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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波洛今天破產了嗎》作者:木遁使者【完結+番外】

第196章 占卜行蹤

  小泉紅子本來打算趁著時間還早, 好好的練一練自己的魔法。

  但是她剛准備好東西的時候,房間裡就忽然出現了一道門。

  大道寺花音從門裡探出了頭。

  「紅子小姐!」

  她朝著小泉紅子揮了揮手,愉快的打了個招呼。

  小泉紅子對於在這個時間, 看見大道寺花音顯然感到很訝異。

  「花音小姐?」

  她疑惑的看著她問道, 「你這是……」

  「有點事想找你幫忙,所以從咖啡店趕過來了。」

  大道寺花音輕松的說道。

  看著她步履輕盈的從任意門裡走了出來,小泉紅子:……

  『趕』這個字可能不是很恰當。

  花音小姐從咖啡店到這裡,恐怕也只隔了幾秒鐘吧。

  小泉紅子看著她和任意門, 心裡留下了心酸的淚水。

  對比一下, 她之前趕過去的樣子……

  啊,真是羨慕啊!

  大道寺花音收起了任意門,然後拉著小泉紅子坐在了茶幾旁,並收起了自己那不著調的表情,嚴肅正經的請求道:「紅子小姐,我想請你幫我占卜一下琴酒的位置。占卜是我的苦手科目,這方面小泉小姐, 你才是最擅長的。」

  小泉紅子:「誒?」

  她有些沒反應過來。

  「琴酒?哪個琴酒?你店裡那個十釐米琴酒嗎?」

  小泉紅子的第一個猜測就是這個。

  大道寺花音誠懇的搖了搖頭:「不, 是那個黑暗組織的琴酒目前所在的位置。」

  小泉紅子:?!

  「你在找黑暗組織的琴酒!」

  她有些震驚, 「為什麼?」

  「我准備把他干掉。」

  大道寺花音發出了理所當然的聲音。

  小泉紅子神情出現了一瞬間的石化:「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

  大道寺花音點了點頭。

  「可是……」

  小泉紅子顯然想再說些什麼。

  她倒不是對大道寺花音的能力有什麼懷疑。

  只不過和安室透幾次交談下來又加上看見了十釐米琴酒的性格,小泉紅子差不多也猜到琴酒是個多棘手的人了。

  對上他, 小泉紅子還真是擔心大道寺花音陰溝裡翻船。

  「我不會失敗的, 請相信我!」

  她的話裡話外都帶上了十分的自信。

  也許是看出小泉紅子的擔心,大道寺花音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類似於保證的話。

  她的神情和聲音自然的好像這件事, 就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不自覺的, 小泉紅子的心就漸漸安穩了下來。

  花音小姐是這麼厲害的魔法師, 對上一個不會魔法的普通人, 怎麼看都應該是占優勢吧……

  她想了想, 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答應道:「好,我幫你占卜他的位置所在。」

  雖然對這件事有所顧慮,但是如果大道寺花音真的能把琴酒干掉,那麼她也就不用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了。

  看著小泉紅子居然真的因為她一句話而開始占卜,大道寺花音自己都感到驚訝。

  「我還以為你會先問問我的計劃。」

  她喃喃自語道。

  聽到她這麼說,小泉紅子挑了挑眉,順勢問道:「那花音小姐你的計劃是什麼呢?」

  「我准備敲琴酒的悶棍。」

  大道寺花音老實的回答道。

  小泉紅子開始沉默:「……」

  「具體的計劃呢?」

  見大道寺花音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小泉紅子忍不住開口問道。

  大道寺花音困惑:「什麼具體的計劃。從你這裡得到他的位置,然後趕過去動手算是具體計劃吧。」

  小泉紅子默默停下了占卜的手。

  大道寺花音:?

  「花音,再考慮考慮吧……」

  小泉紅子的聲音忽然變得語重心長起來。

  大道寺花音對此,則是超自信的回答道:「放心好了,絕對沒問題的!」

  小泉紅子:不,我覺得處處都是問題。這個計劃未免也太草率了吧!我不贊成啊!

  「我覺得這個計劃……」

  小泉紅子艱難的斟酌著回答,「總之,還是在考慮考慮吧!」

  她真的怕大道寺花音翻車。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後面紅子小姐的立場忽然從支持變成了反對。

  但是經過一番軟磨硬泡,她還是把位置告訴了大道寺花音。

  小泉紅子嘆氣:不告訴花音的話,總擔心她作出更亂來的事情。

  大道寺花音去找小泉紅子也是為了計劃可以更好的實行。

  雖然她可以用任意門直接到琴酒那裡。

  但是問題在於如果用任意門的話,她估計會被直接送到琴酒的面前。

  而且,大道寺花音根本不知道琴酒那邊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萬一那裡剛好組織聚會呢?

  那不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她只想把琴酒換掉,那自然不能鬧出太大動靜。

  自從用了那張如願撲克牌之後,琴酒的心情就沒好過。

  他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對勁。

  琴酒皺著眉,坐在副駕駛上閉目養神。

  這幾天下來,在他身上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巧合的讓人忍不住心生懷疑。

  做任務的途中,忽然因為不知道哪裡竄出來幾只流浪狗,而驚動了任務目標導致任務失敗。

  和敵方進行交易時,卻發現對方打著的是黑吃黑的意思,還提前設下了陷阱給他。

  在審問臥底時,臥底居然找到了機會成功自殺了……

  這些還是屬於影響比較大的事情,其他零零碎碎的小的事情更是數不勝數。

  比如走在馬路上,頭頂忽然砸下了一盆仙人掌。

  車子明明剛剛保養過,卻又忽然出了故障。

  開車在路上,還忽然遇到醉酒司機挑釁賽車。

  雖然這些麻煩都還算不上什麼大麻煩,琴酒也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

  但是果然,把這些事情連起來還是覺得很奇怪又惱火。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他的運氣一下子降到了底端一樣。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況?

  琴酒冷著臉,他一開始並沒有往如願撲克牌的方向想去。

  之前撲克牌的變化,大家有目共睹。

  現在boss對琴酒寄予厚望。

  但是關鍵是琴酒本身卻察覺不到任何東西。

  況且檢查做出來,琴酒的身體數據和之前也沒有絲毫變化。

  機器測不出其中蘊含的能量波動,自然對琴酒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而一無所知。

  嘖……

  琴酒越想越煩躁。

  這一切的起點都是和如願撲克牌有關。

  琴酒生性多疑。

  他雖然知道可能是使用如願撲克牌的正常反應,畢竟他許的願望不一般。

  但是他也同時在懷疑,那張撲克牌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為什麼許下的願望沒有絲毫實現的意思,他卻率先遭到了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

  「大哥,要不還是和boss申請休一段時間假吧。」

  伏特加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對著琴酒建議道。

  琴酒不置可否。

  伏特加知道琴酒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但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最近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古怪。即使這種東西是虛無縹緲的,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大哥。如果只是普通的水逆那還好說,不過要是還涉及到了如願撲克牌的話,事情就難辦了。」

  琴酒目前的情況,組織裡還沒人知道什麼。

  只有伏特加因為要協助琴酒做任務,所以對琴酒最近的倒霉事都有所了解。

  這種事情也不好寫成報告。

  往認真了說,這可能是因為普通人吃不消魔法。

  往敷衍了說,也有可能純粹是琴酒自己倒霉而已。

  這些事情的界限定位實在是非常模糊,就算說出去,除了平白受到別人的調侃以外,根本沒有什麼其他用處。

  而且眼下還不能確定這是不是和波本拿出來的如願撲克牌有關……

  琴酒面沉如水。

  如果兩者有聯系的話,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波本!

  「波本……」

  琴酒的神色看上去顯得有些陰沉。

  「你喊他干什麼?」

  大道寺花音忽然出現在了後座上。

  「誰!」

  伏特加猛地一剎車,把車子停在了路邊,對著忽然出現的大道寺花音看了看之後,震驚道,「那個魔法師!」

  「大道寺花音。」

  比起伏特加的聲音,琴酒的聲音裡就滿是篤定了。

  「你們果然沒少調查監視我啊。」

  大道寺花音對此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意識到大道寺花音的忽然出現,大概率是來者不善的可能,琴酒立刻朝她開了一槍。

  先打一槍看看起不起作用,如果能傷到她自然是好事。

  如果不能,那再選擇棄車離開。

  不出琴酒的預料,子彈沒有碰到大道寺花音,就被好像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擋住了。

  大道寺花音:琴酒果然是個高危人物,幸好來之前用了盾牌,不然真就直接結束游戲了。

  果然,敲他的悶棍難度系數太大了。

  還是改用庫洛牌保險。

  「你的目的是什麼?」

  知道槍.支沒用的琴酒,眼神微沉,看著大道寺花音問道。

  大道寺花音沒有回答,她只是慢悠悠的翻開了那本魔法百科全書。

  她現在是覺得這本魔法百科全書真的超好用。

  感覺她變成了真正的魔法師一樣。

  在她翻開書的那一刻,琴酒直覺了危險的降臨,於是立刻下了車離開。

  但是他的動作再快,也快不過魔力的作用範圍。

  大道寺花音把手裡的魔法百科全書翻到了睡牌的那一張,高聲喊出了那個咒語:「隱藏著黑暗力量的鑰匙啊,在我面前顯示你真正的力量!現在以你的主人,大道寺花音之名命令你——封印解除!「

  「睡牌!」

  隨著咒語的喊出,魔力開始大幅度波動。

  庫洛牌有幾十張,大道寺花音這一次可是直接把所有的庫洛牌都在魔法書上記錄完善了。

  這樣就算是她不記得了,到時候也可以翻書看筆記了。


第197章 O世界【一】

  魔力從魔法百科全書上宣泄出來, 一瞬間的亮光照亮了整輛保時捷。

  睡牌強大的魔力是普通人根本無法抵擋的。

  縱使琴酒毫無猶豫的給了自己一槍,企圖用劇痛讓自己保持清醒,也根本就於事無補。

  睡牌是充滿了魔力的庫洛牌, 並不是沾了藥物的麻醉針。

  不過幾秒鐘, 琴酒便和伏特加一樣,陷入了無邊無際的夢境。

  「解決了。」

  大道寺花音把魔法百科全書收回了自己的背包,然後再把昏迷的琴酒和伏特加也收回了自己的背包。

  接下來,就只需要去一趟O世界找那裡的琴酒和伏特加來幫忙了。

  說起來, 伏特加還是意料之外的因素。

  大道寺花音一開始只想把琴酒換掉而已。

  但誰讓伏特加一直跟在琴酒身邊呢。

  就當買一送一好了, 把他也敲掉,換人來。

  這樣也好,兩個人一起換,還不用擔心後期伏特加會發現琴酒的端倪,他們還可以彼此打個掩護,防止其他成員的懷疑。

  啊,對了!

  這輛保時捷也要放進背包去, 等O世界的琴酒來了之後, 還要把車給他和伏特加。

  收拾完眼前的一切, 大道寺花音立刻從背包裡拿出了時光機,調好了各個數據。

  這一次, 就不帶安室先生一起了。

  反正也不是去找道具, 她一個人去也可以解決。

  O世界是所有世界裡設定最和平的世界。

  但是琴酒一點也沒有因此而少費什麼心力。

  就好像其他世界的琴酒為了抓臥底而殫精竭慮一樣,這裡的琴酒同樣在盡心盡力的找臥底!

  烏丸蓮耶和其他機構的最高領導為了鍛煉各自機構成員的臥底能力, 所以聯手創建了一個黑暗組織的機構, 一建就延續了多年。

  每個領導人都告訴自己的下屬, 這是個在裡世界一手遮天的龐然大物, 是個大型跨國犯罪組織。

  於是一個接著一個的臥底進入了黑暗組織。

  自此, 一個幾乎是被臥底撐起來的組織就這麼誕生了。

  臥底的任務是取得代號,不被組織二把手琴酒發現自己的臥底身份,見到組織真正的幕後黑手,最後逮捕他!

  而作為烏丸蓮耶直系下屬的琴酒對此也是毫不知情。

  烏丸蓮耶看好琴酒的能力,於是在前任考核員退休之後,決定讓他來成為這次臥底訓練的考核員。

  只有通過了琴酒的考核,沒有被他認出自己的身份,該名成員才可以見到烏丸蓮耶,至此他才算是正式通過這場考核。

  於是有一天,琴酒被叫到了烏丸蓮耶的面前,並被對方和藹可親的通知了這件事。

  他們的組織居然混進了臥底!

  琴酒對此十分憤怒!

  他對這件事非常的重視。

  別人不知道,但是琴酒很清楚。

  黑暗組織的真實身份是一個科研組織,它的背後有著各大機構支持,目的是為了給人類創造出各種更加發達的藥物。

  但沒想到源源不斷的臥底一直在試圖潛進來,盜取研究成果。

  會是誰!

  琴酒冷靜下來細細分析。

  首先排除和組織合作的各國一些官方機構,公安,CIA,FBI……

  排除掉這些之後,那就是裡世界的一些混黑的組織了。

  琴酒的手指摁在扳機上,朝著對面的靶子打了一發又一發。

  不管那個人是哪裡來的,他絕對會把那些該死的老鼠一個一個的揪出來,然後通通送進監獄裡去!

  想法很美好,但是現實卻總和他所想的有著出入。

  雖然近年以來,琴酒發現了很多潛入組織的臥底,但是每次當他報告給了boss,然後要實行抓捕的時候,對方卻好像總能提前得到消息,最後悄無聲息的被他們背後的組織接回去。

  這種事情一次兩次,琴酒倒也不至於這麼生氣。

  但是次次如此,那就不僅僅讓人暴怒了,更是讓人覺得懷疑。

  琴酒認為一定是組織的高層有著有一個隱藏極好的臥底,一直在暗中傳遞著消息。

  琴酒心裡對貝爾摩德和朗姆都有著懷疑。

  貝爾摩德擅長易容,又深得boss信任,按理來說她的可能性是不大的。

  可是琴酒每次看到她,都覺得對方的秘密隱藏的實在是太多了。

  一個危險的神秘主義者,誰知道她心裡在打什麼主意。

  而朗姆……

  他的嫌疑比貝爾摩德還大!

  本身勢力大就不說了,和琴酒不同,他手下有不少情報人員。

  通風報信最需要的是什麼?

  是情報!

  琴酒分析下來,還是覺得朗姆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可是這個懷疑,他誰都沒有說起過。

  因為朗姆和貝爾摩德的資歷均不在琴酒之下,基本上他們三個人都已經算得上是boss的直系下屬,左膀右臂了。

  如果他們是臥底,現在也該收網了,為什麼還按兵不動,看上去對boss忠心耿耿呢?

  這個推斷細究下來,琴酒也覺得裡面有許多不合理的地方,完全說不通。

  可是如果不是他們,那還有誰有那麼大的本事呢?

  難道是boss手下還有什麼極其受到器重的人物,是他不知道的嗎?

  就在琴酒因為這件事煩心的時候,他所住的公寓裡面忽然傳來了一陣動靜。

  是什麼聲音?

  琴酒立刻掐了煙,推開玻璃門,從陽台走了進去。

  他走進來的時候,大道寺花音正好剛剛從時光機裡爬出來。

  但她現在的樣子在別人看來就是從會發光的衣櫃裡往外走。

  琴酒本來是想掏槍的,但是看見眼前這幅畫面,就算是他也愣了一下。

  「妖怪?」

  他皺著眉,冷聲問道。

  他的眼神帶上了幾分探究。

  琴酒看人很准,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女人,並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人。

  但問題是,她是在他的衣櫃裡爬出來的……

  大道寺花音:……

  「我是人。」

  她干巴巴的反駁道。

  琴酒和她面面相覷,僵持在了原地。

  「可你……」

  琴酒的面上還帶著幾分懷疑。

  大道寺花音深吸了口氣,用最真誠的語氣對他問道:「也許,你會相信魔法?」

  琴酒:……

  『是我的錯覺嗎?我總覺得這個世界的琴酒好像比A世界的琴酒要溫和很多。』

  在被琴酒請到客廳之後,大道寺花音戳了戳聯絡員問道。

  【很正常啊,他是紅琴,又不是黑琴。】

  聯絡員回她的速度也很快。

  『不,我感覺不是這個原因。E世界的琴酒先生也是好人但是他給人的感覺就很銳利,像一把利刃一樣。雖然同樣是紅琴,但是這個琴酒先生就好像沒有E世界的琴酒先生那樣鋒芒畢露。』

  大道寺花音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這個感覺。

  比起其他世界,這個琴酒看上也沒那麼讓人害怕。

  【花音,不同環境可以創造出不同的人。世界上沒有相同的葉子,也不會有相同的人。

  就算他們都是琴酒,彼此之間也會有差異。其他世界的琴酒都是惡人,這就不拿出來討論了。

  就拿兩個世界的紅琴來說吧。E世界的琴酒是紅方支柱,他要面對的情況嚴峻,所以在那樣的世界裡,他自然會不斷的強大。

  你不是也說了,在所有琴酒裡面他已經是天花板了?】

  聯絡員掰開來分析道。

  大道寺花音聽得若有所思。

  【再來看這裡的琴酒,他雖然也一直在為抓臥底而忙碌,但是縱觀所有世界,他已經算得上是最輕松的了。你別忘了,這裡的黑暗組織也是紅方陣營,而且還是和各國機構都關系友好的。他的情況和E世界紅琴根本就是不能拿來比較的。O世界琴酒是個真正純粹的正義紅方,明白了嗎?】

  聯絡員把話算是說的很明白了。

  E世界琴酒因為做過臥底,還要和黑暗組織抗衡的原因,所以他雖然說是紅琴,但是他的身上還是和黑琴有著諸多相似之處的。

  但是這裡……

  O世界的琴酒,是根正苗紅的紅方。

  他的身上沒有沾到黑方一點的殘忍冷酷。

  如果說其他的琴酒都是面冷心冷的話,那這個琴酒無疑是面冷心熱了。

  聽她這麼一說,大道寺花音心裡忽然湧起了一些擔憂。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會被看出來的吧。』

  大道寺花音苦惱道。

  【花音,我和你分析的只是他的本質性格而已。他的能力,我想還是毋庸置疑的。以他的本事,應該不會被人發現的。就算退一萬步講,真的被發現了。難道檢驗出來他就不是琴酒了?】

  聯絡員對此倒是很有信心。

  大道寺:『說的也是……』

  「現在,你可以和我說一說關於魔法的事情了。」

  琴酒對大道寺花音有警惕和防備,但沒有多少敵意。

  只要對方不是心懷惡意,那麼琴酒自然也不會對她動手。

  對上琴酒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大道寺花音默然了一會兒,然後硬著頭皮,和他科普了一下魔法世界的世界觀。

  聯絡員:你這不是在科普世界觀,你這是在摧毀他的世界觀。

  大道寺花音知道這些事情讓人接受起來有些困難,但是她對琴酒抱有無限的信心。

  琴酒面無表情的消化著大道寺花音帶來的這些消息。

  很離譜。

  但是配上她的忽然出現,又變的非常合理起來。

  終於,在沉默了良久之後,琴酒開口問道:「那你今天來是因為……魔法失誤了?」

  「不,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對於他的詢問,大道寺花音在來之前就已經把事情編好了。

  對不起了,大雄博士。

  這裡有一個鍋需要給你,你體諒一下!


第198章 O世界【二】

  「難道是……我也有魔法?」現在, 魔法界終於發現了?

  琴酒遲疑著進行著猜測。

  雖然這個猜測,他自己都不怎麼相信就是了。

  大道寺花音所說的魔法,一時間狠狠衝刷了他的三觀, 就算是琴酒這麼冷靜理智的人,此刻也難免感到幾分恍惚。

  大道寺花音:「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她都還沒有魔法, 琴酒怎麼可能會有魔法呢?

  大晚上的,就別做夢了。

  琴酒:「你不是說來找我?如果和我無關的話, 又為什麼要來找我?」

  「關於這件事情, 那就說來話長了。」

  大道寺花音嘆了口氣, 沉吟道。

  「長話短說。」

  琴酒頷首。

  「這一切還要從魔法界的野比大雄魔法博士開始說起,他是一位……」

  大道寺花音娓娓道來,「大雄博士熱衷於發明,是當代非常傑出的發明家。可誰能想得到,他竟然在做魔法實驗的時候,陰差陽錯把因果律都給牽扯了進來。雖然其他的魔法師聯手及時彌補這個問題,但是造成的後果卻難以挽回。」

  琴酒聽著大道寺花音的敘述,面色如常, 不置可否,讓人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麼。

  「你說到現在,這件事聽上去都好像和我並沒有什麼關系。既然是那位野比大雄博士惹出來的事情,那就應該讓他去解決。一位魔法博士和一眾魔法師都解決不了的問題, 你為什麼覺得我能夠解決的了呢?」

  他平淡的問道。

  大道寺花音愁眉不展:「如果解決的了就好了。其他的問題倒是都不大, 但是因果律這東西卻是非常棘手難辦。我來找你就是因為因果律造就的嚴重問題。」

  「因果律?」

  琴酒念了念這個詞,語氣中帶著幾分詢問。

  「是的。」

  大道寺花音點了點頭, 「任何現像和事務都必然有其原因, 這就是因果律。」

  琴酒皺起了眉, 這聽上去就是一個不好解決的麻煩。

  「具體的情況呢?」

  一旦接受了最開始的魔法世界觀, 後面的事情無論多難以置信,琴酒都顯得十分鎮定。

  「具體的情況就是,大雄博士創造了一個新的世界……」

  大道寺花音壓下自己的心虛,大聲說道。

  琴酒:???

  是他聽錯了嗎?

  魔法博士還能創造世界?

  有這個能力,他還做什麼魔法博士,這就算是做創世主的資格都有了吧。

  這件事多少讓琴酒流露出了幾分真實的驚愕。

  「所以說,碰了因果律很麻煩啊,事情現在一步步惡化當中,根本就沒法解決。」

  大道寺花音捂了捂自己的腦袋,「但凡還有其他的方法,我現在也不會來找你了啊。」

  「這件事不是因為野比大雄博士而起的嗎?既然如此,因果律也應該和他沾邊,和我有什麼關系。」

  琴酒提出了質疑。

  大道寺花音:「那是因為在大雄博士創造出來的那個世界裡面,你成了大反派之一啊!對了,再提一句其他的反派分別是你的boss,你的同僚還有你的小弟。」

  該世界裡一心□□除惡的琴酒:……

  大道寺花音就當沒看見他的臉色,繼續若無其事道:「在那個世界,你所在的組織變成了一個大型跨國違法犯罪組織。而你,變成了一個窮凶極惡的罪犯,做下了很多觸犯法律的事情。」

  「那boss呢?」

  聽到這裡,琴酒臉色一變,立刻問道。

  「他當然也變成壞蛋了啊!」

  大道寺花音理所當然的說道。

  聽她這麼說,琴酒的神情立刻陰沉下來,幾乎壓不住自己臉上的冷意。

  「我們應該和那位野比大雄博士不認識吧。」

  他平靜的問道。

  大道寺花音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當然不認識。」

  這個回答讓琴酒隱隱露出了些怒氣:「那他為什麼選我們做反派!」

  大道寺花音:……好問題,她答不上來。

  面對琴酒這幅一定要討個說法的樣子,大道寺花音沉吟道:「也許是因為大雄博士覺得你們看上去很像反派?」

  大雄博士,再接她一鍋!

  琴酒忍耐的擰了擰眉頭:呵…這輩子最好別被他碰見那個搞事的魔法博士野比大雄,不然……

  「總之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另一個你在那個世界胡作非為,踐踏法律。所以,我們現在需要來請求你的幫助。」

  大道寺花音拉著琴酒的袖子,真誠的看著他說道。

  琴酒多少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是想讓我對付那個世界的我嗎?」

  他挑了挑眉問道。

  「不。」

  大道寺花音搖了搖頭,「我是想委托你去做臥底,對付那個世界的組織!」

  她擲地有聲的說道。

  琴酒:……

  抓臥底的事情,他倒是沒少干。

  但是做臥底……

  他還真的沒經驗。

  「我沒有做臥底,只擅長抓臥底。」

  他委婉的表述了自己的意見。

  但是大道寺花音卻反而滿意的點了點頭頭,說道:「你做你自己就好了,要的就是你會抓臥底!」你要是不會抓臥底技能了,那才讓人懷疑。

  看她這麼信誓旦旦的樣子,琴酒也就不去潑她的冷水了,只是提醒道:「那個世界有一個我。」

  「我已經把他抓住了。」

  大道寺花音擺擺手,輕松的說道。

  「……」

  琴酒戰術沉默。

  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不認為自己會這麼輕易的就被一個女人放倒,哪怕那是平行世界的他,也不可能那麼菜!

  「當然是用魔法啊!」

  大道寺花音回答道。

  「又是魔法?「

  琴酒還記得她之前的說法。

  大道寺花音:「只是個小魔法,稍微介入一下而已。但是要大幅度修改,或者影響那裡的局面就很難了。」

  琴酒:所以……他被一個小魔法放倒了?

  真是沒用啊,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琴酒冷漠的想到。

  大道寺花音挑重點的解釋道:「那個世界的組織在裡世界之中根深蒂固,盤根錯節。就算是我們也很難把他們連根拔起。魔法雖然好用,但也只能對付已經被發現的敵人。但是組織裡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多少勢力隱藏在暗處。他們現在所表露出來的,恐怕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對此,我們也無能為力。」

  琴酒了解了她的想法:「所以,你來找我,是想讓我……」

  「想讓你代替那個世界的琴酒,幫助警方一起把組織解決掉。」

  大道寺花音懇切的看著他。

  「看來,『我』的地位很高。」

  琴酒得出結論道。

  「你太謙虛了。」

  大道寺花音搖了搖他的手,把琴酒干的事和他說了一些,「你何止是地位高啊,你都差不多是那個組織的二把手了,犯下的惡行都足夠你蹲上八百年監獄了。像什麼違法交易,殺人滅口,竊聽跟蹤這些都是小意思了,你甚至都開著直升機掃射東京塔了。」

  她每說一句,琴酒的臉色就差上一分。

  說到最後,琴酒的拳頭都被他捏的『哢哢』作響。

  「你怎麼了?」

  大道寺花音不解的看著他有些扭曲的表情。

  琴酒:「……我!沒!事!」

  大道寺花音:「哦,沒事就好,我接著說了。」

  「不用了!跳過這一部分。」

  琴酒生硬的吐出了幾個字。

  他不打算再繼續聽下去。

  光是這些罪名,就已經讓他恨不得那個世界的琴酒趕緊判個死刑了。

  「你不想多了解了解那個世界的自己嗎?」

  大道寺花音問道。

  琴酒:「完全不想!」

  了解那個世界的琴酒干什麼?

  讓他自己憤怒嗎?

  大道寺花音看著冷著臉的琴酒,明智的選擇順著他把這個部分跳過去。

  反正之後把他帶回去的話,肯定要找安室先生一起把他們所知道的琴酒的信息都給列一遍出來的。

  就算這裡不說,O世界的琴酒先生也早晚會知道的。

  「你既然能把身為組織二把手的我都輕易的抓起來,那為什麼不直接抓了那個組織的boss。」

  琴酒看了他一眼問道。

  「那家伙那麼老謀深算,光抓他有什麼用。抓了他,難保組織地下的勢力會不會造成更大的危險。到時候,我也不可能一個人一個人的都抓回來啊。」

  大道寺花音嘆息道。

  「為什麼是我?」

  因為這件事讓人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琴酒有些想要借助吸煙來平復自己的心情。

  但考慮到大道寺花音的存在,他還是忍了下來。

  「……因為,你合適。」

  大道寺花音神情微妙。

  琴酒:盯……

  「不是你的話,就沒人選了。」

  大道寺花音補充道。

  「蘇格蘭,波本,黑麥,貝爾摩德……「

  琴酒報出了不少他們組織優秀員工的代號。

  這些人都是各方面的精英,情報,狙.擊,研究,易容……

  他們都是能力得到了認可之後,才被組織承認,從此拿到代號了的。

  對此,大道寺花音的神情越發微妙了起來,她斟酌著回答道:「蘇格蘭波本黑麥都是臥底,現在一個殉職,一個逃脫,一個還在臥底。貝爾摩德,根據我的情報,她似乎對紅黑雙方的態度十分模糊……」

  她一個一個的數下來,琴酒聽到後面幾乎都已經麻木了。

  他拒絕承認,那個被臥底叛徒廢物包圍的人是另一個自己。

  不,等等!

  如果那個世界的琴酒身邊有這麼多臥底的話……

  那倒推過來,現在他的身邊,豈不是也都是臥底!

  琴酒的臉色忽然變得極差。

  該不會這裡的蘇格蘭波本黑麥這些人,也是哪個地方派過來的臥底吧!


第199章 O世界【完】

  「這麼數下來, 靠得住的,真的就只有你了。」

  大道寺花音認真的看著他說道。

  當然,她沒告訴琴酒的是, 把那個世界的琴酒換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他本人疑心病太重,老找安室先生的麻煩以及還用了詛咒牌, 後面不好收場。至於一片臥底裡只有他一個人是忠臣這件事,反倒是更次一級的理由了。

  琴酒心情復雜。

  這種認可, 他並不是很想要。

  大道寺花音用閃閃發光的眼神注視著琴酒。

  看著這樣閃閃發光的眼神, 誰能說出冷酷拒絕的話來呢?

  琴酒能!

  「我去不了。」

  琴酒冷靜的回絕道。

  大道寺花音:「為什麼!」

  「我的組織也需要我, 我還要找出潛伏在組織裡的臥底!」

  說到臥底,琴酒的臉色就是一黑。

  他心裡對這件事情很有分寸。

  在不影響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幫一把就幫一把。

  但是他不會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

  如果為了另一個世界而棄這裡於不顧,那就是很嚴重的瀆職行為。

  琴酒的原則和底線都不允許他做出這樣的行為來。

  「另一個世界的你為非作歹,你難道不管管嗎?!」

  大道寺花音震怒。

  琴酒邏輯清晰,冷酷說道:「你不是已經把人抓到了?直接送去警察廳就好了。」

  大道寺花音:你對自己還真是能下得了狠手啊……

  「可是這樣一來,會打草驚蛇,你也不想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吧。」

  她掙扎著辯解道。

  「嗯, 不希望。」

  琴酒點了點頭。

  大道寺花音期待:「那麼……」

  「但我要對我的職業負責。」

  在她的視線下,琴酒毫無動搖的說出了下半句話。

  看出他堅持的大道寺花音直接崩潰:……

  這種時候,你未免也太堅守崗位了吧!

  你們這裡抓臥底,就只是訓練而已。另一邊抓臥底, 抓到了可是要殉職的啊!

  算了, 實在不行,那就真的只能套個麻袋帶回去了吧!

  「你難道就真的, 怎麼樣都不肯和我走嗎?」

  大道寺花音已經把魔法百科全書准備好了。

  「我只聽從boss的調令。」

  琴酒沉默了下, 垂眸說道。

  「好, 這可是你逼我的!」

  大道寺花音翻開了背包。

  琴酒警惕起來:「你想做什麼?」

  「你給我在這裡等著!」

  大道寺花音從包裡掏出任意門, 然後氣勢洶洶的走了進去。

  琴酒:???

  十分鐘後……

  琴酒收到了來自烏丸蓮耶發過來的協助任務。

  同時,大道寺花音也從任意門裡走了出來。

  「你是怎麼讓boss同意的?」

  琴酒皺了皺眉頭,驚異地問道。

  「這就涉及到機密了,你接受任務就可以了。」

  大道寺花音微笑道,「對了,把伏特加也帶上。我把那個你帶走的時候,順便把伏特加也弄走了。」

  琴酒和她對視了幾秒,心知她和boss之間要麼是達成了合作,要麼是進行了威脅。

  但是既然boss已經下達了命令,那麼琴酒遵從就好了。

  他也的確是想去好好的看一看,那個世界的組織究竟是個什麼鬼樣子!

  正義琴酒面無表情的想到。

  看到他點頭的大道寺花音也算是松了口氣。

  總算把他說動了。

  其實大道寺花音也沒去見烏丸蓮耶,她只是找了個地方,然後讓策劃組把數據改了改而已。

  讓烏丸蓮耶那台負責聯絡的手機對著琴酒發出了一條任務短信而已。

  O世界不比A世界,一點小小的改變還是可以的。

  這樣一來,之後琴酒回來,烏丸蓮耶也怪不到他的頭上。

  反正也是烏丸蓮耶的手機上發的命令。

  到時候他們就算要猜測,也只會猜測這是魔法。

  大道寺花音是不怕他們會不會因此去找什麼魔法世界的。

  本來就沒有的東西,又怎麼可能找得到。

  大道寺花音:我攤牌了,直接開掛!

  做事之前,最好還是要先和安室先生他們打個招呼。

  這是大道寺花音剛剛領悟到的。

  不然,就很容易出現一些危險的場合。

  比如,現在。

  看著分別站在兩邊,互相警惕,就差沒有當場開槍的安室透松田陣平和琴酒伏特加,站在中間的大道寺花音不禁生出了幾分慶幸。

  幸好是她先走出的時光機。

  不然,O世界琴酒先生和伏特加先生怕不是會先被安室先生一槍打死。

  當然,以他的反應能力,應該也會在死之前朝著安室先生來一槍吧。

  太危險了!

  差點就打出結局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琴酒!」

  安室透自從看見琴酒伏特加和大道寺花音三個人一前一後從時光機裡出來之後,他的臉色就沒好看過。

  他現在很擔心,是不是琴酒把花音控制住了。

  雖然知道這個猜測可能性不大,但他還是忍不住的為此感到焦慮。

  「這句話該我問你,波本!」

  安室透說話的語氣不客氣,但琴酒對安室透的態度也同樣算不上好。

  和現在比起來,他之前和大道寺花音的交流態度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溫和。

  而伏特加則持槍站在琴酒的一旁,防備著波本。

  「平行世界的波本和魔法界也有關系?」

  琴酒對著大道寺花音問道。

  「不,應該說他只是和我個人有關系而已。」

  大道寺花音收起了時光機,然後走到了安室透的身邊。

  安室透朝前跨出半步,把大道寺花音擋在了自己身後,目光銳利的看向前面的兩個人。

  但同時,他也聽到了琴酒剛剛的那句問話。

  安室透立刻想到了之前找悟性頭盔時遇到的公安黑澤陣,那個屬於紅方的,甚至職位還是他頂頭上司的黑澤陣……

  想到這個可能的一瞬間,安室透的臉色變得更差了。

  他偏過頭,朝著大道寺花音低聲問道:「他們是那個世界……」

  「不,不對,不是他。」

  說到一半,安室透又覺得不可能。

  如果是那個公安的黑澤陣,那麼他不應該會不認識安室透才對。

  想不通這一點,安室透詢問性的看向了大道寺花音。

  大道寺花音戰術沉默:……

  哦,她就說好像是忘了點什麼東西。

  原來是忘記提前和安室先生串詞了。

  好了,她現在不禁要忽悠琴酒和伏特加,她還要換一種新的說法忽悠安室透。

  不然怎麼解釋這兩個正義伙伴琴酒和伏特加的事情。

  「阿琴,你來招呼一下你自己吧。」

  大道寺花音把窗台上曬月亮的十釐米琴酒抱了過來,同時貼在他耳邊小聲說道:「記得隨機應變,但是不管他們打探什麼,你都不可以告訴他們這邊的情況。」

  她現在還真有點焦頭爛額的意思了。

  她和O世界琴酒先生的說法是大雄博士創造了另一個世界,但這和A世界大家的說法是對不上的。

  為今之計,只能讓阿琴把琴酒和伏特加拖住,她先去和安室先生松田先生把事情解釋一遍。

  至少要解釋一下這個琴酒的來歷再說。

  得到命令的琴酒一臉正色的點了點頭,扶著大道寺花音的手指保證道:「一切就都交給我吧,boss!」

  阿琴基本上都是很靠得住的。

  暫時被十釐米琴酒分走一半壓力的大道寺花音親了親他的臉頰,然後把他放到了O世界琴酒的面前。

  「我們這裡有點誤會沒解開,琴酒先生,請你務必在這裡等一下。我和他們溝通過後就立刻和你們解釋現在的情況!」

  大道寺花音說完,就連忙拉著安室透和松田陣平進屋了。

  被扔在客廳的琴酒:……

  這個魔法師真的靠得住嗎?

  這個想法沒有在他的腦海裡存在太久,因為茶幾上這個看上去似乎是十釐米大小的他自己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

  「魔法造物?」

  琴酒感興趣的看了他一眼。

  十釐米琴酒沒有回答他。

  他還沉浸在被boss親了的衝擊中,暫時沒有回過神來。

  十釐米琴酒的頭上幾乎冒出了具現化的,代表喜悅的櫻吹雪。

  看到他這副模樣,琴酒頓時興致缺缺:「看來是只有一個模樣而已。」

  十釐米琴酒並沒有和他講話。

  他也不想背景變成櫻吹雪啊,可是boss剛剛親他了誒!

  「現在可以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們了吧。」

  關上門,松田陣平就忍不住問道。

  「花音,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室透先是檢查了一遍,確認她身上沒有什麼傷痕之後,才接著松田陣平的話開口。

  「你們等等,我給你們看兩個人。」

  大道寺花音打開背包,把裡面因為睡牌魔力影響而失去意識的琴酒和伏特加放到了安室透和松田陣平面前。

  安室透看到的瞬間瞳孔一縮:「他們!」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我把他們放倒了。接下來,把他帶去你們公安那裡好了。或者為了預防意外,也可以暫時放進我的背包裡。

  大道寺花音老是解釋道,「那張詛咒牌的力量已經開始漸漸發揮作用了,不盡快解決的話,作為如願撲克牌提供者的你,處境會很危險的吧。」

  她墨綠色的貓眼不躲不閃的看著安室透,就算再來一遍,她的決定還是不會改變。

  知道花音這麼做是為了他考慮的安室透,神色逐漸變得溫柔下來。

  這個樣子,讓他怎麼可能再說她什麼呢?

  「花音,別打感情牌,說正經事!」

  松田陣平的聲音中途響了起來,他一臉嚴肅的看著大道寺花音,「對琴酒動手這件事太危險了,一旦有個差錯……」

  「不危險啊。」

  大道寺花音實話實說,「用了個睡眠魔法,放倒他們前後加起來也就三分鐘左右。」

  松田陣平被她的話噎了一下,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反倒是安室透,伸手摸了摸大道寺花音的腦袋,溫聲道:「辛苦了。」


第200章 信息互通

  雖然花音說的輕松, 但是安室透知道她一定是報喜不報憂罷了,這件事一定沒有花音說的那麼輕松。

  琴酒不是個好對付的敵人。

  他的警惕性和疑心病都很重。

  遇上危險,他真的有可能做出任何瘋狂的事情來。

  花音就算有魔法, 也不代表她就不會遇險了。

  這麼想著,安室透本來看向琴酒就不善的眼神, 現在又變得冷銳了許多。

  「這件事,可以不念叨你……」

  他嘆了口氣妥協道。

  還打算告誡大道寺花音, 讓她以後要小心行事的松田陣平:……降谷, 你認真的嗎?

  「但是另一件事, 你還要說清楚。」

  安室透拉著大道寺花音的手繼續說道。

  大道寺花音:「什麼事?」

  「外面那個琴酒是怎麼回事?」

  他示意的看了看門口。

  大道寺花音:又到了編故事的時候了。

  「那是幾年前的琴酒。」

  大道寺花音老實的解釋道。

  「你又回過去了?是找道具嗎?這次怎麼沒告訴我?」

  安室透瞬間三連問。

  大道寺花音被一連串的問題砸的懵了懵,但很快反應過來回答道:「不,這次和道具沒關系。是因為把中了詛咒牌的琴酒留在組織,對你來說太危險。所以我准備用過去的他,把現在的他給換掉。」

  松田陣平聽到這裡,剛想說『這個計劃行不通,不管是哪個琴酒都是組織的成員』,但又被安室透阻止了。

  安室透想到琴酒之前的表現, 沉吟道:「花音,你應該不僅僅是把過去的他帶回了現在,而且你還用了魔法或者道具修改了他的認知對吧。或許在這個琴酒的認知裡,他是個警察?」

  「差不多吧。」

  大道寺花音想了想點頭, 順著安室透的猜想結合O

  世界的設定回答道, 「他們兩個現在覺得在他所在的世界裡,組織是個正義組織。同時認為, 這裡是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

  松田陣平扶了扶墨鏡, 「怎麼忽然想到這個借口。」

  「沒辦法, 誰讓琴酒是組織的人呢?想要讓他產生錯誤的認知, 你以為這麼容易的嗎?」

  大道寺花音半真半假的說道,「這不是覺得上次安室先生說的那個平行世界理論很有用嘛,我就順手借過來用一用。」

  「平行世界的猜測還沒有被證實……」

  安室透擔憂道。

  「不會有事的,我又不是第一次把人往這邊帶了。」

  大道寺花音抱著他的手臂說道。

  「這件事情,我們應該提前商量一下的。」

  安室透無奈的看著她。

  大道寺花音:「下次一定。」

  「你還准備有下次啊?」

  松田陣平忍不住拆台道。

  大道寺花音:盯!

  「……當我沒說。」

  松田陣平心累,擺了擺手認輸道。

  大道寺花音:「有時候想太多,反而給自己增加負擔。換個角度想,我把琴酒換掉,諸伏先生不就可以從長野回來了?」

  提到諸伏景光,安室透不禁一怔。

  沒錯。

  如果把琴酒替換掉,那麼hiro也就可以回來了。

  當時讓hiro去長野,就是因為擔心他被組織發現。其他人還好說,但是琴酒對於臥底的氣息實在是過於敏銳,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

  但今天一過,這個問題就得到了解決。

  雖說對花音的觀察,朗姆和貝爾摩德都有參與。

  但是朗姆在這件事裡占比最小,他覺得既然已經有了一個波本在大道寺花音的身邊,他就不需要畫蛇添足的去做其他多余的事情,以免起到反效果了。

  一件效率又低,又容易和琴酒貝爾摩德產生衝突,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朗姆是不會做的。

  並且,截止目前為止,朗姆還是在考慮著收購波洛咖啡店的事情。

  比起在暗地裡窺視,他似乎更傾向於給自己置辦一個台面上的身份。

  但是這份提議,目前還沒通過。

  另外貝爾摩德那邊,自從十釐米的琴酒進入組織之後,組織的暗探退了不少。

  其中有不少是貝爾摩德布置過去的人。

  這件事情之後,追蹤魔法這件事的重心基本上已經向琴酒偏移。

  現在只要把琴酒換掉,那麼一定可以繼續降低貝爾摩德和朗姆在這件事情裡的參與度。

  而且如果琴酒持反對意見,那麼朗姆收購波洛的計劃,估計也會暫停。

  這樣一來,朗姆明面與暗地都沒辦法滲透進來。

  要是是從這個角度來看的話,把琴酒替換這個做法絕對是利大於弊的。

  比起安室透想那麼多,大道寺花音的想法就簡單很多。

  她就是單純的,擔心安室透以及,想把諸伏景光從長野拉回來。

  她不會做飯。

  十釐米酒廠天團……

  算了,他們還這麼小,做飯也不行。

  本身的價值就是吸引客人,最多偶爾兼職一下服務員,端端盤子洗洗菜之類的。

  而松田在做飯這一行上,也實在是沒什麼天賦。

  安室先生又太忙,回了A世界之後,常常有其他的事情做。

  再吃不到諸伏先生做的飯,她就要喪失鬥志了!

  「看來你們已經商量好了。」

  琴酒抬眼看了看坐在自己面前的三個人,在這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他鎮定的好像自己才是主人一樣。

  「你未免也冷靜過頭了吧。」

  大道寺花音就這麼吐槽了出來。

  琴酒不置可否,他的直覺敏銳,能感覺的出在場的人,包括那些十釐米玩偶在內,除了大道寺花音以外,其他人全都對他抱有一定的惡意。

  琴酒這種態度引起了十釐米琴酒的極度不滿。

  他本來就對忽然到來的琴酒心有防備,看著對方這幅模樣,此刻更是直接露出了不滿。

  他不信任琴酒。

  雖說十釐米琴酒知道眼前的這個琴酒和之前他見過的琴酒不是一個人,不然對方不可能這麼順從的聽boss的話,坐在這裡等著。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懷疑這個琴酒。

  組織是個可怕的對手,只要稍許的掉以輕心,自己這邊就會萬劫不復。

  他不能讓boss受到任何一點傷害。

  眼看著十釐米琴酒已經准備舉槍,另一邊的琴酒神色也冷了下來。

  大道寺花音只能頭疼的把十釐米琴酒拎到了自己的手心裡,阻止了他們之間的對峙。

  「boss,請放開我!」

  十釐米琴酒在大道寺花音的手心裡掙扎了下,認真的喊道,「他很危險。」

  大道寺花音沒辦法,只能把他放到了自己的臉頰旁貼了貼,安撫他的情緒:「放心好了,阿琴。沒事的,他不是敵人。這件事情,我回頭再告訴你。」

  boss都這麼說了,十釐米琴酒還能做什麼呢?

  他只能蹭了蹭boss柔軟的臉頰,然後泄氣般的坐在她的掌心裡。

  但他的警惕心並沒有因此而放下,如果對面有什麼輕舉妄動,他可以保證自己的子彈會在瞬間穿過對方的心髒。

  然而在下一秒,他就感覺到了一股失重感。

  安室透把十釐米琴酒從大道寺花音的手裡拎了起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既然知道自己是下屬,那就擺出一點下屬的樣子來啊。」

  他對這個玩偶的行為已經忍了很久了!

  說完,安室透的手還不動聲色的晃了晃。

  隨著他的動作,十釐米琴酒的身體也控制不住的晃了起來。

  十釐米琴酒大怒:果然,他討厭安室透不是沒有原因的。

  兩個人在半空中對視了一眼,雙方的眼中全都是一片冷意,氣氛更是有些劍拔弩張的意味。

  大道寺花音又立刻從安室透的手裡把十釐米琴酒接了下來,防止他們真的發生什麼衝突。

  被大道寺花音接下來的琴酒朝著安室透冷笑,然後一言不發的趴在了大道寺花音的肩膀上。

  安室透:……血壓開始上來了。

  松田陣平同情的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低聲道:「忍一忍吧,先把手裡的正事解決了再說。

  松田陣平的話不無道理,於是安室透面無表情的看向了對面的琴酒。

  看著這一幕,伏特加的視線不禁微妙了些許。

  雖然知道對面的那個會動的玩偶和大哥沒什麼關系,但是還是忍不住會往大哥身上聯想啊。

  不過相比起他,琴酒反而沒有受到影響。

  安室透:「明天我會把我目前知道的,琴酒所有的資料都給你整理出來。你要用最快的速度,把這個世界有關琴酒的一切都記下來。如果被人發現……」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冷漠,對比著他之前和十釐米琴酒的交鋒……

  這糟糕的態度,多少是帶著點私人恩怨了。

  「你只需要把你手裡的情報給我就可以了。」

  對於安室透的語氣,琴酒同樣感到不快,冷嗤道,「至於其他的,我知道該怎麼做。」

  大道寺花音看了看安室透,琴酒還有她肩膀上的十釐米琴酒,不禁生出了幾分憂心忡忡。

  他們之間的關系那麼差,真的能夠打好配合嗎?

  「你的性格和這裡的琴酒性格有些差異,他是暴徒……」

  安室透一邊把資料往他面前放,一邊冷淡的說道。

  雖然知道這個琴酒是盟友,但是安室透還是很難對著他那張臉給出什麼好臉色。

  不光是因為十釐米琴酒有意無意的使絆子,更因為原先那個不知道殺死了多少人的琴酒帶來的糟糕印像。

  就算理智知道他們不是同一個人,但是心態一時半會兒還是轉不回來。

  「你說的這些,我都清楚。」

  琴酒皺著眉打斷了安室透的話,態度不比他好多少。

  如果不是為了解決這裡的組織,他才不會這麼勉強自己和這個安室透拉扯這麼久。

  嘖,真煩。

  決定了。

  回去之後,他就去舉報波本的臥底身份!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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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玩偶的混亂日常

  他們兩個人也許真的是八字不合, 說不了幾句話,就開始怒目而視,一個不注意, 就不歡而散了。

  大道寺花音已經從一開始的擔心,演變成現在的敷衍了。

  她對這兩個人的不睦熟視無睹,然後自顧自的拿出了其中一張紙, 補充道:「這裡的組織目的上和你那裡有著很大的出入。」

  她指著資料給琴酒看:「這個世界,烏丸蓮耶的目的是長生不老, 為此, 他拿到了一張可以實現心願的如願撲克牌。但是, 那張牌實際上是一張詛咒牌。對它許下了願望就會遭到厄運。」

  「這種力量還真是神奇啊……」

  琴酒評價了一句,然後又有些感興趣的問道,「他用了這張牌?」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烏丸蓮耶了。

  大道寺花音搖了搖頭, 否認道:「不,他沒有。以烏丸蓮耶謹慎小心的性格, 他怎麼可能會自己用呢。」

  琴酒了然, 但很快他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不是他許的願, 那是誰許的願?」

  大道寺花音微笑。

  「你不妨猜一猜啊。」

  安室透在一旁涼嗖嗖的說道。

  哦,是他自己。

  從他們兩個人的態度裡,琴酒也能猜得出來答案了。

  「他們許的什麼願望?」

  琴酒皺眉問道。

  安室透:「獲得長生不老的途徑。」

  聽到這個回答,琴酒嘲諷的笑了笑:「還真是異想天開。」

  「烏丸蓮耶到時候肯定會很關注你,你記得把他應付過去。」

  大道寺花音叮囑道。

  琴酒咬著煙,准備點火:「我知道該怎麼做。」

  他剛拿出打火機, 大道寺花音就把他嘴裡的煙奪了下來。

  「我這裡禁煙。」

  她義正言辭的喊道。

  琴酒:……

  他看向了松田陣平, 對方嘴裡也正叼著一根煙。

  察覺到他的視線, 松田陣平慢慢的把嘴裡的煙取了下來, 然後當著琴酒的面展開了煙紙。

  是巧克力。

  #釣魚執法!#

  送走了琴酒之後,安室透和大道寺花音也就順勢接回了諸伏景光,順帶著把諸伏景光那裡的十釐米警校組也接了回來。

  但是十釐米警校組的樣子實在是太顯眼了,很容易被人聯想到安室先生的身上。

  於是除了十釐米的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可以換上酒廠的黑色工作服充當蘇格蘭和波本出現以外,其他的幾人都只能暫時呆在房間裡不出來。

  為了防止他們無聊,大道寺花音特意購置了超豪華特大別墅·娃娃版以示歡迎!

  但不知道為什麼,被非常堅定的拒絕了。

  用十釐米松田的話來講就是,他寧可去睡鉛筆盒也不願意睡這套粉紅色的公主房。

  於是,大道寺花音和安室先生他們湊在一起討論了一下,給他們手工搭建了幾套別墅,裡面標配了各個基本的房間以外,還加入了書房,健身房,小花園,游泳池……

  看到成品之後,酒廠的十釐米成員紛紛來向花音反應了一下組織員工宿舍的問題。

  大道寺花音倒是有心想給他們也搭一個,但是看安室先生他們笑眯眯的樣子……

  算了,憑他們和組織的仇恨,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她仔細的想了想,然後把那套價值不菲的超大豪華公主別墅送了出去。

  貝爾摩德,基爾,庫拉索等女性成員倒是表示雖然色調不太符合她們的審美,但是她們也願意接受。

  就是男性成員們不願意……

  哦,阿琴掏槍之後,他們現在願意了。

  大道寺花音:誰也別攔著!她今天就要給阿琴漲工資!他值得!

  諸伏先生帶著他的十釐米玩偶天團搬回來這件事,雖然很讓人高興,但是偶爾也會冒出一點點難處理的小麻煩。

  比如說……

  「啊喂,就算你也是松田陣平,也不可以這麼理所當然的把別人的幼馴染當做自己的吧。」

  十釐米松田磨了磨自己的虎牙,對著大松田不滿的抱怨道。

  「你的幼馴染是萩,我的幼馴染也是萩,那我和萩一起研究研究怎麼拆裝東西,又有什麼問題?」

  松田陣平一邊支著臉回答,一邊把手裡的零件遞給十釐米萩原研二。

  「可惡,你這家伙……」

  憤怒的警校版松田朝著前面的爆破版大松田就打了過去。

  發現他這一意圖的警校版萩原研二立刻拽住了松田陣平的手臂,帶著滿頭黑線道:「小陣平,你冷靜一點啊!」

  「有什麼好冷靜的啊!hagi,放手,讓我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囂張的家伙!」

  警校版松田陣平大怒。

  警校版萩原研二看了看兩個人的體型,冒著冷汗死命拉著他:不,松田。要是真的打起來,多半是他教訓你。

  警校版松田陣平本來就在生氣,偏偏對面的大號松田還在那裡拱火:「哦呀,要教訓我嗎?真令人期待啊……「

  他散漫的語氣說出這些話,聽的人心頭火氣。

  終於,警校版松田陣平掙脫了幼馴染的束縛,朝著對面的家伙揍了過去。

  松田陣平嘴角挑了挑,然後一根手指就阻止了來自警校版松田的猛攻,同時還繼續火上澆油道:「啊嘞,你在給我按摩嗎?」

  目睹這一幕的大道寺花音:代入了一下,已經開始生氣了。松田,你這麼使壞,小心翻車。

  她剛產生這個想法,下一秒,就聽見了來自松田陣平的痛呼聲:「啊嘞……痛痛痛!!給我松口啊,你這家伙!」

  大道寺花音順著聲音看過去……

  警校版松田陣平被挑釁以後,一口狠狠的咬在了大只松田的手指上。

  大道寺花音:松田,你還好嗎?松田!我剛剛好像還看到了兩顆鋒利的虎牙!

  而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除了萩原研二以外的其他十釐米玩偶們卻都還在聊天的聊天,喝茶的喝茶,約會的約會。

  就差沒在臉上寫著『松田和松田的戰鬥,我們不參與』幾個大字了。

  大道寺花音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默默的轉過了身。

  對不起了,松田。

  你自己多保重。

  咖啡店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一切有諸伏先生在呢!

  懷著這樣的想法,她走到了客廳,結果剛到客廳,又發現了來自於十釐米酒廠天團的一場混戰。

  「萊伊!你給我把boss店裡的碗放下!」

  十釐米琴酒一向冷冰冰的聲音裡,現在卻愣是讓人聽出了幾分氣急敗壞。

  「那你倒是先解釋一下之前朝我扔過來的勺子是什麼意思!」

  萊伊掂了掂手裡的小碗,一副准備隨時朝著琴酒扔出去的模樣。

  琴酒憤怒的舉起了槍:「我說了,不是我干的!」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萊伊冷漠臉。

  琴酒給他使絆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那個勺子不是大哥砸的,是我砸的。你之前都快和大哥打起來了,我才朝你丟個勺子准備制止你一下的。」

  伏特加小心翼翼的發言道。

  萊伊冷靜指出道:「你和琴酒難道不是一伙的。」

  伏特加糾結:「是,我當然是追隨大哥的,但是……」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萊伊把碗扔了出去。

  琴酒輕松的躲了過去,然後順便往旁邊一踢。

  雖然攻擊沒有落到他的頭上,但在聽到碗砸在地上的聲音之後,他的臉上也不禁升起怒氣,指責道:「你砸東西,難道不能挑個木制的嗎!」

  萊伊還沒來得及回答,另一道聲音又加入了群聊。

  「剛剛是誰在背後暗算我。」

  貝爾摩德帶著幾分黑氣走了過來。

  萊伊反應極快的指向了琴酒,冷酷道:「是他!」

  琴酒的怒氣被點起來了:「是你扔的碗!」

  「我把碗扔給你,你為什麼要用它攻擊貝爾摩德?」

  萊伊微微一笑,輕飄飄的反問道,「貝爾摩德和你之間到底有什麼仇,你居然想趁機把她干掉?」

  琴酒:「……」

  萊伊,真看不出來啊,你居然還有這樣顛倒黑白的口才。

  琴酒陰沉的表情顯然讓貝爾摩德誤會了,她冷冷的看向琴酒:「我也想知道,我和你到底有什麼仇,你要暗算我!」

  「貝爾摩德,你最好把情況搞清楚了,再來發表自己的意見。」

  琴酒這句話本身沒什麼問題,但放在這裡,那就處處都是問題了。

  這句話一出,貝爾摩德瞬間怒氣值拉滿。

  於是,她和琴酒理所當然的打了起來。

  打著打著,琴酒又不甘心讓搞事的萊伊置身事外,於是開始把攻勢轉向了他。

  一開始他們三個人的戰鬥,但是打著打著,就把周圍勸架的伏特加,基爾也給卷進去了。

  他們的加入讓幾個人之間的戰鬥再次升級。

  導致原本在圍觀,完全沒有參與其中的朗姆庫拉索等人也受到了波及。

  至此,酒廠的混戰開始了。

  「所以,他們為什麼打起來了!琴酒和萊伊吵架的起因又是什麼?」

  大道寺花音看的嘆為觀止。

  十釐米的降谷零把自己的臉擱在了大道寺花音的手指上,純良微笑道:「我也不清楚,聽說好像是琴酒扯了萊伊的頭發,還是萊伊扯了琴酒的頭發來著呢?」

  是的。

  雖然萊伊和琴酒的頭發是他綁在一起的;兩個人頭發被扯斷之後,也是他在一邊煽風點火的。

  但是,為什麼會演變成一場混戰,正義的降谷警官是真的不清楚呢!

  大道寺花音回想了下……

  哦,他們倆的頭發確實不知道為什麼發尾處好像變得參差不齊起來。

  「可問題是,萊伊和琴酒平白無故扯對方頭發干什麼?」

  大道寺花音百思不得其解。

  「誰知道呢?也許他們倆有著什麼怪癖,見不得對方的頭發比自己的長吧!「

  十釐米降谷零說的振振有詞,毫無愧色。

  酒廠的內鬥打的可比另一邊的兩個松田凶多了。

  大道寺花音努力了很久,都沒辦法把場面控制住。

  她邁著沉重的步伐,把外面的牌子改成了停止營業,然後走到了安室透的身邊問道:「我打算去找個道具冷靜一下,安室先生,你要一起去嗎?」


第202章 幼崽養成【一】

  「花音, 去找哪個道具?」

  安室透轉過頭,先向大道寺花音詢問起了基本的信息。

  「去找衝擊心靈的木棍。」

  大道寺花音想了想回答道。

  剩下的神奇喇叭,確認路線機, 衝擊心靈的木棍說麻煩,其實還都挺麻煩的。

  選衝擊心靈的木棍,一個理由是它相對來說問題小一點, 另一個理由嘛,純粹是大道寺花音看M世界好玩罷了。

  這個世界的設定還挺有意思。

  照顧孩子的日常嗎?

  據說一切以玩家視角為主, 為了滿足玩家的興趣, 玩家進入M世界後, 可以設定自己所要養成孩子的信息,在父親或者母親一方可以填寫M世界任何一個角色的名字,然後和對方一起體驗照顧孩子的生活。

  不過,就是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是跳過結婚直接擁有一個孩子嗎?

  「衝擊心靈的木棍?」

  只光聽名字的話,就算是安室透也不可能猜得到其中所蘊含的力量。

  大道寺花音點點頭, 解釋道:「我沒記錯的話, 似乎是被它打一下頭, 任何人心中隱藏的懶惰就會被解鎖。」

  雖然能力也有些麻煩,但是比起其他兩個來說,難度已經算是簡單了。

  聽到這個道具的作用,安室透也稍稍松了口氣。

  這個道具的作用看上去並沒有多麼大的殺傷力,也不會對社會秩序造成衝擊和混亂,哪怕是被組織的人得到也不會引起過於嚴重的後果, 這真是太好了。

  「事不宜遲, 我們現在就出發去找衝擊心靈的木棍!」

  雖然這個道具的危險性不大, 但是魔法道具畢竟是魔法道具, 流落在外面怎麼也讓人放心不下,還是盡早拿回來為好!

  大道寺花音點了點頭,她本來還打算和安室先生說一說有關M世界的事情,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算了,現在說也說不清楚,還是去M世界體驗體驗先。

  畢竟聯絡員前輩送過來的資料都只是紙面資料,看了一遍之後只能讓人心裡面稍微有個底罷了。

  其中的很多細節,資料裡是不會出現的。

  總之,去看看情況之後,才能和安室先生解釋。

  大道寺花音一邊這麼想到,一邊把背包裡的時光機拿了出來開始調數據。

  而就在這時,十釐米的降谷零忽然撲到了她的懷抱裡,仰頭看著她關切的問道:「花音,你要去哪裡?」

  在其他人都主動或被動的處於混戰中時,只有他一直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大道寺花音的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她的步伐走。

  「降谷先生,我現在要去辦件重要的事情。」

  大道寺花音沉吟道。

  聽到她這麼說,十釐米降谷零的神情不由認真了起來,拉著大道寺花音的手擔憂問道:「這件事情有沒有危險呢?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還是帶上我一起吧!」

  沒等大道寺花音回答,一邊的安室透就瞬間否決了降谷零的提議。

  「不是一個人哦,我會一直和花音站在一起。你放心,絕對是寸步不離。」

  安室透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大道寺花音掌心裡的降谷零說道。

  「那我就更要跟著一起去了。」

  降谷零看見安室透,嘴角的笑容就瞬間消失了,他毫不露怯的和安室透對視著,加重了語氣說道。

  大道寺花音用手指輕輕揉了揉他的臉頰,安撫道:「沒關系的,降谷先生。真的不用為我擔心,我想我應該不會遇到什麼很大的危險吧。再說了,就算真的有危險,安室先生也會在我的身邊的。所以,你就放心好了。」

  大道寺花音每說一句,安室透眼中的笑意就濃重一分。

  等她說完之後,安室透還微微低頭,笑吟吟的對著因為大道寺花音這些話而感到焦躁的降谷零繼續暴擊道:「沒錯,我一定會形影不離的跟著花音的!」

  十釐米降谷零面沉如水:開始生氣了!

  「……」

  幾秒鐘的短暫沉默過後,降谷零眼神微動,然後深切的看著大道寺花音說道:「花音,我只是想幫你的忙……」

  他有心想再爭取一下,但安室透怎麼可能會給他機會。

  於是,沒等十釐米降谷零說完,安室透又再度開口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真是太好了!」

  他這句話一出,降谷零立刻提高了警惕。

  他可不相信,這個安室透會對他有什麼好意。

  不出降谷零所料,這句話後面果然迎來了轉折。

  「但是比起跟著我們到處跑,這位十釐米大小的降谷先生留在這裡能帶給花音的幫助似乎是更大呢。」

  安室透慢條斯理的說出了接下來的話,「畢竟留在這裡,你可以幫助花音管理店鋪,還可以緩和大家的關系。但如果跟著我們一起去的話,也許非但起不到幫助,還會變成負擔呢。」

  說道緩和大家的關系時,安室透甚至還微微加重了語氣。

  從他的表情中,降谷零不難看出,安室透這家伙已經看穿今天酒廠的這場混戰絕對是由他引起的了。

  降谷零握拳:可惡!威脅現役警察嗎!

  他隱藏起了自己的憤怒,只冷淡的看了安室透一眼,沒有選擇繼續和他爭鋒。

  和他吵個不停有什麼用,說服花音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

  安室透也的確給他提了個醒。

  降谷零垂眸一思索,再抬頭看向大道寺花音的時候,就變成了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他嘆了口氣,嘴唇輕抿著,眉毛也皺了起來,一副因為什麼事情而感到困擾的模樣。

  他在大道寺花音的掌心裡來回小範圍的踱步,臉上的神情焦灼不已,全然不見和安室透說話時的凌厲冷靜。

  看到這一幕心生不妙的安室透:……哈,十釐米的個子,他居然還有兩幅面孔。

  雖然安室透知道降谷零是裝的,但是架不住大道寺花音真的很吃這一套。

  她幾乎是立刻擔憂的問道:「降谷先生,你怎麼了?」

  降谷零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他貼著大道寺花音的手指慢慢坐了下來,然後目光擔憂的落在了還在打架的,其他十釐米成員身上。

  他明明什麼都沒有說,卻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安室透:盯……

  大道寺花音順著他的視線,同樣看到了那邊的戰鬥,尤其是琴酒和萊伊,那副架勢就差是准備拼個你死我活了。

  「我明白了。」

  大道寺花音面色一肅,轉過身對著安室透說道:「安室先生,我們帶著降谷先生一起去吧!」

  安室透:???

  他暗自磨了磨牙,看向了降谷零。

  對方此刻正抱著大道寺花音的手指,察覺到他的視線後,甚至還露出了一個純良無辜的笑容。

  接受到這個笑容所蘊含信息的安室透恨不得立刻把降谷零往混戰中心一丟,再告訴那些十釐米成員,這個才是罪魁禍首!

  然後,再搖一搖花音的肩膀,讓她清醒一點,不要太容易相信這些十釐米的玩偶。

  但是,不行……

  「他們打得這麼厲害,如果把降谷先生留在這裡,他一定也會被波及到的吧。這種情況,真是想想就危險……」

  大道寺花音憂心忡忡的想著這種可能。

  「花音……」

  安室透有心想要揭發降谷零,但是他的目的很快就被降谷零察覺到了。

  降谷零先他一步,落寞的站了起來,扶著大道寺花音的手指就准備下去。

  他一邊慢吞吞的走著,一邊低著頭輕聲道:「沒關系的,花音。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可以去做……」

  十釐米的降谷零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朝著大道寺花音看似勉強的露出了一個安慰的笑容繼續道:「從花音買下我的那一刻開始,對於我而言,花音你就已經是我的一切了。只要你想的話,我願意留在這裡想辦法解決這場爭端……」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眼神也變得越來越悲傷。

  看著他從頭演到尾的安室透表情瞬間就險惡起來了:……

  安室透立刻看向大道寺花音:「花音,你不會相信……」

  大道寺花音捧著降谷零同時看向安室透:「安室先生,我們帶著降谷先生一起去吧!」

  安室透的聲音戛然而止。

  不,不行!

  他不接受!

  也許是從安室透的臉上解讀出了強烈拒絕的意願,大道寺花音扯了扯他的衣擺,目光閃閃:「安室先生……」

  「絕對不可以。」

  安室透和大道寺花音掌心裡的降谷零對視了一眼,然後發出了堅定的聲音。

  他絕對不會答應把降谷零帶上的!

  絕不!

  「花音,這裡是什麼地方?!」

  十釐米的降谷零坐在大道寺花音肩膀上,手輕輕的捏住她的衣領,以防自己掉下去。

  安室透沉重:這就是沒有擋住花音軟磨硬泡的下場。

  「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在這裡嗎?」

  降谷零四處看了看,周圍一片白色,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大道寺花音顯然也有些困惑,她沒來過M世界,自然不知道這裡是什麼情況。

  「看上去有些像那個抽卡的空間。」只不過地上沒有召喚陣而已。

  安室透雖然一開始的情緒並不佳,但他很快調整好了心態,加入了對話。

  降谷零從某個角度來說,是另一個他。

  他們之間或多或少,都有著一些相似點。

  所以,那些十釐米成員當中,安室透最了解的就是降谷零。

  這家伙是個和他一樣的,極其擅長把握時機的機會主義者。

  再沉默下去,按照降谷零的性格,他絕對會變本加厲,得寸進尺!


第203章 幼崽養成【二】

  就在這時, 幾行字跡忽然浮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要我們填上去嗎?看上去有點像是游戲設置。」

  大道寺花音研究了一下,肯定的回答道。

  「副作用是把世界變成游戲世界嗎?「

  安室透猜測道,「就像是釣遺失物的魚竿和水池那樣?」

  不對, 不是那樣。

  大道寺花音在心底否定了安室透的這個猜想。

  「仔細看上面的字。」

  十釐米降谷零忽然開口說道。

  「孩子的名字,父方的名字,母方的名字……」

  他慢慢的念出了上面的字跡。

  念完之後, 他的臉上顯然出現了幾分迷茫:「這是什麼?「

  「孩子?什麼孩子?」

  安室透也是一頭霧水。

  大道寺花音:「……」

  她心裡有了某種猜測,但是暫時又不能確定。

  資料上只說養孩子, 又沒說怎麼個具體過程。

  在安室透和十釐米降谷零認真研究半空中的文字時, 大道寺花音連忙和聯絡員進行溝通。

  「前輩!前輩!M世界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她一連問了很多遍。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啊, 先給你馬上要照顧的孩子取一個名字。】

  聯絡員理所當然的說道。

  大道寺花音:「是錯覺嗎,我總覺得這個過程和游戲創號非常相似。」

  【唔,也算是異曲同工吧。】

  聯絡員單方面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

  大道寺花音無話可說。

  哪怕是廢棄世界,策劃組也不能這麼敷衍吧。

  「算了, 把具體的步驟和信息都告訴我!關於這個世界的信息點全都好模糊啊,只囫圇吞棗的給個大概。」

  大道寺花音壓著自己不滿的吐槽, 對著聯絡員請求道。

  【這個世界當時就不被策劃組看好嘛, 這個情況也在所難免。】

  聯絡員安撫了大道寺花音一句。

  大道寺花音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只能嘆了口氣妥協道:「那至少要告訴我,除了自己設定名字以外,其他的東西還要不要設定,比如年齡,長相,性格等等。」

  【這種信息, 沒記錯的話, 就是隨機決定了。】

  聯絡員認真的回答了一句。

  大道寺花音大驚:「那和盲盒有什麼區別啊!」

  【沒有區別。】

  聯絡員沉重道。

  【在大眾心理這方面, 策劃組拿捏的死死的。抽卡可是最熱銷的一種玩法, 所以這裡也套了個差不多的模式,得看你和安室透的運氣了花音。】

  她又補充道。

  大道寺花音瞬間消沉下來:「靠我的運氣……」那怕不是要完了。

  看安室先生的運氣……

  更沒救了……

  【花音,相信你自己。】

  聯絡員在那頭給她鼓了鼓勁。

  「前輩,你應該知道我是有名的氪金流玩家吧……」

  大道寺花音幽幽的問道。

  【呃……可是這個世界被廢棄了,所以根本就沒有氪金的途徑啊。】

  聯絡員苦惱。

  大道寺花音放棄掙扎。

  「那你至少告訴我最壞的情況是怎麼樣的啊,總不能到時候孩子的年齡比我都大吧。那是我養她,還是她養我啊。」

  大道寺花音自暴自棄。

  要真是那樣,這個世界就不該是撫養設定了,而應該改成贍養,讓一眾玩家先體驗一把老年生活。

  【放心好了,沒你想像中那麼糟糕,孩子的年齡肯定是在三到七歲之間的。真像你說的那樣的話,策劃組早就被扣工資了。】

  聯絡員安慰道。

  「哦……」完全沒有放心。

  大道寺花音干巴巴的應道。

  結束咨詢之後,大道寺花音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文字,然後對著安室透把情況說了一遍。

  安室透若有所思:「原來可以設定成我們的孩子嗎?」

  還有這種好事!

  安室透立刻在父方橫線上填下了降谷零的名字。

  「我們兩個字,你未免也講的太自然了吧。」

  降谷零趴在大道寺花音的肩膀上,本能的回了一句。

  但是忽然好心情的安室透這一次沒有和他吵起來,而是認認真真的開始想起了名字:「有紀,沙奈,優那,和美……似乎都是不錯的名字。」

  大道寺花音:「等等,安室先生你接受的未免也太快了吧!已經開始起名字了嗎?」

  「聽上去一般,我倒是覺得像葵,凜,星這些字都還不錯。」

  降谷零仔細想了想之後,踊躍的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大道寺花音:「為什麼連降谷先生你也對起名字這件事這麼熱衷!還有,為什麼你們取得都是女孩子的名字啊!都說了,隨機啊隨機!難道不應該考慮考慮孩子是男孩子的可能嗎?!」

  「不,我想的名字比較好!」

  安室透皺眉。

  「哈?明明是我說的名字更好聽吧!」

  降谷零也不肯讓步。

  安室透:「取名字好像是父親的權利吧!」

  降谷零:「不好意思,父親那一欄上登記的名字似乎是降谷零呢?如果你沒看見的話,我可以轉述給你聽。」

  安室透:「呵…我的本名就是降谷零。」

  降谷零:「是嗎,那可真是令人驚訝啊,安室先生。」

  安室透:「對此心知肚明的家伙,就不要在這裡裝出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來。」

  他們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視線交彙處擦出了一陣火花電光。

  無聲的硝煙彌漫了開來。

  「想打架嗎!」

  降谷零憤怒。

  「隨時奉陪哦。」

  安室透冷笑。

  大道寺花音:先不說為什麼要以打架來決定,但是安室先生這麼大一只,從體形上看,降谷先生完全沒有勝算吧。

  啊,也不對,不能這麼說。

  十釐米的降谷先生應該也有著大猩猩屬性才對。

  不過,他的對手是安室先生誒!

  不行,勝率還是很低……

  等等!

  她的思維完全被帶過去了啊!

  大道寺花音猛然回神,她頭疼的看了看爭鋒相對的安室先生和降谷先生。

  只是取個名字而已,沒有必要傷了和氣吧!

  她把自己的名字填寫在了母方的橫線上,然後看了一眼吵的不可開交的安室透和降谷零……

  不行,不管采用誰的名字,另一個都會不服氣。

  雖然安室先生和降谷先生平常都很貼心,但是真的生氣的時候,也是超難哄的。

  所以,只能自己想。

  大道寺花音點點頭,做下了決定。

  她認真的開始給孩子想名字,一定要想一個讓安室先生和降谷先生都滿意的名字!

  大道寺花音:「……」

  很好,完全想不出來,腦袋空空。

  於是,她直白的開口問道:「安室先生,你最熱愛的是什麼呢?」

  安室透和降谷零吵到一半,忽然聽到了大道寺花音的問題,於是半路停下來想了想,鄭重的告訴她道:「是國家!」

  大道寺花音點頭:明白了。

  「降谷先生,你最熱愛的又是什麼呢?」

  她又轉向降谷零問道。

  在慷慨陳詞的降谷零同樣暫停了自己的話語,然後認真的回答了大道寺花音的這個問題:「當然是國家!」

  回答完之後,他和安室透繼續了剛剛關於采用哪個名字的辯論。

  得到了同一個回答的大道寺花音此刻舒了口氣,心情愉快起來。

  太好了,兩個人的回答一致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個名字,一定會讓安室先生和降谷先生都感到滿意吧!

  這麼想著的大道寺花音端正了態度,然後一筆一劃的寫下了『大道寺愛國』這個名字。

  「搞定!」

  她寫完之後,招呼著安室透和降谷零一起過來看看。

  「安室先生,降谷先生,你們可以不用吵了,我取了一個你們都會滿意的名字!」

  她輕快的說道。

  「誒!已經取好了嗎?」

  安室透聽到之後微微有些失望,但是還是期待的看了過去。

  降谷零也是如此:「花音取得名字一定相當好聽吧!」

  「那當然!」

  大道寺花音輕咳了一聲回答道。

  她謙虛的收起了自己臉上的笑容,然後等著他們兩個人的評價,但是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一句話。

  大道寺花音疑惑的看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了如同兩尊石化雕像一樣的安室透和降谷零。

  「……怎麼了?」

  她沉默了下,小心的問道。

  「花音……這個名字……」

  安室透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他不想讓花音失望,但是他實在是說不出什麼誇獎的話來。

  「這個名字……還能改嗎?」

  最後還是降谷零說出了下半句話。

  男孩子就算了,女孩子……

  不行,女孩子絕對不能夠取這個名字。

  安室透和降谷零只要一想想,就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應該不能了吧?」

  看他們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大道寺花音納悶:「不是你們說的都熱愛國家嗎?那我取個愛國有什麼問題嗎?還是說,你們對孩子和我姓有什麼意見?」

  安室透:這不是孩子和誰姓的問題……

  降谷零:主要是這個名字它……

  以後絕對不能讓花音來給孩子取名字!×2

  兩個人的心聲在此刻奇異的發生了同步。

  「這個名字不好嗎?」

  大道寺花音垂下了眼睛。

  「不……」

  安室透糾結了一下,還是把視線從那個名字上移了開來,然後對著大道寺花音違心誇道,「名字非常好!」

  「真的嗎?」

  大道寺花音抿唇。

  「真的!是非常棒的名字!」

  降谷零也捂著臉接話道。

  他和安室透對視一眼,然後同時泄氣。

  沒辦法了,只能接受現實了。

  與其糾結於不能改變的名字,不如從現在開始就好好禱告一下。

  雖然他們一開始都期望會是個女孩子,但是有了這個名字……

  這一次還是來個男孩子吧……


第204章 幼崽養成【三】

  安室透難得緊張的雙手握成了拳頭, 就連降谷零的神情看上去也非常的鄭重。

  大道寺花音一懵:也不至於這樣認真吧。

  雖然安室透和降谷零不斷的在內心祈禱著,但是現實往往和他們期待的是相反的。

  最終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個穿著小裙子的三歲小女孩。

  「誒!超可愛的啊,愛國!」

  大道寺花音帶著閃閃發光的眼神認真的看著這個,被神秘力量包裹平躺在半空中正在睡覺的小姑娘。

  不過話說回來, 除了膚色和發色, 小愛的模樣一點都不像降谷先生呢……

  像她!

  發現這一點後, 大道寺花音的眼角眉梢都是忍不住的快樂。

  可惜現在小愛還在睡覺, 看不到她的瞳色是什麼樣的。

  不知道到底會像誰呢?

  真期待啊!

  大道寺花音的愛國兩個字給安室透和降谷零打出了成噸暴擊。

  安室透欲言又止:……

  降谷零止又欲言:……

  短短兩個字立刻把他們的注意力從孩子的身上扯了回來。

  「是女孩。」

  安室透微微屏住呼吸, 回過神來一眨不眨的看著大道寺愛國說道。

  「你覺得女孩子有什麼不好嗎?」

  大道寺花音不滿的戳了戳安室透的肩膀, 義正言辭道, 「安室先生,重男輕女是個壞習慣,你要早一點改掉!」

  安室透捂了捂臉, 有苦難言:他當然不是不喜歡女兒,但問題是花音給孩子取得名字是愛國……

  愛國……

  如果是男孩還好一點,但如果是女孩……

  對不起!

  是爸爸不好!

  爸爸沒能給你爭取到起名字的權利!

  安室透看著這個熟睡的孩子,只覺得一股難言的喜愛在心底油然而生。

  這是他和花音的孩子嗎?

  原來是這麼可愛的模樣……

  安室透的神色讓大道寺花音產生了誤會, 她念念有詞的對著安室透喋喋不休的進行了一番教育:「安室先生, 重男輕女是非常不好的習慣……」

  安室透默默的把視線轉向了正在熟睡的小姑娘, 她仍舊在無知無覺的睡覺, 還不知道自己即將擁有一個怎樣古樸的名字。

  而察覺到安室透視線的降谷零看好戲一般的看著安室透被大道寺花音念叨,時不時的還在那裡煽風點火的加上一句。

  「花音說的沒錯,就是那樣!」

  「啊,安室先生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不行, 他這種態度我看了都生氣!」

  「這種思想, 明顯是不對的啊, 也不知道安室先生到底是怎麼想的!」

  「嗯嗯, 花音你當然是對的!這件事,我站在你這邊……」

  安室透頭上冒出了一個接著一個的井字,恨不得把他揪到半空中問問他:你不拱火會死嗎?!還有,花音不知道他為什麼憂心忡忡,你還不知道嗎?

  他的話顯然很有效果,大道寺花音現在看上去更生氣了。

  「不行,必須要把安室先生的思想給掰正過來。」

  她拉著安室透,繼續做著思想工作。

  「花音,我真的沒有這種想法。」

  安室透有些無奈的掙扎道。

  他有心解釋,但又無從說起。

  總不能告訴花音,她取得名字不好吧……

  安室透看了看大道寺花音,然後立刻在心裡劃掉了這個想法。

  絕對不能告訴花音。

  不然,她只會更加生氣而已!

  而在他說話的同時,趴在大道寺花音肩膀上的拱火大師降谷零則繼續火上澆油的,用著涼嗖嗖的語氣說道:「小愛她還在睡覺,安室先生,請你小聲一點!」

  安室透:……剛剛這家伙不是還在和他一起抗爭嗎?怎麼一轉眼就認可了這個名字。

  降谷零瞬間從大道寺花音的肩膀上跳了下來,撲到了那個還在睡覺的孩子身上。

  不能改變這個名字,那就只能加倍的對小愛好了。

  看到他這個動作的安室透面色一沉,然後卷了卷袖子,一邊准備把降谷零拎起來,一邊嚴肅道:「你這家伙倒是離別人家的孩子遠一點啊!」

  降谷零不甘示弱的擋在了孩子的身前,對峙道:「這句話該我來說才對吧!安室先生請你不要試圖對別人的孩子做奇怪的事情!」

  安室透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不甘示弱道:「如果這位十釐米降谷先生非常想體驗父親的感覺的話,回去之後,我不介意到玩具店給你選上十幾個小玩偶。但是現在,請你往旁邊推開十米遠可以嗎?看著孩子的身邊出現危險,實在是讓一個父親的心備受煎熬!」

  收到安室透嘲諷的降谷零攔著孩子的身前,臉上帶著容易敷衍的笑容說道:「不好意思,安室先生你好像搞錯了一點。你姓安室,我姓降谷,這個孩子好像和安室沒有半分關系吧!」

  他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一邊變得更加燦爛起來。

  降谷零的孩子和你安室透有什麼關系?

  「哇哦,真是低級的挑釁啊……」

  安室透冷笑,「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本名吧。」

  「哈?居然還有這種事嗎?!安室先生,您不要開玩笑了。」

  降谷零故作震驚的看了看安室透,假笑道。

  安室透對著降谷零皺眉道:「裝傻充楞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現在,從我孩子的身邊離開!」

  另一邊聽他們說了半天的大道寺花音嘆為觀止:……你們代入角色都這麼快的嗎!

  就在安室透和降谷零准備繼續就剛剛的話題吵下去的時候,孩子翻了個身,手腳微微動了動。

  看到她這個舉動,安室透降谷零大道寺花音三個人立刻緊張的圍到了她的身邊,同時下意識的伸出了雙手,唯恐她摔在地上。

  但是翻了個身後,大道寺愛國仍然穩穩當當的睡著 ,也許是三個人的注視太過於熱切,她在睡夢中也不禁皺了皺眉毛,雙手微微飛舞了一下,一副快要醒來了的樣子。

  「她是不是就要睜開眼睛了?」

  大道寺花音有些緊張的拉著安室透問道。

  安室透也緊緊的握著大道寺花音,屏息凝神的不確定道:「看樣子,應該是吧。」

  他們兩個人的樣子看上去有些像是沒做好准備的新手父母,對於這個孩子的到來難免有些手忙腳亂。

  他們沉住氣,等著已經半夢半醒的孩子睜開雙眼。

  但是……

  計劃趕不上變化。

  就在大道寺愛國即將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這個空間開始逐步消失。

  安室透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他下意識的把大道寺花音往自己的身邊拉了拉,兩個人的距離幾乎是貼在了一起。

  「這個動靜有些熟悉……」

  大道寺花音仔細看了看這個情況,心裡大致猜了出來,「看來我們要從這個中轉站,進到現實世界裡去了。」

  她的話音剛落,腳下的空間就發生了變化。

  一陣失重感傳來,幾個人立刻踩空。

  事發突然,安室透來不及去抱尚未清醒的孩子,只下意識的把身畔的大道寺花音拉到了自己的懷裡,盡可能的減輕她也許會受到的傷害。

  大道寺花音的反應速度不如安室透,他都抓不住孩子,更加沒有准備的大道寺花音自然也沒有抓住。

  反倒是降谷零在那一瞬間,死死的拽住了大道寺愛國的公主裙不放手。

  最終,他們幾個人一同消失在了這個空間裡。

  等到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安室透和大道寺花音已經站在了四周沒有一個人的河邊草坪上。

  兩個人踩在了地面上,稍微適應了一下剛剛的體驗帶來的眩暈感。

  但適應了之後,安室透卻臉色大變:「小愛呢!」

  他那麼大一個女兒去哪裡了?

  剛剛還在眼前的!

  大道寺花音的神情也能不復剛才的迷茫:「降谷先生也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

  安室透的眼神裡透出了幾分擔憂,「居然分開了。」

  「也許是我們沒有拉著彼此的緣故。」

  大道寺花音提出了一個合理的猜測,「說不定之後互相有接觸的人才能降落到同一個地方。」

  聽到她這麼說,安室透的神情顯得有些憂心忡忡:「小愛看上去才三歲左右,她還沒有辦法照顧自己,萬一在外面遇上了什麼事情的話……」

  說著說著,一股焦慮在他的心頭湧現了出來。

  如果說在看到孩子之前,他心裡還有著幾分不真實感的話。

  那麼在大道寺愛國出現之後,安室透就不知不覺的把自己代進了父親的角色。

  很神奇的感覺。

  明明知道這只是道具的副作用,他卻還是會在心底對這個孩子升起感情。

  大道寺花音雖然也擔心,但還是安慰性的抱了抱安室透,雙手撫了撫他的後背來緩解他的這種情緒。

  「別把事情想的太糟糕了,我看到降谷先生之前抓住了小愛的衣服,他們兩個現在應該呆在一起才對。有降谷先生在,事情應該不會太糟糕。至少,降谷先生一定會來聯系我們的。」

  大道寺花音有條有理的分析道。

  雖然降谷先生只有十釐米,但是她仍然對降谷先生的能力一向不做任何懷疑。

  聽到她這麼說的安室透心下稍安。

  如果是有他在小愛身邊的話,那還稍微好一點。

  然而安室透剛松了一口氣,很快就又升起了另一個顧慮。

  那個十釐米的降谷零陪在小愛身邊,那他豈不是有很大的可能會給小愛灌輸什麼可笑的想法!

  等等!

  該不會等他們重逢的時候,小愛會管十釐米的降谷零喊爸爸吧!

  安室透只要一想到那個場景,眼前就忍不住一黑。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他也許真的會忍不住把十釐米的降谷零揍一頓的!


第205章 幼崽養成【四】

  今天之前, 波本從不相信世界上有魔法。

  今天之後,波本整個人的世界觀都崩得差不多了。

  他看著正窩在自己懷裡這個從鏡子裡掉出來的小女孩,再看看小女孩身上正一臉不高興瞪著他的……一個十釐米自己,神情實在是一言難盡。

  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波本一邊小心的把孩子抱的緊了一些, 以免她掉下去, 另一邊又不死心的在面前的這面鏡子上摸來摸去, 企圖找出個所以然來。

  不, 他不相信鏡子會吐孩子。

  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情, 絕對不可能!

  波本多年受到的教育, 學到的知識和培養的三觀都不允許他接受剛剛那違反科學的一幕現像。

  於是, 他前前後後角角落落都一寸一寸的仔細查看了過去。

  降谷零因為一直抓著孩子的衣擺,所以和她一起被放到了波本的面前。

  發現失重感消失後,他抬起頭, 准備先觀察觀察四周。

  先看看小愛……

  還好,還在睡。

  在看看花音在哪裡?

  他抬起頭,然後第一眼看見了安室透那張臉,旁邊還沒有花音在……

  降谷零:心情瞬間就不好了。為什麼不是把安室透丟到別的地方去, 他和花音以及小愛在一起呢?

  「花音在哪裡?安室先生!」

  降谷零詢問的時候, 還特地重讀了他的姓氏。

  但是眼前的安室透並沒有回答他, 反而執著於面前的這面鏡子。

  於是, 降谷零也警惕了起來。

  難道這面鏡子有什麼問題嗎?

  這麼想著,他也小心的伸手去檢查眼前這面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鏡子。

  半個小時後過後……

  根本就沒有任何異常!!

  「我說,你到底還要做這種奇怪的舉動多久啊,差不多可以了……」

  降谷零咬牙切齒的問道, 「花音呢?她沒和你在一起嗎?「

  花音?

  這個神奇的能和人類一樣活動的玩偶又提到了這個名字。

  停下來的波本在心裡把這個名字劃了重點, 然後在默默思索著。

  一開始的時候, 他還對這個十釐米的自己會說話還會動這件事感到驚訝, 但是對照一下鏡子都會吐孩子這件事情,他會說話看上去也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而且,這是個套話的好機會。

  「我不清楚她去哪了?」

  波本摸不清她口中的花音指的到底是誰,所以回答的含糊不清。

  然而下一秒,他就看見對面那個十釐米玩偶的眼神瞬間變得警惕又冷淡了起來。

  「你不是安室透……」

  他低聲說了一句。

  雖然他一向不怎麼喜歡安室透,但是他也知道不會用這麼敷衍平淡的語氣來談論失去蹤跡的花音!

  十釐米降谷零臉色微沉,他雖然看出了眼前這個人不是他認識的安室透,但是他現在還沒有想明白為什麼對方會和安室透長得一模一樣。

  看他這幅樣子,波本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絕對是被他發現了,自己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人這回事。

  既然這樣,那大家也就沒必要繼續虛與委蛇下去了。

  「也許,我們可以好好聊一聊……」

  波本抱著懷裡的小女孩示意了一下客廳,微笑道,「關於你們忽然從鏡子裡出來這回事。」

  波本有一種預感,他今天恐怕會就此知道一些不得了的信息。

  前兩天他剛和萊伊蘇格蘭結束一個任務,這兩天正在休息當中,正好有足夠的時間來探索今天發生的事情。

  他已經把這裡發生的事情用短信告知了hiro。

  至於萊伊……

  哈,誰管他……

  目前和安室透以及大道寺花音分開的十釐米降谷零對上波本顯然吃虧,更何況他的小愛還在對方懷裡,只能想辦法先應付過去。

  「你不是安室透,你是誰?」

  降谷零先發制人,占據主動權冷靜的問道。

  「安室透是我的名字,你怎麼會覺得我不是安室透?」雖然,這只是他的假名。

  對於他的問題,波本只是挑了挑眉,看不出他心裡什麼想法。

  降谷零面色冷淡,不置可否。

  他看上去並沒有相信波本的話。

  波本也不生氣,他只是對此做了個合理的猜測:「也許,是你曾經遇到了假冒我的人……」他和我長得很像,更甚者是故意易容成了我的樣子。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降谷零打斷了:「不可能,如果你們兩個人之間有一個人是假的,那一定是你!」他對大道寺花音有著百分百的信任。

  既然花音一直和那個安室透生活在一起,那麼他就不可能是假的。

  「凡事都不能說的太絕對了。「

  波本氣定神閑的回答道,「這件事情你怎麼保證呢?畢竟我可以確認我沒有易容,安室透這個名字也確實是我的名字,關於這一點我的朋友都可以為我證明。」

  降谷零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產生什麼動搖,他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並反駁道:「和花音生活在一起的人是他,所以他一定是安室透。」

  「至於你……」

  降谷零紫灰色的眼睛裡滿是質疑,「還是好好解釋一下名字和長相的事情吧。」

  波本無話可講:……

  在此之前,他怎麼也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要和別人澄清自己的長相姓名和別人都雷同的事情。

  這件事實在是離奇到了極點。

  波本暗自皺了皺眉頭,這件事很不對勁。

  如果是姓名也就算了,畢竟這是他的假名。

  但如果再加上長相……

  波本很難不去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好吧,既然這件事你和我各自堅持自己的說法,那看來是誰也說服不了誰了。既然這樣,這個問題我們不如暫時放一放,先把更重要的問題解決了再說。」

  波本退了一步,不准備把人逼得太緊,畢竟他還有著滿腹疑問。

  降谷零微微思索過後,也暫時同意的對面這個自稱是安室透的男人的說法。

  確實,還是先搞明白眼下的情況為好。

  「首先,我想你需要像我解釋一下,你們為什麼會從我所居住的,房間的鏡子裡面掉出來。」

  降谷零對此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我觀察了很久沒有在鏡子上發現什麼奧妙。就算是魔術,也總得有個機關或者手法在吧。」

  先不說他沒有找到任何有問題的地方,就光說他親眼看見了鏡子產生波動後,他們從鏡子裡掉出來這個現像,這件事就已經沒法解釋了。

  他的心裡其實隱隱的有了一個想法,但是又因為這個想法太過於不靠譜,所以又被他給否決了。

  能毫無痕跡做到這件事的,絕不可能是魔術……

  波本雖然現在還在臥底,但他畢竟是個公安,肯定是信奉科學的。

  他不能憑空瞎猜。

  從鏡子裡面出來?

  降谷零一開始還以為他們是憑空出現在這裡的,原來還通過了鏡子嗎?

  難怪這個所謂的安室先生,看上去那麼難以置信的樣子。

  這件事情,降谷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但是根據花音把他和安室透帶到那個空間的事情,他也可以猜得出這應該和花音有關吧。

  「也許是因為花音吧。」

  降谷零沉吟道。

  「花音?」這個名字又出現了。

  波本微微一笑,問道,「她又是誰呢?」

  聽上去,這個人應該就是一切事情的關鍵了。

  降谷零忽然正色:你要問起花音,那我可就不困了!

  「大道寺花音,是一位非常厲害的魔法師!她精通很多種類的魔法,我們今天會出現在這裡,應該也是和和花音的魔法有關……」

  降谷零非常有精神的說了一大堆的贊美之詞。

  波本:……

  魔法師?

  什麼魔法師?

  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魔法這種東西嗎?

  原來他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嗎?!

  從降谷零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波本的世界觀就已經開始一步步崩塌了。

  從前他的世界是科學,現在他的世界是魔法。

  聽得出來,這個十釐米的玩偶對那位據說是魔法師的大道寺小姐非常的愛戴。

  也許是因為之前目睹了他們從鏡子裡出現的事情,現在又和這個與真人無異的十釐米玩偶交談的緣故,他對魔法的接受程度很高。

  同時,這個看上去像真人一樣的玩偶也引發了波本心裡更多的一些猜測。

  比如……

  這個玩偶的制作者是不是和他之間有什麼關系。

  不然,為什麼這個玩偶有著和他一樣的相貌。

  而就在他思考的時候,他懷裡的孩子忽然動了動。

  她看上去似乎是快要睡醒了。

  波本低頭看了看自己懷裡這個三歲左右的小女孩,忽然一臉鄭重的問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他說:「這個孩子和那位大道寺魔法師小姐是什麼關系?」

  降谷零瞥了他一眼,似乎是有些意外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反應來一樣,回答道:「還能是什麼關系,當然是母女啊!」

  波本:原來是母女關系……

  等等!

  母女關系!

  波本忽然覺得手裡孩子的分量重了起來。

  這是孩子嗎?

  這不會也是個魔法師吧!

  以及……

  萬一那位大道寺魔法師小姐找上門來,再看見她的孩子正被他抱著……

  她該不會以為他是什麼壞人吧!

  波本臉色沉重,他還不想以拐賣兒童這種罪被他的同期們逮捕。

  再說了,這說不定還會引起魔法與非魔法之間的爭端……

  一瞬間,懷裡的孩子變成了燙手芋頭。

  必須要立刻找到她的母親。

  波本立刻產生了這個想法。

  就在波本覺得這件事情刻不容緩的時候,他懷裡的孩子終於睜開了她那雙還帶著惺忪睡意的雙眼。

  那是一雙紫灰色的貓眼,此時正圓溜溜的盯著他看。

  波本愣了愣,回過神來怕她哭鬧,剛想抱著哄一哄她。

  下一秒,他就聽見這個小姑娘一邊揮手,興奮的往他身上撲,一邊字正腔圓的,超大聲喊了他一句:「爸爸!」

  降谷零:!

  波本:!

  這個小姑娘在喊誰……

  他還沒結婚,難道就有了一個孩子嗎?!

  不,等等,也許是他未來的孩子……

  波本不由自主的在心底冒出了各種想法。

  而當他想到這會不會是他未來的孩子時,他忽然又意識到了另一件事。

  如果這個女孩真的是他未來的孩子,那豈不是意味著……

  他將來和那位大道寺小姐……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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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幼崽養成【五】

  她的聲音成功的讓降谷零和波本都愣在了原地, 久久的回不過神來。

  波本下意識的再度打量懷裡這個有著淺金色頭發的孩子。

  雖然五官不太像,但是她的膚色發色瞳色卻說是和他一個色系的也不為過。

  所以,他未來真的和一位魔法師結婚生了孩子?!

  這個猜測,讓波本的神情都流露出了幾分難以置信。

  已知這個孩子管他叫爸爸, 又知這個孩子的媽媽是那位大道寺魔法師, 可得結論……

  那位大道寺花音小姐小姐一定就是他未來的……妻子!

  波本的思路靈活清晰, 很快就捋明白了這裡面的關系。

  說實話, 這個事情確實是有些超乎他的預料。

  這件事情對於波本來說, 衝擊著實有些大了。

  他看了看對面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已經被打擊到石化褪色的十釐米玩偶, 又看了看懷裡完全不加掩飾自己信任的團子, 不由摁了摁額角。

  這種奇幻的事情居然真的發生了,還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真的讓人感到無與倫比的奇妙。

  波本垂眼, 一邊掂了掂手裡的團子,逗笑了她,一邊分心在心裡把所有的事情串起來,試圖給自己梳理出一個最合適連貫的解釋。

  這個玩偶剛到這裡來的樣子, 足以證明他是認識自己, 或者說未來的自己和未來的那位大道寺小姐。

  但他和這個孩子因為一些不明的原因來到了過去, 所以誤把他當做了未來的他。

  從這裡可以看出他們應該是, 不知道自己回到了過去的。

  一定是某種原因導致未來時間線的他們,和現在時間線的自己相遇了。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難道是無意間觸發了什麼時間魔法嗎?

  很多年前也曾對各類魔法異能有過短暫好奇時期的波本難免這麼想到。

  不過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他們從鏡子裡出來這一點完全是不可能作假的。

  這也是波本會覺得這麼離譜的魔法說法有幾分真實的有力佐證。

  「小愛!你認錯了!」

  在波本對自己內心的想法做出規整的時候,降谷零已經從大受打擊的石化狀態裡恢復了過來。

  他幾乎是立刻撲到了小愛的衣服上, 一雙紫灰色的雙眼閃閃的看著她, 痛心疾首的揮著雙手說道:「這家伙可不是你爸爸啊, 小愛!把他認做爸爸的話, 爸爸心裡可是會非常難過的啊,小愛!」

  他一連串的話下來,說的年僅三歲的大道寺愛國有些迷茫。

  因為著急,降谷零的語速說的有些快了,她的年紀還不足以讓她立刻反應過來。

  而就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波本一把將降谷零從大道寺愛國的衣服上拎了起來,帶著幾分說的上是燦爛的微笑反駁道:「不能這麼說嘛,看樣子,我應該是小愛過去的爸爸沒錯吧。未來的爸爸是爸爸,過去的爸爸當然也是爸爸啊,你說對吧,小愛。」

  雖然還不知道孩子的全名,但這不妨礙波本記住這個玩偶剛剛稱呼的昵稱。

  大道寺愛國雖然同樣沒有及時反應過來波本的話語,但是對於爸爸的天然信任,促使她立刻重重點了點頭,大聲道:「爸爸說的對!」

  降谷零遭受二重打擊,渾身上下縈繞著可怕的黑氣:這個家伙現在就把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以後說不定還會做什麼更加得寸進尺的事情!

  可惡!

  他在半空中掙扎了一下,巨大的力道讓大意的波本不禁松開了手。

  波本對他的力氣感到十分的意外,雖然他剛剛沒有很大力的拎著這個玩偶,但是一個玩偶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這一點還是難免讓他感到吃驚。

  「你的名字是什麼?」

  波本觀察了他一會兒,沉吟問道。

  降谷零冷笑,並不搭理他的問題。

  波本也不生氣,只是挑了挑眉,低頭看向懷裡的小愛,然後問道:「小愛,你知道嗎?」

  小愛轉頭看了看降谷零,思考了下,陷入了猶豫:「應該……也是爸爸?」

  這句話,說得降谷零心花怒放。

  「……為什麼他也是爸爸?」

  波本不理解!

  「她是媽媽帶回來的啊,是縮小版的爸爸,不管是樣子,姓名,能力都和爸爸差不多,所以當然是爸爸啊……」

  大道寺愛國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

  「他的名字和我一樣?」

  波本眼神微閃,看似隨口問道,「他也叫安室透嗎?」

  而且……

  被媽媽帶回來的?

  小愛的媽媽,是位魔法師。

  而這個玩偶又是她帶回來的。

  所以,應該是魔法產物吧。

  波本猜測道。

  也不怪波本會做出這樣的判斷。

  畢竟像這個玩偶這樣的存在,很難用科技去做出解釋。

  如果只是設計好了行動語言再采用特殊的材質制作,倒也不是完全說不通。

  但問題是這個玩偶實在太像人類了,波本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和玩偶相似的死板之處。

  既然這個世界上存在魔法,那麼顯然,在這個十釐米玩偶身上,魔法比科學更能解釋的通。

  再往深處想想,說不定這個玩偶的誕生,就是他們之間感情的見證呢?

  這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看來未來,他和他的魔法師妻子感情一定很好。

  「安室透是誰?」

  聽到陌生名字大道寺愛國一懵,隔了好一會兒發現自己確實不認識之後,她才疑惑的反問道。

  「安室透就是我的名字啊。」

  波本心裡有了底,然後笑著回答道。

  「爸爸不是叫降谷零嗎?」

  大道寺愛國驚奇的看著他。

  聽到這個名字,波本心裡的猜測逐漸的開始成型。

  他了解自己,在做臥底的期間,自己是絕對不會結婚的。

  這種行為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他未來的妻子,都不夠負責任。

  而且,很有可能給自己和對方都引來很大的麻煩。

  所以,就算他再怎麼喜歡一個人,也一定會等到組織破滅,任務完成後才會去和對方組建家庭。

  而他既然在未來組建了家庭,還有了孩子,而且自己的孩子並不知道安室透這個假名,只知道降谷零這個真名,那麼事情的輪廓就很清晰了。

  在未來,他的任務一定是成功了!

  這個猜測,讓波本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了起來。

  當他處於波本這個身份時,他的神情中總是下意識的帶上幾分屬於組織的黑暗,但是此刻的他卻看上去多了幾分真實的,屬於降谷零的模樣。

  大道寺愛國伸手去抱波本的脖子,波本也毫不阻攔,甚至還擔心對方會一個不小心摔倒,而往上抱了抱她。

  看著這一幕的降谷零開始生氣:……我就知道這家伙肯定會得寸進尺!

  「把她放開,她可不是你的女兒啊!」

  降谷零瀕臨炸毛的邊緣。

  「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呢?降谷先生,這實在是太讓我傷心了啊。」

  波本微微一笑,從小愛之前的話裡,他基本上也能猜到這個玩偶的名字了。

  既然是和他一樣的,那就不應該是假名或者代號了。

  他的名字,應該也是叫做降谷零才對。

  「怎麼可以因為我是過去的降谷零,就否定我和孩子的血緣關系呢?」

  波本嘆了口氣,故作失落道,「就算你再怎麼否認,血緣關系這一點也很容易證明吧,只要去做個DNA,結果很快就會出來。雖然我是過去的我,但是DNA的話,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是有效的吧。」

  降谷零:呵…我快要吐了,你省省吧,這裡沒人吃你這一套!

  「爸爸,別難過……」

  大道寺愛國被波本抱在懷裡,努力的開始安慰他。

  「謝謝小愛呢,因為被小愛安慰了,所以現在爸爸不覺得難過了哦。」

  波本笑眯眯的回答道。

  降谷零憤怒:……這個陰險的男人!

  這個波本居然能比上一個安室透,還要讓人覺得討厭!

  「啊,對了。小愛,說到現在,我都沒有問過你,你的全名是什麼呢?」

  波本摸了摸小愛金燦燦的頭發,只覺得對方哪哪都討人喜歡。

  不愧是他的女兒啊。

  「我的名字?」

  大道寺愛國小臉一皺,「爸爸,你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嗎?」

  「哇哦,這是什麼人渣父親啊。居然連自己女兒的名字都不知道,這樣的父親你還要他干什麼,小愛。」降谷零對此發出了真誠的感慨,「還是快到爸爸這裡來吧,小愛。」

  波本朝他看了過去:……

  小愛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他是過去的降谷零,又不是小愛時間線上的降谷零,他能知道小愛名字,那才不正常。

  這個玩偶還真是擅長把握時機啊,該說對方果然是以自己為模板造出來的嗎?

  降谷零不躲不閃的對上了他的視線,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對此,波本仍舊面不改色。

  他甚至伸手把孩子抱的更高了一些,然後親切的關懷道:「不是哦,小愛,爸爸沒有忘記你的名字。爸爸只是在考驗小愛的記憶力哦,看看小愛會不會忘記自己的名字。」

  波本: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才不會忘記自己的名字!」

  大道寺愛國大聲道。

  「那小愛叫什麼呢?」

  波本眼中的笑意越加深了一些,並繼續循循善誘道。

  「我的名字是,大道寺愛國!」

  眨著大眼睛的小姑娘字正腔圓的念出了自己的名字。

  聽到這名字的降谷零表情瞬間僵在了自己的臉上。

  等等……

  他女兒剛剛說她叫什麼名兒來著?!


第207章 幼崽養成【六】

  大道寺愛國……

  愛國……

  愛……

  這個名字不斷在波本耳邊回旋著, 震得他腦子都在嗡嗡作響。

  良久之後,終於緩過神來的波本看著自己懷裡可愛的女兒, 艱難的發出了詢問:「這是誰給你取得名字?」

  他的聲音低沉, 只覺得一口氣堵在心口,咽不下又出不來,難受至極。

  誰會給女兒取個這樣的名字!

  波本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從小愛口中聽到愛國這個名字。

  不行!

  絕對不行!

  他得去給小愛改名字!

  「媽媽取得!」

  大道寺愛國高興的回答道。

  波本:……啊這。

  也許是看出了波本的面露難色, 一旁的降谷零涼嗖嗖的開口道:「不會吧,不會吧。這麼一副為難的樣子, 你不會是覺得愛國這個名字不好聽吧。這可是花音很用心取得名字啊,這位幾年前的安室先生, 你不會真的對此有什麼意見吧。」

  雖然降谷零對這個名字的感覺也一言難盡,但是有打擊波本的機會, 怎麼可以放過呢?

  被降谷零這麼一說的波本扯了扯嘴角, 這種時候他要是不反駁降谷零, 那就完了。

  就憑著這個十釐米玩偶的性格, 回去之後肯定會在他未來妻子的面前進讒言也說不定。

  「降谷先生你看錯了, 我怎麼會對花音起的名字有什麼意見呢?」

  波本挑眉回答道。

  降谷零黑臉:花音什麼花音,這個時間段的你認識花音嗎!你就直接喊花音!

  「你該稱呼她為大道寺小姐。」

  降谷零冷淡的提醒道。

  「大道寺小姐?」

  波本轉眼露出了一個無辜又爽朗的笑容,愉快道:「那多見外啊。」

  降谷零:……

  「容我提醒你一句,花音現在根本就不認識你。」

  降谷零給他潑了盆冷水。

  不過波本對此毫不在意:「雖然現在還不認識,但我們之後遲早會見面的吧。雖然我現在是還沒有認識花音,但是畢竟我和花音的女兒都在這裡呢,我總不能對此置若罔聞吧。」

  聽完他的話,降谷零只覺得自己的頭都開始疼了起來。

  「對了, 小愛, 媽媽為什麼給你取這樣的名字啊。」

  解決完降谷零的挑刺, 波本繼續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小愛的身上。

  首先, 他總得知道這個名字的由來是什麼吧。

  如果只是單純的因為花音不太擅長取名字的話,那這個名字說什麼都得改掉。

  不然一想到長大之後的小愛對著別人自我介紹時的場景,降谷零就覺得自己不可以,接受不了!

  「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大道寺愛國仔細想了想,一本正經的回答道,「因為媽媽說爸爸最熱愛的就是自己的國家,所以最後決定給我取名叫做.愛國!」

  她的話一瞬間打斷了波本心裡所有的想法。

  他怔了怔,下意識的追問道:「媽媽是因為我最熱愛國家,所以才給你取這個名字的嗎?」

  「嗯嗯!」

  大道寺愛國小雞啄米式點頭。

  得到了再次肯定的回答,波本原本緊繃的神情忽然變得柔和了下來。

  剛剛還被他質疑的名字,現在仿佛也變得順眼了不少。

  「要是這樣的話,這個名字不改也沒關系。」

  波本像是說服自己一樣喃喃道,「仔細聽聽,其實這個名字也沒有很糟糕……」

  而在另一邊旁聽的降谷零:「花音是因為我熱愛國家,所以才給小愛取這個名字的!」

  沉浸在自我說服中的降谷零無視了他的抗議。

  而大道寺愛國一把把他撈進了懷裡,安慰道:「不生氣了呀,爸爸。」

  降谷零身後誠實的飄起了花花:……

  瞬間就心軟了。

  他也很想繼續生氣,可是小愛喊他爸爸誒!

  怎麼可以在女兒面前留下不好的印像呢!

  降谷零把臉擱在小愛的手指上,朝她溫柔的比了個心。

  然後下一秒,他就又被波本拎了起來,放到了對面的沙發上。

  降谷零:你有事嗎?

  「小愛,爸爸在這裡哦。」

  波本耐心的對她說道。

  降谷零不滿:「這句話應該我來說才對吧。」

  波本沒有搭理降谷零,而是繼續教導道:「好孩子,你只有一個爸爸哦。」

  「呵…待會兒說不定還會再來第三個。」

  降谷零極有先見之明的預測道。

  波本:???

  「未來的你。」

  降谷零好心提醒道。

  「這樣啊……」

  波本若有所思。

  但是他還是覺得降谷零才是他需要好好警惕的對像。

  未來的他再怎麼樣,也和他本質上是一個人。

  但是降谷零就不是了。

  而且從剛剛的對話裡,波本就覺得他是個難纏的對手。

  說不定,未來的他還在這個十釐米降谷零手上吃過虧。

  對於波本的想法,降谷零心裡也一清二楚。

  但他卻沒有多說什麼。

  降谷零看著波本,只覺得對方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天真!

  你把未來的你當盟友,但是未來的你可是把你當勁敵。

  安室透那家伙也是討人厭的夠嗆,波本屬於是還沒見識過而已。

  「安室先生,你先冷靜一下。」

  看著一臉嚴肅,面帶焦躁的安室透,大道寺花音嘆了不知道幾次氣。

  看著無奈的大道寺花音,安室透顯然也意識到自己的狀態算不上好,所以情緒有些低落。

  「我只是心裡擔心小愛,她只有三歲。」

  安室透垂眸道。

  雖然他們推測降谷零會跟在小愛的身邊,但是事有萬一。

  萬一他和小愛分開了呢。

  這件事情誰也說不准。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安室透也不可避免的被自己的憂慮而影響。

  他倒是挺想借公安的手尋人,或者借這裡波本的身份找線索的。

  但是目前的情況未明,還是不宜輕取妄動。

  「你喝口水,休息一下。我已經申請了新的道具,等權限下來,找小愛就比較快了。」

  大道寺花音安慰道。

  安室透的擔心是因為他認為小愛雖然是因為道具的影響而存在,但是在這個期間,對方和普通的小女孩沒什麼兩樣,同樣是需要他保護的對像。更別說,對方還是他和花音的女兒。

  但是大道寺花音卻知道這是這個世界的一個玩法,所以她心裡要比安室透有底。

  如果說,大道寺花音是玩家,那麼小愛是受到玩家寵愛的主人公,天生就有著好運氣。

  她實際上是不會遇到什麼真的危險的。

  要是備受玩家寵愛的孩子遇到什麼危險,那就是策劃組的問題了。

  「申請了新的道具?」

  安室透放下了水杯,問道,「是有關於幫助找人的道具嗎?」

  「尋人傘。」

  大道寺花音點了點頭回答道。

  「這個道具就是專門為了尋人制造出來的便捷道具,它可以找到世界上的任何人。」

  她又補充了一句。

  找到世界上的任何人……

  這個道具的作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看使用者怎麼用了。

  安室透分心想到。

  雖然尋人傘還在申請當中,但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個好消息。

  而大道寺花音之所以這麼果斷的申請尋人傘,也是因為她心裡有著一個還沒被確認的猜測。

  小愛出現的時候,她背著一個綠色的可愛袋子。

  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大道寺花音無意間的一瞥,好像在那個袋子裡看到了她這一次要來尋找的道具——衝擊心靈的木棍。

  因為只是匆匆一眼,大道寺花音也沒辦法確認那到底是不是。

  但不管是不是,總要先找到小愛。

  萬一真的是衝擊心靈的木棍的話,那她現在就真的只能祈禱小愛不要拿著木棍對誰亂敲。

  那可是衝擊心靈的木棍啊!

  被它打一下,就算是勞模也得被打出內心的懶惰。

  這要是敲到了哪個社畜,那就算是直接把人家的工作都毀了。

  一想到可能會引起的一系列亂七八糟的後果,大道寺花音就覺得一陣頭疼。

  正常情況來講,DNA鑒定需要個好幾天才能出結果。

  但是裡世界的規則不同,只要給得起價格,DNA鑒定完全可以加急做,大大縮短了所需要的時間。

  確認了血緣關系的波本放下了心裡的最後一點顧慮,拿著報告又給小愛買了幾袋愛吃的點心回去了。

  雖然他和那個十釐米玩偶的關系一般,但不得不說,對方的存在確實給了小愛更好的照顧。

  所以,小愛才會那麼喜歡那個十釐米的玩偶吧。

  不過想起小愛睡覺的時候,都要讓降谷零在一邊講枕邊故事才肯睡的情況,波本還是難免咬牙切齒。

  那家伙雖然照顧了小愛,但是言行舉止上,完全就是一副把自己當小愛爸爸的架勢了。

  他甚至連鳩占鵲巢的意圖,都不稀罕在他面前遮掩了。

  波本都無法理解未來的自己,到底是怎麼和對方相處的。

  雖然他能明白花音選擇帶他回家,一定是為了更好的照顧小愛,畢竟作為公安的他和作為魔法師的花音平日都很忙,也許總有照顧不到小愛的時候。

  但是……

  這個十釐米的玩偶降谷零明顯就是已經產生了一個錯誤的思維了!

  那家伙完全就是把他的老婆當自己老婆,又把他的女兒當自己女兒了吧!

  不行,玩偶這種危險的思想必須要扼殺在搖籃裡。

  波本暫時還沒想出辦法,不過hiro發消息過來,他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差不多今天就要回來了。

  這對波本來說是個好消息。

  但讓他心驚的是,他進門看到的人不是hiro。

  而是,萊伊。

  對方正和沙發上的十釐米降谷零面面相覷,而他的女兒就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

  波本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萊伊這個時候為什麼會過來。

  波本的情報沒錯的話,他不是才剛接了個任務?

  為什麼現在會出現在這裡!

  波本知道這個地方是他們三個人都知道的地點,小愛在這裡不安全。

  但是他的身份特殊,把小愛放在其他地方也會有其他隱患。

  他本來已經准備等hiro回來,就商量著先把小愛放到公安那邊去。

  但是萊伊的到來,打破了他原先的想法。

  現在的情況,恐怕有些麻煩了。


第208章 幼崽養成【七】

  「萊伊, 你怎麼會在這裡!」

  波本先發制人,立刻出聲質問道。

  萊伊把自己的注意力從旁邊的小孩和那個會動的玩偶身上移開, 對上了波本警惕的眼神。

  「我假設你應該沒忘記, 這是我們三個人共同居住的地方。」

  他的神情不變,同時回答的十分冷淡。

  這句話的言下之意是在告訴波本,他出現在這裡很正常, 波本那麼驚訝才不正常。

  波本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脫口而出的質問有著不當之處,於是立刻收斂了表情, 沉下了眉眼,改口補救道:「我的意思, 你的任務已經做完了?」

  「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快呢,看來你是要打破最快完成同級別任務的記錄了。」

  波本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 語氣戲謔的說道。

  不過, 雖然他此刻看上去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但他的內心卻和外表平靜截然不同。

  他的眼神隱晦的在大道寺愛國的身上飄過, 一陣擔憂自心底浮了起來。

  這個地方的確是萊伊蘇格蘭和波本三個人共同居住的, 一個為了做任務更加方便集合的臨時居住地。

  然而,三個人一起住卻也時刻有著很多其他問題。

  不說別的,光是生活習慣就難以磨合。

  對於萊伊來說,表面上性情還算過得去的蘇格蘭倒是不至於來挑刺,但是和他相處的並不怎麼融洽的波本卻和他經常會有著口舌之爭。

  與此同時,想用最快的速度在組織站穩腳跟,他就得把自己的任務量和成功率都盡可能的提升上去。

  這就導致了,這裡雖然保留了萊伊的房間, 但是萊伊會經常不出現的情況。

  尤其是任務期間, 萊伊簡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根本找不到他的身影。

  而波本就是在之前得到了萊伊會接一個新任務的消息, 隨遇在沒有更合適安排的情況下,他才會把大道寺愛國放在這裡照顧。

  但沒想到,這一次萊伊卻忽然回來了。

  顯而易見,他現在要開始擔心,萊伊會不會對小愛動手了。

  這麼想著,波本的眼神暗自隱藏了幾分銳利。

  不能讓萊伊知道小愛的情況,不然一切就都會亂了套。

  如果事情到了實在沒法挽回的地步,那就只能想辦法控制住萊伊。

  雖然這樣一來,會讓他身上背負嫌疑,但是目前也沒有更優的選擇了。

  波本在內心做了這有一個決定。

  「中途取消了。」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尋常,萊伊面色冷靜的抬起頭瞥了他一眼:「這個任務幾個小時前剛剛發現和琴酒手裡的那個任務有著牽扯,所以組織決定暫時不進行對目標的狙擊行動了。」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萊伊才會臨時決定到這裡來。

  不過,這個決定似乎是正確的。

  萊伊的視線不動聲色的在旁邊的孩子身上轉了轉。

  「看來我應該恭喜那個倒霉蛋,逃過了一劫。還是說,我該恭喜你?恭喜你,少了個棘手的任務,又可以多休息一陣了。」

  波本嘴上說著輕松的話語,眼中卻毫無笑意。

  危險就在自己孩子的眼前,波本現在哪裡還有心情去聽萊伊講話。

  他現在只想讓萊伊趕緊滾蛋,滾的離他女兒越遠越好!

  聽到他的話,萊伊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綠色眼眸落在了那個三歲的小女孩身上,問道:「比起這些冠冕堂皇的寒暄,我想,我更想要個合理的解釋,關於這個……小姑娘。」

  萊伊進門看到大道寺愛國的一瞬間,就不由驚了驚。

  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一個小女孩呢?

  而且看對方那副肆無忌憚的狀態,明顯是有人在好好照顧她。

  一時之間,萊伊有些斷定不了她是蘇格蘭帶來的,還是波本帶來的。

  但是不管是誰帶來的,有一點事不可否認的。

  那就是這還是個完全不懂事的三歲小女孩。

  萊伊看到她的一剎那,幾乎就可以立刻做出判斷。

  這個孩子絕對是在無憂無慮的陽光下長大的孩子,這一點,從她的神態上就可以看得出。

  天真柔軟,裡世界的孩子沒有這種感覺。

  萊伊對她做出了判斷,可同時,他也有了一個疑惑。

  這個孩子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會到這裡來的。

  他有心想問一問,但是還沒等他開口,波本就回來了。

  所以,萊伊還是選擇了暫時緘口不言。

  盡管他的心裡還是對著這個孩子有著疑惑,以及對著那個會跳出來保護孩子的十釐米波本,他也有著不解。

  但沒關系,萊伊有一種預感,這些迷題,他能在波本口中得到一個准確的答案。

  聽到他的問話,波本心裡一緊。

  即使他一進門就知道小愛一定會引起萊伊的注意,但是他還是心存僥幸。

  現在看來……

  果然,還是干掉萊伊吧。

  「萊伊,這是我的事情。」

  波本的態度是擺在台面上的強硬和不愉,他冷笑了一聲,繼續想辦法糊弄道,「你應該知道,我是情報組人員。我會把她帶回來,那自然是因為我正在搜集一些情報。」

  波本的背後極罕見的開始滲出了薄薄一層的冷汗。

  小愛,這種時候你可千萬不要說話,一定不能拆爸爸的台啊。

  波本心中顧慮重重。

  小愛在最裡面,而他現在站在門口,萊伊坐在中間的沙發上。

  所以一旦被發現了不對勁,萊伊要對小愛動手的話,他是覺得阻止不及的。

  而現在他有任何輕舉妄動,也有可能讓萊伊產生懷疑。

  所以波本權衡之下,還是選擇站在了原地。

  這個局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這邊波本心裡對眼下的情形深感不妙,那邊萊伊的想法也沒好到哪裡去。

  一向冷漠的不屑於和波本因為小事爭端的萊伊此刻卻難得的嗤笑了一聲,並冷嘲了他一句:「你已經無能到要靠抓和情報對像有關系的小孩子,來逼問情報了嗎?」

  他的話不輕不重,拿捏好了分寸。

  雖然他的話裡話外都是在說,波本居然把孩子劫持回來這件事的令人不適。

  但是波本也不好說他什麼。

  畢竟,哪怕是在裡世界,這種對小孩下手的事情也是照樣被不少人看不起的。

  萊伊的話在裡面,並不算顯眼。

  而對於萊伊的指責,波本大怒。

  他看上去,難道就很像是會做出綁架小女孩這種沒品行為的無能男人嗎?!

  他當然不是!

  但是小愛還在對面,她還處在危險之中。

  如果他不認下來的話,那麼這件事情沒完了。

  他很難再找出來另一個合適的解釋來說明,為什麼他會把小孩子帶回家這件事。

  所以這個啞巴虧,波本是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了。

  「……」

  波本微微吸了口氣,然後緊緊抿著唇對著萊伊破罐子破摔的承認道:「你不可否認,有時候孩子是最好的突破口。」

  這句話一,萊伊頓時對他投來了看人渣的眼神。

  波本被他的眼神看的心頭火氣。

  但為了女兒的安全……

  他還真就得認下來。

  「一個三歲的孩子,能有什麼情報?」

  猜測被證實,萊伊垂眼,心裡思索著該怎麼幫幫這個孩子。

  不管怎麼樣,小孩子終究是無辜的。

  他還沒鐵石心腸到,可以就這麼看著幼小的孩子被牽扯進來而無動於衷。

  他的話讓波本心裡升起了幾分焦慮,難道是萊伊察覺到了什麼不對之處嗎?!

  波本穩了穩自己的心神,然後對著萊伊假裝平淡的回答道:「三歲的孩子已經不小了。會說話,就意味著,我可以從中得到不少的情報。」

  萊伊暗自皺眉:……人渣中的人渣!

  眼看著波本承認了他的卑劣行徑,他的心裡也不禁嘆息了一聲。

  萊伊看了看那個被波本當做犧牲品的孩子,縱使他是個再怎麼冷靜的人,此刻也不由自主的在心裡對波本產生了幾分厭憎憤怒的情緒。

  這只是一個三歲左右大的孩子!

  波本這個敗類,居然對著一個三歲孩子動手。

  想到這裡,萊伊的臉色緊繃。

  「你之後打算怎麼辦?」

  雖然心裡有意想救一救這個孩子,但是萊伊面上還是做出了一派風輕雲淡的姿態,並對著波本發出了一句堪稱冷酷的詢問,「等她沒有價值之後殺掉她?」

  這句話幾乎是在出口的那一刻,就戳了波本的心肺管子。

  波本本來就和萊伊不對付,剛剛又被迫咽了一口氣,現在還聽到對方居然還有著傷害自己女兒的打算,波本幾乎快要炸了。

  憤怒的波本內心布滿殺意:如果不是他還有著幾分理智在告訴他,現在還不是對萊伊的動手的時機,不然很有可能被反殺的話,波本估計已經直接動手了。這個該死的家伙當著別人家孩子的面,竟敢說這種話!混蛋!這種人就該抓起來判刑!

  萊伊的話,讓波本很氣憤,但是讓他更氣憤的是,他此刻居然還不得不順著萊伊的話說下去,連換個話題都做不到。

  完了,他在小愛那裡的光輝父親形像算是徹底沒了。

  不僅沒了,說不定他從此還會上小愛的黑名單也說不定。

  「別用你行動組的思維來揣測情報組的做法,管好你自己,少來多管閑事,萊伊。」

  波本對著萊伊說話的聲音冷得像塊冰一樣。

  語氣差這是當然的,對於造成這種情況的萊伊,波本能給個好臉色才有鬼。

  「等我套完了話,這個孩子……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打算。」

  話不能說的太死了,不然就會給萊伊堵回來的機會。萊伊這家伙和他已經hiro不一樣,他是個徹頭徹尾喪心病狂的組織成員,萬一他之後提議殺了小愛怎麼辦?

  為了杜絕這種可能,波本索性說的模棱兩可一些。

  然而,事情的局面發展往往是出人意料的。

  就在波本一心一意想著轉移萊伊的注意力,而萊伊也在煞費心思的想著該怎麼把孩子帶出去的時候,一道波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忽然響起。


第209章 幼崽養成【八】

  第一個字響起的時候, 波本就聽出了那個人是誰。

  這種熟悉的聲音,不是他的幼馴染, 又會是誰呢?

  那一瞬間, 波本忍不住在心裡松了一口氣,那塊石頭總算是平平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太好了,hiro來了。

  這樣一來, 二對一的局面,他們應該就可以算得上是占據上風了。

  但是, 現實和波本的預想從開頭就來的有些出入。

  比起屋子裡的萊伊,小愛和正擋在小愛身前的那個十釐米zero, 蘇格蘭更關心的,是波本剛剛所說的那類似於人渣的發言。

  「波本……你在說什麼?!」

  蘇格蘭對自己看到的畫面感到大為震驚, 瞳孔地震。

  他對著波本欲言又止, 止又欲言。

  一陣短暫的沉默過後……

  波本扭過頭對上了自己幼馴染的視線:hiro, 你為什麼要用這種奇怪的眼神來看我, 難道你真的覺得我會做出拐孩子這樣沒道德的事情嗎?!!

  再怎麼說, 波本也是公安派到組織裡潛伏的臥底啊!

  他的本職工作可是警察啊!

  他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和他的三觀極度不符合的事情呢!

  拐帶別人家三歲小孩,這不僅是觸犯了法律,這在人性和道德上面也說不過去啊!

  對此難以置信的波本,感覺自己受到了來自於幼馴染的信任暴擊。

  一時間沒克制住自己想法和眼神的蘇格蘭:zero,我也不想的!但是任誰看到這幅畫面再配上你剛剛的話,都會產生類似的聯想的。

  而且,在組織裡臥底,底線難免一降再降。

  暗殺, 監聽, 威脅, 違法交易……

  這些事情他們都難免有過接觸。

  蘇格蘭剛剛那一瞬間, 還真的擔心zero是不是真的采取了什麼不適當的方式。

  但這種想法也只是一瞬,hiro對zero永遠充滿了信任。

  只是剛剛這件事情的衝擊力太大了,他一時之間沒緩過神來。

  現在看到波本的神色,蘇格蘭多多少少也有些愧疚。

  看著蘇格蘭也回了這裡,萊伊輕微的擰了擰眉,又來了一個。

  不過蘇格蘭倒也問題不大……

  他看上去不是個會和小女孩計較的男人,這件事他應該不會摻和進來,所以關鍵還是在波本身上嗎?

  「要我幫你說了嗎?波本。」

  他抬眼看過去,嘴角微挑問道。

  「閉嘴,萊伊!」

  波本對他沒什麼好氣。

  還沒理清楚現場狀況的蘇格蘭保持沉默: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幼馴染,zero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蘇格蘭這兩天再給上個任務清掃一些之前沒注意到的尾巴,結果半路收到了波本的消息。

  摯友忽然發消息過來,想也知道一定是他那邊出了什麼事。

  但短信上又沒有細說。

  所以,蘇格蘭以最快的速度掃了尾,然後立刻趕了回來。

  但是,事情和他想的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出入。

  看上去,zero好像才是惹事的那一個。

  還是說……

  這只是表面現像呢?

  他們三個人面面相覷,僵持不下。

  最終打破這個局面的,還是大道寺愛國。

  之前在看到波本回來的一瞬間,大道寺愛國的眼睛都亮了,她的神情立刻變得興高采烈起來。

  但是因為波本一直在和萊伊說話,所以乖寶寶大道寺愛國就沒開口給爸爸搗亂。

  可是現在他們都不說話了,那她總可以說話了吧!

  她要說爸爸那句超帥氣的宣言!

  大道寺愛國早就想這麼說一次了,拜托,超酷的!

  「討厭的FBI!滾出我的國家!」

  她一邊用力揮著雙手,一邊對著他們大聲的喊道。

  萊伊:……!

  波本:……!

  蘇格蘭:……!

  等等!

  她剛剛說了什麼?

  是FBI對吧!

  誰是FBI……

  「爸爸,這句話念出來真的好酷誒!」

  大道寺愛國帶著閃閃發光躍躍欲試的眼神看著波本,並在沙發上使勁跳了跳。

  她已經做好了拿出袋子裡小木棍的准備了!

  隨時可以幫爸爸打退可惡的FBI!

  不過這個舉動讓降谷零很擔心。

  雖說下面是柔軟的海綿,但是對於三歲的小孩子而言,這個舉動還是有些太危險了。

  萬一一個沒踩穩,她還是有著會摔到地面上的風險。

  所以,看到她跳起來的時候,降谷零站在一邊立刻對著她急道:「小愛,不可以在沙發上跳,快點扶住沙發靠背停下來!」

  「哦。」

  大道寺愛國摸了摸自己金燦燦的腦袋,並且聽話的扶住了沙發,坐了下來。

  看到小祖宗願意聽話的降谷零大松了一口氣。

  大道寺愛國和降谷零的這番互動放在別的時候,一定會讓波本忍不住嘮叨兩聲。

  但是放在那句討厭的FBI後面……

  一瞬間,他們三個人都被大道寺愛國的話給打了個措手不及,一個接著一個的瞳孔地震。

  萊伊是因為身份被人叫破,正想著剛怎麼解釋。

  蘇格蘭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和zero都是公安,那麼這個FBI說的一定就是萊伊了。

  而波本則是因為知道小愛來自未來,所以她的話絕對是正確的。

  所以說……

  萊伊真的是,FBI潛伏進組織的搜查官嗎?!

  波本一時之間被這個消息震的有些恍惚。

  「爸爸?你不覺得你應該解釋一下嗎,波本。這個孩子是你帶回來的。」

  三個人之中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萊伊。

  畢竟身份被叫破這件事實在是太嚴重了,他必須要先發制人,掌握主動權,一旦事情被波本和蘇格蘭牽著走,後果不堪設想。

  臥底的下場是什麼,不用多說,萊伊也知道。

  而現在在他心裡除了趕緊從這件事上脫身以外,這個三歲的孩子也成了一個大問題。

  這個孩子怎麼會知道他是FBI的?

  她到底是誰的孩子……

  難道說波本一直在懷疑組織裡有FBI的人,所以暗中在進行調查嗎?

  這個孩子,難道就是某一位FBI成員的孩子,被波本帶了回來,波本欺騙了她,讓這個孩子認錯了父親嗎?

  可是……

  這也說不通。

  一個是FBI的家屬都應該有被好好保護,另一個三歲的孩子怎麼也應該認人了不可能被輕易哄騙啊。

  再者,她怎麼可能認得出眼前的萊伊就是FBI搜查官赤井秀一呢?

  萊伊不覺得自己的身份是一個三歲小孩都可以知道的事情。

  在重重謎團之下,這件事情簡直解釋不了。

  「解釋,現在要給出合理解釋的人應該是你吧,萊伊。」

  波本慢了他一步,但萊伊的話也根本沒有唬住他。

  比起解釋爸爸的問題,FBI的問題顯然更大。

  雖然鑒於小愛的來歷,波本很相信她的話,但是小愛畢竟年紀還小,也有可能是她被人騙了。

  萬一是在未來的某一天,萊伊作為組織的殘余罪犯假意偽裝成FBI呢?

  從驚愕之中冷靜下來的波本,當然要套一套萊伊的話。

  「FBI?」

  萊伊一邊防備的看著他,一邊沉穩的回答道:「波本,你為什麼第一時間認為是我呢?也許是你旁邊的蘇格蘭?他可是最後才來的,他來了之後,這個小孩才開口的。」

  反正對於那個孩子來說,他們三個的方向差不多,波本也不知道她在說誰。

  波本面無表情:好極了,他居然還敢扯到hiro的身上。hiro的身份當然是和他一樣的公安警察。這裡總共就三個成年人,其中有一個是FBI。已知兩個人是公安,那FBI是誰,還用想嗎?但凡智力沒問題,都能確定是第三個人了。

  波本就這麼嘲弄的的看著他,他對這件事情的態度就盡在不言中。

  蘇格蘭也同樣把視線放在了萊伊的身上:確實,如果真的有人是FBI,那麼除了萊伊沒有別人。

  他不一定相信三歲的小姑娘說的話,但他一定相信zero做出的判斷。

  兩個人同仇敵愾的看向了萊伊。

  但這個態度卻反而讓萊伊察覺到了幾分異樣。

  他眯了眯眼,似是而非的問道:「你們兩個的關系似乎比我所知道的,要更好一些,為什麼你只懷疑我,而不去懷疑蘇格蘭呢?這不是你多疑的性格,波本……」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波本和蘇格蘭只是搭檔關系,而按蘇格蘭的性格,他和每個搭檔做任務的成員關系都差不多。

  但是剛剛,波本和蘇格蘭是不是有些太熟稔了。

  這一點,在波本把矛頭指向他的時候,萊伊就看出來了。

  「一般來說,像你剛剛的表現只有兩種情況。」

  萊伊鎮定自若的看著他,連聲音都沒有任何變化,「要麼你已經提前知道這個孩子嘴裡的FBI指的人是我,這件事從頭到尾是你安排的,你准備踩著我向上爬。要麼……」

  「你和蘇格蘭之間的關系並不是組織所知道的那樣淺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萊伊頓了頓,逐漸開始施壓道:「你們兩個是臥底!」

  從他的神情中看不出他是已經確認了,還是在故弄玄虛。

  波本眉眼微沉,對著萊伊毫不客氣的說道:「比起你剛剛說的這些事情,你還是先把FBI的事情說清楚吧。如果你覺得FBI指的是蘇格蘭的話,我們大可以問問清楚。我反正是沒意見。」

  蘇格蘭也覺得再讓萊伊推理下去,局面一定會朝著對他們不利的方向走去,於是附和道:「這倒是沒錯,事情還是問清楚的好,免得誤傷了同伴。」

  他的用詞有些微妙,尤其是同伴二字。

  就目前而言,不管萊伊是什麼身份,這兩個字用的都是恰當的。

  萊伊已經知道波本和蘇格蘭的身份了嗎?

  萊伊當然不知道。

  他只是因為剛剛波本的態度,對此有所懷疑而已。剛剛那些話,更多的,只是為了給自己開脫而已。

  但如果繼續問下去的話,那才是真的昏招。

  「居然把一個成員的身份,壓在三歲小孩的話上嗎?這麼小的孩子,有心人要教的話,也不是什麼難事。」

  萊伊繼續有條不紊的說道:「波本,這讓我很難不懷疑,你和這個孩子是不是串通好了。」

  「是心虛了嗎?萊伊。」

  波本嗤笑道,「因為心虛,所以開始胡亂攀咬我。」

  「波本,我只是指出了其中的問題。」

  萊伊沒有被他的話激起什麼情緒,他只是說出了其中最關鍵的問題,「你覺得,琴酒會相信你的話嗎?」

  這句話,一針見血。

  波本收起了笑容,和萊伊對峙著。

  這一點,萊伊說的沒錯。

  琴酒絕對不會相信一個三歲小孩的話。

  當然,波本也根本不會把小愛帶到琴酒的面前去。

  他怎麼會讓自己的女兒面臨險境呢。

  剛剛他的話,全部都只是為了詐出萊伊的身份而已。

  但萊伊這個人實在是棘手,指出了孩子的話不可信,又察覺了波本剛剛的態度不對勁,甚至還對他們的身份做出了懷疑……

  幾句話下來,這件事情竟然就被他撇的七七八八了,反倒讓人沒辦法繼續下去了。


第210章 幼崽養成【九】

  「繼續這樣的爭吵也不過是無意義的事情, 孩子就在那裡,想問的話,問問清楚不就好了。」

  三個裡面目前最冷靜的人當然是蘇格蘭, 他七沉穩的從一旁走到了大道寺愛國的面前。

  萊伊雖然臉色不不變, 但心裡卻像是懸了一塊兒沉甸甸的石頭。

  他的心裡不停的開始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他又要說什麼才能解決眼下的困境。

  這並非杞人憂天, 雖然幾率很小, 但是萬一那個小女孩真的很清楚他的身份,那麼意味著他的任務即將失敗。

  波本和蘇格蘭沒有處置他的權利,他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告訴琴酒。

  到時候,他只能咬死說這個孩子只有三歲, 她在胡說八道。

  一個三歲小孩的話, 當然不怎麼可信。

  但是這個方法最多只能讓他多活兩天,因為琴酒是個極其多疑的人。

  就算說話的只是個三歲的孩子,但是他也一定會產生懷疑。

  而且,帶這個孩子的人是波本。

  波本也一定不會把這件事情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以他的性格絕對會在琴酒面前煽風點火。

  到時候,情況只會一面倒。

  琴酒一定會暫時將他管控起來。

  想到這裡, 萊伊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眉。

  那樣的情況,無疑是最糟糕的。

  他會成為待宰的羔羊。

  而且別人不知道, 但是萊伊卻非常清楚。

  他FBI的身份是經不住查探的, 他終究不是諸星大, 而是赤井秀一。

  雖然在來組織之前, 他的資料做過偽裝,但如果組織鐵了心要追查到底, 那他還是會有暴露的風險, 而且概率很高。

  伴隨而來的會是層層質疑聲, 他之前的事情也一定會被琴酒聯系起來。

  比如他借助宮野明美的手進入組織這件事情。

  這些事情一旦被串聯起來,那麼依照組織寧可錯殺也不錯放的性格,他除了死沒有別的下場。

  萊伊身體緊繃,他的心裡盤旋過很多念頭。

  比如他能不能萬無一失的在這裡殺死蘇格蘭和波本,然後把這件事情遮掩過去。

  當然,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過,因為難度這幾乎不可能做得到。

  波本一個就夠難對付的了,再加上一個蘇格蘭……

  只會偷雞不成蝕把米,得不償失罷了。

  而且一旦行動失敗,那他估計會直接失去辯解的機會,組織連查都不用查了,可以直接給他一槍了。

  不行,不能衝動。

  萊伊暫時將自己心中的種種情緒隱藏了起來,他冷靜的觀察著眼下的局面,准備根據事態的發展再做出相應的判斷。

  也許只是他把事情想的太糟糕,太復雜了。

  對方只是個三歲的孩子,說不定她真的沒有別的意思罷了,只是在單純模仿她曾經聽過的話而已。

  現在下結論還太早了。

  處於這種考慮,萊伊沒有對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已經攔在自己和那個小姑娘中間的波本諷刺或者動手。

  這麼愚蠢的事情,何必去做。

  現在,他只能按兵不動。

  一旦動了手,那可就真的百口莫辯了,到時候他說不定連自己也得交代在這個任務裡。

  而只要他自己不承認,那最起碼還能來留下一段緩衝的時間給他做撤退的准備。

  只是可惜的是,他的任務也許要失敗了。

  這個結局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嘆息。

  萊伊的情緒,波本略微有所察覺,但是波本暫時沒有和他挑明的想法。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臥底最需要的就是小心謹慎,反復試探。

  所以沒有真的確認過身份之前,他始終對萊伊保持警惕心。

  事實上,波本剛剛已經算得上是冒險了。

  他們三個人之間裡小愛最近的人是萊伊。

  如果萊伊打算對小愛出手劫持她的話,那現在的情況一定急轉直下。

  小愛在他手裡,作為父親,他一定也投鼠忌器。

  但是在hiro走到小愛面前的時候,波本卻選擇賭了一把,同時走到了的萊伊和小愛的中間。

  既然小愛說萊伊是FBI,那他就冒險相信一回。

  既然是FBI,那應該不至於做出對一個三歲孩子動手的事情吧。

  雖然這個決定有風險,但幸運的是,萊伊的確沒有動手。

  這讓波本大松了一口氣,心裡倒是稍微有點相信這是FBI了。

  他們兩個人無聲的進行著古怪的對峙,但這絲毫影響不到蘇格蘭。

  蘇格蘭走到了大道寺愛國的面前,他擔心自己站著太高會讓孩子因為仰視而感到不舒服,於是特地蹲了下來和沙發上的大道寺愛國身高將近持平。

  也許是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為了緩解她的情緒,蘇格蘭先是親切的和她打了個招呼,然後又自我介紹了一下。

  與此同時,他還將自己口袋裡特意隨身攜帶,以便隨時補充能量的巧克力遞給了她,並微笑著問了她的名字。

  這種柔軟無害態度對於小孩子來說,有著非常大的吸引力,沒有一個小孩子會不喜歡這樣溫柔的大人。

  帶著笑容,氣息平和的蘇格蘭總是能得到孩子們的信任和青睞。

  大道寺愛國也不例外,甚至從這個叔叔走到她面前的那一瞬間,她就對這個叔叔產生了發自內心的喜歡。

  於是大道寺愛國忽然一轉剛剛的調皮,少見的穩穩當當的坐在沙發上,像是乖巧可愛的貓貓終於聽話了一般。

  「我叫做大道寺愛國!諸伏叔叔你好。」

  她先是一把撈起旁邊的降谷零,無視了他的抗議把他抱在了懷裡,然後又用閃閃發光的眼神看向了面前的青年。

  被一把抱住的降谷零:……小愛,你胳膊捂到我的嘴巴,我沒辦法開口說話了。

  第一次被小愛抱,是受寵若驚。

  第二次被小愛抱,是興高采烈。

  第三次……

  第……

  第N次被小愛抱,是放棄掙扎。

  作為一個三歲的孩子,大道寺愛國實在是控制不好自己手上的力氣,她有時候用的力氣實在太大了,這讓被她抱著的降谷零多少有些無奈。

  但他又不舍得用力掙脫開小愛的懷抱。

  萬一用的力氣太大了,小愛受傷怎麼辦。

  這一來一去,就導致了眼下的局面。

  降谷零寄希望於面前的大hiro,希望他可以發現自己的困境,然後提醒小愛。

  但是很可惜,對方顯然沒有接收到信號。

  大道寺愛國的一句『諸伏叔叔』,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他臉色微變,但還是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對著小愛糾正道:「小愛是聽錯了嗎?」

  他的臉色變得稍微有些蒼白,但他還是選擇伸手摸了摸小愛金燦燦的頭發,溫和解釋道:「我的姓氏是綠川哦,不是諸伏。」

  「綠川?」

  這把大道寺愛國搞懵了,她皺著小臉滿腦子問號道,「不對,你就是諸伏叔叔啊!我以前在家的時候,有好幾次都看見爸爸情緒低落的在看你的照片呢!我才不會認錯,你就是爸爸說的那個了綠川叔叔!」

  「看著他的照片情緒低落?」

  「蘇格蘭,你還有其他的名字?」

  波本和萊伊一前一後的抓住了重點追問道。

  「看樣子,蘇格蘭身上有著秘密呢。」

  得到了不少信息的萊伊勾了勾嘴角,反手把事情往蘇格蘭身上引過去。

  「他的問題之後再說,事情總要分個先來後到,輕重緩急。先把你的問題解決了再說,萊伊。」

  波本現在的情緒很不好。

  他是三個人裡面唯一知道小愛來歷的,這也就意味著,他知道小愛那些話意味著什麼。

  小愛的樣子看起來和hiro並不熟稔,這不可能。

  除非……

  除非hiro……

  聯想到她說的那些話,波本的心沉了下去。

  「我不會認錯的,每次看完你的照片,爸爸都很傷心。爸爸說你去了很遙遠的地方,不可能再和他見面了。但是他騙人,我現在就見到你了啊,叔叔你要回來了嗎?

  大道寺愛國東一句西一句的,把自己記得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不過我還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爸爸那麼想念叔叔,你卻總是不出現。爸爸那麼討厭那邊的FBI叔叔,卻反而要因為工作原因進行很多接觸。」

  小愛的這些話裡面暴露出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至少聽見的波本稍微把心裡的敵意收斂了一些,從小愛的話裡,他已經基本可以判斷出萊伊的確是FBI了,不然不可能和小愛說的那樣,在未來還和他進行工作接觸。

  確認了這一點,他的重心就移到了hiro的身上。

  小愛剛剛的話,讓他很不安。

  而對小愛來歷並不清楚的萊伊卻反而更加疑惑了。

  他可以確認自己和波本不會存在那個孩子所說的工作接觸情況。

  難道是做任務的時候被看到了嗎?

  這也不可能。

  他們的任務極其隱蔽,怎麼可能被一個小孩看見。

  那麼,就是這個孩子真正的父親嗎?

  她的父親真的是FBI?

  萊伊搜索了一遍記憶,可是讓他不解的是,他的記憶中沒有任何姓大道寺的探員。

  所以……

  這個孩子到底是為什麼會說她的父親和他有工作接觸呢?

  他們兩個人心思各異,而蘇格蘭還在繼續和大道寺愛國交流。

  「小愛,你的爸爸很討厭FBI嗎?」

  為了避免讓孩子會有被逼問的不適感,綠川光從邊緣的問題慢慢問起。

  大道寺愛國想了想爸爸平日裡所說的關於FBI的許多言論……

  然後她毫不猶豫的用力點了點頭。

  「沒錯!爸爸他非常討厭FBI叔叔!」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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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幼崽養成【十】

  「那他為什麼這麼討厭FBI叔叔呢?」

  蘇格蘭繼續輕聲問道。

  「不知道。」

  大道寺愛國誠實了搖了搖頭。

  她仔細的回想了一下, 鼓了鼓臉補充道:「不過,爸爸有說過很多帥氣的話哦!我也想像爸爸那麼酷!」

  「那,爸爸經常說些什麼話呢?」

  蘇格蘭又掏出一顆巧克力遞給她。

  被大道寺愛國抱在懷裡的降谷零看見這一舉動又開始掙扎了一下:hiro, 不要給小愛吃巧克力, 太甜了,她會有蛀牙的!

  不過, 這點微末的掙扎立刻被大道寺愛國收緊的手鎮壓了。

  聽到蘇格蘭的問題, 大道寺愛國立刻興奮的又在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模仿著降谷零平時的樣子,認真嚴肅且氣勢洶洶道:「FBI,從我的國家滾出去!這裡不需要你們, 只需要公安警察就夠了!!」

  蘇格蘭:……!

  萊伊:……!

  波本:說得好!不愧是他的女兒!

  公安警察這個詞挑動著在場所有人的神經, 尤其是蘇格蘭和波本。

  對於大道寺愛國的話,蘇格蘭先是一驚,然後又立刻回過身來克制住了自己剛剛想轉頭去看萊伊反應的想法。

  一瞬間,他的腦子裡飄過了很多想法。

  今天他得到的消息交織在一起, 顯得十分雜亂無章,難以讓人理出頭緒。

  她管zero叫爸爸, 又喊萊伊叫FBI,還對他說看過他的照片。

  要說她是胡說的吧, 偏偏裡面有一部分信息是對的, 另一部分也分不清真假。

  但要說她沒有胡說的話, 她的話又偏偏和蘇格蘭知道的現狀不一樣。

  從先決條件上, 就完全與現實不符。

  zero沒有這麼大的女兒。

  萊伊是敵人。

  他自己也還活著。

  嘖,這個孩子的身上就好像是隱藏著層層疊疊的迷霧一樣, 讓人摸不清情況。

  蘇格蘭在前邊苦思冥想。

  而後面的萊伊在聽到前半句的時候就已經轉過頭, 開始盯著波本了。

  波本對此也是毫不心虛, 他甚至還想給自己的女兒捧捧場。

  看來他未來對孩子的家庭教育做的很棒。

  蘇格蘭沒有多余的功夫去調劑他們兩個之間的對立 ,比起這個,現在嗎明顯是大道寺愛國更加重要。

  「小愛,不要什麼事情都和爸爸學哦。」

  蘇格蘭關切道。

  像這種拉FBI仇恨的宣言,還是等你長大了以後再說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孩子的爸爸說的話聽上去還真像是zero會說出口的話呢。

  「好了,叔叔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問你。」

  蘇格蘭朝著她溫柔的笑了笑,然後問道,「小愛,你的爸爸叫什麼名字呢?」

  這才是最根本的問題。

  小愛才三歲,她的消息來源包括她的模仿對像一定是來自於她口中的爸爸。

  那麼,她爸爸的身份就顯得至關重要了。

  究竟是什麼樣的身份,她爸爸才會知道他的真名,知道萊伊的秘密,知道zero的身份。

  如果只是其中一方的話,蘇格蘭不會感到這麼驚訝。

  他會認為這是兩邊哪個高層的孩子。

  雖然概率小,但不是沒可能。

  但偏偏這個孩子FBI和公安警察都知道……

  難道說公安裡有FBI的臥底嗎?

  還是說FBI裡有他們公安的臥底呢?

  蘇格蘭覺得這件事情很嚴重。

  所以,蘇格蘭才想著從大道寺愛國問出她爸爸的名字。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大道寺愛國聽到他這個問題之後立刻就從沙發上跳了下來,然後『噠噠噠』的跑到了波本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了他,然後信賴的大聲喊道:「爸爸!」

  「叔叔,這就是我爸爸了。你想知道我爸爸叫什麼名字的話,直接問他就可以了。」

  大道寺愛國露出了天然的可愛笑容。

  波本也非常配合的把她小心抱了起來。

  「誒……爸爸!」

  蘇格蘭瞬間豆豆眼。

  他詢問向的看向了波本。

  「沒錯,是我。

  波本笑了笑,點了點頭,干脆利落的承認道。

  同時,他還舉著大道寺愛國,讓她朝蘇格蘭露出一個笑容。

  「怎麼樣?我的女兒很可愛吧!」

  作為父親,他的話裡多多少少帶了點炫耀之情。

  但是蘇格蘭的神情卻顯得十分難以置信:「那她剛剛說的一切……」

  「嚴格算起來,是從我這裡知道的沒錯。」

  波本承認道。

  「那,萊伊真的是……」

  蘇格蘭感到非常的震驚。

  「FBI。」

  通過大道寺愛國剛剛說的話,波本已經把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

  既然在未來,組織鏟除後的時間線上,他和萊伊還會有工作上的交流,那麼萊伊的身份就沒什麼值得懷疑了。

  他的確是,FBI潛伏在組織的臥底。

  「你是公安。」

  與此同時,從波本的態度中,萊伊也做出了波本的身份可能是公安的猜測。

  但鑒於大道寺愛國口中有很多事情和現實對不上,而且不排除這一切可能都是波本自導自演的情況,所以他還是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沒有把話說死。

  對於波本口中的FBI,萊伊避而不答,不置可否。

  不同於萊伊的反復試探,知道他真實身份的波本並沒有遮掩自己的身份。

  謹慎是他們作為臥底的必修課。

  但是這種時候,沒必要再做無意義的事情了。

  他和hiro對萊伊不夠信任,萊伊也對他們充滿著懷疑。

  這麼下去,繼續試探下去,只會浪費時間。

  現在這種情況,他的確不能在裝作不知情了。

  雖然他不怎麼喜歡FBI,而且未來和FBI的關系也很差,但是這個時候還是把身份過一過明路的好。

  世事無常,萬一之後因為雙方之間信息不互通而發生了什麼意外就不好了。

  並且……

  波本心裡對於小愛所說的只見過hiro照片的事情非常在意。

  萊伊定神看了他許久,沒說是相信還是不相信。

  波本也站在那裡,抱著小愛任由他觀察。

  「蘇格蘭,你也是公安。」

  萊伊將目光轉向了蘇格蘭,篤定的說道。

  從這個孩子的話裡,他可以聽得出蘇格蘭的身份應該是和波本一樣的。

  如果波本沒有說謊的話,那麼蘇格蘭的身份應該就是和他一樣的,公安臥底了。

  萊伊的目光鎖定在了蘇格蘭的身上。

  只有蘇格蘭承認了,波本的話才可以讓人相信。

  蘇格蘭對此事的神情態度,可以明顯看得出他並不知情,他的話更加有可信度。

  只要他承認了,那麼哪怕到最後他們兩個人都是在說假話做戲也沒關系。

  至少他可以知道波本和蘇格蘭之間關系密切。

  假若這件事波本和蘇格蘭想要告訴別人,他也完全可以搶先一步反咬一口,以琴酒多疑的性格一定會痛下殺手。

  這一點他可以想到,波本和蘇格蘭應該也能想得到。

  他們都是聰明人,他們不會愚蠢的讓自己陷入那樣不利的處境的。

  對於zero承認身份並且萊伊是FBI這件事,蘇格蘭是吃驚的。

  因為這件事,他根本毫不知情。

  在他們之間,目前信息最少的應該就是蘇格蘭。

  這讓蘇格蘭心中難免會感到幾分不妙。

  於是當萊伊指出他的身份時,蘇格蘭微微皺起了眉,先在心裡進行了思索,沒有立刻承認。

  不是他不相信zero,而是這件事情實在是難以說服她。

  這件事缺少一個合理的解釋。

  萬一萊伊不是FBI的話……

  就在蘇格蘭遲疑的時候,波本對他開口道:「沒關系的,蘇格蘭,我確認他的身份。我之前給你發消息,其實就是想和你當面說小愛的事情,只是沒想到這家伙先來了。」

  當然,發短信給hiro的時候,他還不知道萊伊是FBI的事情。

  但他這麼一說,給人的感覺卻反而像是他早就已經知道萊伊的身份了。

  「放心,我會給你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包括我是怎麼知道,這個孩子又是怎麼回事的問題。」

  波本的態度非常認真。

  但他的心裡對於告知他們真相這件事情還是有著幾分壓力的。

  畢竟說真相不難,難得是該怎麼讓他們相信小愛這匪夷所思的來歷。

  聽到幼馴染這麼說,蘇格蘭也就不再遲疑了。

  總之,雖然他還是覺得有兩分風險,但是他願意相信zero的判斷。

  所以,他朝著萊伊點了點頭。

  他和波本的舉動被萊伊看在眼裡,觀察力敏銳的萊伊並沒有從中看出什麼表演的痕跡。

  雖然這個孩子的話還是和現實情況有對不上的地方,但是他的心裡還是略微偏向於相信波本和蘇格蘭的話。

  他們兩個是臥底,並且也相信他是臥底。

  不然當著一個組織成員說自己是臥底,波本和蘇格蘭又不是活夠了。

  「那你呢,你是不是FBI呢?」

  不知道內情的蘇格蘭出於確認的心態,還是不放心的朝著萊伊又問了一遍。

  萊伊沉默了一會兒,心裡做出了判斷。

  「我是。」

  他承認道。

  直至此刻,三個人的身份徹底的揭露在了彼此的眼前。

  而解決了身份問題,現在就只剩另一個問題了——大道寺愛國。

  對於萊伊和蘇格蘭來說,這個孩子的身上有著很多謎團。

  眼看著他們把目光都彙聚在了小愛的身上,波本也就順勢說道:「有什麼問題就問吧,能解答的,我都可以解答。」

  既然波本都這麼說了,那麼萊伊也就不客氣了:「既然是你的女兒,為什麼她姓大道寺?」

  這個問題也是蘇格蘭想問的,他一直沒想到小愛和zero有關系,就是因為小愛姓氏是大道寺。

  所以他才會奇怪,因為他不認識姓大道寺的同事。

  萊伊和蘇格蘭一同等待著波本的回答。

  波本:……

  波本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這第一個問題,就是他回答不了的問題。

  他之前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小愛的姓氏問題。

  大道寺……

  為什麼小愛會和媽媽姓?

  所以說,改姓的人其實是他嗎?

  他……入贅了?


第212章 幼崽養成【十一】

  「這是你的真實姓氏?」

  萊伊冷靜的看向波本指出道。

  波本沉默。

  波本皺眉。

  波本還在思考。

  看到他這幅深思的模樣, 萊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看來,大道寺並不是你本來的姓氏了。」

  他肯定道,「所以, 你是入贅了女方, 然後改姓了?」

  他的語氣中已經帶了幾分肯定。

  波本:……問一遍不夠,還要問第二遍。果然, 他討厭FBI, 不是沒有理由的。

  對於這件事,萊伊有著自己的判斷。

  既然是他改姓那就好辦了。

  他可以讓人去照著大道寺這個姓氏去查一查,看有沒有波本的相關信息。

  茲事體大,他需要保證萬無一失。

  其他的事情都有可能摻著假話, 但這件事情上應該是不存在波本用假名的可能了, 畢竟事關孩子的名字,總不可能讓孩子的姓氏有問題吧。

  如果波本本身的姓氏不是大道寺,那就只可能是他婚後改姓了。

  萊伊能想明白這一點,蘇格蘭自然也能。

  更別說他還知道zero原本的姓氏是降谷, 而非大道寺了。

  不過zero入贅的話……

  蘇格蘭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畢竟zero的身份是警察,他的很多證件或者其他的一些重要文件上簽署的都是降谷零的名字。

  而他如果改姓, 那麼他就需要辦理很多手續,去把這些東西上的名字一一改過來。

  對於他的身份來說, 這個過程顯得相當麻煩。

  zero本身現在又在臥底之中, 以他認真的性格, 他根本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去做出改姓的事情。

  這在他之後的行動中, 很難保證會不會引出什麼新的,意料之外的麻煩。

  所以, 他心裡覺得zero這時候改姓很危險, 但是小愛的姓氏又擺在那裡。

  其他的他都可以解釋出來。

  但是只有這個孩子, 蘇格蘭實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不是zero自己承認,蘇格蘭根本想不到這會是zero的孩子。

  在他看來,這絕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啊。

  所以……

  啊,不對不對。

  他想錯了。

  這其中還有說不通的地方。

  小愛的年齡對不上。

  按小愛的年齡來算,她的媽媽懷孕的時候,zero他還在大學啊!

  別說臥底了,他們甚至還沒有讀警校。

  所以小愛一定是那個時候有的!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他和zero從小一起長大,基本上有什麼事情彼此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他都沒有女朋友,怎麼可能會有孩子。

  而且zero也從來沒有改過姓氏啊。

  他上警校還是用的降谷零的名字,這一點實打實擺在那裡,做不得假。

  難道是……

  蘇格蘭的心裡閃過一些想法,但他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的。

  zero不是那麼不負責任的人。

  但是除了這個答案,好像也沒有別的解釋了。

  小愛一直跟著媽媽生活,所以才就跟媽媽姓。她的媽媽也沒有和zero正式在一起,所以避免了改姓的麻煩……

  蘇格蘭開始思考。

  蘇格蘭停止思考。

  不,他不相信zero是這樣不負責任的人。

  從小一起長大,這一點信任,蘇格蘭當然願意給他。

  而且這個猜測也有很多立不住腳的地方。

  比如說,小愛她是怎麼知道萊伊的身份的。

  她知道zero和他的身份,倒也不是沒可能,也許是因為她的媽媽有在關注zero。

  但是知道萊伊的身份,就不合理了。

  莫非是FBI的人嗎?

  可是萊伊的神情看上去也不像是認識姓大道寺的同事啊,不然他不會對此一無所知。

  顯然,大道寺這個姓氏在他那裡也是不存在的。

  但既然是這樣,小愛是怎麼知道。

  還有小愛和zero之間顯得非常親近,這說明他們之間的相處肯定不少,如果長久的見不到面,小愛不可能這麼親近zero。

  然而這其中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在裡面,那就是zero現在正在臥底。

  他是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期間去見小愛的母親的。

  更別說還把孩子帶到這裡來了。

  要知道,這勢必會給對方和孩子,都帶來一定程度的生命危險。

  zero絕對不可能會這麼做。

  就算zero真的很想見她們,以他的自制力也一定會克制住自己的想法。

  畢竟,在他們進入組織臥底的那一天起,就都已經把本來的自我和偽裝的身份徹底分隔開來。

  降谷零是降谷零,波本是波本。

  諸伏景光是諸伏景光,蘇格蘭是蘇格蘭。

  他們可以說徹徹底底的把自己隱藏了起來,絕不會讓自己的私心影響到這個艱難的任務。

  蘇格蘭非常認真的在心裡一點點的進行著分析。

  但是越分析,他心裡的疑惑就越是多。

  他對zero的了解和目前的現狀就好像是割裂了一般,完全對不上號。

  這個孩子的身上隱藏著種種謎團,根本就無法解開。

  蘇格蘭現在甚至都開始想,會不會是zero故意說這個孩子是他的孩子,實際上他的心裡還有什麼其他的計劃。

  這個想法比起他之前為zero所做的任何生硬的解釋都要讓他信服的多。

  蘇格蘭一邊想著,一邊眉頭緊鎖的看向波本。

  從他的面色中,不難看出他對這件事的疑惑不解。

  作為多年的幼馴染,波本還不至於看不出蘇格蘭的想法。

  所以,他思忖過後,還是決定直接把深水炸.彈給丟下來:「這是我從未來回來的女兒。」

  趕在蘇格蘭和萊伊沒有發問之前,波本率先一錘定音道。

  萊伊:……

  蘇格蘭:……

  兩個人雙雙陷入了沉默當中,臉色都變得有些不太好。

  尤其是萊伊,他看著波本的眼神像是在勸說他去做個檢查先。

  「你覺得這個答案,我會相信?」萊伊冷淡的看著波本說道。

  他現在甚至已經開始後悔之前為什麼要這麼快承認自己的FBI身份了。

  波本的這個借口,真是爛到家了。

  這是什麼新型笑話嗎?

  就連蘇格蘭也在一邊欲言又止的看向波本。

  波本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們不會相信。可事實就是如此,這個孩子是從鏡子裡掉出來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可能相信她的來歷。」

  萊伊的眼神泛起了一些冷光。

  他的態度再明顯不過了。

  波本:「如果小愛不是從未來回來的,那麼她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的事情。也正是因為她是從光明的未來回來的,所以我現在才願意相信你的身份沒問題。」

  波本本來就和萊伊的關系一般,面對萊伊的質疑,他的神色也冷淡了下來。

  雖然為了大局考慮,他還願意耐著性子坐下來和萊伊交換情報。

  但是他的態度卻顯得不怎麼友好,雖說不至於到劍拔弩張的地步,但他們倆多少也還是有些針尖對麥芒的感覺。

  蘇格蘭靜下心來,順著自己幼馴染的思路去思考。的確,在把前置條件設置為小愛是從未來回來的之後,一切不合理的地方就都合理了。

  年齡也好,情報也好,改姓也好,一切都沒什麼問題。

  但是問題在於這個來自未來的說法……

  它本身就是最大的問題。

  他們的世界觀不允許他們相信這個聽上去有些荒謬的消息。

  萊伊也是一樣,他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改變自己的想法,波本的說法在他看來只是個拙劣的借口。

  比起這個,他寧可相信是波本編造了這一連串謊言。

  這個說法都比所謂的回到過去有可信度的多。

  對於他們兩個人的想法,波本理解,但也感到無從下手。

  的確,如果換位一下,他也不會相信。

  要是說這話的是萊伊,波本只會覺得自己受到了愚弄,然後離開一拳上去也說不定。

  該怎麼證明,這成了一個問題。

  波本仔細思考了一下,然後從大道寺愛國的懷裡把十釐米降谷零拎了出來,放到了桌子上,鄭重道:「這個是被賦予了魔法的玩偶,他的思想行動一切都非常的和人類靠近,他可以作為證明。」

  聽見波本這麼說,萊伊和蘇格蘭的目光就都凝聚在了降谷零的身上。

  然後降谷零冷哼一聲,抱臂敷衍了事的看著強行把自己拎出來的波本,心裡十分憤怒。

  「他看上去的確是很真實……」

  蘇格蘭輕聲道。

  聽見hiro的肯定,降谷零怒氣削弱了一二,並對著自己的大版好友露出了一個微笑。

  他的態度,可謂是把對降谷零的不待見寫在了臉上。

  「不,我還持保留態度。」

  萊伊冷靜的搖了搖頭,指出道,「萬一他是某種新科技造出來的呢?這不是沒有可能。這是不是魔法,還有待考證。」

  波本無話可說:……

  「科技很難做到這一步吧。」

  蘇格蘭蹙眉道。

  萊伊:「難說。」

  他言簡意賅的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就在波本覺得事情有些棘手之時,大道寺愛國從他的懷裡跳了出來,然後趕熱鬧一樣的加入其中說道:「討厭的FBI叔叔,你想看魔法嗎?我可以讓你感受一下哦!」

  萊伊:?

  「我會一個魔法……」

  她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根小木棍,然後興奮道:「只要被我的木棍打到,那你就會變得非常懶惰,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勁來!」

  說完,她就打算去拿小木棍敲萊伊的頭。

  萊伊嚴厲制止了她。

  波本對萊伊的嚴厲表示非常不滿。

  萊伊:……

  把你女兒抱回去。

  「你不是不承認魔法嗎?」

  波本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事無絕對。」

  萬一是真的,他挨上一下,那以後基本就可以告別FBI了。


第213章 幼崽養成【十二】

  雖然大道寺愛國很積極的想要在萊伊身上試驗魔法, 但是很可惜,在萊伊堅決制止下,這個想法還是被放棄了。

  「為什麼不讓我施魔法呢?明明以前在家裡的時候, 我提到這件事爸爸很積極啊。」雖然最後都被媽媽制止了。

  大道寺愛國非常失望。

  「好啦,小愛, 現在情況不一樣嘛。」

  說實話, 波本也很好奇這個木棍打在萊伊身上, 萊伊會有什麼反應。

  但是鑒於眼前的局面,他還是暫時壓下了自己心裡的躍躍欲試, 然後對著小愛安慰道, 「沒關系,等幾年以後,你再向他施魔法, 爸爸絕對不阻攔。」

  蘇格蘭:……

  「不要再起哄了, 波本。這種時候, 多少還是嚴肅一點吧。」

  他非常頭痛的說道。

  萊伊的面色已經非常不善了, 再說下去, 他和波本之間恐怕又是一場難以避免的口舌之爭了。

  再一番討論之下,最終三人勉強達成了共識。

  萊伊找了幾只好動健康的小白鼠過來,放到了大道寺愛國的面前。

  大道寺愛國看到老鼠的一瞬間, 嚇得直接炸毛, 一蹦三尺高, 立刻就跳到了離她最近的蘇格蘭懷裡, 手還緊緊扒著他的衣服不放。

  「有老鼠啊!」

  三歲的團子幾乎變成了吐魂狀。

  她現在明白了, 爸爸討厭FBI是有原因的!

  「你嚇到我女兒了!」×2

  對此, 波本和降谷零都第一時間對萊伊投去了憤怒的眼神。

  嚇小孩子的屑人渣!×2

  這是降谷零和波本第一次真正的統一了絕對的戰線。

  不光是他們, 就連蘇格蘭都像萊伊投去了不認可的眼神。

  萊伊:……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 買小白鼠做實驗的提議好像是你波本想出來的吧,還有地址,是你蘇格蘭給得,而他只不過是去走了一趟而已吧。

  雖然這件事情幾個人都有參與,但是在孩子眼裡才不會管,有多少人參與其中。

  她們往往只會直觀的討厭拿出老鼠的那個人而已。

  介於這件事情對孩子造成的影響,波本對著萊伊開始怒目而視,蘇格蘭則輕聲安慰著討厭老鼠的大道寺愛國。

  大道寺愛國本來是拒絕用自己的魔法木棍去碰老鼠的,比起拿木棍打老鼠,她更想直接敲討厭的FBI叔叔的頭,但是……

  勸她的這個,可是帥氣又溫柔還給她巧克力的諸伏叔叔誒!

  可惡!

  她之前為什麼一直沒見過他呢!

  在蘇格蘭的勸說下,大道寺愛國不情不願的把木棍往幾只小白鼠的頭上一一輕輕敲去。

  而就在木棍碰到小白鼠頭頂的一瞬間,所有小白鼠都不約而同的發生了同樣的變化。

  僅僅一瞬間,它們就從活潑好動變成了懶懶散散,然後一直不落的全都趴在了地上,不再動彈了。

  一只兩只還可以說是偶然,但是所有小白鼠都這樣就已經是可以排除這種偶然性了。

  萊伊觀察了一下這幾只小白鼠,確定它們只是單純的趴在地上不動之後,不禁沉默了。

  這些小白鼠是他拿回來的,每一只拿回來之前他都做過檢查,沒有一只是有問題的。

  但是現在它們被小木棍點了一下之後,居然真的全都不動了。

  這到底是……

  萊伊陷入深思。

  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魔法,這個小女孩真的是從未來回來的嗎?

  穿越時空,回到過去?

  她難道真的是波本在未來的女兒嗎?

  這個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就算是他說出去,沒親眼見過之前,也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相信的。

  因為事情的發展真的如這個孩子說的一樣,而之前她又真的說出了他的身份,所以對於她的話,萊伊願意嘗試著去相信。

  既然這個孩子是從未來回來的,那麼她應該會知道一些有關於未來的消息吧。

  抱著這個想法的人,不止萊伊一個。

  如果能在小愛口中知道組織的情況,那就對他們的行動太有幫助了。

  但是事與願違,一個三歲的孩子又能知道多少和組織有關的事情呢?

  從大道寺愛國的口中,知道最有用的信息也不過是波本在警察廳工作,聽上去職位不低,而作為FBI的萊伊也因為工作的原因和波本多有接觸。

  這個答案成功的讓波本心情開始變得糟糕起來。

  在組織要和他打交道,組織滅了,還得和他互相試探。

  大道寺愛國記得的事情很零碎,不過對於一個三歲的孩子來說,她已經足夠優秀了。

  波本萊伊蘇格蘭各自整合了一下從大道寺愛國嘴裡知道的消息。

  雖然大部分都是些日常生活,但是至少他們可以知道一點。

  那就是,他們成功了。

  組織最後的確被消滅了。

  提前預知的成功結局,總是讓人心裡振奮的。

  但是除了知道結果後的高興,還有另一件事情一直沉甸甸的壓在波本的心頭。

  是hiro。

  「小愛,你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綠川叔叔嗎?」

  他沒有忘記小愛之前說的,她只看見過hiro照片的事情,更加注意到在小愛說她的日常生活時,從來沒有出現過諸伏景光這個人。

  不是諸伏叔叔嗎?

  為什麼爸爸說是綠川?

  雖然心裡有這個疑惑,但是大道寺愛國並沒有說出口。

  她只是看了看蘇格蘭,然後誠實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從來沒有見過綠川叔叔。」

  大道寺愛國的話就好像一把刀子刺入了波本的心裡。

  這根本不可能。

  如果hiro平安無事,那麼他不可能一面都沒有和小愛見過。

  除非……

  他和蘇格蘭對視了一眼。

  看出他心裡的悲傷,蘇格蘭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笑容,同時說道:「不要沉溺在悲傷中,未來並非一成不變。」

  知道自己的死訊,蘇格蘭受到影響了嗎?

  他當然受到了影響。

  但是他對此事仍然持有樂觀的態度。

  畢竟一切都還沒有發生,一切都還來得及。

  雖然不知道他最後是怎麼死的,但是想來應該也和他的臥底任務有關。

  他的死因不是被發現了身份而死,就是在最後決戰時殉職。

  既然知道會是這樣,那他接下來一定會加倍小心,不會讓那樣的未來再出現的。

  但是,波本遠沒有蘇格蘭那麼樂觀。

  他的悲傷不僅僅是因為知道了蘇格蘭的死訊,還因為在大道寺愛國的話語裡,他找不到任何有關班長,萩原,松田他們的訊息。

  那種感覺如同他獨自走向未來,但一回頭卻發現他所有的伙伴都被留在了過去一樣痛苦。

  他心裡有一個猜測,一個他希望不會成真的猜測。

  「小愛,你知道伊達叔叔嗎?」

  波本抿了抿嘴唇,輕聲問道。

  他的心中微微抱著一些期望,也許只是小愛沒有說到他們呢。

  大道寺愛國思索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我在照片裡見過他。」

  又是照片……

  波本的心沉了下去。

  「除了伊達叔叔,還有萩原叔叔,松田叔叔。他們全都在爸爸的照片裡。」

  大道寺愛國皺著眉說道,「但是他們和綠川叔叔一樣,從沒有來過我們家。」

  這句話的意思,沒有人會聽不懂。

  波本的心,一路落到了最底端。

  蘇格蘭的心,也同樣落了下去。

  他怎麼也沒能想到,他們五個人,居然最後只有一個zero活的好好的。

  諸伏景光對此感到很難以置信。

  他也就算了,畢竟他在臥底,隨時隨地會有危險。

  但是他們三個人又遇到了什麼事情?

  萩原和松田去了爆.炸物處理班,難道是遇到了爆.炸嗎?

  可是他們兩個人的能力那麼出眾!

  還有班長,班長又是怎麼……

  究竟是什麼事情,導致了他們的死亡!

  「尋人傘我已經拿到了。」

  終於走完了整個審批流程,拿到了尋人傘的大道寺花音長舒了一口氣。

  「那現在我們立刻去找小愛。」

  安室透真的很擔心大道寺愛國,她才三歲,在外面隨時會遇到危險。

  大道寺花音點了點頭,其實她的心裡一直都有個猜測。

  小愛作為她和安室先生的孩子,為什麼一來到這裡就會失蹤呢?

  這很奇怪。

  按理來說,她應該跟著父親或者母親才對。

  但是她偏偏就是消失了。

  所以有很大的可能,小愛她應該就是出現在了這個世界的安室先生那裡。

  畢竟,小愛的父親一欄上所填寫的名字是降谷零。

  安室先生是降谷零,這裡的波本自然也是降谷零。

  也許是世界自動判定為這個世界的波本先生為小愛的父親。

  大道寺花音並不是無的放矢。

  而是……

  她和安室先生本質上對M世界來說,都是屬於外來的成員,也就是作為玩家登入的。

  所以說,那一天有關大道寺愛國的父母一欄其實是可以有兩種解釋的。

  一種是大道寺花音為母親,M世界的波本先生為父親。

  一種是安室先生為父親,M世界的大道寺花音為母親。

  但問題在於,M世界找得到降谷零這個人,但是卻找不到大道寺花音這個人。

  也就是說,後一種說法就不可能成立了。

  按照這個解釋來看,那麼能成立的說法從頭到尾只有一種。

  小愛的家長其實是她和……M世界的降谷先生。

  而不是她以為的她和安室先生……

  想了很久終於弄明白其中邏輯的大道寺花音瞬間留下了冷汗:……

  那一刻,她在心裡毫不猶豫的做下了一個決定。

  這件事情,不能讓安室先生知道!

  絕對不能!!


第214章 幼崽養成【十三】

  「傘的頂部有個箭頭?」

  安室透先一步看到了上面的標志, 「剛剛換了個方向?」

  尋人傘的設計引起了安室透的興趣,他碰了碰尋人傘上的箭頭,卻發現上面的箭頭在方向改變之後, 又再一次自己轉了回來。

  「它的意思是,讓我們朝著這個方向走?」

  安室透沉吟猜測道。

  說罷, 他又撥了撥上面的箭頭。

  不出預料, 不管把箭頭轉向那個方向, 它最後都會再轉回來。

  「我們走吧,安室先生。尋人傘會為我們規劃路線, 我們只需要按著它指定的方向走就可以了。」

  大道寺花音對此毫不意外, 「上面箭頭的方向會根據小愛的位置而隨時發生改變,知道我們找到小愛以後才會停止變動。」

  「這倒是有些像導航地圖。」

  安室透笑了笑說道。

  「或者說,像是在被尋找對像的身上加了一個定位?」

  大道寺花音也順著安室透的話開了個玩笑。

  有了線索和方式, 安室透的神情也不像之前那樣眉頭緊鎖了, 他看著尋人傘, 聲音裡總算帶上了幾分輕松:「事不宜遲, 我們現在就出發。」

  大道寺花音對此沒有什麼異議, 反正道具很有可能和小愛在一起,那麼找道具和找小愛是一樣的路線。

  大道寺花音對尋人傘寄予厚望,她一直覺得尋人傘就和她世界裡的高科技地圖一樣, 雖然找人的過程慢了點, 但是它不需要信號, 也沒有那麼多限制。

  整體來說, 用處還是大於弊處的。

  而且, 相對於其他的, 類似於如果電話亭之類的因果律道具來說, 尋人傘應該只是普通的生活向道具而已。

  所以, 對於借用尋人傘居然還要簽署一個不得損壞協議,她是極其不理解的。

  為什麼要定這條規則?

  她又不用尋人傘去戰鬥,也不會把尋人傘用在什麼高危事情上。

  畢竟這把傘只有尋人的作用,不能打不能防不能奶也不能拉仇恨,帶過去打架根本沒用。

  可大雄博士為什麼要特地囑咐說不能損壞呢?

  剛開始用的時候,大道寺花音是真的一點都不理解。

  但是在走了一會兒之後,受到尋人傘教訓的她就明白為什麼大雄博士要這麼說了。

  他不是擔心這把傘被敵人損壞,他根本就就是在擔心這把傘被使用者銷毀啊!

  想像和現實可以不一模一樣,但是絕不能截然不同!

  才走了一公裡,她就幾乎要炸毛了。

  大道寺花音帶著滿臉黑氣坐在副駕駛座位上低氣壓的攥著這把尋人傘,頭上甚至好像還飄著幾朵烏雲,而她周身的氣息更是彰顯著她心情的不愉快。

  「花音,其實也沒有這麼糟糕。」

  安室透一邊冷靜的操控著方向盤,一邊對著花音試圖安撫道。

  好歹也是個魔法道具,他真擔心花音氣頭上把傘給折了。

  這要是花音自己的魔法道具還好說,但這把傘是申請下來的。

  安室透很擔心如果損壞了,花音會被問責。

  大道寺花音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然後低頭面無表情的盯著這把傘看,不善的眼神好像是要把它盯出一個洞來一樣。

  聽到安室透的話,大道寺花音完全沒有把怒火降下來,反而想到了路上的遭遇,她更生氣了。

  不算太糟糕?

  誰家導航會把路線規劃在水面上的?

  這叫開車嗎?

  這叫開船!

  還有,前方明明就沒有路了,它還一個勁兒的指著前面的方向。

  除非小愛位置發生改變,否則只要安室透走直線,那尋人傘的箭頭就不會有偏移。

  這個路指的,太缺德了!

  是的,她光知道尋人傘可以找到小愛了,卻完全不知道尋人傘它給人的是最短的距離。

  也就是所謂的直線距離……

  它根本就不會管你前面有路沒路,是湖是溝。

  很好,她血壓要上來了。

  她現在明白前輩那欲言又止的臉色是怎麼回事了?

  也明白為什麼這個尋人傘一向很少在市面上出現了。

  可惡,還不如網絡地圖呢!

  大道寺花音對此感到非常不滿,不過最後到底也沒有真的把它折斷了。

  這倒不是擔心賠償的問題,畢竟尋人傘不算是什麼特級重要的高危道具,毀壞了,買下來就好。

  只是尋人傘雖說有著一些對於常人來說,難以克服的毛病,但是在大道寺花音這裡最多只是讓她憤怒了一點,還造成不了其他的危險。

  雖然在它所指的方向,有溝,有湖,有房子,還有樹木……

  但是,誰讓大道寺花音有幼兒練習車與思維空間嫩葉標志呢?

  永遠不會發生車禍的車子,再加上安室先生的駕駛技術,他們居然真的硬生生的走了直線。

  這讓安室透一度嘆為觀止,就差沒把這輛車當成魔法飛車了,甚至於他難得十分興奮的向大道寺花音問起了這輛車子的其他情況。

  不得不說,一路上只需要猛踩油門的飆車感覺確實很快樂。

  安室透以前開車,雖說也總能開出別人沒有的效果 但是像現在這樣不用考慮路況,甚至不用顧慮車禍的經歷卻還是頭一次。

  他的腎上腺素完全飆升,他心中的興奮正在急劇增加。

  以前因為各種情況,開車的時候,總是要對道路情況做出各種預判和應對情況,而這些行為都在一定程度上減慢了他的車速。

  但今天確實完全不一樣的體驗。

  他還從來沒有開過這麼快的車!

  而比起安室透所享受的刺激,大道寺花音就不一樣了。

  她現在的感覺就只有一個,人在前面飛,魂在後面追……

  她現在多少能明白當初她帶著諸伏先生飆車時,他的感受了。

  難怪他那時候語重心長,溫柔堅定的說下次讓她不要再開了。

  大道寺花音自認為她已經算是喜歡飆車的類型了,當然僅限於坐在這輛車上。

  但是安室透開的車多少還是超出她的承受範圍。

  大道寺花音發誓,她以後絕對不會再讓安室透有機會碰到這輛車的方向盤!

  堅決不!

  他都把這輛車開成飛車了!

  就算是幼兒練習車不會出車禍,但開車過湖,九十度垂直往前,加速借力過溝……

  這些行為對她還說,或許還是太早了。

  不,也不能這麼說。

  正常人正常車,估計都玩不出這樣的花樣。

  可惡!

  安室先生雖然表面上一副對尋人傘義憤填膺的模樣,但是心裡面其實對這種普通車輛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很感興趣吧!

  躍躍欲試四個大字就差沒有寫在安室先生的眼睛裡了!

  她不應該讓安室先生開車的,她應該自己來的。

  大道寺花音懺悔。

  她不止懺悔,她甚至還在下車之後當著安室透的面沒收了這輛幼兒練習車。

  別想了,不會再有下次了!!

  就算是安室先生故意來露出濕漉漉的下垂狗狗眼也沒用!

  哼哼,想不到吧……

  她免疫技能滿級了!

  安室透無聲斂眸,偶爾抬眼看一看大道寺花音,然後又移開了視線……

  大道寺花音:……開始心軟。

  #屬實是拿捏了。#

  「我看到小愛了。」

  無奈之下,大道寺花音只能立刻轉移安室先生的注意力。

  她朝著對面的方向指了指,非常確定道,「抱著小愛的人是你對吧!我就知道,果然是在這個世界的你那裡……」

  「隔了這麼遠,也能認出來嗎?」

  安室透幽幽問道。

  「當然了!」

  大道寺花音斬釘截鐵又理所當然的笑道,「畢竟和你一模一樣嘛!所以就算是人群中,我也可以一眼就找得到。」

  安室透一怔,目不轉睛的看了她一會兒,眼中一瞬間出現了某種動人的光澤。

  「怎麼了?」

  發現安室透在看她的大道寺花音納悶道。

  安室透微微一笑,從容不迫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自然的牽起了大道寺花音的手,一邊往前走,一邊回答道:「沒什麼。」

  大道寺花音:???

  是錯覺嗎?

  總覺得安室先生好像短暫的生氣了一下?

  「他們要走了,我們跟上去看看吧。」

  心情開始變好的安室透輕笑著說道。

  大道寺愛國出現的這段時間,一直都是由波本和蘇格蘭輪流換班照顧的。

  至於萊伊……

  哦,他甚至不被允許靠近愛國。

  用波本的話來講,他不答應讓自己的女兒靠近危險的FBI。

  當然這段話,萊伊持保留態度。

  他顯然認為,掌握著能夠讓人變懶惰魔法的大道寺愛國更加危險。

  當然這一點,波本並不承認。

  按理來說,今天本來應該是蘇格蘭帶小愛出來的。

  因為昨天晚上,在蘇格蘭彈了首曲子之後,小愛怎麼也不肯睡,磨了蘇格蘭半天,讓蘇格蘭今天帶她出來玩。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今天蘇格蘭臨時和萊伊搭檔出任務去了。

  所以就由波本帶她出來玩了。

  波本帶她出來,原本只是為了小愛高興。

  但如果讓他早點知道,出來這一趟會遇見琴酒的話……

  他是怎麼也不會答應帶小愛出來的!

  該死!

  偏偏是這個時候!

  平常一年半載都不一定能見到一次,可現在就出來壓個馬路居然就在路邊碰到了!

  琴酒不是top killer嗎?

  現在組織的top killer都已經這麼閑了嗎!

  波本臉上的笑容在看到琴酒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他看著琴酒和伏特加的眼神,顯得無比冷淡。

  大道寺愛國似乎是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於是也學著波本一樣抿起了嘴巴,做出一副嚴肅的可愛模樣。

  波本的神經緊繃,他心裡對琴酒的警戒已經全面拉滿,但在臉上,他還必須要做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才行。

  不管怎麼樣,都不能,絕對不能被琴酒發現……


第215章 幼崽養成【十四】

  琴酒很閑嗎?

  不, 當然不。

  他剛剛才處決了一個沒用的廢物,把他的酒名騰了出來,准備找下一個有能力的人來取而代之。

  只不過開到這裡的時候, 正好車子裡備有的煙盒已經空了,所以才下車去買了幾盒煙而已。

  所以對於在這裡遇上波本一事, 顯然也出乎了琴酒的意料。

  不過, 更出乎意料的是……

  「波本, 這個孩子是誰呢?」

  琴酒背靠著保時捷,一邊給自己咬著的煙點上了火, 一邊冷笑著質疑道。

  這還真是意外之喜呢。

  也許除了殺掉一個廢物, 他還能找出一只埋在組織裡的老鼠。

  他的槍裡面還有幾發子彈,解決波本和這個小鬼,綽綽有余。

  如果波本今天不能打消琴酒懷疑的話, 那麼……

  他的下場絕對不會好到哪裡去。

  這一點, 波本從琴酒泛著殺意的眼神中就能看得出來。

  琴酒真正想問什麼, 波本心知肚明。

  他現在, 進退兩難, 陷入了難以掙脫的僵局。

  還有小愛……

  小愛也在這裡……

  波本的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究竟有什麼辦法,才能平安的解決眼下的難題。

  「從表面上還真難看出來啊波本,你居然會對孩子這麼的有耐心。」

  琴酒不緊不慢的語調再度響了起來。

  「這個孩子不會是你的孩子吧。」

  順著琴酒的話, 伏特加緊接著也開口問道。

  他的話好像是什麼信號一樣, 琴酒的殺意已經完完全全不加掩飾的流露在了表面上。

  他的眼神意味深長的在波本和大道寺愛國身上來回打量, 看的波本心裡發冷。

  波本也知道這種時候沉默越久越是顯得自己心虛, 也越會引起對方懷疑。

  所以在一開始的驚愕過後, 波本的神色再度歸於冷靜, 他嘴角的笑容怎麼看都讓人覺得虛偽至極。

  「你們怎麼會這麼想呢?」

  波本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們, 同時聲音裡還帶著幾分諷刺, 「琴酒,你真是處理老鼠處理多了,才會有這麼嚴重的疑心病。」

  「既然不是,那你帶著這個孩子招搖過市干什麼?」

  伏特加納悶道。

  琴酒對於伏特加的詢問雖然看上去置若罔聞,但是波本知道他不是那麼容易打消懷疑的人。

  於是,波本也做出一副冷酷的姿態反過來指責道:「既然你都知道我是招搖過市了,那你還有什麼好問的。你見過有哪個臥底會蠢到在臥底期間非但不跟家人保持距離,還和對方光明正大走在一起的。」

  波本對他們的心理研究的很到位,這種時候的確是越害怕心虛越受懷疑,越理直氣壯卻被信任。

  只要小愛,不開口露出什麼破綻的話……

  也許可以應付過去。

  伏特加的話被他噎了回去,仔細想想,波本的話好像也沒什麼問題,他要真是臥底怎麼可能做出這麼沒腦子的事情,更何況他本身還是個精明利己的神秘主義者。

  想到這裡,伏特加不回答了。

  看到他的沉默,波本知道伏特加這裡是沒什麼問題。

  但是說服伏特加有什麼用?

  要說服琴酒,那才算是真正的解除了今天的難題。

  波本看向了琴酒。

  琴酒對於波本的辯解不置可否,他站在那裡,表情凌厲,神色也是冷漠至極。

  「解釋。」

  他平靜的說出了兩個字。

  或許琴酒相信了波本的話,但是以他的謹慎,就算相信了也還是要得到一個最終的回答。

  但凡波本的話有什麼不對,一律以叛徒看待。到時候,一趟審訊室是免不了得了。

  「琴酒,你的手未免也伸的太長了一些吧。我用自己的手段問個情報也有錯?」

  波本冷笑。

  「你是說這個女孩是你獲取情報的手段?」

  琴酒吐了口煙圈。

  波本忍著向後退不讓小愛吸二手煙的衝動,聲音越發冷凝道:「這就和你無關了。」

  波本只說了短短一句。

  他看上去不打算和琴酒有過多交流。

  「組織最近沒有給你發布相關任務。」

  琴酒眯了眯眼,走近了幾步,手指在槍身上輕輕扣了扣,毫不客氣的指出道。

  波本皺眉:沒完沒了了是吧。

  他非但沒有被他的問話壓制住,反而滿臉嘲弄的看著他,並和他對峙道:「有誰規定我只能探查和任務有關的情報嗎?」

  「我想多收集一些情報,不管多少,難保以後組織會有用的上的時候。琴酒,這件事我自認為沒什麼不對。而且,組織似乎是允許這種行為的吧。」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緩慢,咬字清晰,臉上甚至還露出了個笑容。

  聽得伏特加嘆為觀止:……波本這麼說,怕是要把大哥得罪了。

  雖然波本也有克制著自己挑幾句不算太狠的話,但是這些話勢必還是會引得琴酒不快。

  不過他不是琴酒手底下的,事情到還不算太糟。

  組織裡對琴酒看不過眼的人數不勝數,多他一個不多。

  只要不被人拿住把柄,就不會有問題。

  還有就是,小愛還在這裡,就算是冒著得罪琴酒的風險,他也必須要趕緊離開這裡。

  波本冷眼看了看琴酒,然後步履穩當的從他面前走了過去。

  他將內心的焦灼掩藏的極好,只要走出他的視線範圍就好……

  在波本准備離開的時候,琴酒並沒有打算阻止。

  他的話的確沒錯,只要保證完成任務,那麼組織是不會去插手成員的私人活動的。

  只要不被人抓住,底下的人就算殺人放火都沒關系。

  所以,琴酒也不是一定要和波本過不去。

  只不過是這個孩子實在是引起了他的懷疑而已。

  但是從波本的回答來看,又的確是沒什麼問題。

  琴酒眼神微沉,看著波本從他面前即將走過。

  而就在他們擦肩而過的瞬間,琴酒一把搭在了被波本抱著的那個小姑娘的肩膀上並抬了抬手,朝波本示意了一下自己手裡的伯.萊塔,然後意味深長的警告道:「波本,如果被我發現你是老鼠的話,那……」

  「砰!」

  一聲略顯得沉悶的聲音瞬間打斷了琴酒還沒說完的話。

  大道寺愛國不滿的放下了剛剛打到了琴酒腦袋的那根小木棍,抱怨道:「我討厭你說的話!」

  琴酒被敲到的那一瞬間,有過一瞬間的閃神,隨機而來的就是重重怒火。

  被一個三歲的小女孩用木棍打頭,這對於他來說應該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才對。

  他的眼神因此而帶上了幾分暴怒。

  就在他把手裡的槍抬起來的一瞬間,波本一頭冷汗的抱著大道寺愛國立刻拉開了距離。

  而與此同時,琴酒的怒火不知道為何也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不僅僅是怒火,甚至是連同他腦子裡的所有想法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他不想收拾這個小女孩,不想問責也許是知情者的波本,也不想再接取任務。

  他現在只想回到他的房子裡,然後在床上面躺著。

  至於任務……

  為什麼要做任務?

  為什麼他要給組織賣命?

  都是打工人而已,大家一起渾水摸魚不就好了……

  可以推掉的工作通通推掉,一天能做完的任務告訴老板要一個月,帶薪混日子的感覺真好……

  琴酒的認知一點點的發生著改變。

  而另一邊伏特加在看到這個小孩膽敢拿木棍敲他大哥頭的時候,內心就已經震驚到無以復加了。

  他立刻走到了琴酒的邊上。

  這個小姑娘使的勁不小,大哥的頭上已經冒了一個包。

  不過……

  大哥怎麼這麼安靜啊?

  以大哥的脾氣,他不像是會因為這個小女孩才三歲就會把這件事情揭過去的類型啊。

  就在伏特加深感疑惑的同時,波本已經意識到了發生在琴酒身上的變化。

  他低頭看了看大道寺愛國手裡的木棍,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和她對視了一眼。

  在大道寺愛國也許是讀懂了波本眼中的詢問,於是舉手揮了揮自己的木棍說道:「就是魔法木棍哦!」

  波本立刻眼前一亮。

  他很快就意識到了,這是也許以後都難以復刻的好機會了。

  於是他立刻抱著小愛來到了伏特加的面前,他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大道寺愛國也沒有叫波本失望,在靠近伏特加的一瞬間,她的木棍也落在了伏特加的頭上,並發出了一聲同樣沉悶的敲擊聲。

  很快,伏特加也陷入了和琴酒一樣的狀態之中。

  為什麼要這麼認真工作?

  現在是下班時間啊……

  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為什麼還要聊工作上的事情?

  波本的事情和他們有什麼關系?

  這種時候當然要好好的到車子裡休息一下啊。

  雖然很想回家,但是開車也好累啊……

  因為木棍的作用,解鎖了內心懶惰的兩人沒有打算找波本和大道寺愛國的麻煩,反而一臉懶散的回到了車子裡,分別坐在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上開始補覺。

  波本在原地沉思了三秒,確保他們確實在睡覺之後……

  他撥通了聯系公安的電話。

  功勞白給!誒嘿!

  而這一幕同樣也被跟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安室透和大道寺花音所看在了眼裡。

  「這個世界的琴酒還真是倒霉。」

  琴酒的遭遇讓大道寺隨口感慨了一句。

  「她手上的木棍就是衝擊心靈的木棍吧。」

  安室透幾乎已經是可以確定了。

  因為除了魔法道具,沒有什麼東西能再有這樣神奇的效果。

  「沒錯,我之前果然沒看錯,道具就在小愛手裡。」

  大道寺花音點了點頭。

  「花音,用衝擊心裡的木棍打到頭是會讓他們變得無比懶惰對吧。」

  安室透忽然問道。

  「當然,琴酒和伏特加現在不是已經回到車子裡了?他們看上去甚至都沒有啟動油門的打算。」

  大道寺花音回答道。

  「那麼……」

  安室透轉過頭看向了大道寺花音,紫灰色的眼眸裡滿是求知欲,「打一下頭,和打十下頭有什麼區別呢?」

  「會讓他們變得更懶惰嗎?」

  安室透對這件事情出奇的感興趣。

  大道寺花音思索了一下,然後沉吟道:「更懶惰倒是不會,不過應該會延長他們懶惰的時間吧。」

  「……安室先生,你想干什麼。」

  看到安室透臉上這個熟悉的純良笑容,大道寺花音就知道他又要打什麼壞主意了。

  對於大道寺花音的詢問,安室透只是笑的更加燦爛了一些,然後無辜的看著她,溫聲說道:「我能干什麼呢?我只是聽說琴酒在組織裡的任務量非常龐大,所以打算讓他多休息一陣而已。」

  大道寺花音:可是安室先生,你的臉上為什麼都是惡人陰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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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幼崽養成【十五】

  「只敲一下的話, 他說不定很快就會清醒過來哦。」

  就在波本和大道寺愛國聚精會神觀察著琴酒和伏特加的反應並等著公安過來的時候,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傳來。

  波本一驚。

  因為這道聲音實在是有些過分和他相似了。

  就算是說他們如出一轍也不為過。

  波本心裡隱隱有了一個猜測,他抱著大道寺愛國轉過身去, 在看到安室透的那一瞬間,他知道自己的猜測成真了。

  這道聲音的主人就是……

  他自己!

  或者說,未來的他!

  而就在看到安室透第一眼的時候, 剛才還安靜的待在波本懷裡的大道寺愛國立刻就鬧騰了起來, 她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安室透, 下意識的喊道:「爸爸!」

  「爸爸在這裡哦。小愛, 爸爸很擔心你哦。」

  在聽到大道寺愛國這一句『爸爸』的時候,安室透瞬間喜笑顏開的走過去摸了摸大道寺愛國的頭, 看著她金燦燦還扎著雙馬尾的小腦袋, 安室透嘴角的笑容越發燦爛。

  不愧是他的女兒, 真可愛!

  大道寺愛國鼓了鼓臉,似乎是有點想撲到爸爸懷裡。

  「小愛, 把你手裡的木棍借爸爸一下, 爸爸有點急用。」

  安室透並沒有就大道寺愛國失蹤這件事說太多, 反正小愛已經找到了,比起抓著這件事情不放,他倒是更想做另一件事。

  安室透的目光飄向了車子裡的琴酒和伏特加, 額間的惡人陰影一下子加重了不少。

  聽到安室透的話, 大道寺愛國毫不猶豫的立刻伸手把手裡的木棍交給了安室透, 同時附贈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安室透接過了大道寺愛國的木棍,同時對著她溫柔道:「小愛,等爸爸一段時間哦, 爸爸去處理一點事情。處理好了就過來接小愛。」

  「好哦!」

  大道寺愛國快樂的應聲道。

  收到小愛的回答後, 安室透就立刻拎著木棍朝琴酒和伏特加走去。

  在安室透和大道寺愛國說話的同時, 他全程沒有要和抱著大道寺愛國的波本搭話的意思。

  其中蘊含的排斥之意,不言而喻。

  從他的表現中看出他態度的波本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而與此同時,在車子裡面已經停止了勞累的思考和行動的琴酒以及伏特加此刻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砰……」

  「砰砰……」

  「砰砰砰……」

  沉悶的聲音開始不絕於耳。

  那是安室透拎著木棍在琴酒和伏特加的頭上不斷敲擊之後發出的聲音,尤其是琴酒,出於戒備和私仇,他更是受到了安室透的重點關照。

  看到這一幕的大道寺花音對琴酒深表同情:照這個趨勢下去,琴酒這輩子也別想從懶惰效果中恢復過來了。

  這個世界的琴酒,恐怕接下來就要去監獄裡過著養老生活了。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擺爛的琴酒不再是組織的勞模了,說不定他還真就更適合監獄裡包吃包住的生活呢?

  就在大道寺花音走神的時候,大道寺愛國那邊又產生了新的疑問。

  她看了看正在敲擊琴酒和伏特加的安室透……

  嗯,是爸爸!

  她又看了看正抱著自己滿臉愉快的波本……

  嗯,也是爸爸!

  「所以……」

  大道寺愛國一瞬間懵了,「兩個爸爸?誒誒誒!!」豆豆眼在她的臉上噌的就冒了出來。

  聽在耳朵裡的波本:啊,兩個爸爸這個說法聽上去可真是讓人不爽啊。

  對此這個說法內心感到並不滿意的波本把大道寺愛國往上抱了抱,然後循循善誘的教導道:「不是哦,愛國,爸爸只有一個。」

  「可是……明明就有兩個啊?「

  大道寺愛國看著前面和後面兩個爸爸,雙眼冒起了圈圈。

  「我和他是同一個哦,他就是未來的我,我就是過去的他。」

  波本微笑著解釋道。

  「過去的爸爸和未來的爸爸同時出現?是魔法嗎?」

  大道寺愛國疑惑的問道。

  在她的心裡還沒有自己這個概念,她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從未來到了現在。

  也許一開始的時候還有過陌生,但這兩天被波本和蘇格蘭照顧著,還有萊伊陪她玩,大道寺愛國已經完全忘記了這裡和她記憶中的不同。

  對於她而言,只要有親人在身邊就好了。

  其他的事情都沒關系啦。

  「沒錯哦。」

  波本點了點頭,稱贊式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而就在這時,他聽見大道寺愛國又帶著幾分興奮的向他問道:「既然未來的爸爸來了,那麼未來的媽媽呢?她也過來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波本下意識的朝安室透來時的方向看去。

  他是從這個方向過來的,如果那位花音小姐來了的話,那麼也應該是在那個方向吧。

  不過他沒見過花音小姐,也不知道是哪一位。

  但……

  應該可以觀察得出結論的吧。

  「媽媽!」

  就在波本還在思索的時候,懷裡的大道寺愛國已經先一步的看見了大道寺花音,然後興奮的喊了她一聲。

  在看到大道寺花音的同時,大道寺愛國也不願意再繼續呆在波本的懷裡了,她開始用力的手舞足蹈,想讓爸爸快點把她放下去。

  波本一時不察,差點沒接住她。

  因為擔心她摔著,所以波本不得不順著她的意思,把她放到了地上。

  而大道寺愛國一落地就像一只快樂的小鳥一樣,朝著大道寺花音飛奔了過去。

  直到這時,波本才真正看清楚了大道寺花音的長相。

  這就是他未來的妻子嗎?

  大道寺花音在看到大道寺愛國朝她跑過來的時候,就立刻上前了兩步,然後蹲下了身,並張開了雙手,接住了撞過來的小姑娘。

  「媽媽在這裡哦。」

  第一次被喊媽媽,這種感覺還挺奇妙的。

  看著雙馬尾一甩一甩的大道寺愛國,大道寺花音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她貼了貼大道寺愛國的臉,神情溫柔而平和。

  「媽媽,我好想你!」

  雖然這兩天一直有爸爸陪在她的身邊,但是大道寺愛國還是很想念自己的媽媽。

  不見的時候,還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緒。一見到的時候,反而覺得自己的想念和難過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在被大道寺花音抱起來之後,她就死死的抱住了大道寺花音的脖子,怎麼也不肯松手了。

  對她的狀態有所察覺的大道寺花音沉吟了一會兒,然後伸手摸了摸她一側的馬尾,帶著安慰笑意一般,邊晃著她邊轉移話題般問道:「我們小愛今天的馬尾扎的真好看,是誰幫你扎的呀?」

  「是爸爸嗎?」

  她笑吟吟的哄道。

  「是諸伏叔叔!」

  提到這個,大道寺愛國連哭也顧不上了,立刻把埋在大道寺花音頸窩處的臉抬了起來,神采飛揚的朝大道寺花音介紹起了自己這兩天認識的諸伏叔叔,「諸伏叔叔現在是我最喜歡的叔叔了……」

  大道寺花音:原來是諸伏先生嗎?這個答案還真是絲毫不讓人覺得意外呢。

  她一邊這麼想著,一邊耐心的配合著大道寺愛國對諸伏景光的贊美……

  而另一邊正看著這一幕的波本此刻卻有些失神,他那雙紫灰色的眼睛裡微微閃著光,而他垂在雙側的手也不自覺的虛握了握,有力的心跳聲在他的胸腔裡開始越發不受控制的跳動了起來。

  他臉上的笑容在這一刻,忽然變得爽朗又真誠的起來。

  是的。

  現在可以確定了。

  他對自己未來的妻子一見鐘情了!

  波本這麼想到。

  不過這看上去並沒有什麼關系。

  畢竟是他未來會攜手一生的妻子呢。

  早一刻喜歡她晚一刻喜歡她也沒有關系的吧。

  毫無負擔的得出這一結論之後,完全把安室透忘記了的波本帶著自己出色的行動力走到了大道寺花音的身邊,熟練又關切的說道:「花音,這兩天因為小愛的事情,你一定擔心壞了吧。」

  「前面有家咖啡館,我們過去喝杯咖啡休息一下怎麼樣。正好出來這麼久,小愛也累了,我們順便去給小愛買份點心墊墊肚子。」

  他非常自然的給出了建議,就好像他並不是今天才見到大道寺花音,而是已經和她生活在一起很久了一樣。

  他過分熟悉的態度不禁讓大道寺花音滿腦袋問號:???

  這個安室先生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面對第一次見面的人,他的警惕心在哪裡?

  她略微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對著波本搖了搖頭,拒絕道:「不行哦,還是等安室先生一起吧。」

  「安室先生?」

  波本對這個稱呼有些不解,他疑惑的看向了大道寺花音,輕聲問道,「為什麼要稱呼他為安室先生呢?」

  未來的花音不是已經和他結婚了嗎?

  為什麼還要用這麼生疏的稱呼?

  而且,還是假名?

  他的問題也是直擊要害,大道寺花音之前都沒想到還有稱呼這個問題在。

  不過還好,稱呼也只是小事而已。

  大道寺花音只愣了一秒,就反應了過來,然後對著波本微微笑了笑解釋道:「因為我們認識的時候,他還是安室透,那個時候我就總是稱呼他為安室先生。我喜歡這麼稱呼他。而且在這裡,我如果用別的稱呼的話,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嗎?」

  這裡的降谷零還在做波本的任務,如果被人喊破了真名,一旦被人發現了,那就等於惹火上身。

  大道寺花音這個解釋,完全說得通。

  所以波本自然也不會繼續抓著這一點不放。

  比起糾結於花音和未來的他的稱呼,波本還是覺得著眼現在更加重要。

  比如……

  「既然花音你稱呼未來的我為安室先生的話,那麼,對我就換個稱呼吧。」

  波本的笑容看上去很真誠,「畢竟在這裡我的身份的確是個問題,如果你對我和對他是一個稱呼的話,那我們豈不是沒法好好交流了?所以,為了方便交流,還是在稱呼上區分開來吧。」

  大道寺花音:「?」

  「什麼稱呼?」

  她看著波本問道。

  「透君,怎麼樣?」

  波本的語氣聽上去非常純良。

  大道寺花音:……

  她倒是沒什麼意見,但是就怕安室先生……


第217章 幼崽養成【十六】

  「對了, 這個魔法木棍,他為什麼也可以使用呢?」

  見大道寺花音有些困擾,波本體貼的先換了個話題, 准備循序漸進。

  「我以為是因為小愛的魔法才會造成那樣的效果。」

  他笑著問道。

  大道寺花音微微思考,看上去波本先生並不了解道具的事情。

  不過這樣也好,他本身也不應該知道。

  這麼想著, 大道寺花音的心裡有了答案。

  「那是因為上面有著附加上去的魔力。」

  她微笑道, 「小愛能使用是因為她自身的魔力, 安室先生能用, 是因為道具上面本身還有一部分魔法。」

  」原來是這樣……」

  波本輕笑,「魔法還真是神奇呢……」

  他和大道寺花音熱絡的聊了起來, 但聊著聊著, 就又說到了稱呼問題上去。

  這確實是一個難題。

  就在大道寺花音為此有些為難之際, 敲完死敵神清氣爽的安室透轉過頭看到了花音,以及正湊在他的花音身邊的波本。

  波本彼時正在和花音小愛聊天, 三個人看上去非常有一家人的氛圍……

  安室透咬牙切齒:哇哦, 不僅想偷別人的女兒, 還想偷別人的女朋友嗎?

  於是,他拿著衝擊心靈的木棍又走了過去,然後站到了花音的身邊, 對著眼前的波本善意提醒道:「不注意和別人戀人孩子保持距離的男人, 最後的下場就是被這根木棍敲在腦袋上。」

  看到安室透的出現, 波本無疑是遺憾的。

  他都快說動花音喊他透君了,嘖,琴酒抵抗能力未免也太差勁了。

  居然沒能留住他一段時間。

  看著面色中帶著幾分不愉的安室透, 波本依舊保持著自己溫和的笑容, 他對著安室透毫無生疏之感的說道:「對著過去的自己也要這麼防備嗎?」

  安室透:呵…如果是別人, 他就不用那麼防備了。

  他可是了解自己不過了。

  一旦稍有松懈,這家伙絕對會得寸進尺。

  雖然知道他確實沒什麼可能,但是看他靠近自己的戀人和孩子……

  安室透自認為自己還做不到對此無動於衷。

  「這段時間,我的女兒給你添麻煩了。」

  安室透一邊溫柔的把自己手裡的木棍遞到了大道寺愛國的手裡,一邊皮笑肉不笑的對著波本說道。

  他的這個笑容,波本很熟悉。

  因為波本也經常用這個假笑,去應付組織的人。

  所以,他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來自安室透的意圖。

  但波本作為過去的安室透,自然也不是什麼讓人省心的角色。

  只見他微微一笑,朝著安室透回答道:「照顧孩子,是父親應該做的事情,怎麼會是麻煩呢?」

  一瞬間,仿佛有激烈的火花從兩個人的對視間蹦發出來。

  眼看著氣氛變得越來越不對勁,大道寺花音遲疑了一下,提議道:「不如我們先去咖啡館坐坐?」

  怎麼樣都好,總之先從這裡離開再說吧。

  這裡雖然現在還沒什麼人,但萬一之後有人過來看到了這一幕……

  她不想迎著別人奇怪的目光,去做出解釋。

  「我一直很想知道小愛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究竟是怎麼從未來回到過去的。」

  坐下來之後,波本率先發出了詢問。

  「一點小小的魔法意外而已。」

  涉及到這方面的事情,大道寺花音比安室透熟練,她含糊過去道,「不知道是不是小愛碰到了魔法陣或者觸發了某種時間魔法,所以被傳送過來了。我們擔心了很久,花了不少功夫才確定了她所在的位置。」

  聽到這裡,波本忽然露出了嚴肅又擔心的表情:「這種涉及魔法的事情還是要小心為上,就算是在家裡也要好好防護。小愛她還小,這一次送到我這裡來,是不幸中的萬幸。萬一下一次出了什麼意外,小愛又一次被送到其他地方去了呢?」

  他說著說著,還把犀利的目光看向了安室透:「安室先生,安全這方面你難道沒有考慮到嗎?」

  被譴責的安室透:……

  「不好意思,你好像搞錯了什麼。」

  他冷淡的看著這個另一個自己,然後說道,「作為父親,我當然會好好照顧我的女兒。但是花音是魔法師,我們家裡當然會有魔法痕跡。難道你要求花音結婚以後,放棄她喜愛的魔法,讓家裡以後再也沒有任何和魔法有關的事情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那種看人渣一樣的眼神去看著波本。

  波本被他噎了一下,然後冷笑道:「我只是表達一下我對小愛生命安全的關心而已,身為父親這是理所當然的。但安室先生你卻要把事情扯到花音身上嗎?這很難讓人不去多想,你是不是內心潛意識裡也有這麼人渣的想法。」

  他又把這個事情拋回到了安室透的身上。

  安室透握著杯子的手越發用力了,這讓在一旁看著的大道寺花音不由做好了,杯子如果碎了就去拍賠錢的准備。

  「不要一口一個小愛,一口一個花音,一口一個父親……」

  安室透不善的看著他,他毫不客氣的回復道,「那是我的小愛,我的花音,還有我是小愛的父親。」

  「可是你不就是未來的我嗎?」

  他的話並沒有對波本造成什麼影響,因為眼前的花音和小愛都是未來的他的妻子和女兒的緣故,所以比起安室透,波本反而更加無畏。

  「幾年後,我會變成你,我會和花音結婚,我們會有小愛……」

  波本鎮定自若的描述著這件事。

  安室透:……

  他覺得現在這個情況有一種過分的熟悉感……

  「現在就把花音和小愛當做自己未來的妻子和女兒,未免說的太早了吧。」這個得寸進尺的家伙。

  安室透面無表情的截斷了他的話,「你不是我,我只是你的某一種未來。」

  等等,這句話也熟悉的過分……

  安室透微微鎖眉思考。

  哦……

  他想起來了。

  以前對上其他世界的波本安室透降谷零的時候,他基本上每次也是這幅樣子。

  怎麼回事啊!

  這些人!

  就算是同位體,也未免太過分了吧!

  這種把別人戀人當自己戀人的惡行,必須立刻改正!!

  「沒關系,知道可能有這種未來不就好了。我會努力的。」

  波本笑容爽朗的看著大道寺花音回答道。

  和別人愛人搭訕當然是不行的。

  但是,和自己愛人搭訕總沒關系了吧!

  他未來的孩子是他的孩子,DNA報告都出來了。

  他未來的愛人這麼就不能是他現在的愛人了?

  他波本可不是那種雙標的人!

  孩子是他的孩子,那愛人當然也是他的愛人了!

  這麼想著,波本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好了,差不多收手吧。」

  不管經歷多少次,大道寺花音都會對眼前的局面感到苦惱,還是先把話題轉移了再說吧。

  「該談一談正事了。」

  她敲了敲桌子示意道。

  大道寺愛國原本還在吃著千層蛋糕,但一看她敲桌子的舉動,就立刻把勺子叼在了嘴裡然後海豹式鼓掌。

  其動作之熟練,讓大道寺花音都忍不住低頭多看了她一眼。

  而既然花音都發話了,安室透和波本也就願意給她一個面子,兩個人都不再繼續吵下去了。

  「既然我們已經找到小愛了,那麼我們接下來是一定要帶她回去了。」

  她看著波本認真道。

  對於她的意思,波本並沒有表露出什麼意外的神色。

  「這一點,我從看到你們的那一刻,或者說從我遇到小愛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知道了。」

  波本收起了嘴角的笑意,嘴唇緊抿起來,「小愛她既然來自未來,那麼當然也應該要回到未來去。時間有時間的法則,我不可能去違背。雖然我很喜歡小愛,但我不可能把她留在身邊。」

  「我也很喜歡爸爸。」

  看到波本臉上流露出了幾分不舍的意思,大道寺愛國連忙說道。

  這種互動,如果放到平時,波本一定會把她抱起來逗一逗她。

  但是放到現在這種即將離別的氣氛裡,他最終也只是把自己面前的這一份甜點也遞到了大道寺愛國的面前。

  雖然情緒忽然失落,但是波本的自我調節能力很強。

  「現在的離別是必須的,反正幾年之後小愛就出生了。」

  波本自我安慰道。

  看見他這幅模樣,大道寺花音欲言又止。

  很少見波本時期的安室先生會露出這副模樣,一時之間她都有些不忍心告訴波本先生,他以後應該不會遇上她,也不會有小愛這件事了。

  然而,她不說,不代表安室透。

  安室透准備提前給這裡的波本來一劑預防針。

  於是,他開口道:「由於小愛回到了過去,過去已經發生了改變,現在你的未來也許就不會是我了……」

  「聽說過蝴蝶效應嗎?一點點的偏差也許就會造成很大的後果。我只是你眾多未來的某一種可能而已。鑒於現在的情況,很有可能你將來碰不到花音,也不會有小愛這個孩子。」

  安室透是毫不留情的一把一把在波本的身上撒鹽。

  大道寺花音冒著冷汗制止他,並小聲提醒道:「安室先生,別說了。」

  你再說下去,波本先生就要撲上來打你了。

  他現在的臉色就已經很恐怖了,你真的看不見嗎?!

  被打出爆傷效果直接破防的波本深呼吸,克制著自己想要動手的欲望,他不能給孩子留下不好的印像。

  他自我調節了一下,然而根本沒有。

  還是好生氣!

  未來的他是怎麼回事啊!

  這麼不會讀空氣,就給他回警校去和教官謝罪啊!

  看著隱隱約約又漫出硝煙味的兩個人,大道寺花音沉默了下,然後和大道寺愛國確認道:「小愛,降谷先生,就是那個十釐米的玩偶爸爸,他被你帶出來了嗎?」

  「沒有。」

  大道寺愛國搖了搖頭,小聲回答道,「爸爸說十釐米爸爸作為一個活的玩偶,走在外面太危險了,容易引來麻煩。於是約定好帶我出來玩的時候,不帶他。雖然玩偶爸爸很不高興,但是最後還是留在家裡了。」

  「原來是這樣啊……」

  降谷先生不在這裡就好,他要是在的話,眼下這個情況恐怕還要更加惡劣一些。

  大道寺花音一邊在心裡松了口氣,一邊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


第218章 幼崽養成【完】

  安室透的話對波本造成了一定的暴擊, 但接下來更大的暴擊還在等著他。

  從蝴蝶效應的事情上反應過來的波本忽然想起了小愛曾經說過的,有關於未來的悲傷一面。

  他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帶著心裡沒有宣之於口的期盼向安室透和大道寺花音問道:「如果蝴蝶效應會引起未來改變的話, 那麼是不是也就意味著hiro他們的未來也會被改變。」

  「看來你從小愛那裡知道了很多事情。」

  安室透稍微思考一二就能想明白波本的消息是從哪裡來的。

  提到這個沉重的話題,不管是波本也好,安室透也好, 還是大道寺花音, 一瞬間都不由得神色微變, 一改剛才輕松的模樣。

  「小愛年紀太小, 我從她那裡能知道的消息有限。」

  波本搖了搖頭,「我只知道他們出事了, 但具體的情況並不了解。」

  波本的手握成了拳頭, 這些天, 他一直在為這件事情掛心。

  安室透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眼眸垂了下來, 沉聲道:「萩原在爆處組進行任務時, 因為遭到犯人惡意報復警察行為而受到炸.彈爆炸波及身亡, 時間在今年的十一月七號。四年後的同一天,松田為了給萩原報仇,迎來了同樣的結局。他為了保護民眾, 在摩天輪七十二號同樣因為炸.彈而死去。同年的十二月, hiro因為信息被組織潛伏在公安的臥底所竊取而身份暴露, 最終於天台開槍自殺。又過了兩年,班長因為車禍意外去世……」

  安室透將好友的死亡訊息一一道出,他的心情也因此而變得悲痛。

  但比起已經知道這些事情多年的安室透, 波本此刻的情緒波動遠遠要大的多。

  從大道寺愛國那裡知道好友死訊的波本一開始並沒有對這件事情有多少真實感, 但是從未來的自己口中直觀的聽到這件事的詳細信息後, 他卻覺得像是有人在拿刀子刺著他的心髒一樣痛苦。

  僅僅是描述,他就好像從安室透的話語中聽出了自己將來因為這件事情受到的百般傷害。

  他不敢去想,未來的自己究竟是怎樣熬過一次又一次失去摯友的痛苦的。

  對於此刻的他來說,他沒有辦法去接受這件事情。

  安室透把這方面的信息都說的相當詳細,他沒有辦法在這個世界待的太久,道具就在小愛身上,現在他們已經找到了,所以很快就要離開了。

  因此,安室透只能盡可能的把這些事情告訴波本,讓波本去改變那個悲傷至極的未來。

  他並不想讓這個世界的波本迎來和他一樣痛苦的未來。

  「該說的事情我都已經說了,能不能抓住機會改變未來,就要看你自己了。」

  安室透從見到波本到現在,露出了他第一個真正意思上算是友好的笑容,「我想說的話,都已經說了。你想知道的情況,也都已經知道了。現在,我們要回去了。」

  這句話一下子把波本從他自己的思緒中拉了出來。

  他知道他不可能去阻止未來的自己,未來的妻子,未來的女兒回到未來,但是他的心裡還是多多少少有些因為離別帶來的不舍。

  安室透也好,大道寺花音也好,小愛也好,三個人都坐在他的對面,只有他一個人坐在一邊。

  這種格局的劃分,從無形之中就已經把他們分成了兩部分。

  波本輕聲嘆了口氣,再不舍得又能怎麼樣呢?

  他強打起精神來,一邊伸手去幫小愛擦一擦嘴邊沾到的奶油,一邊在心裡安慰自己,現在的離別只是為了將來的重逢罷了。

  他們遲早有一天,還會相遇於未來的某一日。

  波本對於與大道寺花音的相遇,心中充滿了期待。

  不過……

  下次見面的時候,直接求婚會不會太直接了一些?

  在安室透他們離開之後,波本一個人坐在座位上低頭沉思著。

  他本來還想問一問改姓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但後來仔細想了想,這件事也沒什麼問的必要了。

  他的身份改姓固然麻煩,但花音是魔法師,也許她來改姓更加不方便呢?

  既然未來的他做出了選擇,那就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既然如此,他選擇相信自己未來的選擇。

  更何況,只要他和花音兩個人在一起不就好了。

  都是組成家庭,誰改姓都沒什麼問題。

  波本對此並不看中。

  從波本暫住地址那裡接走了降谷零之後,大道寺花音本來是打算直接回A世界的。

  但是在她即將拿出時光機的時候,她又猶豫了一下。

  「安室先生,我們把這個世界的伊達先生也帶回去吧。」

  她提議道。

  「班長?」

  安室透有些意外,「我已經把消息都告訴了波本,這裡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不,不是這個原因。」

  大道寺花音搖了搖頭,她抿唇道,「我想試試能不能改變屬於你的那些過去。」

  聽到她這麼說,安室透臉色微變,又想起了有關改變時間而引起的那些悲劇,其中最經典的就是庫洛裡多和次元魔女。

  「花音,這很危險……」

  安室透想要救回自己的好友嗎?

  他當然想。

  但這不意味著,他就要讓花音受到波及,讓未來遭遇災難。

  「我知道。」

  大道寺花音頷首,「所以我沒有打算用魔法去強行改變什麼。我只是想利用一下因果線,試一試而已。如果有什麼問題,我會立刻停下來的。」

  安室透覺得自己隱隱抓住了一條線,但是因為對魔法知識的不了解,他沒有辦法穿透薄霧看到真相。

  於是,大道寺花音把自己心裡的想法,經過一番修飾之後,用合適的說法說了出來。

  「平行世界的交換嗎?」

  安室透皺起了眉頭,「讓兩個班長進行交換,這等於是鑽了因果線的空子。」

  「以前沒人這麼做過,所以這個方法不一定會失敗。」

  大道寺花音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她知道,雖然現在安室先生對於這件事頗有微詞,但是最後他一定會答應的。

  「可是……」

  安室透顯得有些猶豫。

  「現在反悔已經來不及了,這個計劃我已經開始實施了。」

  大道寺花音輕咳一聲。

  安室透瞬間想到了還在咖啡店的hiro和松田,他很容易就猜到了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hiro來的時間很早,那個時候花音應該沒有這個想法,所以就是松田那個時候嗎?

  那個時候開始,花音心裡就已經有了交換的意識了。

  難怪那個時候要把松田帶回來……

  既然大道寺花音已經先斬後奏了,那安室透還能說什麼呢?

  畢竟有魔法的人是大道寺花音,安室透也不能時時刻刻管著她。

  而且,對於這件事情……

  安室透心裡其實也是想要嘗試的。

  復活摯友對他來說,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眼下有一個可以不傷害世界利益,又將好友帶回來的機會,這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去說出那些違心的阻攔話語。

  從安室透的沉默中,敏銳察覺出默許的大道寺花音立刻掏出了任意門,迅速的抓住了機會對著安室透邀請道:「那我們現在就先去找伊達警官吧。」

  「我大概已經了解你們說的事情了。」

  在被忽然出現的安室透等人嚇了一跳之後,伊達航下意識的就出拳打了上去,大道寺花音抱著小愛就往旁邊一躲,然後安室透立刻攔住了進攻的班長。

  一開始還准備來一個抱摔的班長認出了安室透之後,立刻驚喜的停下了手。

  但是他顯然驚喜的太早了。

  在自己的同期好友口中驟然得知自己的死訊之後,就算是伊達航也難免感到恍惚。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讓我暫時去未來的某個時間點上嗎?」

  伊達航鎖眉問道。

  安室透點頭默認。

  「可是這裡的工作……」

  伊達航深思,「我要先去請個假嗎?」

  「不用,這涉及到一些魔法的事情,不能透露。關於你的工作,我會暫時用魔法幫你應付過去。等到你的因果線避開了之後,我再把你送回來。」

  大道寺花音不准備對伊達航說的太明白了。

  他對魔法一無所知,和他解釋起來實在是太費勁了。

  而且也沒有這個必要,這件事情她和安室先生知道就足夠了。

  伊達航看了一眼安室透,眼神中有著詢問之意。

  安室透頷首。

  有魔法的人是花音,能改變一切的也是花音。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他聽花音的。

  伊達航明白了好友的意思,出於對好友的信任,他沒有多問什麼。

  他的心裡不是沒有疑惑,既然他是因為車禍而死,那為什麼不是避開車禍就好了?

  不過這個疑問他沒有問出口。

  因為他相信降谷零,這是從警校時就培養出來的默契和信任。

  如果有更簡單的方法,降谷不會選擇這麼復雜的方法。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伊達航思慮再三,決定答應下來。

  雖然這件事情聽上去很不可思議,但再怎麼不可思議,也沒有降谷他們忽然出現這件事更加的令人震驚。

  大道寺花音:「什麼問題?」

  「娜塔莉怎麼辦?」

  伊達航面露擔憂,「我記得你剛剛說她……」

  「……」

  大道寺花音沉默片刻,決定道,「讓她也和你一起到未來的時間點上去吧。」

  如果要挽救娜塔莉,那她也必須參與進來。

  中間的空白是抹不平的,如果只帶伊達航一個人,那麼娜塔莉的結果不會有絲毫改變。

  她依舊位於原本的時間線上,會因為未婚夫的車禍死亡而選擇自殺。

  所以,必須要把她也一起帶上。


第219章 四瓣櫻花的重逢

  「時間旅行這件事情還真是不可思議,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娜塔莉的神情非常驚奇。

  不光是她,伊達航也是一樣。

  「就當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冒險吧。」

  大道寺花音微笑著說道。

  「誒?那個小姑娘呢?」

  娜塔莉忽然發現之前在大道寺花音懷裡睡著了的小女孩不見了,「她不是你和降谷先生未來的孩子嗎?」

  「這個時間點上, 她還沒有出生。」

  安室透輕咳一聲,理直氣壯的說道。

  「這樣啊……」

  魔法上的事情,娜塔莉和伊達航都不是很了解,所以對於安室透的說法也沒有過多的研究,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咖啡店內的裝飾上。

  「孩子?什麼孩子?!」

  忽然,一道充滿了探究的聲音傳入了幾人的耳朵裡。

  一轉頭, 松田陣平從門口探出了頭。

  用一句話來形容松田陣平當時的表情那就是……

  『這才幾天,你們居然已經連孩子都有了嗎?!』

  安室透笑眯眯的一胳膊勒住了松田陣平的脖子, 松田陣平被他的舉動帶的往他的方向倒了倒,不滿的抱怨道:「滿足一下你兄弟的好奇心,有什麼不可以的啊,降谷!」

  「滿足好奇心, 可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啊,松田!」

  安室透臉上仿佛帶著幾分黑氣。

  他才不會讓松田陣平看他的笑話。

  「松田?」

  這裡還有一個沒有搞清楚情況的伊達航。

  「因為一些原因,松田他現在不得不易容。不然, 已經去世的警官再度出現,不是顯得過於驚悚了嗎?班長。」

  在安室透和松田陣平開始暗自使勁兒, 互相不服輸的較量時,諸伏景光也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一邊把手裡的食材一一放進了冰箱,一邊對著伊達航說道。

  等他放好了手裡所有的東西之後, 諸伏景光轉過身走近了伊達航, 對著他露出了一個溫柔又輕松的笑容:「歡迎你和娜塔莉小姐來到未來, 班長!」

  他張開了雙臂, 和伊達航擁抱了一下。

  顯然, 諸伏景光已經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與此同時,看到這一幕的安室透和松田陣平也松開了對彼此的掣肘,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笑了出聲,也加入了這場代表歡迎的擁抱之中。

  已經去世的警官再度出現?!

  這句話透露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伊達航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聽到松田的死訊。

  這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你也……」

  伊達航看著眼前的諸伏景光,眉頭緊鎖。

  他從諸伏景光的口吻察覺到了一些別的東西。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我也一樣。」

  接二連三的壞消息,讓伊達航有些難受。

  不過既然同樣出現在了這裡,那顯然松田和諸伏都和他有著相同經歷了。

  自過去來到未來。

  他左右看了看,但怎麼看也還是少了一個人。

  「萩原……」

  伊達航說了個名字,就沉默了下來。

  從一下子凝固的氣氛中,他顯然已經猜到了。

  松田陣平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抿了抿,他看上去仍舊沒有從萩原研二的死中走出來。

  大道寺花音想要說些什麼來打破這種凝結的氛圍,但最終還是選擇了保持沉默。

  因為眼前的安室透,伊達航,松田陣平,諸伏景光都是來自於不同世界的,他們的世界各自不同,但是有一點卻幾乎都是一致的。

  那就是萩原研二的結局。

  Q世界的時間線處於諸伏先生身份暴露之前,D世界的時間線處於松田先生摩天輪事件之時,A世界就更不用說了。

  萩原研二都已經犧牲了。

  幾個世界裡,只有M世界的時間線相對好一點。

  因為提前告知了波本先生,所以萩原先生的未來尚且擁有著可以變化的可能。

  有些事情不能把話說的太明白了。

  尤其是對於救濟這件事情,她本來就是卡著因果線的bug在運作。

  「我會想辦法把萩原先生從過去帶回來。」

  沉默了一會兒,大道寺花音挑著能說的說。

  這句話很大程度的緩解了眼下的悲傷氣氛。

  但大道寺花音的下一句話卻又再度讓他們的心情沉重起來:「我不能保證我一定能成功避開你們死亡的因果線,這是有概率的。」

  她蹙眉:「時間是很難琢磨的,也許會成功,也許會失敗,也許成功了之後還會有世界線進行修正,導致你們失去有關於穿越時間這一部分的記憶之類的後果,這些都是我不能保證的事情。」

  雖然大道寺花音的這些話聽上去很嚴重,但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些話只是用來給他們的心理做一個鋪墊而已。

  畢竟大家都是來自不同的世界。

  就拿D世界舉個例子,那裡的萩原已經過世了。

  A世界活過來的萩原和D世界死去的萩原沒有任何關系。

  所以到時候在D世界松田的眼裡,就是屬於萩原救濟的失敗。

  所以,為了防止後期出現對不上的情況,大道寺花音從這裡開始就要先准備好合理的解釋。

  「沒必要這麼沉重,花音。」

  松田陣平輕笑著朝著大道寺花音做出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說道,「失敗也好,失憶也好,都沒關系。能成功自然是幸運之神眷顧,但是失敗也沒什麼。畢竟按我原來的情況來看,我早就應該已經死了才對。能活這麼久,已經很感激你了。我們這些人裡最不該有心理壓力的人就是你了,花音。」

  說完他頓了頓,然後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從裡面掏出一根糖來:「嘖,只有這個了。」

  松田陣平把手裡的糖遞給了大道寺花音,然後繼續道:「對於我們來說,一直在那麼努力幫助我們的花音,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值得我們感激的大魔法師。這幅愁眉苦臉的樣子,可一點都不適用於你。」

  難得聽見松田陣平用這種語氣洋洋灑灑說一大堆話的大道寺花音:很感動!!

  而被大道寺花音用閃閃發光的眼神看著的松田陣平卻忽然感覺到了一道,讓他背後有些發涼的視線。

  他疑惑的偏了偏頭,然後對上了安室透那看似平靜的眼神。

  不解的松田陣平打出問號:……?

  面無表情的安室透:……你都把話說完了,那我說什麼?

  無奈的諸伏景光嘆了口氣:松田,為什麼你讀空氣這門功課也不合格啊。

  他剛剛為什麼不去安慰憂心忡忡的花音,還不是因為想把話語權讓給zero。

  但是沒想到,他閉麥了。

  一向在這方面不多話的松田又跳了出來截胡。

  該說幸虧這種時候萩原不在嗎?

  否則爆處組的雙王牌這種時候說不定還能打個配合,輪流截zero的話。

  zero到時候就更生氣了。

  伊達航看了一眼娜塔莉:是錯覺嗎?總覺得降谷好像有點不高興。

  看穿一切的娜塔莉微笑:是的,是你的錯覺!

  而就在他們還在那裡敘舊的時候,因為小愛要留在另一個世界不能跟著回來的降谷零正處在失意當中。

  他一臉落寞的坐在窗台上,氣息都好像變得有些悲傷。

  一開始的時候,其他十釐米的同伴還會去安慰他。

  但當降谷零說出,他陪著花音一起出去玩,一起養孩子,女兒還叫了他爸爸之後,一切就都變了。

  聽到這個故事的其他十釐米小人:硬了,硬了,拳頭硬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頂級凡爾賽嗎?

  他們甚至都沒有被花音單獨帶出去過。

  就連琴酒都沒有過這個殊榮。

  嫉妒使玩偶面目全非。

  一瞬間,降谷零被來自不同方位的殺氣包圍了。

  「話說回來,上次關於我和琴酒的頭發被綁起來這回事情,好像也有你的手筆吧。」

  萊伊靠在牆邊,用著最冷淡的語氣,說著最火上澆油的話。

  一講起這件事情,其他人就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場混戰。

  以及被毀的差不多了的咖啡店。

  為了不讓boss發現咖啡店被砸過一次的事情,這些日子,所有的成員全都在加班加點的一邊從組織FBI等地方薅經費,一邊找人重新裝修店面,力求不被boss看出來。

  為了圓滿完成這件事,十釐米的成員們已經連著幾天沒睡過一個好覺了。

  結果作為罪魁禍首的降谷零,居然一直和boss在一起。

  很好,這下子新仇舊賬一起算。

  琴酒手裡的槍已經填滿了子彈,他冷笑著抬手對准了降谷零,滿是惡意道:「與其在這裡傷春悲秋,你不如猜一猜自己能在我的槍下活多久吧。」

  曾經參與過混戰以及戰後重建的成員們把降谷零圍了起來,每個人的眼中都閃爍著對這個幕後黑手的憤怒之情。

  另一邊的十釐米諸伏景光因此而有些坐立難安。

  不過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就顯得氣定神閑很多了。

  「放心吧,諸伏。你看降谷那個樣子,明顯就是一點都不怕的樣子。花音向著他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十釐米松田陣平隨口道。

  他說完之後,十釐米萩原研二也搭了一句:「琴酒他又不傻,這裡真的動了降谷,回頭他在花音那邊的印像分就要被扣到負數了。他那個boss控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最多……也只不過是把降谷打一頓而已。」

  「降谷不會輸吧。」

  松田陣平沉思道。

  萩原研二想了想:「單挑應該不會,群毆就難說了。」

  「那等他被群毆了,我們再下去幫忙吧。」

  松田陣平扶了扶墨鏡提議。

  萩原研二微笑:「好主意!」

  聽著他們一唱一和的十釐米諸伏景光:……

  萩原,松田,其實你們也有在因為zero的凡爾賽發言而不爽吧。


第220章 端水大師真的很累

  「花音, 恭喜回來!」

  聯絡員在收到大道寺花音交上來的衝擊心靈的木棍的時候,語氣非常驚喜,「太好了, 這個道具要是落到別人的手上,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能解鎖人們心中懶惰的木棍,對於m世界來說還是太危險了。一個不小心,整個m世界的人都會變的無比懶惰,到時候事情才算是嚴重了。」

  「拿回來了,不就好了。」

  大道寺花音打了個哈欠。

  她好困, 都快覺得頭重腳輕了。

  本來還沒有這麼累的。

  但是等她和安室先生他們講完了話,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十釐米玩偶們又開始了一場混戰。

  不同於之前, 這一次的中心好像變成了降谷先生。

  降谷先生又怎麼惹到他們了?

  大道寺花音一想起來,就覺得心累。

  降谷先生一個人怎麼也不可能對付得了這麼多的人。

  沒幾下,臉上就掛了彩。

  他本來就因為小愛的事情而難過,現在臉上還受了傷, 看起來更讓人忍不住在心中對他產生憐愛之情了。

  不過奇怪的是,明明降谷先生已經受傷了。

  琴酒他們還是沒有收手的意思,甚至還變本加厲, 打的更重了。

  在多人圍攻下,降谷先生還是陷入了絕對的下風。

  如果不是她眼疾手快的把降谷先生撈了起來, 接下來降谷先生受的傷只會重不會輕。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她把降谷先生抱起來安慰的那一瞬間,其他十釐米玩偶的表情一瞬間就變得凶惡了起來。

  其中, 以琴酒的表情最為可怕。

  降谷先生那個時候緊緊的扒著她的衣領, 一副欲言又止, 可憐巴巴的模樣。

  大道寺花音一看就心軟了。

  所以她立刻就對其他的玩偶成員們, 好好的講了講道理, 其中還包括不可以針對降谷先生之類的話……

  但問題是他們越聽,火氣好像越大,對降谷先生的態度也就越差。

  可是降谷先生到底哪裡又惹到他們了?

  雖然降谷先生後來有承認之前不小心把萊伊和琴酒的頭發勾在一起了,但是既然是無意的,而且降谷先生也道歉了,那麼大道寺花音就不忍心再對他說些什麼。

  不過這件事情畢竟是由降谷先生而起,那一個道歉還是必須的。

  而降谷先生也完全沒有搗亂,讓他道歉,他也乖乖的道歉了,臉上沒有一點點不服氣的意思。

  他看向大道寺花音的眼神裡,幾乎就寫滿了四個字。

  「言聽計從。」

  無疑,任何一個被他用這種眼神看著的人應該都會或多或少的心軟吧。

  但是,他的表現和周圍的十釐米玩偶們又再一次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每說一句話,其他人的臉色就陰沉一分。

  而其他人的臉色陰沉一分,降谷先生的神情看上去就顯得愧疚一分。

  他看上去越來越可憐了。

  於是,大道寺花音就把他抱起來親了親,順便再安慰了一下他。

  而就是這個舉動,卻好像是引爆了什麼炸.彈一樣。

  一瞬間,其他人也都鬧騰了起來。

  降谷零在玩什麼把戲,其他人知道嗎?

  當然知道。

  能在這裡的玩偶就沒一個是真正意義上的蠢貨。

  他們自然能看得出降谷零究竟在耍什麼心眼。

  可是他們看出來有什麼用?

  花音又看不出來,她就是吃這一套。

  本來她就對降谷零有偏愛,現在更別提了。

  這麼一想,他們的火氣就更大了。

  不就是扮可憐嗎?

  誰不會一樣。

  別人不清楚,萊伊和琴酒還不清楚嗎?

  如果真的用全力對打,那降谷零的傷確實不奇怪。

  但問題是在一直都是以走位和防御為主的戰鬥下,降谷零能傷那麼嚴重就見鬼了好嗎。

  他純粹就是臉上挨了兩拳頭而已。

  看著嚴重,實際上連輕傷都談不上!

  萊伊甚至現在懷疑,他故意沒躲開,就為了後面好博同情。

  然而雖然猜到了降谷零的打算,但是他確實做不到像對方那樣信手捏來的裝可憐。

  這麼多玩偶裡面,反倒是萩原研二看見這一幕,眼前一亮,然後『噠噠噠』跑到了合適的位置上,開始裝作不經意的輕聲嘆息了起來。

  在大道寺花音看過來的時候,他是這麼說的。

  「沒什麼的,花音,剛剛為了幫降谷,擋了幾下。其實也不嚴重,你不用為我擔心。」

  降谷零聽到,當場就沉默了。

  這句話解讀一下就是『我為了幫降谷受傷了,你快來關心一下我。』

  深切明白這一層意思的降谷零:……

  萩原,你在干什麼啊萩原!

  被他盯著的萩原研二對他露出一個標准的微笑,趴在大道寺花音另一邊肩頭朝降谷零眨了眨眼睛。

  降谷零開始心塞。

  松田陣平也開始心塞。

  說好的幼馴染一起走,萩你這家伙居然偷跑。

  偷跑就算了,既然是去偷降谷的家,那為什麼不把他也帶上?

  松田陣平的神情裡寫滿了控訴。

  萩原研二也不是不想帶松田陣平。

  可關鍵是松田陣平往那一站,整個人的氣勢一看就是和琴酒他們一伙的凶手,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受害人。

  萩原研二也想帶他啊!

  可是帶了他,那這個計劃剛開頭就可以宣告結束了。

  就這樣,隨著降谷零拉開序幕,萩原研二火上澆油,酒廠組合和警校組合都摻和了進來。

  大道寺花音勸和勸到身心俱疲。

  有句話說得真好,不患寡而患不均。

  所以,為了安撫其他成員,大道寺花音就一個一個的貼貼了過去。

  不然的話……

  說不定在她下一個轉身的時候,降谷先生就要被他們扔到垃圾桶裡去了吧!

  不行,絕對不行!

  當然,如果大道寺花音的這個想法被琴酒他們聽到的話,他們一定會在這個計劃上打一個叉。

  因為降谷零太狡猾了。

  把他扔進垃圾桶的這段路程太長,容易又被他作妖。

  所以讓他們來改的話,這個計劃應該直接改成,讓人舉著垃圾桶過來,並把貼著有害垃圾標簽的垃圾桶爆扣在降谷零的頭上,還世界一個清淨。

  聽完大道寺花音的敘述,聯絡員對她深表同情。

  【早就和你說過了吧,不是滿分海王端水大師,就不要買那麼多手辦回來。不會動的還好,你放一屋子也沒關系。但是像這種會動的活手辦,你有兩三個都夠嗆,你還買了將近二三十個,還是對立陣營的手辦。現在好了,生活一下子變得多姿多彩了起來。這種情況,你接下來恐怕是有幸一直體驗下去了。】

  大道寺花音困得眼睛都要合起來了,她從之前那段回憶裡把思緒抽了回來,惆悵道:「好累。」

  【知足吧,花音。你這邊的手辦還算是收斂聽話為你著想的了。你要是換了一些占有欲過於強烈還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手辦,像你這種情況,你就等著天天世紀大戰吧。】

  聯絡員一邊說,一邊嘆氣。

  「一對比,忽然覺得琴酒他們變得省心了啊。」

  大道寺花音裹緊了自己的小被子,然後把眼罩戴了起來,最後挑了一個最喜歡的大抱枕把臉埋了進去,一副要睡覺了的模樣。

  【先不要睡覺啊,花音。快點起來,還有正事要說呢。】

  聯絡員也是沒辦法了,無奈之下她刷屏一樣的對著大道寺花音喊道。

  「好好好,你說你說。」

  大道寺花音含糊不清的回答道。

  知道她現在累得要死的聯絡員也不忍心再拖著她,於是決定速戰速決。

  【上次不是給了你一張攢下來的任務單子嗎?】

  「嗯……」

  大道寺花音睡意朦朧。

  【現在只剩兩個了,I世界和X世界,你接下來打算先去哪一個?】

  聯絡員問道。

  她這句話一出口,大道寺話語裡立刻清醒了過來。

  垂死夢中驚坐起,任務快要做完了。

  「大雄博士最近沒有什麼道具再丟失了吧。」

  她緊張的問道。

  她不是不信任大雄博士,實在是前車之鑒太多了。

  【大雄博士難道就是這樣一個丟三落四的形像嗎?】

  聯絡員質疑道。

  大道寺花音沉默三秒,疑惑反問:「他不是嗎?」

  聯絡員:啊這…

  【他是!】

  兩個字回答的字正腔圓。

  大道寺花音:……

  【不過這一次你放心好了,大雄博士沒有丟道具啦。知世夫人給大雄博士提供了新的道具倉庫,有了可以收納的地方,接下來的道具情況自然有所好轉。至少這段時間,沒有道具再遺失了。把手上這兩個世界做完之後,你可以休個長假了,花音。】聯絡員笑著說道。

  聽見她這麼說,大道寺花音反而有些疑惑:「媽媽為什麼忽然給大雄博士提供了倉庫?」

  聯絡員:……

  這要她怎麼說呢?

  說知世夫人從你這段時間的情況裡看出了你和安室透的事情,於是才給大雄博士無償提供了倉庫,讓他好好收納一下道具。免得再丟了之後,占用你的時間,打擾你和安室透好好相處嗎?

  不過話說回來,知世夫人還真是開明啊。

  她最開始知道的時候,腦子裡還冒出了知世夫人甩出一張支票放在安室透眼前讓他隨便填的情景呢。

  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樣出乎意料的發展嗎?

  「前輩,為什麼忽然不回答我了?」

  大道寺花音又問了一遍。

  花音看上去還不知道,知世夫人已經知道這件事,她現在要是把事情都說破了,那豈不是很不好。

  聯絡員腦內風暴,努力想著借口。

  【可能是……為了讓你以後借道具可以更方便吧……】

  她艱難的說道。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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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計劃趕不上變化

  大道寺花音強打起精神來, 坐在了床沿,看了看I世界和X世界的資料。

  「I世界是普通世界, X世界是……」

  大道寺花音皺著眉頭看著手裡的資料, 一臉這是啥的表情。

  【怎麼了,花音?】

  聯絡員問道。

  「只有主角配角和劇情相關人員才會有聲音的世界?」

  大道寺花音看了一眼又一眼,然後欲言又止, 止又欲言, 「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應該是和策劃那邊有關系吧,策劃那邊給出的劇情人物都是正常的, 但是邊緣的背景板路人就是另一種情況了。既然沒有台詞,那既然也就不會有聲音了。】

  聯絡員解釋道。

  大道寺花音沉吟:「前輩, 你老實說吧。這個世界……」

  「它其實就是個半成品吧,而且還是所有世界裡最拉的那個。策劃組那邊名義上說的什麼特殊設定,其實就是他們沒有做完這個工程吧。」

  大道寺花音犀利的指出道。

  【被你看出來了啊。】

  聯絡員震驚。

  大道寺花音:「……」

  「很難看不出來。」

  她誠實說道,「我知道策劃組有過一段擺爛的時光, 但是擺爛到這種程度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啊。」

  【花音, 這就是你沒經驗了。】

  聯絡員前輩晃了晃頭, 認真道。

  【這種情況典型的是當時工資沒給夠啊。建造X世界和A世界時給他們的工資就完全是兩個待遇, 所以最後得到的結果也完全不一樣。只要工資給的夠, 加班加點無所謂。】

  這句話是真的。

  當每月多加一萬工資的時候, 你可能不為所動,公司好壞都沒關系。

  但當每月多加十萬工資的時候,你就巴不得這個公司長長久久的開下去了。

  【不過你也不要擔心啦, 頂多就是邊緣人物死板一些, 像有戲份的主要角色還是沒問題的。】

  她接著安慰道。

  大道寺花音:「……行吧。」

  「所以, 你先去哪一個?」

  聯絡員再次問道。

  大道寺花音猶豫了下, 指尖在兩個世界之中搖擺不定。

  在良久的考慮過後,她還是選擇了X世界。

  這個世界既然是半成品,那應該會簡單一點吧。

  而且確認路線機也比神奇的喇叭要好對付一些。

  神奇的喇叭……

  據說就算是吹牛皮,也會一一實現。

  一想起這個道具,就算是大道寺花音也覺得很頭疼。

  大道寺花音見過的稀奇古怪的道具也不少了,但是神奇的喇叭這個道具,比之前的道具都要來的棘手。

  在沒做好准備的情況下,去拿神奇的喇叭,是會有翻船的危險的。

  所以說,能力這麼厲害的道具為什麼也會被遺失啊?

  難道不應該好好放起來嗎?

  在不知道第幾次把boss糊弄過去之後,琴酒一邊兜著風,一邊煩躁的抽著煙。

  明明看上去差不多,可是他的boss就讓他想要尊重,而這個組織的boss卻讓他只想給對方來上一副銀手鐲。

  年紀大了,就該好好退休。而不是一天到晚在這裡做什麼長生不老的美夢。

  痴心妄想也該有個限度吧。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琴酒也不至於情緒差成這樣。

  他一肚子火的原因主要是因為這個boss認為所謂的長生不老的線索,是在這個世界的琴酒身上的。

  於是他來了之後,這個boss就三天兩頭的把他叫過去詢問。

  一想起這個,琴酒血壓就忍不住飆升。

  他還能怎麼樣,還不是得糊弄過去。

  一邊提議抽血驗證,一邊把責任推到實驗室那邊去,給boss上眼藥,指責他們無能。

  但這樣的情況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遲早有一天,組織的boss會等的不耐煩,到時候,他說不定還有可能直接對他動手了。

  這種情況無疑是糟糕的。

  琴酒不會讓自己陷入到這樣的境地裡去。

  所以,有些事情,必須加快腳步了。

  但想起這個,琴酒就又是一肚子火。

  這個世界的組織到底是怎麼回事,內部臥底多的跟篩子一樣,還互相不通氣。

  前兩天,基安蒂和科恩出去做任務的時候,琴酒刻意把消息引到了FBI那裡去,然後准備把這件事情栽到與他們同行的基爾頭上去。

  他本來是打算一次性把組織的三個代號成員都解決掉的。

  結果……

  他前一刻剛動完手腳,後一刻就被大道寺花音那裡的十釐米琴酒告知,基爾是CIA的臥底,算得上是自己人。

  於是氣的琴酒當場往訓練的靶子上打了十幾槍。

  這種重要的情報,為什麼不早說!

  為什麼他計劃都已經實行的差不多了,才說出來!

  十釐米琴酒:……對不起了,大號。這兩天忙著跟降谷零做鬥爭。

  說什麼也沒用了。

  無奈之下,被情報坑了一把的琴酒只能咬著牙,再辛辛苦苦的把自己准備用來陷害基爾的東西再費力去抹掉,省的她到時候被沉東京灣。

  做完了這件事之後,琴酒更是連夜和十釐米琴酒核對了臥底名單。

  不管怎麼說,他總得知道接下來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要對付的敵人吧。

  不然下次,他又埋雷埋到盟友的身邊了。

  雖然琴酒一直知道組織裡有各個機構的臥底,但是當他真的看到那一長串盡頭都不知道在哪裡的名單之後,琴酒他還是陷入了沉默。

  都有這麼多臥底了,為什麼組織還能發展的如日中天?

  在看到名單之前,琴酒還准備把手裡的東西栽到下一個倒霉蛋身上。

  但是看到名單之後,他就冷著一張臉毀掉了手裡的東西。

  不用再考慮嫁禍的事情了。

  除了貝爾摩德朗姆之類的高級成員以及和這個任務真就完全扯不到一起的成員,剩下的一部分和這件事掛鉤的成員……

  不是盟友,就是廢物。

  琴酒狠狠地掐了煙。

  他看著手裡傳來的消息,手裡的煙盒被他緊緊的捏在了一起,讓人一看就能察覺到他心中的怒氣。

  「大哥,到底怎麼了?」

  伏特加關心的問道。

  「基安蒂和科恩從FBI的包圍裡逃出來了,貝爾摩德親自救得人。」

  琴酒松開手,面無表情的看著被大力扭在一起的煙盒慢慢的伸展開來。

  「這怎麼可能!」

  伏特加大為震驚,「我們匿名送給FBI的情報那麼詳細,他們不是做了准備了嗎?」

  「廢物!」

  琴酒的計劃本身沒有問題。

  就算是基爾那一邊的後續臨時取消了,也無傷大雅。

  畢竟這個計劃的中心在基安蒂和科恩身上,抓住那兩個狙擊手,就算是一場成功。

  組織不會允許有成員落在FBI的手上。

  救不了,就只能自殺或者被殺。

  按照原來的打算,只要他們兩個落網,能不能問出什麼東西倒在其次,琴酒主要是想把他們兩個人干掉,一步步削減組織的實力。

  收割底層成員是沒有用的,他們就像韭菜,一茬沒了,還有一茬,永遠只是消耗品。

  只有干掉代號成員才是有意義的。

  所以,從一開始,琴酒就沒想讓基安蒂和科恩活下來。

  聽說他們兩個以前和卡爾瓦多斯交情不錯,而卡爾瓦多斯就是被FBI圍剿而自殺死亡的。

  所以,琴酒打算讓他們也迎來同樣的結局。

  結果沒想到,FBI那裡又出了岔子。

  人都到了主場,情報也給了,居然還能被跑了。

  這個世界,FBI竟然這麼拉的嗎?

  基安蒂和科恩的情況如何,貝爾摩德已經發了消息過來。

  科恩受到嚴重槍傷,加上沒有及時治療,傷口已經感染,還在治療,情況不怎麼好。

  基安蒂肩膀被打了一槍,受傷不重,還有精神罵人,但問題是她是狙擊手。萬一有什麼後遺症,後續可能會影響到她的狙擊。

  貝爾摩德本身沒受什麼傷,這次的救援任務,她做的很漂亮。

  算是這場局裡,獲利最大的那一個。

  琴酒盯著手裡的信息看了一會兒,隨後冷笑了一聲,把位置給了伏特加,聲音中滿是寒氣:「去診所。」

  活著回來了又怎麼樣。

  以為活著回來了,處境就安全了嗎?

  琴酒壓了壓帽子,神色冷酷至極。

  「琴酒,這次任務……」

  基安蒂見到琴酒剛想說話,就被他忽然頂在自己眉心的伯.萊塔嚇的噤了聲。

  過了幾秒鐘她才反應過來:「琴酒,你想干什麼!」

  「情報被走漏了。」

  琴酒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似乎是打算隨時把基安蒂解決掉一樣。

  基安蒂被他的話嚇了一跳,她立刻就明白了琴酒的意思。

  他在懷疑她背叛了組織!

  基安蒂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但她的本能卻讓她當即暴躁的為自己辯駁了起來。

  「不是我,琴酒!我保證,我絕對沒有背叛組織!」

  基安蒂忍著內心的驚懼,快速的說道,「我不可能是臥底,否則我和科恩也就不會弄得這麼狼狽了!」

  「這可難說啊,基安蒂。」

  一旁的貝爾摩德意味深長的指出道。

  聽到她的聲音就覺得如鯁在喉的基安蒂更加暴躁了:「你給我閉嘴,貝爾摩德!」

  「嘖,我剛剛可是救了你啊。」

  貝爾摩德也不惱,她知道以琴酒的多疑,基安蒂這一遭恐怕是不能全身而退了。

  基安蒂暴怒:「你!」

  終止她們繼續吵下去的,是琴酒的槍聲。

  子彈穿過基安蒂的發絲,嵌入了她身後的牆壁裡。

  琴酒森冷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

  基安蒂被他帶著殺意的眼神鎮住了,於是咬了咬牙,把不在這裡的基爾也拉進了這個泥潭:「是基爾,一定是基爾。她手裡也有情報,她身上的嫌疑本來就沒有解除,今天行動的失敗一定是她出賣了組織。」

  基安蒂當然不知道基爾究竟有沒有出賣組織,但現在的情況,不把基爾扯進來當靶子,她今天就別想活著出去了。

  「基爾已經進審問室了,你以為自己逃得過嗎。」

  琴酒冷笑。

  基安蒂的心瞬間涼了一截。

  她知道審問室是個什麼地方,去那裡就基本上等於要脫一層皮了。

  她在琴酒這裡已經掛上了叛徒或者臥底的牌子。

  如果……

  如果她沒有一個能讓組織打消懷疑的理由的話……

  那她一定會被組織處理掉的。

  貝爾摩德看著一臉焦躁的基安蒂,對這個結果絲毫不覺得意外。

  她收到命令的時候就猜到了,組織救回基安蒂和科恩,可不僅僅是想營救成員。

  組織是為了保證自己的情報不落在FBI手上。

  貝爾摩德當時手上有兩條命令。

  能救就救,救不了就殺。

  所以基安蒂和科恩從一開始就不可能把責任撇清了。

  而且……

  就算退一萬步講,他們真的洗脫了嫌疑,又能怎麼樣呢?

  組織不養廢物。

  科恩傷的這麼重,不一定能恢復到以前的水准。

  基安蒂傷的又是手,作為狙擊手,手上留了後遺症,她還有什麼用?

  所以,但凡他們兩個人洗不清嫌疑,或者傷勢沒能復原,那麼最後的結果就還是不會有任何改變。

  貝爾摩德撩了撩自己柔順的金發,嘴角微微挑起。

  看來,是時候要去物色新的狙擊手代號成員了。


第222章 無聲世界【一】

  雖然降谷零一直有大道寺花音護著, 其他的十釐米小人也沒辦法照自己原來的計劃,套他麻袋好好教訓他一頓, 但是各種明裡暗裡的針對還是多多少少存在的。

  不過降谷零也不是什麼讓人省心的乖乖玩偶, 大道寺花音在的時候,還好一些。

  一出她的視線範圍,降谷零搞得事情也根本不少。

  因為知道針對他的酒廠成員之間互相也有看不順眼的情況在, 所以挑撥離間, 煽風點火的事情,降谷零也沒少做。

  朗姆和琴酒關系不和,貝爾摩德看熱鬧不嫌事大, 還有萊伊,他對其他人也都沒什麼好感。

  於是又一次挑起了組織的亂戰之後, 降谷零愉快的邁著步伐,准備去找大道寺花音。

  礙事的家伙都打起來了,就沒人可以阻止他和花音貼貼了。

  他的理想很美好,但是面對的現實卻是和原先的想像大相徑庭。

  就在跑遍了整個咖啡店之後, 降谷零也沒有找到大道寺花音的身影。

  他皺著臉, 向一旁的松田陣平問道:「松田, 花音去哪裡了?」

  被他問到的松田陣平輕咳了一下, 眼神微妙的移開了:「花音啊……」

  該怎麼告訴這個十釐米降谷, 花音已經和大降谷出去了呢?

  看見松田陣平久久不回答, 降谷零的眼神逐漸變得犀利起來。

  「松田?」

  他雖然臉上還帶著笑容,但是他的笑容上已經浮現出了點點的黑氣。

  松田陣平:……可惡,這個時候hagi他為什麼不在。要是他在的話, 現在說不定就可以把十釐米降谷應付過去了。話說回來, 要是他現在告訴降谷, 有關花音的行蹤, 那另一個降谷一定會生氣的吧。

  就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一旁的諸伏景光輕笑著搖了搖頭,幫忙解圍道:「他們已經出發了哦。」

  「出發了!!」

  降谷零大受打擊。

  他的頭上都好像開始慢慢飄起了幾朵烏雲,上面還伴隨著閃電大雨一樣。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我怎麼不知道……」

  他垂頭喪氣的坐在桌子邊上,從神采奕奕變得完全打不起精神來。

  難道他已經不是花音最喜歡的十釐米玩偶了嗎?

  不,不可能的。

  花音當時可是從一堆玩偶裡,選中了他一個啊。

  可是,為什麼她這次出門又不帶我呢?

  居然還是選擇了和安室透那家伙單獨出去嗎?

  降谷零繃著一張臉,拳頭捏得緊緊的,臉頰都因為生氣而鼓了起來。

  一定又是安室透那個家伙煽動的,所以花音才沒有和他告別,就出發了的。

  他這個模樣,多多少少有些讓人心生憐愛。

  『沒關系嗎?告訴他。』

  松田陣平的眼神裡透露著這樣的訊息。

  降谷那家伙好像還是特意不告訴這個他的,怕的就是被搗亂。

  本來還以為十釐米降谷這幾天日子過得這麼多姿多彩,暫時不會有功夫來找花音呢。

  沒想到,這麼快就發現了。

  嘖,酒廠的那群成員不行啊。

  竟然這麼輕松就被降谷挑撥了。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可以理解,畢竟降谷這邊就一個人,怎麼看都勢單力薄。

  最好對付的,可以先放一放。

  他們一定都是這麼想的吧。

  面對松田陣平的詢問,諸伏景光搖了搖頭,在降谷零看不見的地方,小聲示意松田陣平道:「沒關系的,反正zero他們已經出發了。時光機在花音那裡,這個zero是沒辦法追上去的。而且他也已經發現花音不在了,瞞不住就沒必要瞞下去了。」

  松田陣平挑眉,對於諸伏景光的話沒什麼反對的意思。

  他說的也有道理。

  降谷瞞著這個十釐米降谷,本來就是怕他又黏著花音,然後又跟過去,這次既然追不上了,那他知不知道也沒關系了,頂多就是花音後期哄起來費點勁而已。

  不過看十釐米降谷這麼輕易的從其他玩偶針對下脫身,難怪降谷那麼警戒他。

  看來上次一起出去的時候,他也沒少去給降谷使絆子啊。

  松田陣平揶揄的想到。

  看好友的好戲,是他目前最感興趣的事情。

  諸伏景光對此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看著這個和安室透就像等比放小的降谷零,心在不知不覺間就軟了下來。

  於是,諸伏景光雙手捧起降谷零,然後耐心的安慰他道:「沒關系的,只是一段時間而已,他們很快就回來了。別難過,zero……」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做好的蛋糕推到了降谷零的面前。

  「我們來試試這個新做的蛋糕,看看還有什麼要改良的。花音不是很喜歡吃甜食嗎?那我們就來試著做出一個能讓她喜歡的蛋糕出來好了,她回來一定會高興的吧。」

  諸伏景光提議道。

  他的話驅散了降谷零頭上的烏雲,降谷零坐在諸伏景光手上沉默了一會兒,最終托著下巴,小臉嚴肅又認真的點了點頭答應道:「hiro,你說的沒錯。我們現在就去改良蛋糕口味,我絕對不會輸給那個家伙!」

  他又點燃了自己的壯志。

  降谷零一下子被調動起來的樣子,讓松田陣平看的都驚呆了。

  果然,說起哄人,那還是得讓諸伏過來。

  「松田,愣著干什麼,快點過來嘗一下蛋糕順便給我點建議!」

  在松田陣平怔愣間,十釐米降谷零已經『啪嗒』『啪嗒』又跑了回來說道。

  松田陣平下意識的反問道:「要我順便去喊一下班長嗎?」

  「班長打算趁著這段時間好好的陪一下娜塔莉小姐,你現在去打擾班長的話,可是會被班長拳頭制裁的。」

  諸伏景光倚在邊上,輕笑著說道。

  松田陣平扯了扯嘴:「班長他還真是個幸福到讓人羨慕的現充呢!這種情況,未免也太拉仇恨值了……」

  他咋了一下舌,然後在諸伏景光和十釐米降谷零的催促下,走進了廚房。

  「路線確認機是什麼?」

  得知要去找道具的安室透二話沒說就拉著大道寺花音出來了,好不容易抓到了十釐米降谷零疲於應對玩偶組織的時候,這種好時機怎麼能錯過。

  要是被他知道要出去,他一定又會死纏爛打的揪著花音的袖子不放。

  每次一這樣,花音總是心軟。

  於是這一次,安室透特意避開了十釐米降谷零。

  才不會給他機會呢!

  不過,雖然安室透心裡因為十釐米降谷零沒法跟上來的事情而開心,但他在聽到新道具的時候,神情上難免還是沾了點疑惑。

  他畢竟和花音不一樣,對於這些魔法道具,安室透知之甚少。

  所以一涉及到道具的事情,安室透就可以說是兩眼一摸黑了。

  「這是一種類似於可以看到短暫未來的道具吧。」

  大道寺花音想了個形像一點的解釋。

  她這麼一說,安室透就很感興趣了。

  他紫灰色的眼睛裡微微閃動著光澤,視線也專注的落在了大道寺花音的身上,等待著她的科普。

  大道寺花音想了想,進了詳細的解釋道:「這個道具可以在岔道路口使用。據說當你面對兩條甚至更多條岔路而不知道該往哪裡走的時候,就可以用它來做決定。只要把路線確認機在你所選擇的那一條道路上插上一插,那麼畫面上就會立刻顯示出這條路接下來將要出現的情景。」

  對於確認路線機的信息,大道寺花音娓娓道來。

  「這個道具很厲害吧,安室先生。」

  她的語氣中頗有些自豪,這可是大雄博士造出來的一個可以說相當出色的道具。

  它的實用性也很好,所以市面上的銷量一直都很不錯。

  就功能來說,大道寺花音還是非常喜歡的。

  有了它的存在,就可以減少一些不確定的危險情況。

  據說很多交通事故都因為這個道具的存在而減少了。

  安室透對這個道具的功能也是大為震驚的。

  這個能力都已經快要接近預言了吧。

  他對此感到有些驚愕。

  說實話,安室透一直以來都不會小瞧野比大雄。但是確認路線機的權限,還是多少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這就是魔法嗎?

  連窺測未來這種事情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並賦予道具這種能力。

  這未免過於驚人了……

  安室透自大道寺花音口中聽到野比大雄的事情之後就推測過他的實力高度,但現在看來,野比大雄的實力還要在他想像之上啊……

  他所創造出的道具實在是各種功能應有盡有,很多道具所蘊含的力量甚至是安室透連想像都無法想像的,但是野比大雄卻已經把它們變做了現實。

  這真的很讓人佩服,卻也很讓人惋惜。

  為什麼這麼厲害的道具,卻偏偏都要或多或少的帶著一些影響世界的副作用呢?

  也正是因為如此,就算道具的能力再怎麼強大出色,也沒有辦法流通使用吧。畢竟它身上所攜帶的負面影響實在是讓人望而止步,恨不能把它永永遠遠的束之高閣。

  「這次又有什麼副作用嗎?」

  安室透蹙眉問道。

  大道寺花音輕咳了一下,回答道:「據說好像是會讓人失去聲音。」

  「什麼!」

  安室透的表情嚴肅了起來,「這次的道具會讓人無法開口說話嗎?知道範圍了嗎?花音。」

  大道寺花音苦惱的搖了搖頭,垂眸道:「不能確定,應該也是隨機的吧。」

  她是真的不能確定。

  X世界有沒有聲音,那都是跟著劇情走的。

  走劇情的地方,一切正常。

  沒有劇情的地方,就是一派安靜。

  這就是X世界的特殊設置。


第223章 無聲世界【二】

  到達X世界的那一刻, 大道寺花音和安室透就已經察覺到四周的不對勁了。

  這裡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的都帶來了一種讓人背後不自在的感覺。

  他們的周圍什麼聲音都沒有, 死寂的世界給了他們一種自己失聰失聲的錯覺。

  安室透面色微沉, 沉吟道:「這個道具的影響範圍比我想像的還要大。」

  如果和他之前想的一樣,僅僅只是一部分民眾失去聲音的話,那還算是在可接受範圍內。

  但這個場景……

  很明顯, 確認路線機的作用範圍包括卻不只限於人類。

  花蟲鳥獸, 自然之聲都是被它包括在內的。

  人們走路的聲音,風吹落葉的聲音,物體觸碰的聲音……

  這些通通都沒有, 他們陷入了一個無聲的世界。

  在這種環境裡待久了,就算是沒有問題的人精神上也會遭受很大的負擔, 人的承受力是有極限的,一直處在這樣的環境裡,很難說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安靜不是一件壞事,但是過於安靜就變成了一件足以讓人恐懼的壞事了。

  這個世界都幾乎讓安室透產生了一種, 只有他一個活人的錯覺。

  他看著一個孩子從自己面前騎著自行車飛馳過去, 但是他聽不見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 他聽不見手按鈴鐺的聲音, 他聽不見那個孩子已經累的開始喘氣的聲音……

  安室透抿著嘴唇, 他對周圍的變化, 都感到憂心忡忡。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一個更大的問題。

  他只聽到了自己發出的聲音。

  他聽不見來自大道寺花音的聲音。

  為什麼從來到這裡開始,花音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不僅僅是沒有開口說話, 他甚至沒有捕捉到來自花音的任何一點動靜, 就連呼吸聲都沒有!

  很荒謬。

  他的眼睛告訴他, 花音很好, 她沒有任何不對。

  可是他的耳朵聽不見。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大道寺花音整個人的存在都被世界抹去了一樣。

  安室透的心裡忽然湧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於是他默默盯著自己身旁的大道寺花音看了很久。

  他需要確認花音的平安。

  但他還沒有將擔心的話說出口,僅僅只是和花音視線相對的一剎那間,大道寺花音就好像是明白了他要問些什麼一樣,對著他輕輕搖了搖頭。

  然後她用手指在自己的嗓子處比劃了一下,又張了張嘴,臉上的神情有些無奈,這些動作所要表達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她也沒辦法發出聲音了。

  安室透擰眉:「花音……」

  大道寺花音沉重的朝安室透點了點頭。

  這一點,是她根本想不到的!

  普通人類安室透沒有失去聲音,但是她這位主角玩家,天選之子,大魔法師卻失去聲音了……

  這種設計,策劃組十年腦血栓但凡是少上一年都做不出來。

  安室透在他們的劇情裡是重要人物,所以一切正常,她理解。

  A世界的安室透跑到X世界裡也一切正常,她同樣沒有意見。

  可問題是,為什麼作為玩家,她會失去聲音!!

  這件事情,大道寺花音就算打死策劃組,也完全理解不了。

  道具道具告訴我,策劃組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東西?

  這個世界被稱之為『擺爛之後的廢品世界』,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們居然敢讓玩家變得和背景板邊緣人物一樣!

  這個設計要是能過關,偵探游戲就算發行了,恐怕也得分分鐘下線。

  策劃組究竟有沒有弄明白,究竟誰才是尊貴的VIP氪佬?!

  大道寺花音不理解,富婆玩家難道還不配當主角嗎?!

  這種設定,能留得住玩家才有鬼吧。

  如果不是大道寺花音要來找道具,她現在也一定轉頭就走。

  玩家是什麼?

  玩家可是給你游戲花錢的衣食父母啊!

  居然企圖讓玩家當背景板……

  就算不當主角,那也不能當路人吧!

  出於這種想法,大道寺花音在發現自己是真的失去聲音後,還一臉不可置信的找了聯絡員前輩。

  她一開始還以為哪裡出錯了。

  直到聯絡員前輩後來心虛的發來了三個點之後,她才終於相信了這個奇葩的事情。

  大道寺花音:……

  她什麼時候受到過這種委屈!

  得到了花音的回應,安室透一顆心像是忽然砸在了地上,花音失去聲音這件事給了他一記重錘。

  安室透眉頭緊鎖的拉著大道寺花音的手,神情動作間不難看出他此刻的焦躁。

  在他們目前所能看到的一切事物中,安室透成了唯一的聲音來源。

  論變化,這個世界不是最糟糕,最嚴重的。

  但是毫無疑問,它在精神上給人帶來的壓迫負擔卻是最重的。

  除非找到道具,否則,他們對這個情況就是束手無策。

  大道寺花音輕輕拍了拍他的手以作安慰,眼下她也只能用這種肢體接觸來表達自己的意思了。

  幸好道具的事情在來這個世界之前就對安室先生講明白了,不然現在這種情況,她連開口都沒辦法,要怎麼和安室先生說道具的事呢。

  安室透感受到手背被覆蓋著的溫度,心裡知道是大道寺花音此刻無聲的安撫。

  他輕聲嘆了口氣,盡量把自己心底的情緒壓了下去。

  以前就算受到影響,也是他和花音一起受到影響,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是花音獨自承受副作用的情況。

  他沒辦法幫她解決,也沒辦法幫她分擔。

  這種認知讓安室透的心情變得有些灰暗起來。

  他輕輕抱了抱大道寺花音,心裡開始思考該怎麼去找確認路線機。

  只要找到道具,一切都會好起來。

  察覺到安室透心情不佳這件事不難,因為他本身就沒有打算在大道寺花音面前隱瞞。

  大道寺花音心裡知道這是X世界的副作用才導致自己變成這樣,但是安室透不知道。

  他的不安,他的煩躁,本身來自於他對這些情報的不了解。

  他很難判定花音現在只是失去聲音,之後還會不會遭遇什麼更大的危機。

  大道寺花音明白他的想法,所以在他抱住自己的時候,伸手順著他的後背像是順毛一樣,慢慢的撫摸了幾下。

  雖然大道寺花音面上看起來要比安室透此刻平靜一些,但是實際上,她整個人也都快要氣炸了。

  只不過是礙於安室先生還在這裡,她才必須要盡量穩住自己的情緒而已。

  畢竟安室先生的腦補有時候也很讓人頭疼,她怕自己要是對失去聲音這件事表現的太過情緒化的話,安室先生那裡會腦補出什麼大雄博士的陰謀二三事。

  大道寺花音不想讓大雄博士再背黑鍋了。

  等以後有機會,她一定要好好的給安室先生看一看有關大雄博士的事跡。

  這個世界的挑戰比安室透和大道寺花音認知裡的都要大,但是越是困難,越是要保持冷靜。

  失去冷靜,就會做出錯誤的判斷。

  這一點,安室透和大道寺花音都不想看到。

  安室透拉著大道寺花音的手一直沒有松開,過於安靜的環境讓他的神經有些緊繃。

  因為沒有任何聲音,安室透只能通過牽手時的觸覺以及自己的視覺去確認花音一直安全的待在他的身邊。

  但是這種如同踩在雲端上一樣虛無縹緲的感覺,仍舊讓他覺得很不好。

  「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來,然後把這裡的情況了解清楚。」

  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眸裡寫滿了冷靜。

  他已經從最開始的那種狀態裡脫身而出了。

  他和花音需要一個落腳點,然後再去查看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地方是像周圍這樣寂靜無聲的,又有多少人成為了受害者。

  只有弄明白了,他才好決定接下來該用什麼辦法去找確認路線機。

  對於他看見的這一切,安室透的心中還有著幾個疑惑沒有解開。

  世界發生了這樣的變化,其他那些目前還沒有被影響的人難道察覺不到嗎?

  為什麼他在這些同樣失聲的人身上看不到任何恐慌的神色,他們看起來對這件事情沒有多余的情緒,就好像生活沒有發生半點改變一樣。

  這時,安室透的目光忽然凝聚在了公園裡散步的一對老人身上,他們好像在交談著什麼,但是……

  沒有聲音。

  安室透可以確信,他們說話的時候,沒有任何一點聲音傳出來。

  同時,他也排除他們會唇語的可能性。

  讀唇語,是需要看著彼此的唇形才能讀出來的。

  但是那對老人卻好像能聽見彼此聲音一樣,一邊互相攙扶著往前走,一邊聊天。

  周圍路過的人對他們的怪異表現也熟視無睹。

  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他們都沒有意識到世界發生的改變嗎?

  安室透看到的東西,大道寺花音自然也看到了。

  所以,她很頭疼。

  這要怎麼和安室先生解釋啊……

  按照游戲和玩家的視角看,這些人都只是背景板,連個有台詞的邊緣NPC都不算,所以沒有劇情的時候,他們這樣子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要是從安室先生的角度看過去,那的確是很難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

  要不然還是讓大雄博士的道具再背個鍋,告訴安室先生確認路線機會模糊大家的意識和認知,所以大家察覺不到周圍的不正常好了。

  不過這麼做,是不是顯得確認路線機的負面影響太大了一點。

  大道寺花音皺了皺眉頭,感到事情有些棘手。

  但是沒辦法了。

  只能這麼去解釋了,不然安室先生那裡怎麼看都說不過去吧。

  大道寺花音:大雄博士對不起了……等回頭,我一定再准備一個免費儲存道具的高檔豪華大倉庫向你道歉!


第224章 無聲世界【三】

  波本得到了一件很奇怪的東西。

  它看上去像是個平平無奇的小玩意, 一不留神還會讓人錯認為是哪個小孩子的玩具。

  但是事實上,波本卻依靠著它救下了對自己來說相當重要的人——諸伏景光。

  也許聽上去很不可思議,然而這就是事實。

  Hiro的身份暴露的猝不及防, 明明他們這邊什麼馬腳都沒有被發現, 但誰能想得到警視廳公安那邊居然會有組織的臥底呢。

  為什麼沒有早一點想到。

  既然他們可以作為臥底被派入組織, 那麼組織自然也可以派人潛伏進公安啊。

  波本的臉色冷的可怕。

  這之後,無論是hiro所在的警視廳也好, 還是他所在的警察廳也好, 都免不了都要來一次大整頓了。

  像發生在hiro身上的事情, 絕對不允許再發生第二遍。

  因為有人出賣了hiro, 把消息傳遞給了組織, 從而讓hiro的身份無法繼續隱藏下去, 他受到了組織的追殺。

  這件事差點成為了波本的噩夢。

  波本無法想像, 如果hiro真的出事了, 那他要怎麼辦。

  他往後又該怎麼在這條艱難的道路上,繼續孤單的走下去。

  hiro死去的未來, 波本僅僅是想一下就覺得背後一片冷汗。

  只能說幸好,幸好一切都被挽救回來了, 不然後果真的誰都無力承擔。

  波本再度把視線放在了自己手裡的東西上,眼神中滿是探究的意味。

  在拿到這個東西之前,他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會有這樣具有神奇能力的事物。

  是哪個科學家或者發明家所創造出來的東西嗎?

  還是,別的呢……

  波本喝了口已經冷掉的咖啡,冰涼的液體刺激的他整個人都有了精神。

  事情的一切還要從昨天晚上說起。

  hiro的身份曝光以後,追殺他的人不在少數。

  先不說被組織任命去殺他的黑麥, 就是原先與這件事情毫不相干的其他成員也都想來摻一腳。

  畢竟當時的蘇格蘭幾乎等同於一個白撿的功勞。

  殺掉他或者活捉他, 都是大功一件。

  就算沒有受到組織的任命又怎麼樣, 只要抓到蘇格蘭就一定會被上級賞識。

  所以, 組織裡追擊蘇格蘭的人格外多。

  心急如焚的波本自然也就混在其中,假裝自己對蘇格蘭也有興趣,准備拿下這個大功勞。

  在確定蘇格蘭將被萊伊追的走投無路之後,波本一路上不知道闖了幾個紅燈,又走了多少捷徑的追了過去。

  他甚至直接把速度踩滿,無暇去想這樣做的危險性。

  說起來還要謝謝萩原教他飆車,這個技巧現在派上了大用處。

  如果事情像這樣一無所知的發展下去,那麼最後的結果就會釀成悲劇。

  然而,一切的轉折點,就是波本此刻手裡握著的東西。

  眼下還未被波本了解的路線確認機。

  初見時,它正好插在兩條岔路中的其中一條上,那也是波本要走的路。

  那條路口可以最快速的到達hiro身邊去,阻止黑麥動手。

  但是當他驅車開進那條路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那一瞬間,他看見了一個前所未見的糟糕結局。

  糟糕到如果是在影院看見它,那麼波本一定會給它打負分差評的那種糟糕場景。

  他看見了hiro之死。

  因為自己匆忙的腳步聲受到了驚嚇,hiro誤以為是組織追捕的人前來了,於是他開槍自殺了……

  波本臉色慘然,一瞬間猛踩了剎車。

  他的頭上滿是冷汗,不敢再去細想自己剛剛看到的畫面。

  hiro一身血的坐在地上。

  這個場景,波本覺得自己可以記一輩子。

  那個時候剛剛看見這一幕的波本就好像是一條瀕死的魚一樣,只能坐在駕駛座上大喘氣。

  他心中的後怕還沒退去,手腳也冷的和冰塊沒有絲毫區別。

  就這樣過了幾秒鐘,波本才從那個可怕的場景中脫身而出。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波本下了車,掃視了一遍周圍,然後在正前方的道路上發現了這個神奇的東西。

  波本很想當場驗證這個東西是不是就和他想的那樣,但是眼下hiro更加重要,尤其他還看到了那樣悲慘的畫面,他實在是挪不出多余的時間和精力去檢查這東西了。

  是也好,不是也好,總之那個時候波本什麼都顧不上。

  記了記這個位置之後,他就拿著東西坐回了車裡,繼續往自己的目的地開。

  路線還在往前移,說明hiro的位置也在往前移。

  這是件好事,說明一切都還來得及。

  真正讓波本急躁起來的,是hiro的信號停止在了某個地方不再繼續移動的那一時刻。

  這說明hiro已經被抓住了,或者他已經無路可走了。

  當然除了這兩個選項,還有更糟糕的一個可能。

  不過波本拒絕去想。

  他一路飆到了目的地,但在上樓梯的前一刻,波本卻停了下來。

  是的,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居然停下了腳步。

  也許是先前看到的場景還是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他思慮再三,最終將視線落在手裡的物品上。

  就好像著了魔一樣,波本根據著自己心中的猜想,把東西插在了前面的路上。

  對於當時那個緊張的時候來說,這個選項未必是個好選擇。

  但是……

  波本賭對了。

  他再一次看到了之前的景像,那個類似於預言的事情。

  波本站在原地,神色明滅不定,內心想什麼不得而知,也許只能從他外泄的幾分情緒中察覺到他心底的些許陰霾。

  他以為的拯救,居然會成為hiro的催命符……

  波本沉默的伸手收回地上的東西,然後抬頭,目光銳利的看向了上方的天台。

  他不能讓hiro死在這裡。

  雖說他剛剛看到的東西不知道是否是真的,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他刻意放輕了步伐,悄無聲息的上了樓。

  在他出現在hiro和黑麥眼前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都在一瞬間失去了反應……

  然後,他就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通過那個東西,他的確是可以看到未來會發生的事情。

  波本對此大為震驚。

  不過不管怎麼樣,他都要感謝這個道具,感謝這個道具的發明者。

  因為它的存在,才避免了一樁慘案。

  雖說現在hiro不得已需要變裝易容,隱姓埋名的躲避組織,但是好歹他的生命並沒有被奪走。

  這一點,足以讓波本欣喜若狂。

  hiro在這一次的危機中,平安無事的活了下來……

  送他離開的路,因為有著這個東西的存在,所以變得格外輕松。

  一切順利的讓他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

  回過神來,波本再度抿了口苦澀的咖啡,在十二月份裡格外冰冷的觸覺,讓他立刻從回憶中脫身而出。

  他一遍又一遍的打量著手裡的東西,似乎是想要從中發現什麼。

  但不論多少次,波本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簡直就像是被施展了魔法一樣。

  波本剛一有這個想法,就立刻晃了晃頭,把這個有些荒謬的想法徹底忘掉。

  不可能的,世界上不會有魔法。

  手機傳來的一陣突兀的短信鈴聲,打破了波本的思路。

  他垂眸看過去,果不其然,又是一個新的任務。

  波本長嘆了口氣,hiro身份暴露,萊伊又因為沒能殺死他,目前還在受組織的責罰。

  所以,他的任務量理所當然的變多了。

  用琴酒的話來講,這是給他表現自我價值的機會。

  當時聽到這裡,波本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唇角的冷笑。

  組織的PUA水平還挺高。

  波本看了看手機,最終收回了道具。

  總會有知道的一天,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雖然不曾言說,但是波本的心裡其實還是遺憾,如果能早點遇到的話,是不是他就有機會救下松田了。

  他又一次想起了那一天,那個痛苦的日子。

  「現在可以確認了,他們的確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勁。」

  在經過幾番查證和交流之後,安室透最終得出了這個結果。

  大道寺花音安靜的聽他講話,事實上現在她也沒辦法和安室先生交流。

  這個情況無疑是很有難度的。

  其他人的認知和安室透的認知是不同的。

  這意味著安室透沒有辦法從他們那裡得到任何線索,他們甚至連交流都成問題。

  在這些民眾眼裡,他們在說話,但是安室透眼裡,根本就是什麼聲音都沒有。

  在探索的途中,安室透不知道有多少次被人當做是聽力有問題。

  這結果多少是讓人覺得哭笑不得的。

  面對前所未有的挑戰,安室透皺著眉頭開始沉思。

  他要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而在他思考的同時,大道寺花音也在苦惱。

  她沒辦法恢復自己的聲音。

  她所擁有的道具也沒有辦法幫她。

  雖然大道寺花音曾經在魔法百科全書中寫下過庫洛牌,其中有包括聲牌。

  但是這個聲牌是新創建的,尚且沒有收錄過任何聲音,大道寺花音根本沒辦法借助她暫時恢復聲音。

  除非她讓聲牌去模擬眼下唯一可以發出聲音的安室先生的聲音。

  可是……

  大道寺花音只要一想到自己用安室先生的聲音和安室先生交流,就從內心深處發出了拒絕的吶喊。

  雖說那樣起碼可以交流,然而……

  那個場景,她只要在心裡想想就覺得社死,三室兩廳瞬間就建好了。

  不僅是用安室先生的聲音,就算是用其他人的聲音,大道寺花音也依舊覺得不自在。

  兩相比較起來,她寧可繼續處在失聲的狀態中。


第225章 無聲世界【四】

  在這種條件下, 沒辦法用常規的手段去尋找道具是必然的。

  但是就這麼放棄也不可能。

  安室透還是打算去一趟警察廳,他想知道這個世界上究竟還有哪些地方目前沒有受到確認路線機的影響。

  如果只是單純的失去聲音,情況還不至於這麼讓人頭疼, 但問題是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有哪裡不對, 大家還是如往常一般生活著。

  這樣一來, 作為知道真相的安室透反而格格不入。

  而能在找道具的時候能起到作用的不是公安的力量,就是組織的力量。

  可處在這樣的情況下, 去組織那邊風險太大, 還是只能先去看看公安的情況。

  花音受到了道具的影響而失去了聲音, 把她一個人放在家裡, 安室透根本就放不下心來。

  所以這一次把花音也帶過去了。

  雖然任意門可以幫助他們出入任何一個地點, 但是因為把握不住所到達地點是否有其他的人, 所以這件事情只能親力親為。

  讓安室透覺得情況不好的是, 警察廳同樣一片寂靜, 反倒是之前看到的警視廳運作一切如常。

  「要進去看看嗎?」

  大道寺花音把字打在了手機上給安室透看。

  沒有辦法開口說話,他們就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交流。

  「嗯, 花音你去前面的地方休息一下,我想再去觀察一下是不是警察廳所有人都被影響了。」

  安室透點了點頭。

  雖然他把花音帶出來了, 但是他並沒有打算帶著花音一起潛入警察廳。

  花音雖然是魔法師,但在她並不想暴露魔法的前提下,她其他各方面都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如果帶著她一起去,很容易會被發現不對勁。

  而且安室透在公安那裡還有一個降谷零的身份,就算被發現了, 他也不會有什麼關系。

  這片地方離警察廳不遠, 把花音留在這裡他也比較放心。

  總不會有人膽子大到在警察廳附近作案吧。

  對於這個決定, 大道寺花音也沒有什麼意義。

  在沒有配置聲音的各個NPC眼中, 世界是正常運作的,但是她和安室先生是聽不到那些正常的聲音的。

  安室先生可以根據他們的反應,及時的給出反應。

  但是大道寺花音做不到。

  在這一方面,她並沒有安室透敏銳。

  跟他進去,也幫不到忙,所以還是待在外面等他的好。

  幾次使用下來,波本已經對這個能看到未來畫面的物品了解的差不多了。

  不過他至今都沒有查到這樣一件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路邊呢?

  擁有神奇力量的物品對人的誘惑力無比巨大,這一點波本心裡面一清二楚。

  雖然他日常生活中並不會過渡依賴它。

  但在需要做出重大決定的時候,波本還是會借助它的力量。

  很多時候,一個正確的決定可以減少很多不必要的傷亡。

  波本坐在車子裡面,看著手裡這個神奇造物,不由嘆了口氣。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東西確實很難不讓人上癮。

  一個可以百分百幫你掌握先機,規避錯誤的東西,對於臥底而言,實在是太有價值了。

  但波本也沒有忘記這個東西原先的主人並不是他。

  說實話,他對能做出這種神奇物品的那位發明家也非常感興趣。

  所以,這段時間,除了在做任務和給hiro掃尾以外,波本就一直在搜尋那位不知名的發明家。

  但離奇的是,以他的情報網,非但沒有找到人不說,就連這個東西是怎麼出現在那裡的事情都還做不出解釋。

  波本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最後只剩下一個答案。

  那就是憑空出現的。

  可是一個東西怎麼可能憑空出現在路上呢?

  一方面,波本的常識在告訴他憑空出現是不可能的,但另一方他的理智又在告訴他,排除所有的可能性,剩下的那個答案無論看起來多不可思議也只可能是真相。

  既然那位發明家連預知未來的東西都創造出來了,那麼再創造出什麼能把東西憑空放到指定地點的機器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

  波本心裡對此持有保留意見。

  他手裡不斷的轉著這個神奇物品,最終還是下了決心,打開了車門把它插在了前方的路上。

  他前面有兩條路,一條往左,一條往右。

  往左走,通向警察廳。

  往右走,通向安全屋。

  他心裡目前有著兩個選項難以抉擇,一個是借助公安的力量調查這個東西的來源,另一個是繼續以波本的身份訪問線索。

  在做決定之前,他想看看這個物品會放出什麼樣的畫面。

  也許,他可以借此為參考。

  然而接下來的畫面,卻是波本怎麼也沒想到的。

  他看見,畫面裡的自己在和一個年輕的女人說話,她穿著一身咖啡色的風衣,披發過肩,頭上帶著一頂休閑帽,還有著一雙好看的綠色眼眸。

  畫面中的他看上去好像和這個女孩聊的很愉快?

  波本不禁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他不是打算去公安那邊的系統查一查線索的嗎?為什麼會和一個女孩子聊的這麼起勁?

  波本懷著這樣的疑惑繼續看了下去,但是看到後面他發現了問題。

  那個女孩似乎是並不會說話?

  每次交流她都是把字打在了手機上……

  波本越看越覺得疑惑,他的觀察力很好,能看的出來畫面之中他和這個女孩的熟悉,那是從言行舉止之後可以透露出來的。

  可問題就在這裡。

  波本並不認識她,又怎麼會……

  畫面已經結束了,波本抿唇拿起了地上的物品。

  他不認為畫面會出什麼錯。

  但如果畫面不會出錯的話,那這裡面就一定藏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該做什麼決定,現在已經很明顯了。

  就算不去公安查那位發明家,他也要走左邊去探清楚為什麼,他會和畫面裡的那個女孩交談之間看起來那麼熟稔。

  大道寺花音安靜的坐在甜品店門前的戶外餐椅上,等著安室透。

  不得不說,失去聲音的體驗確實很糟糕。

  尤其是在安室先生離開以後,連唯一的聲源也沒有了。

  她興致缺缺的坐在椅子上刷手機,並避免和任何人進行交流接觸。

  沒辦法,別人的視角和她的視角實在是不一樣。

  這幾天下來,大道寺花音已經不止幾次受到別人憐惜同情的眼光了。

  偏偏大道寺花音又沒辦法解釋。

  就在她一邊喝著飲品,一邊上網消遣時間的時候,安室透的聲音忽然傳入了她的耳中。

  「小心一點,剛剛要是踩空了的話,就要把飲料倒在別人身上了。」

  這個聲音……

  大道寺花音下意識的合上了手機,朝著身後看去。

  她不會聽錯的,這絕對是安室先生的聲音!!

  大道寺花音轉過身,安室透就站在她的身後,面前還站著一位服務生。

  看起來是她剛剛差點把飲料撒出來了,安室先生進行了阻止。

  似乎是察覺到了大道寺花音的視線,安室透轉過身來,朝著大道寺花音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他是安室透嗎?

  當然是。

  只不過不是大道寺花音認識的安室透而已。

  雖然之前畫面裡的男人和他一模一樣,但是波本還是感覺到了幾分異樣。

  但是事情的真相還沒有弄清楚,他也沒辦法才出真相。

  於是,波本盡量去模仿畫面裡的那個人去和這個女孩相處。

  也許這樣,他能得到什麼有用的情報。

  這個做法是成功的,波本可以輕易看出這個女孩對他的信任。

  大道寺花音看到安室透的時候,下意識的張了張嘴,但是她下一秒又意識到自己現在不能開口說話,於是就把自己要說的話打在了手機裡。

  『安室先生,你這麼快就回來了嗎?路線確認機的線索你找到了嗎?一切還順利嗎?」

  大道寺花音打完了字,然後把手機舉到了對方的面前。

  波本看了看她的問題,眸光微微一閃,心裡的疑惑不減反增。

  她剛剛下意識的想張嘴說話?

  這個反應看上去倒像是不久前才失語一樣。

  還有安室……

  她稱呼的是他的假名。

  路線確認機又是指什麼東西?

  為什麼他們在找這個東西?

  一切順利又在指什麼?

  波本雖然目前還沒有答案,但是現在他可以肯定一點了。

  那就是畫面裡的那個人絕對不是他。

  這個女孩暴露出來的信息和他的情況根本就對不上。

  所以……

  是有人假扮了他嗎?

  可是為什麼呢?

  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安室透手裡沒有情報,所以對於大道寺花音的問題只能一知半解的應付過去。

  他坐在了大道寺花音的對面,然後微笑著說道:「情況比我想像中要好一些。」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找道具呢?』

  大道寺花音又打出了一個問題。

  波本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在思索她口中的道具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被動回答,不是波本的作風。

  「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吧。」

  他一邊看著大道寺花音狀似關切的說道,一邊又開始試探道:「就是你的聲音……」

  波本對她的情況不了解,所以這句話只說了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就由她自己去補全。

  果然,聽到他這麼說,大道寺花音笑著搖了搖頭,在手機裡打字道:『雖然還是不習慣,但是找到道具我們回去不就好了。都說了現在暫時沒辦法說話是因為道具對我的副作用了,安室先生你不用太擔心。」

  回去就好了?

  暫時沒辦法說話?

  副作用?

  她的話暴露出了很多信息。

  波本表面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雖說是這樣,但是要是有別的方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就好了。」

  『沒辦法啊……』

  大道寺花音繼續打字道,『除非我們找到路線確認機,然後用時光機回到我們的世界,否則聲音的問題就一直沒辦法解決的。」

  這句話如同平地驚雷一般,波本在看到的一瞬間就瞳孔驟縮。

  時光機!

  這三個不難理解的字牢牢的占據了他的視線。

  什麼樣的情況才需要用時光機……

  那個有著神奇力量的東西是怎麼出現的……

  還有畫面裡他和這個女孩的相處……

  波本桌子下的手不斷的開始收緊,那些斷斷續續意味不明的線索忽然就在他的腦子連成了一串。

  他想,他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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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無聲世界【五】

  波本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過於不可思議, 可是這個想法就好像扎根在了他的腦海裡一樣揮之不去。

  而除了這個念頭,其他衍生而出的想法也都開始紛至沓來。

  沒錯,只有建立在穿梭時空這個前置條件下, 他這些天遇見的事情才能說得通。

  波本的心一時之間跳的有些快了起來, 自從臥底以來,他對自己各方面的把控逐漸熟練。

  他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僅僅因為一則消息就產生情緒大幅度波動的情況了。

  雖然波本不止一次的暗暗告訴自己, 不要把事情想的過於理所當然。

  但是他的心裡卻始終有聲音在反駁。

  這可是……

  過去與未來的交彙啊。

  波本這一次只覺得自己心中有萬千情緒一瞬間全部湧了上來,像煙花一樣炸的他腦子都有片刻的空白了。

  未來回到過去意味著什麼呢?

  意味著……

  過去的一切都有可能被改寫。

  可以救回摯友,可以利用時間得到更多組織的情報, 可以不再畏懼失敗……

  松田,萩原……

  他的心難免有些浮躁起來。

  可很快, 波本便神情一肅, 垂下了眼眸。

  他立刻驅散了自己的剛剛升起的這些想法。

  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麼樣, 還沒有徹底浮出水面。

  沒有證據, 那麼猜測就永遠只能是猜測。

  而且,改變過去真的可行嗎?

  如果他們來自未來,那麼未來的他有想過這件事嗎?

  他會為了救回自己的好友, 而有什麼行動嗎?

  這些事情, 波本都不得而知。

  手裡的情報太少,這讓他難免束手縛腳。

  改變過去這個念頭浮浮沉沉的盤旋在波本的心裡,但是卻又怎麼看怎麼像是一道虛幻的影子。

  意識到了這一點, 波本的心就又開始像壓了口石頭一樣沉重, 他幾乎因此而感到喘不過氣來。

  這種希望渺茫的感覺就仿佛是剛剛看到了水源的旅人, 走了許久卻發現那只是海市蜃樓一般。

  可是挽救摯友的生命這個強烈到極點的這個想法, 一旦出現就真的很難被打消。

  波本竭力掩蓋住自己內心的風起雲湧, 做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以免被對方看出破綻。

  『安室先生……』

  大道寺花音已經拿著手機在他面前晃了兩回了, 可是從剛剛開始安室先生就忽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有些擔憂的又在手機裡打下幾行字。

  『是在警察廳發生了什麼事嗎?』

  看到警察廳這三個字,波本一下子從自己那些想法中回過神來。

  如果那個人是未來的自己,那他現在去警察廳干什麼?

  波本微微怔了怔,下一刻聯系起了之前的線索。

  對了,道具。

  他一定是去找了路線確認機的蹤跡。

  如果一切建立在他們是從未來回到過去這一點上的話,那麼現在波本心裡就沒什麼疑問了。

  如果有,也只有一些更無關大雅的問題。

  比如這個女孩是誰?和他有什麼關系?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如果知道又為什麼還要稱呼自己的假名?

  還有這個道具又怎麼會來到過去?

  以及,他手裡的那個東西,到底……

  到底是不是這個女孩口中的路線確認機。

  之前的問題解決了,新的問題又都冒了出來。

  這讓波本的眼神微不可聞的沉了沉。

  但他畢竟不是對方熟知的安室透。

  她的問題不能不回答,也不能回答多了被對方看出破綻。

  波本搖了搖頭,微笑著說:「別太擔心了,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糟糕。」

  聞言,大道寺花音松了口氣,要是這樣的話,那就真的太好了。

  希望能盡快拿回道具吧。

  她一邊想著,一邊下意識的握著安室透的手,習慣性的輕輕揉了揉他的指關節。

  這個動作有些過於親昵了,波本本能的想抽回手,但是一想到他現在是未來的自己,於是又任由對方繼續捏著自己的指關節。

  從之前他就想說了,未來的自己和這個女孩之間的氛圍未免好的過頭了。

  尤其是在這個舉動的加持下 波本難免會想到一些更深層次的東西。

  眼前的這個女孩……

  不會是他未來的戀人或者妻子吧。

  波本眸光微閃,狀似無意的說道:「真希望事情快點結束啊,回去還有許多事情被擱置著沒有處理。」 說完,他還故意嘆了口氣。

  波本手裡的信息太少了,他甚至連這個女孩子的姓名叫什麼都不知道。

  所以,他只能用這樣迂回的方式一點一點的去把情況問出來。

  『回去又要加班嗎?安室先生還真辛苦啊,回去之後一定要讓諸伏先生幫忙做個營養餐點才行!』

  大道寺花音立刻在手機上打下了關切的回答給他。

  諸伏先生?

  hiro……

  看到這個名字,波本下意識的松了口氣,瞬間豁然開朗。

  雖然他心裡偏向於時空穿梭這個說法,但是畢竟眼下沒有親自經歷過,所以難免有所保留。

  但如果對方能知道hiro的話,那麼按照現在這個女孩和未來的他透露出的關系,她也應該知道降谷零才對,這在無形之中又給他的猜測增加了幾分可信度。

  按照她剛剛的意思,不難看出hiro平安無事。

  他在未來活的好好的,沒有遇到什麼風險,他成功的避過了組織這一次的追擊。

  這件事,無疑是值得他欣喜的。

  「算了,hiro工作也不輕松,有時間還是讓他休息吧,營養餐我自己也會做。」

  波本輕笑著搖了搖頭。

  從她的口吻裡,很輕易可以分析出未來的形式應該不差。

  而hiro在那裡,也一定有其他的公安任務在身上。

  公安那邊的事情多起來,可是會讓人忙的根本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的。

  這些話,從波本的角度這麼說自然是沒問題的,但是從大道寺花音的角度去看,她就難免頭上掛問號了。

  諸伏先生的工作不輕松嗎?

  好像也沒有吧……

  她來之前還看見諸伏先生在廚房裡研究他喜歡的新菜譜啊。

  還有……

  不知道為什麼,從剛剛開始,大道寺花音就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是偏偏又怎麼想也想不出來哪裡讓她覺得不對勁。

  難道說,只是錯覺嗎?

  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也許是從大道寺花音的神情上察覺出了什麼,波本立刻出聲打斷了她的思考:「對了,道具的信息除了之前說過的那些,還有更詳細的嗎?信息越多,行動才能越順利一些。」

  這句話打探消息是一回事,而阻止對方陷入自己的思考以防她發現問題破綻又是另一回事。

  雖說波本認為他和畫面裡的那個未來的他本質上是同一個人,不會相差的太遠。而且他此刻又在刻意偽裝,短時間內基本不太可能被認出來。

  但是對方畢竟和未來的他疑似關系很深,而他手裡又沒有未來的情報。

  所以難保她不會察覺出什麼異樣的地方,所以用其他的事情引開她的注意是最好的方式。

  果不其然,這招非常奏效。

  說到路線確認機,大道寺花音就沒辦法再把注意力放在那個微弱的不對勁了。

  還是正事更加要緊。

  她凝神仔細想了很久,遲疑的打字道:『應該沒有了吧。所有的信息我都已經和你說過了。它的用法和影響我也都有好好給你科普過。要說想更快找到路線確認機的話,那也許可以用監控多關注道路狀況吧。畢竟路線確認機要插在道路上才可以顯示未來的畫面,而且看到未來的那個人,他的表情行為應該都會很不對勁吧。』

  她把手機裡的信息遞過去給安室先生看了看,而安室先生看到信息後的反應卻顯得有些奇怪。

  大道寺花音疑惑的打量了一下他,而意識到大道寺花音的打量之後,波本也立刻收起了自己剛剛外泄的幾分情緒。

  他只是有些過於驚異了。

  這個描述……

  這個描述未免和他手裡的東西太像了。

  雖說他心裡有過類似的推理,但是當對方真的指出來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感到錯愕。

  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如果沒有弄錯的話,那麼現在他手裡的東西,應該就是那個所謂的路線確認機了吧。

  也是,這個時代的科技怎麼可能制造出這種神奇的東西呢?

  一想到自己之前竟然還以為這和魔法有關,波本就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

  所以,這些神奇的造物都是出自未來科技啊。

  看來未來發展的還不錯。

  波本內心基本上已經可以確認路線確認機就在他手裡了,但就在這時,忽然一個想法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他們來這裡就是為了找回道具,一旦拿到了道具,應該就要立刻回去了。

  那如果他把道具拿出來,是不是就可以去往未來?

  如果他的成功去了未來,那麼他心裡現在還殘存的幾分顧慮就完全可以消散了。

  而且,他也可以在未來得知更多的消息。

  說不定還會因此,盡快解決組織的威脅。

  只是這麼做,有一點不好……

  他會有些對不起未來的自己。

  未來的他,可能要暫時在這個時空停留一二了。

  不過對不起歸對不起,行動還是要行動的。

  如果這件事換做別人,那波本說不定還真的要猶豫再三,但這個人既然是未來的自己,那還糾結什麼。

  他又不是不回來了,確認了這整件事沒問題之後,他自然會說出事情的真相,然後再回到這個時空裡面來的。

  未來啊……

  未來的消息對於現在來說能改變太多了。

  波本毫不猶豫的說服了自己。


第227章 無聲世界【六】

  「說起確認路線機, 我倒是在警察廳發現了一樣東西,但是心裡又實在是不能肯定,所以順手拿回來了, 你來看看這個東西。」

  關於道具的事情, 波本用詞不能沒法過於確切,畢竟他對這方面沒有多少概念。

  而很多問題, 他現在也不能開口問。

  因為正常來說,這些事情他應該是要知道的。

  一旦他問出口的話,恐怕很容易就會被她發現不對的地方。

  會被拆穿。

  意識到這一點的波本現在沒有別的辦法, 就只能順水推舟的跟著對方的話,模棱兩可的來回答。

  既然她之前說到了警察廳, 那就當做這個東西是警察廳拿的好了。

  反正他的真實身份也確實是公安沒錯。

  只不過, 現在還有最棘手的一點就在於, 他還不知道這個女孩子的名字。

  這才是最難辦的事情。

  可偏偏她的周圍沒有任何, 可以知道她名字的線索。

  看到安室先生拿出路線確認機的大道寺花音人都驚呆了。

  她當然一眼就認出了道具。

  這的確是路線確認機沒有錯。

  但讓她震驚的是,明明以前安室先生從來沒有一次單獨找到過道具,這一次的速度竟然這麼快!

  難以置信!

  「這算是非到深處自然歐嗎?」

  大道寺花音雖然沒有發出聲音, 但是卻做出了這句話的口型。

  這種速度, 怕不是路線確認機直接自己飛到他手裡的吧。

  要不是知道安室透本人不是玩家,大道寺花音還真懷疑他是不是開了外掛,用了插件。

  把唇語看的一清二楚的波本頭頂一連串問號:???

  她在說什麼?

  暗號嗎?

  「所以, 是這個嗎?」

  看出大道寺花音的表情沒什麼異樣, 波本再一次發聲詢問道。

  大道寺花音如夢初醒的接過道具, 然後點了點頭打字道:『沒錯, 這就是我們這次過來要找的路線確認機。安室先生, 你找道具的速度什麼時候這麼快了?』

  果然是這樣, 他沒有猜錯。

  波本一邊這麼想, 一邊笑了笑溫和道:「只是幸運而已。」

  是啊,太幸運了。

  車子開在救hiro的路上,結果半路就看見了這東西。

  大道寺花音半月牙眼:啊,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頂級凡爾賽嗎?

  她扯了扯嘴角,然後把路線確認機一把塞進了背包。

  而另一邊的波本則是坐在那裡,面不改色的看著大道寺花音把道具憑空變不見了……

  等等!

  憑空變不見了!!

  波本瞬間豆豆眼,其他的什麼都可以用科技進步來解釋,但是這個憑空消失要怎麼解釋??

  什麼樣的情況下,人才能把東西憑空變不見啊!

  未來的科技居然已經進步到這種地步了嗎?!

  大道寺花音似乎是感覺到波本灼熱的視線,於是抬頭疑惑的和他對視了一眼,打字問道:『怎麼了?』

  為什麼這麼奇奇怪怪的看著她,她把道具放在背包裡的行動,安室先生不是早就司空見慣了嗎?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波本立刻回神轉移話題道:「道具這麼快就找到了,真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啊。」

  大道寺花音無言以對:……

  就算安室先生你這一次找道具的速度真的很快,那也不用再刻意強調一次吧。

  雖然注意力成功的被波本轉移了,但是波本剛剛那有些不對的眼神還是讓大道寺花音發覺出了幾分不對勁。

  這個人……

  不會是這個世界的安室先生吧?

  她一邊假裝漫不經心的吃了口蛋糕,一邊卻出其不意的把手機湊到了他的眼前,上面只有兩個字:『波本?』

  波本下意識的身體緊繃,應答的話語中途又生生停了下來。

  他看向大道寺花音的那雙紫灰色眼眸裡帶著幾分不解的問道:「為什麼忽然提到我的代號了?」

  他的態度熟稔而自然,神情語氣流暢的就好像真的在奇怪為什麼自己的戀人突兀的換了個稱呼一樣。

  大道寺花音本來也只是詐一下而已。

  她盯著波本看了一會兒,但是也沒看出什麼問題來。

  於是大道寺花音呼了口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復道:『沒事,我差點以為你是這裡的波本了。』

  沒事了,是她弄錯了。

  和安室先生待久了,她也變得謹慎起來了。

  懷疑眼前的安室先生是波本什麼的,想想可能性好像也不大。

  畢竟這個世界的波本,是絕對不可能認識大道寺花音的。

  大道寺花音這句話聽上去尋常,但是卻把波本嚇了一跳。

  他心裡生出了些許探究之意。

  原來是棘手的直覺系嗎?

  「原來是這樣。」

  波本心裡思忖了幾番,然後輕笑了幾聲道:「那下次可以試試喊別的稱呼,或許效果會更好。」

  這句話裡帶著波本幾分隱晦的試探。

  『其他的稱呼?降谷先生嗎?』

  大道寺花音放下了叉子,認真想了想,『一直以來我都習慣叫安室先生,忽然改口好像有點奇怪。』

  「怎麼會呢?」

  波本察覺出她並沒有什麼不愉,於是又開口說道,「我倒是覺得我們之間的稱呼,好像都過於生疏了。」

  這樣嗎?

  安室先生心裡原來是這麼想的嗎?

  大道寺花音恍然大悟。

  『那要改個稱呼嗎?』

  她有些苦惱,『透君?還是零君?還是……zero?』

  大道寺花音把稱呼一個一個列了出來。

  這些稱呼已經能充分暴露出他們之間的關系了。

  以往喊他zero的人只有hiro一個,波本也不認為自己會讓一個和他關系一般的女孩喊他這個稱呼。

  當對方能在他面前以這種隨意的態度喊出zero這個稱呼的時候,這本身就已經代表了她在降谷零心裡的特殊位置。

  而她的手上又沒有帶戒指,所以……

  是還沒結婚的戀人嗎?

  可是,她究竟叫什麼名字呢?

  未來的他平常又是怎麼稱呼她的呢?

  波本一邊想著這些事情,一邊又支著臉去看對方難以抉擇的糾結樣子。

  老實說,確實是有點可愛過頭了。

  波本看著看著,眼中就漫出了一絲笑意。

  『還是透君吧。』

  大道寺花音比較過後,鄭重的選擇道。

  「誒?為什麼?」

  驚訝不是偽裝的,波本是真的感到不理解,他還以為會改成zero呢。

  喊安室先生是因為習慣了,但是現在既然要改口,那為什麼不選真名呢?

  『因為安室先生不是每次都叫我花音嗎?既然安室先生一直都是這樣稱呼我,那麼我也這麼稱呼安室先生好了。而且安室先生臥底的任務還沒有結束,其他的稱呼好像也不能隨便叫吧。』

  大道寺花音理所應當的解釋道。

  這段話暴露出來的信息點實在是太多了。

  花音……

  臥底……

  原來組織還沒有被消滅嗎?!

  那未來的他到底為什麼會直接和花音確認關系!

  他難道不知道這會給花音帶來危險的嗎?

  一時之間,波本的眼神沉了下去。

  怎麼會是這樣呢?

  難怪會是安室先生。

  那樣的情況下,別說zero 就算是一句降谷先生恐怕都會惹來危險。

  想到這裡,波本難免對那個未來的自己有些憤怒。

  『安室先生?你在想什麼?』

  大道寺花音疑惑的在他面前晃了晃手,為什麼又在發呆。

  回過神對上大道寺花音關懷眼神的波本只覺得內心沉重,他伸手牽住了大道寺花音晃在他眼前的手,然後沉默了幾秒,像是保證一樣對她認真的說道:「我絕對,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花音!」

  大道寺花音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她倒不是不能理解安室先生的意思,但是,她不太明白為什麼忽然話題跳到了這裡。

  果然一談到組織的事情,安室先生就會變得嚴肅起來。

  這是經歷了諸伏先生的事情後,得了PTSD了嗎?

  可是,安室先生……

  你莫非真的覺得,組織現在能夠傷害到我嗎?

  難道你不知道自從把另一個琴酒換過去之後,他就天天都在致力於當一個消滅組織的勞模嗎?

  看他做的事,大道寺花音有時候都覺得,他都不應該叫琴酒,而應該叫紅酒。

  「好了花音,我們不談這個了,道具已經拿到了,我們還是立刻回去吧,不要在這裡逗留了。」

  波本收拾好情緒,反客為主道。

  他擔心再耽誤下去,另一個他就要來了。

  雖然他現在還沒辦法理解為什麼在未來,在自己都還攪在組織渾水裡的前提下,他會和花音在一起。

  但是只要去未來看看,他就能知道謎底了。

  大道寺花音沉思。

  奇怪,她又開始覺得安室先生不對勁了。

  基本的信息點,波本都已經拿到了,所以他扮演安室透自然也是扮演的更加得心應手起來。

  「而且,花音你的聲音,回去以後就能恢復了吧。這其中,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意外了吧。」

  波本還記得花音一開始對他說過的事情,現在剛好拿來用。

  大道寺花音搖了搖頭,最終放下了自己心裡無端冒出來的想法。

  安室先生看上去和平常並沒有什麼區別。。

  『那我們走吧,安室先生。找個隱蔽一點的地方,我把時光機拿出來。』

  大道寺花音打字道。

  波本掃視了一眼,忽然搖了搖頭提醒道:「花音,不是說好了,接下來要喊我透君嗎?」

  『……忘記了。』

  大道寺花音揉了揉臉頰,在手機上敲下『透君』二字的同時,又朝他比了比嘴型。

  波本輕笑一聲,隨後看著她一字一句的回應道:「那麼以後,就請多多指教了,花音。」

  大道寺花音:明明只是換個稱呼而已,為什麼安室先生的反應要這麼認真?


第228章 無聲世界【七】

  安室透從離開大道寺花音的那一刻起, 不知道為什麼心頭就覺得有些惴惴不安。

  但是礙於當時還是尋找道具的事情實在是刻不容緩,早一點找到道具,早一點回去, 花音的聲音也能早一點恢復回來。

  所以安室透才把自己內心的這種感覺忽略了過去。

  但是在警察廳的一無所獲還是讓他倍感焦躁。

  顯而易見,這裡同樣受到了影響。

  今天風見有外勤, 所以安室透沒能知道他是不是情況也不容樂觀。

  不過, 光是一片寂靜的警察廳就足以讓他嘆息的了。

  也許他找錯方向了

  既然是路線確認機,適用於道路上……

  也許他應該去交通科查一查各種道路的監控視頻才對,這樣說不定還能找到線索。

  安室透心頭的不安越來越重, 最終權衡過後,他決定暫時離開。

  他對自己的直覺很是相信,說不定真的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安室透有些擔心不在身邊的花音。

  雖然他很相信花音的能力, 但到底還是會擔心。

  所以, 在確認了這裡的情況之後,安室透並沒有多加逗留, 而是直接離開了。

  然而……

  他還是回來晚了。

  沒有看見花音在約定地點等待的安室透瞳孔一縮,心裡浮現出各種可能。

  可是花音是魔法師,身上還有魔法道具。

  這麼短的時間內, 會有誰能夠厲害到可以脅迫她離開嗎?

  不對,一般的不法分子對花音是造不成危險的,而也許能力對她造成危險的, 也不太可能來針對一個和自己沒有利益衝突的陌生人。

  理出了這一點,安室透就意識到了花音一定是自願離開的。

  怎麼可能呢?

  是遇到了認識的人?

  還是在這裡等待的時候, 看到了道具?

  以花音的性格,她應該吧不會無緣無故的離開啊……

  而且, 不光她的人不見蹤影, 就連手機短信也沒有發一個過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室透緊緊皺起了眉頭。

  憑空猜測是猜不出來的……

  他將目光移向了這家店的服務生, 然後壓下了心裡的擔心,面上偽裝出了平常那副親切開朗的笑容,朝著她溫和的問道:「請問你有看到過一個女孩子嗎?她比你大約高半個頭,棕色長發過肩,皮膚白皙,墨綠貓眼,人很漂亮……」

  他向這家店的服務生重點描繪了一下大道寺花音的外貌,打扮,服飾,同時雙眼盯著她一眨不眨,想從她的反應裡得到一點線索。

  但是這個女服務生的反應很奇怪,一般來說看到安室透偽裝出來的模樣,普通人應該會下意識的覺得他溫和爽朗而好相處,從而降低警惕心。

  但是這個女服務生雖然在一開始看見安室透的時候臉上浮現了一點點的紅暈,但是在聽到安室透向她打聽消息的時候,她的表情又變的十分古怪起來。

  那種表情,就好像是在很奇怪為什麼安室透會說這些話一樣。

  她的反應不對勁!

  這個女孩一定知道些什麼東西。

  安室透立刻做出了判斷。

  他雖然面上還在笑著,但是仔細看去,卻能發現他紫灰色的眼睛裡已經浸滿了冷意。

  安室透的套話技能很高明,但是放在這裡顯然是沒什麼用的。

  因為這個世界的特殊性,導致他根本聽不見對方的任何聲音。

  他只能看著對方的口型去慢慢辨認她的意思。

  雖然過程並不容易,但是東拼西湊下來,安室透還是勉強解讀出了對方想要表達出來的意思。

  『這位先生,你不是剛剛才和那位小姐離開這裡嗎?』

  她說了很多話,但是一字一句翻譯過來並不容易。

  從安室透讀到的唇語中,最後的這句話就顯得至關重要了起來。

  在明白這句話代表的意思之後,安室透的臉色霎時間黑了下來。

  他又似乎像是確認一般的朝著對方問道:「我已經帶著那位小姐離開了嗎?就在剛剛?」

  服務員點了點頭。

  雖然她的話,安室透聽不見。

  但是安室透的聲音,並沒有受到影響。

  得到了再次肯定的答案之後,安室透的臉色就變得前所未有的難看起來。

  他緊緊咬著後槽牙,手指因為憤怒而不自覺的用力,隨後捏出了『哢嚓』的細微聲音,神情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那樣可怕。

  都說到這一步了,那他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安室透閉了閉眼企圖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但是當他再睜開時,那雙眼中的暴怒之意卻仍舊沒有絲毫消退:「波本!!」

  「花音……」

  在踏入時光機前的那一刻,大道寺花音好像聽見了什麼聲音一樣,下意識的轉過頭去尋找那道聲音的來源。

  但是還沒等她轉過身去,波本就已經若無其事的站到了她的身後,然後不經意般擋住了她看向身後的眼神。

  機會稍縱即逝。

  錯過了這一眼,時光機啟動之後,大道寺花音雖然感到疑惑,但也沒有過多糾結,只是對著波本詢問道:「我剛剛好像聽見了有誰在叫我?那個聲音有點像你,安室先生。」

  「是嗎?也許是你聽錯了,花音。說不定那個人是在喊些其他的話,但是因為發音相似,所以你誤會了而已。」

  波本面上不動聲色,但是心裡此刻也已經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多半是另一個他已經發現了他做的事情,所以找過來了吧。

  這次還真是要對不起他了。

  但等他到未來看過一眼之後,一定立刻返回。

  他一邊這麼想著,一邊轉移著大道寺花音的注意力:「之前不是說好了,接下來要喊我透君的嗎?你的稱呼,又變回以前了。」

  波本笑吟吟的看著她,表情無奈的提示道。

  雖說他現在的確是在頂替未來的他沒錯,但是如果可以,他還是希望花音稱呼他的時候,能和對方區分開來。

  如果用的是同一個稱呼,果然,他還是會覺得微妙的不爽啊。

  「我習慣了……」所以總是忘記改口這件事。

  大道寺花音沉吟了一下,然後抬頭對著波本認真道,「那麼,透君。」

  波本目光柔和的看著她,唇角上揚,輕輕應了一聲。

  總感覺是他一直在被刷好感啊……

  雖然如此,但是波本的心情還是止不住的愉快起來。

  然而沒過幾秒,他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你的聲音已經恢復了!」

  「對啊,離開之後就恢復了。」

  大道寺花音點點頭,承認道。

  波本原來還想多問幾句,但是一想到他現在是另一個自己的身份,於是又把話咽了回去。

  還是等等吧。

  現在說出來,萬一被花音知道了,她說不定會直接返航。

  那樣的話,就糟糕了。

  波本現在的心情很好,但是安室透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如果黑氣可以實質化,那麼現在估計已經把他包圍了。

  站在花音和波本離開的地方,安室透臉上的表情宛如一個黑泥精。

  他猜的沒錯,果然是這個世界的波本!

  那個家伙!

  和花音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的世界,他遇到過各種類型的另一個自己,年長的,年幼的,脾氣好些的,脾氣暴些的,但是他還從來沒有遇見過能讓他吃這麼大虧的另一個自己。

  如果可以排個表單,那麼毫無疑問,這個波本肯定占據安室透最討厭同位體名單的前三名,他甚至還可以保三爭一!

  他不應該讓花音一個人待在那裡的。

  結果被波本鑽了空子。

  花音對他的信任,完全成為了波本的底氣。

  可惡!

  安室透冷著一張臉,臉上一大片一大片的惡人陰影。

  他背靠著牆角,然後拿出手機,重重的按著手機屏幕,准備給花音編輯信息。

  雖然波本目前成功的騙過了花音,但是安室透心裡其實也並不是很著急。

  波本和他到底是不一樣的。

  雖然安室透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認出花音,又怎麼得到了他和花音的情報,甚至最後讓花音相信他的。

  但是有一點安室透可以肯定。

  這麼短的時間,波本絕對不可能搜集到全面具體的情報。

  他在想什麼,安室透猜也能猜得到。

  多半就是想去未來看看,未來究竟是怎麼樣的,能不能從未來拿到消息,改變眼下的局面之類的事情。

  如果他的手裡有足夠情報的話,那麼他就不會還想著去未來。

  他想和花音去未來這件事本身就代表著,波本手裡的情報短缺。

  而一個情報短缺的人是根本不可能瞞得過hiro他們的眼睛的,還有那群十釐米玩偶們,哪個是省油的燈。

  更何況,這條短信發過去之後,花音也立刻察覺出不對勁,然後回來接他。

  對於安室透來說,波本的舉動對他夠不成危險。

  而且波本也不會想要對他造成危險。

  退一萬步講,就算波本沒有被發現,但等他做好了自己的事情,最後也一定會把事情全盤托出的。

  這點信任,他還是有的。

  不過道理雖然擺在這兒,但是這件事還是會讓他覺得憤怒就是了。

  等花音送他回來之後,就把他打一頓吧。

  安室透很認真的想到。

  他靜靜的倚著牆面,看著手機裡發送成功的信息,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感嘆。

  先不說其他的,就只論野比大雄魔法博士發明的這個,可以穿梭時空交流的手機的話,那他的確可以稱得上是魔法界的大功臣。

  安室透轉了轉手機,看著屏幕逐漸暗下去,上面的日期也隨之歸於黑暗。

  今天這個時期……

  應該就只有班長了吧……

  安室透想到未來所存在的摯友們,在想想和他們見面後,波本可能會有的反應,他就又是一陣頭疼。

  這些事情牽扯的層面都太大了,因果律,平行世界,過去與未來,魔法界,生與死的交換……

  這些事情,波本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雖然很殘酷,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沒有什麼會是永遠不變的,哪怕是未來。

  萬一這個世界的波本將來真的沒有遇到花音,那麼對於他而言,現在看見的一切,知道的一切,期待的一切就都會變成一場空歡喜。

  與其這樣,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讓他知道的好。


第229章 無聲世界【八】

  「太好了, 總算是回來了。」

  大道寺花音靠在了沙發背上,臉一下一下的蹭著抱枕。她每次回到咖啡店的時候,都有一種難言的放松感, 也許是意識裡知道在這裡可以卸下所有防備吧。

  「你們回來了?一切還順利嗎?」

  諸伏景光微笑著從廚房端出了一盤點心,體貼的放在了大道寺花音的面前, 然後又給波本遞了杯溫度適宜的飲品。

  波本下意識的接過, 雖然他知道這裡的人應該都是在未來和他有關聯的朋友或者盟友,但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他們都還是陌生人, 所以波本的反應難免會露出些許破綻。

  但他反應極快的掩蓋了自己真實的情緒和想法,接過了那杯飲品,然後微笑著點了點頭, 緊接著坐到了大道寺花音的身邊去。

  這種時候, 他還是先觀察觀察少說話為妙,免得被發現了端倪。

  這一點點很快被掩飾過去的不對勁, 或許別人看不出來,但是對於和他是幼馴染的諸伏景光來說實在是太明顯了。

  更別說他的態度,他的神情, 他的舉動,都讓諸伏景光覺得不對勁。

  只在一瞬間,諸伏景光就意識到了這個安室透的不對勁。

  「花音, 廚房裡有剛做出來的新品菜式,你要不要過來品鑒一下, 如果可以的話,幫忙看看用哪種裝飾更加合適吧。」

  察覺出安室透的不對勁之後, 諸伏景光表面上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破綻。

  他把自己的想法都藏在了平靜的表情下, 然後找了個借口, 想要把他們兩個人暫時分開。

  沒弄錯的話,花音一定對這件事情並不知情。

  「馬上來。」

  大道寺花音一口吃掉盤子裡的小蛋糕,然後進到了廚房裡。

  看到她進來,松田陣平還感到有些奇怪。

  「你一向不是不到廚房裡來的嗎?」

  他對著大道寺花音問道。

  這句話一出,大道寺花音也納悶了:「不是你們要我進來幫忙看看怎麼裝飾餐點的嗎?」

  「哈?」

  松田陣平的表情更奇怪了,「裝飾?裝飾什麼?你難道不是一向只追求事物的口感嗎?「

  大道寺花音都快一腦袋問號了:「可是……」

  「是我找了借口讓花音進來的。」

  諸伏景光關上了門,又朝著他們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小聲一點,然後檢查了一下自己和花音身上有沒有竊聽器。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後,他才對著花音嘆了口氣說道:「花音,你帶回來的人不是zero!」

  「誒誒誒!!」

  大道寺花音震驚。

  「諸伏,你說什麼!」

  松田陣平對此也是一樣震驚。

  諸伏景光點點頭,肯定道:「至少不是原本和你一起過去的zero。這一點,我可以肯定。」

  聽到這裡,松田陣平下意識的看向了大道寺花音,他扯了扯嘴角,顯然是覺得很離譜,幾度張了張嘴才問道:「所以,你把過去的降谷帶回來了,然後把現在的降谷留在那了?」

  大道寺花音木著臉,良久才發出了聲音:「……不能吧。」

  但她想起了臨走時的那道喊聲,忽然又不確定了起來。

  她連忙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准備發個消息過去問一問。

  但消息還沒發,她先看到了安室透發給她的消息。

  【花音,你帶走的人是波本。】

  很平平無奇的一句話,可是大道寺花音卻如遭雷劈。

  她越看,越覺得這句話裡帶著殺氣。

  「不行不行,我得立刻去把安室先生接回來啊!」

  她看上去幾乎都要抓狂了。

  不會吧,難道她剛談戀愛沒多久,就要重新變回寡王了嗎?

  「這你也能弄錯……」

  同樣看到短信松田陣平一下子都無言以對了,他拍了拍大道寺花音的肩膀嘆氣道,「降谷那家伙看樣子已經生氣到爆.炸了!」

  「松田!」

  大道寺花音看向他。

  松田陣平移開視線,攤手道:「自求多福吧。」

  大道寺花音落淚:什麼什麼什麼,松田,你居然是這麼無情的人嗎?

  「松田,你三十七度的體溫,為什麼能說出這麼冷酷的話啊。」

  她虛弱道。

  松田陣平扶了扶墨鏡,理智的回答道:「因為我也不是很想挨降谷的拳頭。」

  「不過既然是以前的zero的話,把事情說開也沒關系吧。」

  諸伏景光若有所思。

  他把花音喊進來,只是想確認一下而已。

  既然猜測被確定了,那就沒什麼防備的必要了。

  「不行!」

  大道寺花音制止道,「至少不能讓他知道你們的身份。」

  安室透給大道寺花音的短信裡,後面也有提到不要讓波本知道松田他們的事情。

  大道寺花音明白他所表達的意思。

  或者說,她所知道的東西實際上比安室透更多。

  比如,波本的未來,不會是那個遇到大道寺花音的安室透這件事。

  如果讓他知道這個世界好友可能復活,但最後他的世界卻依舊只有好友墓碑這件事,他後面只會更加痛苦吧。

  大道寺花音也不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捂著臉哀嘆了一聲,所以她到底為什麼會把波本先生帶回來啊!

  「為什麼?」

  松田陣平挑眉,這種事情為什麼要瞞著過去的降谷。

  「魔法也好,時間也好,未來也好,這些都是不穩定的。誰也不能保證,波本先生未來一定會和我再度相遇。」

  她低聲解釋道。

  松田陣平和諸伏景光都是一點就通的人,他們知道大道寺花音的話裡有著什麼含義。

  所以,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了下來。

  他們不得不承認,花音的顧慮是有道理的。

  好友的死已經在降谷零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難以愈合的傷口,難道現在還要再用同一件事情,在他身上同一個位置繼續烙下第二道傷口嗎?

  誰也不願意這樣的事情發生。

  「馬上送這個降谷回去吧,花音。」

  松田陣平正色道。

  諸伏景光也是如此,他垂下眼眸認同道:「zero很敏銳,一旦相處過,他也許會發現我們的身份。所以,盡快把他送回去吧,送他回到他原本的時間上去。」

  看到他們一同進入了廚房的那一刻,波本就已經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也許已經被發現了。

  不過,這沒什麼關系。

  他本來也沒有打算能瞞得了多久。

  事實上,能跟著花音來到這裡,就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而且現在,他也可以確認,花音就是來自於未來了。

  這裡的一切,和波本心裡猜測過的既相似又不同。

  他的目光凝聚在對面的那些玩偶身上。

  越看,他就越覺得不可思議。

  為什麼未來的他要把一群縮小版的組織玩偶放在這裡,他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

  如果說旁邊那幾個和好友類似的玩偶是為了寄托思念,還情有可原的話。

  那麼組織這群人他就是真的不能理解了。

  波本緊緊抿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下怎麼樣的判斷。

  這些玩偶不光是外形的緣故,還有他們的言行舉止,也未免看上去太像真的了。

  這簡直像是一群被等比縮小的真人一樣。

  但當他有這樣的想法時,波本的理智卻又告訴他,這不可能是真的。

  也許這些只是科技進步所制造出來的仿真玩偶而已。

  波本不怎麼喜歡組織的玩偶,而十釐米酒廠成員裡看他順眼的也沒幾個。

  組織玩偶一向不怎麼喜歡安室透,而在降谷零來了以後,他們看安室透就更不順眼了。

  看到安室透一直把目光投向他們那邊,如果不是已經答應過boss,不會再因為打架而對咖啡店造成什麼破壞的話,他們現在估計已經因為對方的這道奇怪的目光,又要開始動手了。

  尤其是琴酒,他對安室透,絕對稱不上懷有善意。

  而也許是因為他們和組織那群人真的太像了的緣故,波本也對他們沒有絲毫好感。

  他面無表情的和對面的琴酒對視了一眼,然後兩個人同時嫌惡的移開視線。

  波本困惑:未來的他究竟是審美出了問題,還是做了什麼錯事,為什麼他要用這種方法來懲罰自己。

  「花音在哪裡?「

  在波本還在疑惑之中的時候,降谷零看到了他,隨後立刻走過來向他開口問了花音的行蹤。

  發現對方居然在和自己交流的波本雖然面上鎮靜,但是眼神中還是流露出了幾分震驚的神色:他在和我交流嗎?

  這個表情在降谷零看起來有點蠢,他嘲笑的看著波本問道:「出去一趟,你居然還變傻了嗎?」

  波本:???

  這個難道不是縮小版的他嗎??

  為什麼看上去和未來的他關系這麼差!

  是設計了什麼程序或者指令嗎?

  總不可能真的是對方有自己的思想吧……

  應該,不可能吧……

  波本看著降谷零過於生動的樣子,心裡實在是有些恍惚。

  來之前,他已經做好了未來科技發達的准備。但是現在看來,他的准備可能還是不太夠。

  就在波本因為降谷零而感到吃驚的同時,降谷零也在心裡納悶。

  為什麼安室透這家伙看上去跟中了降智光環一樣。

  不過他只想了一會兒,就把這個問題拋之腦後了。

  變傻一點更好,省的老是妨礙他和花音的關系。

  降谷零暗自腹誹。

  而與此同時,大道寺花音也急匆匆的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看她這個樣子,波本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勢必被拆穿了。

  就在他准備上前和花音說些什麼的時候,波本看見那個十釐米的玩偶居然身手矯健的往上一躍,然後精准無誤的降落在了對方的懷裡。

  降谷零一改之前的冷淡,轉而緊緊的貼在了大道寺花音的領口上,隨後帶著燦爛的笑容並捧著臉對她說道:「花音,我很想你。」

  目睹這變臉一幕的波本:……他看不懂,但他大為震驚!


第230章 無聲世界【九】

  看著翻臉比翻書還快的降谷零, 波本一時沉默,竟有些無言以對。

  他倒是不知道,這個十釐米的玩偶竟然是這樣的性格。

  可他似乎又偏偏仿照著自己的樣貌, 這多少還是讓波本覺得有些變扭。

  波本心裡是這麼想的,降谷零才不在乎。

  他被大道寺花音捧在手心裡, 整個人身後都快飄花了。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降谷零居然沒有出手制裁他, 反而任由他抱著花音,但是這邊並不影響降谷零把握時機。

  趁著安室透傻了,當然要偷跑啦!

  十釐米降谷零笑的一臉燦爛。

  大道寺花音對降谷零的想法一無所知, 她摸了摸小降谷零的腦袋,看著他因為高興而微微眯起來的眼睛,於是又想起了安室透, 她心裡的壓力更大了。

  安室先生絕對會很生氣的!

  這個念頭在大道寺花音的心裡盤旋不去, 也讓她難以情緒高漲。

  她心裡的想法,瞞不過波本。

  從她出來的那一瞬間露出的神情, 波本就知道大道寺花音一定是已經確認了他的身份。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

  波本在經歷最初因為降谷零而產生的幾分錯愕過後,表情平靜了下來。

  他氣定神閑的站了起來, 走到了大道寺花音的身邊,一副完全不擔心的樣子。

  反正現在可以得知就是未來,那麼他心裡最後的警戒也放下了。

  他被送回去是早晚的事情, 但這並不妨礙他在被送回去之前,收集一些消息。

  「我已經知道了。」

  大道寺花音看著他, 干巴巴的開口道。

  她現在只要一看到波本,就想到了被留在那個世界的安室透。

  看著大道寺花音有些灰暗的表情, 波本微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

  大道寺花音的話沒有對他產生什麼大的影響。

  「你想做什麼?」

  也許是敏銳的察覺出了他們之間隱隱約約的風起雲湧, 降谷零一臉嚴肅的看著波本, 似乎是做好了隨時動手的准備。

  看著他嚴陣以待的波本嘴角微微扯了扯:明明和他有著同樣的模樣,結果居然完全把他當敵人了嗎?

  但當不當敵人,其實無所謂。

  就算對方和他長得這麼相似,他也只是個玩偶。

  這個世界上真正的降谷零只有他一個。

  至於這個玩偶……

  波本又不瞎,自然可以看得出他對花音的喜歡和依戀。

  這確實很讓人覺得不愉快,尤其是對方還頂著自己的臉。

  波本看著降谷零被大道寺花音抱在懷裡的模樣,雖然面上還帶著標志性的笑容,但是他的眼裡完全沒有笑意。

  他雖然不知道未來的自己和這個玩偶降谷零究竟是怎麼一個相處模式,但是在他這裡……

  替身文學和鳩占鵲巢都是行不通的!

  這個想法出現在波本心裡的下一秒,他就表裡如一的伸手把大道寺花音懷裡的降谷零給拎了起來,然後往桌子上那些其他小人的中間一扔。

  被扔進敵方包圍圈的降谷零:……

  看見總是搞事的降谷零從天而降的其他組織成員:……

  這一刻,他們的想法微妙的發生了重合。

  安室透他傻了嗎??

  安室透傻不傻,降谷零不知道。

  但降谷零知道他要是再不采取行動,那他就要死了。

  他和組織的關系不太好,頗有幾分水火不容,新仇舊賬的味道。

  現在,他又被獨自扔進了滿是敵方的包圍圈……

  打一頓,是在所難免的了。

  降谷零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安室透,又看了看周圍目露凶光的玩偶們,不禁暗自咬了咬牙。

  這個虧,他絕對會向安室透討回來的!

  把降谷零丟出去之後,波本絲毫不擔心降谷零會不會受傷。

  畢竟在花音出來之前,他可是親眼看過那些小人的敏捷身手的。

  就這麼一點點距離,降谷零才不會出事。

  而且,花音還在這裡。

  他們最多小打小鬧,不會惹出什麼大亂子來。

  再說了,在他的面前玩代餐這一套,波本沒直接把降谷零扔垃圾桶,就已經很給花音面子了。

  就當是給未來的他一點補償好了。

  畢竟他這一次確實是把未來的他坑的不輕。

  把降谷零扔到玩偶堆之後,波本又把目光投向了大道寺花音,他若無其事的對著她笑吟吟的說道:「我們坐下來慢慢說吧,花音。」

  大道寺花音:……

  雖然說,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但是這樣明目張膽,裝都不裝一下真的好嗎?!

  大道寺花音幾乎是把她的疑惑寫在了臉上。

  波本看到她這副困擾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聲,抿了口飲品,然後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的解釋道:「既然都已經被發現了,那就沒什麼可偽裝了吧。」

  再裝下去,那就成笑話了。

  大道寺花音郁悶的坐到了她的身邊,然後皺著眉頭質問道:「為什麼要騙我?」

  「我騙你什麼了呢,花音?」

  雖然被戳穿了,但是波本心情還是很好。

  他甚至還把大道寺花音之前未吃完的餅干移到了她的面前,然後再語氣溫和的問道:「路線確認機是假的嗎?」

  大道寺花音沉默:「……」

  「是真的。」

  她似乎是感覺到波本要開始忽悠她了。

  為什麼安室先生的同位體也有這種惡習哇!

  「那我不是安室透嗎?我的原名不是降谷零嗎?」 波本又注視著她問道。

  大道寺花音泄氣:「是一個人,但是這不一樣,你們兩個還是……」

  波本輕輕的用手指隔了些許距離虛空豎在大道寺花音的嘴唇前面搖了搖,然後說道:「是一個人不就好了。你看,從頭到尾,我都沒有騙過你,花音。這只是我們之間的信息誤差而已。我也是被你帶回來了,才忽然想明白這一切的。」

  大道寺花音:……

  真的嗎,她不信。

  波本這家伙有八百個心眼,她才不相信波本是剛剛才想明白的。

  很久以前,大道寺花音就從安室透的身上學會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不要相信黑心怪的話。

  波本的確沒有騙她,只是全程誤導她而已……

  看著大道寺花音面無表情的臉,波本就知道沒有把她忽悠過去。

  怎麼說,還稍微有點遺憾。

  「所以,你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這一點,還是讓大道寺花音想不明白。

  如果不是波本上來的表現就是那樣,大道寺花音是絕對不可能輕信他的。

  對於波本假扮安室透的事情,要跳過去就跳過去吧,她無所謂。

  反正等波本和安室先生見面的時候,一頓打肯定是少不了了的。

  憤怒之下的安室先生,說不定還會頭頂什麼狂暴buff,攻擊力得到提升呢……

  波本現在也算是不自知的危字當頭吧。

  看出大道寺花音無意追究的安室透嘴角的笑意又明朗了幾分:「是路線確認機讓我看到的,那是能預言的機器嗎?」

  大道寺花音:??

  路線確認機還有這種能力?

  它不是只看路況的嗎?

  大雄博士又給它的能力強化了?

  大道寺花音在想什麼,波本不得而知。他說著說著,此刻不經感嘆了起來:「沒想到才幾年,科技就已經發展的這麼快了嗎?」

  聽到這裡,大道寺花音頭頂的問號不減反增,沉默了良久,才冷不丁的開口道:「你覺得……這些都是科技?」

  「難道不是嗎?這些不是科技,又能是什麼呢?」

  聽出大道寺花音的語氣有點古怪,波本心裡有些奇怪。

  大道寺花音此刻都不知道自己該作何表情了。

  看波本先生這個樣子,他不會以為她是什麼科學家吧。

  大道寺花音一下子沉默了。

  她決定去禍害一下波本的世界觀,就當是給安室先生報仇了。

  「不好意思,你好像是對我有什麼誤解啊,波本先生。」

  大道寺花音蹙眉,輕飄飄的開口道。

  波本:?

  什麼誤會?

  大道寺花音看了他一會兒,然後輕描淡寫的回答道:「我不是個科學家,我是個魔法師。」

  空氣一下子安靜了。

  「哈?」

  波本的眼睛成了豆豆眼。

  他看上去一下子就當機了。

  當然,也不怪他。

  這個答案卻很讓人震驚。

  大道寺花音喝了口牛奶,又吃了塊小餅干,耐心的等他恢復過來。

  波本的心理素質很好,他沒有在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裡恍惚太久:「花音你剛剛說的……」

  他看上去,還想再確認一下。

  「是真的。」

  大道寺花音微笑著點了點頭。

  波本抿了抿嘴唇,很多事情在這個時候又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裡:「路線確認機……」

  「是魔法。」

  大道寺花音積極的回答道。

  波本:「時光機……」

  「是魔法。」

  大道寺花音熱情的告知道。

  波本:「那群會動的玩偶……」

  「通通都是魔法。」

  大道寺花音愉快的解釋道。

  波本揉了揉額頭:……

  他的世界觀,忽然變得奇怪了起來。

  「也許我以後可以去出幾本書。」

  他忽然自言自語了幾句。

  大道寺花音好奇:「什麼書?」

  「我的魔法師戀人。」

  波本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大道寺花音先是被他的語氣逗得笑了笑,然後回過神來又糾正道:「波本先生,我是安室先生的魔法師戀人!」

  波本態度縱容的順著大道寺花音答應了兩聲。

  但是,安室透不就是未來的他嗎?

  這句話,翻譯一下,不就是『我是未來的波本先生的魔法師戀人』嗎。

  這麼一翻譯,波本的心情霎時間愉快了起來。

  「好了,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花音。」

  原先有些僵持的氣氛被軟化過後,波本也就開始說起了正事。

  「這裡的組織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認真的詢問道。

  這個問題,直接把大道寺花音問沉默了。

  她該怎麼回答呢?

  總不能告訴波本先生,這個世界就連琴酒都被她換掉了吧。

  兩個世界是有很大不同的。

  至少沒有大道寺花音的X世界,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和A世界一樣的,幾乎是快一面倒的優勢的。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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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無聲世界【十】

  不該給他現在組織的情報。

  這是大道寺花音的判斷。

  A世界和X世界的差異導致兩邊的情況截然不同, A世界的情報會給波本帶來錯覺,從而引出難以解決的麻煩。

  如果是這樣,排除掉被她介入改變後的消息, 那麼能交給波本的情報就只剩下有關組織成員的身份信息了。

  「等我一下。」

  大道寺花音起身,走到了還在隱蔽混戰的玩偶當中。

  「不是說了, 不打架了嗎?」

  看著各自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點傷痕的玩偶們, 大道寺花音深感頭疼。

  「我們這一次沒有損壞店裡的東西。」

  開口的是萊伊,他那雙和大道寺花音相似的綠色眼眸總讓大道寺花音對他忍不住寬容兩分。

  大道寺花音伸手耐心的幫他把凌亂打結的頭發理順,然後嘆了口氣道:「損壞東西還是小事, 你們受傷才叫人擔心。」

  萊伊嘴角微微揚起,任由她打理著自己的頭發,同時回答道:「我沒受傷, 這一點花音你放心好了。」

  「可還是, 嚇了我一跳。」

  大道寺花音輕輕戳了戳他的臉頰。

  就在萊伊准備說些什麼的時候,降谷零又從他的身側冒了出來。

  「我受傷了……」

  他把自己的臉擱在了大道寺花音的指尖, 低落的說道:「花音,我不帥氣了,你還會喜歡嗎?」

  降谷零落寞又憂慮的抬頭看了大道寺花音一眼又一眼。

  『你受什麼傷!你臉上的那道傷口再不處理, 它就要自己愈合了!』

  其他的玩偶們咬牙切齒。

  看著這一幕的琴酒也直接冷臉,開始考慮起了開黑槍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不管他們是什麼反應,這邊的大道寺花音看著可憐兮兮的降谷零……

  很好, 這一眼一下子就戳中了她的心。

  意志力瞬間歸零!

  「不會,我超喜歡降谷先生的, 是超喜歡的那種!」

  大道寺花音認認真真的對他回答道。

  被她注視著的降谷零:臉紅×1

  注視著她的波本:臉紅×2

  明明一開始是主角待遇的萊伊:……他之前的回答或許錯了。花音她不吃故作堅強那一套,她看來比較喜歡降谷零那做作的一套。

  #仿佛攻略選項選錯了……#

  對視了幾秒鐘, 大道寺花音忽然有些疑惑的看著降谷零。

  是錯覺嗎?

  總覺得降谷先生的頭上好像飄著很多小花花。

  圍觀的警校組開始指指點點:何止是花, 他的身後甚至還飄起了一個個愛心泡泡。

  「花音, 你是特地來找我的嗎?」

  降谷零自信又期待的看著她。

  雖然他心裡已經肯定了答案,安室透那家伙是絕對不可能比他還受花音喜歡,也不可能比他還全心全意的愛著花音的。

  所以,花音肯定是來找他的,但是降谷零還是想要聽花音自己說出來。

  「我是來找阿琴的。」

  大道寺花音的一句簡略的回答讓降谷零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十釐米降谷零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難道我不是你最喜歡的玩偶了嗎?

  而相對應的,同樣聽到這句話的琴酒立刻收起了槍,並且速度走到了大道寺花音的面前,同時打消了給降谷零黑槍的想法:失敗者不配得到他的子彈。

  看到他這一眼,大道寺花音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這句話造成的影響。

  於是她熟練的抱起了降谷零,義正言辭的回答道:「你怎麼會這麼想呢?降谷先生。你是我最喜歡的十釐米小人,但是琴酒是我什麼最器重的左右手,不同的位置怎麼可以放在一起做比較呢?」

  大道寺花音哄完降谷零,哄琴酒,忽然覺得自己也許可以出本端水大師語錄了。

  等大道寺花音從琴酒那裡整合好了黑衣組織成員身份信息,並回到波本身邊坐好的時候,她都感覺自己一下子講太多話,嗓子都啞了。

  事實證明,哄玩偶的時候,最好確保身邊沒有別的玩偶。

  否則,主人將承擔一碗水端平的任務。

  也就是說,其他的玩偶,也要一個一個哄過去。

  大道寺花音把手裡的東西交到了波本手裡,波本看了幾頁之後,神色中流露出了明顯的震驚之色。

  用震驚來形容或許還不是很貼切,用更貼切的說法或許可以說是『天上居然真的會掉餡餅嗎?』。

  「波本先生,你要的資料全在這裡了,現在我們立刻出發去把安室先生和你交換回來吧。我很擔心他一個人在那裡,萬一被人發現什麼不對,安室先生也許會有危險。」

  沒等波本回答,大道寺花音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拿出了時光機。

  雖然知道自己沒有決定權,但是看著花音這樣一副急著找安室透的模樣,波本還是難免在高興之余又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不快。

  高興的是她在那麼喜歡未來的他,不快的是,現在的他站在花音眼前,花音卻還是只想著未來的他?

  「從我們離開到現在即將再回去,根本沒過多久,他不會有事的。」

  波本扯了扯嘴角。

  要是短短兩小時就被人發現不對了,那未來的他豈不是也太差勁了一點。

  大道寺花音沒有把他這句話聽進去,她先是給安室透發了個信息,告訴了他這裡發生的事情,隨後又一把拉過波本走進了時光機。

  難道過去的戀人,就真的一點特殊待遇都沒有嗎?

  波本嘆氣,同時又有點難過。

  因為看上去,他還要過很久才會遇到花音。

  唔,也許可以問一問另一個自己,他和花音的相識經過。

  一定是很美好的相遇吧。

  波本沒能夠把自己和花音的事情第一時間向安室透問清楚。

  因為他前腳剛從時光機上下來,後一腳就差點挨了安室透迅猛的一拳,然後回到時光機上撲街。

  只能說幸虧攻擊他的人只是未來的他,招式路數他多少還是熟悉的。

  在險而又險的終於避開了安室透先發制人的連招之後,挨了幾下的波本也來了火氣,直接提著拳頭就和安室透打了起來。

  兩個人在這鮮少有人經過的巷子裡你來我往的對戰了起來。

  另一旁也踏出時光機的大道寺花音提著手機開始沉默:她是該視而不見呢?還是該視而不見呢?還是該視而不見呢?

  拉架什麼的,放棄吧。

  猩猩打架,像她這樣無辜的普通人是參與不進去的。

  再說了,安室先生現在一定快氣瘋了。

  讓他和波本先生打一架,說不定到時候就沒那麼生氣了……

  對不起了,暫時委屈一下你吧,波本先生。

  反正你們也是屬於自己打自己,下手應該也是有分寸的吧。

  #只有波本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這場架比大道寺花音想像中要久。

  安室透也遠比她想像中要生氣。

  雖然打了半天,波本和安室透終於停了下來,找了個地方准備給傷口上點藥。

  但是看安室透的樣子,他顯然並沒有完全消氣。

  這是理所當然的。

  安室透整個人都快氣瘋了。

  從來沒有一個人像波本這樣,居然取他而代之的跟著花音回去。

  雖然波本現在肯定是被發現了,但是這完全不影響安室透繼續生氣。

  他剛剛打向波本的每一拳裡,都帶著屬於安室透的暴怒。

  這一點,波本自然也能感覺到。

  兩個人冷淡的對峙著,似乎只要一個引子,他們就會再度打起來一樣。

  當然,安室透也確實不介意再打一架。

  見過那麼多世界的他,安室透一直以為那個投向黑暗的自己永遠會是所有世界中他最厭惡的一個。

  但沒想到,這個世界的他居然可以衝擊一下對方的位置嗎?

  安室透越是看波本,就覺得自己心裡剛剛平息下去的那種極端的怒氣又再度死灰復燃起來。

  原本這樣也就算了,偏偏波本還在這種時候火上澆油。

  「出手真重啊……」

  他苦笑著碰了碰自己的傷口,不光是身上能夠看見的地方,就連看不見的地方也被安室透打了好幾拳,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未來的他,居然比現在的他還要能打架。

  「居然還能說話嗎?」

  安室透冷冷的看著他,臉上甚至連一個假笑也堆不出來。

  「你難道還想繼續打下去嗎?」

  波本微微垂眸,他的臉上已經掛彩,作出這樣的表情,反倒讓人忍不住對他升起幾分憐愛之意。

  但看到這一幕的兩個人分別是大道寺花音和安室透。

  前者眼觀鼻,鼻觀心,完全沒有要安慰他的意思。

  後者的氣息已經又開始變得危險了起來。

  沒有等到花音開口的波本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在咖啡店的時候,花音對那個十釐米降谷零可不是這樣的啊。

  難道過去的波本比未來的安室透,就差的這麼遠嗎?!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安室透的眼裡還帶著幾分刀刃一般的鋒芒。

  他干脆拉著花音坐到了屋子裡離波本最遠的地方。

  「安室先生,別動哦,一動的話,藥就塗歪了。」

  大道寺花音小心翼翼的拿著棉簽給他上藥。

  看著花音只顧著給他上藥的樣子,安室透的神色終於柔和了幾分下來,不再是剛剛那副殺氣騰騰的樣子了。

  而另一邊獨自一人清洗傷口的波本面無表情:……

  他當然看懂了來自安室透那隱含的意思。

  不管是他現在身上被安室透傷到的地方,還是眼前花音全心全意給對方上藥的畫面,都是安室透對於他的不滿反擊和宣示。

  可是有用嗎?

  根本沒用。

  波本的表情也冷淡下來。

  剛剛那一架,他因為之前頂替的事情,所以難免收著幾分力道。

  所以他才一直處在絕對下風,傷勢比安室透更加嚴重。

  但是這麼多拳下來,不光是安室透心裡的怒氣散去了一些,波本心裡僅有的幾分愧疚也完全消散了。

  用波本的話來講,那就是:他跟自己還考慮那麼多干什麼。

  而另一邊,安室透仍舊對這個自己滿是警惕。

  他了解波本。

  而正因為了解,所以才防備。

  把握時機,得寸進尺……

  波本想都別想。

  安室透不會給波本這樣的機會。


第232章 無聲世界【完】

  「對著另一個自己, 不用那麼防備吧。」

  波本扯了扯嘴角,卻因為牽扯到傷口,而感到了幾分疼痛。

  「不防備的下場, 就是差點被人頂替。」

  安室透冷冷的看著他說道。

  「我既然都這麼快被認出來了,那頂替這個詞是不是就用的太嚴重了, 也許你可以換個詞。頂替未遂, 怎麼樣?」

  波本態度溫和,語氣淡定,但是他說的話卻完全是在拱火。

  一提這個, 安室透就覺得自己還是生氣。

  他沒有搭理對面的波本,轉而微微用力捏了捏大道寺花音的臉頰,說出的話多少帶著點咬牙切齒的味道:「說起來……花音, 你從頭到尾都沒有認出他不是我吧。」

  大道寺花音:汪嗚汪嗚, 為什麼這筆賬還沒過去……

  「這也不能怪花音。」

  波本看著安室透,搖頭解釋道, 「我從路線確認機上知道了一些相關信息,花音認不出來才是正常的。他要是這麼輕易就能認出來,那我豈不是要回警校去重新訓練了。」

  「你好像很愛打斷別人的交流。」

  安室透的臉上是□□裸的不滿。

  他不是個苛刻的人, 但是不得不說,他確實對波本存在著很大的意見。

  大道寺花音:謝謝你解圍,波本先生, 你真是個好人!

  「我很抱歉。」

  波本垂眸。

  安室透眉頭一跳,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除了裝出這幅樣子, 你就沒有別的招數可以用了?」

  他冷笑了一聲,心裡多半猜到波本一定是從十釐米降谷零身上學來的。

  「做錯了事情, 就要道歉。我很真心實意的在為我做的事情表達歉意。所以, 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波本輕笑著說道。

  這些話不像是歉意, 看上去反而更像是挑釁。

  安室透冷淡的看著他:「你表達歉意的最好方式,就是再讓我打一頓。」

  「為什麼要把過去的自己看做敵人呢?我的未來不就是會變成你嗎?」

  聽出安室透語氣中的不善,波本不禁嘆了口氣。

  安室透的眼神不帶溫度:「你的未來有很多種,我只是那千萬種可能中的一種未來而已。」

  波本就是波本,安室透就是安室透,少在這裡混淆概念。

  「是嗎?」

  波本看上去似乎並沒有被他的話影響到,他仍舊從容不迫的說道:「那我也許會成為比你更優秀的人吧。」

  安室透眯了眯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波本。

  在看到波本握著杯子的手有短暫的收緊時,他就知道自己的話對波本還是造成了很大影響,他只不過是不願意表現在臉上而已。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實在是說不上好,大道寺花音坐在安室透身邊頗感壓力。

  她收起了藥盒,心裡不止一次的想馬上回去。

  但是天不遂人願,波本和安室透看上去還准備繼續這樣說下去。

  「我以為你會告訴我一些有關情報,而不是抓著之前的事情不放。」

  波本率先開了口,挑起了另一個話題。

  「你在未來沒有搜集到情報嗎?」

  安室透冷嗤一聲,他本來是打算留一些情報給這個世界的波本的。

  結果人還沒找到,就發現對方已經頂著他的名字騙花音回他的世界了。

  雖然心裡知道按他的性格,遇到了這件事情肯定沒辦法當做沒看見,但是果然……

  還是很不爽啊!

  提到這一茬,波本嘴角的笑容不禁擴大了幾分,他裝作不經意的溫柔道:「這個啊,花音的確已經很貼心的給了我較為詳細的情報。但你也很清楚,這些隱秘的情報當然是越多越好。」

  聽完後,安室透把視線轉到了大道寺花音的身上。

  大道寺花音:……很好,現在壓力來到了她這一邊。

  「這件事主要是波本先生誠懇訴求了,然後諸伏先生也決定同意,還有最後阿琴著手整理的。我主要是負責走一下流程,做個執行人而已。」

  她挽著安室透的手,語氣非常的肯定。

  安室透低頭,對上了她閃閃發光的眼神……

  『算了,這次就放過你了。』

  他默默在心裡嘆了口氣。

  這番話雖然說是讓安室透不再感到生氣了,但是卻也讓波本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

  這麼在乎他的感受嗎?

  雖然他們都是降谷零,但波本還是會感到幾分不愉。

  「所以,那是hiro易容的嗎?」

  波本想起了那個給自己遞飲品的男人,明了道,「難怪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如果是hiro的話,也就不奇怪了。」

  畢竟他們是幼馴染,hiro對他太熟悉了。

  安室透:連自己幼馴染都認不出來的人是屑。

  也許是看懂了安室透眼中的意味,波本微微一笑,然後去續了壺溫水,並倒了一杯蜂蜜水放到了大道寺花音的面前。

  然後他就順理成章的坐到了大道寺花音的另一邊,同時關切的對她說道:「之前的時候就注意到了,花音很喜歡吃甜食的吧。hiro給你的那些蛋糕點心應該是專門按著你的口味調制的。」

  說道甜食,大道寺花音揉了揉臉,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比較嗜甜。」

  「嗜甜的人大多性格可愛。」

  波本先是輕笑一聲,隨後又忍住了笑意,故作嚴肅道,「但是過分攝入糖分也不可以哦,花音,這對你的身體會有害處。所以就算再怎麼喜歡甜食,也要控制攝入量……」

  他每說一句,安室透散發的冷氣就多上一分。

  原本還認真點頭的大道寺花音現在聽著波本關切不已的話,只覺得自己卡在兩個人面前實在是坐立難安。

  波本先生的這幅樣子是不是過於自然熟稔一點了。

  安室透的拳頭不禁捏了起來。

  果然就像他想的那樣。

  一旦給波本一點機會,他就會得寸進尺。

  「對剛認識沒多久的女孩子喋喋不休,這是件很失禮的事情。」

  對上波本這種幾乎等同於挑釁的行為,安室透也就沒必要跟他客氣了。

  他一邊抽出手搭在了大道寺花音的肩上,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帶了帶,另一邊又對著波本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似乎是弄錯了什麼,波本。」

  大道寺花音戰術沉默:這種表情,安室先生又要開始了是嗎?

  「也許是我之前對你太溫和委婉了,所以導致你沒明白我的意思。不過沒關系,我現在可以重新和你解釋一遍,用最直白的語言。」

  安室透的微笑中透露著幾分黑氣,「別理所當然的生出一些類似於我是未來的你,所以我的戀人就等同於未來你的戀人這種可笑之極的想法。」

  那麼多世界,有過這種類似想法的他不止這裡的波本一個。

  但無論第幾次聽到,安室透還是會感到怒火中燒。

  只有這種時候,他才能最深刻的體會到他做波本時表露出來的性格究竟有多惡劣。

  「我不是未來的你,我的花音也不會變成你的。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都沒有這個可能。」

  安室透語氣逐漸變得冷靜平淡起來,他就好像在闡述一個事實一樣對著波本分析道,「你的未來也許會和我有所重合,也許也會和我截然不同。未來會發生的事情誰也說不准,所以別在擺出那副理所當然的姿態了,這位波本先生。」

  說到這裡,安室透稍微頓了頓,然後嘴角微微挑起,用最尋常的語氣試圖誅心道:「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在你的未來,根本就不會和花音有交集這件事。畢竟,選擇不僅是在你的手裡,也同樣是在花音手裡。作為魔法師,她如果不出魔法界,那你永遠都不會有和她見面的機會。而我,只是你無數種未來裡稱得上幸運的那一種而已。」

  很少會聽見喜歡嘴硬的安室先生把自己的感情想法剖析出來的大道寺花音盯著他看了很久。

  她的皮膚白皙,所以出現紅暈的時候會顯得格外明顯。

  這是安室先生的心裡話嗎?

  覺得和我相遇是幸運……

  為了掩蓋自己過於外泄的情緒,大道寺花音下意識的去不斷揉著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臉上的熱意快點散去。

  而同樣聽這些話,波本的臉色卻是變了變,但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安室透說的話,波本其實心裡多少也清楚。

  他知道自己未來存在著某個沒辦法遇到花音的可能,而且這個可能是他沒法去改變的。

  因為他只是個普通人。

  可是他都已經在過去認識了花音,他現在已經知道了一個比他想像中更好的未來,那再讓他去迎來另一個可能,這件事他沒辦法接受。

  波本現在的模樣,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大致就是『他破防了。』

  「你在知道花音是魔法師的時候,也有想過能不能在將來的某一天借著魔法去拯救已經死去的好友生命這種想法吧。」

  安室透的話還沒說完,沒等波本擺脫之前那些話的影響,他又緊接著開始了新一輪的分析。

  這件事,波本沒有反駁。

  他的確有想過,而且時間更早。

  在得知時光機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有想過這個幾乎等於痴心妄想的事情了。

  「把這個想法打消吧,波本。」

  安室透認真道。

  波本微微低頭,眼中也說不出是什麼神情:「因為我不會遇到花音?」

  「就算遇到了,也不要在花音面前表露出這個想法來。」

  安室透這句話,和告誡也沒什麼區別了。

  如果這裡的波本和這裡的花音能夠遇見的話,那麼安室透希望他們之間的故事可以發展的更美好一些。

  逆轉生死的事情,太危險了,這讓安室透一直以來都帶著不安和愧疚。

  亡故的好友縱然重要,但是花音對他來說也很重要。

  他並不願意看到花音受到傷害。

  然而在這件事上,花音卻超乎他想像的執著。

  安室透說服不了她。

  所以如果有再一次機會,他並不想再讓花音去做這樣的事情。


第233章 波洛收購危機【一】

  安室透和波本談完之後, 這一趟旅程就算是徹底到了結尾。

  明明時間不算漫長,卻因為安室透的臉色而讓人深覺度日如年啊。

  大道寺花音能感覺的出來,在送他們離開的時候, 波本隱藏在平靜外表下的情緒波動。

  但她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

  波本又不是真的安室先生的過去, 這一點她早就知道了。

  波本先生在這個世界有他自己的人生, 不應該受到一個不可能會出現的人的影響。

  所以,當波本看向大道寺花音的時候,大道寺花音也只是微笑著和他道了別。

  波本看出了她的意思, 也不再嘗試多說什麼。

  當然,安室透也不會給他機會多說什麼就是了。

  「這次帶回來的,應該是真的了吧。」

  松田陣平一抬頭剛好看見安室透和大道寺花音從時光機裡出來, 於是開口懶洋洋的打趣了一句。

  「松田, 你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大道寺花音咬了咬牙,「你這家伙給我好好讀一讀空氣啊!!」

  松田陣平做了個投降的手勢, 應付道:「明白,明白。」

  他一看降谷帶著那種滲人的笑容,就知道他心底裡還在記仇了。

  不過, 恐怕很快他就沒工夫記仇了。

  松田陣平的視線朝著十釐米降谷零那邊飄了飄,那邊那個在被波本丟到組織包圍圈之後,可是氣憤到現在啊。

  而且, 他根本沒意識到波本和降谷的區別,也就是說接下來估計還有的折騰了。

  這麼想著, 松田陣平還是覺得自己應該給好兄弟一個提醒。

  省得他日子太難過。

  於是,他走過去拍了拍降谷的肩膀說道:「降谷, 接下來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小心啊。」

  松田陣平這句話說的可謂是語重心長。

  至於為什麼松田陣平不直接告訴降谷零, 十釐米降谷准備了一系列報仇計劃這件事……

  開玩笑, 難得有機會能看到降谷倒霉,這種機會錯過了多可惜啊!

  降谷零不明所以,只以為松田說的是之前被波本頂替的事情,於是認真回答道:「這是當然。」

  他可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栽倒兩次。

  松田陣平放松下來,降谷有所防備了就好。

  反正他告訴降谷也只是為了讓他心裡有點分寸,省的到時候十釐米降谷做的太過頭了。

  松田陣平吃了點東西,看出安室透和大道寺花音有話要說,於是心領神會的端著一盤子食物撤回了房間,把地方交給他們兩個。

  眼看著又是自己和安室透獨處,大道寺花音苦惱的抱著安室透的胳膊說道:「安室先生,這件事情不會還要在追究吧……我已經深刻反省了,並且勇於承認錯誤。你放心,接下來,我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波本也好,降谷也好,我都不會再把他們認錯了。」

  主要這也不能怪她吧,誰讓波本演的那麼像,還套她的話!

  就算被騙了,那也是很正常的吧。

  看著大道寺花音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安室透輕嘆了一聲,安慰道:「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

  花音怎麼可能有錯,這全都是波本的錯!

  「那你為什麼忽然這麼嚴肅。」

  大道寺花音疑惑臉。

  安室透拉著大道寺花音坐在了沙發上,然後說出了自己心中的一個問題。

  「花音,你走的時候,是把路線確認機也一起帶走了對吧。」

  安室透詢問道。

  大道寺花音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那就奇怪了,為什麼那個世界還沒有變回來呢?」安室透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深思期間,大道寺花音額頭都冒出了一滴冷汗。

  該死,她把自己當時說的設定給吃了。

  當時可是和安室先生說過『道具離開,世界會變成正常的啊!』

  這下子,又要打補丁了。

  大道寺花音吐了口氣,深沉的說道:「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

  「什麼意思?」

  安室透看向了大道寺花音。

  大道寺花音輕咳一聲,沉穩道:「也許是路線確認機上附加的魔法能量太強,所以導致那個世界還受到殘余魔力的影響。這種情況,偶爾也會發生。」

  「路線確認機上的魔力很強嗎?」

  安室透皺眉問道。

  「很強。」

  大道寺花音硬著頭皮承認道,「我一開始還以為它只能看路況,但是後來波本告訴我,他借助路線確認機看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所有事情。那個時候,我就覺得路線確認機上的魔力已經大到超乎我的想像了。正常來說,路線確認機只是推測而已,但現在看來,它好像已經是近乎預言了。一旦涉及到預言,那麼路線確認機就等同於因果律道具。」

  這段話雖然大多數都是編的,但是還有一部分是真的。

  比如波本真的對她說過自己看到了未來。

  只不過他看到的的確是推測結果,而不是他所以為的預言未來而已。

  而路線確認機自然也同樣不是因果律道具,不過現在情況緊急,這個設定拿來用一下。

  「因果律道具和別的道具區別很大?」

  安室透抓住了重點。

  大道寺花音點了點頭,繼續道:「因果律道具都是被分開存放的,而非因果律道具是可以堆放的。」

  「這麼說,因果律道具很重要。」

  安室透若有所思。

  「不止是重要,它們是危險!」

  說起這個,大道寺花音就一臉正色,「路線確認機還只是因果律道具裡影響最小的。我不記得有沒有和你說過了,大雄博士手裡厲害一點的因果律道具能瞬間讓世界上的任何人消失,甚至是創造一個世界!」

  以前有提到過一部分的……

  安室透垂眸凝神。

  這樣強大的道具竟然也會丟失……

  真的會是意外嗎?

  「不過這些道具,都是被好好看管起來,不允許被隨意使用的。」

  大道寺花音又想起來一般補充了一句,「就算是去借,也是借不到的。」

  「由那位野比博士看管嗎?」

  安室透忽然問道。

  「這倒不是。」

  大道寺花音搖了搖頭,「博士只是研發出來了而已,但是過於危險的道具,自然是有專人看管的,博士並不負責這個。」

  安室透若有所思。

  這些事情暫時被他記在了心裡,眼下黑暗組織的事情還沒有結束,他也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探索魔法界的局勢。

  等到組織的事情徹底結束了,或許他要認真研究一下魔法界裡面的各方勢力。

  安室透從來沒有忘記,花音和她身後的大道寺家一直都是深陷在這些勢力之中的。

  他是絕對不願意看到花音因為魔法界的暗潮湧動而受到什麼傷害的。

  【恭喜,又圓滿完成了一個任務。】

  聯絡員很給面子的誇了大道寺花音十分鐘。

  大道寺花音剛在安室透那邊把事情都圓了回來,現在感覺用腦過度,精神都萎靡不振,急需休息來補充精力。

  「單子上只剩下最後一個了吧,做完這個就解放。」

  她趴在了鋪好被子的床上,放松的滾了滾,成功的又把被子變得凌亂了起來。

  【你還是別太大意了。神奇的喇叭,可是很棘手的道具。】

  聯絡員提醒道。

  「我知道。」

  大道寺花音點了點頭,「I世界也是普通世界吧,這次又不知道是誰的三觀被帶歪了。」

  【只要不是落在黑暗組織手裡就好,不然策劃組那邊就又要加班加點的給那個世界重置一下了。】

  聯絡員同情的說道。

  「放心,我會帶回來的。」

  都是最後一個了,不管怎麼樣,大道寺花音也得成功收底。

  【花音,策劃組會感激你的!】

  聯絡員輕笑著說道。

  大道寺花音打了個哈欠:「行吧,那我先睡一會兒,睡醒了就准備出發過去。雖然我還是覺得這種道具很棘手,不過早面對晚面對都是要面對的。無所謂了,還是早點解決完好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

  聯絡員體貼的說道。

  而就在她准備中斷聊天的時候,一條匿名信息忽然發到了大道寺花音的手機裡。

  大道寺花音忍著困倦帶來的暴躁,伸手按開了短信。

  這是她一直以來難以改掉的習慣。

  不看,她心裡難受。

  原本是秉著看完就睡的想法,大道寺花音才點開了短信。

  但真的看完短信之後,大道寺花音就完全清醒了。

  她整個人現在,毫無睡意!

  她面無表情的用力合上了手機,背後好似有熊熊怒火正在燃燒。

  【花音,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這是誰發的短信啊?】

  聯絡員很好奇究竟是什麼事情能讓花音氣的連覺都睡不著。

  「匿名的。不過看內容,應該是琴酒發過來的。」

  大道寺花音捏緊了手機,臉上的神情還隱隱帶著幾分怒氣。

  【組織那邊出事了?】

  花音換了琴酒的事情,聯絡員也不是不知道。

  「琴酒說他今天開了個會……

  大道寺花音一向燦爛的笑容此刻看上去卻沾染了幾分冷意,就連她的臉上似乎都打下了幾分惡人陰影,「內容是關於朗姆上次那個提議的。」

  【朗姆的提議?】

  聯絡員依稀記得花音之前得到消息後,還和她提過來著。

  還想是說……

  收購波洛,改做壽司店……

  等等!

  收購波洛!

  那不就是花音的任務嗎!

  聯絡員看著大道寺花音的經典惡役臉,不禁給朗姆在心裡畫了個十字。

  這不剛好撞在槍口上了嗎?

  「他不說這個,我都快忘了我自己一開始的目標是什麼了。雖然這個任務其實已經不怎麼重要了,但是我還是覺得不高興……」

  大道寺花音轉了轉手機。

  這下徹底睡不著了,她干脆下床喝了口水。

  聯絡員:自信點,把『快』字去了,你完全就是把這個事情忘了吧!

  不過也無所謂了。

  誰能想到花音任務做了一半,這個游戲就先被她媽媽買下來了呢?

  【你想怎麼樣呢,花音。】

  聽到這裡,聯絡員哪裡還能不知道花音是准備搞定朗姆了。

  「做掉他!」

  大道寺花音冷酷無情的說道。

  聯絡員:!!

  【很好,你准備好上法制頻道了嗎?】

  受到驚嚇的聯絡員真誠的問道。

  守法公民大道寺花音:……

  算了,還是拿他去給安室先生衝業績好了。

  就當造福公安了。


第234章 波洛收購危機【二】

  當臥底是一件非常艱辛的事情, 尤其是在組織裡當臥底。

  琴酒對此深有體會。

  他面對的都是組織boss,貝爾摩德,朗姆這樣的對手, 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人精。

  就算是琴酒, 和他們打交道都覺得一天天累得慌。

  自從把基爾和基安蒂送進了審訊室之後, 他暫時就找不到其他機會去動其他人了。

  不過科恩竟然到現在還沒恢復這一點,實在是讓人很驚訝。

  boss已經對他很不耐煩了。

  在組織,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就沒有活下去的機會。

  科恩遲遲不能恢復到以前的水准, 而他身上本來就背負著之前那件事的嫌疑。

  雖說基安蒂在審訊室並沒有說什麼,但是疑心這種東西不是說打消就能打消的。

  她和科恩在琴酒這裡基本上就已經是等於判了死刑了。

  就是基爾……

  說起來,上次那件事還讓她吃了不小的苦頭。

  雖然事情最後大頭的嫌疑落在了基安蒂的頭上, 但是基爾畢竟因為之前的事情, 所以一直沒有重新得到和最初一樣的信任和重用。

  所以這件事情對她的影響也確實不小。

  不過相對而言,她的事情還算好解決。

  接下來讓她接應去做幾個任務好了, 如果都成功了,就證明沒問題。

  當然,琴酒也知道boss其實不會再去相信基爾。

  不過這有什麼關系。

  先把這位盟友的性命保住才是重要的事情。

  因為基安蒂和科恩的事情一出, 最近組織的風聲很緊。

  琴酒本來以為短期內不會再有機會動人了。

  沒想到,朗姆竟然自己把機會送上門來了。

  組織裡對魔法異常感興趣的人實在是不少,而朗姆就是其中一個。

  但相比起其他人, 作為高層的朗姆顯然更有底氣去探索其中的秘密。

  這種事情,琴酒原應該制止的。

  但是後來他仔細分析了一下, 讓朗姆去做這件事情未必不是件好事。

  魔法也是一件可以利用的事情。

  既然大道寺花音把他拉過來收拾爛攤子,那就說明她本身也是和組織為敵的。

  既然這樣, 那為什麼不直接借她的力量呢?

  況且, 又是朗姆自己嫌日子活的太舒心, 非要往槍口上撞。

  琴酒沒辦法,他可是攔也攔不住啊……

  原本朗姆想要收購掉波洛,把那裡改成壽司店,然後借著這個機會光明正大和大道寺花音接觸的這個計劃一直是被壓下來的。

  組織對魔法了解不深,難免擔心節外生枝。

  但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琴酒卻始終沒有得到長生不老的具體線索,這就讓人很心焦了。

  可偏偏那天的變化,他們也是看在眼裡,不可能做假的。

  所以,boss其實也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一次通過了朗姆的議案,其中多半也有這個原因。

  琴酒只是在裡面推了一把而已。

  既然朗姆這麼感興趣,他不支持怎麼可以。

  再加上,琴酒明顯能感覺到他和朗姆的關系並不和睦。

  如果能借這個機會,把朗姆拉下來……

  開完那場針對大道寺花音的會議之後,琴酒回來就給大道寺花音發了短信,對面的反應出其意料的大。

  一連發了十幾條短信過來,問這個情況。

  如果不是擔心電話有風險,大道寺花音說不定還會用電話轟炸吧。

  不過看她這樣,琴酒反而高興。

  她的反應越大越好,她的反應越大,說明這件事情她越看中,朗姆碰的釘子也就越大。

  琴酒就等著他的任務失敗了以後,把他也拉下馬。

  至於利用大道寺花音這一點,他並不覺得做錯了什麼。

  琴酒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裡的愛槍,心裡無比平靜。

  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把黑衣組織收拾掉,那自然應該是應該利用身邊所有的資源。

  什麼愧疚,什麼不安,這些情緒,琴酒通通不會有。

  他對這些情緒嗤之以鼻。

  只要能毀掉這個大型罪惡組織完成任務,其他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

  事實上,琴酒一直以來都只在組織內部搞事的原因在於大道寺花音是魔法界的魔法師,背景深厚。

  琴酒並不是很想去得罪她,他能不能回得去還掌握在她的手裡。

  但是不自己出手,不代表別人也會視而不見。

  既然朗姆動手了,那就干脆借他的風,讓魔法師小姐給他好好上一課吧。

  任務失敗的成員要接受懲罰,這是組織的規定。

  琴酒他現在就等著朗姆失敗了,天知道從他到這裡來開始,朗姆究竟對他使了幾次絆子。

  「所以,組織那邊是准備對你動手了是嗎?」

  安室透一臉嚴肅的問道。

  「琴酒送過來的情報,應該不會出錯了。」

  大道寺花音不禁嘆了口氣。

  也許是聽到了名字,十釐米琴酒默默的走到了大道寺花音的旁邊,抬眼看著她。

  大道寺花音摸了摸他的頭:「不是說你。」

  「他是想借你的手,除掉朗姆。」

  安室透一針見血的指出道。

  「再往深處想一想,這件事情說不定他也有在那裡推波助瀾也不一定。」

  諸伏景光皺眉道。

  「花音,你確定你的魔法不會失效嗎?」

  松田陣平對琴酒也非常不放心。

  畢竟那是黑暗組織的高層,是個極端可怕的對手。

  「誒?」

  大道寺花音一懵,她剛剛錯過了什麼嗎?

  怎麼忽然話題跳到了這裡。

  面對著三個人的詢問,大道寺花音很快反應了過來,斬釘截鐵的說道:「當然,我的魔法絕對不會出錯。」

  這句話當然是假的,但是其中表達的意思卻是真的。

  琴酒是她從其他世界帶回來的,那個世界的琴酒可是紅琴,怎麼可能幫著黑暗組織啊。

  他的意志力不至於如此薄弱吧。

  如果他真的那麼容易被策反,那麼這麼多年,他早就已經被紅方策反了,哪裡還能等得到現在。

  這個世界的琴酒既然對組織的boss忠心耿耿,那另一個世界的琴酒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而且,也沒聽聯絡員那裡說琴酒情況有什麼異常啊。

  「花音的實力我相信,她的魔法應該沒有那麼容易失效或者被破解……」

  諸伏景光若有所思,「我現在想的是,是不是組織發現了琴酒的不對勁,然後把他帶去洗腦了之類的情況。」

  「琴酒不是廢物,這種程度他還是能掌握好分寸的。被組織發現倒不至於,如果真的有這種事情,不可能一點風聲都不傳出來。洗腦後的狀態一定和洗腦前的狀態不一樣。如果他真的被洗腦了,那麼組織裡一定會有那麼幾個敏感的人察覺到琴酒的不一樣。」

  安室透順著邏輯推理道,「所以,比起洗腦的說法,我仍舊認為,琴酒是在自己主觀意願下促成了這件事情的發生。」

  他說著冷笑了一聲,顯然對琴酒有著非常大的厭惡:「像他這種人,就算因為受到了魔法的影響,暫時變作了我們這邊陣營的人,也是不能夠全然信任的。作惡多端的人,即使被改變了認知,他們的行事風格仍舊不會被改變。說到底,琴酒還是那個琴酒。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一切代價。」

  安室透越說越冷酷,十釐米琴酒則是越聽越暴怒。

  哪怕現在他還在花音的身邊十釐米琴酒都快忍不住去掏腰間的槍了。

  在boss面前一串接著一串的說這種話,安室透這不是在抹黑他是什麼!

  他比起降谷零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兩個人都是琴酒恨不得一槍送去三途河的存在。

  他還真的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麼boss那麼喜歡他們。

  十釐米琴酒低頭,一下又一下的狠狠磨著牙。

  他幾乎已經開始飆殺氣了,想殺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放心,我不會弄混的。」

  忽然,就在琴酒散發冷氣的時候,大道寺花音順著他銀色的漂亮長發摸了摸,落到發尾的部分,她甚至還用指尖繞了繞。

  「boss……」

  對上大道寺花音,琴酒身上的殺意忽然就全都散了。

  「安室先生在說的是組織裡的琴酒,不是現在站在我身邊的,如同我的左右手般的琴酒。」

  大道寺花音笑著安慰道,「這一點我可是分的非常清楚的。所以,不要為此而感到生氣了,阿琴。」

  她一邊說,一邊朝著十釐米琴酒眨了眨眼睛。

  琴酒站在原地怔了怔,忽然將手從腰間的槍上收回,然後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了他那頂黑色的帽子,直接用力的往頭上一扣,順便還別過了頭去。

  這一套動作下來,把他的神情一下子遮擋的嚴嚴實實。

  而琴酒雖然因為不再繼續對著安室透散發冷氣,但是他仍舊選擇站在大道寺花音的左手邊,繼續履行著自己的守護職責。

  看到十釐米琴酒的情緒好轉了許多,大道寺花音松了口氣。

  她連忙給了諸伏景光一個眼神,讓他稍微控制一下安室先生,趕緊把話題給岔開。

  再說下去,她怕十釐米琴酒再炸毛。

  諸伏景光收到了來自大道寺花音的求援訊息,然後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同時借著安室透說話的空隙說道:「這種做法雖然不提倡,但如果他真的只是想借助花音的手收拾朗姆的話,我們反而能確認琴酒此刻並沒有擺脫花音的控制,他仍然在為了破滅組織而努力。在這一點,我們的壓力就會有所緩解。」

  這句話說得在理,松田陣平也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只能說明,琴酒這個人不管是在哪個陣營,他的性格還是那樣糟糕。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只想著怎麼達到目的,全然不會在乎別的。嘖,還真是個惡劣的人物啊。」

  大道寺花音:……松田,別說了。你看到阿琴的眼神了嗎?


第235章 波洛收購危機【三】

  大道寺花音再度把目光投向了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輕咳一聲:「好了, 與其繼續在這裡討伐琴酒,倒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麼處理這裡朗姆的事情吧。」

  「要是朗姆買下了波洛,後面我們的情況恐怕會變得有些糟糕。」

  松田陣平沉吟道, 「雖說我們都做了易容,但是這件事情還是要嚴陣以待。萬一被他看出什麼不對勁, 事情就麻煩了。」

  「沒錯。本該死去的人, 卻神奇復活。這件事情恐怕在組織裡會引起軒然大波。」

  這一點,也是諸伏景光擔心的。

  安室透緊鎖著眉頭:「但是朗姆的提議既然已經被組織通過了,那他們就不會輕易放棄。要在這裡面動手腳, 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越是這麼想,心裡就越是憤怒。

  「不,這個倒不是很讓我擔心。」

  大道寺花音遲疑道。

  她把事情說出來只是給大家透個底而已, 但不代表她心裡就真的覺得朗姆會對她構成危險了。

  「你准備用魔法把朗姆解決掉?」

  松田陣平挑眉道。

  聽她這麼一說, 大道寺花音忽然驚醒:「對啊,我可以用魔法把他解決掉啊。」

  魔法百科全書裡那麼多魔法, 總有一種可以用的上的。

  不過就是要注意,必須要在組織買下波洛之前動手,不然後期波洛就很難從組織那裡拿回來了。

  對了, 最好還得提前知道朗姆的位置。

  不然又得多解決幾個人。

  那樣太麻煩了。

  「等等,你一開始並不打算用魔法嗎?」

  松田陣平有些訝異,「那你之前准備怎麼應付這件事情?」

  「准備用更高的價格和朗姆競爭啊。」

  大道寺花音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哈?」

  松田陣平發出了不解的語氣詞, 他的墨鏡在他的手指上轉了一圈又一圈。

  「為什麼這麼奇怪的看著我。」

  大道寺花音納悶。

  「花音,你恐怕太小看組織了。」

  安室透搖了搖頭, 對她解釋道,「組織有著一個極為龐大的資金鏈。組織裡的很大一部分人也都是因為那些可觀的金錢, 才選擇投身進去的。每次做任務, 組織給予的報酬和經費都是不小的數字。」

  「所以呢?」

  大道寺花音愣了一下, 繼續問道。

  「所以,如果朗姆鐵了心要買下波洛的話,那麼他一定會做好十足的准備。也就是說,不管你出價多少,他都選擇壓你一頭的。」

  諸伏景光接著安室透的話說道。

  這下,大道寺花音聽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你們是擔心……我拼錢會輸嗎?」

  她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語氣更是聽上去有些古怪。

  「擔心是很正常的吧 ?」

  松田陣平回答道,「畢竟那可是一個跨國犯罪組織啊。」

  大道寺花音看出了他們三個人的顧慮,於是托著臉慢悠悠道:「要是我一定要和朗姆砸錢死磕到底呢?」

  「已經打定主意了嗎?」

  諸伏景光看了她一會兒,嘆氣道。

  「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吧。」

  大道寺花音反問道。

  「再討論討論,也許能有主意也說不定。」

  松田陣平摸了摸自己的卷發。

  畢竟和一個犯罪組織比財力,勝算實在是太小了。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賺大錢的方法都寫在了法律裡面。

  光是看那個組織犯得罪,他基本上就能知道他們到底賺了多少髒錢。

  那恐怕是個天文數字吧……

  「安室先生,你怎麼看呢?」

  大道寺花音把目光轉向了安室透。

  安室透沉吟:「我去幫你到公安那邊,試試申請一部分資金下來吧。」

  降谷,你這家伙是認真的嗎?

  松田陣平直接沉默了。

  「實在沒辦法的話,也就只能這樣了。」

  諸伏景光雖然心裡覺得這件事成功率不高,但是在沒有解決辦法的前提下,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嘗試一下,也無所謂。

  「三票對一票。」

  大道寺花音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松田陣平:……

  你以為這是什麼表決游戲嗎?花音。

  「boss,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找組織那邊打錢過來。」

  這時候,十釐米琴酒忽然開口認真的說道。

  「還有FBI,衝矢昴那邊,我也可以再去交涉。」

  萊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她左手邊的沙發靠背上。

  而在她右手邊沙發靠背上的則是降谷零:「既然公安部已經有安室透那家伙了,那我就去找基爾試試聯系CIA那邊吧。他們的羊毛應該也可以薅一薅。」

  「這樣一來,能集結起來的資金應該不少吧。」

  諸伏景光輕聲說道。

  而大道寺花音在聽完了他們的各種討論和計劃之後,終於是忍耐不住的開口了:「你們不會是真的以為,我砸錢會輸給朗姆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這麼認為吧!

  「會這麼認為才是正常的吧。」

  松田陣平疑惑道。

  一位開咖啡店的魔法師和一個跨國犯罪組織比財力,怎麼看都是後者會贏的吧。

  「……你們都是這麼認為的嗎?」

  大道寺花音大為震驚。

  她面前的幾個人齊齊點頭。

  大道寺花音:「……」

  「別人也就算了,為什麼安室先生你也……」

  她腦袋上掛滿了問號,「我以為你知道我家裡的情況。」

  「我知道。」

  安室透點頭。

  「那你為什麼還這麼憂心忡忡?」

  大道寺花音不理解。

  安室先生難道還覺得大道寺家砸錢會輸給組織嗎?

  安室透輕聲問道:「花音,你不是說過你的母親支持木之本魔法師,而你卻更喜歡野比博士嗎?而且你也是因為不願意待在家裡,所以才來到這裡的嗎?」

  大道寺花音:這麼說倒也沒錯。

  她想起了自己之前提過的事情,以及可能經過安室先生腦補過後的版本……

  「等等,安室先生,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大道寺花音比了個暫停的手勢。

  「你不會是以為,我和家裡意見產生了分歧並且離開之後,家裡就真的會和我斷絕聯系吧。」

  她有些艱難的問道。

  安室透微微蹙眉,他一向習慣把事情翻來覆去的去琢磨。

  斷絕聯系還不至於,但應該也會有所變化吧。

  現在大道寺家的掌權者應該是花音的母親。

  她就應該會考慮到這方面啊。

  她對花音的母愛,安室透是不懷疑的。

  但是家族之間的事情,又哪有這麼簡單呢?

  花音把支持野比大雄的事情放在了明面上,那麼不管那位大道寺夫人心裡是怎麼想的,她面上勢必要做些什麼事情來讓那位木之本魔法師安心。

  安室透一直以為,花音離開大道寺家來這裡開咖啡店也是大道寺夫人所默認的一環。

  哪怕是為了安木之本櫻的心,大道寺夫人面上應該也會做出一個相應的姿態出來,不能讓她心生芥蒂了。

  而這一次如果要拼財力的話,所需要的資金數額巨大,大道寺夫人又要那邊顧忌木之本櫻,安室透早就已經做好了她不會出手幫忙的准備了。

  安室透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他的表情已經把他的意思表達的一清二楚了。

  大道寺花音捂了捂額頭,她忽然發現她和安室先生先生之間的誤會可能比她所想像的還要大上不少。

  「等我手上的事情都解決完了,我想我們有必要就你心中關於魔法界印像這件事好好做一個討論!」

  大道寺花音喝了口冷水,冷靜了一下,對著安室透斬釘截鐵的說道。

  不行,不能再任由安室先生這樣誤會下去。

  這完全就像是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了。

  在安室先生眼裡,魔法界到底已經變成了一個什麼亂七八糟的魔鬼地方啊!

  安室透看著大道寺花音一副傷腦筋的樣子,心裡隱隱有一種似乎是什麼事情脫軌了一樣的微妙感覺:「那這件事……」

  「雖然不知道朗姆那邊准備了多少錢,但是幾個億我還是拿的出來的。」

  大道寺花音平靜道。

  在她話音剛落的那一秒,空氣都似乎沉默了。

  良久,諸伏景光夢游般才開口問道:「日幣嗎?」

  「美金。」

  大道寺花音疑惑的看了一眼諸伏景光,似乎是奇怪他為什麼會這麼問。

  『美金』兩個字剛落地,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松田陣平從一波金錢衝擊下回過神來之後,下意識的搭住了降谷零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降谷,你入贅的選擇是對的。」

  他就說,為什麼之前有一陣子降谷熱衷於給他未來孩子取名字的時候,一直想的是什麼字和大道寺這個姓氏更加匹配,原來是竟然是這樣啊……

  安室透微微恍惚:……

  雖然一早就知道花音家裡很有錢,但是這麼直觀的面對這種金錢衝擊,迄今為止還是第一次吧……

  【花音,這個世界是真實世界這一點你不會不知道吧!】

  聽到大道寺花音的話,聯絡員急得火燒眉毛。

  『我知道。』

  大道寺花音一直都記得。

  【那你應該也知道這裡是沒辦法像其他游戲那樣,有什麼按照一比一百兌換率氪金之類的吧。】

  聯絡員擦了擦汗。

  『我知道啊。』

  大道寺花音回答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一說就是幾個億啊!】

  聯絡員焦急道。

  『貨幣不流通,但是其他的東西呢?』

  大道寺花音問道。

  【什麼?】

  聯絡員一懵。

  大道寺花音:『策劃組設計的這個世界背景是參考了很多我們世界的背景吧。所以,很多昂貴的珍寶或者說價值連城的藝術品在這裡也是可以出售的吧。』

  【這個……】

  聯絡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沒有氪金途徑,卻可以銷售物品,這好像是個bug吧。

  『看來是了。』

  大道寺花音微笑。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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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波洛收購危機【四】

  朗姆最近脾氣不怎麼好的事情, 安室透也有所耳聞。

  作為讓他心情不好的罪魁禍首之一,這個消息,安室透自然要來弄個清楚。

  而朗姆的事情一向機密, 底下的成員根本不可能知道。

  他和琴酒又速來不合,所以找琴酒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 他能找的也就只有貝爾摩德了。

  「你好像對這件事情很關心啊, 波本。」

  貝爾摩德坐在車裡支著臉,似笑非笑的看著安室透,讓人琢磨不透她在想什麼。

  不過安室透沒有被她這種故作神秘的表情嚇到。

  他輕輕笑了笑, 一邊開著車,一邊語氣平常道:「怎麼說我也算是在朗姆手下的人,又是個情報員, 很多消息如果不及時掌握掌握, 我恐怕連覺都睡不好。再說了,我本身最近就在想著該怎麼和魔法師的關系再進一步。朗姆要做的事情和魔法師又有關系, 我當然要關心關心啊。畢竟我的任務也很重要,萬一因為別的一些岔子,導致我的任務出什麼變故的話, 那我豈不是很冤枉?」

  「聽上去,你還真是會為自己做打算啊。不愧是利己主義者呢,波本。」

  貝爾摩德的話裡聽不出她對安室透是贊賞還是懷疑。

  「這些話還是省省吧。」

  波本把話原模原樣的還了給她, 「換你和我一個處境,我可不相信你會什麼都不做, 就讓自己一直處在被動的環境裡。」

  貝爾摩德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感嘆道:「我還以為你對朗姆忠心耿耿, 原來背後的小動作也不少啊。」

  聽到她這種類似於暗諷的話, 安室透也不生氣, 他微微踩了踩油門毫不在意的說道:「忠心歸忠心,但是稍微維護下自己的利益總沒有錯。」

  說著,他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貝爾摩德。

  不軟不硬的碰了個釘子,貝爾摩德的臉色冷了冷。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就沒必要互相試探了。

  貝爾摩德和安室透對彼此的態度都已經有所了解,再試探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

  「朗姆最近想要買下波洛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波本。」

  貝爾摩德嘴角彎了彎,剛剛那短短一瞬的僵持氣氛瞬間被她的態度驅散。

  這句話是貝爾摩德遞出來的一個台階。

  既然她都已經給了台階,那麼安室透也就適可而止,順勢踩了下去。

  「我做任務的時候,有一個為了完善身份而打的兼職,就是波洛咖啡店的店員。」

  言下之意,就是這件事情,安室透還不至於不知道。

  「朗姆不是准備買下那裡做一個觀察點?」

  安室透態度自然的問道。

  貝爾摩德聞言,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嗤笑:「想法不錯,可惜進展看上去不夠順利啊。」

  「你的話聽上去很有意思啊,貝爾摩德。」

  安室透挑了挑眉。

  「本來一家咖啡店是不需要多費什麼心思的。但是也不知道是哪裡來了一個不知道的買家,也打算買下那家咖啡店。不得已之下,朗姆只能一輪一輪的和另一個買家進行著競爭……」

  貝爾摩德只要想起這件事和之前看到的朗姆的臉色,她的嘴角就開始隱隱上揚。

  「看來,他沒能成功買下來。」

  安室透心裡有了數。

  貝爾摩德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慢悠悠道:「對方不知道是什麼來頭,每一輪朗姆出了價錢,那個人就在朗姆價格的基礎上開始加錢。不管朗姆出多少,那邊都能給出更高價,比到後來,波洛的價格都抬到了一個令人驚訝的高度……」

  「居然在資金方面被人死死的壓制住了,這件事情可是讓朗姆惱火的不行啊。」

  她不懷好意的說道。

  反正任務是朗姆的,成功了或者搞砸了都和她沒關系。

  免費的好戲,自然要看。

  安室透面不改色:意料之中,畢竟那可是花音在抬價啊。

  每次看花音在那裡一把一把的提高著價格,她會在砸錢的方面輸給朗姆,安室透才覺得震驚。

  不過說起來……

  這還只是用的花音自己私人的財產而已。

  要是動用大道寺家的財富的話,安室透覺得她說不定能把組織旗下的各個撈錢公司都給全部買下來。

  「由於後期價格一波又一波的往上漲,朗姆一開始申請的資金實在是不夠了。但他又不願意放棄這個任務,不然boss那裡他又該怎麼解釋?」

  對於朗姆的任務不順,貝爾摩德的嘲笑直接擺在了臉上,「所以,他只能到財務那邊去領錢。聽說,去的次數太多了,財務那邊不少人已經開始在私底下覺得,朗姆是不是利用這個機會公款私用。」

  安室透忽感壓力:……大道寺,還真是比他想像中還要有錢啊。

  說著說著,她虛偽的表達了一下自己的同情,然後繼續道:「組織最近的流動資金大多數都拿去追蹤魔法了。易碎的東西一向要分開放,所以除了已知的那位,boss還想要知道世界上其他的魔法師或者魔法痕跡都在什麼地方。因此,費用大筆大筆的流出去。而追蹤魔法這件事,其實就是個短期間結束不了的無底洞,投進去的經費只會多不會少。而財務那邊也正因為這些事情天天熬夜,這個節骨眼,朗姆居然還要和人競爭抬價,難怪那些人會有怨言。」

  一家咖啡店而已,又不時間金子銀子做的,價格居然奔著上億元去了。

  這怎麼算,財務部那邊的預算都是過不去的。

  平常的時候還好說,但在這種資金周轉明顯就是騰不出來的情況下,就是根本不可能了。

  冤大頭也不是這麼當的。

  她還聽說,因為朗姆的這種行為,財務部那邊都已經開始異口同聲的贊美起了琴酒的節儉作風,順帶把他和其他作風奢靡的人都拿來做了做比較。

  看上去,恨不得組織所有人都去和琴酒學習學習。

  用財務部的說法就是,出去做個任務而已,要什麼大餐,要什麼禮服,要什麼五星級酒店!

  「查到對方是什麼來頭了嗎?」

  作為隨意消耗組織經費的其中一員,安室透笑眯眯的問著另一個同樣對經費揮霍無度的成員。

  「查不到。」

  說到這個,貝爾摩德神色倒是正色了幾分。

  她微微眯了眯眼:「整件事情,就是這裡有點不對勁。」

  安室透神情不變,心卻稍微提了提。

  貝爾摩德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著車窗底部,眸色微深:「那個買家的身份根本查不到。」

  安室透剛剛還提起來的心瞬間放回去了一些:查不到是應該的,這件事情就是他掃的痕跡。

  「看來對方也大有來頭。」

  安室透順著貝爾摩德的話從善如流的接道。

  貝爾摩德深思:能像這樣大手筆的砸錢進來而且信息也疑似請人抹掉,對方恐怕也是什麼大財團。可是如果是大財團,那為什麼要對一家小小的咖啡店感興趣呢?難道說背後的那個人是從哪裡知道了魔法的事情,所以也和朗姆打的同一個注意嗎?

  「這件事情,說不定會交到基爾的手上去。」

  貝爾摩德話題一轉道。

  「基爾?她不是最近在審訊室嗎?」

  這件事,安室透心裡有數。

  琴酒在坑基安蒂和科恩的時候,順帶把她也給坑進去了。

  如果不是補救的及時,基爾現在應該已經在三途河了吧。

  「最近組織的情報員都被派去調查魔法了,朗姆缺人。正好拿這個機會來試試基爾。」

  貝爾摩德懶散的說道。

  「怎麼?是打算她完成了任務就解除她身上的懷疑嗎?」

  安室透眸光微動。

  但貝爾摩德直接否決了這個猜想,她笑吟吟道:「不,當然不。基爾是否值得信任,這個決定要交給琴酒來做。關於這方面,boss倒是很相信琴酒。如果琴酒認定基爾有問題的話,那麼就算是這次任務真的成功了,基爾也還是要被處決。「

  「原來只是准備榨取她的剩余價值。」

  安室透面色如常,但卻在心中冷笑。

  「不光是要她的剩余價值……」

  貝爾摩德輕笑,緩慢的聲音卻透露著幾分殘酷的意味,「如果她真的有問題,那麼借著這件事說不定還能順藤摸瓜找出其他的人來。畢竟,這件事情還是讓人覺得過於蹊蹺了。對方看上去根本就是有恃無恐,價格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居然還在不緊不慢的按節奏加價。心理戰根本沒用。這很難不讓人去想,那個人是不是提前知道了朗姆的價格底線。」

  安室透:……

  這主要是現在的價位離花音的心裡預算還差的遠不說,還有琴酒那邊也源源不斷的再給花音發情報過去。

  不過,這麼一來的話,問題就在於基爾那邊了。

  基爾身上的嫌疑本來就重,現在這件事情一出……

  她是絕對查不到花音這邊的。

  所以作為CIA的臥底,這次她的處境不可謂不艱難。

  不過……

  現在的琴酒,應該不會想著要擊殺臥底了。

  而基爾的事情,又是他在負責處理。

  所以只要基爾那邊不做出什麼更嚴重的事情來,琴酒應該不至於會讓基爾死。

  最多也只是借著審問的由頭,把人關進審訊室而已。

  不過這樣一來,她基本上就只能在那裡待到最後反攻的時候了。

  這個過程中,組織的人一定會死死盯著基爾。

  基爾那裡恐怕是什麼也做不了了。

  除非……

  除非有什麼辦法,能把她身上的嫌疑降低一些。

  上次那個失敗的任務不就是她和基安蒂科恩一起做的。

  基爾脫身的唯一辦法,就是把上次任務的失誤推到他們身上,把其他人的視線引過去。

  基安蒂和科恩身上的嫌疑越大,基爾身上的嫌疑就越小。


第237章 波洛收購危機【五】

  朗姆臉色陰沉的看著手裡的信息。

  財務部那邊委婉的讓人來表示, 財政撐不住了,這個任務的經費已經不能繼續給了。

  價格被抬高到這種地步,早就已經超出波洛原先價格的十倍了。

  再繼續下去, 先不說能不能買的下來。就算是買下來了,對於組織來說, 這個任務的得失也早就已經和當初預想的差太多了。

  更何況, 看眼前這個架勢,朗姆多半是沒希望買下來的。

  那個幕後的買家還在繼續不斷的卡著朗姆的線往上加價,怎麼看都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朗姆心裡很惱火, 但是單從買賣方面來看,他確實是不可能把波洛用正規手段買下來了。

  既然不能用正規手段拿下,那就只能用別的辦法了。

  朗姆的神色在燈光的照射下, 顯得格外冷酷。

  「琴酒給的第一手消息。」

  松田陣平一邊把專用的聯絡手機遞給安室透, 一邊和諸伏景光一起硬著頭皮滿頭冷汗的拽住了,已經拿出魔法書准備去把朗姆做掉的大道寺花音。

  松田陣平:見了鬼了, 花音的力氣為什麼這麼大!不說諸伏了,就說他自己。他可是練拳擊的啊!要是分個類,他怎麼也應該算是個戰士吧!結果他居然差點被一個魔法師一把摁在地上……

  這年頭魔法界的魔法師, 難不成還真的都是要求有猩猩的力氣嗎?!

  「朗姆准備派人殺掉波洛咖啡店的主人,然後再殺掉所謂的另一個買家嗎?」

  安室透皺著眉頭看完了上一半的消息,臉色難看的可怕。

  這種隨意殺人, 踐踏法律的做法,不管看多少遍, 他都從心底裡痛恨至極。

  「是組織的作風。」

  諸伏景光神情嚴肅,「為了達到目的, 不吝惜任何手段。」

  「而且這麼做, 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可行的。因為警察那邊找不到有關組織的證據, 等風頭一過,組織就可以輕易拿到那塊地方了。」

  涉及到這種事情,松田陣平也緊鎖著眉頭。

  「所以我才說,你們不該攔著我。我直接把朗姆干掉,一勞永逸算了。」

  大道寺花音不滿道。

  她魔法百科全書都拿出來了,就准備什麼時候動手,送朗姆去琴酒隔壁和他一起做獄友了。

  年紀大了,他也是時候養老了。

  公安的牢房就挺適合他,那裡管吃管住。

  「太危險了。」

  諸伏景光溫和的勸說道。

  「可是他們魔抗為零啊……」

  大道寺花音辯駁道。

  「大人,時代變了。」

  松田陣平懶洋洋的看著她,喝了口水繼續道:「相信我,在你念咒的期間,朗姆的槍法絕對又快又准。」

  「那我先給自己套個盾,上次抓琴酒的時候,就是用的盾。」

  大道寺花音自信道。

  「那也不行。」

  松田陣平還是反對。

  大道寺花音:「為什麼……」

  「還是會有風險,花音。」

  安室透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到了自己旁邊的沙發上,「就算是有一點點風險,也不能讓你去承擔。」畢竟魔法這方面的情報太重要了,組織知道的越少越好。

  渾然不知安室透此刻想法的大道寺花音大為感動,如果此刻有好感顯示的話,一定可以看到她對安室透的選項在一瞬間大幅上漲。

  「這件事交給了基安蒂和科恩來做,可是他們兩個現在不應該和基爾一起在審訊室嗎?難道說,他們都已經解除嫌疑了?」

  諸伏景光不解問道。

  安室透搖了搖頭:「沒有,審訊室沒有問出什麼東西來。朗姆是想借這個機會一來發揮他們身上剩下的價值,二來是看看能不能掉到別的魚。」

  「那個基爾不是CIA臥底?」

  松田陣平想起了這件事。

  「她是個聰明人,聰明人不會在這個時間點上去做什麼多余又愚蠢的事情。」

  安室透沉吟,「朗姆應該是想讓基爾去查買家,然後讓基安蒂和科恩把雙方一同干掉,好自己最後得益。」

  「基爾查不到我們的消息吧。」

  大道寺花音覺得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幾個人可以做到,接連突破在琴酒和安室先生的雙重掩護,然後查到她身上。

  「自然不行。」

  安室透又搖了搖頭。

  「她接下來的路恐怕會很難走。」

  諸伏景光肯定道。

  「基爾的事情先放一邊,現在還是談談基安蒂和科恩的事情吧。」

  松田陣平覺得這兩個狙擊手更重要一點。

  「琴酒的意思是,他們不能活。」

  安室透把聯絡機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冷笑一聲:「還真不愧是琴酒。」

  大道寺花音:?!

  等等!

  這個琴酒不是好人嗎?

  在好人陣營的琴酒做事風格也是這麼無情的嗎?

  這要是不說,誰能相信他是個好人啊!

  「沒錯,只有這麼做了。」

  諸伏景光點頭道。

  大道寺花音:……

  諸伏先生居然認可琴酒的做法……

  這件事一定還有別的意思!

  「讓基安蒂和科恩完成任務,殺死無辜的波洛咖啡店店主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這次的任務必須要讓他們失敗。但是在本身就有嫌疑的基礎上任務失敗,等同於掐滅他們最後一絲希望。這次的任務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是救命稻草,一旦失敗,要麼就證明他們是廢物,要麼就證明他們有問題。無論哪一個,都是糟糕透頂的結局。」

  松田陣平按邏輯逐步分析道,「到了那個時候,或許是琴酒,或許是別的組織成員,他們一定會接到類似於滅口的任務。基安蒂和科恩手裡一定也有著不少和組織有關的情報。比起看著他們被殺,在我們已經提前掌握消息的情況下,此刻的最優選項當然是想辦法抓住他們。」

  「沒錯。」

  諸伏景光點頭,「但是,組織的人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所以在明面上,他們必須是死人。」

  「不光是這樣,而且他們一旦出事,很多事情就可以往他們頭上扣。基爾那邊的嫌疑,也一定會有一定程度的減輕。」

  安室透沉聲道。

  「如果是這樣,那麼目前的難度就在於……」

  松田陣平和安室透諸伏景光互相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該怎麼完成假死計劃。」

  從頭聽到尾的大道寺花音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黑心大猩猩扎堆嗎?

  基安蒂和科恩何德何能啊……

  在被帶進審訊室的時候,基安蒂一度以為自己已經完了。

  所以,當這一次被放出來去執行任務的時候,她顯得比誰都認真瘋狂。

  另一邊的科恩也是這麼認為的。

  雖然他因為傷勢的原因,受懷疑的程度沒有基安蒂那麼高。

  但是總體來說,他的情況卻還比基安蒂更危險。

  科恩和基安蒂關系好就不說了。

  一旦組織認定基安蒂有問題,那麼科恩多半也會受到牽連,再加上他的傷勢傷在肩膀,會不會影響他之後的狙擊還難說。

  因此,這一次的任務至關重要。

  一旦出了什麼差錯,那他和基安蒂就真的沒有翻身的余地了。

  琴酒不會再相信他們了。

  那個冷酷的男人一定會把他們殺掉的。

  「絕對不會再失敗的!」

  基安蒂一遍又一遍的擦著槍。

  這個地方在來之前他們已經踩過點了,很隱蔽。

  槍上也已經裝了消音裝置,今天的行動絕對會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一樣無聲無息的。

  不會有任何人發現什麼不對,等到任務目標的屍體被人發現,他們兩個早就已經結束掉任務回組織了。

  「殺完今天這一個,還有一個。不過,要等基爾那邊把人查出來才行。」

  科恩一邊架起槍調整位置,一邊沉聲道。

  說到基爾,基安蒂臉色變得煩躁起來,語調也顯得有些冷酷:「說不定,她才是那個透露消息的叛徒,只是琴……」酒還沒有查出來而已。

  「如果有問題,遲早會抓住她的尾巴。」

  科恩中途打斷了基安蒂的話。

  琴酒這個人多疑到了極點,很難說是不是哪裡有他的人在觀察或者竊.聽。

  這種敏感的時候編排琴酒,只會讓他的疑心更重。

  這麼想著,科恩忽然發現了目標的蹤影,於是對著基安蒂說道:「她過來了!」

  說到任務,基安蒂立刻集中起了注意力,聚精會神的看著對面,准備瞄准目標。

  而就在他們准備動手的那一剎那,一顆子彈悄無聲息的從對角的高樓上以勢不可擋之速朝他們射來。

  身體比意識更早察覺到了危機的到來,基安蒂和科恩本能般的分別往兩邊側了側頭。

  那枚子彈一瞬間劃過了基安蒂眼角的鳳尾蝶圖案紋身,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可以說是擦著她的眼睛擊中了她身後的牆面。

  「這個距離……」

  基安蒂無意識的喃喃了一句話,後面的聲音幾乎趨近於無。

  他們觀測過他們所在的位置點和其他的地方之間的距離,基安蒂和科恩很確定在有遮掩的情況下,除非從對角高樓射擊才有擊中的可能。

  而這麼遙遠的距離又把這層可能幾乎已經抹掉了。

  就算是他們自己,也沒有把握能在那個位置精准射擊到這裡。

  所以,他們才選擇了這個位置。

  可是現實卻明晃晃的擺在這裡了。

  那個人的狙擊射程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而有這種狙擊能力的人,又會是誰!

  在兩秒鐘的驚駭之後,就算是基安蒂和科恩再怎麼遲鈍,也反應過來了情況的不對勁。

  他們的情報被人泄露了!

  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

  基安蒂和科恩對視了一眼,兩人第一反應就是聯系琴酒。

  這件事情必須要立刻報告上去!

  叛徒另有其人!


第238章 波洛收購危機【六】

  在敵方做好了萬全准備, 而己方情報不足的情況下,僅僅只是任務失敗是再幸運不過的結局。

  但是基安蒂和科恩並沒有這樣的幸運,高樓上的狙擊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打出的子彈阻礙了他們的撤退, 缺失的信號讓他們無法聯絡組織,等到好不容易快要出門了,外面埋伏已久的公安又早已經封鎖了他們的退路。

  在這樣的條件下,被公安抓住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在這麼近的距離下, 他們作為狙擊手的優勢無法發揮, 只能近身搏鬥和依靠方便攻擊的□□來作戰。

  但是這顯然並不能讓他們成功逃離這裡。

  在被不知道埋伏在哪裡的狙擊手雙雙擊中了肩膀之後, 他們被受過專業訓練的公安警察放倒了。

  而在被拷上銬子之前,基安蒂和科恩從沒有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

  有內鬼……

  基安蒂緊緊咬著牙,恨不能立刻讓自己被組織救援出去, 然後把這個消息透露給組織,洗脫自己身上和科恩身上的嫌疑。

  抓住了基安蒂和科恩,並不代表著這件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這僅僅只是第一步。

  該怎麼瞞過接下來組織派來殺死基安蒂和科恩的人, 並順利的把他們帶回警察廳,這才是重頭戲。

  因為擔心發生意外, 所以在確認逮捕了這兩個人之後,他們毫不猶豫的麻醉了這兩個人。

  之後的事情,就沒有需要用到他們的地方了。

  只需要蒙混過關, 騙過組織的眼睛就可以了。

  看著基安蒂和科恩被抬走之後,負責這次抓捕行動的風見裕也立刻和安室透通了個電話。

  「降谷先生,我這邊已經結束了……」

  「是的, 完成的很順利,基安蒂和科恩已經抓住了, 事情沒有發生什麼波折。」

  「明白, 降谷先生。」

  「我們會按照計劃行事的。但是降谷先生, 這件事情FBI那邊也插手了。今天在現場多了個厲害的狙擊手來幫我們,而還有幾個FBI也正在我們原定的路線上……」

  風見裕也一邊和安室透通話,一邊彙報著自己這邊的情況。

  安室透的神情顯得有些嚴肅,沒能阻止FBI插手這件事讓他感到很不愉快。

  但是就在剛剛,FBI那邊已經得到了允許,他們也可以參與這次的行動。

  聽到這個消息的安室透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但是沒辦法。

  他現在的身份沒法輕舉妄動,萬一因為這件事情而讓他的身份出了什麼問題的話,那他豈不是因小失大。

  所以這次任務,他只能遠程參與。

  安室透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他緊緊鎖著眉,就好像做出了一個非常讓他不高興的決定一樣說道:「必要的時候,和FBI那邊合作吧……」

  說出這句話,安室透的臉又再黑了一個調。

  因為心裡的不爽都快溢出來了,於是安室透就又冷冷的補了一句話上來。

  「別的方面或許不需要支援,但是關於要假死推給黑暗組織的方面,你倒是可以好好請教一下對方。」

  他冷笑道,「關於這一方面,我相信FBI那邊一定很有話說。特別是他們的某個王牌,據說非常有經驗……」

  雖然他的話並沒有出現什麼罵人的語句,但是從他語氣以及隔著電話都擋不住的寒氣來說,風見裕也完全猜得出降谷先生對這件事情的不滿。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

  這裡是他們的國家,怎麼可以允許任由其他國家的特工來去自如,進行抓捕行動呢。

  難怪安室先生會感到生氣,就連風見裕也其實都是不怎麼喜歡FBI的,其他公安自然也就不必說了。

  但現在這個情況,除了雙方打配合,還能怎麼樣呢?

  沒辦法了,為了任務的順利進行,他們也只能忍下這口氣。

  基安蒂和科恩在昏迷前還想著組織會派人來救他們,他們還想要把情報上報組織。

  但他們兩個人不知道的是,他們根本沒可能等來組織的救援。

  這場所謂的狙擊,這個所謂的求生機會,其實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知道他們沒問題的,想要送他們進公安。

  懷疑他們有問題的,想要送他們去淨土。

  殺人滅口,一向是組織掃尾的手法。

  「他們的任務失敗了,看來朗姆和boss都會很生氣呢。」

  貝爾摩德的一頭金發在空中隨風揚起,飄散出柔美好看的弧度。

  沒錯,當發現任務出了問題的時候,一直注意著他們情況的貝爾摩德就已經把情報上報。

  而她此刻和琴酒正收到了命令——解決掉基安蒂和科恩。

  琴酒聞言冷笑一聲:「不是叛徒就是廢物。」

  「他們自己都已經落到這個地步了,你居然還認為他們是叛徒嗎?」

  貝爾摩德聽著琴酒那毫無感情的話,心裡都覺得基安蒂和科恩有些太慘了。

  琴酒聞言瞥了她一眼,然後嘴角帶上了一個譏諷的弧度。

  他當然知道基安蒂和科恩不是叛徒,因為這些消息都是他一手透露出去的。

  甚至是那幾個他手下負責接應的成員的位置,也是他送出去的情報。

  反正這些人都是另一個琴酒手裡的,他用著也不覺得心疼。

  現在估摸一下,那些人也應該已經被公安或者FBI的人放倒了吧。

  但這些事情,琴酒是絕對不可能對貝爾摩德透露一絲一毫的。

  他非但不透露,他還在時時刻刻找著機會,看看怎麼樣才能把貝爾摩德給弄掉。

  從組織內部出手這一招,對付基安蒂和科恩的確是綽綽有余。

  但是要是碰上貝爾摩德,那就完全沒用。

  貝爾摩德的地位特殊,組織的boss不會懷疑她,更不會輕易對她動手,而她本人又身處高位,自身能力也實在是出眾。

  所以要解決掉她,可比解決兩個基安蒂和科恩困難多了。

  但這件事情,可以暫時先放一放。

  今天的主要任務是基安蒂和科恩。

  等他們的事情塵埃落定了,他在騰出手來思考該怎麼對付貝爾摩德。

  「你是覺得,我的判斷出了錯?」

  琴酒對著貝爾摩德嗤笑一聲,對著貝爾摩德說話的語氣也沾上了幾分惡意,「你為什麼能確認這邊不是他們身份即將暴露後,為了逃脫組織而布置的苦肉計呢?」

  貝爾摩德:……

  她知道琴酒多疑,但她真的沒想到琴酒的疑心病現在已經進化到這種地步了。

  從今天發生的情況來看,貝爾摩德心裡其實還是認為有另一個臥底出賣了他們這個說法可能性更大一點。

  「基安蒂和科恩身上本來就帶著嫌疑,況且公安那邊又是怎麼知道基安蒂和科恩的作戰計劃的?他們自己的計劃,除了他們自己還有誰能知道的這麼清楚。」

  不理會貝爾摩德在想什麼,琴酒自己仍在慢條斯理的說著其他的可能。

  說到後面,琴酒冷哼一聲:「就算他們和公安以及FBI都沒什麼關系,你難道就能保證他們的忠誠?」

  貝爾摩德臉上的笑容終於淡了下來。

  她覺得自己和琴酒確實是沒什麼話可以說的了。

  再聊下去,貝爾摩德都覺得自己要被琴酒懷疑有問題了。

  她沒興趣把火引到自己的身上來,於是也懶得再和他就這個問題多辯駁什麼,根本就沒有意義。

  「忠不忠誠,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接二連三任務失敗,他們已經沒有價值了。現在的基安蒂和科恩,已經是植物上需要被修剪掉的那些枯枝敗葉了。組織,不需要廢物。」

  說這番話的時候,貝爾摩德的語氣開始變得殘忍又冷酷起來。

  「那就立刻准備動手。」

  琴酒的聲音和貝爾摩德的同樣冷酷,不帶任何感情。

  他們的人已經追蹤到了基安蒂和科恩坐著的那輛警車。

  接下來只需要按照計劃行事就可以了。

  制造車禍混亂,引起人群恐慌,暗中讓人接近,他們遠處掩護。

  殺死基安蒂和科恩的過程用不了幾秒鐘的。

  當然,他們所看見的基安蒂和科恩是假的而已。

  這件事情,琴酒和安室透早就已經聯系過了。

  所以說,組織的計劃從一開始就都在公安的掌控下了。

  雖說和琴酒合不來,但是安室透不得不承認,這種有人送大量消息,不管做什麼自己都穩操勝券的感覺確實是太棒了。

  這次的行動,比他想像中還要輕松和順利!

  當然,唯一讓安室透感到不爽的是,FBI的介入。

  「別生氣了,安室先生。」

  大道寺花音托著臉看著安室透頗有些銳利的眼神,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因為衝矢先生加入計劃的事情,你都已經生了一上午的氣了。這件事情木已成舟,也改變不了。放過自己吧,安室先生。」也放過她吧,空氣中的低氣壓都持續了很久了。

  她實在是受不了了。

  提到這個,安室透的憤怒就完全消不下去:「該死的FBI!這種隨意在別人的國家行動的人,簡直是讓人一看到就想上去狠狠地揍一頓!居然還想在之後共同審問組織的人……」

  他說著說著,手指就開始捏的哢哢作響了起來。

  大道寺花音:……怨念還真是深啊。

  「在這方面,zero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諸伏景光看幼馴染這幅樣子,不由笑了出聲。

  「習慣就好,畢竟降谷那家伙以前可是揚言國家就是他的戀人的啊。」

  松田陣平挑了挑眉,接話道。

  大道寺花音深有同感。

  她當初給孩子取名愛國,也都是因為安室先生那句最愛的是國家。

  不過這麼一來的話……

  安室先生和衝矢先生那本就不睦的關系,絕對是又要雪上加霜了。


第239章 波洛收購危機【七】

  基安蒂和科恩被分開關起來了。

  從昏迷中醒過來的基安蒂看到周圍的一切就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了。

  不同於科恩的沉默寡言, 基安蒂的憤怒不加掩飾的流露在了表面上。

  她本來就不是個善於控制自己情緒的女人。

  而被警察抓住之後,她脾氣越發暴躁。

  但到此刻為止,基安蒂仍然認為情況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

  不久之前, 基爾也曾經落在了FBI的手裡,可是boss不也照樣讓琴酒帶人把基爾救了回來。

  雖說自那以後,基爾屢屢受到懷疑,但是代號成員要比其他人高出一截的能力和價值卻在很大程度上, 讓他們不會被輕易放棄。

  更何況這一次還是她和科恩兩個人落在這群條子手裡。

  怎麼想, 琴酒都不會就這麼置之不理。

  先不說救不回他們兩個, 組織一下子會失去兩個代號成員,就算是看在他們所知道的情報的份上,琴酒也一定會出手。

  組織的代號成員能力也是有參差的。

  基安蒂雖然不認為自己的能力出色到沒人可以取代, 但是至少她也有自信自己的狙擊能力在組織裡是數一數二的。

  秉持著這樣的想法,基安蒂在公安和FBI的審訊中,始終沒有吐露過一個字。

  不光是她, 另一邊的科恩也是一樣從頭到尾保持緘默。

  對於這種近乎停滯的進度,風見裕也暫時想不出什麼辦法。

  於是在中間休息的時候, 他給安室透打了個電話過去。

  「降谷先生,他們都是一樣拒不配合的態度。也許是之前他們都曾經做過類似的抗壓訓練,所以我們的審訊進度很慢。」

  風見裕也一點一滴的彙報著今天發生過的事情。

  「不, 基安蒂和科恩應該沒有做過類似的抗壓訓練。他們對於審問的事情無動於衷,恐怕一個原因是因為他們前不久剛從組織的審訊室裡出來,所以這點程度的壓力對他們來說無關痛癢。至於另一個原因嗎……」

  安室透的神情此刻顯得分外冷淡, 「恐怕是他們心裡還存在著什麼組織會派人來救他們的打算吧。心裡懷揣著希望,所以更加難以被攻克。」

  風見裕也一邊聽一邊記住安室透的話:「那接下來就是要先摧毀他們的心裡防線。」

  「沒錯。」

  安室透微微點頭, 並叮囑道, 「從基安蒂那裡下手, 她的心理防線要比科恩脆弱。」

  這一點,安室透基本上可以肯定。

  基安蒂原先的性情就沒有科恩沉穩冷靜,再加上因為科恩受傷一事,他實際上在審訊室的時間是要比基安蒂少很多的。

  所以,相對應的,他要比基安蒂難對付。

  「對了,到現在為止,琴酒有吐露什麼東西出來嗎?。」

  安室透可沒忘記在公安的牢房裡還關押著一張王炸。

  「這倒沒有。」

  風見裕也神情一肅道,「他是我見過心防最強的犯人了,到現在為止,我們也沒能從他的嘴裡套出什麼來。反而是有幾次差點被他把話反套出去,這個人的危險系數比我們當初預估的還高。」

  「正常。」

  安室透倒是很平靜,「他要是那麼容易就被問出什麼東西來,我反倒要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已經被掉包或者他已經准備好什麼別的計劃了。」

  「但他的狀態還是有點奇怪。」

  風見裕也想了想還是覺得對安室透提一下。

  雖然不是什麼大事情,但是連起來他還是覺得有點問題。

  小心駛得萬年船,要是一個不小心讓琴酒跑了,那麼風見裕也就是整個公安的罪人了。

  「他什麼地方讓你覺得奇怪了?」

  聽到這個,安室透皺起了眉頭。

  他的心裡也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警惕。

  雖然琴酒現在被困在這裡,孤立無援,基本上沒什麼逃跑的希望了。

  但是安室透還是對他抱有十二萬分道具警惕。

  風見裕也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說明道:「他好像時常陷入在噩夢之中,難以掙扎逃脫。而且一旦陷入那樣的狀態,就根本沒辦法叫醒他。我們這邊原本是懷疑他可能之前有在服用什麼成癮性藥物,但是經過了幾次藥檢,最後的結果都是達標的。於是,有人猜測他是不是有什麼精神疾病或者心裡問題。但是讓心理師看過之後,卻可以確診他根本沒問題。相反,他的意志非常頑強。」

  「除了上述的情況,我們還發現他的運氣好像異常的糟糕。糟糕到他有時候哪怕是走路,都有可能遭遇什麼意外變故。像這種某位跟在他身後的人員忽然沒站穩,向前摔倒的同時,手裡的武器還恰好朝他打去這樣的情況,更是層出不窮。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奇怪。」

  說到這個,風見裕也看上去就好像感到非常為難和棘手一樣:「降谷先生,您覺得他會不會是在偽裝!」

  一開始還很警惕,但越聽到後面,安室透的表情就越微妙:……

  他忽然想起來了。

  公安大牢裡蹲著的這個琴酒,他之前被坑了一把,身上估計還背負著詛咒牌的效力。

  他會這麼倒霉,多半也是因為詛咒牌的作用一直沒消失吧。

  按照花音的說法,那接下來琴酒倒霉的程度應該就和那個世界小時候的他使用如願撲克牌的願望強度成正比了吧。

  不過這麼一提,安室透倒是又想起自己的手上那一張如願撲克牌了。

  不得不說,這種願望他來許,懲罰琴酒擔的感覺確實讓人覺得身心愉快。

  風見裕也和安室透並沒有通上很久的電話,兩人把關鍵的信息點做了些溝通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不過,現在風見裕也已經找到了突破口。

  他回到了審訊室,對著那個冷漠囂張的女人逐漸開始施加壓力。

  既然她希望組織要來救她,那麼就徹底摧毀她的希望好了。

  「你們背後的組織是用酒名來做代號的吧。」

  他以一種敘事般的平淡語氣說道。

  基安蒂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但這一次,風見裕也並沒有因為她的態度而受到什麼影響。

  他只是微微一笑,閑聊一般的對她說道:「我們這裡不僅僅只關押著你們兩個代號成員,也許你會有興趣去看看你其他的同事?」

  聽到這裡,基安蒂幾乎要冷笑出聲。

  組織的代號成員大多都是塑料關系,她為什麼要去看什麼所謂的同事。

  能被公安抓住,說明那個家伙恐怕就是個沒什麼本事的廢物而已。

  風見裕也若無其事的繼續道:「那個人,我想你也應該認識吧。」

  基安蒂嗤笑並對那個家伙表示不屑一顧:她倒要好好看看是哪個廢物這麼沒用。

  「他的代號,叫做琴酒。」

  風見裕也平靜道。

  基安蒂:原來是琴酒那個廢……

  !!

  等等!

  他說的是誰?

  這個條子……剛剛在說誰?

  基安蒂瞳孔地震:!

  琴酒……

  他剛剛說的那個人是琴酒嗎?

  不,應該不會。

  基安蒂的神情開始變得恍惚起來。

  她面部微微抖了抖,她似乎是想要開口說些什麼。

  但是幾度張口,她都沒有發出聲音來。

  假的……

  這絕對是假的。

  絕對是這群該死的條子在詐她!!

  基安蒂看上去似乎是從剛剛那條爆炸性的消息中緩過了神來,但是她殘留在眼裡的情緒卻讓她面前的專業人士可以輕易解讀出她的想法。

  風見裕也看了她一會兒,覺得可以再加一把火了。

  於是,他開口道:「你要去看看嗎?琴酒就在你隔壁的單人牢房。」

  琴酒就在你隔壁的單人牢房……

  琴酒在隔壁的單人牢房……

  琴酒在牢房……

  風見裕也的這句話不斷的在基安蒂的耳邊回旋著,久久不散。

  這個消息完全像是晴天霹靂一樣,劈在了基安蒂的頭上。

  她的表情看上去十分難以置信,似乎並不能理解為什麼眼前的這些人能抓住琴酒。

  當然,風見裕也也沒告訴她,琴酒不是公安抓的。

  琴酒是被某位熱心市民發現的,據說是對方在發現琴酒是個危險分子後,毅然而然不顧危險的給了這個高危人物一棍子。

  說起來,要不是因為擔心她被組織發現報復,公安還真想當天給那位小姐頒一面錦旗。

  說出去誰能相信,黑暗組織的高層琴酒居然被一個熱心市民放倒了。

  這可真是神奇啊……

  漫畫裡都不會出現的情節,而現在居然就發生在現實中。

  果然,藝術都是來源於生活啊!

  基安蒂的事情已經徹底解決了。

  組織那邊,琴酒已經掃尾了。

  雖說這一次由於身邊還跟著一個貝爾摩德,導致事情變得稍微有點麻煩。

  但是在琴酒,公安,FBI三方聯手的情況下,事情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來。

  事實上,當江戶川柯南出現在計劃現場的時候,貝爾摩德的心思就完全不在所謂的任務上了。

  比起基安蒂和科恩,對於貝爾摩德來說,顯然是江戶川柯南要重要的多。

  琴酒想要瞞過貝爾摩德的眼睛,不讓她看出這個假死計劃的破綻。

  而貝爾摩德也絕對不希望琴酒注意到當時在現場的江戶川柯南。

  所以兩個人在完全不知道對方想法以及出發點完全不同的情況下,有了一個相同的想法。

  那就是盡快解決掉『基安蒂和科恩』,然後離開這裡,引開另一個人的注意力。

  而這麼一來,計劃反而得以順利進行。

  大道寺花音覺得這個結果非常好。

  所有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公安FBI帶走了真正的基安蒂和科恩。

  琴酒在貝爾摩德面前圓滿完成了他的計劃。

  貝爾摩德成功在琴酒眼皮子下掩護了江戶川柯南。

  這才是真正的合作共贏啊……

  只有基安蒂和科恩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第240章 波洛收購危機【八】

  但行動成功這個消息還不是大道寺花音最關注的。

  大道寺花音最關注的, 還是琴酒發過來的另一份消息。

  一份有關於朗姆的情報。

  上面明確寫出了朗姆目前的幾個住址,他的幾張行動安排表……

  琴酒的這條消息,簡直是把他的想法直接過了明路。

  明晃晃的拱火……

  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不為過。

  這要是被安室先生知道, 他估計又要生氣的罵上琴酒半天。

  但是……

  這個消息, 架不住大道寺花音喜歡啊。

  她還是覺得,要把朗姆干掉才好。

  琴酒的情報都給的這麼詳細了, 她要是還干不掉朗姆那就真的太廢物了吧。

  大道寺花音原地思考了三秒鐘, 然後果斷的掏出了任意門。

  雖然知道安室先生對這件事情持反對意見,而且說不定知道了還會生氣。

  但是大道寺花音還是想要去抓朗姆。

  因為有著不能告訴安室先生的,對自己的人生安全極為自信的保證。

  畢竟細究起來, 這個世界的所屬權還是在大道寺家。

  大道寺花音不喜歡被動防守, 如果只是小打小鬧,那她也無所謂勝負。

  但如果是在這種對方已經明擺著要殺死她的情況下, 大道寺花音要是不送他一個終身□□套餐,她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所以琴酒的這些情報,對於現在的大道寺花音來說,簡直就是及時雨。

  就算琴酒不給她,她也會去主動向他拿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的確是個不會輕易動搖,從而被人改變想法的人。

  朗姆手下有點地位的人大概都知道最近朗姆的心情格外糟糕,所以這兩天都是能避著朗姆走, 就避著朗姆走。

  這些人的心思最近浮躁的很。

  不光是因為朗姆的心情差, 也是因為基安蒂和科恩任務失敗被擊殺的事情, 這件事情就好像警鐘敲在了他們的心上。

  背叛組織就是那樣的下場。

  朗姆對底下人的心思都一清二楚,但他並不打算管。

  只要成員忠於組織, 任務又沒有失敗, 那他們想什麼做什麼, 朗姆都不在意。

  況且比起他們,朗姆現在還有許多更重要的事情。

  接下來的波洛咖啡廳怎麼辦……

  魔法師那邊又該怎麼辦……

  基安蒂和科恩為什麼這次任務會失敗……

  任務接二連三失敗,boss的處罰又會是什麼……

  這些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的盤旋在他的腦海裡,讓朗姆倍感頭痛。

  組織不是個做慈善的地方。

  這裡無比的殘酷和現實。

  就好像基安蒂和科恩沒用了,boss就派琴酒和貝爾摩德去殺掉他們一樣。

  朗姆緩緩抿了口杯子裡的冰冷酒液,似乎是想借此提提神。

  他心裡很清楚,他和基安蒂科恩某種意義上沒什麼兩樣。

  只不過他的價值遠比那兩個廢物要大,所以現在還是安安穩穩的做朗姆而已。

  但如果有一天,他的價值低於了他的錯誤,那麼他的處境也一定是岌岌可危。

  想到這裡,朗姆就止不住的感到了幾分難言的暴躁。

  貝爾摩德那個女人最近風頭極盛,上一次任務救了基安蒂科恩基爾,全身而退不說;這一次又聯手琴酒干脆利落的處置了被條子抓住的基安蒂和科恩。

  別人失敗,她成功。

  難怪boss這兩天對貝爾摩德的贊賞接連不斷。

  說實話,朗姆和琴酒還有貝爾摩德都是不合的。

  這是正常的。

  同處高位,誰都想踩對面一腳,然後以對方為踏腳石讓自己高升。

  只不過現在,朗姆成了那塊踏腳石而已。

  「廢物!」

  朗姆坐在沙發上,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暗罵了基安蒂和科恩一聲。

  只是狙殺一個普通人而已,居然也能走漏消息,讓條子發現。

  這件事情疑點頗多,實在是說不好究竟泄露情報的人是誰。

  但是一個一個排除下來,已經死去的基安蒂和科恩身上的嫌疑還是很重。

  琴酒還在追查這件事。

  琴酒……

  朗姆擰了擰眉,眼神有些發冷。

  琴酒和他之間隱隱有著利益衝突,他絕對會借著這個幾乎狠狠地咬他一口。

  基安蒂和科恩一死,琴酒在追查是誰走漏消息的時候,竟然查到了他這裡。

  也就是說,他被琴酒懷疑了!

  朗姆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被氣笑了。

  琴酒一天天的到底都在干什麼!

  他是覺得整個組織除了他和boss以外,其他人都是臥底嗎!

  氣歸氣,但是真論起來,朗姆還真的拿琴酒沒辦法。

  找臥底是boss給他的特權。

  就算是朗姆,也沒辦法擋住琴酒的那股瘋勁。

  呵,隨他去。

  朗姆倒想知道琴酒能找出個什麼東西來。

  就在朗姆仰頭把杯子裡的酒液一飲而盡,准備收拾好紛亂的思緒去睡覺的時候,他的背後卻忽然傳來了動靜。

  朗姆第一時間掏出了槍,然後給自己找了個掩體,同時朝著大道寺花音的方向開了一槍。

  這一槍對准了她的心髒。

  雖然朗姆很想要留活口,然後審訊逼問。但是憑著對方能無緣無故出現這一點,朗姆還是決定先把這個不安定因素殺掉再說,以免再發生什麼意外。

  但讓他驚愕的是,他打向對面的那顆子彈卻沒有把敵人的心口穿一個血洞,反而無力的落在了地上。

  朗姆沒有打歪,但這個子單機就是滾落到了地上。

  朗姆身體一僵,神情像是覆蓋了層寒霜一樣不善。

  他看向了敵人的方向,然後下一秒就愣在了原地。

  「魔法師……」

  朗姆張了張嘴,卻並沒有發出聲音來。

  相比起朗姆的警惕不安,大道寺花音現在卻還有幾分閑庭漫步的意思。

  對於這個手裡有槍,並隨時會對她產生的危險的人,她表現得好像一點都不在意。

  當然,她也確實不在意。

  有盾牌保護的魔法師,又怎麼會害怕槍械呢?

  不光是這樣,就算接下來朗姆放棄武器,近身格鬥,大道寺花音也是不怕的。

  但是庫洛牌前搖太長,近身打鬥的時候,對方可能會鑽空子。

  所以大道寺花音這一次還專門帶來了不分勝負的拳套道具。

  她在來之前可是做好了萬全准備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一開始走出任意門的時候,她還是嚇了一跳。

  朗姆的感知未免也有點敏銳過頭了吧。

  她還什麼都沒做呢!

  手裡的魔法百科全書都來不及翻開,一顆子彈就已經氣勢洶洶的打過來了。

  該說對方真不愧是組織的成員嗎?

  這反應和琴酒簡直沒什麼兩樣。

  聯想到他之前還派殺手的事情,大道寺花音冷笑一聲,恨不能直接送他上路。

  下手太黑了!

  大道寺花音和朗姆面對面站著,她微微低頭,翻閱著魔法書。

  本來大道寺花音還只打算像對待琴酒那樣對待朗姆的,但是現在,她後悔了!

  先把睡牌過掉,朗姆他不配用這張牌。

  就在大道寺花音准備找一張合適的庫洛牌的時候,朗姆忽然開口,拉回了大道寺花音的注意力。

  「不知道魔法師小姐大駕光臨是為了什麼事情呢?」

  處於不利位置的朗姆見她來了之後又只顧著低頭看書,所以忍不住先開口問道。

  難道說是波本那裡出了什麼岔子,讓魔法師發現什麼不對勁了嗎?!

  應該不會吧。

  總不可能波本也在逐漸變廢物吧……

  朗姆盡量語氣平緩的提出詢問。

  但是大道寺花音現在正忙著找合適的牌,所以沒打算回答他,只是自言自語道:「劍牌嗎?不,不行。凶案現場不好處理……」

  朗姆看她一副苦惱的無害樣子,心裡的不安卻不減反增。

  她不可能和她表現出來的一樣無害。

  「找到了!」

  忽然大道寺花音打了個響指,然後露出了一個燦爛又輕松的笑容,「就是你了,小牌!」

  朗姆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他看了一眼那本似乎很重要的書,又從大道寺花音的神情動作裡分析出她看來是沒打算和他交流的意願之後……

  朗姆不再猶豫,而是選擇果斷的跑出門。

  現在這種不妙的處境,當然是離魔法師越遠越好。

  不說別的,就說對方完全免疫子彈攻擊這件事,就已經讓他落入下風了。

  既然都知道和她對上有風險了,那還留在這裡干什麼。

  當然是馬上離開啊。

  回頭再讓波本去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他的行動還是太遲了。

  還沒等朗姆走出那扇盡在眼前的房門,大道寺花音的魔咒就已經吟誦出口了。

  「隱藏著黑暗力量的鑰匙啊,在我面前顯示你真正的力量!現在以你的主人,大道寺花音之名命令你——封印解除!」

  隨著她的聲音,魔法百科全書上的魔力傾瀉而出,星星點點的光芒包裹住了前面的朗姆。

  朗姆只覺得身體上忽然傳來了一陣不協調的感受,然後一切就都變了。

  但凡是出現在他視野裡的東西都變得無限巨大……

  不,也許不是這些東西變大了,而是……

  而是他變小了!

  朗姆難以置信的翻來覆去打量著自己,然後震驚的回過神去看大道寺花音。

  但沒想到剛一轉身,迎面而來的就是一個巨大的玻璃瓶瓶口。

  朗姆瞳孔一縮,下意識的做出抵抗的姿勢。

  但體型的巨大差距讓他的掙扎,變得極為無力可笑。

  下一秒,他就被大道寺花音裝進了一個普普通通的玻璃瓶。

  「總算是結束了。」

  大道寺花音舒了口氣,忽然她又像是想起了些什麼一樣,禮貌的對朗姆詢問道,「對了,朗姆先生,請問你恐高嗎?」

  心裡忽然湧起了不好預感的朗姆:……

  魔法師,你想干什麼!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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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波洛收購危機【完】

  大道寺花音剛把話問出口的時候, 朗姆還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

  在連續被她上下拋了十幾個回合以及快速搖晃之後, 就算是朗姆也根本受不了這樣的顛簸。

  「比我想像中的抗打擊能力要差啊。」

  大道寺花音一邊捏碎了從朗姆身上得到的各種通訊工具,一邊快速左右搖晃著瓶子,然後看著朗姆因為她的動作在瓶子裡晃來晃去。

  「小牌把你變得和十釐米玩偶差不多大小了,配上這個瓶子, 要是再往海裡一扔……」

  大道寺花音躍躍欲試的說道,「嗯, 那你就可以出一本書了, 名字我都幫你想好了。就叫朗姆漂流記吧!」

  家裡面已經有了一個十釐米朗姆, 所以這個帶回去就沒必要了。

  剛緩過神來就聽到暴言的朗姆:!!

  她不會真的打算把他丟到海裡去吧!

  「等等!」

  朗姆忽然用力的敲了敲玻璃瓶, 難得失態的大聲喊道。

  「怎麼啦?」

  大道寺花音挑眉, 然後掀開了蓋子, 愉快的問道:「是在你遠航前, 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嗎?」

  聽到遠航這兩個字, 朗姆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但很快,他又恢復成了平時那副鎮定自若的模樣。

  他冷靜的對大道寺花音說道:「我在組織的地位不低,我的失蹤對於組織而言更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我現在就這麼被你悄無聲息的帶走,那後面肯定會有很多事連鎖發生。再者, 魔法師小姐, 你就這麼把我帶走, 那你和我們組織就徹底結下仇恨了。這個結果,你也未必想要看到吧。我們之間,似乎沒有什麼過不去的仇吧。」

  大道寺花音微笑, 對於朗姆的話左耳進右耳出。

  從安室先生身上學到的經驗就是, 只要不聽他們講話, 那就不會落入語言陷阱。

  「別的話就不必多說了。」

  她舉起了瓶蓋,像是隨時准備合上,「和這個世界道別吧,朗姆。」

  她貼心的提示道。

  「等等!我這裡還有一件事,你一定會感興趣的,魔法師小姐!」

  眼看大道寺花音就要准備動手了,朗姆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是關於你身邊那位安室先生的!」

  對不起了,波本。

  你就為了你的上司犧牲一下。

  這個魔法師看上去很喜歡你,如果這時候她知道一直在騙她的話,那她的注意力就一定會只轉向你了。

  「什麼事情?」

  大道寺花音停下了手。

  安室先生能有什麼事情?

  「我們可以做筆交易,魔法師小姐。」

  得到喘息時間的朗姆露出一個商人的公式化笑容。

  大道寺花音:……

  她用一種難以理解的目光看著朗姆,心裡非常不明白他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

  大道寺花音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毫不猶豫的拉開了任意門。

  任意門的對面是大海。

  「你考慮清楚,說還是不說。」

  大道寺花音走到了海邊,然後計算著拋物線。

  朗姆:……!

  她居然是來真的!

  這個女人不會是黑巫師吧!

  朗姆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他的面前,除了告訴她波本的消息以外,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朗姆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心裡權衡利弊後沉聲道:「魔法師小姐,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波本他其實是琴酒派去故意接近你的臥底,他欺騙了你的感情!他和琴酒狼狽為奸,就是為了在你那裡得到有關魔法的情報和物品。波本對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的,你在他眼裡就只是一個蜂蜜陷阱的獵物而已!」

  朗姆這些話說的真誠無比,充滿感情。

  反正這個魔法師也不可能知道他才是波本的上司,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弄一波琴酒!

  聽完他口中所謂秘密的大道寺花音:地鐵,老人,手機JPG.

  就這?

  就這?!

  琴酒和波本是一伙的……

  原諒她,整個故事聽下來,大道寺花音的腦子裡就只有這句話在不斷盤旋。

  她也不想半路走神……

  但是……

  朗姆他說琴酒和波本是一伙的誒!

  這句話都把大道寺花音給聽沉默了。

  信你個鬼,朗姆這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大道寺花音一邊在心裡吐槽,一邊微笑著點了點頭:「雖然我知道你說的話基本上都是假的,但是有一點確實是需要注意。」

  「大道寺小姐,請你相信我,我也只是不忍心再看到你受安室透那個男人的欺騙而已啊!」

  朗姆的聲音聽上去就宛如一個苦口婆心勸人,卻還要被失足少女誤會的好心人一樣無奈。

  「啊對對對。」

  大道寺花音一邊敷衍他,一邊想道:沒了朗姆確實不行,現在還沒到反攻的時候,這時候朗姆要是失蹤了,那麼組織那邊也不知道會不會打草驚蛇……

  她一邊塞上了瓶子的蓋子,一邊拿出了那本魔法百科全書。

  上面的庫洛牌早就已經齊全了,不知道裡面有沒有什麼可以改變人意識的庫洛牌。

  翻看了大半庫洛牌,雖然能改變人意志的庫洛牌沒有發現,但她發現了另一張可以拿來做代替的牌。

  鏡牌!

  這張牌同樣可以用的上,但是……

  就是怕會被人看出什麼破綻來。

  大道寺花音一邊吟誦出了魔咒,讓鏡牌化作了朗姆的模樣,一邊又做了二手准備。

  她需要和琴酒聯系一下。

  最好在鏡牌朗姆與人接觸之前,先讓她在琴酒那裡做個補習。

  組織的環境太惡劣了,裡面的人心眼一個比一個多,大道寺花音有點擔心鏡牌會被發現。

  如果不是因為組織裡面現在有琴酒這張王牌在,而且安室先生又是朗姆的下屬,也可以幫上忙的話,大道寺花音是不會考慮讓鏡牌代替的。

  大道寺花音這邊正忙著和琴酒通話,而瓶子裡的朗姆看著面前這個和他原來沒有半點對不上的假扮者,再次受到了巨大震驚。

  魔法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組織裡的其他人真的可以發現的了這個冒牌貨嗎?!

  朗姆的心裡不斷產生懷疑,但是同時他心裡又有答案。

  恐怕很難。

  朗姆是神秘主義者。

  不說別人,就說是作為他屬下的波本等人都很少真正的和他相處過,靠他們根本不現實。

  而除了他們以外,有可能發現的就只有和他同位高層的琴酒貝爾摩德等人了。

  但是貝爾摩德那個女人一天天的也根本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的不穩定性太大了。

  所以思來想去,現在最大的指望竟然是琴酒!

  曾經死在琴酒手裡的臥底不知道有多少,而琴酒本人雖然和他不合,但是他對boss對組織的忠誠卻是不容置疑的!

  這個人是絕對不會因私廢公的。

  而且以他的敏銳程度,只要接觸的次數稍多,他就一定會察覺到這個冒牌貨的不對勁的。

  此刻,朗姆對琴酒寄予厚望。

  但是肩負重任的琴酒此刻卻在馬不停蹄的,再次修改著原定的計劃。

  他原來的打算是,等到大道寺花音解決了朗姆之後,他再把嫌疑引到朗姆身上的。

  基安蒂和科恩是接了他的命令,才會落到這個結局的。

  當時那個情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公安提前得到了消息。

  組織還有臥底的事情都已經被擺在了明面上。

  而負責追查的任務,自然是落在了琴酒的身上。

  不得不說,他得感謝一下原來的琴酒。

  謝謝他在這方面,能被boss這麼信任。

  因為烏丸蓮耶對琴酒找臥底殺臥底能力的信任,琴酒毫不費力的把自己從這件事情裡摘了出來,然後把槍口對准了剩下的幾個忠臣。

  他沒打算這一波能徹底把朗姆帶走。

  但是他可以把線索引到他那邊去。

  就算最後礙於局面,被認為是臥底的人不是朗姆,而是朗姆手下某個參與這次行動的人員,他也別想逃脫一個失察之責!

  要是大道寺花音成功了,那失蹤的朗姆說不定還可以被他扣上一個叛逃或者臥底的罪責。

  順便借這個機會,也可以撈一撈基爾。

  為了這個計劃,琴酒已經安排了很久了。

  就在計劃一切順利的時候,他接到了來自大道寺花音的電話。

  然後他就知道了對方已經把朗姆抓住,並用魔法化出了一個假的朗姆……

  驟然得知這個消息的琴酒當場捏碎了一支筆。

  為什麼!

  為什麼這種關鍵的信息,永遠都是臨時出現!!

  對於他的憤怒,大道寺花音略有心虛。

  可很快,她就理直氣壯了起來。

  琴酒不也沒說他計劃的事情嗎?!

  對於她的反指控,琴酒面無表情。

  他一口咬碎了之前盛放冰酒的杯子裡剩余的冰塊,然後借著這股冰冷的感覺壓下了自己的情緒。

  雖然有一個代替品的事情打的他措手不及。

  但是不得不說,有個代替品總比朗姆直接失蹤更好一些。

  這樣一來,就好像溫水煮青蛙,不會引起什麼大動靜。

  琴酒也可以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一個一個的拔除掉組織的厲害角色了。

  所以他還能怎麼辦呢!

  他還不是得繼續熬夜改計劃。

  首先,他要把自己之前引到朗姆身上的那些疑點都給抹去,然後再隨機挑選一個幸運兒做主犯。

  這樣也省的新盟友一來,就淪落到直接進審訊室。

  哦,對了……

  聽魔法師小姐的意思是……

  他還得在為他的新盟友輔導一下功課,以及打個掩護,省得他一來就被人拆穿了。

  要知道,貝爾摩德那個女人的感覺精准的離譜。

  琴酒算了算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然後……

  『啪嘰……』

  又一支筆壯烈犧牲在了琴酒的手裡。


第242章 神奇的喇叭

  把朗姆移交法辦, 讓他去和琴酒做獄友之後,大道寺花音若無其事的回到了咖啡店, 把「事了拂衣去, 深藏功與名」這句話發揮到了極點。

  說起來,琴酒和朗姆還真有點同命相連的感覺,兩個人居然連牢房都是挨著的誒!

  大道寺花音拉開冰箱, 從裡面翻出了一罐葡萄味汽水,拉開拉環,往嘴裡灌了一口。

  「嘶, 好冰。」

  她揉了揉臉, 適應了一下這股冰冷又刺激的感覺。

  「下次還是多進點牛奶吧。」

  她默默的關上了冰箱門,然後把飲料放到了桌子上,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它的嫌棄。

  「朗姆的情況怎麼樣?」

  「很好啊, 他下半輩子估計衣食無憂了,按他做過的事情來說, 他估計能在牢房裡蹲到死……」

  聽到問題的大道寺花音下意識的回答道。

  但說著說著,她開始逐漸消聲。

  她背後的是誰來著……

  這個聲音也好熟悉……

  大道寺花音坐在沙發上沉默了三秒鐘,隨後立刻受到驚嚇般, 炸毛的縮在了沙發一腳。

  「花音,是我。」

  看到她這麼一副模樣, 安室透無奈的走近了一些。

  但他的臉上還努力維持著冷淡的模樣。

  私自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必要要讓花音意識到這次事情的嚴重性。

  安室透的出現並沒有讓大道寺花音安心:……是你才嚇人啊, 安室先生。

  這麼快就知道消息……

  哦, 她忘記安室先生本職工作是公安了, 那個接手朗姆的公安警察肯定第一時間聯系了安室先生。

  等等, 這個表情……

  安室先生絕對是生氣了!

  敏銳察覺到他氣息的大道寺花音沉吟了一會兒, 然後選擇直白的問道:「你不高興嗎, 安室先生?」

  她和人說話一向喜歡單刀直入,不喜歡繞太多圈子。

  安室透盯著她看了一會,然後垂眸嘆氣。

  他本來還想讓花音來探究他是怎麼回事,但是看樣子,這麼做是完全行不通的。

  對上花音只能打直球。

  「你去找朗姆了?」

  安室透摁了摁額頭,他一開始的那部分生氣的情緒在看到花音平安無事的時候,忽然就好像開始消了下去。

  「准確的說,我是去抓朗姆了!」

  在發現安室透的語氣開始緩和的時候,大道寺花音立刻就就抱了上去,她其實很喜歡用擁抱來表達自己的感情。

  安室透接住了大道寺花音,然後緊緊的回抱了一下她。

  「這麼做太危險了,花音。我記得我之前已經和你說過了,不要單獨去找朗姆。」

  雖然安室透的負面情緒已經消得差不多了,但是他還是覺得花音應該要知道這件事情可能會出現的可怕後果!

  他把花音從自己的懷裡堅定的拉了出來,頭一次拒絕了她想要貼貼的邀請。

  不行,不能每一次都讓花音這麼蒙混過關。

  安室透故意板著臉看向她,然後說道:「花音,我沒有想要責備你的意思。我知道魔法的力量很強大,但是再怎麼強大的事情,都有可能會遇上意外的可能。我不希望有一天,這樣的意外會發生在你身上……」

  安室透此刻的聲音和神情,都可以看出他平靜外表下的隱隱煩躁。

  說實話,安室透其實根本就不想讓花音和這件事情繼續扯上更多的關系。

  她已經幫了很多忙了。

  安室透並不想讓花音和組織的人正面對上。

  有時候,越擅長什麼,那就越有可能栽在什麼上。

  如果花音繼續下去的話,那會不會有一天,他會失去花音。

  這一路走來,他已經失去了很多很多了。

  安室透不想在失去自己身邊的任何一個人了。

  消滅組織的事情可以穩扎穩打,而且局勢已經一片大好。

  安室透不想要用花音的受傷或者其他的什麼作為代價換去勝利。

  而且……

  打敗黑暗組織這件事和花音其實根本沒什麼關系。

  畢竟作為魔法師,花音原本可以袖手旁觀的。

  他的內心五味雜陳,生氣,擔憂,想要保護等等各種想法和情緒在互相交織。

  而這也因此讓安室透難以維持往日的冷靜,反倒是讓他的氣勢變得稍微靠近了波本。

  大道寺花音不知道安室透此刻的情緒,於是被拒絕貼貼的魔法師小姐只能拉著他的衣擺輕輕晃了晃,並為此感到困惑。

  明明剛剛覺得安室先生心情好轉了一些,但他現在的感覺又開始不穩定了。

  那麼……

  需要一個擁抱嗎?

  大道寺花音盯著安室透看了一會兒,然後不加猶豫的順從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她抱住了安室透的腰,把臉貼在了他胸前,似乎是打算借用這個動作來撫平安室透此刻的不安。

  「下一次不會了。」

  大道寺花音蹭了蹭他,然後輕聲道,「不會再讓安室先生為我提心吊膽了。」

  「還有下一次嗎?」

  安室透幽幽的問道。

  「咳……沒有下一次了!」

  大道寺花音仰頭,墨綠色的眼眸亮晶晶的看向他。

  被這樣毫無防備的注視著,安室透的心終於一點一點的安穩下來。

  仰頭的姿勢太累了,大道寺花音維持了一會兒就想再把頭低下,以免之後還會感到不舒服。

  但是還沒等她低頭,安室透的手已經先一步落在了她的脖頸後面,牢牢的托住了她。

  這個一手摁住後頸,一手環著對方腰的姿勢,充滿掌控欲。雖然一定程度上減緩了大道寺花音的勞累,但又好像是在有意禁錮她的行動。

  大道寺花音的雙手沒有落點,最終搭在了安室透的腰部,揪住了他腰部的衣服。

  另一個人的氣息盡在咫尺,兩個人的心跳聲仿佛漸漸開始重合。

  這樣的氛圍裡,親吻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情。

  在因為親昵而神智略有迷糊的時候,大道寺花音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安室透已經不生氣了。

  【花音,你昨天晚上掐了我的聯訊……】

  大道寺花音一大清早就受到了來自聯絡員前輩跟催命一樣的短信轟炸。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快點回答我!】

  聯絡員發現聯絡已經正常了之後,又一連發了幾串信息過來。

  「回答什麼?」

  大道寺花音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昨天到底為什麼忽然掐斷所有的聯絡渠道啊!我都快嚇死了!你的權限比我高,我又恢復不了。大半夜的來這麼一出,提示音響起的時候,我直接從夢裡嚇醒,就差沒直接去找大道寺夫人了。】

  聯絡員對一晚上沒睡好這件事抱有十足的怨念。

  大道寺花音:謝謝你,前輩!幸好你沒去找我媽媽,不然我絕對會尷尬到原地爆.炸的!

  「等等,我掐斷聯絡,你那邊為什麼會有提示音?」大道寺花音疑惑道。

  【很早的時候就裝好的啊,不然萬一測試員在這個世界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我們可是正規公司,員工的人生安全當然要有保障!】

  聯絡員認真道。

  「原來是這樣啊……」

  大道寺花音恍然大悟。

  【是啊是啊……】

  【不對!別扯開話題!先解釋一下你到底為什麼忽然斷聯這件事!】

  聯絡員在即將被糊弄過去的一瞬間又清醒過來。

  大道寺花音:這種時候,你應該學會裝作不知道啊,前輩!你都不會讀空氣的嗎?!

  大道寺花音看著一臉堅定的前輩,嘆了口氣說道:「我和安室先生貼貼當然要切斷聯絡,不然要是中途你聯系我,我一個失手,按了接通怎麼辦。」

  聯絡員:……

  你的謹慎為什麼總是用在這種地方?

  【慢著!花音,你不會是在擔心這邊可以看到你那裡的情況吧】

  聯絡員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可是,誰敢監控老板的女兒啊!

  真的只是聯絡,不是監控。

  她這邊頂多顯示花音現在處於哪個世界而已。

  她絕對不可能對花音平時遇到的任何事情都了如指掌。

  對於前輩的猜測,大道寺花音保持著純良微笑:「沒有哦!我真的只是在擔心之前說的那種情況。」

  【我怎麼可能三更半夜和你聯絡啊,這個點正常人都該睡了!】

  聯絡員無力道。

  「那我下次注意!」

  大道寺花音燦爛笑道。

  聯絡員:……你其實還是在懷疑對吧!

  【好了好了,讓我們跳過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先講一下正事。】

  聯絡員妥協一般的移開了話題。

  「什麼事?」

  大道寺花音從善如流的接話問道。

  【清單上面不是還有一個I世界嗎?盡快解決掉吧,以免夜長夢多。】

  說到這件事,聯絡員的語氣變得認真起來。

  大道寺花音:……最近忙組織的事情,她都快把這個給忘了。

  這件事情倒的確是越快解決越好,繼續拖下去,之後解決的難度只會越來越大。

  想到這個,大道寺花音就想把臉往枕頭裡埋。

  打完了前方所有關卡的勇士,終於要迎來最後的戰鬥了嗎?!

  琴酒這些日子一來一直都致力於給組織的高層和代號成員換血,等他那邊的事情結束,估計紅方這邊就要反攻了。

  到那個時候,安室先生就一定是沒有空再去找道具了。

  畢竟打完組織之後,安室先生一定會恢復他降谷零公安的身份。

  警察的工作量好像是很大的吧。

  大道寺花音不止一次的看到過佐藤美和子等人各種加班,所以對他們的工作量有一定了解。

  再加上安室先生這個卷王的性格……

  果然,還是要把I世界的事情放到組織破滅前解決掉。

  「那個世界,我還有印像。」

  大道寺花音回想了一下,沉吟道,「神奇的喇叭是吧。」

  雖然不是因果律道具,但也是相當難對付的道具。


第243章 前奏

  「神奇的喇叭?」

  一聽這個名字, 安室透就知道這個道具的能力範圍會很大。

  神奇啊……

  這個詞涉及到範圍實在是太大了。

  他一邊把做好的早餐端給了大道寺花音,一邊等著花音接下來的科普。

  花音既然已經提到了這個道具,說明接下來他們勢必要把神奇的喇叭帶回來。

  那麼相關信息自然是越多越好。

  況且, 現在的計劃已經快到關鍵時刻了,所以必須要盡快解決這件事情。

  「任何話只要用神奇的喇叭說出來, 就都能實現, 哪怕使用者只是在說大話也是一樣的。」

  大道寺花音的神情顯得有些苦惱。

  安室透的神色也不復最初的輕松。

  這個道具的權柄太大了。

  組織本來就在尋找長生不老的辦法。

  如果這個道具落在組織手裡, 那豈不是真的可以實現他們長生不老的妄想嗎?

  這種擾亂世間秩序的事情, 絕對不可以!

  安室透鎖著眉,然後問道:「那它會帶來什麼負面影響?」

  「不, 這個道具不會帶來負面影響。」

  大道寺花音搖了搖頭,否認道。

  這倒是讓安室透感到很意外。

  之前那一些相對來說畢竟平常的道具都會給世界帶來這麼大的影響,現在神奇的喇叭明明有著這麼出眾的力量, 居然不會帶來負面影響嗎?

  這些道具倒是以什麼作為評判標准的呢?

  安室透陷入思考。

  「看來這次的魔法道具很棘手啊。」

  松田陣平倚在門口, 忽然出聲說道。

  大道寺花音被嚇了一跳, 回頭看見他不由大怒:「松田, 你這家伙居然還有什麼嚇人的愛好嗎?!」

  松田陣平嘴角上揚, 順手扶了扶墨鏡,輕飄飄的說道:「我在這裡很久了, 但凡你能把你的注意力從降谷身上分出一點, 應該早就已經發現我了吧。」

  「松田, 我沒有!」

  大道寺花音開始惱羞成怒。

  就在大道寺花音氣勢洶洶的走過來的時候, 諸伏景光端著盤子向松田陣平走來, 然後看似無意的說道:「松田, 你不是才剛剛從房間裡走出來嗎?」

  松田陣平:……諸伏, 偏心沒關系, 但是你至少面上稍微掩飾一下吧。哪有一上來就拆穿我的啊!

  諸伏景光:松田, 我可是在幫你啊!花音一拳下來,我怕你撐不住。

  「哈,你果然在詐我!」

  大道寺花音義憤填膺。

  「我也不想的啊……」

  松田陣平嘆了口氣。

  就在大道寺花音以為松田陣平為他的所作所為深感愧疚不安而打算道歉了的時候,她聽見了松田陣平的下半句話。

  「誰能想得到你每次都會上當啊。」

  他一邊搖著頭,一邊無奈道。

  大道寺花音:……

  #蘇醒吧,獵殺時刻!#

  松田陣平發現逗過了頭,自己可能真的要挨揍了的時候,他立刻警醒的把求援的目光投向了諸伏景光。

  其中的意思很明確。

  『諸伏,快來哄一哄她!』

  至於為什麼不找降谷……

  哈,他不幫著花音湊個混合雙打,松田陣平就覺得他夠義氣了。

  收到眼神求助的諸伏景光開始思考。

  思考完畢的諸伏景光目不斜視的從松田陣平的面前路過。

  松田陣平:???

  諸伏,你在干什麼啊,諸伏!

  最後,這場晨練最終以大道寺花音一拳砸塌了店裡一張桌子為結果告終。

  松田陣平逃出生天。

  當然,桌子的錢算在松田陣平頭上。

  對此,松田陣平表示:沒關系,他是過去的他,桌子的錢可以讓未來的他來賠償。

  「這次的道具可能會比較麻煩,但是我和花音會盡快解決完趕回來。」

  在大道寺花音正忙著追殺松田陣平的時候,安室透正和諸伏景光商量著接下來的事情,「如果這邊出了什麼要緊的事情,hiro,你也立刻聯系我。好不容易現在有了這樣占盡優勢的局面,這次絕對不能錯失時機。」

  「我明白。」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同時叮囑他道,「zero,不要著急,一切也要以你和花音的安全為主。這裡的局面,我想應該暫時不會有什麼問題。組織那邊有琴酒盯著 ,FBI那邊,赤井又和我們算得上是盟友。雖然在立場上,作為公安的我們並不喜歡FBI。但不得不說,他的能力確實出眾。之前基安蒂和科恩的事情,他的功勞也很大。」

  提到赤井秀一,安室透冷笑一聲。

  雖然眼下需要和對方聯手對敵,但是他還是對赤井秀一非常排斥。

  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在他的國家為所欲為的!

  「事不宜遲,花音,我們現在就出發去找道具。」

  安室透和諸伏景光談完之後,就立刻走到了大道寺花音的身邊說道。

  大道寺花音點了點頭,然後脫下了手上那副『不分勝負的手套。』

  看到他們要出發了的松田陣平終於松了口氣,並拿紙巾擦了擦額頭上剛冒出來的幾滴冷汗。

  帶上那副手套的花音,戰鬥力直接一下子飆升。

  他又不可能真的和花音動手,剛剛差一點就挨上花音一拳了。

  嘖,下次還是稍微收斂一點吧。

  好不容易從摩天輪上撿回來的命,還是要好好愛惜一下。

  「恭喜你啊,基爾。」

  貝爾摩德跨坐在摩托車上,對著另一邊的基爾笑吟吟的說道。

  基爾冷淡的看著她,神情上稍有疲倦。

  「我還以為你會很高興呢,畢竟你的嫌疑看上去要洗清了。」

  貝爾摩德沒有在意她的冷淡,嘴角依舊噙著幾分笑意。

  聽到這句話,基爾終於神色變了變,眸色微沉道:「是嗎?」

  聽出她語氣中的不愉,貝爾摩德挑眉:「當然。現在嫌疑最大的是已經死掉了的基安蒂和科恩,他們身上的嫌疑越大,你身上的嫌疑不就越小嗎?」

  基爾冷冷的看著她。

  但貝爾摩德好像完全沒有感知到一樣,繼續說道:「這樣一來,你不就可以從這趟渾水中脫身而出了?基爾,你難道不應該為此而感到高興嗎?怎麼反而板著一張臉呢?」

  「你不用試探我,貝爾摩德。」

  基爾知道今天碰到貝爾摩德一定不是偶然,於是干脆挑明道,「基安蒂和科恩是不是有問題我不知道,但最近他們身上查出來的事情和我無關。」

  說到這裡,她的眼中閃過些許的冷嘲:「我才從審訊室裡出來不久,琴酒懷疑,朗姆監視,甚至連手裡的這個任務都還沒有眉目,你覺得我現在哪來的能力把組織的視線引到基安蒂和科恩身上去。別說是現在的我,就算是之前的我,都不一定能做的到這種事情。有這個時間,我還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麼完成任務,給自己加上幾分活命的可能。」

  她的話,貝爾摩德未必全信。

  但是其中有一個點,貝爾摩德是認可的。

  基爾確實沒有那個能力。

  就算基爾真的有問題,她現在也不可能在琴酒和朗姆兩個人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腳。

  這和找死沒什麼區別。

  但如果不是基爾的話……

  難道是基安蒂和科恩真的有問題嗎?

  貝爾摩德若有所思。

  其實她也不清楚到底是誰有問題,但她知道組織裡肯定還有老鼠。

  因為琴酒這陣子又在發瘋一樣的找臥底。

  想到琴酒,貝爾摩德的臉色又是一黑。

  自從基安蒂和科恩的事情出了之後,那個男人的疑心病就又變重了。

  偏偏最近因為冒出有臥底的風聲,boss也覺得組織需要好好清理一番。

  所以一邊安排琴酒干掉有嫌疑的人,另一邊又安排朗姆找人換血頂上。

  而正因為他們兩個最近在忙著這件事,所以統籌任務的事情就落在了貝爾摩德的頭上。

  貝爾摩德其實對基爾是不是臥底,根本不在乎。

  但如果基爾任務失敗會影響到她的話,那就兩說了。

  所以她今天才走這麼一趟。

  只遇見基爾到底是不是臥底,那自然有琴酒去判斷。

  她沒興趣自找麻煩。

  省的再向上一次那樣,被琴酒冷冰冰拿槍指著質問她是不是同黨。

  如果不是上一次正好在狙殺基安蒂和科恩的途中,底下又有著她的小偵探,她需要快點結束任務引開琴酒的視線,她一定反手給琴酒一槍。

  「朗姆交給你的任務,你盡快解決。基爾,我可是出於好心才提醒你一句。朗姆可不比琴酒好多少,如果他覺得你有什麼問題的話,那你很快就又要進審訊室了。」

  貝爾摩德理了理自己金色的卷發,然後帶上了頭盔,留下這幾句話後,就發動了引擎揚長而去了。

  只留下基爾一個人神色晦暗難辨的停留在原地。

  她雖然不怎麼喜歡貝爾摩德,但是不得不承認,貝爾摩德的話是對的。

  琴酒冷酷無情,朗姆狡猾多疑,他們兩個哪一個都不好對付。

  可偏偏她現在被兩個人同時懷疑著。

  也就是說……

  這一次的任務,絕對不能失敗。

  一旦失敗,那她在朗姆和琴酒那裡就幾乎已經算是出局了。

  組織的局勢,還真是說句一天一變也不為過。

  遠在公安密切監視下的基安蒂前腳還沒有從琴酒蹲大牢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後腳她就被通知朗姆也被人送進來了……

  朗姆!

  那可是朗姆啊!

  基安蒂看著被人從眼前抬過,據說牢房還在琴酒隔壁的還在昏迷的朗姆,不禁陷入了長久的懷疑和沉默。

  是她還在做夢嗎?!

  為什麼她看到琴酒和朗姆接連入獄的場面啊!!

  這怎麼可能啊!

  他們兩個難道不是組織的二把手和三把手嗎?!

  基安蒂在心裡發出了無聲的尖叫。

  難道說……

  組織真的已經要結束了嗎?

  連朗姆都進來了。

  那下一個會是誰?

  貝爾摩德還是boss?

  如果下一個是貝爾摩德那個女人……

  一想到她那時可能會有的啦臉色,基安蒂都覺得自己能笑出聲來。

  在漫長的恍惚間,基安蒂好像看到了那個眼熟的條子又坐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說了半天,但基本上基安蒂都沒聽進去。

  只有最後的那句話,基安蒂確實聽得清清楚楚。

  如果說,組織真的要沒了。

  那麼死守著情報,也就沒什麼意義了吧……


第244章 靈魂交換【一】

  「又是過去的時間線。」

  大道寺花音看著周圍的建築景物, 篤定的說道。

  「看樣子,應該也是好幾年前了。」

  安室透點了點頭,「不過道具沒有對這裡造成額外的影響, 真是讓人大松了口氣。」

  不然,事情就更麻煩了。

  「不過問題是,要怎麼找呢?」

  大道寺花音有些頭疼。

  每次最開始找道具的時候,永遠是最難的。

  這些丟失的道具永遠都不知道, 藏在哪些稀奇古怪的地方。

  「也許, 可以看看新聞……」

  安室透若有所思。

  「誒?」

  大道寺花音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但是看見安室透的眼神落在了報亭上的時候, 她忽然明白了安室透的意思。

  「安室先生是想看看, 這段時間有沒有發生什麼常理不能解釋的事情嗎?」

  她也隨著安室透走向了報亭。

  安室透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然後對著大道寺花音解釋道:「花音,你之前有說過的吧。神奇的喇叭哪怕是說大話也可以變成現實。」

  「你覺得會有人已經使用了嗎?」

  大道寺花音沉吟問道。

  「不知道。」

  安室透微笑著搖了搖頭, 「我又不能夠未蔔先知, 怎麼會知道是不是有人用了道具呢。只不過, 雖然不能確切的肯定是不是有人用了,但是卻可以通過這些最近的新聞來推測, 神奇喇叭是不是有被某個人撿走。」

  不過要是被人撿走的話, 安室透比較傾向於小學生或者玩具商之類的。

  如果新聞沒什麼異常, 那倒是可以接著從這方面入手了。

  「是了,如果發生了什麼令人驚訝的事情,那麼一定會有人把它刊登出來, 我們可以根據這個線索找到那個人。」

  大道寺花音眼前一亮。

  「沒錯。」

  安室透嘴角的笑意又明顯了幾分, 「一般人不會想到喇叭會有什麼神奇的地方。但是如果是正好需要用到喇叭的那一部分人撿起了喇叭呢?他們也許一次兩次不會發現神奇的喇叭有什麼作用, 但是在接著下去, 五次六次, 那使用者總會發現喇叭的魔力。如果當那個人知道了喇叭的力量,那他真的會放著一個能實現心願的喇叭而不用嗎?」

  在大多數情況下,民眾是沒有那麼大的自制力的。

  很多人在用著神奇的喇叭後,心中的貪欲只怕會越演越烈。

  恐怕只有極少數的人,才能夠憑借自己的高道德自制力來抑制自己內心的欲.望。

  安室透其實覺得神奇的喇叭會落在黑衣組織或者公安又或者其他什麼組織手裡。

  他們不會把一個喇叭視作什麼重要的東西。

  甚至於再看到的第一時間,說不定都會丟棄摧毀無視。

  對於他們來說,喇叭毫無用處,所以他們一定連碰都不會碰,更別說發現什麼東西了。

  而比起各種組織的人,安室透反而覺得這次的喇叭會落在某個普通的民眾手裡。

  普通人的思維相對來說比較簡單,而且他們也很難掩飾自己的行動。

  如果情況和他想的一樣,那麼變為現實的那些吹噓就一定會被人所看見,甚至於報道出來。

  因此,找道具的第一步,就是來搜集最近的新聞,看看其中有沒有什麼古怪。

  安室透的想法其實沒問題,大道寺花音也覺得他的建議行得通。

  但是當她真正看到報紙上的新聞時,大道寺花音還是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默。

  老實說,她覺得上面的新聞,就沒有一條是沒問題的。

  【震驚,鈴木集團旗下建築剛剛竣工,就再遭意外損毀!】

  大道寺花音:這些建築都是投了保的吧。意外損壞……

  好嘛,這個禮拜第三起。

  照這個速度下去,保險公司都得賠到破產。

  大道寺花音一目十行的把這一頁新聞津津有味的看完了。

  老實說,如果不是知道鈴木集團的資金實力,她真的會以為鈴木集團涉嫌騙保的。

  他們家該不會是靠保險起家的吧!

  太誇張了。

  怎麼犯人作案的地點次次都是鈴木旗下的地方。

  鈴木集團參股的百貨大廈,鈴木集團出錢的圖書館,鈴木集團修建的游樂園,鈴木集團投資的五星級酒店……

  除了以上這些,還有別墅,學校,道場……

  這是光靠保險就能致富的集團。

  不過,保險公司應該快要哭死了吧。

  這麼多天價賠償。

  大道寺花音都覺得如果不是鈴木集團實在是檔位太高,保險公司都想要把它列入謝絕往來的名單了。

  每當鈴木集團有一個建築被損毀,世界上就會有一個保險公司負責人哭到肝腸寸斷。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麼大額賠償,保險公司居然還能撐到現在。

  這家公司也算是業界精英了。

  「該不會是鈴木集團的人拿了神奇的喇叭,然後對它說出什麼希望鈴木集團不要再因為建築而導致資金損耗的願望吧。又或者其實是保險公司的人再祈禱公司不要因為賠償鈴木集團而破產?」

  大道寺花音覺得這兩種可能性都挺大的。

  哪有人會倒霉到次次中招,又哪有保險公司居然真的賠到現在還不破產啊。

  拜托,那可是一禮拜三起啊!

  約等於一下,那不就是兩天一起嗎?

  這案件銜接的速度挺妙啊。

  看著吐槽半天的大道寺花音,安室透啞然失笑,他放下了自己手裡的那份報紙,然後去看了看那份新聞的具體內容。

  看完後,他微微搖了搖頭,溫和又無奈道:「不,這應該和神奇的喇叭沒什麼關系。鈴木集團旗下的建築非常多,不光是這裡,就算是我們原本的世界,也經常可以看到他們的建築出事。」

  大道寺花音:……基數大了,所以中招的可能性也變大了是吧。

  「還有這個保險公司,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家公司的老總和鈴木先生是朋友。他本身也是一個有能力的人,所以才能把公司經營的這麼好。」

  安室透有條不紊的說道。

  大道寺花音:那位保險公司的老總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真是個好人啊,居然可以和一禮拜賠三回的怨種朋友保持友誼,他一定是個好人吧。

  不過,這些相關信息,安室先生居然脫口而出。

  大道寺花音問都不用問,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安室先生他當初是衝著毛利老師去的,所以一定把毛利老師周圍的人都調查過一遍了吧。

  這種做法絕對是波本慣用的。

  不過算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既然可以確定了這一條消息沒什麼問題,那就下一條吧。

  大道寺花音把報紙翻過來看了看。

  【真假千金懸案!三條集團失蹤歸來的繼承人究竟是真是假!】

  三條集團的千金三條春奈在二十年前意外走失,三條集團苦尋二十年毫無音訊。

  然而在三個月之前,被三條夫人委托的私家偵探終於找到了三條小姐的線索。

  三條先生極其夫人欣喜若狂,並將當時正在烏丸集團任職的三條春奈小姐帶回本家。

  本以為是一家團聚,沒想到不久之後,又被人爆出被找回來的三條小姐是假冒的消息。

  真的三條小姐,其實只是一家百貨商場的銷售員而已。

  啊這……

  電視劇裡的爛劇情原來是取材自真實故事的嗎?

  總以為他們是魔幻主義,沒想到竟然是現實主義的嗎?!

  「這一條看上去也很奇怪。」

  大道寺花音敏銳的從中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怎麼了?」

  安室透聽到她這麼說,也把視線移了過來。

  「按理來說,這不是做個DNA檢測就可以結束的嗎?為什麼要糾纏這麼久。」會是發現了神奇的喇叭,然後用神奇的喇叭做的手腳嗎?

  大道寺花音皺眉,「其中涉及到了很多人,真的三條小姐,假的三條小姐,那位找到小姐的偵探,還有爆出真假小姐的知情者……」

  「能把事情鬧出來,至今還沒有得到解決,這本身就意味著問題的存在,看來DNA檢測出了問題。」

  安室透認真的看了一遍。

  「既然這樣,那就先圈出來。」

  大道寺花音拿出筆。

  「先等等。」

  安室透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忽然制止了大道寺花音的動作。

  剛剛那個名稱是……

  安室透的視線最終落在了第四行的『烏丸集團』之上。

  烏丸……

  「那個被指出身份造假的女人是烏丸集團出來的。」

  安室透一陣見血的指出道。

  大道寺花音順著他手指指著的地方看去:「烏丸蓮耶嗎?」

  「應該是組織所創立在明面上的公司。」

  安室透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所以三條集團的事情和道具沒什麼關系,是組織那邊的做的嗎?」

  大道寺花音恍然大悟。

  安室透頷首:「他們一定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積累資本。三條集團財富驚人,又只有一個走丟的獨女,當然會被組織看作獵物。再往深處想,也許就連那位三條小姐的失蹤都是組織干的。」

  大道寺花音嘴角微微下拉:「這種組織就應該快點被解決掉。」

  聽她這麼說,安室透不由笑出了聲:「就快結束了。」

  大道寺花音把手裡這份報紙折疊了起來,上面的新聞看的已經差不多了。

  不過應該都和神奇的喇叭沒什麼關系。

  不知道安室先生那份有沒有什麼線索。

  她一邊想著,一邊湊到了安室透的旁邊。

  安室透知道她的意思,於是把報紙最中央的這條新聞展露在了大道寺花音的眼前。

  顯然,他是覺得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這是什麼?」

  大道寺花音仔細去看,「平成年代足球界的小學生救世主——工藤……新一!!」

  大道寺花音念著念著,聲音陡然上揚。

  顯然最後面的那個名字,給了她一個巨大無比的衝擊。

  她默默的抬頭和安室透對視了一眼。

  兩個人的意見此刻驚人的一致。

  結案了,沒有別的可能,神奇的喇叭絕對就在他手裡。

  他都從偵探救世主,變成足球救世主,行業都改了,不是他還能是誰!


第245章 靈魂交換【二】

  工藤新一已經盯著自己手裡的喇叭, 目不轉睛的看了一個小時了。

  最近在他的身上發生了很多,沒辦法用常理解釋的事情。

  如果換作普通人,他們可能會覺得是自己時來運轉了。

  但是同樣的事情放在了工藤新一的身上……

  他只覺得自己作為偵探的興趣, 完完全全的被勾住了!

  在敏銳的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之後, 工藤新一整合了一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 所有看上去不同尋常的事情。

  其中一些類似於逃課破案登報, 最後出乎意料的沒被發現或者是讓那些男生遠離小蘭,結果他們居然照做之類的小事情可以暫時放到一邊。

  這也許沒什麼值得人關注的。

  但是,這一個足球界救世主的名頭未免也太過分了。

  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才是他工藤新一想要的稱號啊!

  雖然他也很喜歡足球, 但是這不代表他就真的要放棄成為偵探,轉而去當一個足球運動員啊!!

  這件事情是所有的事情裡面, 給工藤新一的感覺最不對勁的東西。

  好像從某一個時間點開始, 發生了什麼變化,導致他在踢足球的時候,總是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獲勝。

  小到對面成員意外缺席, 大到敵方全體關鍵失利……

  一兩次也就算了,但是次次是這樣未免也過於離譜了吧。

  工藤新一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樣巧合的事情。

  所以, 他下定了決心要找出事情的真相。

  對於他這樣的偵探來說,搜集信息,推理過程並不是一件難事。

  找到這些發生在他身上的奇怪事情的時間點,然後分類整理。

  他能從裡面得到很多情報。

  在沒有把線索理出來之前,工藤新一是這麼想的。

  但當他真的整理出了信息之後,工藤新一又不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

  因為這些事情大多都風馬牛不相及,其中唯一的共通點就在於……

  在所有的事情發生之前, 他都曾經用這個桌子上的喇叭大聲說出過宣言。

  這個行動, 對於工藤新一來說其實是有些中二的。

  不過介於這個喇叭是青梅竹馬的小蘭送給他的, 所以他也願意照她說的做啦。

  當時的時候, 工藤新一還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對勁。

  但是放到現在來看,這裡面簡直處處都是謎題!

  作為科學的擁護者,其實他是不相信一個喇叭能有什麼作用的。

  但是正所謂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剩下的那個再讓人難以置信,那也一定是真相。

  這些事情一定是和這個喇叭有關系。

  難道是有人聽到他的喊話,所以故意這麼做的嗎?

  可是目的呢?

  為什麼要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等等!

  不會是他爸媽吧……

  工藤新一一想到他不靠譜的父母,頭上就忍不住掛出幾條黑線。

  他的爸媽一向以捉弄孩子為樂趣,該不會這又是他們搞的鬼。

  就為了讓他以為這個喇叭有什麼魔力,最後再給他來個重重一擊吧!

  還有什麼足球救世主,也是他們早就謀劃好的!

  工藤新一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很有可能是真的。

  什麼嘛……

  嘴上說著去旅游,其實就是在某個角落躲起來准備看他的笑話而已!

  才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工藤新一怒氣衝衝的立刻抓起桌子上的喇叭,然後鼓足了氣大聲喊道:「我想要飛起來!」

  別的願望就算了,這個願望他們總不可能再實現了吧!

  人不可能會飛。

  這個認知在工藤新一真的飛起來之前,一直貫穿著他的腦海。

  但當他真的漂浮起來了之後,這個認知就在工藤新一的腦子裡碎了個徹徹底底。

  人……為什麼會飛?

  工藤新一眼神失去高光,就連神情都帶著點恍惚。

  無視了重力的存在……

  所以不是爸媽搞的鬼,而是……

  在那一瞬間,工藤新一的腦子裡閃過了很多東西,包括但不限於他是不是那個被選中的人,然後很快就要去拯救世界了。

  但是如果他去拯救世界了,之後是不是就沒辦法當福爾摩斯那樣的大偵探了?

  工藤新一一邊攀住了櫃子,准備一點點降落,一邊收拾著自己的思緒,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工藤新一可是未來的大偵探……

  就算……

  就算世界和他想的不太一樣,他也依舊會是了不起的大偵探!

  而現在偵探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弄清楚這個喇叭是怎麼回事!

  出於這樣的想法,工藤新一滿臉嚴肅的看向了桌子上的喇叭,糾結了許久,又趁著房間裡沒有其他人,於是他咬咬牙,做出了一件他以前一直認為非常愚蠢的事情。

  他決定,去嘗試著和這個喇叭說話。

  當然,事實證明他以前的想法是正確的。

  這的確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不過好在,沒有人發現。

  工藤新一慶幸的想到,然而就在他冒出這個想法的同一時刻,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原來警察的救世主,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小時候居然也會做這樣可愛的事情嗎?」

  聽到這句話,工藤新一感覺自己的頭發都要炸起來了!

  是誰!

  是誰窺探了他的黑歷史!!

  他轉過身去,在看到安室透和大道寺花音的第一瞬間,工藤新一的表情就變得無比警惕起來。

  他不能確定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但他現在可以確定這兩個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絕對不可能這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房間裡!

  「你們究竟是誰!」

  工藤新一在防備他們的同時,也在找著時機聯絡救援。

  但這個年紀的工藤新一年紀還是太小了。

  他的動作在安室透的眼裡簡直和過家家一樣好笑。

  「接下來,可能要稍微失禮一下了。」

  安室透對著他飽含歉意的誠懇道。

  工藤新一:既然知道失禮,那你就不要做啊喂!

  雖然有欺負小孩子的嫌疑,但是安室透還是頂著工藤新一那譴責的眼神,然後收走了他所有的聯絡器具,順便在他的房間裡翻了幾遍,確保沒有任何與外界聯絡的東西了,他才停下來。

  目睹這一行為的工藤新一暗自抽了口冷氣:這種熟練的程度…是慣犯!

  安室透本來還想限制一下工藤新一的行動的,畢竟他看上去很會搞事。

  安室透很擔心出亂子。

  不過這一行動被大道寺花音制止了。

  在安室透朝她投去疑惑眼神的時候,大道寺花音扶額:「安室先生,你不覺得這種行為實在是太反派了嗎?你好歹是個現役警察,至少稍微注意一點。這種事情,完全就是波本的風格吧。」

  說完,她示意安室透去看看工藤新一。

  聽她這麼一說,安室透輕咳一聲:「特殊時刻,特殊行動。」

  他不否認剛剛確實是做出了波本行為。

  但是確實,找道具的事情還是越隱蔽越好。

  工藤新一太會惹事情了。

  要是不提前做好准備,很容易就會被對方坑一把。

  這件事情要是真的鬧到警察那邊去,那才是真的有理說不清。

  而且,之前看新聞的時候,安室透順便看了看日期。

  這個時候,他還沒有入職。

  沒記錯的話,他現在應該還在讀警校吧。

  為了不把事情弄得復雜,還是在源頭就搞定的好。

  大道寺花音:……

  問題不在這裡啊,安室先生。

  你是真的沒看見那孩子手裡捏著的神奇喇叭嗎?

  他們的對話交流,工藤新一都聽在了耳朵裡,但說實話,他其實不怎麼相信。

  什麼現役警察……

  一定是故意說出來讓他降低防備的。

  現在的犯人都已經這麼囂張了嗎?

  居然出來犯案的時候,還打著警察的名義。

  可惡!

  工藤新一心裡很不忿,然而對上這兩個人,他其實根本沒有底。

  現在表面的平靜也不過是因為,他知道越是危險的情況卻要冷靜,所以才強壓著情緒,裝出這麼一副樣子而已。

  害怕是沒有用的。

  幸好今天小蘭不在這裡,不然他也一定會被牽扯進來的。

  想到這個,工藤新一就稍微感到了幾分慰藉。

  他微微後退了幾步,手裡牢牢的握著那個喇叭,並且和安室透以及大道寺花音保持著該有的戒備。

  這個有神奇能力的喇叭,恐怕是現在他翻盤的唯一籌碼了。

  工藤新一抿了抿嘴唇,神情堅定了一些。

  眼前的情況很糟糕,但與其讓自己陷入被動,倒不如主動爭取一下。

  「你們想要的是什麼?錢嗎?如果是錢的話,我可以直接把父母的聯系方式給你們。他們一定會按照你們的要求支付贖金的,只要你們不傷害我。」

  當然,父親是偵探這一點,工藤新一是肯定不會說的。

  「完全被防備加討厭了啊,安室先生。」

  大道寺花音扯了扯嘴角。

  「不那樣做的話,他就要對外求助了吧。要是暴露,情況就更糟糕了。」

  安室透沉吟道。

  這個時間點,他還沒入職。

  所以無論是公安還是組織,他都沒有辦法做什麼。

  要是消息被傳出去了,那就麻煩了。

  大道寺花音若有所思:「說的也是。」

  工藤新一:這兩個犯人是不是也囂張的太過分了一點。

  「總之,我們不是壞人。」

  大道寺花音蹲下身,朝著工藤新一頗為頭疼的說道,「雖然知道你可能不會相信,但是我們確實沒想對你做什麼。」

  雖然安室先生剛剛的舉動杜絕了工藤新一和外界的聯絡,但是某種意義上來說,也讓他們成功得到了工藤新一的敵人這一稱號。

  而正如她說的那樣,工藤新一完全不相信她的話。

  不過想想也是……

  悄悄潛伏,登堂入室,還斷絕了和外界的聯絡通道。

  他要是還會相信這兩個人其實是好人,那才是有鬼。

  所以,要給他看看魔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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