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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咒術最強綁定奶每天都想轉職》作者:芋泥盒子【完結+番外】

第96章

  實際上,白雪和五條悟今天才被賣到京極屋。按理來說應該被老板娘調ꞏ教一番,教導考核些技藝,才能安排接客的。

  但是三津實在是太想要一個能夠替代蕨姬的花魁了,就算不是花魁等級的孩子也可以。

  特別是最近,三津越來越覺得喜怒無常的蕨姬難以相處,只盼著能培養點頂事的孩子,早點把蕨姬這尊大佛送走。

  所以看在白雪和五條悟的臉十分過關的情況下,她才決定讓優子和純一兩個從小培養的藝妓帶著新人接客。

  白雪其實也沒想到自己這邊發展的這麼快。她還以為至少要在京極屋上幾天樂器訓練之類的。

  但是,畢竟是偽裝身份,老板娘安排了她晚上接客,她必然是要去的。

  幸好,三津給她們安排的路線就是衝著頂級花魁去的,並沒有賣身的情況。

  所謂的接客也不過是坐在上位和一些客人簡單交流罷了。如果覺得客人言行不當,她甚至有權利把人趕出去。

  然而,就這麼簡單的事情,旁邊的大白貓都不能安生待一會兒。

  白雪拉著五條悟在上位跪坐好之後,還沒等客人進來,五條悟就跟沒了骨頭一樣歪歪扭扭地靠在她肩膀,「白雪醬,這樣坐著好難受啊,老師不要嘛——」

  白雪眉頭一跳,壓低聲音道,「五條老師,麻煩你坐正,一會兒要來人的。」

  五條悟托著下巴癟著嘴,胳膊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撐在他面前的案幾上,「可是老師這樣坐著好難受啊,腿都伸不開,絕對會麻的。」

  腿麻?

  血液不通應該也算積分的?

  白雪眼睛一亮,微笑著按住五條悟想要伸展開的長腿,「老師,你現在可是要當花魁的悟子醬哦,所以不能這麼不優雅的。」

  五條悟的動作頓了一下,眨眨眼睛緩緩道,「白雪醬,眼睛裡的惡意都要溢出來了哦。」

  白雪:「唉?有嘛,老師既然要演女孩子那就演得像一點呢——」

  「怎麼才叫像一點嘛,老師我才不知道。」

  五條悟托著下巴懶散道,「而且女孩子什麼的,除了白雪醬我就認識真希還有野薔薇她們,你想讓我學她們哪一個?」

  白雪想了想認識的這兩個女孩。

  整體來看,一個舞刀弄槍,英姿颯爽,舉止帥氣,一看就是給人做老公的料,另一個姐妹也是性格直爽雖然愛美,但是打起架來A得不行,只能喊哥。

  再看她們兩個的行為舉止,一個天天架著刀,穿著包臀裙都敢飛踢;

  一個坐在台階上不耐煩會抖腿。

  帥是真帥,但是和大和撫子的類型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白雪:……

  高專是什麼女A培養基地嗎?

  她苦思冥想,總算找到了一個,雖然也很帥氣但至少有點優雅的代表:「不然你學學硝子姐?」

  「硝子?哈哈哈哈那家伙都老啦,黑眼圈看起來比熊貓還深,不可能是女孩啦——」

  白雪:「硝子姐會揍死你的哦?」

  五條悟擺擺手笑嘻嘻道,「沒事沒事,她又聽不到——」

  然而,五條悟早就忘了自己是怎麼從現代穿到大正年代的。留在伏黑惠他們那邊的平板,還在繼續每天一小時播放白雪在大正年代的情況。

  不管是五條悟穿女裝,還是撒嬌賣萌學貓叫,都被高專的學生們看得一清二楚。

  伏黑惠甚至拿了手機把其中比較經典的畫面給錄了下來。當然,五條悟剛才說硝子老了的話,也包括在內。

  不過,就算五條悟知道了可能也並不在意,甚至會理直氣壯地表示,硝子就是年紀大了之類的。

  最後,白雪還是妥協了。她給自己綁定者讓了位置,讓他側坐把腿伸到自己身後放好。

  沒辦法,畢竟如果讓五條老師一直老老實實坐著,連她自己都不信五條悟能堅持超過一小時。

  等外面的天空完全黑透,室內點起了明滅不定的燭火燈台,白雪和五條悟要接待的客人這才到場。

  總共進入室內的只有四名男子,也都是三津安排好的比較紳士守禮的上流客人。

  聊天的內容也沒什麼出格的地方,對白雪這種生活在現代的人來講,這個時代聊得話題實在是無聊透頂。

  剛巧對面的客人對上白雪的目光,笑著問道,「白雪小姐和你姐姐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景嗎?」

  「是的。」

  「怪不得您看起來還好,您姐姐似乎有點不在狀態呢。」

  白雪眼角一跳,沒好意思說因為你們說話太無聊,她家大貓貓已經開始靠在她肩膀上睡覺了。

  她只能搬出來之前的說辭,「我姐姐她因為兒時的意外,所以行為舉止方面都是小孩子的樣子,請各位不要介意。」

  客人們頓時理解道,「那就是了,我們看著也是這樣呢。」

  客人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隨即變得靜默,只留下清晰的奏樂聲。

  一時之間,杖鼓,太鼓,三味線的交織遞進的奏樂,充斥著外面的走廊。

  連在房間內演奏的純一,都停下了手中的樂器。

  白雪感覺到一直埋在她頸窩的五條悟動了動,溫熱的呼吸撲在她耳邊,「白雪醬,外面的氣息好臭哦——」

  白雪壓低聲音:「是鬼?」

  「大概是吧,看氣息八成是吃了不少人。」五條悟笑了一下,「吃那麼多,也不知道會不會變成一個大胖子。」

  「外面有幾只鬼?」

  五條悟下巴壓在白雪肩膀上,雙手把人一圈,無所謂道,「鬼的話,大概只有一只吧,畢竟不是誰都那麼臭的。」

  「剛才路過的有好幾個人。」

  五條悟:「走在最前面的就是了,那個穿得很華麗的家伙。」

  「是嗎……那大概是樓裡有名的藝妓了。」

  白雪眨眨眼睛,對著坐在下面的優子笑得無比清甜,「優子姐姐,剛才外面走過去的是誰呀?」

  「白雪小姐不知道嗎?」一名客人接話道,「剛才那位是你們京極屋的花魁蕨姬。可是非常有名的。」

  「是嗎?幾位客人也很傾慕蕨姬花魁嗎?」

  坐著的四位客人面面相覷,無奈地笑笑,「我們可不敢。據說蕨姬花魁的脾氣並不好。有很多大人物惹了蕨姬花魁最後都下場凄慘。」

  「這麼厲害嗎?」

  客人嘆口氣,「白雪小姐可不要往外說啊。被蕨姬聽到了說不定會害了你的。」

  白雪笑了笑,「我自然不會說了。不過蕨姬來這裡多久了呀。」

  這個問題就不是客人能答上來的了。優子仰頭想了想,「蕨姬花魁大概兩三年前就來了。來的時候就和白雪妹妹一樣,直接被當做花魁培養的,大概幾天後就是花魁了。」

  白雪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兩三年,那個時間也要有十幾歲了吧。那她豈不是挺老了?」五條悟突然睜眼,懶散地問了一句。

  他自然沒有忘記掐著嗓子說話,但是他說出口的話,把優子和純一嚇得不輕。

  「這話可不能亂說!」優子原本就白淨的臉,變成慘白嘴上的血色都消失不見,「上一個這麼說的小妹妹人都不見了!」

  「哇,好可怕,白雪醬會保護我的吧?」五條悟的聲音裡完全沒有一絲害怕,反而滿滿都是不正經。

  白雪看了自己綁定者一眼,深深地覺得,那個蕨姬要是遇見五條悟,倒霉的只能是她。

  但是白雪又不能暴露這點,只能裝作柔和的樣子順了順五條悟的頭發,「嗯,我會保護悟子姐姐的呢。」

  動作是溫柔的,眼神是狠戾的,裡面寫滿了:再鬧頭給你擰掉。

  不過至少這個眼神是五條貓貓的專享,客人們還有兩個藝妓小姐姐看不見。

  優子緩了口氣,才提點白雪道,「白雪妹妹,你在當上花魁之前千萬不要和蕨姬見面。蕨姬花魁她不太喜歡比她漂亮的人。」

  「怎麼說?」

  優子含糊道,「反正京極屋裡特別漂亮的姐妹最後都不在了,大概是被送走了。」

  白雪笑了笑:「那我努力,等過一段就不用怕了。」

  客人們聽了,趁機開玩笑道,「白雪小姐可要加油啊。過幾天成為花魁,那我們就是見過花魁的人了。」

  白雪沒說話,她說的努力可不是這方面的啊。

  然而五條悟那個和常人不同的腦回路,在這一瞬間成功對接了來逛花街的客人,眼睛一亮突然對白雪說,「白雪醬,我們果然要做花魁的吧?」

  白雪:??

  你是男是女你自己心裡沒點逼數嗎?還花魁?

  五條悟湊近,壓低聲音,「那個蕨姬不是跟老鼠一樣天天藏在地洞裡嘛。好髒,老師我才不想過去呢。不如讓她自己找上門來。」

  白雪瞬間明白了。

  只要她和五條老師威脅到了蕨姬的地位,蕨姬勢必會找上門。到時候,她面對的就是在裡面等著她來的五條貓貓,甚至還有鬼殺隊的隊員。

  逃都沒法逃。

  這種仗勢欺人,守株待兔,請君入甕的戲碼,她可太喜歡了!

  白雪嘴角露出了期待的壞笑,可嘴上還是矜持道,「可是,我又不清楚怎麼積攢人氣。」

  「老師我知道哦——」

  五條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慵懶的半躺在地板,單手托腮眨著眼睛看她,頻率不斷地加快,堂堂正正地利用自己的美色對白雪放電,「白雪醬配合一下老師我好不好?」

  白雪咬了一下下唇,覺得當著客人的面,自家大貓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緩緩點了點頭。

  五條悟笑容一下子就明亮起來,眼神都帶著熱度,「太好啦——」

  他早就發現了,有人在的情況下白雪醬只要被抓住,反抗的動作就小得不得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仗著童顏嘲笑硝子的5t5是會挨打的,白雪醬都不幫忙的那種。

  (佛了,昨天准備更的,結果沙幣甲方晚上七點叫過去加班,加到凌晨。這會兒先補昨晚的。等會兒再放今天的。


第97章

  白雪在五條悟笑得一臉燦爛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可惜她向來動作算不得迅速,反應自然也跟不上。

  五條悟趁著她還沒有察覺,拉著白雪手腕的手稍一用力,人就落在了他懷裡。

  兩人坐姿原本就因為五條悟長腿無處安放。因而形成了一前一後的狀態,現在白雪被他一拉,就徹底撞了個滿懷。

  「白雪醬,抓到你啦——」喑啞曖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白雪臉貼在五條悟胸口,鼻尖聞到了熟悉的氣息。

  明明為了遮掩五條悟屬於男性的輪廓,白雪在他臉上或多或少用了胭脂水粉。

  那種屬於女性的胭脂的香氣,並沒有遮蓋過五條悟清爽得像是風一樣的氣息。

  那氣息明明如天空飄渺深遠,卻又無處不在好像環繞著她。

  她抬頭甚至能從五條悟脖子上帶著的絹花不斷顫動,她知道下面隱藏的,是五條悟的喉結在不斷滾動。

  太,太奇怪了,明明是這種場合,可她卻莫名感覺到臉熱。

  白雪忍下心裡的羞怯,想要挪到一邊去。

  五條悟靈敏地察覺到了白雪想要從懷裡逃出去的意向,直接支起一條腿,把人再次趕會懷裡,「白雪醬,說好的要配合我呢?不許逃跑哦——」

  他現在是絕對絕對不會放手的。

  白雪雙手抵開微小的距離,壓低聲音有點慌道,「五條老師,下面坐的都是客人,你別做出奇怪的舉動啊。」

  雖然是埋怨,但是因為細微的聲音,還有微小的表情語言,反而更像是撒嬌。

  雖然白雪平時被五條悟抱來抱去,她應該是已經習慣了才對的。可是現在,眾目睽睽之下,以這種近乎躺下的姿態,真的前所未有。

  想到下面還在觀看的客人,白雪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倘若五條悟沒有六眼,可能還會被白雪一本正經的說辭搪塞過去,可是六眼之下清清楚楚,他抬起手托著白雪的下巴,低聲道,「白雪醬小騙子,明明對我的舉動喜歡得不得了。」

  「我沒有!」

  「你有哦,而且連臉都紅了。」五條悟看著白雪微張想要解釋的嘴,實在是忍不住,先湊上去親了一口,然後舔了舔她的唇。

  他眼眸亮得像是綴了兩顆星,就這麼貼著繼續道,「而且啊白雪醬你完全不用擔心別人的看法。那些客人明明看得很開心,特別是我們兩個接吻的時候——」

  白雪不信,她硬是從五條悟臂彎裡掙出一條縫隙,扭頭偷偷瞥了幾眼坐在下首的四名客人。

  幾個客人全都是一臉期待的樣子,眼神死死地盯著她和五條悟的方向,表情跟等著放飯的狗子沒什麼區別。

  白雪:!!

  白雪略顯驚恐地睜大眼睛,現在的這些人都這麼變態了嗎?!表面上的美女貼貼,他們都能看得這麼興奮?!

  五條悟勾著嘴角,單手撐著腦袋笑嘻嘻道,「我沒騙你吧——」

  白雪咬了咬下唇,看著自家綁定者的吸了口氣,「我沒想到他們真的欣賞這種情況。不過……反正五條老師你是…是我的男朋友所以……」

  不就是親親嘛,她也沒有怕的!

  白雪手按在五條悟手背上,緩緩湊過去。

  五條悟眼睛裡的光越來越亮,胸口的起伏逐漸變得明顯。

  白雪看不過去地小聲道,「五條老師,你把眼睛閉上啊……」

  五條悟勾著嘴角,乖巧地閉上眼睛,不過嘴巴已經撅了起來,完全就是在等親親。

  然而柔軟溫熱的觸感沒有落在五條悟等待已久的嘴上,五條悟疑惑地睜眼挑眉,卻只看到了白雪的後腦勺。

  「白雪醬你!」

  白雪的手指按在他脖頸上的繩結,一點點勾開,遮擋在五條悟脖頸上的絹花墜落在地,而他的喉結則是被白雪擋住。

  下首的賓客傳來低低的驚呼聲,聽起來就很期待,可白雪沒空管那些人的情緒了。

  她直接輕輕親了上去,親到了從剛才開始就用顫抖的絹花勾引她視線的位置。

  她親了兩下,又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舔了幾下,成功趕得那裡上下亂滾,完全失了節奏。

  五條悟聲音發緊道,「白雪醬,你再這樣子,老師我可管不住自己了。」

  白雪抬起頭,嘴角勾著小小的壞笑,聲音輕柔道,「真可惜呢,現在這裡還有好多外人呀,五條老師是不會讓他們看見的對吧?」

  白雪是篤定五條悟不會高興讓別人看到太多的。所以,她相信自己這一次,和之前逗得自家綁定者快要發瘋。然後自己安然抽身的經歷,是一樣的。

  五條悟的眼眸此時深得看不見底。

  白雪卻一點都不怕,反而上前咬了一口五條悟的唇瓣,當做剛才五條老師肆無忌憚地親自己的回報。

  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卻讓五條悟徹底亂了呼吸。

  他從進入到這個世界開始,就在不斷地被白雪勾得渾身發熱,忍耐力什麼的已經到極限了。

  五條悟壓著心裡的迫切,掐著嗓子道,「優子,麻煩你把屏風拉上。」

  像白雪和五條悟這種預備的花魁,接待客人的時候,屏風其實是必備的。

  最主要的用途就是花魁可以躲在屏風後,評判這些客人值不值得她們走出來。

  白雪和五條悟還不是真正的花魁,所以暫時還不能一登場就躲在屏風後面。不過現在這樣,中途想要拉上屏風還是允許的。

  折疊起來的木屏風發出卡拉卡拉的聲音,在屏風徹底遮擋住五條悟和白雪身影的瞬間,五條悟動了。

  他一把扣住白雪的後腦勺,不管不顧地親了上去,舔咬吮吸,趁著白雪想要開口的瞬間,趁虛而入直接勾到了一直害羞所在深處的舌,而後肆意翻攪。

  屏風上,在燭火的映襯下,只能看到兩團黑色的影子摞在一起,也看不出哪裡是哪裡。唯一能判斷地只有屏風後的兩人一定十分親密。

  親了許久,察覺到白雪因為呼吸問題開始抗拒,五條悟才松開了手,退了出來,但他還是忍不住,一下又一下仰頭親吻,像是怎麼也要不夠的樣子。

  白雪被親得臉都是緋紅的,目光迷離地看著還半躺在地板上的人。

  她輕輕吸了兩口氣,緩了片刻,才毫無威脅地瞪五條悟一眼,用有點啞的聲音道,「老…老師,你實在是……實在是太瘋了。」

  五條悟擦了擦自己唇瓣上的水漬,喘了口氣,才略微找回些理智,啞聲道,「白雪醬,你這會兒叫老師,我只會越來越硬呢。」

  白雪:!!

  果然,有些貓憋久了,臉就不要了。


第98章

  救命啊,她的傻貓到底能不能有點羞恥心啊?!

  「你就當著別人面這麼說嗎?!」白雪捂住眼睛,不想面對現在的情況,「太羞恥了吧!」

  五條悟伸手握著她的手腕,試圖把白雪捂臉的手拉下來,「別害羞嘛,而且那些客人什麼的早就走啦。那個叫什麼優子還有純一的也離開了哦。」

  沒等白雪回答,五條悟湊到了白雪耳邊,聲音低沉道,「現在房間裡只剩下白雪醬和我兩個人了,繼續做一點成年人做的事情吧——」

  白雪的手就如同焊在了臉上,紋絲不動,她聲音裡帶著羞恥的顫抖,「五條老師!我說的不是那些客人啊!」

  五條悟歪了歪腦袋,「嗯?」

  「你的平板還在伏黑和虎杖他們那裡啊!你想播給他們看嗎?!」

  「唉?惠和悠仁他們也能看到呀。」

  「當然能啊!你別再!」白雪還沒說完,就被五條悟一把摟在懷裡,扣住腰身。

  五條悟邊抱著人,邊抬頭對著天花板揮了揮手,「莫西莫西?悠仁?惠?我的學生們看得見嗎,這是老師的小女朋友哦-是不是超級超級超級可愛的!」

  白雪:……這是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五條悟明顯是不會尷尬,只有白雪尷得渾身發麻,腳下就差摳出一整個花街。

  她近乎崩潰道,「五條老師,你真一點都不介意嗎?」

  「如果是kiss的話,老師我恨不得在全世界人面前親白雪醬哦——」

  五條悟笑得一臉燦爛,單臂在身後一撐,抱著白雪從地板上站起來,「白雪醬我們回房間吧——」

  白雪被抱著,猛地離地,下意識抓住了五條悟前襟,「可是你還要裝殘疾……」

  「沒事沒事啦,那個老板娘不是已經接受我們倆了。所以我殘疾與否無所謂啦。」

  五條悟笑嘻嘻地看著白雪,眼神裡還是尚未散去的欲色,「我可是超級期待回房間之後的事呢。」

  白雪:危!

  她突然感覺,等到五條悟把她帶回房間,門一拉,窗一關,她就不得不就範了!

  白雪在五條悟懷裡不老實地扭動,試圖讓自己踩到地上。然而她那條腿胡亂動彈,一不小心碰到了一些,和肌肉觸感不太一樣的地方。

  五條悟控制不住地喘了口氣,低啞道,「白雪醬,你這樣算是故意的嗎?」

  白雪僵住了,那地方明顯要硬上許多,而那個位置……

  她現在不是頭皮發麻了,是頭皮直接爆炸了。

  白雪繃著臉,壓著聲音試圖平靜地逃跑,「五條老師,麻煩放我下來。」

  五條悟的笑容裡帶上了一點惡劣的味道,「不行哦,老師把白雪醬放下來的話,浴衣底下就要鼓起來一個包了呢。白雪醬要是不想我被發現的話,要好好幫老師擋住哦——」

  白雪:!!

  變態!

  啊啊啊啊!她的腿不干淨了!

  白雪從沒有哪天像今天這樣,覺得回房間,這三個字是如此的危險,處處都透露著社死的氣息。

  剛進房間,五條悟就把門關得嚴實,白雪直覺不好,邁開腿就往壁櫥裡跑。可惜速度太慢,還沒有跑出去兩步,就被五條悟直接撲倒。

  五條悟看著白雪緊張的表情,笑了一聲,「白雪醬安心,老師我才不會讓惠他們看見啦——」

  「白雪醬這麼可愛的表情,老師我一個人看才好呢——」

  白雪吸了口氣,「五條老師,上一個變態毒唯已經成灰了。」

  「不用擔心哦,老師我可是最強,不論怎麼怎樣都會有問題的!」五條悟露出自信的笑容,扯過旁邊厚實的被子蓋在了兩人頭上。

  「誰擔心這個了?!」

  五條悟的聲音從厚重的被子下面傳來,「白雪醬別生氣嘛,留點力氣等會兒再用吧——」

  他看平板的時候就發現了,那個平板的視頻畫面,就跟監控一樣,只能反應直接觀察到的東西。

  只要蓋上被子,那被子下面的兩人到底做了什麼,視頻那邊是什麼也看不到的。

  雖然,他不會完全進行下去。但是,憋了這麼多天,總要他吸夠自己的小女朋友才行。

  黑暗之中,他准確地找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位置,從上到下,一次又一次地輕輕親吻,蜻蜓點水,又風起雲湧,從額頭到他已經品嘗過的唇瓣。

  也許是老天可憐,白雪這會兒穿的實在是好欺負。

  松散的前襟,單薄絲滑的布料。

  也許有些許阻礙,但只要輕輕一扯就開了。沒有紐扣,也沒有拉鏈,只是手指捏住順滑的系帶,一拉就好。

  只要輕輕地一拉,無限的風光盡收六眼之下。

  五條悟喉結重重地滾動了一下,腦子裡一片空白,僅剩的只留下一句話:浴衣真的是世界上最棒的東西!

  等到五條悟這一大只終於從被窩裡滾出來的時候,臉上都帶著傻兮兮的笑容。

  他直接癱倒在被子上面,沒有獨自回味兩秒,就轉身,像是怎麼都親近不夠一般,隔著被子抱著還縮在被窩裡的人。

  「白雪醬,老師我好開心哦——」

  「你閉嘴!」

  「白雪醬最後也好配合哦-老師都更加興奮了呢——」

  「我沒有!」

  被窩裡的人臉紅得快要熟了,她就是鬼迷心竅了!在五條悟埋在她胸口,撒嬌說一直開著六眼好累的時候,沒忍住揉了揉大貓貓的腦袋。

  結果,那腦袋鑽到她胸口就不出來了!

  五條悟還在興致勃勃地提議道,「白雪醬,這次回去我們住一間吧,老師我的床可是超級大的——」

  白雪:「你當我傻嗎?」羊入虎口這個詞她還是認識的。

  「怎麼會,白雪醬可是最聰明的了——」五條悟嘴角勾著偷了腥的笑容,沒關系,雖然這次沒能徹底吃到,但吃了個半飽,總比之前一直餓著要強。

  五條悟在那邊漫無邊際地亂講,而被窩裡面窸窸窣窣的聲音斷了一會兒,白雪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物從被子才裡爬出來。

  爬出來,就看到剛剛折騰她半天的五條悟。

  五條悟臉上帶著饜足,像是吃飽的貓咪躺在榻榻米上露出了雪白的毛肚皮。

  動作確實很可愛,再加上五條悟那張誘人犯罪的臉,這番景像不可謂不動人。然而,作為被吃的那個,白雪現在心如止水,甚至有點想揍貓。

  沒別的原因,就是她胸口疼,特指胸口最突出的地方。

  而疼的原因……被咬的。

  一邊一口,很公平,就是不知道那個貓崽子是用什麼咬的,狗嗎他?她現在走路都覺得布料磨得慌!

  白雪對著五條悟的撒嬌一臉冷漠,她緩緩抬起手,指了指壁櫥,「你自己進去還是我幫你進去?」

  剛剛嘗到葷腥就要分居兩地,五條貓貓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抬頭一看白雪的表情,瞬間老實又乖巧起來。

  五條悟都不用趕,直接自覺得窩在櫥櫃裡,一雙眼睛亮閃閃的盯著外面的白雪,乖巧地不像話。

  明明對白雪來說很舒適的壁櫃,被他一大只鑽進去,整個都占滿了。

  他那一雙長腿都委委屈屈地蜷縮在一起,莫明有種老實巴交的感覺。

  白雪嘴角動了一下,無奈道,「老師,你還是鋪床休息吧,離我遠點就行。」

  五條悟開心道,「白雪醬果然是心疼老師的!」

  白雪平靜道,「不,我心疼的是這邊的壁櫥,壁櫥壞了不好修,你憋壞了反而沒關系。」

  五條悟:!!晴天霹靂!

  天空是蔚藍色.jpg

  第二天白天:

  不知道是不是美女貼貼的威力,白雪和五條悟莫名其妙地就火了,成了京極屋指日可待的新花魁。

  而藏在房間裡,聽說了這一消息的蕨姬,氣得直接把梳子給捏斷了。


第99章

  因為夜晚的喧鬧,清晨的花街一片寂靜,伴隨著太陽的清光,客人回到自己的住所,留宿的人沉浸在睡夢中。而花街的藝妓們也紛紛卸下繁重的妝容躺下休息。

  白雪因為昨晚早早就結束了待客,反而在天亮之後不久就睜開了眼睛。

  說實話,從時間上講她睡是睡足了的。但是,從身體上的休息,是完全不夠的。不止不夠,甚至渾身酸痛。

  當然,沒有絲毫曖昧的原因,她單純是被壓的。

  昨晚睡前,老老實實把榻榻米鋪在了櫥櫃門口的大貓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被褥全都推倒她旁邊。

  兩個人的被褥緊緊相連,中間沒有一絲縫隙,卻被溫度分隔成了冰火兩重天。

  白雪躺著的這邊被褥,是溫暖的,熱乎乎的,而屬於五條悟的被窩冷得像是放了一整夜,半根貓毛都找不到。

  白雪看著自己身前鼓起來的大包,嘆口氣,手臂往下撈了一把,毫不意外地觸碰到了五條悟的皮膚,順著往上才發覺這是纏在她腰上的手臂。

  她這被窩,不僅暖和,而且巨大無比還會長貓呢。

  只不過,這貓屬實有點巨大。

  白雪和人形大貓貓一對比,就像是這個被窩裡的抱枕,任人擺布地被五條悟緊緊鎖在懷裡。

  甚至於,五條悟那個毛絨絨的腦袋埋在她頸窩,貼得近的恨不得把她的腦袋擠掉。

  白雪:……怪不得她現在脖子也跟落枕了一樣。

  白雪嘆口氣,小幅度活動一下自己的肩膀,捏住了五條悟的側臉,「五條老師,你還裝睡做什麼?」

  「唉?白雪醬怎麼發現的呀,老師我可是一動都沒有動的。」五條悟睜開眼睛,從被窩裡磨磨蹭蹭地拱出一個腦袋。

  「是傻嗎?」白雪揉了揉五條悟頭上散亂的銀發,「你要是睡著了,早就變回貓了。」

  「唉,好遺憾哦……」五條悟托著下巴,趴在被褥上,一副懶散的樣子,「還以為可以抱著白雪醬睡回籠覺——」

  白雪無奈,伸手順了順五條悟的頭發,雙手環抱著自家綁定者,給人調了一個合適的姿勢讓他靠在自己懷裡,輕聲道,「好了,你可以睡回籠覺了。」

  五條悟差點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懵,睜大眼睛,不可置信道,「白雪醬?白雪醬你沒事吧?你還是老師的白雪醬嗎?!」

  「睡你的覺吧!」白雪忿忿地揉亂了五條悟的銀發,「你自己開著無限一晚上不睡覺,現在還想熬著呢?」

  她剛睜眼的時候,就看見了自己周身的塵埃被無形的屏障阻擋,無論如何都落不到她的身上。

  能做到這一點,只有五條老師了。

  雖然五條老師無限的自動識別篩選,是潛意識,可以一直開啟,就連睡覺的時候都不會關閉。但是,對於未知的事物,大腦甄別是否靈敏還沒有經過試驗。

  那麼最為保險的方法就是保持清醒。

  這一晚上,五條老師要是不一直保持著精神亢奮,也還是會變回大白貓的。所以,他不僅熬夜,還要非常精神抖擻地熬一晚上。

  而,在這個陌生的大正年代,六眼收集信息所帶來的負荷只會比之前更大,精神的疲勞感只會更重。

  如果她不發現的話,五條老師肯定會插科打諢地糊弄過去,完全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

  明明是那麼不靠譜的性格,可是偏偏在這種細節上,又出人意料的溫柔。

  白雪很清楚這些,所以即便頭一天晚上大貓貓咬人咬得很過分,可白雪還是不可避免地心疼自家綁定者。

  五條悟頂著一頭被揉得亂炸的頭發,笑嘻嘻地仰頭,「白雪醬,老師我可是最強的哦,不過是一晚,才不會……」

  白雪直接用手蓋住了五條悟喋喋不休的嘴,「你可閉嘴睡覺吧。」

  「怎麼了,心疼老師啦?」五條悟眨著眼睛,從白雪手指縫裡擠出來一句問話。

  「嗯,心疼的,所以你快點休息吧。」

  這可是她自己認下的男朋友呢。不心疼五條老師,難道還要心疼別人嗎?

  白雪一發直球,五條悟干脆愣住了。

  大概是貓貓太皮天天被訓,早就忘了自己的小女朋友,曾經縱容他縱容得上了天。

  他的待遇,突然就從地獄又回歸天堂了!

  白雪嘆口氣,手蓋上五條悟傻愣愣地睜著的眼睛,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快點休息吧。雖然現在是白天了,但,五條老師晚安哦。」

  五條悟明明不是很困的,甚至他畢業之後連續一周不睡去做任務,都沒什麼大問題。

  可現在感受著白雪手心的溫度,還有她緩緩輕撫的節奏,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高專那個時候,那種安定的感覺。

  就仿佛什麼都不用操心,什麼都不用思考,放空自己也沒有關系。甚至也不用為弱者考慮太多,不論如何白雪醬都會陪著自己。

  啊,白雪醬真的是一次又一次把他慣壞了啊。

  疲憊的感覺湧上來,五條悟下意識抬手,還沒等說話,就已經抓住了白雪醬主動遞過來的手,耳邊是她輕柔的聲音,「五條老師睡吧,我一直在這裡呢。」

  「白雪醬…真的是太狡猾了……」五條悟眼皮越來越重,最終還是握著白雪的手,靠在她腿上睡著了。

  京極屋北側的樓裡,幾個打雜的小女孩抱著木桶和抹布邊走邊小聲聊天。

  「吶,你知道嗎,新來的那個白雪小姐和悟子小姐真的超級漂亮啊!我感覺她們兩個絕對能當上花魁的!」

  「那還用你說,白雪小姐和悟子小姐昨天的事情都傳了好遠了。據說昨晚好多客人都艷羨那四位被接待的人呢!」

  「真的嘛!好厲害啊!」

  「啊,不知道白雪小姐她們性格怎麼樣呢,如果不會打我就好了。」

  「白雪小姐才不會打人呢。我今天去送東西,悟子小姐好像還在睡覺,被我吵醒動了兩下。我當時真的覺得自己又要被罵了。」

  「結果呢?結果呢?」旁邊的兩個女孩好奇地追問。

  「白雪小姐一邊用手捂住了悟子小姐的耳朵,一邊笑著對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真的好優雅好好看!」

  「啊!白雪小姐好溫柔啊!而且她和悟子小姐的感情一定超好的!好羨慕!」

  「嗚嗚嗚,我們總算要有超溫柔的花魁姐姐了!」

  「我還沒有見過白雪小姐長什麼樣唉,她和蕨姬花魁比哪個更漂亮啊?蕨姬花魁雖然性格不好,但是真的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了。」

  「蕨姬花魁才沒有白雪小姐漂亮!」

  「我都說了我沒見過了,我才不信你……」

  「唉,我們還是小聲點吧,被蕨姬花魁聽到了我們就完了。」

  「是啊,走吧快點干活,蕨姬花魁要是發現地板不干淨,我們就又要被打了。」

  走在中間的女孩用胳膊戳了戳旁邊的女孩,「你快別說了,小音昨天才被蕨姬打過……」

  叫小音小姑娘癟著嘴,忍著眼淚,小聲道,「蕨姬花魁,永遠也比不上白雪小姐!白雪小姐那麼漂亮,還溫柔。」

  說完,幾個小姑娘像是後怕一樣抱著木盆匆匆走了。

  門內,幾個小姑娘的對話,蕨姬聽得一一清二楚。只不過礙於走廊有些許光照,所以並沒有闖出房門。

  蕨姬是個對於美醜非常偏執的鬼。

  一方面,她討厭長相醜陋的人類,討厭到連吃都不會吃的地步,最多把他們當做蟲子碾死。

  但是,另一方面,她對自己的容貌又極端自信,她確信這世界上沒有人類能真正超越過她。

  如果有,那就吃掉。

  可是,才一天!才一天!

  剛來的那兩個臭丫頭不知道是什麼狐媚子,那麼會勾引男人,才一天就讓她們兩個人的名聲傳遍了整條花街,隱隱有了超過她的趨勢!

  甚至剛才路過的那三個醜丫頭也在討論什麼白雪小姐和悟子小姐,一定會成為花魁!

  做夢!

  她們不是好姐妹嗎?她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好姐妹!更何況,她們其中死了一個,只剩一個還有沒有那麼大魅力!

  她一定要好好給這兩個小賤人長長記性!

  蕨姬在北側陰暗的房間裡攥緊了手中的梳子,實木打磨的梳子,硬生生被她攥成了碎屑。

  當晚,太陽下山,睡了一天現在神清氣爽干勁十足的五條悟正抱著白雪貼貼。

  他早上被白雪摟在懷裡的時候,就已經滿腦子不健康的思想。只不過還沒有發散就屈服於困意先睡著了。

  現在他精神飽滿,腦子裡就只剩下那些不健康,放出來會被馬賽克的奇妙畫面了。這畫面威力太足,讓他清醒之後,直接從貓膨脹成了人。

  絲毫不耽誤他抱抱自己的親親小女朋友!

  白雪不堪其擾地推開黏在她身上的大貓貓,「五條老師!你先把衣服穿好啊!」

  五條悟腦袋在白雪肩膀蹭來蹭去,「老師我有把浴衣穿上哦-又不是這會兒出去足夠了吧——」

  「你領子都沒有穿好啊!」白雪拽著他的領口,用力往回拉。

  突然她身後就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一道傲慢的女聲響起,「你們兩個還真是感情很好啊。」

  白雪還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先用被子把自己綁定者給捂嚴實了,這才回頭,看見了一個周圍飄著好多腰帶的美艷女子。

  這造型,這發色,這紋身,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玩意。

  白雪眨眨眼睛,疑惑道,「這位……」

  五條悟肯定道,「是鬼。」

  白雪:……啊這

  「五條老師,現在的鬼都送貨上門了嗎?」

  五條悟:……


第100章

  「白雪醬,老師覺得鬼什麼的,可不是那麼親切的東西啊。」五條悟被蓋在被窩裡,毫無危機感地點破蕨姬的身份。

  「你們知道我是鬼?」蕨姬眼神瞬間變得凌厲又帶著嘲弄,「果然,你們都是獵鬼人吧。來花街就是想找我對嗎?真可惜,你們什麼都做不了,就要被我吃了!」

  白雪嘴角一抽,跪坐在五條悟旁邊,平靜語調中透露一種處之泰然,「不,之前可能是來找你的,但是現在明顯不是了。」

  「怎麼?知道害怕了?」蕨姬嘲諷地揚起下巴,一臉傲慢道,「你們兩個長得不錯,腦子也有點用處嘛。」

  白雪看都沒看蕨姬一眼,低頭把五條悟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一把,遮住他散開的領口露出來的鎖骨,「老師,你不把衣服穿好就別出來。」

  她的大貓貓,才不要給別人看呢!要不是現在是在這邊,她甚至想連五條悟那雙眼睛都遮起來。

  五條悟突然get到了白雪在意的點,眼睛一亮,拖長了聲音撒嬌道,「白雪醬,老師會好好穿衣服的,所以有獎勵嘛——」

  白雪揚起危險的微笑,按住大貓的頭頂,胡亂揉了一把,「自己的衣服不好好穿還想要獎勵?五條老師你似乎忘了男德這件事呢。」

  五條悟頂著白雪的手掌,抬眼望去,自己小女朋友那一雙清澈明亮帶著笑意的眼睛裡,明明白白地寫著:再不穿好,頭給你擰掉!

  「唔……最近白雪醬對老師我是不是越來越暴力了?」五條悟精致的臉上透著無辜道,「家暴可是不好的,老師我絕對會哭的哦——」

  白雪歪著頭,手順著發絲滑下,停在五條悟側臉。

  她凝視片刻聲音裡帶著笑意道,「那就哭吧,五條老師哭起來一定很漂亮呢。」

  五條悟:……嘖,沒有討到親親。

  就在五條悟團著被子准備蹭過去,強行偷親的時候,在旁邊被晾了很久的蕨姬終於炸了。

  她冥冥之中仿佛明白了,她完全被這兩個人小看了!

  「你們兩個把我當什麼了!!」

  被兩人完全忽視,又被迫看了一場戲的蕨姬火冒三丈,腰帶一卷箍著白雪的腰肢把人拎到了空中。

  腰帶鋒利的側邊抵住白雪的臉頰,似乎是想要用劃花臉這種事情威脅白雪。

  白雪被腰帶威脅,卻絲毫不慌張,反而隱隱有些期待,她悠哉地反問,「我好心提醒一下這位鬼小姐哦,如果你不快點逃的話,一會兒你就要倒霉了……啊,說起來你就算逃了,我也不會放你走的。」

  「倒霉的是你們兩個!」蕨姬睜大眼睛,怒目而視,「現在是我抓到了你!我要先把你切成一塊一塊的吃掉!另外留著一個慢慢吃!」

  白雪無所謂地點點頭,「好啊,你想怎麼吃都可以。不過吃之前我能問個問題嗎?你們吃人去內髒,放調味料嗎?」

  蕨姬:「哈?」

  「唔……你要是整個吞的話,不是連內髒裡的髒東西一起吃掉了嗎?嘖……好髒哦你們。」白雪精致的臉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蕨姬:??

  這話屬實把蕨姬給整不會了。

  她拿到的劇本不該是這樣的啊?害怕呢?反抗呢?最後死不瞑目被她吃掉呢?

  這些慣例情節都去哪兒了?!

  「你腦子有問題嗎?!」蕨姬一臉驚異,下意識看向旁邊坐著的另外一個人,想看看另一個腦子是不是還好。

  另一個人早就整理好浴衣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他單手托著下巴,盤坐在地板上,也是一副毫無危機感的樣子。

  五條悟在腰帶伸過來的瞬間,就被白雪點了點手背,配合地停住了打算放咒術的手,現在除了看戲沒有任何事干。

  「白雪醬,老師我餓了,想吃甜甜的東西嘛——」五條悟單腿曲起,悠閑地打了個哈欠。

  「你們去死吧!」蕨姬被氣得連吃人都不想吃了,身邊環繞的腰帶瞬間射出,直直朝著坐在地上的五條悟飛去。

  「哎呀。」還被捆住的白雪眨了眨眼睛,「你可真是會選呢。」

  然後,蕨姬滿心怒火的一擊幾乎是毫無作用,所有的腰帶都被停在了無限接近的距離,難以再進一步。

  「為什麼!為什麼啊啊!」蕨姬瘋狂地繼續攻擊,卻始終沒能對五條悟造成任何傷害。

  遭殃的,只有京極屋可憐的房子,屋頂都被掀開了,聽到動靜的老板娘一邊打了個冷顫,一邊讓其他房間的藝妓趕快回屋。

  五條悟的六眼察覺了老板娘的舉動,就知道暫時不會有人打擾了。

  他的手指豎在身前,仔細觀察了一下不斷攻過來的腰帶,語調散漫道,「白雪醬這個腰帶上占滿了人血的氣息呢,要不要直接把她殺了呀。」

  「啊,我本來想著活捉當誘餌的。這可是鬼殺隊他們說的上弦呢。很難得的。」白雪從系統背包裡掏出來自己的刀,斬開捆著自己的腰帶。

  從二樓跳到了街道上。

  她可不能再放任蕨姬

  「你們去死吧!」蕨姬跳到房頂上,腰帶瞬間改變方向,化作凌厲的利刃,朝著白雪地面的飛射而去。

  即便白雪躲了一下,臉頰頸側還是被劃開了幾道傷口。

  「哈哈哈哈,那個白發的怪人殺不死,可是你可以!」蕨姬手指沾著腰帶上的血跡,露出狠毒嗜血的表情,「我就先把你吃了,然後再慢慢折磨那個白毛的小老鼠!」

  白雪嘴角勾起了明顯的笑容,語調輕柔婉轉,言辭卻充滿了諷刺,「做不到的事情不要亂說哦。」

  惡魔低語.jpg

  她可是等這一刻等了好久了。

  白雪拉開系統面板,治療的光暈瞬間飛出,一團團柔和的白光貼在她的頸側和臉頰,那幾道傷口瞬間愈合。

  而蕨姬,在光暈出現的瞬間就被光芒灼傷,身上的皮膚如同燒焦一樣化成灰燼。

  蕨姬一邊尖叫,一邊往屋子裡躲,「為什麼啊?!為什麼啊?!明明是晚上了為什麼會有太陽啊!」

  因為剛才攻擊白雪和五條悟,蕨姬的腰帶散落了一地。這會兒,她感覺到了危險想要逃跑,卻被自己的腰帶絆住了腿腳。

  蕨姬回頭一看,就發現數根腰帶完全被五條悟踩在了腳下,拽都拽不斷。

  「啊啊啊你們松開啊!混蛋!」

  白雪默默走到五條悟旁邊,小聲道,「五條老師,她腦子是真的不好啊,明明可以斬斷……」

  「白雪醬也是個笨蛋。」五條悟一把把人拉進懷裡,向來懶散的語氣也消失不見,難得的低沉又壓抑,「沒有下次了!」

  「嗯什麼?」

  「老師我都說過了,不要你把自己當誘餌!雖然你能治療,但是傷口還是會痛的啊!」五條悟臉埋在白雪脖頸,不滿地咬了一口。

  「唔,我就是想試試嘛。」白雪伸手搭在五條悟手背上,「難得找了這個好玩」

  蕨姬以為白雪和五條悟沒空管她,趁機斬斷了自己的腰帶想跑。她雙腿剛在房梁上站穩,突然就感覺自己身上一輕。

  再看過去,自己的身體從房梁上滾落,而腦袋落在了房頂上,要掉不掉。

  一道男音從她腦袋頂上傳來,「我說白雪,你要和你心上人打情罵俏,也要先把鬼殺了啊。這家伙都要逃跑了。」

  「宇髓先生,我是看到你們過來了才停手的。」

  白雪對著宇髓天元和他身後跟著的炭治郎等人,無所謂地聳肩。

  說到底只要鬼能被殺掉,誰來動手都一樣。讓宇髓天元他們動手還能磨練戰技,而她不過是個小小的治療罷了,除了治療之外的事她什麼都不想管。

  「行吧,本大爺來華麗地結束她的性命也不錯。」宇髓天元一腳把蕨姬的腦袋踢下屋頂。

  「不過這個女鬼弱得離譜了吧,就這種程度也能是上弦之鬼?假的吧?」

  蕨姬睜大眼睛,感受著自己的腦袋滴溜溜地滾了一路,然後落在了自己身體上,大聲尖叫道,「嗚嗚嗚啊啊!我就是上弦!我不弱!」

  「怎麼可能,你都被我一刀砍斷脖子了,簡直菜得不行好嗎?」

  「我還會更強的!我是最強的上弦了以後還會變得更好的!」蕨姬抱著自己腦袋不服地反駁,「哥哥告訴我最強大的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吃了那麼多人我可厲害了!」

  五條悟也睜大眼睛,在街上反駁道,「騙人!要是最強就可以為所欲為,為什麼我還沒有和白雪醬做完羞羞的事情!」

  白雪捂著臉「啪」的一聲呼上了五條悟的後腦勺,「抱歉,就當沒聽見吧。」

  五條悟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對上自己小女朋友的眼神,老老實實地趴回原地,一副乖巧的樣子。

  蕨姬看著那兩人,頓了一下,不太靈光的腦子終於學會了無視白雪和五條悟這兩個魔鬼,繼續撒潑道,「我不管,我才不管我就是上弦!」

  宇髓天元看著蕨姬無語又嫌棄,「嘖,上弦難道是按腦子有病來排的嗎?我殺過的鬼裡面,你連前十都進不了。」

  蕨姬:「!!」

  「嗚嗚嗚啊!」蕨姬終於沒忍住,嚎啕大哭道,「你們混蛋,你們太欺負人了嗚嗚嗚!」

  宇髓天元直接愣在原地。

  講真的,他殺過的女鬼也不計其數,他是真沒見過這種一言不合就痛哭流涕,仿佛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的女鬼。

  白雪:「抱頭痛哭啊。」

  五條悟:「哇,把女孩子弄哭了呢,好遜哦。」

  宇髓天元氣得跳腳,「我就是給她了一刀啊!你們才是罪魁禍首吧?!」

  那邊大哭的蕨姬滿臉淚水,哭泣道,「哥哥!哥哥!他們欺負人!你快來教訓他們!」

  白雪戳了戳五條悟,「五條老師,她喊哥哥幫忙了呢,莫不是買一送一?」

  五條悟的注意力卻完全沒在蕨姬身上。

  他一把拉住白雪的手,兩眼閃爍水光瀲灩期待道,「白雪醬,她都叫哥哥了,你也像以前一樣喊我一聲哥哥好不好嘛?老師我可是超級期待的!」

  白雪眼角一跳,手蓋在了五條悟額頭,勾著禮貌的微笑道,「也沒發燒啊,怎麼就說胡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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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五條悟和白雪在旁邊鬧騰。

  嚎啕大哭的蕨姬身上正在產生難以描述的變化,她後背長的皮膚隆起,皮肉就像是有自我的意識一樣逐漸凝聚成一個嶄新的人形。

  對於鬼的氣息最為敏ꞏ感的宇髓天元先反應過來。他抽出自己的雙刀徑直砍向從蕨姬身上冒出來的人影。

  然而他的感知是對的,新冒出來的鬼,速度和力量絕對不是一個層面上的生物。

  那道身影僅僅只是一閃,宇髓天元的刀鋒落空。而那身影則是抱著蕨姬的身軀和腦袋落在街角。

  「快別哭了,哥哥馬上就給你報仇。」

  「妓夫哥哥你怎麼才醒,他們全都欺負我一個人,一群人打我一個,身上都被他們弄傷了!」

  「沒事,哥哥出來了。哥哥馬上就給你報仇了。都說別哭了,你的臉長得那麼好,哭花了就不漂亮了。」

  從蕨姬身體裡爬出來的妓夫太郎雖身形瘦削佝僂,頭發亂且蓬松,就連身上的皮膚都長著大片的黑斑,樣貌和蕨姬構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是同時他帶來的壓迫感,也高出了蕨姬好幾個等級。

  宇髓天元警戒地豎起雙刀,把炭治郎幾人擋在身後。

  「哥哥一定不要放過他們!我要他們全都要變成肉泥!」蕨姬邊哭邊告狀,眼神恨恨地盯著白雪和五條悟的方向,「特別是那兩個人!他們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把我的皮膚都燒毀了!」

  妓夫太郎看向白雪和五條悟,握著鐮刀的手狠狠摳住自己的眼皮,眼神裡充滿了惡毒情緒,「你們長得真好啊!一看就是被寵著長大的人,真讓人嫉妒啊!」

  「我給你添一些傷疤如何?!」妓夫太郎說著,突然瞪大眼睛,握緊鐮刀衝著白雪和五條悟衝過來。

  宇髓天元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架著雙刀阻攔在妓夫太郎身前。

  妓夫太郎帶著血色的鐮刀和宇髓天元的雙刀撞上,發出了金屬相撞的聲音。

  同時鐮刀扣在宇髓天元刀刃上環繞一周,妓夫太郎的身體躍空憑借著鐮刀的轉動,從宇髓天元頭頂飛躍避開,直奔他身後悠閑看戲的兩人。

  妓夫太郎看著原地不動的兩個人,詭異一笑,鐮刀從他手中脫開,旋轉著如同飛鏢朝著白雪和五條悟的脖子砍去。

  「白雪!你們躲開!」宇髓天元瞳孔緊縮,瞬間繃緊身軀,快步上前,想要幫忙擋住鐮刀,哪怕是用他的身體去阻止也無所畏懼。

  不是宇髓天元無私,正好相反,他是絕對有自己私心的人。

  他獨斷地給生命排好了順序,先是他的妻子們,然後是普通人,最後才是他。

  現在作為治療角色的白雪出現,她既是能夠挽救主公大人性命的寶貴人才,又是不會呼吸法的普通人。自然在他挺身庇護的名單之上。

  哪怕她帶著的那個心上人實力確實強悍。但是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意外,或者反射緩慢的時候!

  他身為柱,似乎絕對不允許有普通人因為他的疏忽而死去!太不華麗了!

  然而還是太慢了,他揮舞的手臂和旋轉的鐮刀錯了半指距離,沒能成功攔下鐮刀。

  然而預計中血腥的畫面,根本沒有出現。

  仿佛被肉塊纏繞的鐮刀,就這麼直接停在了白雪和五條悟面前,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阻隔。

  宇髓天元嘴角一抽,瞬間覺得自己是白擔心了。就這倆人,八成都是屬禍害的,活個百千黏不成問題的那種。

  畢竟,這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找了個人跑光的團子店,在門口的長凳上悠哉地坐下,摸出一套茶具,正在打抹茶。

  這種悠閑看戲的舉動,和他們正和鬼怪奮力鬥爭的行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怎麼看怎麼氣人。

  宇髓天元:……艸!

  妓夫太郎也被這一幕氣到了,跳到鐮刀旁邊握著刀柄,加大力氣。

  不行。

  妓夫太郎拿回自己的鐮刀,突然跑到了屋脊上,而後再握緊鐮刀衝著白雪和五條悟砍去。

  結果還是一無所謂。

  在五條悟的無限阻隔下,妓夫太郎無論使了多大的力氣,都不能前進一絲一毫。整個鬼就跟個跳蚤一樣,繞著白雪兩人轉悠。

  無限內,白雪捧著茶杯眨眨眼睛,疑惑道,「五條老師,這人都和妹妹是一體的了,居然不分享視野的嗎?他妹妹剛才吃癟沒看到嗎?」

  五條悟:「哈哈哈哈大概是瞎吧。」

  「而且蕨姬也是,都被治療的光燒傷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受傷的實在是……」

  「腦子不太靈光。」五條悟一口把茶水灌進嘴裡,順帶叼著一串團子,下巴壓在白雪肩膀上,百無聊賴地拖著長腔嘟囔道,「白雪醬這兩個真的超蠢唉,干脆直接讓我殺掉,我們回現代不好嘛?老師我好想吃甜甜的東西啊……」

  「不行,我來這裡說到底是掙積分的。」白雪抬手揉了揉肩膀上的腦袋,「你要是出手了,雖然也能折合一點積分,但實在是少得可憐。」

  五條悟把團子塞進嘴裡,叼著竹簽頹喪地趴在白雪肩膀上,「那還要多久啊。老師我想要曲奇,想要喜久福,想要蛋糕……」

  而且,最最重要的,他想要白雪醬!

  不回到現代,他也不好和白雪醬繼續下一步。畢竟,學生們有可能通過那個平板看到這邊的情況。親親貼貼什麼的他自然不在意,但是……

  那些大人才能做的事情,他一眼都不想讓學生看見!白雪醬只有他才能看!

  白雪還以為自己的綁定者單純是想吃甜食了。她想著自己大貓貓腦子一刻不停地運行,六眼全天候的開著,消耗確實很大。突如其來,她就有那麼一點憐惜的情緒。

  白雪抬手,順了順五條悟的頭發安慰道,「先吃這邊的東西墊墊。等徹底結束了,我回去給你做甜品。」

  「好哦-白雪醬和老師我說定了哦——」雖然五條悟真正惦記的不是這種事情,但是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五條悟特別懂得順杆爬技巧地應下來了。

  蕨姬看到自己哥哥都不能破除白雪和五條悟這兩人周圍奇怪的屏障,氣急敗壞道,「你們耍賴!你們不配和我哥哥打鬥!你們……」

  白雪歪著頭道,「要說耍賴,你們鬼才是真的耍賴吧。」

  身體快速痊愈,還有更強悍更迅猛的速度。卻天天讓鬼殺隊的人在黑夜裡和自己交鋒。

  「而且你也是,脖子都被砍斷了,為什麼不老老實實地死掉呢?」

  「有哥哥在我才不會死掉呢!」蕨姬揚著下巴理直氣壯道,「至於鬼殺隊的人?是他們活該!如果他們不做鬼殺隊隊員,長得那麼醜,我才不會殺了他們!」

  「嘖,那你等會兒被殺也是活該哦。」

  「呸!」蕨姬瞪大眼睛嘲諷道:「你這種毫無運道可言人才會被殺。我有哥哥出來了!像你這種倒霉鬼就不會有哥哥幫你的哈哈哈哈!」

  蕨姬這一番話,可就是戳了白雪的肺管子,碰了她的逆鱗了。

  白雪身為一個平時打輔助做治療的人,其實勝負欲什麼的早就被壓抑得快要看不見了。

  但是!

  別人可以說她打架不行,別人可以說她輸出菜雞。但是絕對不能說她治療不行,更不能說她運氣不好!

  非酋歸非酋,但是有人敢說她非酋,那就是挑釁!

  白雪眼神變得危險,面無表情道,「你再說一遍?」

  蕨姬自以為抓住了白雪的痛點,哈哈哈大笑道,「你個倒霉鬼,你根本就沒有幫你的哥哥吧!哈哈哈哈!」

  白雪嘴角勾著笑,默默攥緊了拳頭,沒有哥哥?要不是她寶石哥哥帶不出來,她那些哥哥一個個硬得磕掉你們的狗牙!

  就算這會兒叫不出來寶石小哥哥們,也沒關系。

  沒有哥哥,她不能現場造一個嗎?!

  反正這些鬼被轟擊碎成片也能修復,那就不會耽誤炭治郎他們磨練劍技了。想到這裡,白雪的嘴角弧度更加明顯。

  她扭頭,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裡帶著點天真無邪的清純,直直看著五條悟。她的聲音清甜溫柔,輕聲道,「五條……五條哥哥——」

  轟地一下子,五條悟感覺自己的血都沸騰起來,整個人後背都僵了,「白…白雪醬,你剛才叫我什麼?」

  那一瞬間,他的大腦如同中了無量空處,什麼都思考不了,什麼都反應不來。

  只有大腦不斷地翻出當年剛遇到白雪時,那麼小小一只的小女朋友!

  五條悟的脊背傳來一陣陣酥麻,讓他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逼問,「五,條,哥,哥——」白雪伸手捏捏五條悟的臉,笑得又甜又溫柔,「哥哥,那邊的鬼在嘲笑我呢,你幫我教訓他們一下好不好嘛——」

  說完,白雪在五條悟嘴上親了一口。

  五條悟:!!

  「好!教訓!!」

  五條悟「唰」的一下起身,一雙眼睛亮得出奇,整個人就跟打了一打雞血一樣亢奮,如同炮彈一樣衝向妓夫太郎。

  蕨姬臉黑了一瞬,而後反應過來罵道,「你這算什麼哥哥,他就算暫時是你的哥哥,也比不上我的妓夫哥哥!」

  蕨姬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從半空中飛來的妓夫太郎砸倒在地,兄妹二人如同被鑲嵌在地面。五條悟浮在半空中,游刃有余的樣子。

  察覺到危險的妓夫太郎先掙扎著爬起來,帶著從地面摳下來的蕨姬一起逃跑。

  五條悟根本沒給他們留任何反應余地,直接抬手起手勢,「術式順轉,蒼,術式反轉,赫。虛式,茈!」

  瞬間,威力巨大的術式對著妓夫太郎和蕨姬發射。即便五條悟特意調過的虛式範圍,但,此等破壞力,也不是兩個鬼能夠受得住的。

  蕨姬和妓夫太郎各自就只剩下鎖骨到頭的半斷,啪嗒一樣掉在了地上。

  五條悟看著眼前的景像,揉了揉腦袋,疑惑道,「白雪醬,老師我剛才好像打到了什麼東西。」

  「蕨姬和妓夫太郎?」

  「不是。」

  白雪疑惑地點開了自己的系統屏幕,仔細辨認出遠處的一個紅點,她才輕聲感慨道,「哇哦-沒想到是買一送三唉。」

  五條悟腦袋探過去,就看到了屏幕上有個名字,跟後面有鬼追一樣的逃跑得飛快。

  那名字,顯然是個大獎:鬼舞辻無慘。


第102章

  鬼舞辻無慘覺得自己今天倒霉透了,八輩子血霉的那種程度。

  他只是接到消息說有鬼殺隊的柱前往吉原花街,准備調查花街藝妓頻繁出逃的案件。

  他又恰好感應到在吉原花街駐扎的是上弦六兄妹。那一瞬間,鬼舞辻無慘覺得事情穩了,結局定了,沒問題了。

  畢竟上弦六他還是比較放心的。

  那可是上弦,一百多年都沒變動過的上弦,殺過的柱更是數不勝數。只不過對付一個派遣過去的柱和幾個跟班,沒問題的。

  但是,由於鬼舞辻無慘向來挺閑的,再加上鬼殺隊出了個帶著日輪耳飾的劍士灶門炭治郎,鬼舞辻無慘決定親自去叮囑墮姬和妓夫太郎一番。

  威逼利誘也好,哄騙蒙蔽也好,反正最好讓墮姬兄妹就此殺掉他的噩夢!

  可是!

  鬼舞辻無慘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趕過去的路上,一道光速打來的衝擊,直接削掉了他半邊身子。

  他筆直修長,正在優雅行走的雙腿,現在就剩下孤零零的一根立在地面,另外一根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連他站立的地面都被轟出一道深深的溝壑。做什麼啊?!這邊什麼時候出現了如此強大的鬼他不知道嗎?

  鬼舞辻無慘下意識忽略了這溝壑是人類造成的可能。

  開玩笑!這種一挖一道溝的能力,這絕對不是人類可以做到的程度啊!只有鬼,有天賦又實力強勁的鬼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他可是鬼王,不管是否有意,那個冒犯了他的鬼絕對要付出代價!

  鬼舞辻無慘壓抑著內心的惱怒,直接讀取了上弦六的想法,他倒要看看是誰膽敢冒犯他!

  然而……

  才看了幾秒,他立馬就慫了,直接掉頭往回跑。

  他讀取到的信息讓他不敢在原地待下去。

  墮姬和妓夫太郎的腦海裡,想法並沒有很多,唯一徘徊的念頭就是震驚。震驚於只是一擊,他們二人就喪失了行動能力。

  鬼舞辻無慘借用墮姬的視野往下看,兄妹二人身體下方一片空蕩蕩。

  墮姬和妓夫太郎幾乎是同時間,被不知名的招式轟掉了大半身體,現在僅僅剩下鎖骨往上的部位,正在苦苦掙扎,往外冒著肉芽,想要生長出新的軀體。

  剛才那一招根本不是鬼干的!反而是鬼殺隊那邊的人干的

  鬼舞辻無慘瞳孔緊縮,要是不趕快跑,他難不成還等著鬼殺隊的人找上來嗎?!

  雖然他確實有分裂的能力,不過是少了半邊身體長出來就可以。可是!剛才那道光後的轟擊,並不是把他震碎,而是直接沒了。

  他的身體觸碰到那片虛空之後,有接觸的部位瞬間消失。鬼舞辻無慘再怎麼感應都察覺不到那半邊身體的狀況。

  五條悟不是鬼殺隊的劍士,術式也不是日輪刀揮舞出的劍招,他造成的傷口對於鬼來說是可以愈合的。

  但是!術式裡產生的虛空,對於任何一種生物來講都是無法掙脫的。

  接觸過的物體直接歸為虛無,如果鬼被虛空徹底涵蓋,那和被太陽照射的下場沒有什麼差異。

  唯一的不同大概是,剛才的轟擊沒有白天黑夜的限制。鬼舞辻無慘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招式存在。

  他邊往回跑,邊由衷地感覺到後悔。

  他錯了。

  他就該直接用血脈看看上六周圍的情況,他就該讓上六兄妹自行前往無限城!而不是自己親自過來!

  他親自過來個什麼鬼啊!現在身體都被削掉了大半,他還沒有搞明白到底這種招式的原理是什麼。

  不行!他要暫時躲起來,謹慎行事!

  鬼舞辻無慘飛快地朝著無限城的方向逃離。鳴女現在的能力只能在一定範圍內進行傳送,而吉原花街恰恰好在範圍之外。

  鬼舞辻無慘舍棄形像一路狂奔,暗自咬著牙在內心唾罵上六兄妹和鳴女,這幾個都是廢物!

  一個連個鬼殺隊的柱都殺不死,害得他被誤傷損傷小半身軀,一個連傳送都有距離限制,害得他現在不得不狂奔逃命!

  都是廢物!

  全都該死!

  另一邊,看見了鬼舞辻無慘名字的白雪,就跟聞到了腥味的貓,拉著五條悟一路跟在了無慘身後。

  宇髓天元和炭治郎等人被她留在了原地處理上六兄妹。白雪相信宇髓天元等人的能力的,畢竟上六現在被削得就剩鎖骨到腦袋。

  這種情況宇髓天元還料理不了,那大概是羞愧難當,要引咎剖腹了。

  白雪特別安心地拉著五條悟追人去了。

  有她綁定者在,她的系統定位範圍大得離譜,只要鬼舞辻無慘不是跑起來超光速,白雪就有信心定位到他。

  白雪被五條悟抱著,兩人隔著個三四公裡左右,緊緊地跟著倉惶逃離的鬼舞辻無慘。

  然而,即便如此,白雪和五條悟還是跟丟了。

  在抵達某一地址之後,代表了鬼舞辻無慘的紅點瞬間消失。五條悟抱著白雪飛快跑到鬼舞辻無慘消失的地方,肉眼看見的空曠地面並沒有什麼奇怪的痕跡。

  五條悟捏了捏鼻根,開始用六眼仔細尋找鬼舞辻無慘的蹤跡。

  同時,白雪也在看著面板上鬼舞辻無慘的逃跑路線。但是,她越看越覺得不對,面板上的紅點居然是跳躍著顯示的。

  雖然閃爍的紅點,活動的大體範圍還是在這片空地,但是一會兒閃爍一下換個位置。

  不看具體路線,單看這種跳躍的節奏,就讓人覺得這紅點是在防止跟蹤。

  可惜,跟蹤的人手裡有地圖。鬼舞辻無慘就是在無限城裡不斷閃爍轉跳,閃出一朵花來,都蒙蔽不了白雪的眼睛。

  白雪牢牢地盯著代表鬼舞辻無慘的紅點,卻突然發現面板上的紅點似乎有些多了。

  什麼情況下,才會有這麼多紅點聚集在一起?

  答:大本營。

  白雪看著面板喃喃道,「五條老師,原來鬼舞辻無慘是這麼親切的鬼嗎?」

  「哦?怎麼說呢?」

  白雪手指點開其余幾個紅點的介紹,上面寫著什麼:上一黑死牟,上二童磨……總共六個上弦,除了倒霉的墮姬兄妹其他的全在鬼舞辻無慘的紅點附近。

  「五條老師,無慘這是直接帶我們回他的快樂老家了嗎?」

  五條悟勾著嘴角,蒼藍的眼眸裡透露著惡劣的意味,「既然都到他快樂老家了……」

  「不偷一偷豈不是很可惜。」白雪勾著壞笑接上了下一句。

  偷家必然是要偷家的。

  問題的關鍵在於,怎麼偷家。

  逃進無限城裡,鬼舞辻無慘才松了口氣,想要感知一下上弦六的情況,結果毫無反應。

  上弦六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殺死了。

  鬼舞辻無慘氣惱又驚恐,直接召集了剩下的上弦准備商量往後的事宜。

  他等待上弦聚集的時候,看到端坐在一旁的鳴女,想到自己的狼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後背瞬間躥出兩人粗,長滿了嘴的長臂,咬起鳴女在空中亂甩。

  看著鳴女被他甩得七葷八素,鬼舞辻無慘這才感覺到少許舒心。要不是考慮到鳴女能力的還有用處,鬼屋辻無慘早就把她曬死了。

  白雪和五條悟在無慘消失了的空地觀察了許久,得出一個結論,這篇空地之下,藏著一座可以移動的城堡。這大概就是鬼舞辻無慘的落腳點之一。

  但是唯一的問題,想要進入這座無限城,他們似乎需要一些強有力的誘餌。

  一種讓鬼舞辻無慘冒著被殺死的風險,也要把他們都拉進城的誘餌。

  白雪給無限城定好位,拉著自家綁定者飛快和宇髓天元他們一路往產屋敷耀哉的住所跑去。

  「產屋敷先生!請問鬼舞辻無慘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麼啊?」白雪沒有絲毫的猶豫,進了產屋敷宅,直奔庭院,看到了正在庭院散步的產屋敷耀哉,毫不猶豫地拋出問題。

  產屋敷耀哉微笑著對白雪等人打了招呼,這才回憶一下以往的記憶。

  「鬼舞辻無慘喜歡的……他身為鬼的王應該什麼都不缺。但是非要說,他好像一直有派人尋找起青色的彼岸花。」

  「您知道青色彼岸花哪裡有嗎?」

  產屋敷耀哉搖了搖頭遺憾道,「可惜,那種東西我從沒有見過,不然也能更進一步掌握鬼舞辻無慘的想法。」

  「青色的彼岸花。」白雪歪了歪頭,沉思片刻,剔透明亮的眼睛看向旁邊庭院裡開得旺盛的紅色彼岸花。

  白雪突然眼睛一亮,一向禮貌標准的微笑裡露出幾分真切。

  產屋敷耀哉還停留在上一個對話,「青色的,據說是一種特別的彼岸花。只不過,千百年來也沒人見過。」

  白雪嘴角笑容明顯,語調自信道,「沒有見過不要緊,畢竟鬼舞辻無慘也沒有見過。所以,我們准備的東西只要像,就足夠了。」

  「嗯?」產屋敷耀哉有點疑惑。

  白雪壓著笑意,默默從系統背包裡掏出了一罐青色顏料。

  產屋敷耀哉:……

  宇髓天元:……

  五條悟:「哈哈哈哈!這是要開始手工課了嘛?」

  白雪笑得溫柔又惡劣,聲音裡帶著看好戲的惡趣味,「不,五條老師,我們這一次應該是黑心小作坊。專門騙千歲老人的那種。」


第103章

  因為要成立黑心小作坊(劃掉),要准備對付鬼舞辻無慘的誘餌,鬼殺隊派遣在外做任務的柱全都被召集回產屋敷宅。

  平時一直做後勤輔助工作的隱早早准備了成片成片的彼岸花和青色顏料,為造假做好准備工作。

  說實話,急匆匆被召回的柱們,在剛剛聽到白雪提出來給彼岸花染個色的時候。

  除了宇髓天元剩下的柱全都愣住了。質樸的大正年代人,根本沒有假冒偽劣這個概念。

  白雪眨眨眼睛看著一群呆若木雞的人,疑惑道,「你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情啊……」

  蝴蝶忍哭笑不得道,「我們也是最近才得知鬼舞辻無慘的蹤跡,他想尋找青色彼岸花這件事也是才知道。還沒有考慮那麼多。」

  「好的,是因為時間不夠。」白雪眨眨眼睛,抿著嘴笑著,無辜的眼睛裡擺明了寫著:我不信!

  現在鬼殺隊裡的柱們在她眼裡,都是一群老實人。

  一群被耍賴皮干架還帶自愈的鬼給欺負得不行的老實人。

  過於實誠了,屬於是。

  蝴蝶忍沉默了許久,眼神裡透露著一種義勇說自己沒有被討厭的倔強,「白雪醬說信,那我就當你真的信了。」

  白雪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玩鬧歸玩鬧,鬼殺隊的柱們還是快速接受了白雪的提議,並制訂了給大批量彼岸花上色的計劃和目標。

  他們不得不承認,給彼岸花染色這件事,損是真的損,但絕妙也是真的絕。

  鬼舞辻無慘又不知道青色彼岸花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就算鬼舞辻無慘知道,那別的鬼也不知道。

  只要有鬼能把鬼殺隊獲取了青色彼岸花的消息傳給鬼舞辻無慘。可能都不需要鬼殺隊去無限城附近,鬼舞辻無慘就直接親自送上門來了。

  這樣一想,鬼殺隊的柱們瞬間消除了他們剛才無語凝噎的情緒,立刻發揮了他們遠超常人的行動力,直接從隱那邊領取了大量的顏料和彼岸花。

  每人面前堆著一堆新鮮采摘的彼岸花,拿著畫筆仔仔細細地上色。

  煉獄杏壽郎攥著一束花,中氣十足地笑道,「哈哈哈哈!給花上色未嘗不是一種修行呢!我煉獄杏壽郎一定會認真對待的!」

  富岡義勇就坐在煉獄杏壽郎旁邊,聽完煉獄杏壽郎中氣十足的聲音,他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神色淡漠。周身沉靜的氛圍和自己熱火朝天的上色動作十分衝突。

  不死川實彌拿著畫筆飛速上色,邊上邊氣勢十足地喊著,「等著吧!老子絕對會最快上完色去砍了鬼舞辻無慘的。」

  「快?本大爺的速度才是最快的。」宇髓天元拿著彼岸花在手裡轉了一圈,「本大爺畫出來的花也是最華麗的!」

  宇髓天元邊說邊抖著手往上好顏色的彼岸花上撒上碎鑽。一朵花,突然就和他身上的裝扮辯證統一了。

  「哦!原來如此,還有這種畫法真是有趣!看來是我淺薄了!」煉獄杏壽郎睜大眼睛勾著笑容,整個人躍躍欲試的樣子。

  白雪:!!

  白雪:「卷…卷起來了。」

  白雪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鬼殺隊的人都是這麼積極熱情。這明明就是加班啊?!

  這些人不僅加班,還積極熱情高效率高質量地在加班?這未免太卷了!

  生性鹹魚,甚至自己的大貓貓都是摸魚強者的白雪感受了一絲窒息。這樣子……她也沒法偷懶啊!她會良心不安的!

  白雪生無可戀地拉著五條悟原地坐下,在一群殷紅的彼岸花中化作被壓迫的工廠女工。最難受的是,壓迫她的還是她自己。

  五條悟歪了歪頭看著白雪面無表情地化身上色機器,眼神裡閃過一絲狡黠。

  貓貓想作妖!

  然而,還沒有動作,就被白雪推來一堆彼岸花,「五條老師,我相信向來最強的你在這種方面也是很行的!」

  五條悟:……

  他能怎麼說?老師他也不能說自己不行啊!

  「白雪醬好狡猾哦!」

  「不許講話哦,耽誤上色呢。」白雪嘴角雖然掛著微笑,說出的話無情得就像是個資本家。

  五條貓貓癟著嘴委委屈屈地趴在白雪背上,一米九多的大個子硬是縮成了和白雪差不多的大小。

  白雪看了看自己身前纏著腰的胳膊,腿邊硬是貼過來的長腿,她坐著的身高足足矮了五條悟一大截。真是搞不懂五條悟是怎麼做到這種高難度動作的。

  可能貓咪都是液體,五條貓也是貓,沒毛病。

  白雪嘆了口氣,專注於手中的上色工作,不知不覺已經上好了一束。然而,她抬頭的時候,旁邊儼然是青色彼岸花的海洋。

  白雪:……無…無慘快樂海?

  白雪看了看地上的一地花,再看看自己手裡的一束,她還是做個平平無奇的治療吧。不然……柱的效率,可能要卷死她。

  她從一堆上好顏色在晾曬的彼岸花中拿出一朵,更加絕望於這些柱的認真。這就顯得她手邊的花花塗得十分潦草。

  鬼殺隊的柱們不僅完成的上色花花量大,而且質量也是極好的。彼岸花的每一處紅色都被他們給塗抹成了均勻的青色。

  花瓣暈染均勻,花蕊上色細致,造假的技術到即便是拿在手裡,也看不出一絲端倪!

  這種腳踏實地的老實工作的態度,屬實難得一見。

  白雪拍了拍自家大貓貓的胳膊,語重心長道,「五條老師,你要是有這些柱十分之一的老實質樸,夜蛾校長的頭發就能少掉一半。」

  「唉?白雪醬怎麼這麼說嘛,老師我可是超級老實的男人哦——」五條悟抱著白雪理直氣壯地誇獎自己。

  「老實?」白雪挑眉看了看環在她腰上的手臂。

  「抱自己的女朋友有什麼問題嘛!」

  「抱著是沒問題,但是讓你塗色的彼岸花,怎麼全推到炭治郎那邊去了?!」白雪捏住五條悟的臉,「炭治郎還那麼小,你居然好意思嗎?」

  「唉?小嗎?惠小時候也經常被我帶出去出任務啊。」五條悟無辜的眼神透露出這只大貓的內心,他是真的沒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

  白雪:……苦了孩子了。

  白雪認命地從炭治郎那邊抱起來大捧彼岸花,自己做!

  還能怎樣,自家大貓偷懶,最後兜底的還不是她。

  然而,才塗了幾朵,白雪靈機一動,想到了更加有趣的點子,她看向蝴蝶忍伸手揮了揮,「忍小姐!」

  蝴蝶忍放下手裡的花,笑著問道,「白雪醬怎麼了?」

  「你那邊還有什麼對鬼有用的毒嗎?」

  「有是有……」

  「如果量足的話,我們把毒塗到彼岸花上吧。不管這花鬼舞辻無慘是握在手裡還是吃掉,都要接觸到毒藥。雖然不能就此殺掉他,但能影響他的行動不是也很好嗎?」

  鬼殺隊的柱們:!!

  「直接塗在花瓣上被看出來的話,干脆,注射到花莖裡也可以嘛——」一直窩在白雪頸窩裡的五條悟笑嘻嘻地接話,「最好有的加毒,有的不加,那樣就跟抽盲盒一樣有趣了哦——」

  白雪:「五條老師,不愧是你。」

  有的彼岸花有毒,有的沒毒,無慘覺不覺得有趣她不知道,但是心態肯定是崩了。

  「哈哈哈哈。白雪醬也很厲害哦——」五條悟整個人壓在白雪後背,眼角帶著笑意,散漫慵懶的聲調裡透露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愉快,「你不僅造假還要投毒,你不是白雪醬了,你應該是白雪的後媽呢——」

  白雪嘴角抽了一下,隨手揉亂了五條悟的頭發,「有毒蘋果我第一個喂你嘗嘗。」

  「唉?好哦-這說明白雪醬是覺得老師是最漂亮的人嘛,老師我好高興哦——」五條悟無所畏懼地聳聳肩,湛藍的眼眸裡全都是笑意。

  白雪被他注視片刻,先敗下陣來,這雙眼睛太作弊了,只要對上就仿佛自己無所遁形。

  不管是感情還是思緒都有種暴露在天空之下的感覺,無端讓人羞赧。

  鬼殺隊柱們不懂公主的梗,只是在白雪和五條悟對視的時候,默默消化了給花塗毒這件事……

  雖然只要能殺掉鬼,怎樣的手段都無所謂,但是……

  太狠了,實在是太狠了。

  說好的這為白雪小姐只是個治療呢?這麼多精妙的操作,不當鬼殺隊的參謀真是可惜了。

  他們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道,「白雪小姐,你們可真是…機智過人啊……」

  白雪:……我覺得你們是想說陰險。

  為了更好的騙過鬼舞辻無慘,當天晚上,在憑空創造了整個產屋敷宅的青色彼岸花之後,鬼殺隊的柱們,人手一朵青色彼岸花出門做清掃鬼的任務去了。

  他們不僅人人揣著一朵青色彼岸花,還特別心機地藏在了懷裡。只有在滅殺鬼的時候,「不小心」從懷裡掉出來,然後立刻塞進衣襟裡藏好。

  不少鬼在臨死前都看到了從鬼殺隊劍士懷裡不小心掉落的青色彼岸花。

  這副畫面深深印在了鬼的腦海裡,成功將信息傳給了鬼舞辻無慘。

  在無限城裡的鬼舞辻無慘感知著其他鬼傳來的畫面,氣得當即砸了手邊的家具,「廢物!!你們一群上弦都是廢物!」

  「無慘大人,什麼事讓您這麼生氣呢。」童磨像是看不懂氛圍一樣,依舊是笑眯眯模樣。

  「你也一樣廢物!那些鬼殺隊為什麼會獲得彼岸花?你們找了幾十年幾百年都沒有找到,那些鬼殺隊的人輕而易舉就找到了!你們全都是廢物!」

  他確實懷疑過鬼殺隊手裡青色彼岸花的真實性可是他手下不知名的鬼在偶然間聽到許多傳聞,比如:

  攜帶青色彼岸花能夠強化,所以那些柱才隨身攜帶……

  或是青色彼岸花是治療傷口的良藥,醫死人肉白骨。

  再或是青色彼岸花是缺少光照而長成的彼岸花,對於能夠吸收陽光,減少陽光對皮膚的損傷……等等。

  雖然有些傳聞聽起來過分誇大,但是,在眾說紛紜的效果中,卻能讓他確定一點,那些青色彼岸花確實是珍貴無比!

  而鬼殺隊手裡的花是真的,他們確實用那些青色彼岸花做了些什麼!

  不然不會有如此多離奇的傳聞散布。

  知道鬼殺隊手裡的彼岸花是真的,鬼舞辻無慘更氣了!

  他穿著一身女士和服,站在高高的地面大發脾氣,整個鬼氣得像是更年期的老婦女,在沒事找事地罵街,「還有你推薦的上六!什麼用都沒有,連個柱都殺不死的渣滓!」

  童磨絲毫沒有被訓斥的緊張感,依舊是笑眯眯的模樣,「真是太抱歉了無慘大人,我實在是沒想到妓夫和小墮姬會那麼沒用呢,真是太遺憾了。」

  「閉嘴!」

  「是,無慘大人。」

  鬼舞辻無慘神色冷凝,語氣裡充滿了殘酷的惡意,「你們不管用什麼方式,三日之內,我要這無限城填滿惡鬼!」

  鬼殺隊那邊不知道實力到底如何。那個一擊轟掉他半邊身體的人也不確定。

  墮姬和妓夫太郎那兩個廢物,就是死前都沒有看清楚,沒有想清楚再死!

  怎麼可能有人的招數會發光?!只可能是用了什麼特別的呼吸法罷了!還有那個轟擊過去的招式,這兄妹二人竟然一個都不記得名字!

  廢物!蠢貨!

  這兩個垃圾腦子都不好使!

  鬼舞辻無慘狠狠地皺眉就因為那兄妹二人,他得到的信息只有那麼一點碎片式的東西,根本無從判斷。

  那兩個不知道是誰的家伙確實值得忌憚,但是鬼的數量多終歸是有用的。

  鬼殺隊的柱即便再怎麼厲害,也是人,會因為無限城中的鬼消耗掉大量體力。

  屆時,他應付起這些乏力的人來,就輕松多了。

  匍匐在地上的老人顫抖著道,「無慘大人,如果是三日之內實在是太難了,那些鬼的實力也……」

  「閉嘴半天狗!身為上弦這點事都做不到,我現在就把你們殺了利落!」

  鬼舞辻無慘雙瞳緊縮,露出了如同毒蛇一般的陰狠,「就三天,三天後我要知道鬼殺隊的大本營在何處。同時,把無限城給我填滿!」

  到時候,他要鬼殺隊的那一群人,徹底葬送於此!

  長達千年的宿怨也該結束了!

  在揣著彼岸花外出逛了兩天一夜之後,鬼殺隊的柱們終於等到了鬼舞辻無慘主動上門。

  誰是鬼舞辻無慘主動上門也不准確,因為來的應該是鬼舞辻無慘的手下,而且大概也只是一只鬼。

  因為柱們在產屋敷宅外,只發現了幾顆鬼鬼祟祟的眼球,似乎在探究產屋敷宅內的情況。

  白雪捏著其中一枚,手指用力碾壓,就把那個直衝而來的眼球捏得快要爆炸,「忍小姐,我們把眼珠擺起來如何呢?」

  蝴蝶忍笑著,看向眼球的眼神是厭惡的,「不直接破壞掉嗎?」

  白雪勾著嘴角笑道,「不僅不破壞,我們還能給它來場篝火表演。」

  被鳴女派遣到產屋敷宅附近的眼球,突然一痛,然後就看見產屋敷宅,青色的彼岸花郁郁蔥蔥,連綿不絕,像是隨處可見野草頑強而茂密。

  再然後,鳴女就看見產屋敷宅那邊,突然點起了篝火,用的燃燒材料赫然是鬼舞辻無慘日思夜想的青色彼岸花。

  不知道是不是青色的彼岸花放得太多了。篝火呈現出一種青藍色的火焰,火光衝天,只看篝火的大小,就知道他們浪費了多少青色彼岸花。

  鬼舞辻無慘有透過鳴女的眼睛,也看到了這暴殄天物的做法,差點沒被氣得仰倒。

  那是青色彼岸花啊!

  那是他苦尋數百年都沒有獲得的青色彼岸花!那是花,不是讓你們用來當柴燒的!

  鬼舞辻無慘忍不了,他實在是擔心,如果放任鬼殺隊的人繼續糟蹋下去,他可能一朵青色彼岸花都得不到!

  於是,第三天,太陽剛剛落下,鬼殺隊的柱們就感覺到一股不詳的氣息,逐漸逼近產屋敷宅。

  為了他們主公的安全,鬼殺隊柱們全員自發的前往白雪曾經標記過的,通往無限城的空地。

  他們不僅順了鬼舞辻無慘的心意,甚至還人手一捧包裝精美的青色彼岸花花束。

  這種打扮,看起來不像是去戰鬥的,反而像是給鬼舞辻無慘上墳去了。

  鬼舞辻無慘通過鳴女的感知,察覺到進入無限城範圍的柱們,他露出了陰狠的笑容,「既然來了,那便送你們一份大禮!」

  說著,鬼殺隊柱們腳下突然出現不知通往何方的門板,根本無暇反應,眾人就已經被衝散。

  白雪一直被五條悟抱著,在地面切換的時候。五條悟立刻反應過來,浮在了空中。被抱著的白雪自然安然無恙。

  她懷裡捧著花,點開地圖,看著紅色背景上跳動的綠色小點,有些頭疼。

  那些綠色的小點就是鬼殺隊的柱們,這些柱這會兒不斷的被傳送,實在難以彙集。

  「五條老師,我們還是先把控制無限城的鬼處理掉?不然實在是沒法聚集那些柱們。」

  白雪想要進入到無限城最中心的位置,想必操控這座城的鬼應該就在那裡。

  五條悟無所謂地在白雪系統面板上劃動兩下,「都可以哦-老師我也可以一個虛式打過去,那個鬼八成就不存在了——」

  「唔……」反正是對付鬼的,就算搞了很大的破壞,應該也會被原諒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白雪和五條悟商量的計劃被鳴女聽見,白雪還沒有思考出來結果,旁邊的幾扇固定牆體突然變成了推拉門的牆面,嘈雜的聲音從牆後傳來。

  「嘭」的一聲,門後藏著的不知道多少只鬼,如同搖晃過的碳酸飲料,全都撲了出來!

  白雪和五條悟所處的,原本寬敞的空間,突然擁擠的像是沙丁魚罐頭內部。

  白雪看著滿屋子,少說也有三四十只的鬼,再看看系統上的地圖,她覺得也沒看見什麼紅點啊……

  紅點……

  紅!

  白雪突然發現,她下意識以為是背景色的紅,其實全都是無限城裡的鬼啊!

  哦吼,鬼舞辻無慘難道是按照每天呼吸次數的效率轉化鬼的嗎?

  這數量,未免太離譜了!


第104章

  白雪看著這個鬼的數量,原本是想下來幫五條老師一起清理的。

  然而她那條腿臨邁出的時候,看著腳下爛成一團的,還有那千奇百怪的長相,白雪毫不猶豫地退縮了。

  她認輸。

  她寧願做個平平無奇的閉眼玩家。

  白雪扭臉往五條悟身上一掛,雙腿直接盤住五條悟的腰,「五條老師抱緊我!」

  「好耶!!」

  五條悟眼睛一亮,快速托住了自己的小女朋友,內心十分竊喜,嘴上笑嘻嘻地給自己貼金,「我可是無論什麼時候都會保護白雪醬的好男友哦,抱著你什麼的簡直太簡單了——」

  五條悟看著被自己抱個滿懷的白雪,嘴角的笑容壓都壓不住。

  感謝鬼舞辻無慘,讓他獲得了限時限定版黏人的白雪醬!現在就連地上那一群千奇百怪的鬼們,也變得可愛起來。

  五條悟單手托著白雪,另一只手順著白雪的發絲停在她後頸,輕輕揉了兩下又低頭親了一下,才心滿意足地抬眼准備工作。

  「現在就是掃除的時間了呢——」

  白雪聽著耳邊時不時傳來鬼慘叫的聲音,還有那種被碾壓的水聲,吸了口氣。

  她在看著自己綁定者清理這個空間的鬼,和不顧道義徹底不看,中選擇了後者。

  沒辦法,那些鬼長得實在是太醜了!醜到白雪不忍直視,多看一眼都她覺得眼睛疼。

  這種衝擊性的長相,讓她不由地想問一問,這些食人鬼和咒靈有什麼親戚關系嗎?

  不,說實話,她眼前這些鬼說和咒靈一樣醜都還侮辱咒靈了。畢竟白雪醬遇見的咒靈不僅漏瑚那種大眼萌。而且她不戴眼鏡就看不見咒靈,世界一片祥和……

  然而,這些鬼醜得千奇百怪,還醜得一視同仁,不管你是不是普通人你都能看見他。白雪是真心不想要這種公平。

  而且,她很清楚。雖說是全部的鬼都交給五條老師處理。但,這點工作量實際上並沒有對五條老師造成任何的困擾。

  那些鬼在他眼裡和隨手抹去的咒靈沒什麼差別。就像是五條悟很難想起特級咒靈之下還有一二三四級咒靈一樣。

  畢竟,對他來說都一樣。

  鬼的數量太多,在一只一只斬殺數次之後,五條悟想要放棄逐只清理的方法。

  六眼掃過無限城的結構,繁復紛雜的信息傳來,五條悟手指按了按眉骨找了個不會誤傷鬼殺隊的人的角度,准備放出虛式。

  可,五條悟單手抱著自己的小女朋友,顛了兩下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他抬起來准備平A的手收回,再次改為了用咒力一只只轟擊那些吃人鬼。

  他又不傻,那些鬼處理的越快,白雪醬躲在他懷裡的時間不就越短了嗎?!

  五條悟蒼藍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狡黠,玩鬧一般地抱著白雪踩在那些鬼的腦袋上,原本除鬼的動作更加懶散,仿佛閑庭信步。

  此時,他修長的雙腿優勢盡顯,無論那些鬼長得多麼參差不齊,高低錯落,五條悟都能輕而易舉地站在他們腦袋頂上,並且不用擔心下一次落腳能不能踩到。

  白雪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到抱著自己的大貓貓活潑的步伐,那種顛簸又歡快,如同偷了腥的氣息,實在是太明顯了。

  她嘆了口氣,語氣裡帶了點無奈,「五條老師偷懶也不要太明顯呀。被我發現可是要受懲罰的。」

  該睜開眼睛的時候果然逃不掉,白雪無可奈何打開心靈的窗戶,做好了面對污染精神的衝擊的准備。幸而五條悟此時踩在鬼的腦袋上,視平線之上還是片淨土。

  她視野之內,只有五條悟清澈如蒼天的眼眸。他水洗一樣的瞳孔看著人,像是不小心弄得家裡一團糟的貓咪,明明犯了錯卻無辜懵懂又干淨純粹,讓人不忍心苛責。

  大白貓越來越知道什麼樣的表情最戳白雪心窩了。

  「不行啊,這樣怎麼為人師表呢?你的學生們可都能看到你的表現呢。」

  白雪放棄了嚇貓的想法。沒辦法,越恐嚇越皮,她也不可能真的去揍自己的綁定者,說到底還是太寵他了,舍不得。

  她伸手把五條悟垂下的碎發別在他耳後,「五條老師難道不想快點回去嗎?這邊也沒有你喜歡的喜久福哦。」

  「我無所謂-白雪醬在這邊的話,老師就是沒有甜點也沒問題!」五條悟笑嘻嘻的表情,不是很在乎的語氣,完全看不出他是個咖啡都要五六塊糖的甜黨。

  「這樣啊……」白雪點點頭聽懂了的樣子,語氣遺憾道,「那我估計老師也不會想要吃我做的甜品了。真可惜呢。」

  五條悟:!!錯失億!

  「白雪醬?!等等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行哦,反悔可不是靠譜的大人該有的習慣呢。而且……」白雪嘴角勾著溫柔的笑,明明聲音又輕又柔卻給了五條貓貓更大的絕望。

  「而且,既然五條老師願意耗在這邊,我也可以陪你呢,反正留在這邊越久,柏拉圖時間就越久哦——」

  五條悟:!!

  五條悟臉上的表情收斂了,眼神裡難得透露出嚴肅。他那張美貌精致的臉不笑的時候,透露出了一種銳利的壓迫感。

  他看著地上的鬼,眼神裡蘊含著天生的疏離和冷漠,像是天空和大地的距離,永遠無法逾越。

  「白雪醬,抱緊我。」

  「嗯?」白雪下意識聽話環住五條悟的脖頸。

  她剛剛環好,就感覺眼前一花,一個虛式朝著對面的牆打去,抱著她的五條悟緊接著風一樣地衝了過去。

  白雪感覺呼呼吹到自己臉上的風,感受著眼前因為高速根本看不清的景像,還有前面漆黑又直通無限城中心的空洞,驚呆了。

  這是…直接把無限城轟穿了嗎?

  白雪:……倒也不必這麼認真吧?

  她沉默良久,才低下頭喃喃道,「五條老師你……」

  五條悟暫時停了下來,變得深邃的眼睛看著白雪,單手揉著她的頭發,而後低頭在白雪側臉親了一下。

  他語調裡透著興奮,「白雪醬,很快就好了。老師很期待和你回去哦-啊,說不定今晚就可以!」

  今晚?

  白雪睜大眼睛,妄圖告訴自家貓貓不可能這麼快,「不是,要殺了鬼舞辻無慘才能根除,而且無限城…」無限城的操控鬼也不知道是誰……

  「老師我都看到了哦——」

  「唉?」

  「老師的六眼可是最強的哦。」五條悟對著他打出來的隧道深處揚了揚下巴,「那裡面應該就是操控這座城的鬼了。至於鬼舞辻無慘六眼也能看到,不過一直在移動,等會兒再去處理。」

  「五條老師,你怎麼知道操控無限城的鬼在那裡?」

  五條悟歪了歪腦袋隨口道,「這個應該和操控類的術式差不多吧。鬼所處的地方應該是幾何中心或者質心,那邊剛好就是質心和幾何中心的方向,還有個一直沒怎麼移動過的家伙哦。」

  白雪膛目結舌,只覺得五條老師不愧是打底就是高數的男人。

  清晰的邏輯。

  果斷的抉擇和手段。

  鋒芒畢現的招式。

  她的大貓貓突然就像是睡醒的獅子,褪去一身的惺忪慵懶,顯露出屬於獵食者的迅猛和壓迫。

  她是知道自己的大貓貓有多迫切了,這種欲ꞏ望驅使的行動力,充分展示了什麼叫做老房子著火。

  白雪現在不擔心五條老師拖延戰況了。就這個效率,她現在只擔心自己回到現代之後,身上還能不能有一塊好肉。

  她默默地摸了摸自己曾經被貓貓咬痛的胸口,小心地拉緊了衣服。

  不然…等回到高專……她躲自己綁定者一段時間吧……

  無限城並不是很大,五條悟抱著白雪在隧道穿梭的時候,在白雪強烈要求下,開始放緩速度,順帶去幫一把還在和上弦們對戰的柱們。

  白雪看著自家大貓貓速度稍微慢了一點,松了口氣。她是真的怕自己綁定者用瘋了一般的速度處理完所有鬼。

  真要是那樣,她確信雖然鬼殺隊的柱們會表示感謝,但絕對不會高興。

  多年的宿怨,並不是別人出手幫忙就能了結的。只有自己親手斬斷孽緣,才能真正的釋懷。所以能夠做個輔助的時候,白雪還是選擇盡量做個輔助。

  現在,距離鬼殺隊群人剛進入無限城才過了二十分鐘左右。

  白雪看了看她的操作面板。鬼殺隊的柱們體力消耗並不是很多,也尚未有人掉血。

  不過,藍條滿著總比空著強,她隨手給幾個稍顯疲憊的柱拉滿了血條藍條。

  只是,她稍一操作,不遠處就傳過來一陣慘叫,「為什麼會有太陽?!啊啊啊啊!我的身體!」

  白雪和五條悟順著聲音的方向過去,就看見炭治郎和善逸伊之助站在一起,對面站著好幾只眼睛裡寫著肆字的鬼。


第105章

  該說炭治郎他們運氣好呢,還是運氣不好呢?

  這座無限城裡那麼多鬼,真正厲害的也就只剩下五個上弦和一個鬼舞辻無慘,反觀鬼殺隊九個柱俱全。按理來說,按戰鬥力分配也不該是炭治郎他們撞上上弦。

  而且一撞還撞上個能的。

  這一波只能說是緣分了。

  炭治郎看著突然出現的白雪和五條悟,突然上前幾步握著刀擋在兩人和鬼中間,「白雪小姐,五條先生,你們小心一點這是上弦肆,會的能力,你們小心別被他傷了。」

  白雪點點頭沒有反駁炭治郎的關心,笑著給了保證,「炭治郎,你們也要小心。不過別太擔心,我在就不會讓你們帶著傷殺鬼的。」

  白雪身為治療,是不會說出放著我來這種話的。她的職業道德約束她,讓她雖有戰鬥力但是一般只用於自保,雖能滅掉對面的鬼,但是卻從不拿人頭。

  優秀的奶媽向來都是靠奶量取勝的。

  炭治郎和伊之助的站位調整到了剛好能擋住上弦肆進攻白雪他們的方向,兩人握緊手中的日輪刀,一人對著一邊的鬼。

  剛才砍傷怒鬼和樂鬼之後,這兩只鬼的身體裡再度分裂出新的鬼,原本他們的戰況變成了三對四,對於他們十分不利。

  但是,剛剛突如其來的一道光暈直接穿透樂鬼身體,扭轉了不利的局勢。

  炭治郎看著眼前怒鬼,對著善逸道,「善逸你那邊還有一只,麻煩你看好那只鬼不要讓他前往白雪小姐和五條先生那邊!」

  善逸眼淚汪汪道,「啊啊啊我不行啊!一個人對付一只鬼什麼的我不行啊!」

  但是女孩子面前,善逸還是要面子的。他看了看白雪又看了看鬼,終於咬著牙,睜大眼睛顫顫巍巍擋在了鬼前面,「如,如果,如果是保護白雪小姐的話我會努力的!可是那個男的比我都高!絕對不是要我保護的人!」

  「嘖。」五條悟小聲咋舌,把自己小女朋友往上抱了抱,「小鬼,別人的女朋友你就不要考慮了。小心我揍你哦。」

  善逸:「炭治郎你看啊!他們根本不需要我!」

  炭治郎勸說道,「白雪小姐可是宇髓先生,煉獄先生他們都要求重點保護的對像啊!善逸你要加油!」

  對面的上弦肆根本不是什麼紳士的存在,趁著炭治郎說話的功夫,一個血鬼術雷殺對著炭治郎打去。

  怒鬼手握著錫杖看著炭治郎,眼神裡全是輕蔑和不屑,「區區鬼殺隊還敢在我面前分神,那就全都給我去死吧!」

  炭治郎握緊刀從原地起跳,身形靈活地利用無限城內縱橫的房梁借力,閃躲開怒鬼的攻擊。

  他跳到房梁的瞬間,轉變方向改為背對著怒鬼,想要先用呼吸法截斷血鬼術的攻勢。

  他沒有忘記自己身後還站著兩個不是鬼殺隊的人。不論白雪小姐和五條先生有多麼強大。

  但是他身為鬼殺隊一員責任就是:絕對不能讓鬼傷害到人類!

  怒鬼眼神裡帶著刻入骨髓的怒氣,咧開嘴笑得猖狂,「哈哈哈哈多麼愚蠢,居然敢背對著我!那你就去死吧!」

  說著他揚起了錫杖,杖尾對著炭治郎的脖頸砍去。

  千鈞一發之際,那根錫杖被強行停在了半空。錫杖下面隔了一小段距離,一根手指悠閑地抵住它,讓錫杖不能寸進。

  「不行哦,這孩子和我的學生們都差不多大呢。身為教師實在是看不得學生們被偷襲啊。」

  五條悟單臂抱著白雪,另一只手撐著錫杖,絲毫沒有戰鬥的緊張感,如同嘮家常一樣的問道,「吶,你這家伙就是上弦肆嗎?實在是太弱了啊。不過的能力挺便利,有什麼訣竅嗎?」

  怒鬼試圖近距離發動血鬼術,可是雷殺,然而和錫杖一樣所有的攻勢全都停在了咫尺之間。

  他的攻擊就像是給人家放了個貼臉觀賞煙花一樣,毫無作用。

  怒鬼瞳孔緊縮,立即後躍拉開距離,手握著錫杖警惕地對著五條悟。

  同一時間,喜鬼和哀鬼都調整了姿勢,三只鬼站成了三角陣,對峙五條悟和炭治郎他們。

  五條悟看著上弦肆的動作打了個哈欠。他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碎發下蒼藍的眼眸裡帶著懶散,漫不經心道,「的能力真便利啊。要是高專那群人都能學會的話,咒術界也不會那麼缺人了。」

  「高專缺人是因為生源太少吧?」白雪捏了捏五條悟的側臉,「說到底還是你們招生宣傳不到位啊。」

  「那也不是老師我要負責的啊。」五條悟吸口氣鼓著臉委屈道,「我要帶學生,還要出任務處理咒靈,根本沒什麼時間嘛!」

  白雪看著五條悟因為委屈略微睜大的眼睛,想了想自家大貓貓以前天天零零七的工作日程,動輒就要他出差的任務,還有那群老頭絲毫不尊重自家大貓貓的態度,瞬間偏心。

  她揉揉五條悟的頭發,體會著絲滑的觸感,護短道,「沒錯,確實不是五條老師的錯。全都是因為咒術界那群人太廢了。」

  五條悟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的光,纖長銀白的睫毛半垂遮住自己的眼神,一米九多的大個子卻透露出一種脆弱之感,「白雪醬沒來的時候,老師我真的好久都沒休息過了。那群老橘子就知道壓榨老師我——」

  白雪頓時就心疼了。

  也不是白雪傻看不出來綁定者是故意賣慘。只是她很清楚,五條老師雖然是賣慘但說的都是實話。

  即便五條老師是最強的,那些任務他不喜歡完全可以拒絕,甚至徹底撂挑子不干。但是他漫不經心的性格下那種責任感,讓他不會做這麼。

  咒術界那群老頭子,也是在利用五條老師的責任心,才達到他們陰暗的目的。一邊忌憚,一邊利用,真的如同附骨之蛆,如此惡心。

  那些她不在的日子,咒術界那群老橘子天天在給五條老師添堵,欺負貓貓。

  可能自家貓貓出完任務回到家,往床上或者沙發上一栽就休息了。根本沒人關心自家綁定者到底累不累。

  嘖,好不爽!這次回去干脆再去醫院"探望"一下那群老不死吧?

  五條悟看著白雪的表情,瞬間連上了自己小女朋友的內心想法,抓住機會道,「白雪醬,我們快點回去吧。我想吃喜久福嘛,你陪我去買好不好?」

  白雪還處於因為腦補,對自家大貓各種心疼的狀態,她低頭親了五條悟眼角一下,嘆息一般道,「好哦。」

  「我還想吃你做的甜甜的點心——」

  「好。」

  「大福,蛋糕,曲奇我全都要。」

  「好。」

  「我還想吃白雪醬。」

  「好……」白雪下意識地答應,然後突然反應過來,「嗯?不是?五條老師剛才說什麼……」

  五條悟眼睛晶亮,嘴角勾著有點惡劣的笑容,「白雪醬,乖孩子說話是不能反悔的哦——」

  白雪:……她就該意識到的,自家貓現在不吸貓薄荷,更想吸她了。

  五條悟和白雪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給了怒鬼自己有可乘之機的錯覺。

  怒鬼抓住機會,放出自己的血鬼術,這一次,血鬼術直接朝著兩人脆弱的脖頸打去。

  然而聲勢浩大的血鬼術,撲到五條悟附近立刻被無限擋在兩人外面,沒有造成絲毫傷害。這招唯一的作用就是打斷了白雪和五條悟之間略顯粘糊的氛圍。

  五條悟不滿地瞥過去,眼神裡全都是被打算的煩躁,「這招不是沒用嗎?長點記性啊。」

  怒鬼發現自己的血鬼術沒用,立刻換了喜鬼對付五條悟和白雪。喜鬼雖然恥笑於怒鬼的行為,但是張嘴吼出自己的血鬼術,狂壓鳴波。

  能夠轟碎人體的超聲波卻和雷殺落得一樣的下場,阻隔在了無限之外。

  「嘖,你們當鬼的都不懂安靜嗎?真是沒有禮貌。」五條悟隨意地彎曲手指,眼神裡帶著乏味道,「單純的聲音攻擊,還不如漏瑚靈巧啊。」

  「漏瑚嗎?」白雪不敢相信地問道。

  她最常見到的漏瑚就是個漏瑚腦袋。對於漏瑚強不強的,她也不是很有概念。

  「嘛,要是把漏瑚放這邊的話,對付這個上弦肆,漏瑚還是能贏的。大概還挺容易。」

  「唉?漏瑚居然這麼厲害嗎?」白雪眨眨眼睛道,「我還以為它只能當個燒水壺打火機什麼的 」

  「哈哈哈哈」五條悟笑得眼角掛著淚花,「白雪醬,漏瑚知道了可能會氣到爆發哦——」

  「唔,沒關系吧,反正快到冬天了火大點,拿它當篝火取暖也不錯。」

  五條悟十分認同點頭,同時對對面的上弦肆道,「你看,你連當篝火都做不到,真是弱得十分沒用呢。」

  五條悟覺得自己只是陳述事實,但是對面的上弦肆是貨真價實地被挑釁到了,火冒三丈無處發泄的那種。

  同樣的惱怒影響到了正在和炭治郎登入對戰的鬼。

  面對著哀鬼的炭治郎和伊之助兩人的壓力突然變大,對面的鬼趁兩人閃躲空隙,伸長的指甲從炭治郎臉側錯開,帶起的風刃在炭治郎臉肩膀開幾道血痕。

  白雪看著這情況,挑了挑眉,肉眼可見地勾起了嘴角,手指在系統面板上輕輕一拉。

  哀鬼正得意於自己馬上就要得手,最先殺掉眼前的悲哀的鬼殺隊劍士,一道光暈直接從他臉上糊過,送他去見了上帝。

  「哀絕!」

  怒鬼這一回清晰地看到了哀鬼是怎麼化為灰燼的,也清晰地看到那和太陽一樣會對他們造成傷害的光是從何而來的。

  原本他以為讓可樂化成灰的陽光只是意外。畢竟人類怎麼可能掌握陽光呢?!

  可是,那光,確實是從那個白發男人抱著的女人手上發出來的!

  並且因為那個白發男人,他們的攻擊毫無作用!而那個從始至終都沒有參與戰鬥的女人,抬手就能放出陽光!

  逃!

  這是積怒腦海裡唯一的想法。

  面對鬼殺隊,或者面對紫藤花,上弦肆只會想著如何破壞,可是面對如太陽一般的光線,只是打個照面近距離接觸,就讓他化為灰燼的光,他喪失了全部的勇氣,只想快點逃到陰影之中。

  同一時間,就像是炭治郎和上弦肆之間的打鬥拉開了帷幕一般,白雪陸陸續續看到了鬼殺隊的柱們下滑的血條。

  她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這笑容就像是秋天要收獲麥子的老農民一般慈祥。

  她的手指在系統操作界面上快速操作幾下,群加血技能打開,無數大大小小的光暈從白雪身邊漂浮而出,自動前往需要加血的柱身邊。

  溫暖的光,照耀在無限城內。

  躲在無限城中間的鬼舞辻無慘驚恐地發現,自己被陽光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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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鬼舞辻無慘縮在無限城中心瞳孔地震,他現在是僅僅被陽光包圍了嗎?!

  不!

  他是就如同被一群太陽架起來烤!即便躲藏在漆黑的陰影裡他都仿佛能感受到太陽的熱度。

  這情況,鬼舞辻無慘都慫了,身為上弦肆的積怒空喜他們更是慫的不行。

  眼前大量的光暈浮動,積怒已經完全喪失了戰意,他轉身就想逃離這個房間。

  然而炭治郎他們又怎麼會放過上弦肆,三人直接堵在了上弦肆逃離的路上,豎起了手中的日輪刀做好戰鬥的准備。

  積怒瞪大了眼睛,對著三人放出了雷殺。然而,他還沒有看到炭治郎三人被雷殺擊倒的畫面,一縷溫暖的光暈先一步飄到了炭治郎他們身邊。

  積怒看著炭治郎等人被光暈治愈的傷勢,在化成灰之前用殘破的嗓子哀嚎道,「你們耍賴!!」

  鬼殺隊的那些人受傷,就會被那束光治好,那和會自愈的鬼有什麼區別?!

  短短幾秒,積怒也無了。

  上弦肆分裂出來的四只鬼就剩下空喜,空喜終於體會了怯鬼終日是個什麼心情。

  害怕啊!太害怕了啊!

  現在他前面是鬼殺隊的那三個小鬼,身後就是那個會放光的女人。不管他攻向哪一邊,最後落得的下場都是被曬成灰燼啊!

  他別叫空喜了,改叫空悲吧,他現在實在是喜不起來了。

  唯一能高興點的就是他的本體現在還沒有暴露。所以即便是他現在化成了灰燼,只要多吃幾個人,本體的力量逐漸恢復,他就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積怒,哀絕,可樂他們也是一樣。

  總有一天能再見。

  看著空喜稍顯安心的表情,灶門炭治郎感覺不對。空喜臉上的表情並不像是要迎來終結!

  太可疑了!

  炭治郎吸了吸鼻子眼神突然一凜,「除了這只鬼,還有一只鬼的氣息在附近!」

  「閉嘴!」

  空喜瞬間暴怒,對著炭治郎吼叫出聲,想要快點殺死這個暴露本體存在的小鬼。

  狂壓鳴波的聲波近距離席卷炭治郎,即便炭治郎反應及時跳起躲避,還是被攻擊掃到一點。

  炭治郎腳踝被攻擊掃到,血條有所變動,白雪在後面,嗓音輕柔婉轉,嘆息一般地說道,「唉,你們怎麼就不長記性呢?真是傻呀。」

  空喜驚惶地回頭,看著嘴上說著擔憂實際一臉笑意的白雪,心髒驟縮,大腦空白。他的雙腿本能的帶他逃離此地。

  可是光速遠超他行動的速度,一剎那間,空喜看見炭治郎傷口被治愈的同時,他大半邊身子因為被光暈照耀燃燒成了灰燼。

  殘存的半邊身體,從被光暈炙傷的位置傳來陣陣疼痛,但是空喜內心還是有一點點欣慰的。

  沒關系,至少他打斷了那個腦袋上有火燒痕的小鬼的話,沒有讓他繼續順著思路去尋找他的本體。

  只要本體還在就沒關系,他還能活下去……

  可是,明明光暈已經漸漸消散,空喜沒被照到的身體仍在逐漸潰散,沒有絲毫停止的趨勢,「為什麼!我明明躲過去!」

  空喜看著炭治郎的方向目眥盡裂,那邊因為他剛才使出的狂壓鳴波化為一片狼藉,斷壁殘垣之下,原本在牆後躲藏的很好的,如同老鼠大小的怯鬼,也暴露了出來。

  治愈炭治郎的光暈,同樣公平且無私的照耀在了怯鬼身上。怯鬼身形如同老鼠大小,一次燒傷空喜半邊身體的光暈。對於他來說如同撞上大晴天的太陽,逃無可逃。

  他微小的身軀,干脆被光暈從上到下照了個通透,誰來了也救不回來。

  白雪看著空喜崩潰的樣子,有點惡劣地勾起了笑容,聲音輕柔禮貌道謝道,「謝謝你呀,要不是你我們還找不到這只鬼呢。」

  炭治郎以為白雪是真的在道謝,也一臉耿直地對著空喜鞠了一躬,「謝謝你的幫助!」

  空喜:!!

  空喜瞪大的眼珠幾乎撐壞眼球裡的肆字,整個人氣到顫抖。他恨不得變出來八張嘴,對著炭治郎等人就是一頓猛噴。

  可惜他還沒有說一句話,就已經伴隨著本體的消逝化為灰燼。

  空喜死了,不知道是被自己蠢死了,還是被氣死的。反正,本體死了,空喜也死得透透的了。

  這種憋屈的死法,真的是上三看了會沉默,無慘看了會流淚。這可不就是自己給自己作死的嗎?

  不過對於鬼殺隊這邊來說,空喜的一波操作,成功白給了本體和自己的人頭,實在是非常的友好親切又好客。

  炭治郎三人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但是世界上吃人的鬼少了一個,他們還是蠻開心的。

  然而,遠在無限城深處的鬼舞辻無慘心情就不是很美妙了。

  鬼舞辻無慘對陽光的恐懼,是刻在DNA裡的,感知著無限城裡不少鬼因為漂浮的光化為灰燼。而上弦肆更是因為那個女人放出的光當場成佛。

  他嚇得想把自己縮進盒子裡,甚至想要干脆再苟個百八十年,把那個女人苟死了,他也就安全了。

  可是!能夠成為究極生物的機會就在眼前!青色彼岸花就在那些柱的身上!

  他們人手一束,只要他得到任何一朵,趕在光暈照過來之前吞下,他就能真正成為沒有任何弱點,支配一切的鬼了!

  鬼舞辻無慘的膽小謹慎,讓他逃避了千年。這一回他終於拿出了勇氣,給無限城裡所有的鬼發出了一則訊息。

  不惜一切代價,把鬼殺隊柱身上的青色彼岸花帶給他!

  不要戀戰,獲得青色彼岸花直接前往無限城中心找他!第一個給他帶來青色彼岸花的人,他可以再次賜與他的血!

  無限城裡鬼瞬間眼睛泛光,所有的視線都彙聚在那些柱們胸口的青色彼岸花上。

  一時之間,明明知道那些鬼看得並不是自己胸口,某些柱們也忍不住拉了拉自己胸襟稀少的布料。

  特別是已經彙合的水柱風柱戀柱還有蛇柱四人,其中的兩個都是穿著清涼的樣子,被鬼的眼神一掃,畫面瞬間就變得不對味了。

  和甘露寺蜜璃站在一起的伊黑小芭內猶豫了片刻,把自己的條紋羽織遞給了甘露寺。

  原本就很少女心的甘露寺羞紅著臉接下來,道謝道,「雖然有點害羞,但是真的太感謝伊黑先生了。」

  旁邊的富岡義勇看了看甘露寺,又看了看不死川實彌,摸了摸自己的羽織,他有點不舍得……

  富岡義勇頂著一張冷淡的冰山臉,思索半天從懷裡掏出來一張稍大點的手絹,遞到不死川實彌面前。

  不死川實彌瞥了富岡義勇一眼,「哈?你要干嘛?」

  富岡義勇一本正經道,「你要擋一擋嗎?」

  他已經竭盡全力表達他對於同伴的關心了。

  然而,不死川實彌看著富岡義勇看自己胸口的視線,頓時覺得自己被諷刺了。

  整個人脾氣炸裂開來,「滾啊!要不是馬上要對付鬼舞辻無慘,老子絕對揍死你!」

  富岡義勇頂著毫無表情的臉,繼續道,「是擔心手帕髒嗎?這個是我從蝶屋新拿的,很干淨。」

  「別以為老子不敢揍你!」

  甘露寺蜜璃慌張道,「別,別吵架呀,我們還要去找鬼舞辻無慘呢。」

  不死川實彌瞥了甘露寺一眼,壓著脾氣抽出自己衣襟上別著的幾朵彼岸花,神色中帶了點瘋,「來啊!你們不是想要彼岸花嗎?有本事就來殺了我拿走啊!」

  周圍的鬼被激得雙眼通紅,直接伸出利爪朝著不死川實彌攻去。

  不死川實彌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拔刀砍向周圍的鬼,「繼續啊,這麼一點數量的鬼,可是沒法從我這兒拿走彼岸花的!」

  邊說,不死川實彌邊追著那些逃躥的鬼往無限城深處跑去。

  「呼——嚇死我了,還以為富岡先生和不死川先生一定會吵起來呢。」

  甘露寺蜜璃看著風柱注意力轉移到了殺鬼這件事上,這才松了口氣。

  富岡義勇看了眼風柱,手按在刀柄上一本正經道,「我們沒有在吵架。」

  甘露寺:「唉?!」

  富岡義勇看了看風柱的背影,又想想剛才甘露寺的話,推測道,「他應該是在害羞吧。」

  甘露寺:「唉唉唉?!」

  不,不死川先生再怎麼看也不是富岡先生說的那種情況吧?!

  另一邊,白雪看了看緊緊捂住自己懷裡的青色彼岸花的炭治郎,還有周圍被打鬥聲音吸引過來,又因為害怕陽光躲在陰影裡的鬼。

  頓時覺得這些人啊鬼啊的,是真的純樸。

  只是給彼岸花上了個顏色,鬼舞辻無慘就深信不疑。只能說是大正年代,社會毒打太少了。就連無慘這樣的屑,都沒有經歷過現代層出不窮的詐騙。

  白雪推測,這群鬼蠢蠢欲動,一個個眼睛裡閃爍著鮮紅的光,恨不得直接撲上去搶走炭治郎懷裡的花。

  甚至連他的衣服都想給扒了,一定是因為鬼舞辻無慘下命令了,可能還獎勵了提升力量的東西。

  但是,這花,他們帶過來不是為了勾引這些弱鬼的。這些青色彼岸花可是專門為鬼舞辻無慘准備的喪葬專用呢。

  現在就被鬼搶走了,豈不是一會兒就沒得玩了?

  白雪嘴角勾起了小惡魔一樣的笑容。

  她抬手把自己系統界面的打開,用積分換了個自動跟隨加血。順便直接調改了自己單次加血的下限,改為了那些柱們但凡有一釐米大小的擦傷就要給他們加血。

  瞬間,無限城裡不再是漂浮著光暈了。

  現在變成了光暈裡漂浮著無限城。

  不少覬覦炭治郎懷裡的青色彼岸花的鬼,扭頭就跑。剛才那一點點光,他們就已經嚇破膽了。現在這光暈就跟撒了歡的狗一樣四處亂躥,他們不要命了才不逃!

  甚至,本著對鬼王的信任,這些鬼逃跑的方向,都是朝著鬼舞辻無慘的位置,直接賣了還藏在黑暗中的無慘。

  被這些逃命鬼帶路,白雪被五條悟抱著,一路暢通無阻地跑到了鬼舞辻無慘的藏身之處。


第107章

  這裡,與其說是鬼舞辻無慘藏身之所,不如說是他藏身的一棟閣樓。

  高聳的閣樓周圍,沒有其他遮擋,只有沒開窗的牆面死死地圍合在一起,唯恐有一絲光亮照進閣樓。

  其實,白雪調整了加血的靈敏度,為了治療鬼殺隊的柱們,一開始無限城裡亮起來的光暈確實很多。

  但是,鬼又不是沒腦子,他們發覺傷到鬼殺隊的人倒霉的就是他們自己之後,全都是躲著柱們跑的。

  就連每次朝著鬼殺隊的柱們出手,想要掏走他們懷裡的彼岸花,都是收起了自己的指甲,生怕給鬼殺隊撓出來一點點傷痕。

  一群毫不講究,能夠直接趴在地上吃人的鬼,硬生生因為光暈,學會了動手之前剪指甲。講衛生程度,簡直是邁出了文明禮貌一大步。

  因而,此時的閣樓外並沒有什麼太強烈的光暈,大多數光亮都來源於無限城裡點燃的暖黃色的燈籠。

  可鬼舞辻無慘是什麼人,他可是謹慎到害怕一位鬼殺隊劍士,能干脆躲個上百年的屑。他要是會直接莽出來,那早在幾百年前就被削了腦袋。

  即便外面白雪和五條悟逗狗一樣,拎著成束的青色彼岸花在閣樓門口抖動,鬼舞辻無慘都絕不往外邁出一步。

  「白雪醬,要老師直接把閣樓打開嗎?那個操控這座城的鬼大概也在裡面哦。」五條悟抱著白雪懶散地問道。

  「操控無限城的鬼也在裡面?」

  「嗯,在哦。閣樓裡面是兩只鬼的氣息呢,大概是一男一女吧。」五條悟無所謂地伸了個懶腰,「男性的那只氣息比我見過的所有鬼都污濁,應該就是鬼舞辻無慘了。」

  白雪眨眨眼睛,緩緩道,「這……孤男寡女,小黑房間……鬼舞辻無慘是故意的嗎?」

  「唔……」五條悟蒼藍的眼眸看向閣樓,突然就透出了點羨慕。

  雖然六眼已經讓他知道,閣樓裡其實什麼都沒發生。不過是鬼舞辻無慘目眥盡裂地瞪著外面,而那個女鬼恭敬地跪在後面罷了。

  但是,這就讓五條貓貓更加氣憤了,烏漆麻黑的小空間,還只有兩個人,多好的環境啊!

  這要是他,絕對趁機抱著自家小女朋友親個夠!這些單身鬼要是沒這個需求,把這片好場地讓給他呀,他可以呀,他很行啊!

  大貓貓的眼神裡透露著怒其不爭。

  這麼好的條件都沒什麼行動,活該鬼舞辻無慘如此遭嫌棄!

  「白雪醬!老師我絕對會比那個鬼王出息的!」

  白雪嘴角抽了抽,她一點也不想知道自家大貓貓腦洞是怎麼偏到那方面去的。自家的貓不顧氛圍地嬉鬧的習慣,真的是改不掉了。

  她嘆了口氣,忽略了仿佛伸出jiojio等人陪玩的五條貓貓,轉而端詳閣樓門縫。

  閣樓雖然都是牆體,但是密閉性並不是很好白雪確信自己的聲音傳得進閣樓,才緩緩道,「五條老師,把彼岸花給我。」

  「嗯?好哦……」沒人陪玩的五條貓貓眼神瞬間就黯淡了,委屈巴巴地掏出手裡的花束,像是被搶了小魚干的貓。

  白雪安撫自己的貓,向來很熟練。她揉了揉五條悟的頭發,輕輕在他淺粉的唇上親了一口,扭頭立馬從他手裡抽走了彼岸花。

  順帶,從他懷裡蹦到了地上。

  五條悟被白雪迅速親了一下,然後轉臉人就沒了的操作驚住了。才被親了一下,他手裡的青色彼岸花沒了,懷裡的小女朋友也沒了,人財兩空。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毫無愧疚地拿著花跑路了。甚至沒有理會站在原地哀怨的他!

  貓貓落淚.jpg

  五條悟眼神空茫地看著白雪無情的背影,開始認真思考,才剛剛交往沒多久情侶,會有七年之癢這種東西的存在嗎?

  白雪沒管被拋下的大貓,直接抱著花束敲響了閣樓的門,聲音禮貌地像是送毒蘋果給公主的後媽,「您好嗎?鬼舞辻先生,這邊有漂亮又獨特的彼岸花出售哦——」

  裡面毫無動靜。

  白雪笑了一下,絲毫不急,她揪著一朵青色彼岸花的花瓣一條一條往下撕,順帶從系統背包裡拿出來一只打火機。

  白雪一邊點燃彼岸花的花瓣,一邊懷念漏瑚那個不用手動操作的打灰機。

  「哎呀,這麼漂亮的彼岸花,沒人要,我就只能燒成灰了呢。」白雪說著,她手裡的彼岸花又被燒掉了一朵。

  「無慘先生啊,你看看這花好看嗎?好看吧?可惜我就是燒成灰都不給你。」

  「轟隆!」

  高聳的閣樓肉眼可見地一抖,像是地震一般。不用五條悟的六眼,白雪都知道裡面的鬼舞辻無慘怕是被她氣得不輕。

  就在白雪以為鬼舞辻無慘根本不會出現的時候,門縫內伸出來一根肉色的觸手,緩緩從門縫探出一點點,仿佛在試探外面是否安全。

  白雪壓著嘴角惡劣的笑容,左手握著花束,右手舉著濃縮的紫藤花毒素,想看看鬼舞辻無慘的身體分解毒素所需的時間。

  然而……

  「啪!」一聲輕響觸手飛快地閉合了門扇,就連剛才留的一點點門縫都被關嚴實了,根本沒有任何想要奪取青色彼岸花的意向。

  剛剛探出來的觸手,並不是為了奪取青色彼岸花,單純是為了關門罷了。

  嘖……

  雖然她並不指望鬼舞辻無慘被激兩句就能出來。但是這未免也太苟了。

  白雪看著緊閉的大門,拉了拉不知何時走來的五條悟問道,「五條老師你不覺得,這種躲藏的方式很像……」

  五條悟笑嘻嘻的樣子,絲毫不給鬼舞辻無慘留面子,「好像縮頭烏龜哦——」

  白雪鬼舞辻無慘所在的閣樓,十分贊同五條悟。

  可不就是烏龜嗎?死活不離開他的「殼」。

  縮頭烏龜有縮頭烏龜的好,至少拖住了不少時間。

  白雪和五條悟站在閣樓外面,已經開始不耐煩地討論要不要直接轟開這個閣樓。

  炭治郎在旁邊一臉為難地樣子,「白雪小姐,五條先生我們要不要等鬼殺隊其他的同伴來了再動手啊。」

  之前拿彼岸花試探鬼舞辻無慘,炭治郎還可以理解這是種計謀。

  可是現在直接要轟樓,那豈不是馬上就要和鬼舞辻無慘對戰?

  他也不是害怕,他必然是要殺掉鬼舞辻無慘讓他妹妹變回原樣的。

  可是,鬼殺隊的柱們列好了計劃,說好要一起圍攻鬼舞辻無慘。現在就他們幾人,直接開打是不是有點魯莽了?!

  炭治郎握著自己手裡的日輪刀,緊張專注地看向白雪和五條悟的方向,暗自做好了戰鬥的准備。

  幸而,炭治郎為難的時間沒有持續太久。幾乎是他說完前後腳的時間,鬼殺隊的柱們,也陸續彙聚在閣樓前空地上。

  白雪放棄了在門外氣鬼舞辻無慘的計劃,轉身走回鬼殺隊那邊,給剛到的幾人講講此時情況。

  先是風柱幾人,然後是落單的炎柱,音柱和岩柱。

  最先跑來的不死川實彌弄清楚情況,把刀抗在肩膀上,指著閣樓不耐煩道,「這裡這麼多人,還磨磨蹭蹭地干什麼?直接砍他啊?」

  富岡義勇在旁邊揣著手絹,認真誇獎道,「真羨慕你思考這麼直接的腦子。」

  「找死嗎你?!」不死川實彌氣得差點就先和富岡義勇打上一架。

  甘露寺蜜璃哭笑不得地攔在兩人中間,四處看看,「不行呀,小忍還有霞柱都沒到呢。」

  「蝴蝶忍嗎?她這次稍微慢了一點啊!」煉獄杏壽郎精神滿滿地笑著,「不如我們不等她們了吧!可不能讓鬼舞辻無慘逃跑了。」

  「同意,要是讓鬼舞辻無慘逃跑了可太不華麗了,本大爺的臉會丟盡的。」宇髓天元雙手抱胸,但手臂肌肉繃緊,蓄勢待發。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行一步吧……」悲鳴嶼行冥雙手合十,雖然眼睛裡含著淚水,但是說出的話卻是果斷,「諸位,我們今天就在此,徹底誅殺鬼舞辻無慘,絕不留任何後患!」

  話音未落,他便舞動起了手中的鎖鏈,墜在尾端的流星錘在旋轉中逐漸加速,帶起了躁動的空氣。

  同一時間,鬼殺隊在場的所有柱們,都握緊了手中的日輪刀,運轉起呼吸法和劍技,雙目鎖定了閣樓的大門。

  不需要任何指揮,不需要任何協調,每一名鬼殺隊的柱都是身經百戰,戰鬥經驗豐富,足以讓他們在此時分析出最合適的劍技和角度。

  瞬間,四面劍技揮舞而出,直直奔著鬼舞辻無慘的閣樓而去。

  「噌」的一聲,白雪聽到了刀劍相接後的輕鳴。她莫名感覺到有些不妙。

  一陣濃煙散去,鬼殺隊眾多劍士的日輪刀都砍在了一把扭曲的刀劍上。嚴重鏽蝕變形的刀柄,連接著分外修長的刀身。

  刀身上長著數只突起的眼睛,沒隔一段間距,還有如枝干一般舒展的半臂長刀刃。這把刀,不像是刀,反而像是由刀片拼裝而成的樹干。

  扭曲可怖。

  握著刀的鬼緩緩抬頭,三雙非人的眼眸排列在他臉上,中間的一雙眼眸瞳孔裡寫著上弦壹三字。除此之外,他身上再無任何其他與人類有異的地方。

  他用一種平淡的語氣道,「面對這麼多劍士,還真有種往昔和同伴一起磨練劍技的感覺。如此……令人懷念。」

  鬼殺隊的柱們看著對面的上弦一瞳孔緊縮。雖然他手中的刀已經鏽蝕,但是他們仍然能認出來,那是日輪刀!

  上弦一曾經是一名獵鬼者!

  氣氛一下子焦灼起來,在一片沉默中,五條悟緩緩地冒出來了一句,「白雪醬,幸好老師的六眼只有一雙。」

  如果長成對面上弦一那個樣子,他懷疑自己下輩子也找不到媳婦了。


第108章

  凝固的氣氛瞬間變了味,剛才的緊張壓抑煙消雲散。黑死牟身上的威壓仿佛也變成了單身狗的芳香。

  還是陳釀的了百年的芳香。

  鬼殺隊的柱們明知道不應該,眼神還是不自覺往上弦一臉上的六只眼睛看去。

  不說還沒什麼,一旦被人點明,這眼睛還真是有點多,多得眉毛都沒地放了……

  「真可憐啊,連眉毛都沒有表達情感一定難吧,而且雖然戀愛不是必要的,但是單身那麼多年想想就好難過啊……」甘露寺蜜璃最先小聲嘟囔。

  「甘露寺,集中,不要分心。」伊黑小芭內異色的眼瞳絲毫沒有放松對上弦一的警惕,反而調整了步伐迅速站在甘露寺蜜璃旁邊。

  是一種守護的姿態。

  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這麼貼近地站著,明明沒有說任何諷刺黑死牟的話。但黑死牟卻感覺到自己臉上火辣辣的。

  他記得,幾百年前他明明就有妻兒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面對那群獵鬼者的眼神,還是有點猶豫,不知道怎麼反駁。

  鬼殺隊的柱們,緩過短暫的分神,紛紛抽回自己的日輪刀,准備繼續對戰。呼吸法帶起的劍招蓄勢待發。

  只不過這些柱們不約而同地避開了黑死牟的眼睛,眼神的焦點彙聚在了別的位置。

  黑死牟:……

  說實話,不看臉上的眼睛,黑死牟的長相在鬼裡長得還算帥氣的,可惜就是長了眼。

  黑死牟不在意獵鬼者的眼神,但是被這麼多人略帶同情和嫌棄地躲避對視,他也會感覺到不自在的!

  黑死牟雙手握緊刀柄,神色中透露出不耐,「現在的獵鬼者竟是只在乎外貌的膚淺之徒嗎?實在是令人不快。」

  白雪偏了偏頭,神色無辜,輕聲道,「那沒辦法呀,你也只有長相值得說一說了。」

  「愚昧!放肆!」黑死牟低沉的聲音裡透露著怒意,他不介意獵鬼人看不起身為鬼的身軀,也可以被他們同情外表,但是絕對不許有人置喙他的劍技!

  那是他追求一生的東西,那是他磨練到登峰造極的劍技!

  白雪的話,可以說是直接踩在他的底線上瘋狂蹦迪。

  黑死牟放棄逐個和鬼殺隊的柱對陣,轉而決定速戰速決,他要清理了這些擋在前面的柱,然後結束掉那個口出狂言的丫頭的性命!

  黑死牟朝著白雪的方向橫刀一斬,月之呼吸,捌之型,月龍輪尾!

  範圍巨大的橫斬,攻擊範圍涵蓋了可視範圍內所有的柱,斬擊的風刃中還暗藏著大大小小的圓月刃,足以造成二次傷害。

  為了躲避橫斬的傷害,鬼殺隊的柱們不得不從原本的站位散開,退避劍風的鋒芒。

  只一擊,黑死牟就成功打散鬼殺隊的隊形。他絲毫沒有戀戰,反而單手操刀,邁開步子一躍而起,從上往下對著站在原地沒有躲避的白雪和五條悟斬出第二招劍技。

  「既然你說不值得稱道,那你就來體會一下這不值得稱道的劍技吧。」黑死牟臉上依舊是平靜的表情,只是平靜之下暗藏洶湧的怒火。

  月之呼吸,壹之型,暗月宵之宮。

  那把詭異的刀變回普通刀刃的模樣,在黑死牟手中揮舞出磨練許久的居合斬。

  快到看不清刀刃軌跡的斬擊,帶著圓月刃一同瞄准了白雪和五條悟的脖頸。

  可惜,他選擇出手的對像是五條悟。

  一個術式是無限下的最強咒術師。

  他擁有的術式可以簡單解釋為,一切事物越靠近他速度越慢,永遠也不能真正觸碰到他。

  黑死牟即便把劍技磨練到登峰造極,快到刀刃消隱在空氣中,也永遠斬不斷五條悟身邊的那片虛空。

  精妙的斬擊停在了五條悟身前的那片虛空,黑死牟六只眼睛中的瞳孔略微緊縮,施加手臂的力度,試圖將自己的刀劍繼續斬下去。

  然而一無所獲。

  五條悟的術式,已經不是這個次元的問題了。

  黑死牟握著紋絲不動的刀,沉默片刻,眼神裡閃過贊賞的光,「你的實力很好為何不變成鬼呢?變成了鬼,獲得了無慘大人的血,你就可以獲得永生。」

  他還是覺得自己處於優勢,因為永生,因為不滅,所以黑死牟即便發覺自己的招式毫無作用。但是心理上卻還處於居高臨下的狀態。

  「哈哈哈哈真好笑,你們的永生就是單身一輩子嗎?」

  五條悟笑嘻嘻地看著被無限擋在外側的黑死牟,雙臂環住身前的白雪,語調慵懶散漫,「我可不要,我可是有白雪醬啦,單身什麼的絕對不要!」

  「愚蠢!妻兒什麼的隨時都可以獲取,但是放棄了永生的機會,早晚你的身體會衰弱,然後腐朽!」

  黑死牟眼神裡的認真,像是在可惜五條悟的能力,也像是在說服自己。說服自己,他當初選擇的道路沒有錯!

  五條悟抬眼透過垂下的碎發,瞥了黑死牟一眼。僅僅只是一瞬間,他咋舌道,「嘖,無聊。」

  黑死牟自己尚未明了的情緒在他眼裡就像是寫好了正確答案的考卷,一目了然。

  他雖然向來任性又自我,常常都不懂氣氛一樣,做出許多氣死人不償命的行為。但是真正的看不懂,和看懂但是不高興做是兩回事。

  他本身的情商並不低,甚至因為六眼的存在,每個人表情細微的變化他都能觀察得到。

  黑死牟的神色在他眼裡就是,寫滿了的嫉妒混合著時間醞釀而成的遺憾,那種悔恨又自得,卑劣又孤苦的情緒混合成一盞苦澀的茶水,甚至連酒都不是。

  酒陳釀久了是香醇且辣,而水放久了只剩下酸腐,飲下去是怪異,最後只剩下寡淡。

  「白雪醬,這些人變成鬼的時候,都沒有想明白自己到底要什麼。」

  五條悟眨眨眼睛,留下總結,放棄了繼續對話。他往白雪肩膀上一趴,整只貓貓散發著一種我不想和單身狗說話的氣息。

  白雪太了解自己的大貓,以至於他趴下的瞬間,就明白了剛才那句話的意思。

  她揉了揉自己肩膀上搭著的腦袋,微笑著戳黑死牟的痛點,「真可憐,他當時可能不知道,變成鬼就再也回不去了呢。」

  白雪一向是表面溫柔,內裡殘酷又冷漠的性格。對於黑死牟的悲慘,她或多或少能從他死寂的眼神中感受得到。

  但是,這又不妨礙她雷區蹦迪。即便黑死牟有著悲傷的過去,或者慘痛的經歷。可是,他吃下的人,傷害過的生命也是切實存在的。

  白雪同情他如死水一般度過百年,但同時也殷切地期望他灰飛煙滅。

  有些事情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可憐可悲也是讓人徒增感慨罷了。

  白雪拍了拍自己大貓貓的肩膀,五條悟有所領悟地抬手,隔著無限按住了醜陋的刀刃,讓黑死牟無法抽刀離開。

  似乎被諷刺,又似乎被同情的黑死牟原本是毫無波瀾的。

  可是,回不去了,這幾個字像是一根小刺扎在了他的心口,看不見,卻又隱隱作痛。

  白雪和五條悟那種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眼神,更是令他厭惡。

  黑死牟有些許憤怒,雙手緊握著刀柄,「你們這些人又懂什麼,這是我對劍技的追求,追求極致總要付出代價的。」

  他不會像他的弟弟,變成那種垂垂老矣的醜態,最後化成了一捧枯骨!

  只有舍棄身為人的身份,他才能抵達繼國緣一永遠抵達不了至高點!

  他身後傳來不死川實彌諷刺的笑聲,「哈!你就懷著你磨練劍技的夢想,這麼下地獄吧!」

  隨著不死川實彌話音落下,在場鬼殺隊的柱們,在同一時間運轉自己的呼吸法,空氣中彌漫的都是洶湧的殺意。

  幾種呼吸法醞釀的劍招同時發動,全都朝著黑死牟的脖頸攻去,黑死牟六只眼睛睜大,有一瞬間的疑惑,這群獵鬼者難道不在乎他們的同伴了嗎?!

  不對!

  黑死牟猛然驚醒。他面前的這兩人是不會受傷的,他們似乎能夠將所有的攻擊阻擋在外!

  所以有危險的只會是他!

  黑死牟想要抽出自己的刀,快速逃離這個危險之地,可是刀被五條悟漫不經心地握在手中,根本沒有的可能。

  這是陷阱!

  從最開始激怒他到現在困住他全都是陷阱!

  黑死牟這個時候才真正領悟,為什麼這兩個人一開始是被獵鬼者嚴密保護著的。可是後來又那麼輕易地讓他得手!

  原來都是在騙他!

  白雪勾著笑容,看著各種呼吸法近在咫尺,輕聲道,「黑死牟先生,這原本是打算留給鬼舞辻無慘的哦,算你賺了呢——」

  「你怎麼敢如此卑鄙!」

  「對不起呀,玩戰術的心都髒呢——」

  像黑死牟這種劍士,ban了武器,果然就不會打架了呢——

  白雪十分感謝鬼殺隊的柱們沒有留手的攻擊。這樣才是真正信任她大貓咪的能力啊。相信她在這種情況下絕對不會受傷。

  相信她能夠在合適的時機引誘鬼主動攻擊。

  她不負所托,做到了。現在應該是讓她看一出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的好戲了。

  白雪笑眯眯地看著風柱的刀刃切進黑死牟的脖頸,岩柱控制住了黑死牟的身體……而炭治郎用著火之神神樂的圓舞削斷了黑死牟的身軀。

  再有一步,黑死牟的脖頸就徹底斷裂,他也徹底結束永生的幻夢。

  然而……

  「哎呀呀-我來得好像剛剛好呢——」一道輕緩溫柔的男音從側邊傳來。

  白橡色頭發上面如同潑了血一樣的男子笑容和藹,悠閑地晃著鐵扇,一雙彩色的眼眸裡寫著上貳兩字。

  「原本上弦就有空缺,再讓黑死牟閣下這麼死了,可就真是太悲傷了呢——」

  緊接著就是數不清的冰藤蔓突然生長出來,妄圖纏繞絞殺凌空的柱們。

  這些藤蔓迫使鬼殺隊的柱們選擇,是在此和黑死牟同歸於盡,還是先逃離此地保住自己的性命。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就此放棄了。

  可鬼殺隊的柱們覺悟自然不止如此,即便是自己手腳下一秒要被那些藤蔓斬斷,這一秒他們也絕對不會放松自己手中的日輪刀。

  不能讓任何一只鬼從他們手中逃走!

  然而,出聲的男子向來是個狡猾輕浮的性格,只是用藤蔓威脅柱的性命,才不是他的作風。

  那些生長著冰蓮花的藤蔓擾亂了柱們的視線,空氣中彌漫的冰晶試圖凍結獵鬼者的呼吸。

  鬼殺隊的柱們咬牙做判斷。

  鬼舞辻無慘就在眼前,那些曾經躲藏得隱秘的上弦之鬼一個個暴露在他們眼前,他們絕對不能止步於此!只有殺了鬼舞辻無慘才是他們最終的目的。

  現在,他們不得不停止自己的攻勢,以防呼吸過度吸入冰晶。

  鬼殺隊的柱們倔強地維持著原有的姿勢,只是不再使用呼吸法的劍招。

  這一舉動,對於上弦之鬼來說足夠逃命了。童磨抓住空隙,把黑死牟剩了一半的身軀救了出來。

  上弦之貳的童磨抱著黑死牟半邊身體,笑得無憂無慮,「哎呀呀,好危險好危險差一點點,我也要體驗快要被殺掉的感覺了呢。真是太有趣了——」

  然而黑死牟的注意力完全不在童磨身上,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炭治郎,看著炭治郎額頭上的斑紋,眼神裡全是復雜的情緒。

  「獵鬼者,你的呼吸法是什麼?」黑死牟沙啞的聲音響起,眼神死死地盯著炭治郎,似乎是想要從這個腰斬了自己的小鬼身上看出什麼。

  炭治郎握著刀始終警惕,但還是回答了,「火之神神樂。」

  「原來……幾百年間……連呼吸法的名字都失傳了嗎?」黑死牟看著炭治郎喃喃道。他絕對不會認錯,那就是他那已經死了許久的弟弟使用的呼吸法。

  那就是他學習了很久依舊沒有辦法駕馭的日之呼吸!

  「哎呀?黑死牟閣下是認識那邊的獵鬼者嗎?好神奇哦,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呀,聽起來好有趣哦——」童磨在旁邊扇著扇子,笑嘻嘻地喋喋不休。

  但是黑死牟並沒有理會,只是徑自生長出自己的雙腿,然後重新拾起手中的刀,「獵鬼者,我給你個機會,來和我比一場。」

  不會輸的。

  這一次,他的月之呼吸絕對不會輸的!

  黑死牟心中如此想道,可是眼前卻突然閃現了自己的弟弟垂垂老矣的模樣,還有對著他流淚的畫面,他說,多麼可悲啊。

  誰可悲?!什麼可悲?!

  他已經成為了不死不滅的生物!生命,力量,甚至劍技都更上一層樓!

  可是為什麼?!他什麼都沒有留下。而早被他斬殺盡了的,使用日之呼吸的劍士,卻再次出現。

  為什麼本應該斷絕的呼吸,還在繼續延續,而他的時間好像已經停止。

  童磨看著陷入自己世界的黑死牟不高興地撅嘴,「哎呀哎呀,黑死牟閣下好冷淡哦。那個男性有什麼好看的嘛。不如多看看旁邊的女孩子嘛——」

  童磨環顧四周,搖頭晃腦道,「不過這裡的女孩子還是有點少呀-才兩個要是多來幾個就好了……」

  「轟」的一聲,童磨對面的牆壁也被砸開,一道皮膚雪白的身影破牆而入,白雪有點耳熟的聲音響起,「滾開女人,別跟著我!」

  白雪眨眨眼睛,果然看到了熟人,是她剛來大正年代就碰上的猗窩座。

  猗窩座現在看起來十分憋屈,四處躲避著蝴蝶忍的攻擊,還頗有種打不還手的乖巧感。

  後面身體裝在壺裡的上弦五緊跟在蝴蝶忍身後,試圖攻擊蝴蝶忍取走她的性命,可是栗花香奈乎也緊跟著上弦五,時刻防備著他的偷襲。

  兩鬼兩人就跟火車一樣串著跑了進來。

  在場的女孩子,一下子就多了兩個。

  白雪看著童磨感慨道,「原來這才是開了光的嘴啊。」

  嘴開光的童磨,也很高興,語調輕快地和猗窩座打招呼,「猗窩座閣下好久不見了你帶著這兩個女孩子過來,是給我送的見面禮嗎?我最喜歡吃女孩子了——」

  猗窩座看著童磨的眼神不屑,「閉嘴!」

  「哎呀呀,猗窩座閣下還是這麼血氣方剛呢。多吃點女孩子如何?」

  童磨展開扇子給自己扇了扇,「女孩子體內可是會儲存孕育小寶寶的營養呢,血肉可是最有價值的哦——」

  「猗窩座閣下就是因為不吃女孩子,才總是輸給我的哦。」

  猗窩座眼神裡帶著輕蔑和厭惡,「早晚殺了你!」

  猗窩座轉了個彎,把蝴蝶忍甩開徑直朝著煉獄杏壽郎跑去。

  他向來看不慣童磨這種輕浮不定的家伙,和他多說一句話都會讓他反胃。他只對那些武技劍技登峰造極的人感興趣。

  當然,只代指男性。

  童磨一把抄起地上的玉壺,做出憂愁的表情,「怎麼辦啊玉壺,猗窩座還是不怎麼理會我呢。總感覺我和他說的話都被忽略掉了。」

  身體蜷縮在壺裡的玉壺笑道,「嘻嘻童磨閣下,猗窩座大人那種粗糙的腦子,是沒有藝術家一樣纖細的思維的。他自然聽不進我們講話了。」

  「哈哈哈哈是嗎?玉壺你又換新壺了啊。」童磨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頭頂,「我也想著什麼時候換個帽子呢。」

  「童磨閣下要不要我給你推薦啊?」

  「哈哈哈哈之後再說吧,先把無慘大人需要的青色彼岸花搶過來比較好哦——」

  說著童磨擅自選定了敵人——蝴蝶忍和栗花香奈乎兩個女孩子。他站在了她們身前,搖著扇子笑道,「我來''拯救''這兩個女孩子,其他的你們自己選吧——」

  「好啊!」蝴蝶忍看著童磨的長相,心中瞬間被怒火填滿,她握緊了手中的日輪刀,聲音裡帶著痛恨,「我來送你去地獄!」

  她就是死也不會忘記自己姐姐描述的那個鬼的樣貌,潑血的白發,面容和藹,語氣溫柔,臉上總是帶著無憂無慮的笑容。

  是她該送入地獄的畜牲!

  童磨笑嘻嘻地看著蝴蝶忍,一點也不生氣道,「哎呀呀,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你怎麼這麼痛恨我呢?真有趣——」

  另一邊,玉壺站著童磨拋下他獨自面對兩個小姑娘,也不得不尋找自己的目標。

  黑死牟閣下似乎只在乎那個頭上有疤的小子,鬼殺隊應該是不放心,也有兩三個柱在旁邊對峙。

  童磨閣下選了兩個小姑娘,還有另外兩個柱過去幫忙。

  猗窩座直接和一個柱一對一。

  那剩下的,只有一兩個柱,需要他處理。但是,僅僅只是殺死柱是得不到鬼舞辻無慘大人的稱贊的!

  他要做出來點成績才可以!

  玉壺腦袋一鐵,瞄上了站在旁邊當後援的五條悟和白雪。這兩個人再加上兩個柱,他絕對會被鬼舞辻無慘大人贊的!

  原本打算過來對付玉壺的音柱和霞柱,看著玉壺一臉詭異笑容地靠近白雪他們,瞬間停住了腳步。

  轉頭走向煉獄杏壽郎那邊。

  白雪小姐那邊……嗯…不需要他們。

  現在的場面似乎變得輕松起來。

  不管是鬼殺隊的柱們,還是上弦之鬼們,都覺得輕松不少。

  柱們覺得輕松是那些善於躲藏的鬼現在都在眼皮子底下,不會在他們視線之外襲擊人類。

  而上弦之鬼們更是自信,他們覺得自己這一方算是穩操勝券。

  身為上弦的鬼,不論是童磨還是猗窩座。甚至是玉壺都對自身有著絕對的自信。哪怕是面對鬼殺隊的柱們,他們也有信心能夠將一群柱們殺死。

  至於那個討人厭的光暈?

  他們直接一招把人殺死,那不就沒有治療的必要了嘛。沒有人需要治療,那就不會有那個為了治療而出現的光暈。

  受上弦鬼這種輕松的氛圍影響,躲藏在閣樓裡的鬼舞辻無慘也稍許放松起來,甚至連門縫都悄悄打開了一點。

  白雪看著悄悄打開的門縫,但笑不語,只是點著突然冒出來的鬼,數了數人頭,上弦一,上弦二,上弦三,上弦五,四個上弦。

  她想一想之前沒了的上六和上四,嗯……剩下的應該全都在了。

  她滿足地笑著,由衷地感慨道,「到齊了,可以一起做日光浴了呢。」

  黑死牟和白雪接觸的最多,他下意識覺得不妙。

  果然,一秒鐘不到,閣樓周圍,突然閃爍著飛出大量星星點點的光暈。

  白雪的這句話,就像是開啟新篇章的開關,剛剛未免打草驚蛇,故意壓抑著不放出去的加血技能,瞬間從她身邊飛出,直奔加血目標。

  鬼殺隊的柱們就像是被點了buff,一個個渾身泛光。

  層層的光暈散布在閣樓附近,沾染上的鬼瞬間灰飛煙滅,而觸碰到光暈的人身體強健。

  「啪」的一聲,白雪看到鬼舞辻無慘剛剛打開一道小縫隙的門,死死地關上了。

  他退了,他這一退就不知道何時才能再出現了。

  白雪低頭笑了笑,看著系統界面上不斷增長的積分,內心充滿了安寧。站著看戲就有積分拿的日子,實在是太幸福了。

  不到五分鐘,閣樓附近飄起來大量的灰燼殘煙。

  畢竟這附近,不止有上弦之鬼,還有數不清的普通的鬼。那些因為光暈化成灰的鬼,用他們化灰的微小浮塵,成功在空中化作一道自然屏障,使得光暈的能見度也降低了。

  這一出削弱了不少光暈的強度,勉強給上弦之鬼一些躲藏的機會。

  上弦之鬼們四處尋找閣樓的陰影,企圖在陰影中躲避滅頂的陽光。

  蝴蝶忍抄著手裡的刀跟在童磨身後寸步不離,「哎呀,你怎麼開始躲起來了呢?為什麼不繼續了?你不是說很有意思嗎?那就更有意思一點吧!讓我把毒素注入到你身體裡如何?」

  童磨邊跑邊笑,仿佛沒被光暈灼痛一樣,「哈哈哈哈確實很有意思,想想自己要是死了,也會這麼有意思的吧?」

  雖然這麼說,童磨逃命還是很干脆的。明明是一米八多的身高,但卻絲毫不猶豫地貼在閣樓的牆角,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米。

  隨著鬼殺隊的柱們身體治愈,閣樓外的光暈少了許多。如果躲閃及時,以上弦的體質來說,應該還是能在光暈下撐上個一時半刻的。

  玉壺看著現在的形勢,實在拿不准主意。他到底是要先殺掉鬼殺隊的柱們,還是先去嘗試殺掉白雪這個罪魁禍首。

  可是那個女人旁邊的男人實在是煩人,那種擋住一切攻擊的能力,讓他縱使有千百般血鬼術也難以獲得勝利。

  玉壺思索良久,做出了最謹慎的決定,他先去用一擊殺掉鬼殺隊的柱們,然後再慢慢來,嘗試著殺掉白雪。

  雖然計劃沒什麼問題。但是白雪要是知道了這個計劃,八成是會覺得,玉壺,那麼普通又那麼自信。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名字裡帶壺的,都普遍自信。

  白雪至今都還記得,五條悟遇上漏瑚的那一天,漏瑚還一臉自信的覺得自己能夠單殺五條悟。

  看著玉壺對著鬼殺隊的柱們放出自己的血鬼術,似乎打算和她比加血和傷害哪個快,白雪嘴角露出了同情的微笑。

  她可是最強的綁定奶,如果加血能力速度跟不上的話,她可是連自己的崽都奶不上的,談何治愈他人。

  白雪站在玉壺後面,看著他對著音柱瘋狂輸出,手不自覺地按在了自己的技能版面上。

  來比一場嗎?

  可惜,白雪還沒有開始,就被察覺到自己意圖的鬼舞辻無慘叫停。

  鬼舞辻無慘站在閣樓的門口陰影中,一手把著門,一手拽著自己胸口的衣襟,雙眼瞪大幾乎露出血絲,「蠢貨!不要再打傷那些獵鬼者了,你們到底有沒有腦子?!」

  「那些獵鬼者只要不受傷,就不會有光暈出來你們懂不懂,快停手!」

  鬼舞辻無慘實在是躲不下去了。再讓這群蠢貨繼續攻擊下去,他都要被陽光給淹死了!

  鬼舞辻無慘剛剛在閣樓內察覺出了一點端倪。那個女人的技能,似乎只有在鬼殺隊的人受傷時才會使用!

  所以,只要那些柱不受傷,那他們就始終是安全的!他們現在要保證的是那些鬼殺隊的柱們絕對不能受傷!

  不然,就是他們要自己找死了。

  ……

  然而,即便是上弦會乖乖聽話,可閣樓外面的其他的鬼比葫蘆娃救爺爺還能送。

  鬼舞辻無慘明明已經說過了,只要鬼殺隊的人不受傷,就不會有光暈,也不需要的躲躲藏藏。但是那些剛剛被轉化鬼們,一點也不聽話。

  滿無限城的鬼全都擠擠挨挨地站在無限城中央,這密度之大,堪比當年非洲的角馬遷徙時被堵在了河邊。

  現在這群角馬只想擠進鬼舞辻無慘那個看起來分外安全的閣樓,防止一會兒再次出現光暈奪了他們的小命。

  可鬼舞辻無慘是誰?是一個自私自利到至極的男人。他又怎麼會和那些弱小的鬼們分享自己的閣樓。

  鬼舞辻無慘發動了血脈裡的詛咒,而後化作巨口的手臂咬住幾名往他身邊逃躥的鬼狠狠地摔在地上,「你們再敢過來,那就全都給我去死!」

  倉皇逃命的鬼們猶豫了片刻,然後毅然決然地朝著鬼舞辻無慘的方向繼續逃命。

  即便鬼舞辻無慘就像是守在河道的鱷魚。但凡他們有一絲逾越就要把他們生吞下肚。但,即便如此也擋不住那些鬼想要渡河的渴望。

  畢竟身後就是自發光的那群柱啊!!

  這一秒被太陽曬死,或者下一秒被無慘大人殺死,反正都是死,那多活一秒是一秒。

  而且,這麼多鬼一起,萬一無慘大人沒來得及殺死他們,那就是賺了!

  那些完全不聽從管教的鬼徹底激怒了鬼舞辻無慘。

  鬼舞辻無慘在惱怒中,伸出了張嘴的手臂和雙腿將那些廢物一般的鬼,一個一個吃進自己肚子。

  他長在臉上的那張嘴還不閑著,不斷地唾罵道,「廢物!虧我還讓上弦去尋找惡鬼!」

  「混蛋!你們還獲得了我的血液,都這麼弱!完全沒有存在的價值!!」

  白雪聽著鬼舞辻無慘的怒吼,看看源源不斷從隧道斷口處逃命趕來的鬼們,突然對無慘這個鬼肅然起敬。

  聽聽!

  他說那些鬼都獲得過他的血液啊!就算不是獲得了他的血液,也是獲得了他手下上弦之柱的血液!

  這組織結構是如此的耳熟,鬼舞辻無慘發展上弦,上弦發展手下的惡鬼,如果惡鬼再繼續向下發展……循環往復,生生不息,這……

  啊這……

  這不就是傳ꞏ銷嗎?!

  白雪再看看那些不是上弦的鬼。一個個長得千奇百怪,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從什麼百八十年見不到人影的犄角旮旯裡出來的。畢竟外表都帶著一種隨意長長的意味。

  她看無慘的眼神變了,她原本平淡冷漠的眼神染上了同情的色彩。

  鬼舞辻無慘……一個年過千歲已久卻依然不服輸的老企業家,一個窮其一生都在兢兢業業努力發展下線的傳銷頭頭。

  坑蒙拐騙,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只為壯大自己組織的實力。

  為此甚至不惜四處走訪,哪裡有鬼吃人的傳說,哪裡就有鬼舞辻無慘。

  上山下鄉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的足跡,披星戴月翻山越嶺就是他發展下線的真實寫照啊!

  然而他的手下,變態的變態,戀弟的戀弟,還有時不時的白給怪。

  嘖,果然,做鬼不能太屑了,不然就連招員工的運氣都不會很好。

  「這努力程度,就是生產隊的驢都甘拜下風。」白雪拍了拍五條悟的胳膊,感慨道,「五條老師,你得出什麼結論了嗎?」

  努力?

  什麼努力,哪方面的努力?

  五條貓貓眼睛一亮,「白雪醬是想讓老師更努力一點嘛-可以哦,一整晚什麼的老師絕對能做到的,那些小說裡的一夜七次老師我也……」

  白雪:!!

  她瞬間睜大眼睛,捂住了大貓貓的嘴,「我說的是關於學生的啊!」

  五條悟歪著腦袋,頭頂上的白發因為沒有眼罩束縛,零散的蓋在他眼前晃了晃,「唔……學生們啊……」

  五條悟想了好久突然道,「我明白了,惠他們努力程度還不夠?朝九晚五上課不如改成零零七?」

  「啪!」白雪一巴掌呼到了五條悟後腦勺,「做老師不要那麼屑,會倒霉的!一個鬼舞辻無慘還不夠你引以為戒的嗎?」

  五條悟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眨眨眼睛,「唉?老師我可是一直都是高專優秀教師哦-特別受學生歡迎的那種——」

  白雪眯了眯眼睛,「受歡迎?高專優秀教師?」

  「五條老師,做夢也等我們回去再做好嘛?」

  「白雪醬,老師我真的要生氣了哦!老師我可是確確實實評上的哦!還有證書存在我高專的宿舍裡呢。」

  白雪挑眉只問了幾個關鍵的問題,「那,五條老師你評的是全校的優秀教師嗎?」

  「是一年級的哦——」

  「那一年級有幾名教師?」

  五條悟沉默了一會兒,才撇著嘴小聲道,「一個。」

  白雪:……行叭,破案了怪不得大貓貓能評上優秀教師。

  「五條老師,你但凡向鬼舞辻無慘學習,拿出傳銷的精神拉人進高專。你都不會是優秀教師的得主。」

  「哈哈哈哈,所以老師我才不要嘞!順其自然嘛,天天拉人進高專什麼的,一聽就不是很帥氣。」

  行叭,反正貓貓總是對的。

  白雪看著鬼舞辻無慘瘋了一樣地處罰向他靠近的下等鬼,單憑他自己的力量,就把鬼殺隊的活干掉了一多半。

  一時之間,和上弦之鬼對峙的柱們都有種鬼舞辻無慘才是真正的鬼殺隊的錯覺。

  下等的鬼實在是太多,鬼舞辻無慘為了清理那些不聽話的鬼們,也是為了保證自己之後,不會被陽光灼燒。他逐漸走出了一直躲藏的閣樓。

  他很清楚,只有鬼殺隊的人不受傷,他才不會被照。

  白雪看著鬼舞辻無慘的動作,眼神閃爍了一下,按兵不動,只是靜靜等待更加合適的時機。

  也許是因為白雪和柱們都沒有任何動靜,這種寧靜的假像給了鬼舞辻無慘一種自己不會被針對的錯覺。

  他從一開始地小心試探,轉變到後來橫行霸道地處理閣樓周圍的鬼,不過是半刻鐘的事情。

  不死川實彌看著自己走出閣樓的鬼舞辻無慘露出了帶著幾分狠意的笑容。

  如果不是這個人。

  如果不是鬼舞辻無慘,他還繼續和自己的母親還有弟弟生活在一起。不會是現在這副猙獰的模樣,更不會拿起他從沒有想過的刀劍。

  悲鳴嶼行冥雙手合十,也不再理會始終盯著炭治郎的黑死牟。

  上一雖然有獨到的劍技,但他始終是鬼舞辻無慘的手下,現在應該是他們和鬼舞辻無慘算賬的時間。

  鬼舞辻無慘還在繼續吞噬這那些不知禮數的下等鬼。仿佛絲毫沒有察覺,鬼殺隊的劍士們,停下了手中的日輪刀,全都用痛恨的目光注視著他。

  如果不是鬼舞辻無慘。

  也許種種悲劇和分離都不會上演。也許該有的悲傷不會變少,但是也不會更多了。

  送他走,送他去無間地獄!

  那些鬼殺隊劍士們的眼神裡,都只透出這一句話,再也容不下其他。

  此時此刻,他們不再是一個個個體,他們是一個整體,是真心期冀鬼舞辻無慘能夠徹底消逝在這世界上的一個整體。

  稍許放松的刀再次立起來,這一次,他們眼睛裡不再是眼前的對手,他們有了一個共同的敵人。

  繚亂的呼吸法在同一時間開啟,他們最先瞄准的,不是鬼舞辻無慘,而是他身後的那棟閣樓。那棟牆壁有半米厚的,不透光的閣樓。

  那是鬼舞辻無慘的後路,是他們絕對不允許存在的東西!

  也許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群體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高聳的閣樓在眾多劍技的攻勢下,轟然倒塌。暴露了在裡面躲藏著的,控制著這座無限城的女鬼。

  這座城的控制權至關重要,鬼舞辻無慘立刻讓上弦都去保護鳴女,謹防她被斬殺。

  五條悟下巴壓在白雪腦袋上,看著鬼殺隊的人和鬼舞辻無慘的上弦們再次纏鬥在一起,聲調慵懶地問道,「白雪醬,我們要幫他們一下嘛——」

  白雪勾著嘴角,惡劣地笑了,「不用哦,鬼殺隊的人不怕死,但是無慘可是很怕死呢。所以該擔心的應該是無慘先生啊。」

  白雪的話完全正確。鬼殺隊的人可以肆無忌憚地繼續攻擊,可是只要白雪站在這裡,鬼舞辻無慘連弄傷他們都不敢。

  於是,混戰之中,突然出現了一種奇妙的光景。

  鬼殺隊的柱們一個個操著刀追著鬼舞辻無慘跑,上弦也不敢攔,無慘也不敢還手。

  堂堂一鬼王,只能用背後的觸手一邊撿起地上掉落的彼岸花碎花瓣,一邊往嘴裡塞,時不時犧牲根手臂防止致命傷。

  甚至還要時不時阻止不死川實彌那種,喜歡拿刀劃拉自己的人自殘。

  操心的樣子,像極了養著一群不孝子的老母親。


第109章

  壞事做多了是要遭報應的。

  鬼舞辻無慘在數次從地上撿垃圾,不,撿彼岸花碎屑送進身體之後,腦海裡突然浮現了這樣一句話。

  他已經不知道是誰曾經在他耳邊這樣說過了。但是他肯定,他當時聽到這句話的反應,一定是不屑的。

  報應?天譴?

  那是什麼?

  千年以來,他殺過的人不勝枚舉,可是無一例外都沒能對他造成致命的傷害,他依舊存活在這世界。而那些人早就骸骨化塵,融入泥中。

  因果循環之說在他眼裡就是個笑話。倘若真是天理昭彰,千年以前為什麼沒有神明垂憐於他?

  他困於房門內,不能前行半步,無數次求神拜佛祈禱的時候,為什麼沒有神明救助?

  就算神佛已經看透了他的未來,那為何沒有人阻止,任由他化身為鬼?

  倘若這世間有神佛那也只會是惡人的神。

  更何況,這千年來,他從未見過神佛。

  鬼舞辻無慘在坍塌的閣樓前四處逃躥,不是他不想要反擊。而是一旦反擊被陽光照到失去性命的終究還是他。

  至於彼岸花,他雖然研究了青色彼岸花那麼多年,但是從沒有見過實物。所以他也不確定吃下這個花是否直接可以解決他畏懼陽光的問題。

  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先吃下青色彼岸花存儲起來,然後尋找到能夠逃離這裡的辦法。

  等他熬過這百年,這一批獵鬼者早就歸西。而他一定也能掌握青色彼岸花的秘密。那時候就再也沒人能威脅到他的性命!

  可是,鬼舞辻無慘的計劃是好的,但是他卻沒有想過,自己曾經犯下的錯,造過的孽,會喚醒多大的仇恨,會孕育出多凶猛的猛獸。

  這些猛獸們又怎麼可能放他離去。

  鬼殺隊的柱們看著鬼舞辻無慘逃跑的動作,眼神中露出了殘酷的殺意。他們絕對不會讓他從這裡跑出去!

  這麼多年他們第一次占據了優勢,上弦之鬼也被壓制得僅剩四個,他們絕對不能放棄如此難得的機會!

  不死川實彌利用自己的速度一躍而起,跳到了鬼舞辻無慘身前,略顯沙啞的聲音帶一絲癲狂,「畜牲,你想往哪裡跑?跑得這麼快是覺得我追不上你,還是覺得我不敢劃傷自己?」

  鬼舞辻無慘咬著牙,用憤怒的眼神看著不死川實彌,威脅道,「你可以試試,是我能瞬間殺了你們,還是你們的傷口先被治療!」

  「哈哈哈哈,我就算是手斷了,腿斷了,用牙咬著,把刀纏到手腕上,也不妨礙我帶你去地獄!」

  不死川實彌絲毫沒有被威脅,反而笑得更加猖狂,雙手舉起刀朝著鬼舞辻無慘身上長出的觸手劈去。

  鬼舞辻無慘後背長出的觸手纏繞著不死川實彌的刀,試圖將刀往外抽。

  雖然他不敢對這些獵鬼者動手,但是如果毀了他們的武器,那即便這些獵鬼者用盡全力,也很難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

  不死川實彌才不管鬼舞辻無慘是什麼動作。自從知道白雪能夠治療之後,他行事作風更加銳利,整個人都像是一把鍛造許久的刀劍,出鞘必要見血。

  短短的一瞬交鋒,他嘗試拉出自己的日輪刀無果後,果斷選擇了雙手握住纏繞日輪刀的觸手,用力把躲在層層觸手中的鬼舞辻無慘往自己這邊拉。

  這動作把鬼舞辻無慘驚得立馬斷臂求生。

  脫離了他身體的觸手沒有馬上消失,細胞都處於活躍的狀態。那些被舍棄的觸手,也一個個扭動得很是靈活,就像是想要分化成兩個鬼舞辻無慘一樣。

  不死川實彌握著自己的刀,一臉惡心地甩開在手裡來回扭動的觸手,然後一刀斬去,送那些觸手升天。

  鬼舞辻無慘注意到不死川實彌分心處理觸手,急忙抓住空隙向後逃離。

  然而鬼殺隊的柱們,雖沒有練習過配合作戰,但是多年的實戰經驗又怎麼會給鬼舞辻無慘可乘之機。

  岩柱等人趁著鬼舞辻無慘斷臂後退,背後防備削弱的時候,直接逼近。

  飛舞的流星錘照著鬼舞辻無慘脖子砸去。被鬼舞辻無慘的觸手擋回來之後,成為煉獄杏壽郎的助力點。

  煉獄杏壽郎單腳踩在流星錘趁機躍到半空,用三之型一刀斬下了鬼舞辻無慘背後僅存的六根管子。

  地上不斷扭動的觸手像是均質的管子,僅在頂端裂開分成五六瓣帶著尖銳牙齒的嘴,原本看上去應該是嚇人的。

  但是現在這數張嘴,因為害怕露著牙,一不小心給這些柱們劃個傷口,只能委委屈屈地嘬住,時不時還要旁邊的觸手幫幫忙把牙齒藏好。

  整條觸手都透露著一種弱小可憐無助的氣質,直白得和鬼舞辻無慘色厲內荏的性格截然不同。

  鬼舞辻無慘站在一片被砍斷的管子裡,看著管子觸手在地上扭曲,憤恨道,「你們這群該死的獵鬼者!我絕對會把你們都殺了!」

  話雖是這麼說,但是鬼舞辻無慘該挨揍還是挨揍。甚至於,落在他身上的刀劍越發犀利了,幾乎拿出了把他片成生魚片的氣勢。

  鬼舞辻無慘雙手一邊抵抗,一邊滿場逃命,真的是非常沒有排面。

  白雪看著鬼舞辻無慘的樣子,思索了許久總覺得他這個樣子有點眼熟,但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她抬頭看看五條悟,剛好對上自家綁定者湛藍的眼眸,「五條老師,你看無慘現在像什麼?」

  「白雪醬,我可不是你的國文老師哦——」五條悟單手壓在白雪頭上,揉了兩下笑嘻嘻道,「不過,他現在好像叫得歡,實際上又弱又慫的吉娃娃哦。好好笑!」

  五條悟,在諷刺人方面一直很可以的。

  白雪眨了眨眼睛,一拍手,「對啊!就是這個,真的好像吉娃娃!」

  白雪和五條悟你一言我一語,站在旁邊既像是看戲又像是搭檔講漫才,成功把鬼?吉娃娃?舞辻氣得半死。

  但是這一氣仿佛把鬼舞辻無慘氣得開竅了,他惱怒地命令上弦道「你們這群蠢材,不知道去阻止獵鬼者嗎?就站在那邊看戲?!」

  玉壺一臉糾結,疑惑道,「可是無慘大人,您不是不讓我們對柱出手……」

  「蠢貨!廢物!不傷到鬼殺隊的柱,但是你們可以纏住他們啊!連這種事情都要我教你嗎?廢物!」

  鬼舞辻無慘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決定拋棄自己的那些上弦手下了。

  讓他們纏住鬼殺隊的柱,意思就是讓他們去赴死,以此來讓他獲得喘息和逃亡的時間。

  雖然有點可惜,那些上弦之鬼都是他花了數百年時間才找到的,具有天賦和實力的鬼。就這麼廢掉確實有些可惜。

  但是上弦沒了還能再找,可是如果他死了,那就徹底結束了!

  上一上三還有上五聽到鬼舞辻無慘的話,紛紛挑選糾纏的對像,只有上弦之貳的童磨,沒有絲毫動靜。他只是在原地,跳來跳去,逗著蝴蝶忍和栗花香奈乎。

  童磨搖了搖扇子,依舊是滿臉盈盈笑意,邊躲避蝴蝶忍的攻勢邊道,「哎呀呀,無慘大人,我可是一直想要去幫您吶。可是這兩個鬼殺隊的小姑娘也真是纏人。」

  「啊!我明白了無慘大人。」童磨突然收了扇子,一臉領悟了的表情,「您是想讓我帶著這兩個小姑娘過去,一起解決這些柱是嗎?不愧是無慘大人,我馬上就過去!」

  鬼舞辻無慘看了看童磨身後的兩個小姑娘,看著一個賽一個的嬌弱,後面還跟著個豬頭套的光膀子男子。

  這群人,要是稍微被劃拉一道,那豈不是立馬要見血?見血就要治療,鬼舞辻無慘扭頭看了看白雪。白雪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鬼舞辻無慘:??

  這能讓你過來?

  這要過來了,豈不是等於又請來兩位,需要精細供著的祖宗麼?!他是有活得多不耐煩,上趕著找死?

  「你給我待那兒別動!!」鬼舞辻無慘差點把嗓子喊劈叉了。

  「唉?無慘大人不要這兩個小姑娘嗎?這兩個小姑娘受傷的樣子也非常好看吶。就像是等著人拯救的小羔羊一樣——」

  童磨語氣裡帶著遺憾,像是真的沒察覺這兩個小姑娘有多危險一樣。

  上弦是按實力劃分的,但是並不是按照智商。鬼舞辻無慘一直覺得,童磨整這個人非常適合做一個鬼。不論是性格還是腦子都配得上上弦之貳的名稱。

  但是他現在有點覺得,童磨不太行了!童磨這根本不是腦子不行,這是腦子有病啊!

  鬼舞辻無慘完全不懂,為什麼他這個下屬沒有半點要被陽光曬死的恐懼,旁邊的他反而要擔驚受怕!

  這不就是變態嗎?!

  另一邊,各自尋找纏鬥對像的上一上三和上五,進行的也不是很順利。他們確實是鬼舞辻挑選出來的,能力所向無敵的鬼。

  可他們從來沒有當過保鏢啊!

  請問,怎麼才能在不傷害那些柱的情況下,阻止對方?

  沒人能給上弦之鬼回答。

  玉壺在數次被時透無一郎砍碎自己的壺之後,大聲喊著,「不公平!你們這些獵鬼者太陰險了!憑什麼我們連攻擊都不行?!」

  時透無一郎輕蔑地看著玉壺,眼神裡盡是厭惡,「不公平?長成你這樣的東西活著,才是對我的眼睛不公平。」

  玉壺氣得差點沒炸壺。

  時透無一郎失去了和玉壺繼續糾纏的欲望。他趁著玉壺阻止不及,直接用刀劃開自己的手掌。光暈瞬間從白雪這裡出發,穿透半個混亂的戰場飄到無一郎手上。

  正面被光撲了一身的玉壺,皮膚當場灼燒了起來。他企圖逃走,但卻被無一郎死死地扣著肩膀無處逃脫。

  不行!他要快點逃走!不然就要化成灰了!

  玉壺在極度恐懼下,忘記了不能攻擊柱這一條原則,血鬼術不要命一樣近距離打在無一郎手上,可是無一郎始終沒有放手。

  他所有的攻擊都加重了惡性循環。

  無一郎被血鬼術穿透得傷痕累累的手臂招引來更多治療的光暈,一時之間,這片空地上到處都是明亮的。

  在場的鬼無一例外都感覺到了陽光親切問候的滋味。

  同樣被光照到,開始有劇烈灼傷痛感的鬼舞辻無慘瞪大了雙眼,慘叫道,「玉壺你個蠢貨!」

  鬼舞辻無慘也不逃了,為了活命,他得先去把玉壺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殺了!

  不能讓他傷到那些獵鬼者啊!

  看著鬼舞辻無慘連滾帶爬的動作,不死川實彌仿佛獲得了殺鬼密碼一樣,在鬼舞辻無慘的身後露出了瘆人的微笑。


第110章

  鬼舞辻無慘幾乎是拿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趕到玉壺身後,一邊用玉壺的身體擋著光暈,一邊用觸手掏了玉壺的心髒,讓他當場斃命。

  沒有玉壺持續地傷害,無一郎的手臂包裹在光暈中,僅僅在兩三秒之後就完全治愈。空氣中灼燒鬼的光暈也隨之消失。

  鬼舞辻無慘總算松了口氣,同時還不忘回頭警告剩下的三個上弦,「你們絕對不能傷到這些獵鬼者!不然我可能要懷疑你們存在的價值了!」

  風柱看著鬼舞辻無慘惱怒的表情,和緩慢修復的被燒傷的臉,他瞬間明悟了。鬼舞辻無慘始終畏懼著太陽,一星半點的險都不敢冒。

  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想要憑借自己的能力消滅鬼舞辻無慘完全是個笑話。

  但是他們鬼殺隊憑借的從來都不是單打獨鬥。他們是人,是脆弱又強大的人,為了消滅鬼舞辻無慘可以不擇手段的人。

  他已經對鬼舞辻無慘揮出上百刀,雖然這些傷痕大多都已經痊愈,但是他曾經的仇恨或多或少得到了緩解。

  現在,他只剩下讓鬼舞辻無慘徹底灰飛煙滅這一個目標!不論手段。

  不死川實彌撕開了自己的衣袖,露出遍布傷痕的小臂,嘴角咧開,對著還在和上弦之鬼纏鬥的柱們喊道,「喂!你們報復得差不多了吧?我可是迫不及待想要看他化成灰了。」

  一直在和童磨纏鬥的蝴蝶忍腳步頓了一下,看向風柱那邊,臉上的笑意透著無奈,「果然還是不行啊。」

  「我果然還是太不成器了。手腳都太小不夠有力氣,沒辦法親手給姐姐報仇呢。」

  蝴蝶忍的刀尖垂在地上,眼神裡卻如同點上了火焰,「但是最起碼,能親眼看著這只鬼死去,也算是一件開心的事了。」

  煉獄杏壽郎也聽到了風柱的聲音,看了看還在和自己對陣比較劍技的上弦之三,向後躍一步,用刀搭在了自己手臂上。

  「你迫不及待?我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宇髓天元笑得不能自己,「一直拖下去,可是一點也不華麗啊!」

  幾乎是同一時間,蝴蝶忍藏著毒的刀刃對向自己,煉獄杏壽郎的刀斬向自己的小臂,不死川實彌准備撕開自己的手臂……不過是這一點點疼痛,沒有柱會畏懼。

  鬼舞辻無慘瞳孔緊縮,「快去阻止他們!」

  僅剩三只的上弦之鬼瞬間動了起來,可惜他們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或多或少,鬼殺隊的柱們的刀刃都已經劃開了皮膚。

  白雪身邊驟然亮起無數光暈,星星點點飄浮到受傷的人旁邊。

  上弦之鬼不顧已經近到眼前的光暈,直接上前,先控住了鬼殺隊劍士們的日輪刀,防止他們繼續對自己造成重傷。

  他們雖然成功奪下了刀,但是卻阻止不了已經飄來的光暈。

  光暈浮動,鬼舞辻無慘身上的皮膚再次大面積燒傷。而那些可以說是直接接觸陽光的上弦,身上接觸過光暈的位置開始潰爛崩壞。

  可是畢竟是上弦之鬼,普通的鬼大概在照到光的瞬間,就已經灰飛煙滅。而上弦的鬼短短幾秒光照,他們還是可以存活的。

  白雪看著這個情況,無奈地嘆氣,「有時候治療的太快也不好呀。」

  鬼殺隊那種傷勢,她恢復起來連一秒鐘都不到。而這些柱恰恰好又被上弦之鬼控制住手臂,再次像剛才一樣滿場飄浮光暈,變成了件難事。

  煉獄杏壽郎看著眼前的上弦之三,突然道,「現在你和我當初一樣了呢。」

  猗窩座有一瞬間的迷惑,什麼一樣?他是鬼,而杏壽郎是人,他們二人之間有什麼一樣的?

  武技?不,煉獄杏壽郎說的肯定不是這個。

  煉獄杏壽郎從來不藏話,直接道,「現在,我們等同於不會受傷。而你們卻會因為陽光毀滅,不就是立場顛倒了嗎?」

  猗窩座看了看杏壽郎,再看看自己已經局部崩潰的身體,突然意識到現在,他好像要徹底輸了。

  他不討厭輸,但是他討厭身為弱者的自己!

  「我不會就這麼毀滅!我才不是那種令人厭惡的,卑微弱小的人!」猗窩座臉上的表情猙獰,似乎在和什麼抗爭。

  煉獄杏壽郎眼神正直道,「為何要厭惡弱者?要知道,即便在武技上你我比一般人強大。可是別的方面總有不會的時候,我們也終究是弱者。」

  「弱者是是令人作嘔的存在!我絕不會是弱者!」猗窩座玩世不恭的聲調變得激動。

  煉獄杏壽郎握著刀,因為猗窩座的掙扎而不解,再次問道,「你恨弱者,為什麼?」

  「我!」猗窩座原本想要大聲反駁,可是張開嘴卻發現他想不起來了。

  他沒有變成鬼之前的記憶,他身為人時殘留下來的習慣讓他追尋著強大。

  可是他卻找不出自己討厭弱者的理由,只是發自內心的覺得厭惡和痛恨,那些卑鄙無恥下流陰險的弱者!

  「什麼為什麼!弱者就是不配在這世上活著,這不過是自然的選擇罷了!」

  煉獄杏壽郎無端覺得憤怒,他不認同這個答案,「弱者難道就該死嗎?難道生來孱弱的幼兒就不配存活嗎?那些纏綿病榻的人就該去死嗎?」

  煉獄杏壽郎還沒有說完,就雙臂用力肩部繃緊,想要硬從猗窩座手裡抽出自己的日輪刀。

  猗窩座這一次注意力完全不在刀上,輕易就被煉獄杏壽郎抽走了日輪刀。

  「不是!」

  猗窩座只想要否認煉獄杏壽郎的話,「那些病人不該死!」

  潛意識裡,他不承認這句話!

  「真是奇怪,那些病人應該也是你所說的弱者吧?」煉獄杏壽郎抽回刀,壓在自己的手臂上,趁著空隙的時間看了猗窩座一眼。

  猗窩座再次奪刀的動作僵住,直接愣在原地。

  纏綿病榻的人是弱者?弱者就該死?不,不對,他們不該死,他不想他們死!

  他不想……他們……是誰?

  就在猗窩座發呆的時候,煉獄杏壽郎不管自己被猗窩座束縛的胳膊,毫不猶豫地用刀劃開了手臂上的動脈,血液瞬間打濕衣袖。

  白雪用於治療的光暈剎那間飛至,直接穿過猗窩座的頭顱,落在煉獄杏壽郎手臂上。

  猗窩座的頭顱因為光暈穿過瞬間崩潰大半。可是這種崩潰,燒毀了鬼舞辻無慘在他腦袋中留下的血液,喚醒了猗窩座塵封許久的記憶。

  他們……他和她……

  那個作為人類時,他傾盡全力想要挽留的父,纏綿病榻為了不拖累他終究選擇上吊的父親。

  那個雖然病弱卻溫柔又包容,從不嫌棄他罪人之身,甚至願意嫁他為妻的戀人。

  父親,師傅……戀雪,他這幾百年來到底做了些什麼啊。

  一味地追求強大,甚至不惜傷害他人,可他……想要守護的存在都不在了。

  煉獄杏壽郎看著對面突然沉默的猗窩座,感覺到自己手臂上的阻力消失了。原本想要揮刀砍傷自己的動作變得順暢無比。

  煉獄杏壽郎想不通,便放下疑惑,繼續對自己的手臂下刀。

  這一次,猗窩座竟然是連阻止都不阻止,僅僅是靜靜地站著。他被光暈灼燒的位置,身軀正在掙扎著愈合。

  可是,在煉獄杏壽郎引來的光暈將至的時候,猗窩座直接後退半步,讓自己的脖頸撞上飄來的光暈。

  鬼的弱點是他們脆弱的脖頸,這一點始終不會變。猗窩座的脖頸在接觸到光暈的瞬間,分崩離析。

  他的身軀和頭顱也從脖頸的斷口處開始,逐漸碎成一片片,在自己化為灰燼的時候,猗窩座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師傅還有戀人在一片黑暗中朝他伸手。

  煉獄杏壽郎睜大眼睛,「你?!」

  猗窩座嘴角勾起,眼神一片安寧,「我該去地獄贖罪。」

  在光暈的照耀下,煉獄杏壽郎看著眼前的猗窩座露出仿若解脫的表情,消散在空中。

  在場的僅剩的幾只鬼感受到了猗窩座的死亡,更加不解。

  上弦一分神去看了一眼猗窩座的方向,只看到了猗窩座自己撞上光暈,而後灰飛煙滅的樣子。

  「為什麼?!就連猗窩座都舍棄不了身為人的感情嗎?為什麼不繼續追求強大?!」黑死牟六只眼睛就差全寫上我不懂。

  一直蹲在旁邊,用六眼仿佛看到了一些跟隨著上弦三的靈魂的五條悟,托著下巴,氣死鬼不償命地悠哉道,「你肯定不懂啊。畢竟人家是有老婆的,而你已經寡了好幾百年了。」

  黑死牟:??

  殺鬼就殺鬼,你們虐狗干什麼?

  黑死牟感覺自己如果有一天會死,一定是憋屈死的。他現在既不能用自己的劍技比鬥,又要費盡心思防止這群獵鬼者自殘。

  在鬼殺隊的柱們不斷創造傷口的情況下,黑死牟為了阻止他們,並且閃躲陽光,滿場奔波。有那麼一瞬間,他開始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干什麼了。

  為了活下去苟延殘喘?

  為了活下去卑躬屈膝?

  為了活下去拋棄尊嚴?

  可是他的願望從來都不是活下去啊。

  黑死牟透過光暈,從鬼殺隊的刀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殘破的,因為光暈照耀損毀了大半,正在不斷從傷口處生長出肉芽,的身軀是那麼醜陋。

  他已經不是個武士了。

  黑死牟開始迷茫,他執念是提高劍技嗎?還是長生不老?亦或是長勝不敗?

  都不是……

  他回想著剛才猗窩座的動作,突然想到了那個已經化為骸骨的弟弟。終於想明白了自己想要什麼。

  真是可笑啊,他的願望永遠也實現不了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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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繼國緣一,他的執念,早就在那天化成一捧枯骨。而他拋棄了繼國岩勝之名,在人世間徘徊百年,卻始終困於緣一留下的如同幽靈一般的意志。

  多可笑,他早該意識到,從他選擇變成惡鬼之後,他就徹底失去了資格,他永遠也成為不了緣一那樣的人。

  黑死牟的視線拂過不遠處的鬼舞辻無慘,看著他侍奉為主的鬼,就那麼猙獰地掙扎躲避光暈,不擇手段,毫無尊嚴,一副滑稽可笑的樣子。

  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現在看來,他欣賞猗窩座果然是對的。猗窩座已經走向了最體面的那條路了。可惜,他還不曾放下身為武士的尊嚴。

  黑死牟發出一聲嘲弄,雙手握住自己長滿眼睛的刀,突然對距離自己最近的悲鳴嶼行冥發起攻擊。

  他的劍斬由慢變快,由單一變為連續,像是一但開始就不打算再停下來。

  雖然他每一斬都有跡可循,但是月之呼吸帶出來的圓月刃並不好躲避。

  悲鳴嶼行冥壯碩緊實的雙臂上出現了無數傷口。飄浮在空地上的光暈,瞬間變得更多了。

  「黑死牟你在干什麼?!」鬼舞辻無慘憤怒到極致,變得尖利的聲音響徹整片空地。

  鬼舞辻無慘根本想不明白黑死牟在干什麼。身為上弦一,黑死牟本身的存在就像征了上弦的不變和秩序。

  這百年來毫無動搖。

  可是如今,一向沉穩厚重的鬼,突然讓人捉摸不透,不再聽命於自己,鬼舞辻無慘內心有了一些不妙的預感。

  幾乎是求生的本能,讓鬼舞辻無慘發動了埋藏在黑死牟身體裡的詛咒,封住了黑死牟體內的血鬼術和不死性。

  黑死牟身上那些被細小的光暈灼燒出來的空洞,停止愈合,甚至開始潰散。

  就連他手中的刀也褪去上面的眼睛,變回普通的日輪刀的樣子。

  那把刀應該是跟了黑死牟很多年了,褪去血肉的刀刃不再像之前那麼猙獰,可是依舊鋒利干淨,和老舊的刀柄形成鮮明的對比。

  身體在逐漸崩潰,可黑死牟的眼神依舊是古井無波,握著刀用他錘煉千百遍的劍技,斬出自己的招式,沒有絲毫退卻。

  悲鳴嶼行冥順水推舟,直接放棄用自己的流星錘抵擋,反而將手臂送至身前。

  任何一只鬼,但凡有一點智商都應該知道,此時該停手了。繼續下去,自己的下場是什麼再清晰不過。

  可是黑死牟根本沒有停手的打算。他的刀鋒依舊筆直切入悲鳴嶼行冥的手臂,像是毫不在乎下一秒自己是何境遇。

  他自始至終學會的,擁有的,只有從日之呼吸中衍生出來的月之呼吸。

  他學不會日之呼吸,無論多麼努力都學不會。即便是為之變成了鬼,跨不過去的終究是跨不過去。

  可是,現在他的刀刃造成的傷口,傷口包裹在那刺目耀眼的光暈下,仿佛是他的劍技終於煥發太陽的光彩一般。

  他的招式……是否和日之呼吸有些許接近了呢?

  黑死牟近乎自殺的行為,招來大片的光暈,在光暈還沒有靠近他的時候,黑死牟的身體就因為喪失了不死性徹底化成了灰燼。

  在場的上弦之鬼,只剩下一個童磨。

  童磨袖手旁觀地看了全程,只是單手搖搖扇子,一臉不解道,「哎呀呀,為什麼黑死牟閣下,還有猗窩座閣下都這麼想不開呢?實在是無趣呀——」

  「你怎麼不想開一點呢?」

  蝴蝶忍看著自己被童磨單手扣住的手腕,眼含怒意,嘴角硬是勾起微笑,「也對,像你這樣的渣滓可能沒有那種情感。」

  「別這樣說嘛,女孩子嘴這麼毒可不好呢。」童磨臉上依舊是無憂無慮的笑容,讓人看了就想打上一拳。

  「你根本就是領悟不來吧?」栗花落香奈乎從背後使用花之呼吸,想要突襲,卻被童磨挾持著自己的師傅逼停動作。

  童磨挾持著蝴蝶忍,一邊躲避香奈乎的攻擊,一邊又用蝴蝶忍威脅香奈乎防止她對自己出手。

  「哎呀呀,雖然很傷心猗窩座閣下和黑死牟閣下就這麼死掉了。可是我一點都不想領悟他們領悟的東西呢。」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吧?真可悲,你根本什麼感情都感受不到吧?所以才領悟不了那兩只鬼領悟的東西。」

  栗花落香奈乎並沒有蝴蝶忍那種一定要笑出來的執念,只是眼神裡帶著輕蔑,點明了一個事實,「你活著真的沒有任何意義呢。」

  童磨扣住蝴蝶忍手腕的手力氣加重了。

  蝴蝶忍感覺到童磨被戳到痛點,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他不開心她內心就痛快不少。

  「啊嘞,看起來被香奈乎說中了呢。你可真是個沒有任何感情的怪物呢。」

  童磨收緊了扇子,臉上的表情也收斂了,「小姑娘不需要那麼多壞心眼。」

  蝴蝶忍:「哈哈哈,真可憐,你自己也意識到自己的可悲了嗎?」

  「沒關系,你領悟不了,我可以幫你。」蝴蝶忍鞋跟後的小刀彈出,她的腰腿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柔軟程度彎曲,沾染毒素的刀刃直接釘在了她的後腰。

  她當然可以幫這個上弦之貳,幫他,快速下地獄。

  童磨因為剛才的諷刺分神,對於蝴蝶忍的動作沒能快速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蝴蝶忍的小刀給她自己身上戳了個洞。

  光暈隨之而來,從他的胸膛穿過,而後籠罩到蝴蝶忍的後腰。

  蝴蝶忍的傷,好了;而童磨的胸口,空了。

  童磨低頭,只能感覺自己的胸口一片熾熱,化為灰燼前的要融化了一般的熱度,仿佛他天生冷漠的情緒終於燃燒起來一樣。

  蝴蝶忍抓住機會,從童磨手中逃脫,隨後繞著童磨,不斷用小刀在自己手臂上劃開細小的傷口。

  香奈乎有樣學樣,站在蝴蝶忍對面一樣的動作,繞著童磨轉圈。

  兩人細小的傷口引來的光暈,剛剛好把童磨困在原地,不得逃脫,只能不斷忍耐灼傷的痛疼和蝴蝶忍兩人的諷刺。

  化成灰死掉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邊戳痛點邊化成灰,連反駁都反駁不了。

  童磨但凡想要張嘴說話,蝴蝶忍和香奈乎兩人之間,總有一個會糊他一臉光暈,用物理手段讓他閉嘴。

  童磨,在反復的被閉嘴中,一點一點被燒成了灰,可以說是死得很憋屈了。

  同時,因為蝴蝶忍和香奈乎行為造成的連鎖反應,一直躲藏的鳴女也沒能逃脫光暈的照耀,漸漸化為灰燼。

  鳴女死亡,她的血鬼術支撐起的無限城破土而出。然後就如同百年沒有修繕的房屋,至極腐化坍塌,在山林中化為廢墟。

  躲在無限城內,僥幸存活到此刻的鬼們四散而逃,可早已做好准備的層層密林裡,白雪的治療手段點燃的光暈,像是星星點點的螢火蟲,除開有點礙風景的鬼舞辻無慘,一切都顯得寧靜夢幻。

  而鬼舞辻無慘,相比化為廢墟的無限城也好不到哪兒去。

  三個上弦之鬼相繼灰飛煙滅,他的身體也被那些光暈灼傷大半,手臂雙腿,臉頰軀干,都開始像燒傷一樣潰爛。

  甚至其中的一條腿已經完全被光暈燒沒了,被陽光灼燒的腿是不能再生的,鬼舞辻無慘只能匍匐在地上,用手扣著地面,努力往密林的陰影裡躲藏。

  即便卑微到如此,他也不曾放棄。

  鬼舞辻無慘匍匐在地上,掙扎著伸出手抓住大樹的根系,想要把自己藏起來。

  白雪拉著五條悟往無慘前進的方向一站,堵住了他的退路。

  不知道為什麼,無慘趴著,白雪和五條悟站著,這畫面怎麼看怎麼像是無慘在二拜高堂。

  五條悟像是給白雪裝了心理探測器,幾乎說出了白雪內心的想法,「哈哈哈哈好像給祖宗磕頭哦——」

  白雪:啊這……

  這麼大個孫子,她也要不起啊。而且,有這麼個孫子,下場也不會比產屋敷家好到哪裡去吧?

  她本來就非酋了,再造孽豈不是要成煤球了?

  白雪沉默了一會兒,看著無慘真摯道,「要不,你還是掉個頭吧。」別拜我了,我嫌晦氣。

  不懂白雪的心理活動的無慘,看著身後的柱們,以為白雪的意思就是讓他去送死。

  他睜大雙目,眼神裡全都是怨毒,不甘道,「我想活著有什麼不對?我的意志明明是所有生命都在踐行的意志!為了存活不擇手段有什麼不對?!」

  突然被拽入哲學話題的白雪懵了一下,隨即回答,「你為了存活可是剝奪了別人的一切啊。不僅僅是生命,還有他們充滿了未來的,光明的人生,幸福的安寧的生活。」

  「那又怎樣?弱肉強食,那些人沒有存在的價值!」

  白雪看在地上苟延殘喘的鬼舞辻無慘,無所謂地攤手,「那些沒有存在價值的人,也把你逼到絕境了。」

  「那是因為你!」鬼舞辻無慘眼神帶著恨意,但又壓下去,「如果沒有你,那些獵鬼者早就被我全都碾碎了,而我還會繼續活下去!」

  「不會的。」白雪勾著笑搖頭,「他們也許會受傷,也許會斷手斷腳,但是他們即便是拼上自己的性命,也會把你殺了。我的存在只是加速了這一過程罷了。」

  白雪蹲下來,看著地上趴著的鬼舞辻無慘笑得十分恬靜,「如今的果都是你自己種下的因,我最多只是幫你促進生長罷了。」

  鬼舞辻無慘咬著牙,看著白雪,「你難道不想要永生嗎?再過十年再過二十年,你的容貌絕對會開始衰老,身體也會逐漸孱弱,可是如果變成鬼一切都不一樣了!怎麼樣,我可以幫你變成」

  「還在說這種話啊……」白雪歪了歪頭,疑惑道,「現在都這種樣子,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可悲嗎?」

  「我有什麼可悲的?我活了上千,我還要繼續活下去,永生不滅!」

  白雪點點頭,一副認同了鬼舞辻無慘的樣子,雖後道,「這份堅持很令人感動,所以還是請你去死比較好。」

  鬼舞辻無慘看著鬼殺隊的柱們,視線又回到了白雪身上,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詭異,似乎是帶著一點笑意。

  「你失敗的原因就在於,停在了這片森林裡。」

  如果,現在是在空地,他必然只能制造出肉鎧抵擋光暈。可,這裡是森林,有不少可以作為遮擋的樹蔭密林裡。細小的肉片反而容易因為樹木的影子而存活。

  雖然那些光暈對他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甚至他分裂後,肉片可能都難以逃開很遠,只能緩慢地蠕動個幾米。

  但是!

  只要悄悄躲起來,讓光照不到,等他們離去,他就勝利了!他一定會再次會活下去!

  想清楚計劃的鬼舞辻無慘直接在白雪面前炸開,分裂成白雪數不清的碎片四散開來。

  鬼殺隊的柱們睜大眼睛,「不好!鬼舞辻無慘要逃了!」

  白雪平靜地眨了眨眼睛。

  雖然……

  分裂成無數碎片逃生確實很機智,可是……

  她默默戳開了自己的系統點開定位地圖,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紅點,她有系統在,並不存在什麼漏網之魚的可能性。

  至於密林中會有陰影的問題……

  白雪朝著密集的紅點,笑著提問:「無慘,你,聽說過手術無影燈嗎?」


第112章

  太陽東升西落,無論什麼角度,什麼太陽高度都會形成陰影。因為太陽只有一個,光照越是強烈陰影就越是黑暗。

  可是,白雪的光點又不是太陽,它既不東升西落,又不形單影只。只要排列妥當,分分鐘給鬼舞辻無慘全方位的日光浴體驗。

  雖然,鬼舞辻無慘分裂成了無數碎塊,根據系統的推算和統計,每個碎塊都可以是鬼舞辻無慘,也都具備鬼舞辻無慘的意志。從某種角度來看,鬼舞辻無慘確實是強大的,甚至頑強的生物。

  但是!

  現在無限城從地下破土而出,樹林裡,數量變多的不只是鬼舞辻無慘,還有鬼殺隊的隊員們。

  無限城內的危險程度太高,對於下級隊士的行動限制也多,貿然讓中下級隊士參加任務。除了對他們精神狀態造成影響,就只剩下打草驚蛇。

  但,那些中級下級的劍士,也並非毫無作用。

  一直停留在無限城附近的山林裡的他們,此時就是徹底殺死鬼舞辻無慘最重要的一環。

  鬼殺隊的劍士們按照白雪說的位置站好,一個個抽出自己的日輪刀架起來,嚴陣以待。他們臉上的表情雖然還包含著恐懼,可動作又透露著無所畏懼。

  誠然,他們不如鬼殺隊的柱們,他們吃不了太多的苦,忍不了嚴酷的訓練,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天賦。但是,他們也是從藤襲山最終試煉中活下來的劍士!

  即便普通,可是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驕傲。

  他們絕對不會拖九柱的後腿!

  白雪看著地圖上層層疊疊繞著鬼舞辻無慘的紅點站了數排的劍士們,再看看站在最中間均質分布柱們,低聲問道,「准備好了嗎?」

  聲音輕柔,不知道是在問鬼殺隊,還是在問鬼舞辻無慘。

  「我數三聲數,你們就動手,明白了嗎?」

  鬼殺隊的所有人幾乎同一時間點頭,手中的日輪刀握得更緊了。地上的每一塊鬼舞辻無慘都在拼命地往外爬。

  鬼舞辻無慘們的潛意識就覺得不妙,仿佛再不逃跑,他就要徹底栽在這裡了。

  白雪瞥了眼地上蠕動的肉片,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真是太醜了,沒有密恐的人都要被鬼舞辻無慘這惡心人的招式給整出密恐了。

  她閉著眼睛,吸口氣,「好,三,二,一,動手!」

  瞬間,伴隨著劍士們呼吸聲,明明閉上眼睛的白雪,隔著眼皮,都能感覺到周遭一定是一片明亮。

  四面八方的劍士們聽到白雪的指令,刀刃轉向,毫不猶豫地砍向自己的手臂,醫療系統瞬間反應,四面八方都飛舞著耀眼的光暈。

  那些光包裹著傷口,不斷治愈著劍士們的身體。而劍士們始終忍受著的疼痛,牢牢把刀切在手臂上,造成持續性的創傷。

  每一個人,都變成了一處固定光源,持續地散發著耀眼的白光。復數光源環繞著鬼舞辻無慘分裂的碎片,巨形的手術無影燈就這麼照耀在森林上空。

  這一刻,夜晚的森林恍如白晝,就好像白雪剛剛喊的不是動手,而是,開燈!

  這一盞燈,是鬼殺隊努力了千百年的成功,也是他們不懼生死對白雪付出信任達到的共贏!

  那漫長的,悲痛又充滿憤怒的歲月,終究是沒有被薄待。這一回,他們親手給鬼舞辻無慘打造了煉獄,親手送他上路!

  而且,這些鬼殺隊的劍士們並不知道。

  鬼舞辻無慘每一塊肉片都能夠存儲他自己的意識,也就等於說,每一片碎肉都是鬼舞辻無慘。

  鬼舞辻無慘對生存的渴望,讓他突破了自己的極限,分裂出來兩千多片具有活性的碎片。

  這兩千多片碎片,就是兩千多個他,每一片肉片被陽光灼燒到死亡的疼痛,他都會體驗一遍。

  灼燒,痛苦,死亡,然後意識轉移到下一片肉片。如此循環往復,直到最後一片碎片被燒成灰,鬼舞辻無慘的意識都要一直處於烈焰焚身的極刑之中。

  這種活活被陽光燒死的經歷,鬼舞辻無慘要體驗兩千多次。真就是用自己親身演繹,什麼叫做,反復去世。

  如此悲慘的下場,只能說鬼舞辻無慘不愧是你,壞事做多了,報應也來得轟轟烈烈,非常有排面。

  伴隨著刺啦刺啦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起蛋白質燒焦的味道。

  白雪這個時候不惡心了,她睜開眼睛看著地上的碎肉片一個個在光暈照耀下發紅燃燒,而後化為灰燼,沒忍住咽了口口水。

  這場景,可太像是在烤羊肉串了。

  看看那色澤紅潤新鮮的肉,看看那無煙無碳的烤制方法。這肉,這烤制方法,怎麼看怎麼健康啊!

  而且,這些肉片都不是享受個日光浴的程度,按照鬼舞辻無慘分裂得稀碎的樣子,肉片絕對是被日光腌漬入味了。

  再來把孜然,刷點油……多好啊,帶有陽光味道的烤肉,嘖……嘶溜!

  把自己想餓了的白雪盯著地上的掙扎著聚攏肉片。那些肉片似乎是想要再形成肉鎧,以此來保護某一片的鬼舞辻無慘,只可惜動來動去熟得更快了。

  白雪輕輕嘆息,「唉,多好的可再生資源啊。如果能吃,世界的飢荒問題都解決了……」

  鬼殺隊的柱們:?

  他們這兒可不興吃人,啊不,吃灰啊。雖然地上的確實是肉,可是那是曬一曬就成了灰的肉啊。

  一直盯著自己小女朋友看的五條悟:……

  五條悟雙臂環著白雪的腰,把人往上抱了抱,像是生怕自己小孩撿垃圾吃的老父親,「白雪醬,地上的垃圾不能吃的哦?」

  「我也只是感慨一下嘛,畢竟無慘的分裂能力是真的罕見——」

  白雪十分配合地被抱起來了,絲毫沒有留戀的樣子,成功讓有些緊張的五條貓松了口氣。

  畢竟是入口的東西,而鬼舞辻無慘的肉片又等同於個體。白雪醬真的吃了那個鬼舞辻無慘的肉片……他總有種自己被綠了的錯覺。

  白雪聽著松口氣的聲音,扭頭看著五條悟,眯了眯眼睛,「五條老師,你剛才是不是想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沒有啊。老師我怎麼會想奇怪的事情呢?」

  白雪疑惑道,「那你為什麼松口氣?」

  「白雪醬可是我的小女朋友,老師我絕對允許你親別人的!」

  五條悟難得一見的嚴肅表情,讓白雪更加迷茫了。她什麼時候想著要親別人了?

  五條悟看著白雪迷茫的樣子,嘟著嘴不滿道,「那個什麼弱鬼的肉片,誰知道是哪個部位啊。而且,肉片就能變成人形,那豈不是哪裡都可以是嘴唇了嘛?!」

  白雪:……就離譜就離了大譜了!

  白雪看向五條悟的眼神,像是看著經久未見的大傻子。

  先不說自己真的吃下去,是不是相當於唇齒相依,就光是這些肉片一燒就化成灰,她也不可能真的吃下去啊?!

  她難道當場表演個吃空氣嗎?

  更何況,這麼想,對得起那些喜歡吃豬頭肉的朋友們嗎?按照這種說法,那些人豈不是天天抱著豬豬腦袋親吻?

  禮貌嗎?!

  白雪用眼神充分表達了自己的嫌棄,然而……

  「怎麼?白雪醬是覺得深思熟慮的五條老師超級帥了嘛——」

  被注視的五條悟,單手比著拇指,笑嘻嘻地眨眼睛,蒼藍的瞳孔倒映著白雪的臉,理直氣壯的樣子,像是摔了杯子,還衝主人喵喵叫炫耀的貓。

  白雪:……硬了,拳頭硬了.jpg

  你永遠也猜不到,一只貓會介意什麼事情。

  就像白雪永遠也搞不懂五條貓的腦回路是怎麼形成的。

  就在白雪無語的那一段時間,她系統定位上的鬼舞辻無慘們,一個個消失。那些肉片發出的,如同慘叫一樣的嘰嘰聲徹底停止。

  肉片化成的灰燼,也不再增加。

  鬼舞辻無慘,徹底在光照下曬成了粉末。

  鬼殺隊的劍士們卻絲毫不敢放松,對自己下手的動作,並沒有停止。他們不知道,這森林裡是否還有鬼舞辻無慘的碎片。

  所以,他們不敢停。

  白雪有點苦惱的點開系統界面放大,上面代表鬼舞辻無慘的紅點,確確實實徹底消失了。

  但是她又不能把自己的系統懟到那群鬼殺隊的人眼皮底下,別人不是她的綁定者,是看不到她的系統的操作面板的。

  就在白雪糾結的時候,鎹鴉傳來了產屋敷耀哉的傳令,「嘎嘎!扣押於蝶屋和藤襲山的鬼均已消失,彌豆子身上的鬼化也已消退,鬼舞辻無慘被徹底消滅!」

  「鬼舞辻無慘被徹底消滅了!!」

  「哐當。」一陣兵器掉落在地面上的聲音,不少劍士在聽到鎹鴉的消息之後,握著日輪刀的手就脫了力,連自己朝夕相伴的刀都難以握緊。

  不是他們身體或者氣血方面有什麼損傷,而是,面對鬼舞辻無慘的時候,面對未知的結局的時候,他們緊繃的精神始終無法放松。

  現在,終於,他們可以放下字跡手中的刀了。

  鬼殺隊的柱們也放松了自己手中的刀,靜靜將刀刃收回自己的刀鞘。直到現在他們都覺得有些許不真實。

  鬼舞辻無慘,他們追殺了那麼久,那麼漫長的時間的鬼王,竟然就這樣消散在了光照之下。

  而他們,竟然沒有任何人員傷亡。一切美好的都像是一場夢境,讓他們由衷擔心這會不會不是真的。

  就在這是,伊之助第一個蹦到了鬼舞辻無慘消失的地方,一腳踩在了鬼王化灰的土地,「哈哈哈哈還鬼王,還不是被我踩在腳下了!我果然是最厲害的山大王!」

  伊之助一邊踩一邊叫炭治郎一起,「喂!炭治郎你一起來啊!多踩幾下!要好好找這個家伙出出氣!」

  炭治郎聽著自己妹妹變回人的消息,滿臉安心幸福的樣子,聽到伊之助的話,立馬跟著一起過去了,順帶拉上了站在旁邊摸著自己羽織的富岡義勇。

  就這麼一變二,二變四,突如其來的,一群鬼殺隊的柱們都踩在了無慘化灰的土地上。

  然後開始瘋狂蹦噠。

  好好的一片沃土,都給踩得結結實實。別說骨灰給他揚了,現在是連墳頭都給無慘踩平了。

  白雪看著,眨眨眼沒忍住笑出了聲,「噗,墳頭蹦迪。」

  救命啊,鬼舞辻無慘作為一個反派,未免死得也太憋屈了點,死後也太沒有排面了。

  與此同時,系統,也在白雪腦內傳來了慶祝的聲音,[恭喜宿主完成小世界任務,共計收入積分八萬七千三百。]

  八萬!

  白雪捂著自己的心口,臉上露出了真摯幸福的笑容。

  她,一夜暴富!

  感謝大正年代,感謝鬼殺隊,感謝化成灰的鬼舞辻無慘。這不比她那個高攻高防還帶自愈的綁定貓貓香很多?

  量大從優這句話,果然是真理。

  小世界任務,永遠的神!

  白雪和鬼殺隊的劍士們一樣,喜極而泣,眼角帶著一點點激動的淚花,嘴角的笑意顯得那樣真實。

  然後,白雪也從五條悟懷裡蹦下來,原地快樂地轉圈圈。

  滿樹林蹦迪的人群魔亂舞,唯有五條悟一臉不解地杵在原地,一米九多的大個子,頂著一頭白發,歪著腦袋站成了一個問號,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

  明明是性格只有三歲的五條喵,此時此刻卻顯得那麼的成熟穩重。

  在經歷了一整晚的'蹦迪'慶祝之後,鬼殺隊的劍士們,和白雪一起回到了產屋敷宅。

  來迎接他們的產屋敷耀哉,臉上的傷痕徹底消失,一直盤桓在他一族的詛咒,終於被破解。

  鬼殺隊的柱們,每一個人都很高興將來他們的主公能夠長命百歲。

  鬼殺隊決定,就在這天晚上,舉行所有隊士一起參加的聚會,慶祝他們鬼殺隊這漫長的歲月終於抵達重點。

  可惜,白雪和五條悟因為小世界的任務結束,在大正年代就只能停留一天了。

  歡慶鬼舞辻無慘徹底死亡的聚會,也變成了對白雪和五條悟兩人的祝福和送別。

  產屋敷耀哉對著白雪深深鞠了一躬,被白雪避開了。

  他道,「白雪小姐,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我們鬼殺隊還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徹底消滅鬼舞辻無慘。更不知道還要多少鬼殺隊的孩子們犧牲,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真的,非常感謝。」

  白雪有點不自在地擺擺手,「你不用感謝我的。幫你們,我也有自己的收獲。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無私。」

  「這件事無關心態。」產屋敷耀哉笑著搖了搖頭,「只要你幫助了鬼殺隊,那就是鬼殺隊的恩人。我們有什麼能夠報答你們的呢?」

  「我不需要。」白雪搖搖頭。

  但是有時候,什麼都不要反而會給別人壓力。白雪思索片刻,決定讓自家大貓決定。反正五條老師的話,肯定只會要點奇奇怪怪的東西,或者甜品吧

  隨即,她看向自己的大貓貓,「五條老師,你有什麼想帶回去的特產嗎?」

  「特產……伴手禮……」五條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低沉的聲音在喉嚨裡含糊地滾了兩邊,突然道,「啊!有了——」

  「嗯?什麼東西?」

  五條悟笑嘻嘻地一拍手掌,「我有件事想要請教一下——」


第113章

  白雪直到帶著五條悟跳躍到系統空間中轉的時候,都還是懵的。她看看自己背包裡一堆東西,內心誠摯地為高專學生們即將到來的生活默哀。

  原本,五條老師說有問題想要請教的時候,白雪還覺得他別不是要問一些不靠譜的話。

  結果,五條老師剛一開口,就是,「你們鬼殺隊的呼吸法,一般人都可以學的吧?」

  產屋敷耀哉笑著搖搖頭,「雖然呼吸法是通過訓練學習的,但是也是要天賦的。有些孩子在訓練中無法領悟呼吸的章法,也是無法學會的。」

  「啊,那方面的無所謂啦——」五條悟點點頭,語氣歡快道,「反正我差不多已經會了,我的學生應該也是有天賦的。」

  「哈?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把呼吸法說的像是大街上耍把式的那種東西!找事嗎?」

  不死川實彌的眼神帶著被挑釁的不滿。

  但是由於某個屑鬼剛死,讓他非常心滿意足。而且這個家伙是鬼殺隊的恩人帶來的。

  所以他整個人還是很有耐心的,只是坐在地上並沒有起身准備打架。

  「沒有,沒有——」五條悟笑嘻嘻地擺擺手,整個人懶散地坐在地上,「呼吸法什麼的,確實很厲害啦,能讓普通人獲得那麼強悍的身體素質。不過你們呼吸時候的肌肉運動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嘛,所以就學會了。」

  「你就是在挑釁吧?」

  「我只是說了事實吧?」五條悟一臉無辜道,「而且,我想問你們平時是怎麼訓練來著呢,劍術什麼的我也不是很在行。」

  「哈?」不死川實彌被搞懵了。

  如果說五條悟真的看不起他們的呼吸法,肯定是不會問他們的訓練內容的。

  現在這麼問,應該是很重視的。但,這個白毛又是這種輕浮的態度,總覺得他沒把他們的呼吸法放在心上。

  白雪無奈地捂著臉,「不死川先生,請你別生氣。直接忽略五條老師他的語氣問題吧。這個人一直都是這種樣子的。」

  「唉?我怎麼了嘛?」五條悟靠在白雪肩膀上無辜又委屈,「為什麼他突然就生氣了?」

  人家為什麼生氣你還不知道嗎?!

  白雪看著五條悟,幾乎想要抽貓一頓了。然而五條悟一雙蒼藍的眼眸裡全都是坦蕩,絲毫沒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

  白雪:……

  求你了,自己心裡有點數吧。

  旁邊跪坐著的富岡義勇毫無表情地說道,「不是誰都需要很長時間學習呼吸的,也有那種幾天或者一周就學會呼吸法的人,只是不死川你現在才看到。真羨慕你從來都如此自信。」

  以為富岡義勇開口是來調節氣氛的白雪:?!

  你調節氣氛的方法,就是直接讓人集火自己嗎?口才用到這種地方,未免也太離譜了。

  然而,白雪看了看其他鬼殺隊的柱們的表情,一個個臉上都寫著習以為常。白雪頓時震驚了。

  好家伙,她還想著剛才那句話是為了調節氣氛,沒想到這居然就是平常的說話嗎?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大貓貓講話就夠氣人了,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有個王者,交友的鬼才。

  白雪默默用身子擋在了五條悟和富岡義勇中間。五條老師說話已經夠欠揍了,不能再向富岡先生學習了。

  這要學會了,她怕一個不小心,學生們會想要弒師。

  同時,聽到了富岡義勇說話的不死川實彌,直接被點燃了,「你什麼意思,在嘲諷我見識短淺嗎,你是不是想打架?」

  富岡義勇看著不死川實彌,平靜道,「什麼事情都能靠武力解決,你真厲害。」

  富岡義勇內心:他好厲害。

  真情實感.jpg

  然而,他的面無表情和語調,再加上剛才的語境,在場沒人相信他是真的在誇獎不死川實彌,只是覺得他說了好一句陰陽怪氣的話。

  不死川實彌直接擼袖子准備和富岡義勇干架,旁邊的煉獄杏壽郎和悲鳴嶼行冥架著他勸解。

  原本還在聚會慶祝的溫馨氣氛一下子變味,白雪咽了口口水,有點擔心鬼殺隊的人們會不會把這筆賬算到她這裡來。

  當然,白雪是白擔心了。產屋敷耀哉看著快要打起來的不死川實彌和富岡義勇,臉上也只是溫柔的笑意,並沒有生氣。

  他注視了這麼久的孩子們,終於擺脫了殺鬼的陰影和壓力,能夠釋放自己的情緒,隨意地吵鬧,自由地生活,在他看來是再幸福不過的一件事了。又怎麼可能會生氣。

  甚至,在鬼殺隊的柱們平靜下來之後,產屋敷耀哉提議,趁著這個下午,讓柱們輪流和五條悟交流探討,以便五條悟更加詳細地了解訓練方式。

  五條悟歪著頭想了一下,兩秒就答應了。

  但是白雪,總覺得自家的憨批貓貓,要倒霉。

  果然,下午訓練的時候,九柱站在五條悟對面。雖然表情還是笑著的,但是每一個人都散發著一股和善的氣息。

  白雪總算知道自己聚會時不詳的預感從何而來了。她的貓,提起呼吸法那種不正經的語氣是犯了眾怒了啊。

  鬼殺隊的九柱,每一位都各有專長,訓練的方式大相徑庭,就算五條悟自己的無下限術式一直開著,但是在有些環節,也是討不了好的。

  比如,蝴蝶忍那邊,用輕微麻痹作用的毒混合花粉一類的東西,散布在空氣中。

  就算五條悟的無下限篩選能夠避開那些毒。但是為了防止自己的腦子燒壞,他並沒有篩選花粉。

  空氣中漂浮的花粉顆粒,害得他不斷地打噴嚏,眼角發紅,甚至掛上了點點淚花。

  而甘露寺蜜璃的關卡,就更別說了。

  甘露寺蜜璃並不教授戰鬥技巧,或者刀劍使用的那種程度的課程。她只關注柔韌度這些方面。

  五條悟雖然柔韌度還可以,但是也沒到劈叉能劈到身後的地步。一百八十度姑且可以,但是二百四十度他絕對不行啊?!

  更別提,甘露寺蜜璃直接讓白雪來給他壓腿了。

  上一秒,五條悟還沉浸在自己的小女朋友坐在自己身前腿貼腿的親密中,甚至就差幻想出來點不良畫面了。結果,下一秒,差點沒被拉筋開胯給送走。

  差一點,五條悟就對著白雪開無限了。

  這一操作,別說不良幻想了,他都怕自己留下什麼不可描述的心理陰影。

  等到經歷過九柱的訓練內容,五條悟整個貓都蔫巴了,掛在白雪後背,哼哼唧唧不肯起來。

  白雪只能拖著巨大的一坨,帶上教具和鬼殺隊的人告別。

  等到了系統空間,感覺不到鬼殺隊的人的氣息,五條悟才埋在白雪脖頸上不滿地嘬了一口,「白雪醬好過分哦,老師都那麼慘了,白雪醬還不來安慰老師……」

  白雪無奈地伸手揉了揉五條悟的頭發,「五條老師要是覺得累的話,就不要一直在那邊挑釁人家啊。我可是都聽到了,你一直在笑嘻嘻地問,只有這些了之類的話……」

  「唔……老師我可是為了學生們才這麼做的嘛。要不是我去激將,他們才不會在訓練裡拿出必殺的決心啦——」

  白雪邏輯清晰地回道,「所以你故意虐自己的呀。要什麼安慰呢?」

  五條悟:「白雪醬……」

  「嗯?怎麼了五條老師。」

  「老師要哭了哦?」

  白雪原本是給大貓貓說,隨便哭,反正她不介意的。但是,眼神瞥到蹲到自己前面,仰著頭看她的五條悟。

  那一張精致白皙的臉上,蒼藍的眼眸深遠又水潤,泛著嫣紅的眼角看起來分外可憐。

  好,好像真的要哭出來了。

  嘖。

  白雪無可奈何地嘆口氣,貓貓這樣子她實在是狠不下心啊,「五條老師真是,太會撒嬌了……」

  她伸手貼上五條悟的側臉,俯身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不管怎樣,辛苦你了。」

  五條悟看著白雪眼神裡柔和的情緒,感受著額頭上面如同花瓣落下般輕柔的吻,喉結滾了兩下才低沉地問道,「白雪醬,這裡是你一直說的空間嗎……」

  白雪不知道為什麼話題,突然轉到這裡,迷茫地眨了兩下眼睛,「嗯,是系統空間,回我們世界,要在這裡中轉一下。」

  「反正這裡不是那個大正年代的地方了。」五條悟嘴角勾起來一絲危險的笑意,歪頭問道,「對吧?」

  他可是記得,白雪醬的那個視頻是可以轉播大正年代發生的事情的。也就是說,那個視頻只會錄到他們進系統空間之前。

  進入系統空間之後,他們兩個人就是自由的了。

  白雪還在狀況外地點頭。

  「真好,那我就可以做點別的事情了……」五條悟聲音越來越低,直接從地上起身,迫近白雪,把她整個人困在了自己懷裡。

  早就已經嘗試過更為親密的親吻方式,一個輕輕的額頭吻,只會讓他更加心癢難耐。

  五條悟低頭親在白雪嘴角,沙啞道,「白雪醬,這下,就有沒有人會看到了……」說著他一下親到了他日思夜想的地方。

  這一下,甚至沒有任何過渡,直接就是狂風暴雨般地凶猛,像是恨不得就此直登內陸。

  「唔……嗯,唔唔!」白雪敲了敲五條悟的肩膀,試圖讓某個開始吃人的貓貓停下來。

  但是那猛烈的風雨,吹得白雪站都站不住,更別提制止了。

  五條悟不是沒感覺到白雪的動作,只是他有點停不下來了。

  在知道離開大正年代之後,他腦子裡的弦就已經斷了。

  也許是在那個年代積攢了太久,身體前期為了保持人形,一直被撩起來又沒法疏解,後期又因為顧忌著視頻,沒辦法徹底吃飽,心裡一直憋著一團火。

  哪怕時常衝著冷水,反應都消不下去。親也只是淺嘗輒止,就怕自己停不下來……現在!終於不用顧忌那麼多了。


第114章

  五條悟用他最喜歡的喜久福發誓,他親上去之前,並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他最開始,真的只是想先討要一點甜頭。

  畢竟是他期待了好久的深入交流,他想了那麼久,不管怎樣都要在軟軟的大床上進行吧?

  他在高專教師宿舍的那張大床就不錯,經常在那邊睡,柔軟程度很適中……

  唔,好像靠近學校的那間頂層公寓也不錯?白雪醬還在那邊給他做過點心,那邊的床也很好,而且廚具比高專齊全……

  就去公寓吧,還沒有人打擾。

  短短的一瞬,五條悟腦子裡計劃好了,現在先討要一點點甜頭,等到安排好學生,再瞬移帶白雪醬去公寓。

  然而,他卻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大正年代,特別好吃的甜食點心並不好找,而鬼殺隊天天在深山老林裡搜捕鬼,為了方便,不論是補給的紫藤花紋之家,還是總部的產屋敷宅都偏得不行。

  對於五條悟這種甜黨來說,唯一的甜味只能從自家小女朋友那邊獲取了。偏偏每次,他也只能輕輕親上一口。

  這和餓了好幾天的人眼前,擺了一大塊草莓蛋糕,結果只讓人舔一口草莓沒什麼區別,連奶油都不給嘗一口的。

  現在終於能夠知道蛋糕了,你還指望餓了好幾天的人能克制著,只吃一口然後留著等會兒再說嗎?

  五條悟一開始親上去,只是輕輕的,甚至禮貌的,唇瓣動作輕柔地像是在試探。可是,他手上的動作早就暴露了他內心的不理智。

  他一手扣著白雪的腰,一手壓在她腦後,根本不給白雪任何一點退縮的余地,一上來就死死地困住了他心儀已久的獵物。

  感覺到白雪醬一開始細微的抗拒,逐漸轉變為順從,就連他的唇瓣都被她輕輕含了一下,一直縈繞著他的飢餓感徹底燒干淨了他的理智。

  什麼計劃,全都被他拋之腦後,有什麼蠢蠢欲動的東西破土而出。

  動作的節奏,從平緩變為激烈。樂曲經過漫長的鋪墊,終於進入了激烈震撼的篇章,讓人心潮澎湃。

  五條悟禁錮著白雪,根本不給她留任何逃脫的機會,兩人之間緊密到一張紙都插不下的地步。

  白雪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窒息,是因為五條悟的抱得太緊,壓迫了自己的肺,還是因為被他堵住嘴掠奪了空氣。

  只是眼前蒙上一層水光,雙手抵抗的力道越來越輕,好像全部的心神都要被攝取走了一樣。

  可是,不行啊!

  等會兒……就要傳送到他們離開時的地方了。那豈不是要在高專學生面前公演?

  救命啊!!

  她沒有那種癖好啊!

  白雪瞬間清醒了,腿也不軟了,腰也挺直了,雖然被堵著嘴,可是往外推貓貓的力度加大了,恨不得一腳,把自家發q發到神志不清的貓踹去醫院絕育。

  然而,已經徹底沒了理智的大貓,就像是被焊在了她身上一樣,任由白雪怎麼伸腿動手折騰,都紋絲不動,甚至,把人抱得更緊了。

  白雪:……

  蜉蝣撼樹可能有點過了,但是人撞樹上了還是可以媲美的。

  她終於意識到了,五條老師平時說自己的體術也是超級強的,可能不是開玩笑了。

  白雪絕望地聽到了耳邊系統發出了提示音,[請宿主做好准備,系統將在二十秒後開啟傳送。]

  [二十,十九,十八,十七……]

  系統播報的每一聲,就像是在被白雪播報自己的社死倒計時一樣。

  白雪一想到自己和五條老師傳送到高專學生們眼前,就是一副馬上要步入臥室的急迫樣子,她就心如死灰,想要直接離開地球回火星。

  求求了,別再讓孩子腳趾摳出一整座高專了。

  她現在唯一的期盼就是,她傳送過去高專的同學們都在訓練,或者各自在自己的房間,看不見她和五條悟正在干什麼。

  就在白雪煎熬地想像著頭皮發麻的未來的時候,一直在親著她的五條悟不滿地松開一點,在她嘴邊聲音沙啞道,「白雪醬好不專心啊。這種時候分心,老師我可是會生氣的。」

  白雪眼睛唰地一亮,直接趁著五條悟抬頭的力道,一把拽住了大貓貓的白毛,把腦袋拉離自己嘴邊。

  五條悟雖然順著白雪的力道抬頭,但是沙啞低沉的聲音帶著十足的誘哄,「白雪醬,為什麼停下來?剛才不是很舒服嗎?」

  「別說了啊!」白雪原本就染上潮紅的臉頰,更是發燙,剛才確實不討厭,那種深入的舔舐纏繞,就像是觸電一樣,又帶著奇異的酥麻。

  如果不是顧忌著傳送,她可能也會沉溺下去。

  但是……

  白雪抬眼對上五條悟的眼神,蒼藍的眼眸裡幾乎看不到一絲光亮,全都是想把她生吞活剝的。白雪避開視線,小聲道,「他們會看見的啊!」

  五條悟:「誰?」

  因為理智消失停止運轉的大腦,終於開始重新工作。五條悟問出這句話之後,五條悟才意識到那個他們說的是高專學生。

  系統的倒計時也在此時結束,兩人感覺眼前一黑,再恢復視線,就是熟悉的源家家宅的樣子。

  「啪啦」一聲,打破了兩人剛剛傳送到這邊的寂靜。

  白雪和五條悟扭臉看過去,就看到虎杖悠仁拿著的杯子已經摔在了地上。而他的嘴,就像是下巴脫臼了一樣大張著,一副大受震撼的模樣。

  「五,五,五五條老師,你和,白,白雪姐你們……你們?!」

  白雪看了看自己和五條悟的動作,其實也算還好。比起親到敞開胸襟,現在兩人的動作不過是比平時抱起來,更加親近一點,更加有動態一點,也稍微曖昧一點罷了。

  最多再加上兩個人的神情上的氛圍,點點成人化。

  可是虎杖悠仁的表情,就像是直接看到了一場大戲一樣。

  搞得白雪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麼了不得事情,又仔細看了一遍她和五條悟的衣著,才松了口氣。

  白雪:……這孩子承受能力不行啊。她都已經揪開大貓貓,換成一種比較溫和的登場姿勢了。

  結果還是這麼大反應。

  緊接著,尋聲而來的其他高專學生,也一個個整齊地站在了虎杖悠仁旁邊,有的滿臉無語,有的一臉嫌棄,還有的默默捂住了臉然後露出一條手指縫偷看。

  被端在魚缸裡的夏油傑,沒忍住出聲道,「悟,那種事情在學生面前做不太好吧?而且對白雪妹妹來說也很不禮貌。」

  真希握緊架在肩膀上的長刀,咬牙切齒道,「悟個白痴!白雪才多大嗎?!他就這麼下手,我果然還是報警吧!」

  伏黑惠此時已經背過身去,一臉我不認識這個人的樣子道,「警察來了,我幫你證明。」

  夏油腦子無奈發出一聲嘆氣聲,「悟這家伙,可是白雪妹妹十一二歲就敢下手了,你們報警也沒用。」

  高專學生們看五條悟的目光,瞬間充滿了唾棄。

  這個人沒救了,放棄吧。

  白雪眨眨眼睛,完全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嚴重。雖然五條老師跳躍之前確實有點激動,但是這會兒不是正常地站著嗎?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雖然和五條悟這會兒沒有干什麼。但是姿勢上來看,她被面對面抱起來,五條悟一米九多的身高直接把她擋掉了大半。

  高專學生們只能看到五條悟的背影,白雪晃悠著的兩條小腿和紅透了的臉,這誰看誰不想歪呢?

  五條悟抱著白雪轉身,散漫地問道,「傑,你這家伙趁著我不在給我可愛的學生們灌輸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不少高專學生

  沒眼可閉的夏油傑,聲音裡帶著看笑話的意味,「我可什麼都沒做。悟,不如你想想你在學生心裡是個什麼樣子吧。」

  五條悟掃了掃自己的學生們,看著他們臉上各異的表情,突然感覺,自己的學生們,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礙事了。

  「嘖。」

  高專學生們:咋舌了吧?!這個人剛剛絕對是咋舌了吧?!

  就因為自己學生在場,阻礙了他干一些禽獸的事情,他就咋舌了?!這家伙果然是個人渣!

  直接毀滅吧。

  但是五條悟沒給高專學生們說話的機會,臉上立馬掛上了笑嘻嘻的表情,「高專的大家,我給你帶了好多伴手禮哦,超有用,超厲害的伴手禮呢——」

  說著,五條悟順了順白雪的頭發,「白雪醬,把禮物給學生們拿出來吧——」

  「唉?!你之前不是說要循序漸進,過一段再……」

  「白雪醬,老師我可是對學生們充滿信任的好老師哦——」五條悟笑嘻嘻地用手指抵在白雪紅潤的唇瓣上,「高專的大家,一定不會被小小的訓練難倒呢——」

  白雪眨眨眼睛,只從自家貓貓眼裡看到了公報私仇這幾個字。

  「行叭,反正最後被學生報復的也不會是我。」白雪嘆口氣,拍了拍五條悟的手臂,從他懷裡跳下來,走向真希等人。

  高專的學生們一臉疑惑,也不知道伴手禮指的是什麼。他們雖然通過視頻看過五條老師和白雪去殺鬼的戰鬥。但是他們又不是偷窺狂,不會全時段盯著老師和白雪看的。

  他們最多也就看看打鬥的時候,還有任務的時候,學習一下戰鬥經驗罷了。

  因此,學生們雖然知道呼吸法,卻完全不知道某個不靠譜的老師,靠譜地給他們制訂了煉獄級的訓練計劃。

  白雪看著高專學生們眼裡的疑惑和,絲毫不緊張的氛圍,臉上的微笑都帶了點同情的味道。

  她從系統背包裡掏出東西,「這些,是給你們的伴手禮,一人一套領走吧。」

  高專學生們一人一套,看著自己面前擺著的三個硬葫蘆,站在原地懵了。

  葫蘆?

  干嘛用啊?

  五條悟欠揍的聲音適時地插入進來,「這可是給大家訓練用的葫蘆哦-你們所有人,不用咒術和咒力,單靠自己的肺把葫蘆吹破才算是修行結束——」

  吹破?

  高專學生們低頭看了看葫蘆,最小的到小腿,最大的快要一人高,這三個葫蘆吹破?他們全身都是肺也不行啊!

  五條悟就跟站著說話不腰疼一樣繼續,「這個就做為我們修學旅行的任務吧-老師希望你們在未來七天的訓練裡全都完成這個目標哦——」

  高專學生們:……

  他們徹底凝固在了原地。


第115章

  五條悟這一通操作,但凡不是個傻的,都能看出來這家伙在公報私仇。

  高專的學生們自然一個也不傻,全都感覺到了五條悟言辭裡的惡劣。

  只有虎杖悠仁這個天然,一臉老實地丈量著葫蘆道,「吹破啊,居然要達到這個程度的肺活量嗎?這還是人類嗎?」

  五條悟笑嘻嘻道,「哈哈哈可以的啦,鬼殺隊的那些劍士們差不多都能最做到了,而且還有比這更大的呢——」

  虎杖悠仁聽了一臉躍躍欲試,「哦斯!五條老師,我會努力的!」

  活力滿滿的聲音,好像就這麼默認了五條悟的壞心眼只是普通的訓練一樣。

  伏黑惠捂著臉,拽著虎杖悠仁的衛衣帽子,把犯傻的虎杖揪回來。

  此時臉都被葫蘆給震撼黑了的真希,深吸一口氣,對著伏,「喂,惠,我們也不能辜負悟這家伙的一片心意啊。」

  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五條老師不做人,那就怪不得他的學生們給他送個大禮了。

  「好的。」伏黑惠松開虎杖的領子,從兜裡掏出手機,「喂,夜蛾校長嗎?五條老師回來了,他現在就在這邊……嗯,好,我這就把他的電話給他。」

  伏黑惠一手握著自己的手機,一手把替五條悟保管了兩三天的手機遞過去,手機的顯示屏上已經亮起了電話打進的界面,「五條老師,夜蛾校長讓你接電話。」

  五條悟:……

  五條悟盯著手機像是盯著個什麼怪獸,沉默片刻,突然裝傻道,「啊?電話呢?我怎麼看不見有什麼電話,惠你看錯啦——」

  他一邊說,一邊往白雪身後躲,整個人對於接電話這件事,是非常抗拒的。

  真希十分解氣地笑了,「悟,不過是校長的電話罷了,你不接我們都可以幫你接,惠要做個尊師重道的好學生啊。」

  伏黑惠看了看五條悟,而後垂下眼睫,「五條老師,抱歉,這只能說是你自作自受了。」

  他非常'貼心'地幫五條悟把電話接通了,順帶按了免提。

  夜蛾正道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悟!你這家伙快點給我回來!直接帶著學生曠班?還敢不接電話?!」

  五條悟捏著手機,離得自己耳朵遠遠地道,「啊?夜蛾校長你說什麼啊?信號不好,我聽不到呢。」

  「悟!你這家伙絕對是對咒術界高層做了什麼手腳才跑路的吧?!而且,你一言不合就帶走了那麼多學生,還不接任務了,特級的案件都堆積了好多……」

  「啊啊,麻煩死了,我都說了在帶學生修學旅行啦,任務什麼的不能安排其他的特級咒術師嗎?」

  「最近災害有點多,忙不過來,而且九十九是根本不管事的性格。」

  五條悟一臉不滿地接著找借口,理直氣壯道,「而且實在不行還有憂太啊,那孩子絕對可以的,我的任務給憂太不就行了……」

  電話裡,夜蛾正道沉默了許久才道,「悟,你做個人吧。乙骨那孩子還是個學生啊!」

  「我也還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嘛!」五條悟絲毫不覺得自己頂著個一米九多的大個子,和將近奔三的年齡,和乙骨憂太比年輕有什麼不妥。

  夜蛾正道:……果然,自己年紀輕輕就禿了,絕不是沒有原因的。

  「反正我把任務資料發你手機上了,你自己看著去做吧。」夜蛾正道說完,立馬掛掉了電話,仿佛再多說一句,自己就會折壽一樣。

  雖然五條悟平時吊兒郎當的散漫的不行,也不是什麼多管閑事的性格。

  但是看到了特級咒靈之類的存在,他出於自己身為最強的責任心,還是會去處理掉的。

  夜蛾正道直接把資料發給五條悟,也是這個原因。

  他畢竟教過五條悟,自己曾經的學生的性格,還是大概了解的。

  因而,看到了資料的五條貓貓,不論怎麼推脫,都逃不掉回去加班處理任務的命運。

  貓貓露出了絕望的眼神。

  他的吃肉計劃,破滅了!

  但是沒關系,只要肉還在身邊,他就算沒法吃上,任務期間時不時舔上兩口也是好的。

  五條悟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地看向白雪,「白雪醬,我們才剛回來又要去出任務了!夜蛾校長是不是超級過分!」

  白雪笑著在胸前比了個叉,「不是哦,任務我才不陪你去呢。自己加油吧。」

  反正也不用她加血,自家貓放出去也不用擔心,白雪拒絕同行拒絕得理所當然。

  五條悟:!!

  「白雪醬?你都不擔心老師了嗎?!」

  「不擔心哦,五條老師可是最強呢。」白雪摸了摸自己剛才被咬出傷口的唇瓣,想到自己剛才差點就社死的經歷,心情無比冷靜,毫無慈悲,「絕對死不了的,你放心地去吧。」

  五條悟:QAQ!!

  貓貓流淚.jpg

  帶有體溫和甜味的嘴巴,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來?!

  「哈哈哈哈白雪干得好,悟你這家伙就自己去出差吧!最好修學旅行結束之前都別回來了!」真希笑得十分暢快。

  五條貓貓和學生們互相挖坑,結果兩敗俱傷,無人生還。

  唯一獲利的,可能就是趁機提出讓大貓咪自己去做任務的白雪了。雖然……

  提出之後,五條貓貓整只貓都蔫巴,蒼藍的眼睛裡淚汪汪,讓白雪有那麼一點點動搖。

  但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考慮,白雪微笑著給大貓咪揉了揉腦袋,然後冷酷且毫不心軟地說道,「乖哦,你要是老老實實聽話,我就在這邊幫你看著學生,順帶給你做甜品呢。如果你不聽話……」

  白雪聲音故意拖了很長。

  五條悟緊張得喉結滾動一下,「我要是不聽話?」

  「我就立馬去下一個世界做任務,待上個一年半載的。」

  一年半載?!

  「不行!」五條悟瞬間瞳孔緊縮,一把把人抱進懷裡,箍得緊緊的,「白雪醬都答應過我不會留我一個人了,現在就想跑,你果然是個小騙子。」

  白雪眨眨眼睛無辜道,「不是留你一個人呀,我還在這邊的嘛。只要你老老實實出差就好了。」

  五條悟整個人盤在白雪身上,死活不肯下來。

  白雪無奈嘆氣,試圖勸慰,「沒辦法呀,五條老師現在可是成熟的大人哦,又不是之前變成貓貓沒法見人的樣子,所以要負起責任來呢。」

  然而五條悟只聽了半句,又不是貓貓……

  他飛一般地跳起來,直接衝到花子君面前,抓住他的肩膀,「花子君!你還有什麼貓又的詛咒的鈴鐺嗎?!快點再給老師一把!不!十把!」

  白雪嘴角一抽,抽了自己系統空間閑置多時的刀,也許,是時候殺貓證道了。

  幾番掙扎的五條悟還是離開了自己可愛的小女朋友,含著一肚子怨氣去出差去了。

  看著他臨行前滿臉的黑氣,高專學生們幾乎可以預見,這次任務的咒靈,絕對討不了好。

  不哭著想要重新做人就不錯了。

  然而,高專的學生們沒想到,哭著求重新做人的,不止有咒靈,也還包括了他們。

  以為只要五條老師離開了,就不用面對那離譜的訓練的學生們,終於明白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五條悟離開後一小時,被他委托過來帶學生的七海建人正式上崗,手裡還拿著一張五條悟給的訓練目標。

  就離了個大譜。

  五條悟突然就靠譜了起來,明明自己被高專的老頭子們抓去加班,但是對於訓練這種事情絲毫不放松。

  他難得一見的認真負責,甚至直接遠程通過手機,給臨時來帶學生們的七海建人發了時間表。

  七海建人本身是個嚴肅成熟並且靠譜的大人,一開始對於那個要訓死人的計劃表,他是不同意的。

  這種計劃,對學生明顯是弊大於利。

  但是,奈何五條悟有理有據:

  呼吸不過來?有白雪醬在啊!

  身體機能受損?有白雪醬在啊!

  馬上就要猝死?有白雪醬在啊!

  那群學生們都扣押了他可愛的小女朋友了,怎麼能不付出點代……啊不是,怎麼能不好好珍惜機會呢?

  見識過白雪治療能力七海建人,徹底被說服了,他決定按照訓練表上的計劃,對學生進行培訓,分毫不差的那種。

  然而,七海建人沒有想到,自己前往學生們修學旅行地點之後,還能遇見個這麼大個的驚喜。

  雖然五條悟已經和他說了,到學生這裡之後一定會看到點不一樣的東西,這種情況不要告訴咒術界上層。

  他答應了。

  他原本只是以為,五條悟又撿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學生罷了。

  然而……

  七海建人看著伏黑惠抱著的腦子,再聽著學生們介紹說這是夏油傑的腦子,可以聊天,可以觀賞,還可以當擺件,就跟智能語音管家一樣。

  七海建人:……

  他還是回去當社畜吧,高專果然也都是狗屎,他都產生幻覺了。

  另一邊,徹底安排好一切的五條貓貓底甩手不管學生,坐在電車上前往偏僻的任務地點的時候,不斷地給白雪打電話發短信騷擾。

  早就對可以自愈的大貓實行放養的白雪,看著不過一小時沒打開的手機上,一共四十多個未接來電,一百多條短信,開始反思。

  她送進住院部的咒術界上層的人,是不是太多了點?是時候放出來一兩個,給貓貓找點'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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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當然,白雪想要整一整貓貓的想法只是一閃而過。

  在七海建人終於接受了伏黑惠懷裡端著的,真的是夏油傑的腦子之後,學生們的訓練就要開始了。

  作為醫療後勤的白雪,自然也沒空去管在醫院裡半死不活的糟心咒術高層們。

  然而,訓練計劃,還沒有開始就卡住了。

  七海建人看著五條悟發過來的計劃表第一條,再看看伏黑惠懷裡的捧著的夏油腦子,太陽穴一跳,差點把手裡的手機握碎。

  計劃表上的第一條,加紅加粗的黑體字寫著一句話:請對在場所有人(除了白雪醬)進行呼吸法訓練!全部!所有!一個不留!!

  七海建人看了看在場的學生,還有五條悟那個不靠譜家伙剛從海鷗學院拐回來的少年少女。

  那個男孩子也就算了好歹是源家的孩子,基礎素質很好。那個帶著骷髏頭裝飾的小個子女生一看就是沒經過任何系統訓練的孩子啊!

  而且這都不是最絕的,最絕的是,五條悟那個家伙寫的是在場所有的人……

  那麼問題來了,對於某個現在連張嘴也沒有的夏油前輩……他到底算不算是個人呢?

  七海建人也不想要這麼理解這句話,可是誰讓這句話緊接著就是,五條悟臨時加上去的:對了。對了,關於那個驚喜你也要一起監督哦——

  監督什麼?訓練什麼?

  比五條悟還年輕的七海建人,覺得自己如此滄桑可能都是拜這個不值得尊敬的前輩所賜!

  「一個腦子要怎麼學呼吸法啊?!有病嗎那個人?他是吃甜食吃多了,終於把腦子給蛀了嗎?!」

  七海建人穿著筆挺的西裝,發出了如同連續加班數月的社畜的怒吼。

  沒見過七海建人的高專學生們,頓時覺得靠譜的大人的濾鏡碎了。眼前的成年人,不過又是一個被五條老師迫害到喪失冷靜的可憐人。

  而腦子本腦夏油傑先生,也感覺到自己曾經的摯友對自己莫大的惡意。

  呼吸法?

  悟那家伙絕對是在嘲諷他吧?!他連自己是怎麼出聲說話的都不知道,還用腦子練呼吸法?

  從哪兒呼?從哪兒吸?

  難不成他要努力給自己長個嘴嗎?那畫面就是他自己想想都覺得是精神污染。

  求求了,讓他死吧。如果他有罪請讓他下地獄去受刑,而不是這麼羞辱他。

  學生們自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紛紛看向魚缸裡的夏油傑,「有嘴嗎?」

  「沒有吧?」

  虎杖悠仁像是個好奇寶寶,看著魚缸,「也許是藏得好,會突然裂開一張嘴那種?」

  「對人家尊重一點啊!」伏黑惠一巴掌拍到了他後腦上,「平時也不要看那麼多獵奇電影!」

  「可是腦子都能說話了唉,說不定努把力就可以裂開了,超酷的!」

  夏油傑:……不生氣,不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面對著學生們期待又好奇的目光,如果不是沒法控制自己眨眼睛,夏油腦子此時此刻一定已經閉上雙眼,不想再看這個無理取鬧的世界。

  可惜,現在的夏油傑沒有眼睛,想閉都閉不了,只能在學生們的目光中煎熬地忍耐,順帶被他一直嘲諷為猴子的真希諷刺。

  白雪同情了夏油傑一秒,而後默默探腦袋,看了一眼七海建人手機上的計劃表,「啊呀,這個應該沒問題的,五條老師走之前給我了一具咒骸,姑且能給夏油傑用一用呢。」

  「咒骸?」

  白雪點點頭,「說是從夜蛾校長那邊偷的半成品,術式已經施加了就差安個核心,所以應該可以承載夏油先生的腦子。」

  七海建人點點頭,「那就給夏油前輩試試吧。」

  白雪點點頭,「五條老師說這是他找到的最合適的咒骸了,夏油先生看到了一定會很開心……」

  夏油腦子視線轉向白雪,想要看看那個讓他很開心的咒骸是什麼樣子,結果……

  他眼睜睜看著白雪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了一只猴子玩偶。

  夏油傑:……艸!

  多年優等生,後來也裝了多年溫文爾雅教祖樣子的夏油傑,終於忍不住爆了一聲粗口。

  「我看看五條老師怎麼說的啊。」白雪打開自己被轟炸的手機,從一堆廢話裡扒出來使用說明,「唔……」

  「五條老師說,只要扯動猴子玩偶的劉海,它的腦袋就會打開,直接放入夏油傑的腦子就可以。」

  夏油腦子看了看那個他不想直視的猴子玩偶。

  糟心……真情實感的。

  那猴子玩偶腦袋上,一看就是被強行縫上去的一條三角形劉海,還有猴子身上圍上的一片花哨碎布。就離譜?!

  有人讓他這麼擬真的嗎?!悟那個混蛋為什麼不干脆寫個夏油傑貼猴子頭上?!

  然而白雪毫無察覺,繼續看著手機上的信息,「啊對了,夏油先生。」

  「什麼事?」夏油傑冷靜了片刻並沒有遷怒傳話的白雪

  白雪咽了口口水,小聲道,「接下來的行為是五條老師讓我做的。所以請不要認為是我個人的行為。」

  夏油傑:??

  他有種不詳的預感。

  白雪拿起猴子玩偶,一手拽掉了玩偶上的兩個黑黑的紐扣眼睛,然後默默地掏出一支馬克筆,在紐扣眼睛的位置畫了兩根橫線。

  好好的猴子玩偶,就從0_0變成了-_——

  隨後,白雪悄悄收起手裡的筆,捂著臉點開了手機上的語音。

  手機裡,五條悟發出的語音響徹半空,「傑,我怕你用大眼睛不適應,特意叫白雪醬給你畫的,這個才應該是你眼睛的大小嘛-是不是很適合你哈哈哈哈!」

  夏油傑:他上輩子是殺了多少猴子,才遇見這麼一個糟心玩意?!

  「噗!」白雪沒忍住,放著語音的手都抖了一下,她實在是沒想到自家貓貓能筍到這種地步,她還以為就只是拿猴子玩偶逗一下夏油傑呢。

  緊接著,真希他們這些見過夏油傑的二年級們也沒忍住,開始捂著肚子,直接笑出聲,「哈哈哈哈!」

  在哄堂大笑的氛圍中,夏油腦子默默地自閉了。

  他決定了,五條悟和他必須死一個。

  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是結果還是好的。夏油腦子被成功安進了猴子玩偶裡,就像是給電動玩具裝了電池一樣,玩偶能夠走動起來了。

  當然,為了防止某個強筋腦子直接逃跑,去繼續他的大業。白雪和五條悟一個加了玩偶身上的束縛,一個直接用系統限定了夏油傑靈魂的活動範圍。

  可憐夏油傑,一個擁有將近三十歲年齡,成年人靈魂的人,硬生生像是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只有被七海建人看管的時候,才能短暫擁有他的猴子身體。

  七海建人對此,表示他真是太高興了,高興得如同加班沒有加班費一樣快樂。

  強顏歡笑,笑不出來.jpg

  然而,訓練計劃開始執行,笑不出來就不只是七海建人和夏油傑了。

  高專的學生們,終於體會到了被呼吸法支配的恐懼。

  曾經品學優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三好高專生們,突然就變成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體育差生。

  上午,先進行體能訓練,繞著源家後山山腳跑個五十圈,再去揮刀一千下。中午,他們連拿筷子的手都在抖。

  雖然白雪會給他們治療,但是架不住腦子在精神層面,已經累到想要帕金森了。即便是誰來治療也不管用。

  而夏油傑,因為用的是玩偶身體,力量和耐力的上限是無法改變的,高專學生們的訓練內容,他是不用做的。

  但是,他也有他的任務。他的任務就是坐在平板前面,看思想品德公開課。同時,穿插著鬼殺隊的柱們不畏犧牲,永不言敗的大義之舉。

  就,整個上午充滿了濃濃的政治教育意味。讓夏油傑這個厭惡猴子入骨的人,內心翻騰痛苦,半點都開心不起來。

  他恨不得和學生們一起跑圈,都不想去繼續看那個該死的思想品德。

  下午,真正的地獄就來了。

  學生們全都被七海建人趕到山頂上,被要求他們選擇一個方向下山。

  學生們本以為這並沒有什麼難的,但是沒想到,下山的路途布滿了水呼師兄弟友情提供創意的機關陷阱。

  直接從腳底鑽出來的圓錐,從頭頂砸下的巨石,都不算什麼。下山路上,甚至直接擺了數只二級咒靈對學生們圍追堵截。

  這不是最痛苦的。

  最痛苦的是,每個陷阱旁邊必定會有蓄勢以待的攝像機。只要他們一時不查中了陷阱,視頻必定會上傳咒術界內部網絡。

  而且還都是被五條悟推上首頁的那種。

  可以說是丟人丟得人盡皆知。

  五條老師,可真有你的!

  在山上躲避陷阱進行了兩天之後,高專的學生們頂著一張張快要魂歸西天的面孔,開始了新的訓練計劃。

  新一輪的訓練,就是從九柱那邊學來的,九種不同的側重點的訓練。

  然而,這些訓練在高專學生們看來,不應該叫九柱聯合訓練,應該叫九重地獄才對。

  趁著訓練間休息的十分鐘,咒術高專的學生們癱倒在野外草地上躺屍,絲毫不想起身。

  他們的腦海裡,現在全是體育差生的悲鳴:

  麻煩不要把素質鍛煉,變成人體改造好嘛?

  如果想要殺他們,請光明正大地直接滅了他們,而不是用這些該死的訓練折磨他們!

  還有那種吹破葫蘆的肺活量,是人類應該擁有的嗎?!

  訓練可以接地氣,但是不要接地府謝謝。


第117章

  高專學生們躺在地上,滿腦子想的都是,五條老師和他們自己,兩個裡面死一個,他們都能得到解脫。

  然而,五條貓貓向來命大,活得安安穩穩,每天定時定點打電話聯系自己的小女朋友,而他們也在每天越發嚴酷的訓練中

  這一回,訓練更加離譜。

  他們要一邊抱著葫蘆死命吹氣,一邊從山上往下,邊躲避陷阱邊逃跑。

  他們的代班老師七海建人先生在他們後面握著刀趕人,跑得慢的就麼得命了。

  這種訓練又進行了一整天。白雪因為腿短跟不上進度的原因,蹲在山腳下待命。

  所幸學生們前幾天已經訓練出來經驗。雖然一路連滾帶爬從山坡上骨碌下來,但是至少沒有重傷。

  可惜的就是好好的一幫學生,上午還是干淨整齊的精英,晚上就變成山溝溝裡小野孩了。

  衣服上要麼全都是洞,要麼就是一身泥摻著枯葉,頭發亂得成了鳥窩,就連臉都瘦得凹陷下去了。

  這是呼吸法訓練還是減肥訓練營啊……

  白雪扭頭看了看七海建人,他還是一身工整的西裝沒有半點的污漬,和學生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七海建人平靜地抬起手腕,看了腕表,「現在六點,我該下班了。學生晚上……」

  「晚上休息?」

  「不,讓他們自主訓練。明天我來檢查。」

  白雪看看毫無形像癱在地上的學生們,「晚上還繼續呀?」

  她好像記得,如果按照計劃表,晚上訓練內容是繞山十圈,加吹葫蘆?真希他們現在這個樣子,還繼續訓練,晚上真不會徹底安眠嗎?

  「根據計劃表上的內容,他們還差的遠呢。四天後想要達到標准,明天還需要加倍。」

  七海建人說完,放下疊到小臂的衣袖整理好身上的西裝,大步離開了。

  白雪:……

  她現在明白五條老師為什麼選了這麼一個後輩來代班了。這不是找了個帶班老師,這是找了個魔鬼教官。

  貓咪的復仇心,真的不容小覷。

  但是好在,五條貓貓不在,做飯的時候沒有人搗亂,真希他們好歹不用自己喂飽自己。

  白雪點開自己的面板,給學生們把血條藍條拉滿。但是恢復狀態的高專學生們沒有一個動彈的。

  他們安詳地癱在地上等飯,安靜的就剩下喘氣了。

  然而……等到廚房那邊傳來可以開飯了這一句話之後,地上躺屍的人瞬間坐直了身體,眼冒綠光,手腳並用衝向餐廳。

  那姿態,震住了拿著手機站在原地的白雪。

  等人影都不見了之後,她才默默扭頭,看著地上的軌跡憋出來一句話,「喪屍出籠?」

  她這是日常訓練,不是午夜回魂啊……

  白雪進到餐廳,場面就更加不受控制。所有的學生都埋頭苦吃,就連平時吃飯一向不緊不慢地伏黑惠手邊,都已經放下了兩個空碗。

  甚至虎杖悠仁在吃完碗裡的之後,直接抱走了飯桶,就桶干飯。

  白雪嘴角抽了一下,「這麼餓的嗎?」

  「超級餓啊白雪姐!我們上山一直訓練,結果中午就只吃了一個飯團!」釘崎野薔薇一拳砸在虎杖悠仁腦袋上,「虎杖你這家伙把桶給我拿出來啊!別一個人在那邊獨享。」

  「野薔薇,別揍了,廚房還有呢。」白雪不忍直視地捂住眼睛。這群已經不是學生了,這群是從非洲逃出來的難民啊。

  釘崎野薔薇勉為其難放過虎杖悠仁死死抱著的桶,「白雪姐,明天訓練好歹給我們點吃的帶上吧,不然我真的想去啃草皮了。」

  剛好源家的侍從路過,說了一句,「諸位客人,如果在山上不方便的話,可以找一找果樹,這個季節的果子還挺甜的。」

  源輝面無表情地癱在地上,平靜道,「別想了,已經禿了。」

  白雪:……你們的胃是連通黑洞了嗎?

  源輝看到白雪的表情,冷靜地解釋道,「不,不都是我們吃的。不知道為什麼,今年山上的果樹長得不太好,我們找到的那幾顆樹上面僅有幾顆熟了的果子。」

  只有幾顆?

  不能吧,就算自然生長,沒有刻意打理山上的果樹長出來的果子至少也得幾十顆啊……

  但是白雪並沒有糾結,只是問了一句,「真希,要不然你們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跑?」

  「不用啦,訓練這種事情還是早點處理完比較好。」真希躺在地板上擺擺手,「我們要是沒有完成,等悟那家伙回來,指不定怎麼嘲笑我們呢。」

  「這話說的…好像現在這個樣子,他就不會笑話你們了一樣。」白雪小聲地嘆了口氣。

  真希:……

  「白雪……你可真是夠了解悟那家伙的。」

  白雪無辜地歪頭笑了一下。

  雖然已經被訓成難民了,但是咒術高專的學生們,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卷尺成精,天生擅卷。

  吃過飯,休息了半個小時,這群人立馬又投入到了嚴酷的訓練中去。一個挨一個跑得無比認真,完全沒有偷懶的打算。

  當然,隊伍裡也有體力上面有些欠缺的可憐孩子,比如八尋寧寧。

  八尋寧寧雙手撐在膝蓋上,呼呼地喘氣,艱難地抬頭看著開始跑步之後,高專的人突然就跟打了雞血一樣,一個小加速只留給了她一個背影。

  八尋寧寧的眼睛裡全都是不可置信,如同遭到了背叛,「你,你們?說好的一起跑呢?」

  這會兒人呢?飛了?

  然而高專的同學們已經跑出百米遠,寧寧的聲音根本聽不到。那一個個背影仿佛在告訴八尋寧寧,剛才都是騙你的。

  「八尋,你不追嘛。」花子君悠閑地飄在空氣中腦袋枕著手,看了看八尋寧寧的腿,滿臉笑盈盈地道,「啊,不對。不必追,你也追不上。」

  八尋寧寧:……花子君多好一個人,可惜就是長了張嘴。

  白雪看了看花子君,突然感覺,自己一定要把五條老師和花子君這個詛咒隔開了。她怕兩個人湊一起是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雖然白雪沒有答應什麼,但是她看著高專學生們實在是過得太苦了。她決定去買點材料做些慰問品,以防學生們黑化。

  而且,她還答應了大貓貓給他做甜品來著。連續出差那麼多天的貓貓,也是會委屈的呀。

  回來再沒有甜品吃,可能都要哭了。

  心裡做好打算的白雪,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准備去市區的大型超市。

  源家這邊哪裡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偏僻了,超市配送之類的都不送過來。

  六點多早早起來准備的時候,白雪順手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消息,然後震驚了。

  上面五條悟發來的消息從十點她關掉手機,一直持續到四五點,幾乎每間隔十分鐘就發來一段話,有些是在講又除掉了什麼咒靈,有些是在撒嬌打滾兒。

  這個時間…這個頻率……

  她試探性打電話過去,對面立馬就接通了。

  「白雪醬,早上好啊-突然打電話給老師,是想老師了嘛?老師我超級想念白雪醬的哦-白雪醬想我嘛?」

  電話裡五條悟的語調一如既往的散漫又帶著點笑意,嗓音低沉但是卻很干淨,根本沒有沙啞的感覺。完全不像是剛剛睡醒的樣子。

  這……根本是一晚上沒睡嗎?

  咒術高層那群老家伙干什麼又欺負她的男朋友?咒術界難道就剩下五條老師一個咒術師了嗎?!

  有點生氣的白雪手指蜷縮了一下,感覺身邊沒有什麼隨時可以順一順的白貓貓,實在是有點不適應。

  「莫西莫西?白雪醬為什麼不理我嘛,真的一點都不想老師嗎?不想你的男朋友嗎?!老師好受傷啊,老師我會哭的哦!」

  白雪抿唇小聲道,「傻不傻啊你,怎麼可能……不想啊。我也是很想五條老師的啊。」

  「唔……」

  白雪疑惑地問道,「怎麼沒聲了?」

  「白雪醬好狡猾啊,那種可愛的語氣說話的話,老師的心髒要跳出來了!」

  五條悟勾著笑靠在車窗上,手指按了按自己眉骨,繼續道,「好過分,白雪醬絕對是知道老師我現在回不去,就這麼勾引我!」

  「笨蛋嗎你?這種程度怎麼可能是勾引。」

  「白雪醬,你懂得好多哦,那白雪醬給我做個示範嘛,老師超想看……」

  白雪無奈地嘆口氣,「比起那個,五條老師更應該先去休息一下吧?熬一晚上不累嗎?有反轉術式也不是這麼用的啊。」

  五條悟笑嘻嘻的聲音傳來,「沒事沒事,再有一天多我就能回去啦!白雪醬我要吃草莓大福!要超甜的那種!最近糖分不足了呢——」

  白雪拿著清單在上面加上了草莓,但是卻壞心眼地想要逗貓,「唉?草莓大福啊……這個季節一般的超市沒有草莓了吧。好麻煩要不然……」

  「白雪醬!」

  電話那邊傳來了貓貓委屈的聲音,「老師我就是想吃草莓大福嘛,吃不到的話就要死掉了!」

  白雪勾著嘴角,壓著笑意,「啊我會看著辦的,再說吧。」

  對面的五條悟通過訊息給她發來了一個貓貓哭哭的表情包,可以說是很會撒嬌了。

  「白雪醬,沒有草莓大福,你帥氣的男朋友就要難過得死掉了!」

  「知道啦。你還有一天半回來對吧,會給你准備好的。」白雪無奈地笑了,「你還不趕快去休息?」

  「唔……」

  「那個微妙的聲音是什麼意思?」白雪皺眉,「五條老師別不是和高專的時候一樣,打算通宵兩天吧?」

  「嘛,最近也不知道是哪個老橘子,把我不在的消息透露出去了。那些咒靈像是害蟲一樣源源不斷地湧出來呢。」

  「其他人呢?總不能都讓你做吧?」

  「哈哈哈哈我才不會呢。白雪醬心目中老師我是那種負責的人嘛——」

  五條悟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搖開玻璃殺死外面的一個一級咒靈,「不過這些咒靈像是變聰明了,開始有組織地襲擊高專相關人士。而且那些詛咒師也參與其中麻煩的要死。」

  白雪思考了一下,「是因為那個'夏油傑'嗎?」

  「有這個可能性呢,白雪醬也要小心哦。」

  「我知道了。」

  白雪最後聽了幾句五條悟的叮囑才掛了電話。她其實覺得,自己並不會有什麼問題,畢竟也沒幾個人認識她啊。

  而且,說實話,那些咒靈去襲擊五條老師或者來襲擊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倒霉。

  可惜,人是真的不能立flag。

  白雪買東西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異常,然而出了市區,往源家趕的時候,突然就被堵在路上了。


第118章

  白雪被一群奇裝異服的家伙堵在路上的時候,她正一手一大袋東西走得像是個去超市進貨的。

  她看著對面那群奇裝異服,要麼穿得像是殺馬特,要麼長得挺非主流的一群人,總覺得這裡面沒一個好貨。

  白雪也並不是外貌歧視,只是單純的,心情十分不好。

  她買東西的時候,考慮到自家男朋友的身形和平時的飯量,直接搬了兩推車的烘培材料。

  為了減輕手上的重量,她付完錢放了一部分進空間,就留了點輕便的烘培紙草莓之類的在手上裝樣子。重量上雖然對她來說不怎麼沉,但是卻礙事。

  原本出了烘培超市,白雪就准備解放雙手的。結果一路上碰見的來往行人不少,也沒機會把東西全都塞進空間。她只能繼續拎著。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的問題,一路上總覺得有人在背後盯著自己。怕,她倒是不怕的,但是那種陰魂不散的視線讓她十分煩躁。

  就更不好把東西塞進系統了。

  好不容易倒車到了源家附近,挺偏僻的一地方,那種黏在她背後的視線也消失了,白雪覺得自己總算可以解放雙手了。

  然而對面卻蹦出來一群殺馬特,這情況擱誰都挺鬧心的。

  白雪本來是打算當做沒看到,直接繞過去的。

  對面站在最前面的一個光頭,卻看著她笑得一臉變態,「啊!骨骼不錯!可以做一個很漂亮的衣架了!」

  旁邊穿著松垮垮單肩吊帶的金發男性,笑得十分矯揉造作,「哎呀是個漂亮的小姐姐呢!真好啊,我真的是超級幸運的呢!」

  白雪目光被聲音吸引,一眼看過去,瞬間眼角一抽。這兩人的打扮是何等的生靈塗炭啊。

  一個光頭黑眼圈,黑得像是偷了熊貓的眼圈,上身不穿衣服就只系了個防水圍裙,一身粗糙的肌肉在哪兒污人眼球。

  另外一個松松垮垮,單肩吊帶,扎著金色歪馬尾,瘦得沒有二兩的肌肉也露在外面想找存在感。

  哪家的精神病院沒看住,把你們放出來了啊?

  告訴她,她以後給那家病院捐點錢去,看看這病院窮得,窮得這群病人衣服都穿不囫圇了。

  一個個在大街上袒ꞏ胸ꞏ露ꞏ乳,坦誠相見的。白雪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往哪兒放。看旁邊吧,顯得她心虛,看他倆吧,她感覺虐待自己的眼睛。

  她平時看的可都是她家大貓貓那種標准的啊!

  再不濟也是鬼殺隊的柱們露出來的事業線,什麼時候她看過這麼糟心的玩意了。真是造孽。

  白雪眼睛一閉,打算當做沒聽到那些瘋話了。畢竟在這兒耗下去,對她的眼睛是一種傷害。

  可是,有些時候,有些人,沒有自知之明的就是南牆都不帶回頭的。耶穌來了都救不了的那種。

  光頭的組屋鞣造瞪大雙眼看著白雪,拿著一把圍裙裡掏出來的小斧子指著白雪,「女人,你是那個叫白雪的吧!那個五條悟的女人。」

  白雪差點沒被這充滿古早味的台詞尬出一身雞皮疙瘩。怎麼能這麼油?

  五條悟的女人……

  你干脆說她是五條悟的妹(一聲)好了

  白雪不想回答。

  但是組屋鞣造卻繼續道,「你不承認也不行,你和真人給的照片上一模一樣呢!」

  「你們知道五條老師,還知道真人那個玩意……咒術師?不是,你們應該是詛咒師吧?」白雪平靜地看了組屋鞣造他們一眼,感覺自己真的不敗非酋之名。

  五條老師剛在電話裡說過詛咒師可能和咒靈聯手了,她這邊就給驗證了一下。

  「真聰明啊!」旁邊金發歪馬尾的重面春太握著刀,歪頭笑道,「小姐姐,最近詛咒師裡都傳聞六眼有了弱點呢。我真的好幸運啊,要是殺了小姐姐的話,我不就出名了嘛!」

  「是嗎?」白雪無所謂地點點頭,「你出名之類的我也不想攔你,就是擔心你活不到那個時候呢。」

  「廢什麼話,直接動手就行了!」組屋鞣造一邊興奮地揮舞斧ꞏ頭,一邊朝著白雪跑去。

  揮舞的斧頭帶著咒力劃出一道道破空的軌跡。

  白雪不戴眼鏡看不到咒力,也不會躲避的。畢竟,她跑得慢,而且傷口完全可以自行治愈,就沒什麼必要玩命躲。

  那些攻擊劃傷她不到半秒,傷口就已經治愈好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所以白雪半點也不在意那些詛咒師,徑直走著自己回去的路。

  然而,白雪忘了一件事。她自己可以無限修復,但是她的烘培材料不行。

  「吭唧」一聲。

  白雪購物袋被砍斷,裡面裝的盒裝草莓被波及,草莓啪嗒一下全摔地上爛成了泥。

  而且,因為草莓大福她做過很多次,不會翻車,她根本沒有准備備用的草莓。

  現在地上摔爛的那一盒就是她僅有的一盒草莓,一顆一萬日元的那種。

  草莓爛了,等於給貓貓做的點心做不了了,等於她要重新去超市買。

  等於要麼再選一天早起,要麼現在掉頭再倒個四五遍車……

  「啪」的一聲,那是白雪理智斷裂的聲音。

  她深吸一口氣,攥了攥手裡的購物袋提手,笑得溫柔又禮貌,「請問諸位有病?有什麼不能衝著我來,非要打翻我的草莓?」

  「哈哈哈哈小姐姐真有趣,不就是個草莓,竟然更在乎草莓嗎?」重面春太抱著肚子笑了兩聲,手裡握刀柄是手的奇怪刀具,「好棒的笑話,我果然超級幸運唉!」

  「呵。不就是個草莓。」白雪勾著嘴角,笑容越發和煦,「也是呢,草莓大福做不了了……不知道貓貓吃不吃人肉包子呢。」

  「真是會說大話啊,明明只是個衣帽架的材料罷了!」

  重面春太也笑嘻嘻道,「吶,鞣造,你用這個小姐姐的手再給我做一把刀把,握起來一定很舒服!」

  白雪眼神裡閃過一絲厭惡,「嘖,還是不用你們做餡了,萬一吃了你們做的包子,五條老師更傻了怎麼辦……」

  說著,她把剩下的烘培工具放進系統,抽出了背包裡沉寂多年的刀,用衣擺緩緩擦了擦刀刃,嘴角笑容像是畫上去的,聲音輕柔道,「今天草莓什麼樣,你們什麼樣,就這麼定了。」

  組屋鞣造和重面春太明顯沒有把白雪的話放在心上。即便白雪已經手中握緊了刀劍,他們也沒什麼危機感。

  畢竟,那個叫真人的咒靈都給他們說了,白雪這個人善於治療,醫術方面的造詣應該很深。那不就等於她就是個輔助人員嗎?戰鬥力一定弱的不行。

  然而,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真人當時一臉恍惚甚至抖了一下的樣子,不是變態得激動,而是純粹怕的。

  怕再次重溫生片真人片的恐怖,也怕再次和漏瑚因為意外親密接觸,想想他就想吐。

  而,那個醫學造詣很深,也不是說的治療……而是解刨學得不錯。

  組屋鞣造和重面春太不是唯二覺得白雪菜雞的人,他們身後跟著的一群詛咒師全都沒有把白雪放在眼裡。

  他們站在不遠處叫囂道,「你們兩個別玩了!把人放跑了有你們好看的!」

  「就是!快點把這個娘們抓住!讓她跑了你們賠我懸賞金嗎?!」

  「可惜了這樣一副長相,要是能直接殺了多好,給我做個新玩偶。」

  「收收你那變態作風,那邊收活的,死了的沒有活的值錢!」

  那邊的詛咒師顯然是有備而來,看著白雪掏出了刀,第一件事不是做應對,反而先放下了帳。

  「除非一方徹底失去行動能力,不然誰都出不去的帳!」布下帳的詛咒師笑得十分猖狂,「怎麼樣沒見過吧?我們雖然不會殺你,但是讓你喪失行動能力卻在許可範圍內呢!」

  白雪驚奇地看著對面笑作一團的人,也低聲笑了一下,「確實沒見過,鐵鍋燉自己,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白雪雙手握刀,立於身側,「既然都讓我關起門打狗了,不用心點,真是對不起你們的貢獻。」

  說著白雪提著刀穩步朝詛咒師們走去。

  組屋鞣造和重面春太站在最前面,大笑著撲了過去,一個手中握刀繞到白雪身後襲擊,一個揮舞著斧頭,想要正面把人砍斷。

  白雪眼睛眨也不眨,雙手握著刀側身退半步,泛著寒光的刀刃在空中劃過半個弧線,將斧頭和另一把刀同時架在了空中。

  重面春太最先愣了一下,雖然他力氣確實不大。但是他和組屋鞣造加起來,好歹算是一個半的男性的力氣,怎麼這個小姑娘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架住了呢

  他低頭看了看白雪相當纖細的手臂,人就更傻了。這力氣,這手臂?

  這不符合常理啊?!

  然而,他還沒有想出來個所以然,白雪就調轉了刀刃方向,刀朝著兩人的臉徑直劈去。

  因為害怕血濺自己一身,白雪特意選了刀背,組屋鞣造和重面春太急忙運用咒力抵抗。

  抗,是抗住了,可是隨著白雪不斷加力,兩個人咒力撐起的一層薄薄的防御也被壓迫得扭曲。

  「碰」的一聲,咒力的防御到了臨界點,組屋鞣造和重面春太兩人直接被刀背打在臉上,飛出去七八米遠。

  剛好落在摔爛了的草莓旁邊。

  看著兩人想要爬起來逃跑,白雪一躍而起,在空中將手中的刀擲出,鋒利的刀刃穿透兩人的手掌,直接釘入地面半尺深。

  殷紅的血從傷口滲出。

  「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重面春太慘叫著看著自己被穿透的手掌。

  「啊啊啊!該死!手,手!」組屋鞣造痛得雙眼通紅,想要把刀刃從地上,拯救自己的手。然而,深入地面半尺的刀刃紋絲不動。

  白雪緩緩走過去,一腳踩在了刀刃旁邊,兩個人受傷的手上,微笑著,「啊呀,真是對不起,沒有看見你們的手在這裡呢。」

  地上的兩人痛得直冒冷汗,雙目死死瞪著白雪。

  白雪勾著嘴角笑得和煦溫柔,「你看我只是想撿撿草莓罷了。不知道你們兩個手在這裡呢。真是對不起,一定很疼吧?」

  重面春太:那你倒是松腳啊?!


第119章

  松,那肯定是不會松的。

  白雪也就是客氣一下。

  她嘴角的笑意都帶著冷意,剛才蹲下踩著那兩人的手,她順帶打開了系統的介紹,越看越覺得,這兩個垃圾真的不配站著。

  那個組屋鞣造,因為自己有病一般的興趣愛好,殘殺過不少女性嬰兒用來做錢包,就因為女性和嬰兒的皮膚更加柔軟。

  而另一個重面春太,背後捅刀,欺負弱者,不管男女老少,看著別人被他背後刺穿笑得無比開心。

  這群人真的是一個賽一個的人渣,真不愧是詛咒師。

  雖說詛咒師裡可能確實有人性未泯的存在,但是只要成了詛咒師,誰的手上沒沾過血呢。

  以此推理,當了近十年詛咒師的夏油先生……

  emmmm……

  白雪決定回去給夏油?腦子?傑先生的魚缸裡放幾條蚯蚓惡心他一下,非要說的話就是遷怒吧。

  對夏油腦子小小地惡作劇一下的事情可以稍後再想。現在,處理眼前的這一群詛咒師比較重要。

  白雪看著地上的兩個詛咒師,和他們身後見情況不好,有些猶豫的同伙笑了笑。

  不僅沒有把插在兩人手背上的刀拔下來,反而更加用力往地上釘了釘。

  接近源家老宅的道路已經不是城市裡層層鋪設的結實路面,在白雪的刀穿透了表層堅固的混凝土層後,直接插進厚實的硬土之中。

  繼續向下施加壓力,對白雪個人來講,並不是什麼難事,只是稍微用力刀鍔就壓在了兩人的手背上,釘得死死的。

  看著趴著的兩個人徹底跑不了,她才開心的笑了,指著地上散落的草莓道,「來吧,現在選一選哪個草莓是你們自己吧。」

  組屋鞣造:??

  重面春太:什麼意思啊?!

  白雪勾著嘴角,蹲下來,一副好商量的語氣,「我剛才不是說了嘛,今天草莓什麼樣你們什麼樣。鑒於草莓有點多,所以我允許你們選一下哦。」

  趴著的兩人看著一地草莓愣住了。

  「唉。怎麼就這麼笨呢?」看著地上的詛咒師一臉空白,白雪嘆口氣像是感慨於他們兩人的愚鈍。

  她撿起一枚草莓耐心又溫柔地解釋道,「你看,比如這顆草莓它的草莓尖是不是摔碎了。所以相應的,我只要把你們的雙腳斬斷,就當作補償了。是不是很公平?」

  「再比如選了這顆,是側面摔爛了,那就讓我把胳膊削下來剁一剁就好啦——」

  組屋鞣造和重面春太:!!

  不敢吭聲.jpg

  「因為暫時不想取你們性命,所以我還特意把草莓尖當做是腳,不是頭顱了呢。有沒有很感動?」

  組屋鞣造和重面春太動是不敢動的,現在也不敢選哪個草莓。他們就是不明白了,說好的這個女人只是個治療呢?

  現在的治療都是走血腥暴力路線的嗎?!

  白雪卻被他們的沉默搞得不耐煩了,她敲了敲刀柄低聲道,「快點選啊,不然我就替你們選了。」

  兩人趕忙往地上的草莓看去,可是哪個他們都不想選啊!

  因為要包進大福裡,和香甜的奶油做搭配,白雪選擇的草莓都是熟度甜度比較高的草莓。

  這種熟透了的果實,輕輕一搓皮都能爛掉的那種,更何況是摔在了地上……

  現在地上能拿起來的草莓都沒幾個,更別說沒什麼損傷的草莓了。這選擇也就是個徹底變成肉泥,和高位截癱的區別。

  身為詛咒師這麼長時間,他們第一次感覺到了驚恐,那種像是被勒住咽喉一般的窒息感。

  他們耳邊還響起白雪如同惡魔的低語,「快點選,我要倒計時了,十,九,八……三,二,一。你們不選,那就我來選了。你左手第一個你右手第一個,就這麼定了。」

  組屋鞣造:?!

  七六五四呢?!你不帶這麼玩的啊?!

  地上的兩人看著被選中的兩只草莓,一個半邊都被摔爛了,癟癟地黏在地上,另外一個像是在地上滾了好多圈,完全蹭掉了皮,整顆草莓肉都暴露了出來。

  按照這個瘋女人草莓替人的理論,也就是一個砸斷雙腿,一個直接剝皮嗎?!

  組屋鞣造和重面春太心裡涼了半截。

  白雪站了起來,嘴角勾著微笑,「哎呀,好巧哦,這位黑眼圈圍裙先生,你不是很喜歡用女性的皮膚做錢包嗎?現在要自己被剝皮了呢——」

  不遠處遲遲不想過來的其他詛咒師聽到這句話,色厲內茬道,「臭娘們!你不過是個治療罷了,別在那兒裝神弄鬼的!」

  「就是!你不就是回點劍術,要真是很厲害,又怎麼需要放到六眼身邊護起來?!」

  一群詛咒師像是找到了說服自己的理由,終於從剛才安靜得像是鵪鶉一樣的狀態走出來。

  但是……

  白雪歪了歪頭,笑著從系統背包裡又抽出來一把刀,「你們可真有意思,嘴上說著要教訓我,結果一步都不敢上前。」

  「呸!我們只是等著你露餡罷了!反正這邊有帳,你也逃不出去。」

  詛咒師們好像這才注意到,他們跟躲洪水猛獸一般躲著白雪的動作。

  一個個緩緩邁出腳步,拉進距離,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逐漸變得膽大妄為。

  開始大跨步朝著白雪走去,「對!反正你也逃不掉,我們什麼時候開始抓你都不遲!」

  「我們看你就是不敢動手,嘴上說的嚇人罷了。」其中布下帳的詛咒師,更加自信,快步朝著白雪走過去,一臉看透了白雪的表情,頤指氣使道,「你有本事就動手啊!」

  「好啊,如你們所願。」白雪笑著點點頭,手抬起刀,刀刃在陽光下泛著寒芒,刺痛了走過來准備收拾白雪的詛咒師。

  下一秒,手起刀落,趴在地上的組屋鞣造胳膊上一涼,然後就是一陣劇痛。

  白雪笑著一甩刀,有什麼從她的刀尖滑出,直接飛到了布下帳的詛咒師臉上。

  什麼東西?濕濕的還有點溫熱?好像有股血腥味……

  那名詛咒師疑惑地扒下貼在臉上的東西,看清之後瞬間瞳孔緊縮,他手上拿的是從組屋鞣造胳膊上削下來的皮!!

  「啊啊啊啊!!」

  組屋鞣造和布下帳的詛咒師同時響起了慘叫,簡直響徹帳內。

  而白雪已經非常及時地把眼神放在了地上的爛草莓上。她雖然下手很利落,像是個久經刑場的儈子手,但是架不住她害怕惡心的東西啊。

  剛才那一斬皮劃下來的時候,她就閉眼了。現在皮一不小心糊了別人一臉她就更不想看了。

  原本上前准備動手活捉白雪的詛咒師們,這會兒嚇得臉比白雪都白。

  一個個恨不得現在就跑得十萬八千裡。

  略顯凌亂嘈雜的腳步聲響起。

  白雪聽到動靜瞬間抬頭,一把揪住了被皮糊了一臉,嚇得魂飛魄散的布帳的人,刀刃架在他脖子上,「你要是把帳給撤了,我就先拿你開刀!」

  布下帳的詛咒師痛哭流涕道,「我的帳沒人破壞的話,除非達成條件,不然是不會消失的。就是我死了也消失不了……嗚嗚嗚,為什麼不消失啊,造孽啊!」

  早知道如此,他才不放下帳呢!

  白雪開心地笑了。

  不會消失啊?

  那好了,這群人絕對跑不掉,那現在就是她的獵殺時刻了。

  而此時,重面春太趁著白雪不注意,一咬牙一狠心,直接讓刀刃破開自己的手掌,從被釘在地面上的窘境逃離出來。

  雖然手背被釘死,但是他的術式是積攢奇跡。手背釘死的位置不過是筋脈和骨骼之間,並沒有特別大的損傷。

  重面春太一邊逃,一邊慶幸自己是真的幸運,這種死裡逃生的事情都能發生在他身上。

  可惜,他自己沒發現,他臉上代表著積攢的奇跡的紋身,已經失去了顏色。早在他起身逃跑的瞬間,奇跡就已經用盡了。

  果然,重面春太沒跑出去兩步,身後突然衝過來一道刀風,直直斬斷了他膝蓋靠下面雙腿。

  重面春太像組屋鞣造一樣慘叫著,眼睛裡全都是絕望,一邊往外爬,一邊大聲哭喊求救。

  白雪挑了挑眉,沒有絲毫留戀,轉頭用刀給組屋鞣造身上來了一套人工褪皮。

  組屋鞣造差點沒被折磨得當場去世。但是比起剝皮的痛苦,真的去世可能還更加幸運一點。

  只可惜,白雪是個治療,她用刀把組屋鞣造剝皮,自然也能把人治好。

  只不過,這如此反復酷刑,組屋鞣造經歷到最後內心崩潰,那就不是白雪能救回來的程度了。

  畢竟,反復剝皮,那慘叫聲,那血腥程度,放在詛咒師眼裡,也都是要打馬賽克的畫面。

  最後結束了對組屋鞣造的'手術'白雪還特別友好地留下一句,「你看,你自己就產了這麼多皮呢,下次想做錢包用自己的就行了呢——」

  這一句話,嚇得詛咒師們面無人色。

  白雪勾著笑容,甩了甩刀刃上的血跡,悠哉地把刀架在自己肩膀上。

  她邁著從容的步伐,像是去逛菜市的熟手,眼神瞥過四處逃躥的詛咒師們,就像是在挑選待宰的豬。

  詛咒師們嚇得貼著帳的邊界四處逃躥,口中不斷喊著,「你不要過來啊!」

  他們剛才遠遠地就看到這個女人滿臉笑意地削掉了組屋鞣造的皮!然後又給他治好了,然後又繼續剝皮!

  如此反復好幾遍,場面嚇人的把詛咒師們整不會了。

  到底這個女人是詛咒師,還是他們是詛咒師啊?!她怎麼能比詛咒師還詛咒師的?!

  高專的私牢是塌了,是把你給放出來了嗎?

  就衝這個治療的這種變態性格,高專那群死古板的,是怎麼把她當成正義的伙伴的啊?!

  都瞎了嗎?!


第120章

  高專的高層們瘋沒瘋,這群詛咒師們不知道。但是他們自己已經在發瘋的紅線上反復橫跳。

  沒有人想要成為下一個組屋鞣造。詛咒師跑得是七零八散,恨不得從此離白雪千百丈遠。

  曾經帶給他們無比自信的帳,變成了囚禁他們的牢籠。

  在那個高專的治療師提著刀,一步步靠近自己的時候,詛咒師們才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做,意外和明天你永遠不知道哪一個會先到來。

  他們可太特麼意外了!感覺自己是沒有明天了。

  誰想要這種意外驚喜?!

  看著癱倒在地上,明明已經被治好了。但還是瞳孔擴散神情呆滯,躺在地上瘋狂哀嚎的組屋鞣造。再看看擦了擦刀追在他們後面的人。

  詛咒師們罵娘的心都有了,說好的治療都是慈悲心腸呢?說好的醫生都還佛性的呢?!您這是怒目金剛那一款的嗎?!

  擱這兒來怒目而視來了?

  可惜,再怎麼憤恨,這群詛咒師都逃不了一樣被削的下場。

  有詛咒師掙扎著試圖挽救自己,「我,我沒,我沒有砸爛您的草莓!我沒干,我什麼也沒干啊!」

  「對啊對啊,繞了我吧!我也沒有動手!」

  詛咒師們卑躬屈膝地求饒,痛哭流涕的樣子一看就很熱愛生命。

  白雪歪了歪頭,臉上的表情和某只裝無辜的白貓貓如出一轍,「不行哦——」

  也不是白雪喜好血腥,非要這群詛咒師付出代價,只是……

  「誰讓你們要布下帳的呢。你們的帳不是說,一定要其中一方失去戰鬥力呢?所以,我們不決出勝負,沒辦法出去呀。」

  白雪覺得自己也是很無辜。她明明只是教訓了一下打爛她草莓的兩個詛咒師罷了。剩下的這群烏合之眾,說實話她沒興趣動手的。

  可是這群人逼著她動手,那就另當別論了。

  「吶,我趕時間,還要趕回超市買新的草莓呢。你們自己選怎麼樣?是像那個黑眼圈圍裙男一樣,還是像那個歪馬尾的人一樣呢?」

  白雪給出的兩個選項,意思其實很簡單,就是讓詛咒師選一下。

  到底是要因為失去雙腿而失去行動力,像那個金發歪馬尾的一樣;

  還是因為心理崩潰失去行動力,像組屋鞣造一樣。

  白雪覺得自己給出的選擇真的是非常民主了。

  可是在詛咒師眼裡,就是白雪提著刀在問他們「你們選擇怎麼死呢?」

  「你居然!想要把我們趕盡殺絕嗎?!」原本求饒的詛咒師聽到白雪的話,眼神裡流露出狠毒的光。

  他們從來都是審時度勢,唯利是圖的。但是,同時他們也是一群亡命之徒,任何東西都比不得他們的性命寶貴。

  既然高專的那個女人沒打算饒他們一命,那躲藏與不躲藏都是一樣的結果,反正是一死,不如拼一把!

  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的境地。即便如此,也好過任由那個瘋女人像是宰殺牲畜一樣對待他們!

  他們絕不會毫無反抗地任由白雪取走他們的性命!

  原本四散逃開的詛咒師不再躲藏,反而轉身面向正中央的白雪,起手開始結印,似乎是想用畢生絕學取走白雪的性命。

  這些詛咒師最大的缺點,大概就是側重近戰。雖說是詛咒師,但是咒術方向更加貼近體術而不是詛咒。

  不近身攻擊,很難給白雪造成什麼傷害。白雪自然也看出來了這一點,面對著暴起的詛咒師一點也不緊張。近戰什麼造成的傷害,對她來說等於沒有啊。

  但,詛咒師之所以被咒術界評判為詛咒師,用的招式就絕不可能是招搖撞騙的那種唬人東西。

  即便他們的招式看起來質樸,但殺傷力決不容小覷。從他們所經之處的地面就能看出來端倪。

  白雪眨眨眼睛看著一擁而上的詛咒師們,感覺著風中帶起來躁動的空氣,默默拿出眼睛掛在鼻梁上。

  空氣中咒力的痕跡終於一清二楚。

  白雪拎著刀往後跳了兩下,躲開了這群詛咒師第一波攻勢。然而她躲避的動作助長了詛咒師們的信心:

  只要他們這群危險程度極高的詛咒師聯手,就一定能制服那個該死的瘋女人!

  她都開始躲避了!絕對是因為她扛不住這種混合的攻擊!

  詛咒師們像是被鼓舞了一般,更加瘋狂地對著白雪釋放自己的攻擊。

  白雪看著詛咒師們眼冒凶光,歪頭笑道,「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哈哈哈哈誤會?女人你現在求饒晚了!我們已經決定帶你的屍體回去交差了!」

  「哈哈哈你害怕吧!驚恐吧,我一定會把你折磨到求死不能!」

  「等死吧!」

  「噗!」在詛咒師們近乎瘋魔的狂笑聲中,白雪小小的一聲笑,顯得分外突兀。

  「說你們誤會了還真的誤會了啊。」白雪悠閑地把手裡的刀轉得像是指揮棒,嘴角勾著清淺的笑意,「你們居然誤以為聯手就能打贏我了。真是好大的誤會呢。」

  這種奚落的語氣,這種讓人極致憤怒的言辭,讓詛咒師們感覺到似曾相識,十分熟悉。

  但是戰鬥過程中,不允許分神。

  他們也沒時間細想,這種突兀的熟悉感是從何而來。

  白雪依舊是好心情地跳來跳去,最後問了一句,「真的不選嗎?而且,不論你們選了哪種方式,等出去了都可以被帶回高專包吃包住哦——」

  詛咒師們:……說得那麼好聽,他們差點就信了。

  什麼包吃包住,不就是把他們鎖進牢房一輩子嗎?!

  「唉。」白雪搖頭嘆口氣,「現在的詛咒師,真的是越來越不精明了。」

  「既然你們想要這樣,那我只好奉陪了。」白雪雙手握緊自己的刀柄,突然衝進了詛咒師們的包圍之中。

  詛咒師們看得眼前一亮,以為自己復仇的時間到了,他們拿著自己趁手的武器,毫不留情地朝著白雪攻擊。

  刀,刺,斧,匕首只要是能夠造成傷害的,那群人都毫不吝嗇地使用。

  白雪看著這些武器的攻勢,只是嘴角揚起來一點點弧度,完全沒有閃躲的意思。很快,白雪的手臂和雙腿上都出現了深可見骨的傷痕。

  詛咒師看著刺穿白雪小臂的刀,興奮地喊到,「我可以戰勝這個女人了!她受傷了!她!」

  這句話話音未落,那名詛咒師就看見,白雪身上的傷痕自己生長愈合,皮膚上連個疤痕都沒有。如果不是衣服被劃開,那道傷口就跟不存一樣。

  「怎麼了?不是說可以戰勝我了嗎?」白雪笑著問了一句,卻沒有耐心等待回答,抽刀斬向那名詛咒師,「既然那麼自信就快一點啊,我可是急著回去買東西的。」

  寒光一閃,刀刃上冷清的光像是宣告耐心告罄的喪鐘,為這些勇於挑釁的詛咒師敲響。

  白雪抽刀,斬擊的動作非常快,准且狠。那些不管不顧衝過來的詛咒師,僅僅是眨眼功夫身上就多了七八道血痕,每一道都和他們在白雪身上留下的傷痕所差無幾。

  「這些是還你們的。」白雪從詛咒師中間跳起,越到他們身後反手又是一道,劃開了他們背後的脊柱。

  因為角度選取的好,那些噴濺而出的血液,竟然沒有一滴沾在白雪的衣擺。在她甩刀之後,就連刀刃上的血漬都清理干淨。

  詛咒師們癱倒在地上,想要捂住自己出血的傷口,卻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傷口已經難以數清,渾身上下都在往外淌血。

  千刀萬剮,莫過於此。

  白雪笑著把刀抵在地面,彎腰道,「帳還沒解開,這種程度還沒有徹底喪失行動力呀-你們可真是頑強哦。」

  詛咒師們眼裡全都是驚恐,看著白雪像是看著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

  '魔鬼'說著假冒天使的話,「我就不給你們治療啦。說不定等你們失血過多,就能算是喪失行動力了呢。」

  詛咒師們掙扎著,忍著身上的劇痛,不顧身上湧血的傷口,從地上的血泊向外爬。

  他們驚恐到不能呼吸,甚至看都不敢回頭看站在血泊中卻干干淨淨的白雪一眼。

  他們想起來了,為什麼會覺得那種輕浮不著調的諷刺熟悉,因為那是哪個六眼說話的風格啊!

  他們竟是惹到了和六眼一樣的瘋子嗎?

  失血太多,那些詛咒師們沒有爬出去幾步就難以行動,他們顫抖著手指,摳在地面,指尖磨出血肉都不敢放松。

  恐懼是那麼深刻,失血過多的大腦那一刻已經分辨不出來,他們到底在害怕誰。

  漸漸的,那些詛咒師就連呼吸都覺得困難,眼前發黑,身體發冷,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嘈雜,卻又無比安靜。

  嘈雜的是身體血管收縮的聲音,自己從急促變緩的呼吸,安靜的是除此之外,他們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

  要死了。

  死亡的恐懼是如此的真實,他們感覺到了窒息。

  瀕臨極限的時候,他們眼前突然閃過一陣白光,之後身體無比的輕盈,連疼痛都減少了許多。

  詛咒師們從地上爬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我是上天堂了還是下地獄了?居然已經不痛了。」

  「你這是在懷疑我的治療能力呢。」白雪雙手背在身後,開心地笑著,「不過帳已經散開,那我就不計較這些小問題了。」

  聽到白雪的聲音,詛咒師們瞬間清醒,地上一骨碌爬起來就想跑,只可惜還沒有跑出十幾米,就遭受了和重面春太一樣的待遇。

  雙腿都被斬斷了。

  「別跑嘛,雖然你們不太聰明,但是我不記仇哦。」

  白雪伸出根手指晃了晃,「我給你們預約了往後余生的包吃包住服務呢-老老實實在這裡等人來接哦。」

  詛咒師們互相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絕望。

  高專的輔助監督來得實在是慢,大概半個多小時之後,幾輛黑色的車才緩緩停在了白雪面前。

  沒等白雪說什麼,渾身上下上像個血人一樣的詛咒師們,手腳並用地爬過去,想要抱住輔佐監督的大腿。

  他們邊爬邊哭喊道,「求求你們帶我們走!求求你們了!抓我!快抓我走!」

  輔佐監督們看了看地上一群瘆人的血人,再看看白雪,沉默許久,小聲道,「白雪小姐,私自搞人體試驗是犯法的……」

  白雪眨眨眼睛,露出了無辜的表情。

  這種事情怎麼會是她一個柔弱的小治療干的呢?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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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不論輔佐監督怎麼不信白雪的話,他們還是得把地上這群衣服被血浸透,身體卻沒有半點損傷的詛咒師收押。

  畢竟,稍微一核實,輔佐監督就知道,地上的這群詛咒師一個兩個都是窮凶極惡的通緝犯。

  所以不論白雪用了什麼樣的手段,只要能將他們捉捕,就沒有任何問題。

  只是……如此一來,輔佐監督們更加想不明白了。

  雖然白雪小姐看起來是用了很血腥的手段。可是這群詛咒師身上沒有一處傷痕,按理來說不應該這麼慫啊?

  這群詛咒師慫得簡直敗壞詛咒師的名聲。

  特別是他們從包裡掏出來封印用的符咒的時候,一群詛咒師跟見了親人一樣,瘋狂往他們身邊爬,就差把臉懟到他們身上。

  血刺呼啦的一個人,朝著自己爬得飛快,這份驚悚感,嚇得好幾個輔佐監督當場動手,放咒術的,用腳踹人的層出不窮。

  可是這群詛咒師,用腳踹都踹不掉。臉上印著鞋印子,都還是死死地抱著輔佐監督的大腿,躲在他們身後。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還在旁邊笑得沒心沒肺。

  雖然白雪的臉上,表情沒有那麼誇張,只是稍微彎起嘴角,眼神裡洋溢著看笑話的喜悅。

  輔佐監督們好不容易把這群哭爹喊娘的詛咒師收押,擦了擦汗,對著白雪道,「白雪小姐,這些詛咒師我們就帶回去了。請問還有什麼別的事嗎?」

  白雪歪頭想了一下,「你們記得審一下他們的主使和目的。」

  「好的。」輔佐監督點頭道,「不過其實這些詛咒師的嘴很嚴,不一定能審出來什麼東西。」

  「嘴很嚴啊……」白雪輕輕往前幾步,一個轉彎繞到被封印咒力的詛咒師身後,手按在他們的頭上,「你們會不說實話嗎?」

  詛咒師們:!!

  那一瞬間,頭皮發麻的感覺無比真實,詛咒師們感覺放在自己頭上的手,仿佛下一秒就要一個用力拔苗助長了。

  他們的耳邊甚至產生了幻聽,仿佛那女人在耳邊說,「哎呀,腦袋揪下來了。」

  可是被揪起來的詛咒師們看著輔佐監督慘白的臉色,突然感覺自己脖子以下挺輕松的。怎麼個輕松法呢……就是那種腦袋以下只長了個脖子的輕松感。

  所以剛才不是幻聽?!

  詛咒師們:救命啊!殺人了!!

  然而,他們抬手摸過去,腦袋還安安穩穩地落在自己身體上。

  那麼,他們到底有沒有掉頭啊……

  面對詛咒師們疑惑瀕臨崩潰的目光,害怕得輔佐監督們往後退了一步。真相殘忍的他們都不忍心告訴這群詛咒師。

  輔佐監督們決定等回去,一定要給他們的內部手冊上加一條規則。

  曾經,那手冊上只寫著一句:六眼不做人,誰跟誰倒霉。

  現在絕對是是要加上一條:身邊的治療,絕對是魔鬼。

  也就是哪個輔佐監督上輩子造孽才會攤上這樣兩個不做人的家伙了。一個兩個都是折磨人精神的惡魔。

  白雪送走了那群老實得如鵪鶉一樣的詛咒師,立馬調頭回去買了新鮮的草莓。一來一回,等她趕回源家,已經是下午高專學生們訓練的時候。

  她拎著東西路過訓練場的時候,被一群餓得瘦骨嶙峋的高專學生們堵住了。

  其實他們也不是故意的。高專的同學們只是訓練累得直接癱倒在地上,縱橫交錯癱出來一片屍群罷了。

  伏黑惠勉強還盤坐在地上,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都已經五體投地,化為一片空白。

  真希直接壓在熊貓身上,看白雪走過來難得沒那麼中氣十足,「白雪,你回來了。」

  白雪點點頭,「嗯,我出去買了點東西。」

  伏黑惠偏頭問道,「白雪姐,你去了好久啊。路上遇到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只是路上做了點運動罷了。倒是你們,怎麼累成這樣啦?」

  「有咒靈來襲擊……」

  白雪:嗯?

  咒靈和詛咒師還搞兩面夾擊的嗎?這是想直接端了高專的老窩啊……

  「你們也被襲擊了啊,已經沒事了嗎?」

  「沒事了,那群咒靈剛好撞上我們在揮刀訓練。才冒頭就被削掉腦袋了。」釘崎野薔薇有氣無力地描述,「還有幾個漏網之魚,被七海先生趕上山,被咒具陷阱戳死了。」

  「那不是很不錯嘛,你們怎麼累成這樣了?」

  「呵。」釘崎野薔薇發出一聲冷笑,踹了虎杖悠仁一腳,「白雪姐你問這個白痴!」

  躺在地上的虎杖悠仁仰頭看天滿眼淚汪汪道,「我因為揮刀被打斷忘了計數數字,七海先生讓我們全部重新開始……」

  白雪:……

  娜娜明,你不愧是五條悟選來的魔鬼教官。

  伏黑惠抬頭關切道,「那白雪姐你呢?你是不是也碰到了咒靈?」

  「白雪,你不是看不到詛咒嗎?有沒有事?」真希皺眉關心道。

  「沒事,我遇見的是詛咒師啦。」

  熊貓撓了撓自己的耳朵,「詛咒師更加不好對付吧。那些家伙更狡猾啊……」

  「哈哈哈哈沒關系啦,那群詛咒師超弱的。我完全沒問題。」白雪笑著擺擺手,拎著購物袋往裡走,「我去烤曲奇,等晚上你們可以去吃哦——」

  高專學生們默默注視著白雪的背影沉默了許久。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們總覺得剛才那個語氣……

  「白雪越來越悟裡悟氣了。」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話,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瘋狂地點頭。

  白雪拎著做樣子的購物袋,直奔廚房。源家雖然是和風老宅,但是廚房還是現代化的,烤箱之類的東西也有准備。

  白雪從自己的系統空間搬出一樣一樣規劃自己要做什麼。

  曲奇要先烤一部分,大福也要提前做好,可能還要做一點能放得久一點的糖果。畢竟明天自家大貓貓就要回來了。

  白雪直接從下午忙到了晚上,看著一桌子分裝成袋袋的甜品,她才松了口氣。

  一半留給自家大貓貓,一半送給虎杖悠仁他們,省得孩子餓脫相了。

  不過,考慮到大福這種東西用的糯米比較多,不容易消化。而且買來的草莓還有剩,白雪決定再做一點草莓軟歐包,面包應該是比糯米好消化一點吧?

  說實話,她實在是不懂,為什麼她堂堂一個奶媽現在竟然淪為了點心師。

  點心師都是說好聽。

  她覺得自己現在更像是自家貓貓的鏟屎官。天天操心貓貓身體,還操心他吃不好,可是貓主子還能變著法的皮來皮去。

  沒辦法,自己選的,自己選的。

  白雪雖然內心無奈,但是手上動作絲毫不停,揉搓面團,等待發酵,調色烘烤……

  歐包從烤箱端出來的時候,一個個圓鼓鼓熱騰騰,散發著淡淡的香甜味道。

  白雪挑出來十幾個留給伏黑惠他們,剩下的都均勻地撒上潔白的糖粉。

  櫻色的歐包帶著朦朧的白,看起來更加清新可口,一個個整齊地碼在托盤裡。

  白雪撐著案板,深深地嫌棄起了口嫌體正直的自己。說著自己是個治療不是點心師,可是該做的不該做的,一樣不少……

  大福,曲奇,巧克力脆餅,夾心軟糖……種類多得快能開一個甜品店了。

  可是,沒辦法。如果不給五條貓貓做的話,他回來一定會鬧的。

  一米九多的大男人,都能做出來躺在地上耍賴的舉動,她也是真的無語凝噎。

  就在白雪心累的時候,操作台旁邊,偷偷冒出來一只手,直直地伸向托盤裡的歐包。

  白雪想也不想地啪一聲打了上去,「不要偷吃啊,五條老師。」

  「唉?這不是給我做的嗎?」五條悟蹲在地上,仰著脖子一臉委屈地甩甩手,「啊,好疼,白雪醬你打人越來越痛了啊……」

  「那是留給伏黑惠他們的。五條老師你的在這邊。」白雪挪走了旁邊沒有撒糖粉的歐包,點了點已經灑滿糖粉的歐包,「這些都可以,那邊還有你想吃的草莓大福。」

  「不嘛,老師我全都想要!」五條悟不滿意地癟嘴,「惠他們天天那麼輕松,根本不用吃歐包嘛!」

  白雪:「叫你老師真的是侮辱了老師的職業了……」

  你的學生天天被你的訓練計劃折磨成變形計,你心裡沒點數嗎?惠惠他們都那麼苦了,就吃你一點甜品都不行嗎?

  特別是他們一群人的量還不如你一個人的多。

  可是五條貓貓就是這麼理直氣壯,用實際行動告訴白雪,不行!貓貓的小魚干誰也不能動。

  白雪:……

  有時候,白雪真的覺得人和狗的差距,居然比人和人的差距更巨大。

  「白雪醬,老師我可是超級累的,一刻不停地祓除咒靈,那些咒靈和詛咒師都塞滿了高專的關押地才能提前趕回來的。白雪醬還這麼凶,老師我會哭的哦。」

  五條悟蹲在地上,撐著側臉,一手拉著白雪的衣擺晃來晃去,拖著長腔撒嬌。

  白雪原本是打算冷酷到底的,但是蹲在地上的大貓貓湛藍的眼睛水汪汪的,透過黑色的墨鏡可憐兮兮地盯著她看。

  她該死的心軟了!

  這只大貓貓實在是太會了!


第122章

  「我打疼你了嗎?」白雪嘆口氣,皺著眉伸手,想把地上的五條悟拉起來,「我給你吹吹?」

  「啊沒事啦。這種程度連反轉術式都用不上呢——」被白雪關心,五條悟瞬間就開心了,笑著揮揮手黏了過去。

  白雪略微無奈地戳了戳五條悟環住自己的手,「五條老師,廚房唉,挺髒的你別鬧了。」

  五條悟完全不在乎地點,他眨眨眼睛看著自己的手背,驚奇道,「哇,粘上了唉。」

  他的手背上,因為白雪剛才的一拍,和現在的一戳,粘上了點點白色的糖粉。五條悟下意識就舔了上去。

  「甜的——」

  「那是當然的吧?糖粉唉。」白雪頭疼地嘆氣,「你怎麼像個小學生一樣,什麼都要放嘴裡嘗嘗啊。去洗手吧你。」

  「白雪醬手上也有哦。」

  「嗯?我一會兒——你干什麼啊啊!」

  白雪還沒有說完,就被五條悟握住了手腕,直接拉到自己的嘴邊舔了上去。

  「不要浪費嘛——」余下的聲音淹沒在白雪的指尖。

  她僵立在原地,看著某個白毛張嘴一口含住了自己指尖,仔細的,緩慢的,汲取糖分,連角落都不放過。

  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到指腹,熱度在她臉上漫延。

  這種動作實在是超出界限了,莫名透出澀情的意味。就算大貓貓已經是她的男朋友了,可是……

  「唔……好甜……全部都好甜…」

  五條悟還是蹲著的姿勢,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甚至因為不滿足,舌尖只能品嘗到一點點糖粉的余味,五條悟開始用牙齒輕咬,似乎想從中榨出甜美的汁液。

  一路向上。

  「已經夠了吧…手臂上沒有粘到糖粉……」

  五條悟抬眼,蒼色的眼眸此時深邃的如同夏日雨後的天空,悠遠碧藍,藏著不可捉摸的深沉。

  他眼裡看著面色帶著羞惱的白雪,掃過她泛紅的耳尖,還有不知何時被他逼出來的濕潤眼眸,突然,就不想停了呢。

  「白雪醬……」

  「干,干什麼!」

  她的聲音輕微顫抖,卻在故作鎮定,有點像是受了驚嚇的兔子,和平時鎮定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卻更容易激起肉食動物的捕獵欲望。

  「白雪醬剛才偷吃了吧?嘴角粘的有糖粉哦——」五條悟慵懶的聲音響起,整個人也從地上站了起來。

  一米九多的身形投下一片陰影,籠罩住了白雪。

  「啊?我在試味道所以……」

  白雪直覺不好,下意識往後退,卻被站起來的五條悟一把拉回原地。

  「不行哦,一個人偷吃什麼的太狡猾啦。」五條悟湊近白雪,蒼藍的眼睛直直盯著白雪,墨鏡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甩到了一邊,「讓我也嘗嘗嘛,白雪醬的味道……」

  不應該是糖粉的味道……

  白雪感受著被扣在操作台上的手腕,無比清晰地感覺到:逃不掉了。

  握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手,溫度逐漸升起,恍惚間她都分不清,到底是五條悟的手心更燙,還是剛出爐的歐包更熱。

  「白雪醬,這個時候你還分神,老師我可是會懲罰你的哦……」五條悟蒼藍的眼眸看向白雪,裡面翻滾的深沉幽暗的情緒,幾乎將白雪淹沒。

  下一秒,五條悟按住她手腕的動作改為禁錮,手掌直接托在白雪後腦勺阻止了她後仰的動作,然後低頭親了下去。

  他終於嘗到了出差好幾天惦念的地方,也是最甜的地方。

  明明之前不是沒親過,可是這一回卻透出了點不一樣的意味。

  柔軟的接觸。

  那種溫熱甜軟的感覺,一旦觸碰就蠱惑了五條貓貓的心,仿佛眼前的人已經變成了一顆百年的木天蓼或者貓薄荷,無時無刻不在吸引撩撥著貓貓。

  呼吸交纏,溫熱的氣息分不清是誰的,在兩人之間游蕩,略顯燥熱的空氣讓他想到了在大正年代的時候,兩個人窩在同一張被子下的情景。

  那麼燥熱,又那麼潮濕。

  五條悟喘了口氣。

  動作的節奏就像是被掐掉了前奏,兩人的視線交接,像是音樂會上沉默的等待,靜默中暗流洶湧。

  然後突然,毫無征兆,指揮棒一揮舞,音樂直接進入激烈的篇章,沒有任何的鋪墊和前奏,突如其來就是狂風驟雨。

  白雪雖然自稱是柔弱的治療,但是沒想到此時此刻自己竟然真的有點柔弱。

  像是即將面對暴風雨的一株小白花,渾身瑟瑟的又不肯讓花蕊打濕。

  五條悟知道自己動作稍顯有點急切。

  他再怎麼告訴自己動作要溫柔,神情要無辜,要先把人騙到自己嘴裡,不能嚇著自己的小女朋友。

  可是,一旦親上去,他先前所有的預想都全線崩潰。

  他根本控制不住。

  甚至連分開都那麼難以忍受。

  直到被懷裡的人敲打肩膀五條悟才稍微挪開一點,看著白雪趁機喘息的樣子,喉結上下滑動,聲音低啞道,「白雪醬不是個好學生……明明親了這麼多次都沒有進步呢。」

  白雪忍不住睜大眼睛,看著五條悟像是看著一個老流氓,「你還想怎麼進步?!」

  「最起碼能邊親邊換氣……沒關系,老師我會好好教你的……」說著五條悟又低頭,堵上了白雪想要罵貓的嘴,順帶把源家廚房的門反鎖上了。

  貓貓又有什麼錯呢?貓貓只是想吃糖罷了,無人打擾,一人獨占的那種。

  而眼前剛剛好有對貓貓來說最甜最甜的糖,幾乎可以說是他的生命之源,只要離開一會兒,就要枯竭。

  而糖自己也答應了,明明在那邊的時候,就說,拒絕只是因為有人在看罷了,沒有人的話什麼時候都可以……

  想到這一點的五條悟更加不想忍耐了。

  只是試探性地從下面撕開了糖紙,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抱在嘴邊的緣故,糖紙都已經凌亂不堪,露出內裡甜美的糖果。

  糖果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香,明明不是故意在誘惑他人吃掉自己,可是卻讓五條悟幾乎喪失了自己的理智。

  他等了太久了,真的等不下去了!

  然而,還沒等五條悟采擷那顆即將迎來狂風暴雨的糖,門外傳來了一陣規律的敲門聲。

  「咚,咚,咚,白雪姐,你在嗎?」

  「哎呀,應該是虎杖同學他們呢。」

  五條悟深吸一口氣,把臉埋在白雪頸窩平復心情,他剛才真的差點一句出去就喊出來了。

  「悠仁他們來干嘛!」

  大貓貓的小尾音裡透著十足的不滿,哼哼唧唧地蹭著白雪的頸窩,像是在飲鴆止渴。

  「啊,我讓他們晚上來拿點心呢。」白雪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著壞笑,故作體貼道,「五條老師今天就到這裡吧。學生們在外面呢,讓他們聽到多不好。影響你老師的形像呢——」

  五條悟扣著白雪的後背,聲音低啞道,「白雪醬,你真的好壞啊,你是故意的嗎?就想看老師被撩起火的樣子……」

  「怎麼會呢。」白雪幸災樂禍的嘴角怎麼壓也壓不下來,「我只是在意五條老師的老師形像罷了……」

  她可是很無辜的。

  她只是讓學生們晚點來取曲奇罷了,誰知道五條老師會提前回來呢。

  而且,說到底,只能說,五條老師平時太狗了,連老天都不肯幫他。

  「白雪姐?你在嗎?是有什麼事嗎?」門外面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聲音相比第一次,更添加了一點緊張。

  「白雪姐……白雪姐?!」釘崎野薔薇的聲音也響起來,並且逐漸變得急促。

  「伏黑!怎麼辦啊白雪姐她還沒有回應,源家的侍從明明說白雪姐就在這邊!!」虎杖悠仁在外面相當著急。

  「虎杖你先打個電話,白雪姐也可能是現在忙,沒聽到你在叫她。」伏黑惠冷靜的聲音傳了進來,「畢竟房門是反鎖上的,我們貿然破門,可能會有問題。」

  「可是真有意外呢?!那不是進去就晚了嗎?!」釘崎野薔薇有點著急道。

  伏黑惠皺著眉思索片刻,「再等五分鐘就踹門吧,釘崎一會兒你去踹門,都是女性應該沒什麼不方便的。」

  「好的!我絕對會把白雪姐給救出來的!」

  說完這句話,外面的學生們就突然開始倒計時五分鐘。

  白雪沒忍住又笑了一聲,才小聲說道,「怎麼辦呀,五條老師。我要是再不出聲,虎杖同學他們可是要進來了哦——」

  「嘖。」五條悟煩躁地咋舌,才依依不舍地從白雪頸窩處抬起頭,眼神裡都是幽深的情緒。

  那種熾熱的眼神,和他發紅的眼角,幾乎把白雪燙到了。她不自覺地顫栗了一下,心裡也不是害怕,如果仔細品味的話,可能有那麼一點…興奮。

  大概,可能,她就是偏好自家男盆友被撩到快要發瘋的地步。

  五條悟此時真的一點都不想搭理自己平時很喜歡的學生們。他下腹這會兒燥得快要沸騰了,他完全停不下來。

  五條悟只能使出渾身解數,試圖讓白雪沉浸在自己的美色裡,然後讓他為所欲為。

  然而,在五條貓貓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白雪已經被他的表情勾得不行,冷靜自制的念頭直接丟盔卸甲潰不成軍。

  只想告訴貓貓,糖也不是不能吃,只要不被發現……


第123章

  「白雪醬,這可是你說的。」五條悟幽暗的眼眸對上白雪還含著淚花的眼睛,喑啞的嗓音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

  壓抑,又帶著難以言喻的迫切。

  白雪眨了眨眼睛,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不自覺說出口的話:只要不被發現,也不是不能……

  這句話,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明示,甚至可以說是引誘。

  轟地一下,她的臉全紅了,白雪後知後覺地感覺到羞恥。這樣一來,不就是她在饞貓貓身子了嗎?

  明明,明明現在應該是貓貓比較急。

  白雪哽了一下,咬了一下唇瓣看向五條悟,「五條老師,你還是想想怎麼讓虎杖他們先離開吧。」

  「那個很容易啊,比起那種事情……」

  五條貓貓完全沒有被轉移注意力,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白雪臉上的表情,蒼藍的眼眸裡像是盛著化不開的墨,「白雪醬,老師可以吃了嗎?」

  語氣無比認真,眼神無比專注。明明平時是個一貫會耍賴任性的貓貓,這個時候反而像是個紳士,禮貌地敲門詢問,想要確認自己是不是得到了准入許可。

  明明,忍耐已經瀕臨極限。眼神像是凶猛的野獸,拘束著侵略的氣息,四肢攥在一起,穩穩地站在門口。

  「你剛才沒聽見就算了。」白雪垂著眼睫,一點都不想重復,剛才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她的臉幾乎要燙熟了,羞恥得不行,怎麼可能再重復。

  好話不說第二遍!

  外面,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的敲門聲越來越急促,幾乎要把門給敲破了,白雪的心率也直線飆升。

  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那種緊密的鼓點讓人分不清到底是門不堪重負,還是她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了。

  五條悟卻不緊不慢地往後退了一點,讓自己蓄勢待發的位置稍微遠離一點誘惑,而後垂下頭腦袋枕在了白雪的肩膀上。

  像是優雅高冷的貓咪向你露出了自己的毛肚皮,那片柔軟的肚皮就這麼敞開著,暴露著自己最為致命的弱點。

  可是同時,也是極致的誘惑。

  他就這麼枕著,修長的脖頸暴露在外,也亳不在乎,只是側過頭抬眼看向白雪,「白雪醬,之前就答應過老師沒有人看就行了。現在這副樣子,就算是後悔了老師我也不會放過你的哦。」

  「誰,誰要你放過啊。」白雪的手指悄悄蜷縮了一下,「你要是有時間還不如想想准備解決外面的學生們。」

  白雪她從來都不抗拒和自家貓貓更進一步,只是每次五條老師明明被撩得按耐不住,又被迫停止繼續的表情實在是有趣。讓她忍不住想要多看點。

  逗貓多有趣啊,相比起來,喂貓就顯得沒那麼有激ꞏ情了。

  白雪稍微有點不甘心,趁著五條悟壓在自己肩膀上,在不用對視的方向,瞪了五條貓貓一眼。

  可惜六眼的全視角畫面,根本不會有錯漏。更何況是現在,五條悟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白雪身上。

  她那泛紅的臉頰,含著水光的眼眸,就連不滿的表情都分外靈動,是那種羞赧的。

  五條悟勾起嘴角,聲音低啞地笑了,「白雪醬,你這樣的表情老師我只會更加興ꞏ奮啊……」

  「哪有你這樣子的老師的?」

  白雪稍微有點無奈,明明自己是鏟屎官,卻讓貓貓把自己迷得神魂顛倒,「勾搭女學生什麼的,你完全就是個背德教師!就該把你拷起來抓走……」

  「好啊,讓白雪醬把老師拷走。」五條悟單臂把人抱進懷裡,另一只手揉著白雪剛剛被自己吮紅的唇瓣,「白雪醬來動手的話,老師還真有可能受不住呢——」

  白雪:……你這車輪子要攆我臉上了。

  白雪憤憤地揉亂了五條悟的頭發,正想要說話,卻突然被外面的聲音打斷。

  「不行,白雪姐的電話打不通。我這邊無人接聽。」伏黑惠的聲音終於帶上了點著急。

  「我這邊也打不通。」釘崎野薔薇急躁地揉了揉頭發,「我就說剛才就應該破門而入的!」

  虎杖悠仁直接道,「我去把門給踹開!」

  「快點啊你個白痴!白雪姐有什麼意外怎麼辦?!」

  伏黑惠的聲音簡潔而有力度「踹!」

  白雪:不!!

  腳下留門啊!

  她雖然是有點危險,但不是那種危險啊?!

  那是成年人的危險。不是他們這群未成年高中生該接觸的危險啊!

  她現在這副猶抱琵琶半遮面,若隱若現,面色緋紅的樣子,誰看到都能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這情況,要是被高專的學生們看到了,她豈不是當場社死?!

  我把你當成同學,你卻一直想要嫖我老師?!

  緊張到極致的白雪,那一瞬間忘記了,自己剛一來就給了高專學生們五條老師追求者的第一印像。

  就算她和五條悟真的被撞見,學生們也只會有個五條老師不做人的想法,完全不會針對她。

  只可惜,白雪想不起來,她只能獨自緊張著。

  要死了,要死了!!

  短短的一瞬間,白雪的腦子裡飛速閃過無數的念頭。甚至都想到了社死之後,干脆遠走他鄉不再見人……

  「白雪醬,不要緊張嘛,我可是舍不得自己這樣子的小女朋友被人看到……」五條悟低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白雪:現在不是讓你說騷話的時候,要來不及了啊!!

  「嘭」的一聲巨響,廚房門口十公分厚的木門,被一腳踹開。

  「虎杖你這家伙果然是猩猩轉世吧?這力氣簡直離譜!」釘崎野薔薇在後面,一邊扒開虎杖悠仁一邊往裡走,「讓一下!我要進去看看白雪姐在不在。」

  「可是這只是木門啊。又不是金屬防盜門。」虎杖悠仁不解地撓撓頭。

  「懶得管你,白雪姐呢?白雪姐?」

  釘崎野薔薇率先鑽進破開的木門,伏黑惠和虎杖悠仁緊跟著進來。

  然而,高專的三人組進了木門,只看到了空蕩蕩的烘烤區域,台面上有灑了一半糖粉的歐包,和已經裝進精美的包裝裡的各種甜品點心。

  人影看不見一個。

  既沒有可能會存在的歹徒,也沒有因為意外暈倒在地的白雪。

  「白雪姐?」釘崎野薔薇在廚房轉了一圈,「沒有人啊。」

  「室內沒有人,還有剛考好的餅干。」虎杖悠仁做出一副推理偵探的樣子,「但是房間門是反鎖的,說明這是一場密室殺人案!」

  「啪。」一聲,伏黑惠的手拍在了虎杖悠仁的後腦勺,「別犯傻了,走了。」

  「唉?伏黑我們還沒有找到白雪姐。現在情況不是很不妙嗎?」虎杖悠仁揉了揉自己多災多難的後腦勺,「伏黑你完全不擔心白雪姐嗎?」

  釘崎野薔薇也想要再找找。

  畢竟房門反鎖,裡面沒人實在是太詭異了,而且……

  「這件房間裡還有咒力殘穢吧?」釘崎野薔薇從包裡抽出來自己的錘子,「萬一是有漏網之魚的詛咒就不好了。」

  「那我們找找周圍的櫃子?」虎杖悠仁的表情也稍微嚴肅了一點,「這邊能藏人的地方也就櫃子了。」

  伏黑惠沒有說話,他沉默地看著地板上的小圓片墨鏡,越看越眼熟。

  而且雖說這裡有咒力殘穢,先不說這個殘穢給人的感覺挺熟悉的。就只說這個量……除非是來了個特級咒靈把白雪姐給吃得連渣都不剩,不然的話……

  這更像是五條老師隨手留下來的咒力啊……

  再考慮到五條老師那個人對咒力的控制其實很精准。所以這個咒力殘留與其說是殘穢,不如說像是動物留下來標記領地的吧?

  伏黑惠臉色瞬間變得微妙。

  他四處掃了一眼,看到了右手邊那個高大的櫃子。

  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暫時沒有搜到這邊,伏黑惠覺得如果真藏人,這裡大概是最合適的。

  釘崎野薔薇抬頭看了一眼伏黑惠,「你是白痴嗎?那麼大的櫃子裡面都是有橫隔斷的。不如這些底下的櫃子好藏人。」

  伏黑惠:……先不說有關咒術咒靈的東西本身都不科學。

  就只說,他剛才要死不死地看見,那個櫃門縫隙裡有一節黑色的衣料,那個質感,那個材料……說不是五條悟老師的衣服,他自己都不信。

  而且,在他看了一眼那個衣料之後,衣服它縮進去了!

  櫃門的那一條縫隙裡,透出了五條老師湛藍的眼眸,和他比在嘴上的手指。

  伏黑惠:……

  那個櫃子裡,絕對有什麼他不該看的東西!甚至,伏黑惠都能想像到那裡面是個什麼畫面。

  髒話.jpg

  伏黑惠是真的太想罵人了。這種離譜的老師就不能做點靠譜的事情嗎?!退一萬步說,五條老師這輩子,就是死,都不會做靠譜的事情!

  那能不能做的再離譜一點?!干脆離譜到,不要出現在他的視野?!

  不要讓他善後啊?!

  他還是區區一個高專學生啊!為什麼要給一個追老婆的老男人打掩護。

  當初那十億真的是太難還了。

  伏黑惠面無表情的臉下,隱藏的是一陣陣的崩潰。

  他吸了口氣,一把揪住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的後領子,用著最冷漠的聲音道,「不用找了,我們走吧白雪姐沒事。」

  「唉?」

  「伏黑?你說什麼啊?」釘崎野薔薇想要掙扎一下。

  「那個咒力殘留是五條老師的。他來把白雪姐帶走了,我剛才確認過了。」

  「什麼嘛,原來是這樣啊。」虎杖悠仁瞬間被說服,跟在了伏黑後面。

  釘崎野薔薇也信了這個理由,拽回自己的衣領,「嘖,無良教師,天天黏著女學生的老男人!」

  三人離開了廚房。

  伏黑惠把門關上之後,像是逃命一樣,快步離開了現場。


第124章

  高大的儲物櫃裡,隔斷早就被熔斷,五條悟的外套遮在兩人頭上,防止學生們透過縫隙被看到裡面的情況。

  這一刻,老師和學生的身份顛倒了。在外面嚴抓紀律的是學生,在裡面躲躲藏藏的是,試圖挽回某個屑老師尊嚴的可憐白雪。

  白雪努力的唯一動力,不是為了自家貓貓,只是為了老師這個名詞的尊嚴罷了。

  可是另一個當事人,似乎完全不在乎,他單手撐在櫃子頂端,另一只手挑著白雪的下巴親得難舍難分。

  白雪早就沒了掙扎的力氣。剛才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在搜索櫃子的時候,她嚇得心髒差點跳出來,腿都軟了。

  可是大貓貓還在不依不饒,就連她腿軟都沒有放過她,反而更加得心應手。

  畢竟,白雪被驚得動都不敢動一下。那根本就是任由貓貓為所欲為。

  五條悟怎麼想都覺得,這會兒不做點什麼,對不起他忍耐那麼長時間。

  只不過,動了手,再想停下來真的太難了。他的貓爪子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撕開自己獵物的皮毛,腦子都沒有反應過來,爪子就沿著下擺探了進去。

  游曳著,探索著,尋找著光滑溫潤的旅途的驚喜。

  突然,行進的動作停滯了。他的指尖探索到了意料之外的寶藏。

  在順暢的旅途上他的爪子感覺到了幾個小巧的金屬構件。

  那種小小的,精致的扣子,對於貓貓的爪子來說實在是太脆弱了,稍微一用力就要劃開去。

  可是貓貓又不敢放肆。畢竟,一旦打開了他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只能是摩挲那精巧的搭扣,像是撫摸著寶藏外面的大鎖,覬覦著鎖下的風景。

  那種來回的動作,白雪自然是能感覺到的。隨著那些動作她渾身都是燙的,但是她根本不敢動。

  狹小的空間裡,就剩下五條貓貓低沉的,快要發瘋的喘息。

  如果換個時間,換個地點,她可能也就任由貓貓打開搭扣了。

  可是現在不行啊!

  烘培室這邊的櫥櫃是老式的木門稍微動一動就是嘎吱一聲戶型巨響。在現在這種緊張的情況下,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讓白雪心髒狂跳。

  這要是稍微動一動,不論是推拒還是順從,門絕對就是嘎吱一聲,她能當場暴斃。

  好不容易外面總算安靜下來,伏黑惠帶著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離開了房間。

  白雪長舒一口氣,整個人松懈下來,直接卸了力氣。由於是在櫥櫃裡,白雪松懈下來的時候,就和直接栽進五條悟懷裡無異。

  兩人本來就親密的姿勢,徹底成了貼貼。

  五條悟伸手抱緊,在她耳邊低沉道,「白雪醬好主動啊-老師真的好高興呢——」

  白雪咬一下下唇,按住五條悟的頭發,用力揉了一把,「你再這麼干,我以後就吃貓肉火鍋!」

  「沒關系嘛,惠他可是我帶大的,很聰明呢,這不是把悠仁他們拉走了嘛。」五條悟腦袋蹭蹭白雪的脖子撒嬌道。

  「伏黑同學確實挺聰明的。」白雪表情無奈道,「他不愧是從小把你帶大的人。」

  五條貓貓:??不應該是被他帶大?

  「你對自己的幼稚是有什麼誤解啊?伏黑同學現在如此面癱,一定是被你這個生活的重擔壓迫得了。」

  「才不是呢,老師我可是個會照顧學生的好家伙呢——」

  白雪嘆口氣,憤憤地捏住五條悟的側臉,又舍不得下狠手,只能用力捏了捏,「不管你是不是,反正這種緊張的事情我絕對不要體會第二遍了!再有一次,貓就該絕育了!」

  「白雪醬好可怕……這個可是關系到以後夫妻生活的唉?」五條悟眨眨眼睛,嘴角難得地收緊,成功被鎮住了。

  白雪溫柔地笑了,「沒事,我想要的時候就給你治好,不想要的時候就切掉。」

  治療就該這麼用。

  五條悟:……

  年輕的六眼突然感覺到一陣幻痛,整個人都老實了不少。雖然欲ꞏ望沒有消減,但是皮確實不敢再皮了。

  再皮下去,他今天絕對沒有肉吃。甚至以後都可能要做一個薛定諤的太監。

  「白雪醬說的對,這裡確實不怎麼安全呢。」五條悟眨眨眼睛,一本正經地轉移話題。

  他把人托在懷裡,衣服一裹,帶著白雪破窗而出。

  嘩啦啦一聲,白雪看著碎掉的玻璃無語凝噎。

  那玻璃安在這裡不是讓你撞它的啊。人家玻璃又做錯了什麼呢?你這麼走,讓門情何以堪?

  可惜,五條貓貓從來都是不走尋常路的。別說走門,憨起來的時候,直接破牆而出都算是正常的。

  白雪面對碎了一地的玻璃,只能是慶幸學生們先離開了。不然,除了凶殺現場,沒有別的情況可以解釋。

  至於源家的玻璃怎麼賠……誰撞的找誰吧。反正不是她的鍋。白雪若無其事地挪開了自己的視線,看向周圍的景像。

  咒術的運用讓五條悟直接站在了空中,夜晚山間的風有一絲絲涼意,卻絲毫澆不滅白雪身後的熱度。

  白雪才剛剛感受到外面的風,下一秒就看見了熟悉的公寓內景。

  是她之前住過的,五條悟坐落於東京市中心的頂層公寓。她還在這邊給自家大貓貓烤了曲奇。

  來了這裡,莫名其妙有了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要發生什麼事情兩個人之間也有了不言而喻的共識。

  白雪無比自覺地踩在了公寓的地面上,輕車熟路地走進客廳,「老師這算是把我叼回窩了嗎?真是自覺呢。」

  「這裡超級安靜的哦-學生什麼的完全不知道這裡。」五條悟從背後抱住她,手臂在她胸前環過扣住鎖骨和肩膀,低沉沙啞地笑了一聲,「白雪醬,這下你沒有任何借口了。」

  「我才不會找借口呢。」白雪手搭在五條悟胳膊上,反而鎮定下來。

  羞恥那種事情,只有在被人看到的時候她才會有,現在可是獨屬於大人的時間。也該是她反將一軍的時候了。

  白雪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雖然她是個治療,因為奶人的緣故,表現出來的性格,都是胸襟寬廣,包容溫柔的。

  但是對待自己的男朋友,不用那麼謹遵職業操守。

  白雪轉身,這天第一次,親在了五條悟粉嫩的唇瓣上,而後咬了一口又含了幾下,清澈的黑瞳裡帶了一點點挑釁。

  講道理,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怎麼可能一直是讓一個人主動呢?更何況,她的大貓貓嘴巴看起來那麼好親。

  五條貓貓怎麼可能放過到嘴邊的肉,立刻反擊回去。

  因為反復碰觸,唇瓣變得緋紅單薄,白雪感覺自己猛地親上去了之後沒有多久,自己嘴唇反而先破了一道口子。

  她抬手用手背擦了擦唇瓣,瞬間治好了那個細小的傷口。

  五條悟嘴角挑起,眼神裡全是把獵物叼進窩裡的滿足,「白雪醬的動作,色色的呦——」

  「哦,是嗎?」白雪無所謂地點點頭,這會兒沒有學生,她才沒有什麼強烈的羞恥心呢。

  「白雪醬的嘴唇,軟軟的超好親,就是太弱了啊。老師我才親了幾下就破了……」

  「弱?」白雪笑了笑,手背過身,按在了剛才一直被反復的'鎖'上,「才不是哦。五條老師明明是最強,但是某些方面可是很弱的呢。比剛才的動作更加厲害的事情,要看嗎?五,條,老,師?」

  五條悟的喉結不自覺滑動了一下。

  白雪看在眼裡,嘴角的笑意更濃。

  所以說,永遠不要小看一位身為治療的女生。她們放開的時候,那就是真的非常開放了。

  白雪歪頭撩開自己有點礙事的發絲,露出修長的脖頸,「五條老師要仔細聽哦——」

  「哢噠。」一聲。

  聲音小得,連五條悟的喘息聲都能蓋過去,可是在六眼的刻畫下,那聲音卻如同敲響在耳邊的大鐘,直接敲在了他的靈魂上。

  白雪微笑著,語氣溫柔又禮貌,「剛才的聲音五條老師有聽到嗎?也許,六眼也能看到呢?」

  五條悟的回答只有急促的呼吸。

  「老師也要認真學習呀。」白雪像是無奈一般,「這種扣子是不是很好解開?輕輕一捏就松掉了,而且還有更加有趣的設計。」

  她的手指點了點自己肩膀的位置,「比如這裡,只要拉開這兩個扣子,我就能保證外包裝整整齊齊的情況下,拿出來裡面的包裝哦——」

  隨著她話音落下,白雪直接從衣擺抽出來一片深藍色的東西,隨手掛在了五條悟搭在沙發背上的手裡。

  「看,這樣子就可以取下來了哦——」

  白雪語氣認真得像是在進行嚴肅的教學,別人如果不看畫面,可能以為裡面只是單純的教學。

  她現在的表現,和之前,可以說之前是判若兩人。但是沒辦法,有人看見和沒人看見完全是兩回事。

  特別是沒人的時候,不在外人面前,怎麼調戲五條悟白雪來說那都是關起門來的兩個人的事情,怎麼鬧都是無所謂的。

  五條悟仰頭喘了口氣,垂在身側的雙手已經用力攥成拳頭,手背上面的青筋鼓起,「白雪醬……你這樣是要逼瘋老師嗎?」

  「怎麼會呢,我可舍不得——」白雪看著對面的大貓,那種深沉的,布滿血絲的藍色眼眸成功取悅到她。那種被迫切需要的感覺,讓她感受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

  那種被錨固在這個世界的感覺,果然只有她的大貓貓能帶給她啊。她想要徹底歸屬於這個世界了。

  白雪伸開手臂做出等待擁抱一般的姿勢,「五條老師,要吃糖嗎?」

  回答她的是五條悟猛地抱起她,衝回臥室的動作。

  房間的門也來不及開,直接被撞破。但是兩個人沒有人會在意這件事情了。

  五條悟終於拆到了自己心儀已久的那顆糖。

  那是一顆看外表,粉粉白白雲朵口感的棉花糖。

  棉花糖外包裝著精致的糖紙。可是,糖又非常的自覺,就像是這輩子來報恩的一樣。除了最外面精致貼合的糖紙,裡面幾乎沒有包裝。

  不像是有些商家,天天欺騙消費者,包裝紙裡塞包裝紙。最後的糖果只有瘦瘦小小的一小顆。

  可是正因為包裝太薄了,五條悟,在觀賞這顆糖的時候,一不小心把外面精致的,僅存的糖紙也給撕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貓爪子特別鋒利的原因,五條悟剝糖的時候,那張糖衣,就已經被撕得破破爛爛。

  幸好,這顆糖是貓貓自己的,沒人會來因為偷竊抓走貓貓。

  因為是寶貴的棉花糖,五條悟甚至吃得時候,明明已經餓極了,卻還是緩慢的,輕柔的,甚至可以說是禮貌地先聞了聞味道,然後一口一口地含著吃。

  無論是邊邊角角都不肯放過,深怕錯過了一絲的甜味。

  對於五條悟來說,這顆糖實在是太值得慢慢品味了。因為在慢慢含化的時候,他甚至驚喜地發現這顆糖,還是草莓夾心的!

  只要他慢慢含化某一片棉花糖,就能從上面嘗到粉嫩的草莓的香甜。而且糖的加夾心還不止這一處。

  棉花糖的內裡仿佛是盛著一汪蜂蜜糖漿,源源不斷地從咬開的口子裡流出來,逐漸染了他一手。

  可是此時,貪心不足的貓貓,不僅僅是想要吃夾心了。糖漿的夾心他已經品嘗得足夠多了。他想要換一個口味。

  於是,貓貓開始手動給自己愛吃的棉花糖注心,糖漿已經足夠甜了,不如加入點牛奶中和一下。

  奶漿糖心的棉花糖,一定香醇無比。

  一下又一下,五條貓貓給自己最愛的棉花糖注滿了牛奶夾心。可是他實在是太貪心太貪吃了,棉花糖只有那麼大點,那麼多的夾心又怎麼裝的下呢?

  甚至做棉花糖的白雪,都開始拒絕了,「不要了!真的裝不下了。」

  「不行嘛,是白雪醬你讓我來吃糖的哦-不吃到飽,老師我是絕對不會停下來的。」五條悟聲音裡都帶著粘糊的甜意。

  白雪抬頭看著天花板後悔了。

  她就不該招惹這只貓的,她就不該挑釁這只貓的,她更不該叫他過來吃糖的!

  這只大貓貓蠻橫地掏干淨了她口袋裡所有的糖果,然後用他自己珍藏多年的寶藏塞滿她的口袋,完全不問她到底要不要交換。

  沒什麼想要說的了,棉花糖本糖乏了。已經不想要面對這個無理取鬧的人世間了。

  白雪再次睜開眼睛,被窗外的陽光刺激得有點睜不開眼。她抬手想要遮擋一下照在臉上的光線。可惜她渾身上下都有種若隱若現的酸痛。

  她感受著自己有各自想法的胳膊腿,臉色逐漸變黑。

  艸!

  誰家吃糖,干脆把做糖老板給吃了的?!

  她原本還是能及時給自己治療,然後讓自己免除渾身酸痛這件事情的困擾的。

  但是,自從某些屑老師發現她不需要休息,直接來個治療,身體瞬間康復的時候。某只貓吃糖的動作更加猖狂了。

  恨不得上下左右東西南北,全方位全時間段地吃糖。

  白雪默默在腦子開了自己的面板,給自己加上了血。她現在都不好意思看,自己的積分到底有多少。

  因為,昨天晚上!

  某個色批貓!把他自己做到了需要加血的地步!雖然有損耗的血量非常非常非常地少,甚至不如流鼻血那一次的十分之一。

  但是,白雪在系統裡,給五條悟買的有血量變動提示啊!不管他是變動了一百毫升,還是一毫升的血量,只要有血量變化,她絕對能聽到。

  然後,就在注心的時候,白雪聽到了自己腦海裡一陣嘀嘀嘀的響聲。

  白雪當時被注心注得腦子都是懵的,只是下意識地抬手,然後對著平時系統面板的位置滑動一下。

  血,確實是加上了。

  可是……她的手髒了。

  具體怎麼個髒法呢……

  她的手,隨手那麼一滑,確實是把血加上了。然而加上了血的手,落點確實有那麼一些些不准。

  那個胸前抬手在屏幕位置,在沒有屏幕的時候,高度等同於自家貓貓凹出來的造型的胸口。

  這本來已經夠尷尬了。然而,更尷尬的還在後面,因為白雪隨手一滑,最後手指頭尖落點是直接壓在了五條悟胸口唯二的點點上。

  白雪:……

  她當時整個人都呆滯了。

  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那個被揉紅的點點。不敢相信這件事是她做出來的。

  雖然事後五條貓貓飛速找到了理由,並且成功討要回了自己點點被摸的次數,甚至超出了。

  只可惜尷尬到腳趾摳出三室一廳的事情,白雪還是深深地銘記了當時的尷尬感。

  別問,問就是沒臉見人,問就是扛著火車連夜逃回火星。

  這麼一想,她原本還有幾分瞌睡的腦子瞬間清醒,整個人都是是一個非常崩潰的狀態。

  她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氣,在被子下面摸了摸,卻不小心碰到了五條悟的皮膚,嚇得她趕緊收回了手。

  好不容易從枕頭邊摸到了自己的手機,白雪默默躺在枕頭上,點開了手裡的聊天組群,想要看一眼學生們的反應。

  畢竟,昨天,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是被伏黑惠連哄帶騙帶走的。白雪總覺得擔心。

  結果點開聊天組群,裡面刷屏的全都是祝福白雪姐得償所願,抱得佳人歸。

  地鐵老人看手機jpg

  現在白雪是不擔心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能不能理解伏黑惠的舉動了。她是擔心她還能不能一臉鎮靜地面對這群學生。

  一群瓜娃子啊!

  這群學生怎麼連老師談戀愛這種事情都能寫成公告放群組裡呢?!

  這群學生們皮得不能要了!!

  白雪看了會兒手機,感覺有點心累。她躺在床上試圖翻個身,起床洗漱一下。

  然而,她還沒有翻完,就被五條貓貓一把抱住,拉回自己的懷裡。她的耳邊響起五條悟黏黏糊糊的聲音,「白雪醬,你今天起那麼早干什麼嘛。再陪我睡一會兒嘛——」

  說著,五條悟干脆把臉埋在了白雪的頸窩,時不時蹭一兩小下。

  白雪躺在床上無語凝噎,「五條老師,你還記得你的學生們還在源家等你回去訓練嗎?」

  「真希他們一定能做好前輩的事情的,這種問題根本不用擔心嘛。」

  白雪躺在床上,感覺到五條悟的一條長腿壓在了自己腿上。感受著這份重量,她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為什麼屑老師,總是有一群靠譜的學生?

  這些學生上輩子,難道都是欠了五條老師的嗎?

  可惜,白雪的晨間思緒還沒有構思多久,五條悟就開始抱著她磨磨蹭蹭,強烈的危機感打破了白雪的思路。

  她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和自家貓貓鬥智鬥勇這上面。試圖不要做一個白日宣……的人。

  但是,做不做已經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繼昨晚給五條悟加血這件事之後,她成功在吃糖進行時,給自己也加上了血。

  強顏歡笑.jpg

  她終於認識到了,憋到快三十的老男人,一旦瘋起來是有多麼的貪婪。

  白雪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潦草地吃了點東西,她終於覺得自己能喘氣了。

  某只貓貓就趴在床邊,一臉饜足,甚至興致勃勃地提議,「白雪,我們晚上繼續吧-老師我真的超級開心——」

  「不,我希望你做個負責的老師。先訓練你的學生。」白雪笑得十分假,內心OS,折騰你的學生去,別折騰我。

  此時外面的太陽欲落不落,高專的學生們距離修學旅行結束還有一天。


第125章

  「學生們啊……」

  五條悟偏頭看了看窗外,還是一片敞亮,大概下午三四點的樣子,「學生們有娜娜明看著嘛,完全不用最強的五條悟老師出場——」

  白雪假笑道,「不,我覺得虎杖同學他們需要你。」

  五條悟歪著腦袋,直接壓在了靠在沙發的白雪腿上,「白雪醬,老師和你的教學更需要老師親自出力的吧——」

  「五條老師!請不要把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說成教學好嘛?」白雪微笑地順著五條悟的頭發,然後猛得一薅,差點把腿上枕著的貓貓頭薅禿。

  「痛,痛,痛……」五條悟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頂,仰頭看著白雪勾著的嘴角,「白雪醬好無情,吃到老師的人,就不寵我啦!」

  「五條老師要是去訓練學生的話,我還會繼續寵著你哦。」

  雖然躺在腿上翻肚皮的大貓貓非常可愛,但是她這會兒完全就是賢者時間,可愛歸可愛,但是內心毫無波瀾,完全沒有世俗的欲望。

  畢竟,就五條貓貓這副撒嬌耍賴的樣子,讓經歷了昨天那一晚的她差點有了ptsd。

  原本說好的只吃一口,吃一頓就好了。結果某只貓叼著魚都不肯松嘴,一路拖著撲騰求生的魚四處亂跑。

  魚的水漬從床上,到地毯上,再到客廳沙發上,最後連浴室裡都是撲騰出來的水漬。

  奄奄一息的魚,沐浴在治療的光輝下,滿腦子都是她可能是第一個因為被吃,而給自己上治療的女人。這份丟臉,已經可以載入史冊了。

  然而,以為已經結束,甚至各自清理之後,在浴缸裡躺屍的鹹魚,也不能被放過。

  某只不知節制的貓就跟上ꞏ癮一樣,在外面聽著水聲,聽著聽著就把自己聽boki了。

  貓貓不受控制地鑽進了浴室。也不怕自己白茸茸的毛毛被打濕,拱開了浴室的們,像是個小偷窺狂一樣,想要一起洗。

  白雪是想拒絕的。

  然而……大貓貓自有自己撒嬌耍賴的方法。他直接在浴室明亮溫暖的光下,扯掉了自己身上的遮擋。

  柔軟的布料滑落在腰上,緊實塊壘分明的胸腹上,全是星星點點的痕跡。白雪看了一眼就心虛地挪開了視線。

  誰……還不想多摸摸自己男朋友的腹肌呢……只不過她下手好像,稍微重了那麼一點點,而且五條老師的皮膚又很白……

  雖然也能治療好。但是費事不說,這樣子也很好看嘛,像是雪上散落了櫻花瓣一樣。她私心裡還是想要留久一點的。

  更何況,她身上也是密密麻麻全都是一片一片的'蚊子包'嘛!就是某只貓咪變身蚊子精叮的。

  這樣一想,白雪也不心虛了。理直氣壯地看著站在面前的五條悟,正准備說話,卻被貓貓搶了先。

  「白雪醬好過分哦,老師都這樣了,白雪醬不讓我抱抱嗎?」貓貓歪著腦袋,露出了水潤的藍眸,還有略顯沮喪的可憐樣子。

  再加上他的手不斷暗示地揉著自己腹肌上的牙印……

  白雪:……行叭,看在她咬了他一口的份上。只是抱抱也無所謂。

  可惜,對貓貓縱容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貓咪說得抱抱又怎麼可能是普通的抱抱?!白雪完全不想回憶,在浴缸裡劈叉是種怎樣的體驗。

  胯開得很好,腿劈得很直,很有用,下次別整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她這麼傻的魚?都要被貓吃了,還在心疼貓被魚尾巴甩了一臉水?!

  好家伙,她不該當個治療。她該去當個聖母。

  因而,無論現在的五條貓貓怎麼撒嬌,白雪都不為所動。

  五條悟癟著嘴,腦袋塞到白雪的胳膊旁邊耍賴,「不要嘛,白雪醬老師我昨天才吃到一點點糖嘛。老師我還是好餓哦——」

  白雪冷漠地把貓腦袋從懷裡推出來,毫無感情地捧讀,「不行,我很擔心老師你呢。萬一糖尿病了怎麼辦。」

  動作如此冷酷無情,讓剛剛饜足的貓咪備受打擊。

  「我要哭了哦?」

  貓貓湛藍的眼眸水汪汪的,就差擠出來兩滴悲傷的淚水。

  白雪默默敲開了自己的系統,而後笑著道,「哭吧,順帶錄下來發給學生們,讓我開心開心。」

  五條悟:……行吧,他還是先去'訓練'學生們去了。

  白雪獲得了短暫的寧靜,然而高專的學生們,迎來了修學旅行以來的至暗時刻。

  誰把五條老師放出來了啊?!

  原本按照那個五條老師做的計劃表訓練,就已經夠痛苦了。

  但是好歹七海先生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做到了就是做到了,沒做到就是沒做到,標准十分統一。

  就如同工廠生產線裡的質檢師傅,合格就是合格,不合格就是不合格。

  然而,這一切全都結束在那個五條老師出現的下午。

  他們訓練的內容評判標准,突然就離奇了起來。

  某個最強的屑坐在訓練地點的石頭上,嘴裡叼著一塊曲奇,揮揮手,「呦-你們最愛的五條悟老師回來了,有沒有很想老師呀——」

  「沒有。」

  「不可能。」

  「木魚花。」

  「那種事情怎麼可能呢?」

  「有——唉唉唉?大家為什麼都是否定的呢?」只有積極捧場的虎杖悠仁說了一句有。然而也被同學們的否定給鎮住沒有說完。

  虎杖悠仁看著訓練場裡的大家都一臉死氣沉沉,突然覺得自己被排擠了。

  「不要理會那種人。」伏黑惠嘆了口氣,一巴掌按在虎杖悠仁頭上,「你這麼積極地回應,只會讓五條老師得寸進尺。」

  五條悟單手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笑嘻嘻道,「嗨嗨,老師我知道大家都是害羞的學生,不擅長表達心中的情感啦。你們想念老師我的想法,自然也不會直白地表達出來了…」

  '情感豐富,不善表達'的真希,特別想把自己手裡的竹刀砍在五條悟臉上。

  五條悟完全沒把學生們哀怨的眼神放在心上,徑直走向七海建人,「娜娜明——」

  娜!娜!明!

  刷刷刷,學生們猛得看向七海建人,他們的目光在那一瞬間徹底變化了。

  七海建人:……

  怎麼才能把五條先生的嘴縫上?挺急的。

  五條悟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一邊單手插兜,一邊笑嘻嘻道,「娜娜明,學生們訓練計劃完成得差不多了吧——」

  「大體上是完成了。」

  「唉-那今天可以吹葫蘆了嘛,老師我好高興哦——」五條悟歪著腦袋,看了看七海建人遞過來的打印計劃表。

  「他們之前已經嘗試過吹葫蘆這件事了。」七海建人敲了敲手中的文件,「已經有學生可以吹破了。」

  「哎呀,我說的可不是這種程度的葫蘆哦。」五條悟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白雪醬那邊有半人高的葫蘆,老師我相信我的學生們絕對能吹破那個的哦——」

  伏黑惠謹慎地抬頭,「五條老師,那個半人高的參照人是?」

  「老師我哦——」五條悟笑嘻嘻地說出了不得了的事情。

  高專學生們:目瞪口呆.jpg

  他們現在吹破的葫蘆,最多也就三十公分。

  半個五條老師高的葫蘆……一米高。

  才剛剛成為咒術高專的學生,連校長的考核都沒有經歷的八尋寧寧顫抖著手後悔了。一米高的葫蘆,已經要到她的胸口了啊!

  裝個她都綽綽有余,還吹破?!

  她摸了摸自己這不到一周時間,越發結實的小腿,還有胳膊上身體上增長的肌肉。

  八尋寧寧抱頭蹲下,「完蛋了,完蛋了,徹底嫁不出去了。嗚嗚嗚,而且腳脖子都變粗了,王子大人是絕對不會看上我這種大根腿女孩子了……」

  花子君飄在她旁邊,伸手戳了戳,笑嘻嘻地開玩笑道,「這已經不是大根了,啊這個硬度,應該叫鐵根才對。」

  八尋寧寧:QAQ

  「花子君最討厭了!嗚啊啊啊!」

  花子君瞬間僵硬在空中,化成一片空白。

  真希看了看可憐的八尋寧寧,挑眉想要安慰一下,也不知道從何出口。

  「沒關系吧,有肌肉的話身體會更健康吧。」釘崎野薔薇有點苦惱地揉了揉頭發,「啊,白雪姐這會兒在就好了,我不擅長這種事情啊。」

  五條悟看著蹲下來,逐漸崩潰的八尋寧寧,仿佛是想要做個人,也跟著蹲下來了,「沒事的吧,女孩子就算力氣大一點也超級可愛的哦……」

  八尋寧寧聽到這句話緩緩抬起腦袋,以為會聽到什麼安慰的話。

  然而……

  五條悟伸出手指點在自己手心,笑得一臉蕩漾道,「比如老師的白雪醬就超可愛啊-就算用拳頭捶老師的力氣超級大,但是也是充滿愛意的撒嬌哦——」

  八尋寧寧:……

  「白雪小姐她不一樣啊!嗚啊啊啊!白雪姐姐她腳脖子超級細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啊!」

  五條悟托著下巴,想了想,「這麼一想確實很細呢,我給你說哦,白雪醬的手腕也好,腳腕也好老師都能一手握住呢——」

  八尋寧寧:……

  在旁邊聽著的伏黑惠捂住了自己的臉。

  釘崎野薔薇抽搐著嘴角道,「喂,伏黑,為什麼我覺得這家伙身上有種黏糊糊的惡心感啊?」

  虎杖悠仁也托著下巴思考道,「這麼說呢,總覺得是一種黏糊糊的粉紅色?」

  伏黑惠想到了還沒有出現的白雪,停頓了許久:「我覺得你們不知道原因的好。」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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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雖然,伏黑惠說得很隱晦了。

  但是高專的大家都是正值青春年少的高中生,這種事情,或多或少都能意會。

  一瞬間,高專的學生們看畜牲一般看了五條悟一眼,然後驚恐地後退了不少。

  同時,他們也不自覺朝著遠離伏黑惠的方向挪動了一小步。

  伏黑惠:??

  干什麼?說真的這群人都在干什麼?

  真希揉了揉自己的脖頸,一言難盡地看著伏黑惠,許久才道,「惠,你平時都在了解些什麼東西,才會一眼就看懂了啊……」

  釘崎野薔薇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你這家伙頂著張面癱的臉,別不是個悶騷吧?」

  因為老師和父親都不靠譜,完全不會避諱一個小朋友的行為,而被迫了解各種知識的伏黑惠:……

  乏了。

  這個世界果然還是毀滅吧。

  與此同時,被五條悟黏糊糊的語氣成功嚇到的八尋寧寧,一個翻身扒著地板的風。縫隙,從五條悟旁邊逃了出來。

  她確實是個十分喜歡羅曼蒂克故事的女生。但是這個五條老師和白雪姐姐的愛情故事,除了撐得慌,她什麼也沒有感受到。

  在那邊聽她這個未來的班主任叨叨,她總覺得胃脹。

  五條悟蹲在地上,看著一路逃命一樣的八尋寧寧,笑嘻嘻地對七海建人道,「娜娜明,你看我果然超擅長安慰人的吧——」

  七海建人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面無表情道,「請不要對自己有過度的信心。」

  「唉?娜娜明好無趣哦——」

  五條悟歪著腦袋,笑嘻嘻地用過來人的口氣道,「這個樣子可是找不到女朋友的哦-要會哄女孩子,說話像我一樣,才可能得到女生的青睞哦——」

  七海建人太陽穴一抽,他覺得他距離觸犯法律也就差那麼一步了。不知道當年,夏油前輩叛逃有沒有這個原因。

  五條悟看著學生們都已經被迫接受了要吹半人高葫蘆的事實,也不再阻礙修行進程。他可是靠譜又負責的好老師,絕不會耽誤學生訓練的。

  高專的學生們,突如其來就被五條悟再次趕上了後山。

  學生們:??不是?我們才剛下來啊?

  然而,貓要是能講道理,那就不是貓貓了。

  學生們剛剛爬下來的山,現在又要重回巔峰。合著他們在這就剩下在這後山,上上下下做功了。

  然而,貓貓不僅聽不懂人話,甚至也不做人事。

  五條悟看著認命往山走的學生們,突然叫停了。

  就在學生們以為五條老師終於做人的時候,他笑嘻嘻從外套寬大的口袋裡,掏出來不少繩子,「忘了告訴你們了,下周要舉辦交流會,為了訓練團體作戰能力,你們要把腳綁在一起下山哦——」

  上山下山,本就有很多難以躲避的機關,需要他們雙腿雙手協同應對。

  現在突然和他們說,要兩人三足,還是全部學生捆綁在一起。也就是說,除了最外面的兩個人有一條腿是自由的,其他的人,手腳全部捆住。

  這不是想讓他們上下山的操作,這八成是想讓他們滾成一團徹底墜崖。

  學生們痛苦地艱難前進,五條悟一邊叼著白雪昨天做好的曲奇,一邊跟在學生們身後悠哉點評。

  「不行啊真希,你的動作完全遲鈍得要命啊……」

  「惠,腦袋不要抬太高,會被爆掉的哦——」

  「悠仁!你剛才完全沒有使用咒力啊!」

  五條悟邊說邊抱著裝著夏油腦子的魚缸跟在學生後面。

  可憐夏油傑,僅僅只剩下一個腦子,被五條悟以沒有合適手腳和學生們綁在一起為由,直接剝奪了穿著玩偶衣跟著訓練的權利。

  甚至,按照五條悟所說,學生們訓練是適應彼此的力氣和身形,想要和學生們經歷一樣的訓練,夏油傑就應該和一群猴子玩偶一起兩人三足,徹底混入猴子玩偶群中。

  夏油傑:……

  所幸,夏油傑好歹是成熟的大人,他告訴自己不值得,不值得,生氣實在是傷身又傷心,然後忍下來了。

  只可惜,耳邊悉悉索索的聲音,讓夏油傑沒辦法保持心情平靜。

  他自從剝掉身上的那層玩偶的皮,就被悟那個家伙直接扔回了魚缸。原本覺得魚缸也挺好,至少不會是猴子。

  結果,魚缸變成了他不敢想像的樣子,五條悟一路跟著學生們,一路嘴都沒停過。

  現在夏油傑的魚缸裡,不是餅干碎屑,就是糯米粉星星點點,偶爾還能看到一不小心落在魚缸裡的奶油。

  夏油傑:……我一般管這種東西叫做垃圾桶,不叫魚缸。

  而養在垃圾桶的寵物,一般也只有蟑螂一類……

  七海建人看著五條悟,往旁邊站了站,衷心地同情夏油腦子。

  夏油傑當年叛逃,有沒有五條悟的推波助瀾,七海建人沒法判斷。但是他無比確定,現在的夏油腦子,如果可以,絕對很想叛逃。

  看著學生們踉踉蹌蹌地爬著山,七海建人才開口問道,「為什麼交流會這麼快就舉辦了?以往不是還有個一月前的通知?」

  「沒辦法啊…」五條悟冷笑了聲,翹起二郎腿撐在石頭上,「那群老橘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再見白雪醬一面呢。這次交流會,指定了白雪和硝子做後勤。」

  七海建人皺了皺眉,「往年只要家入小姐一個人就夠了。」

  「是啊,但是那群老不死的實在是怕死怕得厲害,全指望著白雪醬給他們續命呢。」

  「咒術界上層貪生怕死,謹小慎微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七海建人皺眉道,「應該還有什麼別的理由?」

  「理由那就多了。」

  五條悟悠哉地換了條腿,繼續癱倒在石頭上,慢條斯理道,「首先,他們最近身體都不太舒服。而白雪醬剛好可以治療。其次,早點舉辦咒術交流會,牢房裡的堆積不下的二三級咒靈就可以消耗掉。畢竟高專的關押地點已經擠到爆棚了。而且最重要的……啊,最重要的一點我忘了。」

  七海建人:……

  他皺著眉看著滿臉輕浮的五條悟,再次確定他最討厭這種輕浮不負責任的人!放進公司裡絕對是試用期還沒過一天,就要被辭退的家伙!

  手裡的刀蠢蠢欲動。

  「哈哈哈哈娜娜明表情好嚴肅哦。開個玩笑嘛——」

  五條悟擺擺手隨意道,「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那個火山頭的咒靈不是還有兩個同為特級咒靈的伙伴嘛。這次交流會場地那麼大,他們一定會采取救援什麼。」

  「最近那些咒靈和詛咒師甚至妖怪聯手,實在是麻煩得要死。還是一網打盡比較省心。」

  一直被封印貼著,但是始終被高專學生們栓繩帶著的漏瑚腦袋瞪大了眼睛。

  花御!真人!你們千萬不要過來啊!

  五條悟視線的余光瞥到漏瑚驚恐的表情,笑了一手拎著栓繩被漏瑚提起來,「啊對了對了,我記得那個雜草腦袋和你關系很好對嗎?」

  漏瑚不敢說話。

  「啊,我記得是關系很好來著。」五條悟自問自答道,「別擔心,我會把那個雜草腦袋的樹枝留給你燒火用的。」

  漏瑚:??

  何其險惡啊?!五條悟你還是個人嗎?

  果然人類都是陰險狡詐的生物!

  漏瑚現在由衷地期望,不管那個假的夏油計劃是什麼,都千萬不要把營救它這件事包含在內。

  它親眼看著高專的學生們,從一開始訓練完後苟延殘喘,再到現在的游刃有余,那群學生們現在已經算不得是人的行列了吧?!

  只有真人和花御來的話,絕對會吃虧的。

  白雪終於趕到高專學生們的訓練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訓練場上的燈光全靠咒力支撐。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但是,即使是如此高專的學生們癱在地上的動作也還是如此顯醒目。

  白雪拎著之前保存好甜品,想要召喚學生們過來分食的,結果還沒成功把東西分出去,自己先被五條貓貓從背後逮住了。

  「白雪醬好過分哦 是想把老師我的甜品都送給學生們嘛?」五條悟癟著嘴眼淚汪汪地准備給白雪挖坑,「老師我沒有甜甜的東西是會死的!」


第127章

  白雪停頓了一下,笑眯眯道,「會死掉嗎?還有這種好事?」

  五條悟:??

  懵懵的大貓睜著懵懂的大眼睛,臉上全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白雪笑著揉了揉貓貓的腦袋,聲調輕快溫柔,「沒關系啦,我怎麼舍得五條老師死掉呢。你要是快死了,我肯定會給你治療的。」

  然而,言辭裡的期待都遮不住了。

  五條貓貓:……

  哇的一聲哭出來.jpg

  「而且啊,五條老師今天的甜食攝入是不是超標了呢?」白雪的微笑不變,手伸進五條悟外套的口袋,從裡面揪出來好幾個牛皮紙袋。

  她有條不紊地打開看了一眼,那是她裝好的流心曲奇和草莓大福。

  每一個袋子她都裝得滿滿的。而現在,這幾個袋子裡也就剩下一點點殘渣可以辨認出裡面曾經裝了什麼。

  白雪:……

  雖然無語大貓貓吃掉了這麼多,但是她下意識還是先伸手揉上了貓咪肚子,「不撐嗎你?那些曲奇可是有一斤了?再加上大福……」

  五條悟揚起笑臉,露出了超級清爽的表情,「哈哈哈哈完全沒問題。不僅如此,老師我還能再吃掉一整個蛋糕哦——」

  說著,五條悟還賊兮兮地挺了挺自己裝了好幾袋曲奇和大福。但是並沒有任何變化的肚子,故作嬌羞道,「裡面說不定有白雪醬的小寶寶哦——」

  白雪:……

  寒毛倒立,腳趾摳地.jpg

  雖然隔著寬松的黑外套也看不出來五條老師胃部的起伏。可是叉腰挺肚子的動作實在是孕味十足。

  有那麼一瞬間,白雪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找的是男朋友,還是老婆?

  莫不是,昨天一整天,在床上出力的人其實是她?

  白雪懷疑人生地逐條考證。

  光從外貌上看,挺漂亮的,白發藍瞳,精致俊美,非要扮成女性也是當過花魁的……

  然後性格上,又愛撒嬌又頑皮,活潑得不得了;

  再然後口味上,也是十分喜歡甜食,重度糖分依賴症。

  白雪忍了忍,實在是沒忍住,捏著手裡的牛皮紙袋,視線開始往下飄。若有若無地掃過了偏長的外套下擺遮住的地方。

  某些必要的生理特征,五條老師應該還是有的吧。總不至於,她昨天一晚的親密接觸全都是夢啊。

  白雪的打量過於明顯,成功激得五條悟有了些不好的想法。

  他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身體先於大腦一步回憶起昨天的刺激。

  五條悟伸手把白雪拉進自己的懷裡,下巴抵在白雪頭上蹭了兩下,低啞道,「白雪醬,再看下去,老師就忍不住做點別的了。」

  然後,又調笑一般地說道,「說不定這種事情一做,就要流產了呢——」

  那種沙啞暗含危險意味的聲調,白雪實在是太熟悉了。可是再配上這個完全不靠譜的話語。

  白雪臉上瞬間變燙,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尷尬的,只能壓低聲音道,「變態嗎你?學生們還在這邊啊!」

  五條悟眼睛一亮,「白雪醬在意的話,我直接帶你回公寓吧——」

  一句話,讓理智重新占領白雪的大腦,瞬間從虛假的羞赧中清醒,火氣直接衝到了心口。

  白雪一巴掌呼在五條悟腦袋上,氣得差點沒把大貓咪毛給薅下來,「還回公寓?你有沒有想過我要怎麼過來?!你的公寓在東京市中心,我趕到這邊,回來倒車都要倒好幾趟!」

  本來,如果五條貓貓牌代步車還在的話,這點距離根本沒有什麼影響。不管多遠,也就是五條悟一個瞬移就能解決的事情。

  但是!某個欠揍的貓崽子,在聽了她要求他去教學生之後,一溜煙就跑掉了。完全沒有考慮過,被他留在家裡的白雪交通要怎麼解決!

  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跑得沒影了的五條貓,再打開手機查了一下從這裡到高專要轉幾個小時的車之後。

  白雪覺得自己的拳頭又硬了。

  剛才見面,要不是白雪多年治療的耐心,她已經一拳頭砸在貓臉上了。

  五條悟揉了揉被糊了一巴掌的後腦勺,白色的頭發窸窸窣窣地響動,卻沒有任何抱怨或者撒嬌的舉動,只是眼神飄忽地瞥向一邊。

  白雪眯了眯眼睛,懷疑地看了看莫名有點心虛的喵,「五條老師,難不成你是故意把我留在公寓裡的嗎?」

  「啊哈哈哈哈怎麼會呢。」五條悟吹著口哨看天,「老師我才不想把白雪鎖在自己家呢……」

  很好不打自招了。

  白雪伸手捏住五條悟心虛的臉,拉扯開來,「五條老師,麻煩你清新一點!就那個公寓你想關住誰?!」

  「白雪醬說得對呢!老師我下次找一座高塔把門堵上……」

  「啪!」一聲清脆的聲響。

  那是貓貓被揍的聲音。

  五條悟揉著腦袋,可憐巴巴地看著白雪,小聲狡辯,「老師我也只是想把白雪醬藏起來嘛!那種什麼歐洲的公主不都住在什麼高塔上嘛!」

  「先不說你為什麼會參考歐洲的童話故事。」

  白雪按壓一下眉心,無可奈何地笑道,「五條老師,正統童話故事裡,藏人的是惡龍或者巫婆。一般來講都是打敗了他們,最後公主和王子在一起的哦。」

  白雪溫柔的目光看著五條悟,像是在看著即將帶上綠帽的傻子。

  「沒關系!老師我可是最強的,一定會守好白雪醬的。」五條悟揚著下巴一臉自信,「老師這邊的故事絕對沒有什麼垃圾王子!」

  白雪沒忍住笑了一聲。沒辦法,雖然家裡的大貓貓傻乎乎的還很幼稚,但是他也是又帥又憨的。這會兒自信的表情充滿活力,是她最喜歡的樣子了。

  不論何時,她都能從自家貓貓身上感受到那種蓬勃的,堅定的生機啊。

  白雪抬手,捏了捏五條悟的臉,無奈道,「你就仗著我喜歡你吧。這次原諒你,不許有下次了。」

  不管怎麼生氣,最後對著五條老師的眼睛,她都堅持不了十秒就心軟了。

  白雪已經明白了,她栽就栽在這只貓剔透純淨的眼眸上了。大概從看到的時候就注定了,她會因此而心軟。

  不僅沒有被懲罰,甚至還被自己小女朋友愛的表白的五條悟,整個人都飄了。

  他吸了口氣,按耐著自己興奮的心情,用超級嚴肅的表情一本正經道,「白雪醬,把紙袋給我。」

  白雪被五條悟難得嚴肅的神情震懾住了,疑惑地看一眼紙袋,把它遞給了五條悟,「怎麼了?紙袋有什麼問題嗎?」

  五條悟垂著眼睫一言不發,注意力全都放在手中的紙袋上。

  他慢條斯理地沿著紙袋的折線撕開,三個牛皮紙袋被他拆開又拼在一起,硬生生弄出一片比a3紙張大點的紙片。

  白雪在旁邊看得一頭霧水。

  下一秒紙殼子豎在兩人臉側,五條悟趁著白雪還在出神的瞬間,捏住她的下巴直接親了過去。

  天知道他剛才聽到自己小女朋友毫無自覺地表白,又親不到人有多難受。

  現在這樣子只是輕輕親上一下,也完全不能緩解他胸口的壓抑。沒有吃到的時候他饞,嘗到了味道之後,他更饞。

  有些時候,這種情緒就像是沒有盡頭的環路,他明知道走不到盡頭,逃不出掌控,可偏偏越跑越快,越跑越渴。

  五條悟一手撐著紙板,一手托著白雪的側臉不讓人逃跑,牙齒輕輕碾壓著熟透的櫻桃,仿佛要榨出汁來。

  空氣中不知道是誰點了把火,周圍仿佛都是劈裡啪啦地吵鬧著的火苗,燒得唇干舌燥,渾身滾燙。

  要命了。

  五條悟就這麼彎著腰,舉著一塊欲蓋彌彰的紙板,貼著白雪的唇,啞聲誘哄道,「白雪醬,你張開嘴好不好?」

  聲音特意放的很小,幾乎都只剩下了氣音。再配上著單薄到完全沒有什麼作用的紙板,白雪感覺到了仿佛在逼迫她一般的曖昧。

  這個老師,真的不能要了。就會誘拐女學生!

  五條悟抬頭吸了口氣,緩解一下自己內心的急躁。卻被白雪抓住了逃離曖昧氣氛的機會。

  白雪在五條悟湊近想要繼續的時候,一手心堵上他的嘴,輕聲道,「學生們還在這邊呀,等沒人再說。」

  沒有吃到肉,還被迫終止的五條悟眼眸暗了一瞬,然後變回原本吊兒郎當的樣子,舔了一口白雪的手心,把人嚇退回去「好過分哦,明明是白雪醬先勾引我的。」

  白雪:??

  五條悟這句話聲音有點大。癱倒一地的學生們有一說一都聽到了。甚至還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實則悄悄豎起了耳朵。

  白雪看著學生們的動作,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惜,源家的後山不是平坦的水泥廣場,就是柔軟的草地。地縫一個也找不到。

  而剛才那塊作孽的紙板,已經被白雪扔在了學生那邊。

  無處可藏得白雪開始腳趾摳地了。

  完全不會害羞的五條悟懶散地抱著白雪,動作明明看起來很隨意,卻根本不給白雪離開自己懷抱的機會,「老師我就是抱抱自己的小女朋友才不犯法呢。更何況,本來就是白雪醬在勾老師嘛——」

  她勾他?

  五條老師還需要她去勾?難道不是一個眼神就已經跟過來,仿佛游戲裡開了自動跟隨的人機的那種嗎?

  還更何況?!

  她雖然會害羞,又不是什麼都不懂,她不過就是捏了捏臉,又不是捏了他胸口上小左小右,何至於勾人這兩個字?

  就她經歷過的那些小世界,一個個飛車開得六的,她也不是不了解。

  如果真的動手勾人,白雪就不信五條老師還能像現在這樣,安安穩穩地站在原地。

  具體操作她也是一項沒動。怎麼就六月飛雪,冤枉上一個無辜的她了?

  白雪真的很想撬開五條悟的腦子看看,她做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才值得勾引這一個詞。

  她是飛了媚眼了,還是穿了吊帶了?甚至連男友襯衣搭黑絲,女僕套裝加兔耳她都沒干,怎麼勾引自己男朋友這口鍋就就她頭上了?

  就不能是五條老師他自己是個全自動發Q機器,一天到晚蓄勢以待嗎?

  白雪吸了口氣,差點就翻白眼了,但是她還是忍住了,只是哄著不講道理的貓,「是是是,你抱抱不犯法,所以松開我呢?」

  「才不要嘞——」五條悟把人纏得更緊了。

  白雪輕輕掙了兩下,發現根本沒辦法逃離五條貓貓臂彎的範圍,所幸放棄掙扎。

  學生們的眼神裡已經不是看戲了,而是那種一言難盡,仿佛看到街頭亂親的沒素質小情侶的一言難盡。

  白雪溫柔耐心的偽裝終於破碎了。

  她只是抬眼看了一下五條悟,勾著微笑道,「五條老師確定不松手是嗎?」

  「才不松開呢——」

  「好呀,那就絕對不許不松開哦。」白雪點點頭,「老師就別想著從這裡跑路哦。你要是現在松開手的話,以後就別上床了。」

  不是說她勾引人嗎?她今天就叫這只大貓貓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勾引!

  說完,白雪一直垂在自己身側的手,順著五條悟的外套探了進去。

  五條悟倒吸一口涼氣,差點繃不住自己的表情。

  白雪挑選的角度很微妙,剛剛好在兩人之間,衣擺翹起來的位置。她把手順著伸進去,不僅學生們看不到她伸過手這件事,甚至連五條悟衣服底下的動靜都無法察覺。

  五條悟喉結上下滑動,低沉的聲音認輸一樣喊道,「白雪醬……」

  他之前也不是這種動不動就按耐不住的性格。雖然平時也很喜歡逗一逗自己的小女朋友,看到白雪醬換衣服也會看到流鼻血的程度。

  可是,可是,也不應該是白雪醬就輕輕揉一下就起來的那種啊?!

  自己小女朋友手上是有他身體的開關嗎?都能手動操作控制的?

  嘖……

  白雪清澈的眼眸裡,寫滿了准備看笑話這五個大字,用口型對五條悟道,「五條老師,這種才叫做勾引。」

  手指順著溝壑輕輕描摹,來回感受著分明又帶著體溫的線條。逐漸向上,可是偏偏又輕得像羽毛拂過,讓人心癢。

  她所有的言行都表達著一個主旨:來啊,互相傷害啊。

  可五條貓貓要是會被這種情況嚇退,那就不是曾經拽得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五條悟了。他什麼場面沒有見過?

  現在就是把他高中中二的語錄放出來,他都不會感覺到社恐。那當著學生們的面做點什麼又怎樣呢?

  更何況,五條悟確信自己的學生們絕對都是好孩子,一旦發現事情不對,跑得絕對很快——

  所以五條悟完全沒有擔心過。

  隨著白雪動作越來越隱晦又曖昧。五條悟終於克制不住,直接拉開自己外套蓋在了兩人頭頂。

  外套之下,五條悟按住白雪來不及抽回的手,帶著它從上往下探索。

  穿在裡面的寬松黑色T恤下,鼓起的弧度沿著胸口走了一圈又徘徊在腰腹。

  「白雪醬還想繼續嗎?老師我可是超級大方的哦——」五條悟蒼藍的眼眸在偏暗光線下幾乎是發亮的。

  「哪裡都可以哦,白雪醬真的不想試試嘛?」

  五條悟越來越靠近,白雪已經在猶豫要不要松手,直接推開貓貓的時候。

  一聲低沉的,但是莫名生無可戀的聲音,從地上傳出來,打斷了兩人的動作。

  「那個……」

  白雪和五條悟同時低頭看過去。

  因為要抱白雪而被五條悟踢到一邊的夏油腦子生無可戀,躺在魚缸底發出了靈魂拷問,「我說你們兩個,是看不見腳底下這麼大一個腦子嗎?」

  白雪一頭埋進五條悟懷裡,假裝剛才的事沒有發生:……想要人間蒸發。

  而五條悟挑了挑眉,鎮定得像是眼前的腦子真就是一攤可食用的腦花。

  夏油傑已經佛了,他甚至都不把自己當個人看了。

  從白雪和五條悟一手抽獎把他抽出來,到現在在魚缸裡生活得快要養成習慣,他參悟了這麼漫長的時間,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報應,是真的會找上門的……

  而且不做人這件事,絕對是個debuff。當初選擇不做人,不珍惜老天給的機會,那現在就真做不了人了。

  魚缸裡的腦子疲憊的癱在玻璃底上,無比懷念自己可以摳腳的日子。

  五條悟絲毫沒有羞恥心地頂著自己的外套,吊兒郎當道,「傑,你這家伙難道不應該閉眼嗎?」

  夏油傑心累,「我倒是想閉眼啊!我有這條件嗎?!」

  「啊,也是呢。」五條悟托著下巴認同了夏油傑這句話,「傑你這家伙以前眼睛那麼小,好歹還能用,現在真的是連用都用不了呢。」

  夏油傑:……怎麼殺死六眼?在線等挺急的。

  可是夏油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五條悟了,對他的狗脾氣和嘴,了解得一清二楚,只氣了一會兒就又開始如同老媽子一樣操心。

  「悟,你拐走自己的女學生,也就拐走了。你怎麼還當著其他學生的面當眾表演的?你不考慮一下會污染學生的眼睛嗎?」

  五條悟:「怎麼可能,這可是宇宙無敵帥氣的五條老師的戀情哦,絕對是可以拍成電影的程度——」

  夏油腦子頓了一下,沒想到五條悟的切入點居然會是這個,「你……不考慮一下學生們可是咒術界的未來嗎?」

  「生理健康教育也是很重要的嘛!」五條悟捏了捏白雪後頸,無所畏懼。

  夏油傑:……是什麼,讓他曾經的摯友徹底變成了個老畜生?

  夏油腦子嘆口氣虛脫道,「算了。我不想說什麼了。你們下次做什麼,別當著我面就行。」

  還沒結婚就有兩個娃的他,六根清淨,無欲無求。對於摯友的戀愛細節,他是一點都沒有興趣了

  五條悟完全沒有荼毒了摯友眼睛的自覺,理直氣壯道,「誰讓你不會自己走掉的!」

  夏油傑:……

  氣到變形.jpg

  如果上天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他絕對會在五條悟動手絞殺他之前說一句話:

  「麻煩火化,謝謝。」

  夏油傑用一種魚死網破一般的語氣道,「悟,你要是學不會把我放到遠處再繼續,我就逐條給學生們直播現場。」

  五條悟&白雪:……

  沉默良久,五條悟看著夏油腦子,對白雪說,「白雪醬,我覺得傑這家伙有時候是挺礙事的。」

  這語氣實在是太像想要夜生活,但是被夾在父母中間的孩子弄得無可奈何的老父親。

  老父親繼續道,「傑他是時候獨立了,我們什麼時候把他身體搶回來?」

  白雪默默點開自己地圖,那個假夏油不在三十公裡範圍內,「要等交流會了吧。至少抓個真人之類的咒靈問點消息。」

  「可以哦。」五條悟點頭,把夏油傑連腦帶缸送到了伏黑惠他們手邊。

  然後返回白雪身邊,從她的系統背包裡掏出來了一排整齊的半人高葫蘆,放在學生們面前。

  五條悟拍了拍手掌,輕描淡寫道,「大家聽到了嗎?今年交流會很危險的哦,所以你們要趁著最後一天好好修煉。來,把葫蘆吹了吧,吹不完不許睡覺——」

  伏黑惠他們看著砸在地上的葫蘆……那葫蘆落地的時候甚至給地面砸得凹下去一個弧度,這玩意怎麼能是用來吹的?!

  就是壯得像頭牛都很難吹破這玩意啊!

  高專學生們沉默著,看看葫蘆再看看五條悟,一時間不知道,葫蘆和他們到底哪一個會先爆炸。


第128章

  交流會舉辦前一天,京都分校的樂岩寺校長帶著京都校的學生們,前往東京校商討交流會舉辦事宜。

  因為上一屆有乙骨憂太的存在,東京校幾乎是碾壓式得獲得了勝利,完全沒有給京都校留任何余地。

  任何一個咒術界的人看了那一場戰鬥都明白京都校不行。雖然,輸給一個特級不丟人,但是那不僅僅是輸給了特級咒術師。

  那根本就是他們這些守舊的老人,徹底輸給了五條悟為首的那一派。

  雖然事後樂岩寺確實從乙骨憂太身上看到了身為咒術師的穩定性,或多或少也承認了他的存在。

  但,說實話,樂岩寺他這個老人家還是要面子的。這一回,聽說乙骨憂太被五條悟派去國外做任務,他特意帶上了他們京都校的二三年級的學生,打算去東京校找回場子。

  更何況,他還聽說最近那個六眼的小鬼身邊多了個有治療能力的孩子。樂岩寺想要見一見那個孩子,說不定能拐到他們京都分校。

  為此,樂岩寺還特意敲打了一番加茂憲紀,讓他穿著整齊打扮精神再過去。說不定那個治療就喪失了對六眼小鬼的迷戀。

  加茂憲紀是想要提出抗議的,他認為不管是處於對女性的尊重,還是他個人的傾向,做這件事都不合適。

  更何況,京都校也不是只有他一個男生。

  樂岩寺校長聽到最後一句話,沉默了很久才拍了拍加茂憲紀的肩膀,滄桑道,「不,京都校這邊只有你了啊。」

  加茂憲紀:??

  樂岩寺校長也是內心無奈。

  因為他聽到的傳言是,那位治療小姑娘喜歡六眼的原因是因為顏值。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傳出來的消息。但是,樂岩寺校長覺得這句話還是可靠的。

  畢竟除開實力原因……總不可能喜歡上五條悟那個臭小鬼的性格吧?

  可是如果是顏值方面,他就有點為難了。

  除了加茂憲紀,他們京都校能拿的出手的學生實在是沒有啊。他也不是看不起自己學校的學生,他的學生都會是很優秀的咒術師。

  但是顏值方面……除了加茂憲紀,京都校這邊只剩下東堂葵和與幸吉那兩個孩子。

  而東京校,不說三年級,就只是一二年級有那個咒言師末裔,被六眼收養的禪院家血脈,還有乙骨那個特級咒術師,一個比一個地端正俊秀。

  樂岩寺由衷地感覺,加茂憲紀責任重大。

  加茂憲紀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瞬間無語住了。

  因為好巧不巧,他同時從加茂家和校長這邊接到了拐騙白雪任務。

  這兩邊的共同目標,瞬間讓他覺得壓力巨大。據他所知,這位白雪小姐好像是奔著五條悟來的吧?

  萬一,五條悟他也對白雪小姐有些想法,那他橫插一腳,豈不是會死得非常燦爛?他還沒有自傲到可以挑戰六眼的地步啊……

  加茂憲紀委屈,但是加茂憲紀沒法說。

  樂岩寺校長看著加茂憲紀沉默的樣子,以為他已經想通了,趕忙通知了學生們准備去東京校。

  甚至,為了防止學校內的刺頭針對白雪,他特意提前告知了二三年級的幾個女生,讓她們親切友好一點。

  可惜,樂岩寺校長做好了完全准備,趕到了東京校,校區內空無一人。

  只有一個夜蛾正道站在校門口,一本正經地看著樂岩寺,裝作鎮定的樣子。

  樂岩寺表情凝滯一瞬,火大道,「夜蛾!你們學校的師生呢?!」

  夜蛾正道頭痛了一瞬,還是替五條悟背鍋了,「悟他帶著學生們出任務去了。」

  樂岩寺拐杖一杵,「最近詛咒確實異常的增多了,但是也用不著所有的學生都去吧?!夜蛾,你到底在隱瞞什麼?」

  「沒什麼。」樂岩寺那邊氣得不行,夜蛾正道反而平靜下來,「悟他不是經常出任務,帶學生一起也沒什麼特別的。」

  「那怎麼可能一個都不剩?!」樂岩寺校長氣得有點心率不穩。

  別人不在也沒事,那個治療小姑娘怎麼能不在?別不是夜蛾正道這個家伙特意把人送走了吧?

  東京校的人也太貪婪了,東京校有一個家入硝子還不夠嗎?就不能給他們京都校分一個治療點嗎?!

  「樂岩寺校長,你難道不是來這邊商討交流會事宜的嗎?關心別的事情做什麼?」

  夜蛾正道從樂岩寺的態度裡品味出了他們真實的目的,直接反將一軍。

  樂岩寺不得不順著說下去,「我本就是來商討交流會的。但是,你們的師生現在都還沒回來,耽誤了參加交流會的時間怎麼辦?」

  「樂岩寺校長不用擔心這個。悟他帶著學生們正在趕回來。不會耽誤交流會的。」

  樂岩寺校長無話可說地和夜蛾正道進了和室商討。

  京都校來的學生們,沒有找到可以挑釁的對像,無所事事地在東京校內四處溜達。

  歌姬看了看京都校的學生們表現得很正常,叮囑了一句,「大家要友善一點,不要在東京校內搞破壞。」

  之後,她就去找家入硝子聊天去了。自從去京都校任職,雖然離五條悟那個混蛋遠了一些,高血壓都好轉不少,但是和硝子相處的時間就變少了。

  她要抓緊機會和硝子聊一聊。

  歌姬走了之後,京都校沒有了帶隊老師,一群人突然就從乖乖學生變成了不良少年。

  禪院真依翹著二郎腿坐在座椅上,「聽說我那個吊車尾的姐姐被五條悟拉去修學旅行了。他們可真悠閑啊。」

  加茂憲紀閉著眼睛,松了松自己的領口,「不要小看五條悟,那可是當代咒術界最強的咒術師。他的行為一定是有道理的。」

  禪院真依托著下巴看向別處「啊啊,知道了。」說教又開始了。

  西宮桃抱著掃把坐在禪院真依旁邊,「啊,也許是有什麼特別的訓練方式吧。」

  三輪霞一臉憧憬道,「修學旅行啊,沒想到我們這種咒術高專,也能有這麼普通高中氛圍的活動呢。好羨慕呀。」

  說真的,她也想要和五條悟一起出去修學旅行啊!

  那可是偶像呢!東京校的學生實在是太幸福了。

  「不過,既然是特意去修行,他們應該有針對交流會做點什麼吧?」機械丸在一旁抱胸站著,「可能是針對我們列出了計劃。」

  「啊,說起這個,據說五條悟那邊又發現了幾個學生,今年參加交流會的人員有變動。」

  西宮桃抬頭,掰手指,「原本二年級的學生,加上三個一年級的。然後要再加一個說是從什麼海鷗學院拐過來的學生。不過是源家的孩子,實力也很強。」

  「乙骨不在嗎?」一直在發呆的東堂葵突然抓住重點,「乙骨不參加?」

  「啊,是啊。說是為了保證公平,特級咒靈攜帶者不許參加交流會。」

  禪院真依皺眉,「為什麼是特級咒靈攜帶者?不干脆說禁止乙骨參加?」

  三輪霞突然抬頭道,「啊!我聽歌姬老師說過,原本五條悟帶回來的學生裡,還有一個一年級的。情況有點類似乙骨,所以特別限制了特級咒靈。」

  禪院真依靠在椅背上,諷刺地笑道,「嘖,東京校裡的怪物真是越來越多了,真希那個吊車尾的廢物不覺得羞恥嗎?」

  「這位京都校的同學,雖然不知道你的怪物是說誰,但是請你向我的同學道歉可以嗎?」

  一道聲音從京都校學生們身後傳來。

  「乙骨?!」

  乙骨憂太穿著白色的校服,手裡隨意地提著一把刀站在販賣機旁邊,笑得一臉和善,「是我,請你們先道歉好嘛?」

  京都校的學生們凝滯了一瞬。背後議論他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君子行為,甚至還被當事人聽到了。

  他們這簡直丟臉丟到家了!

  但是,不道歉可能也不行。畢竟,乙骨憂太這個人,好像特別重視同學情誼,並且護犢子。

  禪院真依臉色扭曲了一瞬,她是很不爽的。特別是她在罵真希的時候有人護著她這一點,就讓她更不爽了。

  但是乙骨憂太她惹不起,禪院真依安撫自己許久,咬著牙根道,「對不起!」

  乙骨憂太微笑著道,「還有一聲呢?」

  「什麼意思?」

  「一年級的學弟學妹也不應該無故被你們罵作是怪物。」

  「嘖。對不起!」禪院真依小聲咋舌,但是相比較剛才那一聲,第二聲對不起倒沒那麼難受,她只是覺得乙骨憂太這個人麻煩。

  加茂憲紀看著乙骨憂太處理完這件事,才開口問道,「乙骨,你不是被五條悟派去國外做任務了嗎?」

  「被叫回來了。」

  乙骨憂太笑得十分溫和,加上他略顯瘦弱的身軀,整個人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五條老師說要帶狗卷同學他們去修學旅行,怕沒人在,會有人上門挑釁,就叫我回來看家了。」

  京都校的學生們:……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們被內涵了。

  東堂葵才沒興趣了解其他人的情況,一個箭步衝上前,「乙骨!你既然不參加交流會了,干脆這會兒和我打一架!」

  「不行。」乙骨憂太慌張地搖頭拒絕,「這樣不好,校園內禁止打鬥的。如果私自打鬥是要記過的。」

  東堂葵才不管那麼多,只是追著乙骨跑出去了。

  旁邊的三輪霞好奇地偏頭問西宮桃,「西宮前輩,東堂前輩不是最喜歡問別人,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了嗎?這次怎麼沒問?」

  西宮桃抱著掃把小聲道,「以前問過了。」

  「唉?!唉?」三輪霞頓時好奇的不行,湊近西宮桃擺出一副吃瓜專屬表情,「那乙骨憂太是怎麼回答的啊?」

  禪院真依也坐近了一點,直接把手臂搭在了西宮桃身後的椅背上。

  「乙骨憂太他……」西宮桃略顯憧憬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指,「他直接轉了轉他的戒指說,他已婚。他只喜歡他老婆。」

  「唉?他居然有老婆?」

  「那他被揍了嗎?我記得加茂前輩回答完,就被揍了……」

  西宮桃:「沒有。」

  旁邊的加茂憲紀吸了口氣,決定遠離這個是非之地。機械丸跟著就走了,再不走,他當時被東堂嫌棄的事情,可能也要暴露出來了。

  禪院真依可惜道,「為什麼不揍啊。」

  西宮桃:……

  「東堂說他老婆要是高田的話,他也只愛他老婆。所以達成了共識。」

  禪院真依:「好惡心。」


第129章

  禪院真依徹底被東堂葵堂堂正正的偶像痴漢發言給惡心到了。她總覺得,那個叫高田的小偶像,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面對著東堂葵這種生物,居然還能保持營業,活該她紅。

  特別是在禪院真依她們看著東堂葵直接扒開自己的外套,對著乙骨熱情邀請比鬥的時候,一群女孩子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乏味的表情。

  雖然,東堂葵怎麼說都是身材健美的異性,但是吧,那張臉,那種性格,就是地球爆炸他都不在她們的審美範疇內。

  特別是東堂葵像個變態一樣追在東京校的那個乙骨憂太身後的時候。啊,不說是宛如變態,這根本就是變態吧?

  另一邊,乙骨憂太被東堂葵看得渾身發毛,腳用力一蹬,運用咒力跳到十幾米外。

  東堂葵看著乙骨動作,更加喜悅,眼神如同是看到了什麼大寶貝,不斷揮舞著拳頭朝乙骨進攻。

  這種見面打一架的行為可以說是非常失禮了。

  但凡是個有脾氣的,此時是一定要把東堂葵變做天邊的那顆星的。

  可乙骨憂太不是宿儺大爺那種暴脾氣。不會因為人家不陪他散步動手怒而分屍。

  乙骨憂太在不生氣的時候,向來是遵紀守法的乖學生,遇到事情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大家商量一下。

  只能提著刀一邊躲一邊勸解,「東堂同學,你要是想交流可以在交流會上進行,學校內是禁止私自比鬥的。」

  「交流會乙骨你不在啊!」東堂葵眼睛裡流出兩行清淚,目光深情得像是看著久別重逢的初戀。

  考慮到東堂葵的初戀可能一直都是小高田。現場的情況可以概述為,乙骨?高田?憂太被一個變態肌肉男深情地看著,並且不斷騷擾。

  社死的氣息瞬間濃郁了。周圍人想要報警的小手快要控制不住。但是,乙骨憂太慘啊,他周圍的人全都是京都校的!

  在考慮了學校名聲,還有事後的檢討報告會長得比他們老頭校長的胡子都長之後,京都校的學生們,喪失了最後一抹良心,雙眼看天,按下了自己報警的手。

  然而東堂葵的變態不管報不報警都有目共睹。再加上這家伙怎麼說也是從京都校過來的,代表著他們京都校的臉面。

  被代表的京都校同學們瞬間抑郁,完全得不想靠近對戰的兩人。

  但是有人的不這麼認為。

  一直躲起來不現身的裡香感覺到了威脅。

  她看這個人的表現,也不像是什麼正經直男啊!

  雖然直男一般都能坦蕩擁抱拍屁股,簡直比基佬還基,但是!直男也不興見面就脫衣服的啊?!不興的啊!

  他是來和她搶憂太的!

  貓貓警惕.jpg

  一直躲藏起來不現於人前的裡香坐不住了。她從一片虛空中現身,伸出了能把東堂葵腦袋給直接揪下來的兩只大手。

  西宮桃攥緊自己的掃把,小聲道,「哇,東堂同學果然被人家正宮找上門來了。」

  禪院真依:「不是?我們不應該警戒一下嗎?那可是特級咒靈?我看東堂他腦袋是真要被當小皮球拍了啊?!」

  三輪霞:「好可怕……那也太血腥了。」

  「你們說得對。」西宮桃點點頭,在剩下兩人驚異的目光中抬手捂住自己眼睛,「場面確實血腥,我們先把眼睛遮上。」

  禪院真依:……

  隨後禪院真依和三輪霞也把眼睛捂上了。

  東堂同學,如果你腦袋真被當做小皮球拍了,她們之後會幫你找個裁縫把腦袋縫回去的。一定讓你上路上得很體面。

  至於不救東堂這件事,三位女士沒有絲毫愧疚。誰上東堂那家伙上來就饞人家老婆呢。

  沒錯,老婆說的就是乙骨憂太。

  但是血腥場面並沒有出現。裡香雙手抱住東堂葵的腦袋,把人給提起來之後,就被乙骨憂太按住了手臂,「裡香,不可以哦,這樣做我會很困擾的。」

  裡香緊張得舉著''小皮球''忘記放下,慌張道,「裡香不是故意的!裡香只是生氣這個人一直纏著憂太!憂太是裡香的才對……」

  「裡香,我沒有怪你啊。」乙骨憂太安撫地摸了摸裡香的手臂,「把東堂同學放下來吧,不然真的要斷掉了。脖子應該沒有那麼強的承重吧。」

  脖子能承多重,京都校的同學們不知道。但是他們看著裡香手裡的東堂葵腦袋,總覺得這位小姐再不放手,她就會得到一個爆漿小皮球。

  乙骨憂太也這麼覺得,急忙

  可是安全著地的東堂葵再次向眾人展示了,什麼叫做擬人大猩猩,他扭了扭自己脖子,一臉興奮道,「乙骨!你的咒靈也不錯嘛!能不能借我用兩天?」

  京都校的同學:??

  你怎麼肥事啊你?是他們京都校的學生不夠優秀嗎?你這家伙怎麼饞完了人家老婆,又開始饞人家家養咒靈了呢?

  怎麼?人家小夫妻一對兒,相處挺好的,你就非要甩開外套插進去嗎?你不是來破壞人家感情的,你是來加入那個家的嗎?!

  天天饞別人老婆你是有什麼ntr情結嗎?!

  你就是薅羊毛,也不能只逮著乙骨憂太一只羊薅啊?快給人家薅禿了都!

  乙骨憂太的表情瞬間難看,手也壓在刀鍔上幾乎是要拔劍。

  東堂葵也是能讀懂別人表情的。

  「乙骨,你別生氣啊。我只是單純想要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罷了。京都那邊的人實在是太無聊了啊!一個比一個弱。」

  東堂葵像是要宣布什麼很嚴肅的事情,拳頭砸在手心裡,「而且啊!加茂那家伙無聊得女人都不喜歡!別的家伙也一樣,我怎麼能和他們聊到一起呢?」

  加茂憲紀:??

  其他學生:??

  京都校全體風評被害。

  京都校的同學們突然覺得,讓東堂那家伙就這麼變成爆漿小皮球,好像也是不錯的選擇。至少,不會出來饞人家老婆。

  而他們,也能保全自己的名聲。

  好在,東堂那家伙變態,但是還有乙骨憂太。

  「不論你是什麼目的都不行。」乙骨憂太皺著眉,表情嚴肅,認真地拒絕,「裡香是我最重要的人,也是我最喜歡的人,不論如何都不可能換的。東堂同學要是再說這種話,我就要生氣了。」

  東堂葵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這樣啊……真無聊。」

  說完,他拎起甩在地上的外套,揮揮手往外走,「不能打就算了,我要去參加小高田的握手會了。」

  而裡香得到了乙骨憂太的表白,明明是一個連眼睛都看不見的咒靈,卻高興得臉上都有紅暈了。

  貓貓欣喜.jpg

  「裡香最喜歡憂太了!」

  乙骨憂太撓了撓頭發看著裡香高興得轉圈圈,笑得十分溫柔。

  京都校的學生看著這畫面,感覺靈魂都被洗滌了。多麼衝突對比的畫面構圖啊,瘦弱的少年和高大的怪獸。

  嘖……

  三輪霞眼淚閃著光道,「好浪漫啊!」

  禪院真依瞪大了眼睛:??這你也能磕?

  西宮桃拍了拍禪院真依的肩膀,「真依,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磕就完事了。就比如你不能細想,如果這兩人親吻,是裡香一口吞掉乙骨憂太的腦袋,還是乙骨憂太親到裡香牙上這種問題……」

  禪院真依:……

  三輪霞:……謝謝,下頭了。

  東堂葵揮一揮衣袖,不留下一片雲彩。他拍拍外套的灰塵,驚喜道,「唉,居然不髒太好了!一會兒去見小高田一定得干干淨淨的。」

  京都校的人跟在他身後無語道,「你一開始不亂扔不就行了?」

  加茂憲紀閉著眼睛,冷漠道,「如果真重視,你就該去買身新衣服。」

  東堂葵一拍手,「你不錯嘛,居然還有這種覺悟!」

  被東堂葵歸類為不喜歡女人的加茂憲紀:……呸!

  他明明是想要諷刺東堂那家伙。

  可惜,東堂葵腦子裡就一根筋,根本不會多想。

  東堂葵穿好自己的外套,從兜裡珍而重之地拿出握手會的門票親了一口,「還好我的小高田握手會門票沒有弄髒。」

  後面的京都校學生臉已經垮掉了,他們今天本來是見一見東京校的學生順帶挑釁的。結果自己這邊出了個變態,裡子面子丟得一干二淨。

  而東京校這邊,其他學生半個沒見到,就鎮守了一個乙骨憂太。

  虧了。

  禪院真依想到自己沒見到的姐姐,有點不爽道,「嘖,東京校的那群家伙不是死在半路上了吧?怎麼根本不出現?」

  東堂葵無所謂道,「沒差的吧,反正那群家伙一個比一個弱,完全沒有見一見的價值。」

  京都校學生們:……嘖,好狂妄,好像剛才差點變成小皮球的不是你一樣。

  東堂葵就跟沒讀懂氛圍一樣,「那群東京校的不是說去特訓了嗎?要是還這麼弱,干脆再訓上一年半載的再打好了。」

  然而,站在別人地盤口出狂言,是要付出代價的。

  東堂葵說完剛才那句話,一道聲音傳來,「你說誰弱呢?!你才需要再訓個一年半載的!!」

  京都校的學生們站在台階處往前看,沒看到人影。

  東堂葵撓了撓腦袋,「人呢?剛才還聽到聲音了!」

  話還沒說完,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腳踝用力一甩。東堂葵整個人被甩飛在空中,頭朝下扔下了台階。

  「咚」的一聲巨響,東堂葵的腦袋撞在了高專台階下邊的地藏菩薩石像上。

  京都校學生:……願石像安好。


第130章

  京都校的學生們看了看從地藏菩薩頭上滑落的東堂葵。嗯,菩薩果然是菩薩,結實耐久,剛才那種撞擊之後菩薩還很安好。

  至於滑落在一旁,癱在地上的東堂葵……

  沒關系,他皮糙肉厚的耐摔耐打的,一定沒問題。就算有問題也沒事,他和地藏菩薩親密接觸的是他的腦袋。撞了腦袋反正也不可能更傻了,所以完全不同擔心。

  京都校的學生們現在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他們低頭看向東堂葵被襲的地方。

  平視,依舊沒有人影。

  那就是在地上?

  京都校的學生們一臉鎮定地往下看去,心裡想著,這群東京校的學生幾日不見,怎麼這麼拉了。居然一個個都低的看不見人影?!

  然後……

  京都校的學生們:!!

  救命啊!有鬼啊!

  東京校門口台階上那一片是什麼鬼啊?!

  台階上,趴著一群穿著人的衣服,但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具像化怨念的生物。

  他們略顯瘦削的手指扣在台階上,身上的雖然穿著高專的校服,但是都破破爛爛還沾滿了塵土,後背還背著奇怪的東西,看形狀像是個葫蘆。

  京都校的學生們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趴在地上的類人生物,就這麼一手一個腳印往上爬。直到扒到東京校的地面,才手臂用力一撐顫顫巍巍地從台階上站了起來。

  那渾身滄桑的樣子,那微微內凹的雙頰,那干到起皮的嘴唇,還有麻木空洞的眼神。

  僵……僵屍回魂夜?

  這群人到底干什麼去了啊?!怎麼那麼像是剛出土的樣子?!這不說是從地裡爬出來的,都沒有人信吧?

  京都校的學生們瞬間拿起手中的咒具,就差直接反擊了。

  站在最前面,顫顫巍巍往京都校學生那邊走的,是虎杖悠仁。他平時陽光活力的眼神已經徹底消失,現在站在原地的仿佛只是一張皮囊。

  後面跟著的伏黑惠喪失活力得,頭上一向炸開的毛都蔫蔫彎曲著。

  而二年級的學生們,一個個雙臂垂在身側,隨著歪歪扭扭的走動來回擺動,那胳膊不像是長在他們身上。反而像是被衣服袖子兜住,臨時來湊數的。

  他們看著衣著光鮮,面色紅潤的京都校學生們,干澀地咽了口口水,聲音沙啞道,「餓……」

  「好餓……」

  「看著好……」

  京都校學生:好什麼好?好吃嗎?!

  站在台階上緩緩朝著京都校學生移動的東京校學生們,一個個眼冒綠光,動作都快上了幾分。

  京都校的學生們:??

  干,干什麼?!

  你們這眼神怎麼那麼像是要吃人?!

  吃人是犯法的!!

  雖然咒術師都是瘋子,但是這並不代表瘋子就沒有害怕的東西。雖然京都校的學生們也是出過不少任務,面對醜不拉幾的咒靈都能面不改色的人物。

  但是!

  這並不代表他們看見這群形似僵屍的玩意,他們敢莽上去啊?!

  看看東京校這群人的模樣,萬一他們中的這種病毒傳染怎麼辦?那他們咒術界豈不是要串頻串到某生化危機去了?!

  更何況他們這邊最能打的東堂葵同學 還躺在地上撲街。而對面的東京校學生也不知道是不是學會了有絲分裂,居然從一開始一年級就兩個學生,變成了四五個……

  人,人多勢眾。

  京都校的學生們選擇了戰術後退。

  然而還沒有退兩步,他們就聽到了從身後傳來的乙骨憂太的聲音,「哎呀,你們還沒有走嗎?太好了,我剛剛接到電話說真希同學她們回來了,你們剛好趕上。」

  趕上什麼?趕上你給你的僵屍同學喂飯嗎?

  京都校的學生們回頭,看著乙骨憂太拿著刀站在他們身後,仿佛馬上就要拿他們切片喂僵屍。京都校學生們內心哇涼哇涼的。

  前有狼後有虎,兩面夾擊!

  這根本就是把他們騙過來殺啊!他們今天選擇上門挑釁真的不是東京校的奸計嗎?他們現在明晃晃的就是上門送菜的啊!

  多損啊!東京校的!

  京都校的學生們表情帶上了悲憤,甚至開始考慮要不要召喚他們的老頭校長。

  雖然那老頭一身脆骨頭老褶子,可能連塞牙縫都不夠。但是至少能扛上一陣子吧?

  乙骨憂太對著他們露出了禮貌而毫無威脅的微笑,隨後視線越過他們,問後面的東京校二年級學生道,「真希同學,熊貓,狗卷同學,歡迎回來。其他的同學是今年的學弟學妹嗎?」

  真希他們動作僵硬地點了點頭,然後像是餓了半年的惡鬼,對著乙骨憂太伸手,「電話裡讓你准備的吃的呢?我們都快要餓死了……」

  如果可以做個真希他們也不想以這麼不體面的方式出現。可是五條悟那個混蛋他根本不給他們保住面子的機會!

  昨天,明明是修行的最後一天,按理來說應該是放松加修整的時候。但是五條悟不僅不給他們修整的時間,反而大手一揮加量不加價。

  他們的葫蘆就成了一米多高,能夠藏屍的大葫蘆。還一臉輕松地說這種葫蘆都是一樣的材質,他們能吹破小的就能吹破大的。

  五條我也一臉篤定的樣子,完全就是在說,老師不騙學生,老師說好吹那就是好吹!

  他們幾乎是要信……信他個鬼!

  可東京校的學生們還是不得不去努力嘗試。雖說吹破這玩意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萬一見鬼了呢。

  可,有時候人就是要認清自己的極限。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時間上完全不允許。

  雖然他們訓練的時候有白雪在,可以夜以繼日地訓練到瀕死,再滿血復活起來繼續。

  可是!

  不能人家鬼殺隊訓練一兩月甚至一兩年的大葫蘆,他們一周時間就吹爆啊!不能夠,不可能,這是瞧不起誰呢?!

  可是偏偏某只不做人的老師,根本沒有人類極限這個概念,死活就要學生們吹爆氣球才能睡。

  高專的學生們還能怎樣,熬著唄。反正今晚月亮不睡他們不睡唄。

  折騰到快十二點,白雪終於忍不下去直接薅走了某只耍賴虐待學生的屑。

  高專的學生們拖著疲憊的身軀,還有空虛的肚子回到了臥室洗漱睡覺。

  這個時候,他們還沒有餓透氣的那種程度。

  然而,今天一大清早,雞都沒打鳴呢!高專學生們就被某只五條屑給喊了起來,一人塞了一只雞蛋就開始了長途跋涉。

  說什麼因為他們昨晚沒有吹破葫蘆,所以他們要帶著葫蘆一起回高專。個人的葫蘆個人背。

  原本,高專的學生們還想著,不過是個葫蘆撐死不過十幾斤,背在背上就背在背上了,反正也累不死人。可是,五條悟又怎麼會做個人呢?

  他直接給每名學生的葫蘆裡倒入不同斤數的水,最輕的倒了五升,最重的到了五十升。順帶用咒術綁在了他們身上,中途不能取下來。

  他們就這麼一路背著巨型葫蘆,從源家的老宅,一步一步跑回了高專。除了路上遇見了一個意外驚喜,就沒有任何的好事發生。

  現在,整整二十個小時,就吃了一顆雞蛋的高專學生們,餓得眼神直往夏油腦子上面瞟。

  一個個都想和宿儺學習一下品味。

  幸好,高專到了。

  高專還有個靠譜的特級在學校,他們馬上就有吃的了。

  東京校的高專學生們期待地看著乙骨憂太。

  看著同學們眼冒綠光,成為了臨時飼養員的乙骨憂太鎮定自若地笑了笑,沒有任何慌張地說道,「剛剛准備好,就在這邊了,你們自己拿。」

  可是乙骨憂太不慌,但是京都校的學生們慌啊!

  剛剛准備好?就在這邊?

  那豈不是說的就是他們?!

  完蛋了?

  難道六眼終於忍耐夠了上層那群迂腐的老不死決定起兵造反了?兵還是走的亡靈系路線?

  東京校的學生們,回光返照一樣,突然從行將就木的老人速度,突變成奧運會百米衝刺現場,直直朝著京都校的學生們狂奔。

  他們的身後,甚至帶上了滾滾煙塵。

  京都校的學生們也顧不得什麼學校禁止私鬥,再不反擊他們就要骨頭都不剩了,他們這是自衛!

  眨眼之間,東京校的學生們就跑到了面前,和京都校學生的距離不過一個身位。京都校的學生們心髒狂跳,覺得他們今天就要栽在這裡了。

  然而,東京校的學生們,一臉乏味又嫌棄的表情把他們扒拉開,急躁道,「麻煩讓一讓!」

  說著,擋在乙骨憂太之前的京都校學生,就跟和東京校的學生們跳華爾茲一樣,被甩了出去。

  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的京都校學生們懵了,他們原來是如此的身輕如燕,單薄如紙嗎?

  怎麼被東京校這群人隨隨便便一推,就出去好幾米遠呢?

  咒術師,不應該是法師嗎?怎麼東京校的學生都像是搞近戰的啊?

  此時京都校的看東京校的,不再覺得他們像是僵屍了。反而他們都變得有血有肉有生命,甚至連臉都有了。

  只不過都是同一張臉。

  他們眼前的東京校學生,怎麼那麼像是一群東堂葵呢?!

  虎杖悠仁他們才不管京都校的懵逼不懵逼,阻擋在他們撲向食物的人已經不見了。他們可以開飯了!

  乙骨憂太准備好的兩大袋子飯團三明治之類的東西,瞬間哄搶干淨,所有的東京校學生,都蹲在地上吃得留下了感動的淚水。

  如果有機會重新選擇,他們寧可留在學校,也絕不參加修學旅行。

  那不叫修學旅行,那是人體改造實驗!

  砸在地藏腦袋上的東堂葵也活了過來,一臉欣喜地奔上台階!

  他站在台階上,一臉狂喜地對著東京校的學生們大吼,「你們都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東堂葵發起了群聊。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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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東堂葵滿臉期待,等待著從東京校的學生們嘴裡,確認到自己靈魂的摯友。

  他都已經想好了,東京校的這群學生表面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無趣,沒想到內裡一個比一個有激情!

  都能隨手把他甩出去,一定是他命中注定的摯友!只要他確認了摯友,為了熱血又長久的友情,他可以天天往東京這邊跑!

  然而……沒人理他。

  東京校的學生們,看著自己手裡的飯團如同看著情人,望著乙骨憂太像是望著再生父母。

  眼裡的深情根本藏不住。

  臉上的虔誠像是立馬要給乙骨憂太立個牌位,上書:愛的戰士,人間天使,乙骨憂太,永遠滴神。

  至於什麼東堂葵不葵的。他如果是葵花籽化身,他們還能多看他一眼。

  現場的氣氛有點尷尬。

  東堂葵一個人張開雙臂擁抱空氣,東京校的學生們沒一個抬頭看他一眼,京都校的學生們則眼神飄忽看天看地。

  但凡是個心靈脆弱的孩子,這會兒已經掩面哭泣,淚流一地。

  然而,東堂葵從來都不是社恐,所有人都看著他,和沒有一個人看著他對他來說都沒有關系。只有靈魂的摯友才是他的唯一。

  他深吸一口氣,半眯著眼睛,臉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大聲道,「你們!快點回答我的問題,根據問題的答案我會判斷你們是不是有趣的男人!」

  京都校的其他學生,一臉冷漠,「他白痴病又犯了。」

  三輪霞小聲道,「我們走吧?我不想留在這裡丟人。」

  加茂憲紀沉默了片刻道:「不行,樂岩寺校長讓我們一起行動。」

  更重要的是,既然東京校的學生們回來了。那,他被要求攻略的對像,白雪小姐應該也在後面。

  他至少得見一面。

  雖然,加茂憲紀覺得,如果只看實力,自己沒那個本事,從六眼手裡搶人。

  但是,就像是領導布置了任務,你就算不會做也得先做起來,至少打個卡呢?

  加茂憲紀已經想好了,等會兒禮貌地請白雪小姐和自己合張影。然後打印兩份就可以拿去應付樂岩寺校長和家裡的那群迂腐老頭子了。

  旁邊的禪院真依並不知道加茂憲紀的計劃,只是不爽道,「東堂那家伙長得就是一副單獨行動的臉吧?加茂,你自己叫不動東堂,你就別勉強自己了,不論哪種你都是沒面子的。」

  加茂憲紀:……

  明明是被你戳穿了更沒面子。

  「我確實沒辦法控制東堂同學的行動。但是……」加茂憲紀平靜地戳了禪院真依一刀,「比起這麼大人,還因為姐姐沒有第一時間理自己,就鬧脾氣的小鬼,還是好上不少的。」

  考慮到兩人的戰力差別,禪院真依扭過頭不爽地咋舌:「切!」

  東堂葵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性格,看著隱藏在東京校學生群中的摯友沒有反應,他靈敏的雷達也沒給出指示。

  東堂葵決定逐個突破。

  他一巴掌拍在了剛才抓住他腳脖把他甩出去的少年肩膀,「喂,一年級我問你,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吃飯被打斷的虎杖悠仁,一臉不高興地拍開東堂葵的手,繼續埋頭猛吃。

  曾經,虎杖悠仁也是個性格外向熱情,禮貌善良的好孩子。但是在快要被餓透氣的生死之關,虎杖悠仁頓悟了。

  什麼善惡,什麼禮貌,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誰擋他吃飯,誰就是他的敵人!

  像貓和老鼠,咒術師和咒靈,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那麼深的仇恨!

  他現在已經不是虎杖悠仁了。他應該叫黑化?鈕鈷祿?虎虎。

  黑化虎虎對於東堂葵的言行充耳不聞,繼續啃著自己梅子飯團。

  但是東堂葵選中了黑化虎虎作為自己的心動男生,那他必不會無功而返。

  一只手被拍掉了,那他還可以兩只手一起上。如果兩只手被拍掉了,他還可以雙手雙腳上。反正,不達目的東堂同學是誓不罷休的!

  無數次騷擾之後,虎杖悠仁終於被迫從進食?全集中中脫離出來,抬頭看了東堂葵一眼,「你有什麼事嗎?」

  東堂葵嚴肅認真道,「你叫什麼名字,喜歡的類型?」

  虎杖悠仁腦子裡根本沒有存檔東堂葵之前的問題。他看了看手裡的飯團,隨口答道,「虎杖悠仁,沒有特別喜歡的類型吧。只要是能吃的就可以。」

  東堂葵:??能吃的?

  這是他從未設想過的回答。

  東堂葵非常人的腦子反復品味,理出來這樣一條邏輯線,能吃的等於健康,等於身形健美,等於身材好,等於高個子大屁股!!

  「你果然也喜歡高個子大屁股的女人!哈哈哈哈!」東堂葵狂喜。

  那一瞬間,仿佛有煙花在他腦海裡的炸開,他的靈魂都得以洗滌,他找到了自己靈魂摯友!!

  虎杖悠仁:??

  「雖然你也沒有說錯,但是……」但是他剛才說的不是飯團的喜好嗎?

  虎杖悠仁歪著腦袋,疑惑的小眼神裡滿是問號。

  他不懂,就很不懂。

  雖說分享xp這種事情是最快拉進人與人之間距離的手段。但是公放xp這種事情,只會讓人一步入土吧?!

  東堂葵完全不感覺羞恥,甚至一腳用力跺在地上,運用上咒力,用力大吼一聲,「全都向我看齊!我宣布個事,虎杖悠仁以後就是我的摯友了!!」

  虎杖悠仁捂住了臉。

  閉嘴吧求求了,這家伙是什麼找到了朋友的幼稚園生嗎?還要公頻喊喇叭炫耀的?

  東堂葵這一聲吼的,本該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東京校的學生們本該是不為所動繼續干飯的。

  然而……

  東京校的校區很老了。已經老到地藏菩薩石像光滑的頭頂上,都長滿了綠色的青苔。更不用說常年被人踩踏的青石磚鋪地。

  常年被雨水還有人的鞋底打磨,這些石磚早就不如當年堅固結實,甚至有些酥了。

  東堂葵這麼天崩地裂的一腳,直接腳下的青石磚提前退休,一瞬間,塵土,碎石,還有飛濺的青苔碎片,以興奮的東堂葵為圓心,飛射而出,四處迸濺。

  而好死不死,東京校的學生們吃的,是捏在手裡沒什麼保護措施的飯團。

  那些從地上飛躍而起的碎石塵土,公平公正地普照了所有在場學生。

  京都校的學生們尚且有點經驗,在東堂葵抬腳的時候,就袖子遮擋住了他們的面部。除了身上的需要拍一拍沙子,其他的都還算整潔。

  然而,虎杖悠仁他們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們抹了一把臉上的土,低頭一看,飯團已經不叫飯團了,現在叫它們髒髒包可能更加合適。

  大好的食物,就這麼浪費了。而他們手邊,暫時也沒有別的飯團可吃了。

  東京校學生:想要殺死一個人的眼神,確實藏不住了。

  東堂葵毫無危機感地面向虎杖悠仁,張開雙臂,准備迎來一個美好的擁抱,「虎杖,我親愛的摯友……」

  虎杖悠仁:「你閉嘴,我不是你摯友。」

  友情如山崩。

  瞬間,東堂葵在虎杖悠仁的內心地位,就從,可能是朋友變成了敵對仇恨。

  而且,不僅僅是虎杖悠仁一人的仇恨值,全東京校的學生們,捧著自己手裡還沒有吃完的飯團三明治,看向東堂葵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活扒了。

  東堂葵,慘!

  五條悟和白雪慢悠悠走到校門口台階的時候,東堂葵正在輪流被東京校的全體學生毆打。

  京都校的其他學生躲得遠遠的,像是生怕把戰火引到他們自己身上。

  五條悟笑嘻嘻地揉著頭發,抱著自己的小女朋友踩上最後一節台階,然後一言不發繞開群毆現場,開始看戲。

  京都校的學生:??不是?你不阻止一下的嗎?

  可能是察覺到了京都校的學生們太過差異的內心,五條悟靠在校門的柱子上,對著白雪道,「白雪醬,我們的學生們干壞事了呢,一會兒要好好善後哦。」

  白雪往人堆裡看了看,沒看見受害者的人影,只看到地上揚起的片片塵土,這裡面但凡是個人,都應該變成一攤泥了。

  白雪鎮定道,「負者藏屍嗎?剁碎的那種?」

  五條悟:「可以哦,我們的葫蘆還是能裝得下一個人的呢——」

  京都校的:!!

  救命!歌姬老師!樂岩寺校長!你們快來,東堂同學要無了!

  京都校的看了看葫蘆的數量,咽了口口水,他們甚至不確定目擊現場的自己,是不是也要被裝罐了……

  瑟瑟發抖.jpg

  「哈哈哈哈那些學生們的表情好好笑!」五條悟笑得不可自拔,「不會藏屍啦,白雪醬在呢,死不了的。」

  白雪捏了捏五條悟的臉,「雖然很高興五條老師信任我的治療能力,但是下次請不要抱著我惡作劇。我不想被連坐。」

  五條悟晃了晃腦袋,嘟著嘴不高興道,「白雪醬撒謊,明明你也不討厭惡作劇的,剛剛你超配合老師的——」

  白雪笑了笑,一把捏住了五條悟的嘴,柔聲道,「我比較喜歡看貓倒霉,而不是看學生倒霉。」

  五條悟:……所以,愛是會消失的對嗎?


第132章

  五條貓貓委屈,五條貓貓不開心。

  貓貓覺得白雪醬比起他更喜歡學生們!過分了,白雪醬背著他想要養別的貓!

  諾大的一只五條貓靠在柱子上,雖然懷裡還是抱著自己的小女朋友的。但是莫名其妙,嘴裡就跟塞了檸檬一樣,又苦又澀。

  眼前那些正在搞事的學生,仿佛都不是學生,而是辛勤的園丁,正在手拿草種,揮舞鋤頭,准備給他頭頂上建個園林。

  垮著個批臉.jpg

  這麼一聯想,五條貓貓就更加不想救被壓在下面挨打的東堂葵了。

  這些都是他的敵人,救敵人就等同於綠自己!

  貓貓不僅自己不救,甚至還牢牢壓在白雪身上,不讓白雪制止自己的學生們。

  京都校的同學們雖然對東堂葵有了一絲微妙的同情。可看戲的心情占了上風,沒關系的吧,反正家入硝子在這邊,對面站著的那位白雪,聽說也是個治療。

  應該是腦漿打出來都能灌回去的程度?

  更何況……

  看看東京校那群學生!他們一個個胳膊都鼓起了肌肉,就像是東堂葵在世,唯一正常的人只有那位治療!

  京都校的同學們選擇明哲保身。

  被東京校的學生們壓在下面打的東堂葵,痛並快樂著。他從沒如此地接近天堂!

  雖然他平時對的鍛練非常重視,在術式方面也是運用靈活,抗揍方面,他也頗有天賦。

  但是,對面東京校的學生們,實在是有些離譜。這一個個難不成都披了他的摯友皮膚了嗎?

  出拳力度雖有輕重之分,但是造成的傷害皆在遠超常人的範圍,一看就是他會覺得有趣力道。

  嗯,非常有趣,如果不是每人都有趣一下就更好了。

  東堂葵開始疑惑,難不成東京校這邊,他的摯友是量產的嗎?

  摯友生產流水線?

  東堂葵的疑惑沒有得到解答,反而更加迷茫。

  東京校的學生們偶爾打過頭了,白雪立馬會給治回去。絕對不留下任何被人抓到的把柄(致命傷),至於那些青青紫紫就沒事了。

  咒術高專的學生,哪個身上沒點傷呢。

  而東京校學生們揍到最後,也不再動手了。多日的訓練,他們最大的收獲不是變成兄貴,而是意識的轉變。

  能癱著他們絕對不坐著!

  像東堂葵這種情況,揍一揍出出氣就行了,如果一直揍累的是他們啊。

  剛何況,那麼大一片東堂葵在地上趴著。對於東京校的來說,基本上等同於地毯加坐墊,不好好利用一下好像有點虧……

  東堂葵在感覺到東京校的學生們停手之後,正准備說話,就被虎杖悠仁往嘴裡塞了一團緊實的紙袋。

  東堂葵:??

  而後,他寬闊的後背上,突然就坐滿了人。來自友情的重量,東堂葵算是體會到了,甚至感動得想把隔夜飯吐出來。

  京都校的:……為什麼你們綁人捂嘴的手段那麼嫻熟?!

  說好的我們是正經正派學校呢?

  東堂葵最後是被趕來的歌姬老師救出來的。其實也不算是救,充其量算是京都校的人一起用力拖出來的。

  禪院真依一邊拖一邊諷刺,「東堂,你根本就是鐵做的吧?長這麼沉,也不怕壓壞地板?!」

  東堂葵平躺在地上,解放的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你不懂,這是獨屬於男人和他摯友之間的美好。」

  加茂憲紀被東堂葵gay裡gay氣的語氣震驚得差點扔掉他的腿。

  東京校的人果然有毒!加茂憲紀打從心裡決定,交流會以後,他能不和東京校打交道,就不和東京校打交道。

  這群人裡,也僅有那位白雪小姐一個正常人了。看看那纖細的手臂,那干淨輕盈的動作,一看就和''東堂葵''們不是同一種生物!

  歌姬看著東堂葵的樣子,氣得不行,壓著快爆發的脾氣,對五條悟怒目而視,「五條!你難道不管管學生們?私自打架鬥毆是違紀,你不知道嗎?」

  五條悟悠哉地吹著口哨抬頭,一臉事不關己。

  庵歌姬:「你這個白痴!沒看學生都被傻了嗎?!」

  京都校:……這倒也不是,東堂他本來就挺有病的。

  「沒事沒事,葵他很結實的,而且不是本來就是這種性格嘛。」五條悟懶散地把手臂往白雪肩膀一壓,整個人離開依靠的柱子,盤在了白雪身上,「完全沒有問題哦——」

  五條悟才不承認,他是因為吃醋才袖手旁觀的。貓貓怎麼可能會吃一群學生的醋?他可是超級成熟有氣度的大人呢——

  白雪站在原地,動都沒動一下,仿佛身上壓上來的不是五條悟,而僅僅是一片羽毛。

  勉強接受了解釋的歌姬,皺眉看著五條悟的動作,「五條你個白痴把白雪放開,硝子說要看好白雪,不能讓你啃了。」

  硝子特別強調過,雖然白雪這個孩子應該是很喜歡五條悟那個白痴的。

  但是不能讓白雪那麼輕易被五條悟那個混蛋騙走。不然,那家伙容易尾巴翹上天去。

  歌姬無比認同硝子的話。她看著就差把腿盤在白雪身上的五條悟,擼起胳臂上的袖子,似乎是想代替學生干架。

  雖然……打不過。

  五條悟看著歌姬動作的眼神裡透出了一股得意洋洋,甚至有點輕蔑。

  歌姬有了不詳的預感。

  「白雪醬——」五條悟笑嘻嘻地勾著嘴角,甜膩地喊了一聲。

  「嗯?怎麼……」

  「啵!」五條悟趁著白雪轉頭毫不留情地在她嘴上親了一口,直接啵出了響亮的聲響。

  白雪迷茫地摸了摸自己的唇瓣,眼神裡透露著不解:??為什麼這麼響?

  五條老師這是嘴,還是皮搋子?

  「歌姬告訴硝子,白雪醬已經是我的啦哦——」五條悟滿臉得意地看著下巴掉了一地的京都校學生,「正經的男女朋友,隨時可以親親的那種關系哦——」

  東京校的學生們面無表情,見怪不怪。他們自從那天被興奮的貓撞破了房門,就再也沒逃脫過狗糧的陰影。

  京都校的學生面無人色,被活生生一大口狗糧嗆得不能呼吸。其中,加茂憲紀閉著眼睛內心不知是喜是憂。

  五條悟泰然自若,他看著學生們驚詫的表情,心情總算順暢了。白雪醬可是他的,這群學生好好記得才行呢。

  像他這種優秀的人民教師,是絕對不會吃醋的!

  庵歌姬的心拔涼拔涼的。

  晚了,完了!!

  她看著白雪一臉平淡,顯然是已經被五條悟偷親習慣的樣子,心梗不已。

  多好的女孩子怎麼就被五條悟給拱了?!水靈靈的野生大白菜麼得了。

  她和硝子終究是沒有看住孩子,眼睜睜看著孩子誤入歧途啊。

  五條悟還在興奮地喋喋不休,「按道理來說,悠仁他們應該叫白雪醬師娘了呢——」

  虎杖悠仁隨然因為餓肚子,曾經黑化過,但是內裡還是傻傻甜甜的乖孩子,五條悟這麼一說,他立馬響應道,「好的老師!師娘好!」

  旁邊的伏黑惠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臉。不想承認這家伙和自己是同級。

  白雪:……師娘……

  白雪……人無了。

  剛才被親,她沒事,聲音響得吵到她耳朵,她沒事,被五條悟抱著宣示主權,她也沒事。

  可是師娘兩個字,就像是從武俠穿越到了現代那麼突兀,尷尬得她尷腳趾摳地,想要逃離地球。

  白雪覺得,為了讓她逃離這片窒息的空氣。今天,這裡,她和五條悟必須暈一個。考慮到自己暈倒在地實在是太丟人,白雪的心中有了決斷。

  她一把薅住五條貓貓的腦袋毛,湊近小聲密謀。

  五條悟對於這種事情毫無畏懼,別說丟不丟臉,他就根本沒有覺得尷尬的時候。白雪有了提議之後,五條悟立馬答應了。

  他站起來拍了拍自己額頭,「啊,是不是沒有足夠的甜食攝入的原因,這會兒感覺好累啊……」

  說著,五條貓貓特意轉了個角度,暗藏興奮地朝著白雪胸口倒去。

  白雪冷漠著一張臉伸手接人,順帶把人控制在了半空。

  說好的暈倒在地呢?

  就五條老師這個能襯托出來半個地球影帝影後的演技,今天在場的人,誰信誰傻子!

  「五條老師!老師沒問題吧?」虎杖悠仁有點緊張地看著白雪。

  白雪:……啊傻子出現了。(bushi)

  京都校的學生們看向虎杖悠仁的眼神,也帶上了點微妙的同情。他們甚至都不忍心戳穿五條悟那個家伙了。

  虎杖悠仁摸摸後腦勺,「伏黑,為什麼我感覺自己被眼神罵了?」

  伏黑惠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肩膀,「你知道就好。至少不是沒救了。」

  另一邊,五條悟閉著眼睛和地和白雪撐出來了一個完美的直角三角形。白雪看著五條悟筆直的身體,對貓咪的智商不抱希望了。

  有誰家暈倒是僵直著倒的啊?你是棍子精嗎你?

  白雪往前走了兩步,自覺地從直角邊變成了拐杖,撐住了還在閉眼裝死的大貓貓。她乏了,就這樣吧,能騙著幾個傻子就騙著幾個。

  京都校的學生們假裝自己沒發現問題,一臉冷漠注視著那兩人,看著兩人的體型差距,頓時感覺到畫面有點辣眼睛。

  但,如果僅此而已,今天對於在場所有人依舊是風平浪靜,三觀健在的一天。

  然而……

  歌姬正在譴責五條悟,「五條,你這家伙快點起來,白雪和你比起來那麼單薄……」

  譴責聲戛然而止。

  暗中觀察的加茂憲紀不可置信地看著白雪的動作,眼睛都瞪大了。

  白雪單手扶了一把裝暈倒的五條貓貓。然後一用力直接把一米九多的人公主抱在了懷裡,就這麼面無表情的進了高專的大門。

  她纖細的背影,纖細的手臂,抱著一個完全擋不住的屑男人,顫都不帶顫一下的。就這麼,穩穩當當,自暴自棄地走進高專,毫不留戀。

  只留下身後碎了一地的三觀。

  西宮桃看了看自己的手腳,再看看白雪的背影,突然道,「你說我現在轉學去東京校能不能……」

  「不能。西宮你還是別想了。那是個例,萬一變成大猩猩可就變不回來了,你說對吧加茂……」禪院真依扭頭想要尋求認同,然而……

  「加茂!你的眼睛居然這麼大嗎?!」


第133章

  第二天,京都姐妹交流會如期舉行。

  為了兩校公平公正的比賽交流,考慮到東京校這邊爆漲的學生人數,夜蛾正道讓五條悟挑幾個合適的學生參加交流會。

  二年級真希,熊貓,狗卷棘三人。

  一年級裡經過訓練的虎杖,野薔薇,還有伏黑惠肯定是參加的。

  然後從海鷗學院的帶回來的源輝可以直接並入二年級,也直接參賽。

  乙骨憂太直接禁賽,八尋寧寧帶著特級咒靈花子君,也禁賽。

  然後,半路被五條悟和咒術高專的學生們一起拐騙回來的男生,剛剛才接觸到咒術界的事情,所以也不參加。

  算下來也就是比京都校多了一個人,合理。

  五條悟給學生們頒布了參賽名單,直接去了評委席,一句話也不交代就走了。

  雖然他不靠譜的性格,交代了不如不交代,但是這麼理直氣壯也是少見。

  為了促進學生們互相了解,東京校等候室裡,所有的學生都被五條悟留在了等候室。大家一起隨便聊著話題,一點緊張的氣氛都沒有。

  熊貓掰著手指給乙骨憂太介紹新來的學生,「憂太,這個是源輝,源家的長子。這個是八尋寧寧,她身後帶著的那個也是特級咒靈呢。都是悟從海鷗學院帶回來的。」

  乙骨憂太為了避嫌,對八尋寧寧點了點頭,然後就轉頭對著源輝笑了笑。

  「你好,請多多關照了。」源輝回了個笑,打個招呼就退到一邊抱著刀不說話了。

  反而是裡香對於同樣為特級咒靈的花子君很好奇,又有點警惕,「裡香…沒交流過…其他的特級咒靈。」

  乙骨憂太笑著安撫道,「裡香,花子君以後也是我們的同伴了,要好好相處呢。」

  原本特級咒靈都是有領地意識的,被劃分為自己領地的區域是不喜歡別靈踐踏的。

  一旦別的咒靈踏入,立即視為挑釁搶地盤。打一架在所難免,頭破血流甚至徹底吞噬對方都是常規操作。

  然而,裡香和花子君都是例外。

  裡香不打架,是因為裡香的領地是乙骨憂太,只要沒人搶她的憂太,裡香就是個伸爪只露ꞏ肉墊的貓貓。

  而花子君不打架是因為社畜不想擴大工作量。

  之前負責的海鷗學院,他就已經受夠了管理學院。現在到了高專這邊,花子君都決定做個無事一身輕的懶人了。

  被乙骨憂太安撫的裡香突然就覺得,花子君這個咒靈是個好靈。你看,他不和她搶憂太,而且還讓憂太給她摸摸了!

  裡香伸著爪尖戳了戳花子君,兩個靈莫名其妙就同頻了。兩個特級咒靈湊到一起,密謀如何看好憂太(八尋)。

  這兩人相處得和諧,在場很多學生都松了口氣。特級咒靈要是打起來,夾在中間的他們,真就骨灰都給他們揚了。

  乙骨憂太趁機問了一下旁邊一直坐著,笑著不說話的半長發男生,「你呢?你不是海鷗學園的學生嗎?」

  熊貓撓了撓耳朵,「我還沒說完呢。這個是吉野順平,昨天悟和白雪半路上誘拐回來的。」

  乙骨憂太:??

  熊貓你是不是用了什麼了不得詞?

  看著乙骨憂太震驚的眼神,吉野順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也不算誘拐了。只是我之前不知道咒術高專是干什麼,就被拎過來了。」

  「是五條老師的作風呢。」乙骨憂太無奈,「那吉野同學怎麼遇見五條老師他們的?」

  吉野順平一想到那個時候就哭笑不得,但是又覺得幸運。

  他昨天一如既往被高中那幾個肆意妄為的人渣欺負。他們選擇的學校後操場是一片學生很少過去,卻臨著道路的地方。

  來往的行人不多不少,過去的好多路人都看到了他們圍著他的場景,但是……

  漠不關心。

  吉野順平也並沒期待有人能救他。

  因為在日本的校園裡,霸凌暴力是很常見的事情。幾乎每個日本人都見識過或參與過校園暴力。所以那些路人漠不關心,習以為常是很正常的事情。

  吉野順平感覺到自己臉頰又挨了一下,痛痛感逐漸彌漫,他感覺差不多了。

  這群人今天的''玩樂''已經快要結束了,只要他再忍一小會兒……

  「喂,那邊是不是在搞霸凌啊?」一道女聲從路的盡頭傳過來。

  吉野順平低著頭,心裡默念眼前的這幾個不要聽到!期望那個女聲的主人快點走掉。

  他們聽到了,要麼是變本加厲地揍他,要麼就是勾著他的肩膀做出惡心的同學情深戲碼。

  可惜,並沒有如他所願。

  「啊!真的啊,絕對是校園暴力了吧?!這也太過分了!」

  聽聲音,他們不僅沒有走掉,反而越來越近了!煩死了,你們快點走開啊!

  吉野順平垂著頭,並沒有多高興。他這一時確實是被解救了,可是這群路過的人,怎麼可能拯救一直在這所學校的自己。

  「喂!看什麼看再看老子連你一起打!」

  「哈?」女聲的主人十分不爽,「老娘我不打得你們雙骨折,你不知道我以前是混什麼的!」

  「一直打人什麼的,你們真的是令人討厭啊。」

  吉野順平聽到最後一道聲音的時候,驚了。這聲音,可就他頭上啊!他抬頭看去,徹底震驚在原地。

  見過……葫蘆上長了個人的嗎?

  反正吉野順平是見識到了。他們學校兩米多高的鐵圍欄,就像是假的一樣,上面蹲了好幾個葫蘆,啊不,好幾個背著葫蘆的人。

  站得好像也不是很穩。

  吉野順平眼睜睜看著那個粉發少年在圍欄上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然後被旁邊的女聲不耐煩,一腳踹過去,失去平衡直接栽進校園內。

  如果,虎杖悠仁是臉著地,那大概就是個和欺凌者接吻的搞笑戀愛局。可是這一波,虎杖悠仁是後背著地。

  好巧不巧,把葫蘆背在後背的帶子斷裂了。所以諾大的葫蘆,就這麼直直地砸向施暴者。

  三個施暴人,或多或少都被葫蘆壓住了要腰,像是翻了殼的王八,被葫蘆壓住不得翻身。

  他們死命掙扎,卻死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算手不斷地在地上刨土,試圖逃脫,也毫無用處。

  吉野順平:??他們看不見葫蘆嗎?

  虎杖悠仁趕緊跳下來調整,把葫蘆挪到一邊,卻突然注意到了吉野順平的目光,「同學,你剛才是不是看這些東西了?吉野順平眨眨眼睛,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撒謊。

  「吉…吉野順平。」虎杖悠仁看到了吉野順平衣服上的名牌,拍了拍後腦勺道,「順平你應該是能看到吧?」

  吉野順平不說話。

  虎杖悠仁就當他是默認了,正准備說話,被打斷了。

  「順平同學被欺負得真慘啊 為什麼不干脆離開這裡呢?我們咒術高等專門學校可是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呢?我們有最優秀的老師,最豐富的活動,最多樣的課程……」

  五條悟扒著圍欄,腦袋抵在圍欄上,「吉野同學要不要轉啊?」

  現在想想,吉野順平無比感謝當時的五條老師說完,就被白雪姐捂住了嘴。

  不然,他可能只會覺得在場都是騙子。


第134章

  五條悟的那個表現,那個表情,就算他長著一張好臉,也不行。

  吉野順平對他的第一印像就是,這人像是傳銷團伙來發展下線的,他要趕緊跑。

  然而,五條悟能讓即將進到自己網裡的魚逃掉,他就不是咒術界最強了。

  五條悟隨手用咒力封住了幾個施暴者的嘴,把他們困在圍欄一角,這才看向吉野順平,准備開始忽悠學生。

  雖然這個學生還沒有展現他天生的術式是什麼,但是至少能肯定這孩子看得見詛咒。就算做不了咒術師,高專這邊輔佐監督也是緊缺啊。

  五條悟看著吉野順平,腦子裡幾乎連把他甩給誰培養都想好了。這種打量的目光,讓吉野順平心裡一顫,總感覺的不妙。

  在吉野順平准備站起來逃跑的時候,五條悟就扒在圍欄上悠閑地問了一句,「要是現在逃跑的話,說不定一輩子都改變不了哦——」

  吉野順平:怒氣值一下子就滿了!

  多好一人怎麼偏偏長了張嘴?虧得他剛才還覺得這個人處置了那群施暴者,應該不算太壞。

  吉野順平回頭,壓抑著聲音道,「你又懂什麼……」

  白雪看著自己貓貓的言行都無奈了,這種戳人痛點的說法。但凡五條老師不是最強,估計早就被人暗殺了。

  她嘆口氣,捂住了貓貓還想喵喵叫的嘴,換了一種說法勸道,「順平同學是吧?你為什麼不先去高專看看呢?不管是什麼情況,反正不會比現在更糟不是嗎?」

  吉野順平被說服了。

  有什麼會比現在更糟呢?

  吉野順平點了點頭。

  他前腳答應了下來,後腳五條悟就帶著人直奔吉野家,成功靠著自己的那張臉(劃掉),靠著自己身為教師的口才,說服了吉野順平的媽媽。

  而後,五條貓貓直接叫來了輔佐監督辦理轉學。不過幾個小時,吉野順平就變成了高專的學生。

  吉野順平:??說好的只是先去看一看呢?

  乙骨憂太聽著吉野順平講的這個過程,笑得不行,「啊,五條老師和白雪小姐配合真默契。」

  吉野順平:「如果不是在坑我上面這麼默契就更好了。」

  雖然他現在並不後悔。他來咒術高專這邊,遇到的大家都是胸襟寬廣的人。比之前,困在那個小小的高中,開心許多。

  東京校這邊其樂融融,另一邊,京都校的等候室,就像是進了冰窖。

  京都校的學生們帶著他們堪堪粘好的三觀,站在等候室沉默得像是雕塑。

  樂岩寺校長特意過來叮囑一下自己帶來的學生們,「那個宿儺的容器,你們還是要趁機把他殺死。他是宿儺的容器,有他的存在就是對咒術界規則的挑釁。

  京都校的學生們沉默。

  樂岩寺校長給學生們洗腦道,「他是容器,某種意義上並不算是咒術師範疇,所以在交流會出了意外也沒關系。趁著交流會,一定要把宿儺的容器祓除!」

  京都校的其他人瞬間看向東堂葵。

  雖然說出來很丟臉,但是他們實在是不想對上一群東堂葵變體,那是交流會嗎?那根本就是撞南牆大會吧?!

  東京校的是牆,他們是去撞牆的那種傻——嗶。

  京都校的學生們不想接下樂岩寺校長的任務。但是吧,他們又不好拒絕。於是就想著讓東堂葵來愛護一下他自己的摯友。

  可惜,東堂葵撓了撓自己的頭發,滿臉智慧的表情,「看我干什麼?你們愛怎樣怎樣,和我又沒有關系。」

  京都校的學生們:……

  三輪霞:「那個……宿儺的容器是虎杖悠仁。」

  東堂葵睜大眼睛,驚詫一瞬,而後大笑著一拍手:「原來如此!不愧是我的摯友!」

  「那殺掉宿儺的容器……」

  東堂葵瞬間起身,一臉凶惡道,「老子的摯友只有老子才有資格交流!你們這群無聊的家伙不配加入我們!」

  京都校其他人:……怎麼辦呢,他們也不是很想加入,更不想變成東堂葵二號。

  樂岩寺校長還在那邊拉著他的心頭好加茂憲紀叭叭叭,東堂葵已經幻想著帶著摯友一起去參加偶像小高田的握手會了。

  分享xp的摯友,才是真的好摯友。

  小高田她可能做夢也沒想到,她昨日見到的身高近兩米,肌肉壯碩頂著一對熊貓眼的粉絲,還會給她發展下線(bushi)

  安利傳銷是一家?

  不論兩邊學校的等候室是怎樣的冰火兩重天,交流會都是要按時舉辦的。

  高專等候室裡的非參賽人員陸續被五條悟的小喇叭叫出來了。

  東京校的學生們被他分配到了各個場地當志願者。

  京都校的老頭,他不想管,但是在夜蛾正道的提醒下,五條悟不情不願地把人叫回來當評委。

  五條悟靠在椅背上,聲調懶散地抱怨,「夜蛾校長,干嘛把樂岩寺校長叫回來嘛。那個老頭說不定有什麼心髒病高血壓之類的,看這麼刺激的比賽,說不定就氣死了。」

  「我們高專不缺治療的人。」夜蛾正道嘴角一抽,「而且,悟你要是再不放開白雪,先被氣死的是我!」

  他的視線盯著五條悟的動作,感覺到頭痛。白雪多好一個小姑娘,他當年第一眼見到的時候,就覺得適合認作自己的女兒。

  雖然,這孩子跟著悟那個不著調的家伙學壞了。但總歸還是他認為的乖孩子啊!

  夜蛾正道一想到從硝子那邊聽到的,這顆水靈小白菜被悟給啃了,他就揪心!就是獨屬於老父親的那種揪心!

  夜蛾正道看了看周圍其他人,太陽穴跳得更歡了。

  交流會的評委們,實際上是為了保證學生生命安全,特意聚集的一群咒術師。

  一群人坐在監控室裡,一人一座,隨意落座,按理來說,應該是嚴肅又獨立的氛圍。

  當然也只是應該……

  五條悟那邊直接把白雪抱在自己的腿上。就好像旁邊空著的座椅只是幻覺一樣。

  並且,毫不尊重交流會緊張刺激的賽場氛圍,順帶還拎進來好多零食。

  這舉動,完全不是當評委的,反而是帶著女朋友來看電影的。可能看的還是午夜成人場。

  五條悟歪頭,語氣散漫道,「唉?為什麼啊?又沒有說不許帶家屬——」

  夜蛾正道無比清晰地認識到,自己英年早禿這病是治不好了的。

  白雪在評委室裡,坐在五條悟腿上,表情安靜的像個假人。她的腿被五條貓貓當做桌子,堆放了零食,她的胳臂被五條貓貓環過脖頸當做圍脖。

  她本人就是五條悟帶過來的隨身玩偶。

  說實話,眾目睽睽,她本該是尷尬的。但是鑒於在場的咒術師看起來比她還別扭,白雪內心獲得了平靜。

  這大概就是尷尬守恆定律吧。在有限區域內,尷尬的總量是一定的。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殊不知,白雪以為的平靜其實是暗流湧動。監控室裡其他人,手已經摸上自己的手機,想要撥號,也不知道是該報警還是找婦女兒童救助中心。

  樂岩寺校長這個時候住著拐杖進了監控室。他一眼就看到了被五條悟抱在腿上的白雪。

  基於他本人十分渴望京都校也有一個補血站,樂岩寺校長對白雪的任何行為,任何舉止都沒有任何意見。

  他,對具備治療能力的奶媽抱有最大程度的尊敬!

  但是,對五條悟,樂岩寺校長只能是看哪兒哪兒不順眼了。

  他拐杖往地上一杵,不輕不重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站沒有站相,坐沒有坐相的。基本的禮儀都不懂,更是不懂得尊重人。」

  樂岩寺校長實際是是在說五條悟,不僅不坐好,甚至不尊重白雪。然而……

  五條悟仰頭靠在椅背上不為所動,往下滑了一截,拖長聲音道,「白雪醬,那邊有個老頭在說我們唉……可是這裡明明是評委休息室嘛——」

  樂岩寺校長含蓄的表達和示好,直接被五條悟扣鍋定義成了對兩人的諷刺。

  白雪是個禮貌孩子,初次見面都會表現的很得體,但是僅限於對方沒有惹到她的時候。

  現在,突如其來被樂岩寺校長扣上不守規矩的帽子,白雪就有點不爽。

  她揉了揉貓貓腦袋的毛,淡聲道,「沒事,別理他,他嫉妒你。」

  五條悟超級開心地點了點頭。

  樂岩寺校長感覺不對,立馬補充道,「這位是白雪小姐是吧。五條那臭小子連個座位都不給你准備,真是一點都不尊重你的權利。不如坐到老夫這邊吧。」

  五條貓貓:??

  呸!老綠茶!

  樂岩寺校長陰陽怪氣的挑撥,成功點燃了貓之怒火,自認為修身養性了許久的大貓貓,要開始添堵了!

  「喂老頭,別總盯著別人的女朋友啊。」五條悟歪著頭,臉上的表情收斂了起來,「這麼大年紀還單身,嘖嘖……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個跳廣場舞的歐巴桑啊?看你這年齡也只能夕陽紅初戀了。」

  五條悟這一句,就是加特林對著樂岩寺校長心髒直射,差點沒把人送走。

  但是,他的諷刺也不只攻擊到了樂岩寺。畢竟,監控室在場的人,除了他都沒對像……

  咒術師,一直是個挺孤寡的職業來著……

  五條悟看著監控室裡一群人表情扭曲,仍然覺得不夠。自己的小女朋友太招人了!那麼多人都惦記!

  他轉手給自己的小女朋友調了個方向,張嘴,「啊——」

  白雪可太了解自家貓想要干什麼了。她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家張開嘴的大貓貓,在喂與不喂中掙扎了許久,最終選擇了喂。

  現在不喂貓,貓貓必作妖。

  白雪從袋子裡拿出一塊曲奇扔進了貓嘴裡。只要把自己當做無情的喂食機器,那眼前的一切都是可以忍耐的。

  五條悟吧唧吧唧把曲奇吃完,洋洋得意地對著身後坐著的一群人道,「你們沒有-你們這群沒有對像的人,是體會不到這樣的幸福的——」

  夜蛾正道太陽穴一跳,「你做個人吧!」


第135章

  如果不是等會兒,交流會的規則還要五條悟宣讀,夜蛾正道可能已經動手把他掃出監控室。可是現在,這群人只能憋屈著,看著五條悟抱著白雪在秀。

  被一群人怒目而視的五條悟也不是不懂夜蛾正道他們的心情,更不是感受不到這群人的嫌棄。

  但是,他們嫌棄歸他們嫌棄,這又和貓貓有什麼關系呢?

  不是他說大話,這一屋子加起來都不夠他打的。自然也沒人能夠左右他這個咒術界最強的想法。

  哦,不能算上他可愛的小女朋友。如果對面站的是白雪醬,五條悟覺得他還是早點滑跪投降比較靠譜。

  在一室沉默中,白雪默默推了推五條悟越貼越近的腦袋,小聲道,「到時間了。五條老師你該告知學生交流會規則了。」

  這個時候,生悶氣的監控室其他人才反應過來,已經到了這個時間了。

  五條悟鼻尖在白雪脖頸蹭了兩下,才磨磨蹭蹭地抬起頭不情願地,拿過對講,「喂喂?那個一年一度的姐妹交流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監控畫面上,學生們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廣播喇叭,五條悟知道聲音確認無誤。

  他停頓了一下,歪頭介紹道,「因為交流會內容每年都一樣毫無新意,今年五條老師我特意給你們設計了新的關卡,請大家好好探索哦——」

  「哈?」歌姬皺眉,火氣一下子就燃起來了,「五條,交流會的比賽內容你怎麼能擅自改動?我們這邊可是完全不知情!」

  夜蛾正道也皺起眉頭,「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悟!你干什麼了?!」

  五條悟抱著白雪開著無限,手裡握著對講不為所動,裝作沒聽到一樣,「那就這樣,姐妹校交流會現在開!」

  「開始什麼開始啊?!你到底布置了什麼給學生們解釋清楚啊!」歌姬再也控制不住手中的茶杯,直接朝著五條悟腦袋砸去。

  「嘭」的一聲,茶杯停在五條悟咫尺之外,落到了地上,茶杯裡的水花,也灑落了一地。

  坐在監控室裡的其他人或多或少沾濕了衣角,唯獨五條悟和他攬在懷裡的白雪沒有任何問題。

  白雪看著狼藉的地面不知道說什麼好,這都已經被潑出來經驗,甚至能預估對面什麼時候潑水了……五條老師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

  五條悟拿著對講,聲音輕佻語氣篤定道,「哇,好暴躁哦,白雪醬像歌姬這種,一看就是沒有對像呢,她嫉妒我!」

  「學生們還在聽啊!」白雪嘴角一抽,看著自家貓貓拼命闖禍有點頭疼。

  她抬頭看著監控畫面,兩校的學生都若無其事地看著周圍風景。但是耳朵明顯是對著廣播,聚精會神地准備聽八卦。

  白雪:……

  歌姬有沒有對像,她不知道,但是她想歌姬要磨刀殺貓的心,絕對是真的。

  為了防止自己的貓被人討厭……可能很早就被討厭了吧。為了防止自家貓被人扎小人。

  白雪伸手拿過五條悟的對講,清晰有條理地解釋起規則,「我大概給大家講一下變動的點。」

  「原本祓除二級咒靈的比賽項目不變,整體難度提升。加投了五只准一級咒靈,二十只二級咒靈。

  祓除一只准一級咒靈,五十積分,二級咒靈三十積分,三級十積分……

  比賽區域內,設置巡回小隊,遇見巡回小隊,被抓直接取消資格,並扣除該成員所得積分。成功逃脫不扣分。」

  白雪拿著對講,仔細回想自家貓貓昨天晚上搞事情的時候,還干了點什麼……

  「哦,對了。巡回小隊人員及分組名單,彌子小姐,漏瑚腦袋先生,猴子玩偶先生,還有乙骨憂太與裡香,花子君和八尋寧寧共計五組。」

  「改動居然沒有很離譜……」

  歌姬坐在監控室臉色五彩斑斕,她還以為五條悟要搞出來什麼氣死人不償命的操作,結果他好像真的是想辦好交流會?

  唯一的問題就是咒靈和學生的實力差了。

  歌姬平復心情,認真建議道,「不過,往賽場裡投入那麼多准一級咒靈,對學生們來說是不是太……」

  「完全沒問題。」五條悟靠在椅背上,手指繞著白雪的頭發玩,「我的學生們可都是經過特訓的。而且,不是還有巡邏的嗎?憂太他有那個實力啦——」

  監控室裡評委們,神色將信將疑。

  這樣一改交流會確實比之前的團體戰更有意思,積分計算也很合理,學生們的實力展現也更全面。

  安全方面,有乙骨憂太巡邏,不過是准一級咒靈對他來說也綽綽有余。這樣一來學生們也有保證……

  那,這一次五條悟竟是沒有搞事情嗎?

  不不不,五條悟干了很正常的事,這件事本身就是不正常的!

  監控室裡的評委們甩甩腦袋,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此時此刻,監控室裡評委們完全不知道,漏瑚,就是個那個火山頭特級咒靈,彌子是五條悟從海鷗學院帶回來的特級詛咒……而那個猴子玩偶,是曾經發動百鬼夜行的夏油傑。

  雖然只剩下個腦子,但是至少也曾是特級咒術師啊。

  當然,監控室裡的其他評委對此一概不知,他們看著這表像上的一派和諧,內心竟然生出一點荒誕的欣慰。

  五條悟,這個咒術界最強,居然真的靠譜了一回!

  他成長了啊!

  監控室裡的評委們有多欣慰,東京校的學生們就有多絕望。

  評委們不知道那些巡邏人員都是什麼東西。但是東京校的學生是再熟悉不過了啊!

  這叫什麼姐妹交流會啊,這叫煉獄大逃殺,那五組獨立巡邏的人員,都是手握刑具的獄卒,來給他們敲響喪鐘的!

  真希看著他們身後等學生出發半小時後,才出發的乙骨憂太和八尋寧寧,臉色一僵,「喂,憂太,你就跟在我們後面嗎?!」

  「對的。不過我等半個小時後出發,所以真希同學你們要注意不要留下太多殘穢呢。」乙骨憂太好心地提醒道。

  被普及了乙骨憂太實力的虎杖悠仁,撓了撓頭發,天真地問道,「就一定要跟著我們嗎?乙骨學長能不能跟著京都校那群人啊?」

  「因為只有兩個出發點,所以我就要在你們之後出發了。具體會抓哪一校的學生,我」

  乙骨憂太溫柔地笑了一下,「而且,五條老師說,巡邏的人員要平均,所以東京校那邊三組,這邊兩組。如果你們提出申請的話,兩邊也可以換一下。」

  虎杖悠仁:……行叭,他們這邊好歹都是人形的。

  熊貓對此倒是無所謂,他爪尖摳摳耳朵,突然想起來,「憂太,那京都校那邊就是漏瑚,彌子還有猴子玩偶了?」

  乙骨憂太點點頭,「對的。」

  熊貓:「憂太你見過他們嗎?」

  乙骨憂太眼神裡帶著點迷惘,「還沒有,五條老師說交流會上遇見有驚喜,所以現在讓我直接來這邊了。」

  東京校其他二年級:……

  東京校一年級的學生們不知道情況。可是二年級的學生們可是從乙骨憂太哪裡聽說過的。那位夏油傑先生,對乙骨憂太曾經說過什麼話,做過什麼打算。

  這算驚喜?

  遇見饞自己老婆的人,是驚喜?悟那家伙,可能是要重新定義驚喜吧。

  熊貓拍了拍乙骨憂太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憂太,你……加油。」

  乙骨憂太:??

  為什麼同學們都怪怪的。

  雖然一頭霧水,乙骨憂太還是傳達了五條悟讓他轉述的話,「五條老師說,如果你們開局兩個小時內就被抓到,之後的課程全改成修學旅行的課表。」

  東京校的學生們:!!

  拼了啊!!

  交流會正式開始。

  東京校的學生們為了不被乙骨憂太抓到,開局就跑得十分拼命,虎杖悠仁差點拿出自己三秒五十米的速度,一路在前狂奔。

  而京都校的學生們,也跑得像是屁股後面著了火。

  原因就是,西宮桃和禪院真依看著彌子長得可愛,想要動手摸,結果被哢哢咬了兩口。

  剩余的學生們,也一並被彌子記恨上了。

  有了諸多原因的鞭策,交流會開局,學生們就一副熱血沸騰,活力四射的樣子。看得監控室內的評委們,一臉欣慰。

  五條悟終於干了點人做的事。

  五條悟看著學生們跑起來,就悄悄在監控室布下帳,圈住他和白雪兩個人小聲密謀,「白雪醬,你的位置顯示上有情況嗎?」

  白雪小幅度搖頭,「還沒有,這會兒除了漏瑚他們的點是紅色,其他都是我們學校的人。」

  「嘖,不應該啊。」五條悟探頭看著地圖,「那個叫羂索的應該很缺人才對吧?最近搞事情的都是一些雜魚咒靈和詛咒師,特級的咒靈也是催生出來的。」

  白雪點了點屏幕道,「也許他們不想上鉤?」

  「不應該吧?老師我可是特意把漏瑚單獨放在一組了。就算羂索不來,那個和漏瑚一吻定情的藍毛咒靈也該來救它吧?」

  白雪:「人家兩個不是因為你才親上的嗎?」

  五條悟晃了晃腦袋,「那種事情不重要啦-反正,只要羂索那邊缺人手,就一定會來高專救漏瑚的。」

  白雪:「如果還是不來呢?」

  五條悟歪了歪頭,「那就是漏瑚被討厭了呢。」

  正在地上滾的漏瑚:阿嚏!誰在罵我?!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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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漏瑚覺得五條悟這個臭小子在搞它。它都只剩下腦袋了,還需要繼續發光發熱,天天不是給學生當打火機,就是野炊當灶台,甚至腦袋頂上架個鍋。

  如果只是點個火,那也就算了。

  漏瑚以自己的火力引以為傲,發光發熱也算是展現自己的實力。

  然而,除了充當全自動可調節點火器,它還得時不時被拴上繩子,搶寵物狗的飯碗。人家寵物狗靠四條腿溜達,他就得擺動腦袋靠自己在地上滾。

  有時候滾不好,纏上了繩子,還要被五條悟當做溜溜球一樣,滾出去又被扽回來。

  漏瑚真的想不明白。

  它不明白,他堂堂一個咒靈,怎麼就能活得這麼沒有尊嚴?!

  它不明白,五條悟一個人類,和狗站一起怎麼就那麼相似?!

  漏瑚以為,天底下沒有比它更慘的詛咒了。但是它錯了,直到它見到了夏油腦子,它才知道,僅剩個腦袋還要干活算什麼。

  人家就剩下個腦子了,不也一樣被壓榨?

  人類,真殘忍。

  又殘忍又狡猾。

  漏瑚現在衷心希望,花御還有真人不要過來救它,總覺得一旦來了,就是它們全都得栽在這邊。

  事實證明,漏瑚是對的。五條悟把它那麼大一個火山頭擺在高專的密林裡,就是為了引誘腦花和真人花御他們上鉤的。

  甚至,在五條悟不靠譜的攛掇下,白雪都列出來了聚餐計劃表:用漏瑚當爐灶點火,用花御做個木鍋,來燉煮真人片。

  如果順利,還可以吃一頓腦花火鍋。

  可惜,漏瑚內心的警告和吶喊,花御它們聽不到。花御和真人摩拳擦掌,正准備過來搭救淪陷高專多時的漏瑚。

  咒靈情真實得感天動地。

  比高專虛假的師生情,感人可靠得多。

  五條悟在監控室裡,看著學生們持續不斷地逃跑,端起自己放了七八塊糖的咖啡默默灌了一口,「白雪醬,羂索那家伙未免也太沉得住氣了吧。」

  「已經有動靜了哦,不過好像還在學校的帳外圍徘徊。」白雪敲了敲自己的屏幕,把畫面轉給五條悟看。

  上面寫著羂索兩字的小紅點旁邊,還有一群小紅點,真人,花御什麼的都在,還有些雜七雜八的咒靈或者詛咒師。

  五條悟托著下巴,盯著咒靈看了許久,「嘖,磨磨蹭蹭的,果然是活了很久的老年人啊……」

  「他又沒有定位地圖,自然行事要小心點了。」白雪看著地圖上光點的軌跡,感覺到有點好笑。

  這一大群人,可能是為了防止被發現,一會兒分散一會兒聚攏,沿著咒術高專的結界盤旋深入。

  正常情況下是挺慎重小心的,但是,不好意思,她這裡作弊開了全地圖。對面所有的行為,在她這邊就跟開了直播一樣。

  外圍彙聚的一群紅點,突然突破了結界範圍,深入到天元大人的結界之中。應該是花御掩護那群人進入了結界。

  而後,那些詛咒師,咒靈三五成群的分散在了高專的後山的密林各個角落。看樣子是想要和學生們一對一。

  對此,五條悟真的是完全不擔心。現在不管怎麼說,他的學生們都是人均東堂葵,打不過那些雜魚的情況是不存在的。

  他只擔心學生們出手太狠,他會不會被罰多寫幾份報告。

  唯一有點麻煩的咒靈真人,好像是直奔咒術高專大本營這邊來的。沒有和學生們交集的可能。

  白雪看著真人快速穿過樹林,而羂索慎重地原地徘徊,「五條老師,我們要先處理掉真人嗎?」

  五條悟搖頭,「那個腦花才是我們的重點吧。這次的作戰不是說好了,是奪回傑的皮子大作戰嗎?」

  白雪:??誰和你說好了?

  五條悟:「天冷了,傑他光禿禿一個腦子多涼啊。怎麼都得批一個人皮再出來干活吧。」

  「干活?」

  「傑好歹也是特級嘛…咒術界稀缺的人才,不能那麼荒廢著嘛。」五條悟眼神飄忽了一下,「而且老師我都給高專打工那麼久了,年假還沒休過呢,休個大假,一直在床上運動什麼的……」

  「五條老師?」白雪看向五條貓貓的眼神已經不對勁了。

  五條貓貓立馬改口,滿臉正直道,「傑他太可憐了,我得幫幫他。」

  白雪:「五條老師,別以為你裝作體貼夏油傑,我就看不出來你想偷懶搞hs了。」

  你說要幫夏油傑,夏油腦子他答應了嗎?

  怪不得,自打她和五條貓貓回到高專,貓貓就一直念叨著自己好忙,夏油傑好可憐,連個身體都沒有,咒術都不好用。

  甚至早晨起來,她去叫大貓貓起床,大貓貓蜷在被子裡拉著她手臂哼唧,都是霸總語錄的變形,什麼:天涼了,是時候讓腦花裸ꞏ奔了。

  白雪一開始還以為這是純純的友誼。

  結果!

  夏油傑知道你惦記著把他當苦力嗎?夏油傑知道他當苦力,就是為你夜夜笙歌做貢獻嗎?

  夏油傑他還只是個未婚男媽媽啊!怎麼就被你盯上做苦力了。

  你說你這算盤打的,這是碳基生物能干出來的事嗎?!

  奪筍啊!

  但是五條貓貓鐵了心要休假,誰攔著都沒有用。

  他抱著自己腿上的白雪擺正,下巴壓在她肩膀上,低聲道,「白雪醬是老師的女朋友的吧?白雪醬應該疼我才對,傑什麼的,學生什麼的,都應該放一邊去。」

  白雪無奈,反手向後摸到五條悟的頭發,順了兩下,「疼你,疼你,你不是想要把事情推給夏油傑嗎?那今天要好好對付腦花啊。」

  「白雪醬最好啦-老師我絕對會把腦花的皮膚扒下來的……」五條悟腦袋蹭了蹭白雪的手掌心,頓了一下繼續道,「那今天晚上老師我是不是能和你一起睡了?」

  貓貓露出期待的目光。

  白雪:……突然覺得自己中套了。

  五條悟鼻尖抵著白雪的脖頸,來回滑動,撒嬌道,「老師一個人睡好冷哦,分開睡的話,白雪醬早上來叫我也麻煩的吧……」

  天知道,他就吃了一頓肉,然後就被勒令分床睡有多麼難受。

  這幾天晚上,滿心都是委屈,根本睡不著。早上起來滿身的火氣,被自己小女朋友叫起床,先醒來的不是他的意識,而是下面那個家伙。

  真的就特別想直接把人拉進被窩,被子一蓋,今天曠工。

  可最近事情多得要死,即便是有了火氣還要硬忍下去。種種情況,生生把他逼成了勞模,加班加點鋪墊交流會,只求能快點讓羂索中套,隨後讓傑他上崗。

  自打那次回來吃飽一回,他可是惦記了很久呢。真的很想再徹底滿足自己一回。

  五條悟吸了口氣,壓一壓自己的念頭。

  明明都已經負距離接觸過了,現在還要克制,實在是太痛苦了呢。現在光是想想那個晚上,他就感覺喉嚨干澀,全身火燒火燎的。

  「白雪醬,不要讓老師一個人嘛……」

  白雪聽出來了貓貓的委屈,仿佛看到了吃不到小魚干的貓咪眼淚汪汪,縮著爪子喵嗚嗚地叫。

  貓貓哭哭.jpg

  她有點無奈,自家貓貓委屈饞肉,她也不是那種昧著良心的人。說實話,她也饞自家貓貓。

  畢竟漂亮美貌,身材性感,腿長腰細的大貓貓誰不饞呢?更何況這只大貓貓還是她的男朋友。

  只不過,她饞的不是那麼明顯罷了。

  白雪咬了一下下唇,趁著五條悟還拱在她肩膀上撒嬌,側身扭頭,對著自己貓貓粉嫩柔軟的唇瓣親了一下,還安撫一樣地輕輕含住吮吸了一口。

  明明動作輕柔得不行,就像是微風吹拂,櫻花瓣落在水面一樣,那晃晃蕩蕩的花瓣,也在鏡面一樣的水上,漾出層層漣漪。

  他的反應一下就起來了,那種燥熱的火一路燒到了小腹。

  五條悟蒼藍的眼眸深沉,舔了舔被親過的唇角,啞聲道,「白雪醬,你現在撩我可是要負責的啊,不然老師可能會瘋。」

  白雪抿抿唇,最終,給出了一句含蓄的暗示,「你先專心把眼前的事處理完啊…至少等交流會結束……」

  五條悟眼睛一亮,頓時有了動力,抱著白雪的手臂收緊一下,像是壓下自己的念頭也像是先把人抱緊,不讓逃跑。

  確定把懷裡的人鎖緊了,五條悟才興致勃勃地看著屏幕道,「那我們快點!先看看羂索那家伙到哪裡了?」

  屏幕上,一直停滯不前代表羂索的紅點終於有了動靜。

  羂索慎重地選擇了方向。他成功避開了沒人任何學生和巡邏把守的方向,然後義無反顧地投奔向乙骨憂太的懷抱。

  同時,代表乙骨憂太的光點閃爍著,也漫無目的地朝著羂索的方向走去。

  白雪:雙……雙向奔赴?

  原來,曾經饞過人家老婆的是夏油傑的身子,不是夏油傑的腦子嗎?!

  現在即便身體裡腦子都沒有,身體的潛意識,肉體的直覺還引導著羂索走向乙骨憂太?

  嘖,何等深沉的ntr情結。

  眼看著羂索馬上要和乙骨憂太那邊撞上了,白雪扯了扯五條悟的衣角,「五條老師,我們過去吧。」

  五條貓貓神色有一絲微妙,抱著白雪動都不帶動一下的,「再等一下。」

  白雪疑惑地側頭,「五條老師剛才不是還想快點解決羂索的事情的嗎?如果不行動的話,是不會有進展的呀?」

  五條悟真的是很服氣自己的小女朋友。

  他有時候真的覺得白雪醬了解他的身體,又不是那麼了解他的身體。

  就好比,明明白雪醬被他抱在懷裡小小的一只,卻總是懂得用各種微小的動作,點燃他全身。

  可是,就比如現在,五條悟又覺得自己的小女朋友是真的把他當做火堆了。想燒就燒,想滅就滅,怎麼可能呢?這一會兒時間根本消不下去。

  又不是真的自動升降杆。

  「白雪醬覺得老師我現在能出去嗎?」五條悟拉著人往後壓了一下,「白雪醬不介意的話,老師我無所謂哦——」

  被拉著往後蹭了一下的白雪,清晰地感覺到了抵在身後的硬物。那是什麼東西,曾經被那東西折騰了一整晚的白雪再清楚不過了。

  她的臉瞬間熱了起來,她快要燒熟了。

  蒼天啊!救命了!

  現在還是在監控室裡啊!

  雖然剛才自家貓貓布下了帳,監控室裡的其他人是看不見帳裡面的具體情況,也聽不見聲音的,但是!

  但是!她能看見啊!

  難不成當年花街接客的夜晚要重現了嘛?!尷尬到後背發麻的氣息瞬間包裹了白雪。

  五條悟戳了戳白雪發熱泛粉的臉,沒忍住親了一口,「白雪醬,別擔心嘛,那群家伙看不見啦,老師才舍不得讓你尷尬到社死呢——」

  白雪:……謝謝關心,人已經在前往跳崖的路上了。

  白雪被五條悟,別人看不見就根本不用害羞的態度無語到了。自家貓的皮大概是鋼板做的,怎麼都打不穿。

  好歹外面看不到裡面的情況,而且只有她一個人尷尬也沒用……白雪嘆口氣,剛准備放松下來,突然呆滯住了。

  等等?

  現在有兩個問題。

  第一,花街的時候,五條老師應該還不會布這種,弱化視線,防止窺探和竊聽的帳的。那他是什麼時候學會的?學會又是為了干什麼的啊?!

  第二,如果別人看不見帳內的情況,加上帳裡只有一對情侶,別人會怎麼想?!

  一定是想著:這兩人關上門在干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

  白雪看向外面的評委,果然所有的評委都是扭著頭,後腦勺對准她和五條悟的方向,一看就是在避嫌。

  白雪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她的眼神死掉了。聲譽清白什麼的,原來早就不見了,就連節操可能也碎掉了一地。她靠在五條悟胸膛徹底躺平,不再掙扎。

  反正清譽已經沒有了,那就怪不得她破罐子破摔了。不就是當眾秀恩愛虐狗嗎,她可以的。就算五條悟老師抱著她繞監控室一圈,她可能也沒什麼感覺了。

  畢竟,人都是會成長的。

  幸而,五條貓貓還是分的清一時小利和之後的大餐的差別。在等待反應消下去的時候,貓貓並沒有做出什麼多余的舉動。

  一段時間後,就不太能看出來端倪了。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做好准備的白雪和五條悟要怎麼從監控室裡出去。

  現在,監控室裡可是相對嚴肅的場合,他們要對學生們的賽事進行監控和監督的。能夠出去的唯一情況就是學生需要救助,或者比賽出現什麼意外。

  可是那些三五成群的詛咒師咒靈,現在還在森林裡亂轉,沒和高專的學生們遭遇。跟著學生們傳回畫面的烏鴉,自然也看不到外敵入侵這一情況。

  幸而,五條悟向來肆意妄為的性格給他打下了良好的鋪墊。

  他站起身,單手抱著白雪,隨意地扭扭脖子道,「無聊死了,學生們完全沒有投入游戲裡嘛。白雪醬和我真是待不下去了呢。」

  夜蛾正道瞪大眼睛,「悟!你老老實實坐下!」

  樂岩寺校長更是皺眉道,「五條,你不遵守規矩,不要污蔑白雪小姐。」

  五條悟:??

  一拉一踩大可不必。

  這熟悉的拉踩操作,一股子老綠茶味,總讓五條悟覺得樂岩寺這個老頭子在娛樂圈混過。

  不過,不管他是在什麼圈混過,在他這裡都不好使。

  「樂岩寺校長,你們還真是遲鈍啊,那些詛咒師可是要摸進高專的禁地了哦——」五條貓貓露出了惡劣的表情,他超討厭別人打他老婆的主意!

  一點點也不行!

  樂岩寺校長有些震驚,「什麼?!天元大人的結界根本沒有反應,五條你不要口出狂言!」

  「現在的老人真是又頑固又瞎,一點都不討人喜歡呢。」五條悟勾著嘴角笑得散漫,「不過老人家眼神不好也是正常呢。算了,拜拜,我要去救我可愛的學生去了——」

  說完,五條悟頭也不回地撞開了監控室的門,走到了外面的場地上。

  監控室內,夜蛾正道和樂岩寺面面相覷,沉默片刻,樂岩寺校長才問道,「夜蛾你不管管他嗎?」

  「不,悟可能真的感知到了不對勁的東西。」夜蛾正道皺眉道,「他在這種事情上應該不會不開玩笑。」

  樂岩寺神色凝重,「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真的有詛咒師或者咒靈能夠侵入天元大人的結界,那可是關乎咒術界的大事。」

  坐在後排一直不參與這群人對話的冥冥突然道,「咒術界的事情我不清楚,不過五條說的咒靈和詛咒師倒是真的出現了。」

  冥冥指了指牆壁右上角的屏幕,畫面上,一個像是紅色章魚一樣的咒靈攔在了伏黑惠等人前面。雙方正處於互相戒備的狀態。

  與此同時,京都校的學生面前,也圍堵上了一群詛咒師。東堂葵二話不說就揮拳揍上去了。根本不給詛咒師出聲的機會。

  就連身為巡邏小隊的乙骨憂太,腳步都改變了節奏,逐漸停在了原地,像是看到了對面的什麼東西,拇指搭在刀鍔上蓄勢待發。

  只是烏鴉沒有放出乙骨憂太對面的畫面,就斷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斬殺了。

  唯一看到這一幕的冥冥坐在原位挑了挑眉,保持緘默。烏鴉是隨性的動物,她不能保證這次畫面截斷,沒有烏鴉自身的原因。

  只是,如果烏鴉是因為外力被斬殺的話。那對面的人,對她的術式就很熟悉了啊。冥冥有點沒有頭緒。

  看著監控畫面上的情況,夜蛾正道當機立斷,「冥冥你留在這裡監控情況,樂岩寺校長我們去找學生們!」

  事關學生們的安危,樂岩寺沒有任何異議,直接提起自己的箱子往外走。

  頃刻,監控室裡人去樓空,只留冥冥坐在監控前面,實時彙報學生們的位置。


第137章

  相比起監控室裡衝出來的人,五條悟和白雪就顯得悠閑許多。五條悟抱著人靠著樹干,悠哉地看著地圖上的情況,「唔……讓我看看,我們先去哪邊呢?」

  白雪把地圖畫面調大,「伏黑,虎杖和二年級的學生都在一起,這會兒遇到了一只咒靈。」

  「什麼等級?」

  白雪點開紅點,掃了眼資料,「相當於特級咒胎吧,還沒有完全孵化。」

  「唔,那暫時沒問題吧。悠仁他們都變強了,這種程度的話還是能夠處理的。」五條悟托著下巴思考片刻,「好了這邊不管了,下一個——」

  白雪對此沒有任何異議。畢竟咒術師都是在戰鬥中成長起來的。而且只要她跟在五條老師身邊,這群人怎樣都死不了,所以沒什麼問題。

  「京都校那邊遇到一群詛咒師。」

  「詛咒師啊……應該沒問題吧。那邊有葵在呢。」

  白雪內心有一絲絲微妙,「五條老師,下一次不然換個稱呼?東堂同學和赤根葵都是一個名字呢……」

  「哈哈哈哈那就叫葵,啊不東堂同學大葵,另一個叫小葵嘛-反正都一樣是葵嘛。」

  白雪:……

  赤根同學知道你把她和東堂分為一類,怕不是會哭。

  但是算了,反正東堂還沒有遇見過赤根葵。她暫且不用糾結這些事情。

  白雪繼續排查高專密林裡發生的情況,「乙骨同學好像碰到腦花了,要不我們去這邊?」

  五條悟歪著腦袋想了想,「憂太還是很讓人放心的,暫定吧..」

  「那樂岩寺校長那邊的詛咒師..」

  「pass!」五條悟睜著眼睛說瞎話道,「老頭身體強健得很,根本用不著我去幫忙嘛。下一個,下一個!」

  白雪假裝不知道五條貓貓在公報私仇,非常順從把視線從樂岩寺一行人名字上移開,「那邊也不需要過去的話,好像沒什麼了,只剩下..」

  虎杖同學那邊不用去,京都校那邊有東堂葵,乙骨也很強面對腦花也能撐好一會兒,樂岩寺校長那邊,貓貓不開心過去,那..

  白雪和五條悟兩人視線一對,從彼此眼睛中看到了答案。

  「那個縫合臉!」

  「那個真人片!」

  行叭,雖然叫法不一樣,但不論是片狀的還是塊狀的,指代的都是會改造人類靈魂的真人了。

  白雪沉默了片刻,直白地表明了態度,「我討厭那個咒靈。」

  雖然身為咒靈天然就站在了人類的對立面。但是真人對生命沒有一點點尊重,喜愛玩弄人類,甚至看著別人陷入痛苦的性格,真的讓白雪一點都不能容忍。

  「沒問題,老師我絕對會幫你出氣的哦——」五條悟對咒靈其實都是一種態度,有用的用完再祓除,沒用的當場祓除。

  對於真人這種惹自家小女朋友生氣的,可以有個特別待遇,揍得死去活來之後再祓除。

  恭喜真人抽中終極大獎——男女混合雙打。

  另一邊,毫不知情的真人一路深入高專存儲咒物的倉庫,完全沒有碰到任何防守,輕松地就像是在逛自家後院。

  甚至連進入倉庫大門他都沒有碰到任何守衛。

  真人撕扯門上的封印,也沒有驚動任何看守。

  他挑眉笑了,「咒術師人員稀少到這種程度嗎?真是可憐啊,''''夏油''''那麼小心謹慎地對待咒術高專,果然還是多慮了。」

  這樣看來咒術高專裡,像五條悟和那個白雪一樣的魔鬼,還是很少的嘛——

  只要不碰到那兩個之中任何一個,他就沒什麼天敵。

  真人開心地甩了甩自己的藍色辮子,破壞了倉庫大門的封印,直接走進去尋找想要的特級咒物。

  身為咒靈他對那些散發著詛咒氣息的特級咒物是有感應的。這種細微的感應,讓真人能夠輕而易舉地從倉庫無數的木門,木門後數不清的抽屜裡找到他想要的咒物。

  真人就像是進了大型自選超市,捏著自己的采購單,雙手插兜,悠閑地''''購物''''。

  主要的采購清單:宿儺的手指,咒胎九相圖。

  畢竟,''''夏油''''說他們最近實在是太缺人手了。而咒靈又很拉胯,最近一個特級咒靈都沒有誕生,只能他們自己手動催生了。

  宿儺的手指用來最後喚醒虎杖悠仁身體內的詛咒之王。那些咒胎就是他們的預備軍了。

  真人找到咒胎和宿儺手指所在的抽屜花了點功夫。

  不過收獲還是頗豐的。咒術高專所保有的宿儺的手指全部帶走,咒胎九相圖他也拿走了三只。至於其他幾相,他沒有考慮帶走。

  畢竟剩下的那幾個咒物從感知上就覺得不是很強。大概再過個幾百年就會自動分解的那種程度。真人他們也沒必要費工夫帶出來。

  真人手裡握著宿儺的手指,兜裡揣著咒胎九相圖,一路上的腳步都輕快無比,身後的辮子一甩一甩的,透露著愉悅。

  暢通無阻到最後,就連真人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高專的咒術師居然這麼信任那個天元的結界的呀,就連特級咒物都沒有看守的。」

  真人看著拿到手的東西,由衷地露出了笑容,「我真的超幸運呢——」

  「嗯,對,你真的超級幸運呢。」

  真人:「是吧,我這一路都沒有碰到什麼守衛果然很幸運。不過也有點遺憾呢,要是有高專的人,我還可以試試能不能把九相圖!」

  真人:「!!」

  剛才是誰在說話?

  真人顫抖著抬頭看到了眼前一張熟悉的臉。那個把他片成生魚片的女人,就站在他面前,帶著熟悉的溫柔又禮貌的微笑揮手示意。

  「好久不見啊,真人。」白雪從背包裡抽出來了自己的刀,熟稔地打招呼,「上次一別,你看著是胖了點呢。挺好的,油脂分布均勻。」

  真人:救命啊啊啊啊!!

  真人轉頭就跑,沒有一絲絲猶豫。

  然而,他身後站著的,是被迫放開了自己小女朋友,此時正臭著一張臉的五條悟。

  五條悟露出了一副,自從長大就很露出來的不良少年的表情,不爽道,「咒靈,白雪醬說你很幸運,你難道不會道謝嗎?」

  真人:??

  你腦子有毒嗎?我這急著要跑誰有空道謝啊?更何況,被你和那個女人圍堵,是什麼很幸運的事情嗎?!

  真人覺得對面的咒術界最強有病!

  他甚至透過靈魂切實地看到了,五條悟這個人是正兒八經地在生氣。

  真人:??

  因為自己懷裡的老婆為了教訓咒靈跑了而生氣的五條悟,臉色黑得不行。他之前想滅了真人是因為這玩意惹白雪醬生氣了。

  現在他想滅了這玩意,是因為這玩意居然占據了他老婆的注意力!這不能忍,這絕對不能忍!!

  貓貓的嫉妒心可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

  「你這種咒靈活著真是浪費,得到了白雪醬的關注,居然還毫不感恩。」五條貓貓露出了危險的笑容,「果然還是祓除了算了。」

  真人要被五條悟這種態度弄崩潰了,搞什麼啊?!您能感恩一個把你切成生魚片的女人嗎?!

  明顯不能吧?

  但是真人不想辯解了。他現在只想逃跑,他生怕自己也被傳染上這種腦殘的病。然而,他變形逃跑的速度明顯比不上五條悟釋放咒術的速度。

  五條悟抬起手,面無表情道,「術式反轉,赫。」

  最小的輸出程度。

  剛剛好的力度,精准的範圍,直接把變小想要溜走的真人轟得內髒出血,直接飛到了白雪那邊。

  白雪微笑著架起刀,身體避開真人的方向,只留鋒利的刀刃在空中。

  真人只覺得自己脖子一痛,然後,他的身體就分頭行動了。

  真人:……

  曾經種種屈辱的記憶湧上心頭,不管是被電得像是個死魚癱在地上任人宰割,還是只剩下一個腦袋,被五條悟踹得親上了漏瑚沒了初吻,甚至是回到咒靈的大本營,被花御用奇怪的眼神注目良久。

  那些記憶他都不想再經歷了!

  他必須要逃!

  真人的從懷裡掏出來他存儲的人類干,在衣服的遮擋下,先將人類干放大一點,隨後直接塞入咒胎九相。

  塞入咒胎九相圖的人類干,本來就是已經死亡的狀態,能夠活動和出聲完全是憑借他們殘存的意識。

  白雪的地圖上自然也發現不了,真人居然隨身攜帶了那麼多人干。

  她只是看見,被斬斷了腦袋的真人,這一次沒有著急恢復自己的傷勢,沒有運用咒力把自己的腦袋長回去,反而雙手插進上衣裡,在自己的肚子處不斷地來回搓動。

  白雪:?

  這場面是她沒見過的。

  做出此舉的真人想得很好。

  既然現在只有他一個咒靈,這兩人自然都會針對他,那要是此時咒靈多一點呢?要是此時多出來的咒靈還是特級咒靈呢?

  是不是他就不會被這麼嚴防死守。甚至有機會突破這兩人的包圍了?

  真人這麼一想,搓得更加賣力了。

  原本他存儲的人干都是高質量的,隨便挑出來哪一個給九相圖做受肉的容器都是綽綽有余。

  再加上,他可以肆意地操控人類的靈魂,改造他們的形狀,讓這些人干變得適合九相圖受肉,也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因而,他只嘗試了五個人干,三個九相圖的受肉,幾乎都完成了。

  五條悟站在他身後,挑眉道,「白雪醬,你小心一點哦,這個咒靈好像要造出來什麼麻煩的東西了。」

  白雪聽話地後退兩步,她就說真人在肚子那塊揉來揉去捏來捏去的動作很惡心,果然是不干好事。

  她手裡的刀挽了個刀花,「五條老師,不然我們先把他祓除,再看看他肚子那邊有什麼東西……」

  「嘿嘿嘿,晚了!」沒等五條悟回答,真人就笑了起來,他臉上的笑容咧到了耳根,「你們已經阻止不了了!」

  「次啦」一聲,真人上身穿的,如同是波西米亞風格的圍巾的袍子,被他肚子處鼓起的東西撕裂,三道黑影從他肚子那邊飛出,落地成人。

  白雪:「大,大,大變活人?!」

  「五條老師!現在的咒靈好不知羞恥,現在都能當街飛孩子了?」

  五條悟警覺地看著真人,飛奔到自己小女朋友身邊,「我警告你,不要對著我老婆飛孩子!」

  白雪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沒忍住啪一聲拍在了五條悟後背,「說的是什麼啊?!」

  什麼叫做對著她飛孩子?

  五條悟眨眨眼睛,打了個補丁重說,「雖然現在白雪醬只是我的小女朋友,但是早晚都會是我老婆!所以不要對著我老婆飛孩子!」

  白雪:……

  白雪殺貓的心都有了。

  此時,被飛出來的孩子,整整齊齊地站在一排,看看真人,又看看白雪和五條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最終只是有一個九相圖,小聲道,「那個……打擾一下。」

  白雪看過去,然後瞬間閉上了眼睛。

  被辣的。

  那邊三個剛生出來的孩子,兩大一小。一個是黑眼圈頗深甚至泛紅的帥哥,一個是壯碩妖媚的肌肉兄貴版人妖,中間那個的小的,長得不成人樣。

  真的,不成人樣。

  真人笑嘻嘻道,「你們好啊,你們叫什麼?雖然是這種情況下叫你們出來,但是看在我給了你們身體的份上,幫個忙唄——」

  九相圖裡唯一看起來正常一點的咒靈,平靜地回答道,「我是脹相,旁邊的是我的弟弟壞相和血塗。」

  真人笑容有一點點僵硬,畢竟他問一下名字,單純只是習慣,他主要的目的是想讓這幾個咒靈幫忙啊!誰高興聽你們的自我介紹?

  可是現在看來,對方好像沒有幫忙的意思。

  真人壓著僵硬的嘴角道,「脹相啊,你可不可以加入我們,先從眼前這種情況逃脫呢?」

  脹相雙手抱胸道,「現在的請況有些緊急,我不能立馬做出判斷。」

  壞相和血塗十分聽脹相的話,脹相說再等等,他們兩個就老老實實地待在原地。

  五條悟嘴一撇,看著像是想要出去直接祓除了咒靈。但是,還沒走出去,就被白雪捂著嘴拖回身邊,「五條老師,那個脹相說不定不會幫忙的。我們可以再看看。」

  真人看著脹相絲毫不緊張的表情,咬牙道,「你不加入我們,對面的咒術師也不會放過你的。」

  「誰說的?」白雪立馬探頭,「我們這邊可是有好多詛咒的。什麼花子君啊,裡香,彌子小姐啊,之類的可都是特級咒靈呢。」

  雖然九相圖裡的三只,其中有一只長得實在是不盡如人意。車禍現場拉回來的屍體,都不見得有它那種疊了一張臉的腦門。

  但是!

  至少這些咒靈們沒有剛蘇醒就發動攻擊嘛。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萬一那只長得特別嚇人的咒靈,就是有一顆純潔天真內心的傻白甜呢?!

  結果……

  長得特別嚇人的血塗拉拉脹相的袖子,「哥哥,那個女生說她那邊也有咒靈伙伴呢!好像很歡迎我們的樣子!我們是不是可以和她們一伙啊?」

  白雪:!!

  你居然還真是個傻白甜嗎?!

  這是她從未設想過的道路。

  脹相好歹是個靠譜的大哥,沒有輕信白雪的話,他看了看真人再看看白雪,問道,「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說的話?」

  旁邊的血塗震驚地瞪大眼睛,「啊?難道我被騙了嗎?!剛才這個女生撒謊了嗎?」

  白雪:……雖然我沒有騙你,但是就你這智商,想要體驗被騙,還是很容易的。

  可是,白雪不會說這些敗興的話,她從脹相的詢問中,嗅到了一絲牆角松動的氣味。

  「我給你說,你去那邊不僅沒有好處,還要天天被咒靈那邊的人壓榨。甚至每天零零七都沒有五險一金,對於你這種有家庭要照顧的咒靈來說,去那邊工作實在是不合適。」

  白雪一通話說得脹相有點懵,他深沉的眼神裡透露出的迷茫,被白雪精確捕捉到了。

  嗨呀!迷茫了好啊!

  迷茫了就是不了解什麼是五險一金,好騙,啊不對,好挖動牆角啊。

  她壓著想要上揚的嘴角道,「你可以不信我的話,但是我並沒有必要騙你。因為那個咒靈,即便不用五條老師出手,我自己就可以解決。」

  白雪的意思很簡單。你們同樣為特級咒靈,她能除掉一個,必然能對付第二個。她根本不用用騙咒靈的手段來對付脹相。

  話說的很有道理。

  白雪為了更有道理,直接提刀走近真人,「我可以展示給你看哦——」

  真人:!!

  那一瞬間,真人回憶起來被片魚生的恐懼。

  「她說的都是真的!你信她啊!!」一邊跑一邊大聲為白雪證明,生怕白雪又重新上演一出生切真人片。

  脹相:……

  他萬萬沒想到這麼多年沒有出來,咒靈界居然如此拉胯了。這樣看來,跟著那個咒靈確實是沒有什麼前途了。

  脹相面對白雪認真問起了咒靈以後的待遇,白雪一邊回答一邊給五條悟默默比了個手勢。

  五條悟瞬間了解,對著真人開了領域,收獲了一只限定版無腦?真人。

  另一邊,乙骨憂太謹慎地在密林中前行,氣氛可能就沒有這麼輕松了。

  乙骨憂太握著自己的刀,一邊走一邊和裡香說,「裡香,我總有種不好的感覺,你說是為什麼。」

  裡香搖了搖頭,「憂太別擔心,裡香會一直保護憂太的!」

  裡香自從變成了咒靈,身形就非常的巨大,但是她自己並不在意這個事情。

  對她來說,變大了反而能更好的把乙骨憂太保護起來這是好事。

  裡香說著要保護好乙骨憂太,也做出了相應的舉動,她帶有鋒利爪子的手搭在了乙骨憂太肩膀上,把乙骨憂太和她相比纖細了許多的身體護在了懷裡。

  乙骨憂太感受到了裡香的維護,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的不安感更重了。總有種自己最愛的東西,馬上要被人搶走的慌張感。

  不行!

  乙骨憂太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點。他怎麼能被這種雜七雜八的事情干擾呢?現在是他在當巡邏小隊的巡邏員!

  他要好好對待這份責任才行!

  那些虛無縹緲的不安感,說不定是因為他平時一直和裡香在一起,對那些咒力之類的東西都不太敏感,分辨不出來所以才模糊了咒靈的殘穢,和不安的情緒!

  他記得,熊貓同學以前也這麼評價過他的。

  乙骨憂太松了口氣,但是搭在裡香鋒利的爪子上的手,稍微用了些力氣。

  「憂太?」

  裡香有點擔心的聲音傳出來,乙骨憂太安撫地笑了笑,「沒事的裡香。我只是想到了五條老師說,我來這裡巡邏,說不定會遇到一些驚喜呢。」

  「驚喜!」裡香的聲音裡透露出了歡快,「裡香喜歡驚喜!」

  「驚喜在哪裡呢?」裡香繞著乙骨憂太轉圈圈,明明是看不見眼睛的咒靈的面孔,乙骨憂太卻能感覺到那張略顯猙獰的臉下,隱藏著的獨屬於裡香的眉眼彎彎。

  乙骨憂太沒忍住,雙手托住裡香的腦袋,和她額頭相抵,帶著笑意道,「裡香,驚喜不可能這麼平常地出現了。是要我們運氣好才能碰到的。」

  裡香聽著乙骨憂太的話,高興地和乙骨憂太蹭了蹭腦袋。

  就在一人一咒靈享受著這甜蜜的氣氛之時,乙骨憂太突然察覺到了一股不屬於高專的同學們的氣息。

  他抽出刀,嚴肅道,「裡香,你先藏起來,躲在那邊的樹旁,不要被發現了。」

  裡香聽話地隱去了身影,躲在樹後面准備和乙骨憂太前後夾擊裡應外合。

  乙骨憂太盯著對面的樹叢,看著在風吹下不斷晃動的樹葉,一秒都不放松。他心中不詳的預感也越發明顯,讓他整個人都有點緊繃。

  對面的樹葉抖動得越來越厲害,他漸漸從樹影中看出來一個高大的人影。

  乙骨憂太放緩了呼吸,做好了迎擊的准備。

  嘩啦一聲,樹葉被撥開,乙骨憂太看到了一身熟悉的袈裟。

  艸!

  「裡香!你趕快過來!」

  裡香在乙骨憂太身後出現,立馬被乙骨護在了身後,牢牢地牽在了手裡,「夏油傑?你不還應該被五條老師殺死了嗎?」

  乙骨憂太總算知道知道自己不詳的預感是預的哪個方面了。

  這個覬覦他的裡香的人,居然還沒有死!甚至還混進了高專的結界內無人發現!

  等等?

  真的是無人發現嗎?

  乙骨憂太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五條老師說的驚喜不會是這個吧?不能吧,五條老師的惡趣味居然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嗎?

  披著夏油傑皮子的腦花看到乙骨憂太愣了一下,然後還是有一絲絲欣喜的。

  雖然乙骨憂太的咒術在他看來並不是很有意思,甚至可以說是沒有魅力。但是,他所掌控的祈本裡香,可是貨真價實的詛咒女王。

  用來當他們的打手再合適不過了。

  哪怕這個裡香是乙骨憂太的復制品也一樣。

  腦花雙手分開,做出了擁抱的姿勢,笑著道,「啊!好久不見了乙骨同學,你這一年來進步了不少啊。對咒術界的看法有沒有改變呢?」

  乙骨憂太握緊自己的刀,只在想,要不要直接一刀砍了這個夏油傑。

  雖然對面的人已經是詛咒師,咒殺過很多人,甚至瞧不起一般人,妄圖對人類進行篩選。

  但是那人畢竟曾經是五條老師的朋友,不知道五條老師是不是願意讓他來動手送摯友上路。

  腦花仿佛看出來乙骨憂太的優柔寡斷,笑得更加邪惡,「乙骨憂太,裡香在你的手裡,是沒有辦法發揮最大的作用的!」

  「把她給我吧!把你的愛人,你的咒靈,祈本裡香讓給我吧!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說著,假夏油傑對著乙骨憂太張開了懷抱,似乎是做好了迎接裡香的准備。

  乙骨憂太怒了,覬覦別人老婆還有理直氣壯的嗎?!就算不要臉,也不是這種不要法!

  乙骨憂太抄起自己的刀,對著假夏油傑的腦袋就劈過去。他現在才管不了五條老師會不會介意這件事呢!

  他只想把眼前這個登徒子給揍死!

  夏油腦子就是這個時候走到了乙骨憂太身後。

  說真的,如果他知道他過來會遇到這種情況,他就是打死也不會過來的!

  他就看著自己的,對著乙骨憂太的裡香發出了愛的表白,然後在乙骨憂太的攻擊下,被那個不知名的腦花操縱著,在空中時不時下腰,扭胯,躲避乙骨憂太的攻擊。

  辣眼睛的程度,難以言喻!

  乙骨憂太雖然也被這些動作惡心到了。但是他斬殺''''夏油傑''''的心思還是十分明確。

  夏油腦子覺得,現在不是認回自己身體的時候。

  他默默地拉正自己的玩偶腦袋,頭也不回地往回走。

  可惜,因為是背對,夏油腦子根本沒有看到,他身後的乙骨憂太直接對著腦花來了一招橫切,刀光伴隨著利刃直接劃開了腦花頭上的縫合線,露出了裡面粉白的腦子。

  於此同時,剛才招式的余韻,也削去了夏油傑猴子玩偶的頭蓋骨。

  一臉靜默中,乙骨憂太站在兩個腦子中間,左右為難。

  就在這個時候,五條悟抱著白雪笑嘻嘻地出現了。他們兩人身後,還跟著九相圖他們三個,並且幫忙拎著已經變成痴呆的真人。

  乙骨憂太握著刀,小聲道,「五條老師,我好像不小心傷到猴子玩偶先生了。我要怎麼才能賠償他呢?」

  五條悟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瞥過去一眼,看著努力縮小自己存在感,不想讓乙骨憂太知道自己身份的摯友,露出了一個惡劣的微笑。

  他大大咧咧道,「啊,你說那個猴子啊。那是傑啦-反正他都被你打沒過半邊身體,只是削掉了玩偶的頭蓋骨,他應該不會介意的。反正都習慣了。」

  乙骨憂太:「五條老師你敢才說那是誰?」

  乙骨憂太指了指地上不到人小腿肚高的猴子玩偶,聲音艱澀地求證道,「剛才是我聽錯了對嗎?」

  「嗯?」五條悟笑嘻嘻道,「憂太年紀輕輕怎麼會有這種問題呢。那是傑,夏油傑啦,曾經和你打過的那個詛咒師。」

  乙骨憂太咽了口唾沫,指向腦花,「那這個又是誰?」

  「唔……你說這個是傑,好像也可以,畢竟他……憂太你跑什麼?」

  乙骨憂太抱著裡香跑到了一邊,一個覬覦他的裡香的人,他頭頂上就有點想要長青青草原,現在一個還不夠,還來兩個?!

  搞什麼嗎?

  現在綠帽都過雙十一嗎?還流行⚹⚹?

  乙骨憂太的眼神,警惕得讓白雪覺得眼熟。她該說,不愧是五條老師教出來的學生嗎?

  護老婆的動作是那麼相似,就像是貓咪護食。

  五條悟看著乙骨憂太的動作笑了一聲,才開始仔細打量暴露了自己本體的腦花。

  腦花現在腦內瘋狂轉動,因為自己提前的暴露,很多安排都付之東流,他現在急需擬訂一個新的計劃。

  五條悟看看腦花,再看看夏油腦子疑惑道,「不過傑,為什麼同樣都是你的皮子,怎麼腦花穿上,就顯得非常嫵媚溫柔呢?」

  白雪聽到這句話,聯想到剛才下腰扭胯的畫面,內心也很好奇。

  她點開了腦花羂索的詳細資料,試圖從中尋找到問題答案。她一條一條地研讀,驟然瞥到了人物關系一欄。

  看著上面的信息,白雪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於此同時,白雪點開了脹相的系統介紹進行對比。

  腦花羂索那邊寫著:

  加茂憲倫,曾使一名女子多次懷孕多次流產,利用那些未成型的胎兒打造了現在的咒胎九相圖。而那名因生產而瘦弱的女士,一直在等待結束,直到生命消失……

  而脹相那邊寫著:

  加茂憲倫讓族中女性懷上咒靈的孩子,再使之墮胎,以此積攢負面情緒,成功打造出了咒胎九相圖。

  脹相,咒胎九相圖中的大哥,可以感知到自己弟弟們身上的異變……

  所以,二者一結合,意思就是,加茂憲倫是脹相的爹!!

  是他的爹!

  然後,白雪看到了脹相人物關系那邊寫著虎杖悠仁的名字,一時好奇去點開了介紹。

  脹相和虎杖悠仁的人物關系:兄弟。

  白雪:!!

  好家伙,虎杖同學這波等於白嫖到了一群哥哥!

  然而更離譜的事情還在後面。白雪終於繁復的系統資料中扒出來了一條,虎杖悠仁的資料。

  上面寫著,加茂憲倫,曾任虎杖悠仁母親。

  白雪:……

  震驚白雪一百年。

  行叭,腦花為何如此妖嬈,可算是破案了呢。

  她幽幽地感慨道:「不愧是生過孩子的男人,氣質這一塊就是嫵媚。拿捏了。」

  此時,脹相也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加茂憲倫!那個令人作嘔的咒術師!」

  白雪歪頭,「你討厭他?」

  「厭惡。」脹相換了個更為嚴酷的詞。

  白雪:「即便他算是你的父母?」

  夏油傑:……結合上下文,對面的批他皮子的腦花生過孩子。對面九兄弟是腦花的孩子……

  那個該死的腦花用他的身子生了九個!!啊啊啊啊!!

  信息過量,差點炸了的夏油腦子:「啊啊啊啊!!你這個畜牲拿我的身體做了什麼?!」

  夏油腦子崩潰得快要裂開了。看上去是想操縱著猴子玩偶的身體,衝上去和腦花拼了。

  他雖然是個男媽媽,但是至少還占個男字,腦花是直接讓他做媽媽了啊啊啊啊!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他亡!

  可是,氣瘋了的夏油傑儼然沒有想到,這會兒要是他的身體受傷了,或者他的腦子受傷了,最後倒霉的都只會是他自己。

  為了防止壯勞力的損失白雪急忙安撫道,「沒沒沒,應該不是用你皮子生的,你冷靜一點。」


第138章

  夏油傑操縱著猴子面無表情地看了白雪一眼,「應該?」

  白雪也不確定,但是她確定要是不勸住夏油傑,今天這裡就是兩個腦子血濺當場。

  所以,沒有應該。

  「絕對不是!」白雪一本正經地開出空頭支票,「你想想,你的皮子被拿走也才一年多時間,真要懷胎十月生個娃也只能是大胖小子,現在還長不大到虎杖同學那麼大。」

  夏油腦子的那一張猴子玩偶臉上,表情從崩潰變為將信將疑。

  白雪繼續勸道,「而且,真要是懷胎十月生了虎杖同學一步到位,那你皮子的肚子得撐得多大,早就被撕裂了嘛。所以不可能的了。」

  有理有據,合情合理。

  白雪覺得,這一波她簡直在大氣層。

  可夏油腦子顯然已經身處外太空。他的聲音,沉重中帶著幾分心如死灰,「不,也有可能,那個腦花這一年生的孩子只是不在這裡罷了。」

  白雪心虛的挪動了一下視線,「肯定沒有,他來不及的。」

  應該吧……

  畢竟咒胎九相圖人家也不一定是懷胎十月,說不定幾個月就打掉了。不然也不會一個個越長越不成人形。

  所以這一年裡,如果羂索真的想干點什麼,那流產懷孕生孩子,全套體驗來個十七八次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嗯……如果羂索願意,說不定比古早虐文裡的小白花女主都能生,直接搶了人家第一虐心女主的kpi。

  當然,這些話白雪是不會說的。不僅不會說,她還會瞞得死死的,省得夏油腦子想不開,讓她喪失了大好的壯勞力。

  無情資本家笑容.jpg

  但,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

  即將成為社畜的,前邪教頭子,現夏油腦子,自然也不會傻兮兮地被無情資本家的大餅騙到。

  所以白雪的解釋和安撫,夏油傑是一句也不信。試問,誰會相信一個在旁邊拍手看戲笑到肚子疼的家伙的伴侶呢?

  沒錯,看戲的那個,說的就是五條悟。

  五條悟這會兒笑得已經快要趴在地上了。如果不是白雪還在旁邊讓他靠著,一米九多的一大只,已經笑癱在地上成了一坨。

  白雪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自家貓,怎麼干啥啥不行,拆台第一名呢?

  然而,這貓是自家的,就算五條貓貓跳進泥坑裡蹦來蹦去,她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下來。

  快笑到地上的五條悟擦了擦眼角的淚花,隨口道,「悠仁肯定不是腦花生的了,但是他這一年生沒有生別的孩子,我們也不知道嘛——」

  好家伙,一句話爆雷。

  五條老師剛才那一番話算是個什麼水平呢。

  大概就是,白雪在前面拼命填坑,五條貓貓蹲在後面撅著屁股,看似給她運土,實則在她身後又挖了一個深坑。不僅讓白雪白干了,還把白雪人給埋了的那種水平。

  拳頭,一下子就硬了。

  白雪看五條悟的眼神,像是想把自家貓皮給扒下來。

  鐵鍋燉五條貓,可以考慮一下了。

  五條貓貓平時的警覺終於起了作用,求生欲總算上線。五條悟掃了一眼小女朋友的臉色,他深知自己再皮下去,可能就是孤家寡人,睡覺抱自己了。

  五條悟對著僵硬的夏油腦子挽救道,「嘛,傑你應該高興才對,難得能體驗一下當⚹⚹感覺,哈哈哈哈還是無痛的多好……」

  這話,還不如不說;這嘴,還不如不長。

  白雪:「……」

  夏油腦子的臉色已經是青紅交接,比十字路口的信號燈還斑斕。

  白雪想要揍貓的,她想要讓貓貓閉嘴的她甚至想要找補一下解釋貓貓的行為的,可是實在是太好笑了!

  「噗……哈哈……噗,對,對不起,噗……」白雪捂住了自己的嘴差點笑成了一個開水壺,噗呲噗呲往外冒氣。

  五條悟在旁邊也笑得很無情無義。自己的摯友被生孩子這個情況傷害了算什麼呢?誰讓他當初鑽牛角尖非要當個邪教頭子,現在不是報應來了嘛。

  所以,傑就只能被他稍微用來逗自己小女朋友開心了!

  在貓貓眼裡,安撫自己摯友是沒必要的,關鍵還是讓自己小女朋友,以後的老婆(畫重點)開心!

  只要白雪醬開心,那就是貓貓的勝利!

  老婆就是最棒的!!

  震聲.jpg

  看透了五條悟重色輕友本質的夏油腦子的表情,可以說是心如止水,甚至透露出一種同歸於盡之前的平靜。

  一雙安在猴子玩偶臉上的豆豆眼裡透露出來兩個字:西內。

  看著他的臉色,白雪的笑聲卡了一下,她抿著嘴角,憋著笑意解釋道,「嗯,夏油先生不要在意,我不是笑你,我只是想到了一個詞……父母雙全。」

  不過,她實在是沒想到還有這種全法。父母,居然是能夠辯證統一的存在。

  「這話你自己信嗎?」夏油腦子幽幽地問道。

  白雪眨眨眼睛,「萬一信了呢?」

  五條貓貓上前一整個抱住自己的小女朋友,癟嘴道,「傑你這家伙別總欺負我的白雪醬啊。」

  貓貓不高興別人占據自己小女朋友視線太久。任性的貓貓選擇冒頭插入。

  夏油腦子:……

  他,一個身殘志堅,腦身分離,還在頑強活著,被你們所有人嘲諷的腦子,欺負人?

  你們咒術界講不講道理?你們咒術界就是這麼無理取鬧的嗎?

  他當年叛逃果然……

  五條悟看著猴子玩偶的表情,讀懂了沉默中的意義。

  他挑眉隨手指了指被九相圖包圍,正在對戰的羂索,「傑,詛咒師那邊可都是想拿你皮子生孩子的家伙哦-這樣一想,還是高專比較溫暖吧。」

  「而且,你在高專,還可以養悠仁這麼一個好學生當兒子哦——」

  夏油腦子:……謝謝並沒有被安慰到。

  夏油腦子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和咒靈,冷酷地想道:活,他是活不下去了,拉哪個墊背是個問題。

  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同理,夏油腦子裂開的時候,在場沒一個人是無辜的。

  另一邊羂索,也在努力掙扎。

  他一邊操縱著夏油傑的身體,一邊回想自己到底哪一步走錯了。

  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個計劃出了差錯。

  按照他以前的計劃,他這副身體根本不能在五條悟眼前出現,要一直瞞得嚴嚴實實。

  等到涉谷那一天,突然出現讓他腦內時間回溯,這樣才能用獄門疆封印五條悟。

  按照這種道理,他今天不該出現在咒術高專的。畢竟潛入高專有一定的危險暴露他的咒力殘穢。

  可是,問題的關鍵是最近他這邊人手實在是削減得厲害。五條悟又緊盯著外界的動靜,那些稍有名氣的詛咒師聽到風吹草動基本不敢出來。

  一級或特級咒靈又沒那麼容易孕育。加上那些合作的妖怪,他又不放心。他就只能親自出馬。

  然而,突如其來,他就暴露在那個乙骨憂太面前。那個年輕的特級屏蔽氣息做的太到位了,以至於他等了很久的皮膚就這麼暴露了。

  在他考慮怎麼才能悄無聲息搞死乙骨憂太的時候。他後面又有了動靜!

  突然出現的玩偶就算了,五條悟特麼的還帶人過來了!

  花御他們是死的嗎?他隱藏自己的殘穢是漏氣了?五條悟怎麼就跟狗一樣精准定位到他這裡了?!

  這怎麼打?這要他怎麼打?

  他就一個腦花,要對上兩個特級咒術師,還有一個身體前主人。而且還要時時刻刻防著九相圖那三個不孝子弒父!!

  羂索要不是活得久,他心態早崩了。

  羂索腦子飛速運轉,在重重包圍中,看到了一條逃出生天的路。他所追求的事業,不會因為這些小事就被破壞。

  即便那群人知道了他的身份,也知道了他和九相圖和宿儺容器的關系,也沒關系。

  計劃總會變動。但只要他還朝著最終目標前進,就沒有問題!

  羂索覺得他當務之急是搞清楚哪裡出了錯誤,然後糾正!這個日本,必然要回到千年之前的樣子!

  那個白雪,明明夏油傑身體的記憶裡,有這麼一個人存在,詳細信息卻又分外模糊,只知道是個治療師。

  有這麼一個人存在,即便她不是異變來源,也會讓五條悟和乙骨憂太更肆無忌憚。

  他要排除掉才行。

  羂索操縱著夏油傑的身體,召喚出了大鯰,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腳下的地面驟然出現了巨大的深坑,突然下墜。

  五條悟抱著白雪用咒力浮在空中,蒼藍的眼眸掃過術式,「作用於意識上的咒術嗎?麻煩的東西。」

  羂索在眾人因為下墜感停滯的片刻,放出了更多的咒靈。咒靈被釋放的瞬間,就襲擊向高專眾人。

  乙骨憂太還有夏油腦子他們也不糾結於生孩子和搶老婆的問題了,開始專心應對不斷冒出來的咒靈。

  唯有被九相圖一路帶來的痴傻版真人安穩站在原地。

  羂索眼神閃爍了一下,繼續放出咒靈。

  咒靈操術最大的優點就在於多變,他可以容納咒靈的數目是沒有上限,所操持的咒術也變化多端。

  即便乙骨憂太和五條悟在這裡,面對大量的咒靈,保護學生和散布在密林裡的其他人,也是要花時間和精力的。所以,必然不可能在分心的同時輕易應對。

  如果要專心,六眼懷裡的人就不會一直被護著了。

  白雪瞥了一眼羂索。她對於視線的敏感程度還是很高的,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剛剛緊張的戰鬥中,那個家伙偷偷看了自己。

  想干什麼?

  覺得治療好拿捏嗎?

  白雪嘴角的笑意清淺,歪頭拍了拍自己大貓貓的胳膊,「五條老師,戰鬥中嘛,你放我下來好了。」

  五條悟眼眸掃過白雪嘆口氣,在她側臉親了一下無奈道,「白雪醬,不許受傷哦。不然以後白雪醬的座位就只能是老師懷裡了。」

  「成交。」

  白雪被五條悟放在了平坦的地面上。成群的猛然襲向她,而她卻站在原地,抽出自己的刀微笑著看了羂索一眼。

  不是想從她下手嗎?來呀。

  這可是給你機會了哦。


第139章

  羂索如果那麼容易上當,這歷經上千年的智商可能是被五條悟拌糖吃了。

  白雪過於坦蕩的動作,反而讓羂索更加謹慎。

  他原本打算直接對白雪出手的動作停滯片刻,操縱著夏油傑的身子,用著夏油傑的臉露出了陰翳的眼神,和陰狠的笑意,「你想做什麼?現在你不論做什麼都沒用。」

  白雪根本不搭理他的話,自顧自道:「嘖,別這樣笑。你笑了就不像夏油傑了。」

  羂索:「。」

  正在和咒靈打鬥的夏油腦子:??

  他至少還有個腦子活著呢,請不要在他眼前玩這種替身文學梗好嗎?聽著總覺得不吉利。

  羂索被白雪有恃無恐的樣子氣笑了,他放開手,越發多的咒靈從他手中釋放,「你真是牙尖嘴利。但是五條悟和那邊那個乙骨憂太尚且能夠支撐,可是其他人呢?」

  大量咒靈被羂索釋放的瞬間,四散而去,朝著高專其他人的方位飛去。因為突然出現的咒靈太多,天空像是突然陰沉了一般。

  羂索露出勝券在握的表情,「現在這種情況,高專的其他咒術師又如何呢?因為你的存在,他們都將死亡。」

  白雪無所謂地擺擺手,「死不了。我在這裡站著,只要他們不出範圍,就是只剩半口氣都能活。」

  仿佛是怕羂索不信,白雪特意從系統裡兌了其他幾個地方的實時監控畫面,用平板端著放給了羂索。

  「你自己看嘛,都是全須全尾的……」

  畫面上虎杖悠仁他們面對著陀艮和花御,直接分成了兩組,一邊伏黑惠帶著和陀艮玩遠攻,一邊虎杖配合著針對花御打近身。

  雖然陀艮和花御都是特級咒靈,咒力不俗壓迫感十足。但是架不住虎杖他們的血條藍條歸白雪管。

  白雪身為全能治療的強迫症,讓她見不得缺損的血條。花御和陀艮努力半天,虎杖他們絲毫不見受傷,反而是它們兩個咒力消耗不少。

  陀艮看起來是快哭了的樣子。

  而京都校,夜蛾校長他們那邊也不用擔心。對付詛咒師對他們來說也是家常便飯,更何況現在是一群人對付詛咒師。

  白雪一邊看著自己慢慢增長的積分,一邊拉動著學生們的血條,不要太開心。說起來,這種快活刷分的體驗還是羂索送給她的。

  白雪端著平板無比真誠地看著羂索道,「謝謝。」

  這不比自家廢物貓貓好用太多了?

  羂索的臉色扭曲一瞬。果然他還是應該先把這個女人殺了。

  羂索吸了口氣,諷刺道,「即便不會死亡又如何,咒術師因為痛苦精神崩潰而退出咒術界的不在少數。不是你他們根本不用經歷這種痛苦。」

  「啊,你倒底是為什麼覺得,我會在意其他人的痛苦呢?」白雪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我只是個治療,又不是聖母。我在這邊能保證他們不死,就已經足夠了。」

  羂索似是諷刺道,「呵。這就是所謂的治療。」

  「不然呢?」白雪歪了歪頭,「我以為你每天和真人那麼個玩意相處,應該知道人類的惡意有多大才對?」

  看著白雪絲毫不被他話術影響,羂索煩得內心咬牙切齒。他現在想要直接逃走,但是術式的提取咒力的存儲都尚未完成,他還不能這麼輕易離開。

  現在離開,完全破壞了他布置這麼久的棋局。

  最好的方法就是對那個女人下手,引起高專方的混亂,這樣他才能趁亂帶走真人。嘖,明明是特級咒靈,居然連逃跑都學不到位,還要他來救。

  真是煩人。

  羂索躲開趁機攻擊他的九相圖,隨手召喚出新的咒靈和九相圖對戰。同時,他臉上的表情陰狠中帶著疑慮。

  羂索想不明白,白雪這個女人到底在打算什麼。六眼被她放出去對付咒靈,已經變成他們一方的九相圖也不留在身邊。她一個人站在那邊等他,即便有陰謀,她又能傷他多少呢?

  可是,白雪也從沒有在意過羂索的疑慮。她站在那邊,偶爾揮舞手中的長刀擊飛漏網之魚的咒靈,卻始終一副就在這裡等著羂索的樣子。

  根本不是什麼陰謀,她是陽謀。

  羂索想要破局,就必須從她這裡下手,這是唯一正確的答案。

  羂索眼神閃過陰狠,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被動過了,「區區一個治療,還真是狂妄,和五條悟那個六眼一樣令人厭惡。」

  同時,他掃過戰局,確定了六眼和九相圖的位置,手中快速凝聚咒力,用咒靈當做遮蔽物,朝著白雪襲去。

  五條悟的能力雖然很強,但是正因為過於強悍,在他處於羂索背後,而白雪在羂索面前的時候,他的招式完全被克制了。

  只要他動手,不論是虛式,術式反轉,還是其他,即便將輸出控制到最小的閾值,也會傷到羂索面前的白雪。所以,在三人處於一條線上的時候,五條悟不可能出手。

  羂索找准了三人成一線的角度,突然對白雪進行了攻擊。

  然而,羂索還是不了解,能喜歡上五條貓貓,甚至還和五條貓配合默契相處和諧得女人,內心得有奪筍。

  這兩個人眼神一對視,計劃達成一致,基本上就屬於山上熊貓得餓死一半的局面。

  在羂索逐漸靠近,和白雪兩人之間僅剩下二十公分的時候,羂索突然動不了了。他在二十公分外,無限接近白雪卻始終突破不了這個距離限制。

  而五條悟也趁著這個功夫,瞬移到了羂索背後,兩個人一前一後,無限的距離就像是夾板,把羂索硬生生擠在中間寸步難行。

  短短一瞬間,羂索腦子裡閃過了太多的念頭,最後都化為一句,無限這種術式,還會人傳人的嗎?!

  五條悟在羂索身後,揉了揉自己頭發,又往前走了一步,「喂,你不要總盯著別人女朋友看好嗎?我會超級不爽的唉。」

  原本只是被卡住的羂索,此時壓得徹底貼在了無下限術式上。

  羂索臉因為靠近的五條悟壓到了白雪身前的結界上,只能斜斜地看著白雪,艱難地出聲,「為,為什麼你會用無下限術式?」

  白雪眨眨眼睛無辜道,「怎麼可能嘛,我連咒力都沒有呢。」

  「我不可能判斷錯的!我接觸到的確確實實是無下限術式!」

  「那大概,是因為這個?」白雪笑著抬起自己的手腕,語氣裡的無辜像是完全不知情一樣。然而……

  她綁在手腕上的,另一端系在五條悟手腕上的透明線繩,怎麼看都是預謀已久!

  羂索:!!

  怪不得!

  怪不得五條悟一直都是小範圍在清理咒靈,而且一直都是在半空攻擊咒靈。原來根本就是怕暴露了手上的繩子!

  五條悟的術式操作是很精密的,用和他有接觸的人或者物來界定無下限術式的範圍,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羂索想明白了一切,臉色變得更黑了。

  這一回的六眼怎麼比以前還要難纏?!

  白雪沒有理會恍然大悟的羂索,笑著勾起嘴角,對旁邊還在清理咒靈的夏油腦子道,「夏油先生,你可以過來穿回你的衣服了。」

  真皮的衣服呢。

  夏油腦子操縱的玩偶看了白雪那邊一眼,覺得辣眼睛。

  他的身體,此時就夾在摯友和摯友女朋友之間。雖然彼此之間都隔著二十公分左右,但是這畫面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就像是在搞什麼奇怪play。

  猴子玩偶往後退了一步,滿臉都寫著拒絕,「不……我還是算了。」

  他都可以想像得到,如果他再加入進去,這個play必然會變得更加微妙。

  但是,現場的情況由不得夏油腦子拒絕。

  「夏油先生,你自己的頭蓋骨,還是你自己動手打開吧。」白雪偏了偏頭有理有據道,「而且,我和五條老師這會兒開著無限,實在是不好幫你掏他的腦子呢。」

  夏油腦子:……這話怎麼聽著又獵奇又血腥的呢?

  五條悟摸了摸自己下巴道,「不過傑,如果你想先瘦個身的話,我和白雪醬倒是能幫你再壓一會兒定型。」

  夏油腦子:你當我的身體是肉腸嗎?!還壓一壓定型?

  鑒於五條悟這個人向來說到做到,為了保護自己的肉體不被玩弄,猴子玩偶無語凝噎很久,終於還是邁著視死如歸的步伐,一步步走向白雪他們,准備加入那個奇怪的play。

  然而,就在夏油腦子即將走到夏油皮子面前的時候。

  披著夏油傑皮子的羂索,一個用力拉開腦門上的縫合線,硬是利用兩邊無下限術式的壓力,把自己彈射出去,逃離了夾心餅干尷尬境地。

  當然,一說是彈射,不如說是擠出去的。

  白雪就看著夏油皮子腦門突然開了一條口,然後一坨粉色的東西就這麼呲溜一聲,飛了出去。

  夾在五條悟和白雪中間的夏油皮子,腦袋那一塊就像是切開的西瓜,突然一分兩半,僅僅靠著一層頭皮連著。

  白雪:……

  白雪瞬間往後退了一步,她還是個孩子,她看不得這麼嚇人的玩意。

  夏油腦子:……你嫌棄的動作,是不是太明顯了?

  飛出去的腦花,趁著兩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奔痴呆的真人身體。

  真人臉上的縫合線,剛好被羂索利用,抽出了真人的大腦,然後把自己填了進去。

  雖然對真人來說,他術式的世界是靈魂決定肉體。但是羂索存活千年,不滅的也是他的靈魂而非肉體。

  所以自然而然,真人的肉體內的靈魂被羂索摧毀得渣都不剩,而他的術式也同時被羂索掌握。

  五條悟看著逃跑的羂索,像征性地朝那個方向放了個虛式,然後就不管了。

  夏油腦子站在旁邊問道,「悟,你不追嗎?」

  「嘛,還有點東西沒有查出來,所以要用腦花去遛一遛。」五條悟雙手插兜氣定神閑道。

  「你對那個叫真人的咒靈身體做了手腳?咒符?」

  白雪笑了笑,「雖然咒符之類的也有,不過最主要的還是三十幾個米粒大小的竊聽和衛星⚹⚹。」

  夏油腦子:「……」

  大人時代變了.jpg


第140章

  既然五條悟他們不著急,夏油腦子自然不會多說什麼。反正,他的皮子已經像是金蟬脫殼留下來的那個殼,被羂索拋棄在原地。

  雖然他也想把那只蟬拎回來生吃油炸,反復,但對他來說,眼下最關鍵的問題是,怎麼把自己給裝回去。

  五條悟繞過夏油傑開蓋的皮子,蹭的一下貼到了白雪身上。

  那屬於他摯友的皮子,失去了兩邊無下限術式的支撐,臉朝下直直摔在了地上。

  五條悟無情又懶散道,「啊呀,傑,你的殼子摔地上了哦,說不定鼻子都已經摔沒了呢——」

  感覺到鼻子一陣幻痛的夏油腦子:「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故意的。」

  五條悟眨眨眼睛,蒼藍的眼眸裡流露出無辜的神色,「怎麼會呢傑,我可是一點都不在乎你的身體和白雪醬貼的那麼近,臉都對著白雪醬鎖骨那邊,手也壓在肚子前面……就剩下二十公分了呢。」

  夏油腦子:……

  你這不是很在意嗎?!連哪個部位對著哪裡都記得一清二楚!

  夏油腦子艱澀道,「悟,我以為至少成年人不該遷怒?」

  五條悟理直氣壯道,「所以我沒有對你動手啊。我只是教訓了那個不檢點的身體呢——」

  夏油腦子:……但凡他有個身體,這會兒一定照著悟的腦袋打。

  夏油腦子不理會某個大齡幼稚鬼了。他操縱著玩偶,一步步挪到了面朝下倒在地上的殼子旁邊,准備把自己塞回身體。

  那麼問題來了。

  他現在能動,全都仰仗腦子裝在咒骸裡這一事實。如果他用咒骸把自己腦子拿出來,可能剛拿出的瞬間,咒骸就會失去支撐癱倒在原地。

  所以靠他自己,根本沒辦法把自己安回自己身體。

  夏油腦子的動作僵住了一瞬。

  那現在他求助誰呢?

  這是個好問題。

  悟那家伙?

  不不不,他會擔心自己腦袋裡多了點什麼。

  白雪妹妹?

  emmmm……雖然白雪妹妹是個靠譜切細心的孩子。但是,悟那家伙現在這種護食的狗樣子,一定會讓他腦袋裡多點什麼,或者直接沒了腦袋。

  剩下的……乙骨憂太?

  不太好吧…雖然之前他一定程度上預過記憶,所以最後走上了和悟他們背道而馳的道路。

  但是他的智商沒預,當初想要得到詛咒女王裡香的時候,他是有理智的。

  試問,誰會友善對待一個想要綠了自己的人呢?不暗中下黑手都已經算是天使了吧?

  咒靈裡香同理。

  夏油腦子發現,數來數去,周圍一圈人和咒靈,居然,竟然,果然,只剩下了一臉喪裡喪氣的九相圖可以依靠。

  可是,他用什麼名義請九相圖來安裝他的腦子?因為,他的身體可能是它們的爸爸媽媽嗎?

  夏油腦子:……還是讓他死了算了。

  可能是看出了夏油腦子的窘迫,五條悟趴在白雪肩膀上笑得更加肆無忌憚了,「哈哈哈哈,傑,你干脆整個玩偶塞進腦袋裡好了。就像駕駛高達一樣哈哈哈!」

  眼看著夏油腦子就要黑化,白雪無奈拍了拍趴在肩膀上的五條貓貓,「老師,你快去把夏油先生裝回去。你不想快點結束回去了嗎?」

  「想!」五條悟瞬間來了精神,前面一句話不重要,快點回去這幾個字才是重點!他可沒有時間陪著這一群單身的家伙耗在這裡!

  有了目標驅動,五條悟一手掀開夏油傑的身體的頭蓋骨,一手拉開夏油腦子所在的猴子玩偶拉鏈,「好了,傑,你以後要感謝你的摯友我哦-這算是再造之恩吧——」

  夏油腦子:「等等,不是,你不稍微謹慎一點嗎?至少消毒……」

  夏油腦子話還沒說完,就被五條悟直接塞進了自己的皮子裡,然後天靈蓋一蓋,吧嗒一聲。

  夏油腦子沒有說完的話和他其實想要掙扎抗議一下的舉動,都被捂沒了。

  白雪嘴角抽了抽,打開自己的面板,上面顯示的夏油(腦)和夏油傑(身)已經合並成了一個名字。

  她順手給夏油傑把腦門上的一排縫合線也給治療好了。現在開蓋的身體已經沒有了橫切的縫隙。

  「唔,傑那家伙怎麼還不醒?」五條悟嘟囔了一句,探頭看了眼白雪的面板,陷入沉思。

  「不會有什麼問題吧……」白雪走向夏油傑,九相圖還有乙骨跟著圍了上來,靜靜地等待。

  說實話,白雪也不確定這麼做倒底能不能成功。畢竟,夏油傑是確確實實死掉過的。

  即便有她和管理局那邊的契約把魂魄拉回來,但是,這畢竟是人,不是樂高。

  不是說裝回去,就能拼好的。

  白雪點了點面板,看著血條藍條正常,也沒有什麼離魂之類的情況,「可能在適應身體吧。老師你不用太擔心。」

  從剛才起,自己的貓貓就沒聲音了,只剩下一點點壓抑的氣音。

  「啊?擔心?不是呀——」五條悟偏了偏頭,沒心沒肺地笑嘻嘻道,「老師我只是在想,''''夏油''''之前被用來稱呼腦子的。而''''傑''''是身體的名字!現在傑他腦子和身體要融合的話,就是夏油傑,成功組合成夏油傑!」

  所以剛才的氣音是在憋笑?

  就為了這麼個夏油傑的名字笑話?

  白雪:……

  好冷。五條老師這張嘴,不去說漫才真是可惜了。

  今年是個嚴冬就賴你。

  不知道是不是被五條悟氣的。反正,在五條悟說完,皮子腦子組成夏油傑這種屁話之後,躺在地上的夏油傑眼皮動了動,成功睜開了眼睛。

  「哇——」五條悟像是感慨一樣道,「這個睜眼大小才是傑你嘛。之前腦花眼睛睜得太大了。」

  夏油傑:!!

  打一架吧!就現在!

  夏油傑的眼睛瞬間瞪大了。

  然而他瞪大了的眼睛看到的,是一幕幕小情侶恩恩愛愛親親我我的站姿。

  五條悟一手摟著白雪的腰,一手環著她的肩膀,把人圈在懷裡。乙骨憂太完全站在裡香的環繞中,雙手緊緊握著裡香的大手,看向他的眼神還帶著警惕。

  冷冷的狗糧成噸撲面而來。

  剛剛拼好自己,准備干一架還沒站起來的夏油傑:……

  雙重打擊,痛苦加倍。

  他就像是一條狗,在路上走得好好的,突然被人踢了兩腳。他真的好想汪地一聲哭出來。

  但是夏油傑沒有哭,他身體被生過孩子的男人用了,他沒有哭,他被悟那家伙反復嘲笑,他也沒有哭,又怎麼會因為這種小事情哭出來?

  最多……給悟那個家伙添點堵吧。

  「悟,好久不見了啊。」夏油傑撐了一把,從地上站起來,原地活動了一下身體適應,才露出了純良溫和的笑容,「我是不是應該先恭喜你找到了女朋友?」

  五條貓貓還沒有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一臉驕傲地笑著,「可以哦——」

  「行,恭喜啊。」夏油傑微微一笑,「你果然是喜歡白雪這種類型的女孩子啊。當初拉我去買的寫真集也是……」

  五條貓貓:!!

  「不是!老師我絕對沒有!」五條悟渾身一抖,一雙蒼藍的眼睛猛得睜大看向白雪,眼神裡透露出惶恐和無辜。

  白雪笑著點點頭,嘴裡說的卻是,「哦。我還記得五條老師以前的手機桌面是井上和……」

  白雪其實也不太生氣。首先,那個井上和香的屏保,是在她遇見五條老師前換上的,後來五條老師的屏保好像全是她了。

  其次,她其實比誰都清楚,自家貓貓是個肉食系,那尚且還是個dk的五條老師喜好那種女明星,也不是不能理解。

  啊,不過,還是有點不爽。反正大貓貓都把別人(特指夏油傑)氣成那樣了,自己稍微吃點教訓,也是合理的吧?

  「沒關系哦,五條老師。」白雪勾著微笑,一臉清爽,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我完全沒有生氣,所以今晚你自己睡。」

  五條貓貓:QAQ要完!

  他一個箭步衝到了白雪身前,雙臂緊緊箍住自己的小女朋友,雙腿一盤掛在了白雪身上,哼哼唧唧,「白雪醬老師我才沒有,老師我絕對絕對沒有,老師的公寓你也住的吧,根本沒有什麼可疑的跡像的吧?」

  「嗯,對。悟他沒有買過那種東西,剛才是我記錯了。」夏油傑在旁邊,像是剛才不小心說漏嘴一樣,成功越抹越黑。

  那種幫忙打掩護的語氣,怎麼看都像是確有其事。

  五條貓貓終於明白,這一次他是徹底洗不清了。

  乙骨憂太看著這一幕,默默地拉著裡香往後退了幾步。他總感覺,那個夏油先生背後的黑氣都要具像化了。為了防止誤傷,他還是遠離這邊比較好。

  事後,夏油傑神清氣爽地看到了自己的摯友被揪住毛揍了一頓。

  這種舒暢的心情,即便發現自己獲得了身體之後,就要履行白雪妹妹說的那個''''工作合同''''去治療猴子,也沒有受到影響。

  他甚至覺得,就算以後面對要治療的猴子,他只要想到這一幕,都能發自內心的微笑了呢。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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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雖說是被捶了一頓,但是五條貓貓是個不記仇的性格,依舊黏黏糊糊地黏在白雪身上,腦袋緊緊埋在白雪頸窩,時不時可憐兮兮地裝哭抽泣一聲。

  白雪習以為常,甚至不為所動,只是稍微側頭,給大貓貓預留一個磨蹭的空間。

  不記仇的大貓貓眼睛一亮,蹭蹭白雪脖子,哼唧一聲,然後嗷嗚一下嘬上去,親親舔舔,偶爾試探性地伸出虎牙咬一咬。

  這動作像是撒嬌鬧脾氣卻連個牙印都不敢留,可以說是慫得理直氣壯。

  但是白雪習慣了,她只當自己脖子是段鹵味,隨便五條貓貓啃的。即便大貓貓動靜越來越大,她也只是伸手揉揉五條悟的頭發,動作和呼嚕一把貓毛無異。畢竟,今天晚上,可憐的貓貓要個一個人睡呢)

  白雪以為她對五條老師已經夠冷酷無情了。然而,這種習慣成自然的舉動,讓原本准備看好戲的夏油傑,總覺得他又被塞了一嘴狗糧。

  看著五條悟和白雪方向的眼神都透著對世界的疑問。

  五條貓貓感覺到了夏油傑的視線,嘴角勾起了挑釁的笑容,像是小學雞炫耀一樣,用口型道,「傑,女朋友,你沒有吧——」

  夏油傑:……傷害不高,侮辱性極強說的就是悟這家伙吧?

  夏油傑挪開了視線,深刻反省自己到底是死了一年,還是直接死到了異世界。五條悟能夠脫單的世界怎麼可能存在呢?!

  這不合理!

  他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白雪妹妹能夠忍受這麼幼稚一個玩意?!她以前是當幼師的嗎?!

  然而,夏油傑挪開了視線也沒用。因為旁邊就是摘了朵花花哄裡香的乙骨憂太。

  夏油傑沉默了。

  現在就好像有人撐著他的嘴,插進去漏鬥,然後成噸地往下灌狗糧,所有行為都寫上了幾個大字,給!我!吃!

  夏油傑:……反正今天非得撐死條狗祭天是嗎?

  很好,他認輸。

  夏油傑不想剛拼好自己,就被迫撐死。

  打不過就加入他們,夏油傑從代號的腦花攢下的咒靈庫存裡找出來一只尚且看得出人形的咒靈,放在手邊假裝自己沒有那麼格格不入。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顯得更加可悲了。

  人家手邊是自己的伴侶,他手邊是他的仿真等比,用來充場面,讓自己氣勢不能輸的咒靈玩偶,簡稱……充氣娃娃。

  他還不如直接坐化呢。

  夏油傑臉上露出了佛性的微笑,距離去世只差一步。

  第二天早上,高專兩校的校長,還有昨天出席交流會的評委們要開一個討論會。來核對交流會上發生的事情,發布最新的咒靈詛咒師通緝令。

  昨天交流會的情況有冥冥一直在監控室裡盯著,他們事後看了錄像,學生們表現的都很好。

  除開意外情況的因素,對比除乙骨憂太以外的上一屆學生,這一屆的學生們的實力都有大幅度提升,並且是齊頭並進的趨勢。

  東京校的學生們,憑借團隊的力量,成功耗空了兩只特級咒靈咒力,拖到了五條悟過去收尾。

  京都校的學生們,面對著東京校學生們進步巨大的壓力,爆發在了面對詛咒師的身上。對多名詛咒師造成了精神和的雙重打擊。

  以至於這些詛咒師在看到趕去的輔佐監督之後,痛哭流涕,一邊說自己不喜歡女人了,一邊求輔佐監督快點把他們帶走。

  高專的兩位校長一清點俘獲詛咒師和咒靈的數目,兩個人都挺呆滯的。

  這一場交流會,不僅扣押了二十幾位在榜詛咒師。同時,讓高專繼漏瑚腦袋打火機之後,成功獲得獵奇特級咒靈工具之,花御牌木材,還有陀艮牌切片海鮮。

  根據五條悟的口述報告,被腦花擠在地上的真人腦子,被認為是不可回收垃圾,他當場燒掉了。

  至於其他咒靈的價值,據五條悟報告,整只陀艮放在花御木頭做的鍋裡,用漏瑚的火燒水涮煮,味道十分鮮美。

  夜蛾正道:……

  樂岩寺嘉伸:……

  高專不是遠月學園,請不要把學生往新東方方向培訓,謝謝。

  然而,除了這些喜訊之外,還有一些差點把夜蛾正道和樂岩寺嘉伸嚇到心髒停跳的情況。

  比如,夏油傑。

  天知道夜蛾正道在監控畫面上看到乙骨憂太對面突然冒出來自己以前的學生,還是已經亡故的學生,他有多驚悚。

  然後,他看到自己的學生直接從腦袋裡擠出來一個腦子,還從他送出去的玩偶裡重新替換了個腦子之後,刺激升級,驚悚翻倍了。

  現在,他已經是閉上眼睛,都能看到無數只腦子飄在空中盤旋的那種情況了。

  樂岩寺校長稍微好一點,但是他開始懷疑五條悟是不是暗中成為了詛咒師。不然怎麼會對這種換腦的事情如此平靜?

  夜蛾正道勸了好一會兒,樂岩寺校長才姑且保留對五條悟立場的懷疑。

  但,他還是對夏油傑和脹相沒有任何信任感。

  可夏油傑,還有自稱脹相的那位青年的情況,已經不是他們能夠干預的了。

  這些涉及到以往''詛咒師夏油傑''案情的推翻,還有脹相身份的辨明,都要交由咒術界高層去討論。

  他們高專的兩位校長在這邊開總結會,而五條悟則是要去咒術界高層那邊開會。

  不過……

  樂岩寺恍惚記得那些保守派的老人,還有一直和五條悟針鋒相對的高層,一個不落,現在全都還在醫院裡吸氧。所以,高層的討論不就是五條悟的一言堂?

  夜蛾正道也想到了這一點。

  他和樂岩寺校長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要完」這兩個字。

  夜蛾正道突然覺得,現在怕不是沒人能管住悟那個家伙了。

  身為校長的夜蛾正道痛苦地搓了搓自己的腦袋。他感受上面來之不易的頭發,總覺得過不久就要和它們say goodbye。

  難不成他好不容易養起來的發頂又要回歸悟高專的時候……

  高專時期……哦,現在管不住的,可能還要加一個傑。

  頭頂有點涼.jpg

  夜蛾正道放棄了,他放下自己的手,打開手機購物軟件搜索起了假發套。

  另一邊,前往咒術界高層會議的路上,五條悟帶上了閑置多天的眼罩,坐在車上雙手抱胸,氣呼呼地靠著車窗一言不發。

  「五條老師?」白雪戳了戳靠窗鬧脾氣的大貓貓,換來了貓貓委屈的一哼唧。

  白雪勾唇笑了笑,「五條老師好久都沒有帶眼罩了,怎麼今天突然帶上了?」

  說實話,白雪都差點以為五條老師的隨身眼罩最近要下崗了呢。畢竟,這只賊兮兮的大貓自從發現她對他的眼睛完全沒辦法,就再也沒有嚴嚴實實遮擋過眼睛。

  最多,帶個小圓片墨鏡,必要(seyou)的時候就把墨鏡滑下來。

  五條悟聽到白雪的問題癟嘴,貓貓委屈,貓貓不想回答,「白雪醬果然好壞心眼,明明知道原因的……」

  為什麼帶眼罩?

  還不是因為昨天一晚上孤枕難眠,輾轉反側,硬生生熬了一宿熬出了黑眼圈。

  今天早上因為還是沒吃到肉,氣得忘記用反轉術式治療,結果被白雪醬撞見嘲笑了。

  白雪想到了今天早上五條悟那像是偷了硝子的黑眼圈一樣的眼圈,還是沒忍住又笑出了聲。

  「噗……抱歉…噗哈哈。」

  貓貓氣得頭頂上的白掃帚,都炸成白色蒲公英了。

  白雪忍住嘴角的笑意,「別生氣了嘛,不過是個黑眼圈,我可以幫老師治療好的哦——」

  「不要,白雪醬根本就是想要借機嘲笑老師!白雪醬說好的最愛老師我了呢?小騙子!」

  五條悟說完又抱緊了自己,眼罩下的臉都氣得稍微鼓起來了。

  白雪坐在旁邊無奈又好笑,甚至考慮起如果她伸手戳了戳五條老師的側臉,貓貓好哄的程度會下降多少。

  但,果然還是算了。

  她現在整個人被迫緊貼著自家貓貓半靠半坐,從姿勢上講是有點不方便的。

  之所以會這樣,全都是因為大貓貓抱胸鬧脾氣的時候,順帶拐走了她一條胳膊。

  明明是鬧脾氣,還要舍不得松開手,這個樣子,說實話也有點可愛。

  如果這個動作能不影響她胳膊血液流動,就更可愛了。

  白雪感覺,現在的動作,再繼續下去個五分鐘,她的胳膊絕對要麻了。

  白雪試著抽了抽胳膊,可惜被控制的胳膊紋絲不動。五條老師屬於成年男性的力量展現得淋漓盡致。

  並且,五條老師身上的肌肉含量白雪也是親自確認過的。所以,她清楚地知道在五條貓貓不想放手的時候,她很難抽回自己的胳膊。

  為了防止胳膊更麻,白雪只能轉身面對著五條悟的側臉,把腿壓在了他的大腿上。

  真心話,她並不喜歡這種奇怪的姿勢,與其這麼扭曲,還不如直接坐在五條老師腿上比較舒服。

  可在車裡空間有限,就算是寬松的商務車空間,對五條老師的一雙長腿來說也是勉強,就更不要提坐在他腿上了。

  白雪害怕真坐上去,腦袋就碰瓷天花板了。


第142章

  然而,有些動作不是白雪做了,她就能自己結束的。她的腿才搭到貓貓的長腿上,就和胳膊落得一樣的下場,被五條貓貓抱了個滿懷。

  現在,白雪就像是即將被抬上燒烤架的羊羔,胳膊腿被捆得結結實實的。

  她不死心地抽了抽自己的腿…嗯…已經是和胳膊一樣被貓貓征用了。現在都屬於管制物品。

  白雪抬眼看向五條悟,也看不到五條悟的眼睛,只能看到自家傻貓因為抱著她的腿而要笑不笑的嘴角,說實話看起來有點憨。

  「想笑的話,也不用硬忍著。」

  「才沒有哦——」五條悟的嘴角像是有生命一樣,瞬間垮了下去,從一個正弧變成了反弧,生怕被人發現他剛才笑了。

  不承認自己開心的幼稚樣子,完全就是個小學雞。

  小學雞貓貓雖然嘴巴彎了下去,可是帶著眼罩的臉卻轉頭對上白雪的目光。明明隔著黑色的布料,但是白雪卻仿佛看到了布靈布靈的眼眸。

  白雪勾唇笑了笑,行吧,這是要她哄呢。自家養了只矜貴漂亮的大貓,哄一哄也是常規操作。

  「五條老師?」

  白雪喊了一聲,五條貓貓發梢微微顫動一下,像是有兩只耳朵不自覺抖動一樣,但還倔強地沒有扭頭。

  貓貓假裝生悶氣,實際暗自期待.jpg

  白雪感覺好笑,眼眸閃爍一下,抬手壓在了五條貓貓的側臉,手指沿著眼罩邊緣滑動,輕聲道,「馬上要面對那些老橘子了哦,五條老師還要和我置氣嗎?」

  五條悟眼罩下的神色讓人看不清,但是衣領中若隱若現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拖長的語調裡隱含興奮,「老師我向來超級大度,才不會置氣哦——」

  「是嗎?」白雪的食指描摹著眼罩的邊緣,卻並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氣息卻越來越靠近自家的貓貓,「可是,我總覺得我的男朋友在不高興呢。」

  那種細微的,帶著點引誘的婉轉聲音,讓五條悟倒吸了口氣,差點就繃不住抱緊懷裡的小女朋友親上去了。

  但是不行!他要矜持一點。

  自打從高專起,五條悟就悟出來一個道理,自己的小女朋友有時候可能是屬彈簧的!

  平時是又溫柔又可愛,偶爾有點瘋的女孩,但在特殊時候,就喜歡撩他不負責。

  他退得越狠,白雪醬就撩得越多。他要是反客為主,反而沒有肉吃了!

  心機貓貓忍下了自己瘋狂心動的念頭,停了許久才低聲道:「沒有。」

  「五條老師這樣不是自欺欺人嗎?」

  白雪笑著用指尖探進眼罩下,黑色眼罩的材料富有彈性,輕松被她挑起一個小小的角。

  眼罩下,她的手指順勢上滑,壓在了五條悟眼角,「聲音啞了哦——」

  五條悟的喉結滑動得更加頻繁,呼吸都有點急了。

  車後座一片安靜,讓白雪能夠清晰聽到自家貓逐漸加重的呼吸。她嘴角的笑容越發明顯。

  前面開車的伊地知聽見後面的對話面無表情,手默默地握緊了方向盤。

  雖然伊地知也不懂為什麼每次都是他直面狗糧暴擊?但是,他憤怒的心情是無比清晰明了的。

  即便他是個勤勤懇懇的打工人,但是這群人就不怕打工人直接爆發起義嗎?

  還喂狗糧?直接把碗給你掀了!!

  然而,在瀕臨爆發的前一秒,伊地知想到了五條悟的實力,再想了想家入小姐說白雪一個人把高層都送進醫院的壯舉……那麼,問題來了,一個單薄廢柴的他,能抵得上幾個咒術界高層?

  伊地知:……算了,起義什麼的,原是他不配。

  伊地知喪著一張臉,熟練地把前後座之間的擋板升了上去,全把自己當做沒感情的開車工具。

  擋板緩緩上升,白雪回頭確認了一眼後,嘴角的笑容勾得帶著使壞的意味。

  「哎呀,伊地知先生怎麼把擋板升起來了呢。這樣子,不就是暗示五條老師有什麼……了嘛——」

  「有什麼?」五條悟吞咽了一下,往後靠在了椅背上,聲音喑啞又懶散,透著一點曖昧的危險,「比起這個,白雪醬,你現在的動作真的很不妙啊……」

  眼罩因為五條悟後仰的動作撐得有點緊繃,白雪為了勾住眼罩,順勢前傾。不知不覺,動作已經從一開始的坐,變成了趴在他懷裡。

  然而耍了心機的貓貓還在裝做一杯綠茶,「白雪醬這樣子是不是過分欺負老師了,老師我可是會超生氣的?」

  「是嗎?我覺得還好哦。」

  貓貓說要生氣的話,白雪是一點也不信。

  「如果剛才就過分了,那我這樣……是不是更過分了?」她湊近五條悟,稍一用力勾著眼罩邊,一點點向上滑動,窸窸窣窣的聲音連綿不斷,磨人得像是下課前的倒計時,一秒一秒慢到天荒地老。

  黑色的布料從五條悟高挺的鼻梁滑過,層層疊疊堆積在他鼻根。

  眼罩一邊的布料邊緣已經壓在了五條悟的下眼瞼上,只要白雪的手指再輕輕挑開一點,就能看到那比天空還深遠的蒼藍色眼眸。

  然而,白雪的動作停下來了,「啊-我記得,五條老師帶著眼罩也能看見吧。等會兒再帶上也是麻煩,不然我還是不掀……」

  白雪戲謔著想要抽回的手,卻被五條悟猛然握住了手腕。

  「不行哦。」

  大貓貓仰靠在椅背上,下巴微微抬起來,松散了的眼罩下的眼睛看著白雪,語氣散漫拖著長腔道,「老師不記得教過白雪醬半途而廢這種事情哦。而且,白雪醬性格裡惡趣味的地方暴露了哦,真是壞孩子呢。」

  「壞孩子?」白雪歪了歪腦袋,笑了。

  「不能半途而廢啊,行吧,我還以為別的地方也可以呢……老師既然那麼想繼續,那就順著你吧。」

  白雪勾著眼罩褶皺的地方,輕輕一挑,掀開了那片遮在五條悟眼睛上的黑色布料,對上那雙深遠純淨仿佛一整片雨後晴空的眼睛。

  「原本是打算在別的地方的……不過老師要是要求的話,也不是不行哦。」

  白雪單手捏了捏自家貓貓的腮幫子,輕輕親在了五條悟的眼睛上。

  蜻蜓點水一般的動作。

  「這是用來哄你的哦。不過,眼睛的話,就沒法深入了呢——」

  白雪歪著頭笑得一臉溫柔,但眼神裡閃爍的是惡趣味的光芒。她確實有性格惡劣的一面,不過嘛,貓貓猜錯了惡劣的方向。

  五條悟:??

  五條悟:!!

  所以剛剛他要是不堅持的話,親的其實是嘴巴嗎?!

  他虧大了啊!

  五條悟瞬間從椅背上彈起來,一雙眼睛亮得放光,癟著嘴道,「不行,白雪醬偷親不公平,剛才的不算!」

  「不公平呀…」白雪勾著嘴角,點了點自己的唇瓣,「那……五條老師是想要親回來嗎?」

  「要!」

  他還矜持個什麼鬼啊!剛才的糖都麼吃到,現在餓肚子的貓貓只想把人生吞下肚好嘛?!

  五條悟一把抱住白雪的肩膀,然後開始對著白雪的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親個不停。

  親一下換一個地方,啾啾啾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只發了瘋的啄木鳥。

  那頻率比接了電源的電鑽都過分。

  白雪在一片凌亂之中,突然比剛才的大貓貓還後悔。

  啊這……

  她這臉也不興叨的啊。

  這也不叫親吧?這應該是五條貓貓給她的愛的頭錘。

  在白雪一腳邁進腦震蕩的大門之前,五條悟終於停了下來。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懷裡被自己強行親(捶)到屈服白雪,「白雪醬!」

  明明沒有後續的話,但是白雪卻硬生生讀懂了,這是想要更加深入啊。

  白雪笑了笑,這一笑有恃無恐,「我也想呢。」

  五條貓貓狂喜,以為自己用於爭取到放飯了。可惜還沒有親上就被白雪按住肩膀,他疑惑地停頓了一瞬。

  就是這一瞬,白雪側身一轉從他懷抱裡脫離,手搭上車門輕巧一按,成功從車後座的空間脫離,「不過,我們已經到了呢,真遺憾——」

  五條貓貓:……

  那他剛才親了個寂寞?

  白雪看著自家貓吃癟的表情,心情無比暢快。

  感謝咒術界的高層們。

  雖然沒有辦法把他們放出醫院,但是她會選擇讓他們少受點罪的。

  會議室內,咒術界高層已經等到不耐煩。但是在場也沒一個人敢說什麼。

  他們可不敢去惹那個六眼,沒看那些頭鐵的現在還在醫院VIP病房包年嗎?

  剩余的高層們全都對著自己面前的小格柵門,恍若面壁思過。

  好不容易等到昏暗的會議室門打開。高層們終於等到了姍姍來遲的五條悟,中立派為首的一位高層咳了兩下。

  他想稍微批判一下五條悟的遲到欣慰,稍微給他們找回點面子。

  然而指責的話才說了一半。

  一直低著頭的五條悟抬眼看他,一臉不爽陰沉,「哈?」

  為首高層:!!

  「不不不,您別介意,我自言自語!」

  夭壽了!為什麼六眼一副被他們搶了老婆的樣子啊!

  現在去預訂醫院VIP床位還來得及嗎?真不用六眼他們動手了,他可以自己躺過去!


第143章

  即便五條悟此時是帶著眼罩的,咒術界高層們也不敢直視那雙蒼藍的眼眸。

  屏風後面的人,紛紛側臉躲開了視線。

  他們從來都不曾小瞧六眼的威力,隔著屏風與眼罩,六眼稍稍瞥他們一眼,就有種被洞悉的顫栗,仿佛靈魂都被看透。

  他們又怎麼敢暴露在六眼的注視之下。

  然而,正如高層們對五條悟的六眼的了解,五條悟認人,也不需要靠視覺。他閉著眼睛都能認出來那些散發著腐朽的咒力的老橘子是哪幾個

  五條悟無所謂地單手插兜,一手攬著和自己一起進來的白雪,舔了舔牙床,「白雪醬……」

  這群老橘子的態度,總是讓人不爽啊。會讓他想起來小時候,五條家的下人避之不及的態度。

  嘖。

  「五條老師?怎麼了?」白雪抬頭,清澈的眼眸一錯不錯地看著自家貓貓。

  等了片刻,沒有等到回答,白雪隱隱感覺到了自家貓貓有點隱晦的不快。

  她不知道原因為何,但這不妨礙她回身抱住了自家男朋友。哄自己大貓貓開心,可是她的責任呢。

  白雪環著五條悟勁瘦的腰肢,抬頭剛好對上五條悟低頭的視線,「不開心嗎?我們早點解決了回去吧?」

  白雪平靜的樣子,和那群老橘子惶恐膽小的樣子截然相反。說起來,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白雪醬就一直是這種態度。即便知道了他的眼睛的能力,也始終如一呢。

  果然是白雪醬,不愧是他可愛的小女朋友!

  「沒事哦——」隱晦地被自己小女朋友順毛的五條貓貓,抱緊白雪,勾著嘴角,心情變得超級好。

  他這會兒滿腦子都是想回公寓的大床上抱著老婆親親抱抱去撒嬌。

  這樣一來,老橘子們就顯得更加礙事了。

  「喂,你們這些老家伙的時間不寶貴,我的時間可是超級珍貴的啊。」五條悟不耐煩地揉了揉腦後,「沒什麼要說的,我就回去了。」

  高層們肯定不能讓五條悟這麼回去啊!

  真沒事的話,他們誰想見這個活祖宗啊?

  現在明顯是有大事。

  某個中立派,和五條悟平素無冤無仇的,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關於特級詛咒師夏油傑的事情,請問五條先生要怎麼解釋呢?」

  五條悟往那邊瞥了一眼,「真是麻煩啊,我送上去的報告都不看的嗎?雖然也不是我寫的就是了。」

  咒術界高層們:……

  他們就說,每回的報告雖然中規中矩但至少格式標准,一點也不像是出自六眼之手!

  果然!五條悟這個家伙,真是一點都不讓人失望啊!還真不是他寫的?

  議室裡突然變得吵吵鬧鬧的,不少中立但是偏向守舊派的人,被五條悟漫不經心的態度弄得怒火燒心。

  「你這家伙!太失禮了!」

  「也還好吧,五條家主向來如此。」

  「五條悟,不要以為你是六眼,就無所顧忌了!」

  「五條家主身為現役的特級咒術師,有點特立獨行也是難免……」

  「夏油傑的事情屬於咒術界內部的機密文件,怎麼能私自透出?!」

  這些咒術高層的人,誰是五條家的,誰是中立派甚至偏保守的,一聽便知。現在場上五條家的人和中立派裡的守舊派差不多對半。

  如果真要票選結果,把握好像不是很穩。

  白雪點著下巴分析形勢,腦子裡想的卻是要不要再,悄悄送一波人進特護。

  旁邊的五條悟可能根本沒把那些高層的話放在眼裡。

  「機密?哈哈哈哈。」五條悟抱著肚子在原地笑得不行,「你們在搞笑嗎?傑的事情可是在交流會上發生的,現在還有不知道的咒術界人嗎?」

  咒術界高層:……

  講真的,六眼說的沒錯。

  交流會上發生點啥,和學校操場大喇叭公告一樣,不是天下皆知,至少也得全校出名了。

  「即便如此,夏油傑身為詛咒師絕對不能進入高專的範圍!太危險!更何況百鬼夜行也才過去一年時間,誰知道夏油傑是不是真心悔過!」

  「五條家主說沒問題,應該是已經核對過情況的。」

  「荒唐,六眼帶回來的麻煩還少嗎?乙骨憂太,宿儺的容器…」

  「乙骨憂太已經是特級咒術師了!」

  「那也不能說明指使了百鬼夜行的夏油傑無罪!」

  五條悟蹲在地上,腦袋靠著白雪的腿打了個哈欠,聲音散漫道,「你們這群人真是一點都沒看那個報告啊。」

  「報告上不是寫了嗎?那些事情全部是羂索操縱傑的身體做的,傑的腦子可是在外面上演了一出魯濱遜漂流記,好可憐啊。」

  五條悟撓了撓自己的眼罩,繼續道,「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騙的,那家伙好像在高專時期就不對勁兒了。現在想來,那個時候他就被控制了啊……」

  五條悟這會兒說的,沒一句真話。

  畢竟,他自己超級清楚,夏油傑的皮子被占,是在百鬼夜行被他殺了之後。

  之前,雖然夏油傑最終因為記憶篡改,變成了那個傳銷頭子。但是殺人與否全都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真要算,詛咒師夏油傑,才是他的身份。

  不過,這話要說出來,咒術界上層怕是沒一個人能容下他了。就更別提除去夏油傑的詛咒師名頭。

  五條悟其實也清楚夏油傑做過的錯事,那些因他而死的人全都是他自己造下的罪孽,是他的行為失了邊界,罔顧人命,才得來詛咒師一名。

  甚至上次,因為夏油傑發起的百鬼夜行,不少咒術師輔佐監督負傷喪命。所以,對於當初親手殺死夏油傑,五條悟沒有一絲後悔。

  說實話,傑做過的那些事,在加上現在還沒想開這一點,讓他來判斷也是個死刑。

  但是,現在不是有白雪醬了嘛。白雪醬和他說過,那個契約是直接對靈魂起作用的,曾經造下的殺孽日後也要用救人來補償。

  殺一人,救百人,如此循環往復,傑那家伙少說得奶夠上萬只猴子,才能逃脫升天。五條悟想想就好笑。

  特別是,因為那個契約限制傑他就算死不認錯,不會乖乖聽話也得乖乖聽話。那傑他不就是現成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嘛。

  進監獄還有勞改呢,傑他做錯了那麼多事總得做點勞動改造造福一下咒術界嘛。

  至於咒術界高層這群傻不愣登的老橘子,他才懶得解釋呢。

  干脆把這群老橘子忽悠瘸了比較便利。

  「你們想想羂索啊,百年前的加茂憲倫,曾經人工制造特級咒靈的詛咒師,傑他遇到了那種家伙,怎麼可能不被控制呢……」

  「而且啊,高專時期傑他還突然說找到了一生所愛呢,結果隔幾天就沒下文了。現在想想怕不是被騙感情了吧……」

  越編越離譜,越說越狗血。

  五條悟掛在白雪身上,左一句全是羂索干的,右一句夏油傑是被老男人哄騙的小可憐,聽得白雪嘴角差點繃不住。

  那群咒術界高層信不信,白雪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差點就信了夏油傑是被羂索騙身騙心的純情少男了。

  這一場辯解中沒有勝者,唯一受傷害的,可能是夏油傑的清譽。

  聽到了這個離奇的故事,咒術界高層沉默了許久。

  許久之後……他們信了。

  畢竟,這聽起來離奇的故事,從五條悟嘴裡說出來之後,倒也顯得沒有那麼離奇。反而更容易讓他們相信這都是真的。

  只是……可惜了夏油傑那麼一個特級咒術師了。

  「那麼,五條先生如何保證,現在的夏油傑就是真正的夏油傑呢?」

  「是啊,你又如何保證夏油傑以後不會做對咒術界不利的事情呢?」

  「我不是說了嗎?我會負者監管傑那家伙的啊。」五條悟歪頭懶散地站著。

  「不行。六眼和夏油傑有同窗之情!不足以信任!」

  「我不介意換人哦。不過傑也是特級,你們要監管只能找特級……」五條悟無所謂地聳聳肩,「憂太他是我的學生,而那位九十九小姐,你們叫得動的話就叫吧——」

  咒術界高層:……

  他們恨啊!

  為什麼那群特級,就沒有一個好用的呢?!

  「暫時如此吧。」

  「早說嘛!早點結束不就好啦——」五條悟敲了敲自己的眼眶,開心地抱起白雪准備回家。

  然而……

  「等等!」

  「還有什麼事啊,現在的老人真是啰嗦的不行。」

  「五條先生既然身為六眼,也掌握了反轉術式,那便不需要治療隨身。白雪小姐不如就留在議室這邊……」

  「哈?」議室裡瞬間充斥了五條悟壓迫性的咒力。

  一直以來,咒術界這些高層們,就是盤踞在咒術界的貴族,掌握著咒術界的生殺大權。在他們意識裡,他們就是屏風後的臉都透露著高貴。

  然而,現在屏風後面的位置,一個個咒術界高層們趴在地上,頭卻恨不得埋進肚子裡,只盼著自己的這張老臉引不起六眼的注意。

  原因無他。

  六眼剛才一個不爽把議室內的屏風都給掀了,碎了的特制屏風落了一地。

  看這動靜,怕不是氣得要套他們麻袋了。

  高層們也不想被六眼記住,然後夜裡報復啊!

  少數幾個沒有遮臉的,是從五條家被五條悟拎出來的擋麻煩事的老人,凡事都會站在五條悟這邊的。

  這群人雖然不擋臉,但是他們也慫。他們私心裡煩死那群中立派的老骨頭了!

  這群老骨頭奴役他們家主干活也就算了,居然想搶家主老婆?!

  那這絕對是活到頭了!

  五條家的幾個人只盼家主發火的時候,能夠不要波及到他們這群無辜者……

  五條悟一腳踩上碎在地上的屏風,聲音裡透著冷意,「我再給你們說一遍,白雪醬是我的女朋友,你們這群老橘子想要染指的話,手就別要了!」

  「五條老師。」白雪手指點了點五條悟環著她的手腕,「我來和這群老人家說吧。」


第144章

  白雪從五條悟懷裡退出來,一步步走向那群趴在地上的咒術界高層的時候,高層們內心是有些竊喜的。

  一定是他們趴在地上的樣子太可憐所以這個會治療的小姑娘忍不住出來看看他們的情況了!

  看起來這個擁有治療能力的女孩,是個心軟的性子,一定比六眼那玩意好拿捏多了!只要他們裝裝可憐,一定能把這個治療拐帶走!

  好幾個趴在地上的咒術界高層們,捂著身上隨便一個地方開始哎呦哎呦地叫喚,「啊,我的腿好像斷了……」

  「哎呦,我的胳膊是不是骨折了?」

  「唉,我這一身老骨頭像是要斷了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疾病發作了……唉,要是有人能給我治治就好了。」

  白雪都無語了。

  這群高層們是當她傻嗎?

  咒術界的咒術師們都會用咒力加強,她可是見過伏黑同學訓練的時候,被甩了二三十米摔地上都毫發無損的。

  而他們這群人,最多是被五條老師放出去的咒力震了一下,別說摔了,有八成人都是自己腿軟趴下的。怎麼可能落得個斷胳膊斷腿的情況?

  還沒等白雪出言挑破,高層們立馬繼續道,「哎呀,這位白雪小姐,你也不用顧忌我們這群老骨頭。六眼那個家伙只會指使白雪小姐,讓小姐東奔西跑。我們看著都心疼,我們只要小姐沒有那麼辛勞就好了……」

  白雪:好家伙……

  這群人當了那麼多年的高層,也是有點茶藝在身上的。這股子綠茶味簡直熏到白雪了。

  可惜,這群人對上了綠茶貓貓。

  五條悟轉身看著出聲的高層,一挑眉,聲音低沉微小道,「白雪醬…」

  「嗯怎麼!」白雪聽到呼喚立馬回頭,然後就被震在原地。

  站在她身後的五條悟不知道什麼時候掀開了眼罩,這會兒眼罩松松垮垮地遮掩在他的喉結附近。

  蒼藍地眼睛裡滿是委屈,就連眼角都帶著薄紅,他翹著蘭花指放在唇瓣邊抽泣道,「沒關系,白雪醬先去看那些老人家也沒關系。誰讓我這麼體諒白雪醬呢……我這身體不好…也沒事……都沒事…」

  咒術界高層們:??

  你一拳能打死在場一群,一腳能踢翻議室天花板,你那叫身體不好?那叫身體不好,他們豈不是都該入土了?

  更何況,不是你仗著反轉術式橫行霸道的嗎?

  然而,高層們還沒來得及罵五條悟無恥,五條悟就采取了一下步計劃。

  「哎呀……」五條悟站在原地,像是站不穩一樣搖晃了兩下。

  隨後他翹著蘭花指的手蓋在自己的額頭,故作柔弱道,「白雪醬,老師我好像有點心悸惡心呢…沒事,不過是心悸,眼前發黑,感覺呼吸不上來…我應該沒事,你還是先去看看那些老橘……老人家吧。」

  白雪:……剛才差點聽到一句老橘子。

  但是,這種語氣,這分表演天賦,白雪不得不服。五條老師,你跟我講實話,你一頓飯幾斤綠茶?

  五條悟卻演上癮一樣,又在原地踉蹌了幾下,蒼藍色的眼眸要閉不閉,看著白雪聲音壓低道,「白雪醬,老師好累啊,感覺要撐不住了呢……」

  裝得挺像的。如果不是白雪給五條老師裝了血量實時監控,她說不定還真的有點擔心。

  不過現在……血條滿得恨不得蹦到百分之兩百。

  五條悟趁著高層們的視線盲區對著白雪來了個wink,然後放松身體的控制,閉眼就暈倒一般倒下了。

  白雪哭笑不得地往回走了幾步,接住了直線墜落的五條悟。沒辦法,她也不舍不得讓自家貓貓摔在地上。

  咒術界高層們:??

  你一個六眼,你還玩陰的?

  他們是不信五條悟真的有什麼疾病,或者身體孱弱的。他們對於六眼實力的認知,還是非常准確的。

  所以,他們十分清楚五條悟這個混蛋在演他們!

  裝可憐還裝得比他們好!他們怎麼就沒有想到,安排幾個人在趴下的時候裝暈呢?!

  咒術界高層們的眼神裡透露出了由衷的妒忌和怨恨,活脫脫是沒有得到皇帝寵愛的深閨怨婦。

  唯一沒有參與爭寵的五條家的參會者??

  你們認真的嗎?

  你們嫉妒他們家主操作的情感是認真的嗎?

  就這麼一群有病的人把控咒術界未來,這合理嗎?

  別人認真不認真白雪不知道,但是自家貓貓確實是非常認真,認真地在和地上的一群高層們比茶藝。

  白雪無奈又好笑,笑魘明媚地揉了揉倒在懷裡的人腦袋,在他耳邊小聲道,「行啦五條老師,別玩了,我們還要回去安頓夏油先生他們呢。」

  雖說昨天夏油傑和脹相他們臨時安頓在了高專的地下室,今天白天由學生們看管,但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今天回去肯定要安排好宿舍的。

  五條悟眨眨眼睛,用口型道,「不好玩嘛?」

  白雪勾著嘴角也用口型回道,玩夠了,早點回去。

  說著,她把五條悟輕輕放在地上,自己站起來徑直走向高層們。

  咒術界高層們幾乎喜極而泣。

  終於!終於!他們終於要擁有一個治療了嗎?!

  五條悟算什麼?!六眼又算什麼?!

  這個是他們生命的保障啊!

  然而,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白雪走到高層們前面,選了一個剛好可以控制住多人的位置蹲下,聲音輕柔道,「我呀,可是超級喜歡五條老師呢-不論是他的身體還是性格,還是其他之類的都喜歡得不得了……」

  高層們:「小姑娘年紀輕輕,怎麼就瞎了……」

  這姑娘能力不錯,就是眼光不太好看上誰不好,看上六眼那個混蛋。果然,他們應該讓族中的孩子們努力一把……

  白雪笑了笑,沒有回答,繼續道,「我這麼在乎五條老師,理所當然對他的身體也很在意呢,以至於剛才拋下他過來給各位老不死的看傷,內心十分愧疚呢……」

  高層們:??

  等等?

  是不是有哪裡不對?他們好像聽到了老不死的,這幾個字?

  錯覺嗎?

  「拋下五條老師我心疼,可是身為治療的我,實在是看不得有那麼多傷員。我就更要幫各位看看了。」

  高層們安心下來,剛才果然是錯覺吧。

  白雪勾著嘴角禮貌又溫柔的微笑繼續道,「可是呀,我的能力有限,只能做到對症治療,而且我又不是醫生不知道諸位病症……所以還請各位多擔待……剛才你說的是胳膊骨折了是吧?」

  被問候的高層心裡生出一種不妙的預感。

  下一秒

  「哢嚓」一聲。

  「啊啊啊啊!!」

  清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緊跟著的哀嚎痛呼,充斥著整間議室。

  白雪還在用輕柔的聲音勸解道,「你們別怕,這樣我就能給諸位治療了。很快就好了,不會很疼的。」

  話是這麼說,但是白雪給自己的治療能力調到了最低。低到高層們能清晰地感覺到骨頭緩慢愈合的疼痛和酸癢。

  越到後期,疼痛越發減輕,但是那種帶著一點點脹痛的癢意變得更加凸現難耐。讓人恨不得直接撕開皮膚,撓到骨頭上去。

  高層們後悔了!

  說什麼對症治療,他們還以為是這個小姑娘看不出來他們裝病,正心裡竊喜呢,結果突然胳膊就折了!

  你說的對症是這個對症嗎?!

  你只會治療骨折,所以就動手把他們打骨折嗎?!從哪兒學來的邏輯啊?從六眼那邊學來的嗎?!

  「哈哈哈這會兒老夫好像不疼了,想來也不是骨折……」高層們想逃,一個個擦著腦門上的汗,僵硬地笑著,「感覺也不用白雪小姐費心了呢。」

  「那怎麼行呢?諱疾忌醫可不好。」白雪禮貌的露著平和的微笑,拽著一群想要逃跑的高層紋絲不動。

  跑得最快的那幾個,直接被白雪一拳捶斷了腿,沐浴著柔白的光暈緩慢地恢復傷勢。

  高層們:生無可戀.jpg

  在那些高層眼裡,白雪儼然成了魔鬼。

  裝柔弱的綠茶貓貓也不裝了,他盤腿坐起來,單手托著下巴看熱鬧看得十分開心。可惜褲子口袋突然傳來的振動,打斷了這種純粹的快樂。

  五條悟漫不經心地打開,看見上面的信息是在場五條家的人發來的。

  信息上的語氣,簡直悲痛欲絕:

  [家主!求你留幾個老頭子下次用吧!不要把高層們當做一次性消耗品啊!不然下次會議,五條家的掃灑阿姨都要拉來充數了!]

  五條悟癟嘴,看了看周圍,好像站著的也就剩下和他一派的老人了。姑且,還是得留幾個裝裝樣子的。

  他換了只手托著下巴,「白雪醬,治療幾個就好啦,沒必要費太多的功夫在那群老橘子身上啦——」

  「好哦。」白雪果斷起身,沒有一絲絲留戀。

  高層:??

  不是,腿都給我打斷了,好歹你也先給我們治療完吧?!

  白雪笑了笑,「別擔心哦,你們在這裡躺一天,就可以完全治愈了。恢復過程中,不要亂動哦,不然骨頭長歪了就不好了。」

  說完,她立馬回身抱起自己還盤在地上的大貓貓,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瀟灑利落的背影,加上被她公主抱在懷裡那麼大一坨的六眼,高層們徹底僵在了原地。

  眼睛,它突然就瞎了呢。


第145章

  當日下午,和咒術界一直有合作的私立高級護理院,迎來了一小批新的病人。病人剛一進院,就強烈要求醫生給他們看一看眼科。

  在醫院再三保證,各位病人沒有眼科疾病,並且身體健康異常之後,諸位病人還是不信,並且強烈要求仔細診治,他們的身體還有不同程度的疼痛,並且不斷敲打癢痛的部位。

  最終,這群病人成功給自己套上了拘束服送入ICU。

  因為護理院屬於私人醫院,規模不大,備用ICU並不是很多。這群後入院的病人,在取得頭一批入院,並且至今插著管子的病人許可後,進行了合籠(前面劃掉)病房合用。

  在醫院裡度過了許久的,頭批次入院的咒術界高層們,插著管子口不能言,手不能提,只能用那一雙沒有拘束的眼睛,表達他們的感情。

  他們默默注視著昔日同事被醫院裡的醫生護士推入病房,擺放在自己身邊,想要問點什麼卻也有氣無力。

  所有的情緒全都蘊含在那雙眼裡,似乎是幽怨,又像是竊喜,甚至還有點舊友重逢的欣慰和感慨。

  總結下來就是:

  「來了老弟。」

  「總算輪到你們了。」這兩句話。

  畢竟,他們是從來不憚於用最壞的惡意來揣測五條悟的。

  就單看這送進來的人數,他們就知道六眼那家伙在外面過得有多肆意。咒術界這是要完啊。

  另一邊,疑似要毀滅咒術界的反派五條悟,坦蕩地被自己小女朋友一路抱回了高專,完全沒有任何身為男性的自尊。

  原本白雪也就是隨手一抱,結果某只貓犯懶又撒嬌,死活不從她懷裡退出來,就是坐在車上也要把一雙長腿壓在白雪腿上,腦袋拱到她胸口。

  白雪試著把貓揪出來過,但是只要遠離一點點,懷裡的貓就不安分地裝哭。

  啊這……

  那豈不是要一路抱回高專?雖然她確實有這個臂力,但是不丟人嗎?不羞恥嗎?不詭異嗎?

  白雪看向懷裡的五條悟,一臉坦蕩。顯然他不覺得羞恥。

  白雪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道:沒事,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她放棄糾正貓貓了。

  她下了車,端著橫在她懷裡的五條貓貓,一臉冷漠地走回了高專,感覺今天的臉皮又厚了幾分呢。

  她一路走過高專的大門,一直走到了學生們都在的訓練場。

  剛到訓練場門口,白雪就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注目禮。

  五條貓貓絲毫不慌,甚至在注視下,伸展四肢做了個拉伸,順帶和學生們打招呼。

  白雪嘴角冷漠地一勾,手一抬往外一拋。一根五條貓貓在空中旋轉了好幾圈,啪一聲,臉朝地摔在操場上。

  那一聲實在是太響,以至於,在高專訓練場的學生們,想要裝作沒看到都不行。

  虎杖悠仁摸了摸自己鼻子,「五條老師沒事嗎?那一下感覺好痛啊。」

  「摔他不虧。」釘崎野薔薇握緊了手中的錘子,「那個不良教師自己沒有腿嗎?為什麼還在欺壓白雪姐?」

  「白雪姐是真的力氣大啊。」虎杖悠仁揉揉眼睛,掰著手指算道,「從校門口到這裡,至少要有一公裡了吧。」

  熊貓:「絕對不止,少說兩公裡。」

  乙骨憂太:「哈哈哈像是五條老師會干的事情呢。」

  虎杖悠仁搓了搓下巴,「白雪姐,果然好強。」

  脹相突然從旁邊冒出來,「悠仁,你要是想被公主抱的話,哥哥也可以抱你的!哥哥的臂膀絕對可以抱得起你的!」

  話音未落,虎杖悠仁脫離了地面,整個人被豎著舉到了空中。

  虎杖悠仁:「你放我下來啊!我們算什麼兄弟啊,我們昨天才認識的!」

  「悠仁你父母有一個是羂索,雖然我厭惡那個家伙,但是卻承認你是我的弟弟!」

  脹相不以為然,一張喪氣的臉上全都是堅定執著,看著虎杖悠仁的目光都帶著長輩的慈祥,「別怕悠仁!讓哥哥來寵愛你吧!壞相和血塗也會寵愛你的!」

  「我不要那個丁字褲男來抱我啊啊啊啊!」虎杖悠仁徹底炸毛了。

  「弟弟不喜歡我這條褲子嗎?沒關系,哥哥我還可以換成裹襠布哦。」壞相也冒出來,一邊說一邊給虎杖悠仁一個飛吻。

  虎杖悠仁:「你就不能穿條褲子嗎?!」

  「不行啊感覺會很悶啊。而且如果穿了褲子衣服,就沒有辦法和弟弟肌膚接觸,實在是太遺憾了……」

  虎杖悠仁:!這個咒靈他饞我身子!

  虎杖悠仁死死抱住了脹相,不肯從脹相身上下來。說真的,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的話……他哪個都不想選啊啊啊!!

  「弟弟啊!」被回抱的脹相留下了感動的淚水,一把抱緊了虎杖悠仁,手臂穿過虎杖悠仁小腿彎,完成了一個完美的公主抱,「哥哥就知道你想要!」

  虎杖悠仁:「!!」

  驚慌失措的虎杖悠仁差點把身上的紋身給嚇出來,雖說最後控制住了。但四舍五入,也是脹相公主抱了宿儺大爺。

  看著同學們驚異的目光,虎杖悠仁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讓他死,就現在。

  伏黑惠看著這畫面,一巴掌捂住了自己的臉,為什麼他身邊的人,不是逐漸五條悟化,就是逐漸東堂葵化?

  就沒有點正常人類的進化方向嗎?

  求求了,救命啊。

  一片窒息的沉默中,五條悟悠哉地拍了拍有點皺的衣擺,若無其事地繞到白雪身後,一臉平靜。

  「被公主抱這事悠仁都覺得羞恥。」真希不忍直視地挪開視線,把刀架在了肩膀上,「嘖,悟他那麼大一個男人還要女孩子抱。他真的不要尊嚴嗎?」

  伏黑惠平靜道,「五條老師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

  「好過分哦,老師我可是自尊心很高的哦?」五條悟懶散地拉著白雪走近,打了個哈欠,「傑呢?你們不是應該都在這邊嗎?」

  五條悟記得自己臨走前,有讓學生們和夏油傑還有九相圖他們幾個待在一起。省得高層那群老橘子暗中下手。

  不過他還是高估了剩下的中立黨派了。那些守舊的老頭子不在了之後,就沒有什麼高層會暗中用那種激進的手段了。

  九相圖和夏油傑不在學生們的視線範圍也沒什麼大礙。但,話雖這麼說,夏油傑這會兒也該在訓練場才對。

  伏黑惠指了指旁邊的走廊。

  五條悟和白雪看過去,夏油傑正坐在陰影下,一手抱著個小本子,一手搭在自己肚子上,滿臉生無可戀。

  「哇,這個樣子真的好像怨婦啊。」五條悟揉了揉後腦勺的頭發,「白雪醬,我們就出去一趟傑就已經懷上了嗎?」

  白雪也驚奇地眨眨眼睛,「羂索難不成還想用夏油先生的皮子生一個嗎?這算是帶球跑沒跑成?把球留給夏油先生了?」

  五條悟和白雪兩個人,瞬間挪到了夏油旁邊,如出一轍的好奇目光,成功氣炸了平心靜氣的夏油傑。

  「悟,這麼多年在靠譜上,你是半點都沒有長進啊!」

  甚至還把白雪妹妹帶壞了!

  五條悟無所謂地聳聳肩,把白雪拉進自己的懷裡抱住,「誰讓你一副孕婦的樣子的。說真的,要是真生出來,是咒靈還是人類啊?」

  夏油傑:!!

  他想打人。

  「我!沒!有!懷!」

  「那你肉肚子什麼嘛。早飯吃多了?」五條悟下巴蹭蹭白雪的肩膀,聲音帶點委屈撒嬌,「白雪醬你看看,老師我起早貪黑去和老橘子談判,現在都要餓死了,這群人居然吃撐了……」

  白雪無奈捏住了五條悟的嘴。貓貓這話說的好像他早上吃掉的一盒喜久福都是假的一樣。

  「夏油先生,你剛才看起來挺絕望的?」

  夏油傑吸口氣道,「白雪妹妹知道上一次百鬼夜行,我存儲了多少只咒靈嗎?」

  「存了多少只有什麼關系嘛,反正都是雜魚。」五條悟坐地上,背靠著白雪腦袋一仰,吹著白雪垂下來的頭發打發時間。

  夏油傑:……老天怎麼還沒把悟這張嘴給收了?!

  「抱歉。」白雪再次捂住了五條貓貓的嘴,「你繼續吧。」

  「我當時儲存了四千四百六十一只。除去高專時期存儲的,差不多叛逃之後每天都要收集一只。」

  「所以說都是雜魚嘛——」五條悟被捂住的嘴從縫隙裡露出來一句。

  白雪箍住貓貓頭,往自己肚子上使勁一壓,懷裡的五條悟手掌拍著地面,悶聲悶氣的求饒,「唔唔唔唔!唔唔……」白雪醬老師錯了!呼吸不過來了!

  白雪微笑著對夏油傑道,「你繼續吧。」

  夏油傑默默坐端正了之後,「我今天梳理被我操控的咒靈數目,發現直接翻倍了。羂索肯定是要利用大量的咒靈做什麼。」

  白雪點點頭,「這樣啊,沒關系我看了看放在他身上的定位器,還沒有脫落呢。我們可以跟蹤看看羂索倒底是什麼目的。」

  「夏油先生剛才的表情就是因為這個?」

  「不是……」夏油傑臉上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表情。

  談話講完,五條悟總算有了喘口氣的余地,他卻不願意從白雪肚子旁邊挪開了,他只是轉了腦袋,拖長調子道,「大概是想吐吧——」

  白雪好奇,「為什麼?」

  夏油傑臉上表情,「那個咒靈要被團成團吃下去,味道像是擦了嘔吐物的抹布。然後,那個羂索短短一年,收服了四千多個咒靈……」

  白雪:「哇……一日三頓,每頓三四塊抹布唉。羂索這麼看也是好勵志哦。」

  五條悟搓了搓下巴,「傑,吃那麼多抹布,你有口臭嗎?」

  夏油傑:「……」

  他想叛逃,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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