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七海建人心塞第一天
七海建人覺得自己的耐心逐漸消失。
他已經不知道被叫到學校裡多少次了。
打架、鬥毆、欺負同學、強迫對方與她進行戰鬥、進錯班級還十分心安理得、逃課逃學還一臉茫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生氣。
七海建人的耐心要消耗殆盡了。
他強忍下怒意,按了按太陽穴,語氣盡可能平緩,「所以,這一次是……?」
班主任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這一次確實不是秋子的問題……」
七海建人眉頭一跳,轉頭看向一旁滿臉面癱,什麼都表現的無所謂的妹妹,深深地吐了口氣。
七海秋子面癱的像是電視裡新聞聯播的主持人那樣一字一句毫無情感的念道,「我的桌子被人畫了很多個豬,板凳上被人灑滿了墨水,書包裡被塞滿了紙屑,作業本還被人撕了。——我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也就稍微教訓了一下始作俑者。」
說完,她還加了一句,
「畢竟老夫也不是什麼魔鬼。」
七海建人:「……」
好吧,確實不是妹妹的問題。
金髮男子再度看向班主任,想聽她接下來說些什麼。
班主任深呼吸,醞釀著詞語,「可是秋子同學,你的教訓……是不是把人在教室裡暴打一頓問出誰是主使者,再把主使者揪到廁所裡對著馬桶按了下去,然後十分囂張的拍了整件事情的視頻發到班群裡?」
七海秋子點頭。
「惡有惡報,我只是做了一個好人都會做的事情。」
班主任被噎住了,她盡量用和藹的語氣平心靜氣道,「這樣的懲罰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為什麼您會覺得過分?」七海秋子茫然,然後豁然開朗,「原來如此……因為您對我的好感度只有20,而對他們的好感度有高達六七十嗎?」
她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想起來了,那幾個人好像是贊助了我們學校的小股東。」
班主任沉默了:「……」
第一次領略到妹妹直白的七海建人:「……」
聊天小能手七海秋子似乎還沒有領會到自己的能力,她鼓起腮幫子不是特別能理解這兩個人為什麼沉默。
補刀道,
「我說錯了嗎?」
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
班主任半天才冒出一句,「這樣的懲罰太過分了吧……而且大家都是同學……」
七海秋子:「?」
她茫然地看向班主任,「什麼同學?」
班主任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七海建人也罕見的陷入了沉默。
一方面身為社畜,他比常人更加明白自己妹妹這種性格走到社會上絕對要吃大虧,可吃虧是一回事,這種莫名的爽感是怎麼回事?
另一方面身為七海秋子新上任不到一個月的哥哥,從這個月開始領養七海秋子到現在,經歷了很多事情的七海建人已經對她有了很大的容忍度——總之只要不是殺人放火逃課逃學什麼的,他都覺得自己妹妹沒有錯,錯的是對方。
班主任趕緊打圓場:「……總之,大家都是同學,做事情不要太過分了,小心對方報復打擊回來。」
這一點,七海建人倒也認同。
可是一旁的說話小能手更加茫然了,「他們一個個都是戰鬥力為五的渣渣,為什麼要小心對方的打擊報復?」
班主任:「……」這天真沒法聊了。
七海建人心裡苦。
跟班主任經歷完一場十分慘痛的對話,對班主任感到同情的同時,對於七海秋子的直白更加讓他有些絕望。
回到家後,他想著自己是不是身為兄長的職責沒有做好。思來想去想了好久,七海建人都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他覺得自己雖然稱不上所有的事情親力親為,但也算是一個成熟穩重靠譜的兄長了吧。
難道真是應了那句話所言,父母越是勤奮,孩子越是懶惰嗎?
所以,對於七海秋子同樣的道理就是,因為身為兄長的他承擔起了一切,妹妹就可以肆無忌憚開了嗎?
他想到,十四五歲的青少年還處於三觀逐漸發展,智商和情商逐步完善的階段。於是,七海建人準備好好培養一下妹妹的情商。
晚上吃完飯後的空餘時間,他帶妹妹去了一趟書店買了幾本書。
期間,七海建人注意到秋子的目光總是聚集在一個地方,每次拿起一本書後也不打開,只是看著封面,在空氣中一個特定的角度看了幾秒鐘,又或者維持這個姿勢維持了很久,用書砸一下腦袋,然後像是恍然大悟一樣突然頓悟。
再之後,就是放下書本,認認真真的尋找下一本書,看上幾秒鐘後,把書本往頭上砸一下。
周而復始,重複這樣的動作。
七海建人有些沉默,雖然他也是這個月才領養到秋子的,但是對方這個樣子明顯的有些不正常吧?
他想了很半天,終於還是說,「要是喜歡的話可以買回去的。」
七海秋子很是驚訝的回頭看他,茫然地搖頭,「我不喜歡讀書。」
七海建人:「……」你不喜歡讀書你幹啥這個樣子。
七海建人覺得,自己要是跟秋子一起生活的話,恐怕要提前進入更年期。
他嘆了口氣,揉了揉今天格外發脹的太陽穴。
雖然七海秋子嘴上說著不喜歡讀書,但總是會挑挑揀揀的選擇幾本書,擺著同樣的姿勢。時間一長,就會引來注目。
被周圍人群的異樣目光給聚焦著,七海建人渾身不是滋味。於是他快步走去,隨便拿了幾本銷量不錯的書,揪著仍然維持這個動作的七海秋子快步離去。
七海秋子有些抱怨,「為啥打斷我看書。」
七海建人沒有理會,正所謂這樣的東西經歷的多了也就會免疫一部分這種事情,他直接拉著秋子的衣服,逼迫她走到了收營台前結賬。
然後,將書本放進包內,讓七海秋子背著。
七海秋子對此罕見的有些沉默,皺了下眉頭身後背著一沓書本,然後想到什麼眉頭舒展,帶著欣慰的語氣對著兄長而言。
「歐尼醬終於也知道要提升下情商了。」
七海建人震驚,然後,七海·書是給妹妹買的·建人·肺都快要被氣炸了!
然而七海秋子還十分沒有自知之明的一本本數落,「《如何與人交談》讀完後加5點情商,《用心溝通》讀完後增加3點情商,《不要讓你最親密的人受傷》增加3點情商……」
說完後,她很讚賞的看了眼身邊的七海建人,「兄長的眼光真不錯,挑選的書加的屬性還挺高。」
七海建人轉身,繃著臉,努力克制住心底的怒火,「這些都是給你買的。」
七海秋子茫然,「我的情商屬性要比兄長的高很多。」
七海建人:「……你哪來的臉說這個?」
七海秋子:「???」
七海秋子覺得自己的兄長肯定是哪裡有問題,但她也說不出來到底問題出在哪了。
買完書回到家後,兄長把她摁在桌子面前,讓她好好的賞讀這幾本看上去就很糟心的書籍。
她坐的直直的看著書,一邊還埋怨著不靠譜的兄長,「我覺得兄長才需要好好讀一下這幾本書,哪有這麼對待你卡哇伊的妹妹的。」
七海建人當做沒聽到的樣子,把書從她的手中拿走,然後打開,「讀出來。」
七海秋子噎了一下:「……倒也不必這個樣子吧?」
七海建人直勾勾地盯著毫無自知之明的七海秋子,七海秋子慫了,整個人像是沒有得到灌溉的植物蔫了吧唧的。
被熾熱的視線盯著,慫著腦袋的七海秋子不情不願的開口了:「……情商是指情緒智商或者情緒智慧。」說到這,七海秋子噘起了嘴,「這不就是歐尼醬需要補充的嗎?」
七海建人:「???」
七海秋子繼續念道,「研究表明,一個人的成功,只有20歸諸智商,80則取決於情商。」
她把書攤開到七海建人面前,無辜的眨巴眨巴眼睛,「所以這就是歐尼醬這麼長時間還是一個小員工的原因了1
「所以歐尼醬要好好補充下情商呀,不然的話再幹十年還是跟大家擠在一個辦公室裡工作……哎——動口不動手呀1
七海建人生氣嗎?
七海建人氣炸了!
他拿起衣架就準備抽不聽話的七海秋子,七海秋子見狀嚇得蹭地一下跳了起來,嘴裡嘟嘟囔囔道,「被我說中了就打算滅口,歐尼醬簡直是天下最壞的人了1
七海建人更氣了,氣地他整個人都不太好了。他扶著牆壁強忍下怒意,七海秋子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挪到門口,碰到門的一瞬間衝了出去。
「我去做飯了歐尼醬1
七海秋子覺得自己好倒霉,攤上了這樣一個小心眼的哥哥。
明明是他自己的問題還偏偏來找自己的茬。
七海秋子嘆了口氣。
歐尼醬也不想一想,跟他同一批進去的人都變成了證券分析師,坐在獨屬於自己的辦公室裡,吹著空調喝著咖啡,就他還跟別人擠在一個小屋檐下。
有這樣一個讓人費心的歐尼醬,還真是傷腦筋呀。
第2章 七海建人心塞第二天
相比於心累的七海建人,七海秋子覺得現在的生活才是有趣的,從小所帶來的東西似乎也並沒有那麼冰冷。
小時候的七海秋子一直都知道,她是與眾不同的孩子。
沒有什麼讓她開心的。
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
沒有什麼可以訴說的。
她眼中的世界,從一開始而言,就是這樣冰冷的,一串電子數據。
不過年少的孩子不知愁,再加上深層次的思維固化在她腦海已經形成,倒也並沒有什麼太過於震驚的事情。
只是,這個世界上一切的東西都沒有能夠讓她很開心的局面罷了。
和同學玩,頭頂上的好感度讓她能很清楚的看到對方是不是笑面虎。
回家後做飯,只有她能看見的虛擬面板告訴她每一步的步驟。
外出旅遊,有著幾乎gps導航的系統欄讓她幾乎可以忽略掉人多的地方直走捷徑。
至於打架,一眼望過去全部都是等級為1的渣渣也沒什麼好打的。
倘若問起金錢,任務面板中多到不可思議的賞金任務就能讓她成為百萬富翁。
她的人生,就是如此的無聊。
沒有神秘感,沒有期待感。
讓她唯一覺得開心的、恐怕就是被七海建人領養後,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如此這般的開心吧。
自從搬到東京後,七海秋子就注意到了很多不一定的東西。
她的世界,從此多了個職業面板。
雖然暫且是無法查看的灰色,但七海秋子偶爾也會期待著升上二十級地時候解鎖這一選項。
而現在,即使是被班主任訓了一頓後被歐尼醬帶回家,七海秋子也覺得這麼屁大點事也找家長地班主任簡直遜爆了。
——不過七海秋子看在今天順利的升上了二十級,就不跟她過多的計較了。
七海秋子每天都會進行普通的日常任務——【打掃家務,經驗+100】【一公里跑步,經驗+150】,兄長偶爾會頒布這樣【幫兄長拿文件,經驗+1000,隨機技能書1】,諸如此類的任務。
可即使如此,升級所需的經驗還是多到爆炸。
順帶一提,隨機技能書開出了一個奶媽技能。
【盾舜六花】
一套技能組。
與此同時,七海秋子決定進行傳說中的轉職,選擇一個特定的職業來進行發展。
「歐尼醬,你覺得一個團隊中輔助系奶媽重要還是瘋狂輸出系更加重要?」
「打遊戲嗎?」
「差不多。」
「輔助吧。」
經過一番對話,七海秋子選擇了自己的職業。
【水之女神·最上級職業·大祭司】
也就是選完職業後的那一瞬間,她的髮色以及瞳色都變成了閃著神聖光彩的透明的水藍色。
再後來的時候七海秋子專職完畢,興致沖沖的從房門中出來的時候,她就被憤怒到極點的七海建人整了一頓。
他怒氣沖沖,手中拿著皮帶準備把妹妹打一頓,「你才多大就開始染髮戴美瞳1
一臉茫然的七海秋子搖頭,「我沒有。」
見她一臉無所謂死不悔改的樣子,七海建人拚了命的用自己的意志力將這一切給壓制下來,強忍下胸膛的怒氣。
這個時候,七海秋子又滿臉無辜,「不是你說要選輔助系的職業嗎?選了你怎麼又不高興?」
就跟所有的遊戲一樣,七海秋子也有所謂的鑑定術,砸一個鑑定術上去就能看見對方的職業姓名等級。
就比如說,
【七海建人,60級,近戰。】
面對著七海建人快要發飆的一系列情緒,七海秋子滿臉懵逼,話都不敢多說一下,直接腳底抹油蹭地一下跑出了房子,由於平日裡也沒有遇到過危險,早上大多賴床跑著去學校,於是加點係數中速度加的也比較多,一時間七海建人竟然沒有追到開了疾跑的七海秋子。
一下子跑到了繁華的市中心,七海秋子只覺得煩躁無比。
她買了兩份玉子燒,悶悶不樂的看著技能面板。
【天賦技能】神聖氣息:作為神,身上帶有神聖的淨化氣息,經常會導致吸引各路黑暗生物。
所以,就是這個了吧?
醜陋的生物從街道兩旁的陰影中流露出,龐大的身軀上面長滿了各種泛著血絲的眼珠子,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嘴嘎嘎嘎的狂歡大叫著,像極了那些充滿怪誕的生物。
一聲驚響,似乎有烏鴉嘎嘎嘎的亂叫,然後散去。
七海秋子看見,怪物的眼珠子一瞬間全部瞄準了她,四周的景色在一瞬間變得泛黃,人流量喧鬧的聲音褪去,整個世界彷彿置身於這一瞬間,不再動彈。
七海秋子否定了時間停止這個說法。
這種來到了不一樣的世界的感覺,更有點像是空間位移的感覺。
她皺眉,一動不動,嘴裡咬著剛才買來的玉子燒,突然雙眼發光。
【戰鬥任務已發布】
【您的面前出現了一隻擅長空間儲備的詛咒,快點把他捕捉用於提升背包空間吧?
【任務獎勵:寵物之家5,隨機裝備1,經驗+2000】
嘔吼,落在了我七海秋子手中,只能算你倒霉了!
【詛咒,lv10,空間系咒靈。】
【進入戰鬥模式。】
【水召喚】:用於製造水流。因水之女神身份,全世界的水都是她的眷屬,故只要召喚,就會直接製造出從天而降的洪水級聖水對敵我進行無差別攻擊。
雖然職業技能上是這樣寫的,但目前等級只有20的七海秋子明顯做不到洪水級災難的程度。
有手臂那麼粗的水流量像是刀割一樣的割穿了詛咒的身體,眼珠子破碎,流下了像是膿黃一樣黏稠的液體,它尖叫著,扭動著龐大的身軀再次向七海秋子滾動來。
七海秋子冷哼一聲,黃色的三角形結構穩穩的擋在了詛咒前進的道路上。
【驅魔術】!
突然,神聖的光輝灑在詛咒的身上,詛咒大叫一聲後滿地打滾,七海秋子趁機使用技能。
【捕捉術】!
小詛咒慢慢的變成向中間不斷扭曲,像是被吸入真空狀態時一般,詭異的身體不斷膨脹不斷縮小,像極了正在扭曲壓縮的星體。
終於,詛咒的身體被壓縮成了一個黑色的蛋。
她徹底了鬆了口氣,發軟的坐在了地上。
「奇怪,這明明只有十級為什麼這麼難打的感覺……?第一次水召喚的時候就應該打爆頭了呀?」
七海秋子看著自己的藍一下子少了一大半,有些頭疼的從背包裡拿出一瓶小藍喝了下去,直到看見mp重新回到滿格,才算是鬆了口氣。
雖然感到藍的耗量有些奇怪,但是七海秋子仍然走過去把蛋蛋拿了起來。
【背包升級所需:空間系生物1,金幣10000】
【升級後背包容量5→10】
以前的背包裡放的最多的也就是小紅,小藍,傳送符或者其他一些實用的東西。現在看起來,能稍微放一點好吃的了呢。
七海秋子眉眼彎彎,點擊了升級背包。
手上黑色的蛋消失了。
背包要24個小時才能升級成功,這期間,裡面放的東西是無法使用的。
不過升級成功就可以了。
七海秋子滿意地抬頭,果然又看見周圍的環境又變了回去,宛如舊唱片的黃色物質不見了,周圍又恢復到一片喧鬧之中。
一聲驚慌而又急促的聲音從後方叫住了她。
「秋子1
七海秋子轉身,看見七海建人一臉恐慌地跑了過來。
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她的身體,最後終於嘆了口氣,把她抱在了懷中。
「沒關係……想要染髮或者戴美瞳都可以,下次不要這樣跑出去了……很危險的。」
七海秋子不明所以地應了一聲。
直到七海建人抓著她的手回家的時候,七海秋子都處於懵逼狀態。
兄長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秋子也沒有把這些事情當成很重要的事情看待,她看見自己的任務獎勵頒發下來了,只不過都放下了仍然處於升級中的空間背包裡面。
等明後天就可以看了!
七海秋子還格外注意到,旁邊的小地圖上有幾個地方特意標註出來的【lv60,詛咒,火山頭】還有【lv60,詛咒,小森林】
腦洞大開的七海秋子頓時想到,火山頭可以用來野外郊遊的時候煮火鍋,小森林可以幫她照看家裡的花花草草。
跟在後面的還有一個等級比較低但是看上去很棒的詛咒。
【lv30,詛咒,小真人】
改天去抓一下吧!
任務完成,戰鬥勝利,給了秋子2000的經驗也讓她順利升上了21級,雖說看上去還有四十多級的等級差,但她再努力一下就可以吧30級的小詛咒抓到了。
希望歐尼醬能多頒布幾個任務,每天給他做飯雖然能得到100經驗,但看上去真的好少……
而且家裡的花花草草好費時間,每次照顧那些嬌貴的魔草們都要浪費她好多時間……但是照顧還是必要的,不然小藍小紅要怎麼做?
對了還有,什麼裁縫技能鐵匠技能也要學習,咦還有,火山頭還能幫忙打個鐵什麼的,小真人可以幫忙裁縫一下吧?做個衣服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吧?
七海秋子默默地規劃好了一切,她準備這幾天把這附近的所有詛咒都刷一遍經驗薅一下羊毛,免得到時候打火山頭或者小森林的時候跑屍好幾次。
這個外掛最煩的恐怕就是跑屍復活了。
真希望這次技能能開出一個製作復活陣的東西,這樣就不需要每次跑到自己屍體那復活了。
——————
七海建人正在反思自己的問題。
他知道秋子是個好孩子。
當他加班忘記帶文件的時候,七海秋子就會十分認真且重視的把東西拿上,跟兄長確認完畢任務目標後騎上自行車飛快的跑到他所在的公司,一定是當面將文件完好無損的交給七海建人。
認真到不可思議。
她有這個年齡段的調皮。
七海建人每天晚上回到家都能看到。
盆栽裡的植物周圍泛著一圈可疑的紫色,七海秋子的臥室不知何時有了一堆化學實驗用品,透明的玻璃杯裡面裝的滿滿的都是藍色或者紅色的液體,詭異的像是墨水一樣。
客廳裡散落著很多鐵皮鐵塊,以及像是裁縫剩下的布料,摸上去的手感還很不錯。
每當到了他肺快要氣炸的時候,七海秋子就會穿著圍裙走了出來,手上端著晚飯,完全不輸給五星級大酒店的美味。
——雖說七海建人偶爾也會覺得,這樣惡劣到極點的性格都是如何培養出來的。
但他還是很喜歡這個妹妹的。
不是親生的,但真情實感的對待每一個人的妹妹。
所以,當他看到秋子竟然染了一頭藍髮眼睛戴著美瞳的時候,七海建人簡直是快要被氣死了。
他看見秋子跑了出去。
他沒有追上去。
他在平緩自己的心情。
再然後,他感覺到外面有詛咒的氣息,方向正是朝著七海秋子的位置。
(不……不會的!)
七海建人慌了。
他趕緊衝了出去,順著方向找到了七海秋子的位置。
當他真正趕到的時候,詛咒的氣息消失了,七海秋子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些呆滯的看著前方。
(被嚇壞了吧。)
七海建人趕緊上前,看了下秋子有沒有受傷,然後抱緊了她。
他說,「沒關係……想要染髮或者戴美瞳都可以,下次不要這樣跑出去了……很危險的。」
不管怎麼調皮搗蛋又或者說話直到不行,但總歸是他的妹妹。
他親自領養回來的妹妹。
——周圍的詛咒,是時候該除一下了。
第3章 七海建人懵逼第一天
不對勁。
很不對勁。
平日裡小地圖中滿滿的紅色點點全部消失了大半部分,只剩下一些等級高達60以上的詛咒存活著,七海秋子努力扒了下地圖,終於在一個旮旯角落裡發現了那隻等級為30的小真人詛咒。
太偏僻了。
這個地方不行。
從小地圖上來看,這可能是個下水溝的地方,身為女孩子的七海秋子自認為是討厭這種又臭又髒的地方。
那麼目標只能在60級以上的那幾個詛咒裡面挑選了嗎?
21級pk60級,用腳想都知道打不過。
頭禿呀。
被驟然減少的詛咒數量弄到心煩,一時間看到兄長頭頂的60級變成了61級的七海秋子突然有點心痛。
她頂著死魚眼,顫顫巍巍的繼續翻著小地圖,默默地算了下經驗……
七海秋子心裡苦。
被兄長搶怪刷怪了怎麼辦!
這一段時間被七海秋子的怨念眼神盯著的七海建人也渾身不是滋味,他默默地想了一下最近做什麼事情得罪了小心眼的妹妹,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到底是怎麼回事。
再之後,七海秋子來找他了。
「兄長,您最近是不是很累呀。」七海秋子淚眼汪汪的擤了把鼻涕,用十分關心的語氣說,「不要太累了歐尼醬1
「天大地大身體最重要1
——求求您不要搶怪了孩子要沒經驗值升不了級了!
七海建人難得的感動了,臉上的神態柔和了幾分,摸了摸妹妹乖巧的頭髮,「嗯,我知道了。」
——他要更加努力了!
七海秋子覺得七海建人肯定是誤會了什麼。
等她裝備好一切再次出門的時候,周圍已經空空如也,她再一次顫巍巍的點開右上角的小地圖,看到驟然減少的一大堆詛咒不由得心肌梗塞,只覺得雙眼無神整個世界黯淡無光。
(朕的煙在哪,讓朕點一根。)
偏偏這個時候的七海建人更加關心明顯處於低谷的七海秋子,他皺了下眉頭,手指不由得摸向自己的領帶。
「最近身體不舒服嗎?」
七海秋子心裡苦。
然後回了一個蒼白而又無力的微笑。
——你自己做了點什麼難道你心裡沒點逼數嗎?
該死的,拳頭硬了!
都已經60多級了為什麼還要跟一個20多級的小菜雞搶怪!難道他的60多級是這樣來的?不對呀,你平時都不加班說勞動就是狗屎的嗎——【破音】
難不成這一隻詛咒給他多少錢嗎?
七海秋子感到心酸,只能等著小地圖上的刷新時間夠了詛咒們都被重置出來後,她再打算去刷一遍二十級以下的詛咒。
一定要搶在兄長之前!
不過這段時間也不是什麼都沒幹的,背包升級完畢,容量從5提升到了10,隨機裝備開出了一個一次性的東西。
【一次性奪命只剩最後一滴血針:只要插入弱點位置,無論是多少級的生物都會有1的機率只剩最後一滴血,是捕捉寵物、報復敵人、羞辱他人的絕佳幫手?
如果不是一次性的就好了。
七海秋子有些不切實際的想著,然後把針放在了背包最不顯眼的地方。
——萬一要是失手了拿出來了豈不是浪費了嘛!
除了歐氣大爆發開出了這麼一個裝備,七海秋子的製藥術也從原本的菜鳥提升到了新手,種植從菜鳥提升到了熟練。她的背包裡裝了一組小紅一組小藍,興致沖沖的決定要好好大幹一常
藥品準備好了,等級也夠,雖然裝備還沒製作出來,但一切可以做的準備工作都已經就緒。
這麼想著的七海秋子興致沖沖地坐上了前往森林的地鐵。
地鐵上,七海秋子收到了短信。
[社畜哥哥:去哪了?]
一說到七海建人,七海秋子就覺得很奇怪。
明明是她的同類卻表現得如此格格不入。明明斬殺這些詛咒或者捕捉這些詛咒就可以放到系統回收站裡面賣掉卻依然熱愛工作,平日嘴上還喜歡說勞動就是狗屎這樣的話——
難不成……
七海秋子的臉色變得奇怪起來。
兄長是個傲嬌!
七海秋子震驚了,明明不需要為金錢擔憂,七海建人每天還那麼認真的去證券公司上班。明明嘴上說著勞動就是狗屎,但他卻比任何人都要喜歡狗屎!
七海秋子沉默了。
如果說兄長是個傲嬌的話,那麼之前在圖書館裡突然把正在加各種屬性的她給揪走——這一點就有情可原了。
畢竟傲嬌的本質是言行不一嘛。
估計是看到這麼可愛的妹妹不想讓別人看到所以就把她給帶走了吧。
想清楚這一點後,七海秋子打開手機,給兄長回了一條短信。
[大海呀∼:歐尼醬,我出去抓寵物了。]
[社畜哥哥:?]
[大海呀∼:我看上了一個火山頭和一個小森林,我去把他們抓回來,晚飯前會回來噠!]
[社畜哥哥:???]
這是什麼新的遊戲嗎?
七海建人將手機放在一邊,全神貫注的開始工作。
早先,七海秋子並不是沒有說過類似的話。
比如說:
「這是一項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這是一份偉大而又神聖的任務。七海建人,你準備好承受生命不可承受的重任了嗎?」
——這是七海建人第一次去開家長會前,七海秋子的原話。
「該死的,這個地方到底要怎麼走?算了問一下兄長吧。」
——七海建人著急的以為七海秋子迷路了,結果走過去一看竟然是對方不知道地下室要怎麼走。以及、擅闖民居後還一臉茫然無辜。
「水元素呀,請聆聽我的召喚,將這一片汙水進化成清澈的泉水吧1
——好奇的看了一眼後,七海建人神情呆滯的出來了。
僅僅只是七海秋子在洗手池前打開水龍頭罷·了。
對於有各種前科的七海秋子而言,七海建人一看到這句話就自動翻譯成了——
「我去森林裡吃火鍋了。」
……雖然有點奇怪但應該是這個意思沒錯吧?
七海建人覺得他的閱讀理解沒有問題,想了一想,對方估計也是想要得到什麼祝福才給他發的信息吧,於是又再次給七海秋子發了條信息。
[社畜哥哥:玩的開心點。]
[大海呀∼:?]
不是。
七海秋子收回之前的話。
這個兄長一點也不稱職。
她的本意是告訴七海建人自己一個二十一級的菜雞打不過六十級的巨巨,sl大法用太長時間怎麼想都是一件很枯燥無味的事情,於是她想讓自己傲嬌的61級哥哥來幫一下自己的忙,但是七海建人好像誤會了什麼。
好奇怪呀。
自己告訴兄長自己去單挑60級大佬。
兄長讓自己玩的開心?
七海秋子傻眼了,沉默的看向遊戲面板中個人設置一欄。
【隱藏屬性√】
【隱藏等級√】
雖然是寫的隱藏了等級和屬性,但若等級超過二十級拍一個鑑定術過去就可以鑑定出來了。
七海秋子眉頭緊皺,突然想到另外一個可能。
如果兄長這麼放心她的話。
是不是說明這兩個六十級的詛咒都很弱小?
不是所謂的戰鬥系列的詛咒,像她這樣的小菜雞都可以打得過的詛咒?
越想越正確。
對詛咒認知不是很清晰的七海秋子恍然大悟。
所以這個小火山看上去就是一個生活系詛咒吧?
小森林的話就是一個輔助系的詛咒。
這樣的話,也許同樣身為奶媽但是有暴力輸出的她也是能夠打得過的!
七海秋子悟了。
下了地鐵,神赳赳氣昂昂大步邁向森林深處。
小火山我來了呀∼
————————
今日秘聞。
【寵物之家:可以選擇放養寵物的環境並且用物理方式自動調節您寵物的大小,絕對不會占用您多餘的任何一點空間。是在家裡養寵物必備之物哦。】
【ps:寵物之家自帶小黑屋模式,若忠誠度小於0則不可以出去。】
第4章 漏壺想哭的第一天
註:
sl大法。
save和load。
不斷利用儲存,讀檔的方式完成某種成就。
七海秋子下了地鐵,站在森林門口的時候存了個檔。
她看著地圖的位置,深呼吸一口,把開出的【一次性奪命只剩一滴血針】放在了背包最顯眼的地方,隨後整理了一下小藍小紅的位置,亦然走上了一條作死的道路。
——————
【一週目】
漏壺要被氣炸了。
首先是一個渾身上下散發著讓他很不舒服的氣息的小姑娘冒冒失失衝進了他的領地,再然後,對方擺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對準了他朝他撲了過來。
開玩笑的吧。
現在四級咒術師就這麼囂張了嗎?
漏壺怒極反笑,手上打了個響指,鋪天蓋地的火苗朝對方撲去,藍髮少女被嚇了一跳尖叫出聲後趕緊後退,周圍的空氣出現水花打在她的肌膚上。
就這就這?
火被撲滅後,漏壺冷笑著又加了一擊火焰。
藍髮少女在地上滾來滾去發出了痛苦的慘叫,再然後,被燒成了灰。
切,真弱。
他拂袖而走。
【二週目】
不,不對勁。
漏壺緊皺眉頭,他剛明明是轉身了,眼前卻突然視覺轉換。
回到了剛開始的位置。
他死死盯著眼前的地方,沒有藍髮少女,地面上也沒有被燒過的痕跡。
他撓了撓頭,奇怪了,這是做夢了嗎?
突然,漏壺看到,同樣的位置,剛才死成灰的藍髮少女手中拿著一個奇怪的棍子一樣的玩意朝他跑來。
……怎、怎麼回事!
漏壺震驚的後退一步。
喂喂,怎麼想都很有問題吧!
剛才他可是親手將其燒成灰的!
就這麼愣了一下,讓漏壺失去了反擊的機會。
藍髮少女將棍子投擲出去,棍子離手的那一瞬間加速衝了過來。
漏壺面露嘲諷,就這就這?
他還以為有啥呢。
等一下……
漏壺慌了,不斷催動體內的咒力發出火花企圖把這個奇怪的棍子給整掉,但是無論火焰如何猛烈,奇怪的棍子上面依舊金光閃閃,一點傷害都沒有碰到。
漏壺咒罵一聲,一個翻滾,躲掉了衝刺而來的棍子。
呵,就這?
下一秒,漏壺漲紅了臉,頭上冒出了蒸汽,頭頂的煙囪像是火山一樣噴發了火焰和岩漿。
「啊!!!!1
木棍繞到身後狠狠插進了漏壺的菊花中,順便卷了兩下。
疼痛到極點的漏壺恍惚中聽到對方說話。
「哎?血量沒有到1滴呀……再來一次吧。」
【三週目】
漏壺傻眼了。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恍惚的只感覺大腦有一些微微的刺痛,他看了眼這個地方完全沒有人的痕跡,然後鬆了口氣。
剛才是做夢吧哈哈……
漏壺哈哈兩聲,抽著眼皮看著不遠處的草叢中跑出來一個藍髮小姑娘,他一眼看到了那個手上拿著的木棍。
……等一下,菊花又開始疼了。
漏壺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開了領域,火焰狠狠地朝對面燒了過去,令他震驚的一幕出現了,對方很是淡定的給自己環繞了一層水膜,然後將手中的木棍扔了出去。
草!
漏壺本來想躲閃了,但他親眼看見火焰燒到了對方的肌膚,對面也當沒感覺的眉頭也不皺一下繼續用水撲滅。
用膝蓋想都知道有問題!
就這樣一呆愣,漏壺又漲紅了臉,但是,火焰沒有噴發出來。
「啊!!!1
木棍狠狠地從上方插入了他的頭頂。
他瀕死前又聽到對面說,「哎,這個概率好低呀,又沒只剩一滴血。」
【四周目】
漏壺看著眼前無比熟悉的一幕,腿都是發顫著,一見草叢裡窸窸窣窣的樣子,整個身體緊繃到了極致,隨時準備好要逃跑,卻沒想到草叢裡只是出現一隻兔子。
(還好,只是兔子呀。)
漏壺鬆了口氣,整個人癱倒在地面上。
直到現在,他都感覺自己的腦門和菊花隱隱作痛。
看來剛才是夢了。
他躺在地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天空,天空藍藍的,就跟他現在的心情一樣——
不等一下,這不是天空!
漏壺瞬間支稜起來了,渾身氣的發顫。
又是那個混蛋!
漏壺一個呲溜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然後看都沒看藍髮少女直接拔腿就跑,他聽見破空的風聲,嚇得他趕緊加快了速度。
他努力的跑著。
生怕身後那個惡魔朝他索命。
下一瞬間。
漏壺倒在了地上。
木棍狠狠地穿插過他的兩個耳朵,可憐的漏壺甚至連喊叫的時間都沒有就被遭受了生命不可承受的痛苦。
他又聽到了惡魔的聲音。
「到底要試多少次……哎……」
血液浸透了視網膜,但他看見對方失望的走了過來,用什麼東西朝他拍了一下,然後失望的走了。
「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採集的……算了,還是等只剩下一滴血的時候再說吧。」
【五週目】
站在濕潤的泥土上,聞到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花香,漏壺狠狠打了個寒顫,拔腿就跑。
去你大爺的!
這是哪家詭異的咒術師!
這麼奇怪的能力——!
漏壺邊跑邊咒罵著咒術屆的老橘子們,一邊思索著怎麼辦的問題。
——去找花御!
他找到一條思路。
對方本體實力應該很弱,不然第一次見面就不會被他打死,如果這樣的話,那麼他和花御聯手應該打得過這個詭異的咒術師。
漏壺跑的飛快。
但是,一個轉角處,他傻眼的看到身後背著木棍的藍髮少女。
藍髮少女很是驚訝的看著他,面露不解。
「你不是應該在(236,245)這個位置嗎?」
什麼236什麼245?對方在說些什麼玩意?
漏壺不想聽,也不想管這些事情。
咒罵一聲跑錯了方向後,漏壺朝反方向撒腿就跑毫不拖泥帶水。
他聽到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不容易。
他漏壺什麼時候跑的這麼快了!
該死的,總有一天他要讓這個傢伙感受到世間的疾苦!
風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爆破。
漸漸地,漏壺覺得不對勁。
他轉頭一看,果然,藍髮少女就在他身後不遠處!
嚇得他加快了腳步,順便放了幾個火花阻擋對方前進。
!
鋒利的木棍狠狠地朝他戳來。
草!
漏壺震驚了!
然後,漏壺看見自己的頭和身體分開了,木棍鋒利的將他的脖子射穿,整斷了他本來就不怎麼存在的脖子。
他的頭滾在了地上。
「哎……真倒霉。」
同樣的聲音,同樣的抱怨。
漏壺已經感覺到對方的意思了。
又要開始新的一輪了嗎?
他看見木棍消失了,然後對方從懷裡又整出來一根顏色不一樣的木棍,從上方插進他的煙囪頭裡。
漏壺:「……」
tmd找死!
他看見對方手上一個用力,插著他頭的木棍從中間貫穿了過去,對方隨便撿了兩個樹枝放下地上,最後,木棍兩邊架在樹枝上。
這是幹啥?
漏壺雙眼放空,無神的看著天邊。
過了半晌,他聽見對方說,
「放點火。」
呵,你以為我漏壺大爺會這麼簡單的同意你的所作所為嗎?
呵,當然會。
大佬,請享用!
漏壺瞬間噗嗤出一點點火花,他看見少女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取出來一堆燒烤的玩意,什麼羊肉串呀,內臟呀,什麼蔬菜之類的,旁邊還有一個毛刷子,再旁邊的盒子裡有金光燦燦的油,旁邊幾個玻璃瓶裡面放著各種調料。
「火小一點。」
被精神攻擊過的漏壺屁話不敢說一下,默默地將火花整小了點。
藍髮少女在上面放了個架子,然後將野炊的蔬菜肉食放在上面,刷上一層油,再塗上一層料。
我擦,咋這麼香!
漏壺傻眼了。
他的頭在下方,上方就是聞上去很好吃的各種蔬菜肉質。
他雙眼木訥,臉上還時不時有滴下來的油滴。
漏壺看見對方興致滿滿的用手機拍了個照片過去,然後開開心心的吃著嘴裡的燒烤。
嘴裡說著,「不愧是史詩級的火焰,製作出來的食物加的屬性果然多,味道也讚1
雖然聽不懂是什麼意思,但是此刻對方毫無防備!
是個機會!
漏壺頓時用盡了全身咒力放出火焰,再然後,他看見對方震驚的表情,隨後他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扭曲起來,像是攪和在了一起。
什麼玩意?!
……不,
等一下……這是咒術屆收服詛咒的最新方式嗎?
他的身體像是要被捲進一個蛋裡面一樣變得扭曲不堪,漏壺內心不甘奮力出擊,再然後,他出獄了!
他從扭曲的蛋中炸裂出來後,看到藍髮少女震驚的神色,漏壺猙獰一笑,瞬間,他又看到自己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六週目】
帶著潮濕氣息的泥土中夾雜著芳香的花香,不知從什麼地方跑來的蝴蝶飛來飛去,樹木鬱鬱蔥蔥,地上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漏壺僵硬了。
他呆滯的看著遠處窸窸窣窣準備出現的草叢。
雙腿一軟。
他又看到了手中拿著木棍的藍髮少女。
漏壺怒:「q
md欺負人是吧!!!1
第5章 漏壺想哭第二天
漏壺憤怒了。
他悲憤的再度展開領域,爆發出無限的岩漿炮彈,跟富士山要爆發一樣猛烈,周圍的地面全被岩漿覆蓋,植被變成了無限的可燃物燃燒著,對方似乎被嚇了一跳,立馬躲閃。
漏壺注意到對方眼神在虛空中縹緲了一下,然後再度跟之前不怕死不怕疼的模樣一樣向他衝了過來。
草!
你不要過來呀!!
一想到之前幾次的經歷,漏壺隱隱約約感覺自己的腦門嗡嗡作響,菊花也變得隱隱作痛。
他擺出一個姿勢,排山倒海般猛烈地岩漿朝對方撲去。
——漏壺本壺頓時被嚇了一跳。
他怎麼,這麼強了?
雖然特級詛咒是頂級的存在,但到底還是有實力差別的。
就剛才那一手,漏壺覺得,他甚至可以秒殺了花御。
就是這麼一思考,漏壺看見了夢幻的一幕。
他贏了。
對面被燒成了灰,隨風飄散。
撕拉!
漏壺倒吸一口氣。
他甚至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喂喂!花御你看到沒,我贏了啊啊啊啊啊!)
內心震撼到無可厚非的漏壺甚至摸了摸自己的腦門,神情恍惚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眼前的場景沒有變化,沒有再度場景轉換,地下還是一堆灰,面前沒有出現讓他討厭的藍髮女孩。
漏壺感動到哭!
他用衣袖掩面,擦去淚水,無端的興奮讓他有些恍惚。
恍惚間,他好像又看見一個藍髮少女手提木棍走了過來。
漏壺:「?」
幻……幻覺吧哈哈哈……
【七週目】
從最天堂到地獄需要幾步?
頭頂藍天白雲腳踩泥土大地,聞著花香頂著火山頭,漏壺又看到無比熟悉的一幕。
漏壺只覺得雙眼一黑恨不得給眼前的女孩子跪下來。
他憤怒地咬牙切齒,「你tmd要殺就殺!搞這麼多花裡胡哨的幹什麼!!1
只見對面的藍髮少女十分不好意思的雙手合十,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因為我太菜了打不過你嘛。」
漏壺:「1
這好像更氣了。
漏壺覺得自己可能得了人類的某種疾病,血壓蹭蹭蹭的上升,整個腦殼蹦發出蒸汽,一個火山殼腦袋簡直紅的快要爆炸。
「去死去死去死1
無端的憤怒再加上一種油然而生的無力感讓漏壺雙腿發軟,火花炸裂後,從煙霧瀰漫的空中突然刺出一根熟悉的木棍,漏壺眼皮直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逃跑沒用的。)
漏壺喪失了戰鬥的欲望。
木棍刺了過去!
狠狠刺在了雙腿的跨間!
「啊啊啊啊啊啊!你去死!!1
漏壺滿臉漲紅,然後變得慘白。
雙手捂柞□,無力地倒在了地上,嘴角處還仍然有魂魄流出。
他聽見同樣的聲音,看到同樣的場景,甚至他看見自己被扭曲成了一顆蛋的模樣。
算了……
就這樣吧。
愛咋咋地吧……
不反抗了……
————————————
【一週目】
七海秋子覺得,自己的兄長肯定搞錯了什麼事情。
比如說,眼前60級的火山頭明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之前小地圖的時候還沒寫全個人介紹,直到現在距離的比較近的時候,她才看的比較清楚對方的姓名。
【lv60,詛咒,漏壺】
原來不是叫火山頭……
七海秋子深吸一口氣,握住了手中的精靈球,正準備一腳踏過去衝鋒將針刺入對方的身體的時候,跑著跑著,她突然有點茫然。
這個針好像有點大……?
突然,對方發起了攻擊。
七海秋子手忙腳亂的用水撲滅火,熾熱的火焰燃燒上她肌膚的那一瞬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痛痛痛!
媽的!
痛感調節在哪裡!
火焰不斷燃燒,高達40級的級別差擺在這裡,即使是擺著這樣的職業,可她依舊沒辦法抵擋這樣的溫度。
水撲滅火的一瞬間變成水蒸氣,汽化的水蒸氣更是燙人,疼的七海秋子直接在地上打滾,手忙腳亂的把痛感調到了最低。
【您已死亡,請選擇。】
【1跑屍復活/2讀檔重來。】
草!
這口氣!
七海秋子咽不下!
【二週目】
七海秋子直接把痛感調到了0。
這個程度上,就算去做根管治療拔除牙神經都不會讓她感覺到疼痛。
她拿出了背包裡的【一次性奪命只剩一滴血針】,眼皮有點抽筋。
這哪是針呀!
這明明是一個木棍吧!
有她身高那麼高,一米六左右,跟她胳膊那麼粗,拿起來倒是輕飄飄的沒有什麼重量。
七海秋子深呼吸,拿著手上的針前去捕捉漏壺了。
等她跑到山上,她看見火山頭好像被嚇了一跳,震驚地看著她。
七海秋子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將針扔了出去。
她看見頭上頂著60級的詛咒打了個響指,蹭蹭蹭的像是爆炸一樣爆裂開來,她整個心都被提上了嗓子眼。
喂喂喂!別這麼容易就被打掉呀!
「啊啊啊啊啊1
煙霧散去,七海秋子迷迷糊糊看見,對方慘烈的倒在了地上,針狠狠從後面插進了漏壺的身體。
打中要害了嗎?
七海秋子屏住呼吸拍了個鑑定術過去,失望的看著只掉了一滴血的漏壺。
「哎?血量沒有到一滴呀,……再來一次吧。」
【三週目】
七海秋子很是震驚。
這就叫做「薛定諤的貓」嗎?
前一次明明不是這樣的攻擊,這一次她從山底下跑到山上面竟然一進來就是放大招。
這一次火焰狠狠燒上了她的皮膚,七海秋子毫無痛感的把手中的針一扔,十分淡定的給自己環繞了一層水流,從背包裡拿出小紅補充血量。
「啊啊啊1
果然。
七海秋子眼睛一亮,吹飛煙霧走了過去。
有木棍那麼大的針從漏壺的頭頂狠狠插了進去,七海秋子眼睛睜的亮亮的,拍了個鑑定術。
然後失望的說,「哎,這個概率好低呀,又沒只剩一滴血。」
【四周目】
由於上週目發生過「薛定諤的貓」這樣的事件,所以七海秋子特意去抓了隻兔子放在草叢裡,想看一下漏壺的表現是什麼。
果然是「薛定諤的貓」嗎!
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七海秋子雙眼發亮,在原地存了個檔,存完檔後七海秋子拿好手中的武器,蹭的一下跑了出去。
sl大法我愛你!
既然有「薛定諤的貓」這種存在,那她是不是可以刷一下寵物的資質!
她原本以為漏壺只有一個漏壺,這種高達60級詛咒的資質都是不能變化的——可是現在,每一次讀檔後,漏壺都不是曾經的那個漏壺了。
如果有不滿意屬性的話,她還可以繼續讀檔然後再多來幾次刷新寵物資質!
(啊啊啊,這是什麼神仙事情!)
七海秋子支稜起來了。
鬥志昂揚的邁向了漏壺所在的位置。
(這一次的漏壺竟然還會跑!)
七海秋子震驚了。
她想做個實驗。
是不是反抗越厲害的漏壺,刷新出來的屬性和資質也就越高?
她的時間還很長,只不過是多試幾百次罷了。
她跑了過去,對於速度值加點很棒的七海秋子而言,對方跑的不算快,蹭蹭蹭就可以追上。
追上後——
七海秋子拋出了手中的木棍。
帶有導航能力自動尋找弱點的木棍一脫手就朝目標插去。
木棍穿透了他的兩個耳朵。
七海秋子拍了個鑑定術後嘆氣,「到底要試多少次……哎……」
只不過,這一次七海秋子突然注意到漏壺身上好像有可以採集的東西。
火山頭上冒著血漬,七海秋子多砸了幾個鑑定術下去,果然出現了奇怪的東西。
【火山灰】
她嘆了口氣,「也沒有什麼可以採集的……算了,還是等只剩下一滴血的時候再說吧。」
【五週目】
七海秋子萬萬沒有想到。
她在(236,245)這個位置等了很長時間,都沒有等到漏壺出現。
於是她去周圍的地方練了一下鑑定術的等級。
——沒想到就在這碰到了。
七海秋子已經沒了最開始刷資質的想法了。
原因無他,它們之間的等級差太大了。哪怕秋子有個60級,她都會嘗試一點一點跑屍磨死漏壺,但是她現在只有一個一次性的武器能打得過漏壺。
她正在想事情的時候,漏壺拔腿就跑,跑的速度比之前一週目還要快。
七海秋子趕緊追了上去,順便把木棍從後背拿了下來朝他拋去。
這一次比較幸運,直接把詛咒的脖子擰了下來。
看的七海秋子呼吸一窒。
——要不是物品簡介告訴她會剩一滴血,她怕現在就要讀檔重來了。
喂喂,把頭擰下來這樣竟然還有一大長條的血!這真的是法師而不是什麼肉盾嗎!就這樣的法師當成肉盾也可以a到前面吧!
七海秋子本能地埋怨了一句,然後打算讀檔的時候,七海建人給她發短信了。
[社畜哥哥:你在哪?]
[大海呀∼:森林裡吶∼]
七海秋子一想到歐尼醬之前讓她玩得開心一點,然後又想到之前讀檔存檔的時候都沒有給她發信息,唯獨這一次發了信息——
難不成她觸發了什麼隱藏任務?!
七海秋子把視線看向只剩下一個頭的漏壺,再聯想到之前歐尼醬喜歡吃她做的飯並且誇獎她很棒之類的——
七海秋子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是因為這個頭可以用來燒烤嗎?
七海秋子從背包裡拿出另一根木棍,從上方插進煙囪頭,迅速地從背包裡擺出燒烤的樣子,把之前就準備好的各種烤串擺了上去,隨口說了一句放個火,火小一點,塗上一層油撒上孜然後還拍了個圖片給七海建人看。
[社畜哥哥:……這樣。]
[社畜哥哥:玩得開心。]
[社畜哥哥:錢不夠了問我要。]
七海秋子:?
隱藏任務呢?
[大海呀∼:好,知道了歐尼醬。]
七海秋子在原地愣了半天恍然大悟。
漏壺這麼聽話就是因為兄長來信了吧……?因為兄長給她發了個信息,所以身為有自主移動權的漏壺就收到了這條『聽話』的信息,於是就很聽話了嗎?
……雖然感覺哪裡不太對勁但應該是這樣的。
七海秋子十分感動,咬了一口剛烤好地食物,嗚嗚嗚,果然是60級史詩火焰,這個味道,這個屬性加的,簡直絕讚!
七海秋子吃的開心的時候,下面的漏壺突然發動了攻擊。
(原來如此,是有效時間過了嗎?…)
七海秋子趕緊使用了技能【捕捉術】。
然後,【捕捉術】失敗了。
(哎qwq)
【六週目】
「q
md欺負人是吧1
七海秋子:?
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她一踏入這個地方對方就這個樣子了?
再然後,她瞪大了眼睛。
【lv80(偽),詛咒,漏壺】
七海秋子:瞳孔地震
這個資質好棒!
戰鬥的時候竟然可以進行登記突破暫時的到達80級!
好棒呀!
七海秋子衝了過去!
然後,
七海秋子被秒殺了。
無處可逃的火花將她包圍,無處可逃無路可退。
【七週目】
七海秋子認認真真的反思了下剛才自己的盲目舉動,有些懊惱。
運氣好刷到一個好的結果沒抓到……哎,果然還是要等級60級了再來嘛?
七海秋子有一點放棄。
(不,不行!按照歐尼醬工作內容,我要利潤最大化!)
七海秋子站了起來,繼續前進。
她走到老地方,看到看見她一臉崩潰的漏壺大叫,
「你tmd要殺就殺!搞這麼多花裡胡哨的幹什麼1
七海秋子:(茫然)
她認認真真的被噎住了,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她在什麼時候的罪過對面,只能十分認真的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因為我太菜了打不過你。」
對方好像更氣了,「去死去死去死1
七海秋子很熟練的給自己套上一堆水圈,然後把木棍投擲出去。
木棍朝漏壺衝去的時候,60級的漏壺一動不動,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
(……好菜呀。)
然後,木棍插到了對方的跨間,火山頭捂著□□痛苦的發出了怒吼,與此同時,頭頂的血條變成了幾乎看不見的模樣。
七海秋子有點複雜。
(算了,就這個吧。)
(再厲害的估計也抓不到……)
七海秋子使用了技能【捕捉術】。
漏壺毫無反抗的被捕捉到了。
(……毫無成就感呀。)
七海秋子嘆氣,站了起來,檢查了一下背包,由於是捕捉寵物,所以並不會提供經驗,但是會象徵性的掉落一下寵物獨有的東西。
【火山灰】:可以作為建築材料或者化工材料。
這還真是……
七海秋子嘆了口氣,果然沒啥好東西。
60級的漏壺就已經如此困難了,接下來的小森林估計更難打吧。
要不……先回去吧?
收拾好一切,正準備離開的七海秋子看到一陣身影,與此同時手中的蛋陣陣作響。
怎麼回事?
七海秋子存了檔,走了過去。
第6章 七海建人心累第三天
敵方60級,我方21級。
怎麼辦?
當然是逃跑呀!
七海秋子蹭的一下抓著懷中的蛋跑回了地鐵口。
再見了您嘞!
打不過就跑這是傳統美德!
傍晚前,七海秋子回了家。
高高興興地做好了晚飯,把漏壺蛋放在了寵物之家裡面,寵物之家看上去是一個紙箱子,但是可以在上面按按鈕來調節各個不同的環境。
七海秋子給漏壺調節成了火山模式。
【孵化時間24:00:00】
真好。
一天就孵化出來了。
七海秋子滿意地去洗了個澡,然後躺在床上玩著手機。
傍晚,門打開了。
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七海秋子高高興興地去門口迎接七海建人。
看著略顯疲憊的七海建人,七海秋子突然有不好的預感,她咽了咽口水,眼神不由得向後方飄散一下。
果然,
「剛才班主任給我打電話,說你好幾天沒去學校了。」
七海秋子瞪圓了眼睛,很是迷茫。
她不是已經轉職成功了嗎?為什麼還要去學校?
原本的職業是學生,現在的職業是大祭司,按照職業覆蓋的說法,她應該不是學生而是大祭司了。
她現在應該在某個聖殿/神社裡被當做聖女/巫女才對!
七海秋子頓時想到了現代社會,沒有所謂的聖殿也沒有所謂的神社,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她一下子頓悟了。
原來如此,是因為沒有這個職位對應這個職業所以只能繼續用原本的職位對應現在的職業了嗎?
說到這,好像兄長也是一樣。
職業明明是咒術師卻干著證券這一行業。
真的好慘。
一下子想明白所有東西的七海秋子滿懷愧疚,「對不起兄長,我還以為我不是學生了呢。」
七海建人:「……?」
你不是學生難不成你還想上天?
七海建人是真的覺得自己這個妹妹有一點問題。
但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地方的問題。
他木訥著臉,點頭。
他其實也不想說自己妹妹,他以為七海秋子已經請過了假所以肆無忌憚的出去玩耍,但沒想到班主任一給他打電話就說,從那天帶回家後就再也沒有去過學校。
七海建人心裡苦。
但他只能賠著笑跟班主任道歉。
第二天,七海建人特意請了一天的假,開車送七海秋子去了帝光學校。
雖說七海秋子在普通人那邊格外的沒有人緣,但是在那群豪門世家那邊卻意外的特別受歡迎。
「好久不見呀,赤司。」
七海秋子背著小白兔書包,蹦蹦跳跳地下了車回了個頭打了個招呼後朝著特意來接她的赤司征十郎走去。
赤司征十郎禮貌的跟身後的七海建人點頭,然後跟七海秋子進了學校。
七海建人心裡有點複雜,他準備好好觀察一天七海秋子,看看秋子平時裡上學到底是怎麼樣的
走進教室,七海秋子茫然地環顧四周。
「奇怪,那天欺負我的人呢?」
赤司征十郎十分溫和地笑了,「轉學了。」
轉學了呀。
七海秋子沒有再想了,但尾隨在身後的七海建人心裡敲響了巨大的警鐘。內心腦補了過百條的可能性,看向赤司征十郎的眼神中帶著震驚以及佩服。
僅僅領養七海秋子一個月的他都有點受不了對方的言行,而這位赤司家的大少爺竟然還能這麼神態自若的同她成為好朋友——
簡直是不可思議的才能。
「赤司,作業本借我看一下。」
「好。」
再然後,七海建人看到了跟在圖書館完全不一樣的情形。
七海秋子認認真真的一頁一頁翻過去,仔仔細細的糾正著錯題,認真的問一旁的赤司征十郎問題。
看上去的行為跟普通人一模一樣。
七海建人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沒等他鬆一口氣,他們之間的對話更是讓七海建人感到窒息。
「你轉職了?」
當初七海秋子並不是只問了七海建人的意見,她還問了自己髮小的想法。
對方得出的結論是——
「物以稀為貴。」
於是,七海秋子認認真真的掃盲了一下地圖,看到【附近的人】一欄裡面,幾乎看不見所謂的輔助奶媽,最後才決定選擇奶這個職業。
「嗯!轉職後好看吧1
「不錯。」
七海秋子突然想到什麼,從背包裡拿出了小剪刀,把自己的一截藍髮剪了下來,放到香包裡遞給赤司征十郎。
「這可是水之女神的頭髮,可以庇護你不受水的侵蝕。」
赤司征十郎收下了。
七海秋子覺得很高興。
不僅僅是對方收下了禮物這麼簡單。
站在門口的七海建人簡直都震驚了。
現在的孩子一個二個也太沉迷網癮了吧……?就算不是沉迷網癮,但是就這個樣子也太……中二了吧。
他恍惚間被叫去了辦公室。
跟老師進行了一場曠日已久的交流。
存在於七海秋子身上,有關現實中的問題其實更多。
比如說,即使在上課期間,她也會十分自然的走進一個正在講課的班裡,若無其事的問正在講課的老師一些匪夷所思的問題,尤其是,當一個問題問了一遍後,她還會重複多遍的進行問話。
又或者,她會在上課的時候突然衝出去,回來的時候好像經歷了一場幹架,身上有一些血跡但是並不嚴重。
當然,最嚴重的還是人際交往問題。
「七海先生有沒有注意過秋子。」班主任說,「她說話實在是太直白了。」
一想到這,七海建人就頭疼。
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七海秋子走了進來,「歐尼醬今天不去上班嗎?」
七海建人嘆口氣,班主任露出一臉「你看吧」這樣的神情,明明還是上課時間,七海秋子就隨意的走出班門不顧及其餘人的感受。
這種惡劣的性格、無視校規的各種舉措,讓人想罵一頓但又罵不出口。
七海秋子跟赤司征十郎並列年級第一。
這就很操蛋了。
學生時代老師看重分數,即使七海秋子做出不上課的舉動,只要分數擺在那裡,基本上任課老師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班主任雖然也很想做到如此,但是她覺得她的耐心不支撐她這樣下去。
以及,
「七海先生,之前被打的那幾個孩子家長想要見您一趟。」
七海建人微微驚訝。
七海秋子突然抬頭,「找我兄長?為什麼?」
肆無忌憚的插嘴。
肆無忌憚的無視。
班主任覺得,如果她繼續擔任七海秋子的班主任的話,遲早有一天會被這個孩子給氣暈過去。
這個孩子太聰明了,每一分每一寸都把握在尺度上。
七海建人點了頭跟著班主任出去了。
臨走前,七海建人特意囑咐秋子在這裡待著,他等會來接她一起回家。
七海秋子同意了。
它們之間的談話沒有過多長時間。
七海建人回來的也算早,他看向一旁坐在老師的椅子上,嗨皮的玩著手機的七海秋子,只覺得深深地疲憊。
不過沒什麼的。
自己的工資很高,只是平日裡忙了點罷了。
大不了到時候自己再養一下七海秋子罷了,養到她成婚嫁人之類的,就可以了。
「吶,歐尼醬。」
七海秋子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看七海建人身後的班主任,十分小聲的說,「歐尼醬也不喜歡班主任嗎?」
七海建人:「……」雖然你說話聲音是小了點但是能不能不要這麼囂張,這麼小的一個辦公室誰聽不見呀。
「我也覺得班主任總是小題大做,搞不懂她在想什麼。我前面的職業是學生,做好學生的本分學習就好了啦。其餘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總是這個樣子分不清主次。」
七海建人:「……」
總而言之,七海建人真的是被震驚到了。
即使是後方回家的時候,他也十分恍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秋子。」
坐在車上,七海建人十分誠懇的看向一旁的七海秋子,「你對我的印象是什麼?」
七海秋子抬頭,回想了下之前地鐵裡得出的結論,不太好意思的撓撓臉,「大概是……傲嬌吧。」
「?????」
七海建人覺得自己恐怕不會開車了。
他平復了下自己的心情,百思不得其解。
雖然他的朋友並沒有幾個,交心的也稱不上多少,但是周圍的人對他的評價都是——成·熟·穩·重·靠·譜·的·大·人。
這個傲嬌是怎麼得出的?
「因為歐尼醬總是口是心非吧。」
七海建人再一次茫然了。
這個時候,七海秋子睜著閃亮亮的藍色眼睛,歪著腦袋裝可愛道,「對了對歐尼醬,他們跟你說什麼了嗎?」
——要是敢說我的壞話就把他們再欺辱一下。
「不,沒什麼。」
「歐∼尼∼醬∼」
七海秋子危險的眯起了眼睛,雖然她打不過六十一級的七海建人,但那幾個等級1戰力5的渣渣她還是能夠輕輕鬆鬆搞定的。
「秋子。」七海建人十分誠懇的說,「有沒有考慮過轉學?」
「轉學?」
「對,帝光最近有點危險。」
「……」
「嗯?」
「我很厲害噠,才不想轉學。」
「……」
「行吧。」
七海建人猛地停頓下來,看了眼旁邊的七海秋子,突然說,「坐在車上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第7章 七海建人心累第四天
等的時間不長,七海建人很快就回來了。只是回來的時候身上略微顯得有些凌亂,讓七海秋子擔心了一陣。
「我沒事。」
七海建人也不好開口,畢竟妹妹只是一個普通人,雖然嘴欠了點但十分柔弱可愛,而他所處的咒術師的世界是黑暗且危險的。
七海建人並不想把自己妹妹帶入這樣的世界裡。
一想到戰亂、死亡、悲劇,諸如此類的事情將可能再度發生在自己身上,七海建人就有些不適。
七海秋子茫然了一瞬間,然後恍然大悟,撅起了嘴,不是很高興。
(歐尼醬太壞了,出去刷怪都偷偷摸摸地不帶我!)
(可惡!都說了讓我選擇輔助還不帶我升級,太過分了!)
七海秋子再度看了眼頭頂血條只有一半的七海建□□頭不知不覺硬了。
(喂喂,歐尼醬這也太傲嬌了吧,只有一半的血量了卻還不讓我幫忙治療下。)
如果自己當面治療的話肯定會大戳歐尼醬的自尊心,於是七海秋子生著悶氣嗯了一下。
感知到妹妹不高興的七海建人心裡苦,無奈地發動引擎準備開車回家。
一旁的七海秋子更是生氣了。
(該死的,傲嬌有個限度好不好,身體都成這個樣子了還不說出來。)
(——不讓你求著我給你治療我是不會動的!)
嘴上是這麼說的,鐵石心腸的七海秋子也就是這麼做的。冷哼著,然後雙手環抱胸前,不理會一旁的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正在開車,動作盡可能的減少幅度。
可即使這樣,七海秋子還是隱隱約約聞到一股血腥味,肉眼的餘光看見紅色的獻血滲透了七海建人的襯衣,——但是對方很快的掩蓋住了。
七海秋子越來越生氣。
臉色越來越黑。
(這個樣子了為什麼還不喝個小紅補點血?)
(即使不求她這個奶媽但也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呀!)
一旁的七海建人頭頂一個大問號,他覺得自己真的太不容易了。
剛才感受到附近有一個詛咒的存在,他探查了過去,沒想到一個不慎竟然被偷襲了。
七海建人再一次感到咒術屆這群高層的腐敗,按道理而言特級詛咒都是要被登記在冊日後再去算賬,可是這隻詛咒一看就是老油條的樣子,而咒術屆竟然也沒有登記過存在這樣的詛咒。
【人類對森林的憎惡、恐懼。】
該死的。
七海建人一想到附近存在著特級咒靈,一想到這樣的情報仍未被咒術屆知曉,一想到自己可能跟失去灰原一樣失去七海秋子。
——
嘖。
——
七海建人生氣。
而一旁什麼也不知道的七海秋子頭頂大問號,七海秋子也很生氣。
自己關心歐尼醬,歐尼醬竟然也朝著自己生氣。
(難道是氣自己沒有下車幫他打怪嗎?)
心懷各異的兩人回到了家,就各自把自己關進了自己的房間。
一回到自己房間的七海秋子還是該吃吃該喝喝,把寵物之家裡面的寵物蛋撫摸了兩下,然後噔噔噔的打開衣櫃,從衣櫃裡面取出來一個特別大的煉金缸。
將衣櫃裡面的煉金液體倒了進去後,七海秋子美滋滋的開始製作炸藥。
火克木。
所以打花御還是要用火攻。
七海秋子熱火朝天地製作手中的炸藥,直到劈哩啪啦地製作完一組炸藥後,才累了一般的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一組炸藥是99個……再加一組吧,萬一打的時候不夠了怎麼辦。)
正所謂實力不夠物品來湊,七海秋子打定主意後繼續製作炸藥這種東西。
除了炸藥外,七海秋子還準備了一些冰精之類的攻擊屬性。
正所謂冰火兩重天,爽一爽攻擊更高嘛。
突然,她停了下來。
(中和劑沒有了……)
沒有了材料,只能停止了物品製作。
中和劑可以用來中和物品金木水火土的屬性,對於炸藥這一類的物品而言,自然是火屬性高一點比較好。
(火屬性……辣椒辣椒。)
七海秋子打開了房門,準備去後院採集幾根自己種的辣椒,順便提一桶純淨的水回去。
她到後院的時候看見了奇怪的人徘徊在自家附近。
頭上的白毛高高豎起,眼睛上帶著黑色的眼罩,身材修長,嘴上掛著玩世不羈的笑容。
這個人一直在自己家附近轉圈圈。
七海秋子頭頂大大的井字,毫不客氣的朝他吼道,「看什麼看1
徘徊在自己家附近轉圈圈=小偷=壞人=不是好人!
七海秋子冷哼道,「說的就是你,……喂喂,別當做沒聽見!那邊那個長得很像羽毛球的傢伙1
長得很像羽毛球的傢伙氣的跳了起來,「羽、毛、球?1
七海秋子甚至沒有反應他是怎麼過來的,就瞬間被人揪起了衣領,懸掛在了半空中。
「哈?」
七海秋子炸開了!
這個混蛋!
「我勸你把老子放下來,不然的話——1
七海秋子囂張無比的冷哼,然後隨手拍了個鑑定術上去,瞬間呆愣在原地,眼神呆滯,無助的咽了咽口水。
(我在哪,我是誰,我在幹什麼?)
「不然怎麼了?」
五條悟氣的牙癢癢,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看著突然慫成一團的七海秋子。
七海秋子:「……『』md!
這跑屍跑個幾百次都打不過呀!
【五條悟,lv???,咒術師】
一般而言,如果關係跟七海秋子不是那麼親密的,等級差達到四十以上才會沒辦法被鑑定出來。
四十級的等級差……那就差不多是六十級……撕拉!
七海秋子眼皮直跳,正準備如何脫身,突然,後背傳來熟悉的聲音。
「秋子……?」
一瞬間找到主心骨的七海秋子淚崩,「哇嗚,歐尼醬!快救我1
五條·只是想逗一下七海的妹妹·悟瞬間沉默了。
七海秋子趁機在空中張牙舞爪想要逃離被揪住後領的命運,
「歐尼醬,就是這個傢伙,鬼鬼祟祟的在我們屋子附近轉了好幾圈!而且他的眼睛上還帶著眼罩,這簡直就是小偷標配!故而,我嚴重懷疑這是一個小偷1
七海建人面色古怪。
五條悟卻已經炸開了鍋,「你家小偷蒙住雙眼1
七海秋子「嘖」了一聲,面帶諷刺,「一看你就沒有玩過蒙面小偷這個遊戲。」
五條悟:「?」
七海秋子繼續嘲諷,「沒有童年的可憐傢伙,嘖嘖嘖。」
五條悟在空中晃蕩了下手臂:「不是,蒙面小偷不是只露出眼睛的嘛?孝妹、妹?」
七海秋子隨著盪了兩下,更加不滿:「那你玩的絕對是盜版遊戲1
「……?1
被噎了一下的五條悟不可置信的在七海秋子和七海建人兩個人之間來回打量,然後奇怪的看著七海建人來了一句。
「你可真是不容易。」
一旁看熱鬧●終於不是自己一個人受罪的七海建人:「……」
大可不必說出來。
七海建人頭疼。
本來一個七海秋子就夠讓他感到神經敏感了,再來一個不靠譜的五條悟,這簡直是混合雙打。
——讓他直接晉升為神經衰弱了。
「你怎麼來了?」
五條悟放下了一直抗議的七海秋子,做出了一個傷心不已的舉動,雙手捧住胸口向前傾倒,「來關心一下我可愛的後輩嘛∼」
七海建人:「……」
草!
為什麼要讓他遭受這樣的痛苦。
七海建人面色泛青,有些絕望的按了下太陽穴,「硝子來了。」
言下之意:不能給別人使用反轉術士的你來了有什麼用?
「硝子?」
七海秋子支稜起來了,好奇的看向一直在身後沒有說話的棕髮女生。
很英姿颯爽。
看到七海秋子看向她,還對秋子豎了個大拇指。
(神特麼羽毛球呀。)
有了前車之鑑,七海秋子立馬拍了個鑑定術過去。
【家入硝子,lv???,奶媽】
?
?!
七海秋子震驚了。
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兄長。
她剛才明明看到兄長和這個女孩子是一起出來的,再加上這竟然是個奶媽哎!一個隊伍裡有一個奶媽就行了,為什麼歐尼醬還要讓她選擇奶媽!
而且自己不也是奶媽嗎?為什麼歐尼醬不找自己而要找這個小姐姐!
然後再加上這個羽毛球也是鬼鬼祟祟出現在自己家門附近!
七海秋子悟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三角戀!
五條悟喜歡家入硝子,家入硝子喜歡娜娜明!
等一下好像不叫三角戀什麼的……但是沒關係。
七海秋子是真的沒想到自己這個看上去不好相處還十分傲嬌嘴上說著勞動就是狗屎卻熱衷於工作的工作狂·竟然也有女朋友!
撕拉!
「你在想什麼呢?」
不用七海秋子說出口,七海建人一看對方那個表情,就覺得胸口被氣得悶悶的。
「歐尼醬1七海秋子鄭重其事,「祝你們幸福1
「如果是歐尼醬的話,一定可以比這個羽毛球要好的。」
七海建人:「?」
家入硝子:「?」
五條悟:「?」
七海秋子繼續提起剛才掉落在地上的水桶,拿上辣椒,「我先回房間去了,不打擾大人們的事情了。」
七海建人:「???」
什麼叫大人的事情?你是不是某種片看多了?
沒等七海秋子走掉,她的身後就傳來了陰惻惻的一聲——
「說完壞話就跑,是不是太過分了呢?孝水、母?」
第8章 七海建人心塞第五天
遇到被人提起後領後第一件事是什麼?
七海秋子很認真的把手上的水桶朝後面一倒。水流呼啦啦的濺了一地,但就是沒有在這個羽毛球的身上留下一丁點痕跡。
七海秋子一下子支稜起來了。
原來如此,這個羽毛球原來是輔助!
這麼看來,自己兄長就是唯一的輸出。
七海秋子倒吸一口氣,這……這這……加上自己三保一,養豬流的標配!
「在想啥呢?」
五條悟不怒反笑,揉了揉七海秋子的頭髮。這孩子也太可愛了吧,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會直接潑他水的人。
之前的人要麼是一臉恭敬的對他,要麼就是十分嚴肅認真跟七海建人這樣。
一點意思都沒有∼
五條悟來之前以為七海海之前從詛咒堆裡救出來並且領養的小姑娘會有什麼心理陰影之類的,沒想到這麼的活潑可愛——
七海海果然有當老父親的潛質。
七海秋子由衷的感嘆了一句,「我在想歐尼醬有你們這樣的朋友真是太好了1
這可是輔助哎!
一個奶媽時刻奶!
一個輔助可以加盾!
歐尼醬只需要七進七出大開殺戒展現新時代社畜精神就可以了!
蕪湖!
絕!
絕絕子!
另一旁完全沒搞懂七海秋子話中意思的幾個人露出了稍微微妙一點的表情。
過了很久,家入硝子拍了拍七海建人的肩膀,「你的妹妹很可愛嘛。」
七海建人:「……」可愛?
可·愛·個·鬼。
看到一臉被噎到的七海建人,家入硝子十分感嘆,她還是為數不多的從七海建人臉上看到這麼有表情的表情呢。
上一次……嗯,上一次即使被五條悟整了一頓也沒有露出這麼怨念的表情。
果然,有一個這樣的妹妹,七海建人也變得更加生動活潑起來了呢(笑
總之,老是在門口站著也不太好,七海建人只能無奈的邀請門外一臉「看你妹妹都覺得我好」的五條悟進來了。
就……很不爽。
「所以,羽毛球真的不是小偷嗎?」
七海秋子十分失望。
要是這個傢伙真的偷了東西,那她就能以還債的名義強迫對方幫她去打小森林了。
得到七海建人的點頭後,七海秋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一旁的五條悟狠狠揉了把七海秋子的頭髮,十分不滿,「我要是小偷的話怎麼跟你哥玩的來?」
七海秋子翻了個白眼,「這不一樣,當朋友的同時也可以當小偷呀,這就跟有些作者想要碼字但是又不想動嘴上說著隔日更但是每次都是更文前三個小時才動筆是一個道理嘛。」
五條悟:「……這兩個有啥關係?」
「就是嘴上當著朋友結果其實是個小偷,進了朋友家就開始放肆的行駛偷竊行為一個道理嘛。」
五條悟:「……?1
「更何況。」她嘆了口氣,補刀道,「你長得真的很像那種職業慣犯,就是……嗯,你看過監獄裡的那些人沒有?穿的就跟你這一身藍一樣,看上去就比較的像是小偷呀盜賊呀這種感覺。」
「而且蒙面小偷好像也是一身藍衣服。」
五條悟:「?」
五條悟:「不是,你把我這張帥氣的臉看成了監獄裡的慣犯?」
七海秋子納悶,「對呀,你的魅力值也就60左右,按數據而言比我低了很多。」
她上下打量了下無比自信的五條悟,納悶道,
「你咋這麼自信?」
五條悟:「……」
見狀,七海秋子搖搖頭,她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突然想起手上的辣椒。
(我出來是拿材料回去做中和劑的。)
「歐尼醬呢?」
她想說一下晚飯不想做了隨便點個外賣吧,環視一週也沒發現七海建人去哪了。
「看我們聊的開心就沒有打擾我們,跟硝子進屋治療了∼」從震驚中緩神過來的五條悟突然精神大震,笑眯眯地摟上秋子的肩膀。
進屋……治療?
七海秋子恍然,腦海裡滿是昨天晚上不小心搜到的小網站。
……歐尼醬要追求他的幸福呀。
七海秋子猛的點了份外賣,然後一把抓起五條悟的袖子把他揪掉了電視機前的軟墊上,從旁邊抽出一碟碟片,放在一臉震驚的五條悟手中。
「你想玩哪一個1
(要把羽毛球拖住不讓他去打擾兄長的好事!)
五條悟從震驚中回過神後恍惚地選了一張碟片,「……就這個吧?」
然後,他誠心誠意的勸告,「還有……你不要露出這麼猙獰的表情,看著怪嚇人的。」
七海秋子沒聽到後半句一樣,點頭,把碟子放了進去。
這是一款寵物對決的遊戲。
遊戲很簡單,在十個寵物中選取三個進行1v1pk,在一方失去所有的寵物後另一方獲勝。
打了幾把後,七海秋子心態有點崩,她十分和善地說,「我們來玩打羽毛球好不好?」
五條悟:「……你是不是在生氣?」
「……」她確實在生氣。
開了五把遊戲,其中五把都是對面勝利而她失敗。
這擱誰身上都不會有好心情。
「安啦安啦,這都是數據啦。」五條悟心情大好,今天晚上吃的鱉似乎也消散了不少,「都是被設定成這樣的嘛,屬性克制唄。」
這款寵物對決的遊戲其實是買碟片的時候送的,七海秋子一次都沒有玩過……怎麼說,她覺得裡面有些東西太扯淡了。
比如說什麼幽靈系和超能力系相生相剋,早比如說惡系免疫超能力系之類的。
總之,七海秋子不太喜歡這種太片面的東西。
但是今天不同,她要徹底打垮這個羽毛球!
她翻到了屬性克製表,準備好好查一下相生相剋的問題,這樣才不至於自己選了一個冰系的用冰系技能嘟嘟嘟對方的火系寶o夢。
嗯……?這是什麼?
對草系造成雙倍傷害的有:
火、冰、飛、毒、蟲。
【有用的知識增加了jpg】
七海秋子突然精神大震,看的旁邊的五條悟也支稜起來了。
她眯起眼睛笑了,「所以我們來打羽毛球吧1
五條悟:「!!1
白髮青年哼唧唧跺了跺腳露出撒嬌的表情,聲音也懶洋洋的拖得老長。
「球球那麼可愛你為什麼要打球球1
突然,一個遲疑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五條……?」
「……」
即使做了這麼羞恥的動作說出了這樣的話,五條悟依舊絲毫也不尷尬的回頭揮手打了個招呼,「嗨,完事了嗎?」
七海建人點頭,看向一旁的秋子,「今天晚上吃什麼?」
七海秋子震驚,「我的體力值不夠了,所以點了外賣。」
她說著上下掃描了下兄長,衣領沒有亂……褲子沒有亂……髮絲也沒有凌亂的痕跡。她將視線再度環視旁邊的家入硝子,對方一點事都沒有。
(歐尼醬……是不是不行呀?)
七海秋子很是恍然,她覺得自己的兄長最起碼是個六十級的大佬,但為什麼……這才幾分鐘就完事了?
七海建人氣不打一處來。
(體力值不夠了你在這裡玩遊戲玩的嗨皮——而且你的腦瓜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說曾經的五條悟讓他頭疼+1,那麼現在的七海秋子就是頭疼+2。
這兩個一起出現在面前可不僅僅只是1+2的關係——
就比如,現在的七海秋子就淚眼汪汪,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麼東西。
「我會照顧好歐尼醬的1
(這才幾分鐘就出來了嗚嗚嗚,回頭給歐尼醬買點虎鞭驢鞭補點身體吧……)
「?」七海建人有時候是真的聽不懂對方的話,但是平時話不算多的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接這句話。
而這個時候,一旁的五條悟還湊著熱鬧,「確實要好好照顧下七海海了,看這虛的黑眼圈都出來了。」
七海秋子「嗯」地用力點頭,握著小拳頭,一臉決然。
七海建人:「???」
點的外賣是大盤雞,這麼晚的時間,七海建人也做不到治療完畢後就一腳把人踹走。
(還好秋子點的多。)
他嘆了口氣。
今晚算是家裡比較熱鬧的時候了。
晚飯後。
「羽毛球羽毛球,為什麼蚊子不叮你?」
「可能是我太帥了吧∼」
「不……有可能是我的魅力值比你高,所以蚊子喜歡我。」
「你要點臉哦∼」
「……不要臉的是你吧,把眼睛都遮住的羽毛球。」
……
(這兩個人就不能少點話嗎?……)
七海建人心裡苦。
「小水母,改天來我家玩來不來?」
「不行,歐尼醬要是知道我來陌生人的家裡,肯定會打死我的。」
「我們都度過如此有意義的一晚,怎麼能叫陌生人?」
「你對我的好感只有40左右……也就比我班主任對我的好感也就高了那麼一點點,這不是陌生人難不成還是熟人嘞?」
「???」
五條悟差點滿臉都要寫上「你怎麼知道」這兩個字了。
他回頭看向一旁憋不住笑他的家入硝子,一臉「終於有人跟我一樣了」的七海建人,突然覺得今天的事情就跟夢一樣。
七海秋子突然若有所思。
這個大姐姐對她的好感可不是一星半點的高,就在剛才像是火箭升天一樣蹭蹭蹭的漲了起來。
所以這就叫愛屋及烏嗎?
因為喜歡歐尼醬,所以也喜歡身為歐尼醬妹妹的她。
七海秋子當即揮了個手打了個招呼,對方愣了一下同樣也給她揮了揮手。
七海秋子感嘆道,「羽毛球果然還是欠打呀。」
一旁的家入硝子突然愣祝
(這個孩子……)
第9章 七海建人心塞第六天
違和感。
很大的違和感。
雖說用了作弊的手法取得了醫生執照,但她的醫生水平是絕對貨真價實的,即使是心理學這一方面不是她的強項,但在攻讀的時候或多或少涉獵了這一部分。
家入硝子隱隱約約察覺出七海秋子身上有一點違和的地方,但她說不出來。
這就跟做數學題的時候,知道要用這個方法解題,但是硬生生的就是算不出來。
(改天去看一看心理學的書。)
家入硝子打定主意,深深吐出一口煙圈。
路燈忽隱忽暗,她拿著煙半依在門口,等待著五條悟的出現。
也不算多長時間,一支煙抽完了,快樂的羽毛球噔噔噔的高高興興地跑了出來。
「之前的時間回溯事件——」說到這,他拖長了聲音,雙手一攤,「七海海也不知道呢∼」
家入硝子把煙扔掉,用鞋子踩滅火花,「但是七海建人對殘存的記憶最深刻。」
「可能是這邊詛咒莫名增多了吧∼沒事沒事,再在意這麼多的話小心變成黃臉婆哦∼」
五條悟哈哈笑著,露出了潔白閃閃發亮的牙齒,「放心吧,我可是「最強」∼」
「……嘖。」
家入硝子雖然不喜歡五條悟的性格和脾氣,但是目前而言五條悟確實是他們這邊最強大的人。
……沒辦法,只能順他的毛。
五條悟伸出食指晃了晃,「放心啦放心啦,用六眼看也沒有什麼特殊的,七海家一切安康∼」
家入硝子突然問道,「七海秋子呢?」
「小水母?小水母很可愛呀∼∼」
「……是你的大腦灌了水吧。」
「硝子這麼說我好傷心呢qaq」說著五條悟還假惺惺的把手放在眼罩上,假裝擦眼淚的樣子。
家入硝子:「……真是夠了。」
「沒啥事那我先回去啦∼再見哦∼」
沒等家入硝子的回應,五條悟蹭的一下閃現不見了。
速度之快讓家入硝子都沒來得及說話。
家入硝子:「1
果然,五條悟就·活·該·單·身!
大半夜的就不能耗費幾秒把她送回高專嗎!
擦!單身一輩子去吧!
另一邊,受到遊戲啟發的七海秋子高興了。
克制草系的有好多呀,而且大多都是平常裡尋常的東西。
高興的七海秋子樂的哼起了歌,半天才猛地反應過來,今天晚上的七海建人似乎都沒有跟她進行兄妹間的友好互動。
比如說:指導她做作業什麼的/又或者是完成學校裡的一些親子互動(一起完成一幅畫)
今天的七海建人似乎很疲憊,一句話也沒說,等那兩個人走後,就將自己關進了屋內。
七海秋子突然有些不安,今天也就發生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學校。
第二件:家裡來人。
除此之外她實在沒有別的思路。家裡來人之前七海建人就是這樣的態度,說明就是學校的事情了。
七海秋子覺得自己沒有問題。
學校裡的那些事情都是老師們的問題,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現在七海建人完全沒有理會她的意思,這讓七海秋子還是有一點點點點的心虛——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虛。
(都怪帝光。)
她在內心把帝光中學罵了個千八百遍,忿忿不平。罵到一半突然想到今天還有另外一件事情。
七海建人受傷了,而自己因為賭氣沒有奶他。
七海秋子更加納悶。
(不就是受了點傷嗎?……把痛感關掉不就行了嗎?歐尼醬還真是矯情。)
(唔……算了,等會還是去給歐尼醬道個歉吧。)
她躊躇了好久,終於下定決心敲開了七海建人的門。
她進門,勉強開口。
「唔……歐尼醬,以後我不會那麼任性了。」
(即使是看到你受傷了也不會因為不任性而不給你治療了。)
現在想一想還真是覺得有點難受。
家裡本來就有個奶媽,結果還在外面找了個奶媽……雖然是養豬流標配的隊友,但這麼晚了還來給歐尼醬治療什麼的……怎麼都覺得似乎不太好。
她耐下性子繼續說道,「我會讓歐尼醬省點心的,要是歐尼醬有什麼事情的話,也可以來找我的1
說完,她悄悄抬眸瞟了眼坐在床邊的七海建人,七海建人看上去好像有點驚訝——一般而言,七海秋子也看不出那張有些面癱的臉上有什麼變化。
過了很久,消化完上面的消息後,七海建人才用一種稍微平緩的語調開口說話。
「……既然我選擇了領養你,肯定會對你負責的。」
「無論是從哪一方面,我會培養你長大、成人、做人,乃至到後面面臨職業抉擇選擇自己道路的時候,身為大人的我都會陪伴著你。」
他從床頭櫃上拿起了一杯水,潤了潤喉嚨。
「我選擇了承擔這份責任,也會去履行這份義務。」
說罷,他按了按太陽穴,「所以,不用擔心我會把你送走。」
(……送走?)
七海秋子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她總覺得對於兄長而言,他是不是理解錯了什麼東西。
可是硬要說理解錯誤的東西似乎也沒有。
七海秋子走上前,鼓起腮幫子不滿道,「但是……歐尼醬,我也可以幫忙的。」
(比奶量的話,我才不會輸給那個大姐姐的。)
七海建人的目光平靜而又溫和。
「你現在要做的,只是好好學習,考上一個好的學校。至於其他事情,是大人們需要做的。」
七海秋子瞪大了眼睛。
(歐尼醬……)
(歐尼醬為什麼這麼的刻板?)
一方面,七海秋子並不明白七海建人到底在說些什麼,另一方面她又覺得七海建人太讓她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真是的……刻板印象要不得呀。)
而另一方。
七海建人對於七海秋子竟然主動上門來道歉這件事情感到震驚的同時,更大的是感到了一種不知名的情愫——
孩·子·終·於·長·大·了!
一種老父親的感覺從頭到腳把他激靈個遍,七海建人甚至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話。
後來,七海建人感覺到了對方的勉強,他認為,只是害怕被拋棄所以不得不做出來的舉動。
(能來道歉就很好了。)
即使如此,懷著這樣複雜的情感,他重複了幾遍責任與義務,重複了大人和小孩,重複了當下與未來——
直到最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腦袋暈暈乎乎不知所云,眼前的場景似乎變得夢幻。
今天他很累了,跟花御狠狠地打了一場,受了傷的身體硬是拖著回了家中,他叫來家入硝子幫忙治療一下——順帶一提,感謝當初幾年的高專學習之旅,他還能認識這樣一個奶媽。
夜已過半,他看見妹妹雖然懵懂無知似懂非懂但是能夠耐得住性子聽他講話,七海建人突然覺得更加欣慰了。
(總算是聽的了人話了。)
談話結束後,七海建人讓七海秋子回去休息。
七海秋子半夢半醒的嗯了一聲後關上了房門,更加不解。
(歐尼醬到底怎麼了?今天咋這麼奇怪?)
七海秋子迷瞪了半天,不求甚解的回到了自己房間。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一向靠譜穩重的歐尼醬是怎麼說出這樣的話的。
(難不成……?)
七海秋子點開了聊天記錄,翻出了第一句話。
【「……既然我選擇了領養你,肯定會對你負責的。」】
對於稱呼而言,七海秋子和七海建人之間的關係並沒有可以直接說【歐尼醬】這三個字。
說這三個字純粹是因為加的好感度要高一點。
如果【兄長】這兩字可以加001好感度。那麼【歐尼醬】這三個字就可以加到002好感度。
所以,曾經的【兄長】這兩個字的也被改口叫成了【歐尼醬】。
七海秋子又翻到了後面的一句話。
【「所以,不用擔心我會把你送走。」】
(原來如此。)
(七海建人認為我是為了努力提升好感度並且待在七海家才開口叫他歐尼醬——)
七海秋子恍然大悟。
翌日。
「早上好呀娜娜明1
七海建人:「???」
既然好感度已經提高到沒辦法用普通的稱謂來提高的階段,那麼七海秋子也不打算繼續喊甜膩膩的歐尼醬了。
「今天的社畜也要努力工作哦1
七海秋子元氣滿滿地說著,然後把早上做好的早飯擺在了餐桌上,回過頭,疑惑地看著一旁像是石化了的七海建人。
「七海海不吃飯嗎?」
七海建人:「……」
所以,昨天他們又不在一個次元嗎?
七海建人頓時覺得心肌梗塞,渾身不是滋味的坐在了板凳上。他像是電影一樣一幀一幀地坐在了板凳上,深呼吸,僵硬的插了個荷包蛋吃了下去。
隨後喝了口牛奶,七海建人才覺得心肌梗塞的狀態好了許多。
今天是週末,一般而言七海秋子都會跑的不知所蹤,七海建人突然想知道平時秋子跑到什麼地方做什麼事情。
他問道。
「你今天打算做什麼?」
像是想到了極為美妙的事情,七海秋子笑地陽光燦爛:「我打算去一趟花鳥市常」
第10章 花御倒霉第一天
我叫漏壺。
曾經是大開殺戒肆意妄為的特級咒靈,而現在是剛出生不久沒有一丁點能耐的普通咒靈。
說實話,我很心塞。
剛讓我心塞梗塞的是——
當我破殼而出的時候,因為體型太大而遭受了無情的碾壓。
四周的紙盒子像是鐵皮一樣死死擠壓我的身體,上下左右的方向傳來了可怕的壓力,逼迫著我的身體不斷被物理的方式擠壓縮校我感受到了身體被碾碎,骨頭被狠狠□□。當因為沒辦法再度擠壓縮小體積時,我的頭被折上了後背,雙手雙腳同樣被折到後背,這一狀態下的我甚至覺得反胃想吐,結果想吐的那一瞬間嘴巴還被堵上沒辦法嘔吐,反酸的胃液再度回衝到胃裡。
不止如此,當我拚盡全力冒出一點小火花的時候,就會被這個奇怪的盒子吸收咒力,吸收出去的咒力還會反作用到我的身上……想要出去就會被擠的更慘。
誰能比我慘。
當我心裡流淚的時候,四周突然傳出滴滴答答的報警音。
【忠誠度低於0,正開啟小黑屋模式。】
在之後的情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我看到了我的死亡cg。
視網膜裡一直循環著一根木棍從頭頂上插進來,或者從胯下插進來的情景……與此同時,竟然還有痛覺傳遞(微笑
生而為詛咒,我很抱歉。
我給這個讓普通人聞風喪膽小孩聽了都要哭大人感受到了都要心塞的大家庭拖了後腿。
明明我才是從人類對富士山的恐懼中誕生的詛咒,但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藍頭髮的傢伙比我更加讓人恐懼。
您才是詛咒老祖宗吧!!
「哎,小漏壺怎麼變成長方體的了?」
七海秋子上下掂量了下寵物之家這個盒子。
她還是要出門抓小森林的時候猛然想到自己還有前幾天在孵化的小咒靈,因為七海建人並不喜歡家裡養寵物,她還特意把寵物之家的整體大小調的最小然後塞進了床底下。
(還好七海建人沒有發現。)
七海秋子看了下心聲的小詛咒,露出了會心一笑。
「寵物之家真好用。」
寵物之家中的漏壺看上去可愛極了,四肢被蜷縮到身體上,就連腦袋也被對摺一下硬生生扒進了了身體上方,整個身體被折成了長方體的形狀。
「難不成咒靈還會縮骨功嗎?」
七海秋子看了下寵物之家的大小,現在已經是能調節的最小尺度,沒辦法繼續縮小了,她嘆了口氣很是遺憾的把漏壺抱了出來。
【lv1,咒靈,漏壺】
【ps:經歷了生死折磨,感受到了人世間的美(險)好(惡),漏壺已經正式從一個無惡不作的壞詛咒轉變成一個不說話不做事腦袋發空一心想著感受大自然美好的三好咒靈。】
被抱出來的漏壺兩眼汪汪,下一秒就差點哇的一聲哭出來的樣子。
一見漏壺想要舒展身體,七海秋子蹭的一下又把漏壺塞回了寵物之家。
「咳咳,等會你躲進我的書包裡,我的哥哥七海建人是個咒術師,不喜歡阿貓阿狗這些寵物。」
漏壺:「……」承受了身體不可承受的痛苦。
得到了漏壺雙眼泛白的允諾後,七海秋子才鬆了口氣把漏壺取了出來。
突然,她眉頭緊皺,又把一動不動的漏壺塞了回去。
「忠誠度怎麼這麼低?」
【忠誠度:-50】
漏壺:「……」想吐,我求求您考慮下我的心情。
七海秋子並不知道漏壺遭遇的悲慘事情,只覺得這個忠誠度的漏壺帶出去有一點危險。
於是七海秋子喀嚓一下,把漏壺的頭擰巴下來,裝進了背包,拉鏈一合,背包一背,把寵物之家再度塞回了床底下,出門了。
漏壺:「……」
我給您跪下嘞!
然而,七海秋子一點自覺都沒有,屁顛屁顛地跑跑跳跳,這讓背包裡只有一個頭的漏壺差點沒想吐出來。
七海秋子什麼也不知道,懵懂無知地又坐上了地鐵,前往了曾經抓漏壺的地方。
當她腳踩這片土地,沐浴在森林中,拿出背包中的漏壺時,漏壺已經雙眼泛白嘴角處疑似吐著泡沫。
七海秋子掂量了一下,左右兩個食指點著兩個耳塞,向同一方向用力,漏壺的頭便像是輪胎一樣原處滾著。
「喂喂,好一點了嗎?」
見漏壺還是沒有反應,七海秋子皺起眉頭,然後右手抓起漏壺的頭。
……嗯,等一下。
七海秋子瞪大了眼睛。
這個手感——
左手把耳塞拔掉,右手食指從上面的洞套了進去,大拇指從耳朵那伸了進去。
這個手感好棒!!!
七海秋子眼睛一亮,做了個投擲的舉動。
頓時,漏壺的頭就被瞬間投擲到目標處。
下一秒,因為寵物不能離開主人太遠的距離,漏壺在臉朝地面狠狠砸下後瞬間又回到了七海秋子的手上。
漏壺:「!!?」
救救命!
漏壺內心尖叫著發出了鵝的叫聲。
他看見雙眼發光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的七海秋子又把手伸了進去,調整最佳的投擲手段,隨後又將只有一個頭的漏壺狠狠砸向了遠方。
這一次的漏壺的臉還沒有著地就被傳送回了秋子的手上。
「原來如此,有效範圍大概是500米嗎?」
說著,漏壺的頭又被投擲了幾次,測量完畢精準的距離後,對方才滿意地收手了。
被轉的暈頭轉向的漏壺顫顫巍巍的頭頂噴出幾道黑煙,兩個眼睛冒著圈圈。
過了好長時間才算是緩了過來。
漏壺看見對方嫌棄把他抱在懷中浪費手臂,隨後把他的頭放在了地上,從不知名的地方取出幾個小瓶子,用刷子從裡面蘸出了液體,均勻仔細的抹在了樹幹上。
漏壺一個沒忍住,「你要幹什麼?」
「抓小森林∼」
「……」小森林不會是指花御吧?這麼想著,漏壺有點懵逼,「為什麼不用火?」
七海秋子頓時像是看傻子一樣看漏壺,斟酌了下語言,「不可以,燒森林會掉聲望值。」
??聲望值是什麼?
漏壺滿頭問號,他看著對方把玻璃杯裡的液體全部均勻的塗到了樹上,然後玻璃杯隨意扔掉,又從不知名的地方取出幾隻玻璃杯,空中凝聚出水球包裹著杯子,最後在空中來了場人工降雨。
?
漏壺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小漏壺只有一級……嗯,就先放這吧。」
七海秋子又從背包裡拿出一個寵物之家,看到這個熟悉的盒子,漏壺突然生理性恐懼,沒等他想要開口說不,對方就將他的頭塞了進去。
七海秋子露出自以為和善,實則在漏壺眼中無比惡魔的微笑。
她拍了拍漏壺的頭。
「好了,這樣你就能在附近玩耍了。」
如果有寵物之家的話,那麼寵物是可以在附近玩耍而沒有寵物與主人之間距離的限制。
可是現在問題是。
【ps:忠誠度為0以下不得外出∼】
——他必須要被七海秋子帶出去才行。
漏壺雙眼無神,這個時候他是不是要感謝一下對方,感謝對方把他的頭和身體分開了,不然他又要被擠成豆腐塊的樣子微居在一個不足半立方米的地方。
沒來由的絕望侵擾了漏壺。
漏壺甚至開始幻想,如果他沒有夏油傑就不回來找花御,如果他不來找花御就不會碰到七海秋子,如果他不碰到七海秋子就不會遭受到這樣的折磨。
士可殺不可辱!
漏壺覺得,對方給他爽快的一刀也好過死皮賴臉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
……
不。
他又想了一會,在寵物之家的buff影響下,突然遷怒於夏油傑。
該死的夏油傑!
什麼讓詛咒像人一樣站在世界上!
他也不想一想,要是人都跟這個藍髮妹子一樣這麼苟的話,這豈不是對單純善良詛咒的污衊!
擦!
世界太可怕,漏壺真的想回家。
人類太邪惡,詛咒還是勾著吧。
另一邊,把漏壺放好的七海秋子帶著渾身的炸藥走進了森林深處,對準了坐標直直的走了過去。
(被發現了。)
地圖中的小紅點突然變得更加血紅,七海秋子屏住呼吸,朝四周狂發鑑定術。
(找到了!)
等一下——七海秋子眼睛一亮,嘴角勾起笑容。
對方是殘血!
頭頂上四分之三的血量沒有了,只剩下可憐兮兮的一管血,對方的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切痕,像是被休頓了的刀劍狠狠戳傷的樣子。
蕪湖∼
七海秋子哈哈大笑,從遊戲背包裡取出一堆炸藥劈頭蓋臉的砸了過去,爆炸聲陣陣響起,火花四濺,七海秋子看準了炸彈用完的瞬間,朝天空上扔出一把冰精。
冰精被扔出去的瞬間吸收大量熱量,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凝滯,樹葉上起了白霜。
「再見了您嘞!明天見哦∼」
七海秋子腳底抹油直接逃跑。
她又不是傻子,即使對方已經是一個殘血了,可是等級差擺在那裡,而她來的時候又忘記存檔了,一不小心被反殺了還要跑屍復活,跑屍復活後全屬性降低75更是讓人難受——
嘖。
七海秋子很苟,用的經典的放風箏。
一邊逃跑的同時一邊朝後方砸炸彈,氣的身後的花御快要腦溢血了——剛凝聚好一鞭藤蔓就被炸了個稀巴爛,剛準備追過去就被冰凍傷——
花御被氣炸了!
要不是被一個金髮的砍傷了,就這自信小新人還想溜她風箏!
找死!!
然而七海秋子沒有一丁點被記仇的自覺,笑的無比開心。
「再見啦小花御,明天有大驚喜送給你哦∼」
第11章 漏壺想哭第三天
所謂驚喜……其實七海秋子也不知道這不是不是驚喜。
在得知草系被蟲系克制後,她去花鳥市場買了幾大罐滿噹噹的蟲卵,按道理來說在室溫條件下孵化個幾天就可以了。
損到徹底的七海秋子害怕普通的飼養環境下生長出來的小蟲子們不夠優秀,一個照面就能被殺死,於是她還特意煉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藥品,再加上用自己職業凝固出來的水培育……
emm,怎麼說,應該是有一點效果的吧。
七海秋子並不是很確定,但是她很放心的把小漏壺放那了。
lv1真是太菜了。
要好好升級呀小漏壺。
反正寵物就算死了也只不過掉一級然後復活,而且寵物打怪的經驗還能分主人一半……
七海秋子決定她要跟娜娜明一起高喊——勞動就是狗屎!
突然,系統傳來了通報。
【系統提示】:您的寵物【漏壺】火燒森林,對公共環境造成了巨大的影響,特扣您1000點聲望。
【ps:聲望不足0時觸發詛咒師陣營。】
七海秋子:「……」
所以寵物燒了森林也要怪在主人身上嗎!
垃圾系統,吃棗藥丸!
讓我們時間回溯一下。
被七海秋子特意調成的透明的寵物之家中的漏壺心態有點崩了。
這·是·什·麼·蟲·子!
有著漏壺腦殼一半大小,鋒利的足角在陽光下閃著讓人不寒而慄的反光,多重複眼密密麻麻,身後的翅膀嗡嗡作響,牙口張開,看著漏壺竟然有一瞬間的想吐。
太苟了吧!
漏壺眼皮狂跳,垂死掙扎一般看著樹木上,原本青蔥的樹木上面好似覆蓋了一層透明的薄膜,透明的薄膜彷彿進行了一場吞噬,漸漸變成了黑色,與此同時,青蔥的樹木像是被腐蝕一樣變成了一堆灰燼隨風飄散。
漏壺覺得,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身體不在這,他恐怕當場心肌梗塞。
(這就是人類嗎?)
漏壺恍惚,一直大大的眼睛充滿茫然,茫然地看著上方的天空中逐漸數不勝數的蟲子。
有他半個腦袋那麼大啊啊藹—!
這個傢伙到底怎麼培育出來的!
突然,遠方傳來一陣巨響。
漏壺猛地想到了花御。
(花御好像……)
由人類對森林的恐懼中所誕生的詛咒——花御非常愛護大自然。
突然,遠處傳來了慘叫聲,痛苦的悲鳴聲,巨大的樹木砸落地上的聲音——
漏壺猛地有了不好的預感。
(草!該死的籠子,快把你大爺放出去!)
他開始掙扎著要出去。
透明的面板上浮現出猩紅的字體,同時發出震耳欲聾的警告。
【忠誠度不足!無法退出?
(忠誠度——!沃日你大爺!)
漏壺差點一口火焰沒噴出來,他氣到頭頂的煙囪冒出黑色的煙霧,煙霧又被不知何處吸走。
他張嘴大罵,「忠誠忠誠!老子不會對那個小鬼動手的1
紅色的警報聲消失了。
詭異的籠子裡突然出現黑色的物質。
他感覺到身上纏繞上了一圈奇怪的東西。
漏壺猛然驚醒。
等一下,他說了什麼?
【老子不會對那個小鬼動手。】
用特定一點的話來講,也就是說——他·對·自·己·下·了·束·縛。
一想到這,有些心肌梗塞的漏壺越發梗塞,但是遠方傳來的慘叫聲讓他心悸難安。
用腦袋滾出了透明色的屏障內,漏壺不再壓抑內心的怒火,煙囪頭上迸發出火焰——
只是,這個火花有點少的可憐。
漏壺再一次被氣到心態爆炸。
原本被凝聚成一顆蛋,從蛋中破開的漏壺可以明顯感覺到,有一種桎梏在他身上的束縛被解開了,他可以達到原本達不到的層次。
但與此同時,他的等級比所謂最低級別的咒靈還要菜雞。
——他菜的只能噗出一點火花了!
漏壺心急,蹭蹭蹭的催動咒力發出火焰,空中密不透風的蟲子們一見地上多了個有一個美味並且疑似不死族的生物,立馬全體成員撲了上去。
漏壺:「1
特碼的不要過來啊!!!
漏壺單眼一翻,差點沒氣到吐血。
如果硬要形容這個場景的話……那就是漫天遍野的南方大蟑螂撲騰地翅膀朝你飛來。
漏壺心裡惡狠狠的罵了兩下比詛咒還惡毒的七海秋子。
遠在遊戲廳裡大開殺戒的七海秋子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順手滑了一下遊戲報道。
【您的寵物[漏壺]lv1→lv5?
【您的寵物[漏壺]已陣亡?
【您的寵物[漏壺]已復活?
【您的寵物[漏壺]領悟了新的技能?
看起來很棒嘛。
要繼續努力哦∼肖漏·壺∼
剛從寵物之家之中復活的漏壺狠狠打了個冷顫,他震驚地看著自己下半身竟然完好無損的長了出來,不再只有一個頭的蹦來蹦去,而是一個完整的漏壺!
漏壺感動了。
然後爬出了寵物之家。
再然後單眼突然梗塞。
體型大了之後蟲子能爬的地方就更多了,悲慘的漏壺頓時覺得蛋疼。
他低下頭,絕望地看到了自己渾身上下的每個角落都被蟲子圍繞住,頭頂的煙囪頭那已經堆滿了不少屍骸灰屑。
漏壺領悟了新的技能。
渾身上下頓時充滿了火焰,活像一個火焰人。
然鵝,可憐的漏壺還是死亡了一次。
就這樣來來回回不知道復活了多少遍,被蟲子□□到甚至恍惚的漏壺甚至有一瞬間想死的心情,他已經無暇顧及花御到底如何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明明咒力快要沒有了,卻在某一個乾涸的瞬間充滿咒力,明明他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將要終結,卻在某一個瞬間滿血復活。
直到周圍一圈沒有蟲子的靠近,地面上終於不再有昨日的水漬,草木開始燃燒的時候——
漏壺突然聽到一個聲音。
【很棒哦∼小漏壺∼】
【回來後我會好好愛撫你,獎勵你的∼】
啊啊啊!
漏壺梗塞!
您不要過來啊啊!!!
第12章 小花花倒霉第一天
(怎麼回事——)
花御慌張,茫然。
她不知道為什麼一覺起來後,天空中猛地多了那麼多張牙舞爪的兇狠蟲子。熱愛和平,對大自然充滿親切的花御能第一時間感覺到並且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
這些蟲子,是以透支生命為代價而取得的強勁有力的爆發程度。
(那個傢伙……難不成——)
花御深深地感到忌憚。
(——)
她捏緊了拳頭,原本的計劃可能要被迫中止——不,或許不需要中止,只需要適當的、恰當的、以另外一種方式出現在這位詛咒師的面前——
就可以了。
能夠進行慘無人道的生命改造,毫無道德感毫無對生命的敬仰之情——
那個傢伙,絕對是詛咒師!
花御沉思著,突然,蟲子們盯上了她。
(不自量力。)
正因為對大自然充滿了熱愛,正因為更加喜愛大自然,故而,對於這些進行了改造的蟲子們充滿了同情的同時又充斥著憤怒。
跟往常一樣,準備打開帳的時候,她突然愣住了。
(怎麼回事——)
她打不開帳了。
領域也無法打開。
花御頓時想到昨天,藍髮的小姑娘喜氣洋洋的壞笑。
【「再見啦小花御,明天有大驚喜送給你哦∼」】
這就是驚喜嗎?
花御的身體略微有些顫抖。
這樣想著的同時,花御越發肯定了對方是詛咒師的念頭。
不會有一個正常的咒術師會用奇怪的道具來封印對方的技能。
一方面,不需要。
有這個精力製造這樣的道具,早就步入一級咒術師的行列。
另一方面,只有詛咒師才會狩獵同行。
這可真是——
一個天大的驚喜。
花御扯起樹根,劈哩啪啦的朝天空打去。
沒有帳、無法打開領域,沒有所謂的群體攻擊,即使是身為80級的花御,也無法抵抗過一群瘋狗。
不要命的蟲子前仆後繼的送死,前者被樹鞭橫掃而去死亡,後者啃食著前者的屍體繼續上升。
空中漫天遍野的全是所謂的改造蟲,他們生命短暫,恐怕只有不到一天的時間可以用來揮霍。
他們像是機器一樣前仆後繼,用所謂的人海戰術前進打boss。
花御有些疲憊,蟲子們的啃食對她而言從某種角度上根本破不了防禦,但是積少成多,總有一些帶著毒液的蟲子們磨破了最外層的角質膜。
揮舞手中樹鞭的行為越來越緩慢,花御甚至感覺到眼前有一陣陣的眩暈感,眼前出現一片片重影的跡象。
她腳下一個不穩,倒在了地上。
因為痛苦,她發出了憤怒的悲鳴聲。
(七·海·秋·子——!)
按照整個計劃接近七海秋子的花御和漏壺自然知道對方的姓名,但是身為特級詛咒的他們則認為弱小的人類不配讓他們叫出對方的名字。
(這可真是嘲諷。)
這個時候,花御已經很憤怒了。
然而,蟲子們並沒有給她任何時間去悲憤。
「啊啊啊啊!」
她痛苦的蜷曲著身體,努力甩著頭顱,試圖把蟲子從她眼睛上甩掉——要知道,眼睛處生長出的樹枝相比身體其他部位較脆,是她的弱點所在。
為了計劃,花御已經丟失了四分之三的血量。
可這也讓如同蜂窩般的蟲子們鑽了漏洞,對準了對方的弱點狠狠地滋啦滋啦進去,像是勤勞的啄木鳥點頭噔噔噔有蟲子的樹木那樣殘忍。
(七海秋子!)
花御氣急,突然遠方傳來熊熊烈火,花御憑藉為數不多的視野隱隱約約看見了一團火巨人走來。
「花——」
火巨人高喊道,隨後再度被蟲子堆淹沒,失去蹤影,一瞬間被淹沒了身體。
花御瞪大了眼睛。
漏——漏壺!
死了嗎?
漏壺死了嗎?
無端的憤怒讓花御再度充滿咒力,她奮起反抗,樹鞭再度抽向遠方。
她的大腦變成一團漿糊,根本沒心情去考慮自己這種降智行為到底有多麼愚蠢。
樹鞭抽下去的那一刻,遠方又跑來一個渾身火焰的巨人。
「花——!」
沒等對方喊完,花御的鞭子就已經打了上去。
好不容易升級升到可以趕過來救花御的漏壺:「……」
啊,又被打死了呀。
正所謂死了死了就習慣了,漏壺也逐漸習慣了這種被蟲子咬死的行為。
硬要說的話……
漏壺覺得還比較爽……?
升級的那一瞬間,渾身血量和咒力瞬間回滿,一種無法言語的舒爽感能讓漏壺露出噁心的表情,等他再度出門打怪,漫天遍野可怕的蟲子又朝他撲上來。
這簡直是從天堂墜入地獄般的屈辱!
壺寶能忍嗎?
壺寶忍不了!
於是他奮力的沖鴨沖鴨!終於走到花御面前的時候才被咬死!
已經習慣了復活的漏壺再一次從寵物之家裡面衝鴨出來了!
結果!
花御竟然一鞭子把他抽走!
漏壺再一次復活,單眼汪汪的看著花御,「花御——!」
花御後退一步,謹慎地看著對方:「……你是人是鬼?」
親眼見到自己的同伴變得如此弱小並且詭異,花御第一時間選擇了排斥,但是天性溫和像是媽媽的花御又選擇了遲疑地接受這樣的漏壺。
漏壺差點沒奔淚,「我是詛咒呀!」
花御一臉複雜:「……你身上真的一點詛咒味都沒有了。」
然後,花御小心的後退一步,「你別哭出火花了。」
情人……啊呸,同伴見面分外眼紅,他們淚眼汪汪的相互凝視,然後漏壺上前一步,「你放心吧花御,我會救你出來的!」
花御:「……」
謝謝您了。
但是也請您別在我面前表演一個死亡—復活—死亡—復活……
如此這樣的場景嗎?
花御覺得,她可能稍微有一點神情恍惚。
連身上的蟲子咬她啃她都沒有什麼能讓她有所反應的了。
最後,她神智不清恍惚地倒下了。
漏壺見狀更加憤怒。
不知何時飄落在地面上的火焰已經形成了森林大火,熊熊火焰茁壯燃燒著,黑色的煙霧隨風飄起,灼燒透了天上的蟲子們。
漏壺已經死了很多次了。
他已經分不清生死的概念,可即使如此,就是如此這樣的他看著倒下的花御,心中也充斥了憤怒。
他想起了自己的寵物之家。
雖然寵物之家真的很苟,又苟又噁心,但是玩意能給寵物回血呢?
漏壺想清楚後,把花御拖到了寵物之家附近。
當他把花御送入寵物之家的時候,傳來了消息。
【該生物目前非寵物,無法進入。】
【是否轉變為寵物。】
【ps:只有寵物可以在寵物之家回血、復活。】
漏壺咽了咽口水,想到了剛才升級帶來的快感。
於是他點了確定。
再然後,漏壺覺得他可能是腦子有坑。
寵物之家變成了一片盆栽模樣,盆栽最中間的土壤部分形成一塊黑洞,把花御從地上吸了起來,某種強有力的壓力迫使花御扭曲身體,體型縮小。
花御被巨大的痛苦驚醒了。
她看到自己目前的模樣——被扭曲成一團不知名的圓形物體。
她看了看面前的漏壺——對方一臉震驚的模樣。
黑洞開始旋轉,越來越快的速度讓花御也跟著旋轉、並且不斷縮小——
變成一顆種子的最後時刻,花御氣到炸裂地喊道,「漏壺你個叛徒——!」
漏壺緩緩後退一步。
他剛想辯解兩句,腦海裡便傳來七海秋子的聲音。
【寵物頻道】
【七海秋子】:漏壺幹的漂亮!回來給你獎勵好吃的∼
變成種子的花御:「(微笑)」
呆滯的漏壺:「……」
啊啊啊!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第13章 壺寶想哭第四天
漏壺心裡苦。
身為一名沒有經歷過九年義務教育,沒有體會過53痛苦,沒有體會過百萬考生過高考的詛咒。
他、
漏壺、
不認字啊啊啊啊啊——!
你以為漏壺咽口水是因為看懂了字嗎?
不,漏壺只是被震驚到了。
他從未學習過人類的文字,雖說將自己視為新人類,但是人類的文學、藝術、思想——
他是完全一竅不通。
你以為【確定】這兩個字他真的認識嗎?
只不過【確定】後面漂浮著綠色的背景圖,另一邊的【取消】後面漂浮的是已經讓漏壺有了陰影的紅色背景圖。
被虐到可憐了的漏壺下意識的選擇了【確定】而已。
慘,
漏壺好慘。
就跟那即將登陸的颱風一下嘩啦嘩啦,慘不忍睹。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不要跟漏壺一樣,因為文盲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滑稽
跟漏壺這個菜狗完全不一樣的是,七海秋子是一個雖然不怎麼刷題但每天都會拍幾本書到腦門上的好孩子。
於是,當七海秋子聽到自己莫名其妙多了個寵物後的第一反應是——
(哈,白給?)
文化人·七海秋子第一時間冒出「這不可能」的念頭,但是轉念一想,這些詛咒看上去都傻乎乎的樣子……
被騙了並且幫別人數錢也是有可能發生的吧。
於是七海秋子十分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這份仁義之財。
然後又在寵物頻道給他們發了個祝福……
現在看來,效果很不錯。
漏壺和花御看上去是關係非常好的伙伴呢(笑。
因為主人和寵物間有著特殊的渠道,在寵物之家變成盆栽成功捕捉了花御後,原本的【寵物功能】已經不見了,於是七海秋子便能一鍵召回遠在森林的兩個小傢伙。
(所以可以這樣……卡bug嗎?)
這樣的念頭一晃即過,七海秋子樂呵呵地看著瞬間出現在家裡的漏壺。
漏壺雙手死死抱著小盆栽,圓圓的眼睛充滿大大的疑惑。
(我在哪?)
看到七海秋子的瞬間想到曾經被她投擲出去臉著地然後又被不知名的力量瞬間移動回她的手上——
死亡和復活不斷重複交替,被漫天遍野的大蟲子啃食到面目全非——
漏壺悲憤了。
怎·麼·又·是·您!
雖然內心淚流滿面吐槽成狗,但是漏壺仍然還是無比堅強地站在了面前。
雙……雙腿真的沒有打顫!
一想到他們的計劃,一想到他們即將要做的事情,漏壺強忍下悲憤欲絕的情緒,然後被眼前的小姑娘拿走了手中的盆栽後塞進了床底下的寵物之家裡。
七海秋子打量著手下的盆栽。
跟普通的盆栽差不得一樣,沒什麼區別。
小盆栽裡的小種子雖然看上去是種子,但是實際上跟當初的漏壺蛋一樣要孵化24個小時。
……嗯,這就相當於種子也要破芽而出一樣的道理嘛。
七海秋子把盆栽放在衣櫃裡面,又從其他地方拿了個燈泡放在旁邊,插上電源,燈光打開,照亮了土壤中的種子。
植物生長是需要陽光噠!
等她做完這一切,轉身回頭一看,身後的場景差點沒把她氣死。
漏壺這個混蛋竟然剛從寵物之家裡跑出來!
她一邊埋怨著,一邊把漏壺又塞進了寵物之家中,然後打開了強制小黑屋模式。
「都說了回家的時候你要待在這裡面。」
七海秋子很不高興,做寵物就要有寵物的自覺嘛。
這都是強調過的內容,這個小東西為什麼就不能乖一點好好待在裡面呢?
非要善良聰明可愛大方的小主人送他一程。
真是可惡。
難道是忠誠度不夠嗎?
七海秋子點開了忠誠度,裡面已經從原本的負好多變成了0。
怎麼才這麼一點?
說好的忠誠度會隨著等級的提升而提升呢?
七海秋子不太高興。
於是上網查了一下有關忠誠度的問題。
【q:如何提高寵物的忠誠度?】
這個問題沒有搜到,反而是搜到了其他一條信息。
【還在擔心親密度不夠的關係嗎?這裡手把手教你如何提高與寵物的親密度∼速來學習吧!】
七海秋子支稜起來了。
【1撫摸你的寵物,被主人撫摸的寵物會心情更好哦。】
七海秋子蹬地一下把寵物之家拉了出來,沉思片刻,把漏壺的頭扭下。
扭……哎,扭不下來了!
七海秋子震驚了。
這個東西的防禦力變高了!
不過沒關係,在七海秋子平靜漏壺震驚地面色中,一道黃色的光影把他的頭砍了下來。
【孤天斬盾·我拒絕】
(這個技能貌似還挺好用的……?)
漏壺的火山頭像是被鋒利的刀具砍去,切割面光滑的都能反射出耀眼的陽光。
(雖然得到後這是第一次使用這個技能,但是目前看來好像很鋒利呀!)
七海秋子滿意地點頭,再度低下頭看去。
切割面平滑……但那張醜臉就……
……疙裡疙瘩,跟個火山岩漿一樣一個一個地方鼓著泡泡。
(不可以表現出噁心的樣子,不然漏壺會傷心的。)
七海秋子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
(可是就算是這樣可愛的我,也看臉呀。)
她嘆了口氣,認命般的用手撫摸上漏壺的頭。
(有一說一,觸感確實跟想像的一樣……)
「舒服嗎?」
她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漏壺茫然不解表示疑惑。
好吧。
【計劃一,失敗】
這真的不能怪她!對著一張醜臉她是真的摸不下去!
閉著眼睛或者看向別的地方可能會傷害到漏壺幼小的心靈……
而且,手感就跟摸一塊大石頭一樣……她是真的、百分百、下不去手!
【2請裝飾你的寵物,你的寵物被打扮的漂漂亮亮會增加其魅力值以及舒適度。】
她嘆了口氣,盯著下方虛空處,幽幽地來了一句,「臉……可以磨平嗎?」
漏壺:「!!!」
啊啊啊!
本來被您摸了一下我就想死,您為什麼如此可怕!
漏壺覺得憋屈。
他可是曾經的特級咒靈!一個能打十幾個這樣的菜雞!可為什麼!為什麼這樣的菜狗能掏出那麼奇怪的武器!還有那麼奇怪的術士——
漏壺覺得胃疼。
然後,漏壺又看到對方從不知名的地方拿出一串鈴鐺。
(等等——不會吧……)
漏壺梗塞,看著對方把鈴鐺圍繞了個圈繫在自己的頭頂上,然後可能覺得這樣不美觀而且容易掉,對方就把他的兩個耳塞去掉,又是一道黃色的光線穿透了他的兩個耳朵。
漏壺絕望了。
大大的眼睛充滿死氣沉沉的悲鳴。
對方拿了個繩子,穿過他的兩個耳朵,然後繩子最下方繫了個鈴鐺。
完成後開心地拍手,滿意地點頭。
「完美!」
七海秋子給自己點了個讚。
【計劃2】完美達成√
【3和寵物進行各種有意思的互動能夠讓你們之間更加親密哦∼】
七海秋子把漏壺放在桌子上,伸出手,「握手。」
漏壺:「?」
「啊抱歉。」七海秋子後知後覺地不好意思笑了一下,「剛才在看如何訓狗,不小心複製黏貼過來了。」
漏壺:「!」
這能忍嗎?
這特麼的肯定忍不了!!
漏壺正準備給七海秋子一點教訓的時候,七海秋子從背包裡拿出一塊骨頭扔了出去。
「乖,撿回來。」完了,她補充道,「可以把小黑屋模式關了。」
漏壺:「……」
大丈夫能屈能伸,這不過是撿個……
漏壺的頭跳到了骨頭附近,陷入了沉默。
他好像、只有頭的話、要叼……回去吧?
(七·海·秋·子——老子忍了——!)
漏壺差點沒憋屈的哭了。
叼起了骨頭單眼淚汪汪的把骨頭放在了桌子上。
「這麼喜歡叼骨頭嗎?」七海秋子沒想到,對方竟然難得的感動到哭?
「你喜歡的話那就多來幾次吧!」
七海秋子笑了,「以後也可以多玩一玩的,沒關係。」
然後,她用憐憫的目光看了眼漏壺,「我尊重你的癖好。」
漏壺:「……」
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我真的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計劃3】完美get√
【4活動完後寵物一定相當餓了,可以通過餵食增加親密度,請填滿你寵物的肚子,給他們一個舒適的家吧。】
七海秋子想了想。
然後她滿臉凝重,「漏壺,你……?」
之前看到漏壺這個名字的時候,七海秋子特意查了一下。
【漏壺】原本指的是古代的計時儀器,有洩水型和受水型兩種。
「……你想喝水還是想排泄?」
漏壺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啊,什麼叫做喝水or排泄?
他們跨次元聊天了嗎?
「你不說話的話……那就先喝水再排泄吧。」
七海秋子打定主意,然後把漏壺的頭放在了盆子裡,盆子放在了洗臉池裡,把漏壺的正臉對準了水龍頭。
嘩地一下擰開了水龍頭。
漏壺震驚:「嗚嗚嗚——!」
只有一個頭的漏壺奮力跳起,濺了七海秋子一身的水,她頓時冷下了臉,把一個頭的漏壺狠狠按在盆中,水龍頭開到最大。
「給·我·聽·話·一·點。」
寵物要有寵物的自覺。
漏壺咕嚕咕嚕想哭,他一個眼睛都快成x或者圈圈的樣子,他頭頂火山頭裡被水灌滿了,嘴裡喝不下再多的水了,即使這樣,也被七海秋子按在已經滿了的水中好長時間。
「這就對了嘛,要聽話哦。」
七海秋子很滿意,把漏壺撈了出來,拿出一條新的毛巾給他擦乾淨帶回了臥室。
【填滿了肚子那就要選擇舒適的家了。】
既然是漏壺,用水的計時儀器,那就放在大海裡吧。
七海秋子把寵物之家的模式從【默認】調整成了【海洋】狀態。
然後開開心心的把漏壺的頭塞了進去。
「要玩得開心哦∼」
她關上了盒子,打開小黑屋的模式。
剛從水裡面清醒過來的漏壺瞬間窒息。
本來就被小盆中的水泡到沒有氧氣呼吸不了,現在為什麼又是這種待遇!
漏壺窒息的呼了口氣。
他目前在一塊沙灘上,沙灘只占整個海洋很小的面積,潮汐漲來,漏壺甚至能被海水捲走一下。
再然後呢。
漏壺想哭,是真的想哭。
他的卡姿蘭大眼睛淚眼汪汪的看著遠處漂泊在海上的除了頭以外的下半身,風蕭蕭兮易水寒、下半身一去兮不復返∼
漏壺茫然無措不解。
身為一名優秀的詛咒,他自認為沒有幹過什麼壞事沒有惹過什麼大鍋,所作所為皆為詛咒中精英中的精英。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讓他遭受這樣的打擊?
漏壺想哭。
漏壺想很大聲地哭。
可是他只能看著海水一次次漲來,他要奮力蹦躂起來,躲過被潮水沖走的命運。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飄得老遠而自己無能為力。
漏壺呀漏壺,沒想到你竟然也有今天。
漏壺淚眼汪汪。
一時間無語凝噎。
說好的不關小黑屋呢?還有,這個地方不是可以調整大小嗎?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之前要讓他受罪!
這個混蛋!
內心怒罵七海秋子的他突然聽到暴跳如雷的一聲。
「漏·壺·你·個·二·五·仔——!」
漏壺:?
tmd誰罵老子!
等下……這個聲音……
漏壺陷入了呆滯。
啊啊啊你聽我狡辯啊啊啊!
第14章 娜娜明心塞第七天
「啊啊啊!花御你聽我狡辯——啊不是,你聽我解釋啊——!」
「……你有什麼可解釋的!」
花御越來越氣憤,越來越生氣。滿腦殼裡全都是漏壺這個叛徒背叛他們詛咒奔向詛咒師這一件事。
她越想越氣,差點沒爆發出來,「你說!是不是你把我變成現在這個鬼樣子的!」
漏壺噎住了:「……」
仔細一想好像確實是……
花御見他沒有一丁點反應後整個詛咒都要被氣炸了。
——這個混蛋竟然連狡辯都不狡辯就這樣默認了!
越想越氣,如果不是被桎梏成一顆種子,花御覺得她現在都能秒殺了漏壺。
「還有,你剛才是不是一臉享受的被撫摸!」
漏壺覺得他能被拯救一下,於是他悄咪咪地小聲說,「我才沒有享受……!」
「……所以你是被摸了吧?」
「是呀。」
漏壺覺得自己好委屈,自己一臉粗皮糙肉,對方甚至想把他的臉磨平……用膝蓋想都知道對方不懷好意呀……但是為什麼花御竟然覺得他們在培養感情?
一想到這,漏壺委屈道:「我也不想被摸的!」
花御:「……」
花御:「你這是在傲嬌嗎?」
漏壺:「qaq」
這好比什麼呢?
就好比是主人從外面撿了一隻貓回去,貓大爺十分傲嬌一臉不屑。
但是當主人給貓大爺梳毛餵食的時候,貓大爺雖然面子上不顯愉悅,內心確是瘋狂般的喜悅……
更別說現在,家裡的貓大爺被照顧的很是愉悅,而主人又從外面撿了隻貓小姐回去。
貓大爺不高興了就會傲嬌。
腦補出這樣場景的花御更加氣憤。
「行,暫且不提這個事情!」花御被氣的差點說不出話來,「那你脖子上的鈴鐺怎麼回事!」
漏壺:「……?」
等一下大姐,那是從他耳朵裡穿過去的!
「她竟然還給你佩戴咒具!」
漏壺麻了。
鈴鐺是七海秋子作廢的咒具,沒啥用處,唯一的用處就是增強與寵物之間的親密度。
漏壺覺得身下的海水都泛著苦澀。
「還有——!」花御越想越氣,「你竟然還那麼乖巧的去撿·骨·頭!」
「你特碼的腦子壞掉了嗎!」
「……啊,我的腦子可能真的壞掉了。」
回想一下當時的場景,漏壺猛地覺得有點問題,當初自己為什麼那麼聽話的就去撿骨頭了呢?
細想之下,漏壺更加驚慌了。
「啊啊啊!花御,我的腦子是不是真的出了問題!」
花御:「。」
花御一臉複雜,「所以漏壺……你跟著人類時間久了倒也像個人了……」
滿嘴謊言,滿嘴跑火車。
簡直是……太過分了!
漏壺更加驚慌了,「不會吧不會吧,花御你不會真的覺得我像個人類了吧?」
花御:「……」
沒法聊天了。
花御無語,切斷了和漏壺的聯繫,整個種子努力吸取陽光和土壤中的養分,準備破芽而出。
待在寵物之家裡面的漏壺茫然了,突然想到了七海秋子的殘忍,可惡!難不成是七海秋子又開始對花御做殘忍的事情了嗎!
該死的!
給我等著吧!
我一定會回來的!
另一方面,七海秋子還真的對花御要進行所謂的培養實驗。
要知道,七海秋子可是能做出各種稀奇古怪煉金藥劑的寶藏女孩!
她高高興興地調配了一大堆藥劑,把花御小種子拿了出來,然後小公雞點到誰就選誰地挑出一瓶藥。
「毒克草……為了你以後能變得更加強大,試一下在毒液裡能不能長大吧!」
花御:「!?」
什麼,你個魔鬼你要幹什麼?!
花御覺得整個身體都不好了,她被迫沉浸在毒藥中,全身上下的咒力都用來抵抗外來的毒藥。
七海秋子在盆栽外面看到了花御的努力,高興地給她點了個讚。
「花御真棒!」
環境保護者花御捏緊了拳頭。
人類、……果然,無論是詛咒師也好咒術師也好——人類都是需要被消滅的存在!
七海秋子很開心,肉眼可見的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已經是晚上時間了,她繫好圍裙手拿鍋鏟,糾結著冰箱裡的羊肉和魚肉。
恰巧,這個時候七海建人回來了。
「嗨∼娜娜明,晚上想吃什麼?」
「都可以……」
七海建人很頭疼,每次跨頻聊天都被對方騷操作震驚的後遺症就是——
他現在不敢隨便找秋子談心了。
有一說一,七海建人是個成熟穩重且靠譜的大人。
最開始他並不想讓七海秋子做飯。
這種事情應該讓大人來做,小孩需要的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但是吧,考慮到對方才被領養,到一個新的家庭環境中肯定會膽怯亦或者不自然。
於是七海建人就默認了對方的討好行為。
現在看來……這個行為……該不會又是他想多了吧?
七海建人陷入了沉默。
時間過得很快,等七海建人看完今日份的電視,又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七海秋子做了一份魚。
紅燒魚。
「娜娜明,什麼時候家入姐來呀?」
「家入……?你們什麼時候這麼熟悉了?」
「就上次來的時候呀,我覺得她比羽毛球好多了。」
她吃著飯,含糊不清地說,「……我覺得家入姐人美心善真的很棒。」
主要是家入硝子是個奶媽,這讓同為奶媽的七海秋子想要靠近學習一點經驗。
說白了,就是套點技能或者技能經驗值出來。
一想到這,她睜著圓圓的眼睛閃亮的看著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回想了下這幾天的事情
他嚴重懷疑高專裡有內奸……不,詛咒一方有巨大的陰謀。
現在回想起來,前幾天他去打的那個詛咒按照他的實力而言,是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勝算。
對方僅僅只是通過一些無關要緊的樹枝來對付他,沒有什麼招數,沒有什麼花裡胡哨的技能。
更別提一些詛咒還會有特有的一些技能。
看上去就好像在……
白給。
白白送上門來讓他打到殘血一樣。
最後逃走的時候也是,明明可以不露出一丁點的氣息,但卻故意在學校附近露出詛咒的氣息——
七海建人覺得很奇怪。
同時,他也想讓秋子轉到其他學校去念書,可惜秋子沒有咒術師的本領,否則還能學會一點技能得以自保……
七海建人心很亂,晚飯隨便扒拉兩口就停了下來。
「我回房休息去了。」
七海秋子木訥地點頭,開始沉思手中的晚飯。
七海建人……嗯……就算不回答她的話,但……為什麼沒有一丁點反應?
玩口袋o怪或者橙x遊戲的寶貝們都知道,在操作遊戲玩家的時候,每個人都是無比理智的存在。
不會浪費一絲一毫的精力在無用的劇情上。
全心全意灌注自己的心血在必要的劇情上。
sl大法用的飛起只是為了一件特殊的裝備或者成就。
由此導致了每個人在玩遊戲的時候,都會給人這樣一種錯覺。
——每個玩家都是理性人。
而無比理性的背面,是幾乎毫無感性的一面。
七海秋子同樣如此。
在認為這個世界是虛假不存在的世界,認為這僅僅只是個遊戲世界罷了,在認為在這個世界中【隨心所欲】是正常的一幕——
詛咒的感官是對的。
她沒有什麼道德心、沒有什麼感性的一幕、沒有世界上一些少年少女們的情愫。
放飛自我、隨意玩耍。
既然可以,那麼為什麼不這樣做呢?
她很惡劣,但又非常真實。
她將會過得非常恣意妄為,過得非常令人羨慕。
——遊戲人間,亦或者人間遊戲。
「傷腦筋。」七海秋子頹廢起來,「都已經是等級為2的麻痺豆和睡睡粉裝在一起也沒讓娜娜明有一點反應嗎?」
她將七海建人視為了試藥者。
「但是按照我現在的等級的話……完全是足以讓我麻痺了。」
「這樣列比推一下的話……嗯,那差不多lv4級別的麻痺豆和睡睡粉才能對娜娜明起作用,lv4以上的才會對羽毛球起作用……」
「算了不想了。」她拍了下自己的臉,讓自己變得清醒起來,「回去先把花御孵化出來吧,希望花御能給我一點驚喜……漏壺真的太廢物了,幹啥啥不行,只能當個輸出。」
「這年頭,最不缺輸出了。」
七海秋子慢悠悠的把碗放在廚房裡,隨意放了個【清潔術】後滿意的看到桌面一片光滑,鍋碗瓢盆自動被水清洗乾淨。
「果然,升到25級後一定要學一個輔助技能!」
她拍了拍手,然後在客廳裡抓了把零食回房間了。
另一旁。
剛回到房間裡的七海建人再也支撐不下身體。
用最大的意志克制住睡意,用咒力刺激著身體的肌肉運動,他耗費最後一絲力氣把門關上,將自己摔在了床上。
他想要給家入硝子打個電話或者發條短信。
但是很不幸的是,睏意席捲了他的大腦,麻痺的肌肉變得僵硬再也無法動彈一下。
他睡著前最後一秒想的是——
這才是那個詛咒的目的嗎?
可惡……明天要上班呀……!
第15章 娜娜明心塞第八天
這是七海建人第一次請假。
「……恩是的,十分抱歉……去醫院看過了,只是太疲憊了,請放心,明天就能去上班……」
請完工作的假,放下手機。他用一隻手臂橫跨在眼睛上,躺在床上緩緩地呼吸。
雖然不得不承認這一次確實是他大意了,但是……
怎麼說呢,莫名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七海建人知道他平日裡確實是加班多了,他也知道平日裡自己喜歡盡職盡責每一份工作都做到完備……
難道是他真的累了嗎?
身上的衣服依然是前幾日的西裝,沒有刷牙沒有洗臉,就這樣度過了讓他難忘的一晚……
他重重地吐了口氣。
他現在的腦子很渾濁,一方面,他覺得自己需要讓硝子來檢查一下身體——萬一真的是被詛咒暗算了他沒有檢查出來可就糟糕了——可另一方面,七海建人又覺得他現在的精神無比抖擻。
果然是太累了吧。
今天一天好好休息吧。
打定主意,起身,洗漱完畢,換上了一套休閒服。
打開門後,七海建人看到七海秋子依然穿著睡衣,打了個哈欠,背景充滿粉色泡泡地跟他打了個招呼。
「早上好呀,歐尼醬∼」
(有問題。)
七海建人頓時拉起了警報。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話用在七海秋子身上簡直是太正常不過了。
「早上好。」
「嗯嗯,早飯我做了培根吐司還有煎蛋。」
「……辛苦你了。」
一頓戰戰兢兢的早飯下來,七海秋子乖乖巧巧地坐在板凳上,吃完了飯,十分認真的去洗碗。
完了,她還睜著閃亮閃亮的眼睛看著七海建人,「歐尼醬,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她握起小拳頭,「那我來照顧你吧!」
七海建人:……?
抱歉,他不是瞎子,臉上這種幸災樂禍的笑容能不能收斂一下?
「不用。」
「哎,看歐尼醬工作累的,今天都累的沒起床……!身為妹妹的我看了很難過,於是我決定今天要認認真真的照顧歐尼醬一天以報答歐尼醬平時對我的照顧。」
七海秋子信誓旦旦地握緊小拳頭,一張小臉眨也不眨的用【美少女的眼神jpg】看著七海建人。
雖然一開始,七海建人被「平日桀驁不馴的妹妹今日變得如此乖巧聽話」給砸暈了頭腦,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並且看了眼手上的手錶。
「……還有半個小時,你上學要遲到了。」
七海秋子:「qaq」
七海秋子:「我今天想照顧歐尼醬!歐尼醬一個人我不放心啊啊啊!」
「不,請你放心地、趕緊地、現在立刻馬上收拾好書包,去·上·課。」
該死!
七海秋子捏緊了拳頭。
鋼鐵直男娜娜明,竟然拒絕美少女的祈願!
撒嬌賣萌短暫的提高自己的魅力值都沒有用嗎!
「下次班主任再因為你不上學叫家長,我就直接給你辦轉學了。」
七海秋子氣哼哼地背上書包,「轉去什麼學校?」
「雙葉幼兒園。」
「……」
不知為何,第一次看到臉黑成碳的七海秋子,七海建人竟然有一瞬間的開心。
不……不是一瞬間的開心。
是開心了一上午。
這種無法言喻的舒爽感是怎麼回事!
七海建人按了按太陽穴,強制讓自己平靜下來,擼起袖子準備打掃下家務。
——即使是待在家裡也要勤勤懇懇做著社畜的工作。
然後……
他站在七海秋子的門前徘徊了好久,終於下定決心推門進入。
(我這樣是不對的。)
雖然受著良心的譴責,但一想到七海秋子整日的表現:)良心的譴責好像也成了問心無愧的樣子。
七海建人很好奇,平日裡懟天懟地懟空氣的七海秋子的臥室到底是什麼樣的……
跟女孩子喜歡的粉紅色一樣還是說跟男生一樣簡約乾淨。
懷著這種心情,七海建人推開了那扇門。
然後,他沉默住了。
(這個房間怎麼會有監控?)
他冷著臉將監控拆了個遍。
一般而言,普通人是不會關注到房間的監控這個事情,但是七海建人不同。
一方面身為證券交易所的員工,他知道更多這樣的骯髒事情。
另一方面身為成熟靠譜的咒術師,首先要做的是需要強大的觀察力。
(可惡……竟然盯上秋子了嗎?)
七海建人平復了下心緒,隨後認真的看向這個房間。
一個大大的井字蹦在了他的額頭上。
這·個·房·間·怎·麼·這·麼·亂!
窗台上擺著一大堆不知名的詭異玻璃瓶,地面上擺放著雜亂無章的野獸皮毛以及骸骨,桌子上這是什麼玩意——泛黃的圖紙上畫著奇怪的畫,旁邊還標註出「淨水器」這三個字,以及——
七海建人黑著臉看向那個衣櫃。
衣櫃裡你不放衣服放的都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一個巨大的缸裡面放著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盆栽,盆栽裡面的土壤泛著詭異的紫色。
這個孩子——
即使是中二病的年齡為什麼這麼中二病!
七海建人深深地感到無助。
不過……如果是中二病的話,那他用中二病的思考方式去理解秋子……應該會有點用吧。
大概……吧?
七海建人無奈的把盆栽拿了出來,看到了最上面沒有被完全浸沒在土壤中的種子,又是一聲嘆息。
他把盆栽拿到院子裡,把種子拿了出來,用清水清洗乾淨,把盆栽裡的土壤抖落乾淨換上了無毒無公害的土壤。
「這孩子……真是的。」
澆上水,七海建人將其又放了回去。
「總之,加油好好長大吧。」
(在這個熊孩子手下……不知道能活幾天。)
(總之,加油吧……)
身為種子的花御震驚了。
(好溫柔……)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在七海秋子這個大魔王的對比下,七海建人的行為在花御眼中直線上升為人類之最善。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沒有察覺出自己是一個咒靈,雖然之前這個人跟她打過架……但是花御……
臉紅了qvq
要說這花御還真不是一般的倒霉,之前帳和領域無法打開完全是被七海秋子的小道具害了,道具【冰精】能在一瞬間之內吸收大量的熱量同時放出冷氣。
平時製冷很不錯,但是戰鬥的時候只能賭運氣。
這個道具有00001的機率封印掉對方的咒力,有01的機率可以封印大招……持續時間24h……
只能說,花御真是太倒霉了。
這才丟了幾個冰精,就這麼的被封印住了大招,甚至連咒力都隱隱約約有被封印的感覺……
簡直比七海秋子這個倒霉蛋還要倒霉……
就,挺絕的。
今天難得的是七海建人做晚飯。
七海秋子回家的時候都有一點小心翼翼不敢抬頭見人。
七海建人見狀,疑惑道,「怎麼了,不合胃口嗎?」
「……不!」
沒被發現!
七海秋子支稜起來了!
上學是不可能去上學的,只有天天划水逃課才有意思嘛,要知道,上學可是學生一大厭惡的事情!
當然,今天一天也沒有完全浪費!
今天的小天才七海秋子帶著自己的小寵物漏壺在外面刷了一天的怪,將等級順利的刷到了25級!
一想到等級已經到25級了,又多了好多解鎖的新功能,七海秋子就瞬間變得開心起來,像一朵向日葵一樣左右搖擺。
「歐尼醬歐尼醬∼歐尼醬做飯也好好吃呢∼」
七海建人突然變得狐疑起來。
……想法跟早上的想法一模一樣。
「秋子……你又闖禍了嗎?」
七海秋子:「?為什麼這麼說。」
「……」為什麼這麼說你心裡沒點逼數嗎?
七海建人一邊頭疼一邊揣摩她的意思。
然後他發現,完全搞不懂對方在想什麼!
「只是突然覺得……歐尼醬離開了我也能生活的這麼好真是太好了!」
七海建人:「?」
七海秋子:「嘻嘻∼」
七海建人今天沒有出去=昨天的道具其實是有用的。
七海建人把自己照顧的很好=七海建人是一個成熟靠譜的人大人=即使秋子不在身邊,七海建人也不會被周圍的怪物攻擊。
所以!
由以上可知!
七海建人是可以用來試藥噠∼!
嗚呼∼危乎高興哉!
看著笑成一朵花的七海秋子,七海建人不禁開口問了一下,「怎麼笑的這麼開心?」
七海秋子開開心心的露出一個洋溢著陽光的笑容。
「因為我超喜歡歐尼醬!」
——可以用來試藥的人真是太少見啦!
七海建人:「!!!」
問:被妹妹愛的一擊表白後有何感受?
娜娜明:……保護小孩是成年人的責任,我也會保護好秋子的。(握拳)
被這麼直白的表示好感,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七海建人仍然處於頭腦發昏的狀態。
與七海建人完全不同的是七海秋子。
回到房間後檢查了按照慣例檢查了下房間的監控後——
整個人都傻了!
可惡,是哪個混蛋把老子的監控給拆了的!
難不成是漏壺還有花御的同伴嗎!
還有花御待的盆栽是怎麼回事!怎麼變成這麼不健康不營養的盆栽了!
七海秋子一邊埋怨,一邊又灌了點不知名的液體倒進了盆栽裡。
「總之,努力加油長大呀。」
花御:……雖然都是同一句話但你說的給我的感覺怎麼這麼的反派?
沒有糾結太多的事情,七海秋子直接躺下準備睡覺。
再然後,她突然想到了今天升到25級,又多了很多新的功能——
【恭喜您成功升到25級∼撒花花∼現在可以開啟副本模式。】
【(敲黑板)副本模式分為兩種,一種為載入模式,另一種為加載模式。】
【載入模式】裡面空蕩蕩的屁都沒有,反倒是【加載模式】中有一排排標灰的的繪本。
一眼掃過去……貌似都是標準的熱血漫?
七海秋子突然「咦」了一聲。
她看到了熟悉的人。
羽毛球。
這個繪本上有幾個人物,白毛羽毛球啦、看起來又颯又酷的橘發女生啦、一個黑色海膽頭、一個看上去憨憨的小粉毛。
七海秋子點了上去。
【您的等級不夠,無法啟動。】
好吧。
再然後,這個晚上,七海秋子做了一個噩夢。
她夢見七海建人死了。
第16章 成為瘋批的第一天
七海秋子做了一個噩夢。
龐大的水流量中夾雜著數不盡的食人魚,一眼望不見頭的惡意貫穿了七海建人的身體。
——「她無法忘記。」
扭曲成怪誕的縫合怪是如此一次又一次險些殺死七海建人的。
——「為什麼呢。」
他明明可以逃跑的。
拋棄保護那個粉髮少年,獨自一人逃跑的。
——「但是……」
他最後仍然是笑著。
離開了。
成熟靠譜的大人死了。
七海秋子要●●●●●●
她的情感很匱乏。
她的世界很窄小。
她一生順風順水慣了以至於她無法接受這種事情。
死了呢。
為什麼死的會是七海建人呢。
「我拒絕這樣的命運」
她不相信這一切只是個夢境。
這種巧合到不可思議的夢境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閉上了眼睛。
過往的數據飄散在她腦海中。
曾經的相處湧入她的腦海。
他們相差了十幾歲的年齡差。
按道理而言,平日裡是不會有多麼大的交集。
但是非常巧。
他們住在對門,並且都姓七海。
小時候的七海秋子無法出聲。
他們一度認為這個孩子無法說話,——但是對方卻在某一天突然開口說話了。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沒有孩子會做這樣的惡作劇。
當時的七海建人也專門給她檢查了一遍,對方身體無礙,沒有被鬼怪附身。
可還是有流言蜚語傳了出來。
那種揣托著惡意的流言蜚語快要凝聚出四級詛咒,無端的惡意宛如黃昏一般砸向這片區域。
成熟靠譜而又靠譜的大人一點又一點清除掉了這些障礙。
雖然七海建人好心的幫助在她看來就是跟她搶怪,但是小孩子天性讓七海秋子比較渴望擁有朋友。
她討厭孤獨。
她很聰明。
她很敏銳的發現了自己跟這個世界的不同。
她看不上那些戰鬥力為0-5之間的渣渣。她視高等級的七海建人為自己的同類。
——在同類面前,不必遮掩,無需掩飾。
「跑屍好麻煩。」她有一次在抱怨,「為什麼非要靈魂跑到屍體那去。」
「……」七海建人滿臉問號,「少打一點遊戲吧。」
「哦。」
(他好謹慎。)
(看來像我們這樣的存在是不允許被發現的。)
「如果碰到擅長靈魂攻擊的傢伙的話,恐怕就不行了吧。」七海秋子嘆了口氣,「所以還要想辦法get一個靈魂水晶,把自己的靈魂切片一下。」
「……?」
「唔,但是用靈魂水晶復活的話需要別人的幫助的。」七海秋子抬頭,「嗨,要不要互相保存呢?」
「……?」
七海建人站了起來,打理好自己的西裝領帶,「我要回家了。」
他臨走之時說了一句,「少打遊戲。」
(不相信我嗎?)
(也對呢,像這麼成熟靠譜的大人,恐怕是不會相信別人的話的。)
得到靈魂水晶之後,如果詛咒這塊水晶那便會連同本人一塊詛咒。
既然七海建人不願意給她,那麼估計有更信賴的人可以託付。
那麼現在,她要做的就是贏得七海建人的信賴。
她努力了很多。
「唔,怎麼說呢。」七海秋子默默點頭,「因為我覺得框架、設定、以及背景框什麼的都很無聊嘛。」
「提升一個人的好感用送各種鮮花禮品就可以了。」
「提升等級只需要考慮經驗值夠不夠而不需要考慮熟練度如何。」
「完成任務的本質是得到這一系列經驗以及獎品而非完成他人要求。」
七海建人:「?」
七海秋子扒拉扒拉說著,「你不覺得本末倒置了嗎?」
「並沒有。」七海建人低頭,「一切事情都有因有果。」
(——果然是同類呀。)
「那麼大哥哥,我們下次再見啦。」
遇見同類是什麼樣的感受呢?
總而言之……非常令人驚喜的感覺吧。
七海秋子喜歡這個同類。
很喜歡很喜歡。
但是貌似每次都被對方以一臉便秘的神色拒絕了。
……雖然好感度沒有降低。
然後有一天,七海建人單獨來找她了。
「你之前能說話嗎?」
「你是指……十級之前嗎?」
七海建人覺得有些奇怪,她的身體看上去十分健康無礙,根本不像是所謂的天生殘疾。
(十級……是指十歲嗎?)
「可是,不是只有十級才能開啟當前模式進行聊天嗎?」
七海建人覺得很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
於是他多關心了一點這個孩子。
沒有異常。
沒有不對的地方。
她跟其他孩子一樣上學放學完成作業,過著普通人的正常生活。
(多慮了吧。)
七海建人這麼想著,放鬆了警惕。
再後來一點,也就是第一章時間線往前一點點。
十五歲的七海秋,被一個路人強塞了一根手指後——
她被咒靈圍攻了。
10級的七海秋子自然打不過這群等級很強的咒靈們。
即使是跑屍也無法打過。
火紅色的夕陽籠罩了整個天空,深陷絕望的火焰燃燒了這一棟房子,七海建人衝了進去,將呼吸困難的七海秋子救了出來並且把詛咒殺死了。
成熟靠譜的大人在這一刻才知道。
七海秋子沒有父母。
於是他順理成章的收養了她。
七海秋子一向傲慢慣了聽不見去【弱者】的意見。
她的觀念根深蒂固了——【我要】而不是【我想要】
這樣的人,無法允許一切脫離自己的掌握。
這樣的人——容易●●呀。
七海秋子更是如此。
她偏執而又驕傲,——但是她可以聽進去【同類】的話。
七海建人的話。
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也許是孤獨久了的人嚮往陽光。
七海秋子很少會真正反駁七海建人的話。
七海秋子很少會去攻擊七海建人。
但是,偶爾有時候,一點點的惡作劇還是要有的。
她想建立起羈絆。
·
至於現在。
頭髮稍微有些變色的七海秋子閉上了眼睛。
「這種感覺……真的很煩呢。」
「好想要……摧毀這一切……」
她又睡著了。
第17章 成為瘋批第二天
小羽毛球被封印,七海建人被殺死,明明是無辜的好人卻被判以死刑。
——七海建人被殺死……
這樣的噩夢纏繞了她一晚上。
她的精神渾渾噩噩,出門無精打采,走到學校進入班級仍然一副沒睡足的樣子。
「怎麼了?」赤司征十郎用手點著桌面,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樣子的七海秋子。
怎麼說呢,非常的讓人不可思議。
「赤司君……」七海秋子猛地抬頭,「如果你的家人死了……你會怎麼辦?」
「逝者已逝,節哀順變。」
她扒拉下頭髮,扯掉了幾根有些暗淡的藍髮,「……啊,我做了一個噩夢。」
「……?」赤司征十郎突然笑了,笑地有些嘲諷的意味,「這可不像你,秋子。」
第一次見面,赤司征十郎就知道七海秋子是一個非常自我的人。
自我、狂妄、甚至以為整個世界都能被她囊括在手心。
「你會殺死那個胖子嗎?」
「不考慮等級?」
「不考慮。」
「會。」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對話。
這是一道關於道德方面的哲學問題。
【有這樣一條鐵道分叉路口,左邊綁了五個人,右邊綁了一個胖子,電車無法停下。你可以選擇——讓電車向左行駛亦或者向右行駛,那麼你的選擇____?】
人性的難題擺放在他們面前。
當時的七海秋子完全沒有猶豫。
可是現在呢,赤司征十郎卻在這一位同類的身上看到了猶豫和躊躇。
「你在想什麼呢?」一金一紅的異瞳發著暗光,赤司征十郎湊近,逼迫七海秋子看向他的眼睛,「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些超能力者,跟傳說中的八百比丘尼一般——還會有所謂的預知夢,但是秋子——」
「現在讓你選擇,你還會殺死那個胖子嗎?」
「……不。」她否定了。
「秋子,看著我。」赤司征十郎低下頭,像是伊圃園中引入犯罪的那條蛇,用猩紅的蛇芯觸碰他的目標,「如果我被綁在左邊,你兄長被綁在右邊,你會選擇救誰?」
「……」七海秋子一臉震驚。
「阿征……你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她把板凳往後挪了挪,一臉戒備,「你這就跟前幾天的熱搜題目一樣……」
「哪個?」
「我媽和我男朋友同時掉海裡,你要救哪個?」
赤司征十郎認真思考後,點了點頭,「確實。」
「所以。」七海秋子誠懇地說,「您能正常一點嗎,這個樣子真的很像八卦的大媽大叔們。」
赤司征十郎:「……」
「氣氛都被破壞了。」赤司征十郎笑了一下,「從某種角度而言,你還真厲害呢。」
「是嗎?」
秋子不可置否。
他坐正了身子,「總之,我從以前就很羨慕你呢。」
「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無論是被欺負也好亦或者吃虧了也好,總之,無論什麼情況立馬反擊回去。不會考慮後果也同樣永遠不會後悔。
「有自己的一套風格。」
——不看別人的臉色行事,不在意他人評價,無論如何總是人群中最閃亮的一顆寶石。
「那麼秋子。」赤司征十郎周圍的氣氛頓時變了,「你的目標是什麼呢?」
「又或者說——你有什麼願望?」
赤司征十郎宛如一頭狼,從內至外都不是一個善人。他溫柔而有耐心地循循善誘,他像是最可怕的潘多拉寶盒那樣迷惑著人類進入。
他攤開右手,毫不掩飾地張狂,「我的目標只有——贏!」
「——那麼你呢?」
「行事作風完全以自我為中心,從未考慮他人想法,從未在意他人思想。」
「完完全全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我實在太好奇了,你的目標是什麼——?」
赤司征十郎學過心理學。
又或者說,心理學是他的必修科目。
他珍重這個朋友,這是他精心考慮後的結果。
資本家大多是黑心的,身為財閥下一代繼承人,赤司征十郎見過很多人了,但是只有七海秋子才能如此的、如此的令他難以想像。
世界上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人。
——如此的、令他著迷。
七海秋子猛地站了起來,「你很煩呢。」
掌控欲極強、為了贏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赤司征十郎可以為了自己認定的摯友而放棄一些東西。
比如,他的控制欲。
如果摯友完全承認了他的話語,那麼赤司征十郎才會對其失望。
很好,她沒有。
七海秋子毫不客氣地朝前一步,俯下身子低下腰,將自己湊近赤司征十郎。
「如果電車左右兩邊都是我所珍視之人,那便毀了這輛車。」
「如果河裡掉進了我所珍視之人,那便毀了這條河。」
「至於我的目標——」
她湊近了,陰測測地笑了。
「我也不知道呢∼」
因為一切都太唾手可得了。
因為一切對她而言都太簡單了。
七海秋子從未敗北,也從未品嚐過勝利的美食。
赤司征十郎沒有停止,他壓低聲音緩緩流出,「如果一切無法如你所願呢?」
七海秋子眯起眼睛,一字一句停頓道,「那便毀了這一切。」
/
毀了這一切。
/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
赤司征十郎大笑起來了,狂妄而又猙獰。
/
那讓我看一下吧。
你是如何、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一切代價的。
/
市中心起火了。
熊熊火焰燃燒了一片區域。
七海秋子抱著漏壺的頭,坐在了很遠處的樹枝上。
「漏壺,你有夢想嗎?」
漏壺:「?為什麼這麼說?」
「老實說,剛開始知道你竟然有自己想法,我還是蠻不可思議的。」
如果是一開始就知道的話,那七海秋子還不會特別煩悶,可這就在——一直以為漏壺不過是個無思想的凝固物,現在猛地知道他竟然有自己的想法。
很不爽呢。
七海秋子就像是標準的反派那樣,用手隨意把玩著一顆腦袋,「因為我不喜歡這樣。」
「——我的寵物竟然還有自己思想這一方面。」
「……」
「因為——」她裂開了小虎牙,「你是我的東西,既然是東西,那就乖乖按照我的吩咐行事就好了,為什麼要有自己的想法呢?」
沒有理會僵硬住的漏壺,七海秋子繼續說,「那麼,說一下你的願望吧,如果能讓我滿意,那我就不殺了你——」
「當然,如果不行的話——」
七海秋子輕飄飄地聳肩,指向市中心的火焰,「那邊可有不少想要殺了你的人呢。」
漏壺:……被迫放火引來咒術師只是為了這個樣子?
只不過,漏壺還是忍不住問了,「那不都是你的同類嗎?」
「漏壺會對自己同類產生同情嗎?更何況,死了的話跑個屍不就行了嗎?」
漏壺:「?什麼跑屍……?」
「聽不懂就算了。」
沒指望漏壺能明白人類語言的含義,七海秋子舒緩了下身子,將繩子放在食指上轉來轉去,百般無聊。
漏壺的頭被綁在繩子上,被轉的頭暈目眩還要聽七海秋子的問話。
偏偏七海秋子還笑嘻嘻地催促他,「快說呀,再不說我殺了你哦。」
漏壺被轉的暈頭暈腦,「……讓詛咒能像人類一樣站在這片土地上。」
「納尼?」
七海秋子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滿臉震驚。
「你再說一遍?」
好不容易從暈頭暈腦的圈圈從停止下來,若不是身體沒了,漏壺甚至能吐出一大堆東西,
「……怎麼了!這個願望惹到你了嗎!」
「不,你完完整整的說一遍。」
「百年後站在荒野上放聲大笑的不必是我,只要詛咒能像人一樣立足於世足矣。」
「——這就是我的願望。」
七海秋子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有意思有意思!」
她笑地整棵樹都開始顫抖。
最終,她撫摸上漏壺的小頭,「你的願望,我很滿意。」
然後翩翩一笑,「那麼,就麻煩你去平息這場怒火吧。」
把漏壺的頭拋下空中,一腳踢去。
猛烈地衝擊將漏壺狠狠飛到市中心的火焰漩渦中。
他聽到了人類的慘叫聲。
孩子們的哭泣聲。
咒術師們趕緊疏散人群的聲音。
最後,還有刀劍穿透他身體的聲音。
【您的寵物漏壺已陣亡。】
「那麼,再來說一下吧。」七海秋子召喚出剛復活完畢的漏壺,「你的願望是什麼?」
「拜託,再瘋狂一點嘛。」
「僅僅是詛咒站在這片土地上——還不是身為功臣的自己站在這片土地上——你不覺得自己太遜色了嗎?」
「再瘋狂一點。」
「再想的多一點。」
「再努力一點呀——」
漏壺節節後退,他被這個狀態的七海秋子嚇到了。
雖說曾經被折磨到精神崩潰,但他從未見到這樣的七海秋子。
如此……可怕……
渾身上下泛著黑泥,渾身上下帶著那種陰鬱般的絕望色彩,灰暗色的基調甚至將神色的頭髮完全遮蓋。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被赤司征十郎開導後的七海秋子觸發了奇怪的開關。
她像是黑暗一步一步靠近漏壺,不知從何處吹起的風吹響了整片森林,颯颯作響的聲音讓漏壺心顫。
漏壺看到,對方一腳將他踢到樹木的枝幹上。
「乖,再瘋狂一點。」
這是何等的怪誕以及滑稽。
漏壺一口血吐了出來。
「我想要——」
砰!
一腳再次踢去。
「想要什麼呢?」
「我要——殺、了、你!」
沒有動作,沒有聲音。
漏壺睜開了眼睛,看見了眼前女孩停止了。
她的頭髮甚至在這一刻被此世之惡染上了色彩。
——變得無比漆黑。
「好呀。」
「很棒的願望。」
「我吶,超滿意的。」
她歪著腦袋笑了,「只不過,還不夠哦∼」
她正準備彎腰再說點什麼的時候,背後傳來了聲音——
「秋……子……?」
她回頭去看。
七海建人身邊有著一個抱著貓咪茶髮少年。
他又重複了一遍。
「你在……幹什麼?」
第18章 成為瘋批第三天
「真是糟糕。」
她自顧自地說話,「被你發現了呢。」
「歐↑尼↓醬∼」
七海建人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七海秋子。
原本像是神明一般透明亮麗的藍色長髮褪去,透明的海藍色的眼睛也像是褪色一般醞釀著無端的黑暗。
「嘻嘻∼」
「那麼、就請你們忘了這一切吧。」
【數據回滾】
——程序或數據處理錯誤,將程序或數據恢復到上一次正確狀態的行為。
七海建人從火災中救出了一個小姑娘。
七海建人領養了她。
這是成熟靠譜的大人應該做的事情。
「別害怕。」他蹲下身子跟呆滯在原地的小孩這麼說這,用手一遍又一遍撫摸著她的頭髮,似乎想要給她安心。
「歐……尼醬……嗎?」
她露出一個蒼白無力的笑容,雙手死死地抓住衣服,身體稍微後傾,有些恐懼。
「對。」
成熟靠譜的大人用身體抱住了顫抖著的七海秋子,無聲的給予安慰。
(大腦快要炸開了。)
七海秋子嘴裡含了一口血,渾身發抖。
(沒想到數據回滾……這麼耗費人的精力。)
即使將痛感調節到了最低,七海秋子也無法承受大量數據強行從腦海中剝奪——這樣的痛苦迫使她在第一時間用盾舜六花拒絕了這種現象。
——於是,她的數據沒有被剝奪。
mp在一瞬間被清空的感覺並不好受,她的雙腿軟了,險些站不起來。
將七海秋子渾身顫抖,小臉發白現象自然而然理解成了恐懼害怕的七海建人握緊了她的小手,用公主抱將她抱了起來。
「回家吧。」
這是寬厚的胸膛,強健有力的心跳振動。
是跳動著的。
是溫熱的。
是能被感知到的。
她抱上了對方的脖子,將頭蹭到了他的肩膀上。
「好哦,歐尼醬……」
聲音有些壓抑著的詭異,像是透著一層摸不清道不明的窗紗那般,七海建人只當秋子是遭遇了巨大的打擊,一時半會並沒有接受這一切。
他沉默著,不知道如何給這個小姑娘帶來安慰。
「我沒事了……」她甕聲甕氣道,「已經、沒事了哦∼」
她抱著對方的脖子,用牙齒慢慢磨著嘴巴裡的軟肉,一點一點,直到品嚐到鮮血,她又深處舌頭將鮮血舔舐乾淨,一雙漆黑的眼睛裡帶著數不盡的明亮——
她又重複了一遍,「已經、沒事了哦。」
七海建人鬆了口氣。
他本來以為哄孩子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沒有那麼糟心。
他將對方帶回了家,給伊知地潔高打了個電話讓其處理後事。
七海秋子很乖。
乖巧到讓七海建人以為對方還沒有從巨大的打擊中反應過來。
空洞著一雙眼睛,呆愣地看著前方,小手怎麼也不肯撒開自己。
(可憐的孩子。)
七海建人嘆氣。
「以後我們是家人了。」
「家人?」
她將頭抬起,像是細細品味這兩個字。
(家、人?)
「對。」他說,「我們會一起生活,我會陪伴你一起長大。」
「開心亦或者傷心,都可以來找我訴說。想哭的話,肩膀也可以借給你。」
「——這是大人的責任。」
「——而你還是小孩,可以毫無忌憚的享受這一切。」
七海秋子瞪大了雙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
她感覺到自己胸膛有一股溫火。
麻麻的,酥酥的。
這種不清不明的感覺點擊了整個身體。
她在這一瞬間想起了赤司征十郎對她說的話。
【「那麼秋子,你的願望是什麼呢?」】
(我想要……)
她想要什麼呢?
七海秋子本人也不知道。
她恣意妄為慣了,活的比誰都要通透達明。
她想要保護七海建人,但是為什麼呢?
這是沒有好處的單方面給予。
這樣對自己不好。
她太明白了。
就像是有著上帝視角的玩家,肆意妄為在這個世界裡做著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不受拘束,放肆而又任性的活在這個唯她所有的世界裡。
就好比——
神明一樣冷漠。
而現在,神明墜落了。
(我要、)
(——)
(我不要、七海建人死去。)
(現在、目前、唯一的願望。)
她看到七海建人去做午飯了。
她看到有些雜亂無章的地板上面裝飾著她的腳印。
她想到了曾經跟七海建人的相處。
他總是、……這個樣子。
黑著臉,也不知道在生氣什麼。
曾經的聊天記錄已經被清空,唯一留下印跡的則是她腦海中的數據。
「在想什麼呢?」
她抬頭去看,七海建人手中端著水果,放在了茶几上,一臉溫和地看著沉默中的秋子。
「不……沒什麼……」她軟軟糯糯的開口說話,露出一個笑容,「只是覺得……為什麼您要收養我呢?」
「想這麼做。」他坐了下來,用手剝開了一個山竹,放到了秋子手中。
「我要這麼做,那就這麼去做了。」
想這麼做……就去做了?
自己到底在糾結什麼呢?
【「如果一切無法如我所願,那便毀了這一切。」】
她在想什麼呢?
她在思考什麼呢?
她在猶豫什麼東西呢?
無需猶豫無需再忍。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遊戲世界。)
(按照自己想法來就好了呢∼)
她笑了,「謝謝您,歐尼醬——」
七海建人明顯愣住了,「……沒什麼。」
山竹酸酸甜甜,十分好吃。
他們面對面坐著,七海建人卻始終無法將眼前這個開開心心的小姑娘跟剛才死氣沉沉的小姑娘聯繫在一起。
(我有說什麼話嗎?)
他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
反而是坐在對面的七海秋子對他甜甜一笑。
「我不允許——」
「歐尼醬,這個送給你。」
她伸出手來,將手心的糖果遞給了七海建人。
「完全不允許——」
「很好吃的哦∼」
她露出一個耐心的笑容。
「你就——」
她看著對方吃了下去。
歪著腦袋,可愛的站了起來。
「這麼簡單的死亡了——」
七海建人倒在了地上。
「抱歉啦。」七海秋子笑了一下,「無論如何我都無法接受那樣的結局。」
她站在了原地,掏出了背包中的東西。
曾經一個路人送給她的禮物。
【宿儺的手指】
「歐尼醬只要變強一點,就可以規避死亡了吧?那個小真人好像更好是我們的剋星……唔,果然,靈魂什麼的,還是我們互相託付比較好呢。」
「吃了這個手指的話……說不定身體裡會多一個克制靈魂的人物……當然啦,反正那個粉頭髮的也會吃掉一根,這樣的話宿儺就不會完全降臨了——嘛,應該是這樣吧。」
「……」
她沉默在原地。
她不是一個好孩子,背包裡常年會備份各種類似麻痺粉睡眠粉的藥品,不僅僅是為了自保,更多情況下是為了進行實驗。
她可以做出各種殘忍的動作。
比如,研究出各種煉金藥劑來養蟲子——如此這般慘無人道的生命實驗在她看來只不過是一些數據罷了。
她蹲了下去,正準備將手指餵給七海建人的時候——
門鈴響了。
第19章 成為瘋批的第四天
(……草。)
七海秋子木訥著一張臉,一臉面癱地坐在了榻榻米上。
對面的茶髮少年不好意地摸了摸腦袋。
「七海先生……是太累了嗎?」
七海秋子睜著死魚眼,「嗯。」
他尷尬一笑,懷中抱著的胖貓一跳,跳出了他的懷抱。
他趕緊將貓咪抓了回來,安撫地摸著胖貓的脊背。
「不好意思……我來的真不是時候呢。」
一想到剛才差一點就可以把手指餵進去觀察一下情況,七海秋子嘆了口氣點頭,
「確實。」
來的確實不是時候。
夏目貴志:「……」
不過短暫的呆滯後,夏目貴志稍微鬆了口氣。
跟這樣直球的人來往總比跟那群笑面虎來往要舒服的多。
早先父母雙亡,見怪了表面上笑嘻嘻內心卻冰涼無比的親戚,夏目貴志在某些方面其實並不能特別很好的與人相處。
很多事情他都喜歡自己一個人扛下來。
朋友很少,除非是自來熟的對方,否則,夏目貴志並不會無緣無故結交朋友。
不過現在嘛……
「我叫夏目貴志,是前來跟七海先生一起學習的。」
七海秋子嗯了一聲。
她的視線看向了虛空中。
【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個小少年和他的貓∼小少年從小就可以看到各種妖怪,為此他經歷了這個年齡不該經歷的痛苦!】
七海秋子想起來了。
這是那天的副本。
相比於其他的世界副本,lv25級的副本幾乎沒有什麼難度,不會掉級也不會有什麼陰間的劇情。
一想到這,七海秋子鬆了口氣。
她抬頭,挑眉,「學習什麼?」
七海建人是戰士,她上下打量面前這個少年,無論如何都沒有看出對方有一點戰士的資質。
「……關於詛咒的一些東西吧。」他露出一個偏向治癒的笑容,「因為我從小能看到各種奇怪的東西,據說是繼承了祖母的靈力。」
「但是前幾天來東京的時候突然發現了奇怪的東西……啊,怎麼說,當時被七海先生救了呢。」
(七海建人……那麼喜歡多管閒事嗎?)
(不過……他也太緊張了吧,這話說的一點邏輯也沒有。)
七海秋子面無表情的用黑色的眼睛盯著夏目貴志,想要看一下對方有沒有心虛有沒有撒謊。
(好像沒有。)
思及此,她站了起來,「歐尼醬暈倒了,要不你明天來或者今天晚上住下吧。」
本來打算回去的夏目貴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抱著貓咪站了起來,稍微一鞠躬。
「那真是太打擾您了。」
「沒事。」她的視線轉移到對方的貓咪身上,「你家的貓——」
「貓咪老師怎麼了?」
「看上去有點好吃。」
夏目貴志:「……」
有些微胖的貓咪直接炸毛了,奮力一跳,小爪子就要往七海秋子臉上抓。
她皺眉,不悅地一把抓住貓咪的脖頸,將對方吊在了空中。
「看好你家的貓咪,不然明天我就扔下鍋去做紅燒貓肉。」
「臭丫頭!你說要把誰扔下鍋!」
招財貓的小短手斷腳在空中撲騰,鋒利的小爪子閃著寒芒。
「什麼呀……有自己智慧呀。」七海秋子有些可惜的說,然後擼了把貓咪的小肚子,露出舒適的表情,「果然,脂肪多的摸上去就是舒服!」
然後,她低下頭陰測測地來了一句,「那麼肉一定也很好吃吧。」
「臭丫頭——!」
「——啊貓咪老師,別亂動呀!」
招財貓一下子爆發出巨大的力氣,掙脫了脖子上的力道,朝七海秋子抓去,夏目貴志看了也是一驚,連忙想要前去制止。
哐當!
兩人一貓摔在了一起。
這個時候,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麼?」
七海秋子利索的伸出一隻胳膊,「在玩呢∼」
夏目貴志有些抓狂:「……這種情況就不要解釋了吧!」
七海秋子一臉茫然:「?啊?我們不是在玩嗎?」
旁邊的兩個男人加一隻貓:「……」
「咳,總之夏目君會在我們家住一段時間。」
「我聽夏目說,他要跟歐尼醬學習一段時間∼」七海秋子不樂意了,抓著七海建人的胳膊晃來晃去,「我也想跟歐尼醬學習∼」
七海建人已經六十級了,自然有很多技能可以去教導什麼都不會的七海秋子。
「學習……」七海建人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看向一旁懵懂的夏目貴志,「你跟秋子講過了?」
「啊?」夏目貴志懵了,他原以為七海秋子也是擁有特殊能力的人……難不成他會錯意了……
等一下,自己好像也是……自己只知道祖母夏目玲子有靈力,而自己的父母以及自己的兄弟姐妹之間都沒有靈力……
等一下!
這麼說來,他洩露了很重要的事情!
夏目貴志覺得窒息。
「歐尼醬!」七海秋子繼續晃蕩七海建人的左胳膊,「我也要學習!」
「我也想跟歐尼醬一起,組隊打那些醜不拉幾的怪物,然後一起升級一起進階!」
「上次你都在一直咕咕咕我,這次不許咕咕咕我了!」
七海建人頭疼。
本來今天就不知道怎麼回事,頭疼地跟要爆炸一樣,帶秋子回來的時候一個沒忍住在家裡直接暈倒過去……現在更別提,一下子猛地知道七海秋子竟然也看得見那些詛咒……
嗯,七海建人越發頭疼了。
一來,他不想讓七海秋子加入這場混沌的戰爭。
二來,他又希望七海秋子能夠擁有一點自保能力。
非常矛盾的想法。
「好。」
思來想去,七海建人同意了。
既然能夠看到詛咒並且擁有咒力,那麼還是有點自保比較好。
只是……太可惜了……
(無知的人最幸福呀……)
「那麼秋子,明天我給你轉學。」
「?轉學?」
七海秋子睜大了眼睛後頓時熱淚盈眶,「歐尼醬也覺得學校裡那群戰鬥力為五的渣渣比不上我了嗎?」
兩人一貓再度:「……」
行吧,你說啥都對。
七海建人一臉面癱。
這個時候,放鬆下來的夏目貴志鬆了口氣,神色軟和了幾分,「我分不太清妖怪和詛咒的區別,但是……」
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類似賬本的東西,「這是我的祖母留下來的東西,叫做友人帳。」
「友人帳?」
七海秋子湊了過去,一個鑑定術趴了上去。
【夏目友人帳:由夏目玲子製作遺留下來的東西,據說可以操控很多很多大妖怪哦∼】
她的眼睛蹭地一亮,「我可以看一看嘛?」
「當然可以。」
友人帳裡面是一張張白紙,白紙上面寫了各種七海秋子不太認識的字。
七海建人若有所思,「這是……名字?」
「是的。」夏目貴志有些懷念,「據說是我的祖母將妖怪打敗後迫使他們將自己的名字簽下來,妖怪交出自己的名字後——」
「就會被名字擁有者操控,是嗎?」七海建人冷不丁的插話,看見夏目貴志的點頭後若有所思,「難怪……我聽說過陰陽師世家所言——名字是最短的咒,看來是有一點淵源了。」
「……嗯,我這次來東京本來是想把名字都歸還了……祖母已經逝世,沒有必要讓名字束縛妖怪們的一生。」
「……這麼多名字。」七海建人隨意一瞥,厚厚一沓的名字那可都是一個個妖怪的姓名呀,「你還真是……」
普通人第一時間獲得巨額財富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
貪婪、暴欲、偏私、……
「一個善良的孩子呀。」
七海建人由衷的感慨。
「……」夏目貴志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也不全是,友人帳……也會有很多大妖怪來爭奪的。」
七海建人搖頭。
「而且……」他的眼角更加柔和了,「歸還友人帳的時候,我能看見自己的祖母……」
「能夠知道這個世界上不僅僅只有自己如此,能夠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相同的人也同樣如此——」
「能夠感受他們的感受,能夠經歷他們的經歷——」
「這種感覺,也很棒呢。」
招財貓突然跳起來,一爪子敲在夏目貴志的頭上,「就是因為你這個樣子,友人帳才會越來越薄的!」
「真是的,等你死後我還能不能繼承友人帳還是個問題。」
「貓咪老師!」
夏目貴志一把抱起了招財貓,「太過分了!」
七海秋子突然探頭,「所以,我可以幫你把這個小肥貓下鍋燉了,然後我來繼承友人帳!」
「秋子!!」七海建人一把把探出來的頭按回去,「別這麼沒禮貌!」
「嘻嘻,我才沒有呢!」七海秋子理直氣壯,「貓肉是酸的!煮上去不好吃!」
「?」七海建人回頭,「你怎麼知道貓肉是酸的?」
「……上網查的!」
「……你那可疑的遲疑是怎麼回事?」
七海秋子停頓了一下,「因為,我在想你會不會查我的手機。」
七海建人一臉一言難盡。
「不會的。」
他保證道。
撒謊是人之天性,但是七海秋子並不擅長這一方面。
她看著友人帳,明戳戳地翻來覆去,又想到背包裡的那根手指。
「夏目君——」
她眼巴巴的看著夏目貴志。
拋出了一個問題。
夏目貴志頓時瞪大了眼睛:「……?你想幹啥?」
第20章 成為瘋批第五天
「友人帳要怎麼製作?」
面對七海秋子兩隻黝黑的大眼睛,夏目貴志頓時將求助的眼神看向七海建人,結合對方剛才的表現,他有十之八九的感覺是——她也要製作一個友人帳!
結果,七海建人竟然也抬頭看向了他。
夏目貴志:「……」你們不愧是兄妹嗎?
總之,表現出無奈的夏目貴志還是說了出來,「我記得……好像是把妖怪胖揍一頓,然後逼對方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七海秋子露出了迷茫的眼神。
按照這字面意思而言,「友人帳」不應該是友人之間的玩意嗎?
現在的友人都寫作友人,讀作非暴力不合作運動嗎?
原本七海秋子以為,友人帳需要好感度刷到百分百,然後雙方簽訂友好和諧互助互不傷害協約……但是現在一看好像還不是這個意思……
她不信邪的問了一句,「就這麼簡單嗎?」
「……也不是很簡單吧,有些不肯屈服的大妖怪寧願死也不會被奴役。」
七海秋子茫然地看向夏目貴志。
(?)
(無法理解。)
(不願意聽從我的話,那就gg唄。)
(反正下一個更乖。)
不過前面看過情商書告訴七海秋子,這種話不能說出來,說出來的話自己的情商恐怕要降低。
於是她嚥下了這句話,說了另外一句話。
「嗯,這還真不容易呀。」
這算是……打消了念頭嗎?
夏目貴志不是很確定他的判斷,但是目前而言應該……嗯,應該是不錯的吧。
七海建人看了眼手錶,突然說道。
「好了,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帶你們去一趟高專報道……然後——」
聲音戛然而止,七海建人突然暈倒過去。
「歐尼醬!」
「七海先生——」
「初步判定是太過於勞累。」
家入硝子本能的想要點根煙,抬頭看到眼前還有兩個未成年,於是放棄了點煙的動作。
不過這也不影響她開口埋怨,「真是的……最近怎麼回事……一個二個都暈倒……」
七海秋子突然想到,自己確實還有一個頭疼的debuff,只不過她將痛感調節到了最低,所以並沒有太大的感受。
「家入姐幫我們也檢查一下唄∼」
七海秋子抓過一旁的夏目貴志,雙眼巴巴地看著對方。
「行。」一番檢查後,家入硝子面露奇怪,「夏目君倒是沒什麼事,但是你們三個症狀完全一樣——」
(不,應該說我們四個。)
「都是大腦遭受了巨大的打擊後間歇性震盪。」
「不過沒關係。」她揉了把七海秋子的頭,越看越覺得她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小孩,思來想去也沒有頭緒,最後只能判定是自己對她有好感,「休息兩天就會好了。」
「好∼」
(休息兩天就會好了嗎?)
七海秋子想要給七海建人餵下手指。
她相信自己的預知夢,相信夢中的一切——即一個粉色的普通少年被餵下手指後生龍活虎有了外掛、七海建人將會被一個縫合怪殺死。
(給他加個掛就不會死了吧。)
而現在的七海秋子意識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餵下手指代表著身體裡多一份靈魂入住,那麼身體就會變得擁擠——如果再次碰到像現在這種情況,她再次的使用數據回溯,那麼七海建人很可能、很可能會被對方奪舍了身體。
【這真是太糟糕了。】
要換一種思路。
既然七海建人是被對面的縫合怪打死的,那麼就要在源頭上遏制住這種生物。
要升級。
組隊打怪升級。
先……幹掉那個傢伙!
她現在是二十五級,需要三十級才能夠登錄上世界頻道聊天並且招募隊員。
「哎呀,在發什麼呆?」
家入硝子用手指彈了彈她的額頭,「放心吧,沒問題的,只是太累了而已,這幾天吃點清淡的就好了。」
「清淡的嗎?……」
「是呀。」她揉了揉小姑娘的頭,見對方仍然嚴肅著一張臉,不由得多了幾分好感,「感覺很奇怪的,之前明明沒有見過你,但是莫名其妙感覺認識一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藍髮小姑娘……」
她敲了敲腦門,「……大概是最近工作有點累吧。」
「好了好了,小孩子們要早點休息去啦,這裡有大人看著,請不要過多的擔心啦。」
家入硝子把兩人推出了房間,笑了下,「早點休息吧。」
「好∼」x2
太倉促了。
早上被七海建人從火海裡救出來,下午的東道主就暈倒過去。雖然嘴上說著要去休息了,但是夏目貴志也不知道去哪個房間休息。
他楞楞地被七海秋子牽到了一個房間內,「諾,這裡是客房,稍微有點髒,你收拾一下就好。」
夏目貴志鬆了口氣,微微鞠躬,「十分感謝。」
「不……沒什麼……」七海秋子想到什麼,停頓了一下,「不需要感謝。」
「要感謝的話就別嘴上說一說啦。」
——如果能把友人帳給她那就是完美的啦∼
(不是無償的幫助嘛…需要感謝什麼的就很虛偽了。)
夏目貴志有些怔愣。
(果然是……直球的人比較好相處嗎……為人也好,十分善良……)
他放鬆了神色,露出一個相對溫柔的表情,「那麼,晚安啦,七海醬。」
「晚安。」
七海建人頭疼。
他的大腦有些混沌。
一些不存在的記憶湧入了他的大腦,一些好像比較真實的記憶開始消散,兩種截然相反的數據不斷沖刷不斷洗禮著他的大腦——
總而言之,第一次體驗到這種經歷的七海建人頭疼到爆炸。
「還是很難受嗎?」旁邊的女聲充滿無奈,「怎麼感覺你比五條悟還要慘——」
「五條……也這樣了嗎?」
七海建人直立不起來身子,渾身軟弱無力地躺在了床上。
「是呀。」家入硝子習慣性做了個彈煙的動作,「比你還嚴重,整個人萎縮在床上完全動不了。」
完了,她補充道,「從今天早上開始就突然這樣。」
「我倒是沒有你們這麼嚴重。」她聳肩,「可能目標不是我吧。」
七海建人沉默了。
他的大腦裡一直旋轉著一個藍髮秋子的形象,一時間他也不知道這是普通的夢還是預知夢,他思考不來,深入一想,大腦便像漿糊一樣捲成一團。
「真是倒霉……」
「是呀。」
「有調查結果了嗎?」
「伊知地去調查了一下——」突然她停頓住了,「跟我檢查出來的結果一樣。」
「……」七海建人沉默,「真的是他嗎?」
「嗯。」
下午的時候,七海建人並沒有完全睡著,大腦的疼痛讓他在一時間甚至無法控制身體暈轉,家入硝子的治療也僅僅是舒緩一點陣痛,並沒有什麼額外的檢查難度。
可僅僅如此,七海建人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夏目貴志沒有問題。
身上完完全全沒有受傷的痕跡。
太可疑了。
他們發現夏目貴志的時候,對方出現在奇怪的地方。
一個很偏僻的神社裡,被幾隻大妖怪所圍攻,他懷裡的貓咪被封印住實力了,瘦弱的青年只能抱著貓咪東奔西竄。
還是恰巧想要去看望昔日同伴的七海建人伸出援手救助了正在經歷倒霉的夏目貴志。
見到對方第一面的時候,七海建人就覺得不對勁。
他猛然想起前幾天五條悟跟他所言的話。
【「哎呀呀,就是這個叫做夏目的小傢伙∼」五條悟嬉皮笑臉的將胳膊搭上他的肩膀,「很奇怪呢,雖然個人履歷看上去都十分完美無缺,甚至爛橘子那邊有一份他乾乾淨淨的資料——」
「但是!」五條悟難得正經了一回,眼睛從上方透過黑色的墨鏡,壓低了聲音,「這些都是虛擬不存在的東西。」
下一秒鐘,他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模樣。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認為∼那麼就拜託娜娜明幫我關注一下啦∼」】
不……
這段記憶現在想來真是疑點重重。
比如說,
為什麼、為什麼五條悟會這麼篤定自己會遇到對方?
「五條知道會有這種情況嗎?」
家入硝子搖頭,「並不,你不知道他犯病那天簡直快要將學校炸掉了……夜蛾校長現在估計又在哭泣要花多少錢修建回來……」
說到這,家入硝子狠狠地嘆氣,「你可比他好多了。」
「不哭不鬧只是暈倒在兩個未成年面前……不像是某個三歲小孩,md,左放一個蒼右手放一個赫——都快將附近的特級祓除個遍後突然又放過了對方——簡直是有病!」
七海建人:「……」
「哎。」家入硝子拿出一根煙,「好好休息吧,我出去抽根煙,今晚住你這了。」
「嗯。」
自稱為「最強」的咒術師不會有什麼問題,反而是明明沒什麼特殊之處卻受傷這麼嚴重的七海建人這問題最大。
即使在夢中夢見了染髮戴美瞳不好好上學的七海秋子,七海建人還是打心裡覺得夢裡都是相反的,只要他多注意一點,對方就不會做這些事情了。
唯一讓他有點在意的是最後的夢境。
一個個大門,一道道樓梯,彷彿整個世界顛倒周轉,無法言喻的濃墨點綴了這個世界。
他聽到一個熟悉的「歐尼醬」。
——但那是誰呢?
七海建人暈乎乎地終於沉睡過去。
夜晚暗了,一個黑色的身影打開了房門。
「歐尼醬——」
第21章 成為瘋批第六天
七海秋子伸出小手,揉了揉七海建人的太陽穴。
她的手指一向是冰涼的,就跟一串串毫無感情的數據一樣沒有溫度。但是七海建人身上是溫熱的,暖洋洋的,就跟一汪金色的暖陽烘熱了她。
「痛痛飛飛哦∼」
金色的光芒再度籠罩了七海建人。
【雙天歸盾—我拒絕】
拒絕光芒內的秋子所想要拒絕的事情。
(歐尼醬不要再難受了。)
然後她站在原地,從背包裡拿出準備好的白紙和墨水,小手抓上七海建人的手指,讓其食指蘸上墨水,在白紙上寫上「七海建人」四個字。
七海秋子嚴肅下小臉,然後抓著白紙,說,「七海建人起來!」
一陣風吹過,外面樹葉颯颯作響,屋內依舊沒有什麼反應。
「所以……要胖揍一頓?」
七海秋子很是糾結。
她想製作秋子友人帳,但是目前看來好像貌似可能大概有一點難辦……
不過一想到也給七海建人治療完畢了,她也稍微舒坦了一下。
七海秋子用糯糯地聲音說道,「晚安哦,歐尼醬。」
——製作秋子友人帳的話就等到明天白天吧!
回到自己的房間,蓋上了小被子,點擊了遊戲界面的【睡覺】,開始恢復精力。
也許是sl大法用多了,開啟了副本模式,又或許是數據回溯遺留下的後遺症,她又做了夢。
又是一個讓人比較傷心的夢。
「早上好,七海醬。」
「早上好……夏目君……」
夏目貴志起得早,收拾完後甚至還承包了幾個人的早飯。
七海秋子每天睡覺時間是固定的,昨天晚上夜襲七海建人後,今天的起床時間自然晚了一點。
再加上……她也確實沒有休息好。
身體上的疲憊已經消散,但是精神方面像是被大山壓住了,讓她有一點喘不過氣。
「七海醬沒休息好嗎?」夏目貴志有點擔心這個小伙伴,「太擔心兄長了嗎……?」
「有一點……」她萎靡不振地拿了塊三明治吃了下去,飽腹感達到80左右的時候才停下了動作。
「夏目君有過傷心的時候嗎?」
「傷心?」他倒了杯水坐到了秋子的對面,「大概有吧……」
熱氣氤氳,七海秋子沒有看清對方的神情,只是聽到了他的話,「我小的時候父母雙亡……那個時候被當成皮球一樣扔來扔去……現在想一想大家都沒有錯,但我還是會有一點傷心難過……不過沒關係。」他笑了一下。
「再到後來,得知了友人帳的存在,認識了貓咪老師,也有了很多值得結交的朋友——」
「你開心嗎?」七海秋子突然問道,「被捲入奇怪的事情,遭遇其他人不能理解的痛苦,——就像是現在這樣。說到底,我還是不太理解,不知道你到底在堅持什麼,為什麼要將友人帳全部還完,為什麼要捲入妖怪的世界……」
「一切的一切……你都可以不必承受。」
七海秋子無法想像,雖然平淡如死水的生活確實十分枯燥乏味,但是一直刺激的生活也同樣令人疲憊。
「……其實非常開心的。」夏目貴志將眼神看向了窗外撲騰蝴蝶的貓咪老師,眉眼間更是柔情,「非常非常的開心——」
「正是因為經歷過這些事情,所以有時候才會值得的懷念的記憶。」
「其實我最想說的……是別的……」七海秋子停頓了下,「你對所有人都是這樣嗎?你對我的好感度高到不可思議。」
昨天晚上的時候,七海建人對她的好感度在正負50之間徘徊,時而突破80,時而跌破0達到負值。
但是治療完畢後,好感度穩定到了60。
而夏目貴志對她的好感度恰恰也是60。
這種異常的好感讓她發懵。
「因為覺得……你很值得信賴。」
(值得……信賴?這說的是我嗎?)
七海秋子有一瞬間的怔愣,咬著三明治的動作也停頓了。
過了半晌,才將嘴裡的三明治咽了下去。
「是嗎……?」
信賴、朋友。
七海秋子只承認過赤司征十郎是她的朋友。
因為他們臭味相投——不,或許說道德感三觀十分相似。
至於其他的人,除了七海建人之外都是可以毫不客氣利用、殘害的對象。
「我沒有什麼朋友的。」她說,「我的好友欄裡一個人也沒有。」
「會有的,如果是七海醬的話,一定會有的。」
他依然是笑著,帶著那種彷彿治癒人心的微笑。
「早上好,看來你們聊的不錯嘛。」家入硝子抽完煙,從門外進來,看到了秋子雖然仍然有些面癱但是那張臉上有一些龜裂的鬆動,而一旁的夏目君帶著不好意思的表情稍微有一些可愛。
(都是很好的孩子嘛……)
但是,相比於七海秋子,家入硝子其實更喜歡夏目貴志這個孩子。
溫柔、善良、可靠。
這種治癒的詞語完全可以形容在對方身上,所以、即使五條悟提到過一次,即使對方是這場風暴的嫌疑最大——家入硝子也願意用最大的善意對待他。
家入硝子朝兩人打了個招呼,順帶看到了身後剛好開門出來的七海建人。
「娜娜明,起來了呀。」
「嗯。」七海建人關上房門,對夏目貴志道了聲謝,拿起早餐也吃了起來,「麻煩你了,硝子。」
「沒什麼。」家入硝子聳肩,「蹭了頓飯,沒啥的。」
「我已經好多了,沒有那麼難受了。麻煩你回去看一下五條吧……」一想到五條悟,七海建人就有疼不完的頭,「那個傢伙……希望昨天沒有惹事……」
「放心吧,已經把夜蛾校長氣到醫院了——」家入硝子搖了搖手機,「剛才胖達告訴我的。」
「……」
這放哪門子心!
「抱歉了夏目君——」七海建人越想越感覺頭疼,「可能要過幾天再帶你去高專了。」
「……其實也沒有必要去高專……」他撓撓臉,「其實我對於成為陰陽師或者咒術師沒有什麼興趣……我只是希望……能夠去把名字還給對方,能夠讓對方徹底離開這個地方,過上屬於自己的一生……」
家入硝子和七海建人對視一眼。
「呼……」夏目貴志舒展了神色,「能夠說出來真是太好了。」
(這個孩子……)
「吃完飯啦∼」七海秋子喝完牛奶,舒服的嘆了口氣,然後站了起來,拉上夏目貴志的衣袖,「我帶著夏目君出去熟悉下小地圖吧——」
「麻煩你了——」夏目貴志習慣性的禮貌回話,然後踉踉蹌蹌地跟上了七海秋子的步伐。
「走快一點啦,夏目君。」
「哎哎……好的。」
目送著兩個小孩子離去,七海建人總算舒了口氣癱在了板凳上。
「好點了嗎?」
「已經好多了,頭不算疼,只有一些微微的酸脹感。」
家入硝子皺眉,「我覺得夏目倒也不像是有心機的人,估計不會是他策劃的這場陰謀。」
「……」
她坐了下去,「你覺得秋子呢?」
「她恢復的太快了,一點也沒有重創後的後遺症,她跟你說話實在太熟稔了,沒有隔閡感,而且——她是第一次到你家來吧,她對你家彷彿瞭如指掌一樣。」
七海建人的大腦瞬間爆炸了一下,隨後陷入了平靜,他依靠腦海裡為數不多的記憶想了想,「並不是,秋子小的時候我也認識……很可愛的孩子,她以前確實一直叫我歐尼醬並且來過我家很多次了。」
「這個孩子無父無母,我見到她的時候她並沒有被詛咒襲擊。」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一言難盡,本來以為自己推算對了沒想到……
「但是,我一直記得她好像是個藍髮藍顏小姑娘……」
七海建人篤定得搖頭,「不,秋子從來都沒有戴過美瞳染過發。」
家入硝子:「……所以我的記憶也出了問題嗎?……」她深深呼吸一口站了起來,「總之,我明天去問一下五條悟,我感覺我們幾個的記憶都亂的很。」
「只有我們三個還是說……」
「問了胖達狗卷她們,只有我們的記憶出現了錯亂。」
「……」
七海建人艱難地開口,「也就是說……那個人很可能跟我們三個接觸過。」
(這樣的話除了秋子還只有夏目貴志了……)
這是一個送命題,類似於你的好妹妹和你的好徒弟其中有一個殺人犯,你希望誰是殺人犯一樣。
讓人非常不適。
家入硝子拍了下他的肩膀,「行啦,這次真的要回去了,好好休息別想太多了。」
「路上小心。」
「這家甜點很好吃。」
跟所有女孩子一樣,七海秋子喜歡吃甜品。
不一樣的是,她不需要擔心蛀牙不需要擔心發胖的問題。
「我超級推薦這個,咖啡布丁真的超好吃!」
夏目貴志尷尬地咽了咽口水,表示自己一定會品嚐一下的,然後給家裡蹲的貓咪老師買了幾個豆沙包。
(咖啡和布丁真的能放在一起吃嗎?……)
(雖然不是七辻屋的但現在也別糾結太多吧。)
「買好了嗎七海——」
他的話戛然而止。
七海秋子不見了。
第22章 被拐走第一天
「好久不見呀,小水母∼」
吊兒郎當的聲音,發音的尾部向上翹起,帶著傲慢不遜的腔調,七海秋子看了過去,柔軟的白髮順到耳邊,眼睛彷彿是接連上了無盡天空般的蒼穹。
七海秋子愣了半天,「你是……?」
「喂喂太讓人傷心了吧——」他不高興了,低下頭,伸出兩根指頭,「你還給我起了愛稱呢。」
七海秋子茫然了許久,她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白髮美人,但是他的聲音卻莫名有些耳熟。
「羽、毛、球∼」說完,他打了個響指,「想起來了嗎?」
羽毛球……?
她想起來了。
眼睛上掛著眼罩,頭髮高高豎起,臉上掛著熱情洋溢的微笑……
「等一下,你是羽毛球?」七海秋子震驚了,「你怎麼從攻變成了受?」
五條悟:「……」
過了一會,他有些艱難地開口,「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會破壞氣氛。」
七海秋子一本正經的點頭,「有哦,我的好基友曾經說過呢。」
「……」五條悟沉默片刻,突然迸發出狂笑,「什麼呀,你還真是——」
「不打算考慮一下現在的處境嗎?」
不大不小的屋內貼滿了驅邪用的黃紙,被放置在隔板裡的蠟燭發出微弱的黃色光芒,她動了動身體,發現自己被綁在了——
籠子裡?
她的臉色順便變得冰冷。
「別這麼難看嘛。」五條悟蹲了下去,用手指透過籠子的間隙彈了下她的額頭,「我還有很多帳,沒有找你算呢。」
「因為擔心你又用那種奇怪的能力回溯時間,只能麻煩你先待在這裡面了。」
好心的解釋完畢,五條悟長腿一跨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七海秋子覺得有些不妙。
無論是回溯也好,sl也罷,都被刻印上了灰色的基調。
沒有辦法出去。
他太快了。
正在買咖啡布丁的七海秋子並沒有什麼防備——小地圖中並沒有象徵紅色的點,平時也習慣了和平的七海秋子並沒有提起戒備。
僅僅一瞬間就被打暈了。
被打暈後瞬移並且沒有給她絲毫的反擊機會——
就把她關在了籠子裡。
一個落滿灰塵,漆黑無比,全部的雕漆都散發著讓七海秋子無比不爽的籠子。
「別想著逃出去啦。」五條悟笑道,「我可是特意翻遍了禪院家的藏寶屋才找到的東西呢——」
「專、克、你、的、哦∼」
籠子裡有鎖鏈,將她的手腕和腳踝鎖住了。
她掙扎了一下發現完全沒用。
(技能完全用不了。)
五條悟笑了。
「你也知道自己的處境了吧。那麼、可以解釋了嗎?」
處境很糟糕。
所有能用的手段都被對方桎梏住了。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她還是太弱小了。
弱小到對方一根手指頭就能將她碾壓。
(可惡——)
(不過是一個——)
「仔細一看,你長得還真好看呢。」
五條悟湊近了,隔著一道鐵杆,呼出的氣息甚至能打在籠內的少女臉上。
精緻的皮膚上連一顆痘印都沒有,完美無缺的弧度像是被精心雕刻過,就連眨眼睛的時候,眼睫毛朝下掉落的角度都像是被電腦設計過一樣。
「你是……人類嗎?」
他忍不住了,用手戳了下對方的臉頰。
冰涼的。
沒有溫度的。
彷彿寒冰一樣。
「六眼都看不出來,你到底是什麼呢。」
或者說很奇怪。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對方身體裡充斥了海藍色的水資源,像是自由自在的小水母那樣暢遊海底。
這一次見面,對方身體裡好像充斥著一些……奇怪的玩意。
「……小黑泥?」他忍不住開口了。
如此漆黑、如此渾濁、就像是一滴墨水融入了一灘清水——又或者是清水攪亂了一壇墨水。
是渾濁的。
「你想幹什麼?」
對方的眼神太過於詭異,讓七海秋子想到了在觀演台看鬥獸場內情景的旁觀者。
「我沒有惡意哦。」他舉起雙手表示自己很純潔,「我只是想單純的問一下,你的目的是什麼呢?」
「第一次……六次還是七次了吧,老實說,我經歷了六七次祓除同一個咒靈哎……」
「這一次你好像玩了筆大的呢,簡直快讓我的頭炸裂了——」
「五條先生——」七海秋子突然打斷了他的話,「你還能保證——你還是『你』嗎?」
死一樣的沉寂。
「如果說過去的你經歷了這些事情——那麼這些屬於過去的你。」
「如果說現在的你擁有了過去的你所經歷的事情——那麼這些屬於現在的你。」
「那麼五條先生,你還能保你是你嗎?」
七海秋子在拖延時間。
眾所周知,遊戲卡機了或者出現了bug的現象可以重啟,這個籠子確實將所以的技能都給封鎖了,但是、遊戲是可以重啟的呀。
雖然非常緩慢,可這隻唯一的手段了。
「哎……這是哲學問題嗎?」五條悟倒是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關於過去的我和現在的我以及未來的我?」
「這有什麼區別呢?不都是我嗎?」
「不……」七海秋子的大腦開始運轉了,「那麼你到底還是不是自己了呢?」
「你到底是經歷了這一切的自己還是說擁有了這一切記憶的你——」
五條悟突然狂笑起來,打斷了七海秋子的話。他笑地幅度很大,讓七海秋子有一時間不解。
「真是、」
「這一切果然都跟你有關呢……」
「——秋子醬∼」
七海秋子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無論怎麼樣,自己在別人面前還是一個比較乖巧的好孩子吧……這個傢伙……)
(這個傢伙……是動漫中的反派吧?)
沒有證據、僅僅是猜測、就可以將一個女孩子綁在這種危險的地方。
毫無原則,毫無底線,道德感在他身上彷彿不值一提。
過了很久,七海秋子才緩慢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
——這個把自己綁來的混蛋、對自己的好感度竟然超過了60。
「秋子醬。」他停止了狂笑,蹲了下來,「果然、我們才是同類呀……」
「所以、要不要加入我——」
昏暗的屋內,燭火撲騰撲騰跳動,白髮男子蹲在地上,一張好看的臉上掛起了洶湧澎湃的瘋狂。
他壓低了聲音,緩緩說道。
「同謀呢?」
哐當——!
門被劇烈地撞開了。
「七海先生……秋子她——」擠出了吃奶的力氣跑回七海家的夏目貴志一把推開了門,抓起趴在地上曬太陽睡大覺的貓咪老師衝了進去。
「喂喂——!你幹什麼!」貓咪老師的不滿地伸出了爪子,「我剛在睡大覺哎!」
被一下子抓傷了的夏目貴志露出了抱歉的神色,「抱歉貓咪老師……但是秋子她……她好像被人抓走了——」
「……那個小丫頭?」貓咪老師一下子精神起來了,抖了抖身上的毛,「放心啦,睡覺吧睡覺吧,不會出事的。」
「貓咪老師!」
「放心放心,那小姑娘身上我都看不透,不會有啥大問題的。」
夏目貴志黑著臉,錘了貓咪老師一拳。
「喂喂!你個小子為了個外人竟然打我!」
「貓咪老師!」
「哼!」
夏目貴志著急到要命,偏偏貓咪老師一臉無所謂的模樣,他急急忙忙趕到了客廳準備叫一下七海先生的時候,猛地發現客廳裡面站滿了人。
英姿颯爽的小姐姐,憨憨可愛的熊貓,嘴巴被衣袖捂住的沉默少年……
「夏目君——」站在中間剛吩咐完畢的七海建人走了上來,「我們剛接到了祓除咒靈的任務,拜託你看下家了。」
「七海先生……」夏目貴志突然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咒術界這麼缺乏人才嗎?七海先生明明昨天才受了傷,今天又要去祓除咒靈了嗎?)
眼見幾個人就要走了,夏目貴志趕緊說了出來,「秋子她……她不見了——」
「果然嘛……?」七海建人停頓住了,「我們接到的任務是——附近有用人類做實驗的咒靈會拐走青少年們……該死!」
他用力錘了下牆壁抒發了下怒氣。
「總之,家裡就拜託你們了,夏目還有斑。」
「放心吧。」貓咪老師舔了舔爪子,「那個小姑娘肯定沒事的。」
「借你吉言吧……」七海建人有些無奈,他的傷勢還不算太好,只能說頭部勉強不疼了,接到任務臨危受命這種事情,原本並不在他加班的日程上。
(但是用人類做實驗……)
「總之,拜託你們了。」七海建人回頭,「走吧,諸位。」
他們離開了。
夏目貴志突然覺得有些孤寂。
「你也想一起去嗎?」貓咪老師不知從哪裡掏出一瓶清酒,露出白色的肚皮,噸噸噸地對準瓶口喝了下去。
「別去啦小鬼,就你這樣去是當對面的奸細吧。」
「可是秋子出事了……我當時就在旁邊……可我毫無察覺……一點也沒有……完全……完全……」
貓咪老師一爪子抓了上去。
「不會有事的,那個孩子……」貓咪老師的聲音不自覺壓低了,
「那可是——」
第23章 被拐走第二天
「那可是什麼?」夏目貴志咽了咽口水,緊繃起情緒。
貓咪老師掏出了夏目貴志給他買的豆沙包,一口吃了下去,「阿拉阿拉不能說的,說出來的話她就要倒霉了。」
「貓、咪、老、師!」夏目貴志忍不住抱怨一下,「太過分了,這樣上下吊著我。」
「嘛嘛嘛,沒關係啦,反正你以後也會知道了。」貓咪老師打了個飽嗝,晃晃悠悠地給自己灌了一口清酒,「走吧走吧,回房間……我記得七海海買了炸蝦的……」
「貓咪老師——!那是別人的東西!」
「安啦安啦,七海海不會在意的∼嗝∼」
貓咪老師搖搖晃晃地七扭八拐,朝後方一看,夏目貴志仍然站在原地,他不滿意地打了個飽嗝,醉醺醺地臉上甚至發紅,「七海海不是讓我們幫他看家嘛,吃幾個炸蝦又怎麼了……夏目走啦走啦∼」
「……真是拿你沒辦法……吃完後要跟我一起去賠罪……明天重新買一份回來。」
「嗨嗨,好∼」
相比於這邊有些歡樂的貓咪老師,羂索那邊的情況就很糟糕。
一切的計劃都應該順理成章。
但是……
他明顯感覺到這個世界好像發生了什麼天翻地覆的變化。
但是他說不上來。
如果硬要說的話,那麼感覺最明顯的就是同伴漏壺和花御好像有一點改變。
「什麼?你讓我接近那個小鬼!不去不去!你tmd要去自己去!」
行吧,漏壺這邊行不通,羂索又將視線轉移到花御那,……嗯好的,花御也一臉抗拒……雖然羂索也不知道從那張跟平常沒啥差別的臉上他是怎麼看出抗拒的……
臨時合伙人變成了這個樣子,羂索不禁壓低了聲音企圖重新蠱惑他們。
「……嘖,你們這樣,難道不想完成我們的大業了嗎?」
漏壺帶著寒顫遠離了溫泉,想了一想,又忍著恐懼把溫泉裡泡著的陀艮抱了出來。
「要是真的有這樣的好事你怎麼不自己去?讓我跟花御去接近她——」說到這,漏壺眯起了眼睛,「你怕不是心裡有鬼吧。」
一想到自己悲慘的經歷……漏壺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尤其是最後時刻,那種全身上下比咒靈還咒靈的七海秋子讓他深深地感到恐懼。
「哈?我可以毫不留情面地說——」羂索伸出兩根手指,額頭上的縫合線越發有些深邃,「確實,按照現在等級來劃分,你們是最強的——屬於特級咒靈一列。」
「可是就是這樣的你們,在五條悟以及兩面宿儺面前依舊弱到爆炸。」
一想到自己被一個四級咒術師水準的七海秋子虐成鬼了,漏壺不由得含淚點頭,「確實,現在的咒術師陰間的很!一個個比我們詛咒還詛咒!」
羂索臉上的笑意越發深邃,「所以,我要你們接近她,成為她的同伴。」
漏壺瞬間冷下了臉,一隻大大的眼睛狠狠盯著披著人類外殼的——不知名生物。
他轉身拂袖離去。
「走吧花御。」
「已經沒有必要跟這個騙子待下去了。」
漏壺已經不想再接近七海秋子了。
雖然在成為對方寵物的時候,他確確實實感受到了身體的桎梏消失了,他可以變得更加強大了。
但是——
那絕對不是人類。
光怪陸離的線條扭曲而又詭異,綺麗的濃墨交織纏綿,帶著恐懼而又猙獰的微笑,嘴裡訴說著那些一件件讓人心生膽怯的語言。
瘋狂、癲瘋、扭曲、惡意。
漏壺所有一切能夠想到的詞語都在此時爆發。
「她不是人類。」
漏壺睜著不正常的一隻眼珠子又重複了一遍。
「絕對不是……」
羂索皺眉。
漏壺的狀態很不對勁。
紅血絲撐滿了眼珠子,嘴裡呢喃著那些非正常語錄,咒力凝聚在火山頭中,整個詛咒身上充斥著一種負面情緒。
總而言之,給人一種精神狀態十分不正常的感覺。
漏壺自顧自地說完話後,帶著一旁的花御離開了,消失在羂索的視線中。
走進了森林深處,遠離了羂索,漏壺才覺得有一點舒服。
他們同時開口了,「那麼花御/漏壺——」
沉默。
最後還是漏壺先說話了,「我覺得羂索不靠譜……有點像利用我們的樣子,對了,真人去哪了?」
「……他去襲擊咒術師了。」
「???」漏壺圓圓的眼睛充滿大大的疑惑,「他去白給了?」
越想越可怕,七海秋子惡魔的形象已經深入他的內心,漏壺直接扒拉上花御的手跟她說,「我們去救真人吧!」
花御茫然,「真人任務比較輕,只是試探一下……」最後,眼神略微有些若有所思。
她上前一步,把陀艮從漏壺身上拔了下來安在自己身上,「……如果這樣的話……我明白了,你要去找她的話……我尊重你的選擇。」
漏壺:「?」
「我也想清楚了,不能桎梏你的決定……總之,如果哪一天累了的話,我們這裡永遠歡迎你。」
漏壺:「???」
等一下,你這話說的怎麼搞得好像我要叛變了一樣啊喂!
花御帶著小章魚陀艮走了,留下了風中凌亂的漏壺。
(我現在要做什麼……?)
茫然的漏壺呆滯住了。
他的記憶非常清晰。
從一開始的噩夢到最後的惡魔,他記得清清楚楚。
花御絕對是誤會了什麼吧——!
心肌梗塞的漏壺可憐巴巴地追了上去試圖將一切解釋清楚。
……至於白給的真人……逃跑那麼快的他一定可以跑回來的!
嗯,我相信你真人——!
「同謀什麼的,我是真的沒興趣。」七海秋子比較認真,「我可是標標準準的好孩子,是不會加入反派陣營的。」
「喂喂太過分了吧!」五條悟誇張的站了起來,「什麼叫反派呀!我可是咒術師這一列噠∼」
「……所以咒術師竟然是反派嗎?」
「?你的腦迴路怎麼這麼清奇?」
五條悟坐了下來,伸出手指彈上了七海秋子的額頭,「咒術師是祓除咒靈保護人類的好人呢∼」
七海秋子想動彈一下卻沒辦法,身上被綁的實在太緊了,「祓除咒靈……可是咒靈不是無限的嗎?」
可以重複刷新。
可以無限存在。
「這樣的東西是祓除不禁的。」她很認真,黝黑的大眼睛像是珍珠一樣閃爍著光澤,「所以,咒術師真的有存在的意義嗎?」
職業介紹中,咒術師是為了保護普通人而存在的職業。
可是——
【這是永遠無法完成的使命。】
所以、這樣的職業搭配上這樣的介紹,真的有存在的意義嗎?
五條悟捏開了七海秋子的小臉,「說的很好的。」
人類是貪婪且膽小的。
而詛咒這樣的存在,正是由於人類對某種東西的恐懼、憎惡、一系列負面情緒所誕生的。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只要有人類的存在就會誕生詛咒的存在。
五條悟突然頓住了。
同樣是黑髮,同樣是這個樣子……他想到了自己昔日的摯友。
【詛咒是除不盡的】
【咒術師真的有存在的意義嗎?】
——這是一條與摯友完全不同的道路。
「你認識一個人嗎?」他突然正經起來了,「身上穿著袈裟,頭髮很特殊,有一個奇奇怪怪的小黑丸子……」
七海秋子突然支稜起來了。
(原來這是……我進入了主線任務了嗎!)
(所以這真是個正派人物嗎?)
她突然放鬆了神色,也不再試圖掙扎了,畢竟走劇情的過程中,其餘人都相當於披著無敵buff的嘛。
這就好即使這次回溯了,還是那個人把手指塞到她的懷裡。
在開了副本的情況下回去了,副本依舊會努力沿著既定的方面運轉,並不會因此而拖延到其他的時間線上。
七海秋子點點頭,「認識哦,他還送了我一個禮物。」
「???」
五條悟臉上的笑意平息了。
自己的摯友、是被自己殺死的。
他可以很清楚、很明確的確定、對方已經死了。
死的不能再死了。
「阿拉——」他打開了籠子,把人提溜了出來,一臉微笑,「還可以再回溯一次嗎?」
他的記憶沒有被清除。
他可以知道很多事情——
如果說,再有一次機會的話、那麼自己是不是能夠真正徹底的改變歷史。
他的嘴角毫無笑意,如同天空般蒼穹的眼睛裡被染上了幾分墨色。
在那一瞬間,七海秋子眼中的世界變了。
彷彿是一望無際的宇宙,又彷彿是整個世界開始暈染。
「領域展開—【無量空處】」
「可以、從頭開始嗎?」
「從一開始、從你出生的那一年開始—回溯。」
五條悟笑了,用手指點了點看上去大腦有些宕機的七海秋子。
「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對吧?」
第24章 反搞小學雞第一天
(這是走劇情嗎?)
七海秋子發現自己動彈不了,大腦也一片空白無法思考,只有當對方觸碰到自己的時候,自己尚有一絲的喘息空間。
「怎麼樣呢,秋子醬∼」五條悟朝發懵的小姑娘眨眨眼睛,「要不要∼加入我呢?」
很可惜,七海秋子並沒有任何欣賞這種盛世美顏的心思。
「我——」
她費力說出一句話,肚子便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體力值用完了就會消耗脂肪……可惡,昨天晚上藥粉做多了——)
「啊嘞啊嘞,可愛的秋子醬餓了嗎?」五條悟眼睛都發光了,一個響指取消了領域,把之前綁架人順帶捎走的咖啡布丁拿了出來。
晶瑩剔透的咖啡布丁在七海秋子眼前晃了一晃,緊接著,五條悟毫不客氣的吃了下去。
吃完後,還豎起了大拇指,「味道∼超棒的哦∼∼∼」
(……這是反派吧。)
看著一臉賤兮兮的五條悟,七海秋子感覺自己的判斷出了問題。
一般而言,遊戲的正派角色大多是打敗魔王的勇者,而勇者一般的初始登記比較低,還會有幾個志同道合的隊友,他們一同升級一同進步,最後打敗魔王完成自己的大義。
(等……等一下……)
七海秋子覺得有些不對勁。
下一秒,想到什麼的她突然沉聲問道,「你的等級是多少?」
「等級?」五條悟吧唧吧唧吃完另一個咖啡布丁,把盒子隨意一扔,給七海秋子一個閃亮的wi
k∼「我可是最強啦∼」
【果然!】
五條悟是魔王!
而回溯前被她狠狠欺負了的漏壺是勇者!
想到這一層關係的七海秋子突然有些發顫。
也就是說……也就是說,自己竟然是反派陣營嗎?
她不要當反派呀!
反派大多都死得很慘啊啊啊啊——!
五條悟的行為更加印證了她的想法。
「味道超好吃的哦∼」五條悟拎了拎剩餘的兩個小布丁,「所以,秋子醬想不想吃呢∼」
(可惡——!)
(竟然還敢搶劫綁架——!)
五條悟用手指戳了戳生著悶氣的七海秋子,「安啦安啦別生氣了∼」
「你是小學雞嗎?」七海秋子冷不丁地說了一句,「幼稚鬼。」
「哈?!」五條悟炸毛了,本能的想要站起來給她一個好看。
結果一個沒注意踉踉蹌蹌地竟然沒有站起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活該!」
七海秋子哈哈大笑起來。
緊接著露出了一個標準的反派笑容,她站了起來用力將身上的鎖鏈一把扯斷,將剛才被拆開送到自己嘴邊的小布丁拿了起來,抓起五條悟的白毛,將小布丁懟到他的嘴裡。
「你不是很喜歡吃小布丁嗎?嗯?」七海秋子緩緩地低下頭,帶著不懷好意的弧度雙手用力,「乖,張嘴,都吃掉。」
一個白皙而又稚嫩的小手強硬的將小布丁塞到五條悟嘴中,逼迫其咽了下去。
五條悟的耳邊傳來了對方陰惻惻的聲音,「真是要聽話呀∼這麼喜歡小布丁的話,那就要多吃一點哦∼」
他抬頭,看見精緻漂亮的小姑娘像是恐怖娃娃一樣歪頭。
「不聽話的孩子,可不會被喜歡呢。」
說完後,七海秋子慢條斯理地放開了手,任由白毛墜落在地上。
「還有、」她站在地上,笑靨如花,「你的媽媽沒有告訴你,陌生人的東西最好不要吃嘛?」
經過測試,lv2的麻痺豆和睡睡粉確實可以讓七海建人那個等級的咒術師入睡,但是需要很大的前置準備。
為了讓自己的歐尼醬能夠睡個好覺不再頭疼,七海秋子可是做了充足的準備,製作出了lv3等級的玩意並且下了足夠大的量放在了布丁裡。
並且,考慮到咒力(mp)可能會對七海建人產生不好的影響,秋子小天使可是非常認真且努力地撒了一點成功率很低的封印豆豆。
看上去效果很棒呀。
七海秋子滿意了。
「敢這麼對老子——」七海秋子笑臉盈盈,直接把地上癱倒的五條悟抓了起來塞到籠子裡,用鎖鏈給他捆了個牢固,並且掏出手機給人拍了幾張照片記錄下現在慘澹的模樣。
「你真是勇氣可嘉呀。」
關上籠子後,七海秋子突然想到什麼,從背包裡掏出了整蠱玩具——
癢癢粉。
從籠子上空一點一點撒了下去。
「祝您,玩的開心哦∼小·羽·毛·球∼」
說到底還是五條悟太小學雞並且太倒霉了。
鍊金術師這個職業所能煉金的東西大多都是一些整蠱玩具。
癢癢粉,麻痺粉,睡睡粉,封印豆什麼的……
這些東西對人幾乎沒有什麼傷害,但是對大腦會有很強大的干預作用。
根據七海秋子判斷,大概是干預大腦中的某些神經遞質或者什麼突觸亦或者阻擋哪些反應之類的以達到目的。
所以,這些整蠱玩具從某些方面紊亂人的大腦。
這就剛好觸碰到五條悟的死穴了。
而現在也正是如此。
從來都沒有被下過藥,從來都沒有被人這麼整過。
從小到大都是用拳頭取勝並沒有什麼暗算玩意敢來整這位「最強」——
五條悟從來都不知道除了直白的攻擊以外,竟然還有這麼陰險的招數。
他渾身上下發著癢,雙手雙腳還被這破鎖鏈綁住,本來用於對付七海秋子的東西一下子全數返還在自己身上。
五條悟雙眼發懵,咬了口舌尖讓自己變得清醒一點,等他雙眼不再迷瞪看向前方的時候……嗯……等一下?
不知名的攝影機擺在他的正前方。
五條悟怒極反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他盯著不遠處被破開一個口子的大門狂笑著,「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可愛的秋子醬——好棒吶∼」
他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一時之間竟然分不清到底是整蠱玩具出了問題還是說他出了問題。
「咒術師——」他一把撤掉身體上的桎梏,把籠子掰壞,慢慢走了出去,兀自欣賞著攝影機中的自己,一把碾碎了攝影機。
他帶著狂妄而又肆意的獰笑,緩緩出手。
「可都是瘋子呀——!」
逃出魔爪後。
「啊切!」
七海秋子狠狠打了個噴嚏,從背包中拿出一疊餐巾紙,咕嚕咕嚕地擤著鼻涕。
「奇怪了,有人罵我嗎?」
雖然懲處了這個世界的反派boss,但奈何這個世界的反派boss看上去就是個輔助也沒啥能耐。
自己又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小天使,不忍心看到歐尼醬為了反派boss的死去而傷心所以就沒有直接解決掉他……
不過嘛……七海秋子看了眼剛才拍的照片,滿意地點了點頭。
竟然這麼對可愛的秋子,僅僅是原封不動的奉還可是不行的!
一定要加倍奉還才更加刺激!
七海秋子握緊了拳頭,在小地圖的引導下回到了家中。
「歐尼醬呢?」
見到她平平安安回來的夏目貴志被嚇了一跳,「哎?」
兩人四目相對,夏目貴志一番手忙腳亂地講解,最後,他小心翼翼地問,「你沒事了嗎……?」
七海秋子心裡咯噔了一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你的意思是,七海建人以為我被咒靈綁走了?」
「是的……」夏目貴志張口想要問一下對方突然消失去哪裡了,可是話到嘴邊被硬生生咽了下去,「七海先生讓我幫忙看家……七海醬你……」
七海秋子晃了晃神,搖了搖手,「啊,我去找歐尼醬。」她上下打量了下夏目貴志,似乎看出了對方的蠢蠢欲動,「戰鬥力為10的你還是在家裡待著吧。」
「畢竟你跑屍的話,我還要想辦法把你的屍體保存好,很麻煩的。」
夏目貴志:?
「總之你在家裡好好看家吧,我的靈魂轉生點設置在這了,如果被破壞了會很麻煩。」
夏目貴志:?
啊不是,你在說什麼?
茫然到雙眼抓瞎的夏目貴志目瞪口呆地看著對方瀟灑的離去。
真……真不愧是兄妹嗎?
對他說的第一句話都完全相同……走路的動作也無比神似……
「呼……總之……還是看家吧。」夏目貴志有一些難受,剛認識的朋友們都去孤軍奮戰,只有自己去了會是拖後腿的狀態……所以才會被安排到家裡吧?
他嘆了口氣,看了眼已經喝成一灘爛泥的貓咪老師,無奈的把貓咪老師抱到了懷裡裡,對方又不高興地給了自己一拳……
「貓咪老師!別睡了……說好了的要幫忙看家的……」
「嗝∼放心好啦小鬼∼嗝∼」
貓咪老師掙脫懷抱,在地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又從不知名的地方掏出炸蝦一口一個嘎嘣脆,吃完後將自己蜷縮成一個球。
「晚安囉∼」
「貓咪老師!」
夏目貴志快要被氣死了,雖然說貓咪老師平時不怎麼樣,但是關鍵時刻應該很靠譜的呀!
今天為什麼這麼吊兒郎當!
「放心好啦,就算出了事情嗝∼你也不會記得的……」球一樣的生物將自己滾到了榻榻米上的暖爐裡,「總之,好好享受當下吧,夏目。」
「……?」
夏目貴志滿眼懵逼,「所以是……什麼意思呢?」
「嗝,好好休息吧。」
說完後,貓咪老師睡著了。
夏目貴志無奈地起身,給貓咪老師身下墊了個坐墊,隨後,rua了把貓咪老師的頭髮。
他喃喃道,「真是的……」
「啊呀啊呀,炸蝦很好吃哦∼」
夏目貴志猛地轉身,映入眼簾地便是一個頭頂白毛,眼睛上帶著眼罩的高大青年。
「嗨∼」
對方笑嘻嘻地跟他打著招呼,一口一個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小炸蝦。
吃完後還舔了舔嘴角,「味道很棒呢,是誰做的小炸蝦。」
「是買來的……」下意識的回答完後,夏目貴志突然拎起了貓咪老師,警惕地看著對方。
見到這一幕,闖入他人家中毫無自覺的白髮青年笑嘻嘻地舉起雙手。
「別誤會別誤會嘛,我可是七海海的前輩哦∼」
(前輩就可以隨意闖入別人家中吃東西嗎?)
「可惜了,我還是更喜歡秋子做的零食吶∼」五條悟像是想到好玩的之情,舔了舔嘴角,遺憾的將小炸蝦放回了冰箱。
下一秒。
視線扭曲。
眼前的景物變了,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五條悟嘴角不住地上揚,露出了一種有些恐怖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蹲在地上,神情癲狂而又扭曲。
他的腦海裡突然蹦出了一句話。
「有沒有組隊刷真人的快來快來!一=四!有奶有輔助只要輸出!」
「真是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條悟狂笑,眼罩被他隨意撤掉扔掉,他用手撐著牆面,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太棒了太棒了哈哈哈哈哈哈!」
「秋子醬、可真是太棒了呀——!」
「時間再一次回溯。」
他回到了頭疼的那一刻。
讓我們把視線轉移到剛剛出門去找娜娜明的秋子這裡。
七海秋子要瘋掉了。
她不過是簡簡單單的跟著小地圖上的紅點尋路走了過去。
但是……
就是這樣,她見證到了兄長的死亡。
金色的頭髮黯淡無光失去了色彩,嘴角邊掛著一抹彷彿劫後餘生的微笑,身體上多種地方保持著猩紅的血跡。
而在他身上坐著的,
是一個藍髮的縫合怪人。
【lv40,詛咒,真人。】
「不過四十級……」七海秋子低下頭,肩膀微顫,「不過四十級——」
「什麼不過四十級呀……啊呀呀,我說這個人怎麼這麼正經……」縫合怪詛咒低低地笑了,「還一直問我秋子在哪裡……啊呀啊呀呀呀∼你們之間的感情還真是好呀∼」
「真是可惜。」
那張頗為好看的臉上流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死、了、哦∼」
「完完全全地、死了呢∼」
「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要不要,讓我來帶著你感受一下你兄長的心跳?」
「雖然是冰冷的,但好歹也是一個全屍呢∼」
惡意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徘徊,而不怕死的真人竟然還真的走上前,牽著已經快要發飆的小姑娘的手,按著她的手,讓其感受到兄長地溫度。
「啊……真的不跳了……」
七海秋子不知道這是什麼感受。
酸酸地、麻麻地。
不知名的情愫充斥在了她的心中。
(沒看見靈魂。)
(沒辦法跑屍。)
酸澀地泛著鐵鏽味地液體在她的口腔徘徊。
她嚥下了血液。
抬頭。
反抓住真人的手。
「是你殺的嗎?」
「是我哦∼」
「啊……」
「很傷心嗎?很難過嗎?」
「……」
「啊呀啊呀,這種表情,可真棒呢∼」
「是呀。」她抬頭了,笑了。
明明是盛夏、明明溫度不算低、明明這裡是森林。
可是,特級詛咒真人,竟然在這一刻感受到了冰涼。
徹骨的寒涼。
幾乎有著實質的黑影夾裹上了對方,光影交錯之下,真人竟然感受到了那種無邊無際的惡意。
(怎麼回事?)
真人開始恐懼了。
「喂喂∼這個樣子可是——」
真人想要逃跑了,他想要掙脫開對方的手,試圖用話語來拖延時間。
「我呀∼」她咯咯咯地笑了,用力握緊了手中的皮膚,一字一句道。
「想要把我的名字刻進你的骨頭哦∼」
「啊,抱歉。」她像是想起了什麼,露出一個非常溫柔地微笑,「詛咒好像沒有骨頭呢。」
「那我就把我的名字——」
她綻放了一個無比怪誕的微笑。
「——刻進你的靈魂吧。」
咯噔。
真人突然有些恐懼。
他想要逃跑。
他將咒力覆蓋在被抓到的手腕上。
結果——
沒有用沒有用!
對方用不知名的黃色光芒阻止了他的咒力。
真人發狠了,自己砍下了那根手臂,身體化作一支自由的金絲雀試圖飛出牢籠。
「沒有用哦∼」
金色的光芒再度擊透了真人的身體,他絕望而又想要死亡地再度飛了起來。
「是沒有用的。」
一次又一次。
金色的利劍像是逗弄老鼠那般玩弄地真人的身體。
恐懼到現在的真人竟然沒有一丁點的反擊之心。
對方的惡意癲狂已經把他嚇得有些傻。
真人想到了來之前,花御悄咪咪跟他說的話,他想到了來之前,羂索跟他囑咐過的話——
【這個傢伙不是人類。】
「啊——!」
又一次又一次。
「啊呀啊呀,怎麼不逃跑了呢?」
墜落在地面。
翅膀被狠狠地打穿。
七海秋子抓起了他的頭髮,拿出了一把小刀。
將對方的頭狠狠砸向地面,扯掉對方的衣服,從他的後背處,一刀一刀扎了進去。
「啊,我的歐尼醬……」
「我呀,想讓你肉償呢∼」
「可是這樣的話,豈不是太便宜你了嗎?」
「可愛的、小真人?」
「嗯?你說對吧?」
一刀刀刻了進去。
一刀刀扎進詛咒的皮膚。
「呼∼」七海秋子站了起來,笑眯眯地把詛咒扒拉起來,拿出了一張紙,「那麼,寫下你的名字吧,真人醬∼」
【名字是最短的咒。】
【有了他人的名字,就可以奴役他,控制他】
「不願意嗎?」七海秋子低下了頭,將真人眼前的瀏海往後翻去,「真的是、不可以哦。」
「你要完全百分百地、受到我的掌控呢。」
真人沒有回應。
七海秋子嘆氣,「哎……」
「那麼就麻煩你去死了吧。」
黃色的利器再度出現,斬殺了真人。
詛咒死後是不會有東西留存的,七海秋子呆愣在原地,看著自己的等級飆升到了30級,看著原地空無一切的草坪。
她發呆了。
她看了眼遠處的屍體。
沒有靈魂了……
靈魂已經被這個詛咒吃掉了。
「所以……早都讓你給我備份一個靈魂水晶……你不願意……」
「歐尼醬可真是太過分了。」
七海秋子站了起來,深呼吸一口。
「那麼,等會見。」
「歐尼醬。」
【如果這是反派的命運的話——】
【那我就摧毀整個正派。】
【數據回溯】
回歸到七海建人頭疼那一天。
東京都市。
「……據不完全統計,自昨日凌晨三點自今日六點,由目暮警官帶隊的特警小分隊搜查出幾具不明身份的屍體……根據最新調查報告顯示,今日來多起發生的瓦斯爆炸也……」
喀嚓。
電台信號終止。
「歐尼醬不是頭疼嗎?怎麼還看這些東西?」
七海秋子不高興地喀嚓一下關掉了電視,滿臉不樂意。
「抱歉……」
七海建人嘆氣,無奈地按了按太陽穴,「我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東西……」
「做了噩夢嗎?」
七海建人沉默了一會,「啊,是的。」
七海秋子不自覺捏緊了拳頭,「啊這樣呀……」她掩飾了下手上的動作,將準備好的茶水放在了茶几上,「歐尼醬,喝點茶吧。」
「據說是可以安神噠∼」
看著活潑開朗的妹妹,七海建人緩和了下神色,將茶水一飲而盡。
(秋子這麼可愛……一定不會是夢中的那樣……)
七海秋子關心地問道,「有沒有好一點?」
「好多了,謝謝。」
「沒事哦歐∼尼∼醬∼」
(3—2—1)
默數三秒後,七海建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秋子將兄長公主抱回了臥室,將哥哥放在床上,被子蓋好。
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好好休息,歐尼醬。」
關燈,關門。
七海秋子瞬間冷下臉。
她打開了世界頻道。
輸入了文字。
【世界頻道】
【秋子】:有沒有組隊刷真人的快來快來!一=四!有奶有輔助只要輸出!
等待的過程中也不是完全空耗。
她看了眼轉職,在風之滅龍魔導士和水之女神兩個之間徘徊了好久。
(如果選擇水之女神的話,會有復活術……可是復活術也不一定有用,像歐尼醬這樣,靈魂完全被敵人吞噬了……那麼復活術也沒用呀。)
想了很久,七海秋子選擇了滅龍魔導士。
(之前的雖然是水之女神,但是歐尼醬好像不喜歡藍髮藍眼。)
兜兜轉轉到了最後,選擇的職業,依舊是個奶媽職業。
選好了職業後,沒有人回應。
「奇怪,世界頻道那麼多人,怎麼沒有一個人回應我?」
她發了一會呆,然後暗戳戳又點開了世界頻道那個欄目。
裡面依舊是空空如也,只有她剛才發的那一句話。
「好傢伙,這咒術師也少的可憐吧?」
世界頻道可以說是最多人使用的頻道了,就這個頻道竟然沒有一個人回應沒有一個人在上面聊天……
七海秋子頓時有一種錯覺,這個頻道不會只有她一個人吧?
「算了,我先去把真人打了吧。」
她沒有將時間回溯到別的時候,回溯的時間依舊是從火場中被七海建人救了出來,與夏目貴志認識的時間段。
但是這次,家入硝子並沒有來。
七海秋子沒想太多,背包裡裝滿了物品,給夏目貴志打了個招呼。
「我出門一趟,歐尼醬就拜託你照顧一下了。」
「好的,路上請小心。」
七海秋子來到了上一回合中七海建人死亡的地方。
小地圖中沒有紅色的敵人標誌。
她又重複在世界頻道裡發了一遍,這一次,出現了很多人。
【胖達——可邀請】
【禪院真希——可邀請】
【狗卷棘——可邀請】
明明是一缺四……
周圍卻只有三個人……
七海秋子不由得捏緊了拳頭。
「算了,一個個邀請過去吧!」
——這是什麼?
——咒術?
——超能力?
一個巨大的響聲貫徹了咒術師們的頭腦。
什麼叫刷真人?
什麼叫一=四?
什麼叫有奶有輔助只要輸出?
「是錯覺吧?」
落單的咒術師這樣想著。
結伴的咒術師們覺得不妙。
十幾分鐘後,什麼也沒有發生。
這讓他們覺得放鬆了一口氣。
(錯覺吧。)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模一樣的電子音,又是一模一樣的內容響破了他們的腦子。
「這是咒術?沒有登記在冊?」
咒術界高層快要瘋了。
而東京這邊。
「你們也……接到了邀請嗎?」
禪院真希停了下來,冷不丁的問旁邊的兩個同伴。
一個長得跟熊貓一模一樣的動物撓撓臉頰,點頭。
旁邊把嘴巴遮蓋住的同伴點頭,「鮭魚!」
「……」禪院真希耍了個漂亮的梨花槍,「走吧,去——」
沒等他們說完,三人就猛地出現在了奇怪的地方。
「呼,還好我可以強制邀請!」
一旁的小姑娘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笑臉盈盈的看著他們。
「你們好呀∼」
被強制拉過來的三人:……並不好。
但是很快,他們發現自己動彈不了了。
無法運動無法說話。
身體僵硬。
……行吧,只有眼珠子可以動。
嗯……等一下,旁邊這個人是誰?除了他們三個倒霉蛋之外,竟然還有別的倒霉蛋被強制抓了過來嗎?
沒等想清楚這個問題,他們的身體開始動了。
緊緊地跟上了前面跑著的小姑娘。
小姑娘跑得不算慢,也不算快,只是一個中等的,可以讓所有人都跟上的速度。
後面跟著的四個人感覺簡直糟糕極了!
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自己的行為彷彿被人操控!
絕絕子了吧!
(這人……該不會是詛咒師吧!)
一時間,兩人一貓心中出現了同樣的話。
十分鐘左右,他們到了目的地。
「一個近戰……哎不錯哎。」
「一個控制……雖然控制沒啥用,但也不錯了。」
「還有一個肉盾——等一下,免疫精神攻擊嗎!這也太好了吧!」
「最後一個是……忍者?……技能介紹說的是法師職業嗎?」
他們站成了一排,七海秋子在他們面前點來點去,很是滿意的點頭。
「好了諸君,幾天我們的任務是——」甩手,七海秋子點了點面前的臭水溝,「進去刷經驗!」
四人:「?」
「咳咳,我找到一個很好刷經驗的詛咒,就在這裡面,進去後我開啟戰鬥模式,他就跑不了了,到時候我給你們全部套上護盾,你們就上就可以了!」
四人:「?」
「至於死了的話也沒關係,我把復活陣設置到臭水溝外面了,屍體我會給你們保存好,你們到時候跑回來就好了!」
四人:「???」
「好了,都明白了吧!」七海秋子準備進入的時候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忘記跟你們說了,這裡是半組小藍小紅,給你們的補償。」
一組是99,半組也就是50個。
七海秋子覺得自己很是大方了,但當她回頭看去的時候懵逼了,「你們怎麼不收進背包裡?」
四人:「?」
什麼背包?
你說的小藍小紅還有什麼跑屍你怕不是打遊戲打多了吧!
三個生活在現代的咒術師無力的吐槽。而另外一旁生活在鄉村的忍者很是認真的打開了一張巨大的卷軸,把一共100瓶藥水放了進去。
三個咒術師:?等一下,難不成是我們有問題?
咒術師們不約而同地看著滿地的藥水,禪院真希和狗卷棘同時看向了一旁的胖達。
胖達:……雖然我是咒骸但是也吃不下去的啊!
兩人:嘖,廢物。
他們關係很好,非常默契。在這種被不知名詛咒師綁架了亦或者出現了奇怪的現象下,同時非常有自覺的選擇了按兵不動準備逃跑的機會。
「那麼我們衝吧!」
七海秋子開心的舉起小旗子,嘟嘟嘟地走在了前面。
她用餘光看到了身後跟上來的四個人,點點頭。
組隊模式中的【跟隨】真的太好用了吧!
也真的太感謝小·真·人·了,要不是小真人友情贊助了經驗,她恐怕現在還沒升到30級,也就沒有領悟到【強制組隊】這個東西。
【強制組隊】:支付一定的金額,選中的人就會跟隨你幫助你。
雖然這個金額有一點貴,但是沒關係。
我,七海秋子,攢了十幾年的錢,總要花一花的!
orz再不行的話,那就只能去偷竊呀搶劫呀之類的了,反正只要不被抓到就不會扣除聲望,也不會進行懲罰。
對,就是這樣!
地圖中的紅點越來越近。
終於、
臭水溝中的一個路口。
藍髮縫合線詛咒瞪大了眼睛。
七海秋子擋在了他的面前,一臉微笑,「好久不見吶,真、人、醬∼」
「恭喜你又落在了我的手中啦∼」
「現在的你你有幾個選擇呢∼」
「1乖乖寫下自己的名字。」
「2變成我的寵物後寫下自己的名字。」
「至於最後一條——」她溫和而又耐心地吐出了蛇芯,低下頭,沉沉地笑了。
「你不會想知道的。」
「我保證。」
「那麼現在,告訴我你的選擇吧。」
第25章 對真人的寵愛∼
「如果我兩個都不選呢。」情緒興奮到極點的真人反而冷靜下來。
「咦」秋子有些驚奇地看著支愣起來的真人,「兩個都不選啊,那就只好——」
她眯起了眼睛。
「麻煩你先死一死吧∼」
七海秋子不想當反派。
或者說,她不想當有著悲慘命運的反派。
這種勇者打敗魔王的故事、這種屠了龍的勇者最後成了龍的故事、這種光怪陸離,悲慘到極致的故事她已經聽的夠夠的了。
【七海建人不是反派就不會死。】
【所以——】
她陰沉著臉,將手中的刀子戳向了真人身體。
【把正派全部幹掉就好了。】
【這樣,就不會出現勇者,魔王會依舊存在,龍還會安詳在寶石山上——統治者依舊是統治者,世界不會大變。】
——這就是,被赤司征十郎所引誘出的一面。
純色的七海秋子實在太容易走進這種極端的想法。
她已經走進一種很荒謬且怪誕的想法,即:這個世界是圍繞她轉的。
不滿意的事情可以回溯重來,不高興的事情可以sl重新來過,甚至於,即使自己面臨死亡,她也可以選擇重新啟動。
所以呀,一切的一切都造就了這種完全不管不顧,時刻都處於一種全力以赴的——
讓人絕望的狀態。
刀子一刀一刀戳了下來。
真人瞳孔劇縮,雙腿發顫甚至沒有躲掉這一刀。
身後的三人一熊見狀也紛紛向後稍微退了一步。
四歲見證了第三次忍界大戰,11歲加入了暗部。目前,即將升為暗部分隊長的宇智波鼬仍然無法釋懷於眼前一幕。
黑髮的少女站在地面上,任由刀子穿過藍髮青年的身體,她的面部表情極為荒誕滑稽,即使有青紫色不明液體沖濺到她的臉上,也是不在意的一瞥,擴大嘴部笑容,手上加重了動作。
「不可以哦,要乖乖的。」
「我呀,是真的想把我的名字融入你的身體裡、靈魂裡,讓你無時無刻不感受著我的存在。」
「你呢、期不期待呢?」
七海秋子稍微鬆開了點。
就在這個時候,臉上有兩道縫合條紋的真人猛地將自己變成小動物的形狀,加速逃跑。
「哎,為什麼要逃跑呢?」
她嘆氣,一雙黝黑的大眼睛裡充滿興致。
「乖乖地,當做我的寵物、這樣不好嗎?」
「這樣的話……真是……」七海秋子搖頭露出無奈地神色,右手抬起打了個響指,「——不好意思了呢。」
【遊戲開始。】
周圍的場景變了。
像是有一個巨大的牢籠遮蓋住了整片天空,世界變得漆黃,空間變的窄小,他們無法隨意動彈,無法走出這個區域。
——【領域?】
——【幻術?】
截然不同的兩波人有著兩種想法。
兩人一熊的組合心裡咯噔了一下。
一旁的宇智波鼬展開了寫輪眼,皺眉。
這個地方不是幻術,自己也不像在做夢,但為什麼走在路上執行任務的時候會腦袋裡突然聽到一個巨響,他也沒聽清對方說什麼,只是依稀聽到『輸出』兩個字,就莫名其妙地來到了這種奇怪的地方……
之後就無法控制住身體了……
此時此刻,有些心塞的兩波人心裡不約而同地敲醒了警鐘。
這個傢伙不是什麼善茬!
(詛咒師/根?)
被標記上不好惹的七海秋子咧起了嘴,開啟了戰鬥模式,確保了真人無法逃跑後,她緩緩地走到了隊伍的最後面。
「那麼,好好玩耍吧,真人醬∼」
她的語句說地非常緩慢,緩慢到真人能夠感受到每一個字甚至每一個詞中緩緩流淌的惡意。
以及、舉手投足間的不懷好意。
【戰鬥開始!】
禪院真希進攻了。
紅纓橫掃而去!
猝不及防地攻擊在真人身上狠狠打下了一個口子。
真人猛然發現,在這個領域中,他沒有辦法進行格擋攻擊。
更加難以躲避攻擊。
每當對面的兵器狠狠戳了過來、沒有靈魂的熊貓伸出雙拳胖揍他、一旁站著不動的黑髮小鬼偶爾吐幾個火球時,
他的身體就像是被灌注了鉛一樣——
難以控制。
無法控制。
而一旦真人有了一絲一毫的力氣可以試圖躲避的時候,一旁銀髮小鬼就會阻止他。
「[停止!]」
他被迫終止了躲避,身體像是保齡球一樣被打了出去。
真人要被氣吐血了!
一輪三人一貓的夾擊後,苟延殘喘的真人半跪在地面,神情恍惚,他已經沒有什麼力氣想去進攻了,偏偏有幾個巨大的木框死死地釘在眼前。
[戰鬥]/[防守]/[道具]/[逃跑]
這個時候,整個空間是安靜的,對面沒有動作,真人同樣也無法運動。
他選擇了[逃跑]。
[逃跑失敗]
遺憾的四個字浮現在他的面前,真人雙腿打顫,面前四個生物再一次進行了致命打擊。
又是一輪進攻。
進攻後又是四個標籤。
真人悲憤了,他選擇了[戰鬥],[戰鬥]裡面又有幾個奇怪的選擇。
[普通攻擊]/[技能]
普通攻擊是不含咒力的攻擊,技能裡面只有一個[無為轉變]可以用。
真人選擇了普通攻擊。
他的身體不受他控制地衝了過去,跑到隊伍的最後方伸出拳頭攻擊七海秋子——實際上,真人都快被自己這種情況嚇傻了。
對方的幾個同伴似乎沒有看到他衝過去一般,手上依舊拿著武器,做著蓄勢待發的動作。
而真人,從這幾個人之間走了過去,他們甚至只需要稍稍一側身就可以將鋒利的咒力灌輸到他身體裡。
——但是沒有。
真人攻擊到了七海秋子,七海秋子也沒有反抗。
真人從對方同伴之間走過,同伴並沒有攻擊他。
真人瞪大了眼睛。
(這種東西……這種領域……)
攻擊完一個人,真人又選擇了普通攻擊,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輪番攻擊完全體敵人,在這一刻,即使他的身體累了、乏了、可總有一種力氣彷彿控制著他迫使他攻擊。
極限的壓榨會激發人的潛力。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的領域!)
真人喜歡探索人類的惡,他喜歡帶著遊戲的視角看待這個世界。
(這個領域實在是太有——)
(太有意思了吧——!)
他沒有辦法說話,但是並不代表他不能思考。
(這種能力……羂索說的對,是可以完成我們的大義!)
(不過,羂索的話只能聽一半,畢竟非我族者……也不知道這一位詛咒師……到底有什麼目的呀……)
真人從未設想過自己的死亡。
他已經是特級詛咒了,擁有者超過60級達到80級的潛力,現在只是40級是因為他想要做一個小小的實驗。
一場關於人性的實驗。
但是吧……要先逃走呢。
擅長改變靈魂狀態,通過各種渠道逃跑——下水溝下水管道,將自己變成一團泥的形狀亦或者捨棄99的身體,只留下1核心——這些都能讓他在平常的戰鬥中無往不勝的逃跑。
可是現在不行。
真人有史以來第一次感到了心慌。
【他真的要被殺死了。】
——不是有可能,而是要。
要被殺死了。
禪院真希手中的紅纓一挑,徹底將真人的身體與他的頭顱分割。
真人吐血,他沒有力氣再去看身後的屍體到底有多麼悲慘。
「問你一個問題……」臨死前,他顫抖著,兩隻眼睛發著詭異的興奮,「你到底……咳咳……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七海秋子懵了一下。
(這種問題還要問嗎?)
但她還是回答了,「因為,如果一切無法如我所願,那便毀了這一切呀。」
【如果七海建人是反派,那我就毀了正派。】
「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嘛…?」真人狂笑不止,在笑完的最後幾秒,停止了笑意。
七海秋子停頓住了,蹲下身子觸碰上真人的屍體——
【已達到條件,可納入副本。】
……
……
真人發誓,他從未有過現在這種現象。
不斷的重複死亡、不斷的重複復活。
被一層層的剝削掉生命,被一層層的剝削掉咒力。
永遠無法到達的死亡籠罩在他的頭頂。
真人想死。
但他死不了。
在每一輪的死亡過程中,真人絕望的發現,自己每死一次,對面就會變得強大一分。
自己好不容易可以走向死亡,卻發現下一秒仍然出現在這幾個人面前——
也許是真人的情況太過於悲慘,自小在戰場上長大的宇智波鼬都忍不住下手輕了幾分,跟詛咒是天敵的咒術師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慘。
太慘了。
但是,這一幕也讓幾個人腦海有些炸裂。
(這種能力……)
(絕對是詛咒師/血繼界限吧?)
七海秋子蹲了下來,摸上等級為20級的小真人的頭髮,笑地無比開心。
「請務必放心,你不會死亡。」
「你不會被一下子打死,你只會會被緩慢地、一點一點的、被剝離出咒力,在眾人輪番進攻中被虐到死亡。」
實際上,七海秋子有點討厭這種遊戲系統。
這種戰鬥模式以回合制為基礎,一個人擁有一個回合的進攻/防守。
看上去非常公平,但你要知道,一旦公平過了頭,也是一種不公平的現象。
——束縛了強者秒殺弱者的機會,同時也給了弱者一定的機會去苟延殘喘。
「所以,請務必好好享受戰鬥。」七海秋子挑起對方的下巴,在他無比驚恐的面部表情中拿出了一疊紙,
「如果不想享受戰鬥的話,也可以簽下你自己的名字哦∼」
「真人醬∼」
【就此被她束縛、成為她的奴隸、永遠無法逃離這種命運——】
一想到這,七海秋子興奮起來了。
「雖然我真的很想很想,把小真人從頭到腳地挫骨揚灰∼」
「但是,天生善良的我有些於心不忍呢。」
「所以呀,死亡還是簽下自己的名字?」
「選擇一個吧,真人醬∼」
「我呀,是無比期待你的選擇呢∼」
第26章 黃鼠狼只來了一天
生死選擇。
真人恐懼嗎?
沒有恐懼,沒有害怕。
真人感到了興奮。
對,就是這樣,就是這個樣子……
太棒了太棒了——
這個孩子,為什麼會如此的、這麼的、完美呀——
毫不忌諱人類的惡,毫不在意人類的罪。
如此坦誠如此直白。
不過,真人再度拒絕了。
「才、不、要、呢∼」
讓我來看看吧∼
你還能做到哪一種程度∼
由人類對人類的憎惡所產生的詛咒——真人,直到現在都想要再度感受一下更加瘋狂的瘋狂。
於是他伸出了手,「你的哥哥……可就是這樣、像你對我這樣、被我殺死了呢——」
「憤怒嗎?悲憤嗎?」
「那麼……那就再多來一點吧。」
「好不好呀∼」
真人露出了無端的惡意。
在這一刻,他好像不害怕死亡,不再畏懼。
「之前都是在演戲呢。」他吐出了一口血,「包括恐懼、害怕、彷彿被打成狗一樣——」
「統統都是騙你的呢。」
「你果然,跟羂索說的一樣呢。」
「所以嘻嘻,要再來一點嗎?讓我多感受一下人類的惡,好嗎?」
「或者說,如果你不願意的話,要不要回家去看看?也許你的歐尼醬被花御或者漏壺殺死了哦。」
「嘿嘿∼開心嗎?」
與真人想像中完全不同的是,七海秋子一臉平靜。
她轉頭,「宇智波君可以用幻術嗎?」
「你的技能介紹中有一個寫輪眼的介紹,我不太懂,但是大概明白了可以釋放幻術。」
「如果可以的話——」
她緩緩將腳踩上了真人的身體,旋轉碾壓。
「請給我們可愛的真人來一份、滿清十大酷刑吧。」
她低下頭,黑髮映襯著蒼白的皮膚,詭異的笑了。
「比如說,第一大酷刑——剝皮。」
「從脊椎下刀,然後慢慢地一點一點的像是剝開蝙蝠的翅膀那樣——」
「慢慢剝開。」
「真人醬就可以慢慢感受到這種暢快淋漓的快感。」
她歪頭,慘白微笑。
「好嗎?」
真人抬頭,好看的臉上像是沾滿了甜膩膩的果實,他從喉嚨裡咕嚕咕嚕出兩個字。
「好呀。」
聲音低沉喑啞,甚至於讓周圍被迫組隊進來的人都不由得後退一步。
「放心哦,我不會痛的。」
(……)
(麻煩。)
(我都忘了痛感可以調到最低。)
「唔,那你還是把名字寫上吧。」七海秋子嘆氣,讓宇智波鼬不要發動技能,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真人。
真人嬉皮笑臉,「我、不、要∼」
「再一再二不再三呀真人醬。」七海秋子抓起對方的藍色長髮,扯到自己面前,「臣服、亦或者——」
「永遠無法抵達死亡。」
一小時後。
【lv1,詛咒,真人】
「只有一級了。」
被當成經驗寶寶的真人最終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鼻青臉腫,可憐兮兮,身上縮了一圈水,樣子只有三四歲小孩那麼大。
可憐兮兮、顫顫巍巍,躲在了角落裡。
七海秋子不太喜歡捕捉術,一來要從一級重新開始升級,二來對方的忠誠度也無法得到保證,隨時都有可能背刺主人。
更何況,七海秋子不喜歡真人。
「好了,真人太窮了,什麼也沒有掉落,沒有戰利品可以分配。但是大家的等級也都提升了吧,沒啥問題的話,那我就解散組隊了。」
(戰利品……)
兩人一熊對視一眼,紛紛搖頭。
這一場面對幼稚的宇智波鼬而言並不是什麼殘暴的畫面,在加入暗部後,他已經見慣了藏汙納垢般無法見光的事情。
對於七海秋子的行為,他一切都接受良好。
宇智波鼬開口了:「你是為了你的兄長嗎?」
「是呀。」
早在邀請組隊的時候她就看到了,對方來自不知名的副本,內心打著不知名小算盤的七海秋子一個順手強制邀請了對方。
「?」
七海秋子一巴掌拍下去,把真人揉成一團小球塞進了口袋。
宇智波鼬倒沒什麼感覺,身為忍者自然可以用各種變身術之類的,但是旁邊三個咒術師就有點犯怵了。
「你之前說……無法如你所願便毀了一切。」宇智波鼬展開了寫輪眼,妖異的勾玉緩緩流淌,「是真的嗎?」
「哈?」
七海秋子茫然。
「這不是基本操作嗎?」
「這就好比我要吃蘋果,結果蘋果被人搶走了,難道我不應該把人揍一頓然後搶回來嗎?」
「如果你的家族想要這個蘋果,而孕育這顆蘋果樹的泥土也想要這個果子作為養料呢?」
「你在搞笑嗎,宇智波君。」
七海秋子是真的無法理解他們的想法,講道理有這麼難嗎?
跟從本心,隨心所欲。
亦或者——
被規則所束縛,被鎖鏈所捆綁。
(我好像……)
(這不可能。)
腦海裡本能的反應讓她有一瞬間頭疼,但很快就被壓制下去。
「我的意思是說,既然你能說出這樣的話,那你肯定有了答案呀。」七海秋子攤手,「什麼才是你真正珍愛的東西。」
宇智波鼬:「我是和平主義者。」
周圍出現了奇怪的bgm組合,七海秋子渾身一震。
(這絕對是支線任務!)
「我們家是那顆蘋果樹,我是一個蘋果。」
他用非常簡短的語言將事情講了出來。
「腳下的泥土不允許我們再度生長,需要回哺養分,想要趕盡殺絕所有蘋果,但是作為交換,可以讓我的弟弟——另一顆小蘋果活下去。」
七海秋子:喵喵喵?
什麼情況?
這是什麼大型狗血劇現場?
過了許久,她才緩緩開口,「宇智波君,你的意思是,你要站著被人殺死?」
「沒有誰是天生的統治者的。」她抬手,一個敲擊打在了對方額頭上,「你知道嗎,滅龍魔法是由龍所傳授的。」
「也就是說——」
「屠龍者終將成龍,從統治者中脫穎而出者終將成為統治者。」
隨後莞爾一笑。
「其實我還挺喜歡玩這種類型的遊戲。無限的重新開啟這個世界,無限的重新來過自己的人生,通過這樣的探索,找到人生的最優解。」
「其實還挺好玩的。」
宇智波鼬:?
他不太清楚對方的意思,但是還是問道,「打不過呢?」
「你不是會控制嗎?」
「只需要控制了最高統治者就可以了。」
宇智波鼬有些艱難,長久以往被灌輸給他的思想就是,不能對平民動手,「……對普通人下手,這樣是不對的。」
「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呀,為什麼讓我一個可以輕鬆殺了你的人聽你的話?這不是很憋屈的行為嗎?」
宇智波鼬大受震驚。
與此同時,他的身影變得透明,「我明白了。」
他不能重生,也不能重新來過。
既然如此,那麼就放手一搏吧。
年紀輕輕便開啟了三勾玉,在村子安危與家族安定之間徘徊不定,最後被高層的最後一根稻草壓垮的宇智波鼬,有了新的主意。
「那麼下次見。」
他的身影徹底不見。
……
【隨機副本任務——支線其一:和宇智波鼬組隊(已完成)】
【獎勵:火影一日遊門票】
……
(難怪會組隊到副本裡的人。)
(原來是主線任務。)
七海秋子舒緩下情緒。
「走了一個呢。」
一個人是可以打過真人的。
七海秋子從一開始就知道。
雖然說上一個回溯時間的真人被七海建人已經打掉了半管血,她可以撿漏打一個沒啥沒咒力沒血量的特級詛咒。
但是……
(娜娜明好弱。)
(雖然60級但是連40級的詛咒都打不過……好菜,太菜了!)
(所以……他需要被保護。)
七海秋子並不擅長對付精神攻擊的人,所以在一開始,她就沒打算把宇智波鼬留下來。
她要留下的,僅僅是對面三個人。
站在後排的秋子沒有耗費任何精力,mp和hp幾乎是全滿狀態。
但是面前四個就不一樣了。
七海秋子從來都沒有給他們套上任何buff或者護盾。
——雖然真人是被虐著的,但這個過程中肯定會耗費對方的體力呀!
於是她笑了,雙手合十,歪著腦袋。
「那麼,你們可以寫下自己的名字嗎?」
兩人一貓:?
咒術師跟陰陽師雖然有點關係,關係又不是那麼密切。
故而,禪院真希和熊貓一臉懵逼,只有狗卷棘想到什麼有些恐慌。
他抓起兩人的手,想要逃跑。
「明太子!」
隨後,拉開衣鏈,「[停下!]」
話音剛落,拉上一人一熊直徑逃走。
隊伍已經解散,束縛他們的禁錮已經完全消失。
(逃……逃跑了?)
熊貓左右手夾著兩人,跑的很快。
「我討厭用戰鬥系統的。」她重申了一遍,「畢竟真的很規則嘛。」
於是,領域展開了。
「胖達!!」
「明太子!」
禪院真希和狗卷棘瞳孔劇縮,不可置信的被摔倒了地上。
抱著他們逃跑的胖達不見了。
漆黃的空間再度出現,複雜的光影交相輝映在這個密閉空間內。
熊貓胖達站了進來,與此同時,他的正對面出現了七海秋子。
「哎……怎麼這個樣子。」七海秋子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什麼呀,我原本以為你們關係很融洽的。」
戰鬥模式中,如果對方是組隊模式,那便會一起拉入戰鬥領域。
如果僅僅單人模式,那便不會牽扯上其他人。
「原來,你們連組隊都不會組呀。」
這麼一想,七海秋子就開心了,如果說對方關係融洽的話,她還要面臨著良心上的拷問,畢竟大家關係非常好,她也不好意思一次只抓一個人。
關係好的話,肯定一次都要抓上才行。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的,不然對方多孤單呀。
「我沒想打架的。」七海秋子睜開了誠摯的雙眼,「真的。」
「我們家包吃包住,你只需要照顧好我的歐尼醬就可以了。」
「雖然沒有休息日,但是會提供新鮮的竹子,並且每個月還會組織出去郊遊一天。」
七海秋子從懷裡拿出了她自製的秋子友人帳,當著胖達的面將有著「真人」兩個字的白紙翻了過去。
露出了下一頁的白紙。
「所以,要不要把你的名字也寫下來呀?」
親眼見證了真人寫下名字後被奴役成一顆球的樣子,熊貓狠狠咽了咽口水。
——救、救命!!!
——無敵的五條悟你在哪呀!
第27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第x天
思來想去,熊貓做出了一個艱難地決定,他舉起右手,像被提問到的小學生那樣嚴肅道:「我不會寫名字。」
七海秋子一言難盡:「……你們真是需要好好提升一下文化素養。」
「……可我是熊貓,能學會人類說話就已經很好了!為什麼要難為一個熊貓還要學會寫字!」
「你是熊貓跟你會說話寫字有什麼關係,總之不會的話也沒關係,我帶的墨水足夠多可以一筆一筆來教你。」
熊貓:「……」
行吧。
熊貓滿臉絕望按上了自己的熊貓爪子,把名字寫了上去。
接過紙條,七海秋子認真的把這張紙摺疊好放在了友人帳下面。
漆黃色的背景板再度消失,看見自己的隊友不見了,小熊貓茫然地撓了撓頭,「不打架嗎?」
「不,我是和平主義者。」
熊貓想罵人。
但他憋了很久都沒有說出來。
原因挺多的……第一個就是對方給他留下的初印象實在是太可怕,導致自己就跟在詛咒堆裡面晃搭了好幾天一樣神情恍惚……
第二個嘛……那就是對方自稱和平主義者好像……也挺對的。
現在的態度跟剛才蹂躪真人的態度有了個三百六十度托馬斯迴旋炮的改變。
完全不一樣。
「怎麼了?不走嗎?」她伸出手,勾起對方鋒利的爪子,「雖然把五感都調到將近最低了,可是臭水溝這種地方還是很髒的吧。」
「畢竟髒度是調節不了的。」
她想了一下,又說,「快點回家吧,回家後我請你吃竹子。」
「……好∼」
就…很奇妙。
熊貓以為他們之間會有一場曠日已久的戰爭。
死亡亦或者最後戰勝對方走向自由的道路。
總而言之,演變成這種和平主義真的是讓熊貓有一種荒謬的錯覺。
(對方不會真的是和平主義者吧?)
「等一下……」他伸出爪子,撓頭,「為什麼……emm,我是說那個詛咒為什麼那麼慘?」
太慘了。
被重複殺死,然後被不知名的手段復活,再接而重複以上橋段,最後仍然無法死亡。
——什麼仇什麼怨導致被虐待成這樣呀!
「因為他殺了我最重要的親人。」
即使回溯到了過去,可想起七海建人死亡的那一剎那還是有一點麻酥酥的不知名感覺。
七海秋子抿嘴,不想再談論這樣的話題。
她說,「走吧。」
熊貓跟在了身後,
小心翼翼。
(也許真的是和平主義者吧?)
(畢竟咒術師跟詛咒是天敵嘛,如果我失去了親人恐怕也會這個樣子吧……)
小熊貓傻憨憨地有些沉重,毛茸茸的爪子也不知道放在哪,他呆愣了半天才努嘴說出一句,
「……逝者已逝。」
「嗯。」
七海秋子納悶,這個熊貓怎麼這麼奇怪?
好感動從負幾十一下子跳上了正十幾……這看上去就像是什麼假冒偽劣隊友一樣完全不靠譜呀。
這種隊友把他賣了估計他還樂呵呵的給敵人數錢吧?
內心吐槽著走出了臭水溝的地方,七海秋子深呼吸,把痛感調了回去。
名字叫做痛感,但一切感覺都是通過神經末梢傳遞。痛感調低的同時,五感也會跟著調低。
於是,某一方面而言,從毫無感覺到乍一下子五感全部回歸,還是有那麼一點讓人不舒適的存在。
注意到對方一瞬間內臉色變得蒼白的熊貓勾起了秋子的小手,「怎麼了?」
「沒什麼呀。」
秋子不甚在意的摸了一把,毛茸茸的觸感觸碰到皮膚的那一瞬間,熟悉的感覺頓時讓她頭腦宕機,一種恐懼瞬間湧上心頭。
她一跳跳了個十幾米遠,臉色複雜的看向熊貓。
七海秋子討厭貓毛。
(熊貓……是熊不是貓吧?)
一開始,她是這樣想的。
但是現在……
一回想起剛才皮膚上的觸感,一回想起剛才那種軟軟的毛髮……
(想吐。)
她露出了一種非常奇怪的表情,類似於看到東西想要嘔吐但是又被她壓了下去。
熊貓撓頭。
他好像什麼都沒做吧?
七海秋子糾結了很久,最後鄭重的將友人帳中對方的名字拿了出來,交還給熊貓。
遞的過程中無比小心謹慎,十分擔心對方一個用力就碰觸到她一樣。
「名字還給你……我們再見吧。」
「不……最好是再也不見……」
跟懵逼到不知所措的熊貓分開後,七海秋子有些茫然地走在了街上。
她看向自己的右手——已經碰到過對方爪子、碰到了毛髮的右手。
之前的時候,臭水溝裡實在太臭了,一不小心把痛感調低了很多……萬萬沒有想到這種情況下,她竟然一時之間完全沒有感覺到對方的毛髮。
「所以說,熊貓的毛髮跟貓一樣而不是跟熊一樣嗎?」
「熊貓到底是熊還是貓——」
埋怨了一下,七海秋子仍然有些頭疼。
本來想回家去找七海建人的,但是剛才懲處完真人後的她,有一點點……
心情複雜。
她嘆了口氣,買了杯奶茶坐在了街邊,看著天空上的雲朵飄來飄去,地面上的人行路匆匆。
(完全的、沒有辦法融入。)
「秋子。」
她回頭看。
是赤司征十郎。
七海秋子挑眉:「現在是上課時間吧,你怎麼出來了?」
「看見你了。」
「哦。」
學校離這裡還有老遠了,說是看見說不定是監視。不過對於好朋友的這種行為,她也並沒有什麼意見。
對方開門見山,絲毫不拖泥帶水,「你讓時間倒退了。」
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赤司征十郎自信且中二,他認定的事情裡面沒有什麼是無法達成的。
「啊……」七海秋子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轉身詢問,
「你有記憶?」
赤司征十郎坐在了邊上,「你給的頭髮變黑了。」
七海秋子:「……」
草。
失策了。
從赤司征十郎的手中有自己的頭髮即擁有完畢了全部的記憶,推斷到自己遺留下痕跡的地方都會存在自己的印記——
七海秋子突然有些窒息。
每一次使用sl大法、數據回溯,會不會都有跟自己接觸過的人殘留下了記憶?
這樣的話……
「怎麼了?」赤司征十郎突然皺眉,謹慎地上下打量肩膀顫抖,雙手捂住面部,像是在忍耐什麼。
「不……我只是、有一點點興奮……」
「興奮……?」赤司征十郎恍然,面露許些笑意,「確實,很令人興奮。」
如果擁有這種可以回溯時間,並且能夠讓他人知道這段回溯期的歷史——
可以說是非常有控制欲的能力了。
通過不斷的回溯、調整、控制、最後達到自己的目的。
「不過你這種行為算是改變歷史了吧。」赤司征十郎和善的微笑,「要小心一點呢,有一群自稱歷史保護者的人恐怕會找你麻煩。」
「歷史保護……真是可笑呀……」
「自娛而已,聽聽就行不必當真。」稍後有些困擾的說,「要學會控制情緒呀,秋子。」
「啊……」
「很難控制的……」
甚至連聲音都帶上了無法言喻的壓抑。
「真的……超難呀……」
「一想到這個世界圍繞著我轉…就感覺棒極了呢…」
異色雙瞳的少年無奈,用手按上了旁邊少女的肩膀。
「你還真是直白呀。」
「讓我稍微八卦一下,如果我遇到了危險,你會不會回溯呢?」
【好感度:70】
「我也覺得有一點不可思議。」
【好感度:80】
「正在探測好感嗎?」
【好感度:81】
「……你怎麼知道?」
「稍微仔細一想就知道了,你嘴裡總是說一些遊戲詞語……這種回溯也很類似遊戲存檔。」
「稍微轉換一下就行了。」
(轉換一下……?)
她的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輕嘆,感受到溫熱的氣息,赤司征十郎將頭抵在了她的肩膀上,對著她的耳朵輕聲輕語。
「想要殺人滅口嗎?」
赤司征十郎在賭。
即使當初一覺醒來後發現自己回到了過去,赤司征十郎也沒有現在這麼緊張而又刺激。
心臟跳的飛速,腎上腺素分泌的速度要比往年任何時候都要加快,這種賭博的刺激甚至比當初不足十歲的赤司征十郎簽下一筆單子還要興奮。
資本家不會做不利於自己的事情。
深受家族薰陶的赤司征十郎也不例外。
如果對方對他尚有一絲好感度,那麼會成為他的好友甚至摯友。
【在這個左邊虛右邊詛咒上面港口mafia下面超能力者並存的世界裡生存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朝不保夕,甚至在夢裡都可能被對方派來的殺手殺掉。】
如果對方麻利地將他殺掉。
【沒辦法,只能祈禱收了財閥不少錢,自稱為[保護歷史]的時之政府用他們的技術了。】
……只不過,這種將籌碼完全壓在對方身上可真是讓人不爽。
至於好感度……
他承認,自己確實對她有很大的好感。
赤司征十郎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姑娘,回想起曾經的談話。
他並不認為自己中二亦或者太過於狂妄,他只是有點遺憾對方心中尚有良知存在。
是的,跟別人的想法截然不同。
赤司征十郎認為,七海秋子有著良知並且——太過於守序。
【好感度:85】
就在這個時候,赤司征十郎還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驚嘆。
「你們是在……談戀愛嗎?」
第28章 回歸日常風啦
說不上來這是什麼感受。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裡會冒出——像秋子這樣的孩子都能有了男朋友那真是太好了呢,雖然對男方可能有一點不公平但是能把秋子順利嫁出去真是太棒了——這樣的想法。
但是身為咒術師中少有的有良知的人,七海建人忽略了第一反應,開始有一些嚴肅。
——談什麼戀愛呀秋子你還未成年呀未成年會被男孩子騙死的!
他很嚴肅,語重心長的問。
「你們在談戀愛嗎?」
赤司征十郎聽完後,很認真的問道,「秋子,你願意當我女朋友嗎?」
七海秋子:「我拒絕。」
七海建人:?
現在小孩子談戀愛都是這個樣子了嗎?
一本正經的表白,一本正經的拒絕。
被拒絕後,男方竟然露出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女方竟然一點也不尷尬,滿臉「我們再討論點別的事情」的樣子。
七海建人:……抱歉了,現在的小孩,我真是看不懂了。
「歐尼醬,你出來幹什麼呀,不是還頭疼的嘛?」
七海秋子想起了早上出門時,七海建人還是蒼白著一張臉,渾身無力的樣子。
一說到這,七海建人就恨不得把家裡那隻鳩占鵲巢的混蛋當成羽毛球往死裡打。
——本來在家裡躺在床上,好不容易頭舒緩了一點,準備給自己泡杯奶茶去浴缸裡泡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沖刷一下身上的汗。
結果,一打開自己的房門。
客廳裡面毅然坐著一個拿著psp打著遊戲的五條悟。
尤其是想到五條悟那賤兮兮的笑容,一點也不顧及他的傷勢朝他撒嬌——
「七海海我餓了∼想吃草莓大福∼」
「七海海中午想吃火鍋∼上次你在高專給我們做的就很好吃∼」
「七海海——」
打住,七海建人不想再回憶彷彿在高專裡被纏繞上的經歷,他蒼白著一張臉有氣無力。
「出來買菜,回去做飯。」
「哦∼」七海秋子恍然,站起來噸噸噸喝掉了奶茶扔到垃圾桶裡,走過去幫忙拿上對方手中的便利袋,跟身後的赤司征十郎道別,「改天見啦,赤司君。」
「改天見。」
赤司征十郎沒有跟七海建人打招呼。他看著七海秋子離去的背影,繼續坐在了原地。
有些喃喃:「這還真是……很不爽呢。」
「歐尼醬做飯嗎?」七海秋子晃蕩著手中的袋子,「土豆,番茄,……我們去買隻雞吧,我想吃大盤雞椒麻雞∼」
七海建人愣了一下,他總覺得眼前的記憶似曾相識,彷彿發生過一樣。
「你喜歡中國的菜餚?」
七海秋子頓了一下,「以前有個大哥哥,好像來自中國,去他那吃過幾次飯就喜歡上了。」
「……這樣呀。」
「歐尼醬,怎麼感覺你好累的樣子呀?」七海秋子抬頭,眼神晦暗不明,「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哦。」
「好的……」
確實很累了,頭疼到不行還要出門買菜給不速之客做飯,走到秋子身邊還能若有若無的感受到她身上隱隱約約有詛咒的氣息。
(要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祓除詛咒?)
幸好,詛咒氣息很微弱,弱到只有走進才能感受到。
(不強大,晚上睡覺的時候進去看看吧。)
打定了主意,七海建人稍微放鬆了一點。
七海秋子有一些懵。
她已經把真人降服了,就算真人再鬧騰出水花來也沒有任何辦法。
這種情況下……七海建人還這麼難受那就是另有其因了。
心懷鬼胎的兩人沉默了一路。
直到到了家,七海建人終於鬆了口氣,將門打開,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嗨成一團麻花哈哈大笑的五條悟。
青筋暴起。
「五、條、悟!」
左手拿著薯片,右手端著可樂,看見他們回來十分熱情洋溢地跑過來,一手攏上七海秋子的肩膀。
「好久不見,秋子醬∼」
七海建人更氣了,推開賴在妹妹身上的五條悟,「不要嚇唬我妹妹。還有……你們認識?」
他狐疑地打量著兩個人,突然生氣,對著秋子說,「不要跟不認識的叔叔說話。」
五條悟炸毛了:「喂喂!有我長得這麼年輕的叔叔嗎!最起碼要叫哥哥呀!」
七海秋子摸摸吐槽:「雖然你長得比歐尼醬要年輕很多,但是確實是比歐尼醬要大。」
她嘆氣,恨鐵不成鋼的對自家兄長說:「這就是社畜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社畜!」五條悟抓著抓著薯條可樂摟上了七海建人的肩膀,「所以七海海要不要辭職當咒術師呀∼」
七海秋子:「歐尼醬確實需要職業和職位對應。」
五條悟:「就是就是,七海海現在每天加班到十一點了吧。」
七海秋子:「難怪看上去比羽毛球老這麼多。」
五條悟:「還有黑眼圈哦——」
七海建人覺得自己的耐心又要快被這兩個小學雞給消耗殆盡了。
七海秋子:「所以,歐尼醬還是找一份比較輕鬆的工作吧。」
五條悟:「就是就是,來當咒術師吧!」
七海建人覺得自己的耐心已經沒了。
抖掉趴在他身上的五條悟,一拳打上七海秋子的頭。
「秋子,不要沒有禮貌。」
「五條君,請不要再挖人了。」
七海秋子&五條悟神同步:「我沒有不禮貌/挖人!」
七海建人:「……」
為什麼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是錯覺吧。
是錯覺……
錯覺個毛線!
七海秋子撇嘴:「我覺得羽毛球才沒有禮貌呢,隨隨便便吃別人的東西真的很過分。」
五條悟露出了一臉震驚的神色:「正常人誰會往裡面加料呀!」
「所以說我不是正常人呀。」
五條悟煞有其事的點頭,「這也確實。」
在旁邊聽完全程的七海建人神智有些恍惚,他甚至有一瞬間分不清眼前這兩個人是不是一個人……等一下,這兩個在聊什麼?為什麼他完全聽不懂?
聽不懂就算了,為什麼這兩個傢伙交流起來完全沒有障礙?
「秋子醬,這週末有空嗎?」
「沒有。」
「那我們就去吃甜品吧。」
「不想吃。」
「那我們就說好啦,週末我來找你哦∼」
七海建人:「?等一下,秋子沒有同意。」
「哎,七海海這樣也太像幼兒園園長了,秋子是個大人了會有自己的判斷啦。」
大人個屁!
七海建人氣的頭暈,本來就沒休息好的身體越發搖搖欲墜。
他穩定住自己的身體,結果就聽到了耳邊的暴擊。
「呵,你的好感度太低了,所以我拒絕!」
七海秋子的眼神瞬間鋒利起來,剛才她一檢查竟然發現對方對她的好感度高到了不可思議的70,結合到對方一致邀請她去甜品店,而甜品店又是約會聖地。
但是現在,赤司征十郎的好感可是上升到85了!
「區區70點,是約不出我的!」
「什麼呀,我可是「最強」!跟最強一起出去約會你不是應該感到榮幸嗎?」
「不,我只覺得你沒有誠意。」
「……」
「……」
兩人小眼瞪眼罩,相對無言。
「五條君——」
五條悟回頭,看到已經臉黑到碳樣身體顫抖彷彿下一秒就會爆發岩漿的七海建人,五條悟傻憨憨的舉手。
「嗨∼」
七海建人努力按壓下太陽穴,一字一句緩慢開口,「五條君,秋子才十五歲。」
五條悟揮舞著爪爪,「我知道呀,但是我超——喜歡秋子的∼」
忍無可忍的七海建人一把把五條悟扯開,「你是戀童癖嗎,你個28歲的老男人!」
轉身語重心長地跟七海秋子說:「不要被那個傢伙的臉騙了!」
七海秋子「哦」了一聲,說:「歐尼醬的魅力值也完全不輸給羽毛球!」
七海建人突然愣住,緩和了下神色,有些尷尬的拍了拍秋子的頭,「你這個孩子……」
正當他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五條悟從一旁又竄出了頭:「七海海,我餓了,晚上吃什麼呀∼」
七海建人:草。
家裡有一個可愛的妹妹還有一個覬覦自己妹妹的人,七海建人覺得自己不能將這兩個人放在同一個房間內,但是自己也不捨得讓秋子進廚房。
他擔心地看了一眼旁邊一臉興奮的五條悟、一臉無奈但是像是打發小狗一樣的七海秋子……
應該可能大概沒問題的吧?
有些心驚膽戰的七海建人進入廚房做飯了。
五條悟吹了個口哨,將七海秋子壁咚在了牆上。
「終於走了呢。」
露出一口大白牙。
「那麼,我們來好好算算賬,如何?」
「關於你對我下藥還有關我進籠子這件事情——」
「我可真是——」
「很不爽呢。」
他捏爆了可樂瓶子,裡面的液體流淌上他皮膚的時候好像遭受了一層阻隔,順著有著明顯隔閡的空氣流淌下來。
「唔……你能對我做什麼呢?」
七海秋子很認真的提問。
「你殺不死我,虐待不了我。物理折磨以及精神折磨都對我沒有什麼用。」
「如果你的處罰僅僅是關進小黑屋的話,那我可以進入副本升級打怪再出來。」
「所以,你這種威脅聽上去真的很像是小學雞啄蟲子——很無趣哎。」
七海秋子湊了過去,甜蜜地在他眼前輕輕說道——
「但是我哦,還有你被關進籠子的絕美照片呢。」
「是嗎?」
即使聽到這些威脅人的話,五條悟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是勾起嘴角饒有興味地說:「那麼——如果我告訴七海海你竟然是黑泥精的話——」
最後幾個字他咬重了音調,緩緩出口。
「不知道七海海會不會不要你了呢。」
第29章 剛開始就要結束的日常風
(被威脅了。)
七海秋子第一想法是殺人滅口。
這個想法在她抬頭看到對方等級時就消失了。
(打不過。)
她思考了很久,準備用時間回溯重新來過的時候,猛然想起赤司征十郎跟她說過的話。
【他們是有記憶的回溯。】
這一點可以說非常的公平。
世界在無意識地平息不公平的事情。
如果一切都是以七海秋子為中心,那麼這個世界未免也太可憐了點。
即使是龍傲天爽文也會出現阻隔主角的事情。
讀過情商書,了解過這個世界的心理學,七海秋子很明白像是現在這種場景之下,她應該做出的反應。
「隨便你啦,你可以看看歐尼醬會不會相信。」
——不能表現出懦弱,否則他會一步一步登上去。
——不能表現不自然不自信,否則會被他抓到把柄。
七海秋子在賭。
很顯然,她賭輸了。
五條悟露出「嗚呼」的表情,興致沖沖的轉身高喊:「七海海——」
【他是認真的。】
七海秋子一把跳起來堵住他的嘴,惡狠狠地小聲說道:「閉嘴!」
七海建人從廚房裡跑了出來,「怎麼了?」隨後看到兩人的姿勢有一點火冒三丈。
「五條悟!秋子還是個孩子!」
七海秋子被堵在牆上,而一旁的罪魁禍首竟然還一臉賤兮兮。
五條悟:「哎哎哎啊!不是呀七海海我跟你說,秋子她可過分——唔——!」
說道一半被七海秋子一把堵住了嘴,「我沒有,我就是想看看把羽毛球眼罩拿下來看看,沒有別的心思的qaq」
七海建人將信將疑在兩人之間打轉。
五條悟露出了誇張的神色:「你還說我戴上眼罩是攻取下來是受。」
「你怎麼還記得呀,身為男孩子就要大度一點嘛。」
說完,七海秋子聞了聞空氣,說道。
「歐尼醬,飯是不是要糊了。」
「糟糕!」
突然想到自己還在做飯的七海建人說了兩人一句後跑回了廚房。
七海建人走後。
五條悟提溜起她的後領,「飯還沒糊呢,……我之前怎麼不知道小水母這麼會撒謊?」
「不過,怎麼樣啦——」
他扯下了眼罩,蔚藍如連接上蒼穹的眼睛壓迫上七海秋子。
「想不想被你的歐尼醬知道——」
七海秋子沉思兩秒後,舉手投降。
「我認輸。」
*
「!??」
七海建人氣到發抖的看著手中的照片。
「五條悟!請不要帶壞小孩!」
五條悟:「……」
他有些懵逼的看著對方手中的照片——自己被關在籠子裡當時沒啥感覺但是好像被加了幾層濾鏡後就顯得格外色氣的照片。
「不是,七海海你——」
「抱歉五條君。」七海建人平復下心情,「秋子才十五歲,並且還是個孩子。」
「不太適合接觸這樣的東西。」
「啊不是,我們國家有這麼保守嗎?」
五條悟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被對方打住了,七海建人一臉頭大:「拜託你了五條君,請不要帶壞秋子。」
五條悟:「……餵餵你清醒一點呀!你家妹妹也不是什麼好人!」
「……」七海建人將信將疑。
無論怎麼說這件事情都有點詭異。
首先是兩個人終於不是那麼融洽,然後他怎麼叫秋子出來吃飯對方也不出來吃飯,最後是他打開了七海秋子的房間,看看對方窩在被窩裡。
他走了過去撈開了被窩後發現——
對方拿著手電筒在黑暗的情況下翻著幾張照片。
昏暗的照片上若有若無的浮現出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鎖鏈將其綁縛上露出澀情的一幕。
七海建人甚至是顫抖著看著這一幕,奪過了照片。
「誰給你的?」
秋子委屈巴巴,神色恍惚,扭扭捏捏:「才沒有別人給我呢!」
七海建人回想起剛才那一幕,五條悟貌似非常不懷好意,再加上妹妹竟然這個樣子——
「五、條、悟!」
於是就有了剛才那一幕。
「喂喂!我像是會隨意亂拍這種照片的人嗎?」
七海建人無比理智:「五條先生,誰還有實力把你關進籠子裡。」
「……我被暗算了!」
「……」
七海建人一臉『我信你個大鬼頭,你要是被暗算了還會這麼開心的出現在我面前?』
緊接著,他開始說話了:「秋子不願意說這是你給他的,但是——」
「因為真的不是我給她的,她自己拍的啦!」
「但是!請五條君以後不要帶壞小孩。」
五條悟:「……」
所以,他這是被擺了一道嗎?
這種情況下,如果他說出『七海秋子是黑泥精』反而會被認為是污衊吧。
「五條君——」
偏偏這個時候,面色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紅潤,眼神躲躲閃閃偏偏不敢看向自己,像是鄰家陷入青春期煩擾一樣的七海秋子出現了。
「這週末能約你去甜品店嗎?」
還沒等五條悟有什麼反應,旁邊不遠處的七海建人快要氣炸了。
他一把扯過單相思的妹妹:「這週末我給你報了補習班。」
七海秋子臉上的笑意僵硬住了。
補……補補補習班?!
本來有些不爽的五條悟看到這一幕簡直是要笑炸了。
這叫什麼,偷雞不成蝕把米?
「所以,要好好上補習班哦,秋子醬∼」
*
逃課成癮的七海秋子自然沒有去上所謂的補習班。
而一旁的七海建人目前也沒有這種心情去管她到底有沒有去上課。
因為——
市中心又被燃爆了。
「所以,最近這都是什麼事呀。」
七海建人頭疼的按著太陽穴,「算了,改天辭職了吧。」
他囑咐好七海秋子不要外出,隨後穿戴好衣物出門了。
本來也想跟去保護兄長——這個雖然看上去很強但是卻能被四十級真人乾掉的菜雞兄長——
這個想法在她得知五條悟也會一起去的時候煙消雲散了。
與此同時,她收到了一封信息。
【我被襲擊了。】
是赤司。
「去救一趟吧。」
普通的戰五渣不是她的好朋友。
但如果是有鈔能力且合得來的戰五渣,七海秋子還是很樂意去幫一把的。
她趕到了事發地點。
天上飛著一根根骨刺,鋒利的身體像是劍刃一樣乍著寒芒——
以及,
她在地上看到了熟悉的人。
「好久不見呀,小漏壺∼」
第30章 虎子吃下了手指
漏壺覺得自己腦門疼。
打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跟隨這個傢伙來到這個地方。
先不說遇見七海秋子這件事,單單是放火燒市中心這件事情,七海秋子就已經讓他滿腦殼都是痛苦的悲鳴。
所以這個計劃剛開始他本能的拒絕……可是花御又在旁邊看著自己,陀艮又在吐著小泡泡發著呆。
……沒辦法,硬著頭皮上吧。
然後在這個時候還特麼的碰到了七海秋子。
慘,他好慘。
漏壺心裡苦。
他內心梗塞,手指都在發顫,腦門嘩啦啦作響。
(快逃呀——!)
大腦告訴他要立刻馬上逃離這個地方,可是雙腿像是打上了釘子一樣與動不動,完全不敢移動一分。
——並不全是當初黑泥精的七海秋子把他嚇到了,還有另外一個因素。
他不能逃跑。
就在前不久,拖家帶口離家出走的漏壺遇到了自稱改變歷史的時空溯行軍。
一直有著企圖成為新人類,真真正正腳踏實地站在這片大地上的漏壺自然與他們進行結盟。
而現在——
漏壺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
身後的時空溯行軍疑惑道:「你們認識?」
再強調一次漏壺心裡苦。
這話問的咋這麼彆扭呢?
說認識也確實認識,說不認識但也確確實沒啥聯繫。
將這份遲疑當成猶豫的時空溯行軍眼神瞬間犀利起來:
「請務必把我們引薦給七海大人!」
?
漏壺頭頂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等一下,這是什麼情況?
因為經歷了花御的事件,好不容易才讓花御相信了一點他的話,漏壺現在對被當成二五仔這件事情有了沉重的後遺症,真因為如此——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是詛咒而不是被馴養的野獸,他才同意了跟時空溯行軍的交易。
現在這個是不是有些問題!
他已經可以想像到不遠處花御的怒火了!
漏壺真是進不得退不行。
滿頭的岩漿開始往底下冒。
時空溯行軍疑惑:「漏壺?」
漏壺艱難地開口:「我跟她……不熟!」
七海秋子懵逼了:「我們都曾住在一個屋子裡,為什麼說不熟?」
時空溯行軍:「?!!」
漏壺:「!?」
看上去有點像短刀、一條蛇一樣盤旋在空中、渾身上下全是利器的時空溯行軍震驚了。
他瞪大了眼睛在一人一詛咒之間盤旋,最後以崇高的敬意看向七海秋子,高聲讚揚。
「真的猛士!」
能夠跟醜成這樣的兄弟進入一個房間……甭管是啥事,但這位能幫助他們改變歷史的同伴一定是正確的!
七海秋子是真的懵逼。
判斷兩個人熟不熟悉還是需要親密度。
至於好感……對一個人有好感並不代表他們之間很親密。
能夠能入一個房間並且一起休息——用腳想都知道這個親密度肯定高到嚇人。
但是被這樣的充滿美感的刀劍讚美,七海秋子還是十分高興的。
當然,有人歡喜有人愁。
漏壺有一點心態崩潰。
漏壺:……你是不是嫌棄我的長相了阿偉!詛咒中長成真人那樣的才是異類——
哎等一下真人——!
漏壺突然敏銳的察覺到真人的氣息,他看向一旁安撫著紅髮小鬼的七海秋子,突然有些打顫。
真人你就一路走好吧……!
既然沒有死那就是目前一切安康!
我相信你!
漏壺灑淚轉身,準備離去。
時空溯行軍一臉懵逼:「哎,怎麼走了?計劃不完成了嗎?」
「撤退撤退呀!」漏壺氣憤的一拳捶上去,小短刀委屈的跟在了身後,戀戀不捨的跟身後的七海秋子咬手帕擺頭嚶嚶嚶。
七海秋子目送他們離去。
旁邊剛被救治出來的紅髮少年——赤司征十郎友善的提議:「不去追嗎?」
「不、沒有必要。」
她側頭,陽光打在身上卻給人一種徹骨的寒涼。
「屬於我的,終究還是我的。」
「——不聽話的寵物,那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也對。」赤司征十郎輕笑,「要毀了他嗎?」
「沒有必要啦。」
七海秋子停頓了一下,看向離去的方向。
「大概……他跑去五條悟那邊了。」
身為日本財閥之一繼承人的赤司征十郎恍然大悟,即使沒有超能力也沒有親眼見證這些異能事件——但是常年深處高位,自然也會知道一些灰色地帶的事情。
他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感謝道:「多謝。」
七海秋子微怔,趕過來的時候對方就沒受到任何傷害,反而被對面時空溯行軍當成大爺一樣供奉上。
「我在書上看到過,一定期間內的麻煩對方會增加彼此的聯繫。」七海秋子突然開口,「所以,你是想增加我們之間的聯繫嘛?」
他沒有否認。
「是呀。」
「畢竟我們並不在一個世界,對吧?」
七海秋子點頭,然後問了另一個問題,「所以,你是怎麼被當成上上賓的?」
紅髮少年露出奇怪的笑容:「你要知道,在某些時刻——」
「金錢是無所不能的。」
七海秋子很是恍惚。
「我還真是有一點大開眼界,沒想到這樣不近人情的生物竟然也需要錢。」
赤司征十郎莞爾一笑:「畢竟都要吃飯的嘛,你說對吧。」
「這倒也是。」
市中心不過是起了一場大火,人員方面意外的沒有什麼傷亡,在確認完小地圖上我方並沒有什麼傷亡後,七海秋子準備跟赤司一起打道回家。
赤司征十郎搖頭:「不,並不是沒有傷亡,只是還未被統計失蹤人口。」
「你好囉嗦。」七海秋子打了個哈氣,「反正最後怎麼樣不都還是什麼樣的嘛?」
無論死了多少人,不都還會跑屍復活嗎?
真正的死亡是很難存在的。
被饒了很大一個圈的赤司征十郎莫名明白了七海秋子的意思。
他認真思考後竟然得到了一樣的結論,「……嗯,也對。」
死了多少就會被新生補上多少。
雖然短時間看來會有一定缺口,但從長期來看,這是一條無比筆直的長線。
許久,赤司征十郎長嘆,那聲音宛如惡魔的低吟。
「所以……我們是同類呀,秋子醬。」
……兩個腦迴路完全不在一條線上的兩個人再度得到了同樣的答案。
真不知道是天命還是玩笑。
另一邊。
到達市中心的七海建人和五條悟同時呼吸一窒。
詛咒堆中,一個粉髮少年,毫不猶豫地吃下了特級咒物——兩面宿儺的手指。
七海建人猛地急剎車,朝後方大喊:「設置帳!」
伊地知潔高手忙腳亂地嗨了一聲,趕緊朝外趕去設置不讓外人進入的帳。
(還好先前爆炸了一番,疏散了路人。)
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七海建人鬆了口氣,看到淡黃色的帳從天空緩緩落下,最後形成一個半橢圓將人桎梏其中。
他再一次轉頭看向剛才粉髮少年。
——已經打起來了。
五條悟像是逗貓一樣略略略地過去拍一下肩膀,踹一下屁股,敲一下頭,最後還十分不合時宜的來了一句。
「你超弱的哦∼」
而寄生在其身上的的粉毛氣到爆炸,最後直接換人了……
恩等一下……
這個孩子沒有死?
兩面宿儺的手指有著劇毒,一般情況下人類食之必亡,就連七海建人也不敢保證自己吃下去後會不會活著。
而這個普通的少年……
七海建人的眼神多了幾分審視。
傲慢不羈的五條悟直接露出了大白牙,對著一旁仍然懵逼的少年開口。
「喲,你被判刑了哦∼」
七海建人恍惚了一下。
他總感覺剛才五條悟的神情有一點點熟悉。
「接下來——進入處刑時刻啦∼」
眼前的人的身影與記憶中的身影重合。
「那麼∼你想選擇哪種死法呀∼」
動作形態越老越想死。
七海建人喉嚨乾涸,身體有一些不自然的發顫。
(不……不可能的。)
他終於明白了。
自己為什麼會領養七海秋子,為什麼對方跟他僅僅只是鄰居、為什麼就只有幾次見面就義無反顧的幫助對方——
不只是同情還有——
太像了、
這兩個人、
同樣的傲慢、同樣的目中無人、同樣的認為整個世界圍繞著自己轉動……
他們幾乎具備了完全一樣的性質。
——於是,懷著這種熟悉感的七海建人收養了當時的七海秋子。
(竟然是這樣嘛。)
他想的入神,以至於,竟然不自主的詢問:
「五條悟……你是不是用你這張臉騙人了?」
不……等一下,秋子是黑毛不是白毛……等一等……萬一白毛是隱形基因呢?這兩個傢伙性格也太像了要說沒有一點關係打死他都不信——等一下,之前這兩個人交談也非常甚歡的樣子……
七海建人有些哆哆嗦嗦地開口:「五條君……你是不是有私生女?」
五條悟:「?」
等一下你腦補啥了!!!
你之前不是這樣的七海海!
粉毛少年:……?
神志恍惚,雙眼迷瞪。
打擾了,貴圈真亂。
還有,剛才不是還在說什麼要處刑下一秒怎麼就變成討論這種問題了!
「五條君,如果你真的騙了小姑娘,至少要對小姑娘以及孩子負責。」
第31章 【要,大幹一場嗎?】
五條悟氣到發抖地蹦躂起來手舞足蹈地說他潔身自好至今為止連小姐姐的手都沒有拉過。
即使這樣,七海建人還是一臉懷疑。
不過……他把視線看向原本有些拘束的粉髮少年身上,……恩很好,對方似乎沒有那麼害怕了。
也算是個好兆頭吧。
但是!
五條悟跟秋子真的沒有血緣關係嗎?
七海建人內心抓狂。
正所謂,人類一單進入了某種奇怪的牛角尖,就會變得非常難以捉摸並且偏執。
更何況,七海建人還是咒術師。
不過,成熟靠譜的大人七海建人還是稍微有一點點理智。
「那麼,我帶回去吧。」
五條悟眨巴眨巴眼睛:「哎哎?七海海好喜歡撿孩子回去∼」掰開指頭一根根算著,「秋子醬,小夏目,還有小虎子∼」
不料,七海建人一臉茫然:「夏目……是誰?」
【未讀信息】
【您已完成副本】
這個世界被攪渾地一塌糊塗。
蝴蝶效應在此刻完完美美的展現出來。
【「這可真是不太妙。」】
【「不過沒關係吧,反正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這樣的命運。」】
【「什麼命運?」】
【「簡單來說……就是魔法少女終將成為魔女、這樣的命運吧。」】
【「你們種族還真是無情呀,丘比。」】
【「總比你們虛情假意來的好,不是嗎?」】
文字遊戲罷了。
丘比甩了甩尾巴,像是精緻的木偶。
轉而,勾出一抹可怕的笑容。
【「你還是別笑了,怪滲人的。」】
【「哦……真是可惜——。」】
轉身,用那雙富有哲學的眼睛看向虛空。
【「大和守先生。」】
*
除了勝利者,沒有誰會想要去保護歷史。
對於大和守安定而言,更是如此。
他恨不得改變歷史,讓這個世界,變成沖田總司的天下。
但是不幸的是,他竟然在時之政府——明面上守護歷史的一方。
請記住,他竟然在守護歷史的一方呀。
這是多麼的可笑。
恨不得毀滅歷史的人竟然要保護所謂的歷史。
【「我可不覺得有缺憾的美才是完美的。」】
大和守安定這麼對丘比說。
露出魔王的笑容。
【「更何況,不經過我同意就將我納入時之政府這一列,我也很不爽呢。」】
【「哎呀哎呀,這可真可惡,就連我都是自願的,從來都不強迫少女成為魔法少女。」】
大和守安定的身上冒出黑煙,伸出爪牙,昳麗的臉蛋被黑暗侵蝕,骨骼逐漸突出。
【「可以大幹一場了呢。」】
他舔了舔嘴巴,舌頭消失了。
【「這就……暗墮了嗎?」】
【「真是可怕。」】
恐怕比起可怕這兩個字,能用用同一種語調說完全程的話的生物才更加可怕吧。
大和守安定笑眯眯地想著。
只是這種笑容,在這完全暗墮的形態中,似乎看不出來。
不過沒關係了。
很快了,很快這一切都會結束了。
他望向七海宅。
被帶回去的虎杖悠仁似乎接受狀態良好,很自然的接受了自己身上的狀態。
【「所以現在孩子的心理素質竟然這麼強大嗎?」】
【「科學側跟靈異側可是完全不一樣。」】
丘比甩了甩尾巴,回答了這個問題。
【「大概還處於中二階段吧,日漫不都是高中生拯救世界嗎?」】
【「……好像也對。」】
大和守安定定下神,繼續看向畫面。
七海秋子似乎對虎杖悠仁很感興趣,甚至黑著臉對待一旁煽風點火一個勁說「死刑」的五條悟。
五條悟氣了:「喂喂!我跟你說哦,虎杖可是要被判刑的!」
七海秋子翻了個大白眼,「您家可真是大家族,現在可不是古代。」
一瞬間想到什麼的五條悟露出奇怪的表情,「不是哦,是那群爛橘子的主意∼」
「所以,秋子醬要不要——」
「不要。」
七海秋子打斷他的話,「我自己的人生我做主。」
「哈?」
「敢殺我的話——」她露出可怕的笑容,「必將百倍奉還。」
【「可以走了。」】
大和守安定沒興趣繼續看下去了。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詛咒一方找他們時空溯行軍來合作,他同意了。
其一在於,時空溯行軍可以回溯歷史,他們已經看到了對陣七海秋子時,詛咒全體陣亡的現象。
漏壺被當成火鍋爐。
花御被抓去當園丁。
陀艮被要求產海鮮。
真人被扯去當萬能百變怪。
兩面宿儺被完全封印在虎杖悠仁體內,無法出來。
以及最後的羂索——
被下鍋煮了。
(雖然這東西也沒人吃。)
但這個結局,是可以改變的。
他們同意了詛咒發來的合作邀請,同時奉獻上了一份影片。
【「這是你們悲慘的結局呢。」】
精明到活了上千年的羂索當然知道目前的狀況,不過他別無選擇。
只能求上門來找他們合作。
【「別擔心。」】
【「我只是希望,沖田總司能活過來罷了。」】
當然,羂索相不相信就不是大和守安定的事情了。
至少現在,一切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會輸的,你們。」】
丘比甩尾巴,毫不在意瞬間被刀子切割死掉的身體。
從一個不知名的角落裡又跑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丘比,吃掉了之前死亡的屍體。
【「哎呀哎呀,太暴躁了。」】
確實,他太暴躁了。
不過呢,沒關係吧。
反正丘比殺不完。
如果能殺乾淨,也不錯呢。
大和守安定再一次笑眯眯地看向遠方。
這一個已經完全暗墮了的身體。
毫無笑意。
「秋子……你喜歡虎杖?」
跟七海秋子之間的接觸讓七海建人明白一個道理。
即:說話做事都要直白,否則對方肯定會一臉茫然外加不解的用另外的事情搪塞他。
七海秋子點頭。
她又碰到了一個同類。
無論她檢測了多少次,都沒有辦法檢測出來對方的等級,徒勞無用功讓七海秋子突然想起一件事——
別人也無法看到自己的等級。
所以,這個叫虎杖悠仁、跟她同齡的孩子,很可能是她的同類。
(如果是同類的話——)
「組隊打boss都可以來叫我。」停頓住,看到虎杖悠仁猛然露出的豆豆眼,補充道,「當然,剷除爛橘子也可以來找我。」
沒等虎杖悠仁反應過來,身後的五條悟就炸毛了。
「喂喂!好過分!」
「為什麼不叫我!」
「嚶嚶嚶∼秋子醬不喜歡我了∼」
(好吵。)
七海秋子面無表情,「因為五條悟是反派boss。」
「而我和虎子都是勇者,勇者是要打敗反派boss的。」
五條悟露出了震驚到恍惚的動作,「等一下,你為啥能當著我的面跟我說這件事?」
「?」
難不成對劇情沒什麼推動的
pc還會理解她的話嗎?
反派boss存在在遊戲中的唯一目的就是被打敗罷了。
襯托出勇者的真善美,僅此而已。
【所以,還真是無趣。】
奧不,不要誤會。
以上的話只是對反派boss人生的解讀。
七海秋子嘆氣,逆著陽光,朝虎杖悠仁伸出了手。
「要,大幹一場嗎?」
第32章 遇見大爺
虎杖悠仁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很魔幻。
他的人生從一開始就很悲劇。
父母不知所蹤不知去了何方。
爺爺去世後只留下一句「你要在眾人擁簇下死亡。」
而自己,現在又經歷了這種魔幻事情。
就感覺……
「成為勇者打敗魔王!」
對,就是這種感覺!
(等一下,哪來的聲音?)
虎杖悠仁腦瓜子慢了半拍,差點沒從陽台上摔下來。
好不容易坐直了身體,他看見面前小姑娘笑臉盈盈的看著自己。
(是秋子呀。)
虎杖悠仁鬆了口氣。
「你叫什麼名字。」
(對方似乎只是想跟他聊聊天。)
「虎杖悠仁。」
「不是哦。」她搖了搖頭,湊上前摸了摸他的眼角底下,「是這個。」
「我鑑定不出來。」
(哎哎?)
突然的湊近讓虎杖悠仁瞬間尷尬,他睜著豆豆眼空中四處亂瞟,最後看見七海秋子一本正經地盯著他,虎杖悠仁這才意識到,對方恐怕是真的想問這個問題。
「據說是叫兩面宿儺……嗯……七海先生沒有給你講嗎?」
比起不靠譜並且一上來就說自己被判了死刑的五條悟,虎杖悠仁內心更加偏向於表面看上去十分認真並且將自己從五條悟魔爪中拯救出來的七海建人。
也許是靠譜的娜娜明不想讓自己的妹妹捲入這一淌渾水吧。
虎杖悠仁不太確定的想著。
「這樣呀……」
七海秋子露出恍惚的神色,笑了一下從背包裡拿出一顆糖果。
「請你吃的哦。」
「謝謝!」
當然,是被下了藥的糖果。
隨便聊天扯犢子過了十幾分鐘後,糖果差不多完全融化,藥效也終於展現出來的時候。
虎杖悠仁打了個哈欠。
「奇怪了,今天怎麼這麼困∼」
「是太累了吧。」七海秋子好心的說道,「要不要回房間休息一下。」
「哎……謝謝你!」
可愛的虎杖悠仁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本來比較拘束的他在這種大家的關心下,變得有一些放的開了。
殊不知,一旁的七海秋子快要繃不住臉上的表情了。
(這個傢伙……怎麼還不倒下?)
能讓七海建人徹底倒下的藥物對虎杖悠仁而言只是讓他困了一下,打了個哈欠,並沒有原地倒下熟睡的樣子。
「對了,之前你說的大幹一場……是什麼意思呀?」
儘管內心吐槽,但是還是認真的回答了虎杖悠仁的問話:「你不覺得,五條悟管的太多了嗎?」
「要不要——」
【轟隆】
場景轉變了。
無邊無際的屍骨疊擠,血色染紅了整片天空,烏壓壓的一片骷顱被堆積成一座座山的模樣,而立於屍骨堆上坐著一個奇怪的人。
七海秋子皺眉。
兩面宿儺現在心情好極了。
小鬼的壓制能力降低了,再加上自己也好久都沒有吃過女人和小孩。
他舔了舔嘴唇,眯起了眼睛。
七海秋子觀察了很久,終於開口:「難道你就是……」
兩面宿儺擺好了姿勢,露出饒頭興趣的神色。
「虎杖悠仁的第二人格嗎?」
哈?
見多識廣的兩面宿儺第一時間不是氣憤,而是懵逼。
當然,懵逼之後就是數不盡的氣憤。
他怒氣沖沖,從高高在上的骷髏堆上扯出一抹狂笑,下一秒出現在七海秋子後背。
指尖鋒利,一爪扯死了七海秋子。
「第二人格——你還真敢說呀——!」
下一秒。
死亡的七海秋子復活了。
她拍著自己的胸膛,暗自舒了口氣。
「原來如此……這裡是靈魂場所嘛?還好還好,我剛開始把痛感調到最低了。」
兩面宿儺眯起眼睛打量她很久,突然迸發出大笑。
「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存在。」
四隻眼睛突然露出睜大,露出兇狠的模樣,「你知不知道你是誰呢?」
七海秋子一臉警惕:「別想騙我說出自己的名字。」
兩面宿儺:「……」
「算了,你把你口袋裡的詛咒拿出來吧。」兩面宿儺重新回到了高台之上,扯出稍微瘋狂的神色。
七海秋子:!
草!
她把之前搓成一顆球塞到口袋裡的真人忘記地光光的了!
一想到這,七海秋子就有點窒息。
她拿出來了搓成一團球的真人,一把抓爆。
真人死了。
高高在上的兩面宿儺笑了。
「不願意直面你的人生?」
他壓低了聲音,宛如惡魔低語。
「你沒有生命線,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七海秋子像是看傻逼一樣看著對方,過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還有嗎?」
兩面宿儺:「……」
氣氛一度尷尬。
七海秋子完全沒察覺到這種氣氛,像是逛自家院子一樣閒情逸緻,蹲下來戳了一下地上的骨頭,驚訝道:「這竟然是真的!」
兩面宿儺:「……夠了!」
現在的兩面宿儺也懷疑,七海秋子莫不是跟五條悟有什麼關係。
(這兩個傢伙都一樣的欠。)
打不過五條悟,但是對付這個遷走分小姑娘完全沒有問題。
於是兩面宿儺又出手殺了一次七海秋子。
當然,最後的結局還是在他面前緩緩復活了。
「你的手段真是溫和。」七海秋子眼神變得溫和,「但是也比虎子強一點……所以,你們這是第二人格和第一人格之間的愛嗎?」
愛你麻皮!
差點要開口罵人的兩面宿儺再也忍不住了,「你是不是欠殺!」
七海秋子茫然。
「你不是第二人格嗎?」
突然恍然大悟,九十度鞠躬,雙手合十無比懺悔。
「十分抱歉!」
「是我的問題!」
兩面宿儺一口氣差點沒憋出來,他被這孩子的一驚一乍給整蒙了。
「太抱歉了,因為長得跟虎子太像了,我就忍不住說了一嘴。」
七海秋子懺悔完畢。
起身,兩隻眼睛閃亮閃亮的盯著兩面宿儺,「所以我們什麼時候去幹掉五條悟!」
兩面宿儺:?
等一下你是不是腦補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兩面宿儺現在無比混亂。
他有一點搞不清楚對方的立場和關係。
總而言之……
他扯出有些狂妄的笑容,帶著探究的神色,舔了舔嘴唇。
「今天晚上。」
「好耶!」
七海秋子十分高興。
所有勇者去打boss的過程中,肯定有那麼幾個人物——技能指導
pc/隱世大佬/被陷害的大佬——來輔助勇者。
助勇者走上人生巔峰。
現在這麼看來的話,兩面宿儺恐怕就是傳說中的技能指導
pc,虎杖悠仁就是主角,而我、七海秋子,就是這場戰爭的見證者、寫下史詩的那位!
「你為什麼要幹掉五條悟?」
兩面宿儺突然好奇,五條悟雖然非常欠揍但是……
總不至於讓同陣營恨到想要殺死他吧?
「因為這不是遊戲嗎?」
所有遊戲都是如此。
正義必勝。
七海秋子覺得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都是正義的。
「我只是在走劇情罷了。」
——走完劇情後,遊戲結束。
——她就能走向真正的死亡。
「……把人生當做遊戲?」兩面宿儺突然狂笑,「你格外的合我的胃口呢。」
一說到胃口……
七海秋子突然想起來曾經被塞到懷裡的那根手指。
她拿了出來,稍微搖晃了一下。
「那個……所以,這個是可以吃的嗎?」
第33章 晉江首發
七海秋子是有一點打算吃掉這根手指的想法。
注意到她想法的兩面宿儺直接一爪子上去,殺了七海秋子並且搶走了手指。
「嘖。」
倒也不傷心不難過。
準確而言,對於除了七海建人的事情外,七海秋子的情感冷淡到匱乏。
就好比是……
【神明那般冷漠】
兩面宿儺一把吃掉手指,舔了舔嘴唇,有著為數不多興味地看著一旁死而復生的人。
他突然開口說話了。
「平安時代有所謂的神明,依靠信仰而生。」
「信仰不死,即無法死亡。」
「我不是神明。」七海秋子露出一個比較薄涼的微笑,「我是人類。」
沒有理會七海秋子的話,詛咒之王饒有興致地攤開手:「你們人類喜歡說「神愛世人」」
「這句話的潛在含義為「神誰都不愛」」
七海秋子茫然了。
看見這個樣子的七海秋子,兩面宿儺難得心情好了點。
「你、想要成為神明嗎?」
四隻眼睛露出兇光,兩面宿儺輕笑:「只要弒神——」
「就可以哦。」
*
談話被迫中止。
如果硬要說兩面宿儺害怕什麼,那大概是沒有的存在。
可如果要說兩面宿儺在意什麼,這恐怕就很多了。
他有腦子,並且聰明,知道要做什麼,並且接下來要怎麼做。
這些他都知道。
於是,在五條悟來的那一瞬間,他收回了領域。
這是機智並且聰明的做法。
看著頭腦暈乎乎終於倒在地上的虎杖悠仁,七海秋子難得好心把人拽到了床上。
壓在他身上,給他蓋上了被子。
(稍微有點在意眼角。)
七海秋子湊近,正準備仔細觀察一下對方眼睛旁側時。
「嗨∼」門被突然打開,五條悟走了進來。
「好久不見吶∼」
他突然停頓下來,搖了搖手,「……你這是看上了虎子想要霸王硬上弓嗎?」
七海秋子搖頭:「不是,只是稍微有一點在意。」
「在意什麼呀∼」五條悟走過去一把揪起秋子的後領,把人晃蕩在空中,掐著嗓音道,「哎呀∼看上虎子就直說嘛∼」
「直說了你送給我嗎?」
「……當然不。」
總而言之,氣氛再一次尷尬下來。
不過五條悟也是個厚臉皮的,根本不在意這種程度上的尷尬。
「之前找你提議的,想好了嗎?」
「你很在意七海建人吧,我可以幫你把你在兒童時期就送過去跟七海海一起住哦∼」
「你可以時時刻刻都跟他在一起哦∼」
「很誘人。」七海秋子想了下,最後拒絕了,「但是怎麼說,我還是不喜歡這種□□控的感覺。」
「那我們換一下。」
五條悟扯下了眼罩,「要不要一起整垮咒術界?」
「沒興趣。」
七海秋子興致缺缺,這種事情對她的誘惑力簡直小到匱乏,還沒有一場遊戲帶給她的驚喜多。
五條悟像是早就知道一樣,伸出一根手指。
「可是高層試圖殺了七海海呢∼」
下一瞬間。
七海秋子歪著腦袋,帶著怪誕的微笑,她緩緩開口。
「啊……你還真是喜歡在我雷區上蹦躂。」
她找了個凳子坐了上去,雙手交叉,帶著審視的目光看向對方。
「說一下報酬吧。」
「報酬的話,你想要多少錢都可以哦。」
七海秋子搖頭,「真正有價值的東西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
「如果你不說的話,那我就要說了。」
她露出猙獰的微笑。
「——我要持有一半咒術界的話語權。」
「太多了啦,最多兩成哦。」
「那你也太沒有誠意了吧,區區兩成……」
五條悟打斷她的話,「可你現在太弱啦,估計才有二級或者三級咒術師的水平。」
沉默了一陣。
五條悟繼續開口:「不如透露下你的能力唄,除了回溯之外的能力。」
(這個傢伙……是故意的?)
七海秋子突然生出一種怪誕的感覺。
五條悟根本沒有打算想要整垮整個咒術界,只是在耍她玩而已。
「你在耍我嗎?」
對於七海秋子而言,回溯也好亦或者五條悟說的其他能力也好,這都是每個人自帶的能力。
並不特殊。
並不稀奇。
對方這麼問……十有八九是把自己當猴耍了!
一想到這,七海秋子就無端的憤怒。
對於五條悟而言,他確實想整垮咒術界,事成之後給兩層也是真心的,但是想要知道對方咒術到底是什麼也是真心的……
可奈何七海秋子對其固有的刻板印象是反派boss,再加上這一系列誤會……
「我可沒有耍你!」
五條悟炸毛了!
雖然說咒術什麼的確實是一個咒術師比較忌諱的東西,但是說出來的話威力也會加倍的呀!
「不說就不說唄,這麼生氣幹什麼!」
身為脾氣最暴躁的五條悟,自然也不高興。
(是我太急躁了嘛?)
七海秋子沉默地反省了下自己的問題,終於低下了頭。
「抱歉。」
她誠摯地道歉。
「我以為你是來找茬的。」
「找茬的話我還會這麼跟你說嘛!」
屬於蹬鼻子上臉的五條悟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奚落七海秋子的絕佳機會。
「我誠心誠意來找你一起幹掉咒術界高層就算了!你竟然還不滿意的獅子大開口要一半!這些都算了,你竟然還會你以為最強的我會在乎你這些嗎!」
七海秋子認認真真的翻出聊天記錄,一條一條回覆:「因為討價還價都是先爆出一個高價格等壓價,所以爆高了點,至於能力啥的……我們的能力不都一樣嗎?」
五條悟:「……」
他突然卡殼,滿腦子的火氣消失了。
「……複製?」
「……無下限?」
七海秋子:「?」
……總之,不是就好!
五條悟鬆了口氣。
再剛才那麼一瞬間,五條悟以為七海秋子的能力被乙骨憂太是還要霸道的複製,又或者跟自己一模一樣……
沒有什麼能力是無敵的。
雖然回溯這個能力看上去簡直bug到了極點,但是世界在平衡之後也權重了其中一點。
——就比如說,越是處於回溯中心的人物,越會擁有其回溯的記憶。
這算是平衡了遊戲。
畢竟……如果一個人可以毫無代價的回溯,這根打遊戲就沒啥區別了。
嗯?
等等?
打遊戲?
五條悟突然若有所思。
第34章 晉江首發xxx
如果把七海秋子全部的言行舉止都看成遊戲玩家的話……那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了。
(所以她的咒術是類似……「世界遊戲化」這樣的嗎?)
之前用六眼觀察時,五條悟就發現對方身上的扭曲感,被層層框架乃至規則束縛的奇怪感覺
五條悟決定試探一下。
「如果要整垮咒術界,你打算做什麼呢?」
「直接殺了高層唄。」
五條悟:「……」
七海秋子見他愣住的樣子,有些茫然。
「直接把掌權的幹掉就好了。」
隨後,堅定的點頭。
五條悟:……說實話我好像都沒有這麼狂妄……?
「不過我稍微理解一點了呢。」
他摸摸下巴,露出自信的笑容。
「要一起幹掉高層嗎?秋子醬∼」
並不是反語的,而是真正切切誠心誠意的邀請。
現實社會跟遊戲社會完全不同的是——後續發展。
在遊戲中,玩家並不會考慮這個世界沒了反派boss會怎麼樣,他們只會看到反派boss消滅了,正義必勝。
但是現實往往不是這樣。
一個領袖的死亡往往伴隨著新生的降臨。
玩家的思維很好理解。
只要幹掉了高層那群爛橘子,剩餘的就是順理成章的接管。
但是並不是這樣的。
遊戲只是遊戲罷了。
現實中更要考慮一些幕後工作。
爛橘子平時做什麼的?他們需要完成哪些工作量?與他們交接工作的都是什麼人?每天都有什麼潛規則?
……
……
還有太多了。
太多平時不知道的事情。
從現實角度而言根本不能從簡單直白的遊戲思維出發。
「控制呢?」
七海秋子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
「可以做成傀儡那樣的嗎?」
五條悟頓時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目光。
請別誤會。
倒不是七海秋子良心大發,而是她一想到「等價交換」這樣的原則,就內心惶恐有點擔心。
在成為咒術高專領導層的時候,也就意味著——
她要肩負起這種責任。
她要去工作了。
「按照歐尼醬所言,我還是個孩子。」七海秋子搖搖頭,控訴的看向五條悟:「所以這種事情應該是成熟靠譜的大人來完成。」
七海秋子無奈攤手搖頭:「你已經是一個28歲的成年人了,應該學會承擔義務了。」
五條悟:「……」
七海秋子:「而且,年紀輕輕為什麼要整天吊兒郎當的,你真是太鹹魚了。」
五條悟:「……」
眼見著七海秋子還要說什麼話,五條悟瞬間狂擺頭,「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七海秋子被噎了一下,以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對方。
「您真的是28歲而不是8歲嗎?」
這句話氣的五條悟狠狠地揉了把七海秋子的頭,湊近她陰森森地說:「我還沒忘記你給我下藥的事情呢!」
一說到這個,七海秋子就氣!
「我還沒氣你呢!」
「我只不過出去買了個甜品就被你抓了!」
「哈?你還好意思說?你把這個世界變成啥樣了你知不知道?!」
「這個世界是末日了還是來到了冰川時代?你這個反派boss就是嘴臭喜歡誣賴人!」
「什麼!」五條悟徹底炸毛了,直接抓起秋子的領子把她掉在了空中。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自己回溯了多少洗你心裡沒點數嘛!還說我是反派boss,我覺得你更像反派boss吧!」
七海秋子也被氣炸了!
哪來的這樣的人!
「你再給老子說一句!我回溯我的關你屁事,你不去自的存檔裡玩非要到我的存檔裡跟我擠一個,這不就是你自己的問題嗎!」
「還有誰家反派boss需要升級!」
兩個人吵的不可開交。
甚至動手打了起來。
然而令七海秋子氣到沒吐血的是,自己竟然破不了對方的防禦!
不過換個角度來想的話——
「你這個輔助還挺有用的嘛。」
七海秋子很是羨慕多嘴了一句,「就是有一點像烏龜殼。」
剛開始聽起來雖然有點怪但也把那句話當讚美了、可是後半句這個烏龜殼聽上去是不是很奇怪……?
五條悟黑著臉狠狠揉了把七海秋子的小臉。
「走吧走吧∼在虎子房間裡吵來吵去好像不太好∼」
鬧夠了的五條悟哈哈一笑,一手抱走了七海秋子離開了。
而一旁躺在床上瑟瑟發抖裝暈的虎杖悠仁神智恍惚。
(原來他們倆關係這麼好……?)
*
無論是七海秋子也好,亦或者五條悟也好,都屬於天上天下誰都不怕的人。
雖然七海秋子嘴上一直說著要打敗反派boss,可實際上她非常羨慕對方的……
羨慕一出生就相當於滿級。
不需要怎麼練級不需要怎麼想著提升自我。
可以隨心所欲沒有限制。
以及——
身邊總有忠誠的下屬以及可以交心的朋友。
這樣的人生,即使最後被打敗了,那也是完美的一生。
走出房間後,他們去了客廳。
「你是純粹想太多了。」五條悟伸出一根手指,「幹翻咒術高層可能有點難,但是我們可以先做一點簡單的事。」
「比如說——」
下一秒。
周圍空氣傳出陣陣漣漪,漣漪中露出一個黑暗的洞口。
一隻長相可愛的狐狸走了出來。
「姓名:七海秋子,年齡:16。」
「你違背了歷史法中第一條擅自篡改歷史。」
「現在正式宣布你被捕了。」
似乎是早就料到一般,五條悟不慌不忙地打了個響指。
「比如說——先把這群礙事的傢伙幹掉如何?」
聽到這句話,身上有著奇形怪狀花紋的小狐狸沒有著急,反而用豆豆眼看向兩人。
「雖然按照法律是有罪的,但是法官是有權利可以——」
黃色的光芒乍地一下刺穿了狐之助,狐之助的身體砰地一下炸開了。
看到這一幕的五條悟吹了個口哨,「你剛才沒對我用過這個……嘛,不過殺死一隻是沒用的。」
「他們狐之助,可是量產型的。」
「量產型?」
「是呀∼」
七海秋子震驚了。
殺死了一隻狐之助竟然給她了不亞於20級詛咒的經驗值,這個這麼弱小的小玩意竟然也有這麼高的經驗值嗎!
「不過放心好了,他們雖然嘴上說著是所謂的歷史保護主義,但實際上跟反派沒啥差別的。」
七海秋子回想了下剛才,她自認為自己是個遵紀守法絕對不會火燒森林的好孩子,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犯法了。
「……嗯,還是不太懂。」
五條悟思索一秒,「……你把他們當成詛咒就行了。」
「原來如此!」
如果看成詛咒的話,那麼對方的話都可以當成是屁話了。
「也就是說。」七海秋子努力回憶了下剛才,努力在腦中翻譯了下對方的話,得出一個結論,「我現在身上有一個引怪buff?」
「是這個意思哦∼想要保護歷史的那群傢伙,可是會不斷的派遣刀劍來殺了你呢。」
七海秋子的表現跟五條悟預設的完全不一樣。
她在發愁。
沒有因為對方來的一群經驗寶寶而開心。
而是切身實地的,真真正正的頭疼。
肉眼可見的沮喪。
「不高興嗎?秋子醬?」
大概摸懂了對方咒術是什麼的五條悟突然茫然了。
如果真的是類似遊戲那樣的咒術的話,那麼對方現在應該很開心才對。
(畢竟都是送上來的經驗寶寶嘛。)
「我有點……擔心吧。」
跟人相處久了,便會有人的情感。
鬼怪尚且如此,更何況七海秋子是實實在在的人。
她從內心深處、完完全全地擔心著身為兄長七海建人的安危。
這種從內心傳遞到四肢的、那種麻酥酥的感覺……
真的讓她非常的、萬分的、以及百分百的、恐慌。
七海秋子突然想到之前被襲擊的時候遇到的骨刺短刀。
「別擔心啦∼七海海怎麼說都是我的後輩,我會保護他的哦∼」
五條悟彎下腰,扯開了眼罩。
「想要做什麼就去做吧,畢竟我可是最強呢。」
「——保護一個人豈不是最簡單的事情。」
沒有太多別的想法,也不需要有太多的想法。
人在處於絕對理智的情況下——或者說如果七海秋子在處於絕對百分百理智的情況下是完全不會感激這種承諾。
人類社會中最難還的是人情債而非金錢。
七海秋子很明白這一點。
但是現在,她的頭腦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要去說什麼——
不,應該這麼說。
七海秋子不知道怎麼做才能保護她的兄長。
【明明全部都結束了。】
七海秋子摸了摸乾癟的口袋。
【真人已經死了。再也沒有可以蹂躪靈魂的生物了,歐尼醬也可以繼續跑屍復活了。】
可即使這樣,七海秋子在聯想到兄長可能遇害的時候,可能危險的時候,腦海裡總是浮現出一個莫名其妙的記憶——
【關於七海建人死去的記憶。】
七海秋子也明白自己的這種狀態是不正常的。
但是沒關係。
她打開了背包,將裡面的炸藥包安排到最近的位置。
打開手機,讓赤司幫忙聯繫一下那天綁架他的刀劍。
——既然敢威脅我,那就做好死亡的準備吧。
第35章 這個世界根本不是……呀
之後其實也沒做什麼。
時之政府所屬於保護歷史的刀劍付喪神。
時空溯行軍那邊屬於企圖毀滅歷史的刀劍付喪神。
這兩者之間是敵對關係。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雖然都想當做經驗寶寶來殺。)
跟時空溯行軍那邊的人見面前,赤司征十郎稍微提醒了下:「與狼為舞,小心把自己拖下水。」
七海秋子做了一個okk的手勢,一臉哈哈哈地眨巴眨巴眼睛。
「放心好啦,沒那麼嚴重的。」
「大不了就重新開始唄∼阿征想的這麼糾結可是會提前進入更年期的。」
提前進入更年期的赤司征十郎:「……」
過了很久,他艱難的開口。
「如果不是因為志同道合,我現在就把你扔出去了。」
七海秋子:「???」
「秋子。」赤司征十郎正色了,「你看過《蝴蝶效應》嗎?」
「……等等你這個表情……」赤司征十郎頭疼,「之前跟你說了看一下的。」
「我忘記了……qaq」
「知道了知道了!」七海秋子露出抓狂的神色,「我去找時空溯行軍了,找完回去就看!」
「等一下!」赤司征十郎一把抓過想要逃跑的七海秋子,他拉著對方的衣袖,一臉正色。
「看完再去!」
這是個電影。
名字就叫做《蝴蝶效應》
七海秋子被按在電腦桌前,看了兩個多小時。
從一開始一臉無聊到後面的面色尷尬。
「阿征……你的意思是,我會跟這個結局一樣?」
赤司征十郎搖頭:「我不知道你是誰,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什麼。」突然,他笑了一下,「歷史最有趣的不就在於未知嗎?」
「雖然如此……」
但是這部電影最後的結局是be呀。
主角認識到自己才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應該出生的人,於是呀……
他回到了嬰兒時期將自己殺死了。
「還有一個故事「產房裡不明闖入者掐死了嬰兒,人們手忙腳亂將其制服,那人卻跪下大哭眾目奎奎之下慢慢變成透明。」」
「你聽過吧,這個故事。」
赤司征十郎深呼吸,一金一赤的眼睛看向隔壁沉默無言的少女。
「不要做傻事,秋子。」
*
談判地點在赤司家麾下的一個酒店。
談判對象是渾身長滿了骨刺的時空溯行軍。
「……我們時空溯行軍跟時之政府已經打了不下千百年的戰爭,已經對彼此瞭如指掌了。」
短刀盤曲著骨刺,像蛇一樣盤旋在座位上。
話鋒一轉,短刀突然興致盎然:「七海大人,我們什麼時候去進攻時之政府!」
「明天。」
「我跟五條君達成了一筆交易,他會助我們一臂之力的。」
「真是太好了,七海大人。」短刀說:「我們會盡力拖住70-80的敵人,再多的我們也無法拖住。」
「僅僅是……你砍我砍的遊戲嗎?」七海秋子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為什麼不玩的大一點呢?」
「難得有一個這麼好的平台,這麼好的機遇——賭對了就是就地翻身的完美狀況。賭錯了——那跟現在有什麼區別?」
短刀僵硬住了。
七海秋子安撫似的露出一個笑容,儘管這個笑容看上起不是那麼和諧。
「不如,徹底推翻時政?」
短刀呆滯住了,磕磕絆絆了好久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您……您太誇張了……」
「誇張?」七海秋子拍了拍手,「並沒有。」
「如果沒有回溯整個世界的勇氣,那你們如何改變歷史?」
「這就是你們失敗的原因呀,弱小且無趣。」
短刀身體顫抖了。
不是因為害怕。
而是因為——【無端的興奮】
不愧是七海大人呀。
如果要讓時空溯行軍來說,他們最佩服誰的話,那恐怕就是七海秋子了。
他們時空溯行軍做了無數的努力,都沒有辦法改變自己所處位面的歷史,都無法扭轉這個世界的走向。
「歷史是不可改變」的已經刻印上人心了。
所以呀,他們對於能夠輕而易舉就改變世界的七海秋子而言,是無比的佩服。
這個世界的走向,是以「七海建人的死亡」為劇情點進行轉折。
但是現在……
死者已生。
生者已死。
想到這。
短刀:「好的,七海大人。」
七海秋子攤出右手:「那麼,準備好三隊的時空溯行軍備用,其餘的全部投入戰爭。」
「散會吧。」
短刀站立起來,做了一個曾經身為他主人的審神者經常會對他出陣時做的動作。
「祝君武運昌隆。」
一個世界的正義與邪惡是無法被評判的。
就像七海秋子的所作所為,都無法被評判一樣。
『我是正義的。』
如此想過後,似乎整個人生都變得輕鬆了。
她太清楚了。
太清楚了呢。
——【正義,永遠傾向勝利者】
*
「五條先生需不需要給一點籌碼,哎呀哎呀,看您的表情,不會只有您一個人吧。」
從天空中跳下來,七海秋子露出一個精緻的笑容,這種笑容實著讓五條悟有些瘮得慌。
「……哈哈,之前不是叫我羽毛球的嘛?怎麼一下子變啦∼」
這裡是陽台,算是七海建人不會來的地方。
從談判結束後,七海秋子就要打算做好一切的準備。
準備好,迎接新的勝利。
「因為,我變了呀。」七海秋子笑了。
【她已經將痛感調最低了。】
「我可是把整個時空溯行軍拉過來幫你炸掉那群爛橘子的哦,如果你沒一點本事的話,那麼這場交易我不太想跟你一起做了呢。」
五條悟挑眉:「你打算做什麼……?」
「啊——計劃不容透露呢。」
「至少讓我心裡留個底嘛,想要做什麼的,不然我也不是很放心你這樣胡鬧呀。」
「五條君知道時空溯行軍嗎?」
「穿梭歷史。」五條悟聳肩,對於這些事情他還是多多少少知道一點。
「那麼五條君,有沒有興趣,締造歷史呢?」
七海秋子笑了。
黑色的陰影冗雜成混沌的光芒,夕陽西下,這種可怕的景色竟然差點要將五條悟展開領域殺了七海秋子。
但是他並沒有。
七海秋子伸出一個巴掌,緩緩捏成拳頭。
「成為譜寫歷史之人。」
「計劃相當簡單。」
她露出一個漂亮的笑容,宛如最精緻的陶瓷娃娃那般美麗。
「明天會跟時之政府進行一場大戰,時空塑形軍那邊會分出三份軍隊,這三份會記住我們目前所處時空的老橘子們,然後回溯歷史,找到過去的老橘子們。」
「殺了他們?」
七海秋子扔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你在想什麼呢,這種東西殺了之後就跟野草一樣,風一吹就生長了。」
五條悟突然想到昨天的對話,他突然咽了口口水。
「等等你不會是想……」
七海秋子點頭:「是哦。」
用強硬手段殺死是沒有辦法的,死了一個可以扶持另一個老橘子上任,另一個老橘子是什麼樣的貨色也不清楚。
所以呀,最美妙的結局當然應該是——
「控制」
完全的控制呀。
從小就對他們施展心理暗示,從小就在他們靈魂深處烙下自己的印記。
無法背叛。
無法逃判。
只能忠心耿耿的說著話,做著手上的動作——以表忠心的動作。
這樣的結局,也不知道算不算慘痛。
「我早應該想到的。」七海秋子低下了頭,鼻子有些酸澀。
她有一點想哭。
「這個世界……根本不是……呀……」
第36章 第36章我不是會復活術嗎
計劃順利到不可思議。
時空溯行軍拿上了通往火影世界大門的鑰匙,把宇智波鼬邀請了過來,回到了五六十年——老橘子們還是小橘子的年代。
催眠控制。
在精神深處埋下了一顆□□。
這件事簡直順利的不可思議。
沒有任何人阻止他們的行為。
直到送宇智波鼬回到火影世界的時候,時空溯行軍都有一種強烈的違感,這種違感十分莫名。
(太順利了。)
(順利到不可思議。)
與同時。
現代。
現代的七海秋子遭遇了所未有的麻煩。
虎杖悠人一臉驚恐的跑了過來,砰的一聲推開了七海秋子的房門,大聲地喘氣。
「秋……秋子!」
「大事不好了!」
確是大事不妙。
往日裡沉熟穩重的大人倒在了地上。
他的死因不明。
沒有鮮血流出,也沒有什突然的徵兆。
就這樣直接倒在了虎杖悠仁七海秋子的麵。
隨後,時間與空間彷彿靜止了。
周圍的空間完全泛黃了,變得扭曲,變得褪『色』。
從不知什地方跑出來了一隻可愛的丘比,跳上了一塊塊岩石,到了七海秋子面。
「這就是違抗歷史的代價。」
丘比的聲音很甜美,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不是幻境。」
「不是哦。」
丘比跳了起來,跳到了七海秋子的肩膀上,那種蠱『惑』人的矯『揉』做作咯咯咯怪笑著。
「歷史是不可以改變的。」
「結局是無法逆轉的。」
「不違抗歷史了。」
它說了三遍。
然而七海秋子卻沒有想聽的想法了。
「如果違抗歷史,會遭受懲罰的。」
丘比蹭到了的耳邊,這一惡魔的蠱『惑』緩緩傾訴。
「有些東西。」七海秋子『露』出了可怕的模樣。
「總親眼見證一下。」
殺了丘比。
擰下來丘比的頭。
隨後從不知名的旮旯角落跑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丘比,吃掉了之的屍體。
「你好暴躁呀。」
再度跳上了七海秋子的肩膀,一張明明可愛無比的臉上卻只有微笑的表情。
「你什也改變不了。」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bug。」
*
對於這種話,七海秋子一般都是當成廢話的。
可是今天。
泛黃的一切如同『潮』水般退去。
時間與空間重新回歸正常。
「不會有事的。」七海秋子『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七海建人不會有事的。」
虎杖悠仁完全處於一臉懵『逼』的境界,隨後被七海秋子推進了房間。
「一個晚上。」
「一個晚上就好了。」
七海秋子從未有過的堅定。
當虎杖悠仁完全進入房間的時候,丘比再度出現在七海秋子的肩膀上,無比甜美的語氣開口。
「怎不動了呢?」
七海秋子沒有說話。
「繼續回溯時間的話,小遭到報應。」
丘比的聲音無比甜美。
宛如潘多拉的寶盒。
「這種事情,赤司征十郎早就跟說過了。」七海秋子低下頭。
「無限回溯過去的人,會遭到報應的。」
丘比接過了後半句的話。
「後的報應,可是『自殺』哦。」
沒有再度理會丘比的話,七海秋子了過去,深呼吸,隨後將藍瓶塞到嘴邊,伸出了雙手。
「雙天歸盾·拒絕。」
「原來如。」
丘比到了麵。
七海建人的身體被一團黃『色』的光芒籠罩。
瞬花六盾非常強悍。
可以說是整個遊戲技能中不講道理的一種技能。
【對技能範圍內的一切進行拒絕。】
「拒絕七海建人的死亡嗎?」
丘比跳了上來。
「很棒哦。」
「只是你的藍真的能撐到拒絕因果線嗎?」
「這是個奇蹟。」
丘比發出了可愛的笑聲,但是配上那張毫無波動的貓臉,就顯得十分詭異了。
「如果說能讓人的靈魂肉身重新黏著回去的話,那你為什不斷地重新演變過去呢?」
身為宇宙的識集合,丘比自然能夠將自己的存在虛,它待在了七海秋子的肩膀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從地上死而復生的七海建人。
「啊……大概是習慣了吧。」
「總是無限回溯,存檔讀檔之類的,很想打出完美結局,所以對於一些不完美的事情並不想這樣做。」
「如果再之的角度回溯的話,會很麻煩的吧,比如說那些時空溯行軍之類的就重新部署——」
七海秋子的聲音戛然而止。
看見七海建人一臉茫然地從地上起來了,「……秋子?」
「歐尼醬……」
不知為什,七海秋子總是有一點虛。
……嗯,奇奇怪怪。
七海建人『露』出了無比恍然地神情,他捂著頭,喃喃自語:「剛才是……怎回事?」
七海秋子梗塞:「可能是出bug了吧。」
七海建人:?
(這孩子,在說什奇怪的話了。)
他已經對七海秋子的行為表示百分百的容忍度,所以也就當對方放了個屁。
不過還真是奇怪……明明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事情,可是為什他會有一種暈眩的感覺。
感覺好像……
「對兄長是真保護的。」七海秋子無比鄭重的抓上了七海建人的雙手,一臉真誠。
七海建人:「……?」
這孩子在說什鬼話呢!
們的復活還是比較古老傳統的那種。
需靈魂跑到自己的屍體上,然後再把屍體上的鎖跟靈魂上的鎖扣緊——這一時間大概是一個小時左右。
但是這一時間是完全不能動,不能攻擊,不能出手。
所以……
曾經的七海秋子無比擔七海建人的靈魂會被真人幹掉。
(但是現在真人已經死了。)
七海秋子反應慢了半拍,終於明白了現在的處境。
(真人死了,那自己為什這擔?)
一想到這,看七海建人的眼神立馬變了。
「為了救你,可是把藍都清空了。」
「所以!」
「快去做飯吧歐尼醬。」
七海建人:「?……」
*
虎杖悠仁被嚇了一跳。
明明是他親眼看見七海建人七竅流血倒在了地面上,現在竟然也是他看到七海建人穿著一身便服在給做飯。
看到虎杖悠仁眼神時,七海建人『露』出了遲疑的表情:「怎了……?」
虎杖悠仁磕磕絆絆,「沒……沒事……」
七海建人:……沒事你幹嘛老是盯著……?
覺得頭疼的同時,七海建人還覺得有一些頭禿。
虎杖悠仁雙眼灼灼的視線讓七海建人覺得納悶,他把人連哄帶騙趕出了屋子,啪地一聲把門關掉。
被關在門外的虎杖悠仁秋風蕭瑟:「……那個秋……秋子?」
七海秋子茫然地回頭。
虎杖悠仁:「娜娜明他是……怎復活的?」
七海秋子茫然了,「不是會復活術咩?」
「???」
第37章 我死了我活了花花:壺寶,我們一起去……
虎杖悠仁本能的覺得不對勁,但他用自己的小腦瓜怎麼想都想到後續。
他身體裡的另一個借宿倒是滿臉興趣,「喲,能力倒是挺有趣的。」
虎杖悠仁抓狂了,「不是有趣不有趣!」
「喂小子,我想切身體驗一下。」
虎杖悠仁:「?」
「要不你先自己把心臟挖出來一下,讓我切身實際體驗一下復活術的滋味。」
虎杖悠仁氣到吐血:「!!?你特麼的滾開呀!」
個計劃最終有實。
兩面宿儺帶遺憾的口氣回去睡覺了。
虎杖悠仁抓耳撓腮怎麼也想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總而言之,娜娜明是活過來了……夠了吧。
既然秋子不想的話,那不『逼』她了……再『逼』下去似乎也不太好。
緊接,發生了一件讓虎杖悠仁差點嚇破膽子的事情。
七海秋子瞬間倒在了地上,有了呼吸。
虎杖悠仁呼吸一窒,顫巍巍地碰了碰七海秋子的身體。
有動,有呼吸。
虎杖悠仁呼吸一窒,連滾帶爬地跑回向了七海建人。
「娜娜明!秋子她——她不行了!」
*
七海秋子意識恍惚,『迷』『迷』糊糊地看天空。
在剛才的時候她明白了一件事情——轉職後和轉職前是完全不一樣的。
有進行轉職的七海秋子跟風中的石頭一樣柔弱,但是轉職後的七海秋子跟風中的十塊石頭一樣。
以變強。
她想了很久很久,最終還是決定轉職成【巫妖】個職業。
因為個職業是唯一一個以控制靈魂的職業啦!
之前的真人很讓人頭疼,他們跑屍的過程中,靈魂是無比脆弱的,個階段如果被之前的真人碰到了。
會死翹翹的。
會迎來真的死亡的。
轉職一般只需要幾秒鐘好了,只不過巫妖有些特殊,轉職過程中會靈魂出竅一段時間。
於是,當七海建人急急忙忙趕來卻看到一頭亞麻『色』發的七海秋子在打開一疊布丁的時候。
七海建人心肌梗塞,嘆一聲。
虎杖悠仁『露』出了茫然且懵『逼』的眼神:「等一下是真的——剛才我真的看到了秋子有呼吸的躺在地上——」
七海建人:「……」
七海秋子:「?」
七海秋子愣了半晌,神情突然嚴肅:「虎子,你是……」
「我有我不是我真的看錯!」
七海建人嘆氣,『揉』了『揉』虎杖悠仁的頭,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和,「最近壓力有點大吧,關係。」
虎杖悠仁:「……」
七海秋子點頭,往他嘴裡塞了把糖果,「太累的話多吃點糖。」
虎杖悠仁:「……謝…謝謝?」
他茫然地走回自己的屋子,撓撓頭,垂直躺到了床上。
『也許是我看錯了?』
不過能也是累了,虎杖悠仁很快睡了。
「哎,好像一不小心把糖給錯了。」
七海秋子撓撓頭,她明明把【廚師經驗+9999】的『藥』丸放在最裡面的欄子,但是在卻莫名其妙不見了……
不見了不見了吧。
反自己的廚師等級也算是比較高了,那個經驗丸也有什麼作用。
「但是,既然轉職成了巫妖那去野外逛一逛吧。」
打樣的意,七海秋子出門了。
她完全忘記了跟時空溯行軍之間的約定。
巫妖的技能大多是偏向死亡一類的。
他們獨有一種技能【生命汲取】,雖然聽上去不是那麼好聽但實際上是非常有用的技能。
能把a的生命值或魔力值給吸取過來並且向b輸送魔力值和生命值。
並且還以儲存在巫妖獨有的生命寶珠內。
當然,對象自然不僅僅包括人類。
還包括各種花鳥草蟲。
於是七海秋子整片森林裡的生命值吸了個精光,唯獨留下了曾經四個咒靈和羂索一起泡溫泉的那塊區域……
她滿意地看手中的生命寶珠變得充實到再多一點要爆炸開,於是她揮一揮衣袖,噔噔噔跑回了。
……花御快要被氣炸了。
「冷靜點花御冷靜點——你打不過的——!想一想真人是怎麼死的!」
「你以為她留下一塊是什麼意思!是警告警告!」
「衝動衝動——!」
「我特麼的能不衝動嗎!那個混蛋之前放了多少蟲子片森林毀於一旦!我花了多少心血讓森林重新來到地球之上——她、她——」
一見花御氣到嚴重爆炸,漏壺死死扒住她的身體讓其不要衝動。
漏壺悲憤:「有能是陷阱!你過去會被她來個甕中捉鱉!」
見花御還有一點警惕心,漏壺直接哭出了寬帶面。
「衝動衝動!萬一七海建人也在你徹底走不了了!」
「……娜娜明也在?」
「……等一下你為什麼突然害羞了阿喂!」
一陣雞飛狗跳後,漏壺總算是拉住了想要去復仇的花御。
他看在後面因同伴死去而過於悲傷到變成特級詛咒的陀艮,眼前個對七海建人『露』出害羞表情的花御。
他,特級詛咒漏壺,心肌梗塞。
(我竟然是其中唯一的常咒靈嗎?)
漏壺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我承擔了個年齡不應該有的痛苦。)
「對了。」花御突然『色』,「夏油傑呢?」
「他?」漏壺鬆了口氣,「他不是一直謀劃殺了七海秋子。」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呀……」
「他為什麼不去幹掉五條悟而一直心心念念七海秋子……?」
聽花御麼一,漏壺突然愣在原地。
花御捏緊了拳頭,兩個眼睛上的樹枝都彷彿在冒火氣。
「他一定是覬覦我的娜娜明!」
漏壺:「?」
漏壺氣到噴火,「你常點啊啊啊——!你們一個是詛咒一個是人類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惡,殺掉了七海秋子以光明大上位……真是好狠毒的心!」
「……等一下即使殺掉了七海秋子他也辦法上位你冷靜點!」
「我很冷靜。」花御拍了拍漏壺的肩膀,「人類有句老話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漏壺頭上緩緩冒出一個發抖的問號。
「所以我打算去臥底了!」
漏壺:「……?」
「所以——」花御羞澀一笑,「我打算加入你了。」
「我們一起去臥底吧!」
漏壺:「?」
漏壺驚恐,漏壺驚慌,漏壺想到了菊花疼痛。
他仰天大喊,「噠咩————!!!」
第38章 第38章關於丘比被坑這件事
羂索心肌梗塞。
自己強行拉進來的炮灰……啊不是,被自己忽悠來的咒靈一個比一個少。
真人死了。
漏壺又帶著花御逃走,這兩個詛咒走了那麼陀艮自然也會走……
羂索深呼吸,讓自己不要生氣。
他和丘比之前的合還沒有拉下序幕。
他太渴望七海秋的能力了。
這可以讓丘比都吃癟的能力,簡直是太絕了。
丘比曾經邀請七海秋成魔法少女,她答應了。
於是,七海秋成了魔法少女。
在一次又一次與魔女戰鬥的過程中,她領悟到了很多東西,最變成了很強大的魔女。
【「魔法少女的本質就是魔女哦。」】
【「你們死亡會有比活著的時候大的價值噠。」】
丘比毫不負責任的說出了這句話。
然。
時間回溯。
丘比又來到了她邀請七海秋成魔法少女的那一天。
丘比:「……」
丘比:「?」
「還好我存檔了,這麼醜的職業我才不要選擇呢。」
七海秋背上書包,揮一揮衣袖,繞過了丘比直接走了。
丘比:「?」
丘比會『迷』『惑』人類,誘導人類踏入深淵。
但丘比也從未想過自己竟然也會有被人類整了的一天。
丘比認栽了。
羂索又回想起曾經這一幕。
他『露』出了猙獰而又可怕的笑,他的大腦舒展了身體,慢慢地變得透明。
他渾身都在顫抖,都在發顫且震驚於這的身體。
「我一定要——」
羂索『露』出了暢至極的笑容,舌尖『舔』食著嘴角,這笑容可怕到無法用語言形容。
他向仰,雙手敞開,彷彿在擁抱某個人。
「——得到她的身體!」
此刻,一個不願透『露』姓的最強出現在此地。
「——等一下你怎麼在這!」
套著最強他摯友殼的羂索大驚。
(喂喂!什麼五條悟在這裡!)
他腳步微微挪動似乎想要立馬逃跑,卻被對方拍了拍他的肩膀。
「嘛——雖然我覺得把你留下有價值,但是吧。」
五條悟扯下眼罩,一雙好看到宛如蒼穹般的雙眼裡滿是憤怒。
「你最不應該的——就是玩弄他的屍體。」
在整個事件過程中,五條悟是最憤怒的。
剛開始看到時空溯行軍穿越歷史,他表示出了相當震驚的神『色』,畢竟不管怎麼說,強大的人類也很難『操』控時間與空間。
(這群人會不會跟秋有什麼聯繫?)
他回想起了七海秋那詭異的咒術。
回溯時間。
(等一下難不成——)
五條悟神情瞬間嚴肅,他想到了另外一東西。
神隱。
如果把自己的字告訴了神明,神明就可以把你隱藏起來,徹徹底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
如果說他們了得到七海秋的能力而一次又一次的『逼』迫對方呢?
簡單地說不管是之前的幾次時空回溯,又或者是來自己一不小心戲弄了下她,七海秋都沒有表現出想要幹掉對方的心。
(換成自己的話早把對方在娘胎裡就幹掉了吧。)
五條悟神情嚴肅,手一滑一不小心幹掉了一窩時空溯行軍。
然眼睛一滑一不小心看到了地上掉落的時空裝置。
手一滑一不小心點了進,來到了未來的世界,看到了被封印的自己以及旁邊『露』出了暢至極般笑容的夏油傑。
(夏油傑已經被我殺死了。)
五條悟不會記錯這一點。
他取下了眼罩,很清晰地看到對方的腦裡有一個奇怪的東西控制了他的身體。
他的摯友是被他親手殺死的。
理應,由他來送葬。
五條悟強忍下要出氣的衝動,他跑到七海建人的居住地,沒有看到七海秋,甚至也沒有看到七海建人。
他跑來跑四處尋找自己朋友,親人,同伴——結果,一個都沒找到。
五條悟:「……」
「哈哈哈……也許是我……想多了吧?」
這個時候,時空裝置發出了亮光,又把五條悟送回了他的世界。
剛剛好,巧合般地送到了羂索面前。
然就……一擊幹掉了套著夏油傑殼的腦花。
他把對方的屍體,灰飛煙滅了。
「等一下花御——等一下,我們還有孩陀艮!」
漏壺心裡苦,他給陀艮找了一套衣服套上,手把手的帶著對方下山。
「陀艮說他要給真人報仇……」說到這,漏壺流出了一把辛酸淚,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孩他爸簡直太不容易了。
又要想辦法教陀艮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要跟自己一落入七海秋的魔爪,一邊又要想辦法神情梗塞地看著花御自投羅網落入七海秋的魔爪。
「……七海秋。」
花御停下,捏緊了拳頭。
「那個混蛋!!!」
漏壺一聽,差點沒哭出來。
「總……總之!我們先停下來想一下對策!要不要不我們給對方水裡下毒把她毒死吧!」
「正面剛真的剛不過啊啊啊!」
沒辦法,七海秋給漏壺留下的心理陰影……嗯,實在是大的嚇人。
花御沉默片刻,兩個眼睛上的樹枝似乎受到了驚嚇。
「下毒……你怎麼會這手段?」
漏壺吐槽,「還不是七海秋教的,她還給自己哥哥下過安眠『藥』。」
哥哥?
七海建人?
——草!
花御怒火中燒,拍了拍漏壺的肩膀,「好!我和陀艮在這裡等你!」
漏壺:「……?」
漏壺:「不一起嗎?」
花御:「……」
漏壺『露』出了鄙視的神情。
花御悄咪咪挪開了眼:「我對毒『藥』過敏。」
「……你是對蟲過敏吧!!」
漏壺咆哮完畢,然,心情悲痛,他顫巍巍地一步一步往前走,顫巍巍地回頭看身玩的開心的陀艮和花御。
(我真是太不容易了!)
陀艮茫然地撓撓頭,「什麼要漏壺?」
花御『露』出了慈愛的目光:「因漏壺是個二五仔,他一心一忠心於七海秋,所以對方對漏壺沒有防範之心。」
陀艮似懂非懂:「我明白了,漏壺不會死!」
(你明白個『毛』線呀!)
漏壺身體顫巍巍,一步一個腳印走向了遠方。
你們兩個說話小聲一點啊喂!
什麼要我來承受這不應該承受的痛苦!
花御:「是呀,七海秋很憐愛漏壺,親切的叫他壺寶。」
漏壺:「……」
麻了。
第39章 晚餐吃火鍋有蔬菜有海鮮還有爐架子……
非常出乎漏壺意料。
他沒有被折磨,反而是被一臉驚喜的招待。
早先明白可能是丘比自己下套,讓自己將整個世界誤以為是所謂的遊戲世界……但其實也差不多,身懷絕技的咒術師們為保護世界和平而做出的一系列英勇戰鬥——怎麼看怎麼像是rpg小遊戲。
但是。
(如果這是真正存在的生物而不是
pc的話——)
七海秋子心肌梗塞,臉上掛的笑容多幾分真誠。
「想吃什麼呢?家裡有剛剛做好能讓人神清氣爽的檸檬水,還有早上捏的可以加30飽腹度的壽司,對,昨天還買一份糕點,要吃嗎?」
七海秋子覺得自己說的是真的非常和善。
她對鏡子練習很久,直到看鏡子中的自己多一條[魅力值:+?]的屬『性』後,才滿意的停手。
在看來效果果不錯。
漏壺緊繃身體,乖乖巧巧的屋。
等七海秋子高高興興哼歌蹦蹦躂躂走廚房後。
漏壺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打破窗戶逃出去。
漏壺(驚恐):啊啊啊啊救命!她剛才對我『露』出魔鬼的笑容我會死吧我一會死吧!上一次對我這麼笑的我死的可慘啊啊啊啊!
-
「所以,這就是逃來的原因?」
花御滿臉哀愁,無奈的看渾身瑟瑟發抖的漏壺。
「說在她準備檸檬水壽司糕點的時候跑出來的……」
這怎麼看都像是在好好招待吧?
強行忍下想要吐槽的欲望,花御突支稜起來,用樹枝點點正在愁眉苦臉的漏壺。
「有人來。」
完,看到一旁想要瞬間逃跑的漏壺,補一句:「不是水。」
漏壺瞬間站起來,挺直腰板,『露』出猙獰的表情,「哈?讓子把他幹掉!」
發自己家的漏壺寶貝不急急忙忙趕過來的七海秋子:「……?」
漏壺秒慫:「……今天的天氣真好呀。」
七海秋子點頭,「溫度183,確實不錯。」
隨即,眉頭緊皺。
「不要擔心,我會救出來的!」
看到一臉僵硬的漏壺,還有旁邊蓄勢待發準備對自己行攻擊的陀艮還有花御,七海秋子深呼吸,猛地睜開一雙犀利的眼睛。
「原來這就是綁架的兩個詛咒嗎?」
沒有管花御和陀艮兩個詛咒臉『色』怎麼難看,七海秋子冷哼一聲:「我是不會把我的寶貝交到們手上的!」
新轉職的巫妖算是所有生命體的剋星,只要不是光系技能,基本不會對巫妖產生什麼物理傷害……這也就導致當花御朝七海秋子抽一鞭子去的時候——
鞭子像是砸到一團空氣又出來。
巫妖是可以在實體和虛體裡隨意轉換的。
花御還沒有什麼反應,但是一旁識少的陀艮頓時跳起來:「救命!有鬼呀!!」
七海秋子倒吸一口冷氣:「鬼在哪?」
氣氛頓時一陣的僵硬。
十分鐘後,七海秋子坐在兩個被她用[生命汲取]吸的只剩下一點生命值的咒靈身上,沉思。
本來是想解決掉的……但是據說油炸魷魚會很好吃……還有這個樹木的話用來裝飾家裡似乎也挺不錯的。
七海秋子左拳錘右手,思考什麼的太麻煩,還是全部抓帶去吧。
-
一個縮小版章魚,一個縮小版花御,一個縮小版煙囪頭。
七海秋子他們手裡一人塞一個『奶』瓶,裝備上白『色』擦嘴布,用繩子牽他們的腳讓他們不要『亂』跑。
她雙手交叉,笑意盎:「家吧∼」
這種笑容配上混身散發[我不好惹]的氣息……總而言,被嚇到的三個咒靈瑟瑟發抖亦步亦趨地跟上對方。
花御:「……為什麼要綁腳?」
漏壺:「綁腦袋也不太好吧。」
花御:「確實。」
陀艮:「?噗?為什麼不綁在腰上面?」
花御和漏壺轉身,看到最後面變成咒胎模樣一堆章魚須全被綁在一起……最後導致只能一蹦一跳的前的陀艮,雙雙淚目轉身頭,自顧自的討論。
花御:「……明天吃什麼?」
漏壺:「大概是烤蝗蟲吧。」
陀艮:「……」這無視的也太明顯吧?
-
「歐尼醬!我抓三個食材來!」
一到家,七海秋子就蹦蹦躂躂撲向有些愁苦的七海建人。
七海秋子挺直腰板,指旁邊三個可憐兮兮被吸乾生命值,等級變成lv1的可憐咒靈們。
瑟瑟發抖,孤苦無仃。
三個糰子緊緊抱在一起,似乎都快要哭出來。
七海秋子一一指過去,「有蔬菜有海鮮還有爐架子!」
「晚上我們吃燒烤吧!」
-
七海建人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
自己最親愛的妹妹!雖屁事多點雖情商低點雖是氣自己雖總是不聽話,但是!為什麼對方竟能也可以看到詛咒竟也會無師自通的學會打架!
七海建人覺得自己冷靜不下來。
他抽出自己的柴刀,準備做頓晚餐冷靜一下。
漏壺狀,哇的一聲哭出來:「救命呀有人要殺我!」
花御:「……」
陀艮:「……」
這是被七海秋子折磨的多慘!
『性』格怎麼跟說可以解決掉五條悟的那個時候變!
當初的不是說五條悟就是個菜嗎?在的為什麼面對七海建人就要哭啼啼嬌嫩嫩的!
七海建人被這一下整蒙,他還是一次碰到這種情況,眼前的三個咒靈臉頰骨都往裡凹陷,生命力虛弱到一碰就死,嘴裡還帶『奶』瓶…
看上去怎麼這麼像熬夜加班的自己渾身上下被掏空的模樣……?
仔細看一下似乎長得還算挺可愛的。
要知道他以前解決的咒靈都是什麼樣子的呢……?一個比一個屌炸天一個比一個噁心一個比一個長相醜陋。
雖這三個咒靈在咒靈堆裡面算是顏值高的,但是咒術師是不會手軟的。
鏡片反光一亮,七海建人松松筋骨,扭扭脖子。
晚餐就吃火鍋吧。
第40章 第40章我也想學詛咒之王的獨屬……
「這個,是送給哥哥的禮物。」
七海秋子蹦噠噠的走了過去,討好似的三個咒靈扯了過去,雙眼巴巴地看著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倒吸一口冷氣:「謝謝……不過並不是很想要這樣的禮物。」
七海建人沒有少被七海秋子玩弄過,比如某一天會突然送給一個裝滿沙子的大大的葫蘆並且告訴這個沙子可以自動進攻自動防禦,又或突然帶給一個紅『色』眼球,當著的面一口一口嘎嘣嘎嘣的吃掉——
「哎……這眼球是魔獸呀魔獸,肉質很鮮美,可以增加視力的魔獸。」
總而言之,本就對七海秋子送的禮物有了一定的提防作用,以此時此刻並沒有被太多的嚇到。
不過,七海建人還是覺心情複雜。
「秋子也是咒術師呀……」
這麼一想,似乎又很順理成章。
秋子的『性』格也不像普通人那般天真,她不被外界的輿、壓力、流言蜚語嚇到。
她有獨特的價值觀,並且可以做到遵從自己的觀點而不被輕易影響。
咒術師也是如此。
夠成為咒術師的大多腦子有一點問題,過於偏執,偏激,執拗,越是如此愛走極端的人就越有資質成為咒術師。
七海秋子很符合這一點。
雖然不道為什麼秋子沒有殺了這三個詛咒,反而是把們當成禮物送給自己,但是——
這一刻七海建人的心情心酸複雜,從以前領養秋子長大,見證了每一次秋子的蠻不講理,不聽話,懟人,欠揍的屬『性』後——
冷不丁的感受到這種親人的關懷。
七海建人的嘴角逐漸撫平。
臉『色』變溫和可嘉,『揉』了『揉』七海秋子的長髮。
「長大了呀。」
-
當然,不是因為七海建人突然善心大發以沒有殺掉這兩個詛咒。
最主要的是——這兩個詛咒幾乎被吸乾了,實力弱到幾乎對人沒有什麼傷害,再加這還是七海秋子送的比較正常的禮物。
還是收下吧。
秋子的一番心。
但是之後的事情就讓七海建人對「詛咒」這個種族產生了一定的懷疑。
花御乖乖巧巧客廳裡的植物澆水,讓們茁壯成長,澆完水後扭扭捏捏地跑到角落種蘑菇。
漏壺擰巴擰巴頭,把自己的頭取了下放到了灶台面,然後身體跑到了小角落處,企圖離七海秋子遠一點。
最後的陀艮把章魚須往一仰,嘴裡吐出了幾條小魚放到了鍋裡面,把鍋放在了漏壺的頭,轉身也跑去種蘑菇了。
七海建人:「?」
是我老了嗎?
為什麼跟不新時代的咒靈了?
還有這個鍋還有這個灶台我並不是很想要,可以準備倒垃圾的時候扔掉嗎?
謝謝合作(蒼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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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住在七海宅的虎杖悠仁覺,七海秋子雖然渾身下都透『露』出奇奇怪怪的感覺,跟她在一起的時候自己還會猛然暈倒,起後渾身僵硬沒有一丁點力氣。
有時候睡醒了身還會莫名其妙覺酸脹難受……但是,虎杖悠仁就是覺,七海秋子是個好人。
住在虎杖悠仁身體裡的兩面宿儺難的保持了沉默。
……這個孩子,有點太過的單純還是太相信七海秋子了?
寄宿在虎杖悠仁身體裡的兩面宿儺可是很清楚的道,七海秋子每天晚都會過吸走一半的精氣神,有時偶爾還會被搞到自己的領域裡。
就像今天。
「好久不見,儺儺子!」
「……」
摻雜著血『色』的天空一望無際,地擺滿了屍骸,立於萬千屍骸之的男人用那雙血『色』的眼睛狠狠瞪了擅自闖入的少女。
似乎想起了好玩的事情,嘴角揚。
雙眸變暗,陰風陣陣。
「我以前最喜歡吃女人的肉質。」
七海秋子蹲在地戳了戳頭骨,「據說酒吞童子喜歡吃女人的□□。」
兩面宿儺:「……」
這特麼是個沙雕吧。
玩夠了手的頭骨,七海秋子拍拍屁股站了起,羞澀一笑:「那個,我想問一下,如吃了你的手指的話,你是不是就在我的身附身了?」
「當然。」
「那那……」七海秋子撓撓頭,臉頰變通紅,「不我怎麼做!」
兩面宿儺:「???」
「我也好想把我的手指頭都給人,然後自己附身在十個人身!」
「這樣我就可以組建一個咒術高層!」
驕傲的七海秋子挺起了胸,目光如炬。
兩面宿儺:不是很懂你們人類。
不過……確實,如咒術高層那群老橘子們都吃下去的話,說不定還真被這個傢伙部控制,人完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也就是說,變相控制了整個咒術界。
一想到這,兩面宿儺就有些想笑。
「沒這麼簡單的,羂索那個傢伙待了幾千年,都只換頭——」
但是如其不只是會換頭的話…估計可會創造更多的局面更多的陰間玩。
拍了拍底下的頭骨,瞬間閃現到七海秋子面前。
用惡魔的聲音蠱『惑』這個天真單純的少女。
「倒不如——」
的聲音像極了詛咒人之時的陰暗沙啞。
「從根源解決詛咒這件事情。」
-
被發現了。
被發現了心中的秘密。
回到房間,七海秋子把自己摔倒了床。
看著潔白的天花板,久久不入睡。
自世紀以,數學家物理學家哲學家們相信一個觀點。
「宿命」
即一個人出生後,的一切都被決定了。
原本不相信這個觀點的七海秋子有一點相信了。
『啊……怎麼說呢。』
『我覺……我還是想要保護哥哥的。』
這個世界太不太平了。
小地圖的紅點簡直越越濃郁,甚至都快要滴出血。空氣中散發著一種焦灼的氣息,哥哥也不像以前那樣陪自己玩耍,的朋友們總是在忙這忙那。
要開戰了。
更何況即使哥哥不說,七海秋子也明白——虎杖悠仁住在自己家裡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安。
可是。
——可是。
「然,還是沒有詛咒這種生物比較好。」
第41章 完結我希望我所珍愛的朋友永遠一帆風……
丘比。
俗稱萬能許願機。
只要是跟其簽訂契約成為魔法少女,就可以得到一個許願的機會。
能越大的人那麼可以許的願望也就越大。
「如果是五條悟那樣強大的,說不定可以改編整個世界的法則呢。」
丘比如是說道。
「那麼,像我這種實的也可以改寫世界法則嗎?」
丘比甩了甩尾巴,明明是有表情的臉上卻硬生生透『露』出幾分嘲諷。
「當不可以。」
七海秋子稍微有些遺憾,「那麼如果我吃下兩面宿儺的手指呢?」
丘比:「……?」
丘比震驚住了。
它還從來見這麼可以坑人的存在。
魔法少女之間的契約當於因果之間的聯繫。
資質從來都是看臉的。
是是可以人為的為許願的天平增加籌碼。
而七海秋子這個做法就很坑爹了,明明是一個人的許願,卻硬生生的增加了另一個人。
另一個竟還是集齊20根手指就可以跟五條悟對抗的傢伙。
「——你想改寫世界的法則?」
不,比這一更坑的是。
丘比:「你坑了我。」
七海秋子『露』出了小虎牙,可可愛愛:「是哦。」
第二次被她坑了。
即是脾氣再的人也罵罵咧咧了,更何況是這種常年以坑人、將滿懷希望的少女一步步引入深淵的丘比。
滿懷著惡趣味的丘比第一次感受到被坑的滋味。
生來創造悲劇的丘比又一次感受到第四天災的危害。
「哦。」不,規則是既定且無法更改的,那麼即被七海秋子所坑,丘比也會完成她的願望。
——可不管怎麼做,丘比都是划算的。
因果律會不斷的穿七海秋子的身體,交纏在她身上,她所做得每一次「存檔」以及「讀檔」都會化密密麻麻的蜘蛛網緊緊將她禁錮在必死的命運之下。
「那麼——請說出你的願望吧。」
-
七海秋子又做了一場噩夢。
這場噩夢裡清清晰晰記錄了整個故事線。
大家慘死在詛咒身下。
淪為可憐的工具人。
不——
「為什麼要保護普通人?」
七海秋子提出了一個跟夏油傑一模一樣的問題。
「我不想保護普通人。」
她說。
「不值得。」
她也同樣無法理解,明明是自己保護了他人,卻被他人當做災難的象徵。明明是自己冒著生命危險戰鬥在這個世界上,卻被他人當成了災禍的象徵。
為什麼呢?
「因為有了咒術師才會有詛咒。」丘比的回答並有得到七海秋子的信任。
「那麼我還說,有了詛咒才有了咒術師呢。」
「也可以這樣說呀。」
丘比歪著頭,有否認七海秋子的話。
「那麼——」
「我的願望是——」
「來自、現在、未來,所有的普通人都消失吧。」
丘比難得的沉默了:「抱歉,這個願望我無法實現。」
「……」
什麼玩笑?
這特麼是在炸自己的糧倉呀。
丘比無比清楚,自己每一次找到的魔法少女都是從普通人裡面找到的。
這要是普通人都了。
那自己豈不是連魔法少女都找不到了嗎?
「啊……那就——」
「我希望殺掉所有企圖傷害我朋友的人。我所珍愛的朋友、親人,永遠一帆風順。」
「我還以為你會許願希望幹掉世界上所有詛咒呢。」
「哈?」
丘比看到了對方『露』出了宛如此世之惡一般的笑容。
「做夢吧。」
這種笑容狠狠攥住了丘比並不怎麼存在的心臟。
「我為什麼要如此的——愛世人呢?」
「我又不是神明。」
七海秋子的願望被實現了。
與此同時,她付出了應的代價。
失了能、記憶,為一個普通人活在這個世界上。
是——
「晚上我送你回家,學校不要總是跟赤司吵架,嗎?」
七海建人依舊待她如初。
第42章 番外其實人家是社恐啦
七海秋子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個樣子。
老師把她的哥哥叫到了學校來,一直說個不停。
「您的孩子…很優秀……」老師的表情上有一些難言之隱,「無論是理科還是文科都可以拿到滿,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孩子。」
「但是……她直了……」
一說到,老師就不禁嘆氣。
上一次,當她看到個漂亮到不可思議的小姑娘竟然站在空地上一個人打掃著整個『操』場時,她明顯地憤怒了。
「余的值日生呢?」
「她們騙我說要回家。」
呆板的小姑娘臉上沒有一點憤怒不甘的表情,僅僅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老師愣住了,復了一遍她的話。
「嗯……騙你?」
「嗯,a君背著母親偷了家裡一千日元去網吧打遊戲,b君去跟c君約會了,d君被隔壁的混混抓過去敲詐了。」
「……」老師沉默了一瞬間,又問,「你是在背後告狀嗎?」
小姑娘『露』出一個非常茫然不解的表情,「他們並沒有說過不可以說出去。」
老師:「?」
不是常識嗎?
小姑娘神情呆滯了一瞬間,突然開解釋。
「我並沒有跟他們簽訂類似於契約、承諾樣的東。」
「——所以,無論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事情,都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情。」
老師:「……」
你……怎麼可能不會影響你們之間的情?
許久,她乾巴巴的問:「你是報復嗎?」
黑『色』的長髮梳成了雙馬尾的樣子,頭頂的呆『毛』茫然的動了動,少女無助地搖頭:「並沒有。」
然後,她小心翼翼地咽了咽水:「我做錯了什麼嗎?」
老師:「……」
並沒有。
聽到班主任講了全程的七海建人難得的又陷入了沉默。
『個格果然完全沒有變化。』
但是一對比之前那個緯度的七海秋子——動不動就要毀滅世界,動不動就要幹翻全人類,動不動就開始任的時間倒退。
個沒有力量的七海秋子,已經好了多了。
所以七海建人十不高興的皺眉,「所以您叫我來是想詢問下對abcd君的懲罰嗎?」
班主任:「……」
你們特麼的是不是約好的?
但她覺得自己還能被搶救一下。
「我們學校跟別的學校不一樣的是——我們禁止早戀!」
七海建人聞言,轉頭,「秋子,你早戀了嗎?」
七海秋子低下了頭,雙攪著,「嗯!」
七海建人倒吸一涼氣。
是多麼偉大的人呀。
竟然看上了七海秋子並且還成了一對……
他由衷的發出了祝福,「真是好了!」
班主任:「……」
不行了。
我要被個兄妹氣死了!
一見七海建人沒有指責自己的意思,七海秋子頓時昂首挺胸:「放心吧哥哥,要是有人說我早戀,我會揍她一頓的!」
「……」七海建人看了班主任。
七海秋子瞬間改,「我會讓赤司吵她魷魚的!」
七海建人:「……」
班主任:「……」
七海建人:「……早戀是——」
班主任:「誰早戀了?」
七海建人:「……」
他一言難盡地看了旁邊跟之前毫不遜『色』的七海秋子,長嘆一聲,『揉』了『揉』自己的陽『穴』,陷入了長長的沉默。
總而言之……到時候打包送給赤司征十郎就好了……
嗯。
樣一想真是好了。
有人可以十開心的接收個作精。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帶秋子先回去了。」
跟班主任禮貌的打完招呼,七海建人帶著秋子走出了辦公室。
七海秋子笑嘻嘻地把自己書包給了對方,「哥哥,你先回吧。」
「我要去約會啦∼」
七海建人頷首點頭。
他看著秋子蹦蹦跳跳的遠離,最終在心裡讚美了下赤司征十郎。
『您真是個好人呀。』
個嘆若是被資本家赤司征十郎聽了,怕是要被對方笑死。
-
「被你整到了?」
「那可不!」
赤司征十郎中拿著作業本,挑眉,看著一旁眉飛『色』舞的七海秋子。
「哼哼,我看他們下次還敢不敢讓我一個人掃『操』場。」
「你以前都直接暴打對方一頓的。」
「為……」
七海秋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為我覺如果自己有方面優勢卻不去嘗試一下,以後就沒機會嘗試了。」
赤司征十郎從喉嚨裡發出愉悅的一聲:「那麼,你的覺呢?」
「我果然還是喜歡拳拳到肉的刺激!」
赤司征十郎:「……」
他用右攪拌著桌前的咖啡,「有時候精神方面的愉悅會比物理上的愉悅更讓人振奮。」
「不過確實哎……」
一想到今天告狀的時候那種刺激,七海秋子就忍不住想要多嘗試一下。
「你說,我再去扮演一個可憐的嚶嚶嚶怪怎麼樣?或者說去演個戲什麼的——」
「秋子。」赤司征十郎十真誠的說:「要不你去演戲吧。」
七海秋子一下子萎靡了。
扭扭捏捏。
「其實人家是社恐啦。」
「社恐呀……」他發出了意味不明的尾音,「如果是社恐的話就真的……」
「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