟大家辯論起來,中心思想就是說沙鱷魚是個面冷心善的好人。

  眾人:……哦。

  香克斯打斷了她,「你還是別想那家伙了,不是都分手了嗎?」

  你怎麼這麼直白啊!眾人驚恐的看著兩人即將開始對壘……

  果然,赫卡特一拍桌子,「這種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香克斯也不甘示弱,「比起那樣的家伙,你怎麼不看看你周圍啊!」

  哦?!耶穌布瞬間精神了,這是要告白……

  「米霍克人很好的!」香克斯大聲道。

  眾人絕倒——你還沒忘了這事啊。

  赫卡特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你神經病啊,我剛認識他好不好。」

  「你剛見到白胡子的時候就求婚了,剛認識雷利的時候也求婚了,這算什麼問題?」香克斯理直氣壯,越說越覺得合理,「總之我覺得你們很般配。」

  「你瞎了。」

  她想到那個沒有同情心的嘲笑就感覺很生氣。

  男人還想說什麼,被耶穌布直接拖走。

  「我以為你是開玩笑的,怎麼還在研究啊!難道你其實喜歡的是瑪琪諾?」

  「香克斯喜歡瑪琪諾?」赫卡特接茬,十分肯定的說,「瑪琪諾絕對看不上你啦!」

  被小看了!為了扳回一局,香克斯信誓旦旦的說,「她可喜歡我了。」

  雖然他也是剛知道這事。

  這邊說漏了嘴,倒是讓夏琪驚嘆不已,「原來小紅在外面有了這樣的關系啊。」

  回過神來,香克斯試圖澄清,「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瑪琪諾可是良家婦女。」

  赫卡特立即說,「那我去告訴雷利,你禍害良家婦女。」

  「什麼叫禍害!不對,我壓根就跟瑪琪諾不是那樣的關系……」

  「那是什麼?不是彼此喜歡嗎?」

  「這是友情,情義無價你懂嗎?」

  「我不管,我要告訴雷利,反正他一直擔心你孤獨終老。」

  「你別去找他!」

  赫卡特樂飛了,「你完了香克斯哈哈哈哈哈哈!接受副船長的審問吧!」

  香克斯立刻認錯,「對不起是我錯了,請你原諒我吧!」

  「我現在就要……」

  「饒了我吧!赫卡特大人——」

  赫卡特得意的大笑,「那就要看我心情了!」她拿出之前藏好的音貝,「饒了我吧!赫卡特大人——」

  反復播放中,香克斯漲紅了臉,什麼時候拿到的音貝啊……「你這個野獸女!」

  「惱羞成怒了!對良家婦女出手的香克斯∼」

  「把那個聲音消掉啊!」

  兩人追逐打鬧的十分幼稚,貝克曼看著自己長出好幾根白頭發,嘆了口氣。

  現在的香克斯看上去一點也不像三十多的老男人。

  果然白痴是不會老的。

  看不下去的耶穌布撲過來問大副,「誒,他倆到底算什麼啊?」

  又是鷹眼又是瑪琪諾,都不會嫉妒嗎?

  貝克曼閉著眼睛,老神在在的品酒,「自欺欺人和神經大條唄,歇著吧你。」

  耶穌布氣的不行,「怎麼歇!這就在眼前晃悠,我這樂於助人的干著急!」

  「眼不見為淨。」他再次一語中的。

  鬧得越來越大的兩人,吵醒了沉睡的獅子。

  雷利從樓上飛來兩只帶著霸氣的拖鞋,「趕緊給我睡覺!」

  兩人頭上鼓起大包,互相小聲抱怨起來,「都是你的錯……」

  夜晚逐漸安靜,大家紛紛前往了夢鄉。

  -

  清晨的陽光灑在閣樓酒吧的瓶瓶罐罐上,天花板上折射出彩虹。

  香波地的泡泡飄到一個高度,是不是傳來破碎的聲音,像是敲擊三角架的清脆。

  銀發女人趴在桌子上,手指跟隨泡泡碎掉的聲音敲著台面,發出噠噠聲,也能看出她的無聊。

  穿著一身剪裁精簡的緊身裙,高開叉在側面可以看到修長的雙腿,赫卡特站在吧台前,上身懶散的好像在空氣游泳,長發散落在後背。

  夏琪正在幫她編頭發,赫卡特跟香克斯研究著今天去哪裡。

  「別去賭場了啦,雷利說他好幾次都傾家蕩產了。」

  ——來自好寶寶赫卡特。

  「沒關系啦,那樣賺錢比較快,最近也沒有什麼寶藏,我還要養船呢,你就陪我一起去唄,這次不去佩奇那家。」

  ——來自引人犯罪的香克斯。

  她干脆的拒絕,「我和賭場那種地方合不來……要是馬爾科在就好了。」

  赫卡特嘆了口氣。

  「我以為你會說巴基來著。」香克斯眨眨眼,「馬爾科賭技很好嗎?」

  赫卡特開始說起了鳳凰的好運,「這就是所謂的吉祥鳥吧。」

  香克斯似懂非懂,「嗯……不知道,反正陪我去啦。」

  「哎呀煩死了,走吧,大家呢?」赫卡特很自然的想到香克斯如今的伙伴。

  船長很堅定,「不帶他們,有赫卡特陪我就行。」

  「為什麼?」

  香克斯笑眯眯的看著她,「因為想跟你單獨出去啊。」

  人多更好玩吧?赫卡特一頭霧水。

  編辮子的手抖了一下,不小心扯痛了赫卡特,夏琪十分愧疚的說,「抱歉啊,剛才走神了。」

  「沒關系啦。」赫卡特毫不介意的趴回原位,手指在桌子上跳舞玩。

  夏琪整理她的頭發,暗自心驚,小紅真是可怕的直球選手啊。

  不過……

  古典的盤發造型新鮮出爐,赫卡特站起身,電眼隨意一掃就能俘獲無數粉絲。夏琪不禁發愁,「太漂亮了也很苦惱啊。」

  赫卡特非常坦然的對號入座,「我沒有煩惱啊。」

  夏琪笑了,「因為赫卡特是例外嘛。」

  漂亮又可愛,還十分有趣,她很欣賞赫卡特這一點。

  夏琪觀察起兩人邊走邊說話的樣子,香克斯對打扮過的赫卡特完全沒反應,她在門口換鞋子站不穩,也沒想著幫襯一下,在看新賭場的傳單。

  而赫卡特,也並不覺得沒受到優待有什麼問題,一般漂亮女孩子有的矯情病,在她身上都不成立。

  距離保持的剛剛好。

  確實是好朋友。

  這樣,這樣純粹的朋友關系還能維持多久呢?

  「不過,如果錯過了時機,就永遠失去她咯,小紅同學。」夏琪饒有興趣的目送兩人走遠。

  -

  絲毫不知夏琪的想法,香克斯在賭場贏了個盆滿缽滿,然後在賭場莊家派人來追殺他的時候,利落的逃跑。

  幸好帶了兜帽,不然扛著幾麻袋貝利跑在大馬路上真的是太丟臉了!赫卡特捂著臉一路狂奔,什麼四皇啊,「你這樣也算是威震一方嗎!」

  香克斯邊跑邊喊,「我憑本事贏的,他們追我是他們不對吧!」

  這時,她遇到了老熟人。

  「很重吧∼」

  「還行……」她下意識的回答,才發現這個以光速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人。

  「波魯薩利諾?你怎麼會在這?」

  「驚喜吧∼」男人玩世不恭的調笑道,毫不費力的跟在她身邊,「喲,小赫卡特,有各種原因啊∼你得老夫回馬林梵多。」

  「現在?」赫卡特問,「我還有事啊,這是我朋友……」

  她突然想到兩人對立的身份,立即改口,「這是我朋友,小紅,我們有約了。」

  「嗯∼紅發·香克斯,你叫他小紅嗎?」

  波魯薩利諾,有時候不會給人台階。

  身份暴露,香克斯坦蕩蕩的問好,「喲,黃猿,來抓我們嗎?」

  聞言,赫卡特也問,「要抓嗎?」

  「嘛,也是這個意思,老夫奉命要把你關到推進城哦。」

  波魯薩利諾,有時候過於直接。

  赫卡特當即停住腳步,「意思是敵人嗎?」

  大將先生點點頭,「是啊∼要不要久違的打一場,赫卡特?」

  話音未落,赫卡特猛地出腿,「嵐腳——」

  想來是知道深淺,絲毫不打算留手。

  戰鬥的時候退一步就是死。

  「沒打中呀∼好遺憾呢。」

  在惹怒別人這件事上,波魯薩利諾一直是其中翹楚。

  魔龍昨天才和鷹眼熱身過,今天狀態格外的好——如果她遇見的不是以速度聞名的黃猿。

  不知第幾次揮空,反正地面坑坑窪窪,香克斯已經沒地方站了,跳在樹上為她應援。

  力量型遇到速度型,確實難打,赫卡特很吃力的觀察這位……師兄?黃猿師兄則是游刃有余的閃躲。

  很快,她就暴走了,一拳一拳錘的那叫一個不遺余力。

  某人也十分慶幸他躲得過,這要是被打倒半條命都沒了,好可怕好可怕。

  他周旋一會,突然發現了一個赫卡特的小習慣。

  以前他也是帶赫卡特練習的時候,就有的左腳微微內八這一習慣。

  「八尺瓊勾玉——」波魯薩利諾瞄准了她的左腳。

  她一個踉蹌險些摔倒,男人扶穩她,「注意點嘛小赫卡特∼」

  這家伙還是很強,赫卡特不甘心也沒辦法,推開他,「我輸了。」

  「打也打完了,要說的事很多,老夫先長話短說咯∼」

  他也不管赫卡特聽不聽,直接開口。

  「青雉抓到了凱多,回去之後也沒能處刑,他跑了之後也在四處找你,說要讓你做百獸海賊團的夫人,恭喜你有了一位強悍的追求者哦,小赫卡特∼」

  黃猿開了個玩笑,赫卡特卻完全沒有get重點,「我不喜歡那家伙,不會答應的。」

  「嘛,總之他對你的身體十分感興趣,想要讓人研究你呢∼老夫負責的研究部跑了一個醫生,估計就在幫凱多干活,你要小心哦∼」

  赫卡特皺起眉,「研究我什麼?」她又氣鼓鼓的說,「不是敵人嗎,你告訴我這些干嘛。」

  男人沒有解釋,只是弓起腰對她囑咐,「記住一個名字,貝加龐克,不管在哪裡,聽到了就要躲起來,知道嗎?」

  赫卡特連忙搖頭,「說太多了,已經有點忘了。」

  「呵,還是老樣子啊,有人會幫你記著的。」看了眼樹上的人,黃猿笑了。

  隨即又苦口婆心的囑咐,「小赫卡特∼要保護好自己哦,莉莉和威爾那邊我會打掃,最近不要去馬林梵多了,ZF盯著你,這邊也很難辦呀∼」

  女人猶疑起來,她還想回去看喬治呢,那是她另外一個弟弟啊。

  很快,賭場的追兵和海軍一起到了,他們能遠遠看到這邊,波魯薩利諾整理了下沒有褶皺的衣擺,刻意的開口,「要打了哦——」

  「什……」

  赫卡特被一腳踢飛了。

  「波魯薩利諾!」

  這絕對是偷襲!

  男人置若罔聞,「要到你身邊去了哦——」

  這下赫卡特做出了戰鬥准備,幾乎是一瞬,他也到了身邊,慢悠悠的喊,「要出手抓人了哦——」

  她輕松躲開,生氣大吼,「這算什麼啊!你到底要不要認真打啊!」

  局勢十分明朗,香克斯看出黃猿不是真的在抓人,決定扛起人就跑。

  「你扛我干什麼!落了兩袋錢啊。」

  於是某人又掉頭去取,赫卡特氣都氣死了,也沒心情戀戰,「笨蛋香克斯,我用飛的比較快!」

  香克斯拎著錢,赫卡特拎著他,越飛越遠。

  某人開始研究電話蟲,「喂喂喂,喂?能聽到嗎?誒∼好奇怪啊∼」

  海軍眾人好不容易追到附近,發現根本追不上,立即請示首領,「黃猿大人,魔龍往那邊……」

  男人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的說,「哎呀,不小心讓她跑了。」

  手下愣了。

  不是……能追上的,大人。

  -

  大家決定走了,畢竟有大將在島上,要是不想打的很難看就該早點走。

  紅發海賊團才成為四皇不久,並沒有在新世界站穩腳跟,香波地也不是他們的地盤。

  准備上船的時候,赫卡特卻有不同的想法。

  「我要去裙島找朋友,就在這麼分別吧。」

  她本來就計劃要去,現在也想去打聽下澤法爸爸的行蹤,要是能見一面就更好了。

  「我送你去。」香克斯果斷道。

  赫卡特一臉迷惑,「不用了吧?我自己飛過去就行,坐船也很慢。」

  他一臉嚴肅的拿過魔龍為數不多的行李,強勢拒絕了,「不行。」

  「為什麼?」

  「剛才黃猿也說了,凱多在追你(各種意義上),一群莫名其妙的人也盯上了你,還有海軍,你自己走我不放心。」

  「哈?」赫卡特簡直莫名其妙,「我本來就是海賊,被人追殺被人盯上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更不用說海軍

  很有道理,香克斯噎住。隨後凶巴巴的說,「反正你跟我走!」

  魔龍向來吃軟不吃硬。

  「想去哪裡是我的自由吧,現在指手畫腳的樣子,簡直就像雷利一樣,是更年期的婆婆啊。」

  雷利毫不猶豫的爆錘一拳,「你說誰像婆婆?」

  赫卡特捂著腦袋,絲毫不影響她繼續發脾氣,「我要去裙島!」

  「上次來的是青雉,這次來的是黃猿,你可以打的差不多,那如果下次來的是你說的那個薩卡斯基呢?他親手教你格鬥的技巧,你的一招一式他都清楚,按照你的打法,他比你先出手的話,你連用魔法的機會都沒有,到時會怎麼辦?」

  香克斯想了想,又補一句,「我不可能看你去坐牢啊!」

  誰要坐牢了!赫卡特氣不打一處來,「在你眼裡我有那麼弱?別瞧不起人了!區區一個香克斯,長高了也還是香克斯。」

  「不是弱不弱的問題,是你打架的方式!海軍那群家伙可不會跟你單打獨鬥。」

  「那又怎樣?我從小在馬林梵多長大,軍人的標准我非常清楚,打不過我也不會戀戰。」

  「現在這麼說,打起來的時候你又不這樣了。」香克斯故意捏著嗓子,尖聲道,「我是赫卡特∼我力氣很大,但是對陰謀詭計沒轍。」

  她頓時暴走,「你說什麼!」

  香克斯被拽住領子,直接捏住她的手腕,強勢的說:「我現在能夠保護你了,跟我走吧。」

  一點粉紅泡泡都沒冒出,赫卡特抽出手來,一拳打在他下巴,「別對我擺船長的架子!」

  -

  在耶穌布的插科打諢下,副船長的威脅下,赫卡特還是上了雷德號,但是……

  鬧別扭了。

  非常明顯的那種。

  吃飯都不在一起吃了,香克斯試圖過去解釋,也直接被拒之門外。

  這個場景熟悉的,像是許多年前分別時,在金獅子找羅傑船長打架之前生的那次氣一樣。

  是怎麼和好來的……

  他想不起來了。

  好像也是很自然的就在一起說話了。

  香克斯看著快要出爐的甜甜圈,決定在廚房守株待兔,等赫卡特過來。

  很巧的是,鍋裡還有剛煮好的咖喱。

  大伙還沒來,他給赫卡特盛出一份吧,那家伙最喜歡吃咖喱了。

  果然,赫卡特來了。

  她對著男人白了一眼,打開烤箱,伸手去拿甜甜圈,熟練的拿出巧克力淋上,再灑滿糖霜。

  這樣的動作他看過無數次,也很清楚下一步就是赫卡特壓抑不住上揚的幸福嘴角。

  香克斯很喜歡看她吃東西時兩腮鼓鼓的,眼睛都是閃亮亮的。

  她身上一直有甜甜圈的味道。

  他撓撓後腦勺,沒話找話的開口,「快到了,裙島。」

  「我給你盛了點咖喱……」

  赫卡特臉上還維持著吃甜甜圈的幸福笑臉,回過頭來,一時之間沒能收起。

  她看著香克斯,良久,嘆了口氣,「要不是看在快要分開的份上,才不想理你呢。」

  言下之意,再不說話就要說再見了。

  「我沒有覺得你弱,真的,如果你能成為我的船員,會讓我很安心。」香克斯趁機解釋。

  又來了。赫卡特翻了個白眼,「不是說了很多次嘛,我要守護羅傑的意志,不會上你的船啦。」

  「我知道。」

  香克斯認真的說,「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對我來說很重要。」

  廢話!她錘了下香克斯的肩膀,「你對我來說也是。」

  那些並肩作戰的日子,朝夕相對,談天說地。

  沒能參與後來的冒險十分可惜,但是那不會影響他們的感情。

  伙伴就是伙伴,一切照舊,兩人心知肚明。

  香克斯笑了。

  女人坐在他身邊挖了口咖喱飯,嚼的很香,他用勺子敲了下她的手,「吃你自己的去。」

  「小氣鬼,我就是覺得你這碗更好吃啊。」

  「那甜甜圈就給我吧。」

  「不可能,為了躲你,我多少天沒吃過主食了,兩個都是我的。」

  「下次不許躲我,不然不給你飯吃。」

  「哦,當船長真了不起。」她像征性的鼓掌。

  香克斯見縫插針的發出邀請,「你來的話我給你特權,要不要上我的船?」

  「想得美,我自己買船做船長,才不跟當你手下呢。」

  「你沒有手下的話就不算船長。」香克斯說。

  赫卡特陷入沉思,這確實是個問題。

  就這個問題兩人邊討論邊吃,氣氛十分融洽。

  真香啊。

  拉基路看著兩人吃光的餐桌,落下了遺憾的淚水。

  如果不是他們非要給船長和魔龍營造二人世界,他本來也可以擁有這樣的快樂。

  真香啊嗚嗚嗚……

  -

  快到裙島的最後一頓飯,大家為赫卡特舉辦了歡送會。

  「之後有什麼打算?」香克斯問。

  「先去見琴他們,然後再去找馬爾科去魚人島玩。」

  香克斯突然想到,「那你跟馬爾科說了嗎?」

  說起這個,赫卡特又想起馬爾科的異樣舉動,「說了啊,但是他有點心不在焉的,不知道聽沒聽進去,所以我又和薩奇他們說了一遍。」

  心不在焉?香克斯了然,「肯定是因為我阻止你們在一起了,受到打擊了吧。」

  我這關可不是那麼好過的,赫卡特的幸福就讓她的新船長我來守護吧!香克斯滿意的點點頭。

  赫卡特歪歪頭,「什麼在一起?」

  香克斯脫口而出,「你不知道啊?就是他喜歡……」

  貝克曼一把推開他,給赫卡特夾菜,「吃菜。」

  「干嘛推我啊?我還沒說完,馬爾科他……」

  耶穌布一個回旋踢,「這個好吃,你嘗嘗。」

  「馬爾科……」

  拉基路一屁股把船長坐到地下,深藏功與名。

  赫卡特奇怪的看著他,「你到底要說什麼啊?」

  香克斯頑強的站起身,「你們干嘛啊?我還沒說完,馬爾科其實……」

  眾人對視一眼,彼此眼中皆是默契。

  你一拳我一腳的奏出美妙的樂章,以香克斯的慘叫和眾人的捂嘴為主。

  三位主力圍在她身邊,諂媚的笑道,「多吃點哦,赫卡特。」

  赫卡特:……

  看著躺在地上半天緩不過來的香克斯,她嘆了口氣,「船長也不好當啊。」

  以後就算有了船,也還是自己航行好了。

  她不要手下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腳踢大將,拳打四皇,問她是誰,龍姐最狂。

  這周和米霍克有關~大家准備好鷹叔的反轉魅力了嗎!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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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針越用越明,腦越用越靈。中

  赫卡特在裙島著實待了很久,跟朋友敘舊。

  大家都沒怎麼變,卻也變了很多。

  席安變強了,昂變禿了(?),雙胞胎變沉穩了,最為特別的是——

  琴懷孕了,是梟的孩子。

  距離莎蘭跟赫卡特說的時候只過去了幾天,見到琴的第一面,她就感覺不太對。

  赫卡特剛抱住她,就發現她肚子鼓鼓的,「你怎麼胖了這麼多啊?這可不像你。」

  舞者對自己要求很高的,身材就是舞蹈的靈魂。

  琴忍不住笑出聲,摸了摸肚子,身上散發母愛的光輝,「這個啊,我懷孕了,要生小寶寶了。」

  「誒?!」赫卡特雙眼脫眶。

  看著她的肚子羨慕到不行,「琴好厲害啊!」

  子嗣可是關乎魔龍族的未來……赫卡特想到明哥和克洛,啊,心好痛,人渣和負心漢,這樣就算生下孩子也不會開心的。

  「對方是怎樣的人呢?」正說著,赫卡特看了眼門口,「梟哥,你怎麼來了,這可是琴的房間。」

  琴和梟對視一眼,甜蜜的笑了,「忘了告訴你,孩子是梟的。」

  「誒?!」赫卡特雙眼再次脫眶。

  雖然知道梟在裙島,但是莎蘭說的那個熱情的女人竟然就是琴……仔細一看,他們好恩愛哦!

  心裡的想法都很直白的寫在臉上,梟忍俊不禁,揉揉她的頭,「你是從香波地來的嗎,最近怎麼樣?」

  赫卡特努力回神,但還是神游在外,梟和琴,琴和梟……她的腦袋要爆炸了。

  琴打了個響指,「別想了,確實在一起了,孩子生出來叫你干媽。」

  「好!」赫卡特一秒應下,「我會保護他的!」

  這個可愛的家伙∼

  准父母兩人都用慈愛的眼神看著赫卡特,「果然,赫卡特一直都是赫卡特啊。」

  她疑惑不已,「我當然是我啊。」

  「說說近況吧,我很擔心你呢,和凱多那樣的家伙打架,真是危險啊。」

  琴表示了自己的關心,赫卡特卻擺擺手,「那些都是小事一樁啦。」

  她一副不足掛齒的樣子,著實讓人為她捏把冷汗,畢竟是四皇之一,僅次於白胡子的百獸凱多。

  赫卡特正色道,「對了琴,關於家父澤法……」

  琴了然,「你不在的時候我們也有盯著,和GM軍有關的事情總是不太好找的,你得耐心些。」

  「我知道了。」她難免有些沮喪。

  黑皮美人握住她的手,「小赫卡特,要不要摸摸看寶寶?」

  赫卡特一愣,「可以嗎?」

  梟搬來一把椅子,「琴的邀請,沒關系的。」

  掌心細汗密布,她緊張的擦了下手,慢慢的落在琴的肚子上,像羽毛一樣,不敢再重。

  琴笑著壓在她的手背上,「現在才兩個月,昂說會是雙胞胎呢。」

  超想要孩子的赫卡特差點痛哭出聲,雙胞胎!

  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福氣吧。

  梟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視線,在赫卡特直白的崇拜中,男人紅了臉,跑出去說要准備茶點。

  琴哈哈大笑,「哎呀,我男人真是可愛。」

  「琴追的梟哥?」赫卡特問。

  美人大方承認,「當然,等他開口老娘都停經了。」

  赫卡特不解,什麼是停經?

  琴咳嗽一聲,「反正遇到喜歡的別放棄就對了。」

  她傳授起自己的戀愛秘訣,赫卡特不斷的記筆記。

  雖然對找人求婚這件事不再有執念,但是,萬一,哪天她又有喜歡的人了呢?

  「你還喜歡多弗朗明哥嗎?」琴問。

  要是她不說,這個名字已經被赫卡特忘記了,魔龍沒有糾結,「不喜歡,我們之間本來就是一場誤會。」

  這才對,琴滿意的點點頭。不過又疑惑起來,「那你怎麼不想著結婚了?你姑姑生孩子了?」

  赫卡特無奈攤手,「實在是沒有合適的對像,我喜歡的人並不喜歡我,在交往一段時間之後就離開我跑掉了。」

  琴坐直了身子,「不喜歡你?他是gay嗎?」

  魔龍想到威爾給她看過的耽美漫畫,立即否定,「他是喜歡女生的啦,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沒有把我當成女孩子吧。」

  准媽媽摸了摸她的頭,可憐的赫卡特。

  「不過……可能也不是不喜歡哦。」她說。

  赫卡特一臉不懂,琴講起了自己的戀愛故事。

  梟也曾經因為不確定這份感情,決定離開,是琴追了三座島,逮到了快要回到香波地的他,就地正法,不可描述,才解釋清楚的。

  「人與人之間溝通很重要啊。」琴總結。

  魔龍迷茫的看著杯子,紅茶映著燈反射出她自己的臉。

  不確定嗎……

  克洛不是有這種細膩感情的家伙呢。

  她對琴笑了下,「之後再說吧。」

  戀愛對她來說不是那麼重要了,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

  應該是這裡才對。

  赫卡特拿著地圖,走在陌生的國度。

  時鐘島,由斯維斯國統治。

  這裡代代都是做鐘表的匠人,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幾個會做了。

  手藝好的匠人師傅,早在五年前就悉數被帶入王城,沒日沒夜的制造鐘表,送往聖地,以及世界各處。

  鐘表精密的做工,也有著高昂的價格,本應該是幾代人引以為傲的手藝。

  可是匠人和他們的家人們卻一無所有。

  國王坐擁全部的財富,也因為錢,讓匠人淪為機械。

  機械沒有家人,機械不會傷心。

  時針轉啊轉,齒輪卡在心髒和血管,直到生命終結,都要為國王服務。

  國王用雙方的生命威脅,鐘表匠人停止工作就會殺死他們的家人,留在城外的人們不肯種地就會殺死在王城的匠人。

  親衛隊鐵面無私,沒有人能夠反抗。

  而前段時間發生了□□,GM軍來了。

  聽說其中有一個帶著機械手臂的男人出現,所以赫卡特也來了。

  抬頭看著高高的城門,上面滿是齒輪,因為歲月侵蝕帶來斑斑鐵鏽。

  赫卡特飛上高台,俯瞰整個時鐘島。

  沒有斯維斯的國王統治,自由的時鐘島。

  外面是繁茂的土地,麥子帶著國民的血淚茁壯成長。

  裡面的王城以一座巨大樹木做成的時鐘為軸,分散成四個宮殿,極盡奢靡,連外牆都是黃金,耀眼奪目。

  赫卡特心想,這個地方好漂亮,但是好恐怖。

  一旦直到這些漂亮的東西,都是在壓榨國民的前提下獲得,她就喜歡不起來。

  推翻了曾經的統治,鐘表匠與家人闊別重逢,勉強是個好的結局。

  可她來的太遲,GM軍已經離開了。

  國民們忙碌的重新建立國土,屬於他們自己的家園。

  魔龍靠著城牆看了一會兒,大概知道澤法爸爸現在在做什麼了。

  之後再見吧,總有一天。

  當他需要自己的力量,她會毫不猶豫的成為爸爸的士兵,一如在馬林梵多時。

  「找個地方歇歇腳,然後回去吧。」

  自己一個人好無聊哦。

  她伸了個懶腰,走下城牆。

  -

  時鐘島上恢復了平靜,可不破不立,戰後的一片狼藉導致整個鎮子也就一家店還能營業,店主很樂觀的取名叫「什麼都有」。

  小到菜苗,大到武器。日常的酒水和食材什麼的不用說,航海需要的繩索和木材也都在。

  反正路過這想來補給的人也不至於跑空。

  但也有缺點——大家都擠在一起。

  赫卡特坐在為數不多的幾個椅子上,裹著披風,只露出一張嘴在喝酒。

  環境艱苦,連甜甜圈都沒有。

  與她相鄰的那桌是來補給的海賊。

  他們剛坐下就十分吵鬧,「媽的!又白跑一趟。」

  「船長別生氣啦,寶藏都是這麼難找的嘛。」

  「我他媽的又挖土又跳海,撿來一本菜譜,有個鳥用!」他用力的將菜譜摔在桌上,「老子是海賊,給我錢啊!」

  本地人都眼觀鼻鼻觀心,要是讓海賊知道王城內的金殿,絕對沒好事。

  怕什麼來什麼,海賊船長氣勢洶洶的甩起流星錘,逼問端酒的店主,「喂,你們這個島怎麼這麼窮,除了表就是鐘,快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啊!」

  流星錘重重砸進牆裡,店主看著距離腦袋只有一根頭發距離的凶器,瑟瑟發抖的可憐樣子,讓那人更是得意,「我們可是海賊,怎麼能無功而返呢?」

  突然,那人感覺到渾身汗毛直立,是殺氣!

  他機警的巡視四周,和帶著鬥篷的怪人對上。

  這裡只有他不是自己人,也不是島上的。

  「你看個屁啊,大熱天穿這麼嚴實你是傻子吧。」

  這位偉大的海賊船長不斷逼近殺氣源頭,「還看是吧?欠打啊你!」

  「你想要寶藏嗎。」

  是女人。

  娓娓動聽的問話,讓海賊先酥了一下。

  「怎麼,你知道?」他略帶調笑,「想帶大爺我去看看,你兩腿中間的寶藏啊,哈哈哈哈哈哈!我可得先驗驗貨,長得醜的送上門老子也不要。」

  赫卡特掀開兜帽,「你那張嘴還是別要了。」

  「魔龍赫卡特……」那人臉上浮起詭異的紅暈,他哈斯哈斯的喘著氣,「這不就是我們的緣分嗎!」

  店主想要推開她,「快跑啊小姑娘,去東邊叫人來!」

  她紋絲不動,還安慰店主老伯,「沒事,我幫你解決。」

  「緣分什麼意思?」赫卡特笑問,「意思是,我先來嗎?」

  三下五除二收拾了看熱鬧的海賊,連桌上的酒都一滴沒撒。

  用錘子的這人看到這些還是不慌,挑釁道,「老子就喜歡你這樣的女人,夠勁!你那頭寵物呢?我倒想看看跟凱多打起來的怪物長什麼樣。」

  赫卡特走到門外,對他勾勾手指,「出來打。」

  她可不想讓這家店塌了。

  海賊貓著腰從門裡走出來,身材是赫卡特的三倍有余。甩起流星錘的鏈條,舞的虎虎生風,表情中的自信毫不掩飾。

  外界都以為,魔龍是是赫卡特圈養的契約獸之類的東西,絲毫不知有魔龍族這一說。

  他越甩越用力,慣性讓他龐大的身子也跟著傾斜,周圍的空氣也發出誇張的響聲。

  「魔龍小姐,再不叫那個怪物出來,你真的要受傷了。」

  說完,狠狠的砸向她——

  赫卡特單手接住,錘刺扎傷了她的手掌,鮮血橫流。

  在對方錯愕的目光中,她搶走了錘子。

  「這個挺好玩的,對吧?」

  她將流星錘甩的空中只剩殘影,向海賊擲去,勢如破竹。

  避無可避,力量速度都在他之上,會死的!腦袋都會被砸爛!完了……

  錘子停在他眼前。

  而在極大的恐懼中,這個海賊昏倒了。

  赫卡特穩穩抓住錘柄,沒管昏倒的孬貨,甩了甩受傷的那只手,「忘了上面有刺了,好痛哦。」

  有人遞了酒精過來,「消毒。」

  她連忙道謝,抬頭一看,「鷹眼?!你什麼時候來的?」

  「想買東西,看到有人徒手抓刺的愚蠢行為,不知不覺駐足欣賞。」

  米霍克的嘴角微微上揚。

  -

  「什麼都有」的店主,今天一次性接待了兩位名人。

  身為七武海的大劍豪鷹眼,和打架凶猛的大美人,魔龍·赫卡特。

  他謹小慎微的收了兩人結賬的錢,心裡直犯嘀咕,這名人的素質真高啊,是海賊還給錢。

  兩位有素質的名人並沒有想這些,赫卡特現在整個人都要痛死了。

  「嗷!疼!」

  要不是跟鷹眼不熟,她都要打人了。

  「酒精就是這樣。」男人淡淡的說,手上是一點都沒停。

  赫卡特齜牙咧嘴的說,「我覺得我好了,真的。」

  他輕笑,是熟悉的嘲笑聲,「怕疼還去抓,真是蠢的讓人不可思議。」

  多沾了些酒精,赫卡特快哭出來了,「嗷!我沒注意上面有刺啊,而且都抓了,松開多丟臉啊……」

  「愚不可及。」

  她猛地抽回手,直接回懟道,「多管閑事!」

  兩人對視,鷹眼那張死人臉毫無波瀾,掌心朝上,示意她把手放回來,赫卡特心有余悸,「不用了!這點傷等會兒就好了,你少整我。」

  男人瞥她一眼,「那種莽人用的武器,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清理過了,你喜歡和細菌為伍,我當然不能多管閑事。」

  赫卡特嘴角抽搐,狠狠心,把手遞過去,「我謝謝你!」

  怎麼聽都是咬牙切齒那意思。

  某人心情很好的繼續了,動作卻輕柔了很多。

  店主好心的將魔龍小姐的手纏成了粽子,赫卡特笑著道謝,「讓你送我這麼多繃帶真是不好意思,蝴蝶結我很喜歡哦。」

  她也如店主所願,留下了現照現簽的簽名照。

  鷹眼拎著一袋菜苗准備走了,赫卡特忍不住問,「菜苗?你種菜啊?」

  男人停下腳步,冷冷的看著她。

  剛才還幫她上藥呢,現在就像不認識一樣。赫卡特嘆氣,「你真是個怪人啊。」

  「你去哪。」他問。

  赫卡特想了想,「裙島吧,你呢?」

  「送你。」

  「啊?」她愣住,「意思是,送我回裙島嗎?」

  鷹眼點頭。

  赫卡特笑了,「我飛回去就好啦,比起這個,要不要來裙島玩?」

  「飛?」鷹眼難得有疑問的語氣。

  她張開翅膀,「我是龍啊,你不是知道嗎?」香克斯說了的。

  男人看著翅膀,陷入沉思,顯然是沒想到紅發喝完酒說的話是真事。

  「那,再見。」

  赫卡特看著鷹眼拿走的一袋子菜苗,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什麼人需要買新菜苗呢?

  A.沒有種過菜的人

  B.種的菜都沒活的人

  叮。靈光一閃。

  赫卡特叫住他,「喂,鷹眼,你會種菜嗎?」

  通過此人眉頭緊鎖、苦大仇深的表情,赫卡特得出結論,是B。

  -

  席安接到了赫卡特的同時,也看到了世界第一大劍豪。

  詢問的目光對准她,赫卡特笑著拍拍鷹眼的肩膀,「我朋友,准備介紹給梟哥認識。」

  梟哥……為什麼要認識鷹眼?

  「學種菜?」高大的男人溫馴的低頭詢問。

  赫卡特點點頭,「梟哥不是一直有幫莎蘭打理菜園嘛,所以想要請教一下。」

  梟作為一名普通的牙醫,前三十年都沒了解過海賊的世界,雖然因為素未相識的祖父來了裙島,因為琴留在裙島,但是他還是和這群能干的姑娘不同。

  再有名的海賊,在他面前都是查無此人。

  他不認識這個精干男人,但是他完全看得出,這不可能是一個菜農。

  可既然赫卡特開口了,他什麼都沒有問,接過菜苗觀察了一下。

  「是很普通的卷心菜,不挑環境,很好生長,適合新手,有什麼問題嗎?」

  男人眉頭緊鎖,「沒有活下來。」

  「嗯?」梟疑惑的問,「你在哪裡種的?」

  鷹眼嘆了口氣,開始說起自己的煩惱。

  -

  修行之人,居無定所是常態。

  但是米霍克,他是一個例外。

  由於本身性格原因,他既不喜歡露宿野外,也不願意和陌生人共享同一空間,更不願意對旅館老板解釋自己不會亂砍人。

  所以他決定定居。

  克拉伊咖那島,那個荒廢的鬼屋城堡,在米霍克眼裡就是寶藏之地。

  這才是one piece!

  清靜、寬敞,森林可以改造成演武場,健身可以爬樓梯。

  計劃好之後,他冷冷的看了眼原住民的狒狒。

  一個眼神,狒狒就開始自覺幫他打掃房間。

  而萬事開頭很重要。

  當他決定減少與人溝通,多多利用狒狒的山大王生活,米霍克就一直嘗試升級,過上自給自足的生活。

  砍柴,很簡單。

  打掃,小菜一碟。

  烹飪,他就沒有不會的。

  但是……烹飪的原材料讓米霍克很頭疼。

  每次買菜都很麻煩,他家因為太清靜了也沒有集市,買面粉倒是可以很久不出去。

  但是每當想到接連一個月吃到的水煮面,米霍克就會發出一聲生理性的干嘔。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還是種點菜吧。

  米霍克效率很高,買菜苗、栽種、培育、枯萎,一套流程下來,非常迅速。

  一開始只是覺得,菜苗有問題。

  他換了一家去買,發現還是不活。

  第若干次枯萎,米霍克看著眼前貧瘠的土地,陷入沉思。

  狒狒在一旁竊竊私語,不知叨咕些什麼,最後都是小聲的笑,「kukuku……」

  男人凌厲的眼神掃過,瞬間安靜。

  人能成功靠的是執念。

  尤其他們練劍的,都格外執著。

  他走到岸邊,第若干次的前往買菜苗的路上。

  然後遇到了赫卡特。

  「事情就是這樣。」

  大海真是什麼人都有啊,梟暗自感嘆。

  赫卡特同情的看鷹眼,「梟哥,還有救嗎?」

  梟撓撓頭,「那個,有沒有考慮,去書店買一本種植類的實用書籍呢?」

  男人沉重的回答,「確實是按照書籍所寫培育。」

  「還是死了?」赫卡特問。

  ……不肯回答就是回答了。

  梟奇怪的摸著下巴,「一天澆幾次水?平時施什麼肥?日照充足嗎?」

  米霍克眉心一跳。

  「怎麼了?想到了什麼嗎?」赫卡特很想幫他解決這個難題。

  男人站起身,「看來是不能種了。」

  赫卡特奇怪不已,「怎麼放棄了?」

  「克拉伊咖那島,沒有太陽。」

  一片寂靜,赫卡特和梟石化了,仿佛聽到烏鴉在叫。

  -

  赫卡特蹲在鷹眼單人船的角落,也就是他的腳邊,總算看到了克拉伊咖那島,她說,「我先往那邊飛了。」

  要不是他死活不讓自己抱,他們早就到了。

  男人持重的點點頭,「岸邊等我,霧氣重會迷路。」

  「好——」赫卡特在空中回了句。

  這地方太破了。赫卡特看著周圍,嘖嘖稱奇,實在是太破太破了。

  干枯的樹枝,只有松柏還依舊□□,只是也有點半死不拉活的樣子。

  菜能活就見鬼了。等等,這地方本來就有鬼吧?她不住摸著下巴。

  不過她來了就不會了。

  赫卡特雙手叉腰,准備等下規劃好菜地,就把這些陰沉沉的霧都驅散。

  「走吧。」鷹眼已經回來了。

  他發現某人干勁十足的說,「快來吧,菜地在哪!」

  男人嘆氣,要不是走投無路,他是不會允許自己住的地方有人存在的。

  「跟我來。」

  很順利。赫卡特不愧是魔龍,竟然還有魔法。

  米霍克再次感嘆,紅發說的竟然是真的。

  他站在陽光下,蒼白的皮膚甚至能看見青紫的血管,赫卡特想到漫畫書裡的吸血鬼。

  住的地方都這麼吸血鬼,這樣的陽光不會曬死他吧……

  「我送你頂草帽吧。」她主動開口。

  男人不解,「為何?」

  他外出的時候會帶禮帽。

  赫卡特將自己的想法解釋了一番,得到了鄙視的回答,「少看漫畫。」

  「!」她差點被噎死。「我走了!你自己種吧!」

  此時,赫卡特肚子發出飢餓的聲音。

  真沒面子啊,她氣鼓了臉。

  「吃面嗎?」鷹眼問。

  「……吃。」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明哥:你敢忘了我?

  克洛:我很細膩!

  赫卡特嫌棄扭頭,人渣和負心漢。

  ——小劇場完——

  龍妹的生活是這樣的,主線是她作為海賊遇見各種人發生的故事,副線是海軍所忙碌的工作,暗線是GM軍四處拯救民眾,澤法加入了暗線,估計會在婚禮的時候出現哈哈哈~

  我流米霍克私設:除了練劍什麼都不想的,非常專注的人。不喜歡社交,而不是社恐,因為他在人際交往上幾乎不吃虧。獨居和種菜是為了減少和外界的接觸,出任七武海是為了減少和追兵的接觸,減少這些接觸是為了更好的練劍……

  有非常豐富的內心世界,喜歡看書,出門采購除了買菜就是買書。

  有一套自己的處事原則,是個好心人,這一部分非常的隨機,混亂中立。

  性格孤僻,我行我素,平時冷漠,對與劍有關的事情都格外熱血,是尾田仔給他的設定。

  善於觀察,擅長氣人,對有趣的事情會投入半數精力,非常認真,是我給他的設定。

  很難動心,十分可能和劍過一輩子,對美色抵抗力很強,認為要看本質。欣賞堅定的人,可以說理想型也是這樣。

  跟赫卡特的關系,後續會變成是飼主和凶獸?反正保姆室友這個設定是在的,但是保姆和男媽媽斯摩格不一樣,大家注意區分~鷹叔也挺有意思的哈哈哈!

  918不更新了,沉重的一天,為逝者默哀。周六更。

  以上,大家覺得米霍克如何呢!和香克斯、馬爾科比呢!


第87章 針越用越明,腦越用越靈。下

  吃人嘴短。

  在赫卡特用魔法趕走了城堡上長期籠罩的烏雲和黑霧後,植物都在茁壯生長。

  兩人忙了很久,沒什麼意外,生菜可以安心的在城堡前扎根了。

  為表示感謝,米霍克提出了讓自己十分後悔的一句話。

  「你住下吧。」

  畢竟天都黑了,還要飛回裙島,路途太遠了。而且是為了幫自己忙才來的,他覺得無可厚非。

  而在赫卡特眼中,冷血的鷹眼突然變得閃閃發光。

  「你還是很好心的,那就謝謝啦。」

  她毫不客氣的往樓上走,霸占了米霍克的房間。

  「那是我的房間。」

  聽到這話,赫卡特有點慚愧的躺在床中央,「不好意思哦,因為我看其他房間的床都好髒,床墊也很扁,所以……」

  她星星眼的看著米霍克,「所以就麻煩你委屈一下,去睡其他房間吧。」

  這招最好用了,從雷利到羅,年長還是小年輕都無法抵抗的星星眼攻擊。

  乖乖把床讓給我吧,米霍克!

  男人冷靜的看著她,被子一卷,裹著丟出去。

  ——「樓下有沙發。」

  可以說是非常無情了。

  赫卡特爬起來裹緊被子去找客廳,起碼不會冷。

  在沙發上睡著了。

  半夜,雖然米霍克不會承認,但是他凍醒了。

  沒有備用被子,真是失算。

  他也從來沒想過自己住的地方會有客人來。

  失策。

  城堡的主人(也是被子的主人)踱步到客廳,看著在沙發上酣睡的魔龍,被子早就踢到一旁了。

  ……明明完全用不到。

  米霍克這樣想著,卻還是把被子蓋回她身上,掖了一下,只剩魔龍那張流口水的傻臉在外面。

  沒有警惕心的家伙。

  如果不是在他這,估計會被殺掉的。

  不過殺掉又如何。

  這片大海死的人還少嗎,弱肉強食而已。

  他將自己莫名的關心理解為對魔龍實力的欣賞。

  這樣的強者,不會死在小把戲上。

  銀發散落在周圍,像是蛛絲,不知不覺的將人纏在一起。

  有趣又奇怪的女人。

  還是第一次仔細的看她長什麼樣子。

  額頭,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長的挺全的,他總結,也挺順眼的。

  手指不自覺的靠近,將貼在她臉上的碎發撥開。

  米霍克拿被角把她嘴角的口水擦干淨,又看了一會兒。

  起身去廚房給自己煮了一杯茶,坐在她對面的單人沙發上看起了書。

  燭光飄搖,夜晚卻並不安靜。

  魔龍的囈語時不時傳來,「我是最強的……」

  手中的書很久沒有翻頁了。

  主人不知道在想什麼,總之是坐在那裡,沒有離開。

  -

  清晨第一縷陽光突破窗簾的防線,赫卡特睜開眼睛,躺著伸了個懶腰。

  呆呆的看了眼天花板,昨晚……

  是在鷹眼家幫忙種地來著,這事比打架還累,不想起床。

  廚房飄來一陣香氣,她掙扎著坐起來,不知道有沒有她的份。

  昨天的面反正挺好吃的。

  「醒了就過來。」

  赫卡特跳下沙發,光著腳噔噔噔的跑過去,「做的什麼?」

  「煎蛋和培根。」

  「哇哦∼我要二十個煎蛋,謝謝米霍克。」

  稱呼已經從鷹眼變成了米霍克。

  男人看她一眼,又看了眼即將見底的雞蛋筐,赫卡特再次使出星星眼攻擊。

  他嘆了口氣,「隨你。」

  之後再去買就好了。

  吃完飯之後,赫卡特已經當米霍克是朋友了。

  雖然冷血又嘴賤,但是他人也挺好的。

  赫卡特還是第一次白吃別人的飯,連刷碗都沒用到自己呢,米霍克還是很有待客之道的。

  他本打算將她送回裙島,但是一聽說接下來米霍克又要去弄菜園,赫卡特十分不放心的問,「我好不容易弄活的,你真的會小心吧?」

  米霍克陷入沉思。

  辛苦了這麼久……如果還是種不活,真的很失望吧。

  她靈光一閃,「這樣吧,你請我吃飯的話,我就幫你把菜園照顧到沒問題再走。」

  「成交。」

  答應的極快,男人自己也有些意外。

  赫卡特笑著說,「那你去給我買個新床墊?」

  十分不喜歡和人共處米霍克皺緊了眉,開始後悔自己答應的草率。

  看了她一會兒,有覺得,也不是不能試試看。

  -

  偉大航路,某個島嶼,集市中兩個穿著普通的男女受到了眾人的矚目。

  原因?可能是太普通了,和兩人的外貌不相稱。

  一身花花綠綠的T恤和沙灘褲,鞋子也是防滑的洞洞鞋。

  大劍豪冷冰冰的拽臉與此格格不入。

  如果不是因為赫卡特,鷹眼出海這麼多年,怎麼會遇到這種事。

  知恩圖報,決定承擔園丁角色的赫卡特,坐上米霍克那艘棺材船就去買床墊……和雞蛋了。

  在海上沒有永遠風平浪靜的時候,遇到海嘯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理辦法。

  正要劈開海浪的米霍克被要飛走的赫卡特失手帶下船,失去一切財產。

  兩人掛著一身海帶,漂流到這個不知道是哪裡的島上,買了當地的衣服。

  就算這樣,米霍克還是一臉平靜。

  赫卡特愧疚的說,「對不起哦。」

  讓他失去了全部財產,幸好她放錢都是貼身的,情況還不算太糟。

  男人幽幽的看了一眼穿著同款玫紅色T恤和翠綠色褲衩的魔龍,還有那張臉上戴著的搞笑墨鏡。

  破天荒,嘆了一口氣。

  好醜。

  赫卡特更愧疚了。

  以為是失去了財產讓本不富裕的米霍克更加艱難,她安慰道,「沒關系,我還有錢的。」

  歌迪王國,幸福的流雲村莊,以傍晚的夕陽流雲形狀聞名,是個經常接待游客的村莊。

  這裡駐扎著強大的海軍支隊,人均幸福指數很高。

  紀念品商店的老板經常看到有人度蜜月來這買東西,今天這一對實在是很不一樣。

  女的身材一流,前凸後翹,但是臉上誇張的向日葵眼鏡完全看不清臉,皮膚倒是挺白的。

  男的也白,像吸血鬼一樣,戴著墨鏡看不到表情,但是露出的下頜線就知道是個型男。

  店主嘖嘖稱奇,長的真帥啊。

  「老婆,我留個胡子試試吧。」

  打斷了老板娘欣賞美男,她毫不客氣的怒罵,「你以為自己有那樣的臉嗎!」

  而兩人的女兒則是去扯扯鷹眼的衣角,「哥哥,你是王子嗎?」

  米霍克蹲在地上,和她平行,「我不是。」

  「哦,那你是歌手嗎?大明星?」

  他繼續搖頭。

  小女孩失望的搖搖頭,留給他一個背影,「那就是很沒前途的小白臉大叔嘛。」

  小白臉大叔還蹲在原地,頭頂仿佛有烏鴉飛過。

  「米霍克,幫我挑下,哪個比較好看?」

  男人站起身看了眼,兩頂都很醜,有什麼好選的。

  她也看出了米霍克的意思,努力拜托,「是一個年輕的小孩,和你不一樣的風格,大概是……」

  赫卡特努力回想,「有點害羞,又有點可愛的少年。」

  米霍克選了右邊的獅子帽。

  她很干脆的去付帳了。

  老板娘卻用譴責的目光看著他。

  米霍克不禁困惑,「怎麼?」

  「我說小哥啊,哪有出來買東西讓女朋友付帳的道理。」

  這可不夠體貼哦。

  他解釋道,「錢都在她那裡。」

  赫卡特聽到這話,不禁奇怪,「是啊,怎麼了?」

  然後在老板敬仰的目光和老板娘感動的要哭出來的表情裡,小女孩對他豎起大拇指,「大叔是好男人啊!」

  兩人一臉迷惑的離開。

  赫卡特突然想到手上的一堆東西,「陪我去下海鷗社,我要把這個寄回東海。」

  希望艾斯會喜歡。

  正好床墊和食材也還沒地方放,一起寄走吧。

  此時,兩個沒窮過的家伙,絲毫沒有意識到錢已經花光了。

  所謂海鷗社,就是由萬能的海鷗一族對人類提供的物流服務。

  「蒼穹之下,海鷗直達。」

  它們承包了全世界的報紙運輸不說,還研究了高級的物流配送,保證安全,只不過價格也很高級。

  赫卡特站在海鷗社門口,白色的海鷗帶著郵差帽,用力拍著門口的價目表,嘎嘎嘎的叫個不停。

  一文錢難倒好漢,她苦惱不已。

  米霍克面無表情的一起被轟出來。

  新奇的體驗,今天經歷了太多。

  赫卡特抬腳就走,決定先去賺錢。

  「去哪。」

  她一拍腦袋,「差點忘了你也在。」

  赫卡特笑著回去扯他,「走啊,抓人換錢去。」

  世界第一劍豪,鷹眼·米霍克,身為七武海收到無數財富,已經很久沒有像年輕時候那樣親歷親為,窮酸的抓人換錢了。

  赫卡特催促道,「快點砍啊,你那個是船長,很貴誒!」

  男人在心裡對自己珍愛的小匕首說了句抱歉。

  斬此蒼蠅,你受委屈了。

  -

  海軍駐扎地門口,整整齊齊的躺著一排昏迷不醒的海賊。

  「這是……」

  賞金七千萬的麻煩新人,還有他全船的手下,怎麼會突然?

  「鼯鼠中將!這裡有信!」

  「拿來我看看。」

  說是信真的有些抬舉這張撕下來的報紙一角,鼯鼠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全團半價——赫卡特。」

  在外面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啊……他頭疼的放下,拿過電話蟲打給總部。

  「赫卡特、不,魔龍在我的轄區出現了。」

  報告完轉頭問手下,「錢給了嗎?」

  手下有點心虛的點頭,「給了……」

  為了穩住魔龍,他們裝作沒發現。最近的經費有點緊張,估計要挨罵。

  准備掏私房錢給小師妹的鼯鼠師兄贊許的看著他,「做得好。」

  手下:?

  -

  新買的中型帆船,赫卡特吭哧吭哧的搬床墊、食物(對,除了雞蛋還買了很多)、還有一些因為有錢就買了的奇怪的東西。

  實力拒絕了米霍克的幫忙。

  搬到最後,她突然想到,「這個是辟邪的,我給你也帶了。」

  「那人說這是什麼。」米霍克問。

  赫卡特認真的仰視手上的東西,「靈石!虔誠的人能得到一切。」

  他看著女人高舉的兩塊巨石,深深懷疑起她的智商。

  怎麼看都是路邊稍微大點的石頭,還長了青苔。

  好髒。

  魔龍一個勁兒往他懷裡塞,「我讓大師幫我開光了,保佑蔬菜健康成長,回去放到園子裡。」

  盛情難卻。米霍克身上有卡通雲朵圖案的亮藍色T恤被蹭成了花色,他抱著這塊巨石,一步步走到船上,安靜的自閉了。

  就在他以為事情不會更糟的時候,紅發海賊團大大方方的出現在他家門口,邊往城堡裡走邊跟他打招呼,「打擾啦——」

  米霍克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峻。

  -

  紅發海賊團的船長,是一個厚臉皮的家伙,連帶著船員都是如此。

  打敗了看家的狒狒之後,還繞到菜園看了一圈。

  終於等到赫卡特回來。

  香克斯奇怪的問,「鷹眼?你怎麼在這?怎麼穿成這樣?」

  其他人也是這個想法,基本都是穿成中古世紀僵屍的做作、不,精致男人怎麼會變成沙灘男孩?

  男人面色冷峻,「這是我住的地方。」

  紅發敲了下手掌,「原來如此……」他再也沒有後顧之憂的推門進屋,「那打擾啦∼」

  「打擾了——」這是三主力。

  「謝謝鷹眼大哥——」這是鷹眼的粉絲。

  「赫卡特大姐也快進來吧——」這是新人。

  一個個魚貫而入。

  米霍克站在人群的最後,赫卡特邊往前走邊問,「你們怎麼找來的?」

  房子的主人,米霍克,被單獨放置在門外,表情凝重。

  ——得想個辦法把這群厚臉皮、自來熟趕走。

  -

  跟隨著生命卡往這邊走的香克斯,和赫卡特、米霍克同時抵達了克拉伊咖那島。

  鬼知道怎麼會沒迷路就直接抵達了城堡,反正一大群人烏泱烏泱的湧入了米霍克溫馨的獨居生活。

  赫卡特拿出新買的酒分了起來,本來還准備跟米霍克一起喝的。

  說到米霍克,他正面對著香克斯的觀察,「你穿的這是什麼啊?」

  男人眉梢都不動一下,「衣服。」

  堪稱話題終結者。

  聊天沒有結束,因為對方是香克斯。

  「我從沒見你穿成這樣。對了,你為什麼和赫卡特在一起啊?」

  米霍克淡淡地看她一眼,赫卡特主動解釋,「我來幫他種菜啊。」

  眾人暗自心驚,知道了大劍豪太多與人設不符的事情,會被滅口嗎?會被滅口吧!

  香克斯腦回路清奇,「你還會種菜啊!」

  他誇獎道,「你們真厲害,所以現在能吃了嗎?」

  女人自豪的說,「在我的看顧下,估計一個禮拜就可以出來第一批菜了。」

  看她這樣的表情,米霍克凝重(?)的心情有所緩解。

  嘴角微微上揚,他客氣的問,「你們什麼時候走?」

  眾人背脊一僵,只有船長笑哈哈的過去拍他肩膀,「有什麼關系∼來都來了,一起喝個不醉不歸!」

  「不、我不想……」

  赫卡特附議,「不醉不歸!」

  看她開心的樣子,米霍克閉嘴了。

  -

  「太好啦,要不是赫卡特,他絕對不會讓我們留下的。」香克斯和她干杯,「還是第一次來鷹眼住的地方啊。」

  女人歪歪頭,「米霍克人很和善啊。」

  細數認識以來,幫她上藥、給她做飯(不用刷碗的那種),還把被子讓給她誒,她把米霍克的錢和船都弄丟了,他也沒有生氣誒!

  眾人齊齊擺手,「不不不,沒可能沒可能。」

  赫卡特無奈的去找米霍克。

  除了一開始還坐在單人沙發上以外,後來根本看不到人影。

  她順著味道一路找到露台,終於看到他。

  米霍克面對著月光,身上換成了平時穿的黑白睡衣,矮腳桌、絲絨椅、高腳杯,看不出年份的紅酒,發現有人找過來,他有些不耐的皺起眉。

  是她。

  男人想邀請她坐下,發現自家什麼東西都是單數,於是又轉過頭去,抿了一口酒,在月光下享受靜謐的夜晚。

  赫卡特走到他旁邊,背靠著欄杆問他聽沒聽過狼群的故事。

  米霍克誠實的搖搖頭。

  「看到月光會變身的狼群,對著月亮發出集合的口令。」

  她拍著嘴巴,發出喔喔喔的聲音,笑著說,「米霍克看上去好像狼。」

  男人輕笑,「你很像狗。」

  白白的長毛,喜惡都掛在臉上,睡覺會蹬被流口水,只要給吃的就會和人關系變好……

  米霍克意外的發現,他還真是經常在看她。

  為什麼視線總是被她吸引呢。

  正思考著,赫卡特舉著酒瓶大聲問,「我在說你帥,你說我像狗是什麼意思!再說為什麼明明是主人卻躲在這喝悶酒,你不喜歡和大家在一起嗎?」

  「好吵。」他言簡意賅。

  她歪歪頭,「我嗎?可是這才熱鬧嘛!」

  米霍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是說紅發他們。」

  「可是海賊不都是這樣嘛,我也很吵啊,你生氣了嗎?」

  「你可以。」

  「為什麼我例外?」赫卡特奇怪的問。

  又是一個問題。

  男人想了半天才說,「不知道。」

  她聳聳肩,也不是很在意。

  比起這個更重要的是……扯著月下孤狼的手腕,「走啦走啦,一起喝酒嘛!」

  魔龍推開門,暖黃色的燭光映照她的臉頰,赫卡特對他回眸一笑,「宴會就是要熱熱鬧鬧的啊。」

  只是愣了一瞬,他就被拖到了人群。

  大意了。米霍克這樣想。

  -

  赫卡特離開不久,香克斯就問,「你們看到赫卡特去哪了嗎?」

  大家這才發現,「赫卡特大姐什麼時候走的啊?」

  「老大怎麼發現她走了的?」

  此時,貝克曼淡定的回答,「出去了吧。」

  香克斯起身要去找,被耶穌布嘲諷,「赫卡特多大人了,再說這是鷹眼家,還能有人來害她啊?」

  眾人齊齊點頭,「也打不過她啊。」

  拉基路友好的端著一盤花生米,「坐下吧老大。」

  香克斯猶豫不決的看著門,「我還是去看看吧……」

  鷹眼也不在。

  貝克曼嗤笑一聲,「怎麼,不想讓她和別人獨處嗎。」

  怎麼像看算命的一樣看自己,貝克曼點了根煙,「都寫在臉上啊,嫉妒心。」

  「嫉妒?」香克斯仿佛不認識這兩個字了,「我為什麼要嫉妒她啊?」

  眾人齊齊的翻了個白眼,「搞錯了對像了吧,是嫉妒鷹眼才對。」

  香克斯一臉迷惑。

  「你還想要把人介紹給鷹眼,我真的是服了你了。」

  耶穌布在一旁連連搖頭,「給自己找麻煩是什麼愛好啊。」

  「他們不是玩的挺好的嘛。」

  香克斯笑容裡有點惆悵,要是帶著他一起就好了。

  耶穌布一針見血,「再玩一段時間,可能就會有小魔龍了。」

  某人勉強撐起笑臉,「那不是完成了赫卡特的夢想嗎,很好啊……」

  「你喜歡她嗎。」貝克曼問。

  香克斯果斷否定,「不可能。」

  眾人追問,「為什麼?」

  他急得直撓頭,「我們是普通朋友,伙伴關系,清清白白,我看她和看巴基沒有區別!」

  「睡在一張床上,普通的朋友會做這樣的事嗎?」貝克曼補充道,「你說的那些過去,我倒是很少聽到別的名字,全部都是赫卡特、赫卡特,那家伙、那家伙的。」

  「只是伙伴嗎?」

  香克斯陷入沉思,「果然,我跟赫卡特的關系不一般啊……」

  耶穌布欣慰的點點頭,終於開竅了。

  他笑嘻嘻的比V,「我們是死黨!」

  眾人崩潰大吼,「你這輩子就這樣吧——」

  大吵大鬧中香克斯不停的挨揍,他趴在地上,看不到表情。

  「玩什麼呢這麼熱鬧?」赫卡特回來了。

  身後拖著剛才失蹤的鷹眼。

  香克斯一骨碌爬起來去拍他,「你這家伙,干嘛拋下我們走掉啊,這可是宴會哦!」

  鷹眼滿臉的生無可戀。

  赫卡特跑到眾人當中玩起了相撲,她以為對香克斯的圍攻是相撲比賽。

  把比她高、比她壯的大家甩來甩去,甚至還同時扛著拉基路和另外一個重量級選手,笑得十分開心。

  鬧起來的時候更像小狗了。米霍克想。

  「她挺有意思的吧。」香克斯坐在他身邊,遞酒給他。

  米霍克接過,點點頭,「總是有意想不到的舉動。」

  「是吧!」香克斯笑著跟他講赫卡特的趣事,米霍克安靜的聽著。

  還是第一次見鷹眼這樣認真的表情。

  如果是平時,早就神游天外了。

  「她剛被打躺下,就去跟人家求婚了,8雷特嚇得立馬逃了。」

  香克斯說著說著也停了下來,「結婚,對赫卡特來說好像是個執念來著。」

  米霍克喝著酒,看他這副表情有些意外。

  「你不想讓她結婚?」

  香克斯這才回神一樣,「哈?我管她干嘛,只是覺得讓人騙實在是太不好了,要是有個實力強大、人品過關的喜歡她,我也沒什麼意見啦。」

  他越說越覺得,跟赫卡特有關的人裡面,似乎只有馬爾科和米霍克符合條件。

  但是話已經說出來了……

  「你希望我和她結婚嗎。」米霍克問。

  「啊?」香克斯傻眼了。

  應該……挺希望的吧,之前還跟船上的大家說了。

  米霍克不僅對赫卡特挺好的,還會幫他照顧她,比馬爾科……嗯?馬爾科好像也能做到?

  馬爾科……馬爾科……香克斯糾結的想,他不配!

  那家伙是當醫生的,醫生不好,肯定是更愛患者怎麼會照顧得好赫卡特呢。

  他強行按上這個罪名。

  那米霍克……是練劍的。香克斯看了眼格裡芬,不不不,鷹眼可是他最欣賞的對手,這回是赫卡特配不上他了。

  對啊,赫卡特長的也不行,性格又差,動不動拳打腳踢,而且好吃懶做,總是使喚人,養尊處優的特別矯情不好養。

  她不適合你!

  話到嘴邊,香克斯焦急的想了好幾種補充,「那家伙特別喜歡黃金,很貴的那種!認識她都得傾家蕩產。」

  米霍克點點頭,去哪裡找找看吧。

  看他絲毫不怕的樣子,香克斯又說,「那家伙總是使喚我做事,以前一起實習的時候,甲板都是我幫她刷的,還有碗。」

  「我記下了,不會讓她刷的。」

  你人干嘛那麼好啊鷹眼!你是這種設定嗎?

  香克斯著急的大喊,「其實——赫卡特放屁很臭!」

  挑戰酒瓶疊羅漢的赫卡特正立到第十二個,被這句話震到擺的瓶子都掉在地上了,功虧一簣!

  她立刻瞄准香克斯飛去一個瓶子,「你放屁!」

  香克斯挨打之後像是抓到了什麼證據一樣,驚喜的衝米霍克笑了,「你看,她脾氣還很差。」

  幸好赫卡特忙著繼續疊酒瓶羅漢,懶得理他。

  此時,男人鷹一樣的眼睛好像能看到人心最深處,米霍克凝視他,問:「你不希望我喜歡她。」

  是肯定的語氣。

  香克斯沉默了。

  沒有借口了。

  作為男人來說,鷹眼真的完全符合赫卡特的求偶標准。

  而赫卡特那家伙,該說不說還挺討人喜歡。

  完蛋了。

  米霍克看了他一會兒,「看來無論是劍術,還是什麼,我們都是對手。」

  不等香克斯自欺欺人的反駁,他又丟下一句,「我會試試看的。」

  「試試什麼?……喜歡她?」香克斯慌了,開始滿嘴跑火車,「那可是放屁很臭的赫卡特哦!你要想清楚!別被皮相迷惑了!」

  米霍克很肯定的回答,「現階段有五成以上。」

  對他而言,已經是無法想像的意外了。

  她真的有魔法。

  讓人的眼睛無法從她身上移開。

  只要和她在一起,總是會變得很豐富。

  去嘗試很多……應當算是浪費時間甚至有些丟臉的小事,卻絲毫不感到無聊。

  而且也會期待,和她一起生活。

  戀愛和結婚,是他從未考慮的事情。

  不過既然赫卡特對此樂此不疲,想來也很有意思。

  只要和她在一起。

  顯然眼前這個坐立不安的家伙是個勁敵。

  認識的時間,熟悉的程度。

  不過……

  米霍克挑釁的笑了,「我會試試看的。」

  他又重復了一次。

  試試看自己能不能體會到愛情這種玄幻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也試試看,能不能打敗你,搶走她。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鷹叔心路歷程:有趣的女人,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不討厭你出現在我身邊——長的還挺順眼——新奇的體驗+1——你是例外——「我會試試看的。」

  米霍克也是另類的直球選手!其實香克斯早就開竅了,是他不想承認而已,房間裡的大像?有點這個意思。

  馬爾科?他已經把魚人島的攻略做好了,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去上。

  因為下一章,我安排了三武海修羅場(滿足的微笑)

  周一見~~


第88章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上

  和米霍克認識了三年,赫卡特已經把他家的菜園子打理到就算是有暴風雨也能頑強活下去的地步,但她還是住在克拉伊咖那島。

  原因的話……

  赫卡特第一次被米霍克找回來處理菜園,態度認真負責,像個售後,全然不管香克斯不讓她走的無賴行為。

  「這次絕對不會有問題了,」拍了拍身上的土,「那我先走啦。」

  香克斯有話要說,不知道是什麼呢?

  男人拿出一盤巧克力味的甜甜圈,「辛苦了,不吃點東西嗎。」

  赫卡特:……那就吃完再走。

  離開鷹眼家,再回到雷德號的赫卡特問他要說什麼。

  某人的勇氣已經消失,摸著後腦勺傻笑,「哎呀,就是想說你要不要去冬島玩啦哈哈哈哈……」

  赫卡特拒絕了,不喜歡下雪的地方,會讓她想到米尼翁島。

  第二次,赫卡特剛從裙島抱完干兒子。

  「狒狒竟然會趁你不在家的時候把菜地弄成這樣啊。」

  她看著亂七八糟的土壤,拿起鋤頭重新鋪平,「我們要去買點新的菜苗了。」

  米霍克已經坐在船上等她了。

  此時,海上四處流傳著——鷹眼與魔龍熱戀、同居中。

  該看的人都看到了,反正赫卡特不知道。

  第三次,米霍克出現在夏琪的酒吧,對她發出江湖救急。

  「不會吧!又出問題了啊,你那個地方真的是不太好,那你最近有吃東西嗎?」

  大劍豪想了想,「想吃火鍋。」

  反正沒有直接回答。

  赫卡特放下手上的酒,抬腿就走。

  雷利和夏琪互相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三個字——綠茶男。

  真有你的,大劍豪。

  第N次……

  「又是你們啊!」赫卡特一到地方就擼起袖子,數落狒狒,「為什麼總是對菜地這樣壞呢?你們已經是成熟的狒狒了吧,在魔龍島的話,你們這個年紀都應該幫家裡種地了balabala……」

  狒狒們敢怒不敢言,偷瞄一眼某人,安靜的背黑鍋。

  某人難得好奇,「魔龍島也有狒狒嗎。」

  女主人的訓話時間被打斷,她對吃不到菜只能餓肚子的喬拉可憐·米霍克態度很好,「不止狒狒,很多有趣的動物呢,有機會帶你回我的故鄉。」

  要拜訪家長嗎了……米霍克認真點頭,他會好好表現的。

  後來,赫卡特發現了一個規律。

  只要她在島上,菜就能活;她走了,沒幾天米霍克就得餓肚子。

  「我可能是蔬菜國的國王也說不定……」赫卡特喃喃自語。

  某人一本正經的說,「確實。」

  赫卡特很有責任感的說,「那我還是常回來吧,不然你總是很不方便呢。」

  又是社恐,又是不會種菜,生活自理能力不是很強呢。

  她裹著米霍克准備的毛毯,喝著米霍克煮好的紅茶,舒舒服服的窩在沙發,嘆了口氣,「米霍克還真是讓人擔心啊。」

  「請多多指教。」男人往她的茶裡放了一塊方糖。

  滿意的看著她幸福的眯著眼睛,「跟米霍克做室友啊,感覺也不錯呢。」

  然後赫卡特就在城堡生活了。

  諸位,懂了嗎。

  -

  說到赫卡特在城堡的生活,真的是要感謝這位室友。

  不用她做菜,也不用她洗碗,甚至種地這件事,米霍克也在她的指導下輕輕松松的完成了,真是可靠的男人。

  (作者:他明明這麼可靠你沒有懷疑過菜到底為什麼活不下去嗎女鵝?

  赫卡特:因為狒狒啊。)

  而且而且!米霍克真的很厲害。

  「這不是新發售的《薔薇美少女》嗎!」赫卡特數了數,「而且是全冊誒!」

  她想要看吸血鬼公爵和薔薇美少女的故事很久了,一直都是在電視預告中看到的……「你怎麼買到的?」

  面對赫卡特的星星眼,男人答非所問,「你想要很久了吧。」

  「嗯!」她笑成一朵花,「謝謝米霍克,你最好了。」

  上次的限定甜甜圈,上上次的限定小說,上上上次的寶石胸針……

  只要一出手,絕對是超∼難買、赫卡特又超∼想要的東西。

  魔龍捧著一大摞漫畫書,回到自己的房間。

  是的,在米霍克的家裡她已經有自己的房間了。

  裡面的擺設是米霍克一點點布置的,金色的窗簾,金色的床柱,還有金色的衣櫃、鏡子、洗手台、浴缸……

  赫卡特看到這個完全符合自己審美的房間時,深刻認定,米霍克是真的很不喜歡買菜。

  為了吃到菜,真的是很努力的挽留自己,於是刨土刨的更賣力氣了。

  還有很多,比如赫卡特一直念叨的,柔軟的床墊和溫暖的被子。

  比如她看了廣告就會被種草的沒用的東西,一二三四五……個架子,擺滿。

  再比如這些難買的書,魔龍有閱讀的好習慣,米霍克十分支持。

  雖然他沒有仔細看過都是什麼內容,也沒有注意店主看他買少女漫的驚悚表情。

  赫卡特回到房間,拿出囤在櫃子裡的仙貝,躺在床上裹緊被子,翻開《薔薇美少女》的第一卷 ,開始看漫畫。

  米霍克在門口饒有趣味的看她,絮窩。

  不管第幾次都覺得很有意思。

  她注意到米霍克跟了上來,於是友愛的拍拍床邊,並大方分享自己的仙貝,就像跟巴基和香克斯一樣。

  只有她認可的同伴才能擁有這樣的待遇。

  男人卻沒有過去。

  他走到書架,拿出自己留在赫卡特房間的游記,坐在椅子上安靜的閱讀。

  陽光透過窗子,灑在米霍克身上,他突然有些昏昏欲睡。

  轉眼看向赫卡特,她還是看得津津有味。

  要不要養只狗呢……男人想。

  白白的,活潑的,能吃能睡。

  口頭禪是「你最好了」……對了,狗不會說話。

  米霍克啞然失笑,看著自己飼養的大型犬快樂生活,真的是非常滿足。

  還看到……自己的影子在她身邊。

  男人抬手,影子也跟著抬手。

  影子輕輕撓了撓赫卡特的下巴。

  她正好看到有趣的地方,笑了起來。

  米霍克的嘴角也跟著上揚。

  赫卡特注意到他的視線,邊笑邊回頭問,「你那本也很有趣嗎?」

  「嗯,很有趣。」男人逆光而坐,看不清表情。

  -

  對於鷹眼這種綠茶行為,香克斯屬於被整治的角色,因為他確確實實有兩年沒看到赫卡特了。

  「今天也沒有出來嗎……」

  他雖然早就知道赫卡特是宅女,但是沒想到有了鷹眼,他們一起在那個陰森森的島上不出來了。

  他們……一起……

  香克斯失意體前屈!

  而紅發海賊團的眾人對他毫不同情。

  「現在後悔了?早干嘛去了,鷹眼還能有你認識她的時間久嗎,一句告白而已啊船長。」

  耶穌布恨鐵不成鋼,狠狠的翻了一個大白眼,「人家都到你面前,你地盤,你船上,你的同伴面前了,然後你說要去打雪仗!」

  「神他媽打雪仗!」狙擊手大人怒摔抹布。

  香克斯:Orz對不起……我是一個垃圾……

  眾人:哇,好消沉。

  拉基路提醒道,「赫卡特待不了幾天就會出來了,她不是一直很積極應戰嘛。」

  那確實,只要有人找她挑戰,赫卡特都是很尊重的打敗人家然後去換賞金(?)。

  鷹眼又沒有限定她的人身自由,只是赫卡特自己覺得海上沒什麼意思,除了定期出去找朋友玩之類的,最大的樂趣就是四處打架了。

  她唯一的公開追求者凱多,百獸總督,好像忙著喝酒和四處收小弟,再加上對結婚沒什麼概念,所以只是派大看板出來抓新娘子。

  於是派來的一頭像讓她暴揍了一頓,後來又派來一個長脖子恐龍,看著她的臉一直噴鼻血,很快就被抬走了。

  有個一身黑的酷鳥站在赫卡特面前觀察一會兒,最後沒有出手,自己離開了。

  後來赫卡特跟馬爾科說遇到了和他差不多的鳥時,得到了科普,「那不是鳥,是大看板燼,他是古代種無齒翼龍的能力者啦。」

  她誇張的捂著嘴,「不會吧,龍和鳥一點也不像。」

  在整片海域,她已經打了個遍。

  這三年魔龍惡名遠揚,同時粉絲也越來越多,於是隱瞞身份就成了她最麻煩的問題。

  回馬林梵多看望莉莉和威爾,還有喬治,要避開海軍的視線。

  回香波地,最是人多口雜,她除了去接莎蘭到裙島看孫子之外也不再多逗留,除了路過巷口那顆大樹。

  回裙島很自由了,都是自己人。

  偶爾去別的島轉兩圈,總是會遇到討人厭的海賊新人,她收拾幾個拿到當地的海軍基地換錢,然後買點占蔔書什麼的。

  去東海看望艾斯是最不用擔心的,她套著紙殼箱,繼續做柯拉松。

  不過在艾斯十六歲的時候,他突然問了「柯拉松」一個問題,「你到底是誰?」

  嚇得赫卡特拔腿就跑。

  十三歲的路飛會十分敬仰看向「柯拉松」的背影,「柯拉松真是自由的人啊,我也要和她一樣。」

  艾斯揮手扇開一陣被掀起的灰塵,有些不耐。

  這個叫「柯拉松」,從來不肯露出自己的臉,然後還總是從四處搜羅玩具和武器讓瑪琪諾轉交給他和路飛。

  素不相識,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

  艾斯靈光一閃,該不會……薩博沒死?「柯拉松」是薩博變的?因為變成大胸女所以羞於面對兄弟?

  他對著赫卡特遠去的背影大喊,「可是你變強了啊!薩博!沒什麼好害羞的!我們相認吧!」

  艾斯深吸一口氣,鼓足全力,「就算薩博變成大胸女,我們也還是兄弟啊——」

  少年的大嗓門震走飛鳥。

  路飛掏了掏耳朵,不解的看向哥哥,小心翼翼的關心道,「艾斯,你是瘋了嗎?」

  因為「柯拉松」沒有回來,證明艾斯的猜測是錯誤的。

  他有些掛不住面子,用力錘向弟弟,「你懂個屁!」

  「啊!好疼!」路飛捂著大包,艾斯的拳頭和爺爺一樣恐怖。

  小孩忍不住嘆息,「薩博,我好想你……」

  你要是活著就好了。兄弟倆不約而同的想到。

  世界遙遠的的某個角落,GM軍臨時基地,金發少年打了個噴嚏。

  -

  馬爾科是一個狠人。

  作為白胡子的一番隊隊長,全權負責船上所有相關事宜,讓老爹放心當甩手掌櫃,面對自己喜歡的女生正跟鷹眼同居的消息,也還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是個狠人。

  薩奇是沉不住氣的。

  「你聽沒聽到!我說你們去完魚人島之後就再也沒有單獨約會過了,你一點都不著急嘛!」

  男人修長的手指有條不紊正在配藥,臉上還是那副懶散的樣子,「要著急什麼?」

  薩奇愣了,「你不喜歡她了?」

  「怎麼可能!」馬爾科斬釘截鐵,「非常喜歡,世界第一喜歡,沒有赫卡特我就要活不下去的程度。」

  表情也很認真,沒有敷衍和玩笑,但是毫不慌張也是真的。

  不會吧不會吧?真的有人這麼佛系嗎?馬爾科的態度怎麼變了?提到喜歡赫卡特這件事,竟然——不?害?羞?了?

  「你說實話,魚人島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好像想到了什麼美好的回憶,粲然一笑,牙白的晃眼。

  「暫時保密。」

  「不是吧!」薩奇崩潰的揪頭發,「是兄弟你不告訴我!」

  馬爾科擰緊了藥罐,放在櫃子上。

  推開門讓一眾偷聽者直接摔進屋裡,他無奈了,「我說你們都在急什麼啊,這三年赫卡特和我經常見面啊。」

  確實,赫卡特經常來白鯨號,船上還有她的專屬房間。

  跟團裡的大家關系都很好,老爹就不用說了,分船隊那些偶爾來做客的家伙也很喜歡她。

  魔龍經常一待就是好久,除非有電話蟲打過來說什麼菜死了。

  因此,鷹眼已經位列白胡子海賊團厭惡榜前三的位置。

  雖然赫卡特真的很看重白鯨號這些朋友,更是跟馬爾科經常在天上飛來飛去的數星星……但他們並沒有因此寬心。

  「對手可是那個無數少女的夢中情人鷹眼啊!」

  比斯塔惆悵的說,「都是練劍的,他女粉真的比我多好多。」

  薩奇直拍大腿,「會做飯也是好男人啊!」

  以藏提醒道,「你最好主動些,馬爾科。」

  同伴的建議十分誠懇,馬爾科並非固執,只是有自己的打算。

  「我不是小看鷹眼,只是……」男人輕笑,「他和紅發是一樣的。」

  眾人好奇不已,「什麼意思?」

  他撓撓頭,「很難說,就是一種感覺吧。」

  大家更擔心了。

  -

  某個冬島,赫卡特裹著長長的羽絨服,她要凍死了。

  龍可是冷血動物啊,這種地方會讓她很困很想睡覺。

  「真虧你……能找到這種地方……」女人只露出一張臉在外面,嘚嘚瑟瑟,此時滿臉的不樂意,「先說好,贏了有什麼。」

  和香克斯打雪仗,是沒有施行的約定。

  那天,他可憐巴巴的跑到鷹眼家門口哭訴,「赫卡特!答應的事就要做到,否則會變成禿頭的!」

  連著喊了一百聲,氣的狒狒都去打他。

  打鬥聲不斷,赫卡特終於醒了,一臉懵然穿著睡衣跑出來,「香克斯……你喝多了嗎?」

  現在可是凌晨兩點啊。

  鷹眼被吵醒的殺人目光從屋內像兩把利劍飛過來,香克斯將計就計,往赫卡特身上依靠,「啊……」

  演技拙劣,只有赫卡特會相信的程度。

  但是魔龍向來吃軟不吃硬,曾經的伙伴懇求她去打雪仗,怎麼能夠忍心拒絕呢?

  「那你先睡一晚,明天我跟你回雷德號。」

  香克斯虛弱的點點頭,進屋時小心避開鷹眼的死亡凝視,然而……

  他說,「那是赫卡特的房間。」

  香克斯隨口答應,「哦,那跟她湊合一晚吧。」

  米霍克一手重重搭在香克斯的肩膀上,捏的聲聲作響,香克斯強忍著疼,一臉震驚的看他,不給他添麻煩怎麼還這樣!

  「你睡這。」他將香克斯帶到盡頭拐角處的房間。

  赫卡特打著哈欠,走進屋之前不忘對室友說,「那就這樣,米霍克,我先去睡了。」

  「晚安。」

  「晚安咯∼」

  兩道聲音同時回應。

  -

  猛地失重,被香克斯拎起來甩了個昏天暗地,赫卡特滿眼小星星,嘟囔著「香克斯大白痴」,在男人的大笑中敗北。

  她頑強的從地上爬起來,卻被香克斯一撲,兩人直接躺在雪裡。

  「沉死了!」

  赫卡特一腳踢開他,男人翻了個身,和她肩並肩躺著,「好久沒打雪仗了。」

  他問赫卡特,「上次好像還是在哪個冬島上吧?」

  赫卡特在旁邊揚雪花玩,「這麼多冬島,哪裡一個個去記名字啊。」

  香克斯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陷入回憶。

  巴基頑強的滾著比自己還大的雪球,他和香克斯再次因為南北極的問題爭執不休,這是他們證明輸贏的辦法。

  比誰的雪球大。

  羅傑在雪地上不停的翻滾,旁邊跟他一起滾著的是赫卡特。

  「好玩吧哈哈哈哈!」

  雷利對船長帶頭犯傻的行為感到無奈。

  香克斯專注於手上的雪球,手套已經濕透了,他和巴基的比拼還沒有結束。

  又是一會兒,赫卡特過來戳戳他的肩膀。

  「稍微等一下,現在很關鍵。」香克斯都沒看她。

  大家卻都在叫他,「香克斯先別管那個了。」

  「快來看啊香克斯。」

  「赫卡特她在堆雪人啊。」

  他回頭,赫卡特穿著一身和雪人一樣白的棉衣,兩頰微微泛紅,雙眼笑成月牙,「你看,這個是香克斯。」

  回憶中眾人的聲音都很模糊,只有赫卡特那句,「這個是香克斯。」

  特別、特別的清晰。

  「香克斯?」

  赫卡特打斷了他的回憶,「怎麼了?不說話在那傻笑怪嚇人的。」

  他笑著站起來,拍拍渾身上下的雪,「我們堆雪人吧。」

  「可以是可以啦……」怎麼這麼突然。

  紅發男人對她伸出手,赫卡特卻一臉震驚,「你拉我干嘛?我又沒骨折。」

  香克斯:……

  眾人:……

  遠處傳來一聲輕笑。

  是坐在樹上觀戰的鷹眼。

  「米霍克,在那干嘛?一起玩啊。」赫卡特熱情呼喊道,「堆雪人啦!」

  -

  在冬島的第三天,赫卡特開始覺得無聊了。

  這地方什麼都沒有,吃的也有限,也沒有禮品店。

  想到這,她拿出電話蟲想到問一下海鷗社送的艾斯生日禮物到沒到。

  「瑪琪諾,禮物收到了嗎?」留給她的電話蟲是單向撥打的,在海上也不能准確收信,所以都是她聯絡瑪琪諾。

  「赫卡特,你終於打來啦,關於這件事,我要告訴你今後的生日禮物不用寄來了,艾斯出海了。」

  「誒?」赫卡特有些驚訝,「是嗎……竟然已經出海了,我還以為要十八歲呢。」

  時間真快啊。

  羅傑的孩子已經十七歲了,也成為了海賊。

  瑪琪諾笑著跟赫卡特說了一些近況,「路飛說三年後也要像哥哥一樣,為此卡普先生非常生氣呢,說都是香克斯先生的錯。」

  眾人的視線默默飄向香克斯,真有你的,船長。

  「對了,如果擔心艾斯的話,問問卡普先生或許不錯,他之前一直在追捕艾斯呢。」

  又聊了兩句,赫卡特掛下和朋友的電話粥,轉而打給了卡普。

  「艾斯出海了?」她開門見山。

  卡普沒好氣的大喊,「臭海賊不要打給我!!!」

  她揉揉耳朵,「在發什麼脾氣啊,艾斯也到了年紀,就會想要成為大人啊,你也稍微有點長輩的樣子吧。」

  「哈?」老人大聲質問,「你還好意思說長輩?都不敢說自己是誰!」

  魔龍噎住。

  電話蟲模仿卡普氣著氣著就睡著打呼嚕的樣子,十分逼真,讓赫卡特有種想揍電話蟲的感覺。

  「卡普——!!!」她怒吼。

  鼻涕泡破了。

  「啊?哦,說到哪了?」

  「我想問你艾斯在哪。」

  「哦,去找你了啊。」卡普邊摳鼻子邊說。

  赫卡特驚到雙眼脫眶,「找我???他……」

  卡普恍然大悟,「啊,忘了跟你說,他知道了,柯拉松是赫卡特。」

  赫卡特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老人羞澀的笑道,「人家說漏嘴啦,誒嘿。」

  「誒嘿什麼啊!!!你怎麼可以說漏!這麼嚴重的事情……」

  聽說艾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赫卡特慌得不行。

  「他一直問我嘛,那天還正好一起看報紙,看到你的通緝令,順嘴就說了。」

  卡普繼續說,「而且我聽瑪琪諾的意思,他第一個就要去拜訪照顧弟弟的紅發呢。」

  「出海一陣子了,估計也進偉大航路了。」

  赫卡特連夜離開了偉大航路。

  -

  與此同時,努力爬雪山的一伙人只看到一道黑影飛掠而過,好像還抓著個人?

  「我好餓啊。」

  那個鳥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船員警惕的環繞四周,「艾斯,那個好像不是鳥誒……」

  艾斯駐足凝視半晌,「確實。」

  是龍。

  柯拉松、不,魔龍·赫卡特,跟紅發也認識嗎?

  她知道自己來了才走的嗎?少年陷入思考。

  現在見面也不是時候,等他之後成為打敗白胡子成為真正的王者,再和她見面吧。

  那個男人的手下,魔龍。

  少年瀟灑轉身,繼續往上爬,「好餓好餓,紅發應該會請我們吃飯吧。」

  眾人痛哭流涕的吐槽,「船長,他不當你是去砸場子的都不錯了。」

  這個任性的家伙!

  「砸場子?」艾斯邪邪一笑,「我的目標可不是他。」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艾斯:等我打敗白胡子,就去見你。

  赫卡特:嗚嗚嗚大侄子說再也不要見我了……

  紐蓋特:庫啦啦啦啦!來吧,成為我的兒子吧。

  ——小劇場完。——

  鷹眼的綠茶招數真的很多!

  很快這招香克斯也學會了。

  最後馬爾科也……已經出現了人傳人的現像。

  其實米霍克只知道對人好是什麼樣子,能夠彼此陪伴,但他冷了這麼多年,不知道怎麼靠近,也不懂愛情的感覺,這是米霍克的苦惱,赫卡特會教他的~

  這三年的赫卡特,喜歡朋友和熱鬧,悠哉的海上生活,收拾一些壞海賊,追著澤法的腳步找一下他,雖然沒有收獲,也還在繼續,水是流動的嘛。

  龍姨沒有正式跟艾斯見面,正式見面也是之後的事了。

  她還是對羅傑和露玖的死耿耿於懷,認為是自己的錯,所以一直不敢面對艾斯。

  還有,你們竟然會懷疑龍姨會跟艾斯戀愛?!姐弟戀是我的極限了,阿姨和大侄子絕對不行!

  讀者「白夜、千羽」,灌溉營養液+72020-09-19 18:21:03

  讀者「愛吃橘子ソ燕子」,灌溉營養液+52020-09-19 16:28:07

  讀者「louise」,灌溉營養液+102020-09-15 14:49:58

  謝謝崽崽們的營養液~!


第89章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中

  在赫卡特准備匆忙起飛的時候,一只手攔住了她。

  「我正好去馬林梵多開會,一起吧。」

  如果戰國在這,一定會對常年曠會的鷹眼產生質疑,你什麼時候來開過會?

  赫卡特當然不知道這些,氣勢十足的變出翅膀。米霍克頓時面色不善,剛要拒絕,就被赫卡特公主抱帶走了。

  香克斯挽留的手就停在半空,他石化了。

  誰是艾斯……你跟他是什麼關系……為什麼不能見面……

  什麼都沒有告知,直接跟鷹眼跑了。

  香克斯失意體前屈Orz

  這時,外面留守的兄弟傳來消息,「那個新人火拳來了,說要問候老大……」

  找我干嘛……

  他嘆了口氣,失魂落魄坐起,「讓他進來烤火吧。」

  -

  直到看不見雪山為止,米霍克終於找到機會開口,「放我下來。」

  赫卡特的翅膀以光速擺動,聞言不解,「為什麼?這樣比較快啊,我要去找卡普報仇,一分鐘都等不了了。」

  掙扎無果,反而讓她懷疑自己抱他抱的不舒服,還調整了好幾個姿勢。

  米霍克躺在她懷裡,心如止水。

  好傻。

  總之十幾個小時之後,他們終於到了馬林梵多。

  終於!

  米霍克雙腳重新落在地面的時候,赫卡特已經換成了月步跳走。

  「我先去了——」

  男人看著她的背影,想提醒她一句,我是七武海,你是通緝犯,在海軍本部這樣真的很麻煩。

  赫卡特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米霍克只能也追過去。

  拳頭對拳頭,手臂擺動的風都要刮傷臉頰。

  卡普皮糙肉厚接了一拳,捏捏徒弟(單方面認定)手臂,贊許道,「不錯啊。」

  「卡普!你這家伙竟然讓他知道了啊!」

  赫卡特瘋捶向他,卡普有幾個真的沒躲開,被重重打進牆裡。

  海軍眾人雙眼脫眶,「卡普中將!」

  是誰,把卡普中將打進牆裡了!

  他們慌亂的形成包圍圈,仔細尋找,灰塵中走出一個高挑美艷的女人。

  「魔龍……赫卡特∼」

  「那個開心的語氣是什麼意思!!!」

  海軍最後的良心,達爾梅西亞中將狠狠打醒他們,「身價十億的大海賊打到本部來了,你們那是什麼反應!」

  士兵們嬌羞的捂著臉,「可是……人家是魔龍大人的粉絲啊∼」

  達爾梅西亞咬著後槽牙,「粉·絲·是·吧?」又是一頓暴打。

  上司和下屬打,海軍和海賊打,兩邊都很熱鬧。

  米霍克看沒人要抓她的意思,也感到疑惑。

  那個狗耳朵的中將,有種故意不看赫卡特的意思,為什麼?

  正如戰國的擔心。

  海軍上上下下受過澤法和莉莉照顧的人太多了,看著赫卡特長大的師兄也太多了。

  像鬼蜘蛛和薩卡斯基那樣絕對的鷹派,才能干脆出手,其他……幾乎都是放水。

  中將達爾梅西亞的行為,只能說是常規操作。

  卡普的打法才叫做真的放水。

  「好疼啊!你也該消氣了吧,這不是遲早要面對的嗎?」

  赫卡特紅著眼,好像挨打的是她一樣,對卡普大喊,「我本來都准備一輩子默默守護他了,你為什麼要說出來啊!」

  卡普一臉無辜,「守護就守護,有什麼區別啊?」

  「區別大了……我要打死你啊啊啊啊啊!」赫卡特又是一陣瘋拳襲來。

  老人一招制敵,「停下吧——」

  赫卡特看著自己再次敗給卡普,不滿的氣鼓了臉,准備好好跟卡普說一下她的想法,然後,卡普就睡著了。

  「給我醒過來啊!!!」

  鼻涕泡破了。

  「啊?已經早上了嗎,去吃早餐吧。」

  魔龍氣到想要吃了卡普。

  始作俑者這時才想起有赫卡特這麼個人似的,「哦,你上三樓吧,等會我讓人給你送菜上去。」

  確實,餓了。

  赫卡特沒骨氣的跟卡普道謝,「那就拜托您了……」

  米霍克忍不住笑出聲,有吃的就很好哄。

  卡普隨口指揮大劍豪,「你是來開會的吧,去三樓吧,等會也給你打一份。」

  說完也不等回答,就去摟達爾梅西亞,「走啊走啊,該吃飯了別打啦,你們這群臭小子也是,都跟老子去食堂。」

  庭院轉眼走空。

  柱子前的站崗的士兵糾結的看著魔龍,要不要彙報上級呢……可是上級跟卡普先生去食堂了……

  赫卡特注意到他的視線,才想起來,自己衝動的什麼都沒偽裝就來了本部,這孩子是認出她了吧。

  士兵驚悚的看著她走向自己,腿都有些打顫!

  女人伸出芊芊玉手,將他頭上的帽子摘走,戴在自己頭上壓低,然後對這位新兵笑著說,「要保密哦。」

  魔龍……赫卡特大人∼士兵滿眼桃心。

  粉絲隊又加一人。

  -

  兩人往樓上走,米霍克看上去比赫卡特更不熟悉一點,遭到了魔龍的質疑,「你不是在本部上班嗎?」

  明明是七武海。

  不知道怎麼解釋七武海不上班,米霍克決定轉移話題。

  「你認識鐵拳卡普嗎。」

  赫卡特這才想到自己沒有跟米霍克說起自己的從前,於是從善如流的講起和海軍的瓜葛,倒著走路,面向米霍克說的手舞足蹈。

  聽完男人點點頭,「我也會留意的。」

  他是說澤法的行蹤。

  赫卡特笑了,「沒關系,大海是有緣分和磁場這一說的,想見的人總會見得到。」

  她撞進一人的懷裡。

  多弗朗明哥笑著攬住她,「寶貝,我們真是有緣∼」

  赫卡特的表情,實力演繹,什麼叫做跨起個批臉。

  -

  七武海的會議室,或者說,休息室。

  面對召見,熊准時打卡,第一名抵達,甚平其次。

  莫利亞沒什麼大事絕對不會離開黑三角,女帝同理,這是常年曠會的主。

  所以甚平和熊都很奇怪,為什麼鷹眼會來。

  「赫卡特,你怎麼會來本部?」甚平在心裡補了一句,還是跟鷹眼。

  赫卡特一邊吃飯一邊口齒不清的回答,「來找人打架啦,不過不重要了,我吃完飯就走。」

  卡普在她旁邊一起吃,此時點點頭,「我們和好了對吧?」

  「還沒完呢!」她噴了卡普一臉殘渣。

  雖然知道她是這樣不拘小節的性格,甚平還是不禁汗顏,在本部吃飯啊……

  熊默默的看著她,心裡不知在想什麼。

  一團傷眼的粉紅坐在她對面,赫卡特的胃口不減。

  多弗朗明哥單手托腮,除了一開始那句話,很久沒有出聲,只是臉上的笑容……莫名有點傻。

  此時,直面人渣讓赫卡特感到生理上的不適,「嘔。」

  明哥關切的詢問,「怎麼了寶貝,你有了我的孩子嗎?」

  能完全忽視鷹眼殺人的視線也是天夜叉的特異功能。

  漫天殺氣中,他只能看到赫卡特一個人。

  久違的,真實的赫卡特。

  剛才還抱住的赫卡特。

  令人想念的味道。

  「你能別跟我說話嗎。」她沒好氣的拍拍胸口,差點被噎死。

  米霍克適時的遞給她茶水,赫卡特笑著向他道謝。

  這下明哥不能忽視他了。

  「呋呋呋……鷹眼·米霍克,真是讓我意外啊。」

  空氣中碰撞的火花幾乎要形成實質的攻擊,赫卡特縮縮脖子,怎麼回事,他倆有仇嗎?

  「我以為報道都有誇張的成分,想不到你是真的。」

  天夜叉笑著挑釁,「要不要我傳授下經驗呢,說來慚愧,我是她第一個……」

  話未說完,鷹眼站起身,「出來。」

  明哥興奮的站起來,「好啊∼」

  「干嘛?」赫卡特舉著叉子一臉懵。

  甚平看看明哥又看看鷹眼,突然明白了什麼,同情的看著赫卡特。

  只是一年不見,你經歷了不少啊朋友……

  在兩人准備開打,會議室又來了一個人,將這恐怖的氣氛推至巔峰。

  ——沙鱷魚,克洛克達爾。

  本來坐的好好的赫卡特原地起立,掀起桌布鑽了進去。

  「……我看到你了。」克洛克達爾淡淡提醒。

  赫卡特很自然的又鑽出來,僵硬的笑,「哎呀呀,我的翅膀掉在地上了,哈哈哈哈……最近好嗎,見到你很高興,那我先走了。」

  卡普邊往嘴裡塞東西,邊問她,「急什麼,好不容易才來,沒吃好啊?」

  赫卡特:……

  「拜托你看下氣氛吧!那是我前男友啊!」魔龍氣的呲牙咧嘴,卡普這個混蛋為什麼總是讓人這麼尷尬!

  等等……她剛才,說了什麼……

  赫卡特看了一眼周圍,本不知情的眾人,現在都知道了,熊是面癱,甚平則毫不控制自己驚訝的表情。

  連好友米霍克的表情都十分微妙。

  我還是鑽回去吧。魔龍破罐破摔的掀開桌布。

  「寶貝,你不介紹下我嗎,真是偏心啊∼」明哥走向她,赫卡特還在社會性死亡的失落中,沒空理他。

  在他碰到魔龍之前,金鉤和黑刀同時架在他脖子上,兩人相視一愣。

  「呋呋呋……真是熱情的歡迎。」

  多弗朗明哥嗜血的舔舔嘴唇,「讓人忍不住興奮起來了。」

  魔龍這才回過神,厭惡的看著他,「離我遠點。」

  明哥寵溺的笑了出來,又靠近了一點,「在發脾氣嗎?真可愛。」

  「多弗朗明哥,嗑藥把你腦神經磕壞了,耳朵總不是擺設吧。」

  臉上是熟悉的嘲笑,克洛克達爾熱心翻譯道,「她讓你滾啊。」

  明哥額角笑著蹦出一個十字,「前男友有什麼資格說這些呢∼做夢也要有個限度。」

  男人臉上的笑容消失,眼中風暴暗湧,「你這身衣服,還是紅的好看。」

  米霍克大概猜出了個大概,他還是選擇問赫卡特,「他們是?」

  女人表情復雜,「一些黑歷史……之後跟你說。」

  克洛克達爾卻主動說,「有疑問的話給你印份喜帖吧,鷹眼。」

  多弗朗明哥生怕場面不夠混亂,笑著鼓掌,「只是漂亮的直球∼不過你好像忘了,我們訂婚可是在你之前呢,是不是呀,小·赫·卡∼」

  米霍克危險的眯起眼睛,刀尖直指兩人。

  「就在這吧。」

  他等不到出去了。

  赫卡特正因為克洛突如其來的話感到混亂,這是什麼意思?克洛剛才?那是求婚?誒?克洛會求婚?

  戰國聽說人來齊了,拿著會議資料,走去開會。

  作為會議記錄員的諾恩和專克某人的鶴女士稍微落後兩步,他們感受到大樓異常的震顫,對視一眼,戰國加快腳步,先行來到三樓就看到三個人打成漩渦狀,砍得三樓快要碎了。

  多弗朗明哥,克洛克達爾,還有鷹眼?他怎麼來了?

  仔細一看,「赫卡特?」你回來了?怎麼會在那麼危險的暴風眼啊?

  衝過去拉架的同時,戰國一把拉開赫卡特,對看熱鬧吃仙貝的卡普大吼,「你就坐在哪看著嗎!」

  卡普這才恍然大悟,走近挑選了更好的位置觀看,隨口點評道,「我還真沒看過三個七武海打架呢。」

  戰國:……

  在爆血管的邊緣,他變身佛形態,獨自鎮住了三個孫悟空。

  「如果沒鬧夠的話,我來奉陪——」

  這句話總算起到了作用,但是辦公樓也無法承擔黃金佛的威力,徹底倒塌了。

  鶴和諾恩在一片廢墟中默默注視著元帥。

  戰國有口難言,「這個……聽我解釋……」

  諾恩笑著拿出計算器,「賠償我會幫您計算好,從工資卡裡直接扣除的,戰國先生。」

  心疼了一瞬,戰國轉頭看向三個始作俑者,咬牙切齒的問,「你們是來開會的,還是主動報名想去推進城呢。」

  兩個低氣壓的家伙顯然沒心情回答,明哥笑著攤手,「只是有些事情沒有談攏,所以就用肢體交流,讓你擔心,倒是我們的不對了。」

  他走上前拍了拍戰國的肩膀,「黃金佛的姿態很帥呢,元帥大人∼」

  戰國壓抑著怒火,甩開明哥自來熟的臭手,局勢依舊緊繃,那邊卡普突然開口,「你去哪啊?」

  眾人視線齊齊對准要偷溜的赫卡特。

  「……卡普!!!我忍你很久了!」她爆錘卡普鈦鋁合金的腦袋,「你是故意的吧!絕對是故意的!」

  實在是難以面對那邊存在感極強的克洛克達爾,赫卡特頭也不回的直接飛走了,也不管大家什麼表情,她在空中丟下一句,「米霍克家裡見!」

  此話一出,被喊道名字的米霍克心情很好的收刀,「那麼,失陪。」

  克洛克達爾不知是什麼心情,看著空中的身影久久沒有動彈。

  他冷笑一聲,走人。

  多弗朗明哥沒有笑臉的表情看著莫名瘆人,他沉寂了一瞬,又揚起笑臉追上克洛克達爾,「鱷魚,我有個好主意。」

  戰國:……你們是當我死了嗎。

  鶴看了眼充當背景板的卡普、熊和甚平,提醒道,「似乎沒什麼事要說了。」

  主人公沙鱷魚也走了。

  戰國烏雲密布的臉上可以說是恐怖了,「是啊。」

  什麼幫助阿拉巴斯坦的模範七武海……還是那麼膈應人的混蛋一個。

  那個來看熱鬧的多弗朗明哥,要和克洛克達爾聯手?絕對沒好事。

  戰國掐了掐眉心,「兩個人渣。」

  看到他就會想到那孩子……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吧。

  鶴擔心起赫卡特,「那孩子也不知道飛去哪了。」

  走得太著急,還沒能好好看一眼她。

  有他們在,怎麼可能讓她被欺負。

  「對了,他們為什麼打起來?」戰國問。

  卡普冥思苦想,「可能是餓了吧,每次開會都不供飯,下回可得注意了。」

  元帥深呼吸,「卡普。」

  「啊?」

  「滾出去。」

  「好嘞。」

  -

  克洛克達爾走在路上,安靜非常。

  沒什麼大不了,只是偶遇了走丟三年還沒有回來的寵物。

  多少都會有點心情起伏。

  遇到她是個意外。

  到本部開會只是看看那群海軍對冥王一無所知的樣子,正如國王寇布拉熱烈歡迎他的到來,海軍也將他的豐功偉績作為報道發布了。

  克洛克達爾也有想過,某個白痴看到這些遲早會忍不住出現。

  和朱諾的賭約,到最後已經是他一個人的堅持了。

  想證明自己說的沒錯。

  想證明她有多愛他。

  堅持如此的他,簡直就是個笑話。

  還以為是對方特意來找自己,等了很久,也期待了很久,既然這樣也不是不能答應你。他已經想笑的時候,卻發現砍向明哥的黑刀。

  對上鷹眼的目光,他突然明白。

  她會來也是一場意外。

  根本不知道會遇到自己。

  自作多情嗎。

  克洛克達爾冷笑,他早該知道不該相信白痴的胡說八道。

  說什麼喜歡他,每天纏在他身邊說結婚結婚的,轉過頭就跟別的男人說什麼家裡見。

  不該相信的。

  失望?他為什麼要失望?

  男人步履堅定的走回船上,某個不速之客卻頑強的跟到最後。

  那個粉毛傻子。

  「鱷魚,我們聯手吧——」

  掛著誇張的笑臉,他好像絲毫感覺不到自己的煩人。

  在克洛克達爾冷漠的目光下,說起自己的計劃。

  把赫卡特抓在手心裡。

  「我聽她說過哦∼某次冒險被一個叫做束龍環的東西困住,沒有辦法變回龍形,只要找到能做出這個東西的女巫,計劃就成功一半了。」

  克洛克達爾想到梅拉,那個依附在赫卡特身體裡的女巫,只要在赫卡特沒有防備的時候,叫梅拉出來……

  很快他又打消了這個主意,想到環境中魔龍變得脆弱的身體,他不動聲色的問多弗朗明哥,「為什麼找我。」

  「那當然是因為相信你的能力,還有……你和我是同類啊。」

  明哥笑著為他描述了一個場景,被珠寶包圍的魔龍,安靜的被環入懷中,就像很久以前那樣,真心依賴他。

  他是她目光所及的唯一。

  無數次,傾吐愛意。

  多菲,多菲。

  被她叫過的名字是咒語,是暗號。

  讓人上癮。

  克洛克達爾也擁有過她,這件事雖然讓他感到十分不愉快,但是沒關系,只要赫卡特留在他身邊,無論是怎樣的方式,都無所謂。

  就算只有一半,他也有信心,自己擁有的會是更多的那一半。

  「你不想嗎?」多弗朗明哥問。

  讓她重新站在你身邊。

  想。

  但任何人覬覦她,對他來說都是一種……什麼呢。

  克洛克達爾想到剛才,不只是失望。

  他很生氣。

  憤怒和嫉妒在胸腔裡復雜的湧現,幾乎要將他撕裂。

  怎麼可能和你聯手呢,多弗朗明哥。

  一個鷹眼還不夠嗎。

  他怎麼能接受……

  是了,那個克洛克達爾不想承認的事情。

  她沒有來找他,阿拉巴斯坦的歡迎會終究是他獨自看著熱鬧的煙火,出席國王的晚宴。

  她沒有來。

  不僅如此還有了別人。

  正如朱諾所言,赫卡特不懂感情。

  她……只是想要人陪她一起,所以無論是誰都可以,他只是偶然得到了那些,魔龍從沒有一瞬間屬於他。

  他心裡某個角落,不願被承認的情緒是,委屈。

  為什麼她為了結婚而結婚,為了戀愛而戀愛,這樣……他算什麼?幫你實現夢想的工具人嗎?就算有了別的想法也要說清楚……

  這樣的想法讓克洛克達爾自己都嚇了一跳。

  委屈?哀怨?有必要因為一個女人把自己搞成這樣嗎?

  他看了眼熱衷於講述計劃的天夜叉,手中鳥籠形狀的絲線,既惡心又可憐。

  用這種方式留下她有什麼意思?

  沒有靈魂的軀殼而已,他還沒有下作到這種地步。

  克洛克達爾輕嗤,「無聊。」

  「所以……是拒絕嗎,鱷魚?」多弗朗明哥笑容不停,「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要放棄了呢∼」

  洞察人心他是好手。

  似乎比起聯手,他對克洛克達爾的放棄更愉快。

  真是明顯。

  「我跟你不是同類,小鬼。」克洛克達爾還嘲諷了一句,「順便一提,你那副姿態真是難看啊。」

  簡直就像是跪地祈求愛意的乞丐。

  滿意看到男人憤怒的臉,他走到船長室,水手揚帆起航,男人丟下一句,「我不要她了,喜歡的話就去搶吧。」

  回到阿拉巴斯坦還有更重要的事。

  所有的愚蠢和不理智,就到此為止吧。

  他和多弗朗明哥可不一樣。

  把人用這樣的方式留在身邊又有什麼意義呢,只會讓自己看起來更卑微。

  不被愛的家伙,才會不擇手段。

  要他向女人低頭,這輩子都不可能。

  -

  阿拉巴斯坦的四季都是炎熱無比,但這裡生活的人們總有自己的頑強意志,能在石縫當中發芽,在貧瘠的土地上開出花。

  天災,不能阻止人們樂觀的心態,在國王的帶領下他們不斷努力,挖掘沙漠深處的泉水。

  好久沒有下雨了,四處還有□□作祟,如果不是政府派來的七武海克洛克達爾拯救他們,一切都是一團糟。

  國家在不知何時變成這樣了呢?

  人民難免有些失落,王族到底在做什麼。

  難道……肆意享用著繁華,置成百上千的難民於不顧嗎?

  懷疑和怨言逐漸占據了人們的心,怨聲載道。

  直到,沙塵暴席卷整個城市。

  直到,跳舞粉事件。

  猶巴從此失去了澄澈的甘泉,綠洲不再。

  「幸好還有我們的英雄,克洛克達爾大人——」

  人民虔誠的拜倒在「英雄」腳下。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三武海終於來了,結果迫害的竟然是戰國哈哈哈哈~

  赫卡特現在因為克洛的話混亂,但是很快她就對這句話沒印像了,因為有更驚悚的事情發生了。

  還有,請記住鱷魚現在說的話。

  請大家記住!現在,89章,和102或者103再出場的克洛克達爾,他們是一個人。

  我要讓你們知道傲嬌有多害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五周六三次元要忙活動,下章要周日更了~好消息是,周日和周一挨在一起哦吼吼~


第90章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下

  才飛到港口,米霍克就追到她了。

  於是赫卡特再次采用公主抱(?)的姿勢,決定先回家。

  米霍克掙扎無果,安詳的躺在她懷裡,心如止水。

  全程赫卡特都沒有說話。

  必須承認,克洛的存在還是十分動搖她。

  一邊往城堡飛,一邊想東想西。

  在海邊撿到他的時候,克洛渾身是傷,用魔力治好之後,才發現,啊,好帥。

  這是她對克洛克達爾的第一印像。

  應該是個壞男人的。

  長得那麼帥,當然是花心鬼。

  「魔龍是我的。」

  赫卡特開心的冒粉紅泡泡,好帥啊!

  腦海中,卻突然浮現電話蟲冷冷的那句,「哭來哭去的煩死了。」

  差點忘了,他早就說了分手的話。

  赫卡特無力的甩甩頭,還是不要想了。

  某人的唉聲嘆氣和粉紅泡泡的銜接過於頻繁,一個人演完了全部的內心戲,平時米霍克是挺愛看的,特別有意思。

  ……但是一想到這些都是在見到天夜叉和沙鱷魚之後的反應,他就笑不出來。

  要問問看嗎。米霍克想。

  眼神是騙不了人的,那兩個家伙勢在必得的樣子,似乎對赫卡特……

  更重要的是——

  「你在想誰。」

  赫卡特下意識的回答,「克洛唄。」

  她愣了一下,看向懷裡的鷹眼。

  好像忘記解釋黑歷史了。

  這可怎麼說啊……

  「放我下去。」米霍克說。

  赫卡特看著下面的汪洋大海,深深的感到困惑,「還沒到呢。」

  「你打算抱到什麼時候。」男人面無表情。

  她感受到米霍克微妙的情緒,小心翼翼的問,「你不舒服嗎?」

  鷹眼對上,一字一頓道,「是。」

  非常的,不愉快。

  -

  鷹眼的低氣壓持續了很久。

  在之後不冷不熱的告訴赫卡特,自己要坐船。

  赫卡特問,船在香克斯那怎麼辦。

  米霍克還是那張死人臉,「去取。」

  她一伸手還是要抱著他飛,鷹眼一刀劈了無人島的一棵樹。

  好強的殺氣……赫卡特看看他,又看看樹。

  這是要自己做?

  赫卡特抱著膝蓋蹲在一邊,米霍克砍了一會兒樹,似乎平靜了一點。

  他去周圍搶了艘船,兩人上路了,全程無話。

  米霍克好恐怖。她想。

  不知道那句話惹到他了,還是別說話了。

  -

  到了香克斯的地盤……

  「他來了?!」赫卡特驚掉下巴,「我走的時候,他正好過來?你確定是艾斯?」

  香克斯認真點頭,「是啊,他說來謝謝我之前關照路飛。說起來我才知道路飛有個哥哥,你上次也沒說啊。」

  他又問,「你和鐵拳卡普怎麼樣了?」

  已經無法回答,赫卡特靈魂都從嘴裡跑出來了。

  「她打輸了?」香克斯問米霍克。

  米霍克現在心情不佳,他盯著紅發,一言不發。

  香克斯看看他,看看赫卡特,詭異的氣氛,太好了。

  嗯?我為什麼要說太好了?

  香克斯大力拍著赫卡特的肩膀,「哎呀,沒關系,他說要繼續往前走,挑戰白胡子呢。」

  赫卡特立即回魂,汗毛直豎,「紐蓋特?!」

  「是個挺勇敢的年輕人吧。」他沒心沒肺的笑了。

  赫卡特扯著他的領子大喊,「你就讓他去了!攔他一下啊!」

  香克斯被晃的頭暈,「有什麼關系……大不了做兒子……白胡子很寬容的。」

  魔龍簡單平靜了下心情,決定趕在艾斯到之前,先去打個招呼。

  要是打死了就完蛋了。

  「我先走了。」

  「去哪?不會是去白胡子那吧?」香克斯愣了,「那小子是誰啊,你干嘛那麼在意?」

  你……不喜歡年輕的吧?

  赫卡特看他半天,想了想還是沒說實話,她撓撓頭,現編了一個,「嗯,我鄉下的侄子?」

  「哈?」全員懷疑。

  她梗著脖子硬往下說,「真的!小名叫狗蛋,我跟他爸是很好的朋友,在他沒出生的時候就說過要保護他了……」

  說著說著,赫卡特嘆了口氣,「我說真的。」

  「走了。」魔龍飛了出去。

  又多了一個秘密啊,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不會告訴他了。香克斯只能無奈苦笑,「小氣鬼,告訴我會怎麼樣。」

  不管是什麼我都會幫你的。

  起碼也讓我也知道啊。

  米霍克安靜的看著赫卡特離去的身影。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問,「你知道天夜叉……」

  還沒說完第二個名字,香克斯就驚訝的看著他。

  「你知道。」米霍克得出結論,「告訴我。」

  此時紅發海賊團的成員圍了上來,小聲叨咕,「你都不看報紙的嗎,鷹眼大哥?」

  「這事當時可是沸沸揚揚的。」

  「畢竟魔龍大姐是和女帝不相上下的美人,結果竟然遇到這種事……」

  一把匕首立在地上,男人眼神凌厲,「說重點。」

  眾人二倍速講述起辛酸的初戀。

  聽到被利用做清道夫,其中還有課代表為米霍克補充了後續的獨家情報,「聽說家族成員還捅了她一刀,在後腰!嘶……」

  想想都疼。

  「魔龍大姐後來又遇到了沙鱷魚,結果……」

  他直接走了,分手都沒說。

  耶穌布忍不住不住嘆氣,「赫卡特喝了好多酒。」

  大家齊齊搖頭,真是命途多舛。

  尤其遇到兩個都是窮凶極惡的人渣,慘上加慘。

  米霍克若有所思,他看向正在喝酒的某人。

  「紅發,答應我一件事。」

  -

  「咕嚕咕嚕……」

  他將嘴裡的水吐到大海裡。

  馬爾科正在甲板上刷牙,沐浴著陽光,盤算著今天要做的事情。

  首先,把老爹的藥配好,送給護士隊。

  其次,把全船的零用錢分好,馬上要靠岸了,大家久違的能逛街了。

  然後,抽時間幫赫卡特研究下某個神秘島嶼的土壤問題,幫她朋友解決麻煩。

  最重要的是,嚴防死守,阻止老爹喝酒。

  當赫卡特從空中俯衝到白鯨號時,這些計劃就全部被打破了。

  「紐蓋特手下留情啊——」

  馬爾科慌亂的扔了牙刷和杯子,伸手接住她,卻被超速飛行的赫卡特帶著往後倒……

  剛起床就看到用下巴剎車的魔龍和被死死按在一片波濤洶湧裡的馬爾科,薩奇愣了。

  這是夢嗎?還是天降紅豆飯呢?

  她被摔得兩眼冒金星,「到了嗎……」

  「赫卡特……我不能呼吸了……」

  低頭找了下才發現馬爾科,她把男人從胸口扯出來,「你沒事吧!馬爾科。」

  馬爾科坦然的抹了把鼻血,「謝謝,沒事。」

  謝謝你讓我見識了宇宙的起源。

  「真的還好嗎?對不起我太著急了!」

  他好得不能再好了吧。薩奇腹誹。

  「真的沒事喲,說起來發生什麼事了嗎?」

  赫卡特一骨碌爬起來,還拉了馬爾科一把,「有沒有看到一個很可愛的黑頭發小男孩來找紐蓋特打架?」

  「小男孩為什麼要找老爹打架?」兩人異口同聲。

  意識到自己用詞有誤,赫卡特重新說,「是一個很可愛的、十七歲的、臉上有雀斑、性格很友善的黑頭發小男孩。」

  不,十七歲就該叫做少年了。而且為什麼要強調兩次很可愛?薩奇一臉無語。

  馬爾科直接忽視槽點,「沒有,他怎麼了?」

  赫卡特沉重的嘆氣,「他想當海賊王。」

  「……哈?」

  -

  努力從魔龍粉絲濾鏡過分強大的話語中過濾出真實有效的信息。

  一個東海來的赫卡特侄子,特點是黑發、雀斑和可愛,強調了372次的可愛。

  薩奇總結,「你讓孩子換個目標吧。」

  「那倒是次要的,我怕他和紐蓋特打架會死。」赫卡特憂愁的嘆氣,「希望會看在艾斯比較可愛的份上留他一命。」

  373次。薩奇翻了個白眼。

  擔心合情合理,想像十分多余。

  馬爾科認真的問,「他的目標為什麼會是老爹?我是說,現在的新人就算是剛出海也該知道白胡子的名號才對。」

  赫卡特哽住,她還沒想過這個問題。

  可能……紐蓋特比較帥,所以其他家伙都看不上眼?

  好啦,大概還是因為羅傑船長的兒子,所以遺傳性的簡單粗暴吧。

  她撓撓頭,「我等下跟紐蓋特說吧……」

  不放心啊啊啊啊。

  「他也差不多該醒了,等會一起吃早飯嗎?」

  馬爾科溫柔的摸摸她的頭,「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是不要著急,會有辦法的。」

  好治愈哦!馬爾科身上有天使的光環啊。

  一直有各種事情讓她很焦慮,飛到翅膀都要斷了,在本部吃的那點東西都要被什麼事嚇得全都消化了,還有什麼事來著……不管了。

  赫卡特緊緊抱住馬爾科,「嗚嗚嗚……我其實……根本沒有吃飽……」

  馬爾科眨眨眼,「哈?」

  -

  廚房,餐桌。

  薩奇在灶台手忙腳亂的無限量供應,赫卡特邊哭邊吃邊跟馬爾科說話。

  「你慢慢吃,等下再說也可以。」他無奈的看著她,等下又會胃痛。

  坐在她對面安靜的聽著,遞過一杯水,十分溫柔體貼。

  能不能關心一下你快累斷手的兄弟!

  薩奇憤憤的炒完最後一盤菜,全船人也醒得差不多了。

  「赫卡特大姐回來了?」

  「赫卡特!什麼時候到的?」

  「這是餓了幾天啊哈哈哈哈哈!」

  大家的聲音很快包圍了她,一一打過招呼,赫卡特也吃完了。

  她一抹嘴,「等下找你們玩,我先去看紐蓋特。」

  「我跟你去。」馬爾科自然的跟上。

  「不行!」艾斯的身世是個秘密,赫卡特緊張的拒絕,「我……反正,我要單獨跟紐蓋特說話。」

  馬爾科愣在原地。

  單獨……還不死心要跟老爹求婚嗎!

  眾人也是這樣想,於是同情的看著他,紅發和鷹眼之類的也就算了,要是對上老爹,馬爾科絕對沒有勝算的。

  兒子們對老爹的魅力十分確信。

  「不過老爹也會干脆的拒絕她吧?」哈爾塔指出盲點。

  重點是,跟老爹搶赫卡特這件事本身就讓人討厭了。

  馬爾科一臉便秘相。

  -

  「羅傑有孩子?」紐蓋特有些不敢相信。

  不是「說好一起到白頭,你卻偷偷焗了油」的背叛感。

  他是發自內心的不敢相信,那個鼻毛男竟然結婚生子一條龍了。

  赫卡特認真點頭,「你會喜歡他嗎?」

  紐蓋特撇撇嘴,「這要見面才知道吧。」

  她沒多說這個問題,講起了自己擔心的預言。

  「你還記得我為什麼出海嗎。我弟弟是個預言家,他說如果羅傑死了劇情就開始了,也會開始一個悲傷的時代,那個時代的最後,艾斯死了,」她看著他,「紐蓋特,你也死了。」

  他大笑出聲,「我當然會死啊。」

  身為海賊,身為人類,對死亡並不意外。

  「你不懂!」她大聲的說,「預言裡,你會死在一個叫做黑胡子的人設計的圈套中,你幫助過他、救過他的命,但是他帶著自己的手下,趁人之危,把你的屍體打了個稀巴爛。」

  赫卡特著急的說著預言,零七八碎,顛三倒四,她也記不太清了。

  「總之,黑胡子是個混蛋!他還搶了你的果實,擁有了兩個惡魔果實……」赫卡特頓住,看著紐蓋特淡然的樣子,她有些委屈,「你不相信是不是?」

  殺死世上最強的男人,並且搶走他的果實能力,更別提擁有兩個惡魔果實。

  這些事,從來沒有人做到過。

  黑胡子做到了,在未來。

  要怎麼告訴大家呢……她連威爾畫的黑胡子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

  無形當中仿佛有一雙手攪動了她的記憶,修正了這只蝴蝶的劇透。

  赫卡特頭很痛。

  快點想起來啊!

  怎麼辦。

  她什麼都沒有改變。

  救不了任何人,時代還是按照原有的軌跡行走。

  怎麼辦……

  紐蓋特溫厚的手掌蓋在她的頭頂,「冷靜點,赫卡特,我相信你。」

  她抬頭,淚水模糊了雙眼,紐蓋特的臉看不太清了。

  「你絕對不會說沒有根據的事,你弟弟生命最後的預言,我都相信。」

  老者柔和的說著,「別怕,赫卡特。」

  「如果命運真的安排了背叛,我答應你,絕對不會順從天意。」

  命運……這是第幾次聽到這個詞了呢。

  「可是!」赫卡特撲到他懷裡,「我不知道要怎麼保護你們,我的魔鱗已經丟了,下一片還要等好多年,我欠羅傑的,欠露玖的,欠艾斯的,我該怎麼辦啊紐蓋特……」

  他像對嬰兒般寬厚,粗糲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拍這孩子的後背。

  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女孩。

  「你不欠任何人的,赫卡特,這是他們的選擇,或許有一天也是我的。」

  命運安排的劫難,避無可避。

  而相遇和守護,是個人的選擇,與天意無關。

  「到了那天,你要尊重我的選擇啊,赫卡特。」

  她抽抽搭搭的說,「我要先找到黑胡子打死他。」

  「咕啦啦啦啦……」紐蓋特大笑,「讓我知道他是誰,我也要打死他。」

  赫卡特終於笑了,「好,一起打。」

  看她心情好了,紐蓋特也松了口氣,「既然說完了,你就不要哭了。」

  赫卡特臉上還掛著眼淚,他伸手擦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勵,「我認識的赫卡特,可不是會抱著人大腿痛哭一氣的愛哭鬼。」

  沒有男人能面對女人的眼淚,心裡絲毫不虛的。

  世上最強的紐蓋特亦然。

  「來開宴會吧。」他說。

  希望能讓這孩子開心起來。

  「好呀!」赫卡特開心的跳起來,雨後又是晴天。

  兩人打開門走出去,熟悉的幾個隊長站在門口吹口哨。

  赫卡特and 紐蓋特:……

  喬茲憨笑,「哎呀,這麼巧,你們怎麼在這呢?」

  薩奇邊吹口哨邊跳舞,「突然好想跳舞啊哈哈哈哈哈!」他撞了下比斯塔的屁股。

  比斯塔面對赫卡特洞穿一切的眼神,沒有接戲。

  花哨的鞠躬,獻上一朵玫瑰,轉身瀟灑退場。

  只要走的夠快,他就不尷尬。

  「你們什麼時候過來的?」赫卡特狐疑的問馬爾科,艾斯的身世可是秘密。

  馬爾科站在門口中氣十足的回答,「什麼過來?過來什麼?我沒過來啊。」

  以藏簡直不忍直視,他問赫卡特,「好點了嗎。」

  赫卡特目光躲閃,「我沒哭哦。」

  眾人:……

  老爹倒是很隨意,「有酒嗎,我渴了。」

  在馬爾科炸毛之前,老爹主動對赫卡特解釋,「他們是在你哭的時候過來的,其他沒聽到。」

  轉過頭,他對兒子綻放了一個陰險的笑容,「我要喝酒,馬爾科。」

  「……我去拿。」

  馬爾科被老爹牽制了!控酒令解除了!

  眾人肅然起敬。

  姜,還是老的辣。

  -

  「我沒哭!」赫卡特答非所問。

  馬爾科超級崩潰,「我又沒笑話你!」

  只是問問你們說了什麼而已,問了一晚上了。

  他強調,「第一,我不覺得哭是什麼丟人的事,第二,你不是答應我好朋友的權利是沒有秘密嗎?」

  赫卡特語塞。

  被馬爾科拿著甜甜圈堵在角落裡逼問一晚上了。

  那邊的熱鬧都與她無關,她只是一個可憐巴巴的小魔龍。

  「魚人島上的事,你打算當作發生過嗎?」

  馬爾科雙手掐著她的臉,氣得要死,「下次你說話我要拿音貝錄下來。」

  赫卡特心虛的移開視線,「只有這一個秘密啦……」

  「能讓你哭著撲到老爹懷裡的到底是什麼秘密啊!」馬爾科十分抓狂。

  「再說一次我沒哭!」

  「重點是這個嗎!」

  「反正沒哭!」

  再次陷入了死循環。

  僵持了一會兒,馬爾科扶著牆,無力重復,「休戰吧,我不問了。」

  「沒哭就是沒哭……」赫卡特扶著膝蓋,嗓子好累。

  馬爾科喝了口酒,也遞給赫卡特一瓶,潤喉。

  此刻馬爾科的身上再次散發出神聖的光芒!

  赫卡特感動接過,「馬爾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擺擺手,少來。

  雖然魚人島被她這句花言巧語騙了,還說什麼十個紅發都不能跟他比,不能跟他們說的事都會跟他說,但是分明——是只跟老爹說。

  馬爾科氣鼓了臉,赫卡特乖巧的湊過去,「你心情不好嗎?」

  「嗓子疼。」問了一晚上,他沒好氣的繼續喝酒。

  赫卡特指著夜空,「你看今天天氣多好啊,飛兩圈?」

  馬爾科抬頭看了眼,確實,星星都能看得很清楚,一片烏雲都沒有。

  那又怎樣。他單手托腮喝悶酒。

  突然,赫卡特抱著他飛到天上,馬爾科嚇出一聲尖叫,還抱住了赫卡特的脖子……

  他意識到這有點不爺們,立馬補救,深沉的說,「我不想飛。」

  魔龍映著漫天星辰,對他傻笑,「原諒我吧,就這一個秘密。」

  她美艷的臉上寫滿懇求,「馬爾科最好了,拜托了。」

  這絕對是犯規——

  馬爾科紅著臉說了句,「我自己飛!」

  -

  赫卡特錯過的熱鬧角落,一個憨厚的男人坐在喬茲身邊,問:「赫卡特哭了啊?」

  喬茲點頭,「是啊,所以我們就湊過去問怎麼回事,結果她什麼都不肯說呢。」

  見聞色高手薩奇說,「我聽到一點,說什麼吸收能力,吃了兩個惡魔果實什麼的。」

  男人面色一沉,他巧妙的拿酒杯遮擋。

  「可能是做噩夢了吧,哪有那樣的事啊。」薩奇笑著問,「蒂奇你說呢?」

  蒂奇笑著吃了口櫻桃派,「不知道啊,海上總是很神奇嘛。」

  他誇獎道,「今天的手藝也很棒啊,真是太好吃啦!」

  白鯨號一片其樂融融。

  宴會還在繼續。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馬哥埋胸,看見了宇宙的起源。

  龍妹抱爹,感受到父愛的關懷。

  蒂奇……嗯,他不會有好下場的。

  赫卡特會在海上來回穿梭,飛的快就是牛~下一大章換別的修羅場哦~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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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愛花花結果,愛柳柳成蔭。上

  平靜的偉大航路,鳥語花香的裙島——是的,赫卡特回來看干兒子了。

  只是,有點不對勁。

  赫卡特安靜的喝著蘋果汁,盡量不去看桌上三個人恐怖的交鋒。

  左邊馬爾科,右邊米霍克,對面香克斯,三個人各占一邊。

  她?不敢出聲,努力縮小存在感。

  這個奇怪的氣氛……最近每次見面都會有啊。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什麼嗎?

  赫卡特小心翼翼的開口,「那個……」

  三道視線准確聚焦在她身上,女人嘴角抽搐,「沒什麼,我就是想問下,你們干嘛生氣啊?」

  米霍克冷哼一聲,不屑做答。

  香克斯皺緊了眉,顯然也不太高興。

  不過……

  「什麼生氣?我氣什麼?」

  馬爾科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最恐怖了!她緊張的咬著手指頭,「我晚上還有慶典要參加,你們沒事就散了吧。」

  香克斯不滿,「你在裙島也待得夠久了吧,難道要看那個貪吃的小鬼長大成人才走嗎?」

  「什麼貪吃啊,別西蔔是很酷的孩子。」赫卡特反駁道,琴和梟哥的兒子,她的干兒子,怎麼能只看一下就走啊。

  米霍克言簡意賅,「什麼時候回家。」

  「可能還要幾個月吧。」

  他看著魔龍嘆了口氣,「我買了很多漫畫。」

  就此,赫卡特打開了話匣子,完全忽視另外兩人。

  他們眉頭一跳,這是什麼發言?回家的誘惑?

  不過顯然,另外兩人也不是什麼聯盟的關系,香克斯盯著馬爾科,意有所指,「你不用回白鯨號嗎?很閑嗎?」

  馬爾科一臉淡定,「白鯨號不止一個隊長。說到這個,紅發海賊團終於倒閉了嗎,恭喜恭喜。」

  兩人對視之處一片電閃雷鳴。

  赫卡特十分疑惑,「到底在氣什麼啊?」

  鷹隼般銳利的視線絲毫沒有分給旁人,米霍克看著她,丟下一句,「我等你一起走。」

  就老神在在的坐穩了。

  香克斯and馬爾科:……

  很好,問題又回到一開始了。

  鷹眼不走,他們也不走。

  三角形果然是最穩固的形狀。

  銀發女人利落起身,「不管你們了,我走了。」

  三角區域,依舊是雷雨天氣。

  -

  「你就讓他們在哪待著了?」琴不敢置信,「三個人一起?」

  赫卡特塗著眼影,隨口一說,「不然呢。」

  化妝室頓時待不下去了,琴擔心起島上的安危。

  自打他們來了,那氣氛就一直電閃雷鳴的,比誰先來的不說,現在還要比誰晚走,誰能把赫卡特帶走。

  這就沒完沒了了。

  雖然很愛看熱鬧,但是三個人都憋著屁不放(原諒老母親的粗口),那個糾結的樣子看上去可真是受不了。

  大劍豪勢在必得的樣子,引起了紅發的危機感,他們互相爭鬥的同時,那邊看上去最正常的不死鳥也有一種詭異的氣氛。

  這真是太可怕了,一個七武海,兩個四皇勢力,鬧起來不是要翻天嗎?

  不過比起這個,琴更不敢相信的是——

  「你怎麼駕馭三頭猛獸的?」

  「哈?」她一臉迷惑,「什麼猛獸?」

  瞧瞧,瞧瞧,一手促成了恐怖修羅場的女人,竟然還和二十年前見到的時候一樣呆。

  琴無奈的搖搖頭,「你可怎麼辦啊,小赫卡特。」

  赫卡特抿了抿嘴唇,誇張的艷紅色,讓她的五官更鮮明,像是薔薇花毫不收斂的綻放,讓人移不開眼。

  她笑著問琴,「好看嗎?」

  這些化妝的辦法,都是琴教給她的。

  啊,是心動的感覺。

  黑皮美人撲過去抱住她,「好看!!!」

  「不過,嘴角我再幫你畫一下吧。」

  琴托起她的下巴,用唇刷勾勒線條,赫卡特嘴唇微張,讓人有種親吻的欲望,整個畫面變得橘裡橘氣……

  梟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嘴角抽了抽,把兒子舉高高,「別西蔔要喝奶咯。」

  琴這才遺憾(?)的離開赫卡特那張美艷絕倫的臉,去抱自己的寶貝兒子。

  別西蔔,因為出生就喝光了琴所有的奶,還不肯喝牛奶羊奶,只能借了鎮子上許多媽媽一用,害的別家孩子喝不到母乳。

  這種搶人口糧的霸道行為,昂給他命名為別西蔔,意為貪吃鬼。

  別西蔔沒吃飽,爬到屋裡另外兩個干媽懷裡要奶,可惜一無所獲,他癟癟嘴,到也不哭,就是一張臭臉,莫名有點像老島主。

  席安感覺有趣,抱著他逗了一會兒。

  席安和昂也在化妝間湊熱鬧,雖然她倆不會化妝,只是來聊天的。

  昂作為島主,可是非常感謝財神爺赫卡特,讓狂歡會的人數暴漲,周圍的攤販都賺得盆滿缽滿。

  席安隨口說,「這可讓我們揚眉吐氣了,不然海賊都往特佐羅號上面跑。」

  裙島向來是靠海賊在養,只有亡命之徒才會瘋狂砸錢給虛無的狂歡。

  而搶生意的特佐羅號……

  「最近好像還升級了規模?」琴問,「明明是個暴發戶,什麼來路。」

  「對啊,說起來那暴發戶好像是個藝人來著。」席安說。

  赫卡特有些期待,「藝人?唱歌好聽嗎?」

  她喜歡聽歌。

  琴遺憾的搖搖頭,「沒聽過,不過大家都這麼說,他船上演出很多呢。」

  「為了掩飾地下生意吧,好多人都選擇在特佐羅號那裡碰面交易啊。」昂插嘴道,「JOKER之類的。」

  赫卡特剛畫完妝,嫌棄的撇嘴,她記得明哥的代號。

  又說到特佐羅和明哥的過節,隨口一提,大家就聊起別的了。

  化妝室門口香克斯突然出現,他氣喘吁吁,「終於甩掉他們了……」

  看到穿著演出舞裙的銀發女人,香克斯呼吸一窒。

  「你怎麼來了?」赫卡特站起身。

  他回過神,一臉認真,「我有事跟你說。」然後又看著周圍正在聊天的眾人,「能讓我們單獨待會嗎?」

  哇哦,單獨。

  琴和昂對視一眼,拉著茫然的席安、抱著孩子、拖著梟就走了。

  化妝室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赫卡特擔心的問,「怎麼了?」

  感覺是很大的事情。

  「你……」

  香克斯一臉的鄭重其事,她忍不住緊張起來,「我……?」

  「鷹眼喜歡你,你會喜歡他嗎?」

  就這?!赫卡特一個踉蹌,「還以為你有什麼大事呢。」

  從哪聽來的謠言,米霍克才不會呢。

  「回答我啊——」

  香克斯不肯錯過她任何一個表情,「會嗎?」

  「不會啊,我們是朋友。」赫卡特翻了個白眼,「這算什麼事啊,值得你露出這種表情嗎?」

  她以為是凱多又來找她打架,香克斯出手了什麼的。

  香克斯總算松了口氣,「友情不會變質的是吧?我們都是哥們對吧?」

  「你不對勁。」赫卡特奇怪的看著他,「到底怎麼了?」

  香克斯無聲張了張嘴,不知道要這麼說。

  答應了鷹眼,將好友赫卡特交給他。

  你照顧不好的。香克斯想這樣說,卻沒有絲毫說服力。

  在船員無聲的注視下,他硬著頭皮答應了。

  「好啊,祝你們幸福啊。」

  鷹眼露出了罕見的……笑容?

  他發自內心的對香克斯說,「謝謝你的祝福。」

  香克斯只能暗自內傷。

  答案其實已經很清楚了,不想讓鷹眼搶走她。

  至於為什麼不想……

  沒辦法跟任何人說,哪怕貝克曼已經看穿一切,這就像是香克斯最後一條底褲,不敢脫也不能脫。

  好朋友,赫卡特。

  他很擔心,失去這一個關系之後,他和赫卡特什麼都沒有了。

  香克斯搖搖頭,甩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快問快答,老規矩。」

  回答全部的那方,對方要答應ta一件事。

  「你還想結婚嗎?」

  雖然突然,但赫卡特還是果斷回答,「不想。」

  「那孩子呢?」

  「我有羅就夠啦。」她不假思索。

  「艾斯到底是誰?」

  赫卡特卡殼了。

  「……下一個問題。」

  「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這都什麼問題啊!」赫卡特炸毛。

  「是秘密嗎?」香克斯問。

  赫卡特撓撓頭,「算是吧。」

  感覺說有還是說沒有都挺丟人的。

  這支離破碎的夢想,唉。

  「你有了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真是可惜呀∼本來要給你禮物的,哈哈哈……」他牽強的笑著,「就算不是你的船長,也還是最好的朋友吧,不能說嗎?」

  「……那又怎樣,人都會有一兩個不能說的秘密吧。」她理直氣壯,「就算是最好的朋友,難道你就把全部都告訴我了嗎?」

  香克斯搖搖頭,誠懇的說,「沒有告訴你,對不起。」

  赫卡特一愣,還真有啊。她摸摸後腦勺,「哦,沒關系。」

  也不是很感興趣。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香克斯又說,「我答應你,遲早會告訴你,在那之前,你願意先告訴我嗎?」

  你願意,先跨出這一步嗎。

  赫卡特歪歪頭,十分不解,「香克斯,你在害怕什麼?」

  -

  赫卡特坐在化妝椅上,面對鏡子,她身後的香克斯……正在來回踱步。

  「有屎就去拉啊。」女人懶洋洋的開口,「你便秘了嗎?」

  某人在面對赫卡特的靈魂拷問後進入了糾結模式。

  想了半天,他用了老辦法,借口。

  「我想了!赫卡特,其實鷹眼也不是很適合你,他那個人冷冰冰的,你們在一起的話多沒意思啊。」

  又來了,亂點鴛鴦譜。女人冷哼,決定故意逗逗他,「哦,是嗎,我覺得米霍克挺好的啊。」

  「這是什麼意思?!」香克斯慌了,「你不是不喜歡他嗎?」

  赫卡特轉過去看他,「還兩情相悅?順著你說兩句又腦補上了。」

  「因為我們是哥們,所以他再適合結婚我也不會對他出手的,你死心吧。」

  她一字一頓的解釋完,又轉回去補妝,保持精致的紅唇。

  適合結婚……所以剛才說的不結婚是騙他的嗎?香克斯腦海已經一片混亂,根本沒聽懂她在說什麼,就著急的說,「不要!!!你不可以嫁給他——」

  赫卡特嚇了一跳,口紅差點塗歪,「你急什麼啊?」

  香克斯也愣了。

  我急什麼?……我為什麼要著急……

  因為鷹眼真的喜歡上赫卡特了,赫卡特也覺得他是個好人。

  這不是很好嗎。

  鷹眼是我朋友,赫卡特也是我朋友……

  真的,只是朋友嗎。

  某人的手將她禁錮在桌面和他中間。

  鏡子裡,男人的臉色十分難看。

  「香克斯?」這下她真的有點搞不懂了。

  「你不要嫁給他。」

  香克斯將赫卡特的椅子轉了個圈,讓她直面自己。

  「哈?」赫卡特傻眼,又在做什麼夢啊。

  「為什麼……」又把他們兩個想成那種關系。

  「因為我也喜歡你。」

  他們離得很近,赫卡特不禁笑場,「你又在搞什麼,笨蛋香克斯。」

  香克斯堅定的深呼吸,閉上眼,緩緩靠近她的嘴唇……

  動作先於思考,赫卡特伸出手按住香克斯嘴。

  某人保持著撅嘴的姿勢,睜開眼睛問詢的看著她,讓赫卡特徹底慌張了。

  「你想干什麼!」

  香克斯嗚嗚囔囔的回答,「親你啊。」

  怎麼看怎麼無辜。

  「你有毛病啊!惡心死了。」

  赫卡特彈跳式離開,撞到了桌子,化妝品劈裡啪啦的掉在地上,她站在旁邊一個勁兒的搓著雞皮疙瘩。

  太恐怖了,香克斯竟然想親她。

  「你很傷人誒,我哪裡惡心了!」

  男人猛地站起來,「我是因為怕你不信,所以才要證明的。」

  赫卡特幾乎是喊的,「證明什麼?!你當兄弟是什麼了!」

  香克斯聲音更大一些,「雖然是兄弟,但是我還是喜歡你啊,我不能讓你跟別人結婚,不然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

  她沒話說了。

  已經不知道是這個世界太瘋狂,還是香克斯吃壞肚子了,想不到理由。

  那可是香克斯啊。

  「我喜歡你。」他又說。

  赫卡特太陽穴一突一突的跳了起來,她是相當無語,「你發什麼神經。」

  說完就要往外走。

  「反正就是喜歡你!」香克斯扯住她,一口咬定,「你現在跟我上船,要結婚還是要下蛋都隨便你,別再跟米霍克、馬爾科之類的四處亂走了,再也不要!」

  她愣了,「你害怕的就是這個?」

  簡直不敢相信。

  「怕我四處亂走?……我可是海賊啊,讓我留在一個地方怎麼可能。」

  「我帶你去——」香克斯說。

  「不管是冒險還是黃金、寶石、甜甜圈,我帶你去。」

  「不用留在一個地方,你跟我走吧。」

  男人將她抵在門上,「跟我一起把這條航線再走一次吧,一起……去拉夫德魯吧。」

  她看著居高臨下的香克斯,第一次感到陌生。

  「我可以跟你去……」本來也是要去的。

  赫卡特真的被嚇到了,「但是你也沒必要因為這個求婚吧?」

  「不是因為這個。」

  香克斯將下巴墊在她的腦袋上,雙眼放空,看著牆壁呆呆的說,「我早就該說的。」

  如果在佩奇賭場扮演情侶那次,再認真一點彩排……

  如果在傑克遜號的那幾百個日夜,和你相處的任何一刻,能夠先邁出這一步……

  如果再重遇的那一秒鐘,就抱住她,將這些年的經歷和思念都說出口……

  如果在第一次心動的時候就告訴她,就不會錯過這麼久了。

  「我其實,早就喜歡你了。」

  -

  馬爾科其實根本沒想去找紅發,他想來找赫卡特,卻被拔劍的鷹眼拖慢了速度,沒打一會,他們意識到有人先離開了,於是就散了。

  鷹眼還在酒吧外面找。

  根本忘了赫卡特要先化妝才出去的事。

  馬爾科目標明確,直奔化妝室,在打開門的前一秒……

  「我喜歡你。」

  他聽到紅發這樣說,頓住了腳步。

  終於……不再猶豫了嗎。

  啊,好麻煩,那個討厭的直球混蛋。

  東扯西扯,還是說出來了。

  赫卡特是什麼反應呢?

  他站在門外久久沒有動作,像一座雕像。

  不管赫卡特是什麼選擇,他想,自己都要接受。

  他聽到最後。

  屋內很安靜,馬爾科的心也很安靜。

  那是爆發前的寧靜。

  -

  粗口,人類歷史的偉大發明,解決了只能靠打架宣泄情緒的單調。

  薩奇和耶穌布對罵一個小時了。

  內容非常沒營養。

  「你傻逼」、「你才傻逼」,「你頭發真醜」、「你頭發才醜」,以及「紅發傻逼」、「這個我承認,但是不死鳥更傻逼」的低級對罵。

  明白人以藏和貝克曼冷靜的打量對方陣營,估算著要是真打起來怎麼分。

  喬茲掃了一圈,沒有想打的對手。

  拉基路在這道視線下,選擇握緊了雞腿。

  他絕對不會把食物讓出去的。

  兩方人馬是怎麼遇上的呢?

  大概就是他們都來裙島支持自家人追求魔龍,結果發現對手也是這麼想的,於是就停下來迎戰了。

  薩奇和耶穌布是主要輸出。

  兩個見聞色很強的家伙,在這一刻不比武,只對罵。

  後來就邊罵邊往前走,來了都是為了看狂歡節的女主角。

  大家都知道裙島狂歡節跳舞的姑娘從雙花換成了魔龍,所以很多人過來。

  他們跟著人群走到熱鬧的現場,大多數人已經早早搶占了觀賞的最佳位置,所以像喬茲這種又高又大的過來,觀眾們都憤憤不平的叫他往後讓讓。

  喬茲委屈巴巴的一路讓到邊上,他在遙遠的那邊,看到了今天的女主角。

  穿的真好看。他笑著跟赫卡特招手。

  她卻驚悚的比劃著什麼,動作很大,喬茲看了半天才看明白兩個字——「快跑。」

  跑什麼?

  正當他奇怪的時候,一道斬擊劈了過來。

  喬茲元素化擋住攻擊,人群沒有發現這些,但同伴們不一樣。

  「你要不要緊?」以藏過來問,「敵襲嗎?」

  喬茲指指那邊的赫卡特,「好像遇到麻煩了。」

  眾人飛速跑到那邊才發現……

  鷹眼在追著紅發打。

  貝克曼嘴角直抽,讓人氣成這樣,那個白痴又干了什麼事!

  他仔細一看,「那個表情……」

  不妙,香克斯認真了。

  和紅發那邊的緊張不同,白團的朋友看得津津有味,薩奇都不跟耶穌布吵了,馬爾科的兩個情敵打架,最好兩敗俱傷,讓馬爾科他站在旁邊……嗯?馬爾科在哪?

  他發現,馬爾科在拉架。薩奇汗毛直豎,那可是暴風眼中心!

  「馬爾科!」

  在鷹眼的斬擊快要砍到他身上的時候,赫卡特攔住了這一擊。

  她生氣的對兩人吼,「鬧夠了沒有——」

  香克斯冷著臉,顯然沒有。

  米霍克看著她擋在別人面前的樣子,放下了黑刀。

  而周圍已經是一片廢墟了。

  所幸萬人空巷去看狂歡節的舞蹈演出,都在中央街,這裡沒有普通人因此受傷。

  「你沒事吧?」赫卡特問馬爾科。

  十足的保護者姿態,讓人眼紅。

  馬爾科無奈的說,「我是不死鳥,他們傷不了我喲。」

  她擔心不減,馬爾科摸了摸她的頭,「真的沒事。」

  大家都知道馬爾科不會受傷,還是捏了把汗。

  「我先說了!」香克斯大聲道,「我告訴她了。」

  馬爾科面色不改,「我知道。」他淡淡的看過去。

  米霍克黑了臉,「這和約定不同。」

  你答應過的,紅發。

  香克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赫卡特,「我毀約。」

  殺氣再次碰撞——

  琴在一旁看戲,席安聯系了下屬來修復民宅。

  昂……感到頭禿。

  「要不要去別的地方玩玩看?」昂笑呵呵的建議道,「特佐羅號,知道嗎?」

  她對廢墟中的三個男人說,「去那玩吧,拜托了。」

  「我親自送你們過去。」

  千·萬……

  ——別在裙島玩了,你們三個混蛋臭男人。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一號好友米霍克發動了「回家的誘惑之漫畫書全集」與「憤怒一刀」組合技能。

  二號好友香克斯發動了「直球告白」和「壁咚」,技能無冷卻。

  三號好友馬爾科已下線,「靜觀其變」模式啟動。

  您應該清楚,修羅場全面開啟了。

  ——

  你們期待的香克斯表白來了~這周改成二四六更新!崽崽們,俺實在沒寫完。

  不過這周都是核能修羅場,應該也還蠻爽的啦哈哈哈哈~


第92章 愛花花結果,愛柳柳成蔭。中

  裙島的狂歡節,開幕以來第一次臨時換了人。

  雖然十二藤的聯合演出也很出色,大家還是一直在問,魔龍去了哪?

  不少人還在報怨,專門為了海上第一美女來的,結果什麼都沒看到。

  被昂打包送走的赫卡特就不知道這些了。

  她快要煩死了。

  一起打包的還有紅發全團、馬爾科和親友團,以及表情嚴肅的大劍豪。

  這群人在港口分開,席安說陪赫卡特一起去特佐羅號玩玩,而某些人很自覺的靠攏,顯然也是趕不走的。

  紅發對著船員深深鞠躬,「你們照顧好自己,我跟赫卡特跑了。」

  眾人:……這是什麼男大不中留的發言。

  「這次清楚了嗎?」貝克曼問。

  香克斯笑著說,「嗯,我喜歡她。」

  耶穌布驚到下巴都掉了,「你、你、你!」他結巴半天,「你不傻了啊?」

  男人靦腆的摸摸臉,「哎呀,平白無故錯過了這麼久,這下我一定把她拐上船。」

  哇哦,狼子野心。

  正在小的們為自家船長的強盜行為鼓掌叫好的時候,米霍克已經上船跟赫卡特一起走了,還有馬爾科。

  香克斯趕緊追上去。

  一群人目送他。

  「老大……終於成熟了啊。」耶穌布擦了擦眼角的淚珠,他好感動。

  手下們摩拳擦掌,「接下來就是籌備婚禮了。」

  貝克曼叼著煙,冷靜道,「先別高興的太早。」

  大家都看著他時,貝克曼看了眼遠去的兩艘船。

  「不死鳥沒有跟他的伙伴回去。」

  也就是說,赫卡特大姐,裙島那個十二藤的姑娘,老大,和兩個殺傷力極強的情敵,都在那艘船上。

  ……船真的不會沉嗎?

  -

  琴一邊奶孩子,一邊吐槽昂,「你也真是的,他們去特佐羅號可能真的會鬧出事哦。」

  「不是可能,」昂糾正,「一定會鬧的很大。」

  黑皮美人笑了,「你真的那麼討厭那個暴發戶啊?」

  人家好不容易攢的家底,開的那麼大的演藝中心兼碰頭地,那三個家伙去了不是砸場子嘛。

  「我不光討厭特佐羅,還討厭偷了武器圖去賣的JOKER。」

  昂現在都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拿到的。

  琴這才想起來特佐羅發家的真正原因。

  一是從天夜叉那搶來的黃金果實,二是武器工廠。

  「多弗朗明哥一定恨死他了。」

  昂老神在在的笑了,「那可不一定。」

  只要有利益,就可以狼狽為奸,這才是人渣的生存法則啊。

  她現在只希望赫卡特和她的三個猛獸(?)好好收拾下那群人渣。

  阿門。

  -

  席安穩定了方向,坐在舵旁跟赫卡特聊天。

  魔龍自信的拍著胸脯,「我當然沒有弱點了。」

  「真的啊,」席安問,「魔龍一個天敵都沒有,那不就是食物鏈的頂端嗎?」

  她對這個獨特的種族一直很好奇。

  赫卡特十分驕傲,「魔龍族就是最強的。」

  馬爾科笑了,船上的氣氛和諧到,就像沒有之前那場亂戰一樣。

  席安想到紅發跟赫卡特認識最久,她問他……

  香克斯摸著下巴,「這個嘛,她確實沒有害怕的東西,非要說的話,好像不喜歡陰天?」

  赫卡特一僵,不會吧,香克斯那個腦子應該不會知道才對。

  與此同時,香克斯陷入了回憶。

  炎熱的夏天,實習生三人組剛擦過了甲板,躲在房間裡看漫畫。

  逐漸駛入另一片海域,烏雲密布,隱隱約約的傳來悶雷。

  她踢了下香克斯,「把窗戶關上。」

  「不要,好不容易下雨了。」

  「我不喜歡下雨,快點,等下船買東西零用錢分你一塊。」

  「兩塊。」香克斯坐地起價。

  赫卡特翻了個身,「成交。」

  於是香克斯樂顛顛的起來關窗戶。

  巴基:……

  「真是沒出息啊,你這樣以後絕對怕老婆。」

  「什麼老婆啊。」香克斯不屑的說,「我才不像某人,除了結婚什麼都不想。」

  「你說什麼!」赫卡特直接打在他後腦勺上。

  少年大呼出聲,「好疼啊!你這個蠻力女,雷利先生不會喜歡你的。」

  「要你管!我和雷利已經私定終身了。」

  巴基很無語,「你知道什麼是私定終身嗎?」

  赫卡特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是要結婚的關系啊。」

  不不不,還是有微妙差別的。

  他繼續吃薯片,「希望雷利先生也知道啊。」

  「他不會喜歡你的。」香克斯憤憤的說。

  赫卡特一腳直接把他踹下床,這回只有巴基和她享受漫畫和薯片了。

  巴基嘲笑他,「活該哦∼」

  香克斯氣成河豚。

  回憶結束。

  香克斯覺得,巴基有時候真的是很敏銳。

  「去科學島那次,就是我送你一個機器人的那次,到之前我們不是在一起看漫畫嘛,」他問,「後來下船的時候你去哪了?」

  「哈哈哈……當然也是在找機器人啊。」

  差點被雷聲嚇死,邊哭邊躲進衣櫃壓根沒登陸這種事,怎麼能讓你知道呢。她試圖糊弄過去。

  香克斯撓撓頭,「科學島四處都是機器人啊。」

  赫卡特堅定的看向席安,「你餓不餓?」

  「啊?」新人正聽得津津有味,「這麼說來,是有點餓了……」

  「我給你做飯去,你等著。」

  說完,某人堅定的離開現場,躲過一場追問。

  只有香克斯一個人在冥思苦想,當時她到底去哪了。

  說到魔龍害怕的東西,米霍克倒是想起來,在城堡住的某一次。

  那天赫卡特急著回房間,飯都不吃了,他拉住她的手,正想說什麼,一道驚雷閃過,赫卡特嚇得原地一蹦三尺高,差點撞到房梁,「啊啊啊啊!」

  害怕,打雷嗎。

  一雙溫暖的手蓋住了她的耳朵,赫卡特呆呆的看著他,眼角還帶著淚花。

  「這樣就聽不到了。」

  「米霍克……你這家伙也太好了吧嗚嗚嗚……」赫卡特邊哭邊握住他的手,「你的大恩大德我不會忘記的!」

  男人嘴角微微上揚,「嗯,記好了。」

  之後可是要還的。

  要還的。

  他可不是什麼慈善家。

  米霍克走向廚房。

  -

  「米霍克的刀工真是很好,我第一次吃到咖喱飯有那麼整齊的胡蘿蔔!」

  她轉過身看著鍋子的火候,男人站在一旁看著她。

  赫卡特誇完忍不住數落兩句,「這樣才像米霍克嘛,跟香克斯打架什麼的真是太幼稚了。」

  米霍克一只手撐在櫥櫃上,將赫卡特圈在臂彎,她不解的回頭,「飯還沒好誒。」

  發現兩人過分靠近,這個距離?她下意識把鏟子舉在中間。

  多虧了香克斯,粗神經有所改變。

  氣氛的曖昧被打破,他也沒有走開。米霍克銳利的雙眼此刻看上去,有些不可思議的溫柔,「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打架嗎。」

  赫卡特眉心一跳,「也不是很想知道。」

  他拿開鏟子,靠近赫卡特,很近很近,貼著她的耳朵說,「你還是知道比較好。」

  「……我現在完全不想知道了!」

  被推開了。

  米霍克站在赫卡特能接受的安全距離,好整以暇的問,「我聽說魔龍族求婚的規矩是要決鬥,看看實力夠不夠,我們練劍的時候已經展示給你了,還需要嗎?」

  「米、米霍克???」

  「嫁給我吧。」他露出了一個弧度十分明顯的笑容,堪稱崩壞的那種,沒有嘲諷的那種。

  「我很喜歡你,赫卡特。」

  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嘛。

  桃花運這種東西,要麼不來,要麼扎堆。

  -

  赫卡特埋頭吃飯,扒的很快,但是除了白米飯,什麼菜都沒有夾。

  「怎麼不吃菜?」香克斯夾給她一塊肉,她沒敢接。

  米霍克將整盤菜偏心的挪過去,她調轉身體,偏向別的地方。

  席安左看看,右看看,「赫卡特,只有米飯不好吃吧。」

  赫卡特連忙搖頭,表示自己吃的很香,一著急就嗆到了。

  一雙溫暖的大手拍著她的後背,總算順過氣來。

  是馬爾科啊……她快哭了,馬爾科是她最後的依靠了。

  男人溫柔的聲線從頭頂傳來,「先喝點水吧,不愛吃飯先別吃了。」

  赫卡特無聲的點點頭,沒和任何人有視線交流,直接回房間了。

  ——就算不看,也能感覺到後方灼熱的視線,她加快了腳步。

  馬爾科看她步履匆匆,皺起了眉。

  香克斯放下筷子,說了一句話,這頓飯差點吃不成。

  「赫卡特是我的。」

  鷹眼冷笑,一個眼神,他們就知道對方的意思了。

  馬爾科懶懶的掀起眼皮,「還沒鬧夠嗎?」

  「這不是胡鬧,快點分出勝負,輸的人不就要糾纏她了。」香克斯很認真的做出戰鬥姿態。

  米霍克言簡意賅,「同意。」

  「你們當她是什麼?」馬爾科問,「獎品嗎?」

  他生氣的站起身,「要是這樣,我就不能坐視不管了。」

  「你當她是什麼。」米霍克反問,「你又是什麼。」

  大劍豪干啥啥都行,氣人第一名。

  好脾氣如馬爾科也被點燃了。

  席安打了個嗝,緊張的氣氛有點松懈,她擺擺手,「啊,不用在意我,我要和赫卡特一起洗澡,你們打的時候別碰到水箱。」

  三人對視一眼,又穩穩的坐下了。

  監視彼此不會去偷窺。

  -

  洗完澡,赫卡特也整理好頭緒了。

  噔噔噔的跑到廚房,只有馬爾科在幫她熱牛奶,她噸噸噸的一口干。

  又跑到甲板,找到僵持不下香克斯和米霍克。

  她說,「你們的告白我收到了,不過,我哪個都不選。」

  赫卡特丟給他們一人一個救生圈,「要麼當朋友一起去玩,要麼現在游回去。」

  倒是很決絕。

  香克斯看著救生圈有點委屈,「你趕我走……」

  米霍克更決絕一點,一刀戳漏了救生圈,「我哪個都不選。」

  赫卡特差點被他氣死。「你怎麼回事!」

  「你知道。」

  「我不知道。」她肯定的說,甚至十分無語,「我根本不了解我的朋友。」

  不知道他們都想和我談戀愛。

  米霍克看著她,很干脆的開口,「喬拉可爾·米霍克,身體健康,無不良嗜好,可以活很久,擅長用劍,喜歡吃面,喝紅酒,會做菜和打掃。」

  「你在說什麼?」赫卡特一臉懵。

  他說,「跟你介紹我。」

  不是不了解嗎。

  魔龍感到十分無力,「米霍克……」

  「你想要的那些我都會幫你實現,有寵物的房子,吃完飯後一起散步,看電視劇和漫畫,我都會陪你。」

  「我不會讓你刷碗,也不會對你說謊,不會丟下你。」

  「嫁給我。」米霍克最後說。

  女人扶額,米霍克真是……

  他說了很多赫卡特自己都不記得的事情。好像是哪本漫畫上,她說過很羨慕那樣的生活。

  只是隨口說的……

  赫卡特為難的看著他,「答案沒有改變,米霍克,我不想戀愛。」

  想到旁邊站著的香克斯,她補充,「你也一樣。」

  「我不是會因為一次拒絕而放棄的男人。」

  米霍克沒有拖泥帶水,「你不用為此煩惱,現在我會做好朋友的角色。」

  他指指逐漸靠近的那艘燈火通明的大船,「到了。」

  將登船繩索固定好,米霍克對她伸出手,「過來。」

  -

  特佐羅號的迎賓非常熱情,讓客人們擁有快樂的笑容,這是他們的服務宗旨。

  現在,面對從業以來的最大挑戰。

  表情沉重的赫卡特,淡定的米霍克。

  冷臉一號,馬爾科。

  冷臉二號,香克斯。

  以及愁眉苦臉掰著手指頭研究,三人勝算率誰比較高的,席安。

  迎賓想,獎金是泡湯了,這群人是來砸場子的吧。

  站在中心的漂亮女人,總覺得好像很眼熟。

  他將眾人引入會場中心入座,往外走的時候才驚醒——那不是魔龍·赫卡特嗎!

  她身邊的那幾個……

  顫顫巍巍的拿出懸賞令,哇哦。

  都很有名呢。

  -

  裙島十二藤,特索羅的敵對勢力。

  席安,海賊獵人、地下殺手,懸賞金一億兩千萬。

  在為台上演出的歌舞團叫好。

  王下七武海,鷹眼·米霍克。

  不動如山的坐在沙發一角。

  新晉四皇,紅發·香克斯。

  在看酒水單。

  白胡子的左右手,一番隊,不死鳥·馬爾科。

  在跟她說話。

  她,赫卡特。

  監視電話蟲盯著這出眾星雲集的好戲,發出古怪的笑聲。

  「先盯著吧,我等會下去打個招呼。」貴賓室的人這樣說。

  特索羅,黃金果實能力者,黑市新秀,也是這艘船的船長、老板。

  看著這樣的陣容,他面色不善,對那人說,「我倒是覺得安靜送走這群麻煩精比較好。」

  特索羅號還沒有站穩腳跟,距離他的黃金帝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這種打不過的又何必招惹。

  那人哼著歌,又喝了一杯不明液體,倒是完全沒在聽。

  傻逼。特索羅暗罵。

  「特索羅。」那人看向他,「你上次唱的那首歌,再唱一遍吧……」

  煙霧圍繞著那人,臉上也隨著藥劑的作用露出和善又愉快的笑臉。

  「特索羅,別忘了微笑。」

  那人張開懷抱,誇張的咧開嘴,「SMILE——」

  -

  舞台前的沙發充滿了歡聲笑語。

  赫卡特還是第一次來這樣有趣的地方,她對席安說,「我終於知道昂為什麼說是強勁的對手了。」

  席安隨著音樂跳動,聽到這話也贊同道,「島上沒有歌舞團,回去應該培訓一下。」

  赫卡特很贊成,「歌舞團的氣氛很好。」

  台上這個短頭發的女孩就很厲害。

  頭發還是淺紫色……想到了莉莉和威爾。

  赫卡特叫來服務生,「我可以送花給她嗎?」

  服務生笑容可掬的拿出禮物清單,「當然可以了!美麗的小姐,您可以選擇……」

  一個個天價讓人瞠目結舌,比如香克斯這樣的窮鬼。

  但是赫卡特眼也不眨,拿出一對黃金臂釧,「這個給你,送她一束百合花。」

  百合?服務生表情復雜的退下了。

  卡莉娜接過花束,服務生一陣耳語後,遠遠的衝赫卡特笑了笑。

  銀發女人在一群庸脂俗粉和臭男人當中十分顯眼,她願意。

  為這束高價的百合花,還拋了個飛吻。

  赫卡特坐在那微微一笑,大方接受。

  席安看了眼女歌手,又看了眼赫卡特,「我怎麼覺得怪怪的。」

  你不是一個人。

  這邊三個在海上混跡過的臭男人也這樣想。

  演出結束後,換了別的歌手,赫卡特興致缺缺的問,「還有什麼別的地方玩嗎?」

  服務生換成了漂亮的女孩子,「有的哦,小姐,船上還有賭場和餐廳您沒有去過呢,不如我帶您過去吧?」

  赫卡特欣然答應。

  一行人齊刷刷的起身,女服務生眨眨眼,十分無辜。

  -

  「我先去換籌碼。」席安跟著服務生走了。

  站在門口,赫卡特看著香克斯和米霍克,突然後悔讓席安一個人去了。

  她默默靠近馬爾科,只有他不尷尬了。

  馬爾科就像看不到這些一樣,拿出宣傳圖對赫卡特說,「一般這種賭錢的地方都設置好了賠率,所以你玩玩就好了,不要輸太多錢。」

  她點點頭,「嗯,我跟著馬爾科就好了。」

  他笑,「是,我不會讓你輸錢的。」

  「我也是!」香克斯插嘴,「你忘了我多厲害嗎?」

  赫卡特眨眨眼,「這麼說來,上次跟你一起來賭場還是二十年前的事呢。」

  香克斯感動的去摟她,「你沒有忘記我們的過去吧……」

  米霍克堅定的擋在兩人中間。

  香克斯:……

  「雖然我很欣賞你,但是我不想抱你哦,鷹眼。」

  「把手拿開。」

  「你擋到我抱赫卡特了。」

  他冷冷的說,「把你的手拿開。」

  香克斯委屈巴巴,倒也真的撤開了。

  赫卡特再次面對這個尷尬的場景,有些頭疼,「我說米霍克啊……」

  男人淡淡的看過來,仿佛在說,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

  這不是又想起來那尷尬的告白了嗎。

  「你不是說當朋友嗎……」赫卡特弱弱的說。

  「只是以朋友的方式相處而已。」

  米霍克理所當然的說,「我沒有說過放棄。」

  「……米霍克,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的意思是,你沒有喜歡過別人,你怎麼知道這就是喜歡我呢?」

  赫卡特勇敢的試探道,「可能你就是覺得跟我合得來?」

  三道視線直直的否定了她。

  赫卡特尷尬的揉揉腦袋,「我去找席安。」

  跑了。

  留在三個人繼續……電閃雷鳴。

  船上的地形很奇怪,赫卡特明明是跟著席安的味道,走著走著卻迷了路。

  她看周圍也沒有人,就准備換個方向。

  有人喊住了她。

  赫卡特錯愕的轉過頭。

  多弗朗明哥坐在陰影處,笑著對她打招呼,「寶貝,我好想你。」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龍妹經歷了自己期待已久的真誠求婚,可是為什麼不開心呢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太壞了!

  真正的修羅場一定是本人會感到尷尬的想去死的程度。

  三武海的修羅場根本就是過家家!

  鷹叔參與了兩次修羅場,他有發言權。

  備注:卡莉娜是娜美的朋友。特佐羅是黃金城的boss。

  祝大家雙節快樂~假期愉快,我在修文哦,希望前面能流暢點~

  還有謝謝寶貝的營養液~啾咪啾咪~

  讀者「陛下」,灌溉營養液+92020-09-30 17:15:47

  讀者「茉莉花茶」,灌溉營養液+92020-09-27 10:48:30


第93章 愛花花結果,愛柳柳成蔭。下

  在燈光死角,精雕細琢的沙發,花紋復雜到可以給匠人頒獎。

  柔軟的墊子裡,多弗朗明哥昏昏沉沉。

  藥劑作用下讓他能沉浸在美好的夢境中。

  女人白皙的藕臂環抱住他,柔聲叫著他的名字。

  轉過身親吻在臉頰,她也不多,反而更加親昵的湊過來。

  接下來是一些心照不宣。

  他沉醉其中,沒分出精力誇贊凱撒的新作。

  那是一個甜膩的夢。

  巧克力,棉花糖,牛奶,煉乳,草莓。

  她的身體是畫卷,上面塗滿各種顏色,讓他飽餐一頓。

  他睜開眼。

  角桌上的電話蟲鈴鈴作響。

  「JOKER大人,目標往您那邊去了。」

  惹人好夢。多弗朗明哥揉揉臉,倒是沒有責怪。

  比起夢,他還是更喜歡握在手裡的真實。

  「赫卡特。」他探出身,叫住她。

  在她錯愕的眼神中,像是玩笑般的說,「我好想你。」

  -

  被人喜歡是什麼感覺呢?

  赫卡特想著香克斯和米霍克兩個人,怎麼想都是尷尬和苦惱。

  完全沒有考慮過的關系。

  她嘆了口氣,從來沒想過會這麼有負擔。

  以前的戀愛也沒告訴她,會有兩個人同時喜歡自己啊。

  邊想邊往前走,魔龍皺起了鼻子,亂七八糟的味道,完全聞不出席安去哪裡了。

  要趕緊找到席安分享。

  在這裡看到多弗朗明哥是個意外。

  海軍本部那次也是。

  赫卡特皺緊了眉,沒有回答的意思,看到是他扭頭就走。

  那人卻恬不知恥的靠上來。

  利落的一拳。

  打的他氣息亂了,弓起腰,卻沒喊疼。

  明哥笑嘻嘻的拉住她的手,「力氣好大呢。」

  「放開。」她冷冷的說。

  好像這表情比拳頭更能傷人,男人笑容淡了些。

  夢境、過去,真實、現在。

  截然相反的兩處,讓他心中感到鈍痛。

  「不覺得我們很有緣分嗎,赫卡。」

  他用獨有的稱呼叫她。

  「馬林梵多,特索羅號,明明沒有安排過,還是遇到了,所以我特地來跟你打招呼的哦……」

  赫卡特忍無可忍的掐住他的脖子,「閉嘴,我不想聽你說話。」

  幾乎被剝奪呼吸。

  魔龍族認真的力氣絕對不是打情罵俏。

  但是他……更大方的送上咽喉。

  看他這樣赫卡特更生氣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殺你!」

  明哥捏著她的手腕,一點點挪開,赫卡特也懶得和他對招,想抽開手。

  卻沒那麼容易。

  男人低頭吻在她的手背,唇齒間濡濕沾染在她的皮膚。

  赫卡特用力抽離,反手一個巴掌。

  她用衣角狠狠蹭著手背,「多弗朗明哥,你真的很惡心。」

  明哥頂著一個大巴掌印也絲毫不氣,笑著舔舔嘴角。

  「我太想你了啊,這點甜頭都不給嗎?明明以前更過分的事都很主動呢……」

  他意有所指。

  提及過去,赫卡特只恨自己沒打死他。

  「你沒有什麼別的要說嗎?」她失望的看著明哥,「沒有什麼人想要問嗎?」

  「啊,這麼說來……」男人緩緩逼近她,故作姿態,「我親愛的弟弟葬在哪裡了,我該去好好祭拜呢,是不是?」

  刻意的腔調,玩味的話語,無一不證明米尼翁島的大雪,對他已經是塵埃落定。

  羅西南迪,是他的弟弟啊。

  這個混蛋……赫卡特憤怒的揍他一拳,這下明哥躲了。

  「我還以為寶貝在氣什麼,這才搞懂。」

  他笑眯眯的問,「因為打在柯拉松身上的那幾槍嗎?」

  「我讓你打回來好不好?」

  明哥張開懷抱,「咚咚,咚咚……」他模擬著心跳的聲音。

  「別生氣了好不好,跟我回去吧。」

  「只要不死掉,我的心髒都會一直為你跳動的。」

  「羅西沒有死!我把他藏起來了!」赫卡特大吼。

  漂亮的金色眼瞳滿是憤怒,「我絕對,不會讓你再傷害他。」

  男人不笑了。

  「羅西南迪,你知道這個了啊。」

  似乎從這個久違的名字,聯想到那個和他長的七分相似的血親,也能想到更久遠之前的父親。

  母親好像也跟赫卡特說了類似的話吧。

  「多菲,原諒你爸爸。」

  就好像這個父親愚蠢的所作所為,是什麼善舉一樣。

  母親用臨死的悲戚眼神,祈求他放下恨意。

  她保護了他。

  她們保護了他們。

  沒有人想過多弗朗明哥。

  可以啊,母親,如你所願,我原諒他。

  ——在他死去的那一刻,我將寬恕一切的背叛與苦難。

  至於她……

  月亮是特別的。

  明哥淡淡的說,「他還活著嗎,隨便吧,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好生氣的了,和好吧。」

  他溫和的向赫卡特伸出手,就像她一直以來喜歡的那樣。

  如果用一張善良的傻臉就能讓她如願,那麼明哥不會吝嗇自己的表情。

  這次沒能奏效。

  赫卡特還是豎起了渾身的刺,將他隔絕在外。

  「為什麼?」

  明哥是真的在問,「你喜歡上別人了嗎?」

  鱷魚已經退場去謀求別的,鷹眼雖然讓人擔憂但不是不能解決,至於四皇的勢力,只要把她藏到德雷斯羅薩……

  男人一步一步的盤算,他會讓赫卡特全身而退。

  這一次不用她幫忙處理什麼敵對勢力。

  只要安心做王後就好。

  他溫柔的引導,「你不想見baby-5嗎?她長大了,一直效仿你,跟一些奇怪的人結婚呢……」

  似乎意識到自己也是奇怪的人之一,明哥換了個說法。

  「我找到很多漂亮的寶石,沒有那些討厭的傳說啊詛咒的,都是買來的,他們自願賣給我的。」

  到我身邊來。

  眼前的男人用盡渾身解數,好像只為了說這一句話。

  赫卡特卻覺得很可笑。

  那些盲目和天真終於撥開雲霧。

  不要相信他。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現在也在說謊。

  赫卡特又感到迷茫,哪些是謊話,哪些是真實呢?

  「我們結束了,多弗朗明哥。」她說。

  猝不及防的按下停止鍵,男人卻還在自說自話,「別這樣,赫卡,像以前那樣叫我多菲吧。」

  溫柔的面具牢牢粘在他臉上,「好不好?」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多弗朗明哥,我喜歡的那個多菲,只是假像而已。」

  赫卡特一字一頓,「你是假的,騙子。」

  他的表情扭曲了一瞬,赫卡特繼續說,「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發動戰爭,謀取利益的軍火商,我絕對不會愛上你。」

  「如果你真的能有你扮演的善心,關心baby-5,那就不要讓她像我一樣被騙了。」

  「呋呋呋……哈哈哈哈哈!」

  他大聲的笑起來。

  「很有哲理的樣子啊,赫卡,好像你沒有殺過人一樣。」

  愛與恨都達到了巔峰。

  明哥捧著她的臉,「我還是愛那個滿身鮮血的你。」

  眼神好像清澈透明,但,我早就把血抹在你身上了。

  跟我一樣肮髒才對。

  赫卡特沒有躲,只是看著他,眼中滿是同情。

  「明哥,你也很可憐啊。」

  「將自己用眼鏡保護起來,只能看到狹隘的世界,永遠都不會懂得愛的美好。」

  「你教給我了。」明哥笑,「我愛你啊,赫卡。」

  「你不愛我。」她搖搖頭,「你只是希望我愛你。」

  「看起來不挨揍是不會死心了,你可真是。」

  沒什麼好說了,赫卡特撥開他的手,張開翅膀,露出獠牙,擺出戰鬥的姿勢。

  「讓一切真正的了結吧。」

  -

  席安奇怪的看著他們仨,「赫卡特沒來找我啊。」

  兩方在賭場鬼打牆了一會兒,終於彙合了。

  但席安這話,讓三人心裡齊齊一跳。

  不會出事吧?

  香克斯倒吸一口涼氣,「我好擔心她碰上的人。」

  眾:……

  很不想承認,但是他們都是這麼想的。

  這地方可沒有能打得過魔龍的。

  「不過,你們有沒有感覺到,從剛才就一直有的一種力量?」馬爾科問。

  米霍克劍指天花板,「障眼法而已。」

  席安和香克斯對視一眼,「能力者?」

  馬爾科微微一笑,「抓出來問問看吧。」

  不死鳥的身後,有黑色的羽毛在飄。

  -

  船只開始劇烈顫動。

  特索羅的右眼皮狂跳,他對著鏡子整理了下領口,問下屬,「JOKER回來了嗎?」

  得到否定的回答,他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

  不會吧……

  那個傻逼應該不至於跟魔龍那伙人打起來吧……

  多弗朗明哥也是個□□湖了。

  不會的不會的。

  不會……嗎?

  特索羅想到他讓自己唱的那首歌,皺緊了眉。

  那個傻逼。

  -

  沙發精美的雕花已經被海水淹沒。

  赫卡特為了抓住明哥暴打一通,這次可不是簡答的打法。

  魔法、體術一個不落。

  明哥很靈活,在狹小的空間打夠了,他直接跳到外面。

  讓赫卡特更抓不住。

  今天他的狀態可打不過魔龍族。

  肌肉和精神還因為藥劑的作用十分懶散,要是不跑只能輸了。

  矛盾的是,他又不想走。

  能和她相處這麼久,是多奢侈的事啊。

  「這一拳,是為了羅西——」

  女人的拳頭重重的砸過來。

  真是舍得。

  沒良心的壞女人。

  他吐了口血,混沌的大腦有些清明。

  站在雲端,絲線撐著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下面是大海。

  多弗朗明哥的人生無數次像這次一樣。

  走在危險的絲線上,憑借不要命的瘋癲博得頭彩。

  贏?他沒那麼想過。

  只是覺得大不了就是死,那百分之五十的幸存,就值得他繼續固執。

  「你真的能忘了我嗎?」他問。

  過去的相處,接吻、擁抱、親密,歷歷在目。

  他憑借這些回憶,撐過了難捱的夜晚。

  你都忘了嗎,我的赫卡。

  賭賭看。

  一半是忘記,一半是不舍。

  「能力者掉進大海,沒人撈就會死。」

  他說了句廢話。

  明哥笑著衝她揮揮手,在赫卡特錯愕的眼神中跳入海裡。

  掀起一陣水花。

  魔龍下意識往前,又停在半空。

  看到熟悉的人們在甲板上。

  曾經幼小的德林傑已經長成少年模樣,他毫不猶豫的跳入水中營救。

  她沒有動。

  赫卡特和遠處緊張呼喊少主的塞尼奧爾、喬拉對上視線,彼此也都沒有問候。

  這樣才算是了結吧。

  她飛向另外一邊。

  -

  特索羅直面四尊大佛,還真是有些壓力。

  他臉上是生意人的和善笑容,「想不到這樣的貴客竟然會出了差錯,我可得好好陪罪。」

  沒人吃他這套。

  「把我們留在賭場門口的能力者,不是你的手下嗎。」

  大劍豪丟給他一個活蹦亂跳的男人,質問道,「赫卡特在哪。」

  特索羅憨厚的擺擺手,「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

  「戴斯,這個人打擾了我們的貴客,現在就處理掉。」

  是打定主意不肯承認了。

  鷹眼的脾氣可不會給他表演的機會。

  利刃出鞘,特索羅眉頭一跳,心裡盤算著該怎麼處理……

  香克斯壓住了黑刀,「你砍了這,我們就要掉進海裡了。」

  米霍克不耐煩的看著他。

  紅發男人非常有分寸的拿出格裡芬,「馬爾科,我捅一刀你問一句。」

  特索羅:……

  這群瘋子!

  而且是他打不過的瘋子!

  他不說倒也不是為了掩護JOKER,只是他知道JOKER和魔龍的恩怨情仇,也從監視電話蟲裡看到這三個男人對魔龍的態度。

  這種修羅場,一旦殃及到自家財產就不好看了。

  他不說,是為了特索羅號不要被打沉。

  船身發出巨響,很明顯是受到了攻擊。

  特索羅的右眼皮開始瘋狂跳動。

  又是哪路神仙?

  赫卡特打破了牆壁,直接出現在眾人面前,「你們都去哪了,我找了半天。」

  眾:……是誰找誰啊!

  她毫不在意眾人無語的表情,「我想走了,你們還玩嗎?」

  -

  目送一船人離開,特索羅最擔心的事被安全解決了。

  但是右眼皮還是跳個不停。

  「老板!JOKER他……」

  是了,特索羅嘴角一抽,還有那個傻逼。

  甲板上,明哥嗆出一口水,悠悠轉醒,看了眼身邊圍著的家人,露出一個自嘲的笑。

  臉上的海水記錄了剛才的狼狽,卻沒能換回她的關注。

  一點也沒有。

  「她要忘了我……」

  男人惡狠狠的笑了,「那可不行啊∼」

  還有很多有趣的事沒有表演給你看呢,赫卡。

  數以百計的猛獸,他一一握緊了韁繩。

  如果松手呢?

  世界會大亂吧。

  凱撒的那個藥該停了。

  夢沒有意義,抓在手裡的才有意義。

  他不會做和月亮同歸於盡的傻瓜。

  他要這月亮,只照著他一人。

  有句話魔龍沒說錯,他就是希望有人愛他,別無選擇的愛他。

  不能仰慕父親和羅西那樣的懦弱者,只能看到他。

  血與死亡,惡與贊歌,都一同經歷。

  最後站在他身邊,一起擁有這個肮髒的世界。

  他早就不是天龍人了。

  活在垃圾堆裡,掛在城牆受盡屈辱。

  要靠自己重新站到應有的位置。

  萬人之上,統治一切。

  那些粘稠的鮮血和遍地屍骨,掙扎著不肯放過他。

  他不無辜。

  也從來沒怕過。

  可是唯獨不想讓你知道啊,赫卡特。

  所以才想殺了羅西。

  為什麼要揭穿那一切!

  黑暗的世界裡,她是唯一干淨的純白與救贖。

  怎麼了結?

  還不到最後。

  愛也濃烈,狠更強烈,無論是哪個都繼續吧。

  想殺了他也可以,他不會束手就擒的,還有想做的事。

  拿刀捅他也可以,小心別讓刀劃傷自己。

  再也不相信他了,也沒關系,他就是一個愛說謊的爛人,除了你以外還騙過很多人。

  他都不怕。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活的。

  其實別人能夠給你的,一定比我多。

  但是我只有這些,這就是我愛的方式。

  很糟糕,我知道。

  你能不能……連這些也接受呢。

  是我先和你在一起的,不是嗎。

  我們一起體會過的那些,你給我的是獨一無二,我對你也是。

  赫卡,我的赫卡,不要離開我,不要放棄我。

  你的懷抱是我最貪戀的地方。

  留在我身邊吧。

  打造好黃金、珠寶築造的籠子,你就回來吧。

  當我的金絲雀——

  明哥脫下吸滿水的外套,笑著對遠處觀望的特索羅說,「有錢賺,但可能沒命花,來不來?」

  特索羅也笑了,行啊,不就是死嘛。

  富貴險中求。

  -

  小船穩穩的往附近的島嶼停靠。

  在這裡,大家准備分道揚鑣。

  赫卡特要回魔龍島看看羅西醒了沒有。

  有人准備跟過去,被她拒絕。

  香克斯撇嘴,「干嘛那麼小氣!」

  女人斬釘截鐵,「就這麼辦,正好給你們一些冷靜的時間。」

  這次是她主動提及。

  總是這麼尷尬下去不是辦法。

  席安為她鼓掌,「不愧是你啊赫卡特,快刀斬亂麻。」

  赫卡特無奈的摸摸後腦勺,「我只想到這一個辦法啦……」

  米霍克也接受了這個結果。

  沒人一起,很公平。

  「這次都沒怎麼玩,我也沒想到會遇到那個人。」赫卡特對席安抱歉,「下次我們再去。」

  席安毫不介意,「沒關系,只是回來的有點快而已,還是很開心的。」

  赫卡特又對馬爾科說,「對不起啊馬爾科,本來還想跟你一起去找紐蓋特玩的,現在有點事要回去。」

  男人溫柔的看著她,「隨時都可以,白鯨號永遠有你的位置。」

  這才是真的溫柔吧,沒有演技,發自內心。

  想到明哥,赫卡特輕笑搖搖頭,哪有可比性呢。

  她附和了一句,「那可真是大方哦。」

  香克斯不滿的想重復自己要跟著去,他靠過來,赫卡特忍不住再次拿手去擋,「你干嘛?」

  他無辜的眨眨眼,「離你近點。」

  「干嘛那麼近?!」她很警惕。

  香克斯突然笑了,「你怕我親你嗎?」

  「……你真的變得很奇怪啊香克斯!」

  他認真的說,「赫卡特,我覺得你應該記得一件事,我已經開始追求你了。」

  可真不想記起這件事啊!赫卡特抓狂不已。

  「所以要跟和米霍克公平競爭,看在認識這麼多年的份上,記得給我些特權哦。」

  「你有病啊!!!」

  赫卡特毫不客氣的給他一拳。

  香克斯皮糙肉厚的,挨揍了也還是開心的笑,「我知道了就不會輕易放棄的,你覺悟吧。」

  他牽赫卡特的手,被痛罵一頓不說,另外兩人的表情也很直白的寫著,「犯規。」

  不是時候嗎……他看了眼另外兩個人,還是松開了赫卡特的手。

  「我會再去找你的。」

  之後偷偷牽。

  -

  魔龍島,樹屋。

  朱諾敷著面膜,按摩脖頸的筋絡,屋內的熏香讓人心神寧靜。

  懸崖邊的木頭掉進海水,無數次洗涮後只剩下一些木屑。

  將木屑收集,就能制成這樣好聞的香味。

  島上的動物總是能發現好東西。

  她沉浸在保養美麗的世界,咒符小人幫朱諾端來清水。

  洗掉臉上的面膜,紅發女人贊許的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

  這就算說是兩百歲都有人信的。

  我朱諾真是棒棒噠。

  正在這時,她動了動鼻子,感受到島邊靠近的氣息。

  「寶貝回來了!」朱諾開心的站起來迎接。

  ……這個喪氣的小孩是誰啊?

  朱諾驚訝的看著侄女,「赫卡特,你沒事吧?」

  感覺非常疲憊!

  赫卡特勉強衝她笑笑,「姑姑……我回來了……」

  哇哦,眼神都已經死掉了。

  火龍奇怪的歪歪頭,「又失戀了嗎?」

  「不是那樣的……」赫卡特嘆了口氣,「最近,事情真的很多。」

  艾斯出海,還知道了她的身份。

  一氣之下去了本部,找卡普打架,然後陰差陽錯參與了七武海的會議。

  遇見了克洛……還有,多弗朗明哥。

  香克斯和米霍克的事情也是,雖然拒絕了,但是他們都說了不會放棄。

  紐蓋特的身體……艾斯要去挑戰他,他答應了手下留情。

  好多事情一口氣全部出現。

  她捂著臉,疲憊不已,「姑姑,我想看看羅西。」

  「那家伙沒醒……」朱諾很擔心這成為侄女崩潰的節點,馬上解釋,「不過我有叫孩子們幫他按摩肌肉,醒了很快就能正常生活。」

  赫卡特走到那屋。

  空蕩蕩的,只有一張床,周圍的咒符小人圍在羅西南迪的身邊。

  高大男人蒼白的面孔讓她心情十分沉重。

  她握著羅西的手,靜靜輸入一些魔力,看著他有了些許血色,赫卡特欣慰的笑了。

  又突然想到,見到了戰國,但是沒有跟他說……

  一直很擔心吧,羅西沒有消息。赫卡特自責的想,她總是這麼不周到。

  朱諾跟了過來,魔龍像個小孩般躲進她的懷抱,「姑姑,我有好多事情都沒做好。」

  「明明已經用盡全力,還是什麼都沒有成功。」

  不能解決的事情還是有這麼多。

  出海這麼久,她到底都做成了什麼呢……

  想不到什麼有結果。

  「不然回來吧?」朱諾建議,「或者姑姑幫你?」

  沒有比擁有魔龍族的力量和女巫的魔法更讓人安心的了。

  朱諾是頂級的。

  赫卡特搖搖頭,沒說什麼,但是能看得出她拒絕了。

  只是累了。

  累了,然後休息,並不准備放棄。

  再辛苦也沒有放棄去做,更沒有向任何人尋求幫助,這讓朱諾很心疼。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赫卡特寶貝。」

  在魔龍島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

  女人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明哥:我大概是得了相思病。

  女帝:有被冒犯到。

  羅:我是醫生,我能治病。

  作者:治病還是殺人?把殺氣收斂點,謝謝。

  羅:切。

  ——完——

  明哥久違上線一下,意義是給龍妹添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94章 人若不打虎,虎就要傷人。上

  「砰——」

  一腳踹開鏽跡斑斑的鐵門。

  來人戴著面具,身穿金線復雜刺繡的鬥篷,走動間隱約能看到白皙的鎖骨。

  帶路者也不再伏小做低,「放心吧!她身上的東西都丟在鎮子裡,沒有召喚那頭龍的道具在。」

  瞬間被海賊包圍,他們發出惡意的笑,仿佛已成他們的囊中之物。

  為首的胖海賊大概是船長。

  「聽說魔龍來這種地方,我還有些不相信呢,呵……」

  他誇獎了帶路者,「做得好,獻給凱多大人後,我會將你納入麾下。」

  赫卡特苦惱的摘下面具,「你們怎麼發現是我的?」

  「不是說妹妹被抓了?」她問帶路的。

  後者啐了一口,「老子是孤兒!」

  「原來如此。」女人輕笑,「我被騙了啊。」

  不過沒有人被抓就好,她也沒太在意,打量起對手。

  胖海賊他……四肢徒有其表的粗壯,手腳竟然一樣長?真的有種羅馬柱的既視感。

  赫卡特不合時宜的走神了,這家伙是茶幾成了精嗎?

  他渾身上下的肉都是松動的,一走一顫,衣服礙於現實因素,格外緊身。

  領子像是專門擦灶台的毛巾,尤其是脖子後,又黑又黃,帶著油漬,赫卡特忍不住干嘔兩聲。

  他完全不知道赫卡特的苦惱,肆意叫囂,「這裡有一千人,就算你想召喚神獸來,也沒有機會了!乖乖束手就擒吧,我利茲是個溫柔的,保證你平安到凱多大人身邊!」

  利茲?這個名字她有印像。

  「最快抵達新世界的海賊,就是你們?」

  那人玩味一笑,「還是知道些的嘛。」

  這獨一無二的記錄也是他的驕傲。

  雖然是拜凱多大人手下之一的堂兄弟的發小認識的造船工所賜,讓他們偷偷潛過無數海域,但他們也受了不少苦,好不容易才在這個弱小的島嶼安定下來。

  來到新世界,獻上魔龍,很快他們也可以成為凱多大人的部下,擁有百獸之力了。

  「躲躲藏藏的日子已經結束了!小的們,抓起來!加入百獸——」

  數不清的敵人,大喊著衝向她,手上拿著海樓石的竟然還不少。

  到底以為她是什麼能力呢?又是召喚術,又是惡魔果實。

  明明都搞錯了。

  赫卡特活動下筋骨,慢聲細語的吐槽,「海賊就是要在海上冒險,你們這種躲在滿是平民的島上,就想著回避海軍的犯罪團伙,是老鼠啊。」

  身形一閃,赫卡特扯過一個倒霉蛋,看他被砸的滿眼金星。

  重重踢向後面偷襲的,那人重重飛出去,臉和地面親密接觸,血肉模糊。

  「過街老鼠就要有點怕被打的自覺,躲著貓走才對,不是嗎?」

  她勾起嘴角,「說錯了,是龍才對。」

  赫卡特化身巨龍,在眾人驚恐的表情下,龍嘯秒殺一切。

  沒興趣在這裡耗下去。

  海水淹沒這個廢舊工廠。

  門上被畫了斜杠的笑臉依舊顯眼。

  是明哥用過的武器工廠,赫卡特瞥了一眼就知道。

  比起這個……她看向為首的胖海賊,捏著鼻子連連搖頭,「真是我見過最不講衛生的海賊。」

  泡完水竟然有種大蒜味?好好洗洗吧。

  -

  G5海軍的船逐漸靠近海岸線,魔龍聯絡的。

  離得最近,果然來的也最快。

  她才剛要登船。

  赫卡特對他們揮手致意。

  海軍:……

  怎麼可以如此自然!

  「魔龍!你今天遇到我們G5支部算你倒霉,我們一定……一定要∼」說話的人已經紅了臉,看著銀發女人,默默的流著口水。

  身旁的同僚一個個都五大三粗,「你這不是輸了嗎!就算她再好看……再好看也∼」

  全軍覆沒,眼裡都是粉紅愛心,扭來扭去。

  赫卡特奇怪的看著這群人,放下帆出發了。

  跑了?海軍們這才反應過來,「維爾戈先生,我們該怎麼辦!」

  這幾年,魔龍在海上名聲鵲起。

  每個來到新世界的海賊,在恐懼四皇的同時,也會擔心自己被新人殺手的魔龍盯上。

  這個女人奇怪的很。

  不找one piece,專門看誰要找one piece。

  如果殺平民殺得多,還會被她額外收拾,真是多管閑事。

  不過也正因如此,魔龍·赫卡特在報紙上的正面形像堪比七武海·護國好心人·克洛克達爾。

  粉絲一眾,海軍也不例外。

  維爾戈看著小船遠去的方向,不動聲色的說,「我們只是接到了熱心市民的舉報而已。」

  而部下們卻有自己的理解。

  真不愧是維爾戈先生,如此的有風度!知道魔龍小姐是正義的伙伴,於是網開一面……我們挺你!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赫卡特打了個噴嚏,船越開越遠。

  這是她兩年前跟馬爾科、香克斯、米霍克一起定做的,叫做黎明號。

  -

  三年前,七水之都,嘉年華慶典。

  赫卡特專門來到偉大航路前段,原因?呵呵。

  香克斯是一個不按規則行事的家伙。

  他的那群伙伴也是,雖然老大追女人不帶大伙玩了,但是這份失落並不影響他們助攻。

  奮力跨越無風帶,按照生命卡的方向來到赫卡特家門口。

  朱諾驚訝不已,魔龍島可真是幾百年沒有人類過來了。

  幼崽不算,半死不活的不算。

  她上下打量著香克斯,「你這是開竅了?」

  紅發男人也顧不得會嚇到她,鄭重其事的一鞠躬,「姑姑你好,我想娶赫卡特為妻。」

  朱諾點點頭,灑脫的指指門口沙發,「那你也坐哪吧。」

  也……?

  他回頭一看,米霍克正安靜的品茶。

  「鷹眼?!」

  米霍克看都不看他,「姑姑真是好手藝。」

  天要下刀子了!鷹眼在拍馬屁啊!香克斯做出山崩地裂狀。

  赫卡特揉著眼睛從屋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三個男人正在打牌。

  馬爾科笑問,「你醒啦?」

  赫卡特大腦當機。

  一覺醒來,她躲著的人追到她家了。

  生命卡真是太神奇了。

  朱諾身後跟著一排咒符小人,端來茶點甜甜圈,她看侄女醒了,很開心的建議道,「赫卡特,我聽說他們都想來找你玩呢,吃完飯就出發吧?」

  玩?赫卡特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之前的尷尬場面還歷歷在目。

  她拉著姑姑的手,小小聲的說,「他們倆想跟我結婚……」

  倆?朱諾掃了一眼那邊,有人進度落後了啊,沒關系。

  見多識廣的火龍小姐表示,「那更要一起玩了,看看誰更適合結婚。」

  赫卡特:???

  朱諾滿臉認真,「別鬧了赫卡特,你真的希望我們滅絕嗎?」

  其實滅不滅絕根本不重要,生個孩子而已。

  不過,為了不讓侄女孤獨終老,她覺得這個理由最合適。

  赫卡特果然中招,苦惱不已,努力調節著情緒。

  下蛋這個事真的很難……

  「沒事的。」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寬慰道。

  她回頭,香克斯十分夠義氣的說,「滅不滅絕的,不就是孩子嗎?我跟你生。」

  赫卡特崩潰大吼,「滾啊——!!!」

  朱諾想干的事,通常沒有不成的。

  在她的目送下,三個男人坐在銀白巨龍的背上,飛往水之都。

  地方是赫卡特選的。

  之所以要去這裡,是為了造船。

  赫卡特明明掌握了航海術,還一直都靠翅膀飛,導致很多東西不能隨身攜帶,她想有一艘自己的船,可以放下隨身物品,還能做點吃的。

  反正都要出來了,不如干點正事。

  「米霍克,你的船在哪做的?」

  單人船挺實用的,樣子好看,後來壞了也很快換了新的,售後也不錯。

  「七水之都,最近還有活動可以參加。」

  鷹眼剛以為自己會和她單獨前往嘉年華的時候……

  「聽起來就很好玩,那我們吃完就去吧!」香克斯很自然的加入。

  米霍克發出一聲「嘖。」

  正在馬爾科因不夠厚臉皮(?),冥思苦惱用什麼借口的時候,赫卡特一把攬過他,「行,一起就一起。」

  女人擠眉弄眼,大概意思,是朋友就陪她一起,省得他們仨尷尬。

  意外之喜!馬爾科感慨萬分,平時行善積德,老天爺還是看得到的。

  隊伍就此結成,他看著對面倆人吃屎一樣的表情,心情很好的說,「嘉年華一定很熱鬧吧?」

  -

  非常熱鬧。

  雖然一路飛了很久,而且是吵吵鬧鬧(主要是香克斯),魔龍感到疲憊的同時也真的是不想去了。

  來了之後才覺得幸虧來了。

  「好漂亮!」

  赫卡特第一時間換了紀念T恤,直奔攤販賣的面具。

  攤主立即吆喝道,「這位小姐這麼漂亮,還有眼光,整個水之都啊,就我們家的面具樣式最好看,都是手工制作,一樣只有一個的限量哦!」

  他遞過一個桃粉色的,「這個,您看喜歡嗎?」

  經典的Larva形狀的面具,質地輕巧,有著女性角色獨有的柔美線條,圖案是花藤。

  雖然工藝有些粗糙,但上面點綴的金粉還是維持著華麗和個性。

  赫卡特對著鏡子試戴,米霍克走過來想叫她先去造船廠,別被吆喝騙了,買這些沒用的面具。

  攤主又掏出一個寶藍色的,「小姐,您男朋友可以帶這個,是一對。」

  她尷尬的解釋,「我們不是……」

  「就要這兩個。」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結了帳。

  赫卡特:……

  「祝你們幸福∼」

  攤主喜氣洋洋的聲音還在後面繼續,「哎呀,可真是般配。」

  他剛擺上兩人的同款,就有生意上門了。

  馬爾科和香克斯掏出錢,「那個藍色的,同款!」

  異口同聲,說完還互瞪一眼。

  ……這兩位客人的表情有點不太好啊。

  -

  赫卡特快速暴走,面具都沒敢拿。尷尬!太尷尬!

  縱使她走的這麼快,兩人也始終維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只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隨時都能把他們衝散。

  米霍克拉住了她的手。

  下意識的想要抽走,他卻遞來一個當地聞名的水水肉。

  赫卡特一愣,「謝謝……」

  他什麼時候買的?

  米霍克沒有松開她。

  拿著水水肉,赫卡特有一種被餌抓住的感覺。

  他們一樣高,不知為何,赫卡特卻覺得自己氣勢矮了一截。

  生怕氣氛古怪,她准備說點什麼,米霍克卻率先開口,「不自在嗎。」

  「啊?」

  「和我一起,讓你不自在嗎。」

  男人拿起面具,親手給她戴上,手指靈巧的在她腦後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輕松點,是我喜歡你,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話說的好有道理,赫卡特張了張嘴,沒想到反駁的話。

  米霍克給自己也戴上,兩人的顏色看著十分相稱,他只露出一雙眼睛凝視赫卡特,「我會慢慢靠近,讓你接受的。」

  正在她不知道說什麼時,兩人戴著同款面具歡快的跳出來,「喲,你們走的好快啊!」

  鷹眼看著款式、顏色都一樣的寶藍色面具,好心情消失的無影無蹤。

  奸商。

  -

  卡雷拉公司。

  一個桃紅色面具,金色鬥篷的女人,出現在辦公室門口,看上去很可疑。

  並且那三個帶著一模一樣的面具,互相氣氛很緊張的男人,更是奇怪。

  批發面具?有什麼含義嗎?

  金發女郎推了推眼鏡,「你們……有預約嗎?」

  冰山看到某人身後背著黑刀,制止了秘書,「沒關系,卡莉法,是認識的人。」

  卡莉法淡定看向站得有些近的老板,「社長,你這是騷擾。」

  ……男人扶額,「請進吧,喬拉可爾先生。」

  辦公桌上,一只小老鼠吃著口糧,發出沙沙聲,人們靜默著。

  冰山看了眼摘掉面具的四人,一時無語。

  這陣容,真是意外。

  現在叫海軍過來抓人,不知道能換多少顆亞當樹呢。

  鷹眼作為唯一的老主顧,渾身黑氣繚繞,沒有說話的打算。

  魔龍和通緝令一樣,是個冷美人,略過,他也不擅長跟女人打交道。

  不死鳥靠著椅背,懶懶合著眼,……情況如此,冰山只能看向面善的香克斯。

  當然新晉四皇不是好惹的,但是他是四人裡唯一看上去心情不錯的。

  「是你要造船,或者修船嗎?」冰山問。

  香克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笑著問,「你看這個面具,花紋是不是和她最像?」

  冰山:?

  他這一愣神,香克斯還以為他沒聽懂,拿出三個藍色面具,和唯一的粉色面具,「你看看,是不是只有我這個像樹藤,他們兩個像海浪,是不是?」

  「別說了,」赫卡特無力的捂著臉,「求你了。」

  剛才怎麼打起來你是忘了嗎。

  面具像不像有什麼重要的。

  她禮貌的衝冰山笑笑,「其實是我想要找你做一艘船。」

  冰山終於找到了主心骨,「有什麼具體的要求呢?」

  赫卡特大概說了一遍,挺正常的,冰山總結道,「操作方便,倉儲空間大,外觀呢?」

  她想了想,「我喜歡金色。」

  掏出一大袋子作為酬勞的黃金,財大氣粗的樣子很有氣勢。

  「還有,我想要一個帥的船,最好是結實點,打架的時候不要被波及,不要引人注目,小一點。」

  「然後存糧的地方很重要,還要放烤箱,所以要大。」

  「對了,如果肚子餓想要很快吃到東西,那做一個船本身就能吃的怎麼樣?哈哈哈哈哈哈還有……」

  他看了眼老主顧米霍克,不確定的重復道,「一艘又大又小又結實又靈活又帥氣又……好吃,的船?」

  赫卡特開心的直鼓掌,「對!就是這個意思!」

  米霍克頜首,「按她說的做。」

  冰山:……

  她又跟造船師傅介紹了下自己的能力,希望能夠物盡其用。

  「設計圖就不用看了,我也不懂,就交給你啦。」

  冰山表示了解,「明天來取吧。」

  「這麼快嗎?」她驚喜的問。

  男人沉穩的點點頭,設計費事一些,但是做出來很快。

  省的夜長夢多。

  「謝謝你,我會珍惜的。」赫卡特笑了。

  真是個美人。

  笑容很有感染力,冰雪消融。

  冰山這樣的想法一閃而過,被關門送客的卡莉法那眼神嚇了一跳。

  金發美人冷靜的說,「社長,你不對勁。」

  「……只是看了一下下……」

  「你這是騷擾。」

  冰山無語,默默畫起設計圖。

  -

  幸虧只要一天。

  赫卡特暗自慶幸,要是再多一天,這邊又要打的不可開交了。

  他們玩到晚上去住在旅館,一人一間……本該如此。

  香克斯卻很奇怪,「一起出來就一起睡唄。」

  赫卡特本來也是這麼想的。

  但是……「誰會粗神經到跟你們兩個照常相處啊!就算是我也很難做到啊!」

  她呲著鯊魚牙,把香克斯暴揍一頓。

  香克斯乖巧的點點頭,「行,那我晚上偷偷去。」

  米霍克and馬爾科:……當我們死了嗎?

  「別來找我,在你清醒之前都跟我保持距離。」

  赫卡特嫌棄的擺擺手,「去,去,那邊去。」

  她回到自己房間緊閉門窗,香克斯的尾巴頓時耷拉下來。

  然後,夜晚。

  三個男人在門口相遇了。

  怎麼解釋呢,只是想要進去看看她睡的怎麼樣,而已。

  反正沒人相信另外兩個是這麼想的。

  「卑鄙!」

  還說不讓我來,結果你們……香克斯一拳打向米霍克。

  「無恥。」

  承諾過不會出手,讓他給騙了。米霍克躲開攻擊,砍向馬爾科。

  馬爾科也炸毛,「你們兩個趕緊去睡覺吧!我只是上個廁所而已……」

  嗯,剛巧迷路來到了廁所的反方向,又剛巧路過赫卡特的房間。

  大亂鬥的聲音將周圍的人吵醒。

  赫卡特也揉著眼睛出來,看著打到別人家屋頂的這伙人……好眼熟。

  「你們——還不快下來!」她怒吼。

  一晚沒睡,頂著黑眼圈來取船。

  折磨,太折磨了。

  這三個人怎麼回事……不對,馬爾科屬於被她連累。

  想到這,赫卡特對他道歉,「對不起哦,馬爾科,都怪我非要你跟過來。」

  她打了個哈欠,「有了船就送你回去。」

  總感覺不解釋更好。馬爾科掩飾性的咳了咳,非常大公無私,「陪你忙完再走也不遲。」

  赫卡特感動的看著他,星星眼一閃一閃的。

  馬爾科:……良心好痛。

  好像昨晚只有兩個人在打架一樣,是誰一邊拉架一邊揍人的。米霍克在一旁冷哼。

  香克斯雖然不滿馬爾科裝好人把自己摘的一干二淨,但,也沒告狀。

  此刻兩人有種默契。

  情敵的數量不能再增加了。

  他們什麼都沒說,一起等船出來。

  -

  「起個名字吧。」冰山揭下船布。

  高品質的榆木外包裹著黃金,堅硬牢固,圓圓的像一顆雞蛋。

  可以潛水消失不見,也可以浮上來,利用赫卡特的魔法和獨特的螺旋發力,即使赫卡特不在船上也可以用魔力叫到她附近,堪稱智能。

  大小也剛好,由於她拿了太多黃金,冰山還順道把廚具也弄好了,買的都是頂級。

  非常的合心意,也讓冰山掉了不少頭發。

  赫卡特感動不已,「太好了……這樣的話我也是船長了!」

  冰山輕笑,「希望你愛惜它,沒什麼意外的話,十年維修一次就好。」他將名片遞過去,「隨時都可以過來。」

  女人從船裡跑出來,接過名片,認真的再次道謝。

  「謝謝你,我很喜歡。」

  造船工的成就感瞬間被滿足。

  赫卡特點著腦袋,「叫什麼名字好呢?你有推薦嗎?」她問冰山。

  冰山還沒說,香克斯立刻搶答,「用戰士的名字怎麼樣?」

  就像他的雷德佛斯號。

  眾人嫌棄不已。

  赫卡特也沒什麼好點子。

  午後熱烈的陽光照耀在純金的船上,仿佛黎明的日出。

  冰山建議,「不如,叫黎明號怎麼樣?」

  DAY BREAK.

  「我喜歡這個。」她決定了。

  「就叫黎明號啦。」

  -

  時間回到現在。

  黎明號緩緩靠近白鯨,金發男人熟稔的放下纜繩,赫卡特輕松登上去。

  悄咪咪的東張西望,跟他打招呼都用齊聲,「最近好嗎,馬爾科。」

  自從艾斯成為白胡子的兒子,赫卡特每次來都這麼見不得人。

  「都很好。」他笑著伸出手,「艾斯也是,這次又給他拿了什麼?」

  赫卡特拿出一袋子匕首,「看到覺得很可愛的就買了,不知道他還用不用的上。」

  上次送的那個被艾斯翻牌子了,所以就投其所好又買了一大堆啊,馬爾科了然於胸。

  「他很喜歡現在這把,這些可能會被他送人。」

  赫卡特也不難過,擦了擦感動的淚水,「當了隊長就是不一樣,有魄力,還有人緣,真是太厲害了,艾斯寶貝。」

  女人利落的翻身滾蛋。

  ……真是肉麻。

  「你這就要走了嗎?」馬爾科叫住她。

  赫卡特坐在船舷上無聲的點點頭。

  「還是不見面嗎?」他遲疑的問。

  赫卡特撓撓頭,「紙盒子也用過了,他也知道我本人是誰了,不見了。」

  馬爾科有些無奈的笑,「其實你可以選擇用自己來面對他。」

  赫卡特果斷拒絕,「那可不行!……不是時候。」

  他還准備說什麼,帶著火焰的少年落在他們面前,「喲,馬爾科,讓我好找,他們說你在這。」

  「這是誰?」艾斯看著那道背影問。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鷹眼得到一分

  香克斯倒扣十分

  馬爾科維持零分

  下章寫艾斯哦~


第95章 人若不打虎,虎就要傷人。中

  艾斯看著那個僵硬的背影,又問了一次,「這誰啊?」

  馬爾科淡定的將她從船舷拉下來,「他在問你,難道要我回答嗎?」

  女人沒有回頭,沒有出聲,頑強的用後腦勺面對艾斯,所以也沒人看得懂她豐富的肢體語言。

  艾斯歪歪頭,奇怪的人。

  這麼奇怪的人……他好像也認識一個。

  「柯拉松?」少年改口,「啊,你本名是赫卡特來著。」

  ……暴露了!!!

  她尷尬的回頭看他。

  -

  火拳·艾斯,三年前炙手可熱的新人。

  十七歲出海,十八歲收到七武海的邀請,拒絕,挑戰白胡子。

  同年,成為白胡子二番隊隊長。

  真香第一人?以藏笑言,「剛認識老爹的時候總是這樣啦。」

  隨著時間的累積,艾斯在白鯨號上交到了很多朋友,第一個朋友,是給他食物的薩奇,第二個朋友是將他融入這個大家庭的馬爾科。

  他一點點去了解老爹是怎樣的人。

  一點點將白鯨號當成家,擁有無數的家人。

  很幸福。

  艾斯跟著大家一起開宴會,一起唱歌,一起勾肩搭背。

  見識了白胡子威名之下的慫,見識了白鯨號喝酒這件事有多麼嚴格,也見識了馬爾科溫和面孔下的恐怖。

  「那可是相當恐怖了!」薩奇比比劃劃的,「聽好了艾斯,惹了我頂多就是餓你兩頓,惹了老爹被揍兩下,惹了馬爾科你可危險了!」

  他趴在艾斯面前,「尤其是,不要跟他炫耀你得到的,魔龍給你的禮物。」

  艾斯知道魔龍和大家都很好。

  「赫卡特大姐很久沒來了啊。」

  「好想念赫卡特大人的美貌啊!……哦,艾斯你沒見過她,她可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起魔龍的事例,艾斯沒說話,安靜的聽了一會兒。

  再後來,他們發現這個沒見過赫卡特的臭小子總是能收到獨一份的禮物。

  「給我的嗎?」艾斯問。

  馬爾科勉強笑著,「啊,不知道是什麼。」

  他可是從來沒收到赫卡特給的東西呢……真是讓人羨慕啊,這個臭小子。

  艾斯生日的時候,艾斯打敗挑戰者的時候,艾斯在海上威名赫赫的時候,艾斯成為二番隊隊長的時候。

  時間久了大家也知道是誰。

  「這個很貴吧!」他們圍著艾斯收到的新禮物打轉。

  就是那種,收到禮物都感動哭了,朋友都羨慕瘋了的東西。

  等身黃金雕像,上面還刻著祝福的話。

  「祝賀艾斯成為二番隊隊長!」

  少年傻眼了。

  薩奇撲過去揉他的腦袋,「這個臭小子真是讓人羨慕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赫卡特是什麼等級的美女啊!當隊長很了不起嗎!年輕有為啊,火拳大人——」

  四番隊隊長一頓□□。

  「還沒定下來的事……」艾斯有些臉熱。

  眾人起哄道,「當隊長可要請客喝酒的!」

  艾斯笑了,「請客倒是沒關系,可是當隊長,論資歷還是蒂奇更適合吧。」

  那人憨厚的咧開嘴,「我沒有那種野心啊。」

  他又問,「說起來,艾斯,魔龍跟你很熟嗎?」

  「你說她啊……也算看著我長大的關系吧。」

  雖然用假名字,但也總是送禮物給他和路飛,是個好人吧。

  艾斯戳了戳雕像,「她都不會老的,真厲害啊。」

  「魔龍族是那樣的啦。」

  蒂奇吞下一塊櫻桃餡餅,意味不明的笑著,沒人注意。

  少年看著提前慶祝自己成為隊長的雕像禮物,想起了自己剛遇到老爹的事。

  那時候……

  ——「白胡子之名豈容兒戲!」

  甚平站在艾斯面前,嚴陣以待,「老夫不能讓你這種毛頭小子,去打擾老爹。」

  少年絲毫不懼,帶著初出茅廬的狂妄,「那我就打敗你,再去打敗他。」

  -

  聽說艾斯在島上和甚平打架,而且還打了兩天都沒輸,她愣了一會兒。

  挑戰白胡子這件事,比她想的晚了很久,久到她都快忘了。

  赫卡特下意識看了眼紐蓋特,他的興致勃勃,一點也沒有掩飾。

  白胡子的威名過度,沒人敢來挑戰,上一次還是十多年前的克洛克達爾。

  他無聊太久了。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去看看那孩子。」

  他問,「你不去嗎?」

  紐蓋特是知道一切的人,在他面前不用隱瞞什麼秘密,赫卡特感到輕松。

  她神情復雜難辨,「我不了……」

  該怎麼介紹自己呢,我是你生父羅傑的船員,你的「柯拉松」阿姨,叫我赫卡特就行了……

  說不出口。

  紐蓋特笑了,「你似乎比我這個老人家,更沉浸在舊時代的陰影中不能自拔啊。」

  他走到舵手那說了兩句,又回來穩穩的坐在椅子上。

  他們望著大海,不發一言。

  紐蓋特打破了沉默,「你看過海岸邊上的水浪嗎?」

  她應了一聲,「經常看。我……喜歡大海。」

  從威爾口中聽過的那些冒險的故事,從離開馬林梵多那天,她就和大海分不開了。

  老人隨手指指大海,「一開始的浪潮再洶湧,也不能勝過後浪。」

  過去的事情已經是不知何時的老黃歷了。

  「人如果不能向前看,落進水中,遲早會被漩渦卷的發暈,做出一些傻事呢。」

  傻事嗎……不知道想要復仇算不算呢。

  明哥給她安排的那些清道夫的事情,她當時不也覺得是正確的嗎。

  想要對ZF發起挑戰,想要找到澤法爸爸,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堆,倒是距離目標越來越遠。

  就連戀愛這點事,她都沒有處理好。

  真是太傻了。

  沉默的想著往事,紐蓋特溫暖的大手蓋在她的頭頂,「好啦好啦,那是什麼表情。」

  他寬慰道,「時間是很公平的,我最好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羅傑也一樣。」

  「接下來是你們,不,是更年輕的他們。」

  說完拍了拍她的肩膀便離開了。

  赫卡特保持的發呆的姿勢,坐在甲板上,去廚房吃飯,回房間睡覺,跟哈爾塔玩九連環……

  一直在想這件事。

  大家不知內情,只覺得魔龍變得格外成熟和深沉,一直在思考。

  在思考中不能睡去的赫卡特,傻傻的睜眼到深夜。

  有人敲門。

  門外,馬爾科撓撓頭,「要不要看星星?」

  -

  赫卡特裹著毛絨絨的外套,他們經過的這個島嶼有些冷。

  甚平和黑桃海賊團就在前面,很快就要到了。

  她抬頭看著星空,手裡捧著一杯熱牛奶。

  馬爾科指著天邊璀璨的北極星,「老道的水手就算沒有永恆指針,也可以用這顆星星判斷方向,這樣就不會在晚上迷路了。」

  她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好厲害哦……」

  「我送你一顆吧?」馬爾科說。

  赫卡特不解的看著他,「送我星星嗎?」

  他拿走赫卡特手上的熱牛奶,笑著點點頭,「對,就送你星星。」

  白鯨號穩穩的前行,守夜人走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馬爾科打橫抱起她,帶她往星星的盡頭飛去。

  越往高處飛,風就越凌冽,像是能把人刮傷一樣。

  而赫卡特整個人窩在厚厚的外套和馬爾科的懷抱裡,非常溫暖。

  她呆呆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星星。

  不知道多久沒飛在空中。

  好像是收拾海上不自量力的雜魚,讓她沒時間享受這樣的愉快。

  馬爾科……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她微微揚起嘴角,心情變好了一點呢。

  停在半空,男人低頭看她,「摸摸看。」

  赫卡特一愣,猶豫了下,把手放在了他的胸肌上,捏了兩下,由衷的誇贊道,「練的挺好的。」

  馬爾科:……

  「我是說,現在離星星很近了。」

  他紅著臉,用下巴指指旁邊,「現在能摸到星星了……送給你。」

  赫卡特這才明白,「原來是這樣啊哈哈哈哈∼對不起哦。」

  她伸出手去碰星星,動作有些大,馬爾科又將她摟緊了些,赫卡特這才意識到自己麻煩到好友,立馬說,「你放下吧,我自己飛。」

  某種私心下,馬爾科制止了她。

  義正言辭的說,「這是女孩子的特權。」

  赫卡特一臉懵,「啊?」

  「今天就都交給我吧,你只要躺著玩就好了!那個,反正飛行不也是很累嘛,而且也很冷,交給我吧……」

  難得騙人,耳朵都熱透了。

  說謊技術爛到家,赫卡特卻絲毫沒有懷疑。

  「原來如此,馬爾科好好哦,很少有人把我當女孩子照顧呢,這種感覺真不錯誒。」

  女人握了握拳頭,「因為我很強嘛。」

  「那我會常這樣的。」馬爾科說。

  漫漫黑夜,他靠近星星的方向。

  回到船上的時候,馬爾科的後背都凍透了,赫卡特還是暖呼呼的。

  他沒告訴她,赫卡特自己發現的。

  簡直比魔龍島的潭水還要冷。

  「怎麼這麼涼?」

  「沒事沒事,可能沒飛過那麼高,等會就好了。」

  然後馬爾科打了個噴嚏。

  赫卡特狐疑的看著他……

  她把厚外套披在馬爾科身上,去廚房煮熱牛奶。

  總感覺好像反了……馬爾科無奈的看了眼身上的外套,趁她走在前面,低頭嗅了嗅。

  赫卡特的味道。

  啊,他耳尖紅紅的埋在衣服裡。

  沒救了。

  -

  紐蓋特這一天醒的特別早,正好看到他們一晚沒睡的抬頭看星星。

  黎明即將破曉,星星和月亮都藏起來了。

  女人笑著舉起手裡的馬克杯,「早上好,紐蓋特。」

  「你看上去好多了。」

  紐蓋特走到兩人身邊,一手一個摟住,往著隱隱約約浮現的太陽,也望著近處的岸邊,「向前看,赫卡特,日出很美。」

  赫卡特跟著看過去,「我看到甚平了。」

  艾斯也在。

  他仍在堅持。

  少年心裡知道,如果不能打敗七武海,四皇更是妄想。

  擋在他面前的敵人,都要倒下才行。

  他要走的路,是通往那個男人面前的。

  他要打敗那個男人都棘手的勁敵,證明一切。

  這是艾斯為自己選擇的路。

  「船長!」

  「艾斯——」

  同伴的呼聲十分急切,以為他輸了,結果海俠·甚平也倒下了,大家松了一口氣。

  沒能和甚平分出勝負。

  少年不甘心的倒在地上,只能是這種程度了嗎……

  就在這時,他見到了白胡子。

  只一眼就知道,男人是不可翻越的山峰,擋在他的目標前面。

  艾斯勉強站起身,「炎上網!」

  伙伴驚慌的看著船長將自己和白胡子圍在一起,「你要做什麼!艾斯——」

  「快跑。」他沒有時間將視線分給背後的同伴了。

  要救他們。

  白胡子笑了。

  一番沒有懸念的打鬥之後,男人居高臨下,聲音渾厚,「現在讓你死的話,太可惜了。」

  「如果想要在這片大海馳騁,背上我的名字吧。」

  他說,「做我兒子吧——」

  「……開什麼玩笑!」

  短暫的愣神後,答案是否定的。

  赫卡特躲在馬爾科身後,聽到這裡忍不住笑出聲。

  很有朝氣啊。

  本來以為輸了會哭鼻子,結果這麼堅強。

  她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淚,「我好欣慰哦!」

  不明真相的馬爾科、薩奇等人:……

  薩奇悄悄拉過馬爾科問,「你說實話,赫卡特到底生沒生過孩子?」

  那母性的光輝,真的不是親生的嗎?

  馬爾科當場炸毛,「她哪有時間!」

  重點是這個嗎?其他人無語的看著兩人。

  那倒也是。薩奇想了想,又問,「那這個叫艾斯的,和那個死亡外科醫生的小子一樣?」

  都是被收養的?

  馬爾科臉很臭的說,「他從東海來的。」

  羅可是從魔龍島出來,回到北海出發的。

  啊,這該死的好奇心。

  薩奇端著好吃的出現在艾斯面前,「你餓了吧,新來的,嘿嘿嘿……」

  少年奇怪的看著他。

  -

  後來的三年,紐蓋特也忘了具體是什麼時候,艾斯說起自己的身世,說起自己出海的夢想和目標。

  說來慚愧,人老了記性真的不太好,艾斯說了他才想起來。

  是羅傑的兒子啊。

  面對艾斯,他幾乎從來沒有想起羅傑。

  只是從一個男人看著另一個男人的角度,艾斯很年輕,有趣,朝氣,倔強……

  「都是大海的孩子。」

  他笑著喝了口酒,「知道你是艾斯,就足夠了。」

  赫卡特也經常偷偷的出現在白鯨號上。

  邊吃飯邊睡著的艾斯,身邊多了一個給他披攤子的奇怪女人。

  「不蓋被子會感冒的……」

  薩奇吐槽,「那吃飯的時候就不要睡覺啊!」

  「噓,不要打擾他!」

  赫卡特瞪著他,像個護崽的母雞。

  薩奇:……

  她陶醉的看著臉埋在食物堆裡的少年,「艾斯真可愛啊。」

  睡著的時候像小豬一樣。

  一米八多的肌肉男,干翻五艘軍艦毫不費力的火拳,惡名昭彰的新人海賊。

  可愛?你的濾鏡也太厚了,眾人心想。

  女人留下一麻袋斷魂椒,喜氣洋洋的測量一下艾斯的腰圍,在他醒來之前溜了。

  不出意外是要給他做衣服了。

  馬爾科看了眼自己的舊衣服,深深嘆氣,他也好想要。

  「喬茲。」他問伙伴,「你說,我可愛嗎?」

  喬茲表情挺一言難盡的。

  -

  「你又去了白鯨號啊。」香克斯撇撇嘴,「那個叫艾斯的到底跟你什麼關系啊?」

  赫卡特看著坦然坐在朱諾面前的紅發海賊團,內心十分無力。

  每次冒險完都帶著一堆戰利品等在魔龍島,趕也趕不走的厚臉皮。

  她無奈的解釋,「不是說了算我親戚嗎。」

  「原來如此,也算我兒子唄?」男人羞澀的摸摸臉,「哎呀,還沒結婚就有兩個兒子了,好刺激啊。」

  刺激個屁啊……赫卡特扶額,「你還沒放棄啊。」

  香克斯鄭重其事的坐直了身子,「這麼大的事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除非你有喜歡的人了。」

  赫卡特剛要說「反正不會喜歡你」,他立馬補充,「再說你怎麼知道以後也不會喜歡我?」

  昔日同伴的默契總是用在奇怪的地方。

  女人一臉黑線的轉移話題,「別說這個了,你說你見到羅了?」

  香克斯點點頭,「對啊,那孩子還挺客氣的,請我去他船上做客呢。」

  話剛說完,朱諾拔掉之前放在他手臂上的一根銀針,放出紫黑色的淤血。

  「這不做完客就來找我了嗎。」她贊許道,「那小子不錯,給四皇下毒也無聲無息的,沉得住氣。」

  赫卡特開始頭疼,「你肯定跟羅胡說八道了吧?」

  什麼結婚啊,當爹啊,喜歡她的……羅生氣了,絕對的。

  香克斯哈哈大笑,「竟然下毒了嗎?還真是叛逆期啊哈哈哈哈哈!」

  紅發海賊團眾人:……

  這要不是只會拉肚子的慢性毒,你現在早涼透了,白痴。

  朱諾去配置解藥的時候,香克斯獻寶似的拿出一堆寶石,「不是跟著藏寶圖去了前半段嘛,你看這個,喜歡嗎?」

  各種顏色的寶石,最小的都有硬幣大小。

  「你別送我禮物了,留著自己換錢花吧……你看,開宴會要很多錢吧?」赫卡特為難不已,「寶石島上還有很多呢。」

  拉過她的手,香克斯將寶石放在她的掌心,有點不容拒絕的味道。

  男人看著她的眼睛,「我好開心,赫卡特。」

  「哈?」

  「你還沒嫁給我就這麼為我打算,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賢內助吧!」

  「……滾啊!」

  香克斯拿了朱諾的藥,帶著伙伴高高興興的走了。

  徒留赫卡特崩潰的扯頭發,「貝克曼!耶穌布!拉基路也行!把你們船長帶來的東西拎走啊!沒有地方放了!」

  「一個個溜得比看見卡普都快。」她氣鼓鼓。

  朱諾蹲在地上挑選,「嗯,這個好看。」

  「姑姑……」

  「哎呀,沒事啦,有人追求你不是很好嘛。」

  她笑呵呵的樣子怎麼看怎麼陰險,「說起來,米霍克君最近也在邀請你做客呢。」

  赫卡特懶在沙發上,「不去。」

  要不是那次沒有報備就去找他玩,赫卡特還看不到大劍豪是怎麼揮刀向脆弱的菜園子的。

  他竟然還想偽裝成是不小心!

  她翻著漫畫,朱諾說了句,「那個也是米霍克君送來的哦。」

  赫卡特燙手的丟開!

  很好,魔龍島徹底不能待了。

  她被敵方選手的漫畫書和寶石包圍了。

  -

  三年也大概就是這樣過的。

  赫卡特跑東跑西,走親訪友的同時,也躲避追求者的進攻,然而米霍克和香克斯總是能找到她。

  裙島的大家平時還挺忙,所以她總是扯上馬爾科這個自由身一起走,也順路打聽艾斯的近況。

  於是她總被八卦雜志報道。

  那個叫做澤雅的作者寫了很多報道,標題和配圖一個比一個吸睛。

  赫卡特看了眼照片,還挺好看,那就隨便寫。

  這回跑到一個島上,找了些好看的匕首,准備送給艾斯玩。

  偶然聽說有一伙海賊抓了小女孩,她收拾完那伙人帶著禮物去白鯨號了。

  時間回到現在。

  赫卡特被抓包了。

  艾斯沉下臉,「我聽爺爺說了,你是海賊王的船員……」

  赫卡特緊張不已,等待下文。

  馬爾科知道少年和很多出海的海賊不同,他不喜歡聽到海賊王的消息,大概是有仇。

  他剛想打圓場,少年睡著了。

  「是睡覺的時候嗎!」馬爾科一拳捶向他的後腦勺。

  艾斯瞬間清醒,「不小心睡著了。」

  馬爾科毫不留情的吐槽,「到底怎麼會睡著的啊!」

  赫卡特直接脫下外套,「不蓋被子會著涼的。」

  「重點錯了吧!是蓋被子的時候嗎!」

  ……馬爾科,心很累。

  -

  談話時間。

  赫卡特和艾斯在屋內單獨相處,馬爾科焦灼的等待。

  啊,這該死的好奇心。

  「哎呀呀,我來看看你們餓不餓哈哈哈哈……」薩奇進去,又被踢出來了。

  這是赫卡特第一次和艾斯單獨相處。

  沒有紙殼箱,沒有第三人在場。

  她低著頭,沒有看艾斯的勇氣。

  「我第一次見到你。」艾斯率先說。

  赫卡特緩緩的抬頭看他,「我……見過你很多次哦。」

  在白鯨號,在風車村,在威爾的畫裡。

  你現在二十歲,和畫裡長的一樣了。

  「和你的父母長得也很像。」

  她不自覺說出聲。

  「老爺子說你對我母親的死很愧疚,雖然無法代替她原諒任何人,但是要愧疚,也是奪走她生命的我更愧疚才對,你最好別想多了。」

  少年語氣平靜的有些生硬,將無數個日夜的自我折磨,輕描淡寫的揉成一句「奪走她生命的是我。」

  不是你的錯,艾斯。

  赫卡特鼻子一酸,幾乎落下淚來。

  是我……

  艾斯沒注意,似乎想到也該提及父親幾句,他面無表情的說,「至於海賊王的事……哥爾·D·羅傑,跟我沒有關系,也不用因為他對我多了什麼別的情感,挺多余的。」

  「我的父親只有白胡子一個人。」

  少年拿出別在腰上的匕首,「這個謝了,看在老爹他們的份上,我也是拿你當朋友的……」

  他詫異的看著赫卡特滿臉的淚水,驚慌不已,「你、你哭什麼啊!」

  女人混亂的擦了擦臉,「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覺得,艾斯太溫柔了……」

  把害死他父母的我,當成朋友。

  赫卡特捂著眼睛,嗚咽道,「真的可以當朋友嗎……」

  艾斯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啊?啊!可以啊,這有什麼的,你要吃飯嗎?」

  他邊說邊往門口撤退,誰都行,快來救救他——他對眼淚不擅長啊。

  赫卡特一把抱住他。

  少年對這樣親密的舉動有些抗拒,而且她比較高。

  眼淚一滴一滴落在他的頭頂。

  滾燙。

  「你的父親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我不知道你不想認他,但是……對不起,其實都是我的錯……」

  「對不起……對不起……」

  她的道歉很沉重。

  能感覺到她的悲傷、痛苦、自責。

  艾斯試探著,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我沒有怪你啊。」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計分器

  馬爾科送星星+1=1

  香克斯送禮物+1=-9

  米霍克送漫畫未出場,保持1分

  寫後面的時候有淚目,就是感覺艾斯會這樣說,可是真的寫了他這樣說,又覺得好想哭。

  躺平,被尼桑的溫柔殺死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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