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熙亞感覺到輕微的拉扯,可他解開衣帶的手是多麼熟練呀,她想,那是當然,畢竟男人多半是浪蕩子,毫無疑問他曾為無數女人寬衣解帶……即使這樣的想法教她不舒服,心卻仍隨著每一個鈕扣的解開而向她傳遞著顫抖的激情之感。
身上的壓力突地消失,她才想睜開眼睛,腰際馬上被一股力量包圍,她感覺被人往後拉扯,身後靠著一雙大腿,她知道那是倪震飛的,而他已到床上去了。他提起膝蓋絆住她,使她靠在他的雙腿之間。
他已幾近全裸,原本繫在腰部的浴中已掉落在地上,夜色遍塗他光滑的軀幹,看到他這個樣子,她幾乎忘了呼吸。
「我們可以正式開始了……」倪震飛拉起她,翻過身在她身上,抓住她兩隻手腕,推過她的頭扣住。
「求你……對我溫柔……一點好嗎?」顫抖的聲音訴說出左熙亞的心願。她管不得以後會怎麼樣,只求這次的情愛他能給她最美好的回憶……
怔忡了好一會兒,看著她的表情,倪震飛突然覺得她好像知道些什麼秘密,但繼而一想,他又認為不可能。
「當然,我說過,你是我的女朋友。」他用令她震懾出神的喉音說道。
左熙亞的眼淚流在心裡,因為他虛偽的欺騙,善意的謊言。
「對你我會很體貼……」他描摩著她飽脹胸脯的邊緣,他一直畫著圈、擠捏著,卻不去碰她的乳尖。當左熙亞以為她會因這種陌生的快感而發狂時,他在拇指與食指問搓揉著兩邊的乳頭。他誘導著她,直到她在甜蜜的折磨極限下完全堅挺起來。
「求你……」她的手指插入他豐厚的黑髮中,把他的頭貼向自己的乳房。
她從未體驗過如此的感覺,什麼都不去想,也什麼都不敢想,只能放任感官的沉淪……
倪震飛的指與她交叉緊握,讓她無法掙脫。他令她不能移動,彎下頭,親吻她的乳尖,隔著她半透明的連身襯裙含住她的乳頭。他的牙齒輕輕咬嚙著她、愛撫著她,透過那層薄薄的衣料,那種刺激像閃耀的火花在她體內爆發。
看著她微張的紅唇性感的吐氣,他的手指往下搜尋著她兩腿間的甜蜜,輕捻慢揉,讓她的慾望一發不可收拾。他一點一點的愈來愈深入,直到她夾緊雙腿,禁錮住他不規矩的手。
「不要……」左熙亞弓起身子,內心的激盪讓她覺得自己像個迷失的路人,既害怕也擔心受傷害。
不顧她的反對,倪震飛轉而攻擊她的櫻唇,她柔軟的唇瓣因他的熱吻而腫脹,但仍飢渴的索求著他的疼寵。
卸下自己的內褲,他再度調整姿勢,穩穩地固定在她的腿間,他的前臂與她相碰,壓著她不讓她動。
左熙亞還未思及太多,他一個挺身衝刺進入她的身體,以火焰填滿了她的空虛。「停止……不要……」
他衝破了她的處女膜,痛苦穿透她全身,她弓起身想要推開他,但他太重,而且他將她捶打的雙臂拉向兩側的力量也太強。
明瞭她是處子之身,倪震飛震驚不已,「一會兒就不痛了……」他一動也不動地靜靜停留在她體內片刻,給她時間調適。
他的聲音貼著她光裸的肌膚顫動,加深了在她雙腿間的那處頂點擴散的痛楚。
「走開……」
無視她的懇求,當倪震飛再次在她體內動了起來時,令她覺得被侵入且疼痛,但漸漸那疼痛轉變成了一股熱力,熱力又化作狂猛的火焰,火焰變成騰騰烈焰,威脅著要在一場喜悅的大火中將她吞噬。
他就像一隻逮到獵物的獵鷹,帶她翱翔於青空,盤旋進入更高的天空,她的手指嵌入他肌肉堅實的肩膀,在他強勢的力量下狂歡,他將她帶得更遠、更遠、更高……他的身體以柔軟的力量將她帶入陽光燦爛的天空,帶入他私人專屬的地方,那兒只有他和他的感官之樂的禮物將她猛往上拉,沒有仇恨……
他以一記強有力的衝撞,將自己在她體內耗盡,吼叫出聲。豆大的汗珠滴在左熙亞的上唇,她閉起眼睛,舐著嘴唇,嘗到鹹味。
之後,他翻身側躺在她身旁,一手繞過她小腹,一手撐起自己,懶洋洋地撫摸她的皮膚,將她的頭髮散在她胸前,弄得她癢酥酥的。
他把嘴移向她乳頭,輕咬著乳尖,舌頭傳來的熱氣讓她雙腿發軟。
「你是我的。」
因為脖子的皮膚細嫩而脆弱,微血管分佈多,經不起用力吸吮,血痕立現。左熙亞沒有注意到其上紅得發紫的變化,所以未加任何掩飾,誰知這番疏忽教昨夜的浪蕩事跡幾近明白的公諸於世。
這幾天咖啡廳已傳得滿城風雨了,為她移情別戀與廣明建設總裁倪震飛交往。原本支持金舜國,並對她尊敬有加的工作同仁,一下子態度轉為冷漠,他們認為她辜負了深情的他,將她歸於勢利的女人族群裡。
接受這般的指責謾罵,她預想過了,不過她也不知該怎麼將事實理清,父親的錯事,她不想說出來。或許倪震飛的行徑一直是有計劃的安排。例如口中答應不會太早讓咖啡廳的員工明白他們正在交往的事實,卻又每天下班至此接她,如此光明正大的行為,誰會沒看見?
「店長,你不生氣嗎?」店內的開國元老——自「綠色」開店就來應徵的明莉,靜悄悄的來到左熙亞身後,輕拍了她的肩膀。
「什麼?」沒注意聽清楚她問些什麼,左熙亞又問了次。
算了算,明莉應是目前店裡唯一支持她的同仁,可能是年齡相近,兩人較談得來吧。有時她會想,儘管她不說,這個好同事也能多少明白她的思緒。
「廣明的總裁啊,他不是正在追求你嗎?看著他和別的女人眉來眼去,你沒有感覺嗎?」
明莉對於左熙亞和倪震飛這一對的感情迅速發展,實在是看得眼花了繚亂。他們從何時開始,正確的日期她不知道,而對於沒有幾天的時間,店長即帶著草莓來上工,更教人大呼過癮,個性保守的她與金舜國交往多年都還僅止於親吻,和這個企業家怎會三級跳?
情與欲的掙扎,是女人的專利。男人不會在緊要關頭時,白白花費腦筋的力氣,然,若女主角也默許關係的產生,那麼又另當別論了。她想,他們應屬後者。
留在脖子上的吻痕,不是用嘴落下的,而是用心烙下的。唯有火熱的激情才能令人忘我的留下那麼深刻的痕跡。倪震飛倘若真對店長有心,就不會還和此刻坐在他面前的女人,那麼開心的談天說笑……
她真的是一頭霧水,人家說旁觀者清,她發現這句話騙人!
左熙亞淡淡的搖搖頭,她是當事人,卻也無法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
追求!?倪震飛真的在追求她嗎?也許吧,他每天下班總會帶一束包裝精美、鮮艷欲滴的紅玫瑰給她,讓她有種沉醉愛河的錯覺。一束花比珠寶鑽石更令她高興,和他在一起,她有了戀愛的感覺,這是她在金舜國身上找不到的感覺。
她也想知道,昨晚在他臨睡前,那撼動人心的四個字,究竟有無意義,還是隨口說說罷了?
愛情,從來就不是選擇題,而是更深入的問答題。
形式上多半是自問自答,愈是申論得有條理,愈不會在深深的夜裡用淚水來為難自己。
她知道親密的行為讓兩人更接近,他們所分享的是只有兩人才能到達的親密境界。她對他深刻的感情已超越了肉慾的合而為一。她的心深深地、完全地被觸動了。明知自己不能愛上他,但與日劇增的好感卻否認不了。
看他帶著另一個女人來店裡消費,她的心情怎麼也無法平靜。他知不知道他的舉動,已經讓在旁臆測的員工們等著看她的笑話。
憂慮像籐蔓扼住樹一樣纏繞著她的心,她沒料到在昨夜才親吻愛撫過的情人,今天他立刻變得那麼遙遠。
粗率,他的行為令她不得不想激起他的情緒,即使是怒氣也好。
左熙亞調顫抖的呼吸,讓自己穩住,控制憂傷的情緒。大家都看著她,她必須表現得若無其事……
她以為自己是誰呀,她只是個被復仇的對象,還真的以為倪震飛會愛上自己嗎?人家有女朋友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呵……
「倪二哥,你不是才回國沒多久嗎?怎麼也是這家店的常客了?」夏戀發覺店內的服務生對倪震飛並不陌生,好奇的問。
「它就開在廣明附近,我聽公司的員工說這兒的咖啡味道特別,所以常來消費。」
眼神一直沒放過在吧台內走動的左熙亞,看到她沒有因自己攜伴而影響到工作情緒,倪震飛佯裝出來的冷酷面具都融化了。
他以為會在她眼中看到困惑的目光,因為他自己的心裡已滿溢困惑。他愈來愈迷戀她,她是頭一個他想要多了解除了姓名之外的事的女人,以及她在他身下的感覺。
他對她的感覺還不只於此,光是肉體上的解放還不足夠,現在的他已無法理清這一團混亂。
不過可以知道的是,他還能忍受兩人之間的戰爭再久一點——只要把它當成對他感情的測試就好。他只是需要一個女人相擁而眠,絕不是對她動心……
「那是『綠色』的店長,長得很漂亮吧?」倪震飛從一進店裡便專心注視對方的眼神,惹起夏戀的注意。
「你想說什麼?」聲音陡地變低,倪震飛不喜歡她語帶試探。
他的嚴厲讓夏戀吃了一驚,「我……看你一直看著她,以為……」
他知道自己的語氣嚇著她了,「對不起,我反應過度了,你怎麼分辨出來她就是店長?」
女人的判斷力真的那麼厲害嗎?他真是少一根神經,昨夜竟沒有從左熙亞懇求的眼神、口吻中察覺出,她因沒有經驗的緊張與元助……
他想不透,調查資料上顯示她與姓金的男人交往好幾年了,她居然還能是清白之身?
這倒好,奪去一個女人的童貞,最後再給予拋棄的命運,傷害會更深一層吧?
「我常來這裡喝咖啡。」
「喔!」
覺得兩人還是談著言不及義的話題,沒有深入講到她今天的目的,夏戀喝了一口藍山,放下杯子的同時,將父親的叮嚀一股腦兒洩出。
「倪二哥,上回你說要幫我安排工作,我考慮過了,我想到廣明去上班,就當你的個人秘書,可以嗎?」
「這……」倪震飛變得遲疑,他找不出理由。
「不行嗎?」他簡短略帶著保留的話語,在她的期待上澆了一盆冷水。
「我幫你安排到朋友的公司上班好嗎?前陣子他正提起需要另聘一位貼身秘書……夏戀,不是我不答應,只是公司的秘書小姐是爺爺親自錄取的,又服務很多年了,熟悉公司的正常運作,我怕你突然上任,會適應不良……」
「沒關係,倪二哥,我能瞭解。」
「等一會兒回去公司,我會記得打電話給我的朋友,安排你過去面試。」
「謝謝你。」夏戀明白回了家,她又得挨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