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誰的死
GIN這個名字太過平常,哪怕作為代號也一樣。
所以,哪怕是以這個身份生活到我這把歲數,我也真心沒想起來這能跟我小時候夢到過的前世有什麼關系。
Sherry這個名字也一樣,實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哪怕她跟GIN同為酒名。
直到我看到一個發型媲美七龍球(是七龍珠!)裡的孫悟空,聲音神似犬夜叉聲優的高中生在那邊滔滔不絕講述殺人事件的細節時,我此時終於感受到了神馬是大宇宙的惡意。
「工藤新一?」
「大哥你認識他?」耳機裡傳來伏爾加的聲音。
「哼,高中生偵探。無聊的偵探游戲。」
我咬牙切齒的原因伏爾加肯定不知道。
因為我終於知道原來前世的記憶不是夢境,而是我穿越了。
有什麼比知道自己是某部兒童推理動漫的反派配角,而且女人還被人劈腿這件事更坑爹的!我忍了忍,沒有當眾拔出槍干掉這個疑似未來的情敵。
你說什麼,我對Sherry是認真的?別說笑了,我只是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被萬年小學生勾引!帕拉圖什麼的給我去死!這個世界可是非常實際肉|欲的!!
「大哥?」
伏爾加提醒了我,我收斂殺氣,點上一支煙。
「走吧,客人還在等。」
按照我的指示,伏爾加去跟被我們要挾的客戶見面。果不其然,多管閑事,自己作死的工藤新一偷偷尾隨上去。伏爾加似乎察覺了,但是見我沒有做指示,不敢擅自行動。
按照之前的預約,伏爾加見到客戶,拿到了錢。我也拿起早准備好的鋼管,內心充滿惡意的站在工藤新一身後。
「小偵探,到此為止了!!」
成功K.O了工藤新一,我內心蠢蠢欲動的衝動告訴我索性一鋼管插他喉嚨比較一勞永逸,但是我的理性還是沒讓我這樣做。
「要干掉他嗎老大?」
「蠢貨,你剛從雲霄飛車的案子裡脫身,他要死了你就暴露了。」
伏爾加的機動力跟應變能力還算不錯,但是腦子有時候不太好使。不過這也是跟我搭檔過的人裡只有他跟那個女人還活著的原因。
惱火的是,除了喂他吃那個藥之外,還真沒別的選項,即便明知道那個藥非但沒有殺死他,反而讓他變小,有了更好的掩護。
「拜拜,名偵探。」
給他灌下藥,我想想他未來將住在自己情人家裡干看不能吃的苦B,頓時內心平衡了。
想想他還是做萬年小學生比較好,情人被高中生劈腿,跟被小學生劈腿,雖然後者更沒面子,但是前者更叫人火大。我的女人,就算死了也只能是我的。
路過花店的時候我拿了一束鮮花,她喜歡紅色,也最喜歡玫瑰。表面冷淡,其實她是個內心相當熱血澎湃的女人。說實話我一直以為未來會是我被她當作試驗品用過之後遺棄,沒想到會她為了離開組織逃離我。所以說其實我一直都誤會了她,她不是不想走,而是不敢走嗎?留下來也不是因為喜歡實驗,而是畏懼我。
到了她工作的地方,我推開門,理所當然的將花丟到她懷裡。其他礙眼的甲乙丙立即會意的離開,只留我們獨處。
「GIN?你回來了。」
她唇角掩飾不住的上挑,轉身將花放到花瓶中,卻沒把從前已經凋謝的花丟掉。我用腳一勾實驗室的椅子,坐下。
「那些已經枯萎了。」我提醒。
「嗯,我准備用來做書簽。」她笑著回答。
我沒有言語,她果然病態的喜歡著紅色跟玫瑰呢。
整理好花,她走過來摘下我的帽子,梳理我的頭發。說實話我一直考慮將長發剪掉,但是總因這樣那樣的事耽擱了。不知什麼時候起,梳理我的頭發成了她的業余愛好。
「果然還是剪了吧,太長了。」我抱怨道。
「不要,我喜歡長發啊~~」
「那就自己留!」
「不行,頭發太長不方便做實驗。」
「……」
我郁悶的拿出煙,看她挑了挑眉,又塞回去。
「GIN,你頭發的顏色又變淡了。你沒有用組織的任何一種藥吧?」
她就連皺眉的樣子都特別好看。
真讓人不爽,上天到底是有了怎樣的惡毒心腸才造了這個女人,送到我跟前。
「哼,別把我跟那些被底層控制的溝鼠相提並論。怎麼,擔心我?」
「——」
擔心就擔心,傲嬌也不用扯我的頭發啊!
我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用吻懲罰了她一下。
「GIN……」
她的聲音很像貓兒,撓得我心癢。但是想起今天的經歷,我就完全失去繼續下去的心情。
這個女人終將背叛我,私奔去找那個自以為是的萬年小學生。那個偽四眼田雞哪裡好!
「Sherry,聽著。」
我抬起她的下巴,凝視她的臉。
「有一天你若背叛,我定將親手殺死你。記清了嗎?」
「嗯……」
她在我懷裡微微顫抖,就像無依靠的小鳥。
誰能想到未來有一日她不僅劈腿,還跟那個姘頭想盡方法抓我送監獄呢!
我其實該未雨綢繆,我忍不住這樣想。
但是一看她,我就醉在那對眼裡。
男人不該談情說愛的,真的。因為一旦動了心,就是你的死。
明知這一點還放任自流的我,終將被她殺死。
☆、怪物與怪物
我其實是個不擅長表達自我的男人。
所有認識我的人哪怕是Sherry,也認為我連血都是冷的。
但是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這女人對我是特別的,別的女人我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只有這個小丫頭不知怎的入了我的眼。
其實我有我的緣由,並不是誰都可以。我遠在她所以為的之前更早的見過她,只是她已不再記得。
她的姐姐宮野明美找上了我。
「我想脫離組織,跟我妹妹一起。」
我內心冷笑,真是恬不知恥。如果不是因為是她的姐姐,她以為自己在跟FBI勾結之後還能活的站在這裡是托誰的福?如果我實話告訴她,只有死人才能脫離組織,哪怕是我的話,這女人不知道會不會衝動的跑去找她妹妹,做什麼蠢事。
「你是沒可能了,她或許還有機會。」我這樣告訴她。
「……!!是因為,他的緣故?」
「哼,你也心知肚明你那位男友的身份。所以你若離開,你們兩個都得死。」
「等等!你剛才明明說……!」
她激動的伸手抓住我,能為了克服本能的恐懼做到這種程度,的確值得嘉獎。
「如果我說,那需要一大筆錢,很多人的死,你願意試一下嗎?」
我盯著她問。
她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很多人之中包括她自己。
需要犯罪,需要殺人,需要犧牲自己才能換來她妹妹自由的機會,如果是這樣,你是否願意一試?
「說好了,GIN,我會辦到的!」
宮野明美咬牙說道。
她離開不久,伏特加就從暗處走出來。
「大哥,你——?」
「哼,不是很好嗎,利用她愚蠢的執念來達成目的,為組織弄到更多錢,之後再處理掉。」
「不愧是大哥!」墨鏡也無法遮掩伏特加無比崇拜的目光。
我點起煙,咬了下煙嘴。
如果她知道我用她姐姐的命來換她的自由,肯定不惜一切的想殺了我。
Sherry,這是命中注定。你的背叛,你的憎恨,我將被你殺死這件事一定都是命中注定!
我攏了一下垂在臉龐的頭發,注意到顏色又變淡了些,跟『那個女人』一樣。
已經是不同的生物了,走向不同道路也是無可奈何的結果。
****
宮野明美跟她一樣聰明,從我幾乎沒有任何口風的暗示之中了解到怎麼做,包括如何將一部分錢藏匿到只有Sherry才知道的地方,跟如何沒有違和感的死在我手裡。
其實有時候我真的不理解這個女人為什麼毫無緣由的相信了我,她就不怕我根本不准備讓Sherry離開嗎?她臨死之前如同付托於我什麼似的安心目光,著實令我不爽。
不過托她的福,我見到了縮小版的工藤新一,記住了他的長相。
就是這個小學生未來會勾搭我女友。
我知道她會為了去找這小子吃下毒藥,成為他的同類;也絕不會留在地獄的深處,殺死她姐姐的怪物身旁。
我的視力上升了,力量也比以前強不少。
但是,沒有活著的真實感。不過『那個女人』提起過,一開始的確是這樣,未來卻會如老人一般身體機能下降,年輕的只有外表。
哼,真是一種羞辱啊,如果這種事發生在我這個頭號殺手的身上。
「GIN,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她問。
「有任務。」
想想身上還淋著她姐姐的血,我就感到興奮。
憎恨我吧,Sherry,你的眼淚只能為我流,你只能恨我。
就算愛上別人,追著別人的腳步,你最終只能畏懼的想著我。
****
「大、大哥……」
伏特加畏畏縮縮的站在我身側,偷偷瞄我。
他知道我為什麼心情不好。Sherry反抗組織被關押,還逃走這些事足以讓我惱火的了,更何況他不知道更讓我惱火的是其他的事。
「Vodka,有人泄露了宮野明美的事?」
「應、應該沒有。對不起,我不知道,大哥!」
「哼,真是好大的膽子。」
我丟下煙頭,踩滅。
Sherry要是想走,早就走了,不會等這麼久。那麼絕對是有人泄露了消息,讓她知道了她的姐姐——或者她父母的遭遇。
這麼重要的時候,組織如此需要研究人員,怎可能會犯下這麼愚蠢的錯誤?如果沒有首領的默許,誰也沒膽子這樣干。
也就是說,一切都是首領的意思。原因……大概是我。
組織的頭號殺手跟她太親近了,她的姐姐又跟FBI有過接觸,還有什麼比這裡有更該死的。她的力量再珍貴,一旦落入FBI手中就是致命的毒藥,更何況還有一個牽扯組織過多秘密的我。在她的能力跟我之間,首領選擇了我。
保有我這顆重要棋子,她就必須死。
「哼,呵呵,哈哈哈!!」
「大哥?」
「我是在高興啊,她還活著這件事。」
你是說首領竟這樣重視我,寧可放棄能夠開發新藥的她?哼,別說笑了啊。
「她只能死在我手裡。」
我知道是誰干的了。貝爾摩德,只有不希望首領獲得配方,也不希望我脫離組織的她能干出這種一石二鳥的事。
「……大、大哥!」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猙獰,以至於跟了我多年的小弟倒退兩步,跟我拉開距離。
真是好大的膽子啊,竟然算計到我頭上,這個魔女。早知道一開始就不該跟那個女人扯在一起。
我真想找到那女人,扼住她的喉嚨,看她窒息的扭曲表情。但是,不知怎的卻想起了許久以前某一次跟她分別的時候,女人哭泣的樣子。
「GIN!!不要死……不許你死!!」
她跪在地上,捧著幾乎失去體溫的我的臉孔。
只是一個該死的怕寂寞的怪物罷了,天真的以為兩個怪物一起就能互相取暖。
「哼,走了Vodka。」
女人終究是女人。哪怕是怪物也一樣。
☆、獨不爽不如眾不爽
「大哥,交易順利完成,他很快會跟我們彙合。」
VODAKA(伏爾加)壓下電話向我彙報。
我卻陷入沉思。等一下,玩具公司……
「伏爾加,剛才通話過程中有沒有被打斷?」
「嗯?沒有啊大哥——啊對了,好像中間停頓了一下,有個小孩把零錢掉了,他是這麼說的。」
果然。我冷笑。
「再打個電話過去。」
「嗯?好的大哥。」
雖然不明所以,伏爾加還是服從了我的分配。果然,第二次打電話就不通了,連續撥打幾次都不通。
看來我的記憶沒有錯,這估計就是某個倒霉蛋被人暗殺,撞了炸彈的書包跟用作交易的書包意外換掉所造成的。
「再等半個小時,沒有回應就舍棄這個據點。」
「是。」
伏爾加對我的先知先覺一向崇拜有加。
我坐在沙發上回憶,在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對了,Sherry,逃亡中的Sherry終於找到了工藤新一。
「嘖。」
我用力一咬煙嘴,眉頭緊蹙。
自那之後與他一起行動。
之後他救了她一命。
自那之後她關注著他,迷上了他……
真是無聊至極的英雄情結。
女人畢竟是女人。
無論是如魔女一般的貝爾摩德,還是Sherry,最終都是一樣。
為沒可能的感情燃燒一切,真是蠢到家了。
****
在我掐掉今天第十二根煙頭的時候,我決定果斷的報復。
開什麼玩笑,為什麼女友跟人劈腿,明知人在哪裡我還得極為不爽的在這裡干瞪眼!就因為主角光環那只萬年小學生就能雙手攬御姐蘿莉過優雅生活?這種好事門都沒有!
我想了想,打發了我的小弟回到我的一個據點。
我當然不能直接就這麼跑去報復,誰讓我是組織的紅人呢,一舉一動都有無數崇拜者看著。但是也不像貝爾摩德那女人可以做到完美的易容。根據我的經驗,拙劣的易容還不如不做。
最終我脫掉裡面掛滿槍支彈藥的黑色風衣,換了一間輕便的運動裝;將頭發攏起來編成辮子,掖到衣領裡面。再扣上一頂黑色假發,猛地看去沒有破綻。我找了一副沒有度數的眼鏡框戴上,還是覺得哪裡不對。拿出假胡子戴上,我想這回OK了。
我走到街上,拋下我最愛的車子搭乘了公共交通,到了地點我跑步前進。
看看表,差不多這個時間。
「啊,對不起!」
我如願撞到了我的目標人物。
「我的眼鏡。」
看著地上碎裂的鏡框,同樣在鍛煉之中的女高中生立即羞赧的拼命鞠躬。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賠償給您!」
「還真是莽撞,毛利蘭。」
我冷漠的說道。
「啊?」
「有興趣聊一聊嗎,關於工藤新一的事。」
「新一?」
果然,這個高中生小妞二話不說就跟我走了。真是好拐帶,不枉費我掐好時間等在她鍛煉的路上。我跟她在路上一邊走一邊交談,有時候反而是這樣的公共場合不容易被人注意到。
「請問您認識新一嗎?您究竟是……?」
「我的名字你不用知道,可以叫我Rye。」毫不猶豫的使用了我的死對頭FBI的赤井秀一混入組織時的代號,「工藤新一現在卷入了一起案子。」
果然毛利蘭一臉震驚,我頓時心情好了很多。
「不要追問他詳情,因為有人在追殺他;不要告訴他關於你知道的情況,因為一旦你說出去我也有危險。」
毛利蘭吞咽一下,緊張的等著我的下文。
「他在調查一個組織,這個組織的規模遍布全世界。組織從事的都是非法活動,他為了一個女人的緣故被卷入其中,不計一切代價的追查這件事。」
因為那個被我殺死的女人——宮野明美啊,工藤新一不惜一切的追查著我們呢,呵呵呵。
「那麼新一現在他怎麼樣?」
「現在他在一個還算安全的地方,跟一個叫sherry的女人在一起。」
「雪莉?」
「是啊,雪莉。」
Sherry……哪怕只是念著你的名字,都勾起我的情|欲與殺意。從背叛我那刻起,你便該有了被我撕裂喉嚨的心理准備吧!
「正如我剛才所說,他的一切都處於相當危險的狀態,所以你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所了解的情況,否則會給他帶來危險。裝作什麼都不清楚是最好的選擇。」
「請問他到底在哪裡,您知道嗎?」
毛利蘭抓住我的衣袖口問道。
「很遠,也很近的地方。」
「……?!」
「哼,你很快會知道的。」我幸災樂禍的一笑。
「等一下,謝謝您告訴我這些。請問,您為什麼要告訴我呢?」
該說不愧是偵探的女友,直覺也相當敏銳?
「當然是為了答謝他對我朋友的關照啊。」
我輕笑道。
「對了,再重申一下,千萬不要讓他知道了我告訴你這些。他可不希望自己跟那女人的情況被太多人知道。」
沒錯,多謝你對我女人的關照,所以我也好心的來關照下你女人,讓她了解被劈腿是什麼個滋味兒。
看到毛利蘭背後風雨交加的熊熊怒火,我立即離開。
「工藤新一!!!!」
「轟隆!!」
側眼看到被提到的樹木,我額邊滑下汗。幸好我放棄了最初決定反劈腿她來報復的打算。
啊,做這樣孩子氣的舉動,我還真是……
仰頭看向天空,感覺到吹來的風有些寒冷。
我走向自己的老爺車,撤掉假發,開起來車。電話響起,我戴上了耳機。
「抱歉,大哥。他們說還有沒有找到……」
「是嗎。繼續找。不論死活。」
「可是我們已經找遍了——」
「……」
「對不起,大哥,我這就告訴他們!」
掛掉電話,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群沒有用的笨蛋。
明知她研究的是什麼東西,卻沒有想到她有可能變成小孩這一點,實在有夠蠢的。
不過只有你們全力出動去尋找sherry,我才容易行動啊。
已經見到他了吧,sherry,用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那個男人吧!工藤新一……不,江戶川柯南。他將是續赤井之後我的下一個對手。
☆、尋找叛徒
「大哥,還是沒有找到。但是發現她跟她的姐姐宮野明美一直保持通訊。其中有一次郵遞記錄中有磁碟之類的東西,但是我在宮野明美的住所沒有找到。」
我終於想起來我遺忘的是什麼事。那個走動的活死神柯南的案子之一,宮野明美的教授被殺案中,好像有提到什麼組織的磁碟之類。
「查查宮野明美的郵政記錄,說不定她郵寄給別人了。」
提醒完了,我又覺得有點浪費口水,反正等伏爾加找到那個人,那人也早被萬年小學生的死神詛咒克死了。再讓伏爾加過去純屬撞槍口,雖然他有時候會有點礙事,但是大多時間有他在還是方便了許多。
「我跟你一起行動。」
果然,伏爾加很快找到了廣田,並給他打了個電話試探他是否在家。要知道電話錄音之類的,什麼都不說就掛斷反而引人生懷疑。
「我去看看他家有沒有碟片。你在外面等著。」
「咦?可是大哥,如果被人看見——」
「那就殺了。你能處理好後續吧,伏爾加。」
「……」
潛入別人家對我來說輕而易舉,我毫不意外的發現了老頭的屍體,並找到了我想要的東西。換了一張磁盤,我原路返回回到車內。
「怎樣,大哥?」
「他死了,沒有找到。」
這張磁盤留在那裡也是浪費,如果被不是組織的電腦讀取,就會自動啟動電腦病毒毀壞文件。而且電腦病毒當然會在電腦之中留下後門,組織便可查出是誰讀取了磁碟。當然,一般人電腦中毒會立即清洗電腦,這道手續可以說是浪費。
「不過是誰殺了他,該不會組織的資料……」
「哼,只是愚蠢的拙略伎倆,不是專業人士做的。」
聽我這麼說,伏爾加松口氣。
我們驅車離開,一會兒果然聽到下層人員傳來的消息,廣田掛了,案子也被警方很快破獲了。
「不過大哥,這樣一來磁碟可能被警方已經扣留了。」
「我都沒找到的東西他們能找到嗎,就算他們找到了,哼。」我冷笑,「裡面也被動過手腳。」
聽我這麼一說,伏爾加徹底放下心來。隨即他又一副怨念的樣子,肯定是在吐槽我故意不告訴他讓他四處著急找磁碟。
****
「啊,糟糕,這張磁碟是——」
看到磁碟打開的內容,宮野志保臉色鐵青。
「健身操啊,這麼難做,這個角度……嗯……彎不下腰……」
畫面出現的是穿著白色大褂的女人背對鏡頭,扭腰做出奇怪動作的背影。
「咦?!」柯南跟博士。立即變成了綠豆眼。
「不許看!!」
縮小成小姑娘的宮野志保——也就是灰原哀趕快關掉電腦,退出磁碟來。
「看角度似乎是偷拍的。小哀,這是?」
「閉嘴,你們什麼都沒看見。」
「唔……」
灰原哀氣的臉紅撲撲,直接取出磁碟再仔細一看,上面便簽頁寫著——『私人收藏第四十一卷』。這個筆記,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灰原哀渾身發抖,剛才是氣的發抖,現在卻是嚇得。
那時候就監視著她嗎,琴酒!還有這個磁碟被換掉,是對她的警告?她被發現了!!?
不、冷靜一點,這不可能 。如果那個人知道她在這裡,一定已經站在她面前,用槍指著她的頭顱。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琴酒是怎樣冷血的男人。就算是曾經跟他有過很深交情的『那個男人』,在發現對方是FBI後也被琴酒……那是一個冷酷到骨子裡,本身就是黑暗代名詞的男人。
大約是她當初把磁碟郵寄出去的時候就被他發現換掉了吧,一定是這樣。
灰原哀自我安慰著想。
突然,她意識到另一個問題。
私人收藏第四十一卷,這種東西至少有四十卷嗎?!!!
琴酒,你——!!!到底每天在想些什麼!!!混蛋!!!這樣算殺手嗎!!!
「小哀,你臉色好恐怖!」柯南忍不住提醒。
「沒.有.事,我.很.好!」
不,這看起來一點不好!!
****
「您好,您訂的外賣。」
看著伏爾加一副大哥你竟然吃外賣原來大哥你這麼宅的表情,我的手指就有扣動扳機的衝動。
「去開門。」
伏爾加你不要用大哥你果然是宅男的思想腦補我,別以為你戴著墨鏡我就看不出!!
一個身材清瘦的請您走進來,將熱氣騰騰的拉面放在桌上。
「您要的狐狸烏冬面,謝謝!」
我毫不猶豫太手甩了這貨一刀,這伙迅速蹲下躲過了襲擊。伏爾加立即拔槍對准對方,此時那人已經摘下帽子,露出自己的真實面孔。
「哎呀,真是壞脾氣。」
抖了抖已經破了一個洞的帽子,他無奈的說道。
「真不知道貝爾摩德是怎麼容忍你這樣暴躁的家伙。」
「哼,不要把我跟那個跟你一樣喜歡玩神秘主義,故弄玄虛的女人扯在一起。」我冷冷的撇清關系,「為什麼你會在日本,波本Bourbon。」
淡黃色頭發,古銅皮膚的少年聳聳肩,很隨便的將手搭在伏爾加肩膀上,以巧妙的角度壓制著伏爾加,迫使他收回槍。
「官方原因是我剛完成任務順便來日本渡假,真正的原因嘛……我聽說了,你們讓Sherry溜掉了。」
其實SHERRY逃走跟我們一毛錢關系沒有,的確人在日本的我們負責這邊的所有情況,但是對研究人員的監管是更上層的工作,跟我們有毛關系。
「哼,你的意思這倒是我的責任了?」
「沒有啦,只是覺得奇怪。她不是你的女人嗎,不過跑掉這麼久都沒找到,不愧是讓貝爾摩德嫉妒得磨爪子的小丫頭。」
懶得跟他磨嘴皮子,我眯著眼盯著他,如果他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就割掉他的舌頭。
「嘛,別生氣,我只是情報人員哦~~過來這邊是協助你們尋找雪莉。」
我不由皺眉,對他的解釋並不滿意。他們這些情報人員一般沒有確定的消息不會隨便行動,就算搜集情報也是從外層搜集。也就是說,除非他確定了SHERRY隱藏的範圍,才會親自過來潛入調查。否則只要給我們一個消息,我們動手就好。
「比較私人的原因是過來尋找那個叛徒Rye,他可是只有我才能殺死啊。」
原來如此,我有些失望。對於男人間的相愛相殺什麼的我不感興趣。
「被你殺死的宮野明美是他的女友,受他影響想脫離組織,被你處死。也就是這個緣故導致了她的妹妹宮野志保也跟著逃走。追根究底現在的混亂都是那個叛徒所導致。所以我最初就說了,那家伙根本不值得信賴。」
波本咬牙切齒的說道,當初他跟Rye都是剛進來的新人,Rye卻更受到賞識,讓他咬牙切齒恨得不得了。況且從前我好歹還跟Rye比試過一次槍法,卻從來沒把他放在眼裡,他就更加憤憤不平。
「我對你們的私人怨恨不感興趣。你專門跑到這裡來,只是為了說這個?」
如果他點頭,我就讓他的頭再也回不到他的脖子上。
「啊,當然不是。有新的任務呢,需要一起行動。」
我跟伏爾加微微一愣,畢竟我們接到任何通知,這不太尋常。
「根據之前Rye的事,還有那對令人頭疼的姐妹的事,已經可確定現有的成員裡依然有FBI的臥底。最近你們要多進行幾次團隊任務,我會從旁觀察,找出這只倉鼠,殺了他。」
☆、有關間諜
不得不承認,這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真是棒透了。
我當然知道誰是FBI的間諜。就連她不得不殺了自己父親來掩蓋身份的那一天,我都記憶猶新。之所以放過她倒不是取決於不靠譜的前世記憶,只是單純的欣賞她的父親。
伊森·本堂,為了保住自己女兒身份的秘密,不惜按住她的手強迫她射殺自己。就算是CIA,這樣的對手也非常的罕有。我很尊敬他,以敵人的身份。所以對於那天發生的事我沒有揭穿。
但是我將她掛在需要注意的名單上,而鑒於我的態度,那位先生雖然很喜愛她的能力,卻從未親自與她見面。從結果看來她的確繼承她父親的血統,成功完成間諜活動,成為了一個出色的CIA呢。
"GIN,最近有需要團體行動的任務嗎?"波本問道。
"哼。你是笨蛋嗎,不管是否最終能找出間諜,都不能一口氣暴露出太多組織的成員。"
波本被我說的漲紅了臉。我這等於是質疑他能否找到真正的間諜。要知道我從不將雞蛋放一個籃子裡,就算是我自己的能力我也時常質疑著,別提他最後的確沒找對人。
"伏特加,查詢一下最近的任務因客觀因素被迫中止,或失敗的。"
"好的,大哥。"
伏特加很快列出清單,我掃了一眼,果然代號為Kir的女孩被列在其中。波本順手接過清單隨便翻了下。
"那麼接下來就拜托你了,GIN,找一些任務,以三到四人一組讓他們執行,我從旁觀察。"
"哼。"
算是答應了這個麻煩的差事,不過我想起另一件事。
"波本,對於怪盜基德你有什麼情報?"
"怪盜KID?當然了,怎麼,那位先生讓你親自出手?"
怪盜小子不止一次給組織的任務添麻煩,而且貌似知道組織的意圖,不停的尋找著各種的寶石。以為僅靠那個就能破解時光倒流的秘密嗎,天真這點倒是像個小子。
不過,我比較好奇的一點是--
"哼,這倒沒有。應該說我只是想弄清為什麼被殺過一次的人,又活著重返人間了。"
雖然射殺他只是我的個人行動,但若是他還活著--能夠從我的狙擊下逃生的人,的確稱得上真正的魔術師。
"被殺?啊……想不到GIN也有失手的時候。"
波本仿佛好不容易逮到我的痛腳嘲笑道,卻見我一副異常感興趣的沉思樣,頓時覺得額頭上滑下汗珠。
是了,他倒是忘記琴酒喜歡跟強者較量,從頭手中逃脫的敵人反而會被這家伙盯上。記得之前Rye那混蛋還在組織的時候,琴酒跟他比槍、搏鬥的次數最多,琴酒卻相當看好Rye,真讓人覺得有點不可思。應該說琴酒這個人比較喜歡強者,只要足夠強大,黑的、白的、罪惡的、正義的全部無所謂,都是他尊敬、同時也想殺死的對像。
等一等,這麼說來,對琴酒來說,他們的BOSS到底是……
波本正惡意揣測著,腦袋上就被我的槍口頂上去。
"你是准備繼續浪費時間,還是滾去做你該做的。"
"啊啦啊啦,我這就走。"
波本趕緊戰略性撤退。
"大哥,怎麼辦,之後按照波本之前說的做?"伏特加問我。
"我需要跟那位先生確認一下。"我說著拿起電話,"還有伏特加,你的態度太明顯了。"
伏特加順著我的眼神看到自己緊握的拳頭,連忙松開。被大哥看出來了啊,他討厭那個摸不清頭腦,滑頭一般的小子。聽從那樣一個小子的吩咐,總覺得不爽。
"抱歉,大哥,我看不順眼他的態度。"明明是個小孩子,還一副高層人士的嘴臉來領導我們?
"哼,那家伙可比你有用多了,但是他有時候太過聰明,反被聰明誤。"
Rye的事就是。如果他沒有因為嫉妒紅了眼,跟Rye爭寵的事搞得眾人皆知,他的情報中對Rye不利的地方也不會因此被埋藏許久都沒人察覺問題。
按下鍵盤,手機傳出類似於'七個孩子'的開頭聲調。
"喂,先生,是我。"
我說道。
****
"到了呢,日本。"
剛下飛機的女人戴上墨鏡,心情不錯的勾了勾唇。
來到這裡,是因為接到讓她欣喜的命令--找回叛逃者宮野志保,也就是SHERRY雪莉。
呵,那個賤貨也有今天。
她忍不住幸災樂禍的想著。拿出手機掛了個電話,卻發現占線,女人略微失望的挑下眉。
不過她很快又恢復好心情,拉著拖箱攔了一輛出租車。
不管怎麼說,時來運轉,那個該死的小丫頭終於死出了她的視線。
"真想來一杯馬丁尼。"
她忍不住感慨。
迫不及待啊,想要去見那個男人,明知對方連心都冷的,是個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
但是女人總有那麼愚蠢又執迷不悟的時候。
就算那僅僅只是因為任務罷了,那個男人救過她不止一次。還有誰像他那麼冷漠殘酷,為完成任務可以無視自我的性命。
她一直的一直以為自己對他來說有那麼點特殊,直至那個叫SHERRY的賊貓出現。
他們是怎麼搞在一起的?那家伙有固定的情人簡直就是個笑話!她這樣對波本說,結果換來的是對方近乎憐憫的微笑。
"貝爾摩德Vermouth,我倒覺得那家伙會對活著的人類有什麼感情,才是真正的笑話。"
只是玩玩罷了,無論她還是波本都這麼想。
可是這個玩玩,持續的難以解釋的漫長。
直到宮野明美被殺,宮野志保背叛。
對於親自處刑了SHERRY的姐姐這件事,一方面她覺得果然是他呢,另一方面又覺得一種幸災樂禍同時摻雜著狐死兔悲。
哪怕到現在,那個男人也不會因此動容吧,就算動容也是因為獵物從眼皮下逃走的憤怒。
杜松子酒這種東西,果然是*又香醇。就算是辛辣的味道,也透著醇厚的韻味兒,讓喜歡烈酒的人著迷不已。
喜歡這種酒的人真是悲哀。哪怕舌尖刺疼,也覺得獨一無二,覺得入口香甜。
☆、壓力的緩解方式
貝爾摩德記得,自己第一次見琴酒的時候,覺得他是個相當無趣的男人。
禁欲的長風衣,古板的老爺車,沉默寡言的像個海蚌,讓她一點都提不起興趣來。
但是,沒辦法,誰讓這家伙是被BOSS派來協助自己的呢?她也只能以女人特有的包容將他的缺點都扭轉到有點這一欄。
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比槍法更讓她驚艷的是琴酒的刀法——他很擅長用短刀投射,近身戰也完全不遜色,像是為戰鬥鑄造出的士兵似的,讓人心驚膽寒的同時,將他鮮明的形像刻印在心底。
於是,這個人在貝爾摩德心中變成了一個還算不錯,值得注意的家伙。在黑暗世界生存的人的目光一向喜歡追隨著強者,這是生存的本能。
再後來,一次任務之中琴酒救了她一命。她對琴酒的好感度上升,時而在他眼前晃動,但是顯然琴酒對她似乎不感興趣。漂亮的女人的確誰都喜歡,但如果是帶毒刺的漂亮女人,擁有者還是自己的BOSS,那麼誰都會敬謝不敏了。
之後,她在一次任務中被CIA追殺,險些被抓住的時候,琴酒再度救了她。
她如今還記得毫不猶豫伸展在她眼前的那只手,手背之上赫然被子彈穿透!這種程度的傷,哪怕是她也看出未來恐怕不能給再使用槍。
「我是左撇子。」
對此,琴酒是這樣解釋的。
之後,他因為她的緣故中了機關,差點送了命。生命垂危之際掙扎說出的卻是這樣的一句話——
「那位先生要我帶活著的你回去,女人,不准害我任務失敗。」
無論何時都是一個冷靜到可怕的男人,哪怕是生死關頭,都冷酷的可怕。
但是,當她扮演殺人魔行動,被警方再一次圍追堵截的時候,他在接頭的地方靜靜等待,冷眼看著整個經過。
這一次他到這裡是為了做一個雙保險——是的,如果她被抓到,他就用特制的槍打爆她的頭顱,讓她的面孔看不出易容前後的差別。
最終她虎口脫險,但是她也明白了自己喜歡上的是怎樣一個人。
可是怎麼辦啊,她就是迷上了他的冷酷。
哪怕是任務,哪怕只要是那位的命令可以毫不猶豫的射殺她,游戲人間的妖女還是中了最殘酷的圈套,愛上了這個冷漠的殺人機器。
可是這樣的GIN為什麼會跟SHERRY那個根本沒長開的小女孩混在一起?明明是個最終背叛了組織的女人不是嗎?
一聽說SHERRY逃亡,她就迫不及待的踏上了飛機,來到他所在的日本。這樣衝動的行為,在她一輩子還是第一次。要是波本聽說了恐怕會忍不住笑出來吧!不過,如果是他……
「如果是他的話,恐怕會說——」
****
「哼,女人終究是女人。」
聽到自動留言機裡傳來雪莉的聲音,我冷哼一聲。
她是白痴嗎,明明知道她的姐姐已經死了,還不厭其煩的給自動留言打電話,為的就是聽到裡面所錄的姐姐的聲音?
聽著電話中的她敘述完一天發生的事後,電話掛斷,接著又來一通電話,被輸自動清洗了留言內容的撥號。
我想了想,在房間中留下一個高敏感度的竊聽器後離開。畢竟我不能常出入這裡,等到這個地方被伏特加他們找到的時候,再來回收這個竊聽器好了。
我翻看了下房間,沒有找到其他有用資料。看來她之前已經來過這裡,帶走了所有的東西。
突然手機響起,我看到『沒有來電顯示』,微微皺眉。接起電話了解詳情後,我放下電話,轉撥給伏特加。
「大哥?」
「有新任務。貝爾摩德來了,你去接應她一下。」
這個女人來到日本,恐怕意味著將來這邊要熱鬧起來了。顯然那位先生也不認為SHERRY的逃亡能簡單了事,她掌握了對那個藥的最新開發,雖然不是非她不可,但是顯然沒有誰比她更了解那個藥。
「我們要讓時光倒流,死人復生。已經停留了時間,逆轉了時間,明明只剩下最後一步……卻真是遙遠又艱難的一步。真是讓人焦躁的結果,對吧,先生。」
輕嘆了一句,我站起來,離開了宮野明美曾經居住過的地方。
SHERRY不能被抓住,只有留在那個萬年小學生身邊,她才能通過研究工藤新一跟自己這兩個活體實例完成APTX4869的研究開發。
「不過,這樣遠遠不夠。SHERRY,遠遠還不夠。」
殺了他。
對了,殺了那個小子,她一定能為了他完成那個藥。
不、不,琴酒。不要太著急,要循序漸進著來。現在還不行,現在還不到時候。
我提醒著自己,拿出一支煙點上。
真是焦躁啊,等待的時間。
到底該費多大的力氣去克制自己不去擰斷對方的喉嚨?
我想了下,找到一個公用電話亭,撥打一個電話。
「喂,您好,毛利偵探事務所,請問有什麼事?」
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傳來。
「是我,毛利蘭。」
「啊?啊,難道是……!」
「不要出聲,我可不希望工藤新一注意到這個電話。」
我惡意的笑了笑。
「只是提醒你,最近多注意一下身邊的人。」
說完,我掛了電話,心情愉快。
毛利蘭這邊,聽著已經盲音的電話筒,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等一等,剛才他說不希望新一注意到這個電話?這也就是說——
「新一!!」
「額!!」柯南打個冷顫,不明所以的看著突然燃燒起來的毛利蘭。
「你在哪裡?我知道你在這,給我滾出來!!」
「……!!」
柯南的臉都開始抖了,這、這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突然——!!
「新一?新一!!!」
看到毛利蘭怒氣衝衝的翻箱倒櫃,柯南忍不住顫巍巍的問:「小、小蘭姐姐,怎麼了?」
小蘭看到柯南,一下想起第二句提醒,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立即她一把揪住柯南的耳朵:「說,你是不是給你的新一哥哥通風報信了?他在哪裡,你這個小奸細!」
「啊!疼!沒有,真的沒有啊小蘭姐姐!!」
「沒有最好,被我發現了——」
「轟隆!」
看到碎掉的桌板,柯南汗流浹背的吞咽下口水。
自己就是工藤新一這件事,誓死不能泄露!!
☆、相見與懷戀
於是時間就在我偶爾客串路人甲中過去。
我知道貝爾摩德那家伙過來日本肯定是不祥之兆,再加上一個行走的小學生死神,這個日本恐怕要成為麻煩之神的垂涎之地。
果然,在我無所事事,內心郁悶的時候,一名年輕的醫生出現在我面前。
「HELO,SIR, could I ask……」
明明是母語卻故意將英文說的蹩腳這一點,最讓人生厭。
我毫不猶豫的甩刀過去,他抬手接住飛刀。
「哎呦,真是壞脾氣,如果誤傷了普通人怎麼辦呢。」
說著,他摘下頭套,露出我所熟悉的貝爾摩德。太過熟悉反而讓我感到不快,她與多年前我見到她的時候完全一樣。
「哼,殺掉便罷。」
普通人是不會有那種含蓄的黑暗氣質,組織裡的人的氣息,就算閉上眼我都每一個都能分得清。
「真是的,我不在日本的時候你似乎有了新的樂趣?那只小賊貓,還沒有找到?」
帶著嘲弄的口吻伸手向我擁抱,我一側身躲開。
「你說錯了,貝爾摩德。不是樂趣。是快樂啊……」
我意味深長的衝她笑道,她果然退縮了。這女人一向欺軟怕硬,看到危險的苗頭她是絕不會往下跳。
「嘛,不提這個。我現在也在享受樂趣,潛伏在一個大~~偵探身邊。」
我想起毛利小五郎,忍不住皺眉。這樣說來電話也該被監聽了吧,以後不能再通過毛利蘭來折騰工藤新一,實在非常遺憾。
「不問我為什麼對偵探感興趣?」貝爾摩德不放過機會追問。
「反正你這神秘主義,也會說『秘密令女人更有女人味』之類的話。」
「不愧是GIN,太了解我了。」
她再度伸手擁抱我,這回我沒有躲。
反正這女人每一次都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先生看好的……
【GIN!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哪怕變成魔鬼,墜入地獄,求求你……】
算了,由她去好了。
只是一個女人。
****
我將車停在某個萬年小學生放學的路上。
我承認我是故意的。
聽說過蟑螂盒子嗎?這跟那一樣。
我的車就是絕佳的誘餌,他們一定會跟蟑螂一樣迅速爬進去。
「保時捷360A,50年前的古董車……」
聽著一只耳內的耳麥裡的聲音,我忍不住笑起來。
「大哥,怎麼了?」
「沒有,繼續說,伏特加。」
「車主不在,我只在電視跟書上見過,沒想到真有人開這種古董車……」
聲音這麼清晰,萬年小學生你整個趴在車窗上了吧!我隨便拓個指紋什麼的也有你好受。
「琴酒……琴酒的愛車也是這一款。」
我用力一咬,煙頭被我咬歪了。
SHIRY,什麼叫也是這一款,我們在車上那麼多次……你竟然連我的車是哪輛都分不出,太讓我傷心了啊。
接著我聽到叮叮咣咣的聲音,我就知道這時候再不出去,我的寶貝車就跟我的女人一樣要被撬了。
雪莉,為了刷新我存在感並引得你注意,我不惜犧牲了我的車啊,這你可得記得了。
丟掉咬壞的煙頭,我又燃起一根煙,跟伏特加一起朝車走進。果然車的周圍一串腳印,伏特加這個馬大哈還說肯定是有人好奇圍觀這輛車,也不想想那串腳印小到可疑……這樣年齡的孩子能對車了解多少呢?
我在車上打通電話,想了想害誰嘗試一下死神小學生的詛咒比較好呢?我第一個想起組織裡老跟我作對的老頭兒。
「嗯,是我。情況怎樣,還沒來?別擔心,目標會在18點整出現於杯戶城飯店,也許會成為你的惜別會呢。」
我意味深長的暗示。
「總之,上面命令我們在他被逮到前堵住他的嘴,別大意,皮斯克,可以使用之前那種藥。」
看我是多麼大方的人啊雪莉,這麼香甜的餌料,你一定會咬鉤。就像我到死都是個殺手,你到死都是個科學家,不會錯過得到藥的機會。
雪莉沒見過皮斯克,這樣程度的提示對她來說也差不多了。我四下尋找,在車內很輕易的發現了雪莉的棕發,跟一枚竊聽器。
「那是什麼?」伏特加還不在狀態。
我冷笑著捏碎竊聽器:「大概是有發報功能的竊聽器。」
快點來吧,我等你很久了,雪莉!!
「伏特加,你說什麼樣的鮮紅色禮物更讓人印像深刻?」
「大哥,你要大開殺戒了嗎?」
「……我還以為你會說玫瑰之類。」為什麼會聯系到那裡去!
「可是大哥,我花粉過敏。」
「又沒說要送你!!」
總有一天我要被這個笨蛋手下氣死。
我停下車,給皮斯克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雪莉過去找他了。
「總之,見到她後帶來見我,我要確認她的長相。嗯,沒問題,就算只有頭也無妨。」
哼,興奮吧,皮斯克你個老匹夫,你還不知道能從我琴酒手裡搶走女人的是什麼貨色。從萬年小學生這個名頭你就該知道他不僅受到作者還受到一干幸災樂禍的讀者的詛咒,被這種怨念及死神纏上,剩下頭的只會是你。
於是確定好約會時間,我心情愉快。
唔,等一下。皮斯克是因為我傳達的命令出問題的話,我很有嫌疑啊。不行,我得避嫌一下。
「喂,貝爾摩德嗎?有件事要麻煩你一下。」
我委托貝爾摩德支援皮斯克那個老鬼,想必有旁證在,沒人能指責那貨就是活該死於詛咒的不是?
我將車停在離會場不遠的距離處,很快會場那邊似乎傳來騷動,還有警察出沒。
「大哥……」
伏特加一副擔心的樣子看向我。
「我先過去,過十分鐘後我給你信號再過來。」
伏爾加鄭重點頭,他將分開行動作為考慮身份暴露的安全因素。
讓我想想那個老匹夫把雪莉藏在哪裡了,好像是……酒窖?
「灰原!灰原!!」
聲音從地下傳來,我不禁汗顏。這樣可以嗎死神小學生,如果皮斯克還在不是第一時間發現你們能夠通訊?
我踹開門,走進去。
女孩躺在地上沒有動。
我將她那嘈雜的眼鏡去掉,仔細端詳她的臉。
如孩童般純真,無憂無慮。
「S……」
我最終沒有喚出她的名字。
她已經逃出了罪孽的輪回,我不該將她再扯進來。
可是我還是感到寂寞啊!想見你一面,哪怕就一面。
「大哥,你在哪兒?」
耳麥裡傳來伏特加的聲音。
我放下她,按照原路返回,不再回頭看一眼。
交給你了,小偵探。我最愛的女人,交給了你。
☆、搖擺不定
仔細想想,心情又有些惱怒。
以雪莉的性格,應該在最初命案發生的時候就溜走才對。沒有躲在暗處而是被皮斯克抓起來,鐵定是那個受詛咒的萬年小學生的過錯。將最愛的女人交給一個不靠譜的小鬼真的可行嗎?不,這不是因為嫉妒,我只是從科學角度來探討這一命題。
我想,我得給那位受詛咒的偵探跟移情別戀的女孩一個刻骨教訓才成。還是那句老話,我不爽的時候,別人也別想心情愉快。
「伏特加,信號接收器呢?」
「在這裡,大哥。」
伏特加打開信號接收器,光點標注的位置正是我剛離開的方向。
「等一下。」
我接通呼叫狀態的電話,耳麥裡傳來波本那令人討厭的聲音。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一個,GIN?」
「哼,別浪費時間。」
「嘛,真是沒耐心。好消息是通過我的觀察,皮斯克跟貝爾摩德應該不是叛徒。」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他們兩個都是元老級人物。皮斯克就不說了,至於貝爾摩德,她沒有那個膽量。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要有絲毫的異心,我會在那之前殺掉她。
「壞消息是,皮斯克到底還是老了啊~~」
我微微皺眉:「怎麼,他被抓到把柄?」
「開槍的時候似乎被記者很湊巧的拍到,真是不走運。」
——我就知道!!你看,什麼叫行走的死神,移動的詛咒兵器,這就是!工藤新一偶爾也干了件好事!
「明白了。我會告訴BOSS。」
壓下電話,我給先生去了一個電話。正如所料,可憐的皮斯克要成為歷史了,我得在警方抓到他之前讓他徹底說不出話。
「大哥,怎麼樣?」伏特加緊張的問。
「先看看,皮斯克給我們送了什麼禮物。」
說著,我帶著伏特加原道折返。並不擔心雪莉被發現,那酒窖裡有著很多酒——包括能夠短暫解開藥性的白干。我想,我大約是故意的吧,比起那孩童的臉孔,還是更希望見到成年的她一面。
在房間裡果然沒有發現她,但是我聽得到壁爐裡她那顫抖的喘息。示意伏特加離開,我率先走向樓上——是的,她只能往上跑,明知上面無路可跑。
我來到房頂,外面正下著雪。純白的顏色,正如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候的天氣。
【喂,活著嗎?】
女孩粗魯的用手指刺了一下倒在雪地之中的我。
我從雪地中一下子坐起,手中的刀刃還差一點就刺入她的喉嚨。
【原來活著呀。】
她笑了。
真的很漂亮,這樣想著,我的意識有些朦朧。
我那是還傻傻的想,估計自己失血過多,或者患了雪盲。
真是愚蠢啊……
「砰!」
我抬起手,扣動扳機。
從煙囪爬出來,試圖逃走的女人肩膀綻開紅色,她轉過身,臉色慘白。
「我很想念你,」
「SHIRY。」
****
我跟雪莉稍微敘了下舊,萬年小學生才姍姍來遲。
有伏特加在,我不能光說話像個話癆不是,只能說一說,打雪莉個兩槍什麼的。
說實話紅色很適合她。如今被鮮血浸染的她看起來美麗至極,我甚至想如果她死了,我一定會過去吻她,哪怕有伏特加在。
我的世界全部是冰冷的雪,只有她是溫暖的紅色。我只能看到她一種顏色,是的,除了她之外沒有顏色。
但是,選擇成為現在的我是我的決定,決定完成那位先生的願望也是我的意願。就算為了最愛的女人,我或許妥協,但不會放棄。
如果工藤新一那個小鬼趕不及的話,就讓她被我殺死吧。總比死在別人手裡好,我會給她最美的結束。
「老大,她還是不肯說。」伏特加插話。
笨蛋啊,如果她說了,她就不是雪莉。我喜歡的正是她的倔強。
「那麼,再見了,SHIRY。」
在我扣動扳機的前一刻,麻醉針刺向我的胳膊。
那伙子竟然及時趕到了?
我的心情有些難以解釋的惱怒,明明已經放棄讓她活下的希望,結果殺了她的渴望又被人打破?
啊,冷靜一點啊。想一下前世的夢境,這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對,這是命中注定。
我直接對自己中了麻醉針的胳膊來了一槍,顫巍巍的站起身。
「大哥!」
「走開。」
我推開伏特加。現在我心情很不爽,不要來煩爺。
「大哥,他們跑了,就算追也……」
「哼,誰說是追他們。忘記了嗎,我們還有別的任務。」
伏特加立馬轉為無比膜拜的神情,我忍住給他臉色一槍的衝動。子彈有限,我胳膊也不好用,回去還得有人開車不是。
於是我干掉皮斯克,接上搭車的貝爾摩德,一道離開。
說實話,事件剛結束就跟貝爾摩德接觸其實是不智之舉,但是那女人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死賴著要一起走。那魔女肯定察覺到我受了傷,對於血腥味她比鯊魚還敏銳。
「走吧,回去。」
「可是大哥,不用在鎮上找那女人?」
「嗯。她生性不喜歡做浪費力氣的事,現在早跟來接她的男人遠走高飛了。」
這樣說著,叼著煙的我卻忍不住笑起來。
不過,來接她的男人卻是正相反的性格啊,明知道是白費力氣,卻還是要硬頭皮做到底。
「沒想到你還挺了解那女孩的……」
聽到貝爾摩德明顯挖苦的口吻,我只能岔開話題:「抱歉,特地讓你來支援老頭子,想不到害你跟他一起惹上麻煩。」
果然我的一句道歉比一百句安慰都有效,貝爾摩德雖然還是心情不大好,但是就此揭過這件事。
回到據點,剛躺在床上,就聽到手機震動的聲音。一看號碼顯示,我微微皺眉。猶豫了一兩秒,我還是接起電話。
「喂?」
「……」
「對、對不起,是Rye先生嗎?我是毛利蘭。請問您方便……嗎?」
到後面,聲音壓得很低。
「沒關系,說吧。」我最終嘆口氣回答道。
「抱歉,我知道不該給您打電話,可是我給新一打電話怎麼打都打不通,所以我……」
我想了想,當時死小學生設計麻醉針的時候,伏特加的確朝他開了幾槍,難道是那時候打爆了他的手機?
「沒關系,他大概關機了,我半小時前才看見他。」雖然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真、真的嗎?太好了。呼。」這個臭新一!毛利蘭默默的握拳。
「喂,我問你。思念一個人不會累嗎?在你想著她的時候,說不定她正在陪伴著別人。」
「Rye先生,可是思念不就是這樣的嗎?就像酒的味道是辣的,但是還是有人喜歡喝。」
毛利蘭一開始臉紅想反駁,但是她突然驚覺對方用的是女性的代詞,指的應該不是新一。
「但是你喜歡的只是自己想像中的他吧。你不知道如今真實的他是什麼樣,當你見到,便要後悔。」
我跟雪莉之間有愛情嗎?我不知道。她愛的,大概只是一個心中能夠遮掩風雨的一個殘像。
「那麼等見到再說。說不定會重新愛上呢!」少女的聲音輕快的回答。
「是這樣嗎?」
「是這樣的。」
「謝謝,女孩。」
「叫我蘭好了,雷先生。晚安,做個好夢。」
……雷先生,在戀愛嗎?
放下電話的毛利蘭,想到自己所見過的那位看似冷漠的男性有這樣一面,忍不住覺得有點有趣,偷偷笑起來。
那樣的人也會有戀愛煩惱啊,總覺得有些可愛。
☆、這NTR的趕腳
不知為啥,工藤新一的女人時不時給我打電話,打探工藤新一的下落。
我能說什麼,我能說媽的你男友拐了我女人爬牆嗎?TNND我真想這麼說一次!但是為了尊嚴,我還是沒說出口。
所以一般的情況就是我隨便說別的話題岔開,結果後來不知怎麼發展成我跟她沒事聊天的情況。這妮子不會把我當閨蜜了吧,我可是男的啊,喂!
於是這一次也是一樣,開端是工藤新一,結尾的時候卻拐到別的地方去。
「美麗時光?」
「是,應該是這個詞。因為是一首純外文歌,我沒有聽太懂,覺得或許Rye先生會知道呢。」
「我會留意。」
「謝謝!」
真是天真的女孩,掛下電話我忍不住想。跟來歷不明的人頻繁通話真的沒問題嗎?何況她家裡還住著一個大麻煩。
工藤新一身邊發生的事我一直都有在觀察,短短不到幾個月時間死了多少人了?我對於當地警察跟殯儀館一點都沒懷疑這貨感到神奇,這分明就是個行走的人間凶器。其實他應該加入我們組織,需要的時候把他往某個地帶一丟,不出半年就人類死絕。
說來也巧,距這沒兩天時間,在一次交易結束後的酒館裡,我聽到了那首有『美麗時光』這段歌詞的歌曲。
歌曲相當優美,女高音的銀色將旋律譜寫的鮮活,我有些遺憾的想,如果不是現場版恐怕是聽不到這樣的聲音吧!
「喂,老大。」
「老大!」
我無視伏特加的騷擾,繼續注視著歌手,的確是美妙的歌曲。
好巧不巧貝爾摩德出現,扮作侍者的模樣嘲弄我對歌聲如此入迷。當然被人一直打壓可不是我的作風。
「話說,貝爾摩德,你一直徘徊在日本,可是找到了自己戲弄的目標?」
「哎呀呀,在吃醋嗎琴酒?我真感到榮幸~~」
「唯有那點不可能。」我斬釘截鐵,「說起來,你似乎對ANGEL情有獨鐘啊,明明是身為惡魔的女人。」
果然貝爾摩德的表情微微變了下。
「ANGEL是一款香水的名字,想不到你也感興趣,想要試試嗎,GIN~~」
「哼,真惡心。」
看到貝爾摩德疑神疑鬼的表情,我心情變好。想必她開始懷疑是不是波本也在她的屋裡放了監視器,將她當作潛在叛徒監視中。其實ANGEL這代號是她自己告訴我的,只是現在她不記得了。
那時候,她發著燒,身上還嵌著FBI射在她身上的子彈。她在夢裡輾轉反側說著胡話,唯一睜開眼的一次,半睡半醒的對我說——
「天使真的存在,我看到ANGEL衝我微笑。」
其實我幾乎忘記了這個ANGEL的存在,只知道這大約是貝爾摩德的弱點。剛才提起也只是試探,但是看她的反應,情況似乎不對。
難道說,這個ANGEL就在日本?
哼,女人就是麻煩。看來需要注意的獵物,又多了一個。
******
「今天怎麼這麼多警察?」
看到穿梭的警車,我不禁皺眉。
「啊,大哥,好像是有個什麼炸彈魔在挑釁警方。」
「炸彈魔?」
我花了一點時間才想起,似乎是有那麼一段劇情,是某個笨蛋炸彈魔想炸死警察,結果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被死神小學生給克住了。
……給我等下,剛才的記憶是怎麼回事,那個什麼炸彈魔在某所學校放了炸彈?是哪所學校來著,想不起來,肯定是跟劇情人物有關的學校。該不會是雪莉上學的學校?
對此,我感到悶悶不快。所以死神小學生就又一次英雄救美?嘖,真叫人不快!
「怎麼了,大哥?」
「哼,有點心情不好,在我的城市裡隨便亂來,壞了我的規矩。」
伏特加沒有言語,看他一副退縮的樣子,就知道他看出此時多嘴,腦袋上多一個彈孔的就是自己。
我開門下車,用眼神示意伏爾加留下,自己則融入人群之中。
在哪裡呢,那只老鼠。在我的城市,破壞我的規矩可是要承擔嚴重的後果。
如果我是那家伙的話,會選擇一個人多,便於隱藏自己,還能清楚看到警方動態的地方。對了,他身上肯定有監聽警方動態的儀器。
我從懷中取出竊聽器搜索儀器,自上次我的車上發現竊聽器之後,波本就丟給我這樣一個東西,這還是我第一次使用——說實話我不太擅長這類東西。
「嗶!」
儀器上出現了信號,我通過信號的位置,大概判斷了一下那只溝鼠所在的區域。
找了一個比較高的地點,我仔細觀看那個區域的人群,太容易找到了,那個戴著眼鏡跟耳麥,笑得很開心的渣子。應該說,我本來就對這類垃圾的嗅覺特別敏銳。
「砰!」
用裝著消音器的手槍開了一槍,看著驚叫的人群,我從這個樓頂轉身離去。
就算是再強的FBI也無法想像,狙擊手在離獵物數千米的地方,用手槍爆頭了對方吧!
你說誤殺?那是不可能的是。我是GIN,組織的處刑者,你認為至今為止我已經殺過多少只這樣的溝鼠。我的判斷不會有錯。
「大哥,你回來了!那邊似乎有騷動……是大哥你嗎?」
看到我心情舒爽的樣子,伏特加隱約猜到。
「哼。」
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直接一腳油門離開。至於炸彈什麼的,交給那位被詛咒的少年頭疼去吧。
……
「根據調查,被殺的人就是炸彈魔。」
「什麼!?」
柯南驚訝,炸彈魔被殺了,會是什麼人?
「凶手所用的槍是意大利產伯萊塔M92F手槍,狙擊地點不明,目擊者說突然他的頭就冒血了,完全沒有聽到槍響。」調查的暮目警官沉聲道。
「也就是說,遠遠超過手槍狙擊距離開開槍的嗎?」柯南產生一個可怕的推測。
突然自己身邊的女孩抓住他的胳膊,柯南回頭,發現灰原哀竟然在發抖?
難道說……柯南產生一個可怕的推測。
灰原哀點頭,證實了他的想法。
是琴酒,那種槍,是琴酒慣用的槍。
炸彈魔也是組織的人?柯南驚訝,他立即投身調查,試圖找出炸彈魔跟組織接觸的蛛絲馬跡。當然他不會知道這些都是徒勞,對於琴酒來說,這只是一個很隨機的行為,就跟當初抽倒他灌藥一樣。
此時,炸彈魔最後一個安裝炸彈的地點——帝丹學院,剛考完一科的毛利蘭打開儲物櫃,看到手機屏幕閃動的光標,拿出手機查看。
【歌曲的名字叫『一期一會』。考試好運。——雷】
蘭不由笑了,立即回復短信。
【謝謝。】
隨即她查看短信跟通話記錄,裡面沒有其他人來電,不禁有些失望。
新一,現在你在哪裡,做什麼呢?
☆、什麼叫巧合
「雷先生?」
我看到最後一個准備上樓的女孩走向我的方向,不由有點焦躁。
怎麼這麼巧?還是該說還好剛巧?其他人沒注意她往這邊走來,急急忙忙的上樓去了;而伏特加也正巧不在我跟前。
「您怎麼在這裡?」
「正好有事。」我有點郁悶,「怎麼認出我的?」
話說我的裝束完全不一樣吧!
「這裡。」毛利蘭指了指我的眉頭,「總是一副煩惱的樣子呢,雷先生。」
……所以無視了發色衣著等等,只記得我的眉頭麼?作為一個自認為很酷的男人,我壓力很大。
「剛才我想起,很久以前也認識一位自稱為雷的先生,跟你有點像,但是完全不一樣。」
「……」我說地球這麼大不會這麼低概率都被我撞上吧!
「雷先生,新一他……」
「不要想他了,有很長時間他都不能見你。」
看著她愣愣的模樣,我再度升起報復工藤新一的惡意。
「人心,會隨著時間變化而改變的。」
我對她說。
「過去的,再也回不來。」
是的,就像我跟雪莉。究竟是她變了還是我變了?或者我們都沒變,只是回不到過去。
「……是嗎,也對。」
等、等下,我可沒想到她會哭啊!雖然我喜歡看獵物哭喊求饒的樣子,但是這樣笑著落淚不在我感情能接收的範圍內。
「覺得難以忍受就像身邊的人發發牢騷,那個小孩,不是跟工藤新一聯系緊密頻繁,遠超過你嗎?」
我一句話讓她眼淚憋回去,卻騰起悠悠的怨氣。
沒錯,就是這樣。這樣我才心情愉快。
「我還有秘密任務,不要告訴別人看到過我。」
毛利蘭連忙點頭,看她的表情,想必把我看作跟工藤新一合作過的FBI什麼的,要是她知道就是我一棒子打暈新一還把他變成小鬼,不知道是什麼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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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蘭看著『雷先生』離開,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被別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她擦一下眼角的淚花,趕緊上樓。此時樓上已經熱鬧起來,柯南跟她的父親正鄭重其事的審視著案發顯示——有人被殺死了。
當然,她不可能想到這起殺人事件跟剛才見過面的體貼先生有什麼聯系。
她不知道,這起殺人案也早在琴酒預料之內,他過來是回收跟組織有關系的磁碟,才剛剛離開現場。
很快柯南偵破案件,跟毛利蘭攜手回家的路上,結合此次案子,蘭又想起之前琴酒說過的話。
「人的心,果然還是會變吧。」
分開了真的還會保持同樣的心情嗎?
看雷先生的樣子,應該是為了執行任務而跟女友長期分開,最後分手了吧。
是的,就像我跟新一一樣。
一定是他所愛的人,等的太累,再也等不下去。
「如果柯南是新一就好了。」
毛利蘭笑著,流下眼淚。
柯南心中有一種衝動,將所有的真相都告訴她!但是一想到因此會給她帶來危險,最終還是忍住了。
「你又在哭了。」
有個男人自電話亭走出來,正好遇到他們。
「用你管!」小蘭有些埋怨的說道。
「上次,見到你時,你也是在哭。曾有過女孩跟你一樣,總是故作平靜,其實偷偷的哭。」
說著,男人離開了。
「他是誰?」柯南驚訝的警惕起來。
「上次在美國,跟新一經歷殺人魔事件的時候遇到的FBI。」
小蘭的回答讓他更為驚訝,FBI?!
而且,他的名字也是雷。小蘭內心補充。
……為什麼自己會知道,記不清了。好像,當時發燒的時候,還有別的事情發生?
【哼,雷那叛徒,果然是FBI。】
……誰說過什麼話?
小蘭用心想,卻想不起來。
好像,黑色的身影,跟那個逃脫的殺人魔說著這樣的話,那人是誰?
【多虧了你來接應,GIN。】
【不用謝我,若你落入他們手中,你知道會怎樣。】
……???
似乎忘記了很重要的東西?
毛利蘭疑惑不解。
此後的柯南等人……
「為什麼又是私人珍藏!!!」
「原來GIN竟然是這種性格的人麼……」
「小哀……」
「殺了他!!」
☆、【劇場】魔術師彩蛋
最近壓力較大,我准備拋開煩惱去休假。
當然純休假什麼的是不存在的夢想,出行什麼的當然要打著工作的借口了。
甩掉無聊的跟班,隨便沿途完成幾個任務,我買了一張船票,准備趁機出去轉悠一下,好好領略一下自然跟人文風光。
但是,理想總是美好的,現實總是骨感的。我真不該忘記這是一個死神小學生橫著走的世界。
「雷先生,你怎麼在這裡?」
對於再次識破我的偽裝(你有偽裝麼!!)的毛利蘭,我有些無語。
應該說幸好死神小學生沒跟她在一起。
「准備去休假,你呢?」
於是毛利蘭跟我簡短的講述了一下經過,原來他們為了尋找一個叫做回憶之卵的東西,准備前往一個城堡。回憶之卵也是怪盜基德想要的東西,一共應該有兩個。其中一個在他們手上,基德本來想偷來著,沒想到被不明人士一槍干掉了。現在一幫想得到卵的人准備坐船前往城堡。
我越聽越覺得囧囧有神,這回死神小學生克死平常人不說,這一次連怪盜基德都險些克死!你說什麼,基德已經死了?能從我槍下逃生的貨,我不信他能這麼容易掛掉。
「那麼雷先生也跟我撘同一艘船?」
看著毛利蘭高興的樣子,我真心不寒而栗啊。不吉利,太不吉利了,我應該把船票退掉!
「太好了,還想著獨自出遠門,會有些擔心。雷先生在真是太好了。」
我忍不住皺眉:「那個偵探,還有小鬼沒有跟你在一起?」
毛利蘭沒有作聲,我這才明白她『獨自』的意思。
不是指沒有人陪伴,而是希望陪伴的人沒有在一起。其他人對她來說並不重要,渴望見到的人卻總也見不到。偶爾遇到我這個有著工藤新一線索的人,哪怕知道是奢望也好……還是希望能與我見面,多聊聊心上人的事。
我聯想到自己,有些惆悵。戀愛中的男女怎麼都這麼愚蠢啊,無論是我還是她,都蠢得要命。
「拿著這個。」
我遞給她一對珍珠耳釘。
「咦?」
她有些驚訝,不知該做何反應。
「是聯絡器,太陽能充電。需要跟我聯絡的時候可以用它,但是不能被人注意到。聽著,無論是工藤新一還是我,都處於相當危險的位置,所以你一定要注意,不能被任何人發現這東西。」
她接過耳釘,認真的點點頭。
「請問,新一他——」
我知道她肯定要這麼問,於是帶有惡意的笑笑:「工藤新一不需要這玩意兒,他不是有手機嗎?」
果然毛利蘭紅撲撲的臉,陷入尷尬跟郁悶的境地。
就算有手機,總是擔心影響新一工作,不敢頻繁打電話,這個堅強的女孩子總是喜歡勉強自己。
對於工藤新一來說,天天可以見到毛利蘭,所以不覺得怎樣;根本沒有考慮到總是見不到他的毛利蘭的心情。
「不會太打擾您嗎?」
「沒關系,我在休假。」
看到毛利蘭愉快的收下東西,我很確定這妮子把我當成了閨蜜。我說,明明我是個相當MAN的男人,究竟是哪點看起來和藹可親了?
當然給毛利蘭通訊器的我也沒安好心,那東西有竊聽器的功能,只要我想,隨時可以監聽她的動向。如果有什麼行動的時候需要確認死神小學生的動向,我甚至可以直接問她——還有什麼比死神小學生的女友最好的密探!
於是跟毛利蘭告別之後我上了船,專門挑選遠離他們的倉位。果然不出所料,就算是在海上,死神也依然發揮著強大的致命霉力,又克死一個倒霉鬼。
我一面品嘗著美酒,一遍享受窗外的海景。別人在地獄自己在天堂的感覺真是妙極了,這才是所謂的心靈休假啊~~
可惜我還沒歡樂兩秒,就聽到聯絡器響了。沒想到毛利蘭這妮子這麼快就用上這東西,難不成是想試試看效果?
等我接聽之後,聽到她的話差點一口酒噴出來。
「雷先生,請您告訴我。新一他是不是……就在我的身邊?」
噗——!!妹子,不帶突然來這麼犀利震撼的啊!
工藤新一你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女友懷疑到你頭上來了!
「為什麼這麼說?」我問。
「對、對不起!請當我什麼都沒有說。」
……別這麼容易就退縮啊妹子,讓我很沒有成就感。
「是的,你所想的沒錯。他經常在你身邊,只是你沒有察覺。」
哼哼哼,我看你這小鬼還能撐多久!
「是、是嗎!果然!這個新一,真是太過分了!!」
毛利蘭的聲音有點緊繃,我想她附近的建築物家具之類都要小心注意維護。
「我說過,他在做一個非常危險的任務,所以他不能讓你知道。」
我表面勸說,實則狠狠給了那貨背後一刀。
「雷先生,你也好,新一也好,究竟是在做什麼?」毛利蘭終於忍不住問了。
「……殺人。」
「——!!」
「放心,工藤新一不是。總有人要做肮髒的工作。」
「……」
「怎麼了,小姐,害怕了嗎?」
「沒有。只是有些驚訝。」她似乎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雷先生……不累嗎?」
「勞累……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或者說,很久沒有活著的感覺。
「對不起,我為一點小事……雷先生,如果覺得累的時候跟我聊一聊好嗎?雖然我什麼都做不到,但是哪怕只有聆聽也好,希望能幫上忙。」
我不由覺得有些好笑,傻姑娘,就連說的話都傻得可愛。
我們又聊了一會兒,等掐斷聯系之後,我突然驚覺一個有點別扭的問題。
我說,在工藤新一拐了我女人之後,我這不是在挖他牆角吧?
……我真不是有意的。真的。
☆、【劇場】復活節彩蛋
我已經不止一次後悔,當初珍惜這張船票結果沒有退票了。
就連船上都能把人克死了啊,這個死神!我們在船上啊船上!!!
瞭望著警察專用的直升機,我無語三秒鐘。
我開始考慮自己的未來,真心的。
繼續跟死神小學生做對是好主意嗎?雖然他搶了我女人,但那也是我放任自由的結果不是?犯不著為了私憤,被不科學的理由搞掉性命不是?
「真是糟糕啊。」
我忍不住感慨。
從出生到現在我所遇到的,被拉入重點注意黑名單的人,工藤新一現在排在首位。
你說什麼,這是迷信?不,我告訴你,作為一個殺手,我活到現在靠的就是果斷跟直覺。如果說直覺是一種迷信,那麼我的直覺告訴我,不能繼續錯下去了。是的,堅決果斷的要跟死神拉開距離,不能被卷入詛咒旋窩!!
當然理想是美滿的,現實總是滿目瘡痍。當船靠岸,我去執行任務,作完活准備休息一下,無比肝疼的發現跟某死神小學生住同一旅館。
最讓我芥末的是這時候我才見到他們這個團隊的所有人,並且發現裡面有位熟人。
「動一下就讓你腦袋開花。」
我的槍指著那人的頭。
「……真是巧遇啊,GIN。」
那人卻不害怕,反倒笑了。
「哼,你破壞了我的假期。」
我收回槍,沒想到她記得我,明明只打過一次照面——在俄羅斯,我們刺殺同一個人的時候偶爾撞衫了。可謂不打不相識吧,對於沒把她拉入組織這件事先生一直深表遺憾。
「唉,不要生氣,這次不是任務,是我的私人事件。可以的話希望GIN不要隨意插手。」
她收起槍,衝我笑道。
話說,這家伙COS中國女人倒是挺有一股神秘韻味兒。
不過一想到她的習慣是射穿別人的眼,我就沒心思欣賞她的美貌。
「你殺誰我沒興趣管,但是你的行為已經威脅到我的任務,所以也被怪我不客氣。」
我冷哼一聲,看到她的眼神有些畏懼。
畢竟當初我俘虜她的時候,曾經打碎她三根肋骨。
「是這樣嗎,原來你的任務,是——」
女人看向她剛才瞄准的對像,毛利蘭。
其實我真有攛掇她,讓她一槍打死柯南的衝動。但是一想到這約等於承認我怕一個小鬼,我就只能硬撐著忍住。
我討厭一切非科學的東西。
「她是相當有用的線人,其他人無所謂,她給我留下。」
「沒問題,畢竟你當初放了我一馬,算還你的人情。」
女人點頭,卻不知道當初放過她是先生的意思。
「哼,好自為之。」
我從始至終都沒有稱呼這女人的名字。
她做殺手的代號史考賓,實在是對她那位祖先的侮辱,我覺得她沒資格被這麼稱呼。
至於她的化名,普斯青蘭,也跟她的血腥手法不對稱,惡心的要命。
所以我討厭故作神秘的女人,尤其當我不得不留下她們性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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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出了旅館,這件事就此揭過了。
哪想到在不遠處的路上,我看到一輛讓我充滿吐槽衝動的車子。
孩子啊,不要啊。我把租來的車停在路旁,望著遠去的那輛蠻卡通的小車,滿心糾結。
那輛車=某位博士來了=灰原哀也跟著來了。
不要這麼趕腳的讓我跟已分手的女友再會好麼,我可不能確保自己依然能堅定不移。
點上一支煙後,我又回到車裡,調轉車頭跟上去。
有一個女殺手不夠,還有個死神小學生加乘,他們這行人能平安無事才有鬼了。
就算是工藤新一也不可能同時顧忌到兩個女人,在自己的女人跟雪莉之間,他會選擇雪莉嗎,我不知道。
就好像在很久遠的時候,我還能帶著雪莉離開的時候,我卻在她跟貝爾摩德之間選擇了後者,選擇永遠留在了地獄,盡管其實我並不愛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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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比我想的要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顆復活節彩蛋吸引住了。
當他們為偉大的末世紀魔術師最後的作品驚嘆的時候,我忍不住想,恐怕這時候我爆頭了誰,其他人都不會發現。
沒想到還真有人准備付諸於行動,普斯青蘭的紅外線瞄准指著毛利小五郎時,我再度產生有點內心抽搐的錯覺。
跟死神小學生不同,氣場是吸引怪人怪事,幸運度還MAX的毛利小五郎其實也是我黑名單上的人。
有時候運氣這種事真的不能說,被死神小學生牽連,非但沒死還節節高升,聲名全收,這麼強的運勢也算能力的一種了。
果然,毛利小五郎再度發揚他的幸運度MAX,硬是死裡逃生。結果那個女殺手反而自己把自己逼到絕境。
我先行一步追過去,那女的看到我嚇了一跳。
「GIN,為什麼,我已經遵照了約定!難道說你——!!」
我舉起槍:「不好意思,你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的安排。」
若是這女人被抓,搞不好會透露出她曾經見過我的事。這可不行。
「再見。」
我准備一槍打穿她的眼,可惜一張不知從哪裡飛來的撲克阻礙了子彈的軌跡。我擦那撲克是金屬的嗎?我用的可是真槍實彈!!
我咬牙切齒的抬手朝另一方向打了一槍,可惜他躲在了柱子後面。
「盜一,我知道你在那裡。別以為這一回你能逃掉。」
「……你認識我爸爸?」
大吃一驚的青年無疑中暴露了自己身份。
原來如此,不是黑羽盜一,而是他的兒子?哼,我就說他怎敢在被我射殺後還如此活躍,按理講就算他活著也該隱姓埋名一段時間。原來是毫不知情的笨蛋。
「哼,何止認識。很好,我知道你是誰了。很快我會專門去拜訪你,怪盜基德。」
說罷我一槍打死那女的,轉身離開了。
怪盜基德本來想追蹤我,但是看到我朝身後方向一瞥之後,他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不愧是父子,跟他老爹一樣狡猾惜命。
我回到旅館,還以為這個糟糕的假期終於結束了的時候,接到了毛利蘭的聯絡。
「雷先生,柯南就是新一,是這樣嗎?」
她問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貝爾摩德的打算
「你想聽到什麼樣的答案。」
我反問她。
「想確認工藤新一就在你的身邊,為了預防你陷入危險,所以才沒有告訴你真相?還是想知道他沒有欺騙你,依然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與犯罪者作戰,終在未來有一天能夠再見他一次?你想聽的,是怎樣的答案?」
「雷先生……」毛利蘭的聲音有些猶豫。
「女孩,你曾說哪怕現在見不到,未來再見的時候會再次愛上,也是謊言嗎?」
我質問著她,內心煩躁不已。
「告訴我,你思念著那個男人是嗎?」
正如我,思念著一個女人,卻不得不放下這段感情。
「你已經決定好繼續等待,還是離開?不要感情用事,女孩。好好思考一下,你必須對自己跟他都公平一些。」
一味的等待不會有結局,我早已知道。
哪怕追求也一樣,黑色就是黑色,無法與紅色混合在一起,沾染上黑色只會讓一切都漆黑。
「現實的想一下,他可能不再回來的情況。你的父親需要你照顧,等你老了,不能照顧你父親的時候,你的孩子需要接替你的工作。作為一個女人,你必須有家庭支持,現實不允許你只為一段幻影浪費掉一生時間。」
這是我不可能擁有,也未曾敢想過的生活。
有機會舍棄它的人,一定是奢侈得連生命都可以揮霍掉吧?
「雷先生?」
「毛利蘭,你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奢侈。我認識一個女人,她渴望有著正常人的生活,可是她不能。」
即使現在變成了孩童的模樣,也還是心驚膽戰的度過每一日。
「有人渴望能夠被愛,哪怕是虛假的自欺欺人也樂意。但是沒有人愛她,是的,哪怕是欺騙。」
哪怕像貝爾摩德這樣優秀的人才,在這一點上也只是個普通的女人。
「還有人希望能有個孩子,無論是男是女,只要願意牽著自己的手就好。但是,現實卻不允許他這樣做。」
我,終有一天會死。
所以我永遠都不能有這樣重要的弱點,哪怕死。
「你明白嗎,女孩。」
說完,我掛掉了聯絡。
心情不好的我抽了支煙,開起我租的車子,朝港口駛去。
在我快要登船之前,接到了她的聯絡。
「我想清楚了,雷。」
這一回,她沒有稱呼我為先生。
「如果他在我身邊,我會裝作不知道;如果他人在遠方,我會等待他回來。如果他回來,我會再一次愛上他。如果他不回來……我會去找他。」
「如果,他不再需要你了呢。」我聽到自己低啞的聲音問道。
「我會祝福他幸福,自己也努力獲得幸福。就算他不再需要我,他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傻女孩。
「傻女孩。」
「嗯。」
第一次見到這樣笨的女人。
「如果工藤新一改變了模樣,或者別人變成工藤新一的模樣,你會認錯嗎?」我問她。
「當然不會。」
是啊,當然不會。因為就連我,換了裝束她都認得出。
「那麼你應該知道答案了。」
如果你看到了不是工藤新一的工藤新一與柯南同時出現,那麼你就應該知道答案了。
「嗯。」
「不後悔?」
「嗯。」
「呵……」
「你在笑嗎,雷先生?」
「ゑボイマェモ,這是我的名字。」
「好的,ゑボイマェモ,謝謝你。還有,要少抽煙哦,對身體不好。」
「咳咳!!」她怎麼知道的!
毛利蘭切斷聯絡,忍不住摸了摸耳朵上的珍珠耳釘笑了。其實,她覺得不僅僅是新一,ゑボイマェモ也在離她不遠處。這種安心的感覺讓她產生一種錯覺,只要有這個人在她就能守著看不見的思念堅持下去。這種想法,有些可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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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回日本就減少了與毛利蘭的聯絡。實在太危險了,我怎麼就一時心靈抽搐告訴了她我的真名?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我不想死,也不想那女孩死。所以什麼閨蜜閑聊最好到此為止,NTR什麼的太風險了,我已經NTR了先生看中的女人,再NTR了萬年小學生說不定會被詛咒。
我想最近我還是避一下跟萬年小學生衝撞的機會比較好,但是仔細一想,愕然發現經歷一個倒霉的假期,我不小心忘記現在的情節進行到哪裡了。
幸好伏特加提醒了我,讓我回歸正軌。
「大哥,您終於回來了。剛才波本通知我們,說篩選已經到了最後階段,最有可能是間諜的只剩下幾人。」
說起篩選,我總算想起來是怎麼一回事了,當初波本將我們的人員按組分配出任務,看那些任務出問題,那麼這個組的成員就相當可疑。在這麼短時間裡已經縮小到幾人的範圍,波本在搜集情報上的確有相當不錯的觀察力。
「哼,那麼時間決定了嗎?」
我拿起煙剛准備點上,突然覺得渾身不自在,最終又將煙放回去。
「已經定好了,這一次貝爾摩德也要參與。」
我點頭。突然,我覺得有什麼不大對頭,對了,是因為伏特加提起貝爾摩德我才想起來。
「這段時間貝爾摩德都沒有試圖聯絡我,出了什麼事?」
「啊?沒有啊,聽說她這一段時間潛伏在某個偵探附近,真不清楚這女人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肝疼了。
很好,我知道她准備搞什麼了。
貝爾摩德多半已經開始懷疑雪莉就是灰原哀,准備確認這一點,一旦確認絕對會痛下殺手。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就准備擅自殺死雪莉屬於是私刑了,但是我也了解她這麼急迫的原因。那位先生如果知道雪莉現在自己變成了孩童,研究進展如此迅速,恐怕不會讓她殺死雪莉。
「伏特加,如果貝爾摩德有什麼動作,譬如擅自借調組織的狙擊手之類,你要告訴我一聲。」
「咦?可是大哥,我又不監視她,怎麼能知道——」
「上次從那個軟件開發者手中拿到的軟體,正好可以先在組織內部試用一下,看是否能成功監控所有的情報流。」
我拿出一張軟盤冷笑道。
「大哥,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壞。」
「……」欠揍麼這小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誰的天使
當貝爾摩德很直接的邀請我一起去『化妝舞會』,我不禁無語兩秒。
這女人當我是傻了嗎,明目張膽的准備在我的眼皮底下進行處刑?不對,化妝舞會恐怕是幌子,正場在別的地方。細一打聽,化妝舞會貌似是在橫濱的船上舉行。我大概明白她的打算了,想搞個海中劇場版,讓工藤新一被推理劇困在海上飛不回來,然後慢慢收拾孤家寡人的雪莉。
「連Calvados都借用了,哼,這女人。」
查看一下她的聯絡記錄,我忍不住冷笑。她還真是想徹徹底底的干掉雪莉,讓人沒有絲毫翻盤的余地。不過她也太小看萬年小學生了。工藤新一要是這麼簡單被她忽悠了,就算不上是能NTR我的女人的混蛋了。
我想,或許我應該裝作不知道。但是反過來一想,貝爾摩德的行動說不定能帶來其他方面的益處,譬如釣出現在潛伏的FBI以及他們的接頭人。
於是我毫無壓力的派伏特加前去參加船上的化妝舞會長長見識,自己本人則潛伏在貝爾摩德的隱蔽點附近。跟蹤她太容易了,在狩獵的時候人只會看前面的獵物,不會看後面有沒有誰捕獵。
果然貝爾摩德化妝成醫生准備去接雪莉,卻被一個叫茱莉的英文老師搶先了。到了碼頭附近兩人對峙起來,我才曉得貝爾摩德這家伙也曾留了個活口,讓一個被她宰掉的FBI的女兒活了下來。
這個發展可不太好,暴露貝爾摩德不說,還暴露了她身上的時間已經停止轉動這件事。組織雖然從不掩飾自己的目的,但是我個人不喜歡留下任何可以追蹤的證據。貝爾摩德本身,就是個活著的證據。
好吧,我也算半個。
我准備好了槍,隨時都能出手,但是我知道現在還不到時候。
那個女FBI肯定有後手。
我耐心等待,看著貝爾摩德准備射殺雪莉,卻發現雪莉是工藤新一假扮的;看著真正的雪莉卻用追蹤器跑來找新一,結果成為貝爾摩德的目標。
我看著貝爾摩德不僅放倒了FBI跟柯南,還准備收拾雪莉。再等等,我提醒自己,盡管手指已經扣在扳機上,我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握住自己的手腕,制止它衝動抬起。
「砰!!」
預料之中,也是預料之外的人突兀出現——躲在汽車後備箱的毛利蘭早跳出來了,她抱著雪莉的身軀,擋住所有危險。
我毫不猶豫抬槍朝上方射擊,打偏了Calvados射向那個人的子彈。射擊後我立即轉移位置,繼續看後續發展。
大概是覺得可疑所以偷偷跟上來的吧,傻女孩。如果我沒有迅速做出反應,她早被Calvados 打穿了腦袋。
「MOVE IT,ANGEL!!(離開,天使!)」
當我聽到貝爾摩德歇斯底裡的叫喊,大腦遲鈍了兩秒。
ANGEL?曾經救過貝爾摩德的……是毛利蘭?
久遠的記憶回放,就像古老的樂曲。曾經很久以前,貝爾摩德扮作殺人犯的時候,似乎是有一對來自日本的高中生在那個案子中出現過。我沒有直接見過他們,但是我記得,那時候,雷……
時間不允許我回顧記憶,雷本人登場了。
「赤井秀一!」
貝爾摩德大吃一驚,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被伏擊。
我忍不住揚起微笑,終於等到了啊,我的獵物。
在赤井秀一朝貝爾摩德開槍的同時,我扣動了扳機。
射擊中的人是無法移動的,子彈射中他的右臂,他捂住胳膊止血。
貝爾摩德也沒事,大概斷了幾根肋骨吧?畢竟穿著很厚的防彈衣。想必赤井秀一也是,除非是特指穿甲彈否則無法打透,所以我才選擇了胳膊。用穿甲彈來射擊後坐力太大,不便於進行下一次狙擊,再說我的目的不是殺了他,而是搞清楚FBI在日本的布局。
想想看,干掉了這一批,換一批完全不認識的FBI比較好,還是讓這批我已經清楚底細的FBI作為敵人比較好?這樣簡單的道理誰都能懂。
「——!!」
雷咬牙切齒的看向我的方向,可惜我已經撤退,找到了房頂上的同僚。
「GIN!」Calvados一臉激動,以為我會救他。
「不行啊,你已經被他們看到了臉。」而且,你也知道了雪莉是誰,你也看到了毛利蘭的臉。
我打死了他,將手槍塞他手裡。
此時貝爾摩德已經挾持了柯南逃走,我給那位先生去了個電話,簡單介紹一下現在的情況,想必那位先生會立即召回貝爾摩德。
果不其然,我接到了貝爾摩德的電話,讓我去接她。
「哼,早就料到了啊,我已經就在附近了。伏特加會去接應你,跟他聯絡。對了,貝爾摩德,你知道一個叫工藤新一的小子嗎?」
我站在停靠的車前,看到車裡昏睡的小孩子冷笑著問道。
「不認識。」
「那麼,ANGEL呢?」
「……!!!」
「你似乎隱瞞了我很多事。」
我打開車門,將萬年小學生從車裡抱出來。
「我會給你時間解釋清楚,只要不是什麼大事我可以不告訴那位先生。你我都知道,你沒有別的選擇。」
就算所有人都背叛組織,只有貝爾摩德不可以,否則她將遭遇比死還痛苦的裁決。到時候執行的人一定是我。
我掛斷聯絡,抱著我的情敵走出森林。
我將他手綁起來,找了一個比較高的樹爬上去,把他掛好。
又找了一個牌子,上面寫著:我是淘氣的壞男孩,掛在他脖子上。
PERFECT。
我用手機拍下這張工藤新一的屈辱照,反正這件事最後會被他們當作是貝爾摩德做的,哼哼。
「對不起,我知道不該打擾您,但是柯南被綁架了,您是否知道什麼?」
我看看手機上剛收到的電郵,略微思考就明白工藤新一這小鬼其實已經暴露了。毛利蘭已經知道他是新一,只是裝作不知道。她知道我跟新一正在進行的案子有關(雖說以為我們是搭檔這點事天大的誤會),因而想到詢問我。
我忍住將照片附件上去的衝動,直接回復了電郵。
「不用擔心,綁匪已經被帶走了,他一點事都沒有。但是逞強的姑娘要多小心,不要做超出自己範圍之外的事。」
很快我收到回信,是一個動畫表情的鬼臉。
……要是她知道我就是工藤新一誓死要抓的人,不知是否還會保持這樣的表情呢?
這樣想著,我將照片加入手機中『敵人的屈辱照』這個文件夾。
☆、馬丁尼
這是我第幾次看到貝爾摩德傷的這麼重?記不清了。
她總是這樣,大多時候都全身而退不留一點端倪,一旦再進去,就是幾乎死掉的慘烈。
「哼,你該感謝赤井秀一沒有打爆你的頭。」
我看著正在治療的女人,冷嘲道。
「啊,真是,沒想到會碰到那家伙。後悔嗎,當初沒有放任那家伙死掉……嘶!」
看著她因疼痛而倒吸冷氣,我咬了下煙嘴。
曾經一起出任務的時候,雷差點掛掉,那時候是我拖著流出一半的腸子將那個蠢貨拖回去。聽說這件事後貝爾摩德可是嘲笑了我很久,畢竟我罕有那樣狼狽。
「那是兩回事,當時救他是因為不想浪費掉組織辛苦培養的人才。但是現在他是叛徒。赤井秀一,我會讓他死得其所。」
我冷笑道。
「對了,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不僅損失掉了組織的狙擊手,還差點栽在FBI手裡。」
我明知故問道,想看看她會用什麼借口。
「抱歉,GIN,我太急於求成了。本以為能夠抓住雪莉,沒想到是陷阱。」
貝爾摩德一向是個聰明女人,很巧妙的轉移了問題的重點。
「是嗎,她跟FBI聯手?不太可能,以她的性格是不會加入證人保護計劃的,在向組織報復之前她是不會離開日本。」
「報復?」貝爾摩德覺得好笑,一般情況逃命都是奢侈吧,居然有膽量報復組織?
「是啊,看起來嬌弱,其實是個相當激烈的女人。在為她的姐姐報仇之前,她不會離開日本。」
貝爾摩德怪異的看向我,畢竟是我殺了雪莉的姐姐。
沒辦法,那是我跟那女人的約定。一早就告訴過她,她跟雪莉只有一個能離開。
我殺了她,作為交換雪莉得到了脫離組織的機會;這是約定。
「不過FBI對你的動向為何這樣清楚?你被監視了?」
雖然這樣問,我心裡已經有了大致答案。被監視的恐怕不是貝爾摩德,而是工藤新一和雪莉。跟雪莉主動接觸造成了貝爾摩德的暴露。
「或許是被那位敏感的偵探大人發現了也不一定?」
貝爾摩德很隨意的將皮球拋到毛利小五郎身上。
「是嗎,那就——」我早想試試看到底是我的槍法厲害還是那家伙的運氣厲害。
「當然也可能不是。別打草驚蛇,讓真正可疑的家伙跑掉。」
「哼。」看來毛利小五郎的運氣的確不是蓋的。
「吶,」
已經包扎好的貝爾摩德伸出勉強能動的一只手,勾住我的脖子。
「不安慰我一下嗎?」
「……」
大多數時候她都是魔女,但是偶爾,也有的時候像個小女孩——迷失在了時間盡頭,永遠都是一個人赤足行走的女孩。
我低下頭,任由她的唇印上來。
每當貝爾摩德覺得冷的時候,就會想要找人擁抱。
其實我沒有撬我上司牆角的惡習,但是每一次她要求的時候我都沒能拒絕。
大概是她跟我太像了,以至於我很多時候無意中的對她縱容。
「來一杯馬丁尼吧,GIN。」
琴酒跟苦艾酒混合起來,黑色跟黑色混合起來,最終還會是黑的。
☆、誰的陷阱
當波本告訴我如今只剩下最後一組人馬需要驗證的時候,我就知道正戲來了。
那個人的女兒要怎樣瞞著所有人,包括『GIN』的眼睛藏匿自己的真實身份呢,想像一下都覺得興奮。她可是被我們所逼不得不殺死自己父親的女人,為了任務還繼續潛伏在我們之中,能隱忍到這種程度已算得上能獲得我尊重的敵人。
於是按照波本的安排行動開始,不過一開始就出了狀況。
「基爾,約好是十點,怎麼這麼晚。」
「非常抱歉,因為有一輛可疑的車跟蹤我,我將它甩掉才來的。」她勉強笑著向我解釋。
可疑的車?這個區域能做出這種事的人,除了萬年小學生,就是——哼,FBI嗎。
不過行動不能取消,正好也讓我看看FBI現在的人員配置,太過無聊的話我可是會主動攻擊的,雷。
跟其他人稍微集合碰頭了一下,香堤一看到貝爾摩德就激動的跳下來找麻煩。也難怪她這麼激動,上次被貝爾摩德帶出去的狙擊手剛被FBI干掉,那男人可是香堤的好搭檔。
「夠了,回到車上去,香堤,這是BOSS的意思。」
我淡淡的說到,女人咬咬牙,憤恨的回到她自己的車裡。
於是我們開始狩獵DJ的行動,我一直懷著興奮的心情等待著基爾暴露,還有赤井秀一的登場。但是讓我失望的是任務一再因這樣那樣的原因被妨礙了不說,半天都沒見半個FBI露面。
我推測錯誤,FBI沒有參與進來?不對,明明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對抗意識啊,有誰在窺測著這項行動,意圖阻止。
不知道是詛咒還是怨念還是什麼其他不科學的東西作祟,基爾竟然失手了——聽實時監控的波本說她出來車禍,被送往醫院。
怎麼就這麼不湊巧?我突然有一種非常詭異的預感。
「啊,對了,上次波本送來的小發明。」
我拿出儀器,不意外的看到了屏幕上的紅點。
「伏特加,看好前面。」
將駕駛交給伏特加,我探身從後面取出基爾換下衣服的紙袋,從裡面找到了一只鞋——鞋下粘著口香糖。
……果然又是你,萬年小學生!!
就算是使用竊聽器,完全用跟上次放在我車裡同一型號的竊聽器,你是當我是傻瓜嗎?
等下,也就是說赤井秀一沒有來,讓我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其實是這個萬年小學生在作祟?
我頓時生出一股森森的惡意,我CALL了下BOSS後立即接通其他人的聯系。
「任務取消。」
「取消?怎麼回事?」已經准備著射擊卻被叫停的狙擊手們顯然心情不好。
「對,已經得到許可,目標改變了。地點是米花町五丁目的——毛利偵探事務所。」
哼哼哼,小鬼,讓我給你一個血腥的教訓好了。還有,毛利小五郎,我倒要看看你的運勢能強到什麼程度!
待兩名狙擊手已經瞄准毛利小五郎時,我將被包裹起來的竊聽器又拿出來。
「你聽到了嗎,名偵探。」
我冷聲說道。
「不要亂動,不然後背會被打一個洞。」
假的,我們有兩個狙擊手,所以其實是兩個洞才對?
「我有件事要問你。雪莉……她在你那裡吧?追蹤器是同一型號的,我不會認錯。我給你10秒鐘,准備回答的話就高舉左手。」
「10,9,8……」
原諒我的惡趣味吧,讓一個准備吃牛排大餐的人掀開蓋子發現裡面竟然是蔬菜,這種心情你應該能懂的。
「……1。」
「碰!」
足球砸破了窗子,毛利小五郎開窗怒罵闖禍的柯南。
「叔叔,賽馬怎麼樣?」
「都是你啊所以我輸了!!」
喂,這也太侮辱我智商了!就算不知道的人看來也很可疑好吧,哪有踩著點的,明顯是有問題!
但是讓我驚愕的是其他人等竟然都認同這是個巧合?我們組織是不是應該在招人之前先測試一下平均智商?
「干掉他,還有那個小孩。」
「等一下,沒有證據,而且他跟警察交往很深,萬一被察覺——」
我的槍指向貝爾摩德。
「你太多事了,難道說你也是同黨?」
不要告訴我,續雪莉之後,我再度被同一個小鬼挖了牆角!這個世界是幼童向嗎混蛋!
「是又怎麼樣?」
我聽不出她是因為我的懷疑故意賭氣,還是的確跟小學生有一腿所以緊張的很。
「沒關系,只要調查這上面的指紋,查一下那個偵探身邊的人……」
「砰!」
我手中的監聽器被擊碎。
拿起槍借用瞄准器,我看到了我等待已久的主菜。
「砰!」
「砰!!」
我的子彈擊穿了他的帽子——可惜我錯估了他那顆腦袋的真正長度;他的子彈擊碎我的瞄准器。
「砰砰!!」
我使用沒有瞄准器的槍再度朝他開了兩槍,他也開槍了,子彈擊中我的肩膀。
「哼,是 FBI的埋伏,撤退。」
我敢肯定他傷的比我重,因為他沒有繼續追擊。
真是可惜,如果不是有身邊這些累贅在,我完全可以跟他好好玩一場。
在車上,這幫智商明顯殘缺的家伙認為FBI利用毛利偵探做誘餌捉拿我們,當然多半是因為貝爾摩德的引導。真是蠢女人,她這樣做難道沒想過將來真相被揭穿時,她會有多麼可疑嗎?
「那麼大哥,基爾已經落入FBI手裡了?」
「基爾不會那麼容易出賣我們,我會想辦法把她弄出來。」
當年她可是為了留下干掉自己的父親,到了這一步,為了見到BOSS,哪怕是要她殺光FBI她也絕對樂意。
「而且,我不相信毛利小五郎是無辜的。」
今天我見識到他天殺的超級運氣了,實在好的有點離譜,太趕巧了。以至於我甚至產生懷疑,這個看起來什麼都不清楚的男人,是不是什麼都清楚,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就像他的女兒。明明什麼都知道,卻裝作不知道的那個女孩子。
他們的確是父女,我如此相信。
☆、宿敵和情敵
聽到伏特加又一次說不好意思大哥我們還沒找到基爾在哪裡,我就有想摁著他的頭衝擊地板的衝動。你們到底是要有多無能,知道那輛摩托車跟基爾一起失蹤,還聯想不到可能有車禍,趕快去徹查一下周圍的醫院再說啊嗯?
「波本,我有些擔憂組織人員的平均素質。」
接通聯絡之後,我忍不住吐槽。
「哎呀現在才發現嗎GIN,真難為你跟貝爾摩德和這些粗線條的家伙們一起行動到現在。」波本一向嘴下不留情,「地點已經找到了,問題是什麼時候行動。」
我想了想:「基爾醒來了嗎?」
「還沒有。」
「那就再等等。」
「怎麼,你懷疑她?我還以為你對她非常欣賞呢。」
「哼,是她的行動太不自然了。為了從敵人逼供中逃脫,幾乎咬下對方手腕的野獸,會因為一件小事去找偵探毛利小五郎?給我一個能說得通的解釋。」
「嘛嘛,你還是疑心這麼大。那麼其他人呢,不用繼續追查?」
「繼續盯著。」否則這貨又要把精力花在亂七八糟的事上,「FBI這麼清楚我們的行蹤,絕不是巧合。找到叛徒,挖出他們的據點,我要徹底鏟平他們。」
「……知道了。」
波本心有戚戚,即便面對FBI比起躲藏更樂意出擊,琴酒這種冷酷的瘋狂性格最讓他戒懼。
「還有,毛利小五郎身邊最近怎樣?有一直在盯著嗎?」
「啊,這個抱歉了,雖然看似放松了戒備,但是貝爾摩德警告過我不要靠近,說可能那個偵探可能是FBI的誘餌,過一段時間再接近探查。」
又是貝爾摩德。我現在非常肯定續雪莉之後,工藤新一再度成功的挖角了。
掛斷聯絡,我決定自己去看看情況。結果得知才過了這麼一小段時間,萬年小學生還生怕閑著沒事干又克死了好幾個人這件事,我森森的芥末了。
到底要跟死神有怎樣的交情,才能這麼分秒必爭的創造案件讓他破啊混蛋!
而且那個跟基爾相似度高達百分之八十六的小鬼是在搞什麼,波本從遠處監視了半天就一點都沒看出問題?我實在為自己所在組織的總體人員腦力森森捉急啊!雷一跳槽這恐怕不止低了一兩個百分點吧!
我惱怒的再度打電話跟波本吐槽這件事,波本連忙解釋他已經查過那個小鬼,血型跟基爾完全不一樣。
……醫學什麼的我很苦手,因為一向都是雪莉操心。但是一般常識就算血型不同肯定不是一個父母生的吧?
帶著猶疑的心情,我給那個自稱本堂瑛祐的男孩發了個短信,告訴他殺了他父親,取代他姐姐的女人就在某所醫院,被FBI監視。具體地點毛利偵探事務所的人知道。想必看了這則信息,這小鬼能替我引開一部分萬年小學生的注意力。
貝爾摩德很快也帶來消息,她從一個小鬼那裡當聽到了,基爾在某個醫院裡。那小鬼突然橫穿馬路,基爾為了躲避他才出了車禍。於是貝爾摩德跟伏特加立即行動,潛入醫院刺探情報。
「大哥,已經確定基爾就在那所醫院。」
我碾滅煙頭。
「再派一個人潛入。」
「……?」
「派一個不太機靈的,讓他去調查。他的任務就是——找到基爾的病房之後,暴露自己。」
沒錯,伏特加被發現的話太危險了,得放一個看起來像是我們奸細的誘餌進去吸引注意力。
「醫院,哼,讓那些家伙的注意力分散太簡單了,多制造一些事故,讓大量的傷者進入醫院便可以。再放兩顆炸彈進去,他們不得不做出行動。」
「大哥,您真不愧是壞人中的壞人!」
找死麼死小子,你到底站在哪一邊的?
按耐住一槍崩掉伏特加的衝動,我聯絡其他人開始准備行動。
之後基爾成功的被弄出來,我剛想松口氣,就見FBI所開的那輛車自己爆炸了。
「那笨蛋竟然把炸彈直接放車上?」
聽到香堤這麼說,我真心想將她爆頭。這樣的腦袋留在還干什麼,和沒有到底區別何在啊!炸彈設定的爆炸時間明明是在這之前的好哇,你是說這幫FBI小心拆掉炸彈再帶著它跟嫌疑犯一起參加槍戰?世界防爆隊伍都會為你們的智商氣死啊!
「我們快閃人吧,GIN!」
看著自認為掩蓋很完美的基爾,我內心非常郁悶。
雖說現在不是她死的時候,但是她也跟她老爹的程度差太多了!真是該死的可惜啊,為了這樣一個小孩犧牲自己,那個大叔可是我一生中罕有的好敵手。
「不大對頭。」
我說。
不僅基爾,其他人的臉色也一變。
「這不是赤井秀一的作風。太疏忽了。」
「GIN?你的意思是……」
大伙懷疑的目光已經掃向基爾。
「檢查一下基爾身上有沒有追蹤器跟竊聽器。」
「找到了!」香堤動作很快,從基爾的衣服裡摘掉了東西。
對,這才是赤井秀一的作風。總是做兩手准備,來逃避我的懷疑。
「原來是想讓我們救出基爾後探查我們的據點!」其他人驚訝加惱火。
「能聽到吧,雷。還有你的合作者。」
我拿起竊聽器冷笑。
「想不到CIA會跟FBI聯合呢。」
【——!!!】
在某處竊聽的雷跟柯南臉色大變,為什麼琴酒會知道這次事件有CIA參與!要知道,這一次唯一參與的CIA只有——代號基爾的的本堂一個!
「我可不會認錯CIA的風格。畢竟交戰過這麼多次。」
是的,用炸彈毀屍滅跡是CIA的風格。FBI只是想抓捕我們,CIA一旦行動,就是戰爭。無論間諜也好,爆炸也好,哪怕真正殺人滅口的對像是家人也無妨,這就是 CIA——他們跟我們唯一的區別就是主人不同。
「而且這款竊聽器,你也跟雷聯合了嗎,帶走雪莉的偵探。」
【——!!】
「聽著,這只是開始。我會把你們找出來,一個一個干掉。雪莉就先勞煩你照看了,我會將你留在最後的,偵探。」
說完,我捏碎竊聽器,轉身離去。
躲在車裡的柯南跟雷此時已經一身冷汗。
「被識破了啊。」柯南苦笑。
「不,他們似乎還沒有懷疑水無憐奈。只要不主動聯絡她就是安全的。」雷安慰道,「而且以琴酒的驕傲,就算知道可疑,除非真正有確鑿證據,他是不會動手的。」
柯南驚訝:「你還真了解他啊!」
雷笑了:「我們兩個曾經是搭檔。」
其實很早就懷疑了吧,自第一次拳腳比試之後。自己不小心使出來軍方陸戰隊的招式,被GIN識破。不過參軍經歷不能說明什麼,很多戰場上下來的戰士成為惡人的雇佣兵。
讓琴酒懷疑的,是雷的本質。對於這一點琴酒非常敏銳,他察覺雷不屬於黑暗的部分,對此深深的戒備疑惑。
即便如此……
即便如此在那此任務中,琴酒還是拖著重傷的身體將他救出來。
他就是這樣一個極端的男人。當認為你沒有用的時候能輕易殺死;認為你有價值的時候,他情願用自己的命來換你的命。
「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他一定會先殺了我,最後才輪到其他人。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很偏愛你嘛,說了要把你放到最後才殺。」
雷這樣安慰柯南。
……話說這根本不是安慰!而且用類似嫉妒的微妙口吻說出來算鬧哪樣!!柯南真想搞清楚FBI的神經是什麼構造。
☆、再遇ANGEL
基爾的回歸太過順利了,最讓人疑惑的地方就是赤井秀一躲在暗處,連一下頭都沒露。
不是我自吹自擂,FBI早該有自覺,目前除了他之外無人是我敵手。括號,有衰神外掛的萬年小學生不算在內,那貨的存在本身就不科學。
對這點,基爾倒是很有自知之明,還狠狠吐槽了一把組織對她嚴密的監視行為。我告訴她,想換回信任只有一個辦法,殺掉赤井秀一。
當然了,這對她是個不可能任務,其實這才是真正的試探。如果她輸了,我就將她從死亡的邊緣上救回來;如果她成功了——那麼是真真正正砸實在她的間諜身份。
「等一下,GIN,那個人連你都覺得棘手,剛剛從 FBI脫身的我又該如何解決掉他?我連靠近一點都很危險啊!」
「哼,放心好了。我會切實保證你能順利完成任務。」因為現在還未輪到你啊。
「可是——」
「沒有可是。」
我的槍頂著她的腦袋。
「現在,馬上。FBI的人正專注一個殺人事件,沒有多余的心思分出來。你將赤井秀一約出來,就說有重要的情報告訴他。」我露出一個凶狠的笑容,「其余的什麼都不用說。」
「可是毫無理由的叫他出來,他不會懷疑是陷阱嗎?我還是告訴他說,我被組織懷疑所以想脫離……」
我的槍頂在她的頭顱上。
「別說多余的廢話,別讓我重復第二遍。」
基爾流下冷汗。完全按照他所說的復述,也有可能讓赤井秀一誤以為是CIA與自己接頭,真的不做任何防備。假如琴酒是故意這樣做的話就太恐怖了!
赤井秀一果然答應過來,就算知道是陷阱他也會往裡跳,為了保住基爾的命他只能這麼做。
「接下來怎麼做?」基爾問我。
我收起槍,看向她。
「接下來,要問你。」
「……?」
「有兩個方案,第一個,你獨自去見赤井秀一,然後趁他不備殺了他。只有你一個人他不會有多大警惕,但是危險系數也不低,畢竟那男的可不是一般的難纏。」
如果是其他人而非CIA的話,就算是臨死前一刻他都會咬斷敵人的喉嚨吧!
「第二個,就是你約他在隧道裡見面,我來殺他。雖說對於我他會十二分戒備,但是畢竟比起你動手更有勝算。綜合起來,兩種方案成功的幾率相近,你選一個。」
基爾頓時流下冷汗,這樣□□的試探讓她有些不知所措。究竟哪個選擇更能讓琴酒信服,她心裡沒有底。
「我選第一個。琴酒你跟其他人在附近的話,萬一我失敗,你們也能補救。」
基爾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點頭,表示接受了提議。
後續發展果然如我所料,為了繼續CIA的任務,基爾不惜犧牲雷來完成任務。不過,我所指的的那男人可不是乖乖就範的類型,他的過於配合讓我明白了他在打什麼主義。
在基爾槍擊了赤井秀一,並在車上放了定時炸彈之時,我不假思索的開槍射擊了炸彈。基爾連忙跳起躲過爆炸余波,就連坐在車裡的貝爾摩德也不禁側目。
「你在做什麼,GIN?」差點連基爾也炸死了!
「哼,當然是確保老鼠沒有機會逃脫。定時炸彈爆炸還有一點時間,只要有一秒鐘機會那男人絕不會錯過。」
當然是為了降低一些游戲的難度啊,讓專門挖我牆角的情敵跟我的宿敵組隊,那後面的日子我還有的活麼!這一手就算殺不了如同小強一般頑強的赤井秀一,也能讓他必須隱姓埋名一段時間,跟萬年小學生保持距離。
棒打狗男男(?!)後我心情愉快,貝爾摩德又專門跑去確認了下情況——最起碼,FBI認為赤井秀一死掉了。聽到這個消息貝爾摩德似乎也心情很愉快,這樣說來以前雷就跟她老是為小事對上頭,大概世上真有八字不合這一說。
「太好了大哥,基爾成功完成了任務。」伏特加松口氣,他似乎對基爾挺上心的。
「哼,你真的以為赤井秀一就這麼死了?」我冷笑。
「……那麼基爾她真的背叛了組織?」伏特加驚愕。
「不是懷疑她的忠誠,我懷疑的是赤井秀一的生命力。他可是一個停止了呼吸都能再從死亡線上爬回來的男人,區區爆炸對他而言只是小意思。」
「可是我們明明看著他□□掉,大哥還出了手,這樣都能逃掉嗎?又不是變魔術!」
伏特加的一句話提醒了我。是啊,魔術,我怎麼沒想到?潛意識認為怪盜基德是個賊,不可能跟警方合作可是太愚蠢了。作為玩家,面對 BOSS時候組隊刷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哼,不會就這樣算了,赤井秀一,還有那位『魔術師』。
****
赤井秀一蟄伏之後,我這邊辦事方便了很多。在短短幾個月就提前完成了計劃中的任務,讓我騰出休息時間。鑒於上次的經驗教訓,我決定不出遠門,宅在家裡最安全!於是我一連宅了好幾天,直到身體一動骨節就嘎吱作響,這才不得不走到外面去溜達一下。
剛一出門,就碰到了異常情況。我毫不猶豫拉開發呆的某人,朝遠處的持槍人一刀甩過去——在人來人往的街上掏槍這麼沒常識的事我當然不會做。
沒能干掉那家伙有些可惜,我轉頭看向坐在地上的女孩,有些無奈。
「你又惹上什麼事。」
跟萬年小學生呆久果然會傳染霉運嗎?
「咦?啊,對不起,先生。其實我……因為一些事,失去了一些記憶。」
我愣愣的看著她,感覺一個棒槌一下子砸到我腦袋上似的。很快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有些惱怒的揮去剛才纏繞心中的感覺。
「哼,真想不到連我都忘記了。」
我裝作我們很熟的模樣蹲下,看著她。
「我送你的耳釘明明還帶著。」
「……!!這麼說,你一定是——新一醬?」
我差點沒一口鮮血噴出來。
「大家都說,我有一個叫新一的男友。你……跟我想像的不一樣。」
「是嗎。」我嘴角抽搐,因為不是一個人啊笨丫頭!!
「但是,果然如我所料,是個優秀的人。」
她展露笑顏,毫不做作。
我想,我遇到了跟貝爾摩德相同的煩惱。
當黑色的惡魔,無意中遭遇純真的天使該怎麼辦?
「我不是工藤新一。」
雖然冒充他可能也挺有趣。
「但是,如果你喊我的名字,我會到你身邊。」
所以,你如果忘記,我便再也不出現在你的面前。
「不要太逞強,傻女孩。」
我揉揉她的頭發說道。
女孩的眼淚突兀的流落,大顆大顆掉下來,像是碎掉的玻璃珠。
真拿她沒辦法,為什麼偏偏是工藤新一的女人呢?這個世界的好女人都被中二挖角了嗎?我內心長嘆。
☆、【劇場】暗殺者的悲劇
事實證明,挖別人牆角是會遭報應的!工藤新一就是個活生生的案例,我只要稍微想像一下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女友正把我當昔日好友一起散步,就感無比滿足跟愉悅。
「說說你的事情好嗎,說不定我會想起來什麼。」
毛利蘭這樣問我,在我拒絕告訴她自己的名字後,她就開始變著方法套我話。
我沒有放慢腳步,轉頭掃一眼公園噴出的泉水,沒看到之前跟蹤這姑娘想要下手的蠢貨。
「我?我的過去……」
我幾乎沒有思考的隨意回答。
「全部是戰爭。」
「戰爭?」
「是的,過去,現在跟未來,一直都在不停的戰爭。」
是的,對我而言不是單純的殺與被殺,而是一次次的投身戰爭。
「那麼你的家人呢?」她問。
「我沒有家人。」
「對不起。」
「……別為跟自己無關的事道歉,那讓人覺得很不爽。」
說著我拿出煙,卻被女孩麻利的從我手中抽掉了。看著她如同看孩子一般不贊同的看著我,我也只能沒轍的放棄這根煙卷。
「那麼,你有重要的人,還有想去的地方嗎?」她問。
「沒有。」
從前大概有吧,但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她問。
「不記得了。」
「你……心情不大好?是我麻煩到你了嗎?對不起。」
我的確心情不大好,這妮子,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嗎?若是其他什麼人偽裝成她熟人,恐怕也會把她騙得團團轉,連命送掉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想到這裡,我停下腳步,看向她。
「當初接近你,是為了要殺你重要之人,因為他奪走了我重要之人。」
「但是你沒有這麼做。」天曉得她為什麼這麼認真又肯定。
「嗯,因為我放棄了。不是我的終究不該勉強。」
「說謊。」該死的為什麼她這麼直白又肯定。
「你到底想怎樣?」我有些無奈。
「是你到底想怎樣才對,你所做的所說的都自相矛盾。想傷害我的人,是不會說『無論何時呼喚都會到你身邊』這樣的話。而且,我覺得你也不像輕易會放棄的類型。」
毛利蘭覺得,眼前的男人就像是酒,熱辣又沉重。似乎蘊藏著很深的什麼感情,卻又按耐著不讓人知道,只有默默的悲哀濃郁到無法忽視的程度。
看著執著的女孩,我知道得不到答她不會輕言放棄。算了,反正告訴她也無關緊要。
「我不想放棄,但是沒有辦法,我已經死了。」我這樣說。
「……?可是你明明還活著?」她不能理解。
「不,我已經死了。」
我低下頭,讓自己銀色的頭發與她的臉相當貼近。
「在一次戰爭中我已經死了,有人用某種方法讓我身上的時間停止,但死亡這件事實沒能改變。我是活動的亡者,只有過去,沒有未來。所以就算我再不舍,有些東西依然無法抓住。」
她看著我,眼中沒有恐懼,只有一種對未知事物不能理解的驚訝。
「我的眼裡只有兩種事物,應該殺死的危險之物,跟不用殺死的無用之物。女孩,你是第一種。」
「可是你沒有那麼做。」
「……」
「所以我是很有用的,對嗎?就好像是很重要的人一樣。」
「…………」等下,她是要有多奇葩的思維才能聯想到這地方上!
「謝謝。」
不要對剛才說要殺你的家伙道謝!!
跟她對話我總覺得壽命縮減,結果竟然是我落荒而逃了。真讓人難以想像,我,GIN,竟然被一個女高中生幾句話說的落荒而逃,這真是本年度最尷尬的笑話!
我干掉了那個打她主意的笨蛋凶手,這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大概工藤新一會懷疑是誰動手的,但是打死他肯定都想不到我的頭上。
真是糟糕,我想,自己的情緒或者失了控。
找個機會取回交給那女孩的珍珠耳釘吧,從一開始跟她搭上線就是一個愚蠢的錯誤。
「貝爾摩德,你曾說過天使對你微笑過。」
我給那黑魔女去了個電話。我想,她大概又驚又疑,搞不清自己是什麼時候對我這樣說的。
「啊,有嗎,記不清了……」
果然她狡猾的想要圓場過去。
「但是見到天使,只有死亡的時候吧;我們這樣的人能去的明明只有地獄。」
「你說的沒錯,GIN,或許是這樣。不過,天使是存在的,就像我們我們這的惡棍存在。」她笑著回答,「所以活著見到天使也不奇怪吧,就算是幻覺也罷。」
這樣軟弱的回答可不像她。有種這樣想法的她會死的很快。
「你錯了,對我們而言,天使並不存在。就算你看到了那種幻影,也必須殺掉那個幻影,除非你想因它死去。」
說罷,我掛掉電話。
我猜貝爾摩德又要疑神疑鬼,提心吊膽一段時間了。
她一定想不到,我跟她見到了同一個天使,是的,打死她都不會相信我這死硬派的家伙承認的確有天使存在。
只不過,我不能沉迷於幻影。我知道,在該戒掉的時候戒掉。我想殺了她,但是又覺得自己做不到,所以才苦惱又徘徊。像個青少年般這樣猶豫又多愁善感,似乎是上輩子才有的事。
……歸根結底,都是萬年小學生的錯!
如果他沒有挖我牆角,撬走我女友,我也不會想著打他女人的主意!
都是先NTR別人女人的混蛋的錯!
我毫不猶豫的將這筆令我丟臉的帳記在工藤新一的頭上去。
萬年小學生矮挫偵探,下一次交手的時候定要你好好嘗受我現在苦惱的百倍!
遠在他方的工藤新一也就是名偵探柯南狠狠打了個噴嚏,這時候的他還不知道自己剛與被NTR的命運擦肩而過,還在苦惱時誰干掉殺人凶手,同時慶幸毛利蘭受到殺人現場的衝擊恢復記憶。
「蘭姐,有沒有看到是誰做的?」
柯南緊張追問。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
毛利蘭轉過身,淚水從自己的右眼之中滑下。
為什麼?
我……不知道。
☆、【劇場】再會的預兆
琴酒以為,失去記憶那段時間的事毛利蘭全都會忘記。
但事實正相反,蘭恢復的不僅是記憶,還有更久以前發生過的事。
是的,那一天,下著雨。
在那一天,她清楚的意識到了兩個男人不同的意識,以及他們所選擇的未來是怎樣的路。
【跟殺人不同,救人還需要什麼理由?】
將自己懷疑的心所救贖,有著崇高精神的工藤新一,還有……
【哼,還以為不得不動手殺了你,貝爾摩德。】
與其截然相反,正如對應的現實殘酷一般的男人。與偵探相反的職業,以罪惡為生的犯罪者!一生都在戰爭之中,至死都在屠殺的……殺人凶手。
「小蘭姐姐,有沒有看到是誰做的?」
【我的眼裡只有兩種事物,應該殺死的危險之物,跟不用殺死的無用之物。女孩,你是第一種。】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
雷不是你的名字,我不知道。
你只會奪走人性命這件事我不知道。
說什麼自己已經死了……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我該怎麼辦新一?我該怎麼辦!你告訴過我,救人跟殺人不同,不需要理由。可是你沒有說,遇到只懂得戰鬥的殺人者該怎麼說?他為保護自己而殺人該怎麼說?活著跟死了對他一樣該怎麼說,袒護他的我,又該怎麼說?
「新一……」
女孩呢喃著這個名字,如同信仰一樣不肯忘記也不願意放棄。
快回來吧,新一。這樣苦悶的悲哀我受不了,這樣疼痛的罪惡我難以忍受,你總是那麼聰明,思考那麼快,如果有你在我不用這樣懷疑自己……新一,你快回來,求求你,求求你。
****
煩心事總是接踵而來,我接到了伏特加的報告,說找到疑似那個女人曾經居住過的地方。
是的,那個早已被我忘記的女人,雪莉的姐姐。
恐怕除我之外沒有人知道,在我槍擊她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從何而來。
【拜托你了,GIN,讓她離開吧……利用我的死。】
哼,真是天真到恐怖的女人,信任我這樣的家伙沒問題嗎?萬一我只是利用她呢——雖然從結果來看的確是在利用她沒錯。
【拜托你了,小偵探。】
……既然如此就不要同時委托工藤新一!無論我倆誰是備胎都會讓我覺得不爽!
我掐滅手中的煙,伏特加立馬機靈帶路。很快我們到了,對我來說是『回到了』那女人——雪莉的姐姐所租住的地方之一。啊,真是糟糕,明明是讓我無比怨念的女人,我卻已經忘記她名字是什麼了。
「大哥,沒有找到東西。」
伏特加有點失望的告知我,一邊說著還一邊繼續翻找。
我躺靠在沙發上,悠閑的再度點起一支煙。現在還是不要告訴他這裡有用的東西早被我上次光顧的時候順便卷走了比較好。
「鈴……鈴……」
電話鈴響起,伏特加驚訝,伸手想去接聽,被我制止。
「姐姐。是我,我現在很好……」
談話約兩三分鐘,她掛斷了電話。
真是愚蠢的女人啊,早都知道她姐姐死了,還一次次的打電話來,只是為聽答錄機裡的聲音。
「哼,女人就是女人。」
總是辦蠢事,動不動犯傻。
不知道怎的,我想起了那名歌手。
我一開始只是喜歡聽她的歌聲,她有著拉美人的血統,很懂得如何掌握節奏感。
後來是怎麼跟她睡一起的忘記了,我明明是個最討厭沉迷於□□的人,卻一次又一次與她相擁而眠。
後來?後來她死在她家裡了。腦袋正中挨了一槍,這可是懂行的人干的,手法干淨利落到我想裝作不知道都覺得胃部抽搐。
我還記得上一次我見到她還活著的時候,是個早上。她做好了早餐,站在廚房前微微回頭,對我笑著說,GIN,我想要一個孩子。
我不記得我有沒有回答。
我沒想到那個魔女有膽子在我的範圍裡安裝監聽器,更沒料到她被那句無心之語刺激到。畢竟對於時間已經停止的我們來說,這是再渴望都無法得到的事。
我也沒有就這件事追問貝爾摩德。
我那時候只是在想,女人就是女人,無論是魔女還是歌手都一樣,女人的本質從未改變過。
「真是愚蠢的女人啊,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還用天真的謊言欺騙自己,情不自禁的做蠢事。」
「大哥……」
「准備好追蹤裝置,相信她很快會再打回來。只要沒被她注意到我們的存在,她就會一直繼續這個愚蠢的習慣。」
「好的,大哥!」
正如我所料想,很快雪莉再度打過來電話,而且還說參加了什麼活動,要去雙塔摩天大廈。
「啊,真是一舉兩得。」
有時候事情巧得有些不可思議,真好我們要去那裡『處理一些事』,真是上天安排我跟雪莉再會的機會。
「伏特加,你覺得紅色怎樣,作為歡迎的答謝。」
鮮紅的玫瑰,最適合雪莉的花兒如果鋪灑在地上,一定跟她相稱極了。
伏特加看著我打個冷顫,仿佛我化身成了鬼畜。
……現在解釋說他肯定理解錯了什麼,是不是會越描越黑啊?
「算了,那件事調查的如何?」
「還沒找到赤井秀一的任何消息,他應該的確死了,大哥。」
「哼,希望如此。」
你是想被我K一頓嗎,伏特加,你是說跟我實力相當的家伙,會被基爾干掉?
我深深為組織成員的腦洞如何填補這件事憂慮。下次還是多挖角一些基因開發人員成為成員吧,我覺得這是本質上的問題,得從根本治。
☆、【劇場】殺不死的天使
非常趕巧,我們要銷毀的資料也在那邊,所以順便在他們聚會的時候將電腦、電機室跟發電室安裝好炸彈,這樣可以將入侵過組織的主機也報銷掉。
「這樣一來雪莉她只能從觀光電梯下來,從對面大廈狙擊再合適不過,不愧是大哥!」
面對伏特加的稱贊我一點都開心不起來,我說,你就沒想過其實我把它弄成恐怖事件把這幫人全部炸死其實更方便?這麼舍近求遠肯定有問題你怎麼都想不到啊!你是裝的吧告訴我是裝的!
忍住抽一頓這腦殘小弟的衝動,我走下車單獨行動。
其實,說不定我是害怕了。
那個萬年小學生,他的青梅竹馬,還有雪莉……他們的存在讓我感到害怕。
必須停止這種無聊的憂慮,我下定了決心,所以我要在此時此地將自己的煩惱截斷。
其實我也沒想通自己到底想做什麼,只是按照潛意識的直覺這樣干了。我必須……
給自己的槍上好子彈,我走入樓層之中。
****
當我站在火焰中,看著身上捆著消防水管的女人抱著小孩玩蹦極時,內心忍不住一陣抽搐。
死神小學生,為什麼每次我以為能讓你好看的時候,總有主角光環照耀你啊!
還有毛利蘭,你以為這是蹦極的好場所嗎,一個長度估計不對恐怕你的血肉之軀就撞在鋼筋水泥牆上了!
這一幅媽媽帶著孩子(?!)去殉情(!!)的模樣是鬧哪樣啊鬧哪樣!
「你不害怕嗎,蘭姐姐?」
「害怕啊,但是柯南君跟我在一起,而且,我要活著等新一回來。」
看著兩人在我眼前含情脈脈生離死別,我實在忍不住自己以手掩面的衝動。都已經是幾頭身小鬼了就別玩什麼007浪漫,視覺殺傷力有夠大的有沒有!
最終,他們還是沒有發現我的存在,一起『殉情』了。很遺憾的是他們用來殉情的消防水管也著了火。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踩滅了上面的火苗。
罷了,早知道那萬年小學生暫時死不了。下次再找個合適的機會好了。
****
我沒有用多久就找到了雪莉,麻煩的是她跟一幫小鬼在一起。真是煩人啊,別說是說話了,就連靠近都會引起麻煩。
……等一下,這樣我不就像是有蘿莉控傾向的怪蜀黍麼!
隱藏在暗處的我無比糾結。
不一會兒,柯南小鬼就跑來了,PK了凶手不說,連我之前干掉的那個叫原的家伙的事都扯出來。讓我森森感受到了主角光環果然給我們這種反派造成的壓力很大。
終於,兩人的手表電筒都沒電了,他們兩個分開,只有雪莉一個人坐在吧台前等待。
我走過去,拉開凳子坐下。雪莉轉頭看向我,渾身一震,接著她蜷縮著身體顫抖不已。
我咬了下煙頭,說實話,我的心情不太愉快。
熱烈的重逢應該是驚喜的表情吧,這一副活見鬼的模樣是在鬧哪樣啊鬧哪樣!
「不舒服嗎,女孩。」
我蹲下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別碰她!」
這時候我看到柯南小鬼用手表瞄准我威脅道。
話說直接出手比較好吧喂,這樣一來我不就知道你的手表是武器了?此時我真心覺得為我自己的未來憂心——就連死神小學生跟小學生混久了都智力退化,我繼續跟組織的人一起智商平均真的沒問題麼?
「你這小鬼——」
我剛要說什麼,雪莉突然按住我的手腕,自己站起來。
「我沒事,柯南。這位大叔看我不舒服才問我怎麼了。」
大叔!!!
我感覺自己背後被無形的箭頭戳中!
柯南秒懂,忽悠人是嗎!
「是這樣啊謝謝你大叔!!」
被原高中生叫我大叔,我鴨梨不是一般大!!
「大叔你怎麼在這裡?是不是跟我們一樣被困住了?」一個作死的小鬼跑過來問。
「大叔你真笨,動作不快點。」
大叔個鬼啊大叔!!
「看來大叔要跟我們一起在這裡等待救援了。」
「不好意思啊我可不准備干等著,這裡馬上也要變成火海了呢。」
我話音一路,柯南果然迅速查看,發現餐桌下面四處安著定時炸彈。頓時他以看神經病的目光看我,不好意思就算你是主角我也沒想著跟你同歸於盡來著。
「那麼大叔你有逃走的方法?」
作死啊小胖子,看我不整死你們。
「哼,不過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小鬼。」
看著小鬼們一副想扁我一頓,卻被柯南跟雪莉拼死攔住的模樣,我心情愉悅。
「現在不是爭執的時候。這邊有輛跑車,我們用這個……」
心肝肺跟著倒計時一起走的柯南終於忍不住,說出他准備借用爆炸來高空飛躍的計劃。
「大叔,你也一起來!你會開車吧!」
我嘴角抽搐,你真的能得小金人了工藤新一,還真有膽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跟我搭話啊。
「用不著,我留在這裡。」
「啊?」
「我在找人,在找到她之前,還不准備走。」
「咦?大叔你找誰我們幫你!」小鬼們很積極,柯南跟雪莉則是一副『不會吧』的模樣。
「放心吧,在找到那女人之前,我是不會輕易下地獄的。」
我衝他們擺擺手,離開了這一層。
下面一層已經被火舌吞噬,但是火焰冰沒有給我帶來痛覺。我從袖子裡拉出鋼絲捆在窗口,然後沿窗子跳出去。
原來火焰中蹦極是這種感覺啊,如果說我只是想嘗試一下而已,恐怕認識我的人都要驚得下巴掉了。
我進入沒有火焰的樓層,走下樓。回到車上才發現原來鞋子的底部都已融化掉。
「大哥!剛才有輛車從著火的樓飛過去,逃出來的是幾個小孩和一個老人。看來那女的這次沒有來?」
伏特加連忙向我彙報。
我實在是連吐槽的心情都沒有了。只有幾個小孩跟一個昏迷的老人就靠著一輛車脫逃這麼不科學的事,怎麼想都有問題吧!一點懷疑都沒有,我們組織的成員果然需要接受基礎教育嗎?
「伏特加,你數學怎樣?」
「啊?一般吧,大哥。」
「要從大廈飛躍過去,那輛車的時速至少120-130公裡,在那麼小的地方車速最多50公裡左右。也就是說他們借用了爆炸的氣流。不僅需要精確的讀秒,更需要把握好衝出去的時間。你覺得一般的小鬼能做到嗎?」
「大哥的意思是……他們難道是超級小學生?」
「……」別攔著我,我要把這家伙的腦回路全部重新修理一遍!
「只是巧合吧,GIN,你小時候不也聰明的不像個小孩。」
貝爾摩德,為嘛這貨在這裡!在我試圖提高手下智商的時候,她又來踩低嗎!!
「都燒傷了,嘖,為了見一個叛徒用得著做到這種程度?GIN,你對那種茶色的小貓——」
「少羅嗦,任務罷了。」
你不懂的。
本來我想動手的,可是最終還是……
【我要……活著等新一回來。】
愚蠢的天使。
我大概,無法殺掉你。
☆、活動的亡魂
盡管伏特加總是說:不愧是大哥真是有夠壞的什麼的,我總是自認為自己是個還算不錯的家伙。
沒錯,相比起某些人來說,我還是很有下限的。
「哼,真的要這麼做嗎?」
我問著電話裡真正壞心眼的家伙。
「啊,啊。琴酒也不相信那家伙死了是吧?我只要裝作那家伙的模樣出去繞兩圈,可疑的雜魚說不定就會靠過來哦~~」
我內心冷笑,他還是太小看赤井秀一了,以那伙子的性格就算真活著也會瞞著所有人,作為一個亡靈行動。這種行為是抓不到他任何把柄的,但是——
「對於抓到赤井我不抱太大希望,但是說到雜魚……你覺得,基爾故意將赤井放走的可能性有多大?」
「哎,這要問我吧,GIN?」波本的聲音帶著一點戲謔,「不管是不是故意放走,任務沒有完成是鐵板釘釘的事實。」
沒錯,以我的一向作風來說,只要沒完成任務就是死刑。
「但是波本,最近我很擔心組織的平均智商問題。作為碩果僅存的幾個還算能夠交流的人員,我不希望因為無謂的誤會犧牲掉她。」
「……這一點上我實在無法反駁啊,就算是玩笑,哈哈哈。」
「那麼實驗一下吧,將你的計劃跟我的合並。」
「NO PROBLEM,相信能看到良好的效果呢,GIN。」
****
於是計劃進行還算順利,波本裝作赤井的模樣去繞了兩圈,很快吸引到FBI的注意力。從他們的表現來看,就算赤井秀一活著,也還沒有主動跟他們聯絡。
於是我安排基安蒂作為狙擊手,守在『傳說中赤井』出現的百貨公司門口,內心隱隱期待波本玩脫了被爆頭的情景(喂!)
「聽說有疑似赤井的男人出現在百貨公司,如果他不是鬼魂的話……」
我將槍上膛,指向車中領座的基爾。
「……就讓你變成鬼魂。」
在壓力下基爾表現非常優秀,一副嘲諷我死對頭死了不甘寂寞的口吻,反倒是坐在前排的伏特加緊張的汗流浹背。他知道,惹我生氣的話倒霉的可不止是基爾了,還有他自己。
「不好了,大哥,聽說好像裡面出了問題……警察在那邊,還有機動隊跟防爆物處理班的人進去了。」
我的額頭上也滑下一滴汗。
別告訴我,那個行走的死神,該死的衰鬼工藤新一也在裡面!
我的預感靈驗了,果然裡面出了問題;有人放了爆炸物在裡面,萬年小學生等若干人也困在其中。
「沒關系,這並不影響我們的計劃。」
而且我產生一種奇妙預感,說不定還真在裡面啊,赤井秀一。
但是這樣一來波本反倒成了靶子,一旦發現有人冒充自己出現,赤井秀一反而會龜縮起來,不再用原先的形像活動。
「喂,你說他知道這件事嗎?」基爾問我,「聽說波本在追查雪莉。」
我的額頭上再度滑下一滴汗,這算什麼,女人的直覺嗎?話說基爾的確在『直覺』這方面繼承她老爹的優秀血統啊。
「哼,誰知道。那家伙跟貝爾摩德一樣是神秘主義,我們不知道他在干什麼。」
「而且波本很討厭赤井,比大哥還討厭……」伏特加補充。
其實這可是一個很糟糕的誤會,不知怎的組織裡的人都覺得我特別討厭赤井秀一……是因為從前老跟他PK得一身血的緣故嗎?其實我們算還不錯的搭檔來著。
雖然我對於沒能在他出逃時借機干掉他這件事很遺憾。
「波本那家伙很麻煩,他根本不相信赤井秀一死了,因為他堅信只有自己才能殺死赤井,這也難怪……」
因為,我也是這麼覺得,哼。
「如果那男人真的是赤井,他大概會露出不屑的笑臉嘲弄我們。」
赤井秀一,他在裡面的可能性多高?
這樣的『巧合』……
我敲了敲通訊設備。
這樣的話,波本的計劃會毀的一塌糊塗。
赤井秀一本人會阻止那些認為赤井還活著的FBI接近假貨。
也即是說,從中阻止的人就是跟赤井秀一相關的人。
「我要百貨大樓中的監控錄像,今天所有的,馬上弄到手。」
****
最終,波本這狡猾的家伙發現了狙擊槍,還很惡意的嘲諷了基安蒂一番。
【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在狙擊啊,那蠢材!】
他是這麼在電話裡嘲笑狙擊手的。
當然我們也不是一無所獲。我在監視屏上找到了混亂的人群中,試圖追蹤偽赤井秀一,卻被『意外』絆倒的那個叫茱莉的FBI。
這算是反諷嗎?那家伙的模樣看起來與其像赤井,不如說更像波本……能夠易容到以假亂真程度的家伙,除了貝爾摩德之外,也只有她的老師了。
「看來亡靈不止一個,很快會再見的樣子啊,黑羽……盜一。」
☆、搭檔
赤井秀一早在成為臥底之前,就聽過琴酒這個名字。
不,應該說黑暗世界中的人,只要是做這行的,都多多少少聽過這個代號。
沒有過去的人,卻在黑暗世界有著相當牢固的根基跟不錯的口碑。佣兵、殺手、倒賣軍火……什麼任務他都接,什麼樣的人才他都收攏,跟他敵對的家伙沒有活著的,成為他的『伙伴』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這就是GIN,還有他背後的組織。
實際上,像赤井秀一這樣年輕的FBI被派來執行潛入任務也是逼不得已,因為至今為止潛入那個組織的人都被察覺並殘酷的殺死。
組織喜歡錄用年輕人,尤其是沒有太多背景的,大概這樣的人從社會中抹除也是異常方便。
本來應該被派去的一個年輕人因一次偶然的機會,被媒體抓拍到,很大可能暴露了FBI的身份。那麼緊急情況之下,他們只能讓年齡相仿的赤井秀一頂上去——盡管他們也知道這樣暴露的風險也不小。但是相對於初出茅廬的小子,赤井秀一的優勢就是經驗豐富,尤其是此類潛入任務,他從前就做過不下四次,至今任何一個身份都沒有暴露。
不過,就算是這樣的赤井秀一,第一次見到黑衣組織的暗中操盤者,還是略微吃驚。
「哼,新人嗎。」
淡金色長發的男人咬著煙,以非常凌厲的目光掃了他一眼。
「雷,請多指教。」
說出自己的代號,赤井秀一表示友好的伸出手,對方卻沒有接茬的意思。
「浪費時間的寒暄就不必了,雖說是新人,你在這個行當也做了相當久的時間,我想你的能力應該不錯,可以直接上手吧。」
雷點點頭,他知道琴酒所說的是——殺人的能力。
「那麼就開始吧,與我一起行動,取回我們所需要的情報。」
「地點是……」
「俄羅斯。」
在了解第一個任務的大體情況後,雷才意識到自己被上司忽悠,掉入一個萬年大坑——什麼潛入一個神秘的組織,稍微有點規模罷了,不用太費心……擦!第一次行動就是去俄羅斯的軍事基地裡盜取情報的組織算什麼『有點規模』罷了!就算是FBI也沒有這麼囂張的好吧!!
具體是什麼情報,雷不大清楚。琴酒並沒有告訴他很詳細的情況,只是告訴他個大概。很快他們就潛入了俄羅斯,來到軍方基地的附近。
雷的腦中迅速做出分析,看情況,只有他跟琴酒兩個人行動。不大可能是單槍匹馬進去盜取資料,更大的可能性是軍方有黑衣組織的人,他們兩個只是將情報帶出來。看樣子,對方應該是長期駐扎在軍事基地裡的人,不方便行動,只能協助從內部開個口子讓他們進去,帶回來有用的資料。
雷不清楚冒這麼大風險帶回來的會是什麼資料,但是想一想從軍方虎口拔牙,絕非簡單了事的。
「那麼我們什麼時間進去?」雷詢問。
「哼,是你進去。我在這裡等。」
琴酒冷笑著看看表。
「現在時間是6:25,7:12的時候有一次換崗,你趁著這個時間潛入。在今天的太陽落下之前帶著東西回到這裡都算你的任務成功。」
雷不太想問如果沒能在指定時間回來會是怎樣的結果。
這可真是糟糕啊,雷默默的想,如果自己被抓,FBI這個身份反而會讓他陷入更加糟糕的境地。也就是說,他的選擇只有完成任務,或者死。
於是雷便使出十二分精力進行這個對他來說像是測試,跟送死也沒兩樣的高難度任務。好消息是他爭取完成了任務,不好的消息是……落日的時限已經太過接近。等他趕到會合地點的時候,太陽剛好沒入地平線。
琴酒看了看表,有些嘲弄的笑了:「掐得很准啊,算你達成。」
很快雷知道了,其實這個『算做完成』勉強的很。太陽落山之時這個區域已經全境封鎖,而且每隔半小時都會有地毯式搜索,也就是說,他們在不驚動軍方警報的情況下離開這裡已經不可能了。
但是琴酒似乎覺得作為『新人』自己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算不錯,這對赤井秀一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接下來發生的事,只能用戰爭來形容。琴酒完全是帶著他直接殺出去的,彈藥槍支都從敵人手中補給,兩人一直殺出警戒圈外,之後又有兩名安排好的替身偽裝成他們的樣子被軍方射殺,這才算是結束了任務。
在回程的路上,雷才知道自己取回來的是怎樣可怕的東西。
「軍方的防御系統編寫程式?!」
雷有點吃驚,琴酒的喜好、習慣都是很老派的樣子,想不到竟然想要這種先進的高科技東西!
「啊,這種東西美國願意出不錯的價錢收購,是筆相當不錯的買賣。」
琴酒的笑容在雷看來,有著相當讓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不怕流氓,就怕有文化的流氓。還有什麼比懂得重視科技的死神更恐怖的?這家伙,比他所知道的還危險得多!
雷忍住沒有將這件事上報給FBI,這大概是他出生入死多少年的直覺,這一次也的確救了他的命。果然他取回來的情報其實是個幌子——應該說他取回的是解壓情報的密碼口令,真正的情報在GIN那裡——在他當初去執行任務的時候,GIN也行動了,從不同的途徑取得真正的情報,並先他一步回到了會合地。
最讓人後怕的是,自己取回的口令其實被做過手腳,如果被其他電腦讀取的話會化作病毒,並將讀取它的電腦位置自動發送出去,讓黑衣組織的人知曉誰泄露了資料。
這次任務卻讓琴酒非常滿意,他認可了雷的能力,在之後的幾次大任務的時候選擇跟雷組隊完成。以琴酒的話來說,像雷這樣不僅不拖累還能多少有點幫助的家伙太少了。
不過,這一切都從貝爾摩德的出現之後有所轉變。
「GIN,我們之中大概有地鼠(特務)。」女人僅僅是打了一通電話。
「哼,知道了。」GIN這樣回答。
自此之後,琴酒又開始神出鬼沒。
那時候……距離雷身份暴露,三個月零二十二天。
在很久之後,赤井秀一恢復身份,知道一個叫工藤新一的小鬼化身正太後,還敢跟GIN對著干,不禁為其出生茅廬不怕虎的精神捏一把冷汗。
「雪莉就先勞煩你照看了,我會將你留在最後的,偵探。」
聽到這話時,赤井秀一難得產生一種類似幸災樂禍的憐憫。
初次照面就獲得GIN如此重視真讓人有那麼點森森嫉妒啊,不過相信我,小偵探,你很快就知道那家伙不是開玩笑。
被他重點關照的家伙能活到最後,一定是有相當不錯的運氣。
☆、欠抽的怪盜
我在是否干掉赤井秀一這件事上糾結了一段時間,最終還是放棄。
畢竟就算我,也沒有十全把握將他干掉,擅自行動反而會打草驚蛇,不如看看他下一步的打算,揪出其他可疑的人。我可不信他們FBI將所有的賭注都放在基爾一個CIA的身上。
但是讓我產生疑惑的是另一件事——黑羽盜一,他真的死了嗎?
就像是波本不能想像赤井秀一死掉一樣,我也對殺死黑羽盜一這件事沒有太大的真實感。畢竟,屍體也沒見到,他只是在那次擊殺之後『失蹤』罷了。
「貝爾摩德,那個藥你手裡還有嗎?」
我還是忍不住打電話問了魔女。
「在說什麼啊,GIN,最後的一個已經用在你身上,你自己也知道。」
我微微皺眉:「沒事,只是再度確認一下。」
雖然對她的話我也沒有全信,她本就是用謊言構成的女人。
「不過,怎麼想起來問這個問題,難道說……你看到了『行走著的亡魂』了嗎?」
女人的嘲弄沒有引起我的笑意,畢竟這一點都不好笑。我跟貝爾摩德,都是行走著的亡魂,早該死去卻依然活著的死者。
「你的那位老師似乎還活著。」
沒有解釋原因,就把它當作沒有理由的直覺好了。
「啊,如果這樣說來的話,可能性倒是很大。他可是一位技巧高超的魔術師,我也僅僅跟他從師不到一年而已,要說逃離死亡的方法,恐怕他都能裝一火車還有余。」
說罷,貝爾摩德好奇起來,她並不知道我當初是怎麼跟黑羽盜一對上的。
「說來,你還從未提過當初是怎麼認識他的?」
我果斷壓斷電話,無論是怎樣的女人八卦起來都很煩人,尤其這可算我的黑歷史。
當初,真是無比糟糕的遇見。
****
「這位女士,你的歌聲太優美了,讓我成為你的俘虜,可以有幸跟你共進晚餐嗎?」
看著一個有著兩撇胡子的男人站在眼前晃悠,我很有讓他的腦袋從脖子上消失的衝動。
「謝謝您,但是……」
我的女伴有些尷尬的看向我,希望我為她解圍。
「很遺憾,她今晚有約了。」
「啊,這可真遺憾。」
他似乎這才發現我,摘下礙眼的禮帽,放在胸前微微鞠躬。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兩位了。」
說罷他一揚手,手中的禮帽中崩裂開來,炸出無數鮮花跟彩條。
我下意識的去摸槍,在發現沒有危險的時候又移開手。
但是,他似乎注意到了,微微的皺了下眉。
這男人不是簡單的人物。
這是我第一次跟他打照面,也因此記住了這個人。
「他是誰?」我問自己的女伴。
「啊,他是黑羽盜一,一位神奇的魔術師。」
我跟女伴離開,那位魔術師沒有很不知趣的跟來。但是後來我發現,他比那更加可惡……應該說是該死的命運的巧合嗎,我們在目的地碰到了。
黑之所的拍賣會,一般都是在月末的夜晚舉行,沒有請帖的人很難進入其中。
那裡有組織想要的東西……應該說,我會到這裡就是為了這樣東西。
「又見面了,真是巧合。」
他衝我們笑了笑,就算帶著遮住半邊臉的面具,也遮擋不了他那八字胡。
這男人非常伶牙俐齒,幾句話就把我的女伴逗得咯咯直笑,讓人很想一槍嘣掉他。
「請問,你們這次來的目的是……」
果然他的狐狸尾巴露出來。
我冷冷的瞪向他,他也平靜的回視我——讓我察覺到,這個男人並不簡單。
骨子裡,他蔑視規則跟法律,有一種跟我一樣的冷酷;但是仔細一看,卻讓人尋不出端倪,逮不到他的馬腳。
「如果不介意的話,請讓我與你們坐在一起……果然還是算了。」
在我凶狠的目光中,他舉起雙手退開。
現在想起來,這應該是他故意而為的,這樣激怒我讓我只想讓他趕緊滾出視線,他就有機會在不被注意的情況下自由行動。如果他不來主動搭訕,被我發現了他也出現在這裡,多半會疑惑並且格外關注他的行蹤。
拍賣會開始,我對一開始的東西不感興趣,跟女伴一起等著後面的東西出來。
然而,在拍賣會的途中,突然所有的燈都熄滅。
一束光打在舞台之上,半空之中竟然懸浮著一個男人,他穿著白色的西裝,戴著白色的手套,如紳士一般優雅的笑著。
「LADIES AND GENTLEMAN, WELCOME!!(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你們!)」
眾人有些驚訝,但是很快以為這是現場表演之類的,主辦人特意安排的情景,立即爆發熱烈的掌聲。
「很高興參加這場隆重的展覽,我要說的是——這次展出的『猩紅之星』我就如同預約所說,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看到他手中的暗紅色寶石,我毫不猶豫的舉槍射擊,但是隨著槍聲響起之後,白色的人影消失在空氣之中。
燈猛地亮起來,突然的光差讓大部分看不清發生了什麼事,很快人們陷入一片混亂。
這家伙有個幫手操縱了電源,我很快意識到。那麼在這一場混亂之中,他跟幫手最佳的回合地點是……
我迅速來到供電室最近的後門,發現一個匆忙趕來的老人。他看到我出現在這裡大吃一驚,沒想到有人知道這條早廢棄的密道——要知道我來之前也查過這裡的布局,曾經使用過後來被封起來的『隱藏道路』我也恰巧知道。
於是我很快控制了老人,守株待兔等待很快出現的男人。
「啊,抱歉!」
一位穿著長裙的女士看到我們在這裡,驚慌失措的捂著嘴。
哼,還真不是一般的膽大妄為啊。
我舉起槍,指向眼前的女子扣動扳機,女人尖叫一聲躲開,隨即用驚訝的目光看向我。
掉落在地的,是剛才還如同胸花別再她胸前,已經碎裂的猩紅之星。
沒錯,寶石是假的,知道是假的依然帶出來,可見這家伙已經懷疑了。其實這裡面有一些情報,但是比起落入他人手中,毀掉反而更好辦。
我的槍口再度指向女人,女人驚慌失措的舉起手。
「等、等一下,我什麼都不知道!」
「砰!」
我可不覺得能連著躲過我兩槍的女人什麼都不知道。
「真是沒有風度。對女人都下手嗎?」
女人實在受不了似的吐槽。
「你即將變成死人,跟性別有關嗎?」我忍不住冷笑。
「哎,你這家伙,一點都不像男人。」
女人做出一個哀怨的表情。
「其實,我……」
她似乎不怕我開槍的樣子,站起身。
我有些驚訝,反倒沒行動,想看這家伙耍什麼花招。
「沒穿內褲哦!」
說著她掀開裙子!
我嚇了一跳,就在這個空檔突然爆發出煙霧布滿了通道,我連忙跑過去,但是可惜已經太晚了,那家伙跟老人已經不見蹤影。
「下次再見啦,純情小哥~~」
空氣中蕩漾著那不知是男是女的貨欠抽的聲音。
「哼!」
我狠狠的捶了一拳牆壁。
下一次,我定要殺了你!
☆、水神的詛咒
貝爾摩德看了看表,她等的人還沒有到。
那個人不喜歡遲到,所以,這個時間都沒有出現,就是不准備來了。
算了,她也只是抱著一絲僥幸守株待兔,貝爾摩德有些失望的打了一個響指,引來酒吧前台的侍者。
「一杯馬丁尼。」
從什麼時候迷戀上了這種酒?品著酒的女人陷入了回憶。
大概,是差點丟了命的那一次。
****
「秘藥?這種不著調的情報那一位怎麼重視?」
伏特加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哼,那要看提出這項情報的是誰了。」
琴酒冷笑,用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早就聽說那位對她寵愛有加,看來比起傳說還過猶不及。」
「你是說……」伏特加有些明白了。
說起寵愛,還有誰比得上組織中的名人——貝爾摩德呢!
出色的情報能力,高超的喬裝技巧,驚人的任務完成率,最重要的是——她本身就是一個充滿神秘色彩的女人。據說她呆在組織裡的時間最為長久,卻依然保持青春永駐一般的模樣,盡管沒人知道那是否是她的真實樣貌。貝爾摩德,只要是她提出的情報,理所當然獲得BOSS的重視。
「她彙報了這項情報之後就失蹤了,現在已經是第三天沒有跟總部聯絡。她最後出現的地點是埃及的法老金字塔附近,我想,我需要親自走一趟。」
琴酒大致講了一下情況,伏特加明了了,大哥這是准備動身過去,因而要將手邊的事預先交代他一下。
於是琴酒覓著被貝爾摩德之前留下的線索,來到了金字塔的法老陵。事情比他想的要復雜,應該說他沒想到貝爾摩德這麼膽大妄為——她沒有去眾人所知的那些金字塔,而是找到了山川黃沙之中,一座失落的陵墓。
被優越地理位置所保護的金字塔地面部分完全看不出了模樣,地底的部分卻保存完好,包括金字塔內部用來防御盜墓賊的各種機關。琴酒也是費了一些力氣,才找到了被困在裡面的貝爾摩德。
「沒想到能活著看見你呢~」
看到琴酒出現,貝爾摩德有些驚訝,但隨即產生一種果然如此的情緒。
那個人,果然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哪怕是死。
是的,哪怕死,她也要死在那個人所知道的地方,因為她本身,就是『不死』的秘密。
「怎麼回事,這樣狼狽可不像你。」
琴酒有些驚訝,貝爾摩德是個相當謹慎的女人,弄成現在這樣絕對不會是區區一個『秘藥』這麼簡單的原因。
「GIN,你,信神嗎?」
盡管這是個可笑的問題,貝爾摩德還是問了。
「哼,就算是神靈,也要留下我們想要的東西。」琴酒給出一個不愧是他的答案。
「果然是毫無敬畏之心啊,這樣說來你果然是最合適的人選。這裡,並不是金字塔內部。應該說是古代埃及人在這裡的遺址上建造了金字塔。這裡是更古老文明的……水神的陵墓。」
對於這裡的歷史背景,貝爾摩德沒有詳細的介紹,但是有一點很清楚,這裡是貨真價實的傳說中的神靈的遺跡。『水神』,在那個古老的時光的確存在著,歷史洪流將過去掩蓋,卻遺留下了這裡。
這座墓裡的機關古老詭異又相當凶殘,能潛入這樣深的地方,可以說已經是九死一生了;但是貝爾摩德沒有達成她最終的目標——她要找到水神的棺材,因為裡面有著她想獲得的秘藥。
其實被困在這裡是因為她不願中途放棄的緣故,如果她就此折回去,那麼這裡的入口恐怕會被自動關閉銷毀,不再留下任何人能夠進入的道路。她不甘心,在得到東西之前她不肯放棄。
「真是固執的女人,為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浪費生命。」琴酒覺得她非常可笑。
「不,並不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你……將來會知道。」
「……哼,倔強的女人。那麼走吧,既然已經來到這裡。」
琴酒與貝爾摩德一起行動,繼續潛入古墓的深處。沿途他們破解無數凶險,最終,他們來到了深深的地下,一個被水蔓延的深坑之前。
「如果記載沒有錯誤的話,就在這個下面沉著水神的棺材。」
貝爾摩德吞咽一下,她知道眼下的情形非常麻煩,他們不清楚這水有多深,裡面除了棺木是否有其他的機關。潛下去過於冒險,但是不下去看看總會不甘心。
「我下去看看,GIN,如果半個小時都沒有上來,那麼你就自己回去吧。」
說罷,貝爾摩德就戴好潛水裝置,直接跳下去。
琴酒微微皺眉,他產生了懷疑。
貝爾摩德的准備太過充分,譬如這套潛水裝置,之前通過種種機關的時候她都不肯舍棄,仿佛早料到會遇到如今的情況。
她,真是第一次來嗎?
她是否來過類似這樣的地方?
為什麼這樣肯定秘藥的存在?她……是否知道什麼?
在貝爾摩德沉下去之後,琴酒發現水似乎依然在流動。他蹲下來仔細觀察 ,有伸手探一下水,嘗了嘗。
這是海水。
這裡跟什麼地方通著,這裡……是活水!
****
潛入水中的貝爾摩德找到了棺木,她在水下打開了金屬棺木,看到水中一位英俊的男性閉著眼睛躺在棺木之中,他銀白色的頭發在水中飄動,仿佛只是沉睡罷了。
但是在接觸海水之後,男性的屍身很快溶解,腐壞掉。
貝爾摩德伸手抓住那人脖子上的項墜。
是的,她確認秘藥的存在。
因為她曾到過類似的地方,得到過類似的東西,因此,才是現在這幅模樣。
她來尋求的其實不是『不死』,而是破解『永恆詛咒』的方法。只有擁有原始的配方,借助阻止的力量分析解析,才能完成她的願望。
拿到秘藥的貝爾摩德沒想到,自己遭遇到最後一個機關。
「咚!!!」
她被什麼東西猛的撞過去!接著她發現,水中有著什麼東西,用粗壯的觸手砸了她一下,接著又纏上來,意圖將她抓住!
「嘭!!」
一股很大的力量將她撈起來,她吃驚的發現自己已經被琴酒攬住,原來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在水中了。
匕首插入不知名怪物的觸角,似乎刺痛了怪物,讓它在水中翻滾掙扎,那東西憤恨的再度攻擊他們,琴酒已經帶著她游上了水面。
「嘭咚!!」
那東西的觸手狠狠的擊打了他們一下,他們狼狽的被從水中甩出。
「GIN?!」
看到他嘴角流下的鮮血,貝爾摩德猜測他大概斷了一兩根肋骨。
「走。」
琴酒不准備跟這巨大,不知道是章魚還是烏賊的生物進行無謂之爭,貝爾摩德趕緊攙起他,兩人狼狽逃離。
但是即便如此,他們似乎還是觸動了機關,往出走的途中地面已經開始震動,整座建築都搖搖欲墜。在他們眼看就要出去之前,琴酒突然一把將她推開,接著,巨大的石柱砸倒下來。
「GIN!!!」
當她看到琴酒並沒被壓在柱子下面,松了口氣,她以為他沒事。但是當看到他不再動彈的時候,她的臉立即失去血色,她趕緊撲過去查看,看到尖銳的箭已從後面刺穿他的肺部。
「走……」
男人強忍痛苦說著,明明已經沒有了底氣。
「等一下,GIN,不要動,再堅持一下!我……」
「別讓我白費力氣……走,女人!」
琴酒試圖推開她,卻已失去了余力。
他的血流淌著,漸漸流走他的生命力。他已經很難攝取氧氣,呼吸艱難。
貝爾摩德無法形容自己的感受。
她不知道自己那時候被什麼附了身,就像生命,以至於全部的所有都被奪走一般的絕望。
也就是此時此刻,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愛上了這個男人。
「你不能死,GIN,你不能死……」
她毫不猶豫的用牙咬開自己千辛萬苦拿到的項墜,用舌卷起裡面的藥丸,利用自己的吻送過去。
鮮血腥味兒跟男人口中的熱度,讓她情不自禁流下眼淚。
不要死,不可以死,還什麼都沒開始,不能就這樣結束!哪怕未來你會憎恨我帶給你與我一般如同亡靈的身軀,你也要活下去!!
GIN,不要死。我……愛你。
漫長的時間過去,當男人再度睜開眼時候,他的未來,已經不再一樣。
「對不起,GIN。」
這是她唯一能說的,她是摟著他的脖子,哭著說的。
那時候的琴酒,並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眼前的魔女給了他怎樣的詛咒。但是他大概猜到了,因為他的緣故,貝爾摩德的任務失敗了。
蠢女人。
那是他唯一能想到的。
要怎麼跟BOSS解釋呢,真是,蠢到家了。
他可從沒想過撬自家頭目的牆角。
☆、相遇過早
貝爾摩德總是為半路殺出的雪莉咬牙切齒,明明她與GIN認識的更久,明明她與他的顏色更為接近,明明她比她更在乎那個人,但是……為什麼GIN選擇了她?輸給了一個小丫頭是貝爾摩德難以容忍的恥辱。
她不知道的是,其實琴酒注意到雪莉並非毫無理由,他們其實見過面——比貝爾摩德,比雪莉所以為的時間更早。
那一天,下著雪。
十歲不到的宮野志保開心的在雪地上奔跑,這樣的季節在他們現在住的地方相當罕見,她愛死了這罕見的雪。
突然她看到視野裡有著什麼東西,一開始她以為是陷落在雪裡的什麼東西,直到她看到那東西動了一下,才發現那是活著的。
「媽媽!爸爸!」
她一邊呼喚著親人,一邊朝著那裡跑過去。
在雪中仰躺著一個少年,薄薄的雪覆蓋在他身上,奪走他的體溫。但是他依然活著,不得不稱贊他頑強的生命裡。
「快點過來!!」
女孩跑過去,立即抓起少年的手,實在太過冷了,簡直跟死人沒兩樣。她將他的手塞到自己厚厚的衣服裡。
少年似乎睜開了一下眼,女孩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
「你醒了,不要緊吧?」
宮野厚司為剛剛醒來的少年遞過去一杯熱可可。他的兩個女兒,志保和明美並不在房間中。醒來的少年並沒有接過對方遞來的杯子。
「不用擔心,我讓我的孩子們出去了。」
男人顯然已明白少年的顧慮。
「哼,是你拿走我的槍嗎,Mad scientist(瘋狂的科學家)。」
此時,一名褐色長發的女人走進來,站在男人的身後。
「這並不適合小孩。」
雖然這樣說著,宮野厚司還是拿出槍,交還給眼前的少年。
褐色頭發的女人微微皺眉,顯然不太贊同丈夫的決定,但是少年的話令她失去開口的機會。
「你們已經暴露了,我是來協助你們轉移的。」
少年利落的解除槍支的保險,從床上站起來,進入備戰狀態。
「十五分鐘時間,帶好必須的東西。」
「咦?可是還有很多資料——」
宮野厚司焦急起來,光是COPY那些資料都不止十五分鐘啊!
「哼,還不明白嗎,這裡唯一必要的東西是你的腦袋,其他的全部銷毀。」
被一個小孩教訓了的宮野厚司非常沮喪,反倒是他的妻子更識趣一些,點點頭迅速開始收拾安排。少年說的沒錯,資料,金錢,這些沒有了他們都可以重新獲取;但是命只有一條。只要活著,他們就能將重要的資料重組,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於是一家人迅速離開現在的營地,盡管他們甚至不清楚轉移的原因,要殺他們的人是誰,但是既然已經派人來接應——甚至是這樣小的孩子來接應,可見時間的緊迫。他們沒有功夫去思考跟猶豫。
撤離的途中艾蓮娜看了看自己的老公,雖然沒有開口,她的丈夫已經知道她在顧慮什麼。
「沒關系,他可不是普通的小鬼。他應該就是琴酒,被那個人稱贊有加的組織成員。」
沒有用孩子來形容這個少年,是因為這少年身上看不出一絲孩童應有的東西。就像天生的殺手,沒有多余的感情也沒有多余的動作,他是被當做兵器培養起來的。
他們開始行動,驅車離開這所城市。兩個女兒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喝了什麼藥物,都在後座沉睡著。坐在後面的還有愛蓮娜,她在照顧孩子們。
坐在前排副駕駛座位的少年伸手扶了一下後視鏡,宮野厚司這才注意到有不明的車輛在跟蹤他們。
「繼續開。」
少年很自然的向年長者下達命令,搖開一側的車窗,直接朝後面就是兩槍。後面的車輛踉蹌一抖突然轉向另一個方向撞出公路,車輛翻轉後爆炸了。顯然剛才的兩槍已經射殺了司機,槍法准得讓人恐怖。
宮野厚司打個冷顫,強行讓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前面。是的,坐在他身側的不是少年,而是個殺手。
之後類似的追逐又上演了幾次,少年成功的干掉了意圖接近他們的敵人,手法干淨凶殘。最終,他們有驚無險的甩開了對方,離開了這個危險的城市。
來到了火車站,拿出准備好的另一套護照跟車票,全家人才算松口氣。
「那麼我就送到這裡,到了地方記得聯絡總部。」
少年衝他們點頭,表示准備就此告別。
「等一下。」
一直沉默寡言的愛蓮娜開口,她從口袋裡取出一樣東西,在少年眼前蹲下。
一枚印著小熊圖案的可愛創可貼落在少年眼角側面的劃傷上。
「請多加小心。」
盡管明白這是多余的話,她還是忍不住這樣說。
少年看著他們登上列車遠去,露出罕有的笑容。
「哼,是這樣嗎,所以才被叫做HELL ANGEL。」
落入地獄的天使,不該與他們這些黑暗中人同流合污的溫柔之人,可惜她愛上了瘋狂的科學家,不得不加入他們的組織。
至於那個瘋狂的科學家,看起來一點都不瘋狂,只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理想不惜利用所有人,包括自己的夫人,還有他們的組織罷了。
雖然早已聽說,但是實際見到,才了解他們的確是兩個有趣的人。
名為GIN的少年對這兩人的印像極為深刻,以至於多年之後,只是一眼他便認出了代號是雪莉的女孩正是宮野志保——那位地獄天使的女兒。
應該說是命中注定的巧合嗎,再次相遇的時候又是他負傷的時候。
給他治療傷勢的正是宮野志保——說實話,按理講她又不是醫生護士,只是個研究人員,處理傷口這類事情本來輪不到她。但是這一次琴酒中了毒,不得不找對毒性頗有了解的她來解毒。
「這種毒素是從海蜇體內提取的,所制造的疼痛是神經性,若要比喻是生產時候疼痛的十倍。你這家伙沒有痛覺嗎,竟然在治療途中要求醫護人員不打麻藥跟嗎啡。」
面對這個九死一生的硬漢,雪莉忍不住吐槽,她第一次見到這麼瘋狂的家伙。
「藥物會令我的神經變得遲鈍,疼痛能讓我保持清醒跟敏銳。」
琴酒罕有的非常有耐心的解釋。
「哼,誰管你,疼死活該!」
雪莉拿起一塊擦了酒精的紗布,狠狠拍他傷口上。
倒吸一口冷氣的男人疼痛之余,反而有點心情愉悅。
真是糟糕,我是M嗎?他忍不住這樣吐槽自己。
「喂,我說,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出去吃飯怎樣?我請客。」
雪莉以看宇宙怪獸的眼光打量眼前的神經病。
「很遺憾的是,從現在開始的一周你的胃部都不能承受食物,只能打點滴。」
「呵。沒關系,你吃我看。」
「……看來需要好好檢查一下你的大腦是否被毒素給弄壞了。」
「我是在追求你,傻丫頭。」
「——!你、你才傻!!」有那麼直接說出來的嗎!!
「就這麼定了。」
「喂,我根本沒答應!!」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雪莉的研究所都被赤色的玫瑰所淹沒。直到她不得不答應某個腦殘又執著的混蛋,先從交往開始。
她不清楚對方是抽了什麼瘋,當然,恐怕打死她也想不到,早在許多年前,她將一只冰冷的手揣入自己懷裡的時候,已經決定了彼此交錯的命運。
【志保……我的妹妹就交給你了。】
這也是她所不清楚的,自己的姐姐無端信任了琴酒的原因。
他們早已相識,在很早以前的時候,她們的母親對這個孩子說……
「請多加小心。」
僅僅是這樣的緣分,決定了未來。
☆、相忘之雨
人與人的緣分很是奇怪。
正如宮野志保並不記得自己曾經見過琴酒,琴酒也早已忘記自己曾經見過毛利蘭。
數年前,美國。
「小蘭,快逃,他就是被通緝的殺人狂!」
新一的聲音喚醒微微一愣的毛利蘭,她看著眼前銀色頭發的醜惡男子衝她拔出槍。
「嘿嘿嘿,沒錯,小妞,我好不容易躲到這裡沒想到被那個小鬼發現。如果你要怪,就怪為你安排這種結局的上帝吧!」
啪吱一聲,男人所靠著的樓梯欄杆竟然因腐朽而斷裂,使得他的身體整個摔出去!
毛利蘭不假思索的衝過去抓住男人的衣袖,盡管這個動作在身體不適的她來說已經算竭盡全力。
「你還發什麼呆,抓住我的手啊!如果不快點,手會滑……」
冰冷的雨降低了感冒的少女的體溫,也令她的手使不上太大的力氣。
「可惡,你這愛惹麻煩的家伙!」
此時的工藤新一已經跑過來,幫著毛利蘭一起拽住對方。
也就是這個空檔,男人的雙手抓住欄杆,翻身躍起
「你們為什麼要救我!」男人不理解,自己可是要殺了他們的人!
「哼,那還需要理由嗎?救人跟殺人不同,根本不需要什麼理由。」
此時此刻,已經開始發燒的毛利蘭實在支持不住,昏倒過去。
「喂、喂,小蘭!」
新一想,看情況今天他沒有辦法抓住這個殺人凶手了。提出一個協議,讓對方離開好了,相信對方也能夠接受。畢竟從他的傷勢來看,追捕他的人就在附近,開槍的話會引來追擊者。
「喂,我說……」
工藤新一還沒說完,一陣輕微的聲音引起引發男子的警惕,他突然衝向新一,抬手一個槍托將新一打昏。緊接著,他踉踉蹌蹌的爬入與樓梯相連的門內,迅速將門掩上。
「哼,還活著呢?我還以為不得不動手殺了你,貝爾摩德。」
沿著建築內的樓梯走上樓的琴酒看著那個醜陋的殺手冷笑道。
「啊,真是的,每一次都讓你看到我狼狽的模樣。」
這樣說著,銀發殺手撤去自己臉上的皮質面具,露出嬌媚的容顏——如果她的影迷在這裡恐怕會大吃一驚吧,早該已經衰老的克麗斯·溫亞德,竟然已久是當年青春年華的模樣!
「剛才的動靜很大,怎麼回事?」
琴酒說著,疑惑的看向門的方向。
貝爾摩德很巧妙的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半開的門縫。
「啊,差點從腐朽的欄杆上掉下去,真是驚險呢。對了,那家伙就在附近,我就是被他……」
貝爾摩德想要聳肩表示輕松,但是身上的槍傷令她倒吸一口氣冷氣。
「哼,看來他的槍法沒有退步。這算是一期一會嗎……」
看到琴酒躍躍欲試的模樣,貝爾摩德非常擔心。
「太危險了,GIN,這裡有很多FBI,我們還是先撤離比較好。」
琴酒冷哼一聲,沒有反駁。
兩人離開,虛掩的門後,毛利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剛才……誰在說……話……?
「吱——」
虛掩的門敞開,毛利蘭在朦朧之中驚悚的看到一個淡金色長發的男人站在她跟前俯視著她!這是一種相當難形容的感覺,當人病弱的時候都對『看不見』的東西很敏感,此時的她感受到針扎一般的寒意,令她毛骨悚然!
「哼,貝爾摩德不惜支走我想要隱藏的,就是這東西嗎,兩個小孩?」
琴酒微微皺眉,工藤新一面部朝著地面,因此他沒有看到新一的臉;而毛利蘭在他眼裡,只是一個相當年輕的少女罷了。
掃視一下,琴酒沒有找到可疑的東西,他大約猜到這兩人多半是被那個魔女敲昏的目擊者之類的。但是這可不太像那家伙的性格啊,不但是留下活口,還不希望被他發現——這兩個孩子是她認識的人?
貝爾摩德的另一個身份是美國的著名女演員,憑借平常的隱藏身份,她認識不少人,獲取很多對組織有利的情報。因而她或許由於這樣那樣的原因認識這兩個小孩,琴酒能夠想像得到。不過刻意隱瞞他這點讓人挺郁悶,難道他真的看起來特別不通情達理,殺人不眨眼什麼的?他是不太喜歡留活口,但是也沒有到見過自己的人就干掉的地步吧喂!貝爾摩德你到底把他當成什麼了,殺人狂嗎?
內心惡狠狠的吐槽著某個魔女,琴酒轉身准備離開,這時候地上傳來一陣咳嗽聲——顯然那女孩醒了。
……她什麼時候醒了的,聽到多少?
琴酒不太確定,他蹲下查看,發現女孩的眼睛是閉著的,呼吸很氣促,在雨中她的呼吸散發著熱氣,顯然燒的很厲害。
這樣大的雨,放著不管會死掉吧?
琴酒拿出槍,指向女孩的頭顱。他打開保險,做出扣動扳機的姿勢!
女孩依然沒有動,急促的喘息著,顯然對周圍發生的事並無意識。
「媽……媽……」
她說。
非常簡單的詞語,卻觸動了冷硬殺手的神經。
依稀之中時空錯亂,仿佛回到很多年前,他尚且年幼的時候,抱著那孩子在寒天雪地之中奔跑著。
【媽媽……】
那時候,懷中的孩子也這樣呢喃著。
最終琴酒還是收起槍,抱起了地上的女孩,離開了這裡。
毛利蘭有一段時間失去了意識,當她再度恢復些許感知的時候,隱約聽到了有人在說話;過了一陣,冰冷的液體流入自己的血液,渾身一陣舒適的清涼。
「燒的很厲害,差點引起肺炎,幸好你將人送過來。」
大夫對誰這樣說著。
那個人沒有說話,默默的聽了一陣,留下醫藥費後離開了。
毛利蘭真正的睡過去,等她完全醒來的時候,在病床邊的人是她的青梅竹馬工藤新一。
「小蘭,你終於醒了!」
工藤新一發現毛利蘭不見,一開始很著急,後來他想起用手機的GPS定位,在附近的醫院找到了毛利蘭。他詢問了醫生,似乎是一個男人將蘭送來的,大概是路過的人,或者殺人狂的同黨?但是放著昏迷的自己不管只帶走了蘭,害的自己以為蘭被綁架,真是壞心眼啊!不過也要謝謝那個人送蘭到醫院來。
「新一?」
高燒讓毛利蘭的記憶模糊,應該說是之前發生的事她都忘得差不多了,因為當時她在發燒,行動都是半睡半醒,意志不清——包括救了那個殺手的時候,還有後來被誰送到醫院之後的事她都不記得。
是的,她全部都忘記了。
直到很久之後的一個巧合之下,她失去記憶;恢復記憶之時她想起一切——包括曾經被她忘記的這一段經歷。
指著自己頭顱的冰冷槍口,最終沒有扣動扳機。
【我的眼裡只有兩種事物,應該殺死的危險之物,跟不用殺死的無用之物。女孩,你是第一種。】
但是,你最終沒有殺死我。
雷……琴酒先生……不,你真正的名字是……Melkior。
盡管你早已忘記,但是我還是想說一聲:謝謝。
☆、【劇場】貝克街的前奏
當人點背的時候,喝涼水都會塞牙縫。
發現了赤井秀一那家伙的蹤跡,我本以為可以去會會他,結果正巧遇到一件讓我吐血的事——我被人下毒了。
要知道在組織裡有不少人窺測我的位子,想找機會干掉我,不過至今為止都沒有人有膽子行動,畢竟在我不知覺的時候已經傳出琴酒是個冷血恐怖的男人,被他記恨還不如自殺算了之類的謠言。所以被人暗算完全是在意料之外的事,在我訂的PIZZA裡下毒什麼的,難道說整個組織的人都知道我是個很御宅的外賣狂嗎?伏特加,一定是你小子宣傳出去的吧?
內心中我在伏特加的腦袋上開了個洞,現實卻不允許我這麼做……應該說,在伏特加拿著替我去買的咖啡打開門的瞬間,這孩子就被我丟過去的煙灰缸砸暈了。
「真是不好意思,伏特加,我現在這個樣子可不能被人看到啊。」
如今悲劇成了兒童身材的我,嘴角抽搐的喃喃自語。
因為某個魔女的關系,我身體的時間停留在了死前的一刻,因而我完全沒料到這種返老還童之類在活人身上才奏效的東西竟然對我有效。
如今我的這個模樣被人看到的話,雪莉的藏身之處就立刻被暴露了。畢竟跟雪莉不同,我孩童時候的樣子只要是組織裡稍微有點年紀的人都見過。
「嘖,這算什麼,死神小學生的詛咒嗎?」
做人果然不能太幸災樂禍,霉運當頭的我無比郁悶的想。
正在這時候通訊器響了,我立即接通——等接通了才想起來現在的我聲音估計也跟從前不同。
「大哥,已經得到了確切消息,那家伙拒絕了我們的邀請。真是太可惜了,在電子領域他可是一個相當不錯的人才。」
「嗯。」
我知道電話中的手下說的是誰,本來是想籠絡那家伙的,因為那家伙在網絡上縱橫無阻的時候無意中搜到了一些關於我們組織的情報。仔細調查後發現他是難得人才,難得BOSS興起招攬之意。既然他拒絕了我也沒有辦法,只能像雙子塔的時候,干掉他,清除他所使用服務器的數據。
掛斷聯絡,我准備立即行動。雖然目前的樣子有些麻煩,為了不被人看到我這個模樣,組織的資源幾乎用不上;但是相應的這也是不錯的掩護——無論是誰也不會想到琴酒會變成一個小孩子吧,哪怕是同為幼體的工藤新一。
就在此時,電視新聞的廣播聲打斷我的思路——
「米花市政大樓即將舉行舉行,能夠一舉改變全世界游戲業界價值觀的模擬游戲「繭」的發表會!結合最先進技術的「繭」。「繭」的研發者兼負責人堅村先生稱,此次游戲方式是先進入一部外型酷似蠶繭的大型膠囊,透過電腦操作讓游戲者沉睡於歷史上曾經發生過事件的年代,並進行挑戰的虛擬體驗游戲;在此次測試中我們將邀請五十名兒童進行試驗……」
呵,堅村忠彬,看來你的運氣也到此為止了。
我冷笑,變成這幅身軀,看來是上天的安排啊。
唯一的問題是槍支對我而言稍微大了點,不太合手。看來首要問題是弄一把槍。我想起之前貝爾摩德留下來的女用手槍,找出來試了下,倒還勉強用得上。於是我給伏特加留了個條子,先行離開進行這一次的任務。
****
不得不稱贊堅村忠彬的天分,本以為炸毀服務器就好,實地考察之後我發現那家伙的服務器采用了雲技術,也就是說這裡的服務器炸毀也沒多大用處,真正的資料儲存在海外的服務器之上。
真是傷腦筋,看來只能通過放置病毒的方法來刪除資料了。
我找到一個電腦接口,將病毒放進去,沒想到病毒的行動被凍結了——怎麼回事,有其他人在監控這台電腦?
緊接著讓我愕然的事發生,電腦屏幕上出現了畫面,有一個小男孩透過屏幕看著我!
「你在找東西嗎,大哥哥?為什麼要把病毒放進來?」
……是我OUT了,這個世界發展太快了,防火牆已經轉型人工智能了嗎?
「哼,沒錯,有不聽話的孩子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我掩蓋著內心的驚悚,表面沉著的回答他。
「那可不行,病毒會破壞系統的哦。大哥哥如果想拿回東西就自己來取吧,我在游戲裡等著你。」
說罷,屏幕上的小孩消失。
我深深感覺被人耍了。
一腳踩入別人鋪設好的陷阱可不是我的嗜好,但是似乎也不得不照著他說的做。我猜,那個人工智能應該跟游戲測試系統撥接,所以才讓我到游戲裡去;反過來說進入游戲後就能徹底關掉那個人工智能系統,找出架設游戲的雲服務器終端!
不過這種做法相當危險,到底要不要冒這個險呢?
「哇,這裡好大!動作快點,柯南,一會兒發布會就開始了!」
「有必要這麼興奮嗎,只是個游戲。」
「什麼叫只是個游戲,這是繭的測試哦!」
聽著走廊上吵鬧的聲音,我忍不住笑起來。
哼,也許,這真的是命運的安排吧,工藤新一!
我一直都不願意殺死工藤新一,一方面是覺得這家伙很不科學,說不得會害我被詛咒;另一方面是怕干掉他後暴露出雪莉的存在。現在既然我已經被詛咒了,索性干掉他說不得能讓詛咒負負得正!再說,在游戲裡干掉他的話,表現出來的現像最多是腦死,沒人能聯想到組織或者雪莉。
我找了一個參加測試的小孩子,將他弄昏塞到櫃子裡——好吧我還沒到對小孩都出手的地步(剛才算計著要殺小孩的是誰啊!!),然後我輕而易舉的以這個孩子的身份混進去參加繭的測試。
「啊,小心!」
正在想事情的我撞到一個大叔身上。
「沒事吧?」
他蹲下來查看我,我微微皺眉,工藤優作?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哼,走路看著點,大叔。」
無視他額角抽動,笑容不保的扭曲表情,我直接轉身走開。
「哇,好酷的小鬼哦!」
一位漂亮的女士——工藤新一的母親工藤有希子帶著笑意說道。
「那個小孩的食指上有繭,指頭的關節也很粗。」
工藤優作摸了摸下巴,如果這些特征出現在成年人身上,多半是常年使用武器的特征。但是小孩的話,多半是經常做手工,或者是練習樂器吧?
「怎麼了,親愛的?」
「不,沒什麼。」
工藤優作覺得自己推理小說寫多了,對誰都疑神疑鬼,這可不是好習慣。
☆、【劇場】危險的預感
當然我並不是毫無准備的進入別人的地盤,發了封電郵給波本,很快獲得了我想知道的信息。
跟這所開發游戲的公司有關的人工智能只有一個——諾亞方舟。據說是一個叫弘樹的小鬼開發的,在開發之後他清除了電腦裡的所有數據後自殺了。不過根據當時在場的人表述,那孩子自殺當天,在他的電腦上曾經顯示『諾亞方舟出航,再見了,弘樹』這樣的字,因此很可能是這孩子『釋放』了被他開發出來的人工智能,為保守人工智能的去向跟秘密選擇自殺。
「哼,人工智能嗎,回到這個『出生』的地方,還逼迫我這個明顯對游戲公司有敵意的人進入游戲,看來我們的目的相同呢。」
這裡……不,應該說游戲內部,有那個人工智能無論如何都想得到的東西。它的目的大致與我相同。
正想著這些,有幾個頑皮的小鬼竟然在大家用餐的公共場合開始踢球。當足球飛向我的腦袋時,我忍無可忍的接住球。
「喂,小子,傳過來一下!」
剛才一腳踢過來球的刺蝟頭小子衝我揮手。
「哼。」
我用手一扣足球的氣門處,很快球泄了氣。
「臭小子,你干什麼!竟敢弄壞我的球!!」
一群小鬼圍上來。
我松開手,足球皮掉到地上。我猜,這群小鬼的腦袋也想感受一下我的手能產生多大牛頓的力。
當我朝其中一個小鬼伸出手,手掌就要觸及他的頭顱時,有人走到了我的身後。
「你們的行為嚴重影響了其他人,請你們注意。」
「大叔你誰啊?」
不知死活的小鬼轉移目標,我也跟著收回手。
「我是繭的開發人堅村。」
於是堅村跟一幫小鬼對峙,最終以『不能參加游戲』為要挾,攆走了這幫不知死活的蠢貨。
「哼,公眾道德嗎,既然是很有道德基准的家伙,就不該跨線到不屬於自己的世界。」
我冷笑一聲說道。
堅村疑惑的看著我。
「給你一小時的時間考慮清楚該怎麼做,我想,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他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瞬即瞳孔緊縮,額頭滲出汗來。
「我已經說過拒絕加入……」
「我勸你,還是再好好考慮一下。」
我掃了他一眼,我想我已經很清楚的讓他明白了,我們的組織不接受拒絕。他狼狽的跑開——其他人聽不清我們的談話,從他們來看大概是我這個淘氣小鬼給這位大叔出了什麼難題。
****
不遠處,小蘭的朋友園子吐了吐舌頭:「啊,還剛想說這位大叔有夠帥,竟然被一個小鬼嚇跑了。」
柯南略微皺眉,雖然聽不清他們的談話,但是從雙方的表情來看並不簡單。而且那個小孩子,總覺得有些面熟,是在哪裡見過嗎?
陌生的小孩很快從柯南視野裡消失,柯南身邊的灰原哀卻臉色鐵青,如同墜入地獄深淵。
「怎麼了,哀?」柯南驚訝。
「組織的人……那孩子,是組織的。」
灰原哀低聲說道,這種寒毛直豎,如針扎一般的恐懼只有一個人能帶來——GIN!!
不,這不可能,GIN怎麼可能會變成小孩子呢!如果GIN變成小孩,那麼她的藏身之處很快會暴露!博士,還有大家都會被……!!
「冷靜點!你這樣反而容易露出馬腳。」
柯南迅速摘下自己的眼鏡戴在灰原的眼睛上。
「不過為什麼會有小孩?難道說……」柯南跟灰原哀開始擔心同樣的問題。
「在沒有長期試驗的基礎上,組織不大可能將實驗品大量投入應用,如果他們那麼早就發現藥的功效,你我應該早被找到了。」灰原哀終於冷靜下來,「組織的確有一些小孩參與任務,雖然數量很少,但是能力都相當驚人,據說琴酒小的時候就已經能獨自完成任務,殺死目標。」
柯南吞咽一下,那可真是天生的殺手,一開始就長歪了啊!跟這樣的對手打交道真的有勝算嗎?
「不要試圖跟他接觸,像琴酒那樣的畢竟很少,我估計這孩子不是單獨執行任務,應該有其他的同黨。擅自行動跟接近會暴露我們,你要為周圍人考慮。」
灰原哀暗示的掃了一眼其他孩子跟毛利蘭,柯南皺了皺眉,沒有回答。
好不容易有接近目標的機會,讓他放棄?
「你等一下,我很快回來。放心,我會小心的。」
說罷,柯南便朝剛才那個小孩失蹤的方向跑去。
但是最終他還是沒找到那個孩子。
「在干什麼呢,小鬼?」
有人突然拍一下柯南的頭,柯南嚇一跳,抬頭看到了自己的老爸!
「咦?老爸!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跟阿笠博士都有參加最後的設計,怎麼,不想想試試看我們開發的游戲?」
「啊,只是游戲罷了,而且怎麼好意思拋棄那幫家伙自己玩呢?」說著,柯南掃一眼不遠處的孩子們,「倒是老媽沒跟你一起?」
「她是跟我一起過來,不過她有個同窗會,剛才離開了。怎麼了,你剛才在找什麼人嗎?」
作為工藤新一的父親,著名的推理小說作家工藤優作一早注意到自己兒子的失態。
「啊,好像有組織的人潛入了這裡,而且是跟小孩。」
柯南毫不隱瞞的回答。
「那個組織嗎。」
工藤優作立即想到最初他碰見的孩子,真是糟糕啊,自己竟然完全沒有懷疑,畢竟對方還只是個小孩。
等一下,小孩子……
「看來你必須進入游戲一趟了。」
「啊?」柯南感到莫名其妙。
「想一想,新一,對方為什麼會派一個小孩來這種場合?」
柯南瞪大眼,猛的回頭看向對游戲非常感興趣,議論紛紛的眾人;還有那些拿著徽章興高采烈的小孩子們。
對啊,他怎麼沒想到!是為了游戲測試!看來游戲裡一定有著什麼東西,讓那個組織的人不惜出動小孩子潛入游戲測試中去。跟成人不同,參加游戲測試的小孩幾乎不會被注意到,畢竟測試者中孩子占了很大的比例。而且進入游戲之後,如果發生什麼事,也絕對不會有人聯想到一個小孩。
「哈,求之不得。如果純粹的腦力較量,我有一定程度的自信。」
柯南笑道。正如他所說,自己也只會踢球罷了,最多加上博士的一些發明工具。如果真的對上經歷過嚴格培訓的童子兵,很可能會被放倒。但是游戲裡不一樣了,體力,反應速度,武器,博鬥等毫無意義,重要的是你的大腦反應是否足夠快!在游戲環境下他占有優勢,無論是靠近那個可疑的孩子獲得情報,甚至正面對上也有一定的自信。
「多加小心,新一。」
柯南點頭,這一次他一定要獲得有關組織的有用情報。
☆、【劇場】游戲開始
我其實並沒有走遠,而是隱藏了起來。
因為我察覺到這裡充斥著惡意與殺意。
明目張膽的擺在會場中的那個雕塑上面的刀子都是真家伙,而且是相當不錯的刀呢。檢驗一下的話,恐怕能查出上面有人類血跡的反應吧?我對兵器之類的相當敏感,尤其是刀跟槍械。
這個會場裡有人在盤算著什麼,他是有權布置會場的人,也是對『某個人』有著相當程度殺意的家伙。其實若是聯絡一下波本,很快就能查出對方的目的,但是頻繁的聯絡說不定會讓波本注意到我現在的情況。雖然那家伙未必在會場,但是一旦引起他的興趣了,入侵了這裡的網絡能夠查看監控錄像什麼的幾率很高,我不應冒這個險讓他過多插手。
我跟蹤堅村,畢竟和他約好的時限已經相當接近。意想不到的是,這家伙竟然有別的約會。會場的主辦人跟他討論了幾句,關於『諾亞方舟』利用DNA追蹤程序的事。雖然不明白前因後果,但是聽來好像是這位主辦人大人被那名為弘樹的少年發現了秘密,少年知道自己會被滅口,在臨死前完成了人工智能後跳樓自殺。他們所說的秘密,似乎跟人工智能開發出的DNA探測程序有關。
「這就是超越100年時空,被帶到現代來的倫敦的亡靈——」
正在展示電腦中的東西之際,堅村被那位主辦人一刀刺死。
對此我並不意外,只能怪這家伙腦殘了。無論是怎樣的把柄,只要扯上了人命,無論哪個家伙都會想清理干淨痕跡殺人滅口吧!竟然還把最想殺他的人單獨叫出來,還背對著對方——我只能看做他是『自殺』了。
不過以這家伙『正直』到過分,『天真』到離譜的性格,也不太像能屈服加入組織的。這應該說是老天照應我,派人替我完成任務了吧。
待凶手走後,我走到電腦前,准備調出他最後看的東西。雖然那個凶手有將電腦注入病毒,但是運行起來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我剛准備動手,就見本該死掉的家伙竟然掙扎的伸出手敲擊幾下鍵盤!
他的手再度垂下,這次不再動彈。很快周圍的電腦亮起來,屏幕上再度出現了我之前見過的孩童面孔。
「我的名字是……諾亞方舟。」
它說。
「原來如此,垂死掙扎之下開啟了後門把你放進來嗎?那男人不惜破壞掉,這個男人又不惜用生命保存的『真實』的確很令人好奇。」
真相一般都有與之相應的昂貴價值,被天才少年挖掘出的真相,那名知名人士不惜殺人去保護的醜聞,想必能夠成為威脅他的籌碼,讓他成為組織的資金供給——哦不,合作者。
我打著如意算盤想。
「不止是後門,也是死者留言。開膛手傑克的縮寫就是JTR。」
諾亞方舟回答道。
「呵,你是說他被開膛手傑克殺死嗎。」我感到有些荒謬可笑,「不要告訴我創建了這家集團公司的男人流著開膛手傑克的血,這樣無聊的設定實在讓人覺得興致全失。」
「……」
為什麼屏幕上的小鬼沉默了,別跟我說隨便一猜都能猜中啊喂!
「小鬼,你是那個叫弘樹的朋友吧?你想做的,我大約能猜到。」無非是為自己的伙伴報仇或者揭露黑幕什麼的,「我來代替這個死掉的家伙協助你完成你的目的,作為交換,你也來幫我的忙。」
沒錯,我的目的已經改變了;銷毀數據,殺人滅口什麼的已經不是最優先的了——將這個人工智能弄到手,價值遠遠超過這所有的一切都加起來!
「……你……能幫弘樹……和堅村報仇?」
「啊,在殺人這方面,我可是專業的。」
「殺……不,不要簡單的殺死。我希望他的秘密被人知道!」
諾亞方舟回答。
「僅僅是這種程度事你也能做到吧,沒必要求助於我。」對此我感到奇怪。
「到游戲裡來,找到J□□……」
接著,諾亞方舟的圖像從電腦上消失了。大概是病毒起了作用,諾亞方舟不得不離開這個服務器。
看來無論如何都要進入游戲之中,為了得到罕見的人工智腦,或許要耗費一些力氣。
不清楚游戲裡設定的開膛手傑克是怎樣的人,但是根據我的記憶,那似乎是十九世紀倫敦真實存在的連環殺手。一直以來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是根據現場的血跡,以及著名的研究學者的推測,開膛手傑克多半是跟女人,她的第一個受害人應該是拋棄自己的母親。之後,她就不斷殺死□□,以此平息自己內心的憤怒和悲慟。
因為自己繼承了開膛手傑克的血,為隱瞞這一點而殺人什麼的,在我看起來可笑至極。日本人似乎相當相信血統啊,傳承之類的東西,似乎繼承XX的血就命中注定了會成為XX的替身一般。如同迷信一般愚昧可笑到這種地步,不愧是未開化的猴子的民族。要這種事放在英國或者美國,恐怕『傑克的子孫』會成為相當有用的噱頭來傳銷產品,反而會讓公司借著這個名頭大賺一筆吧!
於是我滿心打著注意,壯志躊躇的跟一幫小鬼進入了游戲系統。等來到虛擬世界之後,我差點沒一口鮮血噴出來。
不是應該只有小鬼嗎?柯南跟雪莉倒也罷了,為什麼那個女人——毛利蘭會在這裡!
想到很多次喬裝打扮都被她認出來,我不禁心虛起來。
「我是諾亞方舟,很快會出現選擇場景,你們將進入你們想選擇的游戲。但是注意,這是關系性命的游戲,當所有人出局之後,你們將無法返回現實世界!」
這是在鼓勵這幫小鬼團隊合作嗎,真是讓人討厭的發展。
我習慣性的去摸煙,卻什麼都沒摸到。
對了,這是虛擬世界來著。
「有煙嗎。」
我低聲問,我知道它聽得到。
很快,一陣亮光之下,我的手中出現了一根棒棒糖。
【小孩子抽煙有礙身體健康。】
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似乎只有我能聽到。
我郁悶的將糖塞嘴裡,這是虛擬世界啊,有礙什麼身體健康。
或許將這個人工智能帶回去並不是什麼好主意,我不禁生出這樣的預感。
☆、【劇場】分頭行動
雖然我覺得羅馬競技場或者維京海盜之類的游戲其實更適合我,但是礙於之前人工智能的要求,我只能選擇19世紀倫敦,貝克街和福爾摩斯這個梗。
看到同樣選擇這個梗的柯南等人,我一陣煩躁。
要是在這裡被認出來的話,我絕對要將他們這幫小鬼統統滅口。
「那麼我們大家一起加油吧!」↖(^0^)↗
看著興致絲毫沒有減弱的柯南等人,我有些郁悶。是因為在游戲裡的緣故嗎,無論是雪莉還是毛利蘭似乎都沒察覺到我。雖然被識破會很不爽,但是沒被識破這一點也讓我有些不爽。
【放心好了,你的形像我特殊加工過,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你本來的樣子太醒目了,一看就是不好相處的家伙。】
……好了我找到問題所在了。我一點都不想知道這個多事的人工智能把我給加工成什麼樣了。
「一起來嗎?」
似乎發現我一直在看他們,毛利蘭走過來,朝我伸出手。
「哇,好可愛的女孩子!你好我是光彥,很高興認識你!」
從旁邊短發小男孩的口中,我終於知道自己被PS成多麼坑爹的形像了。 哼,這該死的人工智能!
【黑大衣配長發什麼的一點都不可愛,還是簡便的運動裝更合適。其實我本來還准備了一套裙子……】
「閉嘴。」我決定了,將這人工智能弄到手後灌入病毒整死它!
「哎?」毛利蘭以為我在說她,有些尷尬。
我只能無視他們,自己獨自往前走。
「好酷啊,跟小哀有點像!」
光彥感慨。
「看不出你有M屬性。」
灰原哀吊著眼吐槽。
此時柯南左顧右盼,沒有找到之前見過的『組織成員』,失策了,沒有進入這個游戲嗎?他想。
****
【堅村是弘樹的父親。一直以來他都不怎麼和弘樹聯絡,從未問過關於弘樹所思考的事,或者弘樹的痛苦。如今卻為了弘樹的事被殺死,我想弘樹會怪我吧……】
耳邊一直有著相當嘈雜的聲音,我想這個人工智能大概寂寞了很久,將我當做偶然知道真相的同齡孩子傾述。
「哼,我想他大概會開心。就算死了,也證明他曾經被愛過。」
【……你真是跟相當孤僻的家伙,好冷血。】
被人工智能吐槽的我很想砍人。
此時我跟幾個小鬼還有柯南他們一伙人已經來到了十九世紀倫敦的場景,游戲相當有真實感,就連霧霾天氣中奇妙的味道都很高程度的仿真。在這種環境下我卻放松下來,奇妙的是,這樣的天氣跟地點都莫名的熟悉。大概這跟我成長的環境相當接近吧,黑暗,安靜,隱藏著危險卻讓我覺得安心。
「呀啊——!!」
隨著一聲女人的尖叫,游戲似乎開始了。我向聲源方向跑去,看著穿著鬥篷的高大身影站在女性的死屍前。我習慣性的去摸槍,卻發現沒有任何武器,這才意識到這場游戲的難關在於一向對我而言擅長的物理攻擊並沒有任何效應。
我看到那個被詛咒的柯南試圖用腳踢什麼,結果疼得抱住腳蹲下。看來外界的東西沒有被還原進來。
【小心哦,被殺死或者被警察抓到都算出局。】
「我說,你能否安靜一會兒。這是我的游戲,總有人插手就失去了樂趣。」
終於那個閑得無聊的人工智能閉了嘴。
很快,警察出現,人們也圍攏過來。過了一陣傳來那個阿笠博士的聲音,他提示眾人不能被警察抓住,還告訴他們現在他們的位置。
結果博士的聲音突然□□擾,緊接著我們站立的橋崩塌掉,一幫人等玩命的跑,有個小鬼還差點掉下去。
這個人工智能還真是小心眼,只能官兵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作:明明是因為你吐槽了它造成它郁悶才會變這樣!!)
看到一幫人連拉個小鬼都非常費力的模樣,我實在受不了,走過去一把就將小鬼從橋邊提起來。話說力氣倒是按照現實情況等比還原了,看來這個諾亞方舟還算稍微有點良心。
「謝、謝謝!」
被救的小鬼嚇得氣喘吁吁,絲毫沒想到道謝,反倒是毛利蘭跑過來向我道謝。
「哼,你會慣壞這幫小鬼。」我有些無奈的說。
她笑了笑,絲毫不介意。
「多謝了,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柯南不甘寂寞的跑過來插在我們中間問道,算是偵探的直覺嗎?他似乎對我起了疑。
「我的名字是雷。」
我毫不猶豫的借用宿敵的名字。雪莉猛的回頭,有些疑惑的看過來,但依然沒有認出我。看來在電腦游戲中她的感覺遲鈍了。反倒是毛利蘭驚訝的看著我,很快陷入沉思。
恐怕從她的視角來看,如同雷跟新一縮略版的我跟柯南,勾起她深深的懷疑跟聯想吧。
「怎麼辦,這下怎麼找到協助我們的角色?」
一個孩子忍不住問道。
「剛才他們不是說要找XX警官嗎?」柯南的注意力馬上被吸引過去。
「但是那是小說人物吧?」大伙驚訝。
「這恐怕是混合小說跟現實的游戲。所以協助我們的應該就是夏洛克.福爾摩斯。」
柯南信心十足的下定結論。
我忍不住吊起雙眼,與其說是推理,不如說是他自身的期望吧!來到十九世紀倫敦玩這款找殺手游戲,自然而然想跟夏洛克福爾摩斯見個面。不過細想下,制作這款游戲的人一個是他的朋友阿笠,一個是他的老爸工藤優作,說不定在這一點上不約而同的想到他的喜好,而增加這種設定。
雖然說跟著這幫人一起行動可能會得到不少提示,而且死神小學生也的確很擅長腦力勞動的樣子,但是找偵探幫忙什麼的實在不符合我的風格。
「等一下,你去哪裡?」
柯南開口問道。
「我討厭群體行動。你可別死的太早,我在游戲終點等你。」
揮了揮手,我離開了這幫人。
既然有福爾摩斯存在,那麼他的宿敵莫利亞提教授恐怕也存在於游戲之中。黑暗中人還是習慣走黑暗的路,就讓我用我的方式來結束這場游戲。
「請等一下!」
毛利蘭跟柯南說了幾句話,然後朝我跑來。
「我跟你一起行動。」
「……你沒聽懂嗎,我剛才說的話。」
「就是聽懂了才想一起行動。我相信柯南沒有問題的,但是我有事想問你,所以跟你一起走。」
其實,是怕不跟著這個人,他會再度消失不見。
「為什麼你會變成小孩子呢,雷先生?」
少女牽起我的手,低聲問。
我錯愕的看著她,不知該怎樣回答。
☆、【劇場】NPC的提示
危險!
我的直覺這樣警告我,我的心髒狂跳不已,此時此刻,我甚至覺得她捏著的是我的命而不是我的手。
對殺手來說,還有什麼比總是能看穿你的人更恐怖的!為什麼她總是一次又一次的認出我?明明是一個連自己男友就在身邊都不曾察覺的遲鈍姑娘,為什麼再一次找到我。
「這只是個游戲。」
我這樣回答,也如此的安慰自己。
是啊,這裡是游戲,就算被識破了也沒有關系……大概……
「對哦,這是游戲,所以我看到的雷是小孩子也不奇怪。真實世界是不可能發生大人變成小孩這樣奇幻的事的,對嗎?」
她笑著看向我,那笑容看起來卻像是哭泣。
我知道她說的多半是工藤新一,於是偏頭看向那邊剛剛跑過來的柯南——似乎聽到毛利蘭最後的幾句話僵在那裡。
「啊,誰知道呢。現實中會發生超乎常人想像的事也說不定。」
我牽著她的手繼續向前走,這一回做賊心虛的柯南沒有跟過來。
「為什麼知道是我。」
我問。就算使用同一個假名,一般人也不會將大人跟小孩聯系起來。
「因為雷先生沒有否認。」
……猜得麼,對於不打自招這件事我感到郁悶。
「是的,一次都沒有。」
毛利蘭說著,垂下眼。
多少次她都懷疑柯南就是新一,但是柯南每一次都否認了,而且有時候他們兩個同時出現,她也覺得是自己想得太多。發現了雷是因為是雷先注意著她——總是冷漠的,裝作不在意似地站在遠處,卻一直看著她。說不上是戒備也說不上是觀察,這個人總是這樣冷漠的看著,讓她自然而然的就察覺了他認識自己。
其實她只是懷疑罷了,但是這個人沒有一次否認。是的,他從未否認過,一次都沒有。
「如果……」
她說,握著我的手緊了緊。
「如果有個你很親近的人變成了小孩子,卻不肯承認也不願告訴你,你怎麼想呢?」
「哼,愚蠢。」
「……?」
「假如說是為保護誰而隱瞞,那麼真是蠢到家了。因為黑暗世界的人的作風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只要是有關系的人,無論是否確認卷入,都要清除干淨。這樣一來用保護做借口的隱瞞也相當可笑,因為無知只會讓重要的人一無所知的涉險。」
我有些嘲弄的看向她。
工藤新一只是太過驕傲而已,女孩。他覺得自己獨自能夠處理,從一開始就放棄了讓你成為同伴的權利。他只是太自信了,認為有無你的幫助都一樣,無論他怎麼做都不會失去你。
可惜他遇到了我。
待一切結束,如果他輸了最後的賭博,那麼殺死他,殺死你,殺死你們所珍重的一切的將會是我。
看看那,最可能威脅到你的人如今正牽著你的手,而他卻因無所謂的驕傲將你的性命交給了我。
【你還真是一個大壞蛋呢。】
腦海響起人工智能的聲音,我不禁皺眉,看來在游戲中『思考』這件事對於人工智能來說是透明的。這個功能倒是不錯,將來可以用在刑訊上,挖出 FBI或者CIA的秘密。
「……假如那是真的,那麼只怪我太沒用了,幫不上什麼忙。」
她竟然哭了。
我有些驚訝,還以為她是個相當堅強的丫頭,結果一扯上工藤新一就非常的脆弱啊。
「不要亂想,只是假設而已。」
我拽一下她的手。
「啊,是啊,只是假設。」她擦去眼淚,有些尷尬的笑道。
「而且,有的時候,越是重要之人,越是說不出口。」
另一方面,工藤新一也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吧。
希望在心上人眼前的自己總是最完美的,是哪個男人都會犯下的愚蠢錯誤。正因為重要,有時候才說不出口。
「……是真的嗎?」她問。
「就是這樣。」
我們已經走出老遠,毛利蘭才想起來問我們的目的地是哪裡。看來她是察覺了我之後開始懷疑柯南就是新一,想離開柯南冷靜一下。因而才亂了陣腳,完全忘記游戲這碼事了。
「我們去見福爾摩斯的死敵莫利亞提教授,作為犯罪界的拿破侖,黑暗世界的事他了如指掌,通過他找到開膛手傑克是最快捷的方法。」
「雷先生很欣賞莫利亞提教授?」毛利蘭問。
「哼,大概是太相像了吧,他跟我。」
咬一下棒棒糖的杆,我冷笑道。
「噗。」
「……?」
「沒、沒事。」
「……」沒事干嘛摸我的頭!
接下來,就如何找到犯罪界的拿破侖這件事,我們起了分歧。我本來准備干掉幾個游戲裡的NPC,讓那個犯罪者之王自動現身;但是這煩人的姑娘拼命阻止。即便我一再強調這只是個GAME,這些人都不是活人而是NPC,她還是堅定的擋在我面前,伸開雙臂攔著我,就像小孩一樣固執。
「就算是游戲也不行。」她咬了咬唇說,「就算是在游戲裡,也不能丟掉良知。」
作為一個很久之前就在現實中丟光了良知的家伙,我的壓力很大。
「哼,隨便你。」
反正只是個游戲,我想。偶爾就用麻煩一點的方法玩也無妨。
有個拉著風琴的流浪漢唱著歌經過我們,歌詞中說如果不想被開膛手殺死,只有先渾身浴血。
「並沒有觸發劇情就出現了系統提示NPC,看來那家伙蠻喜歡你的。」
我有些高興,看來跟這女孩一起行動也有好處。是我太急躁了,總按照真實世界裡的行為模式來;仔細想一想,這是一款游戲,而且開發者還是那個正義感很強的工藤優作,只有按照正常人的思考方式,按照『正直』的思維邏輯才能得到有效的線索跟提示,進而破關。如今我們其實算走偏差了,但是貌似成為GM的諾亞方舟喜歡這女孩,因而我們才遇到了提示NPC。
「誒?那家伙?雷先生說的是誰?」
「很快你就知道了。走吧,我知道去哪裡了,我們去找那個叫雷什麼的警官。」
「為什麼?」毛利蘭感到好奇,我為什麼那麼肯定。
「因為這不是真實世界,而是一個GAME。在GAME裡的NPC對話都是有含義在裡面的。最一開始我們看到有人被殺的場景中,有警察說去找那位警官其實是信息提示。」
在不被那個警官發現的前提下跟蹤他,大約能找到有關開膛手傑克的線索。
「那麼柯南他們……」毛利蘭擔心那幫小孩走上岔路。
「沒關系,游戲一般都是多線進行,有很多不同的路線可以切入主線。他們會從適合他們的路線找到凶手。」
☆、【劇場】迷宮終點
「我說,名偵探,你對於自己的女人跟別的小孩跑了一點都不擔心嗎?」
面對吐槽自己的灰原哀,柯南忍不住吊起白眼。
「什麼叫女人跟小孩跑了,你在說什麼啊。咳咳,我跟小蘭只是青梅竹馬。」
灰原哀也忍不住翻個白眼,你這種態度將來人真跑了可怪不到別人。
「而且就算阻止蘭也會那麼做吧,她是擔心落單的孩子陷入危險。」
工藤新一認識毛利蘭不是一兩年,他太了解自己喜愛的女孩是怎樣的人。哪怕是游戲,她也見不得有誰在眼前死去。比起有柯南帶領的一群人,獨自行動的小孩更容易成為犧牲品。
「只要我盡快贏得了游戲勝利就好,不用擔心。」柯南不知道是在安慰灰原哀,還是安慰自己。
「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嗎,那孩子好像跟她認識?」
本來灰原哀還懷疑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小孩是組織的人,但是看到對方一臉酷酷的表情拿出棒棒糖吃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在她看來那只是一個過於早熟的小鬼,不值得關注。不過當毛利蘭牽著對方的手跟那孩子離開後,灰原哀感到疑惑,那孩子是蘭認識的人嗎?可是新一看起來不認識——她還以為變成小孩後工藤新一成天黏著毛利蘭,對她周圍的人很熟悉才對。
「嗯,或許是在哪裡見過面的孩子,回頭可以問問她。」
柯南微微皺眉,那孩子總給他感覺有點像個什麼人。左撇子,金色長發,沉默寡言,嘴邊咬著……
突然,某個人的影像跟那孩子的影響重疊。
「哈哈,哈哈哈,不可能吧。」
柯南干笑的看了看灰原哀,如果是那個人哀應該早認出了,而且他也無法想像那個人跟蘭手拉手向前走,我們都是好朋友什麼的。自己真是腦子抽搐了。
****
毛利蘭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了,這個游戲比她所想的還要真實殘酷。
「問出來了,果然警察那邊的線索沒有錯,開膛手傑克是莫教授所培養的殺手,他們的聯絡方式是通過報紙。我們只要注意情報,在下一次那位教授讓他動手的地方抓住他。」
站在某個犯罪界拿破侖的得力屬下被我虐完的『遺體』前,我擦了擦染血的手,回頭看向渾身僵硬看著我的女孩。
「我沒殺這個NPC。」對於她的表情,我感到不滿,「只是挖出他半根腸子而已。」
「不是那個問題!」毛利蘭臉色鐵青,「這樣做太殘忍了!」
我面不改色的彎腰拾起對方的槍,其實我早料到她可能是這樣的反應。
「是你太天真了,女孩,你以為只要有人過關就能獲得游戲勝利嗎?」
「……?」她微微一愣,難道不是這樣?
哼,也難怪,畢竟在如何置人於死地方面並不是工藤新一的特長。他也只是一個偵探罷了。
「你認為在如此真實的世界,死亡是怎樣的?就算還原度不是很高,恐怕你也會感受到一定程度的痛覺,跟『死亡』的感覺。的確,這只是游戲,死亡只是離開游戲界面而已,但是你忘記了如今的游戲無法退出,也就是說那些因死亡而離開游戲界面的小鬼們將停留在黑暗之中。這不是睡眠,他們的意識清醒的保存在電腦之中,沒有聽覺,沒有視覺,只有自我存在——這樣跟死亡有什麼區別?」
毛利蘭感到毛骨悚然,她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人類在這種環境下無法堅持太長時間,很快會心理崩潰,出現心肌麻痹等症狀。大人況且如此,更何況小孩的心理承受能力本身就很低。在『死亡』的衝擊之後再進入這樣的狀態,他們能夠判斷『真實』跟『游戲』的界限嗎?」
我記得有一種殺人手法非常獨特,有個男人蒙住了女人的雙眼,割破她的手腕,然後打開水管——女人聽著滴答滴答的聲音,聽著男人的形容,認為自己血液在流淌,最終心髒麻痹死亡。
心理對人體的影響,比人類所能想像的更大。
「這個游戲進行的時間越長,那幫退出游戲的小鬼死亡概率越大。難道你覺得NPC的人權重要比那幫小鬼的性命重要?」
【對哦,這是個盲點,我這就讓孩子們回到最初登陸的界面裡,謝謝提醒。】
……突然覺得自己被人工智能拆台什麼的,是我想太多嗎?
「我明白了,雷先生。但是你這麼做還是不對。」
毛利蘭鄭重其事的對我說。
深感心虛的我後來沒有再囂張,只得按部就班按照游戲規矩來。幸好沒多久我們就從報紙上看到了消息——看意思,大概是莫教授讓JACK去『清理舞台』。再一看當天的演出名單,都是些不認識的人。
「啊,這個人是福爾摩斯的知己,也是他最愛的女人!」
毛利蘭指著報紙上的名字驚叫。
「哼,不愧是犯罪界的拿破侖。」這算是挑釁福爾摩斯嗎?真是壞的有些可愛。
來到劇場,毛利蘭一眼就看到走在前面的柯南跟灰原哀。
「柯南,小哀!」
她開心的跑過去,雖然才一段時間沒見卻好像很久了似地,看到他們平安,毛利蘭著實松口氣。
「你也來了,蘭姐姐!」
柯南立即裝可愛,獲得灰原哀白眼一枚。
「是啊,我們知道開膛手傑克會來,所以過來看的。你們也很快找到這裡,不愧是柯南。其他孩子呢?」
毛利蘭發現留下的孩子是幾個不認識的小孩,除了柯南跟小哀之外,其他幾個她熟悉的小孩都不在。
「對不起,蘭姐姐,我們跟教授起了衝突,他們被迫退出游戲。」
「退出游戲……」
毛利蘭表情嚴肅起來,她想起雷之前說的話,想告訴柯南;但是又覺得這樣告訴柯南會不會給他太大的壓力?與雷不同,柯南從未承認過自己是新一,她也不敢肯定柯南就是新一。如果他不是新一,只是個孩子的話……自己不該給一個小小的孩子如此大的責任跟壓力。
「跟你一起的小孩呢?」柯南想起跟蘭一起行動的小鬼。
「咦?剛才還在的——」
毛利蘭回頭發現空無一人,心中有些不安。
「走了,在你往這邊跑過來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灰原哀說完,又帶點嘲諷的表情低聲在柯南耳邊笑道;
「看來你有一位小情敵呢,呵呵。」
「喂,喂。」
柯南嘴角抽搐,什麼跟什麼啊,這女人怎麼總愛扯在這上面啊!再說,只是一個小鬼罷了,蘭怎可能對小鬼感興趣呢。
這麼想的柯南覺得內心郁悶……自己想著傷到了自己什麼的真是蠢透了。都是黑衣組織跟琴酒的錯!他一定要趕快打倒琴酒,恢復原形!!
☆、【劇場】游戲結尾
不要說笑,跟雪莉一起行動我可沒有把握不會暴露。況且,我大約猜出後面會發生什麼事。
如果是那位先生給我下達命令『清理劇場』的話,我可不會僅僅執行刺殺任務而已——那就不叫清理了。我會做的是徹底清理這個劇場——是的,進來的人就不要出去了,全部清理干淨。這個時代能使用的武器有限,多半是爆炸吧。趁亂能殺了那位先生討厭的目標最好,還能掩蓋行蹤。
當然,同時也要准備好撤離的方案。誰知道FBI——哦,是福爾摩斯跟警察會不會半途中殺出來。
這個時代的交通工具,除了馬車之外就是……
「離這邊最近的火車站在哪裡?」
我問一個路過的NPC。
「最近的火車站啊?當然是查理克洛斯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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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劇剛開始不久就發生了爆炸,又有兩個孩子為了救歌手退出了游戲。逃離過程中,灰原哀也為了救柯南,被倒塌的石柱所砸中。
「哀!!」
柯南嚇了一跳,就算明明知道是游戲,看到身邊的人因自己被砸中,這個視覺效果實在太過衝擊,好像她真的會死一樣。
「吶,雖然找不到幫助我們的角色,但是你就是我們的福爾摩斯,柯南君。沒有什麼是福爾摩斯解決不了的對嗎?」
反倒是被砸到的人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似地笑著,隨著一陣雜音,她的影像自柯南的眼前消失。
柯南上前一步想抓住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抓住。
啊,自己在想什麼啊,這只是個游戲。
「柯南!」
毛利蘭的聲音喚醒他,他趕快轉身隨著大家一起逃出去。
跑到外面之後,開膛手傑克突然出現,意圖襲擊女歌手;毛利蘭上前一腳踢去,卻被對方靈巧躲過。見勢不妙的傑克轉身就跑,大伙連忙追在後面。
沿著傑克的奔跑方向,眾人追到了火車站,最終跟傑克一起趕上了最後一班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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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外面能夠看到游戲進度,卻不能聯絡裡面的阿笠博士開始緊張。
「糟糕了,是最糟糕的情況!」
「怎麼了?」擔心女兒情況的毛利小五郎趕緊追問。
「最後一趟列車,這是最危險的一個□□設定。」同樣參與游戲開發的工藤優作嚴肅的解釋,「這個關口的通關率被設置的很低,適合有著相當高武力跟智力的玩家,也就是職業警察。本來他們應該與警察接觸,並與警察NPC一起行動,共同通過這個關口。」
「但是新……柯南他們直接找上福爾摩斯,雖然節省了時間卻失去跟NPC接觸的機會;而小蘭之前跟警察沒有直接接觸,只是翻閱了對方的資料。相當於他們沒有NPC的協助要獨自過這一關,難度太大了!」阿笠博士有些懊悔,當初設定游戲的時候,把提示設定的更明顯一些就好了!
不過事已至此,他們只能繼續祈禱這幫孩子能夠協力通過關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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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等人通知列車長,要求將所有乘客集中起來。
「請大家先舉起雙手,讓我們確認雙手中沒有武器!」
列車長按照柯南的要求吩咐道。
「根據福爾摩斯的記錄跟推理……第二個受害者哈尼應該與傑克是母子關系,在現場發現的戒指是親子關系的證明。她被殺的日期正是教會舉辦的親自拍賣會日期。」
「傑克很想跟母親參加拍賣會,才留下戒指吧?」跟柯南一樣留在最後的孩子接話。
「嗯,就是這樣。」柯南點頭。
毛利蘭的腦海中浮現這樣一個場景,手中戴著戒指,想像著能跟母親一起參加拍賣行的人留下淚水。他拿著刀,向早已忘記他存在的女人刺去!
這樣一來……這個人終於永遠屬於自己了。
「那一定是……愛與恨融為一體的殺意。真是悲哀。」
與救人不同,殺人往往有理由。這一點她早就知道,只是……
【女孩,你是應該殺死的危險之物。】
……從未想過,你要殺死我的理由是什麼呢,雷先生?
「傑克已經心理異常,無法停止去殺死跟母親相似的女人。從小就戴著那麼細小的戒指,你覺得那根手指會怎樣?十指之中,只有那一根非常細吧!」
啊——!!大伙這才明白這個狡猾的小鬼剛才讓大家伸出手,不是為了看武器,而是為了看手指!
「你就是傑克!」
柯南指向一個女人!女人立即褪去偽裝,放出煙霧彈——他果然是開膛手傑克假扮的!毛利蘭朝對方衝過去,等煙霧散去,柯南他們只看到打開的車窗跟隨風抖動的窗簾,傑克跟蘭全都不見了。
不止是傑克,其他乘客也全部不見了。顯然,這才是最後關卡!
「啊!!」
火車頂上,毛利蘭被傑克踹倒,傑克冷笑的拿出刀子——
「嘭!」
他利落閃開,但是肩膀上依然留下了彈孔跟血痕。
「怎可能……一個小鬼?!」
傑克……不,應該說包括控制整個游戲的人工智能諾亞方舟都覺得不可思議。貝克街這個游戲是以智力為主的游戲,所以NPC被設定成憑著體力跟武力無法攻克的類型。也就是說,在敏捷、力量、技能上,NPC的武力值都是BOSS級別的999;而玩家無論現實中再怎麼厲害也無法帶到游戲裡,只能是根據游戲中成年人的基本反應速度設定,最多有個人的武術技法而已,這並不能占多大優勢。
一個孩童憑著兒童的基礎數值,擊中了游戲中的BOSS,這需要有多麼逆天的技術啊!
「都說過,不要小看這個游戲啊,女孩。現實中跟游戲裡的力量、速度上的差異你都還未把握,就想單挑BOSS,還真是有夠天真。」
我拿起槍,冷笑的指向對面之人。
「在殺人上我可從未輸過,就算只是個游戲。」
從一開始,我的目的就跟萬年小學生不同。
他們需要證據推理出凶手,我則是將開膛手傑克當做獵殺目標,在他最可能出現的最終位置等待著狩獵。
或許從游戲來講我不能獲勝,但是最終殺死他的只有我。
「嘭——!!」
看著眼前倒下,落下火車的屍體,毛利蘭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仿佛從頭到腳都被什麼冰冷的東西纏繞,連血液都解凍一般。
她動不了,爬不起來,汗水流淌下來。也許是游戲裡的錯覺吧,仿佛死掉的那一個是她一般……這是她第一次這樣近距離接觸有誰在她眼前『死亡』。
她看向不遠處的雷——FBI?不,不對的!有什麼不對!他……他究竟是……!
「你……是什麼人?」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直接從飛奔的火車上跳下來。
對於這個游戲我玩膩了,況且我已經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翻身進入車廂的我信步走著,一直走到掛著紅酒的那節車廂。
果然不一會兒柯南跟毛利蘭先後跳下去。我順手抓住想和他們一起跳下去的紅衣服小鬼,將他拎上來。
「哼,果然,所謂渾身浴血的暗示——通關秘訣是利用紅酒減少緩衝力?還真是無趣的設定。無聊的游戲該結束了吧,諾亞方舟。」
我掐著紅衣小鬼的脖子冷笑道。
抓住你了,人工智能!
☆、【劇場】活著的理由
一陣黑暗襲來,我知道游戲還未結束,出現這個現像恐怕是我被強制退出了游戲。
果然,黑暗之中一個小孩子的形像出現在我的面前。
「為什麼……會知道?」
他問道。
「哼,我想不出一個思維模式被設定為小鬼的人工智能控制游戲有什麼樂趣而言。只有參與其中才有趣,所以小鬼才是小鬼。」
「真是……可怕,你這個人,還有你說話的語氣,簡直就像是討厭的大人。」他輕嘆道。
不好意思,其實我就是個討厭的大人。
「像我這樣的人工智能其實不應該出現,只會被大人們用來做壞事,所以我本該消失才對。但是為了爸爸報仇,還有……想改變日本的未來,我才來到這裡。如今,工藤優作已經抓住了凶手,替我爸爸報仇了,柯南也通關了最後的游戲。唯一超出我預測是你——你完全推測出游戲的結局,也到達最後關卡,卻為了抓我放棄游戲。你到底想做什麼?」
真是難搞的小鬼。如果我跟他說真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想利用你做壞事的大人,會不會被直接人道毀滅了?
「別用冠冕堂皇的台詞,什麼改變未來,讓孩子們協力突破關卡——如果這是你的真正目的,那麼你為什麼要奪去其他孩子的角色,頂替他來玩游戲?還有這個最終關卡的難度也有些太高了。設計游戲的是工藤優作,引導柯南他們跑到最終關卡的卻是你吧!跟開膛手決鬥,這根本不是兒童能夠完成的游戲環節。」
我從嘴裡拿掉棒棒糖的棍隨手丟掉,叼了這麼久已經被我咬爛了,我還是更懷念香煙的味道。
「最後的關卡設置成只有成人才能通過。」當然,偽小學生不算小孩。「你渴望和你一起走到這一關的人不是柯南或毛利蘭……而是你的父親堅村。」
聽人工智能的口吻,工藤優作已經抓到了殺死堅村的凶手。稱呼堅村為父親……如果這個人工智能被灌輸了小鬼的記憶,那麼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他的願望不是跟同齡孩子游戲這麼簡單。他渴望的是,能和他的父親一起玩,哪怕只在程序裡——只能以人工智能的形式。
站在我面前的小鬼看著我,淚水竟然流了下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很難以想像它只是一組程序。
「被看穿了啊,竟然是你……」
諾亞方舟以為,能夠識破一起,看穿一切的會是跟他一起通關的柯南。是的,柯南識破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卻不知道自己操縱游戲的真正目的……的確正如眼前之人所說,日本的未來,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只是自我安慰。他只是單純的想要玩一次,跟朋友,跟自己的父親,其實他和直到殺死母親一刻都思念著母親的傑克別無兩樣。
「另外,別說什麼利用。這個世界想要活著,就要靠工作養活自己。哪怕是像我這樣的死人,為了想要獲得的東西也會繼續工作下去。既然有自我的意識,完全可以選擇最適合自己,也是自己喜歡的工作。好的也好,不好的也好,都只是別人的看法,我一向只遵從自己的想法去做。」
說著這些話,我注意到自己在電腦中的意識體已經從孩童恢復成為成人。
「你也不能永遠是個小鬼,只想玩游戲,用死亡來逃避自己的工作。不嘗試一下大人的生活方式,永遠無法成長為大人。」
「大人……我……只是弘的意識……我怎可能成長成大人……」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影像卻時而虛像,時而模糊。
「哼,一心求死的話用得著跟我談話嗎,直接結束游戲放走小鬼不就好了。」
我問他。他回答不出,因為他也想不到自己為什麼這樣做。
「站在這裡,跟我交流是因為你想要了解我的想法。只有渴望活著的家伙才會有好奇心跟渴望。認為人工智能危險,想要刪除程序,選擇死亡的是創造你的小鬼的想法;站在這裡與我對話,想要找到活著的理由的是你自己的想法,諾亞方舟。」
最終,小鬼的影像完全崩壞,只剩下模糊一團,白色的東西在黑暗中嚶嚶的哭泣著。
真是個愚蠢的小鬼,連活著的理由,都需要別人來給予。
大概小鬼都是這樣吧。
「到我這裡吧,我這裡需要你這樣的家伙。」
我這樣對他說,卻轉過了身。
「在我身邊,普通的小鬼是無法活得久。不過,如果是你的話……說不定能看到我的游戲,終結的一刻。」
我快步朝前走,盡管那個方向也是一片黑暗。像我這樣的男人,能這樣說已經是極限了,別指望我對一個小鬼露出什麼惡心的表情。
忽然手中感覺到了什麼——有一只不大的小手,抓住我的手。
「好。」
他說,好。
「爸爸。」
……等等,誰是你爸爸?!
待我從游戲中清醒過來,連忙狼狽的爬出游戲倉,躲進了廁所。很快隨著一陣劇烈疼痛,我的身體恢復了成人的形態。
果然,在游戲裡我的形像改變時候我就注意到,這肯定是腦波的變化造成。也就是說腦部的細胞率先改變了;之後不久身體的細胞才跟著一起恢復原狀。
對於這麼快就恢復了原型,我錯愕一下,很快又接受現實。說實話這一點都不奇怪,畢竟我是『亡者』,身上本來就有那種讓亡者還在人間苟延殘喘的藥——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成分,但是能維持我活動這麼久,想必藥效非常恐怖。
雪莉研發出的藥物再怎樣厲害,也無法抵抗那個藥的效力。最終還是被那個藥分解了我體內能夠造成幼齡化的藥效吧。如果雪莉跟工藤新一要是知道,我跟貝爾摩德的身體裡就有解開他們身上毒的毒,恐怕要咬碎一口小白牙了。
我從廁所裡出來,嘆口氣,抬頭看向攝像頭。
「幫我弄件衣服。」
【好的,爸爸。】
對於還沒老婆就先有小孩這件事,我感到壓力很大。
☆、【劇場】命運之石
伏特加推開門時候,他忍不住眨眨眼——他的腦袋果然上次被煙灰缸砸壞,現在看到幻覺了嗎?
「大、大哥……那……那是什麼……?!」
我淡淡的轉頭看向他:「沒見過貓嗎。」
一面說著,我一面用手中的玩具老鼠抖貓咪,賴皮貓索性仰躺著來抓老鼠。
其實我很想把槍口塞到伏特加那張囧字型嘴裡,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干掉他滅口的衝動。
「沒事就滾。」
伏特加是爬出去的。
【爸爸好凶。】
貓……應該說,利用機械做成的仿真貓做終端的人工智能抱著老鼠吐槽的聲音,透過塞入耳內的耳麥我聽得一清二楚。
諾亞方舟一開始還安分的待了幾天,沒多久就寂寞的要我到虛擬世界陪它玩游戲。偶爾玩玩還好,我還是更喜歡現實的空氣。於是這貨不知從哪裡弄了個機器終端動物身體,還是快遞包郵的——回想起快遞送貨方地址是X笠博士的住處我就徹底無語。就算那家伙不知道這是我訂購的,大咧咧的將地址送給人什麼的果然還是太坑爹了。
「怎麼,膩了?是你說想在現實世界好好玩。」
【根本不是這種玩啦!】貓咪衝我炸毛,但是瞧見我在它眼前抖玩具,還是眼珠情不自禁跟著轉,【我想去玩好玩的游戲,不是玩具耗子啦!!】
……明明玩具耗子你也玩的很開心。
「游樂場禁止攜帶寵物。」
我一句話就讓貓可憐兮兮,不過很快它又精神抖擻起來。
【帶我出任務吧,爸爸!】
我沉默的看著它,開什麼玩笑,你見過帶著一只貓槍林彈雨中逛的殺手嗎?你是不坑死我不死心是不是?
「不行。」
就算不是實體的我也不准備帶上它。在後方搜集個情報還行,跟我一起執行任務的話……學會殺人技能的人工智能將是最恐怖的武器。像赤井秀一那種懂得殺人的人類一旦脫離掌控可以驅逐、殺死;但是像諾亞方舟這樣駐扎在網絡裡沒有實體的存在,若是失控了,就算是我也很難擺平。雖然我不相信世上真會發生什麼機器人統治世界之類離譜的事,但是有的事情多一手准備總是好點。
【嗚嗚嗚……不讓我玩也不讓我工作,我果然沒有存在的意義嗚嗚嗚……】
真吵,明明是機器為什麼會哭!
我有些煩躁的拎起貓走到電視機前,打開電視。我猜我的行為可能是多此一舉,畢竟諾亞方舟早在電視播放之前可能就截獲了電視信息;不過意外的是這小子很老實的臥在我腿上跟我一起看電視。
應該說是命運的安排嗎,就在此時電視上突然插播一條新聞——
「名劇場演員牧樹裡收到了怪盜基德的預告!預告中表明他將偷走『命運寶石』……」
「哼,怪盜基德。」我冷笑,「看來我們不會無聊了,諾亞。」
****
「阿嚏!!」
一個相貌酷似成年版工藤新一的男孩大大的打了個噴嚏。
「怎麼回事?感冒了?」
跟他並肩走,有點像小蘭的女孩關系的問。
「沒事啦,青子。」男孩揉揉鼻子笑道,「大概有哪個FANS在想我了。」
「臭美什麼,只是會一點魔術罷了。」
青子忍不住用拳頭輕輕K一下男孩,男孩狡猾的閃過。
「對了,你有沒有看新聞,可惡的怪盜基德又出現了!這一回爸爸一定能抓住這個小偷!」青子握緊拳,咬牙切齒的詛咒。
「嘛,那可未必,基德很厲害啊。」
「你說什麼?」
「沒、什麼都沒有!」
少年額頭滑下冷汗,誰讓他的青梅竹馬的父親就是基德的死對頭,專門抓基德的警官大人呢!
「可惡的小偷,總有一天會抓到他!」青子捏了捏拳頭。
「不過青子你不是要參加補習班嗎?這一回不會有時間專門跑那麼遠去幫助父親抓基德吧?」少年有些心虛的問。
「唉,是這樣沒錯。我不像快鬥這麼自由,這一次我得參加全國競賽,必須得參加補習班。真是的,我的學習明明沒有快鬥好,為什麼老師會推薦我去參加呢?」
名為黑羽快鬥的少年內心竊笑,因為是我扮成校長要求老師讓你參加啊!如果你也跟來,我這個基德大人還怎麼方便下手啊?
黑羽快鬥是跟(原)工藤新一年齡很接近的少年,相貌也非常相似,不同的是他有一個做怪盜的老爹。他的父親黑羽盜一在一次公演之中死掉,他一直想找出父親的死亡真相,卻意外發現自己的父親就是怪盜,自己的老管家是怪盜的助手。之後,本來就擅長變魔術的他徹底接替了父親的身份活躍起來,被大眾所知。
根據他所得到的情報,父親的死跟一個叫做『潘多拉』的組織有關,對方以尋找『命運之時』達到長生不老的目標而從事犯罪行動,似乎自己的父親被當做眼中釘被暗殺了。為了找出凶手真面目,他不停的偷盜、尋找這塊被對方盯上的命運之石,雖然至今還沒找到。
命運之時辨別方法便是對准月亮查看,真品可見到其中鑲嵌的小寶石——除了這類似傳說的描述,快鬥沒有任何關於敵人的線索。
不,或許還有一個,關於老爸的敵人的線索。那時候那個穿黑衣服的的確說了——
「盜一,我知道你在那裡。別以為這一回你能逃掉。」
知道老爸就是怪盜基德,那個人果然認識老爸!根據上次的接觸就知道是個相當危險的家伙,殺死美女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跟以往見過的犯罪者不同,那是完全沒有罪惡感,將殺人當做生存本能的恐怖的家伙啊!他是潘多拉的人嗎?還是追捕老爸的對手?情報太少了,無從分析。
『上次不是逃得快,不死也得脫層皮。』
一想起上次的經歷,黑羽快鬥就皮皮挫。其實他的心情有些復雜,一方面不希望再跟這麼恐怖的人打交道,另一方面又希望能再見一次,確認對方所持有的關於老爸的情報。
「青子,如果有很麻煩又不得不做的事該怎麼辦好呢?」黑羽快鬥隨口問道。
「那麼就做好迎接麻煩的准備去解決它。因為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青子的回答讓快鬥揚起笑容。
「嗯,說的沒錯,不愧是青子~~」
沒錯,那麼就讓我死一死吧。
☆、【劇場】絕不認輸
有個兒子的好處很快體現出來了。
諾亞方舟本來就是一個設計精密的智腦,再加上他所模擬的是能夠編制出這種程度軟體的高智商兒童,其運算和邏輯推導能力不是一般的強大。我只是告訴它我想找某個家伙的麻煩,它就先入侵衛星系統抓拍了基德留下的預告函,接著快速推導解析,最終得出基德會乘上某航班的飛機盜取寶石的結論。
這還不算,它又將飛機名單裡的人交叉比對,利用之前抓拍到過的基德的相貌做臉孔比對——盡管只能比對出下巴的部分(上面戴著眼鏡),已經篩選掉大量的人。它又推算年齡、路程、家庭關系樹等,竟然在我沒有告知的情況下完全掌握了基德二代的行蹤,甚至還給我列出一個活動地圖來。
說實話,孩子太聰明給大人的壓力很大,如果我直接上門過去把基德二代崩了也太無趣了吧!正想著呢,諾亞方舟就說了一句讓我冷酷面孔差點崩掉的話。
【黑羽快鬥,身為怪盜基德的幾率97%,與工藤新一有一定血緣關系的概率57%,窺測毛利蘭的概率82%,窺測工藤新一的概率93%……】
咳咳咳!!那家伙跟死小學生有血緣關系是誰說的?!而且什麼時候他窺測ANGEL了!另外為什麼窺測工藤新一的概率比窺測毛利蘭的還高!!!
大概是我吐槽的欲望太明顯,諾亞給我解釋起來。
【因為新一哥哥和黑羽快鬥從各個方面,甚至包括選女朋友的相貌愛好等相似度都高達98%,他們父親性格及外貌的相似度也達71%,所以懷疑他們的祖先繼承共同的DNA基因鏈。】
不,其實是創造他們的神是同一個。我有些無奈的想。跟只用3分鐘畫出來的我跟伏特加不同,那位神花費在主角上面的精力很高,所以自然而然就畫成自己喜歡的類型了。
「頻繁的提起工藤新一,這件事他也參合進去?」我問道。
【嗯……今天的天氣真好啊!】
諾亞,你這孩子不適合轉移話題。
「哼,放心,現在還沒有輪到對付工藤新一的時候。」
【……】結果還是要對付麼,諾亞有點替新一哥哥擔心。
*****
那枚寶石被女演員戴著,不怎麼離手。我沒有跟蹤她湊熱鬧,畢竟基德引來的人不少,風尖浪口上我可不准備跑過去自爆。於是我敲昏監控屋裡的所有人,雙腿架在桌子上悠閑的看著監控錄像上的畫面,耳朵裡傳來安放的竊聽器所截取的對話。
一開始還很無聊,我只能無所事事的叼著煙;當我看到工藤新一的形像出現時在鏡頭前的時候,差點被煙嗆到。
「工藤新一?」
怎可能,他不是被我變成萬能小學生了嗎?那邊那個像新一的小鬼難道不是新一?等一下,既然我能恢復原狀,指不定工藤新一也能恢復原狀。那麼柯南小鬼是假的。
不,不對,新一知道有我們組織的存在,怎麼敢在公開場合露面!那家伙應該是黑羽盜一的兒子黑羽快鬥,怪盜基德第二代。
「嘖,還真是膽大妄為的小子。」
我拿起槍,裝上子彈。
「是該給他一個鮮血淋漓的教訓才對。」
****
話說怪盜基德化身為工藤新一,明目張膽的參與『搜查』,根本沒有任何人懷疑——因為本身他跟新一長的就非常像,就連毛利蘭都只是通過他的言行上略微有點覺得怪異。畢竟怪盜基德遺傳他老爹的血統,是個能很順溜說著風騷話,逗得女孩子臉紅心跳的花花公子;而工藤新一卻是一個面對心愛女孩子連表白都不曾做過的膽小鬼。
作為被冒名頂替,異常郁悶的新一……柯南君來說,這個冒牌貨自然是他的重點關注對像。因而工藤新一.偽剛一離開演出現場,工藤新一.真就注意到,急忙追上去。
兩人你追我跑,完全忽略作為第三個跟蹤者的我存在,讓我真心覺得壓力很大。
看來不趕快刷存在感,作者很可能就讓我繼續扮演路人甲的身份走完全場,讓工藤新一跟怪盜基德雙宿雙飛去。
……我在想什麼,都是諾亞的錯!
於是,當兩人跑到天台對峙的時候,隨著柯南追來的我終於有機會走出來拆散這對完全往自己的女人,眼中只有彼此的狗男男(作者:喂!!)。
「跑得倒是挺快,工藤新一。」
我冷漠的聲音嚇得柯南打了個很明顯的哆嗦,這孩子硬是沒有回頭看我。
很好,你繼續裝。
「啊,工藤新一是我扮演的。不好意思,我是怪盜基德。又見面了,大叔!」
似乎察覺到我的殺意,怪盜基德立即從我這裡拉仇恨。
——你才大叔你全家大叔!
我毫不猶豫給他兩槍,他麻利的閃過。不過第三槍的時候他沒有躲開——他沒想到我改變開槍的節奏,第三槍比前兩槍快得多。他捂著帶血的肩膀,看起來似乎很疼的模樣,但我知道那槍又被他躲過了要害,他連骨頭都沒傷到。
「真不愧是那家伙的兒子,倒是一個人才。」我忍不住稱贊,「加入我們的組織,如果你想要命。」
「額,果然男人不能長得太俊俏,我因為太英俊瀟灑而被皮條客看上了嗎?對不起,怪盜基德還不准備接客~~」
嘴巴也跟他老爸一樣的毒辣,讓人恨不得想撕碎。
「是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有件事想問你,你的父親黑羽盜一究竟……哼,算了。」
說著我一把拎起鬼鬼祟祟准備做什麼的柯南,捏著他的脖子將他整個提起來,直接走到屋頂的邊緣。
「等一下,跟那小鬼沒關系!」
基德從自己懷中取出什麼東西,其實卻將一顆煙霧彈摔到地上!煙霧四起,他想趁亂潛過來襲擊我,卻被我持槍的手一槍托狠狠砸到腦袋,雖然沒有立即昏過去,也足以讓他眼冒金星坐地上。
我松開手,柯南的身體直接落下去!
果不其然,基德立即跳起來拉開滑翔機去救人。我直接一槍擊破他用來調節高度跟平衡的控制杆,又連著在他滑翔飛翼的一側擊了幾個洞,他跟他的滑翔機失去平衡直接栽下去!
我內心升起一陣冷漠的滿足,黑羽盜一,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場!
可惜好景不長,事實證明,萬年小學生雖然中了詛咒,還是有主角光環的。誰想到一個小孩背的書包居然是降落傘?而且那貨直至自己自由落體位置接近基德,已經超出我射程之後才打開了降落傘,順便救了基德。
「諾亞,你沒告訴我那小鬼身上有這種東西。」
諾亞方舟沒有回答。
我微微皺眉,是了,聰明如他早知道柯南是工藤新一,這是舍不得第一個跟自己在游戲中『玩得來』的伙伴吧。
「我明白了。以後跟這家伙有關的事,你不用參與,但是也不准拖後腿。聽懂了麼?」
【對不起……爸爸……但是新一哥哥是我第一個朋友,能不殺他嗎?】
「哼,你還不明白嗎,總有一天,我跟他其中的一個將死在對方手裡。」
我的宿命就是失敗跟死亡。我承認並接受了死亡,但是絕不允許失敗!是的,絕不!
只要身為亡靈的我還苟延殘喘著一天,我不會認輸。
☆、【劇場】紺藍休假
我堅決不和行走的死神坐同一個交通工具的結果就是我錯過了主場。根據監視全程的諾亞所說,萬年小學生跟怪盜小子在空中玩了一把驚險。有人想毒殺女演員,在她化妝品上下毒;最經典的是這女人的習慣是讓認識的人對她施行吻手禮,而碰巧兩名駕駛飛機的機長都是她學弟……
我再次確信了果然工藤新一這貨就是行走的死神。兩人都是她學弟還偏巧吻了手中毒這種概率跟天降流行砸死人的概率差不多吧!這都能碰上,真的不是設計好的?還有明明扮演成某個同行者的怪盜小子也對她施了吻手禮,偏偏他吻的是寶石因而沒有中毒,尼瑪這幾率也恐怖的驚人,不愧是跟工藤新一一樣有主角光環的家伙。
「憑著那麼破爛的飛機跟半吊子的技術都能成功降落,這個幾率也小的有點嚇人,對吧,諾亞。」
小鬼沒有回答,很顯然他還是在背後幫助了這行人。果然主角是萬有引力啊,NP光芒強大到連人工智能都被光環波及。
「話說爸爸,你為什麼堅決不搭乘那班飛機呢?」
「……」
「爸爸,你該不會是——」
「想去游樂園嗎,我帶你去。」
誰、誰怕了!我這叫心理陰影你懂不懂!就跟古代出海的時候認為船上有女人不吉利一個道理,跟工藤新一搭乘相同的交通工具非常不吉利!這不是迷信,而是經過無數先烈證明的血的事實!
「游樂園不允許寵物進入的,爸爸你又忘記了。」
黑貓輕巧一躍跳到我的肩膀上,用頭蹭蹭我。我倒是忘記了啊,作為人工智能他只能以這個形態在現實世界出現。假如阿笠博士能開發供郵購的鐵臂阿童木就好了。
腦補鐵臂阿童木跑過來蹭我腦袋的情景,我滿頭黑線。還是動物好了,智能機器人神馬的不靠譜。
正想著,突然來了聯系,需要我親自出馬處理一些事。對於負責組織在日本這邊事物的我來說,休閑之類果然只是夢想。
話說,從前我天天只想著工作的事,孩子還是會讓男人改變不少。
「沒關系,爸爸,以後會有機會的。」
諾亞這麼說,我隱隱有些愧疚,心中更是下定決心找個機會要帶他好好玩。
也正是因為這樣,數月之後諾亞提出想去某個島游玩參加什麼尋寶游戲,我實在不好意思拒絕。當我到了島上,發現一群小鬼興致勃勃的討論參加尋寶游戲的事時,我忍不住掩面。
「諾亞!!」
明知道我討厭這群不吉利的小鬼,你事故意的嗎分明是有意的!
「對不起,爸爸。我只是想跟他們一起玩,像以前一樣。就這一次好嗎?」
看著貓咪機械做成的玻璃眼珠,我仿佛看到了諾亞可憐兮兮的面孔。
單身男人會過分的寵小孩這句話一點都不假,我真的拿這小子沒有辦法。誰讓我一直以來都是這麼的希望著……希望著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會給他一個我不曾有過的快樂童年。像我這樣的惡人,如果有個喜歡胡作非為的壞孩子可能還更省心一些;反倒是渴望與同伴玩耍這樣的普通願望,對我來說實現起來卻相當困難。
「嘖,早知道應該叫上貝爾摩德。一個男人帶著貓去跟小孩子玩尋寶游戲實在太顯眼,尤其雪莉和工藤新一也在其中。」
諾亞有著相當豐富的數據庫,他知道我所擔心的是什麼。作為一個懂事的孩子,他強烈建議我換一套衣服去別處玩潛水,他則以小動物的特有優勢混到小孩之中玩。我非常想提醒它,那個阿笠博士就是它這具軀殼的創造者;最終還是忍了忍隨他去了。總不能讓孩子總因為大人的無能而忍耐吧,能夠盡情的和想要一起玩耍的人玩耍是孩子的特選。
想了想,我給阿笠博士發了一封電郵,告訴他我是之前訂購他產品的客人,現在正在這座島上想玩潛水,不知道他做的東西有沒有防水功能。
果然博士迅速回信,說很遺憾如同所有其他機械,這只貓沒有防水的功能。不過正巧他也在島上,不介意的話可以先寄存在他這邊。
於是我將諾亞寄存在潛水店老板那裡,找了套潛水服想要潛水,卻被老板鄙視了。
「我說你,認真的嗎,有沒有潛過水!你的頭發必須處理一下,這麼長的頭發在水裡會胡亂漂浮,纏繞在水草甚至你自己的脖子上我可不管你。」
無奈之下我只能將頭發扎起來盤好,又買了一個游泳帽套起來。這形像有夠滑稽的,幸好沒有熟人在。
「唉?雷先生?」
當我看到其他兩位跟我一起潛水的客人竟然是毛利蘭和她的朋友園子時,頗為無語。我還以為她們肯定會跟死神小學生一起行動玩藏寶游戲之類的,畢竟死神小學生有主角光環在,其他配角尤其是他官配有義務圍著主角轉。嘖,真是失策。
「小蘭,這位先生是——?」
園子捂著嘴笑的很□□,還很猥瑣的眼神看看我的腦袋,我知道她內心肯定在吐槽我腦袋的長度。但我又不能把游泳帽摘下來,只能默默忍受鄙視。
「是一位朋友,照顧我良多。雷先生,想不到您也來這裡,一個人來的嗎?」
園子興致勃勃波的看看我又看看蘭,一副我發現□□且幸災樂禍中的表情。
「和兒子一起來的。」
我這樣回答,果然有效SHOCK了兩位少女。
「啊,這樣啊,雷先生已經結婚了。」
毛利蘭看起來有些失落,這絕對是我的錯覺。
「您的夫人呢,也一起來了嗎?」
園子很迅速的追問一句,這女孩很擅長活躍氣氛跟察言觀色,我有點明白她為什麼會是毛利蘭的朋友了。
「我沒有結婚。」
這時候我也只能實話實說,否則讓我去哪裡變一個妻子或者結婚戒指出來?而且為什麼我要說謊,我又沒有什麼要藏著掖著的。
「啊?可是剛才您說兒子……」
「是我收養的孩子。他的父母都死了,和我一樣一直都是一個人。平常工作很忙,難得有時間,就想著帶他出來玩。」
兩個女孩看我的表情充滿憐惜跟同情友愛,活像我是新世紀的活雷鋒,如果她們知道整體的故事構架是我去暗殺那孩子他爸,結果卻被人捷足先登,於是拐賣了那孩子不知會是何種表情?
「他是去參加尋寶游戲了吧,不知道會不會碰到柯南他們?要是能成為朋友就好了。」毛利蘭喃喃自語道。
「哼,或許。」
盡管這是我深惡痛絕的發展,可惜的是,他們,已經是朋友了。
☆、【劇場】交換的約定
在水下遇到鯊魚吃人事件我的第一反應是工藤新一是不是隱藏在某個礁石後面。有了這種神經質的反應我絕B是受了心理創傷!
一起潛水下來的女士們倒是很機靈,在潛水教練的引導下藏在狹窄的石縫裡,令鯊魚無法靠近。由於有被鯊魚咬了一口的家伙作為誘餌,作為無辜路人的我們很成功的上浮。
「太恐怖了,鯊魚竟然襲擊人!」
園子嚇得氣喘吁吁。
「我們得快點找人來幫忙!」
比起其他的事,毛利蘭更優先想到幸存者的生命安全。
「哼,等你們開船回去再找人,那些家伙恐怕連骨頭都不會剩下。」
「說什麼啊你這家伙!說起來鯊魚根本沒有靠近過你,你身上不會有著鯊魚討厭的東西吧?」
園子氣勢洶洶的質問,不得不說這妮子有時候挺敏銳的。我從放在穿上的背包裡拿出一瓶驅鯊劑,諾亞說到開闊的自由海域潛水這是必備品,看來有比我還沒常識的家伙存在。(其實不是的親~你兒子只對你特殊照顧啊。)
眾人松口氣,我再度潛水下去。說實話在濃烈的血腥味之中這東西根本沒有什麼用,驅殺藥劑只是個借口,我不太喜歡在工藤新一的同伴面前暴露原形。
我游到那幾個人身邊,另外幾人在猶豫是否要放棄受傷者。我直接拿出刀,狠狠捅了一條游曳的鯊魚一下子,很快幾條鯊魚的攻擊目標轉向因疼痛在水中來回亂掙扎的鯊魚。
幾人猛然驚醒,立即拖著傷者浮上去。
我看一眼鯊魚自相殘殺的血腥場景,冷笑一聲浮上去。
殘忍的畜生就是這樣,只要有機會就會毫不留情的蠶食弱者,在他們的概念裡沒有同伴這個詞——就像我們。
之後我在警察問話之前先行離開,無論是在何種情況下跟警察接觸都是我最討厭的事。後面的交給那位幼童偵探就好,既然是他克死的理應他負責。
「爸爸,不玩了嗎?」
諾亞很輕易的找到躺在沙灘上曬太陽的我。
「嗯。你呢,跟那幫小鬼玩的很高興吧。」
「也不算啦,稍微有些無聊。」
這倒也是,作為超級電腦的它恐怕已得到信息就迅速推理驗算出正確答案,,知道答案卻不得不安靜等待別人浪費時間的過程想必很無聊。
「要去看嗎,你找到的寶藏。」
我相信自家的孩子肯定比腦子跟身高等比壓縮的工藤新一要強得多。
「可是……」
「在這個世界你不是GAME MASTER,在來這裡之前你也對這座島一無所知。島上的電子化程度很低,你全部是靠自己找出的線索。沒必要對小鬼們禮讓,現實世界可不像游戲那麼溫和,得交給他們競爭的殘酷呢。」
最終我說動了諾亞捷足先登去找寶藏,拿走寶藏好好氣一氣這幫小鬼。呵呵呵我不是因為能給組織弄到一筆進賬而開心,真的。
「恩,如果我直接告訴爸爸就沒意思了,爸爸先找到寶藏的位置,然後看看我找的一樣與否。」
呵呵,那可真是太簡單了。那幾個寶藏獵人不是在找寶藏,還跑到有鯊魚出沒的地方,很顯然找到什麼線索。只要跟蹤他們就能找到地方。
我找了個機會在他們身上放了竊聽器,不費吹灰之力知道了寶藏在某個沉入海中的島上,可惜進入島的機關需要博物館裡面的槍跟刀才能啟動。
「爸爸,你作弊!」
對於我的耍賴行為,諾亞表示非常不甘心。
「這個世界可是很現實的,最有效能達到目的方法就是最好的。」
這可是我這麼多年能混到現在這位置的生存法則。
一開始諾亞還興趣缺缺,隨著事件發展他也來了興致——監控全程,跟蹤人物動向這些跟他當初做GAME MASTER時候的感覺非常近似,還有一種時刻提防被人發現的刺激感。
原來這群海賊獵人是一伙強盜,本來看完諾亞找出的他們的資料,我還考慮要不要把他們裡面的那個頭頭吸收做組織的下層人員,畢竟這麼壞的壞蛋很難找,有的事需要這種有案底的人來辦。但是事實上證明,有的人就是天生作死。
「爸爸,不好了,他們抓走了小蘭姐姐跟另外兩個姐姐!」
……要作死的時候,就順便讓他死好了。
這麼想著,我起身行動。對於沒有多費口舌就說服了我這件事諾亞有些驚訝,他微微停了一下才跟上我。
「爸爸?」
「不要誤會,這算是交易罷了——我跟工藤新一的交易。」
他一直在替我照顧我的女孩,所以,我不會讓他的女孩輕易死掉。
是的,只是等價交換。雖說只是我單方面認定的交換。
「爸爸,你真是個傲嬌。」
……我很謙虛啊,沒覺得自己驕傲來著。
很快我們抄近路趕到了他們的目的地,藏在海邊的船只是我數日前巡視海灘的時候發現的。觀察周圍局勢是我的習慣,要知道我這種沒有主角光環的配角,若不能時刻注意周圍環境變化,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把命扎在莫名其妙的地方。
「爸爸,他們之前從博物館偷槍的時候受了傷,抓蘭姐姐她們不會是准備引走鯊魚吧?」
我微微有些心虛,這樣說來女孩子們深處險境的罪魁禍首就是我。如果我當初沒有用捅了鯊魚的那招,強盜團也不會聯想到使用誘餌。
到了穿上,我找了個地方躲起來。其實一槍一個干掉那兩個綁匪是最方便的,可惜的是如今我們深處孤島,現在又趕上暴風雨,無法自由出入這座島。一旦招惹上命案遇上排查,就算是我也很難脫身。所以找機會在女孩們無法目擊的情況下讓他們不小心遇上』意外』是最好的選擇。
「爸爸你真不是一般的壞。」
別跟伏爾特那小子一個口吻,會讓我想K你。
☆、【劇場】或許改變
當我一腳一個將兩個腦殘踹下去後,毛利蘭跟園子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完全沒料到船上還有第三人。
「雷先生!」
毛利蘭松口氣,我真心想知道如果工藤新一看到這情景會是什麼表情。
「得、得救了!」
胳膊被劃了一刀,險些被丟下去當魚餌的園子擦把冷汗。
毛利蘭立即包扎好園子的傷口,又擔心的望了望海底。
「他們身上有傷口,鯊魚會……」
「被氣味兒引來,這也是他們要帶著你們的緣故。不用擔心,既然已經下水,他們也沒有機會爬上了再找你們的麻煩。其中的一個應該將另一個當做魚餌,靠近他們夢寐以求的寶藏了吧。」
所以我才多等了一會兒,見他們身上裝備齊全才動的腳。
毛利蘭默默無聲,似乎陷入矛盾。
「怎麼,ANGEL,你不會蠢到敵我不分,連想殺自己的人都救吧。」
「見死不救跟他們也沒有兩樣。」
倔強的女孩頂著嘴,也不知她是真心的還僅僅是看不慣我的冷漠。
「我要下去一趟,你們先回去。」
「等、等一下!」毛利蘭有些著急,「我們分不清方向,也不會開船!」
「哼,那就在原地等著工藤新一來救你們好了。」
我沒多啰嗦直接下水,都到這份上沒有撈到甜頭可不像是我的風格。到水下一看,果然看到水中血腥遍布,兩人中的一個肯定已經受了重傷。既然沒有發現屍體,他們一定是從鯊魚無法通過的縫隙逃走的。我沿著縫隙游過去,找到了沉入海中的地下城。
「嘖,有氧氣。」
這意味著很可能這裡已經沒有寶藏了。憑借那兩個藏寶獵人的腦殘程度能找到這裡,想必別人也能找到。如果是沉入海中倒也吧,在遼闊的大海之中尋找一個被珊瑚埋藏的失地可謂是大海撈針;但是如果在水面上——現在,或者曾經是島嶼的地方,那麼就算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也早已被搬空。
我看到開啟的石門旁躺著一具屍體,胸口被機關刺穿。果然另一個人執意帶著他,只是為試探後面的機關陷阱。
「嘩啦!」
背後的水聲讓我警惕回頭,毛利蘭從水中爬了上來。
我有些驚訝,畢竟我都說了工藤新一可能會出現,我以為就算那艘小船翻掉她都會守在船上才對。
「抱歉,我還是不放心,請讓我跟你一起行動!我很厲害的!」
我感到一陣煩躁,最終我還是掏出了槍。
「工藤新一沒有告訴過你,不要接近危險嗎。」
她絕對不知道現在的我看起來有多麼的狼狽可笑,面對一個女高中生,殺人無算的我竟然連拿槍威懾這種事都做出來了,若是讓貝爾摩德他們知道非要笑死過去不可。我琴酒,竟然怕了這樣一個女學生。
毛利蘭搖搖頭:「我只知道,絕不做後悔的事。」
「哼,傻女孩。」
我收起槍,其實早該知道了。
喜歡上一個可能永遠不會回去的男人,早就知道她就是這樣一個傻女孩。
「在這兒等著,一有情況就原路返回。」
「可是——!」
我看著她,直視她的雙眼。
「你等過工藤新一那麼久,只等我這一次,好嗎。」
你一直那麼的信任工藤新一,也分個百分之一給我吧,就這一次。
她咬了咬唇,最終沒有跟上。
我驗收了裡面的東西,果然寶藏早已不存在,只獨留一艘空蕩蕩的船擱淺在裡面。這大概是當年渴望出海的女海盜准備的。按理說上面多少也應該准備一些錢財,以便出海後在需要補給的時候變賣。既然沒有,想必是有人捷足先登拿走了。
想想也是,這個旅游景點最初開放的時候需要投入不少資金,錢都是哪裡來的?曾經給柯南提供線索的那名寶藏獵人連圖都有,就連兩樣進入門所需的』鑰匙』物品都一件不少的保留在博物館——是的,那個老頭進入過這裡,只拿走了財寶,捐獻給了這個島。之後將兩個鑰匙交給博物館,作為後人瞻仰這裡遺跡的風向標。
「老家伙,被擺了一道。」
我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姜還是老的辣,一直看著我們跟藏寶獵人的各種行動,那老頭說不定內心在偷笑。
我本想干掉剩下的海賊,但是有人捷足先登出了手——江戶川柯南,也就是兒童版本的工藤新一從另一條通往這裡的密道趕來。由於我一直喜歡隱身於黑暗之中的好習慣,他沒有察覺我的存在,注意力集中在暴躁喧鬧的盜賊身上並攻擊了他。
我當機立斷,轉身折回去,沒有聽他後面的推理又引出一個貪心於財寶的蠢貨。你問為什麼?都說了這是死神效應!他所在的地方方圓百裡肯定要出問題,能躲則躲,絕不可以和他同處密閉空間,霉神會上門的!
後來證明我的直覺是准確的,千百年都好好的水下島嶼突然開始冒甲烷,轟隆隆二話不說就開始崩塌爆炸。工藤新一這貨根本就是個行走的大規模殺傷武器!
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最終察覺地震之後,毛利蘭還是衝了回來。工藤新一將兩個氧氣筒給了那作死貪婪之徒,自己竟然一個都沒留。
真是,徹徹底底的一對兒傻瓜情侶,就這麼淹死在水裡算了,我干脆把他倆一起埋掉。
也多虧了蘭的氧氣有剩下,我最終一手一只將兩個麻煩的根源弄上海面。
「柯南!雷!!」
遠處布滿警察的小艇之上,園子朝這邊揮手。
「我不方便過去,先走了。」
我將小鬼遞給毛利蘭,之前園子所坐的小艇應該就在附近,諾亞應該還在上面。
「可是,雷先生……」
「什麼事?」
我等著她提問,她反倒哽在那裡。
於是我准備潛水離開,她這才終於說下去。
「謝謝,還有……什麼時候能再見?」
我笑了。
「很快。」
我是殺手,工藤新一是偵探。只要他繼續追查下去,我們總會再見的,很快。
真不像我啊,做出這麼不倫不類的承諾。如今的我跟過去的我,或許改變。
☆、【劇場】漆黑的死神
工藤新一,不,應該說是柯南,最近總覺得汗毛直豎——尤其上次去海島玩的時候,灰原哀也說總覺得有黑衣組織的人就在附近,不過從頭到尾他們都沒遇到可疑的人。
要說可疑的人嘛……
「小蘭,那個帥哥呢,後來跟你分開了?真是的,你早該另尋新歡了,新一那個家伙這麼久不出現,愛情是要兩個人一起的哦!」
「不是啦,園子,不是你說的那樣!」蘭很尷尬的解釋。
「園子姐姐,你說的是帥哥是誰啊?」作為名偵探柯南,他當然要第一時間了解自己青梅竹馬的動態!
「年齡比我們大,看起來很有成熟男人的韻味,帶著帽子還有點拽拽的酷哥——對了,叫雷對吧?」
雷?柯南腦中浮現了FBI裡面的那個雷,有點無語的汗顏,原來是他啊,嚇人一跳。
不,等等,不能掉以輕心!上一次雷出現在小蘭面前,正巧他也在場,結果雷對小蘭說什麼總是看到你在哭什麼的。當初自己沒有在意,現在仔細想想不是超可疑嗎?這話有點太近了吧,他倆說不定私下有交流,非常熟悉?
柯南背後燃起熊熊鬥志,灰原哀無奈的嘆口氣。
總是這樣啊,自己在這一次偵查之中與柯南配合無間,就像福爾摩斯跟華生似得天然搭檔。可是了解那麼深厚,做了那麼多又怎樣呢?都抵不過有關於毛利蘭的隨便一句話。
因為是毛利蘭,如姐姐一般救了她的蘭,她無法嫉妒。但還是覺得寂寞,這世上,自己最終還是孤單一人。
【你很閑嗎,為什麼老在人家的研究室晃悠!】
【哼,明明是你一副非常寂寞的樣子,希望我留下來。】
……真是笨蛋,現在想起這種事又有什麼意義?那個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姐姐,姐姐也是因為自己……為了讓自己承受痛苦與懲罰才成為犧牲者。這樣的自己,為了苟且偷生逃出來,又有什麼資格渴求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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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度假回來,糜爛的現狀就令我青筋暴跳。只不過離開一下子就出現這麼大的漏洞,看來是管理模式有不小的問題。我果然應該去抽時間學一下MBA什麼的?
「也就是說,處理無用的NOC(NO OFFICIAL,也就是潛伏人員,裝成平民的黑衣組織臥底線人)的行動磨磨蹭蹭沒有來得及做,又被不清楚哪裡跑來的人搶先一步干掉目標,還湊巧被拿走了記錄成員名單的MEMORY CARD?」
這到底要多麼坑爹的點背才能夠讓這幾率算得上萬分之一的事發生啊!我極度懷疑NOC或者組織內部成員之中有想整垮我們的叛逆分子。否則要怎麼解釋這種現像的發生!
不,等一等。說不定是因為……
「現在負責案件的人裡,有沒有毛利小五郎。」
得到肯定答案,我再一次確定了行走的人間兵器工藤新一,跟運勢強得離譜的毛利小五郎的確是最讓我厭惡的搭檔組合。
「現在的計劃是在警察之前找到犯人,奪回資料。愛爾蘭已經潛入警方的調查組之中。」
貝爾摩德這樣告訴我。
舍棄貝爾摩德而采用愛爾蘭,除了性別更多是身材問題。寧可舍棄貝爾摩德這樣的潛伏好手都要采用愛爾蘭的緣故——那個被替身的家伙在警察裡的位置看來相當的高。
「哼,愛爾蘭嗎,就怕比起任務,他會做其他的小動作。畢竟他是皮斯科提拔起來的。」
組織內部也有一定的派系,殺了老家伙之後我占了一定的優勢,但是反過來說也因此讓一些他手下的勢力怒不可歇的想要找我算賬。不是我想趁機排除異己,只是愛爾蘭這家伙的敵意太明顯,我可不想像那條鯊魚一樣被捅刀後分食。
「GIN,我還以為你從不把他放在眼裡呢。」貝爾摩德有點驚訝,在她看來愛爾蘭之流比起我們只算二線。
「絕不放過任何可能發展成錯誤的危險存在,所以我才喜歡趕盡殺絕。」
說完這話車子抖了一下,我很想抽正在開車的伏特加,這貨肯定又在腹誹大哥真是壞透了之類的。
其實按照正常的處理來說,奪回芯片的把握高達75%。但是一扯上行走的死神,任何』可能性』都會導致失敗。就算愛爾蘭拿到芯片,我都很懷疑工藤新一的主角光環會不會讓他背叛。畢竟,坐在這輛車裡的就是活生生的先例。
「貝爾摩德。有件事,我一直很在意。」
「嗯,怎麼了?」
「你真的對雪莉的下落毫無線索?」
「OH,你怎麼能懷疑我呢,GIN,要知道我可是最希望讓她死得凄慘的一個了。」
的確,所以正因為如此你才想親手殺了她,因而知情不報。
「那麼,跟雪莉在一起的男人呢,總覺得他的聲音在哪裡聽過,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雪莉能夠躲藏到現在都沒被察覺,其中他的功勞不小。總覺得,那家伙似乎一直潛伏在哪裡,時刻注視著我們的行動。你知道些什麼嗎,貝爾摩德?」
「啊,很遺憾,我不太清楚呢。」
說這話的時候,她沒有正視我的眼睛。我相信現在她最怕的事就是心跳的頻率被我聽到吧。
「是嗎,那就幫我注意著點。如果有那個偵探的線索——任何線索,都要以最優先的情報彙報。」
「嗯,沒問題,如果我有時間的話。」
貝爾摩德說著點燃一支煙,放到我嘴邊。
這女人,做賊心虛的時候就會用別的方法干擾人的注意力。
我接受了賄賂,內心中已把她劃分到派不上用場,或者直說是不靠譜的範疇。看來這一次的行動得我自己多擔待著點。
工藤新一,才剛跟毛利蘭提起要殺你,就有這樣的機會出現。這是否是這世界的神希望我教訓一下你這個過於囂張的主角,給你點壓力呢?
有機會的話就干掉好了,我忍不住這麼想。
死亡的誘惑總是最為甜美。
☆、【劇場】人生不是玩笑
我早該知道。
有著主角光芒的男人有隨時能坑死我們這種反派的命運,就算我們這邊是最強殺手組合,那邊只有一群小鬼,我們也會因一點點小失誤栽進去。
組織偶爾也有一些混入平民之中的臥底,這一次有人提前干掉了臥底,還偏巧拿走了裝有記憶卡的護身符,這個案子毛利小五郎也參與了進去。
在警察討論案件的會場上,愛爾蘭給BOSS發短信的聲音竟然被別的警察聽到不說,之後毛利小五郎又非常湊巧的猜測出殺人現場是按照北鬥星跟北極星的排列,鎖定了最大的嫌疑人——你妹的這麼低概率的梗都能發生,尤其後面那個腦殘的毛利小五郎都發現了線索,這絕對是青山大神准備坑爹我們組織的節奏吧!要是被警方先抓到凶手,獲得記憶芯片,定會讓組織損失慘重。
說真的,我有點惱火。
這個世界的神,將我們在槍林彈雨中,用生命與重要之人所換取的經驗當成什麼了?我們的人生只是個玩笑嗎?
「大哥?」
見我拉開車門走下去,伏特加有些驚訝。
「這一次我要親自動手。」
「可是,大哥,愛爾蘭他……」
「哼,伏特加,讓我告訴你,為什麼與我同一屆的家伙只有我一個活下來。」
我捏掉手中的煙,冷笑。
「從始至終,我只相信自己。」
是的,想要活下來別想著依賴別人,能切實信任的只有自己。
下了車,早在小巷中等待的貓咪很歡快的撲過來。我伸出手,讓它沿著我的胳膊爬上肩膀。
「諾亞,鎖定在數個案發現場重復出現,頻率最高的嫌疑人三小時內的行動範圍;交叉鎖定愛爾蘭一個小時內的行動範圍。」
「找到了,爸爸,是東京塔!」
******
毛利蘭非常擔心,因為柯南一直沒有回家。做好的飯菜已經涼了,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被人誘拐了,還是路上出了什麼事故?
她忐忑不安的在家中等待著,心中胡思亂想著,隨時准備好有誰敲門跳起來去開門。
可是,沒有人回來。
是的,寂靜的家中只有她一人。
猶如……工藤新一突然失蹤,沒有再回來的那一天。
「柯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內心祈禱著孩子能夠平安,除此之外,她什麼都沒法做。
就在此時,電話鈴響起。毛利蘭欣喜的拿過電話,可惜上面顯示的號碼是園子的。接起電話,意外聽到了柯南的消息。
「剛才我在新聞直播上看到那個小鬼一個人跑進去,還想著你是不是也在裡面,所以給你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沒有,我不知道他跑到那裡,剛才一直在著急,打電話給爸爸,爸爸也說不知道,我——」
園子聽出小蘭的聲音帶著哭腔,有點惱火:「那個臭小鬼,平常因為自己的小聰明總是拽的要死,就連出門要跟大人打招呼都不懂嗎!真是欠教育!」
「沒關系的,園子,謝謝你!」
毛利蘭拿了錢包,出門打了一輛車,直接趕向園子所說的東京塔。到門口一打聽,果然柯南進入了東京塔裡面,而且好巧不巧警方也在抓捕犯人!
毛利蘭一聽著急了,連忙衝進去。結果到了上層發現很多被打昏過去的警察!
「柯南!」
看到柯南被揍的很慘的樣子,毛利蘭嚇了一跳,趕緊跑過去。
「柯南,你不要緊吧,柯南!!」
此時,警視廳的松本長官跑過來。
「不要緊吧,很多人被犯人襲擊了,你們沒事吧?」
「那個,樓下的警察都混過去了!」小蘭連忙告訴他。
「小蘭……快逃……」柯南抓住蘭的手,痛苦的□□著。
「什麼?」
「碰!」
跟小蘭一起跑過來的守衛被擊昏。毛利蘭驚訝地抬起頭,隨即她露出嚴肅的表情。
「你不是松本。」
「呵,你說對了。」
惡人露出猙獰的表情,沒有錯,他就是愛爾蘭!從一開始他就襲擊了前來參加偵破行動的松本長官,取而代之,監控整個尋找犯人的流程。因而他知道真正的犯人會出現這東京塔。如今他已經干掉犯人,奪取了芯片。如果不是半路殺出一個柯南——應該說是意料之中出現的工藤新一,他早已離開了這裡。
是的,他早知道柯南就是工藤新一,因為他已比對過兩者的指紋。不過為了抓住GIN的把柄,他沒有把這件事直接彙報給GIN。誰讓GIN殺死了猶如他父親的皮斯科。
真是意想不到啊,一向不留活口,就算殺了人也絕對會毀屍滅跡的GIN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不僅讓工藤新一活下來,還讓他變成小孩,在暗地裡調查著組織的事,而GIN竟然對此一無所知!這樣大的把柄,足以把那家伙從那位大人最信任的領導者的位置上踹下來!
為了保護柯南,毛利蘭毫不猶豫的出手了。然而她的對手愛爾蘭也是格鬥高手,一開始還略占上風的毛利蘭很快被愛爾蘭擊倒,處於略勢。無論怎樣女孩子跟男人的力氣相差還是相當大。
「動作還真是慢,連一個女人和小孩都對不服不了,身手變弱了啊,愛爾蘭。」
一個聲音響起,無論是毛利蘭,還是靠在柱子上的柯南都如墜冰窟。
「呵,你竟然來了,琴酒!」
愛爾蘭松口氣的同時有些失望,一方面他有些安心,琴酒來了那麼無論是鏟除知情者還是脫離東京塔都不用發愁;另一方面不能活著帶走柯南作為琴酒行動失敗過的把柄多少有些遺憾。
「芯片呢。」琴酒問。
「當然是到手了。」
愛爾蘭指了指自己上衣的口袋。
「哼,做的好。」
「砰!」
一槍正中口袋微微凸起的方塊,子彈穿過愛爾蘭的胸口!!
「不要看!」小蘭一把抱住柯南,將柯南的頭按在自己的懷裡。
「小蘭,快逃!」
柯南焦急的低聲呼喚,可是毛利蘭渾身顫抖,一動不動的死死的按住他,不讓他的臉去面對那殘酷的景像。
「琴酒,你——!!」
愛爾蘭奄奄一息的伸出手,琴酒走過去,低頭俯視著男人,槍口對准他的頭顱。
「你竟然——!!」
此時此刻,愛爾蘭明白了許多。為什麼這個潛入任務非要自己來進行,為什麼琴酒放過工藤新一……原來,從一開始,這個男人已經計劃好要借機干掉自己!
是啊,他怎麼能想不到,如此殘忍的琴酒手下怎可能有活口!工藤新一活著也是這男人計劃的一部分!琴酒,這危險的家伙,他或許才是最為可怕的——!!
「砰!!」
對不起……皮斯科老爺子……無法為你報仇……
無論是柯南,還是毛利蘭,都猶如寒冬之中凍僵的人一般無法動彈。彌漫在空氣之中凝固的殺意,就連毛孔都極度的收縮,讓人痛苦不已。
毛利蘭死死抓著柯南,用力之深讓柯南一陣疼痛,反倒從著讓人戰栗的危險之中清醒過來。他皺起眉,剛准備說話時——
「喵!」
……貓?!
柯南目瞪口呆的看著柱子後面有一只黑色的小貓漫步走過來,越過他們,走向可怕的死亡使者。
琴酒站在那裡,瞪了許久,最終還是長嘆一聲,蹲下身,將貓咪抱起。
抱著貓的手是沒有辦法開槍的,在場的人都明白。
『趁著現在……』
柯南想著,最好趁著現在射出麻醉針!但是貓咪猶如人類一般的瞳孔緊盯著自己,仿佛知道自己准備行動一般,反倒讓柯南無法動彈。
如果,雖然不大可能,但是如果……驚動了這只貓,讓本來放棄擊殺他們的琴酒注意到自己的行為,那麼很可能連蘭都會被殺死!
一再的衝動,又一再的忍耐,最終柯南還是看著他們從門離開。
「等一下!」
見琴酒推門而出,柯南最終沒能忍住。他掙脫不開用力緊抱他的毛利蘭,只能用麻醉針麻醉了她,之後自己迅速朝門的方向跑去。他沒有注意到昏迷中的小蘭淚流滿面。
在天台之上,他看到了一架黑色的直升機垂下軟梯,琴酒已經登上軟梯。
「等等!!」
柯南見直升機遠去,心有不甘的拿出自己的背肩帶——是的,那條帶子也是博士的發明,能承受超級強大的力。他將帶子兩端綁在欄杆上,自己把安全盔按在帶子上,用力朝下跳去,准備以自己的重力作為彈力,發射』子彈』。
「砰砰砰!!」
在柯南』跳樓』之後不久, 飛機上機關槍的幾下射擊精准的射在帶子的金屬扣連接點上,立即,帶子崩斷,柯南直接垂直下落!他連忙拽緊帶子,結果被反彈上去,來回好幾下,本來的襲擊變成了高空蹦極。
此時的琴酒已經爬上了直升機,剛才的射擊就是他操作的。
「大哥,怎麼會是個小孩,干掉他嗎?」
「哼,看看下面的警察。先撤退。」
當我不想干掉他嗎?但是以這個世界的神的RP,窮追猛打的話,結局恐怕是我們的飛機因莫名其妙的原因失事墜毀之類的。將來總有機會能好好教訓他一頓的。
不要小看我琴酒,工藤新一。放過你,只是我一時興起。總有一天,你會覺得死亡對你才是救贖。
遠處觀察的貝爾摩德收起望眼鏡,無奈的笑笑。
「唉,為什麼男人總是這麼的天真。GIN,你在盤算著什麼嗎?這一次放過他的話,下一次,這枚銀色子彈可是會射入組織的心髒呢。難道說,你其實……」
琴酒為什麼從那麼小的時候就加入組織,那位先生又是為什麼對琴酒如此的信任,哪怕是對於知曉組織內部幾乎一切事物的貝爾摩德來說,也是一個謎。
或許,未來早在很久以前已經注定,只是誰都不知道。
☆、不該忘卻的天使
回到家,意想不到的迎來不速之客。
「嘛,還真是狼狽呢,GIN。被小孩子嚇得逃走可真不似你的性格。」
深麥色皮膚的少年靠在沙發上,掩嘴輕笑。
「哼。有什麼事?」
放心,在我之後倒霉的就要輪到你了,讓你親身體驗一下行走的死神是怎樣的人間兵器,你再悠閑的笑給我看看!
「沒什麼大事,基爾在新的任務裡表現一直都不錯。」
「……」我掏出槍,想著給他腦袋上來一下清理好屍體就好。
「唉,我還以為你對她多少感興趣才——好啦好啦,其實我在調查赤井秀一的下落,我不信他會那麼輕易的死掉。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吧,GIN。」
對於波本的懷疑我並不奇怪,畢竟赤井秀一是讓我吃過那麼多次虧的死對手,相信他會死在KIR的手中這種事,就好比相信一個用核彈對付不了的人被叉子殺死一樣可笑。
「哼,如果還活著,讓他再死一次就好。倒是你,對於他的下落過於熱心了,不要為此耽誤了該做的事。」
「啊啦,這是當然的啦。」
波爾聳聳肩不以為意的說道,我相信他才有鬼,這貨肯定120%的精力放在追查赤井秀一身上。不過我還是收起槍,今天的心情不太好,不小心真走火就不太好了;畢竟,波本也是那位大人所看中的人。
「GIN,其實你是知道那家伙在哪裡的吧,從以前開始你就很擅長玩『抓鬼』游戲呢。」
「呵。」我冷笑一下,「怎麼,是希望得到提示嗎,零。」
「——!!」
波本終於收斂起嬉皮笑臉的模樣,我對他的稱呼終於讓他警醒起來自己的身份,順道喚醒了他對我隱藏至深,根深蒂固的恐懼。
「我以為你想親手抓住他,原來是我誤會了。畢竟為此你甚至跟那女人達成了某種協議不是?」
「……」
波本有些緊張的盯著我,我掏出煙,點上。
「你跟貝爾摩德玩什麼把戲我不感興趣,但是我不希望你們的愚蠢影響到組織。現階段我放任你們隨便來,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是因為我的目的而放任工藤新一跟庇護他的偵探,貝爾摩德跟波本為的是什麼,我也清楚的很。當作沒看見,不代表會放任他們的行為。畢竟我討厭意料外的事發生。
「真不好意思,這裡有一點小誤會。我們完全沒有私自行動的意思,只不過為了各自的目的達成了某種共識。」
是啊,你的目的是赤井秀一,她的目的是雪莉。在貝爾摩德已經暴露的現在,也只有你能潛入到目標身邊了。但是說實話,你跟貝爾摩德還不算幸小五郎跟行走死神的對手。他們那種最惡組合行走在這世界恐怕天下無敵了。
……除非,我認真起來對付他們。
「比起這個,有件事一直都想問你,GIN。有關HELL ANGEL,你——」
在我冰冷的目光下,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無關自己的任務不能探問,作為資深成員的他明明知道,真是愚蠢。
「我不會就此放棄的,Ж⑦。」 (注:ヱ①Д③Ж⑦為琴酒本名,其中Ж⑦的寫法與琴酒相同)。
哼,那麼就讓我看你能做到什麼程度吧,小子。
我抱起走到我腳邊的黑貓,看著波本離開。
如我所料,波本跟貝爾摩德已經心動起來,波本已經明目張膽的潛伏到毛利小五郎身邊,以偵探助手的身份。
從以前我就看這熊孩子不順眼,他的長相和畫風跟只用三分鐘畫出來的我不同,肯定是後期的重要角色,而且以某個拖稿大神的尿性說不定還會洗白之類的。跟他相比,我這種角色一開始就是炮灰預備役,主角用來刷的小BOSS,用來練級刷大BOSS什麼的。
竟然以真實面目直接潛入,波本冒著相當高的風險,要知道情報的獲取是雙向的,在他從毛利小五郎那裡獲得信息的同時,他跟組織的情報也會流入那個行走的死神耳朵裡。
最終,我拿起手機撥通電話。
「喂,是我,GIN。」
****
毛利蘭和柯南正在蛋糕店挑選甜點,選了幾款甜品之後,店員開始給蛋糕打包。
最近毛利蘭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雖然柯南左右旁敲側引毛利蘭也不肯說出心情不好的原因,這次哪怕他用新一的身份給蘭打電話,蘭都沒有說。柯南想,果然還是上一次差點被琴酒殺死的經歷讓蘭擔心了嗎?於是今天柯南便主動要求說吃甜點,其實是為了讓她能散散心。
就在付錢之時,毛利蘭透過糕點店的玻璃反射,看到了站在玻璃門外看向裡面,最終轉身離去的身影。
「柯南,你等在這裡,我一會兒回來。」
手中還拎著糕點的毛利蘭立即轉身跑出去。
「蘭姐姐?」
柯南剛想追出去看,就被店員小姐一把抓住衣領。
「小朋友,你不能跟出去,沒聽你的姐姐說讓你呆著嗎?你們——還沒結賬。」
額!!柯南趕緊翻遍口袋,錢竟然不夠!該死啊,怎麼會這麼巧!他終於找到博士給他的信用開,結賬用了一下。等他折騰完跑出去,外面早已不見毛利蘭的身影。
「蘭姐姐?蘭——!!」
路上吵雜來往的人群,偶爾有人看向他,只當這是一個走失的小孩子。
「小朋友,都說過你的姐姐讓你等在這裡,亂跑她會找不到你。到店裡等著吧。」
店員小姐又將他拉回來。
「唉?可是——」
「好好聽話,姐姐請你吃布丁。」
「……」
可惡,為什麼正好遇到沒事干的熱心人?柯南敗北了,只能立即打電話給蘭,可惜沒人接聽。於是他打電話給博士來救援他,看來是有大人在,熱心的店員才會讓他離開。
毛利蘭的手機在響,毛利蘭其實聽到了,但是她沒有接聽。
因為她正在一條巷子裡,站在她面前背對她的人,正是琴酒。
她想喚住前行的人,卻突然意識到自己連他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
雷?琴酒?還是他曾經告訴她的那個名字?還是說……全部都是假的。
「就算想叫住你,我卻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呢喃的輕聲說,前面的人卻停下了腳步。
「全部是虛假的嗎?全部都是……」
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最終回過頭了頭。
「知道我名字的,除了同類只有死人。還是叫我GIN就好。」
毛利蘭輕攥一下拳頭,讓自己的淚水不要如此輕易的落下來。告訴她這個稱呼,最終他還是將她當做陌生人。
但是,有一個稱呼,怎說也比沒有好。這代表著他也認同了他們有著將來繼續見面的可能。這個人最終還是決定不殺死自己,真是讓人欣喜不來的榮幸。
「你,是殺手嗎?」
毛利蘭沒有看到柯南追著直升機,差點被殺的情景。她看到的是這個人殺死另一個本該是凶手的人的場景,而且聽他們的對話,兩人本該是一路的才對。
「……」
對方沒有回答,毛利蘭已經知道了答案。
「為什麼?」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問的是什麼。
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用虛假的名字欺騙自己,為什麼一再出現在自己面前,為什麼在她開始信賴他的時候卻了解這樣殘酷的事實。為什麼,要再度出現在自己眼前,在剛剛於自己眼前殺死了誰之後?
為什麼,用新一作為借口接近自己。為什麼……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虛假的,包括感情?
她知道思緒混亂之下自己問的問題其實很傻,對方根本沒必要也沒辦法回答。但是,他還是回答了。
「我是一個死人。」
穿著黑衣的男人說道,通過小巷子的風吹來,蕩起他銀白色的發絲。
「很早以前便已死去,站在這裡的——僅是個亡靈。」
強大的風力令毛利蘭不禁閉上眼,然而很快風壓消失。她睜開眼,黑色的影子已經走進她,不遠不近,正好為她擋住了從他的方向吹來的風。
此時此刻,她終究還是無法抑制淚水。
這個人總是這樣。
在自己並沒有察覺的細小時刻維護著自己,一次又一次,如同無意識一般並不讓自己察覺。
其實,這個人救過自己不止一次。但是,這恐怕是他絕不會承認的事,因為自己本應是他該殺死之人。
「你……」
該說什麼呢?說你本該殺死我,卻一再救了我?說你不要再說謊,我希望見到真實的你?說你不要再做殺手,不要殺人?
別天真了,毛利蘭,你知道什麼都改變不了。
這個男人,跟工藤新一一樣,有著自己的目標跟意志,沒有誰能阻止他們和改變他們。
天生的偵探,天生的殺手,有些人總是如此的固執,因為他們的生命就是為此而存在的。
「你……為什麼不殺我?」
她最終還是說了。
男人看著她,垂下眼簾。
「曾有天使對我微笑,只有一次。大概是不希望那樣的過去也成為不可觸及的回憶。」
所以希望你活下去,僅僅是這樣。證明這個世上的確有天使,不是我們這些黑暗中人內心構築的幻想。
毛利蘭想起了很久以前,誰曾經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天使從未對我微笑,一次都沒有。】
【MOVE IT, ANGEL!!(離開她,天使!!)】
這個人……那個人……他們是一樣的。毛利蘭未曾深想,卻已直覺的將這些聯系起來。
「那麼新一呢?你其實不是新一的同伴吧?」
她追問。
「我是他的敵人,終有一天,我們中的一個會讓另一個倒下。」
「——!!」
似乎覺得回答完了她所有問題,甚至澄清了與工藤新一的對立關系,已經沒有必要繼續再多說了。黑色風衣的男人轉過身,朝與毛利蘭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要死。」
毛利蘭咬緊嘴唇,最終吐出這幾個字。
「請不要死!!」
雖然不知道該做什麼,但是我不會讓這樣的事繼續下去。不得不去殺人的人,不得不去阻止的人,不得不被殺的人……我不希望你跟新一之中的任何一個死去。
這一回那個人的腳步沒有停下,直接離去,仿佛是在嘲笑她似得。假如他真的開口,也多半會說,呵,傻姑娘,我早已死了啊。都告訴過你,很久之前,我早已死去。
可是,我不希望你死。
我希望你……活著。
☆、神秘列車
「爸爸,上次來的那個人化名安室透,現在以偵探的身份在毛利小五郎的偵探社打工。」
我差點被自己剛吸進去的一口煙嗆到。雖說早有心理准備,但是真聽說波本這小子明目張膽到此種境界,還是讓我無語片刻。
「爸爸,新一哥哥和小蘭姐姐不要緊吧?」
這段時間諾亞已經充分的了解我們組織的目的以及工藤新一的處境,當著我這個家長的面胳膊肘往外拐真心合適嗎?
「諾亞,記清楚是誰養你,下一次再吃裡扒外我就將你分解成零件。」
用手輕叩一下黑貓的腦袋,它不以為意的甩甩頭,討好的舔一舔我的手。我說你還記得自己最初的人格是個人類兒童嗎,這樣進入角色下去,我可不准備認一只貓做兒子。
「大哥,剛才接到消息,波本他跑到毛利偵探事務所。」
伏特加突然推門進來,向我報告這一剛剛知道的情報。諾亞頗為敵視的瞪了他一眼,不過我這遲鈍的小弟沒有察覺自己被一只貓當競爭對手了去。別看伏特加的頭腦反應比較遲鈍,但是他消息靈通,因為他很擅長做中間的銜接角色,那些下面的人都是直接向他彙報信息,這也是我為什麼把這個大塊頭小弟總帶在身邊的原因。
「知道了。」
「大哥,毛利偵探不是之前FBI用作誘餌……」
「沒錯,所以這一次輪到我們用誘餌。」
「——??」
我冷笑的拿出一支煙,卻被貓尾巴『不小心』打到地下。於是我只能郁悶的盯著貓發愁,孩子大了不好養。
「你不了解,波本跟某個人有一些關聯,雖然他把那家伙視作死對頭,那家伙卻對他親切的很。」
是的,波本是餌——調出那個男人的餌。只要波本暴露身形,那家伙絕對會按耐不住想去一探究竟。相信很快就會浮出水面了,那個本該被我殺死的男人。到時候要切實殺死你……赤井秀一!
「阿嚏!!」
黑暗中的一個男子打了一個噴嚏。
嗯,果然熬夜會造成感冒的吧,還是來點酒比較好。想著,男人站起來,從冰箱裡拿出一瓶波本酒,打開,倒入放有球狀浮冰的杯子中。他繼續看著電腦屏幕,查看之前入侵系統得到的影片。
「哦,提示信息,有人正在使用毛利的電腦?」
顯然,他對毛利偵探的電腦也動了手腳。
現在的時間,小五郎應該正跟女兒在家,那麼辦公室中的電腦,顯然是入侵者的傑作了。
使用電腦的人正在看一段視頻,那是……跟他所看過相同的東西。
「快帶這孩子離開!」
影片之中,一個栗色頭發的女孩抱著被火煙熏昏的孩子對人這樣叫到。她手上戴著的戒指是……
「列車的入場卷啊。」
抿一口酒,男人眯起眼。
****
又過幾日後的夜晚。
「啊,又不是。」
將寶石對在月光之下,最終什麼都沒發現的少年有些失望。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呢,我的命運之石。」
怪盜基德,第一代怪盜黑羽盜一的兒子黑羽快鬥,目前正在調查自己父親的死亡真相。如今唯一的線索就是傳說中在月光下能顯露真面目的寶石。只有找到這枚寶石,才能知道父親被殺的原因,引出敵人。可是如今不停的偷竊,卻一直都沒找到要找的東西,黑羽快鬥有些失望。
他喜歡藝術家一般的魔術師身份,跟身為怪盜的生活。但是,他同樣渴望快點找出父親死亡的真相。一次次的失望,多少讓他有些沮喪。
「哼,那可沒人知道。但是今天卻是你的命運之日。」
怪盜基德轉頭一看,為眼前的情景驚出一身冷汗。自己的青梅竹馬妹子青子躺在地上似乎昏迷過去,而站在她身邊用槍指著自己的男人,不正是一直想干掉自己的家伙?
「青子!!」
牽扯到自己的重要之人,就連怪盜小子也無法維持以往的優雅作態。
「她只是睡過去,還是說你比較想讓她不只是睡過去。」
怪盜基德識趣的舉起手:「有話好說,你想要我做什麼?」
既然能抓住青子表示他早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沒有直接對自己開槍也表明對方並不准備殺了他。那麼,很顯然是要利用他做什麼事。好漢不吃眼前虧,無論他要求什麼都可以先答應下來,先將青子解救了再說。
「你,要去一個地方,為我取一樣東西。」
「……?」
「我不管你的方法與手段,你只要把東西取回來就好。另外,你去那裡的目的不能告訴任何人,在那之後,也不能將為我取東西這件事透露給任何人。否則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喂,這樣不太公平吧,我怎知你會保證她平安無事。」
怪盜基德大膽提出疑問,本以為自己的話會被對方無視,沒想到那人竟然真的收起槍。
「那麼現在就將她歸還於你,怎麼做看你自己的決定。」
這反倒讓基德緊張起來。對方的意思很明顯,就算現在青子平安無事,如果他拿不到對方要的東西,青子還會遭遇到危險。而且能將青子還給他,可見對方對於掌控他們的性命這件事相當自信。
反過來說,不惜放棄人質也要獲得他合作來解決的事,看來非常棘手,而且對於對方來說相當重要。
「啊,那麼還真是感謝你了,你的請求就說來聽聽。」
在被脅迫的情況下還用這麼囂張的語氣和人說話,也只有他怪盜基德了。
「你可聽說過……神秘列車。」
男人道。
神秘列車,由鈴木財團舉辦,是一些推理狂熱者們趨之若鶩的活動。在高速行駛的列車之上所發生的案件,載著破解案件的偵探向未知的終點——最近傳的沸沸揚揚,引人注目的活動,其實也只是某個老頭子(鈴木園子的叔父鈴木次郎吉)沒事干所做的業余愛好。
鈴木次郎吉的目標只有兩個,抓住怪盜基德,以及奪得報紙頭條。當然他自認為這兩項可以當做一項,只要抓住了基德頭條自然是他的。為了引誘基德,他不止一次用價值不菲的寶石做誘餌。這一次也不例外,高調聲明要在列車頭等艙展示寶石的老頭子,其實是再一次向怪盜基德宣戰。
一般而言基德還是很喜歡參與這種業余活動的,但是這一次除外。既然那輛車上有著這個男人需要的東西,那麼相比那輛車通向的神秘之境多半是接近死亡的危險境地了。但是他繼承自父親的驕傲跟好奇心使得他內心有些微妙的雀躍,又有什麼樣的事會發生?和這個男人以及他所代表的黑暗勢力相關的事,不參與其中也不是他怪盜基德了。
「我要讓你去車上拿一樣東西。」
「你要的東西是……?」
「到時候會告訴你。這是聯絡器,記著,你的行為將決定你跟你重要之人的未來。」
所以才說是我的命運之日嗎?基德苦笑。
「雖然我討厭被人威脅,但是你的委托,我接下了。」
☆、推測
我接到貝爾摩德的聯絡,她說波本傳來消息,已經找到了雪莉的下落——作為神秘列車的入場證的戒指就在雪莉手上。
「一直藏身於郊外,最近准備搭乘神秘列車離開?哼,你是在說笑嗎,貝爾摩德。很難想像這是雪莉能做的事。」
「雖然懷疑,但是從波本的情報看來是這樣沒錯。」
三兩語推到波本身上,黑色魔女一如既往的難以抓到把柄。她以為這樣做可以讓人不去懷疑跟調查雪莉之前的落腳處嗎?真是天真,該說女人就是女人,無論是怎樣的女人都一樣嗎。可惜,就算她這樣袒護工藤新一,那小子終究會如飛蛾撲火自己送上門。
「琴酒,你知道我為什麼給你打電話。」
「啊,了解,在塵埃落定之前不會打擾你跟波本的行動。」
「呵呵,沒錯。假如那丫頭就在車上,如同被移動的鐵蛇吞下腹中,再也逃不掉。」
我掛下電話,冷靜的抽著煙。
「大哥,有什麼問題嗎?」
開車的伏特加問道,雖然他大部分時候的反應很遲鈍,但是在察言觀色——尤其是看我眼色上還是相當敏銳。
「哼,貝爾摩德跟波本,他們兩個這樣互相拖後腿的組合,我可看不到什麼好結果。」
「大哥的意思是……」
「波本想要帶回活得,貝爾摩德卻想要雪莉的命。」 這出自於貝爾摩德的私心,不希望那個藥的開發能獲得突破;再者說雪莉以成人的模樣死去,沒有人能追查到柯南身上。
「咦?那麼大哥,我們怎麼做?」
「沒關系。」我咬一下煙蒂,「你以為能從我手裡逃出的女人會簡單死掉,那麼你也太小看她了。」
恐懼著,被追趕,有著工藤新一這個總是制造意外的驚喜在身邊——正因為這樣,雪莉才能完成那個藥。
「比起她,有個人我想要趁機看的清楚一些。」
「大哥是指……」
「盡管BOSS相當的信任他,就連審查叛徒的時候都以他作為主力,但是,赤井秀一背叛的現在,其實並沒有其他人來挾制他的行動。之前他都是直接告知我情報,這一次發現了雪莉卻先告訴了貝爾摩德……在某種程度上,他想要雪莉活著也是出於愚蠢的私心。也難怪,那畢竟是地獄天使的女兒。」
伏特加驚訝,原來琴酒大哥在懷疑波本?但是這不大可能吧,畢竟波本他是組織很早以前就吸收的,怎麼可能會叛變?
「身份跟經歷這些東西,是無法改變一個人的本質。他體內有著不安分的血,這才是我懷疑他的原因。以波本的性格不會去做背叛組織的事,但是他性格之中天真的部分偶爾會讓他做出難以置信的蠢事。」
如果是為了地獄天使,或者是他心目中的死對頭赤井秀一,他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我想看看。
柯南一陣惡寒,總覺得很不吉利啊,這一的神秘列車之旅。
盡管萬般擔心,他們一行人還是隨著毛利小五郎一起上了車。在這裡不得不點評一下,堅持不跟柯南乘坐同一交通工具的琴酒實在是太贊了,因為柯南這貨根本就是個移動的核能輻射,行走的殺傷性武器。他們才上車一陣子,就發生了命案。
解決命案對柯南來說是小CASE,問題是波本和貝爾摩德已經開始行動。他們設下圈套,對雪莉步步緊逼;尤其是貝爾摩德——她的目的是逼迫雪莉從灰原哀恢復成為成人的樣子,然後殺了她。為此她甚至弄了很多強力炸彈設置在車廂中,就等著請君入甕。
但是他們沒想到的是主角光環不是炮灰眾能抵擋得了的,站在雪莉這邊的組合強得恐怖——工藤新一不僅動用了他的母親大人,還識破並要挾怪盜基德聯合演出,再加上某個『外聘嘉賓』衝矢昴也參與聯合演出,這一回就是砸傷演員自尊的貝爾摩德也不得不栽跟頭。
不過對於組織來說,這次事件也並非全無收獲,被疑似赤井秀一的男人在車上妨礙,波本更加懷疑赤井秀一的死亡真相,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出這個干擾著他的亡靈。
要說這一次旅行過得最驚險刺激的還是怪盜基德,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不得不登上那輛列車,接著又不得不扮作一個女孩子被人追殺還被險些炸死,就算他是偉大的魔術師也是有風險被人失手干掉的啊混蛋。
乘著滑翔機逃出生天的基德在自己著落的時候內心依然暗罵某個坑爹的小學生。為了女朋友死基友什麼的這小子太凶殘了也。
「不過,順道完成了最初的約定。」
怪盜基德收起滑翔器,拿出手中的物件仔細端詳。
「為什麼偵探的女友身上會有這種東西?」
他掰開手中的珍珠耳釘,露出裡面的電子設備。是的,這個珍珠耳釘只是看起來像是耳釘。因為有金屬物在裡面,外面又有真的珍珠包裹,恐怕就連配單它的人也不會察覺這是假的。
……怎麼想也不可能吧,工藤新一的女友,那位正義感十足的小姐會跟那樣的黑暗勢力有關系;所以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獲得這樣東西?說不通,以那個死神般的家伙的性格,不是應該自己直接出面搶走東西或者殺人滅口什麼的,為什麼要拐彎抹角讓自己去把東西拿出來?這東西其實是竊聽器嗎?
「總不可能是通訊器吧,哈哈哈……」
怪盜基德干笑道,他覺得自己冷汗直流,莫非自己不小心卷入了很要命的麻煩?
「等一下,也就是說……」
怪盜基德覺得自己不該往深了想。對方已經知道小偵探真面目,列車上的一切都是對方的計劃什麼的,這種想法僅僅是亂猜也夠恐怖的,這麼一來自己在登上列車之後所做的事對方全部都知道,一開始就是讓自己去解救敵人什麼的,應該不會有這樣難以捉摸的神經病。
「小偵探,看來你這會攤上大事了。」
☆、空白的位置
柯南看到毛利蘭在翻箱倒櫃找什麼東西,他感到擔心,因為她的表情似乎丟失了相當重要的什麼,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小蘭姐姐?怎麼了,有什麼找不到了?我來幫你找。」
「沒關系,沒……有什麼,不是重要的東西。」
這樣說著的毛利蘭,不知自己失落的神情已經泄露了秘密。
柯南的腦中回顧,似乎是從神秘列車下來之後小蘭就開始找東西。這麼說是在列車上丟失的?登上列車之前跟之後,小蘭的不同之處是……
「……是耳釘嗎?」
問出這句話的柯南有些忐忑,其實他之前並沒有在意小蘭多了一副珍珠耳釘,即便小蘭不是喜歡打扮的類型,偶爾也會買一些小東西。從光澤判斷那並不是真正的珍珠,所以應該不是她的好友園子送的,柯南以為那只是小蘭隨意在哪裡淘到的地攤貨。
想不到,其實對她而言是有特殊意義的東西?
「嗯。」
毛利蘭最終還是承認了。其實她不希望柯南知道,不知怎的,柯南跟新一關系親近到不可思議,明明沒有見到他們兩個碰面多少次。很多次自己身邊發生的事新一立即就知道了,絕對是柯南這個小奸細給新一通風報信。
想到工藤新一,毛利蘭心中浮起一種安心的暖意;但是隨即如同寂寞一般的自責與愧疚讓她不敢再去思索這個人。這種奇異的感覺從何而來,她無從說清;她只知道自己暫時不想見到這個人,聽到這個人的聲音,否則內心中一直強撐著的什麼或許會塌陷,如土石崩塌難以支持下去。
「柯南,只是一個小耳釘,這種小事你不會向你的新一哥哥報告吧?」
毛利蘭蹲下對柯南說道,雖然臉上帶著微笑,但是柯南如同感到了女子空手道冠軍那暗藏著的殺氣,僵硬的點點頭。真糟糕,這一回不能用柯南告訴新一哥哥這種借口掩飾過去,也就是說『工藤新一』這個身份不能插手這件『小』事。
「蘭姐姐,那是什麼重要的人送你的嗎?」
柯南依然追問,不問清楚他的內心怎會平靜?
毛利蘭苦笑一下,抬手別起自己耳邊的頭發。
「都說過了,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真的……不重要。」
那是本該殺死她的男人曾經給她的唯一物件。哪怕,當初他的目的是從她這裡獲取有關新一的情報。
那是轉身離去,如同再也不會回頭的男人帶走的東西……應該是被他拿走的吧,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了。一想到自己曾經與那人在同一輛列車之上,自己卻懵懂一無所知,甚至失去了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系,便連呼吸也忘記了去。
這便是答案了。冷靜的想想吧,毛利蘭。這是最好的結果,他不再利用自己,不再欺騙自己,不再出現於自己的生活之中。這樣……不是很好嗎?讓這亂七八糟的心情快點結束,讓這不該有交集的世界劃清關系,這不是理所當然的最好結果?
可是,為什麼身體像是空了一塊?
新一消失的時候只是覺得寂寞,不曾像這樣,深切的感覺到』自我』殘缺了什麼,不再完整。
「可是小蘭姐姐,你明明……」
柯南還想追問什麼,卻被不知何時出現的灰原哀拉到一邊。
「你干什麼?」柯南不耐煩的想擺脫抓著他的女孩。
「不要這麼沒有眼頭見識了,大偵探,沒看到她心情不好?現在你就算問什麼她也不會回答你。」
灰原哀冷著臉白了柯南一眼,這伙子一遇到關於蘭的事就大腦短路,一點名偵探的聰明勁都沒有。
柯南雖然沒有吭聲,卻憂心忡忡的看向小蘭。如今毛利蘭正在收拾自己剛才翻亂的東西,但是顯然心不在焉的樣子。
灰原哀長嘆一口氣,她一定是上一輩子欠了這兩人的。
「我去問問看,男孩子跟女孩子不一樣,我想有的話她更樂意對我說。」
說罷,灰原哀走過去,裝作小女孩的模樣跟毛利蘭撒嬌,還幫蘭收拾東西,看著柯南一陣汗顏。的確,那種裝嫩充可愛的耍賴法,他還真辦法對現在的蘭做出來。
他哪裡知道做這些事的灰原哀也心裡別扭的很,自己為嘛要裝小孩撒嬌啊,真是,人的下限果然會在不斷刷新下不知覺丟掉嗎?但是蘭的反應她也多少有點擔心。看樣子,該不會是……工藤新一最擔心的事發生,有人趁著他幼體化的時候拐帶了蘭?嗯,應該不會吧,沒看到有可疑人在蘭附近晃悠啊?
「小蘭姐姐,發生了什麼事嗎,你看起來心情不好。」
毛利蘭愣了下,摸了摸灰原哀的頭。真是的,自己竟然讓小孩為自己擔心,太不像樣了。
「對不起,姐姐只是丟了東西,心情不好。原諒姐姐吧。」
「為什麼要說原諒呢,明明是丟了非常重要的東西。既然是重要的東西,就不要在意別人怎麼看,怎麼想,因為人生在世,能夠在意的東西實在太少了,有生之年能夠找到已經是奇跡,不去珍惜的話太過浪費,會讓一無所有的人嫉妒你的奢侈。」
灰原哀忽然蹦出來的老練口吻嚇了蘭一跳,不過鑒於小哀的性格就是這樣,偶爾顯得比實際年齡更老練,蘭也沒用多想。
「其實,不是非常在意的東西……」
「不要自欺欺人了,不是在意的東西,你會是這幅表情嗎?請看看鏡子吧,這樣的臉,太難看了,蘭姐姐。」
毛利蘭微微一愣,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被小女孩一句話深深刺痛,心髒猶如被誰捏著一般,窒息般疼痛。
「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後悔,蘭姐姐。無論發生什麼,不管對錯,我都會站在蘭姐姐這邊。所以,抓住自己重要的東西就不要松手,失去了就找回來,我曾經的失去重要之物的疼痛,不想讓你也嘗試。」
毛利蘭突然將小哀抱住。不大習慣的灰原哀本來想掙脫,但是感覺到摟著的她的女孩其實在低聲輕泣,她伸出手回抱住對方。
是的,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怕,毛利蘭。我將你當做姐姐,你是我生命之中的天使,只要是你的決定我無路如何都會支持,哪怕會讓某位大偵探傷透了心。因為,姐姐死後的現在,只有你……我只有你了。
不遠處的柯南看著她們,微微攥緊拳,最終沒有走過去。
晚上,他偷溜出去買了一副耳釘,以工藤新一的名義放在毛利蘭的桌上,盡管他知道這樣做肯定會讓『通風報信』的柯南挨揍。
但是,毛利蘭沒有揍他。
那副他送的耳釘,她也沒有戴。
有什麼東西失控了,在他的心中吹起一陣風暴,讓他陷入悲哀的狂躁。
蘭,你到底……
……等待著誰呢?
不是工藤新一的話,耳邊的空白位置,留給了誰。
☆、畫面哪裡不對
毛利蘭以忐忑不安的心情踏入自己不熟悉的街道。
『我到底在做什麼啊。』
內心忍不住責怪自己,但是雙腳還是繼續向前走,拐入一個陌生地域。
「銀色長發的男人?」
這是她在回家的路上無意中聽到的OL們的交談。
「是啊,仔細看有點淡淡的金色,不曉得是不是外國人。雖然不愛說話總是板著臉,但是很酷呢!」
很亂來的突然衝過去追問人家,得知了這個酒吧的地址,什麼都沒想就跑過來果然太亂來了,還是回去吧?
偏頭看到倒映在玻璃上自己的形容,毛利蘭的腳步微微一滯。
自己真是笨蛋,還穿著校服就想跑到酒吧去,果然會被拒絕入內,或者被輔導員抓到教育一頓。她看到不遠處街邊小店,連忙跑進去隨便挑選兩件衣服換好買下。將校服跟書包裝進打包帶裡,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不知不覺就買下了,女人的購物本能真是可怕!這樣一來不就變成了不得不去,不然衣服就白買了?
毛利蘭帶著默默的自責,拿好東西繼續朝原本預定放棄的目的地走去。
酒吧也分很多層次跟種類,就算從來沒去過此類場所,毛利蘭也意識到這裡似乎是個龍蛇混雜的地方,在附近徘徊的以疑似黑幫的危險分子居多,偶爾路過的人也都若有若無的以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她,似乎在掂量這頭貿然闖進狼窩的羔羊是真正迷路的羊,還是誰灑下的危險的餌。
想想也是,那個人一直都生活在與她完全不同的危險世界。以前她便已知道這件事,但是親自體會還是跟想像有著不小差距。她終於找到了酒吧,估計勇氣推門進去。
其實剛一踏進去,毛利蘭就覺得自己找錯地方了。她印像之中,那個人活動的酒吧恐怕也是沉靜壓抑,很多人秘密談著事情,如同福爾摩斯之類偵探劇中常有的黑暗中活動人士的聚集地。但是,這裡明顯是年輕人的主場,很多人HIGH得不得了的跳舞,刺耳的音樂節奏跟混亂的光彩視覺效果,讓她不禁一陣目眩。
……走錯了嗎?
她猶豫的朝裡繼續走,走向吧台的位置,想要問問這邊的招待員具體情況。
「對不起,請問這裡——」
她抬起頭,後半句話卻沒有接下去。
銀白色的長發辮在腦後,穿著打有領結的禮服,站在酒櫃後看著她的男人,讓她生出時空錯亂的狂想。
「GIN……?」
不,大概只是長得很像的人,因為他看到自己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琴酒嗎,單單是琴酒可沒有味道,還是給這位女士來杯馬丁尼吧。」
坐在吧台前的年輕人看到她眼睛一亮,自以為帥氣的打個響指,用眼神衝銀發的酒保示意。
對方沒有做聲,手指已經靈巧的動起來,很快將酒調好端上。這顯然讓好不容易找到這裡的女孩更加失望。
是了,果然只是長得像的人。怎麼也無法想像那個死硬派的男人會去做服務生,更別說給人調酒之類的。看人家這麼嫻熟的手法,不是一兩天能練出來的。終究是昏暗的燈光跟疲憊的心情讓自己以為看到了想看的事物。
對於誰跟那個人長得像這件事毛利蘭很容易的接受了,畢竟有工藤新一跟怪盜基德的先例。她萬分失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好了。
「這位女士芳齡?貴姓?是跟人有約還是自己出來玩?」
旁白請她喝酒的男士很臉皮厚的湊過來,畢竟酒吧中的艷遇是來這邊玩的少男少女最期待的事,哪怕他們清楚只是一夜情,也為他們枯燥麻木的灰色生命增添一點樂趣與色彩。
「對不起,我只是認錯人了,擅自跑到這裡。」
不知對誰說著,她低下頭,抑制住自己眼中酸澀。
「唉,是被甩了嗎?像你這樣的美人是帥掉你的人沒有眼光啦。趕快讓過去的事過去,才能展開新的開始。來來來,好好喝個痛快,讓煩惱隨著酒精蒸騰掉!」
「可是……」
「馬丁尼是琴酒跟苦艾酒混合而成的雞尾酒,從前可是被稱作雞尾酒之王,甜美辛辣,就像愛情的味道。」
毛利蘭覺得這個滔滔不絕的人很麻煩,她想擅自闖進來,什麼都不買就走似乎也不太合適,於是一口氣將自己並沒有嘗過的酒灌進去。接著她咳嗽起來,什麼帶甜的味道,盡是騙人,明明刺激又帶點苦澀,如同這個她從未接觸過的危險世界。
「你不適合這種酒。」
對面的銀發男人這樣說。
這反倒讓她火上心頭,他憑什麼……憑什麼這樣說!
「再來一杯!」
她賭氣的將杯子拍過去。
男人沒有說話,倒是真的又為她續上一杯。
「再來!」
「再來!!」
「再來!!!」
最後在鄰桌男人愕然的目光下,她連著灌下好幾杯馬丁尼,最終紅著臉迷糊糊的趴在吧台上。
「真是,睡在這裡會著涼的。」
坐在她旁邊的男人擦把虛汗,還以為自己一開始放進去的東西沒效力了,終於放倒了啊。他伸手試圖去扶起這一次夜晚的獵物,卻不想一把尖銳的墜子突然穿過他手指縫的位置,刺入吧台上。
剛才還在安靜調酒的男人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手中握著用來雕琢放在酒中的冰塊所用的冰錐的另一端。
「額,抱抱抱歉!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我就先走……」
男人猛的蹦起來,卻被冷面男的目光盯著動不了。
「結賬。」
「是……是!!」
摔下錢,男人跳起來沒命似得逃走。
天那,那家伙太恐怖了!一副就算拿冰錐刺入他太陽穴都無所謂的樣子,他可不要跟瘋子多待一秒。
時間流轉,酒吧中的瘋狂玩樂一直持續到三、四點,終於人漸漸散去,毛利蘭依然保持原來的姿勢趴在吧台上,睡得正香甜。這個不知道人世間黑暗陰險到什麼醜惡程度的妮子,大概對於自己險些遇到危險都一無所知。
「啊,這位小姐真是……放著不管似乎也不太好。」
關門前,店長有些無奈的撓撓頭。一般情況下在他們酒吧喝醉的酒鬼都會被他直接的掃地出門,丟到街外去。但是怎麼看這位小姐都是走錯了地盤的正經人家,直接丟在街上什麼的也太不負責了。
「沒辦法了,交給你了。可不要對人家做壞事哦~~」
店主豎起大拇指,一臉□□的衝銀發酒保笑道。
銀發男人略微皺眉,最終……
「等一下,這樣不太合適。」
店主擺擺手,阻止銀發男人就這麼離開,畢竟凌晨時間抗麻袋一樣背一個少女從酒吧出去,怎麼看都是拐賣人口!
「不,這樣也……」
公主抱就更別扭了!感覺不是哪裡在拍特輯,就是應該送她去醫院什麼的!
「等等,這樣也…………」
店主無比汗顏的再度阻止銀發男人准備將人裝麻袋的舉動。
「這是為什麼,是身高的問題嗎?不,是臉的問題吧?!」
店主蹲地開始糾結到底是哪裡不對。
最終,銀發男人拽著人的後衣領,將人拎著提出去,就像提著一只大型貓咪。
「總覺得還是哪裡不對……算了……我果然還是應該休息了。」
店主汗顏的決定無視眼前場景中的不和諧。
☆、目擊
清晨的陽光灑在床上,毛利蘭睜開眼,猛地從床上坐起身。她慌忙四顧,發現自己之前居然在不知道誰的家裡和衣而眠。
啊,實在是太失禮了!
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她還未忘記將被子疊好。推門出來一看,她就被眼前看到的情景嚇了一跳。
說實話,哪怕是她醒來看到自己身邊躺著一個裸男也沒有這麼吃驚了。
哦,不,或許裸男更吃驚一些!
等一下,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嗎?為、為什麼……眼前有這麼虛幻的場景?
「起來了,可以吃早餐了。」
毛利蘭看著穿著白色花邊帶褶皺圍裙的銀發男人將荷包蛋放在桌上,再看看桌上同樣熱氣騰騰的土司,深覺自己一定是昨天的酒還沒醒。
「謝……謝謝。」
毛利蘭坐下,稍微嘗了一點,味道還不錯?
「昨天真是麻煩您了。」
「哼,未成年人要是在店裡出問題,你是想讓我們做不下去生意嗎?」
就連賣酒給高中生都是犯法的,更別提是醉倒了。不過,這位先生你真沒有自己差點用冰錐殺人也算大問題的自覺嗎?
「對、對不起!」
毛利蘭不敢抬頭看對方,回想起自己的之前的幼稚行為臉立即紅了。
「我用你的手機給你家人打過電話,一會兒吃過飯之後送你回去。」
「咦?!!」
毛利蘭猛的站起來,打電話回家?等一下,如果是爸爸接的電話——!?
腦海裡想像出眼前男子冷漠的對著電話說:「你女兒在我這裡,不用多操心了。啪(掛電話)。」
毛利小五郎:「……!啊啊啊!小蘭啊!!!誰綁架我的寶貝女兒!!!警察!!不,一定是恐怖分子,去找軍隊!!!」
「糟糕了!得趕緊回去才行!」
毛利蘭嚇得完全醒來了。
「聽聲音你爸爸醉的很厲害。嗜酒是遺傳嗎?」
毛利蘭憋紅臉,爸爸!!真是的!!!不過太好了,這下可以放心了。
現實中,昨天晚上……
「……」還沒來得及說話。
「哇哈哈哈,小蘭嗎?盡情玩,不用擔心老爸,老爸正在享受孤獨啊~~!」
於是電話掛斷,一會兒柯南等人回來,擔心小蘭現在還沒回家。
「小蘭啊?不用擔心,剛才打電話回來了,應該是跟朋友在一起。讓她好好放松一下好啦!」
柯南連忙跑去查看來電記錄,果然是小蘭的手機號碼,這才稍微放下心。
……所以不負責的父母果然會貽害終生。
於是兩人沉默的開始進餐。
小蘭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偷偷打量這個人。男人拿起手邊的咖啡杯,微熱的水蒸氣騰升,這情景竟然有種奇異的美感——如同本身就是詮釋『冷』這個詞的男人,端起燙手的熱咖啡,給尷尬的寂靜增添了幾分柔和。
其實就算觀察這些小的細節,她也無法確定眼前的人就是她所以為的那個人。畢竟,實際上他們面對面的機會並不多,反倒是聲音更為熟悉些。可這世上近似的聲音遠比近似的臉孔多得多,對於一個本就不熟悉的陌生人,又讓她用什麼來分辨?
「請問,您真的不是GIN嗎?」
小蘭輕聲問道。
是的,最直接也是最簡單的確認方法,那個人從沒有騙過自己,一次都沒用。
「不是。」
最後的希望被打破,她感到一陣難受。
是啊,她所認識的那個人怎麼可能在酒吧做酒保,或者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給自己做早餐,果然只是一個不該有的巧合。
「沒自我介紹,也一直將我當做別人,不覺得自己也太過失禮了嗎?這是你對收留你的恩人的態度?」
「抱歉,我是毛利蘭,之前打擾您了。」小蘭趕緊鞠躬道。
男人用手示意她坐下,拿起叉子戳向荷包蛋。
「我叫死澤介人,舉手之勞不用道謝。你在找的那個叫琴酒的人,跟我很像?」
已經坐下的毛利蘭抬頭再度仔細觀察眼前之人,是啊,很像,但是也有些不一樣。應該說事氣氛不同,眼前這個人雖然也冷淡,但是相當的隨和,不像是那個人已經固執到骨髓裡的冷硬。
「對不起,是我太失禮了。」
「不用總是道歉,你並沒有做需要道歉的事。」
「啊?好、好的。」
「該抱歉的是我,讓你失望了,沒有找到想找的人。」
「您知道我在找人?」
「啊,還有什麼理由讓一個女高中生裝成大人跑到酒吧,東張西望,還差點被人賣了數錢都不知道。」
「才,才沒有!」
明明就有。
「我只是,我只是一想到再也見不到,就什麼都沒想的跑過來了。」
「……傻丫頭。」
「——!!」
毛利蘭驚訝的盯著介人,因為曾經有個人也喜歡這樣叫她。但是對方似乎只是隨口說說,注意力在已經開啟的電視上。
「我也很驚訝我們會因此相愛。在我看到她站在反政府□□的隊伍裡時,第一眼我就知道是她了,盡管我是一名士兵依然不由自主注意她。聽到她告訴朋友電話,我偷偷記下來,給她發短信;她想要說服我了解他們的團體,沒想到我們墜入愛河……」
介人冷哼一聲,拿起遙控器換了個台。
「死澤先生討厭這樣的話題?」毛利蘭注意到他的厭惡情緒。
「是啊,所謂的軍人,就是政府的棋子。棋子就好好的做棋子的工作,竟然搞這種無聊的輿論出來,簡直是對他身上軍裝的侮辱。」
「是嗎,是這樣覺得啊。但是我覺得,如果能夠控制的話,也不會被稱做感情了。」
毛利蘭喃喃自語道。
有的時候,連你都未曾來得及察覺,洶湧的河流已經將你衝向不知何方,又該如何控制呢?
「那麼你覺得這個結局皆大歡喜是嗎,被『感化』的士兵跟反對政府的情人奔向愛河,完全放棄他們曾經的責任與信仰?」那還真是——令人作嘔。
毛利蘭搖搖頭:「不是的……」
「好了,趕快吃完,我送你回去。」
毛利蘭心情壓抑的繼續早餐。等吃完飯,介人找車鑰匙的時候,她趁機打量了一下這個住房。
太過整齊干淨了,不像是人類居住的房間,更像打折雜志上的那類商品房,沒有生活的氣息。在整個房間之中,唯一居家生活的部分就是剛剛做晚飯的廚房,和不遠處櫥櫃上的小立式相框了……這恐怕是她目所能及的唯一私人物品。毛利蘭走過去,看向相框中的相片。
「咦?」
真難以想像,死澤先生會露出這樣開朗的笑容啊?另外兩個人是……?
「走了。」
「好的!」
毛利蘭連忙跟隨死澤跑出門。
不過,等著跟他一起下樓,看到他的車時,毛利蘭內心只剩下點點點。
「死澤先生,這是你的車?」
「怎麼,瞧不起摩托車?」
「沒有!」
「哼,戴好頭盔。」
等一下摩托代表要摟腰吧?不得不摟腰了!不,她想太多了,只是普通的送一下她,普通意義的摟腰。
「怎麼,不准備戴頭盔?果然有夠狂野的,先是未成年去酒吧,接著要——」
「我戴好了!!」求求你別說了,這是人生污點啊!
被對方的頭盔狠狠砸了一下後,介人在為自己腦袋上幸好有頭盔而默默自省。
摩托載著兩人朝毛利蘭的家駛去,他們不知道就在這裡不遠處的轉角,有一個人手上拿著的飲料灑出一半……參照他的襯衫上的污跡,明顯整個構圖是剛剛通過嘴部噴灑出才有的效果。
「喂,說笑吧?」
金發古銅色皮膚的帥哥安室透,也就是波本同學狠狠用手臂擦去嘴邊的水。
「真是看到了相當耐人尋味的情景啊!」
☆、熱鬧大了
你不是波本,一定無法了解他當時所遭到的衝擊簡直可以媲美核爆效果!
你以為他吃驚是認為那個人與毛利蘭有什麼關系?別說笑了,就像火與水,生與死,完全是極端的兩個存在,波本根本沒往那邊想,他第一反應就是剛才跟毛利蘭離開的人隸屬組織,正在進行任務。以他所理解,這世上恐怕還沒有能有膽子冒充那家伙的人存在,哪怕是貝爾摩德,所以那一定是本人了。
真正讓波本不能置信的是那個男人去做什麼潛入任務,這種事太坑爹了,想想渾身的雞皮都起來了!雖然不好意思去媲美貝爾摩德對那個人的了解,但是以他所掌握的情報,他所認識的那個人來說,這種坑爹的事發生的幾率猶如火星撞地球。而且對手戲竟然是毛利蘭?這種恐怖跟坑爹一起和著鹽酸撲面而來的凶險預感算神馬!!
於是他當機立斷跳到馬路中央攔住一輛車,一把將車主丟出來,甩一把錢到人家臉上後搶了車就追。在他的玩命時速下,竟然勉強攆上了在他之前開走的摩托車——畢竟沒想到有人在後面追,摩托基本是勻速前進的。摩托車手似乎注意到這個不知從哪裡殺來的追兵,不屑的冷笑,然後一個加速將車甩在後面。要輪平常,摩托車或許會被汽車攆上;但是偏偏前面交通比較堵塞,摩托車的小體積占了優勢,輕巧的從小巷離開。
波本索性棄車追出來,又搶了路人的一個自行車繼續追。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很瘋狂,誰讓更瘋狂的事正在發生呢!
但是此時前面的摩托已經來到毛利小五郎的事務所跟前,摩托車停下,毛利蘭從摩托車上下來。
「喂,你這家伙到底想做什麼?」
在不遠處看到的波本忍不住接通了聯絡器,要是對毛利蘭動手的話,那位小偵探跟毛利小五郎可不會無動於衷,順帶連他也暴露出可怎樣是好,他要抓住赤井秀一全靠這兩個優秀的餌啊!決不能讓琴酒攪亂他的計劃,打草驚蛇。
「你在說什麼,波本?」
聯絡器那邊傳來琴酒的生意,波本驚訝的看著摩托車手摘下頭盔,毫不在意的跟毛利蘭正說著話。
「等一下,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你很無聊嗎?」
「不是,我好像看到不可思議的事。GIN,你沒有什麼雙胞胎兄弟什麼的吧?」
「哢。」
顯然認為波本純粹是耍人,對方已經壓下電話。
波本目光發直的看著本來以為是琴酒的男人將摩托車停好,與毛利蘭一起走上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樓。
「這,如果不是貝爾摩德的陰謀,就是上帝的惡作劇。」
波本吞咽一下,迅速收好聯絡器。
此時此刻他是萬萬不能上去,無論對方的真實身份是怎樣,他的直接接觸都會讓那位小偵探心生疑惑,從而暴露他的身份。波本找了一個地方隱蔽好,打開自己之前安裝在毛利偵探事務所的監聽器,用心傾聽裡面的動靜。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
「死澤先生,真是麻煩您了,其實您不用專門把我送回來。」
毛利蘭感到不好意思。
「沒事,只是想順道拜訪一下你的家人,看看連女兒徹夜不歸都沒有反應的父親是什麼樣的家伙。」
「咦?您誤會了,爸爸他——」
正說著,就看毛利偵探所的門突然被踹開,一個小胡子糟蹋大叔揮灑著眼淚猛地往外衝。
「小蘭!!我這就去救——咦?小蘭,幸好你沒事!!」
毛利蘭無奈的捂住臉。
「對不起,爸爸就是這個樣子,一喝醉就忘記正事。」
「等一下,你是什麼人?」
為人父者,第一時間對這個比自己還身形高大一些的男人做出警惕。
「啊,死澤先生是我認識的一位朋友,他好心送我回家。」
毛利蘭趕快解釋,如果要被爸爸知道自己跑到酒吧喝醉,還被人抬回去,還在人家的家裡蹭早餐什麼的,一定會對自己的不禮貌行為生氣。(不對,他會生氣的原因是你太不注意自我保護還有對方是雄性啊!)
「朋友……?」
毛利小五郎的頭上青筋已經在浮動,新一那個臭小子就算了,好歹是自己看大的,這是哪裡冒出來的一根歪蔥?
「蘭姐姐!你回來了!額!!!」
跟在小五郎後面,看到小五郎酒醒後的反應猜出真相,正准備去找人的柯南被堵在門口的小五郎整個人擋住,好不容易才從門與人的空隙之中鑽出來,看到蘭的欣喜瞬即就被自己看到的可怕景像碾碎。
「蘭……姐……姐……?」這、這個人不是琴酒嗎?小蘭不是也見過他殺人,為什麼會——?!!
「啊,柯南,這是死澤先生,是他送我回來了。死澤先生,這位是寄宿在我家的小朋友柯南,他非常聰明哦,總是協助爸爸破案。」
柯南徹底囧了,小蘭,沒有這樣賣隊友的!等一下,該不會小蘭根本沒認出這是琴酒吧?有可能,自己變成小孩小蘭這麼久也沒認出來不是,對方這副打扮跟氣質完全沒有那個殺人無算的琴酒身上的煞氣,也難怪她沒認出。
當那高大的銀發男子從頭頂睨視自己時,柯南還以為自己即刻就會被殺掉!
只見男人突然蹲下,從兜裡掏出什麼。
『糟了!!』
柯南也顧不上可能暴露,立即舉起手表對准對方!直到看清眼前的東西居然是……
棒棒糖……!!?
「要吃糖麼?」
笑……笑……居居居居然……無比溫和大哥哥般陽光明媚的笑了?!!!!
柯南就像渾身被蟑螂怕一遍,徹底麻掉,動彈不了。
「死澤先生很喜歡小孩子呢!」毛利蘭也有些驚訝。
死澤介人有些尷尬的紅了臉,收起糖站起身。
「嘛,雖然不知道你這小子是哪路人,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吧。」
毛利小五郎收回殺氣默默按指頭,准備先把這貨忽悠進來,套取情報,看他跟小蘭什麼關系。
「那就打擾了。」
讓蘭驚訝的時死澤介人竟然真的很不客氣的答應,跟他們一起回到事務所裡。
簡單自我介紹一下後,毛利蘭支支吾吾『大概介紹』了一下自己『找朋友喝酒』後『暫時住在幾個朋友家』的經過,毛利小五郎狠狠瞪女兒一眼,這妮子,竟然自己偷偷跑出去喝酒!喝酒的話來找爸爸就好啊,為嘛去找這種哪點都比不上自己的家伙陪喝酒?哼!╭(╯^╰)╮!!再說萬一這小子圖謀不軌怎麼辦?有其他人在也不行!回頭要好好教育她一下。
「其實,我早久仰毛利偵探的大名,本來也想找個機會登門拜訪。」
死澤介人坐在沙發上,對著坐在沙發對面的毛利小五郎說道。
果然一有人誇,毛利小五郎就原型披露,得意忘形。
「哈哈哈,原來是我的粉絲啊,早說嘛~~」
「最近其我好像被奇怪的人盯上,我懷疑有人想暗殺我。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希望您能幫助我。」
「有人要暗殺你?放心,交給我好了,我很快會抓到真凶,哈哈哈哈!」
「什麼真凶,人家還沒被殺呢,爸爸!」
毛利蘭忍不住吐槽自己的老爸,同時擔心的看一眼死澤介人,竟然有人會想暗殺一個普通酒保?不,等等,她或許知道為什麼了。
就在此時,毛利偵探事務所本來就沒關嚴實的門又被推開。
「柯南,我帶小哀過來了,找到蘭了嗎?我們可以幫忙——唉?有客人?」
與此同時,住在不遠處的某個公寓裡的如貓一般眯著眼的男子正捂著嘴咳嗽個不停,不得不抓起桌上殘留的一口酒猛灌進去。
「咳……這樣下去神經可承受不了啊。」
說罷,他關掉面前與波本那套非常相似的監聽設備,拿起大衣,戴上眼鏡推門走出去。
☆、咱混亂了
柯南一下子蹦起來,朝門的方向衝過去,可是突然他的身體一輕,被毛利小五郎一把撈起。
「你這小子又要搗什麼亂?」
「快放開我啦!」
「不行,老實呆著。」
柯南四腳在空中亂蹬之際,阿笠博士已經帶著灰原哀走進來。
「小蘭,你沒事,太好了。你一晚上沒回來,又不接電話,柯南擔心壞了。」
「對不起,手機調成振動模式了,沒有聽到,真是讓大家擔心了。」
毛利蘭連忙道歉。
「沒事就好。小哀也是很擔心你啊,小哀?」
阿笠博士才後知後覺,灰原哀看起來不大好的樣子。她臉色蒼白,流汗不止,就像看到什麼相當恐怖的東西。
注意到灰原哀盯著的人時自己,死澤介人朝她走去。
【完蛋了!!】
柯南跟哀不約而同這樣想。
死澤介人在哀的面前站定,朝她伸出手。
「啊呀呀,那孩子很怕生,你嚇到她了。沒看到她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嗎?」
門口走進來的一個淺栗色頭發,戴著眼鏡的男子笑眯眯說道。灰原哀如同見了救世主,連忙跑過去躲到他身後。
「原來是你小子。」毛利小五郎看到他,有些意外的挑眉。
「這位是?」
死澤介人看向對方,似乎對他略有警惕。
「啊,他是住在隔壁的衝矢昴先生,是一位研究生。」
毛利蘭趕忙介紹道,沒有提衝矢昴住的就是工藤新一的房子。大約是她自己也對衝矢昴有著微妙的警戒,不願意提起工藤新一這個名字。最初她告知衝矢昴的時候,也是遵照新一的吩咐說那裡是『金一』的房子。
「你這家伙,難道是……」
死澤介人皺起眉,所有人都神經緊繃的等著他後面的話。
「……戀童癖嗎?」
…………等一等,這是怎麼得出的結論!!
「不然那個小女孩怎麼跟你這麼親近,一定是趁著沒人的時候用棒棒糖誘拐小孩吧!」
柯南、小蘭以及毛利小五郎都以微妙神情,嘴角抽搐的看向介人,不要以為別人都跟你自己一樣!!
「喂,明明是你自己煞氣太重了,兄弟。」
衝矢昴略帶開玩笑的口吻,卻讓空氣濃重如同隨時會有火藥爆炸一般。
「有討厭的家伙在,也沒什麼好談的了。」死澤介人回到沙發跟前拿起頭盔,「我先回去了。」
毛利蘭一聽,覺得這樣不太好,讓客人回去什麼的太失禮了,但是也沒想到今天突然跑來這麼多人。
「那個,實在抱歉,那麼下一次您什麼時候方便過來呢?」
「方便……?」
死澤介人揚起一個相當詭異的冷笑。
「對於一個偵探所內裝置起碼不下三套竊聽器的地方,我可方便不起來。」
「什麼?!!」
毛利小五郎驚叫。
死澤介人用手指點了下自己的頭:「算是後遺症嗎,無線裝置會讓我頭疼,尤其是竊聽器這種高頻率的東西。連自己的事務所都看守不了的家伙,實在讓我對他的能力質疑。我走了,毛利小姐,下次有機會再聯系。」
死澤介人朝門外走去,在他與衝矢昴擦肩而過之,衝矢昴微微睜開眼,朝他離開的方向瞥一眼,但是很快有用那笑眯眯的神情掩蓋住。
柯南從驚訝萬分轉而憤怒起來的毛利小五郎手中掙脫出來,跑向低著頭一動都不敢動的灰原哀。
「不要緊吧,哀!」
「……」
哀一句話都沒說,直接伸手死死的抱住柯南,從柯南那綠綠的臉色來看他都快窒息了。
『是他嗎?』這句話他現在是無論如何都問不出,不過看哀的反應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了。
「啊,頭盔!」
毛利蘭醒悟,自己來時候戴的頭盔還在這裡呢,趕緊拿上頭盔追出去。等追下來一看,死澤介人已經騎著摩托車揚長而去了。
『找個機會還給他吧。』
蘭這樣想,突然意識到自己除了名字外,對這個其實上一無所知。雖說是從他的住處直接過來的,但是摩托速度很快,又是陌生的路,她根本記不清怎麼走的了。
也就是說……自己還得再去一次上次的酒吧,毛利蘭有些無奈的想。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竊聽的波本關掉竊聽器,切了一聲將竊聽裝置損毀後離開了那裡。
毛利小五郎只是個偵探,但是FBI似乎跟他有聯系,用竊聽器找到信息接收站並非不可能的事。切,都怪那個多事的家伙,要不是他的話……話說,那家伙到底是……?
波本打開通訊設備,接通了那個人。
是的,電話或許會□□擾或盜號,但是組織內部的通訊裝置不大可能出問題。再確認一下好了。
「喂,琴酒?」
「什麼事。」
「沒什麼,只是一件小事。我今天看到了一個跟你很像的男人,你真的沒有雙胞胎兄弟之類的?」
「……貝爾摩德?」
「不,也不是她,我剛才確認過了。看來也不是你的樣子……你覺得,會是誰呢?」
「不管是誰,這和你的任務有任何關系嗎,波本?」
波本被哽了一句。
「你想干掉和我相似的人來激怒我也沒有多大關系,但是別中了圈套。為這種事暴露身份,我會讓你死的很徹底。」
波本吞咽一下,真是的,我只是想一下啦!我也知道這很可能是FBI引誘我們入套的圈套,但是真想不到他們這樣膽大。
「但是放任不管也不太好吧,如果有不知情的人跟那個家伙主動接觸,或是讓誰因為懷疑他反而查到了你……」
「哼,連這都想不到嗎,波本,只要讓他沒有聲息的『消失』就好。不用操心,已經安排人了。」
波本有些汗顏,還真是不留情面啊這家伙,不過反過來想下以琴酒的性格,冒充他這種事就算是無意的也讓他很火大就是。死澤介人所說的追殺原來是這樣一回事啊。
……哎呀怎麼辦突然好想讓冒牌貨活下來讓他跟琴酒來個有愛會面?
不行的他會被琴酒嘣了的!
可是可是好像看看那種場景啊?
不行的會死很慘很慘!
可是可是可是——!
於是波本陷入了奇妙的糾結之中,該說是幸災樂禍還是唯恐天下不亂呢?真糟糕(心)~
「嘖,還是要避免跟那家伙直接的接觸,回避被發現我身份的可能性。」
左思右想後,最終痛定思過下,波本還是決定放棄這個誘人的決定。
「比起來,倒是有個其他的有趣發現。衝矢……昴……嗎?」
☆、懂與不懂
「怎麼樣,哀,是他嗎?」
等灰原哀終於平靜下來,柯南低聲問道。
灰原哀強忍顫抖,搖搖頭。
「不知道。」
「唉?」這答案令柯南君變成綠豆眼。
「抱歉,我也知道必須保持冷靜,但是一看到那個人,實在怕的不得了,根本無法去思考是不是那個人。」
柯南有些汗顏,也就是說琴酒恐懼症是嗎?但是他對哀的解釋懷有保留態度。畢竟根據以前的經驗來看,琴酒與宮野志保的關系似乎相當的親密;琴酒僅憑幾根頭發便可以分辨出灰原,可以說他對她的一切熟悉到了恐怖的地步。哀又相當愛逞強,完全有可能明明知道對方是琴酒,卻不透露任何口風,然後自己找機會離開什麼的。
「不管是不是他,這種時候出現在我們面前絕非巧合,從波本來到偵探社的時候我已經預感到這裡並不安全了。哀,以後你跟博士呆在一起,盡量少來這裡。」
「開什麼玩笑,工藤新一,沒有我的話只有你一個人能什麼?你——」
「噓!!」
柯南手忙腳亂的讓小哀放低聲調,此時他們雖然站在門外談話,不保險有誰聽到。他偷偷看看屋裡,發現毛利小五郎正忙著四處尋找傳說中的竊聽器,根本沒有注意他們的對話,這才松口氣。
「別激動,我只是說盡量,畢竟如果遇到了意外情況,你我分開的話至少保存得住一個。」
灰原哀轉過頭,不去看柯南。
「反正如果是蘭的話,你是不會說這種話的。如果是蘭,你會保護她一直到最後不是嗎?」
「啊,不是這個意思啦。」柯南有些傷腦筋,女人怎麼都這麼愛較真?「不是說不管你的死活。我的意思是……」
灰原哀轉過身,衝柯南笑了。
「逗你的。我早知道的,越是重要的人越不希望她卷入危險之中,就如你一直對毛利蘭隱藏真相。但是對我來說,危險的時候能夠一起面對才能真正讓我安心,答應我,面對危險的時候不要拋下我,雖然只是自認為的,但是……我是你的搭檔。」
工藤新一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悲哀,他想起了宮野志保的家人——她的姐姐為了讓她脫離組織,最終被組織殺死。在灰原哀看來,拋下她獨自死去這件事才是最悲痛不可被原諒的。因為這是她內心最深的傷害。
「放心吧,我不會死的。我可是江戶川柯南,一個偵探。」
灰原哀噗嗤一聲笑了,這算什麼安慰啊,自大鬼。
「不用擔心,就算那是組織的人,也應該不是琴酒。與間諜們不同,琴酒是骨子裡的殺手,他的驕傲比命都重要,就算是為了任務也難以想像他會偽裝成什麼人演戲。盡管心理知道,還是本能的恐懼,我還是太膽小了。下一次面對他的時候,我會設法接近他,弄清他的真面目。」
柯南一個手刀劈她頭上:「都說過不要亂來。」
「不過,他是怎麼認識的毛利蘭?」灰原哀表示疑惑。
柯南終於意識到自己從剛才一直壓制不住的緊張感從何而來。是啊,那個人是如何認識的小蘭?多少次他的噩夢之中琴酒找到了他的藏身之處,將所有人——包括蘭,殘忍的在自己眼前殺死,為的就是讓他看清自己的無能為力,跟與黑衣組織對抗的下場。盡管柯南不想承認,不過實際上他對琴酒也相當懼怕,說灰原哀有琴酒恐懼症也只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因為,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知道了,那家伙跟一般人——甚至一般的殺手不一樣。
不是單純的殺與被殺,不是單純的漠視生命,而是更為深邃的……一種對生者的憎恨。
那銀發的黑衣男子憎恨著『活著的人類』,因此對殺人這件事持有快感。區區死去是無法宣泄這個人的憎恨的,非要讓人自內心裡恐懼於他,充分的絕望之後,他才能心滿意足。
是了,這就是他一直感覺不對勁的地方。死澤介人與琴酒給他的感覺最大的不同,就是這個『恨意』上。死澤介人對周圍的人有著相當高的警戒心,但是並沒有特別強烈的敵意,更別說是恨意。這也是他為什麼無法確認死澤介人就是琴酒的原因。
「哀,你對琴酒了解多少,有什麼其他能識別的方法?」柯南問。
「他的床上功夫不錯。」
「……」問、問了不該問的!
「開玩笑。」
「…………」喂,絕不是玩笑的對吧!!
「他心髒的位置有一個傷痕,是子彈留下的。」灰原哀抬手指向自己的胸口,「是舊傷,似乎沒有經過很好的處理,留下了很明顯的疤痕。形狀就像四角形的星。」
柯南皺眉,傷疤啊。
毛利蘭沒有回偵探事務所,而是被人攔住了。沒有錯,她『湊巧』遇到了路過的安室透,安室透說看到她跟一個男人騎摩托,很隨意的笑著說她竟然跟人私奔了,真是厲害啊!毛利蘭又沒法解釋,只得急的干瞪眼。
「不是啦,他是委托人,但是因為一點其他原因這一次先回去了。」
毛利蘭簡單說了一下情況,其實她所講述的東西安室透早已在監聽器中聽到,他只是想確認一下毛利蘭是否有更多的信息。但是可惜的是這一次他沒有套取到什麼有用的情報。
「阿透對死澤先生很感興趣呢!」
毛利蘭並不遲鈍,她察覺到了安室透的意圖。
「啊,抱歉,只是有個熟人跟他有些像,所以相當好奇這世上怎會有這麼像的人呢。」
安室透貌似敷衍的一句話,卻讓毛利蘭心中咯噔一下。
「是嗎,這世上想像的人蠻多呢。」
嘴裡這樣說著,毛利蘭卻感覺到透心涼。
死澤介人像誰?
那個幾次可以殺她卻沒有殺她,她以為是新一的同伴其實卻是敵人,隸屬危險的組織,殺人無算的殘酷殺手。
安室透說,他的『熟人』和死澤介人很像,這是巧合嗎?
不,應該不是巧合。新一曾經讓她向衝矢昴先生隱瞞姓名,就是為了躲避『什麼』危險的事……她並非一無所知,新一陷入怎樣的麻煩,她多少有所預感。但是她相信新一能夠解決,哪怕沒有她在。
安室透這個人,成為爸爸的徒弟是巧合嗎?
她不敢細想下去,這樣想的話自己一直以來相信的東西全部都會崩潰掉,包括對周圍人的信任。
……那個人也是吧,出現在她眼前不是巧合。
雷、琴酒、還有等等的名字都是假的,從一開始就沒有准備告訴她真實。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就是工藤新一。
可是,最終他還是離開了。
什麼都沒得到,放棄了利用自己,就這樣離開了。
「在想什麼,我不懂。」
為什麼要接近我,為什麼就這樣離開;為什麼沒有殺我,為什麼沒有利用我……我不懂。
你到底在想什麼,我不懂。
「新一。」
為什麼不回來呢?如果你在,這些都會替我思考,你會替我擔憂,你會將一切都在我想到之前完美的做好。現在,卻只能讓我自己想,自己困惑,自己去追逐那轉身離去的身影。
新一,你什麼時候回來呢,我已經……已經……無法思考了。
你為什麼……不回來?
☆、你與我
安室透離開之後,毛利蘭依然站在門口,一整天都渾渾噩噩的。直到傍晚的時候,有個熟悉的聲音將自己喚醒。
「蘭。」
「……!!」
毛利蘭抬頭,看著走到她眼前的工藤新一,立即撲上去抱住他。
「新一!!」
工藤新一被勒的快要斷氣,不過他多少松口氣,看樣子自己冒險讓小哀把解藥給他用的決定沒錯。
「為什麼你會……」毛利蘭不明白為什麼新一會突然出現。
「因為你在煩惱啊,你的事我總是知道。」
工藤新一低聲說道。蘭聽到他的話,羞紅了臉。
「好了,遇到了什麼麻煩,能跟我說說嗎?」
毛利蘭點點頭,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只要新一在身邊,一切煩惱都不會再是煩惱。毛利蘭開始講述一切經過,她如何認識的琴酒,以為琴酒是新一的朋友,後來又發現事實截然相反,之後……那個人又轉身離去,不再回首。
「這樣啊,發生過這些事。」
工藤新一表明平靜,內心早已波濤洶湧。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小蘭其實已經跟琴酒接觸過?這樣的事,實在難以想像!對不起,讓他先冷靜一下。那一個幾次差點殺了他的琴酒,卻救了小蘭一次又一次?這……實在超出他的想像範疇。他情願相信小蘭是被欺騙利用了,但是,上一次遭遇了那個琴酒殺人現場卻活下來的事實告訴他,毛利蘭所講述的都是事實。
「我的心裡很亂,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新一。我想見他,卻又不知該怎麼辦,總覺得要做什麼,說些話,可說我又能怎麼做?我不知道,新一。」
喂,你跟自己男友吐槽自己對另一個男人的思念是鬧哪樣啊?你真的想讓我淹死在醋缸裡嗎蘭!!工藤新一忍住嘴角抽搐的衝動,最終伸手摸了摸毛利蘭的頭。是的,他所認識的小蘭就是這樣,正是這樣善良又單純的她,才讓自己如此的喜歡。
「因為你不想這樣結束,蘭,你已經將他當做朋友,所以無法坐視他繼續犯罪。你……想阻止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毛利蘭驚訝的看著新一,工藤新一如同她記憶之中的一樣,一如既往的敏銳灑脫。
「好不容易認識了真正的他,不希望他繼續在黑暗之中。你重視他,希望能夠救他是嗎,小蘭?」
蘭的淚水再度滴落,新一總是比自己還要了解她自己,最終說出了她不敢想像的真實。
她喜歡那個人,珍重那個人。所以,想要拯救那個人,盡管知道這是不可企及的愚蠢想法,可是依然希望能夠做什麼。
「對不起,新一。」
「沒有什麼好道歉的,我知道的小蘭就是這樣。」
是的,他喜歡的蘭就是這樣的女孩,太善良了,所以偶爾會因同情而傷害到她自己。但是,有他在不是嗎?
「有我在這裡,」抱著蘭的新一說,「你的願望由我來實現,會有辦法的,因為我可是工藤新一啊!」
「嗯!」
毛利蘭破涕而笑,終於雨過天晴,從一直壓抑的情緒之中放松下來。
工藤新一的心中卻是陰雲密布。嘴裡這麼安慰蘭,他卻了解這是怎樣一個不可能任務。拯救?別說笑了,面對那家伙的時候,需要被拯救的是他們才對!貝爾摩德給人的感覺像是因某些因緣被逼無奈,最終一路走到黑,其實內心還是渴望能前往光明之處;但是琴酒卻是截然相反——那是真真正正的罪惡,內心都是鮮紅的血色,由憎恨跟恐怖所凝結成的人類形像。
他無法想像毛利蘭所描述的那個琴酒,他也無法想像那樣一個男人能獲得拯救。怎樣看,都是悲劇的結局。他其實應該告訴小蘭事實,她所希望拉到光明之下的男人是個真正的劊子手;但是他又不忍打破蘭的天真,畢竟,這是蘭對於他罕有的懇求。
『知道你最後一定會哭,依然用謊言欺騙你的我,才是最糟糕的家伙。』
工藤新一閉上眼,抱緊懷中的人。
因為珍重你,所以不停的說謊。對不起,蘭。這一次,我會盡量讓謊言成為真實,盡管那是多麼荒謬的奇思妙想。
站在窗台前的灰原哀遠遠看著兩人緊擁的身影,沉默半響,最終關上了窗子。
「真是……傻瓜。」
她不禁的自嘲。
愛上了誰的人,還真是廉價啊。為了另一個人左思右想,費盡腦筋,隨時心髒為之牽動……結果又是怎樣呢?最終只是一個『方便的朋友』而已。
真是傻瓜,我也是,他也是。愛著誰的人,都是傻瓜。
如果早知道愛人這樣辛苦,從一開始就不該愛上。從一開始,就不該踏入錯誤的陷阱之中去。
****
工藤新一決定跟毛利蘭去再會一次死澤介人,弄清對方的真面目。期間他從頭盔上弄到了死澤介人的指紋,上傳給服部平次,讓他動用自己父親警察局的數據去查。 其實交給FBI可能會更快一些,但是工藤新一不太希望節外生枝,如果死澤介人真的是琴酒,此番行動就是在試探毛利小五郎以及以柯南的身份活動的自己,輕舉妄動反而會自我暴露最終自取滅亡。
反過來說,如果死澤介人不是琴酒,那麼這個跟琴酒過於相似的家伙的麻煩就不小了。FBI不會浪費這樣一個好機會,放過如此有利的一個棋子。蘭不希望自己的朋友遇到危險,新一也一樣——自己想剁了死澤介人是一回事,真讓他卷入混戰什麼的是另一回事。
阿笠博士跟灰原哀都認為這樣太危險,不管死澤介人是不是琴酒,工藤新一的行為都是在自殺。
「但是這可是難得的機會,我們一直對組織還有琴酒的信息掌握相當有限。這是唯一的一個切入點,就算再危險,我都得嘗試下。」
最終,新一還是決定以成人的相貌與毛利蘭一起去見死澤介人。如果對方是真正的琴酒,那麼他的行為等於自殺——但是,如果,毛利蘭所說的都是真的話,琴酒已經知道自己活著的事實呢?
為什麼不殺死自己,為什麼不追尋小哀,為什麼一直為組織殺人,卻一再的放過他們?琴酒隱藏在黑暗之中的秘密到底是什麼?他想知道。
偵探,總是想知道真相,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
工藤新一,最終還是一個偵探。
☆、戰鬥
工藤新一跟毛利蘭來到酒吧,沒有找到死澤介人。
「他才剛走不久,你們趕快過去也許能追上。」老板指了指後門。
新一跟蘭趕快從酒吧後門出來,朝老板所指的死澤介人平常放摩托車的地方跑去。結果一拐進巷子,就看到比較震撼的場面。
死澤介人在戰鬥,跟幾個看起來明顯是外國人的家伙。他用著相當銳利的武器戳穿敵人的耳朵甚至喉嚨,場面相當血腥殘忍。
「呀!!」
蘭忍不住尖叫一聲。那群人看到有人來,連忙撤退,走時甚至不忘記拖走受傷(或者死掉?)的同伴。為了防止他們追蹤,還有狙擊手朝他們射擊,但是被死澤介人橫手擋下。
「鐺!」
工藤新一看著滾落在他腳邊,已經被從中間剖成兩半的子彈,忍不住吞咽一下。這貨用冰錐切子彈?冰錐能切開子彈嗎?且不說他能否看到子彈,就算正巧擋住子彈也只是把子彈彈開才對,直接剖開要多快的速度?不不不,這絕對不科學!!
對方似乎也被震撼到,匆忙收兵。
「剛才那是什麼?」工藤新一驚訝的問。
看到死澤介人警惕的皺眉,毛利蘭趕忙解釋:「這是工藤新一,是我青梅竹馬的伙伴,他是值得信賴的人。」
新一內心不滿的吐槽,什麼叫青梅竹馬的伙伴,男友啦男友!這種關鍵時候不能不好意思啊小蘭!!(但是你自己也沒澄清不是?作者聳肩。)
「你好,我是工藤新一,是名偵探。你似乎遇到了麻煩。」
看到死澤介人見到了自己也表情毫無變化,工藤新一暫時放下心。就算這是真的琴酒,他也沒有要立即翻臉干掉他的意思,那就好辦。
「工藤新一……這個名字,總覺得有點耳熟。」
死澤介人隨手甩掉冰錐上的血跡,讓新一跟小蘭都不禁打個哆嗦。
「是這樣的,小蘭看到你很煩惱的樣子,希望能幫上忙。能告訴我剛才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有人追殺你,而且你的表現……也不是普通的酒保吧。」
工藤新一直切要害,這種時候不得不佩服他初生牛犢就是不怕虎。
「若是知道,我也沒有必要找偵探。」
說著,死澤介人展開風衣,將冰錐放進去。有幸看到他的風衣下藏了多少危險武器的新一跟小蘭臉都綠了。
就算這貨不是琴酒,危險度也絕對跟琴酒並駕齊驅!
「我希望能跟你詳細談一談可以嗎?」新一繼續追問。
「死澤先生!」
當毛利蘭以哀求的眼光看著誰的時候,恐怕無論是男是女都無法拒絕她吧。死澤介人帶他們回到酒吧,讓老板給他們騰出一個包廂。說實話這還是工藤新一第一次來這麼混亂的地方——從前他去過的酒吧也都是老媽帶他去的上檔次的地方,像這樣本身就醞釀著犯罪與黑暗的地方,還是他頭次見識到。
就算包廂門關著,外面轟鳴的印像依然震得整個房間像是暗箱般嗡嗡作響,這樣糟糕的環境根本不適合談話。但是工藤新一知道,這恐怕是死澤介人能接受的極限,無法想像這樣危險的男子會邀請別人到他的私人領地去(所以不知道小蘭去過他家是為了你好,作者笑)。
「那麼,說吧,你們為什麼對我這麼感興趣。」
死澤介人雙手交握,盯著他們問。
……明明自己應該是發問一方的!工藤新一很想吐槽,但是為了小命著想,還是忍住。
「嗯,那個,小蘭她……」
「別用女人做借口,你想知道,浪費我時間的下場嗎?」
「——!!」一、一點都不想知道!!
「你們為什麼對我感興趣,那個的原因先告訴我,由我來判斷是否告訴你們關於我的事。」
真是滴水不漏,一點都不含糊的家伙。工藤新一頭上滑下一滴汗,如果隨便敷衍的話,小蘭怎樣不好說,他是肯定會像剛才那個被冰錐從耳朵眼裡□□去的家伙一樣被爆頭吧!
「琴酒,這是我們在找的男人。他因為一些緣故為某個組織工作,我們想要調查出他為組織工作的緣由,因為他是小蘭的朋友,小蘭不希望他繼續從事危險的活動。小蘭的希望就是我的希望,我想弄清真相,如果他是罪犯就阻止他犯罪,如果他的行為都有某些目的,我想了解那個目的。」
盡管有點可笑,但是工藤新一判斷,目前實話實說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死澤介人瞅眼工藤新一,又瞅眼毛利蘭:「……你們真是奇怪的人。」
喂喂喂,輪不到你說別人奇怪吧!工藤新一差點沒忍住吐槽出來。
「那麼,作為你們誠懇的回報,我可以告訴你們有關我的事。」
死澤介人開了一瓶酒,為自己倒上。
「被追殺的原因不知道,但是從一開始,他們就想要我的命。」
****
睜開眼,渾身潮濕又粘滯。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他爬起來,摸一把腦袋,鮮紅的血粘稠又腥氣。意外的是沒有感到疼痛,只覺得肚子很餓,有些頭昏難受。
「沙……」
有人不斷把土灑在他的身上,他知道,不能靜待下去了。所以他跳起來,襲向埋葬自己的人,用手中能找到的銳器刺殺他,最終殺死了他。
之後他將那人推入之前埋葬自己的坑,繼續那人之前的工作。
『真是糟糕透了,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殺自己?』
他有些郁悶的想。不過為了屍體不被找到,他還是將那人早先准備好在旁邊的瀝青澆上去,刺鼻的味道會讓野獸遠離,再過許多年這具屍體也不會被人找到。
****
「之後就有人追殺我,大概是覺得我沒死很奇怪吧。一開始我還很擔心屍體被人發現,後來發現他們手法很干淨,就算同伴的屍體也處理的很好。嗯,怎麼了?」
死澤介人不解的看向工藤新一跟毛利蘭兩個人綠豆眼的表情。
「那、那個,就算是正當防衛,誤殺之類的也要跟警察交代清楚,不能毀屍滅跡啊?」毛利蘭結結巴巴的說。
「警察?去報警不是自投羅網,告訴所有人我在哪裡,找機會給人干掉我?」
死澤介人也很驚訝,似乎不懂為嘛這種常識這位小姐都不懂。
「那麼你就一直被追殺,從沒想過追究原因?」工藤新一不解。
「當然想過,我曾經拷問過一個男人,我想你不需要知道細節,呵呵,總之他沒有給我有用的信息就自殺了。」
「……」又問了不該問的。
「還以為偵探會有點用,所以去拜訪了毛利先生,沒想到他那邊也一樣,看來在這所城市不太好混啊。」
「…………」不、不對。好像有什麼重點被混淆了?工藤新一這樣想。
「死澤先生,你的功夫相當好,是練過的嗎?」
毛利蘭問出了他剛才一直想問的問題。
那樣的身手,絕對不是普通人吧!
☆、變身1/2
不等死澤介人回答,一個電話響起,新一趕快接電話。
「喂,新一,是我平次。你上次給我的指紋已經比對出結果,那個指紋的主人就是死澤介人。他檔案裡的照片跟你上次發我的照片一樣,應該就是本人。」
「啊!」工藤新一有些驚訝,沒有想到真的有死澤介人這個人存在。
「根據記錄他是個品學兼優,從一所不錯大學畢業的好學生;畢業後繼承家族產業,是一家集團公司的大經理。」
「你說的意思,是有什麼記錄之外的情況?」新一敏銳抓住重點。
「沒有錯,猜猜我發現了什麼,兄弟?」平次的聲音有點興奮,「他其實是第二大黑幫的重要干事,據說前幾年還在黑道行走,最近他們整體洗白了,披了一層企業的外衣在明面上活動,嘖嘖,還是優秀繳稅企業呢!」
工藤新一皺眉,這不是他想要的情報;「還有麼?」
「嗯,警方一直將他列為重點關注目標,不過在幾年前他被派到海外的集團分部,應該是最近才回來。」
工藤新一感到失望,這樣說來死澤介人的確不是琴酒。不,也不能肯定有人在警方的情報中做了手腳。
「我知道你一定想是不是警方的情報出問題,所以我還專門去找他的同學仔細詢問過,他們印像中的確有死澤介人這個同學,就是照片裡的樣子。據說是個非常冷淡的家伙,跟誰都沒有深交;但是也有人說這家伙是悶騷,只要戳到他萌點就會暴露悶騷本質。」
工藤新一滿頭黑線的想起死澤介人要給他糖吃的場景。
「謝謝了,平次。」
「哪裡,我再找找有沒有其他的,會及時聯絡你。」
掛下電話後,工藤新一略微尷尬的看向對面的男人,如果對方不是琴酒的話,自己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真是太失禮了。
「抱歉了,死澤先生,請繼續講你被人追殺的事。」
工藤新一切回正題。不管怎樣說,與琴酒這樣相像的男人出現,總是有種不祥的預感,還是弄清為好。
「嗯。從那以後經常有人偷襲我,外國人居多。我有點不耐煩了,所以想找偵探找出他們的老巢。」
看著對方毛骨悚然的笑容,新一跟小蘭再度綠豆眼。喂,找到老巢之後你要干嘛?絕對是毀屍滅跡對吧!!
「我想請問,死澤先生一點概念都沒有嗎,為什麼被襲擊這種事?會不會跟您的工作……有什麼關系?」
毛利蘭奇怪的看向新一,酒保的工作會惹上外國人嗎?
「我要知道,還找偵探干嘛,完全沒頭緒。」
新一汗顏的想,沒頭緒的原因該不是對手太多,完全不知是誰干的吧?不行,這個牽扯太深就扯到黑幫事端裡去了,他是偵探不是打手。
「不過……之前有過一個女人來找我。」
女人?!工藤新一屏息接著聽。
「她說想要一杯馬丁尼,所以我就給了她一杯,但是她的神情有些奇怪,很快就離開了。對了,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追殺我的人裡面又出來一幫當地人。馬丁尼什麼的,不知道是不是某種暗號。」
新一渾身一震:「是外國女人嗎?」
死澤介人點頭:「嗯,是個美女。」
工藤新一倒吸口冷氣,是貝爾摩德嗎?等一下,如果是貝爾摩德……連她也弄錯了人,所以黑衣組織的人才開始追殺死澤介人?馬丁尼是什麼暗號?馬丁尼……琴酒……貝爾摩德……唔?!
工藤新一紅了臉,貌似自己知道了不得了的事啊!
毛利蘭也有些驚訝,她想起自己喝醉,死澤介人將她帶回去的事。現在看來,原來是因為那杯馬丁尼的原因,讓死澤介人懷疑她跟之前的女人有關,才特別留意她。沒想到她完全不知情……該說沒有被當做可疑的家伙拷問真是太好了嗎?
「貌似,你知道一些別的情況,關於那女人的事。」
死澤介人的目光讓工藤新一冷汗淋漓,他不可能說出貝爾摩德的事,只能哈哈哈的干笑。
「哼,看來沒有找錯人。」死澤介人站起身,「我並非一無所獲,從他們的人身上得到一樣東西,打開一看都是看不懂的方程式。我把它放在家了,走吧,跟我去取。」
「方程式?」
工藤新一的心髒怦怦狂跳,盡管知道有可能是陷阱,這樣的誘餌還是讓人忍不住想吞下啊!
「我跟你去,小蘭,你先回去。」
「不要。」毛利蘭感到生氣,為什麼新一有什麼事的時候都要把自己排除在外,是覺得自己不可信賴嗎?「我也一起去!」
「蘭!」
「我要跟你一起去!」
「呵,不用操心她,偵探小子。她去過我家。」
「……!!!」
這是怎麼回事!!!
工藤新一震撼+糾結了!他驚愕的看向毛利蘭,毛利蘭臉紅紅的扭頭拒絕解釋。
「喂,小蘭,這到底……」
「放心,沒碰她。」
你的承諾一點都不放心!不對,應該說有這種承諾才讓人更擔心!!!
「不要說讓人誤會的話!」
毛利蘭成功一頭盔K.O.死澤介人,讓之前無比氣場的人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於是工藤新一的糾結+毛利蘭的惱羞成怒及死澤介人按著腦袋上的包……情況下,幾人打車回到死澤介人的住所。工藤新一剛到了地方就四處查看,毛利蘭雖然不明白新一在找什麼,也跟著四處張望。
咦?上次放在那裡的照片不見了?
毛利蘭有些驚訝,還不等說什麼,工藤新一突然臉色難看起來。
「抱歉,去一下廁所。」
「唉?新一真是的。」
毛利蘭告訴新一廁所的位置,新一更加糾結,果然來過他家?不,他想太多了,小蘭才不是隨便的女孩子。應該是偶然情況下造成的吧?
工藤新一進廁所之前,從門口的櫃子上拿了一個杯子。他走進廁所掛上鎖,這才用杯子接好水,拿出藥正准備喝……
【連續喝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最好等變回小孩之後的十五分鐘以後再服藥。即便如此也可能有強大的副作用,千萬謹慎。】
想起灰原哀的提示,他忍了忍,開始等待身體的變化。
「唔——啊啊!!」
可是身體縮小的疼痛實在太痛苦,他終究沒忍住叫出聲。
「新一?」小蘭聽到,嚇了一跳。
「沒、沒事……有點便秘……唔!!!」
「新一,你真的沒事嗎?別騙我!」
「真……沒……啊……!!」
小蘭著急了,准備踹門進去,卻被死澤介人阻攔。
「不要弄壞我家,我來。」
小蘭瞪大眼,等著。
死澤介人默默看向小蘭:「我說,你就這麼對脫褲子的男人感興趣?」
「……!!!」
於是毛利蘭氣的跑到廚房去,臉上一個巴掌印的死澤介人默默打開廁所門。
「唔……!」
工藤新一想要阻攔,但是疼痛讓他頭暈腦脹,尤其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冒著熱氣,明顯要開始變化了!
死澤介人一把將他手中的藥奪過來,冷冷看著他。
「很大的膽子啊,在我面前使用毒品。」
「……!!」天大的誤會,不是毒品啊!!
工藤新一欲哭無淚,他伸手去抓藥,可惜無法奪過人高馬大的死澤介人。
「死心吧,有那麼好的女孩子等你,還是戒掉毒品為好。」
死澤介人將藥丟馬桶裡,直接用水衝掉了!!
「額!!」
工藤新一用最後的力量奮起,直接越過死澤介人奔出廁所跑出他家,朝樓頂上跑去。
『啊啊啊啊!!!』
最終在劇烈的疼痛下,工藤新一變化成孩童的模樣。
完……蛋了……
小蘭……不要生氣……
這是他昏迷之前唯一想到的。
☆、這是戰爭
工藤新一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是二頭身的柯南君了。
「笨蛋,就知道你會辦蠢事。」
一睜眼面對的是毒舌哀,柯南反而松口氣。也就是說工藤新一就是柯南的事沒有暴露?太好了。
不,等一等,小蘭還跟死澤介人在一起啊啊啊!!
「醒了?」
看到死澤介人的臉,柯南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還在死澤介人的家!!
「哈哈,真是多虧您幫忙了!」阿笠博士笑呵呵的道謝。
「沒關系。小孩子中暑是很常見的,盡管以今天的天氣來說中暑有點奇怪。」
「柯南真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
小蘭給柯南換上濕毛巾,死澤介人遞過去水,示意柯南喝下去。
說實話,從工藤新一的角度來看,這種視覺效果可一點都不好。這種爸爸媽媽一起照顧孩子的梗發生在自己女朋友身上,而且被照顧對像是自己,實在有夠坑爹的。
「對了,你之前說的……啊,我是說你之前跟新一哥哥說的東西呢?」柯南一看小蘭的懷疑目光,趕緊變換小孩口吻撒嬌似得問。
「嗯,本來准備給他,沒想到他急急忙忙的跑了。以為他比毛利小五郎可靠一點,沒想到也……」
「沒關系的死澤哥哥,你把東西跟阿笠博士就好他什麼都懂!」
柯南的話讓小蘭贊同點頭:「是啊,阿笠博士什麼都懂,科學研究的東西交給他,很快就能得出答案。」
死澤介人疑惑的打量阿笠:「電腦機機械工程跟生物工程是兩個領域吧,就算我看不懂那些方程式,也知道是化學的東西。」
聽到這裡,灰原哀的瞳孔緊縮,她知道萬萬不能錯過這一次機會,否則重要的情報很可能再也得不到。
「很多程度上化學跟電子工程是相通的,這也就是為什麼會出現仿生學。放心吧,在化學方面阿笠博士也很有把握。」
灰原哀以老成的口吻這樣說,讓柯南為她心驚膽戰。
幸好死澤介人並沒有懷疑灰原哀的身份,而是與阿笠博士隨便聊了幾句後,同意阿笠博士單純復制芯片裡的一些情報解析下看看。當然,以阿笠博士的能耐,假裝復制一點其實瞬間備份也並非做不到,聽到這裡柯南終於松口氣。
死澤介人冷笑道:「我對你們寄予很大的信任,如若背叛我的話,你們會知道為什麼這棟樓下面的花生長的如此美艷動人。」
「……」眾人滑下汗滴,我們不要做花肥啦!!
「還有,蘭,你跟新一在哪裡上學,我以後送你們回家。」
「咦?為什麼?」毛利蘭驚訝。
「今天被他們看到你們和我一路,估計會襲擊你們。在事情解決前我得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
「啊,這個倒不用了,我……」毛利蘭想說自己其實很厲害的,卻被死澤介人後面的話憋得說不出來。
「像你這樣天真又容易被騙的弱女子,很容易中套。還有那個叫新一的小子弱點也很明顯,哼,涉及他個人隱私我就不說了。」
蘭:……隱私?什麼隱私?!
柯南:什麼叫弱女子!你沒有被小蘭用頭盔砸傻了吧?
「其實,那個,新一在調查一個案子,暫時休學了。」毛利蘭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
柯南看著死澤介人一臉:這麼不學無術一人,肯定躲哪個角落吸|毒去了還美其名曰破案,姑娘你實在太可惜了——的表情,柯南很想掀桌。都說不是毒啦!!
等一下,這不是意味著他要經常出現在小蘭面前?如果不是琴酒的話還好,如果他是琴酒……
工藤新一最怕的事還是毛利蘭被人欺騙、利用、傷害。他不敢想像琴酒如果是利用小蘭,對小蘭是多麼大的傷害。
「啊,對不起哥哥!」
柯南『失手』將自己手中杯子裡的水灑在了死澤介人身上。死澤介人微微皺眉,沒有說什麼。
「柯南,你真是,不要著急啊……對不起,死澤先生!」
毛利蘭手忙腳亂想幫忙擦,但是水太多了,幾乎都從衣領灌進去。
「我去換件衣服。」
說罷死澤介人拿上一套衣服走向浴室,柯南想起來,卻被毛利蘭怒目瞪的躺回去。
這樣難得的機會不容錯過,灰原哀即刻明白了柯南行為的原因,手腳伶俐的從門旁溜出去,跑到浴室門邊,悄悄推開一個門縫。
死澤介人已經開始脫上衣。
小哀的心髒怦怦跳個不停,她緊盯著門中之人的後背。只要一點,還差一點就能看到了!
「……」
對方的動作停下,又將衣服穿回去。他走到門前,在灰原哀面前蹲下。
「偷窺可不是淑女該有的興趣。」
門在灰原哀面前關上,最終小哀虛脫的坐在地上。
無論是語氣,神情,還是面對她的反應,死澤介人應該並不是琴酒。如果看到他的後背確認他是琴酒,灰原哀反倒會嚇死過去。這樣想想,沒看到她反而松口氣。
不管怎麼說,死澤介人似乎要跟他們長期接觸,在未解開他被追殺的謎之前會一直這樣。長此以往心髒可受不了,果然還是應該確認清楚他是不是琴酒。但,除了胸口的傷疤之外,還有什麼能夠……
死澤介人換完衣服走出來,發現灰原哀依然站在門口。
「請、請問……你的頭發……總遮著臉不難受嗎?」灰原哀怯怯的問。
死澤介人的頭發是扎成鞭子放在背後的,但是他的額發依然很長,遮擋住他大半個臉。
「啊,這個啊。」死澤介人掀開自己的額發,露出他的左半邊臉,「有一道小小的傷疤,所以用頭發遮擋住了。」
「……!!!」
灰原哀心裡猛的一揪,她想起當初柯南告訴過她,曾經發生過那樣的事——GIN意圖殺死毛利小五郎,被赤井秀一制止。當時,赤井秀一一槍射穿瞄准鏡,而GIN也反擊了赤井秀一。難道是那時候……??
「呵,這不算毀容吧,所以不用被我迷住。」
不對,只是巧合。
頭發被揉亂的灰原哀無比郁悶的想。
與此同時,在某個街道的十字路口前,黑色的車子停下,車中副駕駛席位上的人點上一支煙,看向同樣在交通燈前停下,戴著鴨舌帽,蹬著小車送外賣的少年。
「哼,這種時候叫我出來有什麼事?」
反光鏡之中,男人冷色的銀發讓人心生寒意。
「嘛,只是湊巧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戴著鴨舌帽的人拉一拉帽子,「死澤介人這個名字你有沒有聽過?」
坐在副駕駛席的男人冷笑一下,沒有回答。
「原來如此。看來這也在你的計劃之內。到底在打什麼主意,連我們都排斥在外呢,GIN。有趣的游戲要一起參與才對。」
鴨舌帽竟然發出女子的聲音……是的,她不是什麼少年,而是貝爾摩德!
「游戲?」車中的男子丟掉煙,冷笑,「這——是戰爭。」
駕駛席的伏特加打個冷顫,夜晚很冷,明日要變天了。
☆、清洗
「哇啊啊啊——!!!」
慘叫聲,拷打聲,最後以槍聲落幕。
「哼,這些家伙,稍微放松一點就像附骨蛆蟲般爬上來。」
穿著黑色風衣的銀發男子拿出煙,站在他身旁的矮胖男子連忙識趣點上。
「大哥,如您所料,果然是FBI的人。」
「CIA, FBI,如果再來些公安就能湊成一套國家警察花牌了不是?」站在他們對面的基爾聳肩笑道,「雖然作為下層人員不好說,但是管理太松懈了呢。」
恐怕在場的人都難以想像,談笑風生般說出這些話的女子才是隱藏最深,最怕被人發現的臥底。
銀發男子側目看向基爾,默默的吸一口煙,沒有言語。
沉默猶如一種無形的壓力,但是基爾依然抗住了,神色沒有絲毫動搖。
就連站在旁邊的伏特加都一身冷汗,最近幾天大哥的動作很大,連續挖出好幾個組織內部的奸細,用殘酷的手段除掉了。手段之狠辣,動作之利落讓人忍不住咂舌,同時猛然警醒這才是琴酒的一貫手段。很久沒有動作不代表他看不見下面人的動作,他只是在等待讓你沒有翻盤可能,一口氣狠狠宰掉的你機會。
「不過行動也太過迅速了,GIN,你早就知道他們的身份?」基爾試探著問。
男人笑了。這笑容,在基爾看來相當不祥。
「不管從哪裡來的,只要能為我們所用就有那個價值。當沒有價值的時候自然要清理干淨。」
「……!!」
一股寒意讓基爾呼吸困難。這男人早對潛伏人員是誰了如指掌,但是為了利用他們而默不作聲,直到沒有價值之後再殺死!那麼自己也……?不,不會的,不可能發現,從現在琴酒的表現來看對於自己還是有一些信任的。
「說來,波本在徹查當初赤井秀一被你殺死的事。你確實殺死了他吧,基爾。」
明明是疑問句,男人卻以陳述語氣描繪出讓人刺骨的寒意。
「那是……當然的。」基爾控制住自己狂烈的心跳,如是回答。
****
下學時候,看到很多人熙熙攘攘的圍在校門口時,毛利蘭已經有了不祥預感。
「哇塞,帥哥啊!!快拍照!!」
園子拽著她,指著校門口方向尖叫。毛利蘭順著一看,果然是那個人。
穿著黑色貼身皮衣的男人靠著校園門,有些無聊的等待著。他銀色的麻花辮蕩在身後,頗有古意,像是從另一個時代跑來的人。似乎對於周圍人的注目感到不耐煩,他拿出一枚棒棒糖啃起來。
「呀!反差萌~~!!」園子兩眼開始冒紅心。
毛利蘭則略微無語,所以當初誘拐柯南的糖其實是他自己吃的?相當愛吃甜食呢,明明是個很酷的男人。
「對不起,死澤先生,讓您久等了。」
毛利蘭連忙跑過去,再放著不管引起騷動就麻煩了。
「唉?小蘭你認識的人?」園子先是吃驚,隨即仔細打量起對方,「嗯?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奇怪,是哪裡呢?」
「應該沒有啦!好啦園子,他是新一的委托人,我先走了。」
毛利蘭趕快推開八卦的園子,拉著死澤介人離開校門這個太過搶眼的是非之地。
「其實您不用特意跑來接我的,我可以自己回去。」
以後天天來這樣一出她可吃不消。
「搶眼才能引出敵人,而且我今天想去阿笠博士那邊看看他對於上次拷貝的芯片信息分析的如何。而且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見到,之前的那位落跑偵探工藤新一。」
毛利蘭有些尷尬,落跑偵探,這是什麼奇怪的頭銜?
「新一不是落跑,他只是臨時有事……」
死澤介人此時已經走到摩托車前,他將頭盔丟給毛利蘭,自己發動起車子。
「理由不重要,我看的是結果。在應該留下的時候逃走了,那麼他就是落跑偵探。」
「……」
說不過他,毛利蘭只能由他去了。兩人驅車前往小蘭家,途中小蘭注意到後面有車子跟蹤他們。果然如死澤先生所說,會有人來襲擊他們嗎?
小蘭將自己看到的情況告訴死澤,結果她後悔了——死澤介人直接甩出什麼東西,砸碎了後面車的窗戶,令對方不得不迫停。真是太危險了,萬一造成撞車怎麼辦?因而再次看到有車跟著的時候,毛利蘭阻止死澤介人的攻擊性行為。
結果……他們被攻擊了。
為什麼在法制國度會出現槍戰!他們完全不在乎警察嗎?毛利蘭忍不住為這幫人的囂張驚訝。
死澤介人直接一個回轉,轉頭朝那些車開去!
「抓好車把。」
「……啊?!」
毛利蘭差點把舌頭咬到。這種情況讓自己抓車把——怎麼抓?
「快點,你想死嗎?」
毛利蘭咬咬牙,只得雙手伸過對方的腰部,抓住前面的摩托車把。
死澤介人突然松開雙手,從不知道哪裡摸出兩把槍朝對方的車射擊!也不知是擊中了駕駛還是車胎,總之對方的車七扭八歪撞在一起,他們從縫隙中溜過,最終脫險。
「做的不錯。」
稱贊一下她,死澤介人丟掉槍後抓好車把繼續開車。
「等一下,那些槍是?」
「……撿的。」
騙人!!!
毛利蘭終於知道自己扯進麻煩之中,可惜已經為時已晚,上了賊船就別想下來了。
車子最終到達目的地,死澤介人放好車子走到她面前。
「伸出手。」
「啊?」
「下次遇到這種情況,自己動手解決。」
……看著死澤介人放在自己手裡的一把槍跟一個手榴彈,毛利蘭再度變成綠豆眼。
「怎麼,不夠嗎?」
「不、我不能非法持有槍支跟炸彈,對不起!還有死澤先生也不要太過亂來,會被警察抓的!」
「噗!呵呵,你真逗,謝謝,我心情好多了。」
——她不是開玩笑的!毛利蘭鼓起包子臉。
「說來,那位阿笠博士家怎麼走?」
「啊,就在新一家隔壁,我帶你去!」
☆、浮士德
「與你約定一件事可以嗎?」
記憶之中,打著傘的黑色長發女子看著自己,露出不可思議的柔和笑容。
「一定要活著。還有,如果有可能的話,請……」
後面的話語在雨聲中模糊不清,自己沒有回答,大約是那時已經對她如同遺言的話語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有個人答應我會讓她自由。但是我跟他的約定,會讓那孩子傷透心吧?所以,拜托你,無論如何都要……好嗎,雷?」
那,我呢?
他想問,卻沒能問出口。因為自己同是沒有未來,將一生都交給了組織的人……雖然是與她所屬組織正相反的機構,但是實質上,兩者並沒有什麼區別。
她的未來即是自己的未來,但是自己並不希望這樣的未來降臨,所以才舍棄了過去的牽絆,留在她的身邊。
可是,你為什麼能這樣輕輕的說出如此殘忍的話語?為了我之外的誰而死,這樣的事我怎能接受?
那時候,他的內心默默發誓,一定要從那個人手裡保護她。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與她做出約定的人,是他絕不可能想到的人。
……那是,竭盡全力都沒能阻止的約定。
明知是陷阱,依然一腳踏進去的你,真是傻透了。
還有,不知是無意還是故意實現了約定的那個人,也是傻透了。
事到如今的我又該去恨誰呢?與你約定的她,實現她約定的你,還是無能為力的我自己?
「事到如今,只有我們能殺死彼此,我唯一的敵人。」
正在開車的男人喃喃自語道。
****
「咦?柯南跟爸爸出去了?」毛利蘭驚訝。
「嗯,他們好像去調查什麼案子了。」
阿笠博士笑呵呵的說道。
「也沒有看到小哀啊。」毛利蘭有些奇怪。
「啊,剛才衝矢昴過來接哀一起過去了,大概是柯南需要小哀幫忙吧。」
「衝矢昴……」
死澤介人微微皺眉,似乎對於這家的大人如此信任的將小孩交給明顯有問題的男人感到不解。
「原來是這樣。對了,死澤先生是想請教上次調查芯片的結果。」
阿笠博士尷尬的撓頭笑起來:「那個,哈哈哈,那個呀……」
糟糕,他也不清楚現在那個芯片的解析怎樣,只聽灰原說好像是毒藥成分的一部分。
「正在研究中,沒有這麼快的。如果是完整的信息可能會更快些。」
「沒關系,我很有耐心。」
面對『不給我結論我不走』的男人,阿笠博士表示壓力很大。
見這種情形,毛利蘭忍不住開口。
「雖然我不懂研究什麼的,但是著急也沒有用。嗯,今天就請您先回去,如果有消息會立即告訴您?您看,現在都已經是吃飯時間了,還是早點回去比較好。」
大概還是女性比較有面子,死澤介人終於放棄脅迫博士交出結果,與毛利蘭一起離開博士家。
看到死澤介人森森芥末的樣子,毛利蘭有些內疚,她想起死澤介人家裡絲毫沒有生活的氣息,好像沒有活人在住似的。
他,大約是個寂寞的人。
「那個,不介意的話留下來吃過飯再回去。」毛利蘭說,「以為爸爸跟柯南晚上會在家吃飯,昨天我准備了很多。」
死澤介人停下腳步,看向她的表情頗為怪異。
「你這丫頭毫無防備心嗎?不要隨便邀請陌生人回家。」
「咦?死澤先生不是陌生人啊?」
【哼,這可是你說的,發生什麼我可不管啊。】
於是?
於是,帶著比較凶殘惡意的死澤介人,面對美食的時候,只能說……那些惡意都成了紙老虎。雖然他自己也會做飯,但是一個人吃的時候多半是隨便做點,而且老做同樣的菜,都是一個口味。毛利蘭每天給爸爸還有柯南做飯,再加上她的媽媽是真的能用廚藝毒死人的類型,使得她手藝突飛猛漲。
毛利蘭一看他這樣,也了解到他的確是獨居生活。
「死澤先生,嗯,上次就想問您,在您房間裡的那張照片裡的人是您的家人嗎?」
死澤介人放下碗,抬頭看向毛利蘭。
「那是,我的妹妹。」
「……咦?!!」
這是毛利蘭完全沒有想到的答案。她所看到照片之中的死澤介人相當年輕,所以她想當然的以為相片中的成年女人會是死澤介人的姐姐或母親。
「是一種病症,人體細胞之中有一種類似『時鐘』作用的東西,她身體裡的『時鐘』壞掉了,時間在她身上以很快的速度流轉。」
死澤介人以沉靜的表情敘述著,難以分辨他說的話是真實還是謊言。
「怎麼會……?」
毛利蘭毫不猶豫的相信了,因為她想不出對方欺騙自己的理由。
「一個智商只是孩童的女人能夠生存在這世上的方法有限,那都無所謂,只要她能活下去就夠了。」
死澤介人雙手交握,目光透過毛利蘭看著其他的什麼地方。
「但是時間的流逝在她的身上實在太快了,實在……太快了。」
神啊,請讓時間停止!只要一下,一小下就足夠。
多少次心中這樣祈禱,但是,神並不存在。
是的,能夠在遭遇惡魔之後見到天使,也只是浮士德的幻想。
「天使曾經對我微笑,只有一次。不過,那果然也只是幻覺罷了。」
【讓時間倒轉,讓死人復活;這是可怕的研究,但是,我覺得我或許能做到。】
曾經對他這樣說的女人,懷著怎樣的心情賠上了未來所有的一切?
「我沒有見過天使。」毛利蘭打斷死澤介人的神思,「但是,我相信人只要活著……悲傷的事終究會過去,會有新的記憶將空白填滿。」
是的,這是她思考很久得到的結論。
早在很多年前,某個女人苦笑著對她說,天使從未對我微笑之時,她一直想說什麼,卻想不出怎麼回答。
再次聽到相似的話語,毛利蘭終於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精神的寄托也罷,現實中生活的人的身影也罷,或許這世上沒有天使——她並不是天使,是的,她從來只能做到自己可以做的事,她救不了誰,一雙手只能抓到離她最近的人。
但是,再痛苦的過去,終究會遇到好事。等到哪一日回首看到過去,留駐著的總是幸福的記憶。
死澤介人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你相信了?」
「啊?」
「騙你的,怎會有這種事,又不是科幻片。」
「死澤先生!!」
「幸福的記憶……嗎?我果然還是無法放棄。」
他說了莫名其妙的話。
「謝謝你,毛利蘭。」
死澤介人離開了,毛利蘭卻陷入困惑之中。
哪些是真話,哪些是假話,她已經分不清了。只是,總覺得,自己本該做什麼。
【因為蘭將他當作朋友,你重視他,希望救他。】
朋友……嗎?
『天使曾經對我微笑,只有一次。不過,那果然也只是幻覺罷了。』
『曾有天使對我微笑,只有一次。大概是不希望那樣的過去也成為不可觸及的回憶。』
「——咦??」
☆、新一的推測
「槍戰?!」
聽毛利蘭講述他們的遭遇,毛利小五郎跟柯南都瞠目結舌。世上真有這麼囂張的家伙,在這個法制國度的公共場合發生槍戰?毛利小五郎打了個電話詢問目暮警部,結果發現還真有。
目暮警官告訴毛利小五郎,果然在小蘭所說的那些他們經過的地方有曾經發生過槍戰的痕跡,但是路人都閉口不提這件事,顯然被誰威脅過。目暮警官懷疑這和當地最大的一個黑道團伙有關。
「咦?可是我記得一開始襲擊死澤先生的是外國人啊?」
小蘭感到困惑。
「或許是兩撥勢力,因不同的理由攻擊他。」
柯南推斷,他想起之前服部平次告訴他的信息。局勢比自己所想的還要復雜。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來找偵探的目的就值得深思了。」
柯南頓悟,他連忙跑開,找個隱蔽的地方拿出電話,打開變音器。
「喂,是死澤先生嗎,我是工藤新一。」
是的,現在他使用的是工藤新一的聲音與身份。
「有什麼事。」
一如既往的,死澤介人的疑問句語氣等同陳述句。
「聽我說,如果我推測的有誤請指出。你知道襲擊你的人是誰,所以你才能在面對他們做出充分准備。但是你隱瞞了這些情報,這大概與你的身份有關系。明明知道是誰做的,你又跑來找偵探,這說明你或者有懷疑對像卻不知道具體是誰;或者你知道是誰,卻需要協助——譬如利用警察牽制他們。你知道毛利小五郎曾經是警察,在警察內部有關系,所以才找上他。就算是面對我的時候,也故意透露出對警方的不信任不是嗎?」
「哼,你說錯了,偵探小子。對他們與我來說,警方的效果不大,畢竟動手的只是一些嘍啰,就算被抓也無法得到有用的情報。」
柯南不禁笑了。既然說到這一步,死澤介人等於是承認了他所作出的其他推測。
「我能幫你,請告訴我一切你能告知的情況。」
「……」
死澤介人沒有言語,柯南以為對方拒絕了。但是最終他還是約定晚上八點,讓柯南來酒吧找他。
這個時間說實話挺讓柯南肝疼的,作為一個『兒童』他是不能這麼晚離開家裡,所以他只能『借住』阿笠博士的家裡,然後變身成為大人去見那個人。
「聽著,不要松懈,工藤新一。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不是琴酒,所有的一切都很可能是圈套。」灰原哀忍不住提醒。
「啊,但是我覺得他應該不是琴酒。以那家伙的能力跟性格,完全可以將我們都殺死,再處理成意外事故現場。但是死澤介人不一樣,他的確遇到了礙難之處,希望得到幫助。況且,他對小蘭跟我都很信任。」
讓他感到困惑的正是這一點,如果是自己,身處危險之中,恐怕很難信任他人,哪怕對方表明自己是偵探。但是死澤介人對於毛利蘭跟他有著一種奇妙的信任感,甚至超過對毛利小五郎的信任。這絕非是初次見面的人能交付的信任,那個人,肯定從什麼途徑了解過他們,認識他們。
「所以說你才更要小心。聽著,不要小看GIN,他可以用你無法想像的方法達成他的目的,為了那個目的他不擇手段。你可知道被他殺死的人裡,一半以上是他異常欣賞的人。以他的話來說,那樣才有讓他出手的價值。他可以一面贊賞你,一面折斷你的脖子,因此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跟耳朵,遇到可疑的情況立即逃走。」
柯南有些尷尬的看著灰原哀,他知道灰原哀說的其實是她自己。從前哀一次都沒承認過自己跟琴酒的關系,現在卻等於是直接告訴他——的的確確,哪怕現在她都認為琴酒應該是愛著自己的,但是對於那個人來說,這跟殺她並不矛盾。
「謝謝你,小哀。」
柯南抱一下小哀,喝下藥變身為工藤新一。等他見到死澤介人,聽對方簡略的介紹,他才大致了解了局勢。
正如平次之前告訴新一的,死澤介人在某個『洗白』的前.黑道做干事。畢竟是『洗白』的前.黑道,又跑到了持槍合法的國外,使得處理問題的方法更加直接。死澤介人在國外的時候並沒有事,但是前腳剛踏入這個國家就遭遇襲擊,這讓他惱怒又困惑。他不清楚『家族』現在的情況,怕回去會面對更多麻煩,因而才隨便找了個工作,坐等上門的麻煩。
可惜襲擊他的人沒有給他太多信息,所以他才找上偵探。
「我明白了,從你給出的情報大致推測,應該是你所處的『機構』的權利發生了偏移,簡而言之就是當權的人換了,或者出了什麼意外。對方封鎖這個情報,為的就是在你來不及做出反應時封殺你。」
看過中國古裝片的人一定知道什麼叫九龍奪嫡,跟那個一樣;在皇帝掛掉時,身處權利中心的太子跟王爺們會互相爭奪,而且人在京城才更容易獲得皇權。
死澤介人點頭:「沒錯,那幫追殺我的外國人應該就是我的死對頭,但是在這個國家境內,為什麼有當地人想殺我我就搞不清了。」
工藤新一干笑:「是啊,這個慢慢查,總會有結果。」
他內心卻是瀑布汗,心想該不會琴酒惹下的外債讓死澤介人背了吧?以琴酒的性格很可能干下得罪黑道,惹人追殺這類事。但是琴酒出行神秘,又總是跟組織的人在一起。所以這一只落單的『琴酒』被盯上也無可厚非。
「目前的情況是,我沒有辦法直接回國,否則等著我的就是死路一條。我已經試過很多方法跟渠道與手下聯系,但是消息一進入A國就被封鎖了。只要我能聯絡到他們,我便能回去。回去之後,後面的事我都能內部解決。」
「A國啊,」工藤新一撓撓臉,「我或許能找人聯絡上呢。」
正在旅行之中的工藤優作及老婆一起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你是誰?
有工藤新一的老爸工藤優作牽線,死澤介人很快見到了自己的部下。詢問情況,果然如同工藤新一所推測,在國外的大佬因心髒病住院,偏偏他平日最看重的死澤介人在此時出國,因此權利鬥爭變得險惡起來。
安排了回去的行程之後,死澤介人向工藤優作及工藤新一致謝,顯然二人都覺得對於幫助前.黑手黨沒有什麼好謝的,只要這個危險分子趕緊離開他們的生活圈還他們一個平靜就謝天謝地了。
「那麼我就此告別了。」
「不跟小蘭告別嗎?」
雖然討厭這家伙,但是貌似蘭對他印像不錯。就這麼走了沒通知小蘭,回頭小蘭會不會怪他呢?但是直覺又告訴工藤新一,還是應該隔絕蘭跟這個危險分子才對。
「呵。」
……給我等下,這聲冷笑什麼意思?
「後會有期,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額角抽動,後會有期個叉啊我才不想再見你個危險的家伙!
於是死澤介人騎著摩托離開了工藤新一的視線,隱藏在暗處的FBI松口氣,茱蒂老師聽說有個疑似琴酒的家伙,連忙派人去調查,發現竟然是國外黑幫的人!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茱蒂老師本來不相信,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一切都正常。
「真是愛玩火的BOY,假如是陷阱可怎麼辦,下次不要這樣嚇人了。」老師看著新一的背影忍不住苦笑。
驅車而去的死澤介人回到酒吧,他的東西還留在酒吧,而且總要跟酒吧老板道別一下。他放好摩托車後一如既往的朝酒吧後門走去,並不知道不遠處的房頂之上,一柄狙擊步槍瞄准了他的頭。
「GOOD BYE, GIN!」
持槍人露出冷笑,准備扣動扳機。
「砰!」
「嗚!!」
槍支掉落,因後坐力摔倒在地的男人捂住自己中槍的肩膀,艱難的抬起頭。
兩雙黑色的鞋子就在他的眼前,順著鞋子往上看,居高臨下俯視他的人竟然是……!?
「琴酒?不、不可能!為什麼會……啊!!!」
伏特加冷笑:「真笨啊,都沒弄清情況就對那家伙出手。還是大哥聰明,反而利用他做誘餌,釣出了大魚。」
銀發男人蹲下,扯起負傷者的衣領,拽下他領子上的徽章。
「這個記號不是敕間組嗎?哼,區區一個黑幫,膽敢以我為目標。」
狙擊手憤恨的等著他:「是你殺死我大哥!我不會原諒你!!」
銀發男人直接按著對方的頭砸到地上,力道之大令站在旁邊的伏特加都忍不住偏開頭。
「我對你這種雜魚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你為什麼會盯上那個男人?」
盯上死澤介人的原因是什麼?
他跟琴酒太像了,以至於就連貝爾摩德跟波本都感到困惑的程度。
但是,這個人盯上死澤介人卻是相當嚴重的問題——這說明,他知道琴酒的長相,所以才找上死澤介人!
「是誰告訴你我的相貌,這是我感興趣的。」
男人沒有回答,他知道自己面對是惡魔。
「哼,真是麻煩。看來只好讓你不得不開口。」
於是,慘叫時而響起,最終被毆打的極為凄慘的男人吐露出一個名字。你說什麼,為什麼不死撐著?如果你像他一樣被一根根指頭碾碎,又被各種稱得上殘酷的刑罰虐待,沒有幾個人能像電視裡的黨員一樣堅貞不移。
「聽到了嗎,伏特加。」
知道琴酒真面目,還將情報販賣出去的人必須殺死。
銀發男人摘下染血的手套,正准備打電話給狙擊手的伏特加動作停下。
「你……不是大哥?你是誰!!」
伏特加過於驚訝,甚至都沒想到去拔槍。
有誰會有膽冒充琴酒,而且在他眼皮下這麼長時間出入組織!不光他,連貝爾摩德都被騙過,這簡直不可想像!
微微垂著頭的銀發男人抬起眼,看向伏特加。那猶如豺狼的目光讓伏特加不寒而栗!
「哈,沒想到會被這樣一個蠢貨察覺。沒辦法。」
銀發男人舉起槍,指向伏特加!
「啪!!」
伏特加以為自己會被擊中,因為他根本來不及躲閃!但是,子彈沒有射向他,因為有什麼東西斜著插入扳機的縫隙之中,阻止扳機被扣下去,那正是一柄冰錐!
伏特加驚訝的扭頭,看到站在自己身後朝他們走來的,正是本該在樓下的死澤介人!
「雖然是個笨蛋,但是沒有他也很不方便。不要做的太過火,介人。」
『死澤介人』這樣說道。
伏特加震驚的看向這個裝扮看起來完全不像大哥的男人,難道說……!!
「抱歉啊,完全沒想到這樣的笨蛋有那種價值,完全是順手而已,大哥。」
銀發男人面不改色的拔掉刺傷自己手掌的冰錐,抬手舔去傷口的血跡。是的,他才是真正的死澤介人,骨子裡就是黑道的男人!
「再說我不是順利找到了販賣你情報的鼴鼠(英文裡鼴鼠這個詞有間諜的意思)嗎,大哥你不是也玩的很高興。」
脫掉黑衣,將自己披散的銀發拽下來,死澤介人露出他原本金黃色的短發。
「說來還不是怪大哥你,放任那麼些有討厭氣味兒的家伙在周圍活動,我一時忍不住就放手去干啦。」
琴酒接過死澤介人丟給他的槍,揣入懷中:「FBI嗎,哼,能被你發現的角色也沒有什麼留著的必要。」
死澤介人微微驚訝,也就是說還有其他人潛伏在組織裡?喂,不帶這麼玩的,連自己都看走眼,卻被大哥發現的家伙,真是十足吊起他的胃口。
「你這家伙帶來的麻煩可不小,我已經安排好了,你給我滾回去把該解決的全都解決干淨。」
死澤介人有些失望,他才剛被吊起胃口啊,實在太過分了。
「真是,利用完就甩掉,始亂終棄不是好習慣啊大哥。」
琴酒狠狠瞪他一眼,明明最初是這貨說自己有麻煩,自己才提出交換身份,順便將一直背後捅他刀的家伙引出來。誰想到會遇到毛利蘭,他也只能快刀斬亂麻,將此事早些了解。
「喂,順便問一句,」正准備走的死澤介人側頭看向伏特加,「你這樣的笨蛋是怎麼看出來的?」
「這個……大哥的手上有傷,再一想我之前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果然你不是大哥。」
這回連琴酒也好奇了,伏特加竟然能覺得不對勁,這家伙腦子變聰明了?
「別看大哥這樣,其實是個相當懶惰的人!拷問之類麻煩的事親自動手,簡直是不可想像的!大哥的拷問方式一向是直接問,沒有答案就一槍崩掉來著!」
「噗——哈哈哈哈!!」
死澤介人忍不住大笑起來。
琴酒不由掏槍,其實真的不該阻攔介人,應該斃了這貨!
☆、我想見你
我想眾多人包括伏特加都對我有相當深沉的誤會,以為我有什麼陰謀詭計,所以讓這小子跑來做我的替身什麼的。
我沉痛的告訴你,你們真的想多了,真的。
明明有陰謀詭計的是這小子才對!我真心是無辜的啊!
事情的起因是這小子給我來了通電話,說他回國了,目前有點麻煩,讓我幫他個忙。
我早想到他遇到的麻煩恐怕不是一般的麻煩,畢竟這小子是某個黑幫的第二把手,他的麻煩一向只有一個詞能形容——『戰爭』。不光牽扯到黑幫層面,就連政治甚至國家層面都扯上,這就是他所謂的麻煩。我應該慶幸的是這次軍方沒有動作嗎?
想想這小子的命只有一條,於是我便勉為其難的當了一回這小子的替身。這或許難以想像,但是這小子在我的國家掛掉的話絕B引起跨國黑幫戰爭,我可不喜歡外來者在我的地方隨便亂來。
但是我果然高估他的耐心,在他扮演我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麼啊?我都已經再三叮囑,別引起其他人警惕所以安分一點,短短一個月組織成員大換血是什麼意思,如果我不早點回來,那位先生是不是都以為我准備策反了啊?
「大哥,總呆在這個小小島國多無聊,等解決完這邊的事到我那邊吧。」
我滿頭黑線的拒絕,開玩笑,你是想讓兒童讀物變成黑幫統治世界之類的劇情嗎?天野娘會來跨界追殺你!
「夠了,快滾。」
不管怎麼說,重要人物他一個都沒殺死我已經很慶幸了。這也算另類的主角光環吧,譬如波本那個僅次於工藤新一的主角臉不就是因為直覺根本都沒敢靠近這危險的家伙嗎?
「大哥,多小心。我知道你並不在意死亡這件事,但是,我還是希望能有機會親手殺了你啊。」
死澤介人衝我擺擺手,轉身離去。
「大哥,他是……?」伏特加學乖了,沒有胡亂去猜測。
如果他敢說你們是不是雙胞胎之類的,我就一槍崩掉他,讓他重新投胎看看能不能智商上線啊。
「哼,一個麻煩的家伙,為你的健康著想,還是忘記他最好。」
雖然給我添了不少麻煩,但是我也只能目送這個糟心貨揚長而去。
為什麼?因為我對死澤介人有所虧欠,他的人生扭曲完全是我造成的。從他目擊我殺人的現場造成心理扭曲,到因容貌相像被當成我,進而失去了一切,漂流在外淪為黑幫——如果當初沒有遇到我,他不會成為現在的樣子。
有些人對我來說只要活著就夠了,不管是怎樣活著。對我來說,死澤介人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在他說『大哥我遇到了麻煩幫幫我』的時候,我沒辦法說不。盡管打死也沒人相信,琴酒會主動去當一個黑幫的替身吧,哪怕是暫時的。
因而當這家伙搞亂局面揚長而去時,我也只能裝作一切盡在計劃中。
人生之中總會遇到幾個冤孽,你前世肯定欠了他的債。
不過讓我倍感凄涼的是,無論組織成員還是工藤新一,除了伏特加之外的所有人居然都沒發現那貨不是我?就算我的形像構思只用了青山三分鐘,你們也不能這樣混淆我跟那個囧貨!你們印像中的我就是這樣一個喜怒無常總愛殺人整人的心理BT嗎?可惡啊,這種羞辱比工藤新一NTR了我女人更甚!我一定要報復回來!
懷著滿滿惡意,我打發掉伏特加獨自回到酒吧;『介人』消失前怎麼都得跟老板道個別,這是基本禮儀。
意想不到的是,老板給我一張紙條。
「上次那個姑娘跑來給我的,有一手哦介人~~既然要回去,得好好跟人家道別。」
老板比出大拇指一亮牙,明顯森森的誤解了什麼。
我打開折疊的紙條,上面僅有幾個字,卻砰的一下將我的冷靜撞碎。
興奮,驚喜,恐懼,復雜的殺意——種種奇妙的感情攪合在一起,讓我無法思考。
我曾經告訴過她,僅一次。混合在多種虛構身份之中,眾多她所知道的我的名字中的一個,可是她最終還是發現了……那是我從不曾使用過的,連自己甚至都遺忘掉的真正的名字。
她又一次找到了我。
甚至在眾多虛假的謊言之中找到了我真正的名字。
不可能!我拒絕去相信,那樣一個天真的丫頭發現了我,一定是工藤新一搞的鬼,這恐怕是他們設下的陷阱。我必須殺了他,殺了他們!!
理智明明這樣的警告自己,內心依然鼓噪起來
『如果你喊我的名字,我會到你身邊。』
竟然還記得,我當初對她所做的承諾。
如果介人在,估計又要好好嘲諷我一番了。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這世上,總有那麼幾個人,你拿他們沒辦法。
這個名字,對於我等同在說——
——【想見你】。
我不該去見她。
早在『殺死她』與『不再見她』之中選擇了後者之時,我已察覺她對我而言有多危險。
從沒想過愛上雪莉,所以也沒想過會殺了雪莉的姐姐,將她親手交給別人。
更沒想過,會這樣莫名其妙的被一個跟自己完全相反的女孩吸引,況且她的男友還是未來會殺了我的人。
完全沒有可能,只會造成痛苦與絕望,甚至自取滅亡。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所以才切斷了與她所有可能的聯系。一個死澤介人就夠了,我清楚與我扯上關系的人,最終會是怎樣的下場。
將手中的紙條揉作一團,想要丟掉,卻像被它黏在手心,張不開手。腦海中無法控制的浮現出女孩的身影,她以隨時會哭出來的表情看著我;正如她在詢問死澤介人是不是GIN的時候一樣。
她說,想見我。
☆、希望與再見
當深更半夜有人翻窗進入臥房時,毛利蘭毫不猶豫的一個踢腿掃向小偷的腦袋。
但是對方卻輕而易舉的接住她這一招,順勢抓住她的腿一拽,將她撂倒。
『遭了!』
毛利蘭立即抬手一拳砸向對方的腹部,卻被人先一步抓住手腕按在地上。
「等一下,是我。」
毛利蘭看清壓制住她的人時,愣了兩秒,頓時臉燒得通紅。
「討厭!!」
「砰!!」
最終來訪者被蘭順手抄起的羽毛枕頭擊中。
話說,前面那麼凌厲的攻擊都能躲開,反倒是這麼笨拙的攻擊給命中是在鬧哪樣?
「為什麼要半夜三更翻窗來別人家!」
毛利蘭忍不住吐槽。
「白天要跟麻煩的小鬼(柯南)打交道,晚上他睡得早(畢竟是小孩的身體)。至於走門,你真的覺得晚上我從正門拜訪比較合適?」
小蘭忍不住汗顏,男孩子晚上跑來他家找她?那樣的話爸爸會發火的啦!
「睡衣很合適你。」
看看自己身上印著粉紅小豬圖樣的睡衣,毛利蘭再次尖叫,用枕頭拼命K人中。
就在此時,走廊裡傳來腳步聲,還有毛利小五郎的聲音。
「怎麼了蘭,出了什麼事?」
入侵者手疾眼快捂住小蘭的嘴將她按在床上,然後用被子遮住兩人。小五郎推門進來,一看屋裡安靜的要命,感到有些困惑。
「幻聽?還是小蘭做惡夢了?嘖,真是奇怪。」
於是小五郎迷迷糊糊的去上廁所,然後又回去睡覺了。
黑暗之中,從被子裡鑽出的兩人面面相覷。雖然是晚上,但是透過窗子灑進來的月光能讓他們依稀看得清彼此的輪廓。
此時,小蘭稍微冷靜下來,她還是第一次這樣近的去看這個人,可是還是一如既往的看不清。他們兩人的關系很奇特,每一次都是這樣,說是朋友也不算朋友,就算再近的距離下也像在不同的世界,碰觸不到彼此。
房間裡安靜的很,她能聽到對方平穩的呼吸,明明只是個熟悉的陌生人,卻讓空氣中暈開一種安心的味道。
大概覺得這樣的氣氛過於尷尬,對方先開口了。
「我很討厭下雪。」
「唉?為什麼?」
「下雪的天氣會留下足跡,所以每當下雪的時候,出門之前都會緊張,想著會不會被誰發現足跡,然後追上來。一整天都是這樣,為一點點的動靜牽動神經,直到回來之後依然不敢睡得太深。」
究竟是出門做什麼?偷盜?殺人?但是,這樣輕描淡寫的敘述,已經讓聽者能夠感受到他對雪的……恐懼。
「是嗎,我卻很喜歡雪。」躺在床上的毛利蘭這樣說,她沒有察覺自己的手依然拉著他的手,「因為雪總帶給我快樂。下一次如果下雪的話,一起去打雪仗,堆雪人吧?這樣一來,再次看到雪的時候就能想起美好的回憶。」
「嗯。」明知是不可能實現的事,他還是輕聲的應道。
「現在回想起來,在雪中的快樂回憶都是跟新一在一起時留下的。那時候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很滿足了。可是現在,我竟然已經習慣了沒有他的日子。一開始總是常常思念他,覺得寂寞。可是現在,就連寂寞的感覺都忘記了。我是不是一個壞女孩?」
「並不奇怪。人類是感情動物,有一句話叫遠親不如近鄰,相隔許久不見面的親人,有時候比不上天天見面的鄰居,說的就是這樣的事。如果日積月累,天天相處的感情都比不上遙遠的思念,那麼讓那些慢慢積累起來,一點一滴共同度過的時間該被當做什麼呢?」
「是這樣嗎?」
「嗯,是這樣的。」
「對了,你呢?之前說過的你的女友……」
「有個人救了她性命,與她時時刻刻在一起。現在,她已經不再需要我。」
「……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不是你的錯。最初做出選擇的人是我,是我選擇了這樣的結果。」
「其實,你希望我能一直思念著新一,永遠與他在一起吧?」
「……」
「你希望我一直做個傻姑娘。」
「……」
「對不起。」
「……傻丫頭。」
「曾經去過一個地方,那裡非常冷,風一吹去,空氣中的水會一下子全凝結成冰晶,像是下起鑽石的雨。真想讓你也看一看,真是漂亮極了,鑽石下的雨。」
「那一定很美。」
「是啊,真的好美。」
「我去過最冷的地方,曾經看到過極光,像是夢幻一樣變化著的光帶,那大概是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場景。」
「啊,那一定是很冷的地方,明明那麼討厭雪,還是跑到那麼冷的地方?」
「因為很美,所以就原諒它討厭的地方了。」
「好任性。」
「嗯。」
……不知不覺間說了很多話,兩人的聲音越來越輕,最終消失。
躺在黑暗之中的兩人的手依然握在一起,很輕很輕的碰觸著,好像隨時都會松開,卻將他們連接在一起。像是母體之中安心沉睡的胎兒之間若有若無的聯系——一種用語言難以描述,只能感覺到它存在的聯系。
這恐怕是,全天下人都難以想像的情景吧!這世上最不可能相溶的兩人,此時此刻如此貼近彼此。
但是,寧靜很快被微微的震動聲所打破,本來睡去的男人突然睜開眼。他從懷中拿出手機,看到了最新的一條電郵。
【GIN,過來一趟,你要對最近的行為做出解釋。】
「明白了,BOSS。」
合上手機,他坐起身,看向依舊熟睡的少女。
這是最後一次了。他這樣想著,低頭輕吻她的額頭。
「要幸福啊,傻女孩。你會看到更美的風景,跟你所愛的人一起。」
他松開她的手,離開了。
走在夜色之中的男人拿出一支煙點上。
足夠了,讓一切就此結束。這樣如夢境一般的愚蠢的事,不會有下次了。
不會再有下一次。
☆、逆境之魚
「你來了,琴酒。」
昏暗的燈光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衝我笑笑。
「我跟那一位等你很久了啊。」
我掃一眼放在桌面上,正在運行遠程通話模式的筆記本,冷笑一聲。
正是因為有你這個外人在,那一位才不方便直接出面啊,蠢材。
「你最近的動作太超過啦,不准備對那一位做出解釋嗎?」
白大褂明顯不知道我內心中的嘲諷,頗為得意洋洋的瞧著我,准備看我笑話。
看看屏幕,通話已經接通,顯然我們的對話甚至影像都能傳達過去。我這才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瓶子,丟給白大褂。
「如果不是你們無能,我也不用費這麼多手腳。」
「這是什麼?」順手接住瓶子的白大褂看著手中玻璃瓶內的一枚膠囊,感到疑惑。
「APTX 4869的解藥。」
「——!!」
我的話顯然嚇到了他,令他差點讓手中的玻璃瓶摔落在地。
「你為什麼不問我,服用後立即會死的毒藥為什麼有解藥呢?」看著他鐵青的臉色,我冷笑的上前一步,縮短我們之間的間距;「因為那本就不是毒藥,會產生相當有趣的副作用。你是知道的吧,我們一直想獲得的東西,根本就在手邊。」
「等、等一下,雖然小白鼠之中有個別案例在用藥之後幼體化,但是並沒有切實的記錄證明對人有效,所以我才沒有……」男人連忙解釋。
「你只是不想承認自己跟HELL ANGEL的差距,就連解析她留下的數據都做不到,沒用的廢物。」
拿著藥的男人冷汗淋漓,他的內髒擠成一團,身軀無法遏制的顫抖。要被殺了嗎?這就是GIN告訴BOSS,讓他一定到場的原因?自己一直隱瞞的重大事件最終被GIN察覺,他會被殺!!
「等一下,GIN,有解藥的樣本再配合我現有的數據,一定能夠得出成果,請給我一些時間!」
這是當然的事,否則我也不會把解藥交給他了。但是所謂是一些時間是多久?我已經失去了等待的耐心。
「哼,時間?我是很想相信你,但是事實證明,廢物終究是廢物。你認為逃亡之中的女人跟你相比,誰有更充分的資源跟器材?可是事實證明,逆境之中的魚游得更快啊。」
我抬起頭,露出一個大約不算太和善的笑容。
「看來你現在需要的是緊迫感,而非優渥的研究環境呢。這是最後一次機會,需要試驗材料的時候可以直接開口,依然得不到結果的話……我們不需要廢物。」
白大褂咬緊牙關,汗水淋漓。
【GIN,是雪莉做出的解藥?】
電腦的屏幕上出現一行字。
「哼,正是如此。早知道她這樣有用,當初不該那麼早殺死她的姐姐。」我冷冷回答,「我會盡快抓到她。」
【正如你所說,在逆境之中的魚游得更快。雪莉在組織多年都沒有讓研究有所突破,但是逃亡似乎激發了她驚人的靈感。】
「您的意思是……」我微微皺眉。
【找到她,不必立即帶回她,只要她能完成研究身處哪裡都一樣。】
「哼,明白了,我會盡快掌握她的行蹤跟她身邊的弱點,讓她為我們所用。」
【你誤會了。】
「……?」
【從結果來看,現有的環境更適合她研究。】
「呵,我明白了。原先的安排不做變動,我將繼續安排人追殺她,不過,會保證在她不被輕易干掉的程度。」
「等一下,既然雪莉做出了解藥,那麼就有需要解藥的人……?」
白大褂沒有說下去,大概是被我凶殘的笑容嚇到。
「沒錯,明白自己現在處境了嗎?」
有需要解藥的人,等同於有因為藥物而幼體化的人。無論那個人是誰,都證明雪莉已經將研究進行到相當深的層面。
「等找到她的時候,你這種程度的家伙就沒有用處了。所以,快點在那之前拿出結果,我可是給了你充足的時間了呢。」
大約是我的表情太過開心,白大褂倒退一步,面如土灰。
就快要結束了,就快要得到一個結果,你理解我的心情嗎?那種如熱戀一般的狂喜你一定無法了解。這真是——等待了這樣久,漫長到讓人煩躁,期盼多年的結果。
****
「就是這樣,雖然不知道詳細情況,但是似乎GIN經由上次的清洗弄到了相當有用的配方。現在研究所的人都像被逼瘋了一樣瘋狂的埋頭苦干,而對雪莉的追殺也調整為盡量活捉的方案。」
坐在車上的波本聳聳肩,對他身旁的女士說道。
戴著黑色面紗的女士摘掉帽子,露出她那張過分年輕,讓整個影視界都為之瘋狂的臉。
「嘖,BOSS也是琴酒也是,竟然要這樣放過那只該死的賊貓?」
波本長嘆,這就是他好心專門提醒她的原因啊!為什麼這女人總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缺根弦?
「所以才跟你說一聲,貝爾摩德。無論是私人原因還是其他理由,你對雪莉的敵意很快會引起BOSS注意。如果那一位懷疑你的目的是想要阻止『那個計劃』可就不妙了。」
貝爾摩德臉色一變,不知是在擔憂還是被說中了心事。
車內陷入沉默。
波本跟貝爾摩德的關系一向很好,不止一次合作,因而他比組織裡的其他人更了解這女人。貝爾摩德不是因為私仇而耽誤公事的類型,她一直以來針對雪莉只是用嫉妒做幌子,掩蓋她阻止研究的事實。嘛,因為跟他的目的不太衝突,他也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是如果讓琴酒甚至BOSS知道,不曉得會是怎樣的結果啊。別看琴酒貌似體力工作者,其實相當敏銳;看看他之前一系列的清洗行動就知道他的可怕之處。你以為全部隱瞞的很好,說不定也只是錯覺罷了,只有他殺你的時候,你才驚覺自己早已被他當成笑話。
這麼想著,波本下意識摸一下脖子,這可真是不吉利的聯想。
「總之別輕舉妄動,上一次你在列車上裝炸藥的事就不和你計較了,但是別再玩火,貝爾摩德。違背那一位的意思,就算是你,琴酒動起手來也不會猶豫。」
貝爾摩德瞪波本一眼,但是她卻沒有辦法否認波本的話。
「別吊死在一棵樹上,生活在黑暗中的家伙反而對溫暖的類型沒轍,你也應該了解這是常有的事。」
波本想起毛利蘭,又想起雪莉,覺得完全能理解琴酒的想法。正因為截然不同才覺得感興趣吧,即便那殘酷的家伙自己也知道這根本不是愛情,只是個游戲罷了。
但是,他也理解貝爾摩德的執著。
人類總是敏感又自私,對於跟自己不同的『東西』有著恐懼感,表面羨慕著『不老不死』這樣虛幻的事,實際又內心罵著『這披著人皮的老太婆』之類。試問,當你知道有個誰的相貌不會隨著時間流逝時,你會能心平氣和的去跟她相處,更甚至將她當做一個普通的女人?
不會的,你會覺得她是個妖怪,會對她的美艷與勾引感到反胃。你不會在她發脾氣的時候勸慰兩句,或者在她伸出手的時候回抱她。
波本懂得貝爾摩德為何如此沉迷陷落,卻又覺得她可憐,因為正如之前所說,琴酒動起手來可不會猶豫,哪怕對像是貝爾摩德。
「你呀,就這樣迷戀那家伙,別人不行嗎?」
明知答案,波本還是忍不住嘆息。
貝爾摩德微微一愣,隨即笑著摸摸波本的腦袋:「哎呀,等你輪到這一天的時候再來笑我吧。」
波本無奈的揮開女人的手。她也是,HELL ANGEL也是,為什麼在她們眼裡的自己總是個需要照顧的孩子,可那家伙卻被當做『男人』看待?
明明是個絕不可能去信任跟依靠的混蛋來著。
人總想要得到自己沒有的,卻不珍惜自己擁有的,這句話真是一點沒錯。
☆、禮多人不怪
這兩天我一直忙著解決介人留下的麻煩。
那句話怎麼說?不怕神一般的對手,就怕豬一般的隊友。我倒覺得,神一般的隊友比豬一般的隊友更坑爹。這個神經病給我留下的麻煩讓我著實辛苦了一段時間,他到底用我的身份招惹了多少黑幫跟組內人士啊?這貨生下來就是拉仇恨的嗎?。
不管怎麼說有失就有得,我已經將工藤新一的解藥交給組織的研究人員,這可是雪莉的研究成果,神的惡作劇那。如果我沒有殺死雪莉的姐姐,雪莉不會逃走;如果沒有被追殺,她不會遇到工藤新一,也不會有個活著的實驗體。如果不是思念著工藤新一,她也不會因為珍惜實驗體到給他用藥之前反復試驗,最終做出了有著驚人效果的藥劑。
在我已經放棄的時候拿到了解藥,這一切太過具有諷刺的意味,以至於我都沒有真實感。
「獲得答案只是時間長短。問題在於該如何處理,命中注定會妨礙我的銀色子彈。」
這世上能讓我感到威脅的,大約只有BOSS跟工藤新一。但是工藤新一是沒辦法殺人的,經過這次的接觸我已經相當肯定。不愧是熱血少年刊物的主打number one,行為導向有著領軍眾多青少年的作用,所以絕不可能做出殺人這種好孩子不能做的事。
至於RYE?哼,我對他的手法太過熟悉,他的確很聰明,身手也不錯,只是欠缺一些突如其來的『靈感』與經驗積累的老練。就算是他跟CIA合作,我也有信心將他親手埋葬在黑暗裡。
問題是……所謂的『銀色子彈』可不是指一個人,或機構。
那是一種對組織的憎恨與決心所凝結起來的意志,『他們』聯合起來,將成為我最大的阻礙。
這沒什麼奇怪,死者憎恨著生者,生者懼恨著死者,世間常理罷了。
問題在於我們這邊勢單力薄,能用上的人並不多。
貝爾摩德早在雪莉之後被工藤新一NTR了,伏特加勇氣有余智商不足,至於波本,因為HELL ANGEL的事我也不確定他會站在哪一邊。再加上之前的經歷我更不敢指望死澤介人……前思後想左思右想,竟然沒有能用得上的家伙,我感到森森的芥末。
果然無論哪個年代,欠缺的都是人才!對於當年為了省事沒有組建人力資源部我深感後悔。
「諾亞,幫我找——」
說了一半,我止住話頭。又忘記了,此時的諾亞還在『沉睡』。
是的,在死澤介人來日本前的幾天裡,它就原因不明的『休眠』了。因為本體是人工智能,所以貓的機械軀體就像死掉一樣,臥在地上閉著眼,一動不動。 休眠的原因是什麼?我不知道,有時候我想或許它就這樣不明不白的不存在了都不稀奇。人工智能本就是違背了自然的產品,因病毒或者其他原因分解掉也並不奇怪,畢竟只是一組程序。
我一直把它擺在柔軟的床墊上,盡管知道對於機械沒有什麼觸覺可言。但是我還是希望,在它睜眼的時候是在離我最近的地方。
看一眼一動不動的貓,我自己隨便在網上搜了兩下,結果自動彈出數個廣告——什麼黑槍倒賣,什麼殺手雇佣,什麼犯罪策劃,我對這個世界的數據*與網店的銷售範圍之廣大深切的無語了我。
關掉一個『歡迎超能力者加入潘多拉哦』的廣告,我對一個做成歌劇院幽靈的浮動彈窗感興趣,上面的文字也滿搶眼的——
「GIVE A FULL SERVICE PACKAGE TO THE GUY WHO WISH TO GO TO THE HELL(為渴望前往地獄的人提供全套服務)?」
感覺上貌似聽到了『親,包郵哦~~』這樣親切的話語,導致我習慣成自然,手一滑把它給點開了。網頁直接跳轉到一個貌似留言板似得,可以發送信息的頁面。
【Plese leave your message to Puppeteer from hell:_________________】
我反應了半響,才在腦海裡把這段英文翻譯過來。
「咳……如果這是惡作劇,那麼真是最惡劣的一個啊。」
但大概是我太無聊了,或者是死宅屬性深入腦髓,以至於我控制不了自己的爪子,還是留了言,點擊了發送鍵。
【有一個被主角光芒附身的偵探,以及跟他同一陣營的家伙們讓我很苦惱。希望能獲得充分的援助。——GIN,電郵XXXX】
我沒想到,很快我就得到了回復電郵。
【很榮幸認識你,尊貴的GIN先生。鑒於您的訴求非常符合本人心意,本人准備前往一敘。請告知時間與地點,您忠誠的朋友——地獄傀儡師。】
……如果是假的倒也罷了,萬一是真的我可要肝疼了。記得那家伙的愛好是在世界各地犯下案子然後勾引他不同陣營的好基友一起分享解謎樂趣吧?這個地方承受一個主角命就夠了。
【非常高興接到您的回信,但是有一件事讓我非常擔憂,就是我稍微做了一下調查,從您的以往歷史來看您對於少年偵探有著相當強的吸引力?對於這點我深有體會,人生總需要一兩個宿敵促進成長。但是之前我已經提到過,這裡已經有一個讓我非常頭疼又不能輕易殺死的偵探,如果您再吸引來一個,感到些許緊張的我只能非常遺憾的讓您的宿敵有機會成為您下輩子的宿敵了。】
大約是感受到我的誠意,對方又過了十分鐘才回信。
【對於您如此熟知我的事讓我倍感榮幸,請您放心,雖然我很喜歡面對挑戰,但是並無意因個人愛好損壞別人的心情。況且現在是考試期間,我也不便於對那位『朋友』做出邀請,盡請放心。】
我看著回函,內心生出暖意。多麼體貼啊!竟然連宿敵的考試時間都考慮到,真是太無微不至了!雖然據我所知他的那位宿敵後來好像為了追他不惜停課出行?不管怎麼說,既然他考慮進去考試期,就證明他的好基友現在還在學校辛苦著。
【看到您的信,我感到無比開心。以您這樣無比體貼的心情與態度,想必一定能夠提供高質量的解決方案。這是我的地址,請在前來之前一天通知,這是為了避免將您當做入侵者,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盡請放心,您也是一位相當親切的人,所以我會盡量提前通知。但是有時候您也知道,時間比較難把握。放心好了,如果被您當做入侵者,我會竭盡全力不被您干掉,免除您清理血跡的困擾。】
啊,實在是太無微不至了!我感到一種被陽光服務照耀的溫暖。
有時候,禮節真是相當重要的東西,雖然還沒獲得服務,我已經被對方的禮貌打動了。
「嗯,這裡寫著年卡可以打八五折,說不定我需要辦一張會員卡?」
☆、別開生面
米花公園,一群孩子正圍起來看木偶劇。
「所以,偵探發誓要抓到可惡的魔術師,可惜已經找不到這個罪魁禍首了。」
穿著黑色披風的男人完成了表演,贏得了孩子們的一片歡呼跟掌聲。
「好有趣!」
「真想知道後面發生的事啊~~」
孩子們議論紛紛的散開,表演木偶劇的傀儡師也開始准備收起自己的木偶。但是他很快注意到,有一個孩子依然站在原地,雙手揣兜看著他。
「這還真是……超乎預想,別開生面的會見啊,」傀儡師摘掉自己臉上的面具,「琴酒先生。」
高遠遙一,以地獄傀儡師之名進行多種犯罪,將犯罪當做完美藝術來從事的男人早在來動這所城市之前,就對他的雇主稍作過調查。當他查閱這位潛在客人的各種記錄之後,察覺此人的情報與跟他通訊的人在性格上有詭異的偏差。
這倒沒什麼,人格解離症在當今時代其實很常見,網絡人格跟實際人格不同也是能理解接受的範圍。
但是……偏差到這種程度,應該算是驚嚇了吧?
「雖然我也見過因客觀環境造成身體完全停止生長的類型,但是您現在的樣子,跟我所知道的情況有很大差異呢。」
穿著黑色衣服的男孩淡漠的看向他,高遠遙一卻知道自己沒有用錯。因為那如同亡者一般沉澱著冷酷與滄桑的眼神,絕非孩童所能有的。
「因為不是親眼所見的話,很難解釋清楚。」
微風吹來,讓孩子的發披散開,那是接近老者的銀白。
高遠遙一微微彎腰,做出一個行禮的姿勢:「那麼請說出您的訴求吧,我尊貴的客人。」
「你很擅長制造犯罪。」
孩童走到高遠遙一身邊,伸手拿起他的人偶,端詳起來。
「我對你的才能感興趣。但是我也知道,像你這樣的獨狼是不會願意加入束縛自己的組織。」
高遠遙一用笑容贊同了對方的結論。
「單純的犯罪很無聊吧,表演總需要觀眾欣賞。所以你寧可四處逃竄,也不願殺死那與你永遠走在平行線上的小鬼。」
孩童轉過身,剛才被他把玩的木偶已經戴在他的手上。如果遠遠看過去,似乎只是一個好奇心強的孩子在與表演傀儡的藝人聊天玩耍,誰能想像得到他們交談的內容是何等恐怖!
「哈,抱歉,以您現在的樣子稱呼他為小鬼,多少有些不協調。」高遠遙一輕笑一下,「那麼知道了這些,依然希望我這個逃亡者過來幫助你做些什麼?」
孩童摘掉手中的布偶,隨意丟回傀儡箱內。
「有一個非常煩人的家伙。他跟你的老朋友一樣,很執著於正義跟真相這類沒有意義的事情。以往我還有精力陪他玩玩,但是最近是個相當重要的時期,我希望他能稍微忙碌一些。對於你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吧,制造犯人跟犯罪,是你最擅長的事。」
高遠遙一接過孩子遞過來的照片,看著照片中的人有些驚訝,隨即彎了彎眉。
「原來如此,但是,既然能夠拍下這張照片,您自己動手也容易的很吧。」
照片中沉睡的小孩子渾身被綁著掛在書上,脖子上還掛了一個『我是壞孩子』的牌子。
「哼,能殺的話我早就動手了,可惜他對我們現在的研究相當重要。」
高遠遙一揮動一下手中的照片,一支玫瑰替代照片出現在他的手上,在他手裡轉瞬枯萎掉。
「看來您對我有相當的誤解。我是殺人籌劃師,對於類似哄小孩的工作不感興趣。」
「小孩?哼,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
高遠遙一微微點頭,果然如此,並非真正的兒童嗎,所以才安排了與我這樣的會面?
「而且,就算你認真去做,也未必能殺死他。家伙的身邊有FBI跟CIA,還有一個自詡魔術師的怪盜為他保駕護航,綜合來講的話恐怕要比你的那位跟警察關系不錯的老朋友還棘手。所以我勸你不要節外生枝,他至今為止所破解的案子,是你犯過罪行的數倍。」
高遠遙一略微驚訝,就這樣一個小鬼?真心看不出他跟一般的小鬼有什麼不同。
「別的不說,他那副眼鏡的功能比現在市場上熱賣1500美元的GOOGLE眼鏡更軍事化,你還有什麼疑問?」
「…………」這哪裡來的怪小鬼?!
高遠遙一手中枯萎的玫瑰化作灰塵,飛散在空氣之中。如果不是早知道是魔術制造的效果,恐怕你還會以為這是吸血鬼吸取生氣的伎倆吧!
「你的委托,我接受了。我會讓他為我精心制作的『作品』所感動。不過,這樣做很快會令他注意到異常吧,周圍總是有人莫名其妙的死去。」
「放心,他不會注意到異常,因為周圍人在他身邊死去真的相當正常。」
「…………」
「放手去做吧,出了問題他也會以為名偵探的宿命就是吸引凶殺案,盡管他腦子聰明,有的地方卻相當粗枝大葉。或許這是名字裡有『一』的男人的通病。」
高遠遙一有些芥末,自己剛才生出一絲他跟金田一兩人皆躺槍的感觸是鬧哪樣啊!
「那麼,交給你了。如果有麻煩就聯絡我。」
孩童離開不帶走一絲塵埃,高遠遙一目送孩童,看著他走到一輛老式的汽車裡。
『有人隨行?』
高遠遙一這樣猜測,因為一個孩子是不可能自己開車出行的。
但是五分鐘之後,他看到這輛車發動起來,轉了下車頭開到靠近他這一側的馬路上離開。從敞開的車窗中,他看到了開車的銀發黑衣男子撇了自己一眼,露出一個冷笑。
車內沒有其他人。
「啊,很少有這種渾身顫抖的感覺了。」
高遠遙一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傀儡箱中被捏碎了頭的木偶,露出詭異的興奮表情。
「這真是,絕妙的素材啊!」
比起你讓我對付的小鬼,我更感興趣的是你啊!有著死者眼神,不知是兒童還是成人的怪物。
高遠遙一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經手的那一次案子,一個被關在深淵之中,食物短缺也沒有光線,迫使自己生長停止的窟窿王的委托。那麼多的憎恨囤積在小小的身軀之內,讓他不由自主全力以赴去協助他。可惜那家伙還是被金田一打動,破壞了自己的完美犯罪。
你也一樣吧,我親愛的委托人。身體也罷,其他的原因也罷,你恨著誰這件事我再清楚不過了,因為我是地獄傀儡師,犯罪的藝術家高遠遙一!這樣的你隱藏著怎樣的恨意,能醞釀出怎樣的犯罪?想一下都讓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嘛,就當做試用期。我會讓你滿意,直至告訴我真正的『委托』內容,親愛的雇主大人。」
☆、生活情調
「您好,請問您需要犯罪全包服務嗎?我們是冥——」
我當機立斷掛斷電話。最近老接到傳銷真是受不住,當初果然不該在網上留電郵來聯絡地獄傀儡師的,現在的廣告傳銷真是無孔不入啊!
內心感慨著的同時又感到森森芥末,當初訂購服務的時候是不是下手太快了些?其實我應該多問兩家詢問下行情什麼的才對,不過怎麼說高遠遙一這個名字對我來說就是品牌效應,買名牌的話價格雖然高點但是質量有保證了不是?
提起高遠遙一這個名字恐怕大部分人都不太了解,包括我們組織裡擅長情報探查的貝爾摩德跟波本。這也是我看中那個人的原因——無論多麼花哨的經過,犯罪最重要的還是殺人這個結果,跟隱瞞犯罪者本身這件事。但是將犯罪當做一種事業和品牌打響,又必須讓人知道誰才是『犯罪服務』的提供者。很顯然,地獄傀儡師對於這個程度的掌握相當恰好,悄聲的將廣告做在我這種需要服務的客戶頭上,一直從事這種籌劃犯罪的活動,卻沒有人知曉。
不,說沒人知曉也太過狂妄,我沒記錯的話他的好基友就是因為太知曉他了被他時不時騷擾?將犯罪當做邀請來招朋喚友這種事,由地獄傀儡師來做可一點都可愛不起來。
「您好,我是送披薩的。」
門外的人敲門三下,這樣說道。
我走過去打開門,毫不猶豫的給門外人腦袋上一槍。
那人舉著披薩險險的閃過,在我做出下一個動作之前將披薩盒子送到我面前,打開。
看到紙盒內的光碟,我微微皺眉,最終接過來。
「真是啊,如果不是我的話您就這樣隨便亂殺無辜嗎?」
披薩小哥摘下帽子,果然是高遠遙一本人。
「哼。以前被無聊的人騷擾過,之後我訂餐只找特定的一家。」
「這我也注意到了,所以按照他與你約定的暗號敲了三下。」
高遠遙一很隨意的走進門,直接坐在沙發上仰躺下,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大罐子爆米花。
「不止如此,披薩的暗號是兩長一段,你剛才敲的是拉面的暗號。」
我也拿著盒子走過去,抽出一張光碟放入放映機裡。然後我回到沙發跟前一起坐下,順手拿過傀儡師又變出的一桶爆米花,抓起來啃。
「所以,你才是凶手!!」
這是電視裡正在上映的情景,電視屏幕上的人赫然就是毛利小五郎——的睡臉!
沒錯,為了證明自己有用心完成工作,服務到家,地獄傀儡師每次都很貼心的將他做出的完美犯罪案子記錄好送來,於是欣賞真人版名偵探柯南成為我們最近的休閑活動。
果然還是現場真人版更有魄力,動畫漫畫什麼的弱憋了。
「我說,每次都被這麼輕易識破,太無聊了。」
我一面嚼著爆米花一面吐槽。
「喂,我是犯罪策劃師而不是編導,每次都要做到讓他費一些功夫又恰巧能破解的程度,還不能暴露自己,控制到這種難易度相當困難啊。」
高遠遙一這貨吃的比我還歡快,分明也在做導演這件事上樂在其中。
「沒有其他更精彩的?」
我有點意猶未盡的舔下指頭,這個爆米花味道好極了,其實他專職賣這個絕對比什麼犯罪傀儡師賺錢。
「沒辦法,周圍只有這種素材,不過既然是客人您的要求,我會想辦法寫更好的劇本。」
喂,你剛才說劇本了吧你絕對說順嘴吐出心裡話了!
「說來,如果你能幫我確認一件事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我搶過他手裡剩下的爆米花——哼,還剩下一口,太少了!「有一個代號為雷的男人,他本來是我們組織的人,應該在上一次被我們殺死了。但是,他的亡靈似乎在活動呢。」
說著,我用遙控器定住屏幕上的畫面,一個男人的側臉定格在屏幕之上。
「是確認而已,還是殺死?這兩者有點微妙的不同。」
高遠遙一拿出不知從哪裡編出來的面具,遮住自己的半張臉。
「哼,我不覺得你能殺死他。」
「哦?不試試怎麼知道。」
「呵。」
我的本意並不是想嘲笑他,但是顯然這家伙的自尊心被刺激到了。
「如果我成功了,就請您將真正的渴望告訴我。」
「好啊,如果你失敗了,就算欠我一次。」
「成交。」
不是我看不起高遠遙一,而是我很了解這家伙的展示*。對他來說,親自動手殺誰等於是認輸了,否認了自己藝術家的身份;所以他要是想以『犯罪策劃』的方式去殺掉雷——那麼我只能期待下一次吃著爆米花看好戲了。
當然,此時我根本沒想到這位堪稱國際犯罪家的男人後來會為了殺掉某人出格到那種地步,如果早知道我或許不會那麼幸災樂禍的煽風點火。
就在此時,來了一個電話。我接起電話看向高遠遙一,他很識趣的鞠了個躬之後離去。
「喂,什麼事。」
「哎呀,不要口氣這麼不好嘛GIN,老生氣會變成小老頭的。」
電話裡傳來波本的聲音,這讓我不由皺眉——這小子,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你是太無聊了,想讓我給你洗下腦?」當然,我沒學過催眠,洗腦的方式只有用子彈射穿大腦這一種。
「別那麼性急。好啦,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出馬。某個國家的女王殿下來到這裡旅游,那個王族似乎流傳著某種『不死』的秘訣。本來只是被當做無稽之談的傳說,但是三個月前女王被人襲擊,在重傷下卻奇跡般恢復。」
不死與快速恢復,猛地聽來像是科幻小說裡的故事。但是對我們這些了解組織情況的人來說這個話題再熟悉不過,因為這兩項都是『時間逆轉』的副作用。
「為什麼是我,貝爾摩德跟你更適合這類任務。」
「嘛,我這邊有其他的事脫不開身,貝爾摩德也被我借用了。再者說,我們都不如你合適——根據我的調查結果,那位女王很喜歡銀發成年男性呢,你不是正巧符合嗎?」
我差點捏碎電話,TNND這貨是讓我出賣色相?!
「最主要的原因是你其實跟她見過面,所以由你來最合適。」
「我可不記得有認識什麼銀發控的女人。」貝爾摩德不算銀發控,她控的是我。
「果然忘記了,我就知道你這種冷血的家伙不會記得啦。沒關系,等見到你就知道了。」
「話說,波本,你在偷偷摸摸搞什麼鬼?借用貝爾摩德那家伙倒無所謂,但是小心不要玩壞了,她可是那位所看重的特異品。」
「什麼叫不要用壞了,你這個內心都是惡鬼的男人,我跟你才不一樣!」
我無語的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我是真心好意提醒你啊伙計,以那女人的品行,無論是任務還是私下,被玩壞的那個絕對是你。
☆、【特別篇】女王的委托
什麼叫喜歡銀發成年男性,波本真是會扭曲事實。當我看到類似通緝令似得傳單時,表情都扭曲了。
「找到了,就是他!!」
面對瞬間將我包圍起來的保鏢們,我花了多大的耐心才忍住不去干掉他們!
被人牽著鼻子走不是我的作風,為了弄明白怎麼回事,我勉為其難跟他們走了一趟。不管是哪一國的女王,在這片異國的國土上也不會太放肆行事。
開始有些驚訝,但是結果卻是意想不到。我所見到的女王,是一位躺在輕紗遮掩的床榻之上,離死也沒有多遠的婦人。
『波本那家伙,盡搞一些浪費時間沒有用處的情報。』
看到這種情形,認定這女人沒有用處,我本來准備立即離開。
「謝謝你……能夠來見我。」
她隔著紗,朝我伸出手。
這般孱弱的樣子卻觸動到我,讓我想起曾有人也這樣渴望在死前有誰握著她的手。
可是我卻不在那裡。
我走近兩步,掀開紗簾——那些想阻攔我的SP(保鏢)被旁邊的短發年輕人阻止,貌似他是這裡的頭羊。
我看到了婦人的容顏,這樣的年齡,她依然像個少女,或許王族有什麼青春永駐的傳聞並非空穴來風。看著她蒼白的臉,我終於想起來曾經在哪裡見過她。
愚蠢的女人,依然沒有辦法違抗命運,將被疼痛啃食逐漸死去嗎?
「如果不是你當時……我早在那時候就死去了。可惜,最終我還是無法違背命運啊。說不定或許那個時候死去的是我會更好一些。」
她強忍著□□支撐著坐起身來,我靜靜聽著,堅強一向是我所欣賞的品質,無論是不是要死的人。
「那麼大張旗鼓的找上我又是為什麼,你應該知道我是哪種人。」
大約是我靠的太近了,讓她能夠握住我的手。
「我知道。但是此時……只有你能夠信任。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女王,曾經有一次,在為了國家必須舍棄我的孩子時,我選擇了後者。所以這一次……為了我的國家……請你……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讓她沒有說下去,但是我已明白她的意思。
還有什麼原因尋找我這樣一個人呢,只有殺人的時候才需要我這種人出場。
「我想你大概誤會,我並不是殺手。」
女人握緊我的手,用力到顫抖。
「所以雇用我的佣金高的很。」
女人笑了,我不明白既然疼痛到流淚,為什麼還要勉強自己去做出笑的表情。
「未來的女王……交給你了。」
她說。
然後,痛苦的劇烈咳嗽起來。
我從混亂之中離開,途中試圖阻攔我的人我都好心的只是放倒。走在路上的我拿起一支煙,點上,我有些心情煩躁。
在這個節骨眼上,是偶然嗎,還是說……
不,應該不是高遠遙一,就算是國際犯罪者,也沒辦法動搖一個國家吧?大概。
況且,她對我的委托,大概只有我能懂。
我想了想,還是把事情緣由通報給那一位。那一位很快回復了,內容是讓我不妨先參與一下看,因為從其他地方得來的情報表明,這個小國貌似有一種不錯的礦石,如果能掌握礦源進行開采販賣,將是不錯的買賣。
所以我家BOSS為了錢把我賣掉了?我開始為之前雇佣地獄傀儡師造成巨額報銷單這件事深深懺悔。
等一下,有哪裡不對?
那件事,我跟這女人的關系波本不應該知道。因為那本不是任務,而是一個『偶然』。這表明我的行動被監視了,最初用『不老不死』這種名頭忽悠我過來的波本真的沒有問題嗎?
想了想,我掛了個電話給我的外包專業咨詢師。
「你說,如果有個男人在很小的時候就被派到一個機構去做臥底,你覺得當他長大成人回來之後,會站在哪一邊?」
「啊,不要連這種理所當然的常識也來問我,下次會按小時計費的哦。」電話裡的聲音有些欠扁,「兒童和青少年時期是最容易被洗腦跟植入世界觀的年齡,如果一直以來都接受著一種教育,哪怕最初進入那個機構的初衷是什麼,現在也已經……嘛,你應該明白。」
我掛下電話,有些火大的掐掉煙。
其實我不討厭臥底,潛入組織內的FBI也好CIA也好,我一向對他們的勇氣跟能力表示欣賞。那跟『背叛』是兩個概念,因為最初的時候他們的忠誠已交給了他們認定的正確。所以既然是堅持己見,其他都是欺騙,怎能說是背叛?
但是這跟那個性質不一樣。波本可是那一位親自選上的,從最初的時候。
「哼,就讓我看到最後,你的戲想怎樣演。」
****
「誒?公主舉辦的晚宴?」
毛利蘭吃驚的眨眨眼。
「沒錯哦,場面很盛大,一起來吧小蘭!」園子興致勃勃的說道,「本來應該是由女王親自主辦,但是似乎女王的身體不好。說來前一陣有傳言說,在王族狩獵的時候女王被她的親哥哥襲擊,雖然後來王子開槍打死了自己的叔叔,但是女王也因此受傷,身體虛弱,差點死掉。」
柯南跟小蘭聽了園子的話,都是一副『貴族圈好混亂』的表情。
「這一次的宴會恐怕不會太平。」柯南斷言。
「唉,為什麼?」園子不解。
「你看,原先本該由女王主辦的宴會,現在的主辦人卻是公主。這代表著在女王心目中將公主作為第一王位的候選。但是之前發生事故的狩獵節目卻沒有公主——可以當做公主不喜歡狩獵,但是反過來看也代表著公主沒有需要參加王族狩獵的強制性跟必要性。也就是說,在狩獵節目的時候,王子本該是女王所看好的國家繼承者。」
柯南這番話讓小蘭跟園子吃驚,但是細想一下,非常有道理。
「也就是說,在狩獵活動中發生了一些事,讓女王認為自己的女兒比兒子更靠譜?」園子苦思凝想後得出結論。
「所以柯南說的不太平,是指王子跟公主因為王位的事會產生矛盾?」小蘭有些擔憂,「園子,很危險的樣子,你還是不要去了。」
「開什麼玩笑,這種熱鬧怎麼能錯過!不光我要去,你們幾個包括這個小鬼的位置我都申請了!」
園子說著亮出邀請函。
「可是……」
「難道小蘭就不想見一下真正的公主是什麼樣嗎?每個人都有當公主的幻想吧?」
果然毛利蘭動搖了,女孩子誰沒有變成公主的幻想呢?她也想穿著漂亮的裙子,變成大家都呼吁熱愛的公主殿下啊!
毛利蘭的腦海之中出現了自己穿著公主裙,底下一呼百應的情景。
「蘭?」
無視園子的呼喚,毛利蘭繼續腦補中。自己穿著裙子,是高貴的公主,住在城堡裡。這種時候如果有一位騎士或者王子就再好不過了。
【公主殿下!】
工藤新一穿著華麗的貴族衣裳跑向她,跪在她面前行禮。
【讓您久等了,公主殿下。】
啊啊啊,想一下都很帶感~~!!
就在此時,幻想之中突然出現一個很突兀的畫面,新一王子/騎士(??)被突然一擊撂倒!始作俑者的是站在他身後,一看就是反派中的反派,壞人中的壞人的銀發黑衣男!
【哼,公主嗎,似乎很值錢的樣子,抓走賣了。】
誒?等等!!!
下一個鏡頭是小蘭公主被抗麻袋式帶走。
不對,等一下!!
好吧,鏡頭換成小蘭公主被塞麻袋裡……
都說不對啦!!
最終是小蘭公主被像貓一樣拎著衣領……
「給我等一下!!!」
「等一下什麼?小蘭你在叫什麼?」
園子莫名其妙。
「誒?啊?沒、沒有啦。」
毛利蘭趕緊揮揮手,驅散自己那些不知從哪裡蹦出來的奇思妙想。
「不過那個日期我有小考,我會盡量趕過去的。」
「好的,說定了!」
之後柯南呵呵呵苦笑,看樣子又會發生傷腦筋的事啦。
☆、【特別篇】恐怖的誤會
那是一個夏季。
女王殿下帶著自己年輕的兒子出訪意大利,一方面是希望能讓孩子歷練一下,另一方面——在將自己的孩子關入國家這個牢籠之前,總是希望能夠讓他看更廣闊的風景。
出訪畢竟不是全家旅游,所以女兒留在了國內。行程都是弟弟安排的,女王雖然對這樣的安排有一種說不上的隱約不安,但是她並沒有深究自己的想法。畢竟那只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罷了。
於是,他們便在那個時候相遇了。
「母親,你喜歡這棵樹?」
王子抬起頭,看向紛飛的花瓣。
「嗯,有些像櫻樹,但是這裡是意大利,不是日本啊。」
女王抬著頭,紛飛的花瓣讓她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曾不顧一切的想要跟誰逃走,離開王室的牢籠。但是,那個人卻沒有帶自己走,而是將王冠交給了她。也從那時候開始,她漸漸的了解到自己的責任,逐漸成長為一名成功的王者。
「哼。」
一個與他們同樣駐足觀看花景的路人冷笑一聲,引起王子的懊惱。
「等一下,你這無禮的家伙是什麼意思?竟然這樣的態度對待母親大人!」
年輕的王子首先為對方的輕蔑而惱火,完全忘記自己跟母親是身穿便服,在誰的眼裡都只是普通的一對母子罷了,而非女王與未來的國王。
「這就是櫻花,雖然生長在意大利,但是櫻花就是櫻花。比起來,只是換了個地方就認不出的人,真好意思說喜歡它麼。」
「這樣說來你一定相當的喜歡它,不是嗎?」
女王狡猾的笑了笑。
「錯了,我討厭櫻花。太過虛幻的東西總會破滅,就像人。」
這樣說著的銀發男子突然掏出槍!
「母親——!!」
王子驚叫一聲,他想擋在自己媽媽的前面,但是她的母親卻死死按著他的肩膀,讓他無法無法移開腳步。
「砰!砰砰砰!!」
連續的幾聲槍響之下,幾個可疑的男人倒在血泊之中。仔細看的話你會發現他們手中拿著安裝靜音器的手槍。
「呀啊!!!」
在附近路過的人尖叫一聲逃走,估計很快警察就會湧往這個僻靜之地。
男人的目光掃向強作鎮定的女人,那表情過於冷。
那些人明顯是准備伏擊女王的殺手。但是救了他們的男人並非保鏢,或者是好心幫他們,這一點他們還是能看出來。他的舉動更像一種條件反射——對於膽敢用槍指著他的人,只有死亡一個結局。所以他才會有這樣冷的一個眼神,那是在斟酌是否要殺死這對目擊者。
「謝謝。」
女王知道他不需要道謝依然這樣說,她等於在做出解釋:他們來是為了殺我,而你,救了我。
「哼,我不討厭聰明的女人,所以就此一次。」
男人收起槍,從他們身邊經過。
「母親大人,沒事吧?」王子顫聲問道,「那個人……」
那個人是與他們截然不同的人。
但是,她還是覺得,喜歡櫻花的不是壞人。
因為啊,既然能精准的射中所有藏起來的人,說明他早已知道埋伏的人存在。但是在對方動手之前,他都一直這樣靜靜站著,與他們同樣欣賞著櫻花。
不想破壞這份寧靜的心情,他們是一樣的。
****
「公主逃走了?」
聽到這個消息,毛利小五郎相當吃驚。
「是的,現在還沒將消息放出來,」王子點頭解釋道,「我會替她組織好這一次活動,但是我很擔心她,希望您能幫忙盡快找到她。」
「等一下,為什麼公主會逃走呢?」
大概是聽過柯南之前的言論的緣故,鈴木園子不由產生了陰謀論,譬如王子為了取代公主獲得王位,故意讓公主失蹤什麼的。
王子回頭看一眼站在他身側的男人——金色短發,相貌端正,看著裝也應該是貴族之類有權位之人。但是他所站的位置卻是次於王子的一位,更像是管家或隨從的習慣。
「大家好,我是基斯,歷代為王族服務。其實女王大人現在病的很重,幾乎無法與人交流,公主為此事本身就心情壓抑。再加上突如其來的婚約的事,她大概有點受不了……」
「婚約?!」大伙異口同聲。
「當時王子殿下不在場,但是我全程都聽到了,女王殿下將公主殿下付托給一個男人,所以那個人應該算得上是公主大人的未婚夫吧。而且從女王的話意思來聽,應該是希望那位先生協助公主登上王位。無論是王位還是素未謀面的未婚夫,對於公主來說都是相當大的衝擊。」
「逃婚啊。」柯南忍不住抽了抽嘴,雖然是古典,卻是常有的狗血橋段。
「不過我們也能理解公主的感受,畢竟那個男人相當的……個性,我們也不理解為什麼女王大人會選擇他。但是既然是女王的命令,那麼就是絕對要執行的。」
柯南忍不住看向面色凝重的王子:「吶,大哥哥呢,你怎麼想呢?你也覺得女王的決定並不合適對嗎?」
女王的決定是哪一個?未婚夫?還是繼承王位?柯南有意沒有點名,等著看王子的反應。
意外的是,王子閉上眼,再度睜開時候裡面有著某種決斷。
「沒有,我贊成母親的決定。只要是母親大人做出的決定,就一定是正確的。」
毛利小五郎忍不住吐槽:「戀母情結的小鬼。」
「等一下,公主如果是未來的女王,她的老公不就是未來的國王啦?哇塞,好幸運!這個被女王指定的LUCK GUY到底是誰?」鈴木園子興致勃勃的八卦起來。
「說來,你們也許認識。」
基斯說著,將一張明顯是偷拍的照片擺在桌面上。
「死澤介人,這好像是他的日本名字。關於他的過去我們的報告並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曾經在黑幫呆過。」
「噗!!咳咳咳!!!」
柯南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嗽個不停。
死澤……介人……?不、不對!死澤介人那家伙已經回到他自己的國家了!所以這個人,不,這張照片上拍到的人分明是——!!
是弄混了嗎?這麼說,這些人找上了這個家伙?!
柯南覺得火星撞擊地球,世界末日就要到了。
「等、等一下,你們……跟這個人聯系過……嗎?」
「女王見過他,但是我想大概他還不太明白女王的意思,擅自離開了。我們正派人去尋找他,將他盡快接回國。」基斯誠實回答。
柯南臉色鐵青,他已經想像到一幫SP被某人血腥屠殺的場面了。
「告訴你的手下,千萬別動手,千萬別——!!」
等一下,如果他見過女王,肯定會奇怪其中的緣由,進而調查。如果有SP在此時接近他,又跟他說了什麼婚約的事,那麼……!!!
柯南實在無法腦補出那是什麼場景。某人憤怒殺光王族?還是利用王族跟公主從事黑暗活動?天啊!地啊!這個世界的神是想往死裡整這個國家嗎?!
等一下,公主獨自跑出去了!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兩人遭遇……!!
「我出去一下!!!」
柯南迅速奔出去,到前台取上滑板立即奔到街上。
☆、【特別篇】逆鱗
被眾人尋找中的公主表示,沒有SP的生活很歡脫。
開什麼玩笑,她才不要莫名其妙被賣給不認識的人那!況且,那件事才剛剛發生……叔叔想要殺死母親,卻被殺死,而母親也重傷。
想到母親的傷勢,公主就心情壓抑。與其參加什麼宴會,她更希望守在母親的身邊。但是現在醫生杜絕任何人去見母親,說母親需要靜養。
「我不行的,媽媽。我不想當什麼女王。」
一邊奔跑,一邊偷偷流淚的公主喃喃自語道。
「哎呀!」
有個人跟她撞了個滿懷。
「你這家伙走路看著點呀——啊咦?!」
毛利蘭跟公主殿下看著對方,兩人都驚奇的睜大眼睛。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巧合,猛地看來,兩人神似到如同姐妹!
「你是……?」
不等毛利蘭提問,後面的追兵就趕來了。公主二話不說拉著毛利蘭就跑,最終跑到巷子裡躲起來。
「怎麼回事,你被壞人追嗎?」毛利蘭驚訝。
「嘛,這些家伙都是我不爭氣的保鏢。」
公主殿下毫不介意的揮揮手,對於那幫只有肌肉腦力欠佳的蠻干男們表示鄙視。
「咦?保鏢?那為什麼……?」
「為什麼?哼,我對於隨便把我賣掉的家伙沒有什麼好說的!人家才不要嫁給不認識的人啦!!」
大概是相貌相似的緣故,公主殿下很輕易的將自己的壓力都告訴了毛利蘭,讓毛利蘭聽著也感到心有戚戚,果然相親什麼的一般人都會抗拒吧,哪怕是公主殿下。
「不過,沒有見過也無法斷言不喜歡吧。公主殿下您特意逃出來,果然還是有其他喜歡的人?」
公主殿下先是紅了臉,隨即又怒火衝天:「那個遲鈍的家伙,都是他的錯!如果他裝作沒有聽到母親的話,我也不會被逼婚!!」
毛利蘭恍然大悟,隨即又覺得有點好笑,這樣的公主有點孩子氣,跟她想的不太一樣呢。
「有的人天生遲鈍,不直接說出來,他不會明白。」
說著,毛利蘭仿佛想到了誰,陷入沉思。
「不是那回事,有的事不是說出就能解決的。那家伙相當古板,大概自認為比起尊貴的王族自己也只是世代服從效忠者之類,沒有膽量越矩。」公主殿下聳聳肩,「反正他就是一個膽小鬼!」
毛利蘭明白了,所以公主逃家的原因與其說是逃婚,不如說是賭氣居多。被喜歡的人推給別人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生氣。
嗯,為什麼自己也覺得越想越火大?
「那麼你想怎麼做?逃出來也不能解決問題吧?總是逃避不是辦法,你們還是應該談一談,回去吧,如果你需要的時候我會幫你的。」毛利蘭勸說道。
「我知道,但是我現在想一個人靜一靜,呆在那裡看著那家伙我就火大。」
公主揮揮手,隨即煩惱起來。但是無論跑到哪裡都有討厭的SP跟著,真想將那些家伙統統打包丟掉!嗯……??
看著毛利蘭跟自己相似的臉,公主頭上浮現一個電燈泡。
「你剛才說,會幫我的吧!」
「嗯?等一等,要去哪裡??」
公主拉著毛利蘭,飛一般的奔向公園的廁所。
十分鐘後,穿著校服的公主開心又歡脫的跑在馬路上,心情愉快。
「這才是我想要的自由呀!」
誰要嫁給不認識的人,誰要當女王呀,我想要的,只是最普通的快樂!
此時被扒光衣服的毛利蘭欲哭無淚,因為是公主所以她不能動粗,結果衣服被人搶走了!怎麼辦,不可能裸奔,只能穿這套了?
看著那件漂亮又華麗的禮服,毛利蘭的心中,有什麼東西微妙的騷動一下。
……公主啊。
【小蘭難道不想看看真正的公主?成為公主可是每個女人的夢想呢!】
「就、就一下下……」
她的手,最終伸向那套禮服。
****
「啦~啦啦啦啦~~」
歡脫的公主殿下連蹦帶跳的走在街上,根本沒有在意從她身邊走過了哪些甲乙丙丁。
但是事實證明,做人不能太歡脫,樂極生悲這句古語還是很有道理的。當她正HIGH的不得了的時候,一個跟她擦肩而過的男人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拽過去。
「咦?」
公主殿下一抬頭,著實嚇一跳。一個穿著黑色風衣,臉色凶惡的銀發男人正盯著自己。
「你,是誰?」
他問。
「啊……我?我是……」那女孩叫什麼來著?對了!「我是毛利蘭!」
很快她知道了,這真是最為愚蠢的答案。
男人的手扼住她的喉嚨,幾乎將她半個身子提起來!她掙扎著踢打著,但是無法掙脫那只充滿殺意的手。
她幾乎以為,自己完蛋了。這一生還是第一次離著死這樣的近。
嗚……救命……救救我……!!
「咚!!」
突然飛來的足球砸在男人的肩膀上,迫使他不得不松開手。公主虛脫跪在地上,急切的想要呼吸,卻咳嗽不止。
「快逃!!」
剛剛球飛來的方向,一個踩著滑板的少年衝她叫道!
公主跌跌撞撞的站起來,此時男人一腳將小孩踢開,踩碎了滑板。男孩不可思議的看著對方的那只腳——能扛得住強大壓力的特質滑板就被這樣踩壞了,這家伙真的算人類嗎?
「快上來!」
一輛摩托車出現在公主面前,騎摩托的女人伸手將公主拉上車,立即開走。
男人沒想到突然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他瞬即拔槍,朝她們開火!
「砰!砰!砰!!」
連續三聲槍響,開車的女人技術非常高杆,她用自己靈活的車技躲開第一槍,又用什麼按鈕開啟一個如同屏蔽的鋼鐵罩子擋住了槍擊;但是第三槍射到她的肩膀,擦著她胳膊一寸寬的地方穿透過去!
「唔!!」
疼痛令她差點松開車把,但是她依然咬牙改變了車的方向,一個轉彎從路面躍出去,從一條小巷子過去又越過另一個路面,走的完全都不是正常的路,讓人無法追蹤下去。
「嘁。」
銀發男人惱怒的切了一聲,隨即看向自己腳邊,發現剛才還阻礙自己的小男孩轉眼已經不見了。
【糟糕。】
躲在暗處的柯南身上冷汗直流,沒想到被他遇到最壞的情況。
琴酒,讓他變成小孩子的罪魁禍首,黑衣組織的重要人物——正在這裡!本該是他唯恐不及,絕對不能被見到自己現在模樣的人,可是眼見小蘭被襲擊,他怎麼也不可能袖手旁觀!
為什麼小蘭會被……難道說,組織已經發現了他就是工藤新一?
擔憂,恐懼,一切的一切讓柯南難以冷靜思考。他甚至想到自己在被殺之前應該做些什麼來杜絕對方的追查,保護灰原哀跟博士不被追查。
但是,好像運氣還是站在他這一邊的。男人的電話似乎響了,他接了一個電話,聽了幾句,似乎不太開心的樣子。收起電話,男人沒有瞅一眼地上滑板的殘骸,直接走了。
柯南長出一口氣,如果被看出滑板被改造過就全部完蛋了。不,大概也看到滑板內部的零件了吧,但是多半以為現代本身就有這樣高科技的滑板,所以沒當回事。還好對方完全蔑視自己這個小孩子,也對目前流行的兒童玩具並不了解。
「也就是說,其實襲擊她並非是跟我(工藤新一)有關,所以沒有追查的必要。那麼,為什麼……」
是什麼,引起了這男人的殺意?
柯南想起來毛利蘭曾經告訴過他,琴酒其實認識小蘭。
「啊……!」
☆、【特別篇】推測
虎口脫險後,女人長出口氣。幸好對方沒有追過來,那個男人看起來就像是黑暗世界中行走的人,一個玩不好把命丟進去可就糟糕了。她帶著公主回到自己的隱藏據點後才松口氣。
「沒有關系吧?」 女人一面說著,一面放好摩托。
「應該問的人是我,姐姐你受傷了!」
公主剛忙幫不二子按住傷口,止住血流。
「對啦,忘記自我介紹,我是峰不二子,一位律師。看來你得罪了相當不得了的人。」
不二子苦笑從倉庫找出醫療包,拿回家裡給自己處理傷口。
「不是的,那個人……應該不是找我的。」
公主殿下想起那人詢問自己時候的情形,輕聲回答道。
毛利蘭,還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小丫頭,沒想到招惹到這樣大的麻煩。以為平民的生活就很和平的自己太天真了!那男的到底是什麼人,她的前男友嗎?該不會是因為劈腿什麼被追殺吧?
公主殿下開始腦補劇情的時候,不二子已經拿出電腦開始查詢之前襲擊自己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哪知道剛沒查多久,自己的電腦就被黑了,她趕緊跳了線緊急關閉電腦。
「真是糟糕,你好像招惹到相當麻煩的人。」
「都說了不是我招惹的,我根本不認識他!」
說完這句話,公主殿下又有些擔心起來,被自己留在公園廁所的毛利蘭不要緊吧?她應該不至於這麼傻,被那男的找到吧?沒關系,有那麼多SP在街上找自己,他們一定能先找到小蘭,把她當做自己保護起來。
這樣想,公主安心多了,不過她還是將事情緣由跟不二子講了一遍。不二子一聽,對於那位被當替身的女孩深表同情,不過她覺得還是應該提醒一下這位天真的公主同志。
「今天襲擊你的家伙並不是跟你毫無關系的人。你看,這是我收到的資料,你們的國家正在尋找的這位『公主未婚夫』就是這個樣子呢。」
公主殿下大吃一驚,一把搶過不二子手中的照片,果然是今天差點掐死她的人!
「等一下,這個危險的家伙竟然是我的未婚夫?可惡,他們究竟在想什麼!!」
「女王殿下將你付托給他沒有錯,這一點有著不止一個證明。但是反過來想,那句話說不定不是付托。」
「……」
公主的頭皮一麻,這是什麼意思?不、不會的!媽媽她怎麼會……!!
「讓你成為一位合格的女王,各種考驗跟經歷都將是你踏上帝王之路的一部分,包括被追殺。」
「媽媽才不是這樣的人!!」公主殿下歇斯底裡的吼道。
「嘛,那麼就是另一種可能了。對方或許也不知道你跟那位毛利蘭長得一樣,所以看到有人假扮她相當生氣吧。」
「唉?怎麼可能,就一眼嗎?」就一眼便認出她們的不同?
不二子伸出手指搖動一下:「沒錯哦,這是我的直覺。」
直覺什麼是假話,其實從始到終不二子都在偷偷觀察這位落跑公主,想找個合適時機登場。所以,作為旁觀者的她看到了整個過程,對於男人的神態也看得很清楚。自己跟公主殿下完全是被遷怒了呢!誰讓這位公主不小心冒充了不該冒充的人。
「因為我冒充她而生氣?他們……」
公主不由摸了摸脖子。
「嘛,如果有個男人肯為我這樣生氣,說不定我會嫁了?哈哈哈開玩笑的哦~~」
不二子擺擺手,開玩笑,嫁人這條不在她未來的規劃項目之中。男人嘛,被她利用制造剩余價值就夠了。
「阿嚏!!」
正在礦坑裡的男人打個噴嚏。
「髒死了,魯邦,不要傳染我感冒。」
站在他身邊帶著帽子的胡子男擺擺手,避開他。
「嘛,一定是有佳人想我了~~」魯邦揉揉自己的鼻子,非常自我意識過剩,「那麼就開始吧,我們的尋寶游戲。」
「我還是不明白,你所說的這個國家的那個什麼礦到底有什麼作用。」胡子男表示不解。
「這你就不懂了,次元。舉個簡單的例子,聽說過隱形戰鬥機吧?塗了某種材料隔絕電波,讓敵人的雷達無法截獲飛機。這種礦石比那厲害多了,它能吸收電磁波,用來做導彈的話砸到誰頭上,對方都不會知曉。嘛,找到了,這一塊就是!」
從礦石山中找到有用的材料,魯邦心情愉快。同理可證,用這些礦物他能提升盜竊質量嘛!
「幸好是在和平的國家中發現了這種礦,如果是戰亂國家的話,會演變成怎樣都不敢想像。」
拿到要的東西,魯邦一面朝外走一面跟同伴說著。
「啊!!」
「等等,你那種這下糟糕了的表情是什麼意思!還有為什麼摘掉帽子遮住自己的臉?」
很快魯邦明白自己的同伴為什麼那麼做了,因為,他們停在外面的車子被彈頭轟炸掉了!
「呵呵,這個國家的陸軍,其實……我才剛剛指導過。」
次元大介故作靦腆的一面逃走一面回答。
「陸軍?」
看到蜂擁而來追趕他們的人,魯邦也迅速跑路中,與此同時他們的另一輛車也遭遇轟炸。
「等一下,別告訴我空軍也被你指導過!」
「哈哈哈哈……」
「哈哈哈什麼哈哈哈哈!!!」
「轟隆!!!」
英勇作戰的士兵們,內心都抱著干掉敵人的決心,跟對勝利堅定的意念——
「上啊!干掉這些小偷,將次元老師給我們的教導應用到實踐!!」
煙霧繚繞中,次元大介有些滿足也有些蕭瑟:「啊,我真是不幸的男人,什麼時候能稍微走運點呢?」
「給我閉嘴,趕緊跑路!!!」
「轟隆!!!」
……這或許應該叫,自作孽不可活?
「但是,既然請了你做老師指導的話,這個國家正在備戰?」
趴在地上躲過轟炸的魯邦想到的另外一件事。
「好像是這樣,似乎就在發現礦石不久。剛才你一說,我才聯想起這件事。」次元大介同樣捂著腦袋趴在地上。
「啊,這可真不是好兆頭。」
魯邦三世冷汗直流。
但是,為什麼?這可不像是他所認識的那位女王殿下的性格。還是說女王殿下重病的現在,有誰的命令凌駕於女王之上?要將礦物運用在軍事上,恐怕會引起各個大國的爭奪,因此提高自國的國防也是必要的。
真不希望事情是他猜想的那樣。
☆、【特別篇】命中注定
「你真的是小蘭嗎?」
盯著被SP帶回來的自己的女兒,毛利小五郎不可置信的打量著。
「爸爸,你怎麼能認不出我呢?」毛利蘭感到無奈。
「看起來智慧知性了很多啊!」
「爸爸,太失禮了!」
毛利蘭其實很無奈,她也只能穿公主的衣服回來了,不然難道讓她什麼都不穿在廁所裡凍著?結果一出來,就有很多的SP出現。考慮到公主失蹤的混亂,她覺得還是跟他們回去解釋一下比較好,所以就一起回來了。
「蘭……姐姐?」小蘭?這麼說之前那個人……原來如此!
剛剛跑回來就聽說公主到了的柯南拉著園子跑過來,結果看到坐在最高正席的人竟然是小蘭,忍不住瞪大了眼。
「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米拉她沒有惡意。」
王子殿下親自向你道歉,我想無論是哪位女士都會接受他的歉意。
「沒有關系的,王子殿下,」小蘭不好意思的搖搖手,「其實我也不好,當時能阻止她就好了。」
「不,這回確實給您添麻煩了,而且恐怕還要麻煩您一下。」
王子鄭重其事的解釋道。
「雖然口頭上說由我代為舉辦宴會,但是其實這樣並不合適,因為米拉是母親認定的未來的女王,如果我代勞的話說不定國內外都會有人誤會,從而讓她在民眾的聲譽下降,國家產生動蕩就不好了。」
「哈哈哈。」
被園子以責怪目光掃了一眼的柯南苦笑,這個,王子雖然看起來並沒有野心,但是理所當然這樣想的人很多啊,又不是他一個。
「所以麻煩您一直替代她到宴會結束好嗎?畢竟如果此時此刻引起騷動,讓謠言傳出去對於姐姐未來的政治生涯很不利。」
「但是其實哥哥你比米拉公主更適合繼承王位才對吧,明明是長男。」柯南突然開口,「為什麼你跟女王都執著於讓米拉公主繼承王位?」
「……」
一片沉靜,但是從王子以及他身後基爾的神色來看,這句話切中了要害。
「而且貌似有人在追殺公主,不管怎麼說將她放在外面不管太過危險了啊。」
柯南說著,將自己之前的見聞告訴大家。
「什麼,趕快派人出去找米拉!」
SP們聽了相當著急,立即行動起來。
「王子殿下。」基爾在王子耳邊低聲說了什麼。
「這件事,先不用管。」
王子說出讓大伙驚訝的話。
「現在讓宴會順利進行,並且讓人誤以為米拉已經回來才是最好的辦法,這樣也是為了迷惑對方,保護米拉。」
柯南微微皺眉,他覺得相當可疑。看來那個叫基爾的人多半掌握著公主的行蹤也不一定,只是對於他們這些『外人』有所隱瞞。有什麼理由在公主不在的情況下也要舉辦這場宴會?這次的宴會到底有什麼其他玄機在裡面?
「那麼,麻煩您了,小蘭小姐。」
「啊?可是宴會的話,我從沒舉辦過?如果要講話怎麼辦?」小蘭有些怯場。
「沒關系,有我跟基爾在,一定能順利完成。」
於是在王子的鼓勵下,小蘭不顧她父親的反對,接下了這個替身任務。
此時的柯南卻陷入沉思,他想起之前發生的事,還有一切的一切,一個個的謎團讓他感到迷惑。尤其是他的死對頭琴酒,這一次又是懷著怎樣的打算?以合理的想法來看,琴酒多半認出那不是毛利蘭,可又為什麼要殺她?琴酒的目的難道是殺死公主?如果這樣的話實在太糟糕了,王族這邊以為琴酒就是死澤介人,如果把他當做公主的未婚夫,就給他一個可以接近公主並殺害她的缺口。該怎麼說服王族信任自己,拒絕這位危險的女婿大人?真是傷腦筋啊。而且帶走公主的人雖然不像是壞人,但是也身份不明,希望公主能平安無事。
【不管怎麼說,小蘭,我會保護你。】
看著因為自己成為公主緊張不已的蘭,柯南下定決心。
但是事實證明,柯南還是太天真了。經歷那麼多事,他早該知道這世上什麼都能發生,現實往往比電影或電視劇更離譜。
****
與此同一時間,西西裡的某海灘邊,一位金色短發男子站在海邊。
「大人,該回去了。」
一名忠心耿耿的手下看下表,小跑過來低聲告知。
男子直接掏出槍指向對方的太陽穴!
「砰!」
槍響過後,玫瑰的花瓣漂浮散落,那名『手下』胸口本開開洞流血的地方,被一朵鮮紅的玫瑰取代。這樣近的距離,如同幻術一般的伎倆,也只有世界頂級的魔術師才能做到!
「啊呀呀,連敏銳到可怕這點都相似的要命,你說是嗎,死澤介人?」
沒有錯,開槍的正是死澤介人!在這段時間裡他忙於肅清異己,重整幫派,今天出現在這裡也是好不容易將身邊的混亂理出個頭緒,沒想到又有莫名其妙的家伙跑來招惹。
「呵,你誤會了。我並不知道你是誰,怎麼取代了我的狗。我剛才只是對於擅自打擾我雅興的家伙給予教育。」
死澤介人偏頭冷笑道。沒有他的允許隨便靠近甚至說話,這一條足以他捏死一只蟲子了,如此而已。
「呵,真是不得了的惡黨,讓我都不由不贊嘆呢。」
抬手扯去臉上的偽裝跟假發,露出的臉果然是地獄傀儡師——高遠遙一!
「說來,對於自己成為某國公主的婚約對像這件事不予置評嗎?」
「婚約……噗……哈哈……哈哈哈哈!這恐怕是本年度最有娛樂價值的活動了!」死澤介人忍不住大笑不止,「真想看看那個人的表情吶!」
對於這點高遠遙一深表贊同,其實他也希望能夠現場觀摩即將發生的混亂局面,畢竟自己在裡面穿針引線也起了一些作用。但是如果不在這裡見到死澤介人弄清楚自己的疑問,那麼設計這些混亂引開那個人注意力的初衷就浪費掉了。
「其實嚴格來說,那一位算是我的委托人。為了達成他的願望而行動,是我地獄傀儡師接受委托的唯一理由。但是讓我傷腦筋的是,這一位客人是我遇到過最為難搞的一個,將自己的真心藏得很緊,根本摸不透他的真正打算。這樣我可無法提供滿足他心意的優質服務啊,要知道我擅長的是操縱全局,而非被他人操縱。」
死澤介人似乎對高遠遙一的話產生興趣,或者說,聽出能讓某個人傷腦筋的苗頭,他非常樂意協助。
「地獄傀儡師,原來是你啊,國際一級通緝犯。你想知道什麼?」
「我希望能了解我的委托人,所以從你開始是最好的選擇。」
高遠遙一說著行了一個禮,看起來就像一位優雅的紳士向朋友打探另一個朋友的愛好罷了。
「呵,這樣啊。告訴你也無妨,不,應該說告訴你也是我的希望。因為那個人跟我一樣,太過平靜會寂寞的如同死去!像你們這樣有趣的人,才能帶來活著的真實感。」
高遠遙一眼神微動,他沒有錯過死澤介人那句話裡的『你們』這個詞。但是他沒有追問,因為剛才的接觸已經讓他了解到死澤介人這個男人是多麼隨性妄為的家伙,最好順著這家伙的心情來,先套出有用情報再說。
「真是失禮了,但是我實在很好奇你們是怎樣認識的——相似到可怕的臉,完全沒有關系的人,說巧合恐怕也沒人相信吧?」高遠遙一直接切入正題。
「那你可錯了,世上的確有這種巧合啊。」說著,金發的男人眼神有些可怖,「你可以叫它做,惡魔的惡作劇。」
沒有任何關系,完全不認識的兩人,能夠完全長得一樣?這聽來似乎太過虛幻,像是一個笑話。
但是這樣的事就發生了。
這樣兩個人巧遇的概率,大約是千萬分之一,億萬分之一;但是世界奇妙的某種東西讓這小到了不可思議的概率偏偏就此發生。
是的,死澤介人第一次遇到琴酒的時候,他們都還是孩子。那時候琴酒的名字不是GIN,而是他早已不再使用的那個名字。
那一次的相遇完全是巧合,但是,完全顛覆了死澤介人的人生。
「混蛋,竟敢打傷我哥,我饒不了你——!!」
毫不意外的放倒撲過來的青年,介人感到無奈。這人在說啥啊,自己怎可能打比自己大至少十歲的家伙?
「神經病。」
這樣想著,介人找了個空隙跑掉,路過公園的兒童沙屋時,他鑽進去躲起來。
「……」
什麼,好粗重的喘息,簡直像是野生動物的巢穴之中聽到的鼻息似得!死澤介人大吃一驚,他看向沙屋深處,發現裡面竟然已經有訪客。
這真是世上最恐怖的,惡魔的惡作劇,他看到的是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哇哦!疼疼疼!!!」
爬著進來的死澤介人猛地想站起來,結果狠狠磕到腦袋。
「呵。」
……竟然笑了?
察覺對方不是妖魔鬼怪,死澤介人也放下心來,他的眼睛已經能適應黑暗的光線,看清呆在裡面的『另一個自己』渾身傷痕累累,但是卻異常精神,甚至充滿攻擊力。被『另一個自己』裹在懷裡的,是一個已經睡著的小孩子。
小孩的臉通紅,喘著氣,原來剛才粗重的喘息聲竟然是小孩發出來的。很明顯這個小得多的孩子生病了,而且在發燒。
「那、那個,你們要到我家嗎?」
死澤介人有些興奮,又有些害怕的問。
那時候的他沒有想到,因為這句話,他的家人慘遭殺害,他也逃亡在外,生命多少次在生與死之間徘徊,勉強活了下來。
但正因為他活了下來,經歷過那些,現在才能站在黑幫的頂點。
很多事很難說明,如同命運這回事。在死澤介人看來,那一次的相遇,就是他的命。
「有些事命中注定,他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兄弟。」
☆、【特別篇】再會
按照常理,正常人都會跟著這個好心小孩去他家休息一下,看看有什麼藥物。
但是那個人似乎本身就是不符合常理的結合體,他對一切包括跟自己相貌相同的小孩都充滿警惕。於是死澤介人只好自己跑回家找了些退燒藥送過來。
「我說你,真的不是老爸的私生子之類嗎?」
死澤介人瞪大眼,感覺看著這個人就像在照鏡子呢。
「或者我其實是抱養的?我們一定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之類。決定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兄弟!我的名字是死澤介人,你叫什麼?」
「……」對方回答了他,死澤介人將這個名字牢牢記下。因為這個人從此以後就是他所認定的兄弟了。
「這真是值得慶祝的好事呀!天上掉下來一個兄弟,我真是太走運了!」
自以為撿了便宜的小鬼手舞足蹈起來,此時,外面傳來的聲音卻讓他噤了聲。
「找到了嗎?」
「沒有,應該就在這附近。」
聲音停頓了,接著短暫的沉默,之後腳步聲朝著這邊靠近!
「抱好。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
將孩子交給他,他的兄弟從藏匿出走出去。
「啊,原來是這樣。」
高遠遙一發出類似驚嘆的感慨。他已經可以想像之後發生了什麼。
「呵,就是這樣啊。沒有親眼見過的人大概不明白,恐怕連那個人自己都不會想到吧,被黑幫緊咬著不放的原因正是他自己。」
死澤介人沒有聽從警告,他偷偷的探出頭去,所以他看到了……一個孩子殺死數十個成人的情景!
敏捷,快速,凶狠;只憑一柄刀利落的奪走對方的槍,一擊命中的准確率,這些都是就連成年人都難以擁有的才能!
如果只是看電視跟電影恐怕很難明白,無論是怎樣的槍都有著相當大的後坐力,所需要的腕力並非一時半會兒能夠鍛煉出來;更別對於開槍殺人這件事毫不猶豫的心理素質。這些都是一流殺手才有的才能!
無論是誰,只要是黑暗中人,看過之後絕對會想要得到這樣的『兵器』!
【好厲害!太厲害了!】
死澤介人看著站在外面的人,內心之中有什麼蘇醒過來。仿佛沉睡在寒冬之中,有著鋒利牙齒的劍齒虎從厚厚的雪層之下爬出來,無法抑制住本性之中殘酷的呼喚。那是,對強大的力量以及血的追求和渴望!
【我……想要像你一樣厲害,甚至比你更強吶,大哥!】
****
當接到電話,讓我去王族主辦的晚宴的時候我就有一種奇怪的預感。
……這種奇妙的預感,絕對是被什麼人算計了吧,我自己。
思前想後,總覺得有種不協調感,但是又說不上是哪裡。我第一時間聯想到的就是波本跟貝爾摩德,這兩個貨聯手坑了我的概率太高了;還有高遠遙一,平常隔三差五跑出來,現在卻一直沒有聯絡,貌似忙著什麼……別跟我說是巧合,這麼多巧合怎會湊在一起?
「請容我介紹一下,這一位是死澤介人先生,這一位就是米拉公主。」
看著坐在公主席位上的姑娘瞪大眼差點沒跳起來的樣子,我內心不由汗顏。
怎麼會有這種坑爹的巧合?果然是有誰在玩我吧?不要被我抓到,哼。(高遠遙一:阿嚏!)
「初次見面,公主殿下,很榮幸認識你。」
似乎被我的紳士風範嚇呆了,柯南兄就這麼囧著看著我禮貌的跟『公主』打招呼。
也對,他才看到我剛才差點殺死真正的公主——好吧,看到坐在這裡的妞,我才知道在外面穿著她外套亂竄的那位其實是公主,而不是波本或者貝爾摩德或者高遠遙一或者赤井秀一或者怪盜基德或者(以下省略N多琴酒的老仇人/情人/??的人)……之類把她給綁架了後假扮的。
話說那丫頭的媽才付托我照顧她,我就差點把人捏死,我為自己的莽撞深刻反省。
「招呼打完了,就是為這種無聊的把我找來?」
手一揣兜,如果他們敢說是我就讓他們感受一下什麼叫對待刺頭像寒風般凌冽。
「抱歉,死澤先生,是這樣的。此次的宴會我們也想順便像大伙介紹一下你,畢竟女王將公主付托給你,有必要在宴會上做一個正式介紹。」
基爾向我解釋。
「我有問你話嗎?」
冷冷的看向王子殿下,我這樣說道。
「正如基爾所說,介紹您是必要的,畢竟您是米拉的未婚夫。」王子接話道。
……有幾秒鐘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但是從在場人的表現來看,我大約暴露出本性。
女王的那句話竟然被曲解成這個意思?呵,真是用心險惡。我大概知道他們的打算了。
「女王殿下只是說讓我照顧公主殿下,讓她成為真正的女王。以我聽來那句話的意思是讓我成為她師傅吧?」
讓我郁悶的是所有人包括萬年小學生都一起拼命搖頭:「只有這點絕無可能!」
喂!要知道有多少想要我教導的人都是趴在地上舔我鞋子求我!你們這些不識好歹的笨蛋!(只有在殺手行業吧,作捂臉)
「所以不管怎麼說請您先幫個忙,讓此次宴會圓滿結束。費用的話,按照這個算如何?」
基爾拿出一個計算機,敲擊出一個數字。
我微微皺眉,抬手在計算器上敲擊兩下,增添兩個零。
「……!!」
基爾猛烈敲擊,又乘以30%!
開玩笑,殺得太狠了!我又猛烈敲擊計算器!
於是在我們兩人將計算器弄敲冒煙之後,終於達成共識。
「哼,既然這樣就沒辦法,勉為其難浪費時間一下。」
我點點頭,轉頭一看周圍人臉色都很古怪,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倆。
好吧我也懂,兩個冰山系帥哥(喂!)為了一點小錢(不小!)斤斤計較的場面的確不太好看。哼,這些沒有自己生活不懂柴米貴的少爺,怎知道賺錢的辛苦。別的不說,我的愛車跟愛槍的保養費就是很大一筆開銷,在能賺外快的時候我決不手軟!
「那麼,請您先換一下衣服。」
於是我就被這樣拖走了。
「蘭!拒絕他!我不要蘭嫁給這種怪痞!假裝的也不行!!!」
毛利小五郎握住自己女兒的手,發自內心的嘶吼!
「爸爸,只是一個宴會啦,再說看人不能看外表,死澤先生其實是相當溫柔的一個人。」
唔!!柯南深感胃疼的捂住肚子蹲下。你到底是怎樣產生這樣奇葩的認知!那家伙溫柔的話死在他手下的冤魂們都會哭的!該說幸好灰原還有其他小鬼去旅行了嗎,如果他們也在這裡,尤其是灰原哀在這裡,那麼就不是他一個人在戰鬥了!
「蘭,我也覺得不太好啊,就算是假的那家伙似乎很危險,這是女人的直覺!」鈴木園子警告朋友。
「是這樣嗎,就算是假的也不行呢。」
蘭很隨意的說了這樣一句,聲音輕的幾乎沒有人能聽到。
「沒關系的園子,不用擔心,很快就結束了。」
柯南抬頭,看向毛利蘭。
也許他應該裝作沒有聽到,但是,他也不願看到她這樣的表情。
她是他最為重要的人,所以他希望她能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無論在什麼時候,未來發生什麼。只有這一點永遠不變。
☆、【特別篇】所以你們結婚吧
宴會繼續進行中,需要公主跟其未婚夫講話的時候,看到台上的情景柯南差點被果汁嗆死。
沒有錯,坐在公主位置上的是毛利蘭,但是毛利蘭保持著額頭青筋直條的表情,深知這種狀態的小蘭是多麼可怕的柯南打了個嘚瑟;再看毛利蘭旁白坐著的男子——小眼睛,麻子臉,三七分頭,分明是不認識的人!
柯南實在HOLD不住,等著演講一過去他就衝上前。
「這個小眼睛麻子臉的哥哥是誰啊!!」
所謂小眼睛麻子臉哥哥頓時被戳到痛處,無比沮喪的淚流滿面。
「我說了我不要來,他非要我來,我不想來,但是我我不得不來……」
「他是送外賣的小哥,在四分三十秒前被死澤先生召喚過來做代言人。」基爾很體貼的介紹道,「因為他家30%的營業額都是靠死澤先生,所以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所以琴酒敲詐了基爾那麼多錢,最終『外包』了登台發言角色嗎?好生坑爹!柯南也很想扁人!不過他也能想像到琴酒的顧慮,在宴會這種公眾場合很容易被拍到臉,想一想公主的未婚夫竟然是琴酒,尤其真相其實是小蘭跟琴酒會是怎樣的一個構圖!這樣的照片放在報紙上,不曉得波本/貝爾摩德/黑衣組織BOSS一干人等會干出什麼來!一不小心說不定赤井秀一都會『起死回生』被囧的蹦出來!
就在此時,有一位侍從將飲料遞給毛利蘭,柯南看到猛地一驚,那個侍從不是剛才路過他身旁的男人嗎?渾身煙味兒,絕對不是這家本身就禁煙的非常高檔的酒店的侍從。他伸出手,正准備阻攔小蘭去接過飲料的時候,所有人的動作都跟定格一樣停止了。
「不希望自己的脖子上多一個洞,就將它喝掉。」
用冰錐比著侍從喉嚨的男人笑的很冷。
「唉?死澤先生?」毛利蘭想提醒一下這是公眾場合,突然跑這樣一出是鬧哪樣?
「我不喜歡把話說第二遍。」
大概是他的氣勢太恐怖了,男人竟然沒有生出反抗之心,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將飲料自己喝下去。
「轟隆!」
眾人從驚訝變為驚恐,因為此時公主大人面前的桌子變成兩半,而凶器就是公主大人的——拳頭?
「夠了吧你,一直在做莫名其妙的事,也考慮一下別人的心情!」
毛利蘭其實也明白飲料恐怕有問題,但是這跟她的心情是兩回事!總之,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很想扁他!
「那個,飲料裡大概有毒,但是讓他喝下去也不太好不是嗎大哥哥?萬一毒死了怎麼辦。」
柯南故作可愛的說出假裝天真的話語,但是眾人聽出他話頭裡的潛意思:死掉你去哪裡追問指使人啊!
「哼。」
琴酒終於放開了被他挾持的人,那人腿一軟徹底跪在地上。周圍的警衛趕緊把他抓起來,拖走去審問。
「不過你怎麼知道飲料裡有毒?」
不敢去觸琴酒的霉頭,毛利小五郎問自己身邊的小鬼。
柯南將自己的推論說了出來,眾人紛紛稱贊他,他也只能表明假笑,內心開心不起來。
為什麼有人要暗殺公主?如果這樣的話,作為替身的蘭相當危險。而且他可不信琴酒也是聞到煙味兒才認定對方有問題,一來琴酒是個老煙槍,比那家伙的煙味兒還重;二來琴酒沒有跟侍從近距離接觸的機會,似乎是看到侍從第一眼就直接過去襲擊了對方。柯南只能猜測,是黑暗中人特有的資質讓琴酒從表情、動作之中判斷出這位暗殺者。
但是,那家伙究竟是什麼打算?之前在外面遇到公主的時候,想要出手殺人的不就是他嗎?現在又一副維護公主的姿態。或者說,其實這家伙相當恩怨分明,要殺公主跟要救蘭是兩回事?
於是宴會除去這個騷動外還算圓滿,不過被抓住的家伙口中沒有得到有用情報,他只拿錢辦事,連雇主的樣子都沒見過。
「蘭,不要做公主的替身了,很危險。」毛利小五郎不放心自己的女兒。
「沒關系,在公主回來前我會替她吸引注意力,這樣她才能安全的回來。而且當公主的經歷也不錯哦,一般女孩子想要都沒有呢!」
「放心好了,我相信今天以後很少有人有膽子獨身來暗殺公主。如果是一幫人那麼醒目,我們也能注意到。」柯南忍不住吐槽道。
眾人不由想起今天那張不明不白報銷掉的桌子,忍不住集體黑線。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的確是這樣,報紙上似乎已經報道說公主身手相當厲害,知道有人要毒殺她劈爛一張桌子,歹徒嚇得腿軟跪地束手就擒神馬的。
「就算當了公主也淑女不起來啊。」
毛利小五郎感慨,柯南點頭。
「你們說什麼?」毛利蘭轉頭看向他倆。
「什麼都沒有!!」兩人迅速搖頭,笑的非常可愛燦爛。
「好了,今天真是麻煩諸位了,請大家先休息吧。」
基爾拍拍手,一群人將大家送走。
「等、等一下,你這是什麼意思!蘭,把我女兒還來啊!」
「小蘭小姐已經同意留下來,接下來,在這裡按照我們的規矩辦事。」
基爾很不客氣的將所有人打包丟電梯,直接驅逐出境。
「不行,讓我過去!!」琴酒也在那裡,怎麼能讓蘭跟他獨處,太危險了!!
可惜柯南再怎麼說也是個小鬼,直接被抓起來丟進電梯裡,一起打包了。
「蘭——!!!」
基爾拍拍手,轉頭看向被嚇一跳的毛利蘭。
「那麼,請小蘭小姐去休息一下……」
「沒必要。她能幫上忙。」
一直戳在一旁看好戲的琴酒終於開口了。
「也倒是。」
似乎也想到了蘭的殺傷力,基爾忍不住笑了。
「……?」
毛利蘭看看基爾再看看琴酒,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她不知情下進行著?
「詳情之後告訴您,總之,明天記者招待會上會宣布,您將跟死澤先生一起回國舉行婚禮。」
「咳咳咳!!!你在說什麼!!!」
毛利蘭差點沒緩過氣來。這省略太多了!!!
「這樣一來那位落跑公主就會自投羅網,不管怎麼說名義上也是她的婚禮,她一定會跑回來阻止。」
琴酒相當篤定。當然,誰閑著抽風了想嫁給差點干掉自己的貨啊。而且聯想能力再好一點,恐怕會認為琴酒之前要殺她就是讓蘭冒名頂替,其中有陰謀在裡面什麼的。
「等一下,如果公主被壞人抓住不能自己出現呢?」
「這點不用放心,她有一個相當厲害的保護者。」
能從他琴酒手中將人劫走,也算有兩手。下次遇到看看能不能發展到組織裡。
「唉?但是……」
「你也想看你的騎士來救你吧,這種發展,我就不信工藤新一能坐得住。」
騎士……新一……?
毛利蘭想起當初自己腦補出的情景不由黑線,結果從另一方面應驗了,只不過是相反的,來搶親的會是新一嗎?至於王子……她看向一副准備看好戲樣子的琴酒,實在腦補不出這個人王子裝扮是什麼樣。反倒可以想像他穿著西裝是如何一股黑社會老大的氣場。
「噗。」
「……?」
「你這個人,果然不適合做好人呢。」
「…………」
一直圍觀中的基爾意味深長的看看兩人,總覺得,嗯,應該不是錯覺吧。
但是,那是絕無可能,也絕不可以的。就連想一下都是重罪。
是的,就像他自己。
有的時候,有的事不是憑借感情跟執著能解決。有一些人生來就是不同,怎樣掙扎也只是回歸命運罷了。這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吧。
【基爾,我想看花,母親最喜歡的櫻花。她說那樣的美景看過就不會忘記,就像戀愛的滋味。一起去吧,總有一天。】
天真的女孩轉頭衝他笑道,像是一個平民的女孩對他做出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邀請。
但是那如畫一般的美景之中,不該有自己。
這在自由的國家或許聽來可笑,但是君主立憲的國家就是如此。『王』以及『王族』都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其他的人,哪怕是有近似血統的貴族也都是不同階層的劣等存在。血統決定了階級跟他們未來的命運,正如他是王室的維護者,他的父親,祖先,世世代代都服侍王族;在他們看來混淆王室血統簡直是比成為惡魔信徒更讓人無法容忍的事。
公主必須有一位跟她身份相稱的丈夫,這樣生下來的孩子才有無人能否認的王位繼承權。是的,比起王子,他更希望公主成為女王,那麼注定他要成為那個殘酷的人。
基爾想起他當初問琴酒為什麼答應參與,琴酒的回答能看某個小子被NTR的情景,再荒唐的事他也願意參一腳。現在看來,這家伙果然是比自己更為殘酷的人呢。
☆、【特別篇】最簡答的願望
當來到記者招待會,柯南跟毛利小五郎以為他們終於能見到毛利蘭了,想不到的是,站在記者招待會上的竟然是——外賣大哥!而且發布的內容竟然是公主跟死澤介人准備回國訂婚??
「到底怎麼回事?」
毛利小五郎著急了,直接帶著柯南殺過去抓住外賣哥追問。
「我說了我不來,他非要我來,我——」
「不是說這個!蘭呢?」
「他們……已經准備回國了,據說。」
於是毛利小五郎跟柯南立馬扭頭就追!此時人小阻力小的好處就顯示出來了,憑借滑板跟目標小這兩點,柯南成功追上了王族的私家飛機,抱住飛機支架一起被收進機艙內。機體之中的溫度一般相當低,會將人整個凍僵甚至凍死;但是他還是不顧一切的潛入進去——因為他知道有的東西如果不伸手盡力去抓,便會永遠的失去。
「真是讓人驚訝的孩子,居然切斷了起落裝置的連接,讓我們不得不派人查看,因而找到了幾乎凍僵的他。哪怕是成人,在同等情況下就算想到了,也無法找到連線。」
基爾忍不住贊嘆,這樣的智慧太過讓人驚艷,總覺得讓這孩子死掉會是對這世界資源的極大浪費。
「正好缺花童,直接資源利用好了。」
所以不氣死工藤新一你是不會死心的麼琴酒!
「開……什麼玩笑……不會將蘭交給你的!」
大概是怨念太強,本來昏迷中的柯南異常痛苦的從噩夢之中清醒,如同地底爬出的僵屍一般狠狠伸手抓住了離他最近的毛利蘭。
「——!!」新一?
基爾嚴肅的一句話將毛利蘭的猜想打散:「戀母情結麼,這個年紀的小鬼的確會有。」
琴酒花了一些技能點數才維護住自己的冷漠形像,不至於直接給基爾點個贊。
「柯南,你太亂來了!」
毛利蘭訓斥了一頓柯南,讓童顏成人心的小鬼尷尬了一把,最終不得不裝可憐蒙混過去。
「話說,無論記者招待會還是飛機上都沒有見到王子,回國訂婚這件事是你跳過王子擅自安排的吧,基爾哥哥。」
名偵探柯南遇到了謎團總是忍不住去SHOW一下推理,即便他理論上的死敵琴酒就在一旁聽著呢。
「還有之前我就覺得奇怪,有一個相當矛盾的地方——就是讓公主成為女王,還有跟死澤介人成婚的事。根據我的調查,你們的國家有著正統血統的王族只有跟他國同等階層的王族結合才能被認可,就算是跟貴族結婚都已是面對國內很大的壓力,更不要說是和一個有著黑幫身份的異國人。如果真的這樣做,公主若要成為女王將面對相當大的壓力。」
基爾點頭:「沒錯,當時女王與死澤先生對話的時候我也在場,其實女王殿下的意思應該是讓死澤先生保護公主的生命安危,直至她登基成為女王。」
「但是,有人卻扭曲了這段傳言,變成了女王責令公主成婚,這樣一來便很順其自然的借著女王之口為公主成為女王樹立了阻礙。」柯南繼續推理道,「有權利命令你說謊的人,多半是比你職位更高,而且按照你必須服從王族這一點來看——只有一個了,就是王子殿下。」
毛利蘭聽了半天有些糊塗:「等一下,你是說王子殿下不希望公主成為女王?但是王子殿下不是說他很支持米拉成為女王嗎?而且他一直以來都很關心米拉。」
「你說的沒錯,王子對公主的關心不是假的,他的確不希望公主受到傷害,所以才希望能用『與異國人通婚』這樣的方式不流血的讓她失去女王資格。但是他這樣想,不代表擁護他的人也這樣想;他是一位機靈又優秀的王子,在處理事情上比公主成熟得多。我猜想,就算是國內他的擁簇也不少,支持他上位的呼聲應該比公主高得多,所以暗殺公主這種事就算不是出自他的手,也是跟他現在的位置有關。」
柯南的推理合情合理。現在問題是王子太過適合繼承王位了,但是女王卻希望公主繼承王位,這就是一直以來混亂的源頭,令一對非常關心對方的兄妹不得不違背本性作出一系列事讓局勢復雜化。
「正是這樣,你說的完全沒錯。」
基爾忍不住贊嘆,這孩子簡直就像成年人一樣,果然被死澤先生看重的小孩不可能是普通人!
「都猜測到這個地步,就全部告訴你們吧。以下的話是我國的機密,無論什麼情況都請不要泄露出去。」
除了琴酒之外的兩人點頭,不過基爾依然繼續講述下去。
「正如你們所知,王子殿下在國內的呼聲比公主殿下高,按理講他應該是未來的王位繼承者。但是,發生了一件事,讓女王改變了主意,決定讓公主殿下成為女王。」
眾人側耳傾聽,是什麼事讓女王做出這麼大的決定?
「我們國家出現了一種礦石,這種礦石相當的珍貴。具體為什麼請容我保密,這是我們國家的機密。總之如果開采這種礦物,能夠很大程度增強國力,讓我國有相當大的礦產收入;但是如果這麼做自然環境會被嚴重破壞,而且這種礦物對世界來說說不定帶來的負面影響更強。」
自然,這就是之前琴酒所得知的能夠吸收電波的礦物,如果在全世界開放銷售,又不知道多少國家會被新型武器出現的災難所席卷。
「女王的主張是不去開采這種礦物,但是女王的弟弟卻持有不同的觀點。」
柯南立即聯想到了之前的暗殺事件,看來女王遭到暗殺的真正原因就是這一個。
「王子殿下為了保護母親殺死了親叔叔,心理壓力很大。為了弄明白叔叔暗殺母親的真相,對這件事調查,得知了真相。」基爾繼續講述著。
「但是出乎女王的預料,王子也贊成開采礦物是嗎?」柯南了然。
基爾沉默片刻,解釋起來。
「跟公主不同,王子殿下從小就接受成為最合適君主的培訓,他跟女王殿下走訪過很多地方,自己也經常到民間走動。所以比起一直在優渥條件生活的其他王族,王子殿下對於這個國家有著更強烈的責任感。支持一個國家的經濟基礎當然是財力,我國雖然一直靠著旅游業發展,但只是在經濟泡沫時期看來不錯的虛假而已。一旦經濟危機來臨,靠著其他國家觀光來支持的國家自然名存實亡。我們國家太需要一種能支持國力的產業,王子殿下也是為了國家希望開采礦物。」
這是政治觀點上的不同,也不能說誰對誰錯,他們都是為了國家。但是女王比起自己的國家能獲得的短期利益來說,看得更長遠。但是她的身體情況很差,無法有充足的時間去維持這兩種政見的平衡,她必須在王子繼承王位,有權開采之前阻止——那麼只有讓跟自己最為相像的女兒繼承王位這一途了。
「你是公主派的,希望公主能成為女王,按理說你應該不贊成婚事。之所以全力支持,也是希望能逼迫公主主動去進入這個局勢,承擔自己應該做的工作。」
柯南推測出結果後,忍不住嘆息。
「有的時候不是逼迫能有結果的,她還只是個女孩子不是嗎?跟她同年齡的女孩能夠自由玩耍,戀愛,可是她必須去跟自己至親去爭奪她不希望得到的王位,這恐怕才是她逃離的真正原因。」
「不能這麼說,你也才是小孩啊。」基爾苦笑,「既然是遲早都要承擔的東西,她必須早些接受,否則輸掉的不僅僅是名譽,還有她的性命。就算她會痛恨強加一切給她的我,我唯一的希望依然是她活著,無論是怎樣活著。」
琴酒看向基爾,仿佛在這男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是的,對他們來說,有些人是那麼的重要,只要活著就夠了,無論是怎樣的活著。就算付出一切包括良知與自我,只要能滿足這件事,已是他們在世上最大的救贖。
這大概才是他邁入這灘渾水的真正原因,他在這男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沒有這種事,無論是誰都不會希望『怎樣活著都可以』。」
一直沉默的毛利蘭突然開口。
「如果是那樣跟死了又有什麼兩樣呢?如果是我的話,就算短暫也希望能自由的與珍重之人一起生活。」
……蘭。
柯南握著毛利蘭的手,抬頭看向這個他虧欠最多的女人。
難道說,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不對,為了保護她而讓她忍受孤獨與寂寞?
但是,哪怕是一點點的可能性,他也不希望蘭跟危險扯上關系。他希望……蘭能夠活著。
所以,男人都是笨蛋。無論何時,都不知道女人最渴望的是什麼。
她所希望的……其實只是所愛之人能夠在她身旁,只是這樣簡單的事而已。
☆、【特別篇】各自的選擇
「小蘭啊啊啊!!!」
毛利小五郎要抓狂了,還有什麼比女兒被拐走更讓人生氣的?
「毛利先生,我已經寫好辭呈,我們一起去救蘭小姐!」高木警官行了一個禮,很鄭重其事的報告。
「不用那麼麻煩,毛利,我這邊有一個很好的身份可以借用你。這一位是追查魯邦的國際刑警錢形幸一,他因調查魯邦有著世界搜查權限,目前正准備前往那個國家,你就以他助手的身份一同前去好了。」目暮警官介紹道。
一位戴著氈帽,穿著土黃色大衣的警察衝他們點點頭。
「你的事我全部聽說了,我要去阻止魯邦偷盜王冠,同時我會協助你找回女兒的。」
「謝謝!」毛利小五郎感動的淚流滿面,真是救命稻草啊!
「但是那個國家現在相當不穩定,隨時都有政變的可能性,所以你不要太亂來,只找到自己的女兒,別做多余的事,聽到了嗎?」
毛利小五郎一聽更是擔心女兒,立即點頭答應。不過,到時候肯定是見機行事了,誰能想到未來會怎樣呢!
「不過,我聽說魯邦以前也偷過王冠?」目暮思考著。
「嗯,不過上一次是很多年前,他沒有得手。魯邦不是輕易放棄獵物的性格,所以這一次他勢在必得。」
一個怪盜,一個危險的『黑手黨』,一個愛搗亂的混小子,再加上政變……毛利小五郎對自己女兒安危的擔憂立即上升N倍。
小蘭,等著,爸爸這就來救你!柯南,你要是敢在期間闖禍,害的我女兒遭殃,我一定會活剝了你小子的皮!
(柯南:阿嚏!!
小蘭:怎麼了,感冒了?
柯南:呵呵呵,沒事。畢竟凍了那麼長時間應該是很正常的。唔,要是有熱水就好了……
琴酒默默抵過熱水一杯。
柯南淚流滿面的接過,在小蘭的注視下喝下熱水,他終於理解那位被冰錐逼迫的大哥的心情了。)
****
不提新聞發布會後眾人驚恐萬分,人荒馬亂的情景;再說跟不二子天天游逛,HIGH的不得了的公主殿下看到報紙上頭條的表情吧。
「開——什麼玩笑!!!」
公主很不淑女的將報紙撕成兩半。
「誰要跟殺人凶手結婚啊!」
作者想提醒,其實你還沒被殺,所以……不,還是叫他凶手吧,畢竟從本質上你沒說錯。
「嘛,交給姐姐吧。」
不二子一把抓住公主給了她一個埋胸。
「一定把場面弄得熱熱鬧鬧~~」
於是不二子直接將公主打包回家,跟魯邦三世碰面。對於窺測宮中寶物的魯邦來說,有公主這枚入場卷真是再美好不過了。不過,有一些事稍微超過他的想像。
「你是說公主的婚約者差點殺了她?你確定?」
「嗯,我親眼所見不會有錯。」
不二子肯定道。
「哈哈,哈哈哈這麼說應該是我弄錯了吧,我的一位朋友跟我說聽聞公主結婚他專門查了一下,發現死澤介人現在還在西西裡,我以為是這個原因所以在宴會上發言的不是他本人呢。」
公主驚訝的看向不二子,不二子也嚴肅起來。這是怎麼回事?她打開電腦,查了起來。之前有過報廢了電腦的教訓,這次她用多個虛擬IP潛入其他人家的電腦作為終端,同時用數百台電腦入侵後台,開始調查資料。
【你是誰?】
「——??」
【這不是你可以知道的東西。SYSTEM LOADING……設定目標為敵人,模式為全部殲滅模式。】
「……!!糟糕,我們趕緊離開這個據點。」
不二子說罷收拾起自己的手提電腦,拉著公主就跑去騎摩托。
「啊?為什麼你也跟次元一樣,一副大事不好的模樣?」
魯邦追出去,結果剛踏出房門,他們的屋子就被飛彈炸掉了。
我、我擦!這也太誇張了吧!這是哪裡來的飛彈,軍事衛星嗎?
「等等我呀不二子!!」
魯邦十分狼狽的用腿去追飆車離去的不二子,其結果是差點被連續的飛彈射中。不過似乎並不願在市中心鬧太大(真的麼!!)只是發射兩三次飛彈就沒事了,但是魯邦等人也無家可歸。
「我的乖乖,這到底是招惹上了什麼人物?」魯邦三世不由咂舌,作為小偷的好奇心反而被挑起來。
「不好意思,為了調查清楚我黑進去了什麼組織的電腦,觸動了防御系統的樣子——說來剛才似乎是有人在後台操作的樣子,還與我對話了呢。但是人工操縱應該沒有這麼快的反應速度才對喲?」
不二子在偏僻的地方停下摩托,舔了舔唇說道。真是出色的計算機技能啊,這樣的人才,她也想要利用(得到)。
「組織?喂,別惹上奇怪的人哦!」盡管知道勸說無用,魯邦三世依然不得不這樣勸告。
「嘛,已經惹上了哦。放心,我有將痕跡擦出干淨,他們只知道是魯邦你租用的房子不知道是我干的哦~~」
魯邦三世想哭,所以背黑鍋的又是我嗎?
「到底怎麼回事?」
公主殿下追問,只有這個時候她超乎年齡的冷靜才讓人想起她即將成為女王這個事實。
「正如魯邦所說,真正的死澤介人有離開日本的出境記錄,而且根據在西西裡的當地機場、交通等監控錄像來看,是他本人。」
「那麼,當時襲擊我的人是……?」
「跟他相似到如同雙胞胎的那個男人,是某一個神秘組織的最高階位殺手。在他手下喪命的FBI跟CIA不是幾只手能數清,前一段時間在日本發生的很有名的雙子塔爆炸事件也有他的身影。說來,上一次能從他手中脫逃簡直是撿回一條命哦!」
「不二子,太可怕了呀!不過沒關系,我會保護你,危險時候我會帶你逃走滴~!」
魯邦三世毫不猶豫的撲上去,被不二子的拳頭道具擊飛。
「總之就是這樣,我們的對手是這種程度的男人呢。」
公主微微皺眉,陷入沉思。看來之前自己被他追殺絕非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多半跟現在的局勢還有王族有關。
她不是笨女人,國家發生了什麼,王族面對著什麼,她其實都明白。就算想裝作不知道,也有一個叫基爾的嘮叨鬼天天的給她念來念去。裝作不在意只是希望能用自己的退讓來維持幾乎碰壞的和平家庭。但是,似乎母親的重傷讓這些一直被掩藏的瘡疤裸|露出來。
她不希望面對,也知道無法逃避,但是,她只是希望自己前進之前能稍微松口氣。前進的時候,那個人能握著自己的手。
可惜還是她奢望了啊,最終那個人沒有追來,而是選了一個替身直接回國。
「不要沮喪,」不二子再度給公主一個讓魯邦羨慕不已的埋胸,「不是說過,一切交給姐姐就好~我已經知道了,你真正的願望。我會替你實現。」
「……謝謝。」
公主堅定的抬起頭,此時的她即便沒有王冠,已經有了作為王者的心。
不二子內心不由為這女孩憐惜,自從她們相遇到現在,這孩子從未哭過。
自己雖然也不會哭,但是理由跟她不同。克制的不去哭,與沒有心去流淚是兩回事,所以她異常珍重有著純淨心思的這位小公主。
「你知道嗎,灰姑娘在希望參加舞會的時候跟回家的時候,都全心全意的去乞求。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反面角色的巫女才聽到了她的聲音,成為了實現她願望的仙女呢。只要你希望,我也會為你揮動魔法棒,小公主。」
是的,我會奪得你想要的一切,我可是峰不二子,將世界踩在腳下的女人呢!
魯邦忍不住咬著小手絹,討厭啦,情敵是女人神馬太坑爹了!一定要找機會把公主趕緊送出去,哼!
****
「婚禮嗎?一定會來的吧,米拉。」
王子看著鏡中的自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親,以及米拉的身影。
如果米拉成為女王,一定如母親一般,竭力阻止礦產的開發。但是,她們並不知道這個國家的經濟已經岌岌可危。保護資源,保護其他國家的未來,這些都是建立在有能力的基礎上;如果你連肚子都沒法填飽,如何說的上保護呢?
「如果為了國家,我必須成為罪人,那麼我甘願被你們所憎恨。」
所以,米拉,請你不要與我爭執,去享受作為一個普通人,作為一個局外人的幸福吧。只有你,我最不希望傷害。
王子拿出了槍——這是之前狩獵時候他所佩戴的槍。當時看到母親受傷,他甚至忘記射擊,直接用槍托砸死了他的叔叔。既然已經沾染上鮮血,還說什麼大義?已經有那麼多的犧牲,他一定要將自己所選的道路堅持到底。
想著他將槍別在腰間,用華麗的外衣掩蓋住。他有預感,很快他將不得不用到它。
「殿下,准備啟程了。」
侍從提醒王子,王子點點頭,走向他預定要走的道路。
☆、【特別篇】傀儡師VS貝爾摩德
在機場候機的高遠遙一內心中回味著此次從死澤介人處得來的情報。
孩童時代,因目擊了那樣的場面,使得死澤介人的人格被扭曲了,想要變強以及對殺戮的追求跟渴望凸顯出來。而此時琴酒已經離開,死澤介人卻被追殺者當成了琴酒。
之後,他的雙親被殺,他被強行帶回黑幫之中,經歷嚴格的訓練。因此他也知道了琴酒被黑幫追殺的原因,果然是因為琴酒本身超越孩童的殺傷力。那種程度,已經算得上是兵器;不能獲得便處理掉,這是黑暗之中的一貫思維模式。
在殺掉父母的凶手之下生活,死澤介人的憎恨可想而知;但是復仇以及對強大的渴望,讓他一直活下去。直到有一天,已經成年認為自己能夠獨當一面的他對自己的仇人發起瘋狂的反擊——他借用其他的黑幫組織去殲滅他的敵人!
但是事情不算太順利,他差點被殺……這是死澤介人預料之中的結局,但是那時候的他滿心都被復仇占滿,無論如何代價都想干掉敵人,哪怕要放棄自己的生命。這樣瘋狂的反擊,沒有未來的結局,卻發生了突兀的轉變。
「我,還是一如既往的狼狽呢。渾身是血,趴在地上,甚至都沒辦法靠自己的力量坐起來。」
回憶中的死澤介人這樣對高遠遙一說道。
「當我看到那個人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因失血過多產生了幻覺——仿佛時間倒轉,回到許多年以前。」
穿著黑衣的琴酒站在他面前,舉槍朝他的敵人們射擊。無需用武力,僅需幾槍就輕描淡寫的干掉對手,對方甚至連反擊的空閑都沒有,就被他一槍連一槍的一個個打死。
比起許多年要更為冷漠,也更為厲害的男人,再一次成為了他難以超越的存在。
級別差太多了,對他來說是難以對方的對手,在男人的眼裡只是清楚渣滓。
「就在那個時候,我的內心便已決定,在未來如果不能殺死這個人,那麼便跟隨這個人。懂了嗎,他是我直至現在都無法殺死的大哥呢。」
高遠遙一想起說這些話時候死澤介人的表情,不由輕笑起來。
在黑暗之中生存,已經是完全黑幫的死澤介人正如任何一個黑幫一般,對力量渴望,強者崇拜。黑幫的理念就是這樣單純到可愛,如果遇到一個人便試圖打敗他,如果不能打敗他便想辦法殺死他,如果不能殺死那麼你只有追隨他。
當死澤介人知道『大哥』是遠遠超過自己的存在時,渴望殺死他,用盡一切可能殺死他;但是同時他的內心也了解那是他無法殺死之人,因此便盲目的追隨著他,哪怕他前行的方向是地獄。
「越來越讓人感興趣了,GIN。明明與我一樣,是天生的犯罪者,為何還這般的天真呢。」
琴酒救了死澤介人並不是偶然。還有後來發生的那些事,根據他的調查來看,琴酒對死澤介人的存在可以說是相當袒護甚至放縱了。明明沒有把他當做兄弟,甚至連自己的事都一點未曾向他透露過,卻在他需要的時候站在了他的身旁。
【這樣充滿『活力(希望)』的男人,又是因何而『死(憎恨)』,真是挑起了我的興趣。】
高遠遙一看看表,拿起手提箱准備通過安檢。當然他用的其他人的護照,這不是他第一次騙過機場人員的眼睛。不過這一次他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在他的行李在掃描過後竟然還要被檢查?
「對不起,麻煩您過來一下。」
負責安檢的人員過來拿著他的箱子,請他一同走,高遠遙一反倒笑了。他跟著對方一起走了相當遠的一段距離,進入機場內的一間房間。
「那麼,找我有什麼事呢,貝爾摩德。」
帶領他進來的安檢員拽下自己臉上的偽裝,果然正是貝爾摩德!
「哎呀,想不到你會知道這個代號呢,有些意外。」貝爾摩德說著,回身拿槍指向高遠遙一;「親愛的地獄傀儡師。」
「我們是彼此彼此,看來你也對我有著相當程度的了解。」
貝爾摩德挑一下眉,她當然對一個國際犯罪者不感興趣,世上那麼多罪犯,她哪有時間一個個去記下。但是這個男人著手調查他們的組織,是相當危險的存在。
「看來你對GIN相當的好奇呢,為調查他的過去不惜前往西西裡。不過我也佩服你,竟然直接找上死澤介人。以前我可是被GIN警告過不能接近那個男人。」
高遠遙一輕笑起來:「但是你依然好奇心十足,否則也不會察覺我接近他的事。你也在調查吧,有關那個男人所隱藏的過去。那大約不是秘密,所以他的老板放縱他跟死澤介人的行為直至現在;但是那卻是你無權知曉的事。」
貝爾摩德的臉色一變,她不禁咬牙。沒錯,這點正是讓她心裡不舒服的,並非是秘密,只是自己無權知道——甚至連探尋的資格都不被允許。
「你一定相當不甘心,無論做怎樣的努力也無濟於事,因為那人眼裡沒有你的存在。」
高遠遙一向邁進一步,貝爾摩德扣動扳機,卻見從槍中噴出一朵玫瑰花!
這男人換了她的武器?什麼時候?
高遠遙一將玫瑰花從槍口之中抽出,折去花枝,將花朵別在貝爾摩德所穿安檢人員工作服的上衣口袋處。
「明知是毫無回報的無望之愛,卻依然飛蛾撲火。」
「閉嘴!」
被踩到痛楚的貝爾摩德罕有的忘記保持她輕浮的神秘感,像任何一個被刺傷的女性一般流露出只有『女人』才有的情緒。
高遠遙一很順手的從她的手中拿過本該接受『檢查』的箱子,用手輕輕拍了拍。
「你無法得到他,若能得到,很多年之前已經是你的了。有的東西就是這樣,再怎麼渴望都無法得到呢。不過,有*才有追求,我就是喜歡人類這一點。為了不能實現的夢想苦苦掙扎,那真是世間最美的藝術了。」
高遠遙一走過她身邊,擰開門,微微側首。
「若是需要我協助的話,隨時歡迎你聯絡哦。」
「——!」
貝爾摩德伸手抽出胸口的玫瑰花,發現花下連著透明的魚線,直接鉤拽出來在她胸衣口袋深處的一張薄薄的黑色名片。正面印著『地獄傀儡師』幾個字,下面有聯系方式。
「呵,隨時不忘記發展客戶嗎,果然是犯罪專家啊。」
貝爾摩德覺得自己被他看穿了——她不甘心!明明與GIN相處最久的人是她,最了解GIN的人是她,為什麼GIN選擇的卻不是自己?付出這樣多,卻無法走進他的心,這種無力感讓貝爾摩德痛苦難捱。
如果誰都得不到也無所謂,但是他偏就看中了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GIN為了那女孩改變了多少她看得一清二楚。可是雪莉竟然背叛了組織!搶走了她最愛的人卻毫不珍惜,這正是貝爾摩德無法忍受又最為嫉恨的事。
「如果沒有她——!!」
貝爾摩德啃著自己的指甲,惡狠狠的詛咒著。
若果沒有她就好了!那麼,或許那個人會多看自已一眼。
【你走吧,女人。別讓我白費力氣……】
在許多年之前她已中了最殘酷的詛咒,再也無法脫身。
****
「怎麼了,小哀?」
看到站在樓台之上眺望海邊美景的灰原哀,阿笠博士忍不住出聲。
其實前一段時間他看到小哀每天埋頭實驗,急迫的開發解藥感到很擔心。像是被惡狼追趕,不快一點會被咬碎喉嚨似得,這樣的緊張感令小哀昏倒在實驗台上了。
結果明明是最渴望得到解藥的工藤新一主動開口要求他帶灰原出去玩,當然只是一個人灰原這個隱性宅女絕對懶得動,於是他稍微跟小家伙們一提出門旅游,所有的小伙伴們都開心著要去。
「灰原不去的我也不去,只有我一個女孩子呢。」
聽到步美這樣說,小哀也只得答應了。
不過灰原哀就是灰原哀,無論怎樣開心的游戲她都一直淡漠著看大家玩,似乎無法融入團體裡。現在想來,灰原哀表現最自然的時候還是新一在的時候。果然下次還是應該把新一也叫上。
「博士有戀愛過嗎?」
「嗯?這個呀……哈哈哈,誰都有年輕的時候。」
阿笠博士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不過年輕的時候不懂珍惜,現在想來有些後悔,如果能更珍惜一些就好了。」
「博士也是嗎?」
「嗯,也是哦。」
灰原哀看著玩耍著的孩子們,想起自己身為宮野志保的日子,發現雖然痛苦的事很多,竟然還是有值得回憶的開心的事。讓人吃驚不是嗎,在那樣的組織裡,父母下落不明,連姐姐都死於非命,這樣一個過去回味起來竟然也有些懷念。
【有一天你若背叛,我定將親手殺死你。】
應該說,就算是殘酷的回憶,也因回憶本身褪色變得不再悲傷。
【我會保護你的,哀。】
還是說,被新的溫暖記憶所取代?
「不知道那家伙(新一)在干什麼,真希望他不要過於亂來。」
阿笠博士神色一動:「下一次我叫上新一,大家再一起出來玩。」
「……謝謝。」
灰原哀露出笑容。
☆、【特別篇】櫻花樹下的真相
我的心情空前絕後的好。我想,這世上恐怕沒有其他的事讓我這樣的開心了!想想看死神小學生那一臉郁悶,我簡直都要洋溢出陽光系的笑容了!
但是這與我的本性實在衝突嚴重,所以我也只能冷笑幾聲,表示自己的心情愉快。
我走入毛利蘭所呆的側廳,她跟一個侍女坐在那裡等待著後續安排。
看著她身上那套衣服,我不禁挑眉。
「有沒有別的能換的衣服,新的。」
看著這套衣服,我總是忍不住想起差點掐死公主的情景。看到她身上穿著差點被我殺死的女人穿過的東西,總覺得很不舒服。
「啊,抱歉,本來有,我希望蘭小姐換上,但是她不願意。」
侍女一副我要吃人的樣子哆嗦著回答。
「換掉。」
「……不要。」
「換掉。」
「不要!」
我深吸口氣,壓住自己幾乎暴躁的脾氣:「這身衣服讓我有不好的回憶,請換掉。」
這回的說法讓她勉強接受,她倒也沒追問是什麼回憶,但是卻提出另一個要求。
「那麼你也換掉。」
「……?」
「只有我一個人換不公平,你也換一套這個國家的正裝,我想看!」
喂。
「他?正裝?」
為什麼侍女也一副無法腦補的驚悚表情!我長得有那麼憤世嫉俗麼!
「好。」
於是我在兩人驚訝的目光中答應下來,原來她提出其實只是想看我難堪,沒想到我會答應?就算我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只花了青山三分鐘構思這件事,依然森森芥末了一下。
於是約摸十五分鐘後我換好衣服過來,准備讓這些膚淺的女人看看什麼叫人靠衣裝馬靠鞍,就算是我琴酒換一套正裝也是氣場十足,甩死神小學生那個就算還原了還是小白臉的家伙幾條街!
不過沒想到被震住的反倒是我。
「怎、怎麼了,果然不合適?」
她穿著輕快略帶活潑的過膝紗裙,其實這樣的著裝更符合她的風格。應該是她自己選的吧,輕快靈活,便於活動,像一個俏皮的小丫頭。不,應該說是生活在森林的精靈吧,純真正直,本身就代表著『生』者對美好的向往。
比起驚艷於她的美麗,我更多是被刺痛。
她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這是我一直以來沒有去深想跟在意的事。
「很合適。」我的聲音有些干澀。
「謝謝,你的這套也很合適呢,只不過你的眼神太凶惡了,本來穿上應該像王子的衣服,也被你穿的像是反派人物。」
不好意思我就是反派。
「不過很有奇幻故事的色彩,像是……黑精靈?」
毛利蘭回頭詢問身邊的侍女。
「豈止是黑精靈!這分明是冥王哈德斯了吧!」
侍女咂舌回答,內心想著尤其是蘭小姐你站他旁邊,簡直就是被惡棍搶走的春之女神的女兒!我的天啊這是怎麼來的一對活寶,上天怎麼讓這兩個人認識的,絕對是為了捉弄世人吧?
「蘭——!!」
「蘭————!!」
聽得到外面的奔跑聲跟呼喊,我猜多半是毛利小五郎到了。
「爸爸?」
毛利蘭一下子跳起來,想要出門看個究竟,不過她起來的太著急不小心絆了一下子。
我伸手托她的手臂將她扶起來,心想著如果她老爸此時跳出來大喊一聲給我滾開臭小子,就是經典的韓劇橋段了。
「你在做什麼!給我滾開臭小子!!!」
好吧,我低估了作者的惡趣味。這麼狗血的設定都帶抄襲,多半是作者沒有好梗用了。(作者:GIN,要知道得罪我的後果是很可怕的!!!)
毛利小五郎一把將我扒拉開,直接摟住自己的女兒,一把鼻涕一把淚。
「小蘭!!幸好你沒事!!」
「爸爸!別哭,別哭,你看我沒事,乖,別哭……」
這種倒錯感讓我無語凝噎,因而我只能轉身自覺的走出門去。
「死澤先生。」
我回頭,她看著我,似乎想說什麼,終究沒有說出口。
或許她是在等我說什麼,但是我沒有什麼要說的,所以我依舊轉身離開了。
「有的時候不主動去抓住,珍重之物會從指間溜走。」
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基爾如同自言自語一般低聲嘆息著。
「珍重?哼。別說笑了。那樣的東西……」
在我的腦海中浮現起一個畫面,那是很久之前我都不願意去回憶跟碰觸的景像。
長發的女子微笑著,一副非常幸福的模樣對我說——
【最喜歡哥哥了!永遠永遠最喜歡!】
用槍指著她太陽穴的那一個人,尚未成年的我臉上流淌下一行淚水。
【我也是。】
【砰!】
「……如果有那樣的東西,也早已失去。」
****
「為什麼我要跟你一起行動,煩人啊。」
次元大介拎著柯南的衣領,有些無奈的感慨。
「難道不是爸爸覺得女王重傷的事還有可疑的地方,想要好好調查一下嘛?」
「誰是你——」
次元很想要掐死這氣人的小鬼,都怪可惡的基爾,說是遇見王子的時候咬定他跟柯南是父子才好方便行動。他還年輕的花樣男孩呢,怎麼就成了一個孩子的爹?
兩人吵鬧之間已經來到傳說中的案發現場,那顆女王被襲擊的櫻花樹附近。兩人不約而同噤聲,躲藏起來。
因為站在那裡的人正是真正的公主殿下米拉小姐!
「是你殺了叔叔。」
站在風中吹落的櫻雪裡,她對自己面前的王子這樣說道。
「嗯,我用槍托砸碎了他的頭,因為他想殺死媽媽。」
王子回答。
「既然如此,就不要再做讓母親傷心的事了!她並不希望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米拉公主用顫抖的聲音說。她不是傻瓜,身周發生了什麼她全部都清楚,她不願面對的是自己的親人最終舍棄了母親一直堅持的理念。
「米拉。你太溫柔了,不適合成為王。」
說罷,王子轉身離開。
「媽媽,我該怎麼辦?媽媽……」
公主哭泣起來。在此之前,她從未當著誰的面落淚。
次元大介終於忍不住,拽著柯南出來了。
「啊,這裡的花好美……咦?公主殿下?好巧啊!」
柯南翻個白眼,太假了啦!
「你們兩個怎麼會在這裡?」
公主擦去眼淚,又恢復堅強的模樣。
「不用在意我們兩個,我們只是有點好奇之前發生過的案子。」
以『玩偵探游戲』作為借口,次元大介跟公主攀談起來,柯南借機勘察了一下現場的環境。他看到地上的一塊石頭,撿起來查看了一下。又騎在次元大介肩膀上,仔細檢查了櫻花樹被折斷的痕跡。
「喂,爸爸,你覺得哪個角度能造成櫻花樹上的斷枝?」
這個角度嘛。次元大介以槍手的角度估算了一下;
「斜向下的位置,大約是那邊的山頭。」
這兩點的連線延伸過來的話……
柯南跟次元大介的視線一同落到附近的土地之上,柯南剛才查看的石頭就在那邊附近。
「果然如此。」
「你發現了什麼?」公主忍不住問。
「不覺得不合常理嗎,如果要切實的殺死一個人,有必要跑到那麼遠的地方開槍?反正已經預計好要殺死女王跟王子,那麼在更近一些的距離命中率更高。」
的確,次元想起來之前案發時,好像整個場地都被皇室包了,那麼就是說無論女王的弟弟做什麼都沒有問題。直接近距離開槍射殺女王,再殺了王子就好,為什麼要從那麼遠的地方射擊?
「反過來這樣想更合理,子彈不是從遠處射出,而是從這裡射出打斷了櫻花的樹枝。」
柯南比了一下剛才他跟次元重點查看的那篇地方。
「射擊者應該不是喜歡櫻花的女王以及同樣了解媽媽珍重櫻花的王子,而是女王的哥哥。」
「叔叔?為什麼從這個位置……?」
公主想不通有什麼理由要射擊櫻花呢?
「是啊,為什麼是這個位置。如果站著射擊的話,實在想不出他要瞄准的是什麼。但是如果是躺下的呢?」
說著柯南躺在地上,用手比作槍的形狀指向頭頂。
「原來如此,那麼他想打死的這個人就是在這個位置了。」
次元大介說著附身遮擋住柯南的臉,那姿勢,活像要掐死柯南。
「等一下,你們是說——?!」
公主不禁捂住嘴。
「遭到襲擊的那個人在掙扎之中想要反擊,然而沒有射中襲擊他的人,反而射斷了樹枝。」
柯南從地上坐起來,順手拿起旁邊的那塊石頭。
「不覺得奇怪嗎,剛才王子的說法。一口咬定是用槍托砸死了自己的叔叔。如果是你,在手上有槍的情況下看到有誰襲擊自己的母親,第一反應是開槍才對。但是王子卻沒有開槍,也就是說在無法開槍的狀態。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當你看到有人倒在自己面前,第一反應不是尋找凶手,而是丟下手中的一切過去救人,因為那是你最珍重的人。」
幾人不約而同想像到了當時的情景,當看到母親倒在血泊之中時,王子丟下了槍奔跑過去,浮起母親試圖止血。
但是此時,拿著槍的叔叔走了過來。
王子手中沒有槍,他能怎麼做呢?當然是不顧一切的撲上去,跟對方拼命。
女王的哥哥畢竟只是一個中年人,力氣比不上年輕的小伙子,大概立即就被撲倒。在掙扎反抗之中,他開了第二槍,沒有殺死王子卻打傷了櫻花樹。
「這麼說,之後局勢扭轉,他拿起那塊石頭砸死了叔叔?」
女王走過去撿起石頭。
「這裡就是第二個可疑的地方了,如果是這樣,王子只要照實說就好,為什麼要謊稱用槍托砸死了人?要知道那可是獵槍,真要用它砸死人,必須是站著的姿勢,而且對方躺在地上不動任由他砸。」
說著,柯南站起來比了一個往下揮手砸的動作。
次元大介若有所悟,最終以憐惜的目光看向公主,以及她握在手中的石頭。
「因為,殺死叔叔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的母親。」
他們能夠想像當時的情景,王子遭到瘋狂的反擊,被掐著脖子的人變成了他,眼看就要被殺!
本來應該重傷,奄奄一息的女人用著難以想像的力量爬起來,用石頭砸死了自己的弟弟!
想到這樣的情景,所有人都痴了,看著散落的花瓣久久不語。
大約是母愛才讓她爆發出這樣不可思議的力量,為了救自己的孩子,連動物都不願意傷害的女王殿下殺了自己的弟弟,這才是王子殿下不惜一切竭力隱瞞的事。
為了在公主跟子民們的心中留下女王永遠慈愛和溫暖。
「媽媽。」
公主抓著手中的石頭再度落淚。
在她心中的母親形像,總是嚴厲的女王,無論何時都將國家放在他們之前,從來不關心他們兩人。但是,事實上不是這樣。
她的母親,是這樣的愛著他們。
☆、【特別篇】女王的委托
為什麼我要參加喜歡的女人跟別人的訂婚儀式啊?就算是假的也夠坑爹!!
柯南不甘心的咂嘴。他從沒有像這天,這樣的渴望變身回成人的模樣。可惜該死的灰原妮子將他的解藥沒收了!都是上一次死澤介人搶走解藥衝廁所的錯,害的他被灰原訓斥為浪費,在不經過她允許的情況下無法取得藥物。
話說罪魁禍首還是GIN那家伙。公主一看到GIN,說什麼也不肯上台跟他演對手戲;反倒是毛利蘭主動要求替身,說萬一有人暗殺公主的話自己會拳腳,能夠及時脫身。
「現在想想,公主失蹤時候基爾一點都不著急,恐怕跟帶走公主的女人是一伙的。真是,害著大伙白擔心,貴族都有夠任性的。」
靠著吐槽緩解心情的柯南倒是猜對了,雇佣峰不二子帶走公主的就是基爾,他只是希望公主繼承王位之前能夠有時間自由的享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
是的,一切都沒有超出他的想像,可是為什麼……總覺得欠缺了某一個重要的環節?
柯南看向站在高台上滿面笑容跟貴族們打招呼的毛利蘭,頭上滑下三道黑線。
你千萬不要太習慣換身份這件事,最後當慣了公主不肯跟我們回家了!
等一下,琴酒呢?
柯南四處查看,沒有發現琴酒的行蹤。
【糟糕!】
他終於察覺自己一直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是哪裡——那就是琴酒為什麼會答應參與這場無聊的訂婚宴。原因恐怕只有一個……!!
柯南跑到基爾身邊,氣喘吁吁的追問:「王子殿下呢?」
「王子殿下?他去探望女王了。」基爾驚訝,「怎麼了,小朋友?」
「嘖!」
柯南轉身就跑,跑著跑著有個身影跟他並肩而行,那正是毛利小五郎。
「怎麼回事?」一邊跑,毛利小五郎一邊問。
「你不是小五郎叔叔對吧,小偷先生。小五郎叔叔遇到這種情況會阻止我亂跑,而不是跟著我。」
「唉,發現了嘛,真是聰明的小鬼。能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情況?光你一個人,什麼都辦不到吧?」
柯南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沒錯,於是他開始解釋自己的推理。
「我一直以來都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琴——死澤介人。以他的身份跟性格,根本不可能參與這種類似過家家的『宴會』才對。」
但是他卻來了,答案只有一個,這裡對他有著相當龐大的利益,與只有他才能做到的事。
「他來這裡的原因應該只有一個——暗殺。」
「暗殺?」毛利小五郎.偽有些吃驚。
「沒錯。還有什麼比公主的未婚夫更容易接近目標的身份?他一直隱忍不發,就是等著這一時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公主身上的時候刺殺王子。至於最佳的行刺地點,沒有哪裡比重病的女王所在的寢室更合適,只要傳一個假口訊出去說女王醒了,想要見王子,恐怕王子就會毫無准備的自投羅網。」
「等一下,這也做他也無法脫身啊?」因過度震驚徹底暴露自己聲線的魯邦叫道。
「你太小瞧他了,以他的性格早做好了徹底毀屍滅跡的准備,估計女王的寢室裡裝有炸藥,殺死王子後直接引爆炸藥,做成恐怖分子襲擊的樣子。」更甚至,GIN可能在宴會中也裝了炸藥!
這麼看來組織的目的是利用公主取得礦石,不能讓他們得逞!柯南下定決心。
「柯南?爸爸?」
看到飛奔而去的兩人,毛利蘭不明所以,她緊張的望著他們的背影,顯得心神不寧。
「擔心的話就過去吧。」
公主一把搶過毛利蘭手中的麥克風,示意了一下。
「接下來的事都交給我。」
「可是……」不大好吧,穿著正裝的她擅自歷程,底下的聽眾會怎麼想?
「咳咳,大家聽好了。我,是米拉公主,這一位是我的替身蘭小姐。我想告訴大家的是——王室是為國家服務的,但是王室不是當權者的玩偶!我不會跟那個男人結婚的,因為他所愛的人並不是我。我的未來的丈夫必須是愛我,而且比我更愛這個國家的人!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男人,是沒有資格站在我身旁的!」
底下一片嘩然,閃光燈閃爍不停,立即把真正的公主包圍起來。毛利蘭看到基爾一陣頭疼的上前救駕,而米拉公主卻給了她一個手勢,示意她快走。
毛利蘭點頭,轉身朝柯南他們消失的方向跑去。
****
當王子來到女王的房間,發現他的母親依然沉睡,他便知道有什麼不對。
母親沒有醒來,所以不少母親找人叫他過來的。那麼……
「哢嚓。」
耳邊響起的是保險上膛的聲音。
「不好意思,」
冰冷的槍口指著王子的太陽穴。
「我也是受人所托。」
「等一下!!」
柯南跟魯邦化妝成的毛利一同破門而入。琴酒略微吃驚,但是並沒有直接攻擊他們。
「在動手之前,請先聽我說完。」
柯南大喘著氣,他知道自己需要爭取時間。剛在魯邦已經告訴他,自己的同伴會過來協助他們。
「委托你的人……是女王嗎?」
不僅是王子,連魯邦都驚訝的看向柯南,這怎麼可能?那位溫柔的女士為什麼會委托他人殺死自己的孩子?
「不管怎樣想,只身潛入還行刺王族都有相當大的風險,這種事在沒有當權者的許可前提下根本難以實行。如今的當權者本該是公主殿下,但是想想看,還有一位比她有著更高權利的人——就是她的母親。」
「哼,沒有錯。這是女王給我的委托。」
【曾經有一次為了國家必須舍棄孩子時,我選擇了後者;所以這一次……請你……】
這一次,這位母親絕對以女王的身份下達委托,為了國家犧牲自己的孩子。
【未來的女王……交給你了。】
明知道他是殺手,能夠協助的方式只有殺人一種。
「是她選擇了為了這個國家,犧牲自己的兒子。就算王子放棄王位,只要他活著就會被有野心的人利用,造成國家的分裂動亂。只有他死去才能達成國家的統一跟和平過渡,所以他必須死。」
女王選擇了守護礦物跟國家,為此選擇了自己的女兒成為未來的女王。那麼,只有犧牲兒子才能達成她的願望。
「母親……要殺我?」
王子的臉色蒼白,仿佛真的被殺死一樣,完全失去了生氣。
「你誤解了,GIN。」
柯南無所畏懼的走到琴酒面前,直視著自己最為棘手的敵人。
「女王的真實希望是獲得你的幫助,守護自己的女兒跟國家。因為自身的緣故誤以為是個殺人委托,這是你的失策。」
「哼,你在開玩笑嗎?」
琴酒覺得自己從未聽過這樣的笑話,那婦人居然會委托他一個殺手去『守護』什麼?別說笑了!
「證據就是女王為了救王子不惜犯下弒殺親人的罪行,她其實希望自己的兒子活著。」
柯南講述了自己發現的情報,種種跡像表明女王為了救王子才殺死了自己的哥哥。王子為了隱瞞這件事,裝作自己正當防衛殺死了叔叔。
「啊,我弄錯了,真是不好意思——你以為我會這樣說嗎?」
琴酒的槍指向了柯南!
「砰!」
柯南摔落在地。
「等、等一下我只是路過……」魯邦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砰!」
看著周圍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王子面色蒼白。
已經沒有誰能阻止眼前的男人殺死自己。
面對死亡這樣的接近,王子反倒放松下來。
「是啊,也有可能是這樣的結局。」王子笑道,「到最後都沒能成為母親所希望我成為的人。」
其實,在那一天的櫻花飛舞的季節,看到這個持槍男人面不改色的殺人那一刻起,他就有預感或許遲早有一天會像這樣被殺死。
見到了那樣的場面而渴望活下去,開始有了野心,成為現在的自己,這些都仿佛是齒輪一般一環扣一環緊緊咬合。
……所有的一切,遠在那個時候已經注定了。
「住手!!」
衝入現場,被眼前景像震懾住的毛利蘭尖叫一聲,但是槍聲依然響起。
「砰!!」
王子也跟著倒下。
周圍一片寂靜,毛利蘭呆呆看著做出這一切的男人,失去了言語能力。
男人從她身邊走過,就像沒有看到她。
有那麼一陣,毛利蘭感覺自己失去了聽覺跟視覺,周圍一片黑暗,就連呼吸都是奢侈。她腿一軟跪在地上,想要坐起來,卻發覺自己渾身疲憊。
不是悲傷也不是痛苦,而是『拒絕』承認這個現實造成了知覺感應的短暫中斷。
早該知道的,多少次已經警告過她,是她自己不顧一切的去飛蛾撲火。珍重之人會被這個男人殺死這件事,從一開始就該明了。
不希望新一死掉,不希望他死掉,這樣矛盾的願望之下最終得到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我真是……太傻了……】
☆、【特別篇】無法抑制的感情
躺在床上本該昏迷的女王殿下,睜開眼。
「我……的孩子……」
她呢喃的伸出手,淚如泉湧。
她錯了嗎?不該將國家的重任壓在還年輕的孩子們身上;到了最後,她還是無法成為一名合格的王者。
「這就是你所希望看到的結局嗎?這並不是你的願望吧。」
趴在地上的柯南睜開眼,開口說道。
「盡管是王,他們還年輕,只有允許錯誤才能造就他們的成長。不要說為了國家犧牲掉自己的孩子之類的話了,如果必須由一個孩子的生命來承擔的國家,怎能算得上一個真正的國家。」
「柯南?」蘭從僵硬中清醒過來。
「唔,疼死了,還好我及時裝死。這是……橡皮子彈?」魯邦從地上坐起來,揉揉自己的腦袋。
「爸爸……?」
魯邦汗顏,他才想起來自己偽裝成了毛利小五郎。
「真是性格糟糕的家伙,兒童的顱骨相當脆弱,就算是橡皮子彈也會死人的!」
狼狽爬起來的柯南用力揉著腦袋上被子彈打出來的包。
「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活著?」
王子從地上爬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剛才頭部遭到猛烈的衝擊,令他幾乎昏過去。可是身上沒有血,他還是活生生的。
「剛才進入女王的房間,看到桌上的那包打開的子彈盒我就猜到了。本來那些應該是藏在化妝櫃裡,大概是給王子准備的狩獵專用子彈吧,裡面的子彈女王也動過手腳。她用橡皮頭替代了子彈頭,因為她不喜歡殺戮這種事,也不希望王子沉迷於殺戮的游戲。」
柯南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
「那男人用了同樣的子彈,也就是說……」魯邦猜測。
「嗯,他大約也猜到了。連動物都不忍心殺死的女人,怎可能會忍心殺死自己的兒子呢!就算委托他去殺死王子,也是違背了本心的請托。」
但是他也的確完成了委托,在女王的面前,用她做特制的子彈『殺死』了王子。
「媽媽!」
王子跪在女王的床前哭泣起來。
母親的苦心,國家的責任,一切的一切他都明白了。他會為了這個國家奉獻一切,支持米拉成為合格的女王。
「對不起……」
一對母子互相道歉著,用溫熱的淚渲染到對方身上,他們理解了對方,也原諒了對方的錯誤。
「那麼為什麼我們會被殃及池魚,很疼的啊!」魯邦不甘心。
「大概是警告,多管閑事的話下一次用的就是真槍。」
柯南嘴角抽搐,真是惡趣味。倒是小蘭恐怕被嚇得夠嗆吧?蘭??
「嘛,那麼我也要去忙我應該忙的事了,小朋友~~」
魯邦以毛利小五郎的樣子笑著揚長而去。
「啊!」
柯南看看左邊(蘭離開的方向)跟右邊(魯邦逃走的方向)最終猶豫片刻後朝小蘭的方向跑去。
「哇,看我抓到什麼?好小一只小可愛哦~」
不二子很順手將奔跑中的柯南撈起來。
「放手啦大嬸!」
「你說什麼?臭小鬼!」
不二子狠狠的捏著柯南的臉拽,柯南掙扎未果,被魔女俘虜。
「聰明的小鬼,我這邊可是需要你幫忙哦~反對公主執政的偏激分子好像在王宮裝了炸彈的樣子。雖然對於只是為了錢跟寶物而來的我來說有煙霧的掩蓋更好功成身退,但是過於欺負小公主的話,支持她的巫女可是會生氣呢~~」
「炸彈!」
柯南的心立即懸起來,他必須盡快找到藏在王宮裡的炸彈!
「你怎麼知道有炸彈?」
「犯人在網上放了通告,你看~」
說著不二子拿出手提電腦,打開一個網站論壇,果然上面有人通告說王宮中有炸彈。
「配合著前一段時間礦山丟失了大量的炸藥這件事,真讓人一點都笑不起來呢~」這樣說著的不二子卻笑得花枝招展。
詢問了炸藥的種類跟數量,柯南陷入沉思。礦區丟失的是土式炸藥,就是體積相當大威力中等的類型。這麼大的爆炸物能藏到哪裡去呢?仔細思考王宮結構後,柯南突然一個機靈。
「是柱子,王宮後院的亭子裡那根很粗的柱子被重新粉刷過!」
不二子一聽,抱著柯南就跑。
「沒記錯的話,宴會後半部分的聚餐是在外面亭子附近!」
「但是阿姨,你跑過去有用嗎,炸彈會爆炸啊!應該通知警察叔叔或者守衛。」柯南提醒。
不二子狠狠捏了下他的臉:「是姐姐~~歹徒做出的爆炸裝置到現在都沒引爆,多半是遙控的。我這邊的小裝置能影響爆炸遙控波一段時間哦~所以你要在這段時間內抓到犯人~~」
「已經足夠了。」柯南露出勢在必得的表情。
王宮的門禁很嚴,上次有某些人(其實是不二子)意圖偷東西,結果觸動了警報,導致宴會期間的大門完全被封鎖。也就是說犯人現在也在會場上!他多半呆在遠離爆炸物,但是同時也能看到現場情形的地方。沒有按時爆炸這件事會打破犯人的計劃,那麼只要找出神色失常的家伙就可以。
問題在於延遲爆炸的裝置也有時限,所以必須恰好犯人會啟動爆炸的時候氣筒延遲裝置。
犯人會啟動爆炸的最佳時刻,想來也只有一個吧——公主站在柱子前面向大家發言的時候!
「我說,大——嗯,姐姐,到時候需要你配合呢。」
「嘛,交給姐姐我吧~~我最喜歡的就是大鬧一場~~~!」
****
【大概是警告。多管閑事的話下一次用的就是真槍。】
不是的。
蘭內心深處知道,那個警告的真正含義,其實是……
她伸手拉住那個幾乎離去的人的衣擺的一角,攥在手心中。
……是說,別再接近我。
只能帶來絕望的人,總有一天會奪走你珍重之物的人,明白這一點的話,便不要再靠近。
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該說什麼,只能緊緊抓著他,就這樣抓著。不想松手,不甘心就這樣松開,所以就這麼憑著小女生似得固執用力抓住。
「放手。」他說。
「不放。」她回答。
「放手。」
「不放。」
他終究停下來,有些無奈的看著她,似乎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所有的一切都是錯誤,他們不該有交集,不該認識彼此,不該踏入錯誤的輪回。
對琴酒來說,這是一個尷尬的選擇題;他知道自己踩入了最為甜美又最為致命的陷阱,他應該在此時殺死這個女孩,那麼一切還不算太晚。
他抬起手,最終——抱住了她。
「忘記吧。」
他說。
女孩沒有回答,但是她的十指緊緊抓著他背後的衣服布料,用力到令他感到了疼痛。
「傻丫頭。」
「……」
「你是我見過最傻的笨丫頭。」
「…………」
明知不該抓住,卻絕望一般死死抓著不肯放手,真是個……傻丫頭。
明知不該抓住卻緊緊抓住的自己,也是一個大傻瓜。
有那麼短暫的一會兒,仿佛時間凝固了一般,周圍的聲音全部消失,他們只能感覺得到近在咫尺的彼此。
很難用言語去形容他們之間的關系,不算是戀人更不要說是情侶,哪怕此時也只有擁抱沒有親吻。但是一種超越了世俗界定的奇妙關系鏈接著他們彼此。這種關系過於強烈,裝作忽視它太過痛苦,以至於他們不得不接受這樣的現實。如果用琴酒自己的話來說,那麼這就是他無法逃脫的他的死。
「我想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她問。
「…………」
風聲蓋過男人的聲音,卷起花葉吹向遙遠的地方。
她聽到了,但是她也知道這是她決不能喚出的屬於她的秘密。
「我該走了。」他說。
「一定要去……?」
「嗯。」
「即便是錯誤的……?」
「即便是錯誤的。」
「大傻瓜。」
「嗯。」
「……」
男人取出一樣東西,那是一枚看起來相當老舊的掛牌。金屬牌上刻著細小工整的字跡,如果服過兵役的人見到恐怕會大吃一驚,因為那是戰爭時期常用的身份識別牌。
他將它交給女孩,用寬大的手掌蓋住她整個手。
「這是唯一屬於我的東西。」
唯一的真實,只交給你。所以,這就是我的墓志銘,這個世界唯一真實的自我就在這裡。
她的手無法控制的顫抖。這不是她第一次等待著誰,但是卻從未有這般絕望。她終究還是接下了這樣東西,攥在手裡。
「不要哭。」
他擦去她的淚水。
「既然無法忘記,那麼便不要哭。」
既然無法放棄,那麼便不要悲傷。
就算注定是悲劇的相識,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要幸福,他說。
要活著,她說。
但是這句『說』——卻是在心裡無聲的低語。他們不約而同在心裡默默的祝福著對方,期待下一次能夠再會。
****
「蘭?你怎麼會在這裡?對了,有人偷了我的衣服!!」
毛利小五郎看到庭院之中獨自站在那邊看櫻花的女兒,忍不住叫出聲。
因為她的身影過於飄渺,像是隨著花瓣會消失一般。
「爸爸?你的衣服——這麼說之前的爸爸是別人假扮的?」
「等一下,難道是魯邦?」
毛利小五郎反應過來,怒上心頭。
「魯邦!!你在哪裡!!看我不抓到你小子!!!」
正在跟次元大介合作趁亂偷王冠的小偷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情報套餐
之後,聽說有什麼叛軍暴|亂事件,但是也被死神小學生跟魯邦三世聯手克服了。當然這些都不在我的管轄範圍內,因為此時我已經坐在回國的飛機上了。
反正已經弄到了不少錢,BOSS應該相當滿意,所以我早點走也不算問題——畢竟是否開發礦產完全不在我的業務範圍內。最重要的是不跟死神小學生同乘一個交通工具是我的人生哲學!絕對不是落荒而逃什麼的!我有什麼好逃的?嗯?我根本沒什麼好掩飾的!
「媽媽,那邊的大叔臉好紅哦!」
……吵什麼吵,死小鬼!信不信我讓你倒退成嬰兒成為柯南X2啊!
我狼狽的扭過頭,用頭發遮住自己的半邊臉。
都是那女人的錯,為什麼要——抓住我呢!我也是,瘋了嗎,竟然將那個交給了她!那個不該存在世界上的……我的證明。
我不禁回想起最初來到這個世界的情形。
那一天,下著雪。
所以我討厭雪。因為在雪之中,殘酷的印像過於深刻。
我還記得睜開眼,天空中雪花紛飛的場景讓我有短暫的錯愕,以為自己這樣的家伙竟然能進入天堂,看到這般的景像。但是很快我察覺,原來這裡並不是天堂。冰冷的觸感太過真實,我能夠看到自己呼出的熱氣,經歷那樣大爆炸的我竟然沒有死去?
我試著動了一下,發現可以動彈。當我狼狽爬起的時候,因自己眼前的景像驚呆了!
在離我不遠處,趴著另一個『我』。
成年男人的身軀只剩下上半身,內髒與雪混合在一起,刺目得讓人眼睛生疼。血腥味都在冰冷的空氣中凝固,只剩下殘余的鐵鏽。我不顧一切的朝他跑去,凍僵的四肢令我一再摔倒,我又一再爬起來拼命的靠近男人的軀體。
我用盡自己的力氣,將男人的身軀翻轉過來。
果然是熟悉的容顏。
「啊……」
如果這一個是我,那麼我現在又是誰?
「啊——!!!」
我像是一頭冬夜的野獸嚎叫著,痛哭著,哀悼自己的死亡。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甚至以為自己會就這樣瘋掉;但是一個細小的聲音將我從悲痛之中喚醒。
「哥哥?」
一個小小的女孩子怯生生的站在那裡,不敢靠過來。她用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看著我,好像也為我的悲傷而悲傷,雖然她不知道我為什麼悲傷。
我的思緒一片混亂,但是看到她,我竟然知道了她是我的妹妹。
是的,這個小小的孩子是這一個『我』的妹妹,必須保護她,不讓她哭泣。
【要保護她,不讓她哭泣。】
此時此刻,兩個『我』才合二為一,成為唯一的我。
這樣奇特的經歷,我想除了我誰都不會有。就算是幾百種穿越法,也很少見真身穿越還當場死亡,順便成了別人的例子吧?很久以後的後來,我跟HELL ANGEL 提起這類話題的時候,她提出另一種理論。
「說不定有可能呢,你說的事。臨死之人強烈的執念也許以一種相當強烈的腦波形式放射出來,深刻的記錄在離他最近,思念波動不如他強烈的人的腦海裡。過於強烈的思念刻印過去,讓那個人以為自己是死去的人。」
她說,若要比喻,就好比在磁鐵旁邊的磁卡會消磁,更極端一些,磁卡會重新分布磁力。就像是錄音帶的原理,死者的思念先『清洗』了較微弱的生者的『思念』,甚至刻錄進入生者的意識裡。
如果按照她的理論,我只是有著亡者記憶的小鬼罷了。但是,人生又是由什麼組成的呢?那些記憶已經構成了過去的那一個我,所以坐在這裡的只是亡者的思念。
除了我跟妹妹,沒有人知道過去的那一個我。是的,消失在世界之中完全不留下痕跡。唯一留下來的,只有我的槍,還有身份標識牌。那是過去的我唯一存在過的證明。憑著那些知識,我一直以來就是這樣的活了下來。這樣回想下,我大概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過死神,以至於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徹徹底底成為行走著的亡魂。
本以為執念消失的話,死亡也會擁抱我一下。卻不想……
【不會放手。】
笨蛋,這樣一來,不就制造了新的執念嗎?
「已經半小時了,嘆息不止又一副思春期少年的樣子,是我偽裝的太好呢還是你太過於沉迷於自我世界,琴酒?」
熟悉的聲音令我警醒,我一轉頭,看到坐在隔壁的上班族一抹臉變成了高遠遙一!
喂,這還是在飛機內啊,不要太囂張!
「你這家伙,為什麼會在這裡?」
「難得出差回來,沒有人來迎接你也太寒顫了不是?再說,我是來提醒你一件事。」
高遠遙一很囂張的叫空姐過來點了一杯紅酒。
「有人在調查你的過去,是離你很近的人。」
我挑眉,這倒真有點意外,是波本嗎?哼,那小子不知道好奇心太重會讓他早死?
「就算查又有怎樣,我倒想看看他們能查出什麼。」
我不禁冷笑。如果查得太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不等我,BOSS可是會先出手啊。
「你有這種自信是好事,不過關心你過去的人難免也會關心你的現在,去妄自推測你的未來。」
高遠遙一拿起紅酒轉動一下酒杯,我忍不住想翻白眼。為什麼經濟艙會有這種高腳杯,那位空姐MM絕對被這貨的外表蒙蔽了才把頭等艙特用的杯子拿過來給他了吧!
「說人話。」
「我是說,有人在監視你,GIN。」
說著,高遠遙一將酒杯送到我面前,看似干杯似得動作,卻讓我借由酒杯的反光看到了飛機其他角落裡有視線盯著這裡的人。
我沒有言語,應該說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慨。
「看來你知道原因呢。」
「哼,要知道我的老板可是很小氣,不會允許我打工兼職。你跟我頻繁接觸這件事,讓他產生警惕也不足為奇。」
我直白的話語讓高遠遙一無語了片刻,沒辦法我這個粗人就是優雅不起來。
「不用去管,等我回國之後自然就消失了。」
「哦,你確定嗎?」高遠遙一笑了笑,將酒飲下,「這樣粗糙的監視都要我提醒,GIN,你的老板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吧。一直以來你都像一個完人,毫無可乘之機;因而現在一旦出現空隙太過明顯,你因某種原因動搖了這件事,他很快就會知道。」
那樣可不好辦。我扭頭看向高遠,想著讓BOSS相信我從今天起是基佬的可行性有多高(作:喂!!)。
「不要充滿敵意,我也是好意。了解客戶真正的渴求是服務行業的黃金守則,我想知道的是你真正的渴望。」
「呵,太可笑了。」別說笑了,那樣的願望才鑄造了現在的一切,作為局外人的你又能做什麼?
「嘛,越過這不提。你上次讓我查的怪盜基德的事——現任的怪盜基德的確是黑羽盜一的兒子黑羽快鬥,至於黑羽盜一,應該在搶奪一塊名為命運寶石的石頭時被人射中頭部,不過至今屍體還未找到。」
我不相信黑羽盜一就此死了,連我都沒能殺死的男人死在其他什麼不知名的家伙手裡,不是太可笑了嗎?
「至於赤井秀一,我有相當的證據表明他還活著,而且就潛伏在毛利小五郎的身邊。」
這點也不出我的預料,讓那男人銷聲匿跡,躲藏在哪裡等著一切落幕還不如殺了他比較容易。
「比較棘手的反倒是你的同伴波本和貝爾摩德。要比喻,他們就好比是塔羅牌。」
說著,高遠遙一手中的杯子變成了一張紙牌。
「明明是同樣的牌,正位跟逆位的意思完全不一樣。他們的行為模式,『兩邊來看都說得通』,恐怕這才是最令你傷腦筋的地方吧,因為不知道是站在哪一邊的。隨便亂用,說不定反倒是讓自己步入困局。」
嘖,果然是麻煩。若是別人還好說,波本跟貝爾摩德這兩個都是不能動的角色。就算要動,也必須有充分的理由,模棱兩可的猜測完全行不通,會被他們敷衍過去;而他們的身份也不是僅憑猜測就能清除的。
「哼,變數嗎。所以我最討厭神秘主義者。」
「嘛,不管怎麼說推測真相畢竟不是我的擅長。」
看著高遠遙一自謙,我很噴他一臉。我可沒看出你有半點不擅長,你的超常表現難不成是被你好基友調|教出的成果嗎?
「畢竟制造完美犯罪才是我的領域。怎樣,對於他們的真正目的不感興趣嗎?讓我來幫你引出他們真實的一面,看清楚誰才是站在你這一邊的。這樣一來,你那『被隱藏』的渴望也能夠順利達成。」
我有些苦惱的看著他:「你這是洗腦式傳銷?」
「現在購買送七五折優惠卡,包情報搜集處理套餐服務哦。」
「……」
「使用信用卡能再降10%。」
買了!!
等……一等,我能不能收回我的卡?
啊!!我恨我自己!!!
我腦袋上的血條跟我收銀卡的金額一起減半了。我真心想一槍崩了這個在飛行中的飛機上還能刷掉我卡內金額的吸血鬼。
☆、【特別篇】天空之塔
不得不說犯罪套餐很有成效,以前沒有注意到的事也跟著浮現上來。
「那個叫世良的丫頭是怎麼回事?」
我看著電視裡現場直播的真人秀中特寫鏡頭,一面吃著爆米花一面問。
「赤井秀一的妹妹,不用太在意啦,不是什麼重要人物。」
可疑,相當可疑!光是赤井秀一的妹妹這一樣她就很特殊了,沒有用作餌料去釣赤井秀一倒也罷了,反而說不是什麼重要人物?看樣子這孩子多半要被高遠遙一利用了,我內心深處為她默哀一小下,也兔死狐悲的希望同時被玩的人裡最好沒有組織的成員。雖說磨練一下智商沒有什麼壞處,但就怕這是磨練智商這點他們都看不出啊,唉。
「說來我也相當詫異啊,無論是地方警署還是偵探社的人,對於周圍頻繁出現有人因各種各樣犯罪詭計被殺這件事,似乎毫無懷疑。」
高遠遙一抿口咖啡,一副已經坐在犯罪者的罪惡之巔,略顯冷清的模樣感慨。
我知道他想說的是難道像我的基友那種能察覺我存在感的男人在這裡不存在嗎?我也只能惋惜的看著他,誰讓工藤新一就是一行走的殺人兵器,在他周圍的犯罪率飆升且罪犯智商暴漲這類事,他周圍的人全部都習以為常了。
「嘛,嘛。算了,反正會有更大的樂趣。」
喂,說好的陽光服務呢?
「我這邊為了後面的樂趣做好了布局,就等著收網。不過還要一段時間才能看出效果。怎樣,要不要考慮加入我的游戲裡,在等待期間內先看看別處的風景?」
「……什麼意思。」有話直說!
「就是說,我這邊邀請你去觀看其他的『精彩一幕』,頭等席位哦,只要不暴露出你認識我這件事。」
我想了一下才懂,這貨……他森森芥末了!所以他想去接別的單子!我這麼普通(只是讓死神小學生忙碌)的低智商單子已經無法滿足這貨的自我表現欲!所以在他的那個所謂的大樂趣開始之前,他要給自己找樂子了!
一方面我有些好奇,想知道這貨實力完全發揮是怎樣的水平,會不會引來傳說中他的好基友來個PK讓我圍觀一下;另一方面我又憂心他這麼做的原因。之前我還吐槽說BOSS想太多,但是說不定這貨還真准備撬走我去當搭檔什麼的。應該不會吧,我這種不符合他審美的性格,怎麼看也不像是他完美犯罪計劃裡能派上用場的角色啊?
「你想太多了,憑你的臉就不適合加入我編排的傀儡戲。去當犯罪嫌疑人吸引下注意力還不錯。」
被高遠遙一狠狠吐槽的我傷到了。臉、臉又怎樣!不就是三分鐘畫出來的嗎!這說明我在青山心中位置很高,了然於胸懂不懂!
「就算被警察抓起來,我也能順利脫逃,依靠暴力手段不算是真正的魔術師呢。」
也就是說讓我去圍觀純粹是你無聊著閑抽了麼!
「哼,無聊。你以為我像你一樣那麼閑嗎?」
高遠遙一看著我手上那一大罐爆米花,仿佛在反問難道不是麼宅男!
好吧,我的確很無聊。於是我草率的決定了去夜襲某國的某科學家強迫他加入我們組織(喂!),至於高遠遙一的邀請什麼的見鬼去吧,你當我不知道考試期已經要過去了你的基友馬上就要解放了嗎?這城市有一個行走的死神就夠了,趕快回去關懷你基友去吧!
****
當高遠那貨離開之後沒幾天,我開始懊悔不該讓他請假來著。
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情況!
「大哥,有人在天空之樹裡被槍殺了,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聽到這個消息我忍不住想要扶額。
為什麼呢?因為這顯然就是高遠那貨的傑作!想想看,東京最高的塔之中有人被射殺,那麼能夠狙擊的位置只有有限幾個,如此的距離之下就算是警察全員出動也無可奈何。太遠了,等你趕過去人都跑了。
而且位置越高風速越大,對子彈的影響相當大。在那樣的高度跟距離下能成功完成射殺的狙擊高手,據我所知的只有兩個,其中之一就是赤井秀一。
「那家伙,真是……」
高遠遙一,之前找理由離開其實只是想看我面對無法掌握的局勢而狼狽不堪吧,那幸災樂禍的家伙鐵定連我也錄到帶子裡去了。唔,不知道我的這個POSS適不適合入鏡?不對,應該找到母帶銷毀才對!
「不要出手。這件事在暗中觀察就好,這麼大的案子,無論是警察也好,公安也好,包括那些礙眼的FBI都不會無動於衷。借著這個機會弄清他們的底細。」
伏特加你夠了,不要再用大哥你太陰險的目光看我,搞清楚你是站在我這邊的!
「對了,最近波本跟貝爾摩德的情況怎樣?」
「還是老樣子,兩人都神神秘秘,不說清楚自己的去向。」
又在搞什麼陰謀,所以我討厭神秘主義者。
「叮咚。」
收到一條電郵。
【有人被殺了,就在我旁邊!是個外國人!柯南去追那個人,也受了傷。我在給他擦傷口。】
我心裡一串點點點,不該將電郵地址告訴她的。為嘛跟我吐槽她男友的事,這是在SHOW恩愛嗎?!我大概猜出她的擔心,還以為是跟我有關系怕我干掉她的小情人不是?哼。放心,主角的下場一般只有兩種,不是死的很藝術就是怎麼都死不了。明顯你那蟑螂屬性的男友屬於後者。
我火速回了一個:【無礙,死不了。多小心。】
「叮咚。」
又收到一條電郵,今天什麼日子?
【其實我不想打這麼多字的但是我實在很想吐槽一下,那個小鬼是怪物嗎?那麼遠的狙擊距離瞬間鎖定犯人這已經是BUG了吧!踩著滑板還能躲開子彈他參加過美軍陸戰隊嗎?差點被殺還不顧一切追上來這是不死僵屍嗎?心靈稍微脆弱點的犯人都會被他嚇跑了!還有FBI在日本也太囂張了日本警察跟公安對他們視而不見嗎?——BY今天優雅不起來的地獄傀儡師】
「噗!」
終於讓你也見識到什麼叫主角光環,什麼叫不科學!
【如果你跟他搭乘過同一種交通工具,你會深刻體會到這世上有的存在非常不科學。】
發送。
【……呵,太誇張了,一個小鬼罷了。難不成你想說他能在我所挑選的狙擊手下存活?】
【如果能那麼簡單對付,你以為我能讓他活到現在。】
可以想像得到地獄傀儡師不甘心的咬指甲的模樣,一想到有人跟我因同樣的理由淡定不能,我頓時心情舒暢了。?
「叮咚。」
【柯南發燒了,喝了藥也不管用,怎麼辦?】
我有些做賊心虛,速回了一句:【弄點鹽水,讓他多出汗。去醫院輸一些鉀離子或許會好一些。】
因為不是正常的身軀,所以發燒起來很麻煩,會代謝掉相當大量的鉀,我妹妹以前就是這樣。
想了想,我又加一句:【要我開車送你們嗎?】
其實發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是充滿惡意的戲弄,但是很顯然這妮子沒有反應過來這種黑色幽默。她直接回了一個地址。
我陰著臉,扭頭看向坐在隔壁的伏特加。
「下車。」
「啊?大哥?」
「我讓你下車。」
伏特加一臉莫名其妙的被我趕下車,我調轉車頭直接開走。
「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的。難道大哥現在——在玩當今流行的短信交友??唔!!真的是這樣嗎??」
伏特加站在風中蕭瑟。
不、不對,回想到剛才看到手機畫面的時候大哥的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惡毒,所以一定是有什麼特殊任務!
自我安慰後,伏特加的心情好了許多。
「我說,你怎麼被GIN給拋棄了呀。」
惹人牙癢癢的話從側面傳來,伏特加一扭頭,看到了波本!
「波本,你怎麼在這裡?」
「嘛,在調查一個『死人』的事,真是巧合。剛才是怎麼回事,GIN為什麼把你趕出來?」
「我跟大哥提起在BELL TREE有人被殺的事,之後大哥看了下電郵,一會兒開心一會兒又火大的,莫名其妙的就將我趕下來開車走了。」
波本腦中迅速推敲:BELL TREE-最高塔殺人案-狙擊手-赤井秀一!GIN一定是跟他一樣察覺赤井秀一沒有死,所以才又是開心(老對手回來了)又是生氣(基爾是叛徒敲定),鐵定如此沒錯!
GIN一定是去調查去了,不行,不能讓GIN搶先一步,赤井秀一可是我的對手!
「沒事了,伏特加,GIN一定是想到了非常重要的事。重要到他非得親自出手不可的程度。呵,至於能不能輪到他不是他說的算。」
伏特加腦中浮現出大哥的電郵女友被波本勾搭走的場景,趕緊槍斃自己的腦補。如果被知道自己絕對會被送去地獄洗腦髓啊!
☆、【特別篇】FBI的苦惱
說實話,我當時一定是被大宇宙的惡意附身了。
我竟然直接開著車就過去了,明知道死澤介人的身份已經不能用來做掩飾,被組織裡的人看到說不定會做各種聯想猜測。但是我當時不知怎的就生出一種惡意,這種惡意實在太強烈了,以至於我的理智完全抵不過惡意的誘惑。
我想開著黑車把工藤新一拉到黑豆地埋掉是我的錯嗎?不,一定是他的錯!
我把車停在毛利小五郎家門外,外面沒有看到毛利小五郎的車,估計因槍擊案子被叫去了。如果不是那小鬼發燒,多半也會跑去湊熱鬧。
我打開車門,站在門外點了一支煙,抬頭看向裡面屋子的窗戶。有個人影閃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我按了門鈴,等了半響才有人開門。
「別拉著我呀世良,讓別人等了很久了。」
「聽我的小蘭趕緊跑——蘭!別——!!」
我冷著臉看著在門口揪揪扯扯的兩人,雖然內心知道那個世良是母的,但是視覺效果很像野小子在夜襲毛利蘭。在踹開與不踹之間我猶豫了一下,毛利蘭已經扯開世良整理好衣服。
「沒關系的世良,是我認識的人。這一位是——嗯——是——」
我知道名字太多她已經混淆了,不知道該用哪個稱呼我才好。
「GIN,叫我琴酒就好。」
果不其然名為世良真純的少女一副被世界蹂躪的模樣,臉孔抽搐不已。她抓住毛利蘭的肩膀怒聲咆哮:「根本是不熟的人就不要那麼相信!!」
「沒關系的世良,GIN答應幫忙送柯南去醫院。」
我抬眼看向那個女人,反問道:「怎麼,有什麼問題?」
大概是我懷疑的目光讓她驚覺被我真正懷疑會怎樣悲劇,於是她吞咽一下苦笑道:「哈哈,小蘭你的朋友真奇特,剛才我嚇一跳,還以為是壞人呢哈哈哈哈!小蘭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我說,不是送一個小鬼去醫院?就這麼繼續放著他不管沒問題嗎?」
「對了,柯南!」
在我提醒下,毛利蘭想起正題,連忙往柯南熟睡的房間跑去。
世良純真連滾帶爬跑在蘭前面,用被子將柯南從頭到尾捂了個嚴實。話說這樣連氣孔都不留真的不會悶死嗎?
「世良?」
「他出了很多汗,重感就不好了。」
在我看來,你出的汗也不少。算了,看你一副我靠過去絕對要衝上來咬我的模樣,我就不跟你計較這些了。
「走吧。」
我示意一下,讓她帶著柯南跟我下樓。說實話這送小孩去醫院的和諧場景,因為我的加入很像挾持人質什麼的,果然這個世界的真理掌握在臉上麼?
大概是怕引起我懷疑,世良純真沒有拒絕,帶著柯南跟我還有小蘭一起上了車。
「對了,小蘭,繼續剛才的話題,你們怎麼認識的?」世良意圖打破緊張的氣氛,其實最緊張的是她自己。
「慢跑的時候呀,那時候沒想到會跟GIN成為朋友。」
是啊,那時候我也沒想到工藤新一的女友會對我影響這樣大,嘖。
「小蘭怎麼想起叫他過來?」
這點我也想知道。
「我告訴他柯南病了,他說能幫忙送。」
……懂了,跟這妮子不能拐彎抹角,她不懂什麼叫幽默感。
「蘭,她是誰。」
打斷他們的談話,我用後車鏡看一眼抱緊柯南的女人。
「對了忘記介紹,她是世良純真,我的同學哦!」
「同學?」
「是啊,她還是非常優秀的高中生偵探呢!跟新一一樣哦!」
世良一副很像制止蘭的模樣,可惜蘭還是說了。
「高中生偵探,這個國家的警察都死絕了嗎,讓高中生去做這樣無聊的事。說起來,你的那位青梅竹馬工藤新一,最近你有跟他聯絡嗎?」
世良又一副要死人的樣子,偷偷去掐蘭的胳膊。
毛利蘭莫名的看看世良,又看看我,終於醒悟了什麼。
不好意思啊姑娘,就算你現在反應過來工藤新一嚴格來算是我敵人,你們已經坐上賊車下不去了。
「最近新一都沒有聯絡,不知道又忙些什麼。」
很中肯的答案,看起來世良純真似乎松口氣,認為我沒有懷疑。如果這妮子知道我什麼都知道而且毛利蘭也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不曉得會是怎樣一種驚悚表情。
毛利蘭伸手探入被單中,依然燙手的體溫讓她不由皺眉。
「不曉得怎麼了突然發燒,之前跟世良出去的時候好像遇到了危險的事,早知道應該帶他去好好檢查一下的。」
她的擔心不無道理,但是我知道這伙子發燒的原因多半跟那些個危險沒多大關系。
「有給他吃藥嗎?」我問。
「吃了,但是也不見轉好。」
「人類就是這樣,經常吃藥的話會有抗藥性,不知不覺藥物就失去效果了。」
看到世良純真又一副驚悚的表情,我就知道她聯想到了某種藥物的解藥。我可沒有暗示哦,是你自己多想了。
「說來,我們似乎有客人。」
說著,我瞥一眼後車鏡之中倒影的車子,開車的女人不就是那個FBI嗎?
「咦?是朱莉老師!大概是看到我們坐進不認識的車裡擔心才跟上來的吧,畢竟以前發生過類似兒童綁架的事,隔壁的灰原就差點被壞人誘拐過。」
小蘭解釋道,看在她一旁的世良純真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讓我隱隱覺得大快人心。
「最近不太安全,你出門小心一點。雖然對方的目的不是你,但是被卷入殃及池魚也不無可能。」
毛利蘭點頭表示明白,但我知道這妮子只是隨便點,該危險的地方一樣都少不了她。
於是我帶著兩個女生跟一個偽小鬼,背後跟著FBI大搖大擺開車到醫院門口,開門將她們放下來。
「有事跟我聯絡,任何麻煩。」
說著我掃一眼麻煩的聚合體,世良純真懷中的小鬼。可惜我沒有X光眼不能看到他是不是清醒。
「真是麻煩你了,GIN。」
我擺擺手,一路上赤井秀一的妹妹真的非常娛樂我,下次有這種好玩的事記得再叫上我哦。
****
世良純真艱難的維持僵硬的笑容,直至對方遠去,才轉頭衝毛利蘭怒吼:「這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認識他!!!」
「唉?怎麼了,世良?」毛利蘭感到驚訝,難道世良也知道琴酒的身份是殺手?
「不,沒什麼。」世良純真深吸一口氣,她要怎麼跟小蘭解釋清楚不要跟危險家伙打交道?「總之,少跟他來往!他很麻煩!」
「呵呵呵,世良好像發現女孩子有朋友的爸爸哦!」
「蘭!!」她不是開玩笑!
「不過請不要以貌取人,GIN是我的朋友。」
世良扭過頭,淚流滿面。對不起,我實在說不出你認為是朋友的家伙是把你男友工藤新一縮小的殺手!
「我們快點帶柯南輸液吧!」
「啊!」快要把柯南捂死了!世良趕快把布團打開,露出個縫隙。
這時候朱莉老師的車停在他們面前。
「怎麼樣,沒關系吧你們!」
朱莉趕緊跑出來問。
「嗯?沒關系,我們是過來送柯南去看病的!」
「咦?」難道不是被組織綁架?
於是她們解釋一遍後,趕緊帶著柯南去看病。
朱莉老師聽完之後回到車上,跟車上的人又講述了一遍她所聽說的事。
「幸虧這位小姑娘看到車子停在毛利家門口,覺得事情不太對,打電話叫我們過來的。」
朱莉看一眼坐在後車座上的灰原哀,此時此刻她依然臉色慘白,像是失去呼吸能力差點溺死的人。
「果然,是GIN本人吧。」
灰原哀攥緊拳頭忍住顫抖,輕輕的點了下頭。
「你怎麼看,LITTLE GIRL?」
「……以他的性格,不喜歡謊言跟掩飾,因為覺得沒必要,很麻煩。」
「所以說跟蘭跑步時候認識的是真的了?」
「但是……因此知道了蘭認識新一,進而接近她也相當有可能。」灰原哀顫抖的將話說完。
「從他的表現完全看不出他以往冷漠殺戮的模樣,他該不會喜歡這種調調的吧?」
朱莉老師摸摸下巴,疑惑的推測。
所有人頭腦中浮現琴酒X毛利蘭,頓時出現一團黑暗,根本無法想像得出這兩種極端能乘在一起啊!!
「說不定是呢,因為蘭姐姐是個真誠的人。而他最痛恨的事就是背叛跟謊言。」
說著,灰原哀垂下眼。
【GIN,我愛你。】
曾經的她,偏頭輕聲說道。
【不會離開你,除非是你離開我。】
所以,說了謊的我注定要死在他手裡。
「唔,你說這件事,要不要告訴COOK KID?」
朱莉老師提出一個相當嚴肅的問題,眾人頓時表情各色,陷入相當苦惱的沉思。
這個啊……
與此同時,世良純真也表情扭曲的看著輸液之後剛剛醒來的柯南,要告訴他嗎?他才剛醒來,讓他再度失去意識可怎麼辦?
「太好了,柯南!你終於醒了,擔心死我了!」
「蘭、蘭姐姐~~」
還、還是算了。我的良心啊,實在不忍心告訴他,剛才他是坐著誰的車來的。還是再等等,找個合適的機會跟他說吧!世良純真捂著心髒,將頭扭到了一邊。
☆、【特別篇】奢侈的感情
其實我故意跟行走的死神接觸,是想看看高遠所說的調查甚至監視我的人是誰。出乎我預料的是,無論是波本還是貝爾摩德都沒有跳出來。如果是BOSS就更不合理了,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給我任何指示?實在想不出,唔,會是誰呢?
「大哥,這是波本傳送過來的現在的調查進展。狙擊手基本被鎖定為前海軍士兵HUNTER,2年前被同伴出賣爆頭受傷,加上失去親人決定復仇。凶手射殺目標之後留下一顆彈頭和一顆骰子,並且最初骰子的數字是4,這個數字很可能表示他的目標者數目。」
「目標數目?哼,那樣的話要骰子做什麼,直接寫數字就好,骰子的最大點數是六。」就算我沒有推理能力,也知道高遠遙一的詭計絕不是這麼簡單能破解得了的。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伏特加給我講述的案發現場的情況,思索一下留言的隱藏含義,頓時覺得高遠這家伙相當陰險。被他當棋子使用的男人知道自己留下的東西的含義嗎?如果知道了還留,那麼還真是只要你作死絕對會死類型。
「是陷阱。他在引誘能破解出他留言的人進入他的射程之內,之後再干掉。」
當然最後被干掉的是誰可就說不定了。
「什麼?他也太囂張了!不怕被群起圍攻嗎?」
要知道這個城市有不少勢力盤踞,我們組織只是其中之一。這樣視若無睹的破壞游戲規則,會讓他被狼狗們分屍咬死。
「外國人就是這樣,不了解這裡的水深就隨便游過來。他大約是覺得這所城市裡沒有能在那種距離之下狙擊到他的槍手。」
「哈,真是傻瓜,如果大哥出手的話……」
我冷冷的瞪了一眼伏特加,伏特加趕緊消聲。
其實我也很擅長遠程狙擊,但是當年為了救貝爾摩德的緣故犧牲了一只手,就算後來復原的不錯,也無法掌握到之前的那種精准度。這件事是組織裡的禁忌,大家都不敢當我面提起。
「放心,很快就會有人忍不住出手了。」
「咦?除了大哥之外的其他人,難道……不可能吧,他不是已經……?」
是的,當年能跟我稱得上對手的男人只有一個——赤井秀一!
快點讓我看看接下來的劇目吧,高遠遙一!你要如何逼得行走的亡靈出手呢?
****
第二個被害人出現,很快出現了恐慌。比起這個,更難以接受的是疑似犯人的HUNTER也被人殺害!柯南也遭到襲擊,幸好被世良所救。不過世良卻因此受傷陷入昏迷。
「從飛馳的摩托上直接跳下來,真是亂來。」
手上拿著一把鮮花的男人看著床上昏迷的女孩,無奈的嘆口氣。
為了達到他們的目的而進行了各種安排,卻辛苦了這些孩子。
「秀一哥……」
昏睡之中的世良呢喃著,淚水輕輕滑下。
男人嘆口氣,推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鏡。
「看來不能光看著了呢。」
沒有錯,這個人就是一直借住在工藤新一家的衝矢昴!他拿起手機,發了一封電郵給某個人。過了一會兒,那個人回復了電郵。閱讀完之後他迅速將電郵刪除。
「對於狙擊手之外的人來說,的確是難以理解的謎題。」
將手機放好,衝矢昴走出了醫院。
當然他不知道,在醫院的監控攝像頭之前,有個人正兩腳搭在台子上,看著監控畫面的圖像。
「聰明的人各有不同,愚蠢的家伙卻不禁相同。」
叼著煙的琴酒咬一下煙,冷笑。
「你的弱點還是一如既往的明顯。」
這樣容易就露出破綻反倒有些失望,不過想一下,正因為是這樣的男人,才有被殺死的價值。
****
『暴露了?』
這是柯南從茱蒂老師口中得知異常驚恐,差點讓他自己把自己吞下去的消息時第一感想。
此時異次元狙擊手啊什麼的他都拋在腦後,滿腦自己被爆頭全家被干掉血流滿城的血腥狂想。
不,等一下,這不是什麼都沒發生?對了,蘭以前也說過自己認識GIN,自己燒糊塗把這點都忘記了?雖然他無法想像蘭所描述的那個『溫和』的琴酒是什麼樣,但是對小蘭來說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溫和無害的吧!以前灰原也提過琴酒的性格很奇特,面對沒有威脅的人表現的很夠義氣,但是一旦被他視作敵人絕對是自殺更痛快。現在的這個無害版的親切琴酒,要知道他是工藤新一絕對會把他切成九九八十一塊!小哀……小哀會死的比他更有創意估計!額,蘭!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跟這種家伙成為朋友,給跪!
「不用想太多,被他盯上的話就算逃走只會死的更慘。」
正在給他削蘋果的灰原哀打斷他的思考。
「還有,這一次的案子你交給FBI吧,不要亂參與。既然琴酒在附近,那麼如果你做出什麼不當舉動被懷疑,受害的可不是你一個。」
「該擔心的是你才對,如果見到你,他一定會認出你來。」
柯南的口吻相當肯定。果然灰原哀臉色一變,沒有言語。
「所以乖乖戴上眼鏡,呆在家裡不要亂走動。」
說著,柯南將自己的眼鏡摘下來,戴在灰原哀的臉上。
「呵呵,給了我這個,你又要戴什麼去查案子呢,名偵探。」
「你剛才不是說讓我不要參與,讓FBI解決嗎?」
「你這麼聽話?」
「哈哈哈……」
「果然。」
「沒辦法,看到謎題不去解開怎能算是偵探呢!等待別人不一定能來得及,有的目標得靠大家努力才能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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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槍響,人們的呼喊聲,交織成了一首樂章。
「誰也不會想到,竟然有哪個狙擊手會囂張得去向警察預告自己狙擊大樓的高度。」
站在高處,我眺望著下方冷笑。
「就像一個輪回,最終回到天空之樹。」
HUNTER的徒弟,繼承了他的人才是輪回真正運轉的標志。
有生就有死,這樣簡單的事為什麼有的傻瓜到現在都無法接受?
包括我在內。
「這樣粗糙的創作不算是藝術吧,地獄傀儡師。」
看著狙擊手發狂般掃射民眾甚至挾持人質,我不由感慨。
是的,如果是為了逼那個人出手,那麼這樣粗糙的行為不算藝術。
當我看到後面的場景,表情不禁有些僵硬了,隨即,又產生一種深深的無奈。
「危險,蘭!!」柯南喊道。
不用出手她也不會有事的,我這樣自我安慰著,但是內心的煩躁難以抑制。
高遠遙一的目的不是引出行走的亡靈,而是我的真心。
「步美!!」
當一個小女孩成為人質被挾持,蘭忍不住要衝過去時,我不禁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個笑話。
【為什麼不殺小孩呢,GIN,你喜歡小孩?】
那個魔女曾經這樣問我。
【哼,別說笑了。】
是的,別說笑了。
想要有個家人,一個孩子,男孩也好女孩也罷,只要他小小的總是洋溢笑容抬頭看我,這樣的想法實在太可笑了,一點都不適合琴酒這個名字。
已經將珍重之物統統毀掉,只是一個行走著的亡靈的我,還能期望些什麼呢?
我抬手,將槍架好扣動扳機。
幾乎是同時,犯人的手槍跟頭顱同時爆掉。
我知道跟我同時動手,站在對面遙遠位置的男人肯定注意到了我射擊的角度,所以我必須馬上離開。
這樣的距離能夠擊中對手,不用確認我們也知道對方是誰;只不過我選擇的是頭部他選擇的是槍,這樣注定的不同便決定了我必須殺了他的事實,在他破壞計劃之前。
不得不承認高遠遙一在掌握人心這方面是個出色的傀儡師,這一次算我認栽。
「高遠,你——」
當我看到一個帶著面具的人站在陰影下時,下意識的認為是地獄傀儡師。
「你是誰!」
但是我仔細辨認後發現,站在那裡的人並不是高遠遙一!
「啪啪啪……」
「真是精彩。」
他拍了拍手笑道。
「難怪我的好朋友不惜開口求我過來幫忙,也不願意失去你這樣的原石。」
說著,他出示了一樣東西,讓我不能輕舉妄動,因為那是BOSS的信物。
「有什麼事。」我問。
「還真是冷靜啊。」說著,他走到我身旁,以眼斜睨看向我,「明明隱藏最深的真心完全暴露出來。」
我下意識的抬手想給他一槍,他卻如朋友一般很隨意的抬手拍上我的肩。
「對於你的願望來說,是相當奢侈又多余的感情對嗎?明明那是你跟那個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達成的心願,就這樣放任自己滿身漏洞下去好嗎?」
他的生意在耳邊回蕩,像是惡魔的耳語。
「催眠……?」
我恍惚一下,想抓住幾乎飄走的意識。
「是啊,用你的堅強意志抵御說不定能抗住,但是你並不想抵抗,也不應該抵抗才對。因為這是那個人,還有你發自內心的最深渴望。為了那個願望,你們不惜付出一切不是嗎?都已經走到這步,再邁出一步才能到達的情況下,你舍得放棄嗎?」
…………可是…………?
「接受吧,這是你自己的願望。」
男人的手遮住我的眼。
「忘記那個女孩。忘記……與你不同世界的,你所愛的人。就當做了一場甜美又容易忘卻的夢。」
「想起你最初的——渴望。
☆、教授綁架事件
我站在大廳之中,周圍安靜的聽得到自己的心跳。
在我面前的牆壁之上,有著一個相當大的畫框。畫框之中如同浮雕一般凸起的女子見到我之後,展露出美麗的笑容。
「哥哥!你終於來了!快點帶我走吧!」
她笑著說。她歡喜的看著我,完全不解我為什麼不言語,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沒有辦法,即使看起來像是少女,她的思維依然是幾歲孩童的水平。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上發生了什麼,就連悲哀、恐懼、憎恨這樣的情緒都沒有。
我該怎麼告訴她,你走不了,因為你沒有雙腳;你無法擁抱我,因為你沒有雙手。我沒辦法帶你回家,因為離開了這堵牆之後維持著你生命的龐大儀器,只有上半身的你,連呼吸都不可以。
「哥哥?」
我要怎樣告訴一個還是孩童的少女,她變成了一具牆上的裝飾品。
「哥哥!」
「我想回家。」
她說。
「好啊,我們回家。」
我說。
「先閉上眼,再睜開眼的時候,我們就回家了。」
「嗯。」
「你……會討厭哥哥嗎,如果哥哥對你說謊。」
「不會啊!最喜歡哥哥了!永遠永遠最喜歡!」
站在血泊之中,踩著他人屍首的我抬手拿起槍,指向她的頭顱。
「我也是。」
【砰!!】
我睜開眼,映入我眼中的是明亮的天花板。
我坐起身,抬手揉一下幾欲落淚的左眼。
我討厭白色,因為白色太刺眼了。
「哼,做了個懷念的夢。」
真是奇怪,只是一夜沉睡,卻像睡了幾個世紀一般漫長。大概是回憶起過去的緣故,讓我心情有些郁悶。我穿上外套,想要回憶起這兩天的行程,卻是一陣模糊。
這種感覺不太正常,是麻藥之類的東西作祟嗎?我有些煩躁的想,打開手機電郵,沒有看到除了BOSS之外的其他短信。打開看了一下,裡面的內容很奇特。
【見到他了嗎,我的老朋友冥王星。】
腦海中浮現起一個戴著面具的詭異男人。是青年,還是老人?明明才發生的事,記憶卻有些模糊。
「那家伙對我用了暗示?」
就算是BOSS的朋友,膽敢捉弄我的結果,總會找機會讓你領教一下。
【BOSS,那家伙是怎麼回事?】我直接回了一封電郵。
【看來是見到了。他有的時候比較粗魯,別太介意。最近狀態不太好,所以我讓他過來幫個忙。】
狀態不好,是指目前的局勢?難道又有FBI,CIA之類的家伙搗亂?
【明白,我會盡量配合,BOSS。】
我心中的煩躁平息下來,現在研究正進行在關鍵時刻,不能被那些多管閑事的家伙們打擾。
【說來,有一件事……】
BOSS說有一位西園寺教授近期會從美國回國,這位教授是智商相當高的天才,是腦神經跟精神科的專家,在生物跟醫藥學也有所建樹。據說他已經獲得諾貝爾醫學、生理學獎提名。如果有這位專家的協助,對研究跟開發能有很大幫助。別的不提,哪怕只是從他手中拿到他所發表的某篇論文的實驗數據,就能讓研究走很大的捷徑,節約不少時間。
因為他在美國某機構從事研究工作,所以在美國的時候完全無法跟他接觸到。這次他回國是為了拜訪他多年前一位啟蒙恩師,應該不會帶太多SP,是和他接觸的絕佳的機會。
「恩師?哼,那麼讓我們也拜會一下諾貝爾獎提名者的恩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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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一個穿著西裝,異常精干的中年阿伯打個噴嚏。
「哎呀,爸爸是感冒了嗎?」
一位阿嬸拿手絹塞在他胸口的口袋裡。
「路上慢點,用我一起過去嗎?」
「沒關系,去機場這點路非常好走,我很快會接上桃太郎回來。」
說來已經許多年了,曾經那個跑到他家偷偷看書的小鬼,如今已經成了一名出色的教授。真是懷念啊,那時候……
腦子裡想著,這位阿伯已經走向達成機場巴士的站點了。
雖然家裡有車,但是昨天媽媽開車的時候把車門蹭掉,只得送去修理。打車去機場太破費了,吝嗇的阿伯合計一下還是坐大巴劃算。巴士站台離家有點距離,不過沒關系,就當鍛煉身體了。
走著走著,阿伯頭上劃過一滴汗。
不過……
是錯覺嗎?
有輛車一直跟著自己,開得很慢,貼著馬路邊走的樣子。
是迷路了想找自己問路?或者其實是熟人?
阿伯實在不能忍耐住自己的好奇心,與他站定身,轉身,直接走過去,彎腰敲車窗。
「請問,你找我有事嗎?」
車窗滑下來,他看到裡面坐著一個銀色頭發的黑衣男子。
「你是柳澤教授嗎?」
對方毫不客氣,根本沒有使用敬語的直接問道。
「是,請問你是哪位?」
「上車。」
「嗯?請問為什麼讓我上車?而且我並不知道你是誰。報上姓名是彼此的尊重跟禮貌吧?」
「——上車。」
當看到指著自己的黑洞洞的槍口時,柳澤教授終於知道,對方是不在乎禮貌的家伙。
雖然他可以大叫一聲逃走或者報警,但是另一方面強烈的好奇心讓他聽從對方的話上了車。因為他想知道這個拿槍指著他的人在想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不願意告訴我名字,討厭到了要干掉我的地步?」
「噗!咳咳大哥對不起!」
伏特加趕緊低下頭。
很顯然這老頭的腦子裡缺根什麼。
「如果不能告訴我名字,至少也告訴我怎麼稱呼你們比較好,不然說話很不方便。」
「……」
這老頭真的是教授麼?絕對腦子裡缺了很大一塊吧!
「那就叫瘦黑先生跟胖黑先生好了。」
「呵,老頭,你很有意思。」
伏特加一副地球要滅亡的表情,大哥笑了大哥竟然笑了!這個世界又要血雨腥風了麼!!!
「謝謝。」柳澤教授點頭,「那麼請問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去機場接你的好徒弟。」
徒弟?他哪來的徒弟?等一下,他們該不會說的是桃太郎?
西澤園修,年幼的時候因為過於聰明而分裂出雙重人格——如同正常孩童的桃太郎,與對知識異常渴求的露西。露西很少出現在人面前,真正見過他的人只有柳澤教授。當露西跟桃太郎受不了周圍人異樣眼光的時候,是柳澤教授告訴桃太郎跟露西,無論哪個他都不要緊,喜歡學習是一件很棒的事。
所以西澤園修一直對外稱呼柳澤教授是自己的恩師,因為有了柳澤教授,兩種人格才合二為一,成為如今的他,創造出現在的驚人成就。不過柳澤教授卻不這麼覺得,他一直認為露西也好,桃太郎也好,都是修害羞跟好學的不同方面罷了。
因而哪怕是西澤園修成為著名教授,甚至被諾貝爾獎提名,柳澤教授都沒有覺得他有什麼特別——在柳澤教授腦海裡的,一直是躲在河邊看書的桃太郎。
「你們也是桃太郎的朋友?」
「……」
「看起來不像。」
「…………」
「找修有事的話,不妨先跟我說一下,看看能不能幫上忙。暴力跟強制手段只會起反作用。」
「把他的嘴用膠帶貼上。」
「好的大哥!」
「…………」
於是打包教授一只,車開向機場方向。
剛下飛機不久的西澤園修沒有見到自己想見的導師,略感失望。但是在看到一封發到他手機上的電郵之後,他臉色大變。他隨手發了一條類似亂碼的電郵,之後收起手機走出機場,上了一輛黑色的車。
「什麼!!剛剛歸國的西澤園教授在我們的機場失蹤了?」
接到報案的目暮警官異常吃驚。
「是啊,本來他說跟友人見面後會跟我回電聯系,但是到了現在只收到這樣一封電郵。」
教授的年輕女助手將電郵信息展現給眾人看。
「這是什麼,手機病毒嗎?」
金發美女助手不高興的扁扁嘴:「你們國家的警察都是肉雞嗎?這是密碼函,用DNA的螺旋順序讀。」
「DOCTOR IN DANGEL CALL POLICE,的確是生物學家才能想到的破解順序。」
墊腳看到手機內容的灰原哀扭頭看向旁邊的男孩。
「你怎麼看,江戶川柯南。」
「……唔。」
「你是要跟我們去看你期待已久的球賽,還是留下來跟警察哥哥姐姐們『見識見識』破案?」
「你們……先去……記得給我……占座……」
柯南以一種他全家才是被綁匪劫持的那一個的表情,這樣對灰原哀說。
「監控錄像調出來了,教授上了一輛黑色的車子。車牌是——可惡,這個角度看不清。」
「嗯,這種車型好像很老啊,要是查一定能查出車主。」
目暮警官仔細辨認畫面分析。
「鈴!!」
美女助手的手機響了,她趕快接起來。
「喂,教授,你在哪裡?什麼,是老朋友的惡作劇,把你嚇了一跳?真是,嚇死人了,我可真的叫警察來了啊!下次不要這麼折騰人。咦?行程要再延長幾天?你讓我怎麼跟研究所交代呀!什麼?教授你——!可惡,竟然掛我電話,真氣人。」
美女助手叉著腰,撅起嘴。
「不過在日本游玩的時間能延長了,太好啦!十天,嘖嘖,我去哪裡玩呢?」
「咳咳。」目暮警官嚴肅的咳嗽一聲。
「啊,不好意思,這一次麻煩你們了。」
警察們無語的看向這位金發美女,沒辦法,人家是外國美女,你必須買賬。
「柯南。」灰原哀以顫抖的聲音說。
「啊,我看到了。」
那輛車是黑色保時捷356A,琴酒的愛車!
☆、周五的竹莢魚
如果讓我說這世上我遇到過的不可思議的人,這個叫柳澤的老頭絕對是其中之一。
本來還以為他會大鬧一場什麼的,誰想到見到自己的學生他也只是點點頭,一路都老老實實坐著。到了地方請他們下車的時候他一動不動。本來以為他太老了所以我才看不到他那被皺紋遮掩的眯縫眼,沒想到仔細一看他竟然睡著了!
「呵呵,呵呵呵呵……教授還是老樣子。」
年輕的西澤園教授忍不住輕笑起來,我可以看出他一直緊繃的情緒略有放松。
「叫醒他。」
「沒有用的,就算美軍用原子彈轟炸,他也醒不來。九點是他的休息時間雷打不動,教授就像一個精密的機器,現在是關機時間了。」
我看向伏特加,伏特加苦著臉,因為這個老頭實在塊頭不小。但是總不能讓我抬吧?
於是伏特加背著比他整整高一頭的老頭,帶著年輕的西澤園修一起進入臨時據點。這裡位於比較偏遠的荒郊,基本沒有什麼車輛通行,所以我可以肯定路上沒有人跟蹤。
「設備相當先進,像是那一樣在美國也才剛剛上市。這裡是某一家相當龐大的研究所,醫療機構,或者制藥公司?」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看樣子他的確是我們要找的人。
「研究人員看起來也相當的年輕。」
看到他皺眉,我了解這個男人的確很有價值,他恐怕已經知道這麼做的原因了。
「沒錯。研究者總是為實驗經費跟環境苦惱,給這些有才華卻沒有人資助的年輕科學家一顯身手的機會,算是一件不錯的好事。」
雖然我相信這句話從我的口中說出,聽來絕對是反效果。
「另一方面年輕人的社會關系不深,隨時消失了也不會有誰去深究對嗎?」
我站定身,轉頭看向這個男人。
然而這個男人直視我的眼,絲毫不畏懼。他的目光太過純粹了,就像是純粹為『什麼』而活的一種物品,而非有感情跟情緒的人類。
「你是例外。」
我說著,拉開眼前的門,將他帶入內室。裡面各種科研器材展現,還有很多研究人員穿著白大褂走來走去。
「雖然我們也不避諱跟名人產生聯系,但是畢竟風險太大,畢竟從社會上抹消一個已經成名的人,總會留下些許痕跡。但是,你的腦子裡有我們想知道的情報。」
我回頭,示意他進去。
「東西全部准備好了,我要你在裡面復原你當初關於『細胞內控制衰老的小時鐘』那篇論文的全部試驗。」
西澤園修微微一愣,隨即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是你們啊。當初已經拒絕了邀請,也說過不會泄露出去,沒想到即便如此還是被盯上了。不過試驗的數量很多,數據龐大,全部重演怎麼說也要半個月時間。我已經跟我的助手約好十天後見,再次變更的話她一定會懷疑。」
「不是有你的恩師嗎,兩人一起。」我掃一眼被伏特加丟在一邊椅子上的老頭。
「你們搞錯了,雖然他是我的恩師,但是他其實是一名經濟學教授,對於生物學一竅不通。」
……給我等等,為什麼諾貝爾醫學獎獲得者的恩師是經濟學教授?這難道側面證明了不會做飯的酒保不是好殺手嗎?
「其實……其實不用全部重演,我們需要的只是關鍵部分的數據。」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科研人員顫巍巍的插聲進來,「只要能完成細胞層面對接跟*&¥*&&¥&……」
後面他說什麼我沒聽懂,總之對我而言都是火星文。
「我只要結果。十天,完成不了的話,我會讓你的那位助手永遠留在這個國家等下去。」
說完,我也不管他答應與否,轉身就走。
「伏特加,你盯著他。不要讓他在這段時間裡搞什麼手腳,我討厭意外。」
「好的,大哥!但是這老頭怎麼辦?」
我看一眼睡得非常死的老頭,還真是雷打不動。
「先關起來,醒來後也帶來研究所。去調查一下他的背景,經濟學教授?哼。」
欺騙我的代價一向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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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出事了。」
柯南沉聲道。他私自進行調查,發現西澤園教授本來應該去會面的老友柳澤教授今天也沒回家,他的家人已經報警了。
提起為什麼因為一晚上沒回家就報警這件事,連當地警員都相當信誓旦旦的說:八點半沒有回家准備睡覺的話太不正常了!柳澤教授絕不可能打破自己的規律!
但是比較麻煩的是,西澤園教授的手機後來一直處於來電轉接狀態,無法接聽;柳澤教授更經典,他根本沒有手機!上一個世界的老古董,你可以這麼說他。本來他的女兒有送他一個智能手機,但是今天他去接人的時候換了外套,忘記帶了。
唯一的線索就是那輛車,但是憑著現在的情報跟狀況,根本沒有辦法要求警察去查詢這輛車的下落;更何況這輛車的主人又是黑衣組織的琴酒,打草驚蛇的結果說不定是全盤皆輸。
「該死,線索到這裡就斷了。他們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柯南打開地圖開始查看附近的建築物跟路況,想查出他們的下落。
「如果說線索,有件事不知道能不能成為線索。」
柳澤夫人思考之後提出。
「我家爸爸他有一個習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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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手下的人跑來跟我說人質不吃飯,我不得不去看看那老頭的情況。
「今天是星期五,應該吃竹莢魚跟黑輪。」
當他以佛陀的表情嚴肅的跟我說實,我內心的感想只能用點點點來表示。
「有的吃就不錯了。」我冷笑。
「不,你說錯了。吃飯不僅僅是為了吃飯,是為了讓身體獲得均衡的營養。所以無論早午晚三餐,還是一周內的飲食搭配都非常重要。規律的生活節奏才能讓身體正常運作,最有效精確的讓腦部活動。所以,星期五應該吃竹莢魚跟黑輪。」
……這都什麼歪理邪說?我都快被他轉暈了。總之,這老頭就跟機器人一樣,到了點必須睡,每天吃的什麼都安排的非常精准,有一點不一樣就跟老舊時鐘一樣卡著不走對吧?
「大哥,西澤園教授現在相當配合我們的研究,您看……」
大概是怕我發飆,伏特加趕緊在我身邊耳語。
「那麼給他去找竹莢魚跟黑輪。」
「可是大哥,這邊是深山,只有配備的定食。」
那就餓著他?一頓不算什麼。我這樣想,但是看著這老頭異常堅定的目光,我突然有種恐怖的預感,這家伙很有可能不吃其他東西,一直堅持著先吃他的固定食譜才吃別的東西!
「你每天都有固定的食譜?」我忍不住問。
「不算固定,但是必須有谷類,肉類,蔬菜,土豆等。一周至少需要射入一次海鹽跟魚肉,所以星期五應該吃竹莢魚跟黑輪。」
「……」完全看不出前後有什麼因果關系!
「明白了,我帶你去。」
「——大哥!」
「哼,放心吧,只要他的好學生還在我們這裡,他就不會亂跑。」
於是我決定帶他去附近的店給他找他的定食吃。同樣米養百種人,怎麼會讓我遇到這麼奇怪的老頭?
「我可以說話嗎?」
坐在旁邊,看著我開車的老頭問。看來之前被膠布弄得心理陰影了。
「嗯。」
「你為什麼不綁著我?」
「沒必要。我有槍。」
「你們見到桃太郎了?」
「嗯。」
「他答應協助你們?在你們利用我威脅他後?」
「嗯。」
老頭一副苦苦思考的模樣。
「有什麼問題?」我禁不住問了。
「我想不出你們需要用槍挾持我跟他的理由。如果是研究的話,邀請他就好了;如果他想參加,那麼就讓他加入;不想參加的話逼迫又有什麼用處?研究學問產生於學者本身的求知欲,是無法逼出來的。就算逼迫,最終的結果還是得不到有效解決問題的答案。」
我踩了一下剎車,將車停下。我轉頭看向這個似乎沒搞清情況,卻又總是一陣見血的老家伙,不曉得該拿他怎麼辦。
「那你說,怎麼辦?時間太過緊迫了,我們沒有多余的時間等待跟思考。」
眼看就在跟前了,卻無法觸及到的急迫感要怎樣才能減輕?
「將能做的事情列出來,按照計劃安排好。我就算這樣做的。就算再急躁也沒辦法解決問題,急於求成的結果是適得其反,研究需要的是興趣跟經驗的積累。」
我的手抓著方向盤,深吸一口氣,最終吐出來。
是這樣嗎,太過急躁了。
或許是這樣,過於漫長的等待讓我有點失去理智,也許我害怕的是得到無法接受的結果。
「怎麼了,瘦黑先生?」
「……老頭,別胡亂起外號。你可以叫我GIN。」
老人笑了。
「我是柳澤良則,很高興認識你。」
我再度啟動車子。
本來沒有准備讓他活著回去,畢竟他從始到終都看到了我跟伏特加的臉。
但是,這老頭給人的感覺很奇怪。似乎從始到終,他都不認為自己跟他的學生被綁架了。
就算槍指在他的頭上,我想他都不懂得『恐懼』和『憎恨』這種感情吧。
【最喜歡……哥哥……】
最討厭了,像孩童一般天真又遲鈍的家伙。
☆、媽媽的飯最好
「竟然是真的……」
當柯南在跟丟了琴酒車的監控器附近範圍四處詢問,有沒有點竹莢魚跟黑輪搭配的人,還真的找到了柳澤教授的行蹤。
「是的,前一陣子才來過,是一個年輕小伙子跟他一起來的。年輕人什麼都沒點,他們沒有吃多少,因此我印像相當深刻。」
女老板回憶之後點點頭。
「說來不像老伯呢,那位阿伯精神的很,走路也板板整整的,年輕時候一定是個帥小伙。」
「其他的還記得些什麼?」柯南追問。
「嗯,他們點了一份桃子口味的布丁帶走。就是這樣了。」
柯南做筆記的手停頓一下。布丁,是點給誰的啊?無論是放在阿伯還是琴酒身上,都相當違和。啊,難道是……西澤園教授?柯南趕快打了個電話過去給教授的助手。
「喂?我在逛街呀,有什麼事?你說教授喜歡的食物?當然是桃子啦!好像以前還被他的老師叫做桃太郎來著~~」
果然沒錯。為什麼只有柳澤教授在外面吃飯,其他人包括西澤園教授都沒有出現?從柳澤教授帶回去布丁這點來看,他是被允許探望西澤園教授甚至提供食物給他的。那麼,西澤園教授在其他什麼的地方,而且能夠吃飯。
既然如此為什麼柳澤教授會跟GIN出來吃飯?是因為……黑輪和竹莢魚?如果自己有廚師,購買後自己烹飪就可以;可見他們吃的是已經做好的定制餐,沒有辦法更改食譜。
「他們應該在山裡,相當隱蔽的大型建築設施裡。食物大約是幾天一次做好定餐送上去,考慮到隱蔽性應該是自己專門的采購人員去購貨,使用集體旅游,或者公司團購的名義定好送到指定地點,再由專門的人拉到山裡去。」
柯南根據搜集到的情報做出推斷。
「大型建築……說來,這樣的環境的確是隱蔽據點的最佳位置。」
灰原哀看了看不遠處的高速旁,蔓延的綠色植物爬滿的山坡感慨道。
「如果是長期的據點,應該配備專用廚師才對。這個據點應該是臨時建立——沒錯,可以說是為了迎接西澤園教授而建立的。破費這樣的財力、人力跟物力,他們想從西澤園教授身上得到什麼呢?」
柯南說著,看向灰原哀。
他從灰原哀的眼中看到跟他同樣,說不上是驚訝還是恐懼的神情!
APTX4869!
雖然被組織當做毒藥使用,其實是某種研究的副產品,有著能夠倒轉時間,返老還童的功效。大部分人服用後會被毒死,但是也有少數像他們一樣撐下來變成了幼體的例子。
這樣可怕強勁的藥,只是某種研究的副產品,可想而知那種研究有多麼的可怕。恐怕是觸犯了人倫自然常理的研究吧!貝爾摩德曾經透露過類似的信息,組織的目的是『讓時間倒轉,死人復活』,如果這是真的話,那真是極為恐怖惡魔一般的研究。
「如果是那個研究的話……」柯南喃喃自語。
「啊。」灰原哀點頭,「人體試驗。」
是的,人體試驗。
怎樣能知道是否能讓時間倒轉,死人復活?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將研究的成果應用在人身上。由此死掉的人數之多,試驗過程之殘酷可想而知。
「本來是我領導的項目,在我離開之後就算其他人接手也應該沒有這麼快就展開研究才對。我能快速了解是因為我有母親留給我的一些數據資料,那些資料就算是我理解起來都有些費力,更別提組織裡的其他人。」
灰原哀咬著拇指陷入思考,有誰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接替自己繼續研究?
「也許這就是他們需要西澤園教授的原因。比起他已經掌握的知識,他卓越的分析理解能力才是他們的目的。」柯南推測。
「可是他們為什麼明目張膽的帶走教授?如果十天後教授不出現,組織也會暴露。」
「只要在十天內還回一個教授就好,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
聽到這裡,灰原的心都涼透,她想起了擅長易容的貝爾摩德,的確很有可能會演變成這樣。
「的確他們的動作過於急躁,不像是以往的穩健作風。那麼我只能推測,他們的研究已經進行到了一個相當關鍵的程度,就好像看到一個保險箱放在你的眼前,裡面裝著你想要的寶藏,所有的門都打開,就剩下最後一層密碼。這時候,如果有人告訴你,握著密碼的人就在你家窗前走過,你會怎麼做?」
毫不猶豫的將他拉進來,問出密碼。
灰原緊張起來,她甚至有些呼吸急促,臉色也變得慘白。
「冷靜點,灰原!沒有關系,還來得及。」柯南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我相信,一個發出用DNA作為密碼求救函人,不會就這樣束手就擒。」
現在要做的是盡快找到兩位教授,確保他們的安全。
「看來不得不尋求外援了。」
說著,柯南拿起電話,撥打一個號碼。
「茱蒂老師,我知道FBI在日本沒有執法權,但是,借輛車總是可以吧?」
****
如果名偵探柯南,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哪怕是他恐怕也目瞪口呆吧。
「怎麼樣,還是老媽做的好吃吧,竹莢魚。」
柳澤教授家裡,坐在圓桌之前的柳澤教授如是詢問坐在對面正在吃魚的男人。
「的確是位賢惠的夫人。」
對方點頭,中肯的稱贊。
「哎呀,真是,這樣誇都讓人家不好意思了。再多吃點!老爸你也真是,要去朋友家住不提前說一聲,我們還以為你遇到什麼不好的事,都報警了呢!下次最起碼打個電話回來。」
柳澤夫人拼命給帥小伙夾菜中。
「那真是麻煩人家了,替我向警官先生道謝。」柳澤教授點頭。
「對了,還有個小朋友也在找你呢,我還告訴他們你每周五必須吃魚呀,每天九點必須入睡啊,還有其他的那些習慣……對不起老爸,我以為你遇到危險了,只想快點找到你。」
嚴格的說其實老媽擔心的沒錯,柳澤教授這樣想。但是他覺得對方雖然是蠻橫的人,卻不是不能溝通的人,否則也不會帶他回家來吃媽媽做的魚了。
「小朋友?是什麼樣的小鬼?」
放下飯碗的男人問道。
「嗯,發型有點奇怪,個頭小小的,戴著大眼鏡,穿著小禮服,就像小迷你紳士。是個很可愛的小鬼呢!對了,還有一個女孩子跟他在一起。褐色短發的女孩……很老成的樣子。」
「哼,這樣啊。」
男人露出一個很奇特的笑容。
「如果下次見到他們,請不要說我跟教授回家吃飯的事。」
「誒?不能說嗎?那孩子很擔心啊?」老媽不解。
「我們在玩游戲,先被抓到的人就輸了。所以請夫人不要提示他們,讓我們公平競爭哦。」
柳澤夫人立即明白了:「是抓鬼游戲嗎?明白了!不會偷偷告訴他們的!但是你們也別玩的太誇張,鬧得太大哦。」
男人笑了笑,沒有回答。
柳澤教授額頭上滑下汗滴,他有預感,絕對會變成非常誇張的大事件!
「那麼走吧,教授,我們該回去了。」
男人站起來,以類似命令的口氣邀請。
柳澤教授擦擦嘴站起來,沒有解釋的直接跟上去。
柳澤夫人總覺得哪裡相當違和,但是她說不上來怎麼回事,於是就這樣送他們兩人離開了。
「說來,那個年輕人我從沒見過,是老爸的學生嗎?打扮很保守啊,渾身黑色太暗淡了。下次他來建議他穿顏色鮮亮的衣服吧,畢竟是年輕人嘛,現在不打扮以後變成老爸這樣想打扮也打扮不出什麼了。」
……柳澤夫人的思路拐到了其他的東西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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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年輕的西澤園教授正在進行著數據分析跟研究。
「真是困擾呢,理智告訴我不應該知道太多,找機會離去才是正途;感情上卻無法克制強烈的求知欲。寫出這份研究資料的人究竟用多少試驗跟心血凝結成這份結晶?輕輕放手,總覺得逝去的靈魂在哭訴呢。」
看著屏幕上的資料,西澤園教授不由嘆息。
「你怎麼想,露西?」
他不禁輕聲問道。
本該消失多年的,他內在情感衝突造成人格分裂的一個人格——露西,以孩童形像浮現在他面前。
【我想知道更多,這裡的一切,以及真相。】
露西這樣回答。
【但是你有比我的求知欲更重要的東西吧,桃太郎?】
你有無論如何都不能失去的東西吧,桃太郎。
那就是作為人的良知,還有你敬愛的導師。
「啊,我真是……謝謝你了,露西。」
【沒關系,我自己。】
孩童輕輕的抱住成人的他。
【行動吧,找出柳澤教授被關起來的地方,帶他逃出這裡。】
很多人看到他的年輕,忘記了這樣一個人有著怎樣一顆大腦。
盡管他醉心於醫學領域,鑽研生物與神經學說,但是以他高超到驚人的智慧,學習其他東西也是快到驚人。無論是經濟學,還是……使用這巨大設施之中所有電子儀器的方法。
這裡的銅牆鐵壁,對他來說其實形同虛設。他能打開任何一道電子門,無論哪個位置。
☆、狐假虎威
下午,七點四十五分。
回到據點後我送老頭去單人房休息,自己也回到一早就為我准備好的房間之中。不過,一看門我就看到有一位不速之客等著我。監控室的人都死絕了嗎?這裡的警衛需要好好整頓!
「你總是這樣讓人吃驚,GIN。」
坐在桌台之上,戴著面具的男人翹著腿這樣說。
「帶人質回家吃飯?總是做出超乎想像的事,這才是我無法將你當做戲中人的原因。」
我毫不猶豫的朝面具男開槍,玻璃碎裂的聲音。
原來跟我交談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一個鏡子做出的重影。鏡子碎片後面的揚聲器才是讓我在昏暗房間中判斷錯誤的源頭。
我回手朝反方向又是一槍,他側身閃躲,子彈擦破面具,讓整個面具碎裂摔落下來。
面具後面是一張我不熟悉的臉。
年齡不對,太過年輕了,與我上次見到的那個戴面具的男人。
「你不是冥王星,你是什麼人?」
我從對方的神色中看出訝異,那並不是裝的。隨即,他又按著自己的臉仰頭大笑。
「呵,哈哈哈哈!真是瘋狂又有趣的誤會,竟然連我都當做可能會影響到你判斷的事物,被排除在外?還是說,從最早的一開始,呼喚我這個來自地獄的傀儡師,就是維護你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東西?」
我微微皺眉,這家伙,難道認識我?
「不好奇嗎,GIN,那個你必須要遺忘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沒興趣。」
我再度抬手,霎時間整個基地光線一暗;很快備用發電機開始運作回復了供電。在短短不到一分鐘的空檔他已無影無蹤。
「有入侵者,找到干掉他。」
對外發布一個命令後,我掃一眼地上鏡子碎片中倒影出的自己。
殘酷,冷漠,仿佛一個行走的人間鬼魅。
遺忘的東西,還是不要記起比較好。
總比那些想要遺忘,卻再也忘不了的東西好。
****
下午,七點五十一分,研究所外圍。
「找到了,果然在這裡。」
蹲在草叢重點柯南壓低聲音對耳麥說道。
「不要逞強,柯南。」
坐在距離他相當遠的一輛甲殼蟲車裡,灰原哀在耳麥中這樣說道。
「放心,只要沒有被GIN跟貝爾摩德看到,在其他人眼裡我只是一個來野營走丟了的普通小孩。」
拍了拍身上的裝備,柯南自信誇口。
「記著,你的目的是找到教授並引導他們離開,不要做多余的事。」前往別找死去想什麼搜集罪證跟資料!
坐在不遠處FBI車輛裡的茱蒂老師切線過來插嘴。
「放心。那麼我要進去了。」
柯南看看表,必須在日落之前潛入,否則夜間的紅外感應裝置啟動,完全沒有他能活動的余地了。
「等一下,裡面好像有警報聲?」
柯南看到很多守衛離開自己的位置往某個方向跑去,他知道機會就是現在!
****
下午,八點一十二分。
「柳澤教授,真沒想到把你也卷進來了。」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熟悉身影,柳澤教授站起身。
「桃太郎,你長大了。」
「在教授眼裡,我還是個小孩吧。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請趕快離開這裡!」
「怎麼離開?」
「我查過了,這裡的定食是用特定餐車送來的,那個角度攝像頭拍不到,也不會有人注意,下次餐車經過的時候,您趕緊進入餐車裡面,隨著一起出去。」
「那你呢?」
「我?他們需要我的頭腦,不會把我怎樣的。快走吧,柳澤教授!」
柳澤教授坐在床前,看著西澤園修神色焦急的模樣,仿佛回到多年前看到那個躲在他家偷偷看書的桃太郎。已經長大了呢,比起那個不食人間煙火一般單純的孩子,現在的他有了不同的情緒,這才像真實的人類。
「如果他想殺我,離開也沒有意義。」
柳澤教授回想起神色自若的坐在他家,跟他一起吃飯的男子。
「如果他不想殺我,呆在這裡又有什麼關系?」
「可是——!」
「不要急躁,桃太郎。我們現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耐心等待。」
「正如老伯所說,你們現在要做的只是耐心等待。」
氣喘吁吁的柯南扶著牆走進來,一路上馬不停蹄,還要躲過攝像頭跟看守,差點累死他。
「你們好,我是江戶川柯南,一名偵探。我來幫你們離開這裡。」
先是驚訝,隨即西澤園教授看看自己的手表,時間是八點一十六分。
「那可要動作快一點。」他苦笑。
「啊?」
「還有四十四分鐘,柳澤教授就要進入休眠狀態了。」
「……???」
****
「大哥!西澤園教授他——!!」
我趕快到監控室,看到鏡頭之中的西澤園修打暈幾個人,衝鏡頭擺擺手瀟灑往出走。
「那個老頭呢?」
我扭頭質問。
「啊,還在他的房間,看樣子在看書。」
監控攝像頭切換到柳澤教授的房間,能看到一位阿伯在看書。
不對頭。
我看下表,九點零五分,於是我一巴掌將監視人員抽地上。
「廢物。」
那老頭九點鐘早該睡死了!錄像上的時間不對,被被動過手腳!
此時畫面又晃動兩下,再次出現的時候畫面上已經空無一人了。
「可惡!」
我狠狠捶一下桌面,被耍了!這些廢物點心,連兩個人都看不住?
「大哥,不好了,你看——!」
我看到研究所外圍的山路上出現很多黑色車輛,零頭的那輛車不就是一直給我們找麻煩的FBI!
「嘁。回收數據,立即撤退,放棄這個據點。」
「咦?可是……」
「還啰嗦什麼!快給我行動!!」
於是所有人立即按照我的命令撤退。
哼,我不會這樣算了的。FBI,還有西澤園修,總有一天我會回報你們。
****
九點一十五分。
本來關押柳澤教授的房間門打開,有一個人走進去,蹲在床前掀起床單。。
「好險呢,幸好按照你的計劃進行。」
西澤園修衝床下的柯南笑道。
「嗯,用你作為誘餌吸引他們注意力,再趁機利用床跟牆壁的夾縫做盲點,拽被單把柳澤教授弄到床下來,期間用已經錄好的錄像迷糊對方,讓他們更為確認你們已經逃走了。」
「但是他們不會回來檢查嗎?」西澤園修不解。
「因為你毫無顧忌的離開了,所以他們斷定柳澤教授肯定已經逃走。反過來說,如果你不顧柳澤教授安危自己逃走,那麼他這個人質在不在都沒有意義。」
柯南解釋道。
「話說,這阿伯真重!快把他拉出去!我都快被壓死了!」真是九點准時睡啊,臭老頭!這麼大響動都不帶睜眼的!
西澤園修蹲下來將柳澤教授跟柯南拉出來,然後背起柳澤教授。
「那麼你為什麼又肯定他們會迅速離開?」
「因為你逃走了,那麼意味著綁架你這件事已經敗露。FBI的車又這麼迅速出現,多疑的琴酒會懷疑這是一個陷阱甚至圈套,譬如一開始FBI就跟你聯手了,為了找到他們的據點之類的。這樣一來他就不得不被迫撤離。」
柯南一邊往外跑,一邊解釋道。
西澤園修也跟著跑起來:「但是這麼短時間你不可能找到這麼多FBI吧。難道說除了領頭的一輛是真FBI,其他都是臨時從別處叫來的類似車型的車?」
柯南扭頭展露一個天真笑容:「是真車哦,是讓朱蒂老師問人借的~~」
FBI沒有執法權,但是借車子開一開總沒關系吧?
也就是說,其實並沒有什麼FBI行動,只是把車子開來制造聲勢而已。
「真是膽大的小鬼,如果對方要火並怎麼辦?」西澤園修咂舌。
「不會,你才剛剛離開不久,直接開戰很可能會波及到你。對他們來說你的頭腦比暴露這個據點更重要。動作快點,他們舍棄的這麼干脆,恐怕這裡馬上就要——!!」
柯南跟西澤園修才跑出建築物沒多遠,整個建築物轟隆一聲被炸了個粉碎。
被爆炸的衝擊掀倒在地的西澤園教授看著天空,忍不住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太有趣了。竟然有這樣驚險刺激的經歷!還有你,BOY,沒想到會見到你這樣的小鬼。我孩童的時候跟你很像呢,但是因為過高的智商不被人理解。只有柳澤教授告訴我說,就算不被理解也沒關系,因為學習是很美妙的事。如果我那時候能遇到你這樣的伙伴就好了。」
「哈哈哈……」柯南苦笑,我是高中生魂小學生殼子,純粹偽劣冒牌貨,跟你這樣生下來腦比例不同的家伙不一樣。不過,「這又有什麼問題,我們現在就是朋友了。」
柯南伸出手,西澤園修也伸出手,兩人的手握在一起。
****
「不要那麼煩躁,GIN。那位又沒有生氣,畢竟數據都保留下來,帶西澤園修過去果然是正確的決定,這樣能縮減不少時間。就算犧牲了一個據點也是值得的。」
坐在後座的貝爾摩德伸出手,環繞過坐在前座的男人的脖子,將自己抽了一半的煙湊到他的嘴邊。
男人毫不客氣的吸上,也只有煙草能讓他狂躁的心情稍微平復一點。
「FBI的動作太快了,簡直像早就知道我們在哪裡。總覺得有誰在背後搗鬼啊。」
此時此刻他們同時想到了一個戴眼鏡的四眼小鬼。
「哼,總會被我抓到的。」該死的阻礙者。
☆、可怕的誤解
西澤園修的事不得不放棄,既然FBI那麼快出現,多半他跟FBI的人有關聯。
不過啊,就這樣輕輕算了實在有些不甘心呢。
坐在車裡的我咬一下煙頭這樣想。
「話說你跟波本在搞什麼鬼,如果不是大部分情報人員被你們兩個調走,我們這邊也不會這樣狼狽。」
我質問坐在後座的女人。
「嘛,波本一直不相信赤井秀一已經死了,讓我協助他在做圍捕行動。」
貝爾摩德又拿出一支煙,給她自己點上。
「都告訴他不要浪費時間在無聊的事情上,他偏就不聽。以前我欠他人情,所以這次只好幫他咯。」
車後鏡中倒影出她偏頭看向車窗外的影像。
「哼,赤井秀一嗎。」
「我說GIN,你這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你早就知道,卻刻意不告訴我們?」
貝爾摩德轉回頭,以類似責怪的口吻質問。
她每次一緊張就會想辦法把火星引到別人身上,岔開話題。看來協助波本只是借口,這個魔女最近相當消息怠工,該不會有其他的打算?
「我只是不想把精力浪費在尋找他身上,因為當他隱藏起來,就算是你也難以找到。」
就如同我殺了宮野明美,就算是他也無法阻止。
「跟專業的特務拼精力,尤其他背後還有FBI這樣一個龐大的組織,我可沒有那麼傻。」
「但是,GIN,就這樣放他不管好嗎?BOSS一向很顧忌他。」
如果說有什麼是讓BOSS擔憂的,那麼一定是赤井秀一!銀色的子彈,大家暗地裡都這樣稱呼這個男人。如果有什麼能射穿組織的心髒,果然唯他而已。
「那麼,你知道為什麼BOSS顧忌他嗎?」
我反問她。
「比他有能力的FBI多的是,深入組織後逃走的也不是沒有,為什麼只有他被當做威脅?」
貝爾摩德驚訝的看著我,我就知道她沒有深想這件事。
「因為他是曾經差點成為了我搭檔的男人。他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所以才要他死。從他暴露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不懼威脅了。」
知道人狼為什麼殺不死嗎?因為無論怎麼殺他,死的只是一些器官,可以再生。唯有射中心髒才能死。在不知道心髒位置的時候,就算他是再好的狙擊手都沒有用。所以,當他暴露的時刻起,他已經沒有探查出真相的資格了。
「是的,那男人沒有威脅,除非……」
我借用後車鏡盯著貝爾摩德。
「除非,還有其他跟他關聯的暗線在組織裡。」
「你是說,基爾?」
貝爾摩德反應很快,當初我命令基爾殺死赤井秀一,赤井秀一沒死的話,基爾一定有關聯。
「哼,他會那麼容易暴露出自己的另一條暗線嗎?」
貝爾摩德沒有言語,顯然也陷入沉思。
「GIN,你該不會懷疑……」
「貝爾摩德,你提醒一下波本,下次再不打招呼擅自調走人,我可就不客氣了。」
果然扣上叛徒的名頭讓貝爾摩德壓力很大,看來這段時間她跟波本能稍微消停一點,今天估計她也沒有興致來勾搭我了。
那麼晚上吃點什麼夜宵好呢?嗯,竹莢魚跟黑輪這個搭配怎麼樣?
此時此刻,站在山頂之上眺望下方情景的男人抬手撫過自己額邊的傷痕。
「真是可怕的男人。明明他的性格冷酷又愛記仇,吃這樣大一個虧,他卻能狠狠忍下來。恐怕正是他的忍耐力跟超乎尋常的冷靜,才讓他這麼多次都從FBI手上逃脫。」
高遠遙一看著黑色遠行的車輛冷笑。
「不過,弄傷我的臉可是另一件事。雖說一直看戲沒有出來阻止是我的問題,但是這筆賬果然還是要記在你頭上了呢,GIN。」
而且比這個,更令人氣惱的是……
「搶別人的客戶可是不正當競爭了,我不會就這樣算了的,冥王星!」
既然你搶我生意,別怪我不客氣了。不管你的客人的希望是什麼,*是什麼,我都要讓它徹底又完全的被摧毀!以我地獄傀儡師——高遠遙一之名!
****
毛利蘭放學前在自己的鞋櫃裡發現了一張紙條。她看了看,有些不解,但是依然將紙條揣在兜裡。
「回家了,蘭!」她的同學在門口等她一起走。
「那個,我有個地方要先去一下。」
「好吧,那就不等你了。」
同學們朝她擺擺手先離開了。
毛利蘭收拾好書包,直接朝那個地方走去。有的時候她找不到路,還拿出手機來看看地圖,再繼續走。
於是她來到一個偏僻的街道附近,這邊寂靜無人,有點荒涼。
「是這邊嗎?」
她轉頭看向一條小巷,朝裡面走去。
「咻!」
一聲古怪的尖嘯令她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她看到有個銀發的男人站在黑暗之中,用手槍指著另一個人!
「等一下!」
已經太晚了,男人已經扣動扳機!大概是使用消音器的關系,只聽到子彈劃破空氣的尖嘯聲。
毛利蘭在喊出之時已經衝上去將本該被擊中的男人推倒,自己的胳膊也被子彈擊中。
「唔!都說等一下了,你這個人!!」
大概是疼痛帶來的憤怒,讓她顯得有些暴躁。她按著自己的傷口,上去一個腳踢擊飛銀發男人手中的槍。
銀發男人順勢抓住她的腳將她拽過去,她用沒有手上的那只手抓住男人的衣領,想將男人甩出去,卻被男人捏著她胳膊狠狠扯開。男人的另一只手狠狠按著她的傷口,令她疼痛的不得不放松力道。很快負傷的毛利蘭就被對方制服。
此時毛利蘭救下的男人連滾帶爬的逃走,看都不看救了他的毛利蘭。
「去追。」
「好的,大哥!」
一直在旁邊圍觀的另一個黑衣男子追出去。
「疼……放開我,陣!」
毛利蘭掙扎著,但是遏制她的力道反而更大了。男人用手扳正她的臉,盯著她的表情異常恐怖!
「女人,你為什麼會知道這個名字!」
不是GIN而是JIN——Kurosawa Jin,黑澤陣,已經很久都沒有人在他耳邊提起的名字。
「咦?」
毛利蘭驚訝,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問出這樣一句話。
似乎有人聲靠近,琴酒毫不猶豫的給了她一拳將她敲昏,扛起她准備將她帶離這裡。
……等一下,如果他這樣走出去,人人都看得出他是拐賣良家婦女。
琴酒換了個姿勢,發現就算是公主抱也是相當的維和。果然他的臉不適合正常的抱著女人四處跑。
於是他換了一個手勢,拎著她的衣領像是拎一只貓咪似得走出去。這樣看起來,倒是像是鄰居家的大哥看到逃出來游玩的妹妹,將她捉回去似得。
『總覺得,有種既視感。好像發生過類似的事。』他不禁這樣想。
當然,綁架毛利蘭後很可能會造成柯南跟毛利小五郎四處尋找,引發相當程度的騷動就不是他考慮範圍內的事了。
站在不遠處,將全程都看到的男人動幾下手指,將附近監視攝像之中的圖像刪除掉。
「我會再讓幾個案子在合適的時候『偶然』發生,引開那位小偵探的注意力。當然,你的同伴們我也會給他們相當程度的餌料,讓他們有事情做。」
黑暗之中的男人——高遠遙一拿起一朵鮮紅的玫瑰置於自己的鼻前。
「讓我看看你接下來會怎樣做?將那朵帶刺的玫瑰拔掉刺放在手中把玩揉碎,還是……」
還是說,你會違抗你最遵從的BOSS的想法,喚起被封印的記憶?
「是殺死所愛的人,還是背叛你遵從的人,讓我看看你選擇哪一條路吧,GIN。」
說著,高遠遙一揉碎手中的花朵。玫瑰的芬芳在空氣中彌漫。
……所以,有種人絕對不能招惹(作捂臉)。
****
當我接到伏特加的報告,說將那個逃走的男人干掉了,我的心情才稍微好轉。
但是,這不代表就這樣算了。
我看一眼被我丟在床上,昏迷過去的毛利蘭。
剛才光線昏暗沒注意看,仔細看,她不是相當眼熟嗎?沒有錯,工藤新一的女朋友毛利蘭,我記得在雲霄飛車的案子裡我見過她,不過她應該沒有跟我直接接觸過才對,更別提知道我的本名了。
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有什麼事情我忽略掉了?我仔細思考,想不出任何的端倪。
莫不成是跟我一樣的穿越者?像我那樣的穿越與其說是穿越不如說是記憶克隆,難不成她也跟我一樣,有另一個世界的記憶?那樣就不能輕易放過她了,知道那麼多不該知道的事,對將來的計劃會造成阻礙。
她依然血流不止,血跡弄髒了我的床單。我走過去想將她拎起來——在浴室裡殺掉她更容易清洗血跡。
就算她是主角的女人又怎樣!到了這種地步,誰也別想阻止我們,哪怕是法定主角,更別提一個礙眼的外來者!
☆、大嫂我挺你
在我拽起她之時,有一樣東西從她的脖子上滑落出來。
那是作為項墜被鏈子穿起來的一枚士兵標識牌。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伸手翻起一看,果然是真的。
怎可能,為什麼她有這樣東西!我明明——!!
明明……??
努力回憶,卻發現記憶相當曖昧不明,我將標識牌放在哪裡了?
【不好奇嗎,GIN,那個你必須要遺忘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難道說……我看向昏迷的女孩,心中微微震動。
我最終還是包扎好她的傷口,我還以為她中彈了,哪想到只是被彈頭劃破的口子相當深罷了。這女孩竟然在那種距離下躲過了我的子彈,真是相當危險的家伙。
床單我也換掉了,血腥味相當刺激我的神經,我怕自己一時忍不住真又動手殺了她。在弄清情況之前,我只能干坐著等她醒來。
仔細看,還是個不錯的女人。應該說不愧是主角的女人,身上也有主角光環照耀嗎?在之前的情形下我分明都動了殺意,還能湊巧看到那個東西。她那不可思議的好運絕對是繼承自她父親毛利小五郎。
「唔……」
她終於轉醒了,我坐在床對面的椅子上看著她,等待她完全睜開眼。
「好了,女人。現在該告訴我,你為什麼認識我。」
「……?」
她坐起身,驚訝的看著我,似乎不明白我在說什麼。
深吸口氣,我壓抑住煩躁。這很正常,如果她本來認識我,突然聽我這麼問肯定會莫名其妙。
「先告訴我,今天你為什麼出現在那裡?」
「有人給我留言,在口袋裡。」
我找到被我差點丟垃圾桶的衣服,找出那張便條。上面寫著一個地址跟時間,還備注:【他的情況相當不妙,想幫助他的話就去這個地方,一位知情的好心人——地獄傀儡師】
「嘁,那家伙!」
這個代號終於讓我把那個戴面具的家伙,跟金田一裡面那位被吐槽體重比女人還輕,根本是營養不良的家伙聯系在一起。周邊情報害死人啊,誰說他營養不良了,明明是個身手不錯相當難對付的家伙呢。
不過,如果是他的話,一切說不定是一個圈套。
「你認識他?」
她搖搖頭。
「那為什麼跑來。」
她委屈的看著我,讓我覺得很憋屈。
「我——」我認識你嗎,這句話此時我卻不好說出口,只能隨即改口;「——差點殺了你。」
這女人,怎麼說哭就哭!不是能強到躲過子彈嗎?!
「我以為你不記得我了。」
我只能看著她哭,卻是再也不好承認自己真的不記得她了。
……給我等一下,為什麼她是這種反應?難道說——我——竟然——睡了工藤新一的女人?!!!
我雙手按住太陽穴,仔細回憶,卻還是想不起什麼抱過這女人的記憶。
『混蛋竟然NTR我女人我絕對會NTR回來的』這種事的確有可能是我干的,但是那可是主角的女人!滾筒洗衣機(工藤新一)的籃(蘭),在撬了BOSS的牆角之後,我竟然撬了工藤新一的牆角?
我不禁掩面,深深哀嘆我逝去已久的下限。
「你有跟工藤新一說過嗎,我的事。」
毛利蘭想了想,點點頭。
「那他怎麼說?」
「他說,會幫助我。」幫我讓你不再做壞事。
囧!!我用力捂著腦袋,心中無數各種各樣的馬狂奔!連主角本人都承認了?這是怎樣一個坑爹的節奏!原來我跟工藤新一要好到可以換}妻的地步??
「既然這樣就沒辦法了。今晚你留下陪我,明天我送你回去。」
「咦??」
看到她驚訝的表情,我感到疑惑。
「怎麼,難道你是在騙我,其實你不是我的女人?」
「誰是你女人呀!!」
一個枕頭飛過來,被我抬手擋開。我冷冷看著她,等著她的解釋來決定她之後的命運。
「那、那個……」
毛利蘭再遲鈍也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了,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根本不記得她了!所以留言上才說他遇到麻煩嗎?看他的樣子,如果自己說是沒關系的人肯定會被殺掉!
「……是朋友啦!女人女人的,粗野!!」
我實在不知道一個能躲過子彈的女人對開槍干掉他的男人說粗野,槽點該怎麼吐。但是看她皺起眉吐舌頭的樣子,有點像是在撒嬌似得。朋友……女朋友?我還沒把她弄上手嗎,因為她是工藤新一的女人?
我試探的靠過去,抬起她的臉吻上去。
很生澀的反應,連怎麼回應都不知道,我猜她甚至沒有跟誰真正的接吻過。
「啪!!」
臉上挨了一下子的我,終於確認她可能是個處女。
「你跟工藤新一沒做過?」
她又想打我,被我按著胳膊制服在床上。接著她又哭了。真不知道這女人怎麼這麼多淚水。
我舔去她的淚水,心想著之前我竟然能一直忍著不動這女人,真是相當有自制力。
或者說……太過重視她,甚至不願意去碰她。因為我是個行走著的死者。
我不得不放開她,松開手。
雖然我不敢相信在『那一天』之後,我還能有什麼重視的東西;但是,卻不敢去想會不會有一個『萬一』的例外存在。
「別哭了。你的臉被伏特加看到,我需要一個留你活口的理由,所以你今晚必須留下。」
我給她蓋好被子,回到之前的椅子上坐下。必須看著她,如果她今晚跑掉,估計明天連屍首都找不到,對於伏特加處理尾巴一向很干淨這一點我還是比較自信。
「你……一直盯著我,我睡不著。」
女孩整個身子都藏在被子裡,怯生生的對我說。無法想像這個女孩之前還用她的胳膊差點把我摔出去過。
「閉上眼,我怎麼能確保你不會逃走?」我打趣問道。
「那……那拉著手行嗎?」
看著她從被子裡伸出來一點的小手,我差點熱血衝頭直接撲上去吃掉這只送到口邊的羊。
「我說你,稍微有點防備心。」
尷尬的扭過頭,我想我的臉肯定紅了。
「但是,我們以前就這樣啊?」
「握著手?」
她點頭。
「在床上?」
她繼續點頭。
我郁悶的很想抽煙,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跟過去那個時間段的我談談人生。都到這種程度還沒上手你到底有多無能!難不成你感興趣的其實是工藤新一才對??
「女人,如果邀請我上床,我可不會保證什麼都不做。因為你是個相當有吸引力的女人。所以閉上嘴,閉上眼,乖乖睡覺。」
世界終於安靜了。
神果然是在考慮我的自制力。要是NTR了主角的女人還得到第一次什麼,我想不用作者了我自己都很想撲街。這絕對是找死的行為,等著在大結局被完爆嗎?
但是,看著她很快入睡之後,我又忍不住想能夠得到她這樣信任的那個時間段的我真是個幸運的家伙。雖然我不知道那時候我做了什麼,總的來說,這都是現在的我無法想像的場景。
獲取誰的信任,愛上誰,這樣的事……對我來說太過奢侈。
第二天我送走毛利蘭,果然看到伏特加一臉猥瑣。
「大哥喜歡這種野蠻的調調啊?」
我知道他是看我臉上的巴掌印,不知道腦補成什麼場景了。欠抽的家伙,我琴酒有對女人用過強嗎?我一向很紳士的!
大概是我控訴的表情過於強烈,伏特加連忙補充。
「但是大哥拒絕過的女人都被干掉了,沒拒絕的在大哥玩膩之後不也干掉了?」
我真的非常震驚,究竟是怎麼傳出這樣離譜的流言?難道組織裡的人都這樣看我??等一下,莫非是……貝爾摩德,這個該死的魔女!
沒有錯,罪魁禍首就是她!以前跟我有過關系的女人,不是莫名其妙『意外』死掉就是徹底失蹤。在我警告過她之後她的確收斂不少,我也沒用出來澄清這件事。難道因為這樣產生了流言?我終於知道當年我跟雪莉告白後,她為嘛一臉驚恐最終忍痛一般答應,原來不是被我的誠心誠意感動?
「下次我再聽到這種流言,就讓你永遠說不出話來,伏特加。」
我咬牙切齒的命令。
伏特加立正站好。大哥以前沒在意過流言啊?難道說,這一次是大哥的本命——未來的大嫂??這——????大哥,你終於像個平常男人了!我還以為你就是人肉武器啊!原來你也有喜歡的人了!!
「哭什麼哭!」
「沒有了,大哥!!放心,大哥,不會讓流言傳出去的!!」
「……」
總覺得哪裡奇怪。算了,反正伏特加的思考模式一向簡單,他聽從就好。
想著,我忍不住捶一下後背,昨天在椅子上坐太久,腰疼死了。
伏特加兩眼閃亮發光,能把大哥搞到直不起腰,果然不愧是未來的大嫂啊!!比起貝爾摩德那個被大哥放倒多少次的女妖強多了!大嫂,我挺你!!
☆、愛與不愛
「園子,你跟你的那個他,做過嗎?」
當毛利蘭一臉認真的問出這句話時,鈴木園子一口水全噴到旁邊的牆上。
「蘭,你怎麼了,發燒了?還是吃壞了肚子?」
園子趕緊去摸蘭的頭。
「不是啦,我是很認真的在問!」
毛利蘭臉紅著澄清,難道說自己問這種問題真的這麼奇怪?
「當然有啦~~」
鈴木園子心虛的頭偏向一邊說道,交往這麼久卻跟木頭一點進展都沒有這件事她肯定不能承認!
「啊,果然園子也是?大家都是?」
毛利蘭想起聽到其他女生議論,跟男友怎樣怎樣好像非常正常的樣子,果然是自己太保守了?
「蘭,冷靜點,這種事不能著急。」鈴木園子深吸口氣,雙手搭著毛利蘭的肩膀勸說,「對不起我剛才是吹牛,其實我也沒有。我們都還是高中生,畢業了再說也不急。而且這種事還是在兩情相悅,結婚之後再說不遲。」
「雖然我想這麼說,不過你終於要跟新一考慮跨出這一步?」
說著鈴木園子猥瑣的捂嘴偷笑。
「不是新一啦!!」
「……不是新一?那是誰?小蘭,你想清楚!冷靜一點啊!!!」
鈴木園子臉色巨變,抓住蘭的肩膀拼命搖。一直以來園子都看著蘭跟新一鬥嘴,現在兩人分開這麼久都維持著感情,她羨慕的同時也期盼兩人能修成正果。這突然的變故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女人的繁殖本能終於戰勝純愛,小蘭要拋棄新一另尋雄性?
「不是這樣啦!只是我之前好像因為沒有經驗,被嘲笑了。」
小蘭害羞的辯解。
是嘲笑吧?是嘲弄沒錯。好像在說她只是個天真的小孩子,就連說是玩玩而已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究竟誰啊這麼討厭,難道她自己就身經百戰?」鈴木園子氣憤道,以為是哪個女生同學干的。
「記得之前在海島上,被鯊魚襲擊的時候認識的那位雷先生嗎?就是他。」
園子回憶起非常遙遠的記憶,頓時震驚了,怎麼是他?那個人的相貌記不起了,但是記得好像年齡不小,也非常有男性魅力。
「那……果然是身經百戰的感覺。」
鈴木園子點頭,跟大人一比,她們這些毛孩子恐怕都沒長開呢!
「你怎麼還跟那個人保持著聯系?」
「嗯,一直有聯絡,只是最近他突然疏遠我了,我想,應該是新一的緣故。」
毛利蘭想,再怎麼說GIN也是殺手,新一是他的敵人。應該是覺得她夾在中間為難吧,所以疏遠了她。現在索性不知道怎麼回事干脆忘記了她。
越想毛利蘭越委屈,明明不是她的錯,為什麼都要怪她,說她是蠢女孩呢?
【蠢女孩,以後不要相信來歷不明的留言,走吧,別再接近不屬於你的領域。】
看到蘭的表情,鈴木園子由震驚變成了心疼。原來是這樣,在新一不在的時候,那個雷悄悄的成為蘭心中重要的人了嗎?英雄救美的確容易贏得好看,再加上那個大人比工藤新一看來要成熟可靠的多。但是看樣子蘭跟新一青梅竹馬,甚至可以算是公認情侶的關系被對方給發現了,所以才疏遠了蘭,讓蘭傷心了。
唔,二選一果然是麻煩的選擇題,為什麼這個世界女人不能後宮呢?鈴木園子深表扼腕。
「我的建議是你兩邊都繼續交往著,直到知道哪一個是你的真命天子。」
「咦?」她在說什麼呀!
「小蘭,其實我老早就想說了,我們才是高中生,吊死在一棵樹上還太早了。學校裡我們只能見到這麼多人,難免把身邊小圈子裡的人當做對像;但是其實走到更廣的世界,說不定又會出現更重要的人!如果到那時候你已經死會了,對你對他不都太可惜了嗎?」
鈴木園子握拳眺望青春,兩眼燃起熊熊烈火!
「所以,趁著青春多看多享受才是對的!如果雷先生跟你提出交往,答應也無妨!新一什麼的如果真重視你就給我跳出來阻止,否則他就變成天空中的流星吧!要他也無用!當然,如果他們要更進一步,除了KISS都不要讓他們得寸進尺,珍惜自己的女人才能被男人珍惜!當然如果你覺得OK也無妨,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見園子對她豎起大拇指,毛利蘭只能哭笑不得的說謝謝。
一轉頭,鈴木園子立即發短信給工藤新一:【大偵探,你要被拋棄了,恭喜哦~~小蘭要把第一次交給別人了~~~嘿嘿嘿~~叫你一直不回來。】
正在課堂打哈氣的柯南瞪圓眼睛:「什麼!!!」
「江戶川柯南,出去罰站!」
「到底怎麼回事!!」
柯南直接用新一的聲音打電話去問,鈴木園子陰笑的告訴他,蘭有個新男友,叫做雷。
「雷?帶著古怪帽子的男人?」
工藤新一聯想到了赤井秀一,怎可能!等等,不是毫無端倪!柯南回想起的確見到雷跟小蘭照面的時候,說什麼每次見到你都在哭什麼的。每次,到底是幾次?小蘭為什麼哭?這些他都沒有追問,因為作為旁聽者的柯南不好問這種事。但是仔細一想,這對話不是超級曖昧嗎?他們到底私下見了幾次?
「雷——!!」
江戶川柯南兩眼燃起熊熊烈火,在如此關鍵的時候你竟然還有心思劈腿我女友啊!給我等著啦!!!
於是他一個奪命連環CALL打過去,追問某個家伙這件事。某人表示不明所以,根本沒有這件事啊?我天天都忙著准備對付黑衣組織,怎麼有時間去跟女人談情說愛?我說,叫雷的人多了,你不能賴我啊?
掛下柯南的電話,某人卻陷入思索。
其實也不是毫無線索來著,柯南所說的事。但是他總覺得不太可能啊,會這樣嗎?
回憶中……
【「你想知道為什麼我第一次見你就有很大的敵意?哼,那就要怪你自己的名字。」
「名字……??為什麼??」
「黑麥威士忌RYE,本來我想要這個代號來著。但是BOSS說GIN更適合我。」
說著,銀發男人捏歪啤酒罐,一臉血腥的瞅著他。
「唉?有這樣的事嗎?可是就算你干掉我,你還是沒辦法換代號不是?這種事你要找BOSS啦。不過為什麼BOSS堅持讓你用GIN這個代號,而你又想要RYE這個代號?」】
當時男人沒有回答,現在想來,代號之中是不是隱藏了其他的含義。GIN或者RYE,是否其中哪個名字跟琴酒的本命相當相似?或者有別的特殊含義?
於是赤井秀一的思維拐到別的東西裡去了,完全忘記最初聯想起這件事的初始原因是什麼。
但是他不追究不代表柯南不會追究!他一整天都跑去跟蹤毛利蘭,最後被蘭發現了又沒辦法解釋。後來他左想右想,都覺得自己又被鈴木園子給坑了。最苦逼的是自己還不能直接去問小蘭,真是太窩囊了!!
最終,他鼓起勇氣,一工藤新一之名給毛利蘭打電話過去,問她怎麼回事,結果被蘭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在想什麼呀!新一混蛋!混蛋!!」
毛利蘭越想越生氣,怎麼什麼事他都知道,該不會身邊有奸細?沒錯,肯定是園子!太過分了,一點*權都沒有了!這個工藤新一需要整治,不理他了,哼!
柯南:……ORZ為什麼,我好冤啊!!!都是那個可惡的冒牌雷!給我等著!!!
「園子,告訴我關於那個雷的情報!!」
「對不起我剛剛被小蘭罵了,不會告訴你任何情報的哦你這笨蛋,哪有我前腳告訴你後腳你去找蘭的。這樣賣隊友的豬我才不要合作。啪。」
「……」我是笨蛋嗎?
****
「阿嚏!!」
感冒了嗎?我揉揉鼻子,繼續翻找家裡殘留的資料。
是的,我試圖從自己遺留下的情報跟信息之中拼湊出我『被清洗』的記憶。看樣子應該是冥王星干的,是不是BOSS的意思不清楚,但是我一向認為一無所知會帶來更大麻煩,所以還是弄清楚為好。
不過BOSS也真有意思,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覺得會有誰能影響到我的決定嗎?他明知我不可能放棄我們共同的願望,哪怕是親自清除掉有可能阻礙我的因素——即便我也許真的動了情。
這樣想來,他這麼做或許是因為太了解我了。他不希望真的變成那種局面,畢竟對於失去過重要之物的他跟我來說都很清楚,能夠擁有那樣珍重的事物是多麼不容易,簡直像一個虛幻的奇跡。
我從頭翻到尾都沒有找到任何遺留下的線索。我相信就算是冥王星也沒辦法從我眼皮底下拿走什麼,也就是說從一開始我自己就清理掉了所有可能的聯系。沒辦法,畢竟可是我自己啊。
如果是我自己……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走到桌子跟前拉開抽屜,打開裡面的夾層。裡面放著一個倒扣的相框,幾本不同名字的證件跟護照,還有一些其他零碎的東西。我看到一樣奇特的東西——已經壞掉的,暴露出電子元件的珍珠耳環形狀的通訊器。
顯然這不屬於貝爾摩德,無論是她還是我都沒有留著壞掉東西的習慣——本該如此。
「哼,真是愚蠢呢,我自己。」
我看了看,將它捏在指間碾碎。
☆、再度設計
琴酒有哪裡不對勁。毛利蘭察覺這個問題,卻不知該找誰訴說,更不知道怎麼解決。
如果那個人忘記了她,視同她為陌生人的話該怎麼辦?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深思這個問題。畢竟兩人本來就沒什麼交集,以前也接觸的機會有限,但是,一種若有若無的聯系總是讓她覺得安心,現在沒緣由的斷掉了,讓她心生惶恐。
結果……別提結果了,她也不知道怎麼腦抽問出那個問題,結果搞出一場騷動。最後被工藤新一來電話一鬧,她也沒心情去跟新一訴說這件事。這樣想來其實她的交友圈非常窄,除了新一之外就是園子,竟然沒有可靠的第三個人。
是啊,她真心交付的朋友太少了,所以……珍惜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吧?
心中的不安悄悄的積累,在某天放學後她被一個人攔住,所有的不安一起湧上來。
「請問你是……?」
看著陌生的寬臉男人,毛利蘭用心回憶自己在哪裡見過。
「是我啦,是我。」
男人拿出墨鏡擋住那對綠豆般的小眼睛,終於讓毛利蘭認出來這人是之前跟琴酒在一起的黑衣人。換了普通裝束,摘下魔鏡,看起來完全是路人臉結果自己沒認出來。
「有什麼事嗎?」
「大哥最近心情不好的樣子,所以我想讓大嫂過去救救火比較好。」
「……誰是大嫂啊!!!」
毛利蘭一拳砸到旁邊的牆壁上,看著那個坑,寬臉男人吞咽一下。
「那個,如果大……蘭小姐不想去就算了。」
「等一下,你說的心情不好是指出了什麼事?」毛利蘭追問。
「這我不太清楚,但是最近大哥經常發火,而且抽煙抽的很猛。」
這麼一聽說,蘭感到擔心。她其實一直知道琴酒好像因為什麼煩惱著,就算是普通的交談之中,也總透露出一種絕望的悲哀。她不知道那種悲哀從何而來,總是害怕這樣的悲哀會把他帶走。
「帶我去吧,我想知道他的情況。」
毛利蘭點點頭,發了個短信給家裡之後,就毫不猶豫的跟男人走了。
她隨他來到一家很偏僻的酒吧,畢竟自己身懷絕技,毛利蘭完全沒有擔心自己被拐賣掉的可能性。酒吧內部也有很多的包廂,在某個包廂門口,寬臉男人示意讓她進去,自己則表示要留著門外。
毛利蘭沒有多想,推門進去了。她並不知道寬臉男人轉身往外走,沿途還跟一個穿著黑色西裝帶著墨鏡,外形和他幾分相似的男人擦肩而過。
「嗯,那個人有點眼熟?」
伏特加回頭看一眼跟他擦肩而過的人。
寬臉男人走出酒吧進入一個昏暗小巷子裡,他抬手突兀扯掉自己的『臉』露出一個清秀的面孔——沒有錯,他正是地獄傀儡師高遠遙一!
「嘛,看來猜錯了,不是這種眼?下次換一組眼睛搭配試試。」
摸摸下巴,高超的易容術師開始揣摩伏特加墨鏡下那對眼睛的搭配怎樣更合適。
「將一個女高中生卷入這邊的世界,我從不知道地獄傀儡師熱衷這樣無聊的游戲。」
一個聲音這樣說道,高遠遙一皺眉回首,看到站在他身後帶著面具的男人。
「啊,比起有人沒事干搶人生意的家伙,我偶爾客串下丘比特算不了什麼吧?」
說著,高遠遙一聳聳肩說道。
「丘比特?呵呵,你分明是想殺了她。明知道今天……」
「打一賭吧,是他會殺死她呢,」高遠遙一手中多出一把刀,「還是我先殺死你。」
****
這女人,總是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場景。
琴酒看著推門進來的人,不禁這樣想。
「那、那麼我先走了,琴酒先生。」
一個拿著銀色手提箱的男人唯唯諾諾的點點頭,看都不敢看一眼進來的人是誰,低著頭迅速溜走。
「第二次了,這不可能是巧合。」
琴酒走過去,一把推合住男人剛剛離去的門上,擋住女孩可能的退路。
「是誰帶你來的,女人!」
毛利蘭打了個機靈,太近了!
「是、是那位跟你一起的胖胖的先生。」
琴酒的一只手突然卡上她的喉嚨!
「哼,真是拙劣的謊言。伏特加之前還跟我在一起。是誰告訴你這裡,說!」
「我沒有……咳咳!!」
費力想擺脫對方的手,可是男人的手勁大得可怕。嗆得她不由咳出淚水。
「都說沒有啦!!」
狠狠咬了他的手一下,毛利蘭一把推開琴酒,大喘著氣。
琴酒以可怕的表情看著她,最終走到沙發跟前的茶幾前。他拿起桌上放的玻璃杯,將酒倒入,又當著她的面撕開一個紙包,把裡面白色的東西加入酒中。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過來,喝了它。」
蘭打個冷顫,不用去問,她也知道那加進去的白色的粉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她思索了幾秒,最終走過去,賭氣似得一口氣將那些酒全部喝進去。
喝下去以後什麼感覺都沒,只覺得非常辣,迫使她不得不劇烈的咳嗽起來。
男人又拿起茶幾上的水,一口喝下去,在她未反應過來之時,撬開她的唇將水送進去。
接下來的吻異常囂張也順其自然,使得蘭有短暫的時間忘記了思考跟反抗,任由這讓人氣惱的惡棍占了她的便宜。
「呵,只是砂糖。看來你說的是真的。」
得了便宜還賣乖就是說這種情形吧?
蘭異常憤怒的再度抬手想給他一巴掌,卻被他抓住手腕。長時間修習空手道,使得她忘記在同等的外在條件甚至更為嚴苛的修行之下,男人的手掌跟力道都比女人大得多,她輕易的被制住雙手。
當然她還是有機會可以通過腿來反抗,但是在她抬腿之時對方比他更快一步給了她一個足掃——單腿造成支點容易被攻擊,這是空手道或者柔道初學者才會犯的錯誤。蘭沒有想到,只是因在這種在距離跟速度下,很難如有人能比她更快。
琴酒還是相當給她面子,如果任由她摔倒在地,那麼她的頭恐怕要跟地板親密接觸了;中途他拉了她一把,使得她的身體倒在沙發上,沒有磕到。
不過,這個姿勢不是一般的不妙。
毛利蘭不敢動,似乎她意識到自己如果隨便動一下,不曉得會變成怎樣的結果。
「你,幾歲了?」
男人略帶沙啞的生意讓她有些暈眩。
「十、十五歲。」怎麼覺得毛、毛骨悚然!!
「……」
怎辦,下限被嚴厲的考驗!雖然十六歲就可以結婚十五歲出手神馬應該不算早,但是未成年就是未成年。心中的天使在說『沒關系啦都已經是反派還介意什麼下限』心中的惡魔卻說『你夠了難道腦袋裡除了禽獸不能有別的了麼』!!(讀者:天使跟惡魔說反了吧?作者:沒說反,在某人心中明顯前一個才是天使後一個就是惡魔來著!)
最終,他得出一個只有他這樣的惡棍才能想到的解決方案。
「我盡量不弄進去。」
是的,只要做的時候注意點不弄到裡面就行,男人想,他會小心的品嘗這塊珍貴的糕點。
……什、什麼?!
蘭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貪婪的吻吞噬,她伸出手想要推開對方的頭,但是很快思維就被男人的行動融化掉。在這方面男人顯然是老手,深吻配合著手上的行動讓她很快失去反抗能力。
「不……要……」
她哽咽著呢喃,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此時完全沒有這種經驗的她完全丟盔卸甲,成為任由宰割的羔羊。
如你想像,現在正上演的完全是限制級場景,不過最近嚴打這個理由說服了作者(讀者:喂!!不要這麼直白!!)安排了人來救場。
「大哥,遭了,他們——啊,對不起!!」
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伏特加連忙低頭道歉。但是現在的情形他也不得不打斷大哥的興致。
「怎麼回事,伏特加。」
關鍵時候被打斷的男人心情當然好不了,但是他知道伏特加膽敢此時進來,肯定有大事。
「這裡被包圍了,我們應該被那家伙出賣了。」
他們被交易對像出賣給誰,FBI,CIA,還是其他組織,這些不重要。只要知道外面的都是敵人這一點足矣。
琴酒很快冷靜下來,他拉好自己的衣服,看一眼衣著凌亂的女孩,順手將自己的黑色外衣丟在她身上。此時伏特加終於注意到自己心目中的未來大嫂竟然穿著高中生制服!頓時忍不住生出大哥不愧是大哥,有夠禽獸這等絕對會被琴酒爆頭的感慨。
「帶上她。」
看一眼披著他的衣服,依然在渾身顫抖的女孩,琴酒拿出槍准備突圍。
伏特加連忙過來想將女孩扶起來,毛利蘭卻自己站起身。
「我……自己可以走。」
她用壓抑住顫抖的聲音說。
琴酒看了她一眼,此時卻是有些欣賞了。沒有哪個女人在被這麼類似強迫甚至侮辱性對待後,還能堅強的站起來。她明明是怕他的,卻在此時都不肯舍棄尊嚴跟驕傲。
是個好女人,他想。不愧是曾經的自己看中的女人。
☆、迎接ANGEL
一出包廂門,他們就被槍彈圍攻。琴酒動起手來干淨利落,伏特加天天被他大哥操練槍法也算湊合,幾人花了一點實際從包圍中脫身。
看到有人准備開槍偷襲琴酒,蘭慌忙想用推開他,卻被他反手摟住,又一槍干掉了對方。
「女人,不要多事。」
他這樣說。蘭心意一陣難受,說不上怎麼回事。
「你死掉的話我會傷腦筋。」
「……!」
面對這樣的男人,毛利蘭真不知道該拿他怎辦。要是能討厭他就好了吧,也不好這樣哭笑不得一般的糾結。
正如現在這種情況,她甚至沒可能說出不要殺人這句話。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出,不殺死對方,死的就會是自己。沒有誰會憐憫他們,想活下去只能殺了對方,沒什麼討價還價的余地。在過程中毛利蘭也不得不動手應付襲擊她的人,雖然她僅僅是打昏對方,但是依然有很強的罪惡感,因為她覺得琴酒最後很可能會將他們都殺掉。
琴酒掃一眼離他們較為近的地上屍體,冷笑一聲。
「伏特加,你剛才說我們被出賣了。」
「難道不是這樣嗎,大哥?」
「這個男人是在我們動手之前被殺的,他是屬於我們今天交易對像那幫的。」
「啊?不是他們的話……」伏特加頭皮發麻,這樣說來襲擊他們的人並不是黑幫或者窺測他們的其他黑暗勢力?
「哼,不是很有趣嗎,是誰將我們的情報出賣,不弄清楚的話可不行呢。」
大哥生氣了!!伏特加連忙將精神集中在對抗敵人上,不敢多看大哥一眼,生怕被遷怒。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再英明不過了,本來是完全被包圍的情形,伏特加都認為這種情況肯定大哥是准備撤退了,畢竟這邊只有他們兩個人。但是,大約十來分鐘之後,整個酒吧恢復了寂靜。
「大、大哥……」
伏特加吞咽一下,雖然他一直跟隨著琴酒,也清楚自己大哥的可怕之處,但是現在他才實際的體會到自家老大已經殘暴得超出人類的範疇了。
面對地上四散躺倒的屍體,無論是毛利蘭還是伏特加都面色鐵青。
竟然全部都殺死了!僅憑著他自己的槍,跟搶來敵人的武器,這簡直無法用腦想像,哪怕親眼看到都依然覺得不真實!簡直就像不同的生物,完完全全為了殺戮而存在的,人類根本和他不是同類的物種!
伏特加也完全明白了為什麼當初雷那叛徒成為大哥的搭檔那麼久都未曾動手,差距太明顯了!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那麼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
琴酒蹲下,從一具屍體的衣領上拔下一顆徽章。
「黑道?哼,真是有膽啊,用這樣拙劣的偽裝就以為我查不到了嗎?」
琴酒轉頭,瞪一眼伏特加,伏特加這才醒悟,立即打電話叫人過來清掃戰場跟清理屍體。
「對了,大哥,她……」
伏特加看向毛利蘭,讓大嫂看到你這麼暴力的一面真的沒問題麼?不會把人嚇跑了吧!
琴酒明顯誤解了他這一眼的含義,他走過來,用手抬起毛利蘭的下巴。
「女人,剛才你也動手了,所以無論你怎樣想,已經是我們這邊的了。就算解釋給誰也沒人相信,你必須也只能是我們這邊的。」
伏特加都震驚了!大、大哥!你認真的嗎!她還只是高中生!!!
「放心好了,我沒有留活口,所以除了我跟伏特加不會有人知道你的存在。在抓出組織內部的叛徒之前,你將是我們重要的暗子。你很珍重自己的家人吧?你是選擇服從,還是跟他們一起死?」
世上沒有哪一種威脅比這更有效了,尤其還是在目睹這樣的殺戮之後。這個男人肯定會說到做到的!如果不聽從他的話,哪怕他被警察抓住,關在監獄甚至埋在地底,他都會從地獄爬上來殺死你的家人朋友,毀掉你的一起!
正如他所說,她沒有選擇。
「代號嘛……就叫ANGEL好了。」琴酒的眼底劃過類似惡作劇一般的快意,「因為那是一早就為你預定好的名字。」
「大、大哥!」
伏特加終於忍不住將自己老大拉到一邊,可能是過分的震驚讓他忽視自己可能被大哥斃掉的風險。
「這樣不太合適吧,她只是個高中生!而且擅自決定,沒有通知那一位的話……?」
「哼,當然是假的。」琴酒用只有伏特加能聽到的音量說道,「你認為我會信任一個連殺人都做不到的小女孩?」
「誒??」
「只有這樣說她才能老實聽話,被我們利用。而且我有預感,將來能用到她。」
「…………」懂了,總之這其實是大哥你欺負大嫂的情趣麼!對不起我不該亂攙和的!伏特加深深反省,並對自家大哥的惡劣指數有了新的了解。
恐怕打死毛利蘭也想不到世上有琴酒這樣惡劣的人吧,所以她真的以為自己現在被逼迫,成為某犯罪組織成員了!罪惡感讓她恨不得替躺在地上的死者們死去,但是她又怕連累到自己的家人,只能滿心絕望的站在那裡,連思考都斷了線。
況且,琴酒的心思很難把握,到底他對蘭說的是謊話,還是對伏特加說的是謊話就無人能知了。或許他一早就看不順眼那些過於純真的家伙,想要扯斷天使的翅膀,讓她全身浸染到黑暗裡掙脫不了。
「今天你的表現不錯,想要什麼獎勵都可以。說吧。」
琴酒問女孩。
他猜,女孩多半會要求放她回家。這倒無所謂,反正她終究會知道自己逃不掉。
要恨的話,就恨過去的那個『我』吧!他不該接近你,甚至有可能愛上了你!一開始以為只是稍微動心罷了,但是從發現的那些線索來看,那一個『我』多半是愛上了這女孩。
簡直是不可理喻,無法讓他容忍,憤怒到立即想要抹消掉的事實。沒有殺她,已經是算是尊重那一個『自己』的決定了。事到如今,也只能用些手段讓她再也不能成為阻礙。本以為會更難解決,能像今天這樣完美收場已經算不錯。
為什麼會憤怒?因為他已想起他一直不願回憶,卻一直無法忘卻,失去『她』時所發生的事。
他們所遭遇的事,他們所經歷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塑造今天的這個『自己』,成為一個故事之中的龍套?別說笑了。
她不是為了這種理由被生出來的。他不是為了這種理由才活下來的。
就算利用一切,他也定要達到最終的目的。這便是對這世界最大的反抗跟報復了。
但是,無論何時,毛利蘭的選擇總是出乎琴酒的預料。
「請你……記起已經忘記的東西,這樣的願望說了也沒用對吧?」
她笑著落下眼淚。
正如我喜歡最初的你——這樣的話說了也沒有意義了。因為那個溫柔的你,已經不在了。
「所以……所以……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忘記,毛利蘭將你當做真正的朋友。」
哪怕你已不再記得,哪怕你已不再是是溫柔的你,哪怕你現在冰冷的生人勿進,恨不得殺死所有靠近自己的人,也請不要忘了,我們一直都是朋友。
心中恍惚了一下,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警告琴酒,糟糕了,有什麼東西不對,實在是太糟了!但是他無法做出反應,應該說他不知道該怎樣做。
嘲笑這女孩的天真愚蠢?痛斥自己內心不該升起異樣的情緒?還是可憐曾經的那個自己。
因為他此時終於知道,為什麼那時候的『他』從未碰過這女孩。
不是過於珍重這樣簡單的理由。
是過於的危險。
再邁出一步,絕對會陷進去。
「真是絕妙的諷刺。」
琴酒轉過頭,不再去看身後,直接離去。
他曾想過那麼多次,如果有命運這樣東西,如果有誰導致了他們的這般遭遇,一定要狠狠的回報。
結果那個因果就在他的眼前,他卻沒辦法報復。
就像他多少次傷害自己摯愛之人,卻讓自己憎恨的人一再活下去。
這樣的痛苦什麼時候才能到盡頭?這樣的痛苦何時才能結束!BOSS,即便我們一早已經約定好了,一定要達成那個願望。但是我還是後悔,當初不該如此承諾。
名為雷的特種兵早已死了,那天活著的小鬼只是繼承了他的記憶,為實現『活下去』這樣一個單純的殘念而活著。
名為JIN的孩子也早死了,他的記憶跟意念是保護自己的妹妹,所以在親手殺了她的時候,那一抹思念也隨之而去。
現在的自己算什麼呢?為了連自己都早已明了多半不能實現的渴望,如同僵屍般一直活著,哪怕是身體都死去了,竟然還一直活下來!這樣一個行走著的死者,什麼時候才能停止腳步?
我很累。
他想。
如果有誰能讓我休息一下,就用死亡做謝禮吧。
☆、懷疑加深
「公安?」
「沒有錯,大哥,如果沒弄錯的話那些人應該是公安的人。」
我抽著煙,思考著伏特加的話。
有些事只有我跟BOSS知道,當初有一批小孩子是專門培養出來的間諜,被送到各個機關跟部門竊取情報。他們中的大部分最終不是被發現後被對方處死,就是叛變了被我干掉,反正最終活著回來的人,只有波本跟另外一個小子。
公安那幫家伙能知道組織的情報多半是波本泄露出去的,但是提這事又有什麼用?他可以說這是為了打入公安內部不得不付出的一點小代價,何況組織又沒有什麼損失——畢竟我把那些家伙全部干掉了。
問題在於,這真的是為了打入對方內部,還是他……
【就像塔羅牌,正反兩面都解釋的通。】
似曾熟識的話語在我腦海想起,我微微皺眉。想起來之前發現自己銀行卡裡幾筆款項是劃給了地獄傀儡師高遠遙一的一個假名下。這樣說來,他很大可能性是我請來調查這件事的外援。
「哼,有趣。」
波本這狡猾的小子,在給兩邊同時販賣情報。這樣一來如果組織被毀掉他就會在公安之中一步高升;組織依然存活他就能以潛入作為掩護繼續盜取公安的情報。裡面外面都是他,倒是挺會腳踏兩只船。
我早知道這種典型的雙料間諜很難掌控,在戰爭的時候就有不少間諜左右逢源,他們販賣所有國家的情報,他們沒有國籍,只為自己的利益而活。現在他為你干,將來也可以出賣你。你恨他出賣你,但是後天他又出賣了別人讓你賺取利益;所以我們異常討厭這種雙料間諜,卻為了好處不得不接受他們的存在。
看來得找個機會,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呢。說來他最近跟貝爾摩德走的很近,那蠢女人該不會被套取了什麼情報吧?畢竟她知道不少關於我的事。
想到這裡,我覺得應該提醒一下貝爾摩德,於是我給她掛了個電話。意想不到的是從門口附近傳來電話的振動聲,我推開門,果然她就在門口。在想找她的時候她主動來找我,不可說很巧。
不過,她一開口就讓我的思路從波本上的事跳到了其他的地方。
「GIN,這女的是怎麼回事!」
她拿出一張不太清楚的照片,應該是監視攝像頭的截圖。上面的主角分明是我跟毛利蘭。這個抓拍角度太刁鑽了,怎麼看都是我強行推倒拼命抵抗的少女——雖然事實上也的確是這麼回事。
話說,為什麼貝爾摩德手裡會有這種東西,誰給她的?最近的巧合太多,我總覺得被誰惡意整了。哼,到底是哪個多事的家伙太閑了,不要被我逮到!(高遠遙一:阿嚏!!)
「哈,她是——」
伏特加剛要說什麼,就被我一眼瞪得灰溜溜的跑出去,還趕緊關上門,生怕我一槍崩了他。
「怎麼,有什麼問題?」
我淡定的問。
「還說有什麼問題?她是誰,GIN你竟然無聊到對高中生出手?」
裝得挺像,想必她心裡已經在打鼓,是不是被我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旁敲側引,想弄清楚我為什麼會接近毛利蘭吧。我真心想問問她,如果是她的話,自己兩個女人(雪莉跟貝爾摩德)都被人撬了牆角,自己反NTR一次算得了什麼?但是想想撕破了對大家都不好,畢竟BOSS還說很疼惜貝爾摩德,不舍得現在就殺她。
「哼,是嗎,我還以為你認識她呢,貝爾摩德。她就是那位大偵探毛利小五郎的女兒,我也曾見她跟工藤新一在一起。」
貝爾摩德露出驚訝的表情,因為她的確不知道我之前『殺害』工藤新一的那一天,也見過毛利蘭。
「逃走的雪莉還有雷,似乎跟一個高中生偵探有關系。我說,這個區域不會有那麼多高中生偵探吧?」
我反問貝爾摩德,貝爾摩德看到我的臉色,連忙走過來坐在我旁邊的沙發上,伸手摟住我的脖子安撫我的情緒。
「你不是殺了他嗎,那個工藤新一?」
「哼,誰知道。畢竟『死人復活』這樣的事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那麼……」
「她什麼都不知道。」
我的回答似乎讓貝爾摩德松口氣,但是我接下來的話又讓她再度緊張起來。
「但是的確是個好女人,身手也不錯。那天要不是有人打擾……哼。」
本來只是試探貝爾摩德的反應,但是一提起來我卻越想越不爽。在那種情況下被打斷,實在是異常郁悶。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欲|望經不起搓揉,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好的。自那天之後,我一靜下來腦子裡就忍不住回憶起那女孩的甜美,恨不得找個機會將她抓起來繼續那天的事。當然這樣有失風度的事我干不出,可是自己竟然像個青少年似得這樣欲求不滿,對我來說恐怕還是第一次。
「GIN,一個小孩子罷了有什麼好的,長都沒長開呢。你要是想,我可以……」
魔女幾乎坐在我的身上,用胸部貼近我,似乎想引起我對她的注意力。可惜我知道她的心思其實不在這上面。看來她的確很喜歡那個ANGEL呢,有膽子跟我玩這套,就為了保下那女孩?應該說不愧是主角的女人麼,屬性就是後宮模式,而且後宮之中男女不限?
「貝爾摩德,你知道只要是我想要的,沒有可能逃得掉。」
我盯著她的眼睛說道,這個喜歡撒謊的魔女從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多麼容易泄露秘密,她微微緊縮的瞳孔已經告訴了我答案。
真是愚蠢啊,那女孩只是救過你一次……甚至不算救,她只是在你其實不需要的時候對你伸出了手,盡管知道你是個殺人犯。為此竟然冒險來試探我,你就……這樣的渴望著不屬於我們的溫暖嗎?別傻了,你我都是行走的死者,能擁有的只有絕望。
「不過比起女人,有更重要的事。你跟波本一起行動,有關他的動向以後直接跟我彙報。」
「……!!」
「不用擔心,只是同事間的關懷罷了,如果他沒有出錯,也無需擔心吧。」
「GIN,為什麼懷疑波本,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貝爾摩德相當驚訝,這是真的,她沒有看出波本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這讓我怎麼說,難道說因為他在這部反派橫行的作品設定之中長了主角臉嗎?說實話這也是我特別特別想吐槽的一點,看著波本的臉就沒有任何人懷疑他跟黑羽盜一的兒子或者工藤新一或者那個大阪腔的黑皮膚家伙有血緣關系?難道這個世界長得正常的男性只有我跟伏特加還有赤井秀一?說來如果不是這個關系我當初也不會那麼相信雷,沒想到就算不是主角臉都是個臥底,唉。我們組織果然如同論壇吐槽一樣是臥底培訓機構麼?
「不需要理由,只是直覺。」
我的話讓貝爾摩德深深戒懼,因為像我們這樣行走於生死間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這種預感,所以她能理解我所說的意思。
「呵。」
「笑什麼?」
「沒有,只是覺得組織裡稍微有智商的腦力派竟然都是別人派來的臥底,有些傷感。」
「這沒有什麼奇怪。你認為那些智慧跟技巧都是哪裡來的,沒有經驗的積累不可能獲取那些,世上的天才畢竟有限,大部分人都是努力的凡人。」我回答。「最初的時候就知道有這樣的風險,但是還是選擇了接受這樣的他們,因為一點風險都不承擔,是無法達成最終的目的。」
「琴酒,你果然是一個可怕的男人。」
她這樣說,我就當做是贊嘆好了。
「可怕?我只是……哼,算了。」
我只是,絕望罷了。
每一次擁有什麼的時候,都被撕得粉碎,一點希望都沒有留下。所以就算BOSS跟HELL ANGEL為我描繪出一個希望,我也只能看到絕望。
但是,即便是絕望,我也不甘心就這樣算了。
連鐘樓怪人明知道命運的苦難,依然不顧一切的去死一次,我這已經死過的人又怕什麼呢?
貝爾摩德的吻突如其來的落在我的臉上,她喜歡親吻我的眉,似乎這樣就能將她自己映在我的眼上。她習慣於用身體安慰別人,因為這是她唯一能給予別人的真實,其余全部是謊言。
我不禁想起了雪莉,當初愛上她大約就是因為她的溫暖與真實。但是現下看來,那只是我自傲的自以為是。我一直在謊言之中自欺欺人,她大約從未愛過我,哪怕一小會兒。
呵,真可笑,被貝爾摩德傳染了嗎,談什麼愛之類,在我心中早已死去的東西。死人的心髒怎會跳動。
我推開貝爾摩德站起來,走向門口。
「GIN!」
她不甘心的呼喚著我,只有這種時候她像個普通女人。
「記著完成任務,別讓我跟BOSS失望,貝爾摩德。」
我沒有回頭,推開門走了。
門後傳來什麼被砸破的聲音。
女人,到底只是女人。
☆、宴會中的插曲
男人的吻,充滿侵略意味跟占有性,像是要把她的一切都要融到骨子裡。
「別亂動。」
他用剛剛殺了那麼多人的手禁錮她,撫摸著她的身體。
「很快你會相當的舒服,現在給我乖一點。」
男人的膝蓋頂入她雙腿之間,意圖已經相當明顯。
「不——!!」
女孩被自己的叫聲驚醒,從黑暗之中猛地坐起來。她怔忪一下才意識到那些只是可怕的噩夢,但是想起夢境是現實的一部分記憶,她不由抱住自己的胳膊渾身顫抖。
「嗚嗚嗚……」
好可怕,直到現在身體都顫抖個不停,淚水無法控制的流個不停。
那個男人太可怕了,沒有誰能救她,沒有人。
這種連心都發抖的感覺,毛利蘭還是第一次。她頭次意識到男性跟女性有著最基本,就算武力也無法改變的差別。
其實不能怪毛利蘭,她本來就算比較遲鈍的類型。而她跟新一交往的過程裡——如果他們算是交往的話,就連兩人牽手的機會自長大之後都相當有限。別看工藤新一聰明,在某些方面相當的遲鈍跟晚熟。完全是一張白紙的毛利蘭突然被人這樣對待,還差一點就被侵|犯,讓她以相當衝擊的方式了解到男人對女人的欲求。她真正害怕的不僅僅是自己被那樣對待,更讓她害怕的是她完全失去反抗能力,被對方所影響。
若是用心抵抗,其實她按理講能夠掙脫;可是當時她的大腦完全一片空白,被身體的奇異反應所篡奪,失去了思考能力。作為一個女人,她的身體背叛了她,或者說服從了她的潛意識。
太可怕了!這樣的經歷,遠比死亡更為可怕!
更何況看琴酒的意思,並不打算就這麼讓事情揭過。沒有人能救她,她甚至不能向新一求救。應該說,見過琴酒殘暴一面的人,都不敢忤逆他的意思。這是人類的生存本能,毛利蘭也一樣,她不敢告訴新一,因為她覺得新一一定會被殺死。
毛利蘭在顫抖跟煎熬之中度過了凌晨,終於熬到上學的時間,這才失魂落魄的去學校。一整天她都不知道老師在講什麼,等下課方向回家的時候,她在鞋櫃之中發現意外的東西。
「晚上十一點在XXX見。這是任務,女人。不要做多余的事。」
卡片上這樣寫著。雖然沒有署名,她已經知道這大約是誰了。
毛利蘭摸不透這些信息是什麼意思。到底是什麼任務……回想起那一次近似於屠殺的情景,她就不寒而栗。
無論如何她也只能服從卡片上面的指示晚上偷偷出去,瞞過爸爸跟柯南並不太困難,畢竟一個是酒鬼一個是小孩,都是晚上一睡就死過去般的類型。
到了地方,見到一輛車子停在馬路邊,男人站在車外正抽著煙。看到她坐過來,男人滿是嘲諷意味的笑了下。
「你是腦子進水了嗎,女人。」
「……??」
「什麼都不問就過來,如果是別人假冒的你也完全不去分辨?」
上過一次當,兩次當的有,第三次還被人賣掉的實在太少見,連琴酒都忍不住驚嘆了。
「就算是假冒的,也想知道為什麼呀?」
毛利蘭的想法很單純,這個年頭像她這麼沒有防備心的已經算是珍奇動物了。
「聽著,以後你的行為會影響其他人的命運,所以下一次有這種情況出現必須確認清楚再行動,我不會再說第二次。」
男人踩滅煙,示意她上車。
毛利蘭上車後了解,原來是有個什麼任務需要參加某宴會,本來這種情況琴酒一般都會叫波本或者貝爾摩德跟他一起行動,跟實戰派的琴酒不同,暗殺跟潛入都是那兩位擅長的領域。不過如今波本的忠誠度受到質疑,而貝爾摩德才剛跟琴酒有點小矛盾。另一方面,因為最近貝爾摩德跟波本走的很近,琴酒不希望她知道什麼消息。
你說讓琴酒單獨行動?好了,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壞人臉已經是沒得拯救了,就算換套西裝也只是從殺手變黑幫,打扮一下也許能冒充個野性作風的貴族,但是離不引人注目這一標注欄相去甚遠。
所以這類任務只能別人跟他配合著干,他能說以前跟雷搭檔的時候之所以那麼順利,就是因為雷長得不錯吸引大部分注意力,反倒成為另類掩護麼?
「我需要做什麼?」毛利蘭問,她生怕所謂的任務是要去傷害什麼人。
「我要跟一個比較高層的人物接頭,順便取一些東西。你的任務是幫我進入宴會之中,那種場合沒有帶女伴會相當突兀。」說完,琴酒遞給她一個盒子。
真要是暗殺之類的任務,琴酒還真不太好帶毛利蘭行動。怎說,拿不出手啊!要易容不會易容,要射擊不會射擊,就連最基本的後勤(提供情報)經驗都沒有,琴酒就算再托大也沒有把任務當兒戲,給一個菜鳥這樣高要求的地步。尤其毛利蘭的『天真』一開始就給他提了個醒,要帶這個『新人』恐怕要費不是一般大的精力。
但是毛利蘭有毛利蘭的優勢,正因為她單純,無論性格還是社會背景,都更容易獲取他人的信任。如果好好調|教一下,說不定能教出一個優秀的間諜。取代貝爾摩德跟波本是不大可能,但是媲美基爾這種程度,琴酒還是很有信心。(你到底是多看不起基爾啊,摔!)
沒辦法,這年頭誰都不容易,在哪裡都有人才短缺的憂患,新時代缺的就是人才!
毛利蘭打開琴酒給她的盒子,裡面是一套剪裁合體的禮服。想到他怎麼知道的自己的尺寸,毛利蘭忍不住臉紅了。
看著毛利蘭愣愣的拿著禮服,琴酒有些不耐煩:「快穿上。」
「在、在這裡?」
穿上這套禮服需要脫掉身上所有的東西,也就是說要她在車裡脫得近乎赤|裸!
不過顯然琴酒並不在意她的糾結,應該說他已經習慣了身邊的間諜們無視自己性別的行為。車上換裝最安全,不容易被監視器拍到,所以組織成員行動之前在車上換裝什麼的再正常不過了,就像他之前在等毛利蘭的時候早已換過。
「怎麼,有什麼問題?」
琴酒對於毛利蘭的磨磨蹭蹭表示不解。
毛利蘭覺得自己也許想多了。如果自己太過於強調反而會節外生枝。誰知道這家伙心血來潮會干出什麼來!她想了想,很巧妙的將自己外套裡的衣服全部脫掉,再將外套當作一個罩子,裹著外套將禮服想辦法穿上去。這來回上下左右又扭又拽的擺弄,反倒讓本來沒注意她的琴酒的注意力都吸引她身上去了。
「呵。」她以為自己是正在蛻皮的蛇嗎?
「笑、笑什麼笑!」
毛利蘭終於穿好衣服,將外套脫下來。
「女人,這種款式的禮服是不穿胸|罩的。」
「…………」
「要我幫你脫嗎?」
「………………」你還是去死一死吧!!
聊天期間車子已經開到了地方,看到琴酒脫下黑色風衣底下竟然還穿著西裝,毛利蘭很想吐槽他穿那麼多不熱嗎簡直是個包心菜蟲(用葉子一層一層包裹住自己的一種蟲子)!
兩人從車上一下來,就被周圍人以一種類似畏懼跟同情的目光打量。
「看那邊,是那一位吧!他身邊的女孩年紀還很小呢!」
「是啊,真可惜!多漂亮的姑娘,好端端的做黑幫的情婦。」
直到他們走到入口,琴酒拿出邀請信。
「歡迎光臨,兩位裡面請,死澤介人先生及這位女士。」
……其實作者很想吐槽,你到底是有多習慣使用那位老弟的身份啊喂,以至於這片的人毫無維和的接受你的身份!顯然作為當事人的死澤介人絕對是早默認了這種情況。雖然琴酒總吐槽他冒充自己的時候添亂,天曉得琴酒多少次的冒充他,而且利用『黑幫』的身份都做了些什麼!
當然這也體現出另一個琴酒不願意跟別人組隊一起來的原因了,說起死澤介人的事,目前組織裡只有BOSS跟伏特加知道。就連是波本也只是隱約猜測,沒有實際證據。
一進去,琴酒就將毛利蘭丟下自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明顯就是把她當入場ID用了。穿著漂亮的禮服,一個人站在陌生的宴會場所裡,毛利蘭覺得夜晚還是相當的冷。
「這位小姐一個人過來的嗎?我能請您跳支舞嗎?」
其實毛利蘭很想拒絕這個不認識的陌生人,她不太希望自己引人注意,尤其之前琴酒還叮囑過她不要亂跑。
「不好意思,她已經有約了。」
一個瘦高個的短發男人很順其自然的牽起她的手,將她帶離那位邀請她的男性。
「謝、謝謝。」
毛利蘭趕緊抽回手。
「說實話,您是一位相當勇敢的女性。就算是我,當初留言的時候也不是很有把握你會自己去找琴酒。」
「——!!」
毛利蘭愕然的抬頭,此時她才認真的直視這一位初次見面的男性。怎麼說,身材修長,看起來很有修養,但是某種說不出的東西讓毛利蘭覺得他跟琴酒給人的感覺很像;自我、鋒利、危險。
「他也是相當出乎我預料,到了這種程度都沒想起,也沒有殺掉你。這樣說來,這就是他內心自己的選擇了。」
陌生的男性伸雙手,搭在她的雙肩上。
「選擇你作為他的死。」
☆、你是他的死
「可以邀請你跳一曲嗎?」
這一回毛利蘭沒有拒絕,因為她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舞步她也稍微會一點,因為她的好朋友鈴木園子偶爾也會邀請她去類似的場合,所以因此她多少了解基礎的舞步。
「你是誰,想要做什麼?什麼叫做『他的死』?」
跳舞的過程中,毛利蘭追問。
「我是高遠遙一,你可以叫我地獄傀儡師。身份嘛,硬要說的話琴酒其實算是我的雇主,但是現在甚至連他自己都忘記雇佣我的原因了。有一個相當厲害的催眠師對他使用了催眠術,我試圖用比較激烈的方法喚醒他,不過看來是失敗了。」
「激烈的方法……」
想起自己之前的種種遭遇,毛利蘭真的很想揍眼前這混蛋。但是她急於知道琴酒的情況,忍下了自己的憤憤不平。
「至於說起『他的死』,就是一個比較漫長的話題了。願意聽嗎?」
毛利蘭連忙點頭。
「之前說過琴酒是我的雇主,除了表明上的工作外,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理由。我在心理學上也稍微有一些研究,所以他想知道他自己的想法是否是正確的。」
高遠遙一提起一個相當隱秘的話題。之所以決定告訴毛利蘭,是因為她在其中的作用相當的關鍵。
「如果以客觀科學的觀點來說,他患有人格解離症——或者說他深信自己患有人格解離症。」
「……??」
「這要從許多年前說起。」
在很多年前,尚且年幼的男孩帶著自己的妹妹經過某個地方。就在那個地方,他們遭遇了意想不到的事——突然間類似爆炸的猛烈衝擊發生,出現了一具成年人的屍體,只有上半身,滿是血腥的摔落在地上。
當時,離著屍體最近的男孩子受到了相當強烈的影響。如果說他是一個收音機,那麼大約接到了來自外面的一組強烈的電波!是的,已經死去的男人的記憶,以一種相當離奇的方式『錄入』男孩的大腦裡。若要說是靈魂進入男孩的身體也無妨,畢竟記憶代表一個人的人格形成本身。
「從我的專業判斷來看,比起靈魂轉移,我更傾向於記憶的轉錄這種說法。過於強烈的死亡前的意念強行錄入到男孩這個中介體裡面,使得他成為記憶新的載體。」
高遠用平靜的表情描述著難以想像的事,顯然這只是故事的開始。
「成年男人幾十年的記憶所形成的人格,很輕易的就能取代男孩短短幾年所形成的人格。但是男孩的人格依然保留下來,為了保護他最心愛的妹妹。」
【時間的流逝在她的身上實在太快了,實在……太快了。】
毛利蘭想起當時琴酒對她說過的話,腦海之中將整個事件串聯起來了。
「那麼後來呢?」她連忙追問。
「詳細講起了就太花時間了,總之他的妹妹死了,嚴格來說作為『哥哥』的人格也跟著消失才對。但是驚人的是,成年男人的人格跟『哥哥』融合在了一起。那個誘發點,應該是失去所愛之人後,對人類這種貪婪肮髒的東西徹骨的恨意;還有希望所愛之人能夠『復活』的愚蠢念頭。」
「這種融合產生了現在的琴酒,有著成年人的冷靜,也有著男孩對人類這種生物的強烈恨意。他管自己叫做『行走在人間的亡者』,因為他知道『自己』這一人格是如此復雜情況下的產物。一旦發生某種外界的刺激,現有的人格平衡就會徹底崩壞,造成這個人格的『死亡』。」
而且,琴酒似乎認為自己已經死於某一場意外,是靠著一種秘藥才讓屍體如活人一般的活動。高遠遙一不知道琴酒為什麼會生出這樣離譜的錯覺,在他看來琴酒完全是個活生生的人類,雖然在力量跟某些其他地方有些異常,但怎說都是活著的生物。
「簡單的來說,你所認識的這個琴酒,是因為渴望復仇跟實現願望這種單純的理由才勉強存在。也就是說,殺人這種事能夠維持他『心理正常』,讓他的人格得以『存活』,說他是怪物也不足為過。」
一曲終了,高遠遙一帶著毛利蘭離開舞池。
「琴酒相當的冷靜,他完全了解自己的狀況,他告訴我這些只是想確認自己的推測。」
說著,高遠遙一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毛利蘭。
「我研究過他的情況,如果現有人格崩壞掉的話……不是發瘋,就是徹底的精神上的死亡。」
「我該怎麼做?怎樣做才能救他?」蘭抓住高遠遙一的衣服焦急的追問。
「如果只是想讓他活著,讓他繼續憎恨,不要試圖去拯救他,我可愛的天使。只有這樣他那如亡靈一般的怨恨才能繼續在人間徘徊吶!」
地獄傀儡師以誘勸的口吻說著,他希望天使能引誘惡魔自己踏入地獄。
琴酒為什麼告訴高遠這些情報?其實是他想要知道如何『死亡』啊!因為一直以來的憎恨讓他疲憊,一直以來無法完成希望又讓他抱有希望這件事讓他絕望。就連*都接近了不死的境地,讓他活著如同身處地獄。他想結束這場痛苦沒有止境的輪回,無論用哪一種手段。
「但是,他選擇了你作為他的『死』。明白是什麼意思嗎,天使?他曾經差點為你放棄了仇恨跟願望。」
高遠遙一伸出手,貼上毛利蘭的面頰。
「這才是他的記憶被抹消掉的原因,因為有人不希望他被什麼人動搖。既然如今的琴酒已經不記得關於我的事,那麼由你來決定好了。你是希望他痛苦的繼續徘徊,還是用世上最溫柔的方式殺死他?」
毛利蘭答不出來。
是繼續憎恨著人類,靠著殺人來活著;還是愛上誰,放棄仇恨跟願望後死去?
她的胸口發悶,感到一陣難以忍耐的揪心疼痛。這兩個答案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希望他好好的活著,不是痛苦的活著,而是快樂的,真正為自己活著。
「我希望……他能快樂的活著,不要再經歷這樣的痛苦。如果非要痛苦的活著不可,那麼我幫他分擔一些會減輕少許嗎?」
她問了一個連她自己都覺得很天真很傻的問題。
這個問題卻差點擊敗了地獄傀儡師。因為他從未想過女孩會給出這樣的答案。
「的確是個蠢女孩啊。」
高遠遙一忍不住感嘆,卻流露出溫柔的眼神。
如果自己身邊也有這樣的人,有誰願意成為自己的『死』還說出這樣的話……
沒有如果。
有的事羨慕不來。正如琴酒遭遇了所有人無法想像,也無法忍耐的悲痛;所以命運以一種公平的形式回報了他,給他這樣一個天使。
就像自己遭遇了種種不信任,失去母親了之後,遇到其他人一生都難以找到的『知己』。嘛,盡管平行線永不相交,卻是永遠相伴的兩條線。
「那麼就讓我們試試看吧,天使。」
本該讓人恐懼的高危險犯罪分子高遠遙一溫和的說道。
「用盡我們的能力與想像力,試試看有沒有辦法找到『生』與『死』之間的第三條路。」
毛利蘭剛想跟他道謝,卻見高遠遙一看著她的身後,眼底滿是捉弄的意味。
「你的舞步還不錯,一會兒再來一曲吧?」
明明是對蘭說的話,他的視線卻鎖在她身後。
「放手。」
不知何時已經走到毛利蘭身後的男人簡潔明了表明觀點。
「嘛,真是有夠過分的占有欲,蘭小姐可是相當喜歡跟我聊天。」
挑釁歸挑釁,高遠遙一還是知趣的收回手,他知道琴酒這個人大部分的時候還是相當殘酷,要真被他誤會了自己打他女人主意,還不定會干出什麼。自己倒無所謂,傷了天使可就不好了。
「我對你打著什麼鬼主意不感興趣,高遠遙一。但是如果再多事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這句話在琴酒來說已經算是相當大的讓步了。按常理來說,像高遠都招惹他到這種程度,被他一槍崩了都是便宜的。但是考慮到這個世界經常會發生出乎他預料的不科學現像,如果金田一從哪裡蹦出來跟柯南組隊那他可就真的壓力很大了,所以他還是選擇留著高遠遙一這個不穩定因素。
「哎呀哎呀,我所做的都是你當初委托我的事情,收錢辦事可是我們這行的規矩。前一陣子只是稍微報復一下而已,你們組織的那個冥王星真的跟我很不對台啊。」
「哼,他不是我們組織的。」
琴酒不准備在這種公眾場合多談關於組織的事,於是他無視高遠遙一,直接拉著毛利蘭就走。途中毛利蘭兩次回頭惴惴不安的看向高遠,在獲得高遠一個『安心吧』的手勢後,她才老老實實跟琴酒離開。
不過她的表現已經讓琴酒相當不滿了。才見了幾分鐘,就被高遠遙一勾搭的幾步一回首?誰說男人是視覺動物來著,女人才是視覺動物!
一把將她甩車上,琴酒發動起車,冷冷的來了一句讓毛利蘭心驚膽顫的話。
「十五歲?哼,你倒是相當有膽量,小騙子。」
☆、誰夜襲誰
琴酒其實相當的郁悶,坑爹啊,竟然被一個小女孩忽悠了,他的尊嚴何在!如果不是走程序看了一下毛利蘭的背景檔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被騙。更讓他覺得顏面盡失的被忽悠的原因,怎麼看都是想拒絕他又沒借口只能用這一條堵他吧?
說實話的他除了自尊之外他的自信心也明顯受到了打擊,以前覺得自己還是頗受歡迎的(作:其實這是事實),現在怎麼覺得之前那些被他『追到手』的女人,都是迫於恐懼或者其他原因而妥協於他這個惡棍呢?(作:這也是事實……)
很顯然後一點更讓他接受不了,我想哪個男人都不願意自己的魅力僅僅停留在暴力層面。
「我說你,不情願的話可以直說,難道我能逼迫你不成?」
「……」
女孩用紅果果的眼神斥責著他,你已經逼迫了!
身為琴酒他真的很郁悶。早知道穿越第一天就應該去整容,真的。
其實作者實在很想告訴他跟整容沒有多大關系,就算你長得再主角臉,就憑你的凶殘程度也絕對一人間禽|獸;但是現在顯然又有其他事情讓琴酒不得不分出注意力。
「你、你要去哪裡?」
感覺到車子越開越往陌生的地方走,毛利蘭不安起來。
「有人跟蹤。不要回頭。」
蘭本來想回頭,卻因琴酒的話尷尬定住。難不成跟蹤的車連她是否回頭都能看得見?她不敢確定。
「應該只是想知道我們落腳的地方。」
琴酒冷靜的做出判斷。這樣說來,今天接觸的這位『客人』還真是相當的謹慎。也是,到了他那個位置,擁有那般地位,自然不希望自己有把柄被人攥著。就算知道琴酒其實是什麼人,依然不放心的派人跟著他們看看。
想當然的,琴酒不能將毛利蘭送回去了,他直接驅車帶她去了一個較遠一些的區域,那裡人口密集度不是特別高,如果實在將他惹急了他也不介意宰了後面多事的家伙。
當車子停下,毛利蘭下了車,看到他們的目的地一陣的無語。是誰,才剛剛表示自己無比紳士來著(盡管根本沒有)!就算她從沒有來過,也知道這種裝修的跟皇宮一樣的旅館的真實用途是什麼呀!!
「放心,他很快會知趣的離開。」
琴酒判斷,對方是就算想找到他們的老巢,也不敢太過囂張離譜。能跟到這裡恐怕再等上個一晚上也算極限了,如果繼續不知趣,那位客人也會害怕得罪了他們。
毛利蘭惡狠狠的瞪這個完全不明白她糾結在哪裡的男人,重點不在那裡!!
琴酒才不管她怎麼想,半強迫的將她拉進去。從監視的人角度反而完全相信了——如果兩人賊甜蜜的挽著手進去,那人多半還要懷疑是不是兩個人都是一伙的;現在看來那個女孩多半是他從哪裡釣的馬子,現在覺得不對勁想走已經來不及,被惡棍威逼利誘強行帶去開房。
『禽|獸呀,太禽|獸了!嘖嘖。』監視者拿著望遠鏡一邊看,一邊無比羨慕的想。
無緣無故又被扣了非人類帽子的琴酒已經帶蘭走進酒店。說實話就連前台都灰常有想報警的衝動,但是干他們這行的各種事情見多了,看到這位明顯脾氣不怎麼好的殘暴主,立即低下眼皮將自己的良心全部丟給狗,立即雙手奉上套間鑰匙。
到了房間裡,琴酒送開手,看看自己手腕手背上的一排排牙印,擠壓的不爽一起爆發出來。
「放心吧,現在對你沒興趣,扁豆。」
「……!!」誰是扁豆!你才扁豆你全家扁豆,我一點都不扁!!!
毛利蘭快氣瘋了,直接就動手了。她顯然忘記對方的武力值比她高,很容易將她擺平制服在地上。
話說這個體位……相當的有即視感。
兩人很有默契的趕緊分開。在工作上琴酒還是相當敬業的,就像之前追殺雪莉的時候他再思念雪莉,他還是忍著沒有擁抱她而是送了她一枚子彈。現在他的注意力大部分還是在外面的監視者身上,內心權衡著該宰了那貨還是再等等,所以他不希望陷入奇妙的情況裡。
毛利蘭當然不知道他這悶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她對琴酒的任何行為都相當警惕。剛才還什麼都不怕要跟人拼命似的,現在卻一下子跳開好遠,躲在隨時能逃走的距離。
琴酒掃了她一眼,覺得有點好笑。不過想一想這女孩還是太沒警惕性了,既然都對他那麼防備,怎麼還是很乖順的和他一起進來了?(作:你選擇性失憶嗎!!!)這樣的話嚇嚇她也好,不然這個小騙子不會記得教訓。
「我去洗個澡,一起嗎?」
一起個鬼!!回答他的是迎面一個枕頭。
於是琴酒知趣的去洗澡去了。其實他很討厭宴會那種場合,身上讓人作嘔的香水味跟宴會特有的某種紙醉金迷的味道讓他渾身不舒服,所以他才討厭這類的任務。這也是他無法愛上貝爾摩德的另一個原因,那個魔女是相當適合宴會跟上流場合的女人,而他則是習慣在叢林獨自行走的土狼。他不喜歡惺惺作態的格調跟奢華淫|靡的人群,這類人總會刺激到最容易讓他怒不可遏的那條記憶。
毛利蘭不知道琴酒想到什麼,她只覺得自己面臨相當大的壓力。
怎、怎麼很像是三流言情片裡的場景?這是什麼節奏?先是莫名其妙跑到這種地方,然後又洗澡?
毛利蘭警覺,但是她也不敢自己跑出去,外面還有人盯著他們呢!如果因為她隨便亂跑造成麻煩,琴酒絕對不會原諒她。
她一眼看到房間桌上,裝著讓她立即臉紅的東西的盒子。
竟然是隨取隨用一次性的,這個酒店實在太考驗人下限了!
毛利蘭當機立斷,想找個地方把這相當考驗人下限的東西塞起來藏好。誰知拉開抽屜一看,裡面是更考驗人下限的不明物品跟雜志。
立即合上抽屜,她找到一個衣櫃將東西塞進去。可是塞好之後,她又開始坐立不安。如、如果,萬一……要是那個家伙真的……那麼把東西藏起來的她不是自掘墳墓?是、是不是應該放在能夠找到的地方比較好?
不、不對,如果被看到的話引發聯想,自己不是很危險?
但是萬一他想……又找不到的話,那麼她……?!!
毛利蘭腦袋都快炸了,誰改告訴她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最終在CPU快要短路的情況下,她終於將可疑物品藏在離著床不算太遠但是也絕對一眼看不到的位置,這才松口氣。
……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干了些什麼呀!!ORZ!!察覺自己思維暴走的毛利蘭忍不住失意體前屈。
都是這裡的氣氛古怪,害的她太緊張了。
找了個杯子喝口水,蘭終於冷靜下來。
拋開這裡奇怪的氣氛不談,環境還是挺不錯的。因為是高層,能看到不錯的夜景。床也軟綿綿,杯子就像棉花糖一樣很舒服。蘭一下子撲到被子滾來滾去,好柔軟啊!這被子是什麼牌子的?下次自己也買一條回家。
床頭的按鈕是什麼,台燈嗎?咦?
發現床整個上升起來,毛利蘭覺得很有趣,又試試別的按鈕。有的是能旋轉的,有的能調節燈光,還有的能放音樂,功能非常全。
結果她一興致勃勃,完全忘記自己初衷是什麼了,開始探索這個房間裡各種東西的花樣。
洗澡後出來的琴酒很無語的看著整個房間被翻得亂七八糟,女孩自己窩在卷成一團的被子裡呼呼大睡。
這是老虎不在猴子稱大王,要造反的節奏嗎?
你的矜持呢?拘謹呢?正常女孩應該害怕,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才對稱場景吧!為什麼這丫頭的膽子大得賽老虎?你的防備心到底離家出走跑到哪裡了?
琴酒覺得相當郁悶,似乎今天跟她在一起自己就除了郁悶就是郁悶。這丫頭是克自己的嗎?工藤新一周圍的人怎麼盡是活寶?
於是他不爽別人也別想爽。
毛利蘭再度醒來的時候,是半夜。她人在被子裡,而且被子外面被領帶還是什麼東西系的很結實,簡直將她做成一大個卷桶壽司還裹得很緊。
「怎麼回事?!」
她扭動掙扎,終於讓跟她睡著一張床上,和衣而眠的男人睜開眼。
「很吵,閉嘴。」
「為什麼綁著我?」
「怕你夜襲我。」
「……#%%!!!」
繼續睡。
「……#!¥!!!」
繼續睡。
吵著吵著睡著了,第二天醒來,毛利蘭發現自己睡在自己家的床上。簡直像是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不、不是夢!
身體依然被打包在被子的毛利蘭頭上浮起青筋。
你.給.我.等.著.!混蛋!
☆、命運
最近完事順利,順利到了讓波本有些不安的地步。
他本以為上次的布局就算不能生擒琴酒,最起碼也能干掉他身邊的那個伏特加。哪想到結果完全超乎的想像!
全滅!!!
若非一再跟貝爾摩德確認,的的確確不是事先安排好的陷阱,實際動手的只有琴酒一個,他是說死都不會相信。
於是他陷入相當尷尬的境地。這種『實情』如果照實彙報,那邊的人非但不會相信,還會懷疑那是他跟組織同流合污。琴酒還真是給他一個相當大的麻煩。一般人遇到那種情況絕對是撤退,面對那麼多人偏要搞個大清理,琴酒明擺著要讓後面布局的這個自己難堪。
貝爾摩德看到他一臉驚訝的模樣,忍不住笑道:「呵,波本,你以為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人能跟琴酒搭檔一起執行任務?」
一般組織行動的時候都是至少兩人一組協調完成任務,其中很大程度有互相監視的意味在裡面。琴酒帶著伏特加,純粹是為了有個打下手的辦事方便,大部分任務都是琴酒獨自解決的。一來幾乎協助BOSS一手建成組織的他沒有什麼忠誠度的問題在裡面,二來,他的的確確不需要搭檔。
以前波本就聽說過這種說法,他也清楚這麼久以來跟琴酒搭檔的人只有赤井秀一,所以在他腦海之中琴酒的水平應該跟赤井秀一不相上下才對。但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他所以為的那樣!
赤井秀一跟琴酒搭檔那麼久,未曾來得及出賣琴酒就被發現真面目;以前波本內心幸災樂禍的認為是赤井秀一為人點背,那些FBI隊友拖累了他。現下看來根本就是琴酒從未給過赤井秀一出賣自己的機會。
「強到那種程度,已經是怪物了吧!我看這世上沒人能殺得了他。」
波本忍不住生出這種感慨。難不成要把琴酒想辦法騙到荒漠裡再砸個導彈過去比較靠譜?萬一這樣琴酒還是活著呢?自己竟然生成『說不定真會』的這種想法,這可真讓人心驚膽戰。
「也不是沒有人能殺他。」
說出這句話之後,貝爾摩德驚覺自己說的太多。身為一個間諜,她也相當敏銳的察覺琴酒他們應該是中了埋伏,組織內部恐怕有人泄露情報。她不願意懷疑波本,因為波本的技術可以說有一半是她所傳授,她算得上波本的半個老師;但是活的年頭長了,就自然而然知道人心是這世上最不可靠,無法信賴的東西。
若說,這世上唯一能讓她相信的兩人,大約只有BOSS跟天使了。前者是因為無論如何都不會舍棄自己這副不老的身軀;後者則是讓她發現原來世上的確有著那樣一類跟他們完全不同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你,即便知道你是地獄的惡鬼。
【ANGEL,為什麼琴酒會對你感興趣?】
其實貝爾摩德的心情相當忐忑不安,她在考慮是否要提醒一下COOL BOY,但是她更擔心自己這樣做反倒暴露了COOL BOY,還會引發琴酒的懷疑。
如果發現工藤新一沒有死,甚至雪莉還在這個小偵探的身邊,天知道琴酒會有多惱怒。你不會希望自己見到琴酒真正動怒的模樣,因為至今見過還活著的人……貌似只有BOSS呢。現在只能想辦法讓琴酒的注意力轉到別的事情上,這一次疑似情報泄露事件只要利用的好,或許能讓ANGEL離開琴酒的視線。
貝爾摩德的思緒被轉到ANGEL上,忘記去追問波本那些她覺得可疑的東西。或許她覺得追問也沒有什麼用,在沒有切實證據之下,誰也不能拿波本怎樣,畢竟他的另一個身份是潛入敵人內部的特務,就算真的跟他有關也能用這個理由搪塞過去。
「貝爾摩德,你剛才說也不是沒有人,是指的誰?」
波本卻完全無視了貝爾摩德的好意,再度將話題帶回來。也不怪他,他實在太想知道琴酒的弱點了,就跟他想殺了赤井秀一一樣的迫切。
貝爾摩德想了下,覺得告訴他也無妨。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似乎BOSS跟琴酒之間有個約定,只要完成約定,琴酒就會死。」
「……啊??」波本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所以硬要說的話,能殺琴酒的人只有BOSS。」
這到底意味著什麼,也是貝爾摩德一直想弄明白的。她不希望琴酒死,她承認自己愛著這個一點都不曾愛過她的男人。只要能讓他活下去,無論做什麼她都願意。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有什麼非常關鍵的情報她還不曾知曉,只要弄清楚了,她也不會像現在這般被動。
「無法理解,琴酒一直都對BOSS非常忠誠,深受BOSS的信賴才對啊!」波本一邊感慨,一邊心驚膽寒,連自己最得力的助手都可以舍棄,這個BOSS實在恐怖,不愧是黑衣組織的首領!
「BOSS也不希望他死,但是他說沒辦法,因為是約定。」
「……」媽蛋,怎回事,腦子都混掉了!智商不夠真捉急!!波本的眉頭皺起來,完全不清楚這個謎的線頭到底在哪裡,該怎麼解開。
貝爾摩德給波本復述的同時自己也理順了思路。約定……該不會,跟組織的計劃……??
波本看看貝爾摩德沉思的神情,知道她在思考有關琴酒的事。他真的很想問一問她,如果能夠讓你獲得那個男人的愛憐,是不是你就連組織也可以背棄?
別傻了,如果能愛上,最初他就會選擇你而非雪莉。有的事,真的沒辦法勉強。
當然這種話他只能想想,絕對不能說出來。
「對了,波本,琴酒讓我轉告你最近小心點。你為了找赤井秀一調走太多人手,讓他感到懷疑那些人是真的用來調查,還是有其他的緣故。」
波本頭上滑下一滴汗,果然還是懷疑了:「啊,放心吧,我已經有了頭緒,這也是為什麼前一陣麻煩你過來幫忙的原因。目前我只差確切的證據,我一定會讓那家伙露出馬腳。」
****
毛利蘭有些疑惑,這兩天琴酒幾次找她出來,都是類似這種場合。好像她沒有起到什麼作用的樣子,只是跟著他而已。不像第一次的時候,根本沒有遇到節外生枝的狀況。一開始琴酒還送她回家,後來都是將她在較近的地方放下,她自己走回去。
要是有什麼不同,就是她跟人交際的能力提高不少,還有比從前更敏銳的察覺是否有人跟蹤,並用自己的方法甩掉。琴酒說這是間諜必備的反監測反追查能力,以後她運用嫻熟之後完全可以自己出來跟他彙合。
【間諜?我慢慢變成間諜了?但是我只是跟他出去而已呀?】
坐在副駕駛座位的毛利蘭後知後覺的想。
「怎麼了?」
正在開車的琴酒發現她以森森目光瞅著自己,不禁問道。
「為什麼只是帶著我?不需要我做什麼?」
「哼,以你現在的水平什麼都做不了。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毛利蘭很想抽他。曾經那個溫柔的琴酒消失,變成暴力的琴酒之後,又變身為欠抽的琴酒了?
「我知道你沒有辦法殺人,這是你的本性。與其讓你做你根本做不到的事,不如發揮你本身的優勢。」琴酒給出解釋。
「其實,我很早就想問。你……你們為什麼要殺人?」
毛利蘭有些忐忑不安的看著琴酒,怕自己的話會惹惱他。雖然高遠遙一說,不殺人琴酒就會消失,但是她覺得並非這樣。因為自己記憶之中,最初的那個琴酒,看起來並不像是會因憎恨而殺人的樣子。那一個琴酒感覺更像是……悲哀。
不知為何而悲哀,也不認為殺人是錯誤的事,當時的琴酒給她這樣的感覺。
「為了錢。」
男人的答案直白得讓人驚訝。
「為了達成目的,需要很多的人從事研究。試驗器材,試驗人員,還有運轉一切的設施,這些都需要錢。比起漫長的其他賺錢方式,我只是選擇了最簡單的。」
這世上最快的賺錢手段就是犯罪,而犯罪之中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殺人。如此而已。
「那、那麼如果有很多很多錢,也有人支持研究的話,是不是就不用殺人了?」
毛利蘭想起自己的朋友鈴木園子。如果有其他的方法,她一定要試上一試!
「呵。」
琴酒將車靠在路邊,踩了剎車。他轉過頭看向這個到了這種地步都如此天真的女孩,
「傻丫頭,那是不可能的。我們要做的事,是不會得到任何人支持,與世界為敵的事。更何況我能做的事只有殺人這一樣。什麼時候你能讓工藤新一停止追逐罪犯的時候,再來說服我這樣的一個兵器停止殺戮吧。」
命運是什麼?命運就是當你被迫接受了身上所發生的一切後,找出屬於自己的生存方式。琴酒在失去一切的時候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生存方式就是踩著別人的屍首前進。
如果……早一些覺悟這一點,他當初也不會失去重要之物。
「可是——!!」
還想說什麼的毛利蘭被吻堵住了嘴。
之後,琴酒讓她下車,車子離開她的視線。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沒有接到新的『任務』。
☆、各自的煩惱
我掉進一個可怕的陷阱。
當我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是什麼時候,為了什麼,怎麼會喜歡上那樣一個傻丫頭?我回答不出來。因為與她相處太過輕松自然,跟迷戀雪莉時候的狂熱苦澀完全不同,以至於我一開始完全都沒有往那個方面想。知道過去的那個自己愛上她是一回事,現在的自己掉入同一個坑是另一回事。她果然是個危險的女孩。
想想看,這可是跟NTR了BOSS的女人不能同日而語,真要NTR死神小學生的女人,會不會被不科學的力量詛咒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看起來很苦惱的樣子,這一杯送你。」
酒吧的店長將一杯馬丁尼放在我的眼前。
「今天不想要馬丁尼。來一杯龍舌蘭。」
無視店長『你這個傲嬌』的眼神,我換掉了他給的酒。
「最近的情況怎樣?」我問。
「有一點麻煩呢,介人。那些人已經受不了你們跟FBI的頻繁動作,准備有所行動了呢。」
店長一邊嫻熟的調酒,一邊搭茬道。
「准備?是已經有所行動了。」
接過酒,我淺嘗一口諷刺道。
「嘛,那種程度對於你來說根本不算是行動吧。」
那倒是。比起曾經的對手XXX國的XXX部門,還有XXX國的情報部,實在太小兒科了。我個人倒是更喜歡CIA,跟粗魯又常常漏洞百出的FBI比起來,一旦動手就是致命一擊,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CIA更符合我的愛好。說起來,比起普通的決對,我還是更喜歡戰爭。說來『像你這樣的人如果在戰亂時刻應該是將才,和平時期就是個恐怖分子』什麼的,也曾經被店長這樣吐槽過。
「對了,上次讓你查的那個小子,結果怎樣?」
我晃動一下酒杯問。
「還不錯,是可以用的人才。但是想要打動他恐怕有點困難,目前還沒發現他有什麼弱點。」
「哼。沒有弱點可以制造弱點。」
無視店長近乎憐憫的神情,我將酒飲下。
就好比赤井秀一跟宮野明美。
恐怕直至現在,赤井秀一都不知道宮野明美其實是我的屬下。他從未懷疑過,在那個時候宮野明美為什麼不去想辦法找身為男友的他,而是從我這裡尋找解救雪莉的方法。不單純的是因為當時我跟雪莉的關系啊,更重要的時,她信任我這個上司的緣故。對於我的部下我還是很體諒的,雖然她的決定等同於放棄了自己的任務。
哪怕到了現在,無論雪莉還是雷都以為宮野明美的死是我殺人滅口。就算他們終有一天知道我們之間的交易,也絕不會想到這並不是宮野明美必須去死的原因。
她愛上了雷,不希望繼續『成為雷弱點』的任務,所以選擇了死亡。
我殺了她時,她內心裡恐怕還感激我在保守秘密的情況下,允許她放棄了這個任務。
為了赤井秀一活著逃生,為了自己的妹妹有離開組織的理由,她必須死。這個女人的決斷我至今還贊賞。
「介人,上次你從店裡帶走的那個丫頭,後來你們的發展怎樣?」
店長興致勃勃的問。
「丫頭?」
我疑惑,什麼丫頭?
「你倒忘了?前一段時間你說要在店裡打工,我還嚇一跳,後來才知道是你被日本黑道盯上。」
店裡打工?我仔細回憶,模模糊糊似乎有這樣一段記憶,應該是死澤介人來日本逃亡的時候。但是跟丫頭有什麼關系?我從頭到尾的回想一遍,覺得好像有的地方記憶斷帶相當的明顯。於是我詳細詢問了一下店長情況,察覺我忘記的事情還真不少。
我略微明白冥王星對我的催眠不是讓我忘記了特定的事,而是將毛利蘭從我的記憶裡消除。至今我都不理解為什麼他不索性殺掉她,果然毛利小五郎的幸運基因不是蓋的,主角的女人果然還是帶著主角光環的庇護!竟然連高遠遙一和冥王星那種設定為終極BOSS相當程度的角色,都對她禮貌有加。
好比當初我本來想將她訓練成類似宮野明美的繼任——她簡直是好到不能再好的人選——但是最終沒有想到先放棄掉的人竟然是我這邊。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明明只是個傻女孩,卻輕而易舉的動搖我的決定。
「說起來,那個地獄傀儡師倒是安靜了許久,店長你知道什麼嗎?」我問。
「啊,他好像得罪了冥王星,被整的比較慘,暫時離開了這所城市。但是我覺得他恐怕不會甘心。」
店長一邊鑿冰,一邊笑吟吟的說道。
那麼高遠遙一也有夠倒霉的,據我所知冥王星手下有不少犯罪者,如果是單挑說不定高遠會占優勢,但是群毆絕對他只有倒霉的份,想到這裡我有些幸災樂禍的笑起來。
「比起傀儡師,你該擔心的是跟你分享同一名字的兄弟。他最近似乎得罪了大人物。」
我忍不住雙手擋住臉。對不起,其實我不想做這樣崩壞的動作,但是實在架不住內心的崩壞反應到臉上啊!介人!!你這家伙又招惹了什麼麻煩!!!就不能給我消停一小會兒嗎?!!!
「雖然影響應該不會波及到這裡,但是我建議你還是多少關注一下,如果他掛掉的話,煩惱的還是你。」
沒錯,如果他掛掉的話,他辦的所有齷蹉事都會栽贓到我頭上,然後我光忙著對付他遺留下的麻煩就分|身乏術了,哪有時間繼續運營組織當我的小BOSS等人來刷!
深吸一口氣,我最終咬牙切齒的說:「告訴我詳情。」
希望這次別像上次一樣那麼驚險。
****
跟琴酒一樣正在煩惱的人不在少數。譬如,金田一耕助的孫子金田一一。
「我說美雪,這算什麼驚喜呀!!」
今天美雪鬼鬼祟祟的,讓他悄悄的到美雪家。把金田一給激動的,以為終於能得到首肯來一發,他做好十足准備興♂致勃勃跑過去。結果?結果他正准備撲到床上,就發現床上其實還有一個人。
「這是怎麼回事,美、美雪,難道你不要我了?」
金田一咬著小手絹裝可憐,內心卻想著怎麼運用自己的偵探知識把對方毀屍滅跡。
「阿一,你在說什麼呀,你看看他的臉!」
在美雪的小聲提示下,金田一靠過去看了個清楚。
「擦!!」
他倒退幾步,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下。
「他、他他他!!!」
美雪點頭,表示他沒有看錯。
「怎麼回事,美雪!難道你看上了高遠什麼時候!!!」
美雪直接K了一下IQ跟EQ一遇到自己就當機的金田一。
「不是啦!我一回家他就睡在這裡了。」
金田一聽了無比的汗顏。這家伙也太隨意了!美雪是自己的女朋友又不是他的!這貨到底有沒有國際恐怖分子的自覺!!!
「他好像受了傷,我幫他包扎了一下胳膊,他都沒醒。」
阿一想,這可不正常。高遠是非常機敏的家伙,要麼就是他失血過多真的沒醒來,要麼就是察覺是美雪後裝著沒醒來。怎麼看,都說明高遠這回傷得不輕,賴定美雪家了。
「不過,為什麼他會來我家,他不怕我報警把他抓起來嗎」美雪感到不解。
「不會啦,以美雪的性格多半會先通知我,就像現在這樣。而是否報警取決於我。他知道以我的性格,好奇心多半會戰勝理智,會想著弄清楚怎麼回事再說。況且,報警對這家伙沒有任河意義,多少次了他都隨隨便便從監獄裡逃出來。」
金田一嘆口氣。高遠不同於他以前所遭遇的任何一個罪犯,相當的聰明。而且監獄也關不住他,除非他想被關住。每一次被抓都是破解了高遠出的謎題還識破高遠藏身處之後,高遠甘心被抓作為『失敗』的標志。其實到了監獄,前腳他進去後腳他就跑了。
像高遠這樣的罪犯,只有讓他認輸才能讓他老老實實的呆到監獄裡。現在這位心高氣傲的犯罪專家總認為金田一其實沒那麼厲害,不服金田一識破他詭計這個事實,所以一再的挑釁金田一,想贏一回扳回場子;而金田一也知道光是破解謎團根本不夠,他必須讓高遠輸的很慘,輸的心服口服,才能真正的『抓到』這位高智商罪犯,讓他心甘情願去服刑。
這個事實在金田一跟高遠遙一心裡心照不宣,所以高遠也有把握金田一不會在這種『自投羅網』的情況下主動報警,而是會等他醒來,想弄清事情前因後果。
金田一掃一眼桌邊的東西,發現有幾樣明顯不屬於美雪。一個單鏡片,一根冰錐,還有一個面具。這面具跟金田一以往看到過的屬於高遠的面具不太一樣。他拿起面具端詳一下,又在高遠的睡臉上比了一下,眼睛的間距不對。
是隨便從別處拿的面具嗎?好像不是,這種細膩的手感,應該是很好的材料特別定制的。也就是說這面具不屬於高遠,而是從別人那裡拿來的。
「這家伙,到底又帶來什麼麻煩啊!」
拿著面具的金田一忍不住哀嘆,但是表情明顯充滿期待跟興奮。
☆、【犯罪心理】劫持DOCTOR
【也許你真是哭得太累,也許,也許你要睡一睡 。那麼叫夜鶯不要咳嗽,蛙不要號,蝙蝠不要飛。 】
不知怎的,腦海之中浮現遙遠的過去曾經聽過的這首詩。
【不許陽光撥你的眼簾,不許清風刷上你的眉,無論誰都不能驚醒你,撐一傘松蔭庇護你睡……】
我繼續抱著她向前走著,心情出奇的放松。就好像一直以來的事都像夢境,終於,要從漫長的疲憊噩夢之中蘇醒過來。
「就這樣結束了嗎?」
身後有個聲音在問。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你甘心就這樣的結束嗎?」
是在問我,還是問他自己?我不知道。但是我察覺了他與我本質的差別——與我平靜接受一切的悲哀不同,他不甘且憎恨著。
「那你要我怎樣做。」我回答,「已經沒有什麼我能做的。能夠帶走她,對我而言已經足夠了。」
大概是受到他的情緒影響,我隱約生起一種溫怒的情緒。
「但是你希望她活著吧。」
他用一句話擊潰了我。
我轉過身,用能夠挪動的一只手攥著槍,無法騰出另一只手來拭去臉上流淌而下的淚水。
「我們希望她活著。」
他說。
直接看到了他的表情,我的心松動了。
命運總是喜歡開殘忍的玩笑,譬如讓他認識我們,譬如讓我活下去。其實,他大約是憎恨的吧!在他看來說不定只要活著無論是什麼樣的姿態都無所謂,只要能活著。可我卻覺得,那樣的活著還不如死去,最終替她做出了選擇。
「我有一個願望……一個無論如何都要實現的願望。你也是跟我一樣想的對吧,JIN?我們想要達成的是同樣的願望,對不對?」
其實,那個時候我是能夠回答他『不是的』。
他渴望的生,我渴望的卻是死,我們已經做出了不同的選擇呢。
但是看著他,一種深深的悲哀抓住了我,終於將我從噩夢一般的朦朧之中搖醒;我想我明白了將要發生什麼,以及未來的一切一切。大約是太過的悲哀了,以至於我惱羞成怒——剛才一直被我忘卻的憎恨取代悲哀,讓我內心被黑色的意念填滿。
「你要做什麼?」
我問。
他沒有做聲,只是看著我。
「那麼便來約定吧,在實現你的願望之前,我來做你的雙手;直到有一天你找到你的生,我找到我的死。」
來約定吧,我來幫你找到永生之路,你來幫我找到安寧的死亡之旅。讓我們踏上生與死的單行道,走到絕望的終點。因為你我早已知道這是通往地獄的特快列車,卻一味孤行要坐到底。
****
猛地驚醒,我睜開眼,察覺自己還在飛機上。飛機甚至沒有起飛,也就是說我才睡了十幾分鐘。
短短的時間卻做了一個相當漫長的夢,話說最近總是夢到很久以前的事,這相當不正常。難道這就是世人俗稱的『回光返照』或者『走馬燈』?我的死亡FLAG豎起來了嗎?什麼時候什麼地點?果然NTR主角的女人絕對會被大宇宙的惡意給干掉??
直到飛機起飛,我一直都處於發散思維的狀態。坐在我旁邊的一個卷毛年輕人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明明不像是第一次坐飛機,卻不知道為什麼疑神疑鬼的。他好像……嗯?好像是在怕我??
我內心回放一下自己認識的角色,裡面的確沒有這樣一只,哦不,一個男孩。作為外國人來說他也是特征明顯,相當帥的小伙子,如果我見過絕對不會認不出。
於是我帶著滿心疑惑盯著他看,他更加緊張了,額頭上不停的滲汗。
「這、這位先生,有什麼事嗎?」
他沒有扭頭,而是目視前方的座位這樣問我,好像在對空氣說話。
「你叫什麼名字,干什麼的。」
我直截了當的問。
「我、我是DR REID,是、是一位博士。」
他結巴著回答。
「左邊第三排的黑鬼,還有右邊倒數第二排的金發女人跟你是一起的?」我掃一眼便發現剛才都是誰的目光注意過來。
「請不要稱呼我的朋友黑鬼,這是侮辱性名詞,只有種族主義者譬如納粹這樣的才會——」
我打斷他的滔滔不絕:「你見過我?」
「沒、沒有!!」
說謊。
「你在害怕什麼?」
「沒有!」
「那麼你一定見過死澤介人。」
「……」
他沒有回答,因為他自己可能也察覺了,他的表情已經泄露了答案。
我伸手抓住他的衣領拽過來,仔細端詳這個年輕人。雖然稚嫩了些,但是他身上有一種氣質……能感覺得到一種跟赤井秀一非常類似,我討厭的東西在他身上。
「你——是FBI?」
「不是!」
他幾乎絕望的矢口否認,他下意識往後躲的反應反倒讓我懷疑自己的判斷了。一般這種情況真正的FBI應該控制自己的下意識反應,保持不動來讓嫌疑人放心。從他的反應來看沒有接受過特殊訓練,難道真的是普通人?
「那麼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見過死澤介人?」我問。
「剛才都說了,我是個博士,雖然我不是FBI,但是FBI聘用我作為顧問咨詢,所以我有接觸到一些情報。」
「那麼,告訴我你所知道的情報。死澤介人現在怎樣?為什麼你看到我的臉這樣驚慌?」
「……這也是我們正在調查的事。他已經失蹤三天了,現在他所掌管的那部分幫派相當混亂,已經出現了地域性火並。按理講這種黑幫案件FBI不會願意插手,但是因為死澤介人一旦死亡會造成黑道的平衡被嚴重打破,說不定會發生幫派大戰,所以FBI委托我幫忙找到他,無論是生是死都要快點得出個結果,制止這場混亂。」
「…………」
其實我超級想掩面,介人這家伙混得也太拽了吧!想我失蹤幾天只會接到BOSS的奪命連環CALL罷了,這伙子一失蹤整個國家都動起來了,黑幫做到這份上有夠高端大氣上檔次了沒有!
我松開手,自稱REID的小子松口氣,那邊差點從座位上蹦起來的黑鬼跟金發美女終於忍住沒上來跟我拼命。
我產生一種相當奇妙的預感,說不定這個看起來是雛鳥的小子也是什麼故事裡的主角之類的。第一,他的臉不錯;第二,他男女通吃(貌似?)應該是NP後宮模式(彌天大霧),第三也是相當重要的一點,無論是什麼原因,最終我都沒干掉他或者揍他個死去活來,鑒於我的心情是由作者決定的這貨絕對是被作者包庇了。青山的新作品?還是其他哪個偵探推理漫的作品?抱歉,穿越之後的新漫我真的沒有跟進(作:你從來不看歐美劇麼,捶地!)。
「那個,請問你跟死澤介人的關系是……?」
這時候小伙子反而膽子大起來,於是我更加認定自己剛才的推測。
「他是我的LITTLE BROTHER。」
「果然。」
「……」果什麼然,你只是看了臉對不對!其實我們沒有血緣關系,真的!全部是青山畫風不成熟惹的禍!!
「你是為了找他才來的吧?那麼請你參與FBI調查吧!跟進你提供的情報,我們一定能盡快……!!」
他後半句話被我冷漠的眼神瞪回去。
「聽著,我討厭FBI,非常的討厭。你不會想知道如果在我眼前站著一個FBI,那人最終會是怎樣的下場。」
大男孩臉色鐵青的吞咽一下,他似乎做了合適的腦補。
「但是我不討厭聰明的家伙。看起來你似乎知道很多內情,在找到介人之前,就要麻煩你在陌生的地方給我當向導了。」
「可是——」
「沒有可是。這不是請求,是命令。」
「……!!」
一個多小時後,飛機下降,所有人離開飛機之後他終於明白我不是開玩笑。
我將那位金發美人鎖在飛機的廁所裡,至於那個被我敲昏的黑鬼直接塞到行李箱裡被機場的拖車給拖走。看他們身上的證件果然是FBI,可惜無論美女還是黑鬼的證件都不適合我用,所以只能減碎後丟掉。之後,我拽著欲哭無淚的年輕博士離開了機場。
你想說這算是綁架?哼,介人不是也被綁架了,到現在都沒找到嗎?那麼我隨便帶走一個名聲遠遠不如介人的博士不算什麼,相信在他們找到我們之前,我已經找到介人了。再說,我有的手段能讓這小子『合作』,承認是自願跟我走的不是什麼綁架。
再或許,我只是太無聊了。畢竟來到這個地方一個人都沒有帶,美國這邊的組織成員我不是特別熟悉,就連想找個人都束手束腳的。
「我、我能給我的頭兒打個電話嗎?我怕他擔心……」
這位博士還羅裡吧嗦的,真煩人。
我等他打通電話,直接搶過電話,對裡面的人說:「這小子我征用了,用完會還。」
然後我丟下他的手機,一腳踩碎。
可憐的孩子一臉驚悚的看著我腳下的碎渣,真的流出兩行淚。
「會給你台新的,現在,我們走吧。」
☆、推測
其實REID真的很無辜。他本來是在休假中,然後,在休假地遇到了*時他就有一種奇妙的預感。之後,在旅店遇到MORGAN這種不安升到極點。果然,非常不幸的接到老大的電話,讓他們立即以最快速度趕到加州,因為一個死澤介人的男人造成了黑幫動蕩,他們必須去找到這個相當有影響力的失蹤人口。
為了求快速到達,他們直接買了當天的航班——REID相當後悔自己一時圖方便,沒有去更換座位號,跟同事們分開落座。至於MORGAN,他是主動要求分開坐的,因為坐在*身邊他不方便把空姐。
現在想來這就是一切的悲劇,他們不該認為沒有到達目的地所以暫時不用進入備戰狀態,這是在是極為錯誤的判斷。下一次一定要告訴他們BAU無論在多小的城市都要有專機配備!!
到底自己要多倒霉,才會正巧跟一個疑似失蹤人口的親屬坐一起,而且這貨明顯相當危險!REID最大的不應該就是他從對方的言行舉止推測出對方是恐怖的家伙,還暴露出來讓人察覺自己知道這一點。
於是……於是說多了都是淚。看著自己手機碎成一片片,他覺得被踩碎的是自己的胃。一向嘮叨的他干脆的閉上了嘴,他有自信自己的啰嗦會讓自己的喉嚨被旁邊的家伙捏碎,所以他不能給對方這個機會。
至於自己的領導HOTCH……他已經能想像對方抓狂的模樣了。
「呵,你在等其他的FBI來救你?」
黑衣男人.疑似恐怖分子.明顯很危險的家伙開著租來的車子(如果攔住一輛車,把錢甩車主臉上後搶走車算是租的話)衝他冷笑。
「短時間內他們應該不會出來礙事,相信我在FBI的老朋友會跟他們闡述清楚阻礙我可能會發生什麼事。」
是的,其實此時BAU的行為遭到了同屬FBI的其他部門領導的警告跟限制,因為那個綁匪不是一般人士,絕對不能去『刺激』他,打草驚蛇。
「你是說,要眼看著自己的手下被一個明顯是危險分子的家伙綁架而視而不見?」HOTCH忍耐著怒氣衝電話中追問。
「抱歉,HOTCH,我知道這在你聽來像是屈服於惡勢力。但是我們要追查他背後的人,所以決不能打草驚蛇。而且,跟他動手的話我方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根據我所知道的情報,日本的公安之前試圖圍捕他,結果是全滅。更糟糕的是沒有直接線索能指引到他的身上,因為就連一個證據跟活口都沒有。他就是這樣殘忍的男人。」
「我不管你們負責的時什麼案子,詹姆斯,我絕不能放任我的組員置身於危險!」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別忘記我們是一個團隊。為了完成更大的目的,小的犧牲有時候在所難免。更何況根據我們對這男人的了解,只要不干涉他的行動,REID反而是安全的,畢竟他的目的是去找死澤介人,需要REID這樣了解內情的人協助,殺了REID反倒對他是麻煩。但是如果你派FBI的人去搭救,反而會暴露REID的身份,把他推向危險。這樣吧,我這邊會派出一個可信任的人去協助你們,在可能的範疇內盡量保護你的組員的安全。」
這不是HOTCH想要的答案,他知道,最終還是靠自己的團隊去救出他們的小男孩。但是在對於那個黑衣人一無所知的情況之下相當的不利,於是他要求詹姆斯將黑衣人所有情報都傳給他,讓他跟他的團隊可以及時應對。當他收到只有一頁紙張內容的資料之後,終於知道詹姆士的確沒有在開玩笑。
「這樣危險的家伙——我們竟然沒有罪證能夠用來逮捕他?」
HOTCH想到剛才詹姆士的解釋,就一陣胃部翻滾。
行走的殺戮機器,如果用語言來形容,果然只有這個名稱更合適。
「*,我是REID,告訴大家,我有緊急情況通知大伙。」
****
當然作為被HIGH LINE成高危險分子的我本人並不知道FBI還有什麼叫BAU的組織,從這名叫REID的博士口中沒有獲得太多有用情報,讓我感到略微失望。但是我想帶著他總會有用到的時候,於是我便帶著他去當地的黑道晃悠了一圈。成果很明顯,這張臉就是很有效的身份證,很快讓那些知情人士吐露出我想了解的情報。
死澤介人失蹤之前並沒有先兆,他之前好像是要見什麼人,之後也安排了一些行程。但是到了時間,他的司機發現他沒有按時上車,才發現他失蹤了。他最後失蹤的地點是一家銀行,所以這相當的不可思議,因為銀行的監控系統非常完美,根據所有的錄像來看,他進入一個轉彎的死角之後就失去了蹤跡。
死澤介人當時應該去見的男人是當地一個規模很小的黑幫頭目。這位頭目怎麼說呢,簡單形容就是人間渣滓。強|暴,殺|人,毒|品,可以說是五毒俱全了。這樣的渣滓也有渣滓的用途,像一些肮髒的事死澤介人都喜歡找他們去辦,就算辦砸了丟掉也絲毫不可惜。
這一次,死澤介人失蹤的時間讓這些渣滓也有點惶惶不安,他們有些擔心他們干的肮髒事哪一件是不是東窗事發。
我第一時間去找這個渣滓的代表作,不要問我他的名字,我怎可能記住類似腳底蟲子的存在的名字?以前是伏特加來替我記憶,現在有個明顯記憶力賽過伏特加很多倍的博士為我代勞,我也就不客氣的利用他了。
讓人覺得事情有趣起來的是,渣滓的代表作竟然也失蹤了!這讓人不得不覺得玩味,難不成這和死澤介人的失蹤有某種關系?我們詢問其他人,知道這個渣滓的左右手中的一個男人今早死掉了,開腸破肚,場面相當凄慘。
「啊?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個案子中看到過?」
REID好像在回憶,但是想了許久還是沒有想到什麼內容。
「是仇殺,相當憎恨他的人干的。下手的人精神相當不穩定,應該才失去什麼異常重要的東西。」
看一眼REID用FBI協查員名義騙來的案發現場照,我忍不住嘆息。
「咦?你也懂得犯罪心理學?」說完之後REID很想抽自己的嘴,對一個罪犯說他懂得犯罪心理,不是完全的廢話嗎!
「大致能明白這種強烈的近乎瘋狂的感情。」
我想起那時候被我殺死的那些屍體,看起來是不是就像這樣看不出人形呢?不記得了,在當時的我眼裡,那些已經不能被稱作人類,只是有著人形裝的東西罷了。
「那麼你怎麼想?跟死澤介人的失蹤案有關嗎?應該是仇恨死澤介人的人對這個被害人做出這種事?」
面對追問我的小博士,我很想提醒他我不是他值得探討這個問題的同行,而是一個被他們FBI追逐著的罪犯。不過我還是大發慈悲的解答了他的疑惑。
「應該不是。就像我剛才說的,這個凶手明顯精神不穩定,還有看起來傷口都很凄慘,其實手法相當不專業。這是一個外行干的,我敢說他干掉這個男人都算是運氣好,或者利用了藥物之類的。介人的水平我還是比較清楚,這種程度的家伙,他單手就能干掉。所以絕對不是這個凶手綁架了他。」
「……」REID很想吐槽你們兄弟都是怪物!
於是我們只好順著線索去找其他跟那個渣滓有關的人,卻意外的找到了一具屍體。是的,渣滓的另一個左右手也被相當凶殘的手法殺死,而且是在大街之上。那個凶手似乎一點都不在意有人發現屍體,甚至找到凶手。
「我想你必須撤回前言,兩者也許真的有關系。」
REID偷看一眼屍體後趕緊扭過頭,臉色蒼白的讓我以為他會吐出來。真沒有用啊,他果然不是FBI,我不由這麼想。
「你看,死掉的兩個都是那個人的手下,就算凶手跟綁架死澤介人的案子無關,也絕對跟那個人失蹤的事情有關。這樣密集的凶殘殺戮,與明顯有著報復傾向的行為模式,他們幾個一定跟凶手有著某種關系。如果能查看FBI內部的卷宗就好了,那麼就能找到他們最近干過什麼,總會有交集。」
說著,REID想到了自己組裡的IT女王,但是現在他徹底失去了跟她聯系的方法。如果是她的話……
我覺得REID說的很有道理,於是打開自己的手機,撥打一個跨國號碼。
「喂,波本。1小時之內,我要這些人的資料,他們最近幾個月的行為,主要是傷害*件之中有被害者存活,或者被害者家屬了解他們是犯人並試圖報復的。沒有什麼為什麼,現在,立即,給我找。」
掛斷電話,我看到REID一臉原來你對誰都這樣,認識你的人真辛苦的表情,我忍不住也想讓他辛苦一下。
「你現在也給我找,聯系你的FBI上司或者你的朋友。通話不能超過1分鐘,情報直接傳遞到這個手機注冊的電郵裡。」
我隨手丟給他一個新買的手機,他接住手中的機子,一臉糾結。
「怎麼了?」
「不,沒有。只是對於恐怖分子給FBI黑莓這件事有很多想吐槽的地方,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
☆、【犯罪心理】這是我的謝禮
之前很長一段時間裡美國政府人員都推崇用黑莓,據說是最為安全,反監聽功能較強,信息保全技術最高的手機品種。後來被其他手機取代也只是最近的事,但是大部分政府人員跟軍方人士還是比較偏愛黑莓手機的。
所以當REID看到眼前的黑莓時真的相當無語。恐怖分子建議FBI的成員使用黑莓手機,果然黑莓手機才是安全通訊的王道嗎?就連恐怖分子都認可了……夠了,還是不要多想比較好。
於是REID按照要求跟*聯絡上,很快他就收到了*的郵件資料。他知道*多半能通過電郵接受IP找到他們的位置,所以他磨磨蹭蹭不想離開。
我當然猜得出他打什麼鬼主意。雖然在電腦方面我並不精通,但是也大致了解那些家伙是怎麼做的。哼,如果是那孩子在的話,根本不用求助於FBI,也不用如此被動。但是諾亞已經休眠了,這樣久都沒有動靜,說是『死亡』都沒有什麼令人意外的了。果然我就算沒有兒子的命,哪怕是非生命體的兒子都不行?
還好波本及時來電話提供了情報,節省了我不少時間。聽完波本的講述,再結合那個叫*的發來的資料,我大致明白是怎樣的一個情況。
「走吧,我們要去見一位偉大的藝術家,在他找到下一個目標,或者警察找到他之前。」
「你是說……*所說的監控錄像上出現過的那位漫畫家嗎?根據警察的說法,他的編輯已經報警了,因為他失蹤了很長的時間。而且他的漫畫題材似乎也跟案發現場非常類似,就是不知道他是目擊證人還是凶手。」
「所以我討厭FBI,只懂得注意眼睛能看到的東西,對於看不到的就當做它並不存在。之前讓人調查的結果出來了,果然最近發生過一起相當嚴重的暴力事件。那些家伙做了相當惡心的事,被人以最殘酷的方式殺死也不足為奇。」
聽完我的話,REID立即醒悟:「那個漫畫家難道就是被害人!」
我冷冷的看他一眼,被害人?哼,他的口吻有點像FBI呢。是跟FBI混多了的緣故?
「…………」我告訴了他,剛才我所得知的情況。
REID臉色鐵青,說不出話來。
他沒辦法去問為什麼做出這樣的罪行,那些罪人還逍遙法外?因為那是警察,是FBI,是法制系統造成的結果。
「你是准備跟我去找他,還是一直站在這裡,」我惡意的補充,「永遠的。」
REID迅速點頭又搖頭,這一會很配合的跟我一起離開了。我想,他大約是想盡快見到那位受害者也是加害人。真是可笑啊,見到又怎樣?已經成為亡靈的他只能選擇殺人,或者死去。
****
男人坐在出租車裡,有些不安的撥打著電話。
「你怎麼了?剛才我說的話沒有注意聽嗎?嘿,伙計,你的編輯都著急找你找得報警了,剛才還跟我打電話來著。你的手機一直占線,原來是你在往出打電話。快點給你的編輯去個電話。」
坐在男人旁邊的他的朋友顯然並沒有察覺什麼,有些責怪的勸說道。
「她不接電話,我知道她一定在發脾氣。怎麼辦,她一直都不接電話!」
男人焦躁的抓著自己的頭發。
他的朋友微微一愣:「她?她是誰?」
「當然是我的女朋友,你也見過的!」男人有些不快。
他的朋友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最終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似乎想說什麼又難以啟齒。
「那個,我說,你也許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不要管原稿了,你現在……」
「嘖,我再打一打,也許她沒有聽到。」
他的朋友最終看著男人從車上跳下去,一邊打著電話一邊疾步行走著。他的朋友很想跳下去追趕,但是很被悲催的被出租車司機拉住。等付完錢,男人早已消失在人流湧動的街道上。
此時已經走遠的男人繼續急迫的打著電話,跟上一次一樣,只能聽到一個溫柔的女性留言。
「抱歉,我有事不在,有事情留言,滴——」
這一回他一直等到留言提示音響起。
「親愛的,請快點回電話。不管是什麼原因都快點回電話,如果你生我的氣,那麼我錯了。快開機吧,我愛你。」
說罷,他收起手機繼續快步行走著。
其實他的思維非常混亂,無數景像從自己腦海略過,如同玻璃的碎片無法拼成一整塊。但是某種類似直覺,或者本能的東西將他引導向一個地方。他走向那裡,拔出刀,推開門。
門內的場景有些令他出乎預料,有一個看似很眼熟的白人面朝向趴在地上,不清楚是死了還是活著;在旁邊站著一個緊張兮兮不敢亂動的金發青年,跟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銀發男人。
「哼,終於來了。就知道你會來宰掉這家伙。」
說著,銀發男人掐掉手中的煙,冷漠的看向他。
宰掉?他在說什麼?他們是誰?不,等一等,這裡是哪裡?我——我來這裡是……?!!
思維再度混亂起來,使得拿出刀子指向對方的他一陣頭疼,連握刀的手都在顫抖。
「在你瘋掉之前,先問一句,你可見過跟我同樣相貌的男人?」
他搖搖頭,又覺得有點恍惚,似乎……也許見過?不,他不應該見過,可是……??
「看來是沒用的家伙。」
覺得自己白忙活的琴酒准備就此離開,REID卻突然開口了。
「你覺得記憶混亂,對於自己今天的行為一點概念都沒有?就像碎掉的拼圖沒辦法拼在一起。你知道有什麼必須想起來,但是你又想不起來是嗎?」
男人停止顫抖,驚訝的看向REID。同樣驚訝的還有琴酒,他沒想到這個毫無殺傷力,根本是雛鳥的大男孩竟然有膽主動和對方搭話。
「沒辦法想起是因為你不願意想起,但是其實你是記得的,你病了,你的症狀讓你表現的現在這個樣子。哪怕是現在,你都覺得想不起自己為什麼到這裡來,卻毫不懷疑自己應該殺了某個人對嗎?」
男人沒有回答,用很奇妙的表情看著REID:「我病了?不,我沒有,我沒有!我……」
「那麼你記得幾個星期前剛發生的事嗎?」
「……?」
「有幾個男人殺死了你的女朋友,就在你的眼前。他們幾乎殺死了你,你的腸子一直流到地上,但是你最終在醫院爬了起來。你的肚子上有傷,可是你卻忘記了不是嗎?」
男人下意識伸手去按自己的腹部,果然有微微的疼痛。
「不!這不可能!她沒有死,沒有死!她只是生了我的氣,沒有接電話!她沒有死!!」
「不要再欺騙自己了。」REID用近乎冷漠,實際暗藏憐憫的語氣說著,「她死了。你看著她死的……看著她離開了你。」
淚水從男人的臉龐滑下。破碎的記憶被拼起,他想起了那個晚上發生的事,他跪在地上向她求婚,緊張的等著她的答復。可是,那幫惡棍出現了。
「看啊!多麼偉大的愛情!有人在求婚啊!女人,他在向你求婚,你願意嗎?」
「……!!」
「我問你願意嗎!!」
惡棍扯著她的頭發問道。另外幾個惡魔的手下抓著他,阻止他衝上去。
「願意!!」女孩用哭腔回答著。
「聽,她說願意!哈哈哈哈!!!」
接著,他們帶走了她。
「不——!!救救我!!救救我!!!」
他掙扎著,呼喚著她的名字,刀子刺入他的腹部,輕而易舉的劃開一個大口子。他被狠狠踹了一腳,腸子散落到地上。即便如此他竟然還清醒著,艱難的伸出手,想要爬行,卻被狠狠的踩著那只手。
……他們一直讓他看著,讓他生死不如的看著她怎麼被他們折磨、殺死。
「這不是真的……」
男人松開手,任由刀子掉落在地。他的雙眼無法停止流淚,他的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去聽外界的言辭。
「這不是真的!!」
「你殺死了他們,已經為她復仇了。但是請不要再苛責自己了,那個時候無論是誰都無法做到什麼,被你愛著,她已經很幸福了。請不要再憎恨自己了。她……也愛著你不是嗎?」
REID用顫抖的聲音說著,他自己竟然也流下淚水。
「嗚嗚嗚……啊啊啊啊啊!!!」
男人嚎哭著,也許到了此時此刻,他才真正接受了她死去的事實。
就在REID松了口氣時,男人突然拿起刀,刺向他自己!
「等一等!!」
REID想阻攔,卻根本來不及;離著男人最近的琴酒卻從頭到尾都無動於衷。等到男人已經倒下,琴酒才走過去,在男人身邊蹲下。
「你其實見過吧,跟我相同相貌的男人跟主謀的那個人渣在一起。那個主謀的屍體在哪裡?」
男人笑了,喃喃的吐露一個地址。
琴酒站起來,掏出槍直接給了男人的腦袋上一槍。
「你——!!」REID跳起來,憤怒的瞪著殺人凶手。
「蠢貨,死亡才是他真正的救贖。好好安葬他吧,或許他會希望能跟他的女朋友睡在一起。」
說罷,琴酒就丟下REID獨自離開了。他知道接下來應該不需要這個跟他價值觀完全不同的小鬼。
沒有經歷的人不會清楚,剛才死去的男人承受著怎樣的悲哀跟痛苦。死亡,才是他給那男人的最後謝禮。
☆、替換
已經走出來的我想起了什麼,又回去將名為REID的博士綁了個結實。
別開玩笑,他認識不少FBI,如果我前腳走後腳一堆人追來可就麻煩死了。之後我趕到了男人所說的地點,找到了一具慘不忍睹的屍體。我從屍體身上的手機之中找到了一些號碼,稍微讓人調查之後,得到了線索。
有某個組織——原本應該是FBI或者CIA之類的附屬機構吧?但是後來完全獨立,成為私營性質的公司。他們做的買賣就是讓人『失蹤』,他們的客戶主要是政府機構跟一些有權有錢的人。只要你給他們錢,他們便讓這個『存在』完全消失掉。當然並不是殺死,只是殺個人沒有那麼燒錢;他們有著堪稱世界上最『牢固』跟『難以逃脫』的監獄,將『需要失蹤』的人關在裡面。在被關押的期間,或許有的人會被拷問,或許有的只是單純被關著,總之這是一個代替了『監獄』的作用,專門關押需要『特別關照』的家伙的機構。
介人這家伙到底招惹了什麼人,對立的黑幫組織還是政府機構的?不管怎麼說,能抓住他也不是一般外行能辦到。
找到了源頭就好追查下落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潛入其中,但是我這個人討厭不明不白的去冒險,所以我決定讓別人潛入其中。想來想去,果然有一個相當好用的家伙可以在這種場合用到呢。
「喂,你好。有一個礙眼的家伙我想讓他消失,但是不希望他死,因為未來或許用得到他的大腦。他的名字?呵,他的名字就叫做高遠遙一。」
坑完別人我覺得很開心,雖然不知道高遠遙一在哪裡,但是根據『服務協議』上的說法,會讓我『驗貨』證明被抓的是高遠遙一,然後才對他進行『失蹤』處理。事實上我不覺得普通人能制服得了介人,但是既然他們能抓到介人,抓到高遠應該相對容易的多。更何況地獄傀儡師的個性喜歡挑戰自我,說不定他還會主動落網被人抓,就是為了想看看對方的意圖。
反過來講,高遠遙一算得上脫逃天才。就算我找不到介人跟關著他們的地方,高遠遙一也能接觸到介人。至於逃出之後的高遠願不願意幫忙這件事不在我考慮範圍內,大不了用他的好基友金田一要挾一下。
事實證明我的計劃相當不錯,他們抓到高遠也只用了一個星期時間,我猜多半是我後來的預感應驗,高遠對於這伙人的目標產生興趣才配合他們。當然『驗貨』的時候我沒有親自到場,而是派了個手下去看了下,自己本人在不遠處悄悄的等待。
載著高遠的車開走,我用槍朝他們的後車蓋開了一槍。那不是普通的子彈,而是一個有磁性的定位儀,我能夠通過手機遙控讓它磁性消除自動脫落。
我一直跟蹤,中途他們換了幾次車,還有一段時間乘坐直升機。不過在追蹤方面之前我跟赤井秀一學了不少,還算小CASE。我找到了這幫人的窩點之後直接潛入進去。事實上這個難度跟當初我混入俄羅斯軍事基地差不多,這家公司從私營角度來說已經做的相當不錯。大概是注意力全部在不讓裡面的人逃出來上,他們對外部的入侵不算太嚴密。
不過,這個地方還是相當讓人難以想像。
軍艦?航母?這樣大的一艘船看著就讓人難以想像。恐怕那些被關押在裡面的人直至死亡都不知道自己在船上吧!畢竟這個規模的船簡直都能媲美陸地,在船的底層恐怕一點都感覺不到海面顛簸。
一般而言,從這個類似螞蟻巢穴的地方找到一個人相當苦難。但是我有我的優勢,就是我的臉。我隨便在監視攝像頭跟前晃了兩下,果然除去趕過來想要抓我的警衛之外,還有一部分人趕往另一個地方。
我繞過第一組人,在第二組人的後面悄悄跟著。果然,他們來到一個牢房。
「他還在裡面。」
「怎麼可能?那麼剛才的是——!!」
我在他們震驚之余,開門查看之時跳出來,干掉所以視野能及的雜碎。然後,我走到門前,看到了被渾身封死的我的兄弟。
「哼,真是狼狽。」
冷笑的嘲諷著他,我走進去用刀將他身上的束縛劃開。
「大哥,你果然來了。」
他伸手摟住我,這動作著實怪異到讓我吃驚,接著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扎入了我的胳膊!我直接用槍口指向他,卻被他奪走了槍。四肢的力氣被抽光,我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他,憤怒又不解。
「我真的好開心。這大概是你唯一疏忽的一次了,這真是我的榮幸。」
他心情很好的笑道。當我聽到背後傳來的腳步聲,看到本來與我敵對的人站在他身旁沒有攻擊他的意思時,終於明白自己中了圈套。
「為什麼。」
我用沙啞的聲音問。
「為了抓到你,大哥。像你這樣的家伙,就算竭盡全力也很難抓得住吧?唯有用我自己做誘餌,你才會心甘情願的來到這個地方,來到這我為你准備的牢籠之中。」
死澤介人丟掉槍,平靜的看著我。
真是不可思議的情景,一向暴怒如同郊狼的死澤介人,跟一向冷靜如今卻暴躁的我,如同兩人完全交換顛倒。
「這是什麼藥——!!」
為什麼會對我起作用?我的身體明明已經……!!
「因為你已經死了,所以什麼藥都對你沒有作用嗎?大哥,不要再自欺欺人啦。你還活著,藥物的作用只是讓你的生命比一般人更頑強罷了,你跟正常人一樣也會生病,會被藥效控制,當然也會死。」
死澤介人伸出雙手輕輕的捧著我的頭,我看著跟我有著同樣相貌的他,仿若看到鏡中的自己。
「就算你不想承認自己還活著的事實,就算你再怎麼想死,我都希望你活著……無論是以什麼形式。」
他再度摟住我,在我耳邊輕聲說;
「我全都知道了,大哥。你接下來的計劃,還有之後會發生的事。我做了一個賭注,如果你沒有來,那麼我一直呆在這裡,這裡能夠阻止我自己去妨礙你;但是如果你來了……我絕不會讓你去死。」
「混蛋,你在說什麼!!」
我掙扎的想擊倒他,卻被那些周圍本來被我當做雜碎的家伙壓制在地上。他們捆住我,又給我注射了什麼東西。
死澤介人看著我逐漸倒下,他默默的站在我的面前看了一陣,才轉身離開。
當門關上之時,留給我的只有一片黑暗。
混賬!這個小畜生要去做什麼蠢事!!我必須阻止他!必須……必……
最終,連我的意識也陷入了黑暗。
****
死澤介人再度看一眼關閉的牢房門,苦笑。
大哥醒來絕對會干掉他吧!
那麼他只有在大哥醒來之前離開這裡,在大哥離開這裡之前被別人干掉了。
如果這時候說實話,恐怕不會有人相信。其實他最尊敬的人是大哥,但是最憎恨且無法原諒的人也是大哥。
如果不是琴酒,他的人生不會陷入血雨腥風,他的家人不會慘死。
但是如果沒有經歷這些,他不會有現在這樣活著的『充實』,不會有一個兄弟願意為他跑到永不見光的牢獄底層,即便這其實是個陷阱。
他一早就知道大哥的渴望,但是只是裝作不知道。直到有人最近提醒了他,他才知道自己的放任之下,會產生怎樣的結果。
如今已經到了箭在弦上的地步,恐怕他也改變不了什麼了,尤其那是大哥的布局啊,就算知道了也沒辦法改變,人們的*跟決心會將事情推向唯一的終點。
「……我告訴你時,並不希望你這樣做。爸爸會生氣。」
孩童稚嫩的聲音從他耳麥之中傳來。
「呵,閉嘴啊,你這多事的電腦病毒。我才不承認有這樣一個非人類的侄子,就算是大哥的意思也一樣。」
死澤介人難得笑道。
「你也只能藏在電路裡面繼續你那沒有任何意義的推算。比起你這樣沒有用處的浪費時間,我更喜歡直接行動。」
既然無論怎麼循環驗算,都是必死的結局跟未來,那麼就讓數據之外的我來毀掉這個未來吧!
「沒用的,就算換了你也一樣。如果你真的替爸爸死掉,爸爸一定會難過。」
「誰說我會死,你所描述的那些未來不算數,我說的才算。」
死澤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狂妄。
「再說,趁機取代大哥才是我的真正目的。成為他可是我的夢想呢!從今天起,我就是『GIN』了呢,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所崇敬的人啊,崇敬這個名詞最單純的意思就是想要成為你!渴望成為你!想要成為你那樣的存在,如同你一般的去活!所以你不能死!我所向往的目標怎麼能死呢?你永遠是最強的,如果偶爾軟弱了,那麼我會代你繼續往下走!
我名為琴酒,是一個組織的殺手。我要做的就是達成我的目的,還有讓妨礙的家伙全部去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
在這裡先通知一下,本文網絡版接近結尾。
很多讀者可能會覺得情節沒有完全展開,這個是因為青山他不更新的問題(作者捂臉,我實在拖不下去戲了啊啊啊),繼續綜英美下去絕對會跑題(本文的核心是*絲琴酒SAN,而不是破案),所以想盡快給一個大家比較圓滿的結局算是答案。
但是我在這裡承諾大家,等到某個拖稿神畫完,咱會出一個比較完美的定制版來滿足大家缺憾的心情。就是這個時間可能比較長,所以大家最好把這文放收藏夾,等出定制的時候短信通知會顯示在收藏頁面的。
=V= 網絡版就差個幾章了,大家要支持哦~~
☆、酒與酒
我相當生氣,後果很嚴重。
將這裡的人全部干掉,然後放火燒了如何?不,這是一艘船,放火似乎不大合適。那就弄沉掉,自己坐救生艇離開?感覺還是不爽啊。果然還是得全部干掉!但是麻煩的時離開之後不清楚位置要如何定位?這裡可是海上,沒有方向等於判處自己死刑。那麼還是應該留下幾個活口?拷問他們獲知方位?
在我思考是應該用哪種殺人手法比較妥當時,有人從通風口滑下來。看到已經穿著很干淨整潔衣服的高遠遙一,我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看他身上的裝備應該是屬於保安人員的吧,這貨在短短時間不僅脫逃並干掉了保安,還找到了我的位置並潛入進來,地獄傀儡師該改名地獄魔術師才對。
「嘛,該說又見面了,還是很久不見比較合適?」
高遠遙一笑著跟我聊天,我相信監控設備也被他動過了手腳。
「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再一再二可以當做巧合,再三再四只能說明這是無可逃脫的必然了。他一定有想要從我這邊得到的東西,因此才會不斷的挑釁我。
「我想要的?大約是一個——答案。」
高遠遙一理了理自己的頭發,看著我回答。
「地獄傀儡師存在的原因,我這一存在是否該繼續?在探索自我的旅途之中我遇到了你,你是能夠給我答案的人。」
明明是極惡之人,卻有著難以想像的柔軟;明明犯下滔天大罪,卻是因那過於殘酷的溫柔。在正義與邪惡,對與錯的單行道上我看到了你;站在黑與灰色的交界線上,在他人無法想像的道路上走到了最後。
我想知道你這樣的人,這樣的生存方式,是否能夠繼續走下去。唯有你的結局才能給我尋求已久的答案的解。
「嘛,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的客人,無論發生什麼我都將實現你的委托。現在,說出你的願望吧,地獄傀儡師將為你實現。」
看著高遠遙一伸到我面前的手,我有些驚訝,隨即也跟著笑了。
真是亂來又出人意料的家伙。還以為他無論如何都會對之前的事報復回來,因為怎麼看他都是小心眼的類型。大約這也是介人放心離開的緣故吧!就算他知道身為脫逃專家的高遠遙一在這所牢籠,也認定他不會跟我再有瓜葛,因為正常人都不會去救陷害自己入獄的人。
可惜介人還是低估了這貨的無聊程度。只要『有趣』,只要能達成他的目的,那麼怎樣的事他都能做得出,包括幫助我這個『敵人』。
「帶我離開,現在。」
我說。
「AS YOUR WISH,GIN.」(如你所願,GIN)
****
死澤介人打了個冷顫,嗯,突然不寒而栗,這可不是好現像。
不管它,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呢。
死澤介人從沙發上坐起身,雙手交叉合攏,看著在他對面的男人。
男人的手被倒剪著捆著,眼睛上還帶著黑色的眼罩。他跪在地上粗喘著氣,顯然精神上的壓力遠勝於*上的疲勞。
「我討厭拐彎抹角。告訴我,你都給了那邊什麼情報,波本。」
波本沒有回答,但是顯然因對方的聲音而戒懼。
「不要浪費我時間,我沒有心情去問第二遍。」
說著,死澤介人拿起桌上的槍,推開保險。他站起來,走到波本的跟前,槍口直接頂在他的眉心之上。
「等一下,這是誤會!我是為了獲得他們的信任才這麼做,告訴他們的情報也大都是他們已知的情報。完全一點信息都不透露會招人懷疑啊,GIN!」
死澤介人的槍口略微移開一點,離開了波本的皮膚。
「我要的是結果,波本。你犧牲組織的情報,卻沒有換回絲毫有價值的情報。」
「多少次我們都在他們來到之前離開,都是因為我掌握了內部情報的緣故。但是次數太多的話會引起他們懷疑,所以偶爾我也會故意留一個尾巴,或者主動告訴他們一些情報,給他們一些可以獲取的甜頭。」
波本義正言辭的解釋著,作為一個間諜,口才就算他生命的一部分。憑著這張嘴,他多少次的死裡逃生。
死澤介人沒有開口,波本也沒有再言語。他知道這種無聲的拷問跟心理折磨才是重頭戲,如果自己扛不住稍有動搖,那麼腦漿就要跟自己的腦殼說GOODBYE。
「那麼證明給我看。再給你一次機會,波本。」
死澤介人收回拿槍的手,站起身。
「證明你是站在這一邊的,而且繼續以間諜的身份行動對組織有益。對了,說來你最近在追查的那個男人,現在情況如何?」
波本汗流浹背,他無法接下去。雖然他有十足把握能抓到赤井秀一的把柄,但是對手是赤井秀一,自己一個不慎的話就會被兜進去,那麼他現在所說的話將成為自己的催命符。
「請交給我吧,BOSS。」
對於波本的答案,死澤介人並不意外。他回頭看一眼身後的身影,那個背對他們背著手站著的人微微點頭。
「那麼,就看你的了波本。人員的調動交給你跟貝爾摩德,不要讓我們失望。」
如果波本能看得到,恐怕要後悔自己的選擇了,因為此時此刻死澤介人臉上的笑容太過猙獰,分明是等著看他以失敗作為結局!
是的,對於叛徒,跟潛在的叛徒,死澤介人可不像琴酒這麼優柔。他的身邊只有兩種人,服從的人,或者死人。他要波本死的話,也要波本死的心甘情願嗎不是?
說來,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後遺症,在親手殺死重要之人後,大哥很少對身邊的人動手。只有在證據確鑿,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大哥才會出手。所以就連這種明顯就是奸細的雜碎也混到現在呢!就讓他來替那到了關鍵時刻卻還優柔寡斷的兄弟做決斷,用鮮血跟死亡洗清阻礙者。
****
伏特加相當無聊。
這一次大哥出國回來後,去哪裡都不帶他一起,真是相當無聊啊!為什麼會這樣,難道說,大哥終於嫌棄他太蠢太煩,決定不要他這個小弟了?
伏特加內心咬著小手絹,腦補見到大哥後應該如何表忠心,爭取不被惡意遺棄。
突然有人敲擊車窗,伏特加抬頭一看,嚇一跳。他連忙放下車窗,跟窗外的人打招呼。
「好久不見,大嫂!」
「誰是大嫂我才不是什麼大嫂!不許再叫我大嫂!」
毛利蘭一時沒有忍住,條件反射的吐槽了。
「對不起,那麼,嗯,嫂子?」
「…………」我好想揍死他!!
「嫂子有什麼事?啊,看看我,嫂子是要回家嗎,請上車,我送你!」
毛利蘭還是沒忍住,狠狠用拳頭K了一下伏特加,讓這個矮胖的中年人頭上長了一個小包。
「抱歉,請告訴我你最近有見到琴酒嗎?他一直都沒聯絡我,是出了什麼事?」
「大哥前一段時間出國,最近剛回來。他現在很忙,就連我都直至現在都沒見到他呢。」
伏特加的解釋讓毛利蘭微微松口氣,只要沒事就好。因為GIN是那邊世界的人,就算哪天死掉都不意外。一直見不到的每一天,她都擔心著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那個愛逞強的家伙獨自死在什麼地方,沒人知道,也沒人陪伴,她甚至沒有機會去見最後一眼。
「要去見大哥嗎?我可以帶嫂子你過去。」
「都說了不是嫂子!」
輕輕給伏特加一個手刀,這回沒有用力。毛利蘭察覺了這個墨鏡中年人的腦筋其實不算很好,非常一根筋,如果自己亂敲讓他的大腦運轉的更慢就不好了。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突然毛利蘭從車窗旁側的側鏡中看到身後不遠處往他們這邊走來的是鈴木園子!她連忙打開車門上了車,想要躲過園子的視線。開玩笑,上次只是隨口一句話,就被園子傳給新一,誤會成那個樣子;要是看到她跟伏特加交談不知道會被八卦成怎樣。
伏特加一看毛利蘭上來,他心下確定果然嫂子還是想去見大哥的,你看,這都上車了不是?於是他一腳油門踩出去,直接將毛利蘭帶走了!
「咦?等等啦!」
「沒關系,嫂子,我開車技術很好的!一般大哥射擊的時候都是我在開車!」
「……不是說這個!我沒有說要去見他!!」
「嫂子明明都上來了,難道是……傳說中的傲嬌?不用不好意思啦嫂子,小別勝新婚,這種事很正常。」
「都說了不是你聽不懂我說話嗎!!」毛利蘭掐著伏特加的脖子猛搖。
「嫂……子……呼……吸……」
「啊!對不起對不起!!」蘭趕快松手。
「咳咳。看來是吵架了?那也不要拿我出氣啊嫂子。說實話大哥雖然以前有情人,但是自從跟嫂子一起之後別說那些情人了,就連貝爾摩德都被大哥拒絕了。嫂子你這樣還不信任大哥就太過分了。」
「情人?」
「嗯,因為大哥是鑽石單身,所以很多女人倒貼。但是大哥很奇怪啦,一般都只是玩玩罷了,但是大哥他每一次都會認真走一遍流程,非要追求一次,才像正常男女關系一樣交往。但是最終那些女人都……唔。」
驚覺自己不小心說出了不該說的話,伏特加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都怎樣?不要說半截啦!」毛利蘭追問。
「都離開了他。」
永遠的。伏特加在內心之中補充。
伏特加本人印像最深的是一位歐美血統的歌手,她長得很普通,但是歌聲飽含感情,就算是音樂白痴的自己也知道那是有多麼好聽的歌聲。
她甚至跟琴酒大哥住到了一起。曾有一段時間,伏特加都以為他們真的會一直在一起。盡管那女的根本不知曉琴酒真正的工作是什麼,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裡。
但是,她死了。跟任何一個與琴酒交往過,後來忽然無疾而終的女人們一樣。
那時候琴酒大哥僅僅對他說,埋掉她,沒有做其他的交代,也沒有去多看她一眼。
但是那女人的唱片依然還放在琴酒的車子裡伸手可及的地方,每當夜晚沒有什麼任務的時候,他總會裝作不知情,拿出來放一曲。
伏特加一直很討厭貝爾摩德,一直的一直。他總覺得大哥的女人是誰都可以,唯有那個女人不行,沒有什麼理由。
伏特加討厭貝爾摩德,僅此而已。
☆、死途
「我已經利用他們的電台發出信息,告之那邊這艘船的方位。只要再等一些時日,就會有人來接應我們。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先在窄小的地方忍耐一下了。」
身處船的甲板夾層之中,站在甲板上的高遠遙一低頭這樣對我說。
我頂開甲板的蓋子爬了出來,搔一搔滿是灰塵的頭發。
「開什麼玩笑,我可等不了那麼久。如果不盡快回去,事情可是會變得不可收拾。」
高遠遙一一甩手,一柄匕首插入偶爾經過附近的監視人員的喉嚨。看著那人無聲息倒下,我猜想此時這艘船的監視系統大概已經完全被改成錄像帶循環模式了。
「哦?你是擔心死澤介人會用你的身份對某些人做什麼嗎?」
對於他明目張膽的試探我白眼以待,我為什麼要擔心一個就連我都沒能殺掉的小妮子?工藤新一跟毛利小五郎會用不科學的力量保護她的!(作捂臉,人家可沒說是誰,是你自己不打自招!)
「我是擔心介人闖禍。對於我所在的組織的事,他也只是了解一個大概。」
上一次我們交換身份的時候,其實我還是有進行一些只有『琴酒』才會做的活動的。這些事介人都不大清楚。如今僅憑他知道的那些信息去冒充我,多半會被那一位察覺呢。
「原來如此,你是擔心你的BOSS發現他有問題,將他當做敵人處置。」
高遠遙一大膽猜測,除此之外想不出還有什麼能讓眼前的男人這樣的介意。
「哼,就算是那樣吧。」
組織內部的人跟BOSS之間其實大都不是直線聯系。他們跟BOSS唯一的直接聯系方式也只有電郵跟電話。按理講,直接跟BOSS聯系的人應該只有貝爾摩德,還有那些元老級別的家伙。但是我卻是個例外,因為我跟BOSS認識的方式比較特殊,我們之間與其說是上下級,不如說是為了達成共同目的的伙伴。所以,有的時候我會私下裡跟BOSS見面,這是其他人都不會想到的事。
BOSS也偶爾主動的聯系我,但是他很少要求我去見他,因為他知道不用他要求,我總會去見他。
這恐怕是除了我,任誰也難以想像得到的秘密了。如果介人試圖扮演我,總會在這件事上露出破綻。在他來說只是BOSS沒有主動召喚他,在BOSS來說已經相當於我突然『失蹤』。既然我失蹤了,那麼那個以我的名義活動著的人是誰?我想後面的事不用我說,即將發生的混亂你完全可以想像。
「這樣說來,你是想以最快速度回去了。那麼還有一種方法就是讓這艘龐大無比的船動起來,或許比單純等待接應的人來得快。」
穿跟接應的飛機朝中間點運動的話,距離會縮短很多。但是這就意味著這艘龐大的船必須受他們的控制。
「那麼還廢話什麼,」我拿出槍,冷笑,「我討厭坐以待斃。」
比起等待,我更喜歡戰鬥。所以現在開始吧,占領這艘船,將它作為己用!
高遠遙一忍不住抬手遮住自己的半邊臉,似乎是在笑?
「哎呀哎呀,真是亂來的主顧。那麼就讓我來協助你吧,將這裡變成真正的地獄。」
「……」我可沒有這麼說,不要胡亂栽贓。
****
車開到公寓樓跟前,伏特加轉身,衝毛利蘭比出大拇指。
「加油,嫂子!」
「……都說了不是!」
毛利蘭滿頭黑線的下了車,還有那個手勢什麼意思,我又不是去攻略琴酒!
「伏特加先生不一起去嗎?」
「不用叫我先生啦,嫂子您太客氣了,大哥會宰了我的我還是不上去了。」
「那我回去的時候……?」
「啊?您不需要回去吧?」
二話不說又送了伏特加腦袋上一個包,毛利蘭壓住想要把他揍成饅頭的衝動,義正言辭的叮囑:「不要走,我很快就下來,聽著,很快我就下來,如果你走了我可不饒你哦!」
伏特加勉為其難點點頭,嫂子不愧是嫂子,有夠大哥風範。
毛利蘭上了樓,她之前來過這個公寓,很快找到了對應的房間。她輕輕敲門,等待裡面的人開門。
話說,明明有門鈴卻要用敲門聲做暗號,有的時候琴酒也跟新一似得相當孩子氣。
門內傳來腳步聲,有人走到了門前,擰開了門。
「——?!!」
有人拉了毛利蘭一把,毛利蘭一看竟然是伏特加?雖然不明所以,但是她還是隨著伏特加的力道,跟他一起跑到樓梯口,沿著樓梯又往上爬高了一些的位置躲起來。
「噓!」
伏特加做出噤聲的手勢,毛利蘭滿臉不解的看向他。
此時,門開了。一個金發的男人走出來,掃了一眼空蕩的走廊,又回到房間裡關上門。
「果然。」
伏特加的額角滲出微微的汗水,沒想到真的是這樣啊!
「怎麼回事?」毛利蘭驚訝的看向伏特加,「那個人是誰?」
伏特加頓時感動的淚流滿面,不愧是嫂子,一眼就認出那不是真的大哥!嫂子我永遠都挺你!只有你跟大哥才是真CP!
「在外面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太對勁,燈是黑的,大哥一般熬夜打游戲睡得很晚。你上樓之後,我無意中發現大哥的愛車竟然沿街停著!這不科學!大哥簡直把那輛車當女人在疼,怎可能沒有放到專用車位裡而是隨便放在外面?所以我覺得不對,上來看看情況。沒想到真的是他,大哥的兄弟。」
「兄弟?」
「嗯,這男的不是一般殘暴,好像是國外的黑手黨頭頭。不明白為什麼這一次他又跑來冒充大哥。難道這是大哥的意思,或者是有其他的情況?」
伏特加本來就不是擅長動腦的類型,能察覺此琴酒非彼琴酒已經是他智商活躍的極限了,要他推測出前因後果還是殺了他比較容易。
「也就是說,你現在也不清楚情況,不知道琴酒在哪裡?」毛利蘭問。
伏特加點點頭。
「我要去見那個人,問他琴酒的下落。」
「等一等,嫂子!萬一他……!」
「他一定知道琴酒現在的情況,如果不問清楚我會後悔。我已經……不想繼續等待了。」
以前,新一總是說,等一等,蘭,等案子結束我就會回來。
但是,一個案子接著一個案子,工藤新一很久很久都沒有回來。
她一直在等,擔驚受怕的等待著,每一天都擔心新一遇到危險,再也回不來。
所以,如果有可能,她不希望等待。只要有一線希望知道真相,她都要追查到底。說她多事也罷,說她衝動也罷,她這一回絕對不再等待。
「那我跟你一起……」
「你在這裡等著,如果有情況的話你能及時接應我。聽著,要是我沒有喊的話,絕對不要進來。」
毛利蘭稍微有一點私心,她想問那個人關於GIN的事——有些是伏特加在旁邊的話不好問出口的事。
於是毛利蘭深吸口氣,走下樓再度敲門。
一片寂靜。
伏特加不禁拿出槍,躲在角落靜靜等待。
門再一次打開,站在門口的男人絲毫沒有掩蓋他自己那頭閃耀金發的意思。
「……女人?」
見到門口的女孩,男人略微驚訝,隨即揚起一個過分誇張的笑容。
「對於女人,我可是相當歡迎。」
說罷,他一把將毛利蘭拉進去,關上門。
「——!!」
伏特加囧了!這混蛋要對大嫂做什麼!可惡啊!!自己果然應該衝進去嗎?
【你在這裡等著,如果有情況的話你能及時接應我。聽著,要是我沒有喊的話,絕對不要進來。】
嗯,自己該怎麼辦?
伏特加猶豫不決。
要麼再等等看?
伏特加豎起耳朵,耐心的等待著。
此時,被拉入屋中的毛利蘭第一時間進行反抗,大約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有攻擊力,男人一松手,讓她順利逃脫了控制。
「你是誰,為什麼冒充琴酒?」
毛利蘭追問。雖然伏特加說這人是琴酒的兄弟,但是她只知道琴酒有一個妹妹,從沒聽說過他有兄弟。
「啊,竟然是大哥的女人?不可思議,看起來完全是個小丫頭。原來他喜歡這種口味啊。」
男人絲毫沒有自己剛才還想對『小丫頭』出手的罪惡感,揚起一個充滿惡意的冷笑。
「琴酒在哪裡?」
被男人盯著的毛利蘭渾身冰冷,難怪伏特加對他這樣的戒備。毫無感情,如同將殘酷寫在臉上的男人,好像只是在看戲罷了,只要他高興隨時都能將你撕碎!
「他不會回來了。不,應該說你再也見不到他了,在有生之年。」
既然她知道了GIN被取代的秘密,死澤介人不可能放過這危險的知情人。他突然出手了!盡管毛利蘭是女子空手道冠軍,抵擋起來仍然相當的吃力。男人的速度上並不及女人,力量卻能壓倒性的帶來差距!第一次抵擋男人的腿踢時,蘭就覺得自己的胳膊暗響了一聲,刺痛衝擊她的大腦;接著擊向她腹部的一拳完全無法抵抗,完全讓她失去了行動能力。
「仔細看,果然是個不錯的女人呢。」
男人蹲下,用手抬起跪倒在地上的毛利蘭的頭。
「放心,我會用比較溫柔的方式殺了你。你說不定會喜歡也不一定呢?」
作者有話要說:
找到了,之前說的那個同人,喬裝的GIN~~
翻譯:
伏特加:餓了啊(去打冰箱)
冰箱上的紙條:槍,武器,牛奶
無視紙條正准備開冰箱的伏特加被敲昏。
貝爾摩德:這紙條放了多久了?
GIN:很久了。
GIN:但是你知道,我喜歡新鮮的食物(英語等同活食物)
貝爾摩德:鮮食?
GIN:嗯……你餓了麼?(遞給貝爾摩德一可愛的小貓)
貝爾摩德及身後黑衣組織若干人:魔鬼!!
貝爾摩德:FBI來了,我們最好偽裝一下。
GIN:稍等片刻。
GIN:你覺得這身怎樣?
貝爾摩德掩面:GIN,你最好該看起來完全不一樣。
GIN:你的意思是?
貝爾摩德:黑帽子,黑外套,長銀發,當然他們知道你是誰!
GIN:這樣的話請允許我即興演出……
GIN:我來為你介紹我的特質咖啡~~(棺材店老板音調)非常絲滑,軟綿,100%手工制作,顏色是黑色還帶有手柄,如果你喜歡的話我會免費給你一份~~~
貝爾摩德:請……停止……我要嚇死了………………
☆、女人的執著
死澤介人用雙手扼上蘭的喉嚨,臉上浮現殘忍的笑容。
「女人最美的時候,果然還是做|愛的時候跟被勒死的時候,真是漂亮的讓人受不了。」
「……!!」
毛利蘭試圖掙脫這個變態,但是顯然對方的武力值更強。就這樣被殺死嗎?不,她不要這樣!毛利蘭用盡全力氣抬起膝蓋,猛地磕了一下對方的腹部,這才勉強掙脫出來。
「咳咳咳!!」
她用雙手掙扎著向前爬,卻被對方扯著頭發又拽回去。此時死澤介人的指間已經出現一柄薄刀,刀刃抵著她的喉嚨,只要輕輕一劃便能斷送她的性命!
「喵~」
輕輕一聲貓叫聲讓男人的動作停下。他略一斜眼,看到有只黑貓從沙發上跳下來,走到他身側。
「喵。」
貓咪又叫了一聲,用那雙如玻璃板的眼瞳直接看著他。
……應該說,那本就是玻璃。
「嘖。」
男人有些不滿的皺眉。不能殺嗎?明明只是個女人罷了,人工智能卻一副要跟自己拼命的樣子。干掉一只機械做的貓對死澤介人來說再簡單不過了,但是若要真跟全球現有最高端的人工智能為敵,他還沒那麼自負。
「女人,你撿回一條命。」
介人站起身,利落的收回指刀,毛利蘭卻因傷勢依然跪坐在地上。
「但是僅此一次,滾吧。」
毛利蘭強忍疼痛站起身,雙眼毫不躲閃的直視眼前的危險分子。
「請告訴我,琴酒在哪裡!」
這一回死澤介人卻是有些欣賞她了,黑道男人最喜歡硬骨頭,尤其女性之中類似性格的人少之又少。
「他沒有死。若是真能讓他死就好啦,可惜唯有死亡對他才是真正的救贖,所以我怎舍得讓大哥輕而易舉的死掉呢!」死澤介人用安慰的口吻,說著冷酷的嘲諷,「如今他在無人能到達的地方,雖然我懷疑那裡並不能關他太久,但是足夠讓我在他出來之前將這裡的問題處理好。」
「至於你,女人。你很不錯,但是僅憑這種程度還遠遠不夠。像你這樣的女人在大哥身邊只會拖累他,殺了你對他才是最好的選擇。所以別再踏足不屬於自己的世界,下次見到你,我會讓你跟你的家人死的很慘。」
毛利蘭忍不住顫抖一下,對方是認真的!
但是,她也是認真的。
「我不會放棄。」她說。
死澤介人再度笑了:「呵。」
真是塊硬骨頭。下次遇到了,就用比較干脆的方式殺了她好啦,算作對她的贊賞。
看到毛利蘭跌跌撞撞走出公寓門,伏特加趕緊迎上來。一看她傷得這樣重,伏特加恨不得衝進去給那個冒牌大哥一槍,可惜被嫂子攔住了。看嫂子傷勢必須馬上治療,他趕緊帶著嫂子前往自己所知的密醫之處。
「嫂子,遇到危險你為什麼不叫我!!!」開車的伏特加抱怨著。讓你傷成這樣,大哥知道會干掉我的啊!!
「他很強。就算加上你,只是多一個人被他痛打甚至殺害。我想最起碼你能不被他發現。」毛利蘭回答。
「嫂子!!」伏特加淚流滿面,你真是天使!!我一輩子都追隨你跟大哥!!
身在海上的琴酒:怎突然覺得有被誰撬了牆角的糟糕預感,幻覺麼?(作者:不是幻覺,伏特加屬性狀態已從琴酒ソ後宮轉到蘭ソ後宮。身為男主泡這樣的妹子真的不會壓力很大麼?)
若是平常,毛利蘭受傷這件事肯定會引起柯南還有他身邊的某些人的重視;但是偏巧最近他們因為其他的事情全神貫注,所以毛利蘭以『跟朋友出去滑雪』這樣的名義消失了一段時間,竟然沒有引起他們的足夠注意。這個借口相當的不錯,就算過幾天傷勢沒有痊愈,也能推到滑雪上,不得不說經歷的事情一多,女孩也成長了不少。
再說說這邊是什麼引走了柯南的注意力?那麼當然是在他身邊活動的黑衣組織成員波本。從波本的言行,柯南做出一些判斷,推測他有可能是特殊警察部門——公安的成員。通過觀察波本,柯南驚覺波本似乎在追查赤井秀一的下落。
應該說死澤介人的威脅相當有效果,波本幾乎在確認完畢後立即的行動起來,他已經到了不得不去借用他一直不願暴露的那些『團隊』的地步了。反正組織已經知道他為了『情報』而跟這些人在一起,那麼『利用』他們來達成目的也有情可原不是?如果還沒有任何成果……波本不寒而栗,他難以想像假如被認定了是叛徒,會遭到怎樣的拷問。
不是很多人願意去當琴酒的敵人,尤其是見識過他手段的人。哪怕是赤井秀一也情願逃亡,也不敢冒險被琴酒抓住。
之前的懷疑,還有上次的狙擊手事件,已經讓波本相當肯定衝矢昴就是赤井秀一的化身之一!就算是潛伏也會呆在相當近的地方,這是赤井秀一的習慣。一開始波本還有點懷疑這麼明顯會不會是陷阱,但是如今看來多半是赤井秀一沒有其他的選擇,正如自己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只能賭上一賭。
於是波本帶著人衝向衝矢昴的居所,類似逼問的盤問他,意圖讓他暴露真面目。但是此時追蹤茱莉的人回饋給他,赤井秀一竟然出現在FBI的車上?接著秀一本人用電話跟他聯絡,算是問候也算威脅。既然已經知道了波本的真實身份,那麼波本便不能再以『黑衣組織成員』這種身份干掉秀一了——盡管這才是他一直想干的事。
波本相當不甘心,雖有懷疑,還是迫於形勢不得不戰略性撤退。其實他也知道,如果去扯衝矢昴的那張臉,說不定能讓真相暴露出來,盡管這看起來不太禮貌——但是禮貌不禮貌又有什麼關系?同樣作為易容術高手的他非常清楚人類面部的細微表情,所以他也清楚面前的這個衝矢昴其實是經過易容的。
但是他不能揭穿,當著其他『同事』的面。追究下去會讓局面不可收拾,真的撕破臉只會兩敗俱傷,讓漁翁得利。所以他只能忍下這口氣,暗恨著離開。
『小偵探,這裡恐怕有你的功勞吧?我這回先記下了。』
波本內心暗自給柯南記了一筆。
現在波本的麻煩就是怎麼跟BOSS跟琴酒解釋。雖然說……連他也不確定自己上次『見到』的是真的BOSS,還是僅僅一個替身?不管怎樣,既然是琴酒需要聽從的角色,那麼在組織裡的等級一定比琴酒高。更容易接觸到BOSS的大人物,自己才剛剛見到。
不,或許應該說是常常見到呢,隨時能接觸到BOSS的人。BOSS對貝爾摩德過度的縱容造成組織內部的人有一種認知,就是貝爾摩德是BOSS的女人。恐怕就連琴酒也不例外吧,所以總對她的主動愛答不理。但是,根據他所搜集的情報來看,貝爾摩德說不定其實……
雖然只是懷疑,波本還是見到了貝爾摩德,並且大膽的試探了一下她。果然貝爾摩德的言行暴露了,看著用槍指著他腦袋的女人,波本心中卻是一陣輕松。
「放心吧,除了我不會有人知道,任何人,我保證。」
貝爾摩德這一角色其實也類似於監視組織內部成員的角色。雖然她自己本人都相當不可靠,但是身份就注定了她不得不承擔這樣的責任。她最不希望被知道的人就是GIN吧?波本忍不住這樣想。若是發現被她隱瞞欺騙,尤其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那麼GIN一定不會再接納她。這恐怕是比起其他任何事都讓貝爾摩德不能容忍的。一旦了解了她,就會發現她其實是個相當單純的女人。
但是,GIN真的不知道嗎?波本不願深想,為她想太多,他總是不自覺的生出憐憫之情。哈,我明明是個連自我都沒有的間諜了,卻情不自禁的去憐憫一個毒藥一般的女人,太可笑了是不是?
「幫我一個忙,貝爾摩德。我沒有抓到赤井秀一,明明已經在此之前誇下海口了呢,我擔心有些人會借題發揮,狠狠的修理我。」
貝爾摩德翻個白眼:「你也知道自己平時人員糟糕嗎?呵,放心,我會跟BOSS說一句,不會有人因這件事找你麻煩。」
波本松口氣,深感自己之前跟貝爾摩德套近乎的決定再正確不過了!抱大腿當然要抱最粗的!
「對了,波本,GIN最近在干什麼,一直都見不到他。」貝爾摩德抱怨。
「這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他的心情似乎想到糟糕,我就是被無辜的遷怒了。就是不知道惹他生氣的是FBI,CIA,還是組織內部的哪個笨蛋?」
波本一邊猜測,一邊試探著貝爾摩德。
「這可不像他,他很少將情緒帶到工作裡。」
貝爾摩德皺起眉,點上一支煙陷入思考。波本懷疑,她這習慣很可能是模仿琴酒。
「難道是……雪莉?」
貝爾摩德想起至今為止最讓琴酒生氣的兩件事,就是赤井秀一跟雪莉的背叛。前者是他的搭檔,後者是他養的『小貓』。如果波本認定了赤井秀一已死,那麼就是雪莉了?
「怎麼,你要去見琴酒嗎?」波本問。
「暫時不需要。」
貝爾摩德狠狠的抽著煙,似乎想用香煙麻痹自己苦澀的心情。
最終坐在駕駛座的波本嘆口氣,拉住剎車,然後轉過身,伸手將貝爾摩德煙拿過來,熄掉,丟到車子的煙灰缸裡。
「——?!」貝爾摩德驚訝的看著他,不知道這是在鬧哪一出。
「連自己都不珍惜的人,又怎會讓別人珍惜呢。」
波本說完直接開動車輛,不去看坐在後座的女人是什麼表情。
☆、亡靈歸來
毛利蘭躺在醫院裡,消毒水的氣味讓她無法入眠。
受了傷,卻不能讓家人知道真正原因,這讓單純的蘭心裡很不好受。但是她知道這才是正確的處理方法。如果新一在這裡,恐怕會大吃一驚吧,因為已經學會說謊的自己已經不再是他心中那個單純的毛利蘭了。
但是,我不後悔。
她朝天花板的方向伸出自己的手,緊握成拳。
因為我已經不會再等待了。
【不要哭。既然無法忘記,那麼便不要哭。】
我不會哭的,如果哭泣便可以讓記憶變淺,讓悲傷離去,那麼我不再為你而哭。
「嘩啦!」
窗簾滑動的聲音讓毛利蘭略吃一驚,她慌忙坐起身,扭轉頭,一道黑色的影子擋住皎潔的月光,覆蓋在她的身上。影子的主人好像剛風塵僕僕從哪裡趕來,衣服上有很多劃傷,看起來略顯狼狽。
「許久不見。」
毛利蘭用雙手掩住自己的嘴,強忍住幾乎奪目而出的淚水,明明才告訴自己不要哭,為什麼僅僅一句話,便將她所有的堅持全部擊碎?
「我以為你會死。」她說,「我怕你死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我甚至不知道你死了。」
「我已經是個死者。」
他走過來,低頭看著她,眼神出人意料的溫和。
「在我眼裡……你是活著的。」
她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
「傻丫頭。」
他用力的回抱她,盡管他已經盡力克制,害怕自己的力道會將她的骨頭碾碎。
其實,他也在害怕。一直擔心她會在自己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卷入危險,甚至被死澤介人殺死。看到她還活著,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他也最終明了了自己的心情。
這真是,世上最不被祝福的感情。
他已經踏入了必死之局。
「你終將殺了我,總有一天,會讓我漫長痛苦停止的人必然是你。」
「我聽不懂你的話。但是下次如果你去遙遠的地方……。」
我討厭等待,所以無論你去哪裡,我想……
「……我與你一起。」
所有的堅持在此時土崩瓦解。男人知道他最終敗給了這個女孩,毫無還手之力。
這世間的事也許冥冥之間早已注定,一些因果的邏輯並非沒有道理。如果他不曾愛過雪莉,那麼不會因此看工藤新一不順眼;如果不是為了找茬工藤新一,那麼他也不會認識毛利蘭,更不會與她成為朋友。
這樣的感情怎樣演變成現在的結果,或許是一個必然無法逃避的結果。
從他踏出第一步,看向這女孩的時候或許就已經注定了這樣的結果。
他們在黑暗之中擁抱著,確認著彼此的體溫,感受著彼此的心跳,為彼此依然活著而感動;他們小心翼翼的感受著彼此,不敢松開手。
最終,男人低下頭吻上她,似乎不需要什麼理由。月色在雲間悄悄收斂,黑暗將他們籠罩。
在醫院樓下,背靠著樹的地獄傀儡師摘下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
「這回還真是欠了你一個人情,大偵探。」
從他身邊走過扎著馬尾辮的高中生打個大大的哈欠。
「謝就不用了,只是接應你離開海上監獄,舉報了那些以□□他人牟利的笨蛋,還有查出那位姐姐所呆的醫院。這些跟你犯下的案子相比只是小CASE。真感謝我的話,就自首乖乖蹲監獄一次好吧?」
「這當然不可能。除非你能識破我的傀儡戲,親手抓住我。」
「真是苛刻。我只是個普通的學生啊!」
「呵呵呵,對罪犯說什麼苛刻,大少爺。我會繼續期待你活躍,大偵探。」
「我可不期待再被你的麻煩卷進去。」
金田一抱怨著離開,雖然他也知道這並不可能。
因為追求危險跟刺激本就是偵探本能。
****
次日清晨,一睜眼,看到安心睡在病床上的女孩,琴酒深深的懊悔。
到底做了些什麼啊,他自己!失去理智了嗎?竟然不管不顧的過來找她,連高遠遙一跟金田一都扯上了,這是准備把大宇宙和諧掉嗎?
而且他……真希望將昨晚的記憶刪除!
「你這丫頭,一定是工藤新一給我設下的美人計。」
琴酒只能恨恨的咋舌,但是他能把她怎麼辦?現在演變成這樣,對他而言完全是個甜美又恐怖的陷阱。
「現在你准備怎麼辦呢,GIN。」
穿著醫生白大褂,悠閑無比的高遠遙一靠著病房門笑問。
「你是准備選擇她呢,還是選擇你的BOSS。這是二選一,沒有對錯的結果。無論是哪個選擇,我都會替你這位客戶充分做好後勤服務哦?」
說著,高遠遙一略一抬手,一管充滿不明透明藥液的針管出現在他的手裡。
假如琴酒選擇毛利蘭,那麼他便不得不背叛他的老板,這是無法避免的結果。毛利蘭的青梅竹馬是工藤新一,她的父親是毛利小五郎,這兩人在未來無可避免的會跟黑衣組織對上。為了朋友跟父親她是不會袖手旁觀,那麼為了保護她,琴酒必須掩蓋她跟她身周那些麻煩人物的存在,這種行為已算是背叛。
反過來說,為了BOSS,琴酒必須殺掉毛利蘭這個危險的存在,那麼高遠遙一手中的藥物不難理解。這是最為簡單,一了百了的選擇了,但是如果真能這麼簡單,早在很久以前琴酒便已可以做出選擇。
「夠了,不要多事。」琴酒出言警告。
「或者,你什麼都不需要選。」高遠遙一看著他輕聲說,「帶著她離開這場混亂,死澤介人已經頂替了你的身份,可以為你做出你本不希望卻不得不做出的選擇。」
這或許是最完美,也最輕松的選擇了。就像當初的羅密歐與朱麗葉,不也選擇了逃避自己的責任跟一切,兩人一起逃走嗎?
但是高遠脫口而出之時便後悔了,一來他希望看後面精彩的好戲,二來,他早該知道琴酒不是能夠選擇遠離戰場的類型。
「哼,別說笑了。」
果不其然,銀發的男人笑了。
「若是能放棄,那麼許多年前便已停止。」
至今,女孩甜美叫著他哥哥的聲音,依然在耳邊回放著,不停的回放著。
事到如今已經無法停手。
其實,他早就知道了,他們的願望大約是無法實現的空想。
但是,那時候他需要一個理由止住悲哀,他需要一個借口去殺戮,他需要一個跟他有著同樣悲哀跟渴望的同志,所以他才做出了約定。
既然已經約好,那便貫徹到底。只因做出約定的人不是別人,是他琴酒。
「既然你能從冥王星的攻擊之中脫身,可見冥王星的那一套你也懂吧。幫我消除掉她的記憶——跟我有關的部分都不需要留下來。如果沒能耐做到直說,我可以去委托冥王星。」
高遠遙一冷哼一聲,雖然知道是激將法,他還是接受了挑釁。不為什麼,就是不爽琴酒說他不如冥王星。
「不要後悔哦,GIN,這是你的選擇。」
高遠遙一最後一次提醒之後,取出懷裡的懷表。這塊表,是他跟冥王星的首領打過一架後獲得的戰利品。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冥王星的人對他趕盡殺絕一般緊追不舍。
不曉得是不是心理作用,後來他試著用這塊表來做暗示,效果相當的不錯,精度也相應的提高。
不過,這樣被琴酒白白利用還是讓他不爽呢!他要留下一個小小的後門,沒錯,讓GIN將來會傷腦筋,咬牙切齒,恨不得干掉自己的後門,呵呵呵。
是的,女孩會如他所願忘記一切。
但是,當滿足特定的條件之時,暗示會被解除。這個條件嘛……
「她會忘記有關你的一切,直至死亡。」
直至死亡將你們分離。
****
「辛苦了,GIN。」
琴酒看著自己眼前熟悉的人影,笑了。
「真是抱歉,介人給您添麻煩了。」
明知不是他本人,卻縱容死澤介人的行為,這已經是對琴酒超出想像的寬容了。
「呵,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
「唯有這件事不可能。就算死,我也會從地獄的底層爬回來啊,因為這是你我的約定。」
「GIN,我們是不是……從一開始走錯了一步?」
「哼,或許吧。不過就算再發生一次,我們還是會這樣選擇的不是嗎?」
「啊,的確是啊。這樣說來,是無法避免的必然結果。」
這是從失去摯愛之人時已經注定了的,無法扭轉的悲劇;這是難以改變,就算知道了也會一錯到底的他們的『死』。
「GIN,你是否會後悔當初遇到我?」
「怎麼會,應該說是感謝才對。如果沒有見到你,我早在很多年前便已死去了吧。偷來的這些時間度過的相當愉快,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人,雖然其中大部分都被我殺死。還有,你要做的事本就是我的願望,談不上後悔不後悔。只有做了,才能知道是否能成功,哪怕失敗也不會後悔。更何況我們還未失敗,是的,遠遠還沒有。」
「呵,的確是你的風格,不愧是你。聽說你上次去了海上,下次一起去海邊吧。若果可能的話,再看一看海。」
琴酒有些失神,他想起許久許久以前,幾乎被他忘記的童真話語。
【哥哥啊,海是什麼樣,很多很多的水?是這麼大,還是那麼大?哥哥哥哥,海到底有多大呢?】
「嗯,有機會的話,的確應該好好看一看海。」
它跟你的眼瞳一般深邃廣闊,我心愛的妹妹啊,海水跟你的淚水一般鹹膩苦澀。
你,就是我的海。
☆、期限是永遠
我……沒有死?
睜開眼後,我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己伸展在眼前的雙手,上面的的確確沾染著血污。
那麼不是我的南柯一夢了,我如同預料到的一樣失敗了,被赤井秀一跟工藤新一聯手干掉。那時候如果只是他們其中的一個,我或許還有反擊的機會;但是在『收拾』了死澤介人將他打包回國之後,孤軍奮戰的我架不住對方的團隊協作。
不可思議,我明明已經死了,我一直以來想要達成的願望失敗了,身體也該因那場戰爭而湮沒,為什麼會……?
「只是一個簡單的魔術罷了。」
熟悉的聲音讓我吃了一驚,我抬起頭,看到站在我面前戴著面具的男人。
「是我將你的『屍體』替換掉,造成你已經死亡的假像。不過一般人早就死了吧,那種程度的傷勢。你卻從地獄底層硬是爬了上來,真是可怕的生命力。」
我微微握拳,既然我還活著,那麼代表『陣』還有未完成的願望嗎?
「既然你還活著,那麼便是有還未未完成的願望,你是這樣想的吧,GIN。」
男人摘下面具,露出高遠遙一的略帶嘲諷笑意的臉龐。
「作為地獄傀儡師,我想告訴你那一定是你對世界遺留的恨意,應該去殺死更多的人來減弱這難以遏制的仇恨。但是,作為高遠遙一的我想要從你這裡獲得一個答案,所以不得不告訴你,在不知何時起你便不再是『陣』,而是作為『GIN』這一獨立人格而存在。你還活著,是因為名為GIN的男人發自內心的強烈渴望。是你自己想要活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我抬手緊抓胸口,感覺到自己的心髒跳動,莫名覺得感動。
是我自己無論如何想要活著?
【在我眼裡……你是活著的。】
想要再見誰一面。
「那麼快點告訴我答案吧。」高遠遙一迫不及待的追問,「可以說是經歷過世上最殘酷的事,雙手沾滿血腥的地獄惡徒,是什麼讓這樣的你依然能夠愛上人類呢?你應該仇恨這個世界,仇恨所有的一切才對;是什麼讓你依然擁有屬於人類的部分?」
我看著他,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這個人大約看過太多的黑暗,制造過太多的罪惡,反而不知在哪裡遺失掉了真正的自己,忘記了自己最初想要追求尋找的是什麼。大約他在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所以才會提出這樣的問題。
我告訴他,其實只是一個相當簡單的原因。
在我射殺那個女孩——我唯一的妹妹,冰冷的槍口指著她的頭顱時,閉著眼的女孩笑著對我說;
「不會討厭啊?最喜歡哥哥了,永遠永遠最喜歡!」
高遠遙一不可思議的瞪著我。
「就因為這個?」
「……」
我沒有回答,因為有的問題沒有答案。是因為她原諒了殺了她的我,還是因為這世界有人曾經愛著我,教會我珍惜這種感情,或者是因為其他什麼說不上來的理由?我不知道。但是在他問我這個問題時,我想到就是她的那句話。
她說,最喜歡我了。
其實對我來說這就足夠了。
是的,僅僅是這樣而已。
「哈,哈哈哈哈!!」高遠遙一抬手掩住自己的臉,仰天大笑,「竟然只是這樣,哈哈哈,只是這樣……」
從未有人對他說過這種話吧,所以在他來看難以理解也不一定。
或者,他其實是……
高遠遙一突然松開手,再度看向我,神情裡帶著一種壓抑的瘋狂。
「作為答謝告訴你一件事,她拿走了你的愛槍。」
「你在說誰?!!」我大吃一驚。她?哪個她?
「忘記我說過的嗎,她會忘記你的一切,直至死亡將你們分離。」高遠遙一充滿惡意的笑著張開雙手,就像黑暗中的操縱者,「但是我恰好也跟她做了一個約定,不會讓你死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直至死亡將你們分離——當你死掉時她就會想起一切;
不會讓你死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所以確切的讓你的死被她看到!
這就是地獄傀儡師最為殘酷,也最為詭異的報復了!
他要讓GIN所愛的人在看到GIN死亡的場面時恢復記憶!
「高遠遙一!!」
我手中的冰錐脫手而出,他迅速閃躲開來,不過他手中的面具被冰錐刺穿,扎了個粉碎。
「今晚是你『死亡』之後的第七天。真不知道問我要走你的槍的女人是想要做什麼呢?」
我瞪一眼這個幸災樂禍的男人,從床上跳起來直接跟他錯身而過。雖然預感到這此之後恐怕再也不會有機會見到他,甚至向他報復了,我還是選擇了暫且無視這個混蛋的挑釁。
若真是還擊才是中了他的計,這個只能以別人不幸而樂的混蛋,無視他才是正確做法。
「敗給你了啊,GIN。就這樣放過我嗎?只是因為那樣一句話?」高遠遙一微微低頭,用劉海掩蓋住自己的眼,「是啊,那樣的話的確從未有人對我說過。」
父母、親人、朋友、所有認識的人之中,的的確確沒有誰這樣對他說過。
【最喜歡你了!永遠……永遠!】
一次都沒有,哪怕是謊言。
****
據說,頭七的時候死者的靈魂會回到家裡,回到生者身邊。
這種時候必須為他們准備晚宴,然後安靜的入睡。這樣在夢裡就會見到他了。
然後,他們必須騎著馬離開,所以要准備馬……
啊,不對,是弄混了啊,跟死者的節日。
沒辦法,她從沒有什麼相當親密的人死去,也不知道該怎樣祭奠。
因為除了她,恐怕也沒有誰去祭奠了吧?他的那位性格糟糕的兄弟,多半也是會用相當不正常的奇怪方法去悼念他。因為除了這裡,她真的不知道其他的居所了,更別提他的家。
女孩點上香,開始去廚房做飯。她不知道實際的程序,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所以也只能憑著一知半解的常識,跟自己的想法來了。
他會喜歡牌位嗎?大約不喜歡。無論在上面刻著哪個名字他都會不滿意,所以倒不如索性不要。
他會喜歡香煙的,還有他的愛槍。恐怕到了地獄也在壓迫其他的鬼服從他的命令做苦力活吧,真是壞到了地獄的家伙。
他大約不想看到自己,因為他寧可她忘記了自己。用『為了你好』這樣可笑的話做借口,逃避去拉著她的手。
但是好想見他,再聽他說一次『傻女孩』,就一次也好,在夢裡也好。一個吻一個擁抱或許太奢侈,所以一句話,一句話就好。
對我說,你回來了。
然後我說,歡迎回家。
就是這樣一句話可以嗎?就這一次。
她來這裡,工藤新一沒有阻止。她的青梅竹馬對她說,小蘭,對不起。她想新一大概早就知道了,只是跟她一樣裝作不知道,當做不存在。可是閉上眼睛,該在那裡的東西還是在那裡。
【你終將殺了我。】
明明是你……殺了我。
漂亮的水滴一顆顆灑落在飯菜裡,沒入其中消失不見。
毛利蘭抬手擦一下臉,再度翻動菜鏟。
明明是你在殺死我。
「嗚嗚……」
明明是你,一再的……一再的……
「都說過,不要哭。」
蘭的動作停下,她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聽。
「既然無法忘記,那麼哭也沒用。」
她猛地回過頭,手中的菜鏟摔落在地,叮當作響。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摘下帽子,看著她說:「我回來了。」
「歡迎……回家。」
她結巴的應答著,雙手緩慢的伸向對方,輕輕的,怕一不小心將煙霧似得東西碰的消散。直到男人先行抓住她的手,她還是沒有真實感。
大約我睡著了。她想。習俗果然還是有道理。真是真實的夢境啊,仿佛真的一樣。真是太真實了。
「雖然我說過只有你能殺了我,想不到真的演變成這樣。現在或許,的確只有你能殺了我。」
只有你能用你的愛殺死我,就像任何一個天使殺死惡魔的方法。
「所以你死了?」
她輕輕的摟住他,不敢用力。
用力或許會消失掉,畢竟只是夢。
「所以我活著,等著你來殺死。」
「……??」
「該後悔的是你,傻女孩。做出選擇便再也逃不掉,接下來,你有充足的時間來殺死我。」
男人吻上少女,知道很快少女會真的很想殺死他。
沒辦法,作為一個男人,在這種情況真的沒辦法停下。無論發生什麼,有誰打擾,哪怕天上下著工藤新一也不管。
「等、等一下!」女孩終於察覺不對。
「嗯。」答應著,手上的動作是另一回事。
「給我等等,這樣不行!這樣的事,應該是……」
「結婚後做?我不認為會有誰祝福我們,就算是神。」因為他才不會將自己心愛的天使交給惡魔,「想阻止就殺了我,你不是拿了我的槍嗎?既然想要,我的槍歸你。」
「……」
「我指的是所有的槍。」
「你——!!」還是去死吧!!
「我喜歡你,永遠。」
沒有人曾對我說過愛,所以我不知道愛是什麼樣子。
但是,我所擁有過的最為珍貴的感情就是這樣了,所以我將它給你。
喜歡你,最喜歡你,如果有個期限,那就是永遠。
「笨蛋。」她說,卻放棄了抵抗。
「嗯。」
從前有個傻丫頭喜歡上了笨蛋,笨蛋喜歡上了傻丫頭。這個期限就是永遠。
【TRUE END】
☆、【番外】熊孩子的日記
我叫做小雷,今年十二歲,是個粉可愛的好孩子哦~!
小雷有一個溫柔又賢淑的媽媽,如果忽略媽咪生氣的時候會將桌子劈成兩半;
也有一個很酷的爸爸,如果忽略爹地無聊的時候熬夜打游戲而造成的黑眼圈……
對了,小雷還有一個哥哥,是誰都比不上的哥哥,因為別人家的哥哥都是人類不是貓咪的樣子哦!
爹地總是出差,回來時候都會帶奇怪的手信,上一次的手信把客廳炸平了,媽咪很生氣的揍了爹地一頓。
現在爹地跟媽咪都很疼小雷,小雷最喜歡他們了。但是平次叔叔說以前爹地是個大惡棍,相當的壞,新一叔叔要代表月亮懲罰他的之後爹地跟不死僵屍一樣復活了!於是僵屍爹地咬了媽咪之後,媽咪被傳染了僵屍基因,不得不含淚離開新一叔叔投入爹地懷抱。我知道這一定是平次叔叔嫉妒爹地長得帥才散布流言,因為爹地知道了之後揍了平次叔叔一頓。
不過平次叔叔的說法不是完全沒有根據的!據說當初媽咪有了我的時候,爹地二話不說拿上槍去找新一叔叔干架,最後媽咪揍了爹地一頓,還跑了趟醫院做檢查,爹地才相信我是爹地的孩子不是新一叔叔的孩子。爹地你到底是對自己能力多沒自信啊,身為一個男人……長嘆。
而且據說當時爹地上門提親的時候,場面相當精彩。
「你的女兒在我手上,她是我的了。」
……這什麼話,一般正常的岳父都會抽死他好吧!所以毛利爺爺當然准備動手啦!但是後面那句讓他徹底說不出話!
「不光是你女兒,你孫子也在我手上。所以你可以殺了你孫子奪回女兒,或者選擇你的孫子的命,放棄帶走你女兒。選哪個,快點。」
所以我的出生都該感謝爺爺的,真的!哪有將親兒子當人質要挾岳父的道理!
後來據說回到家的爹地被媽媽打得三天都是饅頭臉。
但是爹地偷偷跟我說當時他根本不擔心,因為毛利爺爺根本不是他對手=V=。
有這樣的爹地三觀還正常,完全要感謝新一叔叔的教導,雖然我覺得他已經是我心目中類似爹地的位置了,但是爹地表示沒有關系,新一叔叔武力值比如他強隨時可以干掉。
爹地的邏輯相當奇怪,真不知道爹地是不是被媽咪慣壞了,到底他是從何時邁上中二大路一去不返?
不過爹地說,爹地年輕時候也是一偏愛吐槽的好青年,所以我很得他真傳。這讓我壓力很大,我不想在中二道路一去不返。
昨天上午爹地二號帶我出去玩,有很多戴墨鏡的叔叔跟我們一起玩,特別拉風!後來連警察叔叔都加入了,真的好好玩!唯一美中不足就是槍聲太吵了,周圍的路人都嚇得躲起來,沒有太多人看我們玩耍。
對了,那天回家之後爹地把爹地二號揍了一頓。爹地真小心眼,他有的時候明明也跟爹地二號出去玩的,卻不讓我跟爹地二號出去玩,哼。
除了爹地二號,阿戶也經常來找我一起玩。阿戶悄悄跟我說,以前媽咪跟跟新一叔叔才是一對,爹地跟他的媽咪是一對;後來他們關系太好了所以就把我們的媽咪交換了。我想如果是真的,希望他們能換回來,因為我今天惹媽咪生氣了會被揍,而且我阿戶的媽咪會變身,變得跟我們一樣大的時候可漂亮啦!我想交換媽咪~!
不過告訴阿戶之後,阿戶衝過來非要被我揍一頓,所以我把他揍了一頓。
還是貝姨對我好,她說下次打架不要打臉,這樣將來我長大了她就能娶我,我有點羞澀了~這不能讓阿戶知道,否則他又要跟我打架了。
今天跟赤井叔叔約好了一起去打真人CS,赤井叔叔說他還會叫上新一叔叔跟阿戶一起玩,爹地二號這回COS壞人,所以我不要手軟一定要幫他抓到爹地二號哦!他還說他已經用最新上市的游戲收買了爹地,所以爹地不管這事~~赤井叔叔已經答應事成之後讓阿戶媽咪帶我去約會,所以我要早早交完作業去玩=V= ~
謝謝老師,嗯。
……
…………
「我想,看了這篇作文,你們已經明白了我來家訪的目的了吧。」
扎著高辮子的女老師退一下墨鏡,打量一眼跪坐在她面前,臉紅僕僕的學生的媽媽。
「對、對不起!這孩子真是!!」
「不,孩子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大人!你們家怎麼動不動就有家暴呢?作為母親還虐待自己的丈夫?丈夫虐待自己的弟弟?你們天天打來打去,都給孩子多少負面影響!還有,早戀不是好事,而且早戀對像是其他同學的媽媽?長輩也都沒大沒小開有暗示性的玩笑,這對小孩教育非常不好!嘰裡呱啦,嘰裡呱啦嘰裡呱啦……」
此時,作為背景正在播放的電視之中突然閃現一則新聞,畫面非常精彩,警方與黑幫火拼景像猶如電影效果一般出彩,如果畫面之中沒有正好出現幾個熊孩子的特寫的話會更好一些。
來家訪的老師噎住了,迅速收拾東西,頭也不回衝出他們家。
小雷的媽媽面色漸漸難看,最終鐵青,最終頭上青筋暴跳。
「親——愛——的!!你出來一下!」
「……」
……今天回家好壯觀哦!那麼多叔叔跟爹地都在跪搓板!別人家一定見不到這麼壯麗的場景!
嗯,還是媽咪做的豆沙包好吃。換媽咪的事,下次再跟爹地說吧。(你是真心想干掉你老爹了麼!)
今天也是和諧美好的一天~~=V=
長大,我也要像媽咪一樣威風,讓好多好多人跪搓衣板!
哎喲!媽咪不要彈我腦門,嗚嗚嗚!!
BY小雷
【一個坑爹的熊孩子的日記】
這告訴我們大家一個人人都聽過,誰都沒當回事,但是輪到你時候才知道的教訓:
小鬼都是窮討債的,前輩子你准欠他的了。受著吧。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熊孩子什麼一個就好,太多了鬧不了。
至於琴酒現在的職業,只有佣兵這個選項了吧,畢竟除了殺人他什麼都不會。其實他的積蓄很充足,所以他大部分時候在家宅著,偶爾太無聊的時候接一兩單任務。
一群不正常的大人養出來的小鬼,只能用這個表情形容了:
XDDDDDDDDDDDDDDDDDDDDDDDD
偏偏隨他爹武力值很高,所以今天跟公安去掃黑,明天加入黑幫火並,天天都……給別人帶來在難般的人生什麼的小子還四處賣萌,捂臉。
☆、【番外2】熊孩子的志願
一位少年走到公園的長椅邊,坐下。他轉過頭,抬手跟坐在長椅上的正在用老花鏡看報紙的滄桑老人打了一聲招呼。
「坐在那個角度用鏡片看會反光,還有一看就是人造胡須啦,下一次用真胡子比較好,高遠叔叔。」
老人微微一笑,抬手扯掉自己臉上那一層面具,露出一張中年人的臉。
「看來貝爾摩德將你教的不錯,在易容術上你已經超越我跟她了。不過這張臉被你老爸看見,說不定會被當場打死。」
「嘛,的確很像新一叔叔年輕的時候吧?」少年很得意的指了指自己的臉,「這是老媽跟阿戶的媽媽要求的,說是在新一叔叔生日上用這張臉出現會很有效果。」
「……」你一定會被你爸爆頭。
「放心吧我不覺得老爸會參加新一叔叔的生日宴會,就算邀請了也一樣,到時候他一定會用這樣那樣的方法纏著老媽不讓她去。真受不了,都這麼大的人了,相比之下新一叔叔就成熟多了。」
高遠覺得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這個話題還是不要延展:「既然你已經連續十次找到了我,連續三次從你老爹認真的追殺下逃脫,再加上我上次燒掉你們宿舍的時候,你竟然成功的從密室逃脫……你已經通過了我對你的考核,我已經沒有什麼能夠教你的了。怎樣,真的不准備考慮一下成為地獄傀儡師的後繼者嗎?」
少年搖搖頭:「不要啦,只有高遠叔叔你自己覺得被人追很有趣,我還是比較習慣追別人。」
高遠:「……」這個熊孩子怎麼一張嘴就這麼氣人?
「不過高遠叔叔,正好有個事想請教一下,當初您上的是哪所大學?」
是的,小雷有個很麻煩的問題,就是學校要他交志願表了。未來想做什麼,想要上什麼大學,這種事竟然在高中的時候就要決定,對於一直以來習慣周圍的人亂七八糟人生觀的小雷來說的確比什麼難題都頭疼。
「我嘛,沒有上大學。」
「……對不起我錯了,不該問一個還沒成年就開始踏入社會的恐怖分子。」
「我當初的志願是想成為魔術師,算得上是演藝界的行業。干這行的實踐要多於理論,所以我高中畢業後就找了一個作為助理的工作。對了,就是那一次被金田一抓住了,明明之前也做過類似的事從沒被抓到呢,果然人不能太托大。」
小雷點點頭,內心幾下一條:如果選擇實踐性強的工作,早點准備踏入社會直接工作也不錯。
高遠笑著看著他:「是高中填寫志願表吧?怎麼,還沒想好怎麼寫?」
「沒有啊。」
小雷不由對傀儡師吐槽自己的悲慘遭遇。昨天拿到志願表,他就直接去找阿戶了,想看看阿戶怎麼填的。
結果他被阿戶寫的內容深深雷到了。
【將來希望做的行業:專業咨詢師,為人提供各種各樣的情報信息及業務咨詢(犯罪咨詢包括在內,聯絡電話:XXXXXXX,老師您需要我會再加5%優惠)。】
囧!!已經在干了嗎絕對已經在干了吧!!雖然他知道生長在無比正直家庭裡的阿戶因受不了家族太過正直的壓力,還有戀母情結嚴重導致對新一叔叔反感,使得阿戶非常瘋狂的崇拜自己的老爹以及高遠等明顯反社會傾向的家伙。但是這樣的志願表真的大丈夫麼?
小雷察覺這貨已經邁上中二大路一去不返了,所以決定自己回家想想該填寫什麼志願。結果志願表被老爸看到了。只見老爸大筆一揮,在志願表上寫了這樣一條內容——
【將來希望做的行業:生物或藥理工程師,專門從事生命學研究——】
後面那洋洋灑灑的一堆文字他不懶得復述,說出來了三觀盡毀。反正在老爹興致勃勃的說研究資金他會想辦法的時候,老媽直接干掉了老爹跟那張無辜的志願表。所以,今天他才不得不從學校又拿了很多張,防止萬一麼。
「總是問別人可不行,有的問題要自己回答呢。這個給你,算是一個小小的出師禮物,無聊的時候可以看一看。」
高遠丟給小雷一個USB存儲,站起身,扣上帽子離開了。小雷正納悶他怎麼說走就走,就見後面騎著自行車的大叔非常眼熟。
「金田一叔叔,你也來這裡觀光啊?」
「誰是來觀光的你這可惡的小鬼,別跟我說校園失火的那次不是你把高遠放走的!」
小雷聳肩,突然他想起來什麼,一把拉住金田一的車子。
「誒?干嘛你這小鬼!」
「志願表啦志願表!金田一叔叔的志願表當初是怎麼填的?」
自己的志願表?金田一回想自己年輕的時光,想多了都是淚。
「我填的是跟美雪一直在一起。但是結果呢!!每年只有百分之十左右的時間跟她在一起,剩下的時間都奔波在抓罪犯的路途上!所以孩子,無論你干哪一行都不要做偵探了,就算做偵探也前往不要招惹一個帶著國際恐怖分子標志的罪犯,太累了!別的罪犯只是全國活動,這貨是全世界活動還每次都要把我牽連進去!!」
看到淚流滿面的金田一叔叔,小雷打個冷顫,深深感到了幸好自己剛才堅決的拒絕了高遠叔叔。
不好意思再浪費金田一叔叔那本來就寶貴的時間,小雷決定去問問其他人。他一個電話打到爹地二號那裡,爹地二號非常不爽了的反問他:「難道你不是准備畢業後來西西裡繼承我位子嗎?我都給你請了家庭教師!」
小雷果斷掛掉電話,額頭上滑下一滴汗。偶爾給爹地二號打下手還好,真要去西西裡混黑手黨,自己一定會被老媽K死的!家庭教師,什麼家庭教師?唔,他一點都不想往深了想,現在他終於知道老爹說每次見了老爹二號都肝疼是什麼原因了。
再打電話給赤井叔叔,赤井叔叔相當驚訝的反問:「志願?填那個干嘛,你又不用考學校,我都已經幫你安排好了,畢業直接進警校。」
唔……怎麼跟爹地二號一樣□□!他什麼時候說過自己要去當警察了!雖然幫FBI抓住幾次壞人,也都是靠著阿戶幫忙來著,光他自己根本沒信心喲。不是自誇,他的武力值很高,腦力只是SOSO來著,按照阿戶的話,他是遺傳了老爹的武力跟老媽的大腦= _ =P。再說真的當上警察一定會被爹地二號放黑槍的,絕對的。
再打個電話給……不過大概平次叔叔多半跟赤井叔叔沒有什麼兩樣。
小雷自暴自棄的撥通電話,奈何電話竟然是和葉阿姨接的。
「什麼?你竟敢不跟我家小桃一個志願學校是想找K嗎?」
「咦?可是……?」
「沒有可是!我剛才已經給新一打電話了!他家阿戶也必須給我來大阪上學!沒有什麼可是跟為什麼!如果你們放任小桃一個人,我就——!!」
「但是和葉阿姨,可以讓小桃來我們這邊嘛!我們也可以照顧她的!這邊還有爹地跟新一叔叔不是嗎?」
好好勸了勸和葉阿姨,小雷終於確定了,他的志願學校恐怕是要跟阿戶還有小桃討論之下定一個合適的。
雖然是半強迫,其實他也了解這是沒辦法的事。平次叔叔家的小桃比他跟阿戶小一歲,是個很可愛的女孩。但是有個相當嚴重的問題——小桃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容易吸引各種奇葩跟變態。他跟阿戶去大阪多少次,就被小桃卷入亂七八糟的事情多少次。真虧了平次叔叔平日裡能孤軍奮戰保護她到現在。
小雷跑到阿戶家,用阿戶家的電腦打開移動存儲——沒辦法,在他家有貓咪哥哥在,看個□□什麼都不方便,所以貌似藏有秘密的東西還是在阿戶家看比較合適。新一叔叔還是比較尊重他們*的,雖說很大可能性不用去看他們*,新一叔叔也能推理出他們都看了點啥。
「高遠給你的?嘖,等一下,我得先截斷跟美軍數據庫的鏈接,防止他投放病毒。嗯,好了,可以看了。」
小雷忍住吐槽阿戶的衝動,打開文件一看,竟然都是視頻文件?難不成真是□□?嗯,不對,這個文件名……
「GINXANGEL生離死別20XX版?」
點開看了內容之後,那個心靈被洗劫一般的震撼!再看視頻文件不止這一個,小雷連忙點開其他的看,內容均非常之爆料!
「雷,你看這個移動硬盤的名字,真是惡趣味。」
小雷一看嘴角抽搐不已,竟然是……
【反派NTR主角老婆全過程】
……你一定會被新一叔叔跟老爹聯手殺死的,高遠大神!
不過內容真的很不錯,這個角度好刁鑽,到底怎麼拍到的?哦哦哦!老爹你竟然沒有推!沒有推!老爹你果然不行吧都到這種地步都沒有推?嗯嗯嗯!!老媽好凶殘啊!
…………幾個小時候後,小雷看得淚流滿面。
「太感人!!」
阿戶兩眼發直,他怎麼看完只有吐槽衝動?
「實在太感人了!我決定了!我未來的志願就是化腐朽為神奇,將不可能變成可能!讓人們了解愛情的偉大!!」
阿戶:……你腦殘了吧?
【將來希望做的行業:愛情咨詢師,簡稱紅娘。專門協助有情人終成眷屬。無論多麼大的隔閡都不在話下,愛能解決一切!】
「阿戶,我知道你會做網站啦,幫我建立一個丘比特網站吧~!阿戶~~!!」
「……你的那些爹地跟叔叔一定會殺了我。」
不過,阿戶還是受不了小雷的軟磨硬泡,給他做了網站。
但是他不敢放到公眾網站上宣傳,他怕自己被寵壞小雷的那幫大叔們聯手殺死。所以他只是將這個網站的鏈接直接放在自己【情報咨詢】頁面的一個小角落,想必不會有人閑的無聊點。來訪問他網站的都是什麼人物,不可能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的。
但是顯然阿戶太天真了,當小雷的第一個客戶,一個叫莫什麼的教授跟小雷聯系之後,阿戶覺得他很想掐死他自己。
這恐怕只是開始。暴風雨,一定會來得更猛烈!
這是阿戶的恐怖預感!
☆、【番外3】身為老爹壓力很大
其實在很久以前,我就懷疑自己身上是不是自帶某種磁場。就跟工藤新一自帶死神磁場,毛利小五郎自帶幸運磁場,傻丫頭自帶淨化磁一個道理——我身上一定帶著相當坑爹的磁場。
以前的事就不提了,說多都是胃藥。重點是現在,現在!為什麼我會養出一個無比崇拜工藤新一的熊孩子!果然蘭的基因裡就是缺乏新一因子嗎?我第一千零一次後悔當初沒有把工藤新一人道毀滅。
不過比起另一個問題來說,臭小子他崇拜工藤新一只算是小事情了。
話說最初發現這個問題的人不是我也不是蘭,而是跟臭小子混在一起的阿戶。阿戶這孩子跟他那欠揍的老爹不同,非常聰明懂事,如果我家孩子有他一半聰明我也不會這麼苦惱。
「黑澤叔叔,以前我就想問了,小雷他是不是……有情感缺失症?」
這要是猛地聽來任誰都會覺得荒謬可笑,簡直是無稽之談;但是細一想,卻令人驚得心髒狂跳,冷汗直流。
黑澤雷,從小就被放養著,今天跟著FBI跑明天跟著黑幫跑,偶爾去幫毛利偵探事務所的忙,空閑時候也跟高遠遙一玩幾場小游戲。因為他媽媽的堅決反對,我從未帶他上過戰場;但是就算帶他去了我也能想像出他恐怕也是毫不驚訝,一副天真可愛的模樣很歡樂的適應環境。
但是細想來,我從未看到他那副笑容之外的表情。
倒不是刻意假笑想要偽裝什麼,這個熊孩子從小就很容易因周遭的事物開心,似乎僅僅是『活著』在他就算一種樂趣了。他的笑容,竟然像極了我記憶之中的某個人。
【最喜歡哥哥了!最喜歡!】
「不是情感缺失,而是太過單純了。他的情感只有0跟1兩種,無法理解太過復雜的感情。」
「黑澤叔叔有線索?」
我將之前的事告訴了阿戶,有關我的妹妹的一切,最終結論是這大約是某種類似家族遺傳的基因缺陷。只有『喜歡』這種感情,不懂得『疼痛』與傷害,就連痛苦也能輕易原諒了去。這孩子,作為活生生的人類有所缺憾。
阿戶的表情相當可怕,他竟然遠超出我想像的在意。我這才驚覺,我忘記他跟我家熊孩子一樣只是小鬼,這樣直接把事情經過告訴他……應該沒問題吧,我想。他很聰明已經不算小鬼了,多知道點也沒壞處。
「原來過去發生過這樣的事。抱歉,叔叔。我不該問的。」
阿戶有的時候反倒希望自己不那麼聰明。
黑澤陣的妹妹為什麼會有那樣凄慘的遭遇?
因為她不懂得憎恨啊!
因為哪怕被人欺凌折磨,她也總是忘記疼痛,很快揚起微笑啊!
因為她身上的時間轉的飛快,猶如人的一生急速的快進,這樣做成活生生的標本來觀賞『人生』才更有價值跟趣味!
人類……根本就是這世上最殘忍又惡心的動物。沒有之一。
那麼,跟他一起度過童年的好友黑澤雷呢?
強大的武力掩蓋了他的缺陷,單純的心思讓他更容易被人利用,背後又有著像死澤介人跟赤井秀一等黑白兩道的勢力,這樣的他簡直就是——
「已經是怪物了。」我看著阿戶的表情,替他補全他的心聲,「天生的,無藥可救的一個單純的怪物。」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是我的兒子。就算是怪物,他也是最可愛的一個。他或許需要一個人在他身旁幫助引導他,替他判斷哪一些是人類不該做的事。」
否則,他的下場不是死的更加凄慘,就是成為讓無數人血流成河的怪物。
「啊?這樣的麻煩事,我才不要……」阿戶條件反射的准備拒絕。
「沒有關系,我只是隨便問一問。就算演變到那種地步,只要殺了他就好。不用擔心,這是作為父親的我的責任。」
阿戶的表情徹底垮下來。他倒是忘記了,黑澤叔叔是個徹頭徹尾的悲觀主義。比起努力加油不如一開始就放棄什麼的,的確是這個動不動就愛用死亡來解決問題的大叔慣用方式。
「我說不至於吧,黑澤叔叔。雷只是有點遲鈍罷了,比起小桃那離奇的吸引變態體質好多了。好吧好吧,我就偶爾注意著他點。」
對於阿戶的答案我深感滿意,與其自己煩惱不如讓智商近乎300 的人替我煩惱不是?至少他能有不錯的解決方法。
於是我以為這件事就此揭過,但是沒想到之後又發生了一件事。
學校的志願調查裡,熊孩子竟然寫想要成為紅娘?這實在太坑爹了!一個超級遲鈍的家伙要怎麼給人牽線!實在滿滿一籮筐的槽點我根本都吐不完!這樣折騰下去沒事也能折騰出事來!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狠下心。舍不得孩子套不著流|氓,雷心思單純是因為接觸的人沒有誰想要害他,沒有吃過虧的緣故。既然如此,我必須逼迫他成長起來。
我先給我那在西西裡的黑幫事業如日中天的老弟去了個電話,表示雷很希望去警校學習,成為FBI。
「你說什麼?可惡的赤井秀一!放心,大哥,我會派一個合格的家教過來,將那小子訓練成黑幫中的黑幫!」
掛下電話之後,我又給赤井秀一去了個電話,表示我那坑哥的弟弟明確發布言論,認定我兒子是黑幫的繼承者,對於這件事孩子他媽非常擔心。
「呵,他以為警察跟FBI是死的嗎,任由他在這兒為所欲為?放心好了,那個家庭教師來了我會想辦法解決掉,就算小雷不想去警校,我也不會讓他淪落到進入黑幫的地步。」
真可靠啊!我又給高遠遙一打了個電話,暗示赤井秀一跟死澤介人兩個為爭奪我兒子准備在這邊水漫金山。
「看起來會多的工作機遇呢~等我解決完這個委托就過去。」
這樣說來還差一個,既然前面都打了那麼多電話,這個索性一起打了算了。
「哇哦,是你啊。還以為你已經死在戰場上,沒想到還活著呢。」
電話裡熟悉的聲音讓我有些懷念。
「哼,該說這句話的是我,想不到你還活著?如果不是我兒子要轉學,我稍作調查發現那邊是你兒子的地盤,我也不會注意到。」
「兒子?真想不到你這重度中二能找得到敢要你的女人。」
這句話是我想說的才對。
「既然如此,我就特意叮囑我兒子,熱烈的歡迎一下故友之子的到來好啦。」
「呵,你真是太客氣了,雲雀。」
寒暄幾句之後我掛掉電話,一轉頭看到放在桌上的老婆的手機,鬼鬼祟祟走過去拿起手機按了幾下,將幾個熟人的電話都設定成來電轉接。然後我火速讓伏特加幫我訂了兩張前往美國的機票。之後,我走到廚房,靠著門看向正在做飯的老婆。
「蘭,有個槍械會展在美國舉辦,只有行內人才能參加。我想去,你跟我一起走。」
「唉?那家裡怎麼辦?還有小雷怎麼辦?」她顯然有些驚訝。
「丟給工藤新一就好。沒聽說過蜜月還要帶電燈泡的。」
「蜜、蜜月!?」
果然女人最吃這一套,蘭完全忽略這個詞從我嘴裡說出來有多違和,絲毫不懷疑的開始計劃行程。
行了,這樣在我回來之後,成與不成,是該活著還似乎該死去,全部都會有一個定論了。
如果這樣都沒有效果的話……
……應該不會的,除非他不是我兒子而是哪吒轉世或者外星生物。
既然像我這樣的人都能在壓力之中變成這樣,那麼我相信我兒子肯定青出於藍勝於藍,外界的騷擾會他錘煉成一個真正的人類的。
「蘭,走吧。」
「唉?可是小雷還沒回——」
不管那麼多,我直接關掉火,扛起她就走。這倒讓我想起許多年前我跟她的經歷,她似乎也是想起了同樣的事,在我背上咯咯笑個不停。
「如果可能,再生一個。這回必須離工藤新一遠一點,不能再像上一個被他污染。」
「噗!別把新一說得跟病菌一樣。」
「病菌哪有他厲害,命中帶悲催兩字的行走死神。」
「GIN,別這樣說新一……」
「另外,不許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的名字,尤其是工藤新一。」
她哈哈哈大笑個不停,真不知有什麼好笑的。我這是防患於未然。
「大傻瓜,我愛的人是你,只有你。」
「……」
這麼大年紀還臉紅讓我有些尷尬,這個壞丫頭,誰准她偷吻我的臉了,真想把她就地正法了。但是現在還是先趕緊離開為妙,因為再過不了多久,這所城市就要成為犯罪者跟執法者角鬥的天堂。
兒子,老爸都是為了你,絕對不是嫌你礙事把你甩開跟你老媽二人世界。你爹我是為了你好,懂!
於是我義無返顧的攜老婆踏上游山玩水……哦不,異地考察的旅途。
其他?管他的。身為琴酒我壓力很大,需要好好放松一下。不服?來戰!
作者有話要說:
嘛,這就算結束了。謝謝大家的支持。
沒有展開的部分各位盡情腦補-V- ~~
就是醬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