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冬天過去，春天的腳步來臨了。
為了幫考生模擬大學聯考，學校方面舉辦了一場接一場的模擬考試。而這次的考試是與其他學校聯合的全國模擬測試，它的目的是要每個人都清楚自己的實力在哪裏。
今天是發布成績的日子，雖然不是真正的考試，但是這次的成績很可能就是自己在聯考上得到的分數，所以大家十分緊張。
「這次模擬考的成績大家考得都還不錯，但是不要放松，距離聯考的日子剩下不多了。」
臺上的老師在說話，而臺下的同學們則互相借看考卷，一方面看對方的分數，一方面是詢問別人自己不懂的考題。
「還有一件事，莫哲夫，請你站起來。」
一時之間，全班同學把注意力全部移往他的身上。
「我們恭喜莫哲夫，他這次的模擬考成績是全校第一名，全國第五名，成績很不錯。」
老師一邊講，一邊露出欣慰的笑容。
哇！讚嘆聲此起彼落，每個人都恨不得自己是他。
「大家給他鼓勵一下。」
全班同學鼓掌表示對他的恭喜。
此時，莫哲夫給岑子緒一個勝利的笑容，因為他們打賭如果他能考進全國前十名的話，她就要陪他一天，整整一天。而這一天他當然會好好地利用，絕不會浪費。
好不容易模擬考終於過去了，考生們藉此機會小小的休息一番，因為接下來的考試更多了。
今天，岑子緒和班上幾個好朋友一同在教室裏欣賞少女雜志。
雖說考生要多用功，但是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尤其是她們此時都是正值青春年華的豆蔻少女。
「小緒，今天有沒有空？」
岑子緒聽到聲音後抬起頭，看著眼前熟悉的莫哲夫，她竟然有股奇怪的感覺。班上其他女孩一看到他就像是蜜蜂見到蜂蜜似的全靠了過來，莫哲夫本身的條件好，俊美的五官及高大的身形已讓學校女生為他瘋狂，人群裏的他就像是個磁鐵，大家都不自覺地往他身邊靠近。
「今天不行。」
因為隔壁班的古仁俊約了她。
「為什麼？我們一起去看棒球。」
他記得她答應陪他一天的。
「我今天有事，而且今天比賽球隊又不是雷公隊。」那是她最喜歡的球隊。
「不會又是你們一群女孩子要出去吧！？」他真的很不了解女孩子，平常有事沒事都聚在一起，連上個廁所都要找伴，下課後還相約喝茶聊天，真不能想像女孩子是什麼心態。
岑子緒懶得理他，瞧他把自己看的有多扁，以為她只有女性朋友而已。
「小緒？」莫哲夫還是不放棄。
這時班上另一個男同學走過來。「喂，阿哲，今天球賽幾點去？」來的同學是業允中，莫哲夫死忠兼換帖的好兄弟，他剛剛到隔壁班借課本時聽到一點風聲，知道今天岑子緒要和隔壁班的約會。
「五點，我現在正邀小緒和我們一起去。」
「一起？可是她今天不是有事嗎？」
「你怎麼知道？」奇怪了，什麼時候他們比他還清楚小緒的事情？
業允中看著一臉懷疑的莫哲夫，最後才說：
「她今天不是要和隔壁班的出去？」
「出去？和隔壁班的？」莫哲夫的眉頭瞬間皺在一起。
對於莫哲夫的反應，業允中還特別注意地看了岑子緒一眼。「岑子緒今天下課後要和隔壁班的出去，你不會告訴我你真的沒聽到風聲吧？全校已經轟動得不得了了。」
他才覺得奇怪，莫哲夫什麼時候這麼大方？岑子緒是他的寶貝，更何況她是和男的出去。
「小緒，你說今天不能陪我的原因，是這件事嗎？」莫哲夫的眼中閃著怒火，並且將目光鎖住她的眼眸。
莫哲夫一向不對她兇，雖然有時候兩個人會鬥鬥嘴，但他絕不會大聲對她說話，這一次她知道他真的動怒了。
「不可以！」
「我已經答應他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要和別的男孩子約會，除了莫哲夫及他的那群好兄弟外，她根本很少有機會接觸到其他的異性，因為他一直把自己圈在他的臂彎中，每個男同學一聽到莫哲夫的名字，全都退避三捨。
也不能怪那些男生不好，只能說莫哲夫真的太完美了。在學校他除了功課一級棒外，運動方面更是優秀出色，從小又練跆拳道及劍道，光聽到這一點誰還敢靠近她。
前幾天，隔壁班的古仁俊敢約她，還向自己說他對自己很有好感，第一次有男孩子對自己這麼說，為了鼓勵他的勇氣所以她才答應他的。
「約在哪裏？」
「……」
這時上課鐘響了，業允中拍拍他的肩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小緒？」
岑子緒只是看著自己的課本，不發一語。
莫哲夫覺得胸口像是挨了一記悶棍。
當班長喊起立，他當沒聽到般沒有站起來，仍直直地盯著她瞧，待向老師行完禮全班坐下後，他仍鐵青著臉看著岑子緒。
「莫哲夫，你是不是不舒服？」站在講臺上的老師說。這位女老師平常就對他「照顧」有加，「莫哲夫？」
莫哲夫不理老師的叫聲，只是盯著岑子緒瞧。
同學似乎也感到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
「老師，抱歉，我有事和岑子緒出去一下。」
說完，他拉著她就往外走去。
「等一等，莫哲夫，現在是上課時間，你要去哪裏？」
老師的喊話沒有起任何作用，因為人早已走遠了。
教室外－－
「阿哲，你放手啦！」被莫哲夫拉著的岑子緒掙扎地想要擺脫他的手。
「小緒，你不可以和別的男孩子出去。」莫哲夫帶她來到一處僻靜的角落。
「我已經和他約好了。」
岑子緒選了個幹凈的草皮坐下去，表示她對他的抗議。
「小緒，我不準你和別人出去。」小緒從沒有和他以外的男孩子出去，以前沒有，現在更不會有。「我不管……」莫哲夫也跟著她一起坐下。
「你這樣，我永遠都找不到男朋友。」打斷他的話，她湊近他的耳朵低喊。
「那就不要有啊！」他用認真的眼神及語氣回答她。
「你去撞墻啦！」她想要推開他，卻怎麼都推不動。
他變了，變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這陣子阿哲的態度愈來愈奇怪，對她的佔有欲大得嚇人，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她的男朋友。
他依舊沒有說話。莫哲夫在心中衡量著要不要告訴她自己內心的想法，告訴她自己對她的感情。
一見他沉默的反應，她氣得牙癢癢，便默不作聲地往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啊……小緒！」沉思的莫哲夫被莫名其妙地咬一口，馬上痛得大叫。
「活該！」看他用手撫著她剛才咬的地方，岑子緒的心中不免感到一陣快感。
「你聽著，我最後一次跟你說，我不準你和別人出去。」這時他才想到他忘了問她到底要和誰出去。
「哼！」她轉過頭不想看他。
「那個人是誰？」莫哲夫輕撫她的長發，這頭長發一直是他的最愛，只是他總將心情默默地放在心裏。
岑子緒轉頭看他，過一會兒才說：
「是隔壁班的古仁俊。」
「什麼？！是他！」莫哲夫一氣之下整個人臉色一陣青白，拉起她的手霸道地命令：「你等一下就去告訴他，你已經有約了。」古仁俊一直是他的宿敵，難道她不知道嗎？
「都告訴過你，我已經答應他了。」
「那我去幫你說。」莫哲夫站起身，想拉她起來。
「我不要，阿哲！」她掙扎地想把手抽回來。
「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說過如果我考到全國前十名，你要陪我一天的。」莫哲夫霸道地說。
「那也不一定要今天啊。」
「要，就要今天。」
莫哲夫發怒的眼神直直地盯著她瞧，看得她不知所措。
莫哲夫心想如果沒有好好地跟她把話說清楚，她那頑固的腦袋裏可能都猜不出他對她的心意，所以莫哲夫停下腳步，轉過身面對被他拉住手、在他背後拼命掙扎的岑子緒。
「阿哲，你這樣別人會誤會的。」
對於他突然轉過身來，岑子緒嚇了一跳，倏地醒覺兩人這樣的爭執怪怪的。在校園裏一男一女拉拉扯扯的，任誰看了都會猜想他們必定是一對在鬧脾氣的情侶。
可他們不是！他們只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而已！
莫哲夫覺得時機已到，該是表白的時候，他緩緩地開口：
「小緒，你想知道我為什麼不允許嗎？那是因為我喜歡你，除了你，我不曾喜歡上任何人。」
岑子緒沒有想到莫哲夫會這麼說。
看她一臉驚愕的表情，他知道她不相信。
莫哲夫接著又說：「我只知道我喜歡你，喜歡你在我身邊的感覺，喜歡你向我嘮叨、向我發脾氣，所有的事只要對象是你，我部覺得很幸福，你相信嗎？」
怪了！阿哲怎麼突然跟她說這些，他們不是朋友嗎？他們是青梅竹馬的朋友啊，可是他居然說什麼喜歡她。
看她呆呆的表情，莫哲夫這時火大了，「小緒，你該……不會對我的表白一點心動都沒有吧？還是你仍然要去赴那個人的約！」
莫哲夫生氣的時候很有成熟男人的味道，一改平常他漫不經心的模樣，岑子緒知道他是認真的，只是為什麼呢？
「你說你喜歡我？」
「對！你這個神經特大條的女人，難道你感覺不出來嗎？」
「我沒有感覺，真的，而且你又沒有說，誰知道啊？」
「誰知道？每個人都知道我對你好，恐怕只有你不明白吧？」只要有他在，沒有一個男同學敢向她示好。這個女人，怎麼會笨成這樣！看她奇怪的表情加上疑惑的眼神，真是有點挫折感。
莫哲夫再度牽起她的小手，發覺她的手好細好白，摸起來柔柔嫩嫩……他愛癡了這種握著她的感覺，這雙手除了他誰也不許碰。
看著自己被他握在手裏的小手，岑子緒開始有一點真實感了。
「相信了嗎？我喜歡你。」拉著她的手靠近唇邊，莫哲夫輕輕地印上一個吻，代表他的真心。
「我……我……呃……」她神智有點不清楚了，腦子裏全足一片空白。
「不想說沒有關係，只要點頭告訴我你也是喜歡我的，好嗎？」
為什麼他要這麼溫柔呢？
「喜歡我嗎？」莫哲夫急切的想知道這個他喜歡了十多年的女孩，對自己的感情究竟是如何。
思考了一會兒，她害羞地輕輕點了點頭。
見狀，莫哲夫在她的唇上印上自己的，他等這一刻已經等太久了，他發現自己高興得想飛上天。
兩個人輕輕地依偎著，忘了現在是上課時間，也忘了古仁俊的約會，沒有人打擾他們。
結束長吻之後，莫哲夫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他霸道地說：「現在我們就去拒絕古仁俊，同時我還要告訴所有的人，你是我的。」
通常男人在得到或是徵服一樣東西時，他們的眼神絕對是發亮的。
還記得上次莫哲夫當著古仁俊的面前說自己是屬於他的人時，不只旁邊的人嚇了一跳，就連岑子緒也被他的大膽行徑搞得不好意思。
「小緒，今天我要留下來打籃球，你等我。」
今天的體育課，由於男生打棒球，和女生的運動項目不同，所以分成兩邊進行。
「知道了，子緒會在球場旁等你。」
莫哲夫當著全班同學面前大刺刺地向她喊話，讓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同學們全都知道莫哲夫對岑子緒的感情，因此她們那一群女生好心地幫她回答。
「子緒，你現在可是學校的紅人了！」
「紅人？這話怎麼說？」
「哎呀，就是上次那件事呀，莫哲夫的話雖然傷了眾多女同學的心，但是大家看到這樣的結果也都很高興。」
「對呀，誰教你們是青梅竹馬，本來就此別人多佔點優勢。」
同學們你一言我一句地說著，而她只是將目光逗留在莫哲夫的身上，慢慢地讓自己體會同學說的幸福。
另一方面，球場上的人似乎也發覺了場邊的騷動。
「哇，阿哲，你要好好加油呀，你的她正在看著！」湯政化取笑他。
莫哲夫深情地看了岑子緒一眼後，才下場打擊，為了不辜負她的期望，他用力一揮即打出全壘打。
一陣掌聲後，莫哲夫滿腦子想著今天又能和她一起回家，他在心中高興地計畫著下課後打完籃球要上哪去約會。
他很高興自己終於說出藏在他心中已久的秘密，而她終於屬於他了。
時間到了三月底，在快放春假時的某日－－放學後，原本打算回家的岑子緒被莫哲夫硬拉著上街。
「喂，你幹什麼啦？」她想收回手，可是莫哲夫不放人。
「我想幫你買套衣服！」
「要衣服我自己會買，你放手啦，我不想去。」
她才不想和莫哲夫這個大男生一起逛街買衣服，拜托，要是給同學知道了豈不是被他們笑死。
「不行，我已經決定了！」莫哲夫放開她的手，改拿走她的書包。
沒辦法！書包被人拿走了，不得已她還是得去。
到了服飾店門口，她卻不知道要不要進去，因為這家店賣的衣服都是進口的舶來品，隨便一件都要上千元，她可不想這麼浪費。
然而莫哲夫可就大方多了，他想也不想便拉著她的手往店裏走。
「歡迎光臨！」店員親切地上前打招呼，特別是看到進來的是一位這麼迷人的男生。「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看吧，只要是女性同胞看到他，大部分都會自己黏過來。
「嗯，我想幫我女朋友找件正式場合穿的衣服，你可以幫我們介紹幾件嗎？」莫哲夫說。
正式衣服？要那幹嘛啊？她又沒有打算要做什麼，買那種衣服太浪費了。
「阿哲……」她才正要說話，馬上就被店員打斷。
「你看這幾件如何？這幾件是才剛從國外進口的新貨。」
店員的手中拿了好幾件衣服，每件都好漂亮，說她不喜歡是騙人的，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阿哲花那麼多錢啊。
「小緒，你試穿看看。」莫哲夫從裏面挑出他喜歡的一件。
「可是……」當她看到衣服上的標價時，險些昏了過去，這麼貴！才一件連身長裙，就要上萬元。
「趕快去穿啊。」
算了！反正試穿又不要錢，岑子緒心付，然後她走進更衣間。
當她穿好走出來後，她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原本以為這件長裙是屬於寬松型的，沒想到穿在身上竟然這麼貼身，將她曼妙的身材都展露無遺，而且黑色正好可以凸顯她雪白的肌膚。
當莫哲夫看到她出來的一剎那，眼光即鎖在她身上，怎麼都移不開。他情不自禁地朝她走過去。
「好看嗎？」
「這件衣服真是太適合你了，你穿上去完全變了一個人。」店員也覺得她真的很適合這套衣服。
她轉向莫哲夫。
「好看！」他頻頻地點頭，臉上也充滿笑意。
「有配件嗎？」
「你要哪種類型的？」
「發飾，愈精致愈好。」
店員拿了一件很適合這套衣服的配件過來。
莫哲夫當場就幫她把微卷的長發往上盤，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顯輕盈，也露出她細白的頸項。
「如何？」
「好厲害！你怎麼會的？」她從不知道他有一雙這麼巧的手，不然家政課的作業就有勞他了。
「喜歡嗎？」
她在鏡子前開心地點頭。
「那就這一件吧，麻煩你幫我們結帳。」站在她背後的莫哲夫看著鏡子裏笑容燦爛的她，覺得十分值得，於是轉頭望向店員說道。
「可是這件好貴！」
「沒關係，這點錢我還有，你喜歡才是最重要的。」趁著店員結帳時，他推她走進更衣間。
「喂，你不能進來啦！」
他進來的話，她要怎麼把衣服換下來？
他在她細白的頸子上印上他的唇，雙手更是緊緊地把她圍在懷裏。
「阿哲，你不要這樣啦……」怎麼可以在這種地方做這種事？
倏地，她的話被猛然打斷！他的吻由頸子又轉而烙上她的唇。
當這個吻結束時，岑子緒頗為詫異，今天他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大膽？！而她自己竟沒有反抗。
「知道我為什麼要帶你來買衣服嗎？」
她搖頭。
「我希望我生日時你能為我穿上它，陪我一起度過。」
她差點忘了，再過幾天就是他的生日，還好他提醒她，沒想到她竟連他的生日都忘了。
沒有等她說話，放開她的身子，他就轉身出去了。
直到聽到他和店員說話的聲音，她才想起自己的衣服還沒有換下來。
等他們走出服飾店時，莫哲夫的手上無故多了幾個袋子。
「那是什麼？」不是只有一件嗎？
「衣服啊，給你的。」他把其他覺得好看的衣服也一並買下來了，雖然花了他不少錢，可是只要她喜歡就好。
買完了衣服，他們一起到速食店裏吃東西，這短短的幾個小時對她來說，有點不切實際；也讓她慢慢地產生怪異感覺，或許他們真的是男女朋友了。
「小緒，你一定要和我讀同一區，不同學校沒有關係，可是一定要在附近。」
「為什麼？」笑話，她幹嘛一定要像只跟屁蟲似的跟在他後面？連選擇學校這等大事都還要配合他。
「我們是男女朋友，理所當然要在一起。」
此時，他們兩人窩在莫哲夫的房間，因為他說要復習功課，做最後的衝刺。原本很平和的氣氛在他的一句話下給破壞了。
「不要！我不要！」
「為什麼？」
「那我就沒有自由了。」
「怎麼會呢？你還是可以像現在這樣四處跟朋友出去玩啊，唯獨男生不可以。」
還說不會，根本就是大沙豬。她嘟著嘴，不滿意地看著他，哪有人這麼霸道的，連選學校這種事他也要參一腳。
「你很獨裁哦……」
「我是為你好，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不可以再和別的男生隨便在一起，這樣別人會說你用情不專。」
其實他說的也對，在他們交往的這段日子以來，他把她寵得連她父母都有話說了，可是他就是一意孤行，反正他只要她高興，其他的一切就不重要了。
岑子緒坐在地板上的坐墊，看著莫哲夫，「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有點不正常喔。」
如果這個房間有根柱子的話，他一定抱柱撞頭，對她好，她嫌不正常。女人啊！真是不能寵。
「哪裏不正常了，你這個不知足的女人！」
「就是太好了啊，我的朋友裏沒有誰的男朋友和你一樣。」
當然不一樣了，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追到她，從她小時候開始就天天等待，期望她能早日明白他對她的感情，可是她竟然把他對她的好視為不正常。
「那你的意思是說要我不要對你那麼好，不要常買禮物給你、不要你失眠的時候陪你看星星、也不要功課不會的時候教你、也不要……」
「停！人家不是這個意思啦！」她覺得好委屈。
「是嗎？」莫哲夫也坐在地板上，將她整個人抱到自己的腿上坐著，溫柔地對她說：「那就聽我的話，不要和我分開。」
他深情的眼神常常令她失了魂，有時岑子緒會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不行。」
「不可以嗎？」他故意將雙手放在她身上，在她察覺之前，用力地在她身上哈癢。
「哈、哈……不……要啦，人家……怕癢！」她被他弄得呵笑不止，拼命想躲開他猛烈的攻勢。
「那你答不答應？」莫哲夫看著她泛紅的雙頰，因為笑得厲害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你耍詐！」
趁他停止時，她大聲地罵他，哪有人這麼小人的，她不答應就用這招她最怕的方法逼她就範。
「要、不要？」
看他又伸出祿山之爪，她不滿地道：「不要，你都欺負我……」
她想從他的懷裏掙開，可是他那有如鋼鐵般的雙臂，摟得她連動的空隙都沒有，根本無法離開。
她把頭壓得低低的，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得他心疼不已。
「怎麼了？」趕緊放開雙手，莫哲夫想抬起她的頭，沒想到卻被她騙了。
她趁他放手之際，以最快的速度跳離他的身上，「哈……被我騙了。」
莫哲夫原本擔心的神色消失不見，在她還搞不清楚的情況下，他一個用力，她猛地摔在床上，他則整個人壓在她身上。
「不要啦，你好重！」
岑子緒承受不了他的重量，掙扎地想要推開他，但是他就猶如一座山，任她怎麼推也推不開。
他把臉壓得很低，離她的臉不超過三寸，這種距離是很危險的距離。
「小緒……」
莫哲夫用手輕撫她的臉，手指輕柔地撫著她的眉、她的眼，最後來到她的唇，描繪她的唇型。
好癢哦！她因為怕癢，輕輕地將臉轉向一側。
見到她的反應他笑了，他沒有伸手將她的臉扳回，只是將自己的唇往她的進攻。
臉偏了一側的岑子緒根本沒有想到他會再吻她，她以為他只是在和她開玩笑，跟以前一樣。
可是這次不同，他的唇瓣很真實地印在她的唇上，而且他還想將舌頭伸進她的嘴裏。
「阿哲……」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嘴就被進攻了，因為她犯了一個錯誤，竟然在這種時候張開嘴想要說話，這根本就是方便他的行為。
莫哲夫從一開始的輕嘗淺吻，到最後的深吻，反覆地用舌頭侵略她的甜蜜，一刻也不容她退縮，只要一察覺她的退縮，他馬上再加深吻，直到她不再反抗，完全配合地接受他的吻。
這個吻持續了好久，久到她以為自己已經昏了過去。
當他停止時，她只能茫然的看著他。
「別這麼看我，不然我不能保證等一下我會做出什麼舉動。」他一個轉身，把原本被壓在身下的岑子緒改抱在身上，將她緊緊地摟住。
「阿哲……」
她想要說些話，轉換一下氣氛，可是被他打斷了。
「別說話，先別說話！」
她感覺他的呼吸好沉重，心臟也跳得好激烈，他是不是不舒服啊？
她乖乖地沒有再動，就這樣靜靜地躺在他的身上，她可以感覺出他的手由原本的緊抱變成輕輕地貼著她。
「我可以動了嗎？」
一直保持同一個姿勢，對她而言是很痛苦的。
她低頭看著他，奇怪了，怎麼流這麼多汗？「阿哲！你怎麼了？」她坐起身，屁股就坐在他的肚子上，雙手緊抓住他的衣服。
「如果你再這麼動來動去的話，我可能真的會沒命！」她的單純令他好珍惜，嘆了口氣，莫哲夫雙手放在頭下枕著。
「你不要嚇我啦！」岑子緒被他的話嚇到了。「我要和你一起，你不要離開我！」
他睜開眼，深情地看著她。「當真？不後悔？」
她點點頭。
「這才乖！」終於了卻心願！這點犧牲也算值得。
他剛剛差點就情不自禁地侵犯她，還好自己及時清醒才沒有鑄下大錯，否則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兩家的家長。
「阿哲，我問你！」忽然她臉色一正，抬起原本趴在他身上的頭看著他。「你剛剛為什麼那麼惡心啊，下次不要再這樣，不然我不理你了。」
剛剛？什麼惡心啊？「你說什麼？」不會是說接吻吧？
「就是你吻我的時候啊，以前你根本不會這樣，你通常只是輕輕點一下而已。」
自從和莫哲夫成為男女朋友後，她的脾氣明顯地轉好，變得比以前溫柔，也不再大小聲開罵，除了遇到她不能接受的事情，一切都很好商量。
人家說愛情的力量偉大，真是一點也不錯！莫哲夫原本有一大票的女性朋友，如今只剩下她一個。
「好，下次一定改變。」
他的話中帶話，只是她沒有發覺。如果這時候和她討論這個問題，那注定是他輸，他才不會這麼傻，反正來日方長。
下次他要的可就不只這樣了，雖然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總之，這是他第一次帶領她認識男女之間親密的舉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