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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言情] 教父情人 作者:駱玫

「我在想。」她抑不住那股笑意。「不管你是做什麼的,你的下屬一定很難相信你現在這個樣子。」

  「什麼樣子?」

  她輕撫他固執的臉龐。

  「看著我笑的樣子。」

  「為什麼?」他輕蹙起了眉頭。「你怎麼確定我一定是個上司?不是別人的屬下?」

  「為什麼。」葉曉緹因他的問話而覺得好笑。「因為,你看趕來一點也不像別人的屬下。如果是,你大概來是把上司嚇跑的那種屬下。」

  「可是,並沒有嚇到你,不是嗎?」

  她傾身吻上他微揚的哺角,半彎的眼角掩不住眼中的笑意,只是停頓了一會兒,她便笑道:「我讓你笑了,不是嗎?會笑的男人,嚇不倒人的……。」

  克哩奧望向她翠綠的眼神,沒一會兒的時間,他便笑了;沒錯!她的確是讓他笑了……

  但,也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有如此的感受……

  葉曉緹半傾的身子才剛要回到原座,他有力的手臂一扯,她便不偏不倚的跌進他的懷抱之中。

  他以結實的雙臂,緊緊將她擁著。望著橋墩緩緩的自頭頂上晃過,他這才又開口:「住到我幫你安排的房子吧。」

  只見她緊繃著雙唇,想了好一會兒,才又半笑地搖搖頭。「不要」。她說。喜歡他胸口總是平靜的心跳。「為什麼?」他不懂,往往女人總是希望進駐他所提供的豪宅洋房,為什麼她卻如此斷然拒絕?只見她沉聲了好一會兒,這才又接道:「那讓我像個情婦似的。」

  「情婦?」他的眉宇輕鎖,不懂她話中的意思。

  她抬頭望向他,微笑著再度撫上他老裝什麼都不懂臉。「只有情婦。」她笑了。「才會讓男人這樣供養,我只是你的情人,不是你的情婦,不用花錢來養

  我……。」她的話隨即讓他鬆了眉宇間聚攏不散的那股憂鬱,他又笑了,眉宇中卻有種讓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你是最好的情人……。」

  「就因為我什麼都不問?」她想了一會兒,自嘲的

  搖搖頭。「如果你不願意告訴我,我永遠不會知道。不過,如果你真的想讓我懂,你總會回到我那裡的,不是嗎?」

  沒錯!克裡奧在心裡頭一聲感觸,但卻很少有女人懂……

  望著她美麗的容顏,那股愛戀再度掠過他的心頭,這個女人……他笑了。

  「陪我回西西里島吧。」他說道。這是第一次,他主動邀請一個女人回他的故鄉。

  「西西里島?」葉曉緹不解地重複了他的句子,眉頭下意識地深鎖。「那是意大利黑手黨的大本營。」

  而他只是點點頭,還是什麼話也沒說。

  望進他碧藍的眼眸,葉曉緹只是遲疑了一會兒,便再度展顏而笑。她環上他環在胸前的手臂,任著那份滿足不斷的擴散,她只是輕輕點頭。

  「不,我不會冒險跑到西西里島。可是……。」她回給他那抹蜜似的笑。「我卻會陪著你到天涯海角。」

  霎時,一種陌名的感動再度充斥他的心。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是,這個女人……

  他深情的凝望著她的雙眸,一陣不語。然後傾身鎖住她半張的紅唇。

  他給予了她所有的柔情,他相信,他再也找不到像她一般的女人了……

  就在這一刻,遠方的鐘聲響了,而那座著名的橋墩也在此時,緩緩自頭頂上掠過。

  相戀的情侶,在相吻之中,亦得到上帝的祝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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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裡斯抬頭望了眼身前的這家飯店,思緒在瞬間彷彿全都慢慢地組織了起來。

  他低頭望了眼手中的資料後,這又是一個笑。

  葉曉緹,一個二十四歲的報杜編輯,隻身來到意大利,竟待了一個月左右?在這之前,她幾乎鮮少到過其他的國家。

  到底是什麼因素她選擇了威尼斯?而且竟然一待就是這麼久的時間?

  還有,她是怎麼認識克裡奧的?又是怎麼跟他產生關係的?竟這麼不知不覺的成了意大利黑手黨教父的秘密情人?他竟也不自主的覺得好奇。

  一直以來,他總以為克裡奧沒有任何破綻可尋,卻沒有想到,就算是一個教父,也終究是逃不過女人的手掌心……

  想著,他這又笑了下;對一個「教父」的職位來說,克裡奧終究是太年輕了點……

  只是,沒一會兒的時間,他的腦海裡便再度讓葉曉堤的影像所佔據。

  對這個女人,他一直有種說不出來的情緒,不知道該做何解釋。只是,每每在看到她的時候,他就有種急切渴望擁有的衝動。

  還記得她翠綠色的眼眸,在他的記憶中顯得格外清晰;想著,他又一笑,再度抬頭望了眼身前這家並不算豪華的飯店。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感覺,好像有什麼好玩的事要發生了……

  他沒有做任何舉動,只是將手中的資料夾在手臂之中後,便順手戴上墨鏡,轉身朝人群的方向離去。

  有的是時間……他這祥告訴自己,往後的日子,有的是時間……

  「你又要走了?」

  葉曉堤慵懶地俯躺在床上。靜靜地望著克裡奧著衣,好像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了,對於他的離去……也彷彿習慣了。

  即使,她永遠不知道他究競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回來……

  聽見她的聲音,克裡奧回了頭。在望向她翠綠的雙眸之後,又點點頭。「嗯。」他說道。再度以簡單的一句,回答了她所有的同題。

  「嗯?」她倣傚他的語氣後,這便不自禁地彎了眼角。「在你的口中永遠得不到其他的答案。」

  「就好像……」她搖搖頭。「我永遠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一祥。」

  「重要嗎?」他不答反問。

  「不重要。」她的嘴角還是盈著一抹淺淺的笑意。「只是,如果你作奸犯科,我可以有點心理準備。所以等警察上門時,我不會目瞪口呆的說一是嗎?他真的這麼做?」

  「我不會讓警察找上你的……」

  「是嗎?」她挑高了眉頭,笑了。「聽起來你真的像是在作奸犯科一樣。」

  他沒有接口,只是再度以微笑回答了一切;他舉步緩緩走向床邊,在床沿坐下之後,又以他溫暖的大手,輕撫她細膩的臉頗。

  對於眼前的女人,他總有種難言的不捨。

  「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得好……。」

  「我知道。」她合上眼,感受著他手掌的溫度。「只是,對什麼事都漠不在乎,讓我對未來感到好茫然。甚至你也從來沒有問過我,我在做些什麼,為什麼會來這裡?」

  她睜了雙眼,直望向他碧藍色的雙眸。「老實告訴我,你真的在乎過我嗎?」

  只是一個簡單的問句,他竟然無法開口。

  在乎?

  這是個很抽像的詞,可是,如果他要求的是一種憲全體諒的自由,她不是也應該追求相同的事嗎?

  見他一直沒有任何反應,葉曉緹再度強迫自己盈上一抹笑,心裡卻霎時如針刺般的掠過一抹痛。

  她不該問的!她這樣告訴自己;她真的不期望得到這佯的答案。

  「哈!哈。」她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笑容。「開開玩笑,沒有必要那麼認真。」

  可是,雖說如此,為什麼她的胸口會有種錐心的痛?

  為什麼她會害怕讓他看見眼中的痛?

  為了不讓他看見那股難受,她再度躺進忱頭之中,刻意的不去面對他過於性感的臉龐。

  她以為情人之間該是彼此的交流,但她卻感覺自己比一個惰婦更沒有發問的自由!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後,便起身套上自己的外套,二話不說,朝門口的方向走了出去。

  「我晚點再來看你。」他只說了這句之後,便再度消失在門板之後。

  也一直待他的身影完完全全的消失在門後,葉曉堤這才允許自己的淚水再度猖狂的佔據她所有的視線。

  允許心裡那股痛,放肆地便蝕她所有的感官。

  她到底要些什麼?為什麼此刻的她比任何人都要來得茫然?

  這就是所謂的愛嗎?

  如果是,又叫她怎麼去愛他?。

  他並不期望一個兩性情願的愛戀,不是嗎?

  他太習慣於我行我素的行動,或許更習慣於別人不去干涉他的生活,知識,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自己不受到任何傷害?

  她也該裝做什麼都不在乎嗎?

  她也該像他一樣,總是不輕易的表達自己內心的情感嗎?

  她真的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開始在他身上投注了所有的情感;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她的思緒只懸在他的身上。

  可是,這真的是愛嗎?

  老天!她難抑眼眶中的淚水;她到底該怎麼做?

  腦中的無奈,霎時浮現起喬治離去時的眼神;一直到這一刻,她才親身的體驗到,原來愛情真有如此令人傷心的時候……

  「叩!叩!叩!曉堤……叫……曉堤!……。」

  一連串的敲門聲,讓葉曉縵不得不自睡夢中掙扎著睜開了雙眼,她在床上展轉了好一會兒,這才半不情願的下了床,隨手為自己套了件薄衫。

  臨睡前的思緒,依舊讓她迷迷惘惘,腦中混亂的思緒,只讓她更如的難離那股睡意。

  她緩緩走向了門口,腦子裡仍眷戀在那席溫暖的被單之中,絲毫沒有任何清醒的念頭。

  只見開了門後,隨即出現的便是欣宜滿臉興奮的神情。她什麼話也沒說,便直接走進房間裡,手裡還拿著一份報紙。

  「怎麼?」見她這個模樣,葉曉提又問:「我不知道原來這樣的飯店還有送報服務的?」

  「不是啦。」欣宜大氣都還沒有喘一口,又道:「我終於知道他是誰了!」

  「誰是誰?」這樣文不對題的回答,反倒聽得她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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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個男的啊。」

  「哪個男的。」葉曉緹這才輕蹙起眉頭,所有的睡意都讓欣宜這擇文不對題的話給問醒了。

  今天的欣宜也不知道怎麼搞的,說話這麼不清楚,害得她聽得迷迷糊糊的。

  「就是……。」欣宜這又喘了一口大氣。「……就是我們上次在餐廳裡看到的那個男人嘛!」說著,她這又甩甩自己手中的報紙,彷彿所有的答案都在這份報紙裡面似的。

  「那個男人?」葉曉緹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這才憶起了一個月前,第二次在那間意大利餐廳丑見克裡奧的情景。「哦……」她這才一聲恍然大悟,「那個男人。」

  「對!對!對!」也不搞清楚她口中說的人是誰,欣宜一迭聲便是三個對。「就是那個男人。我終於知道他是誰了。」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葉曉緹不以為意的再度跌坐至沙發裡頭,順手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原來是一個男人讓你困擾了一個多月,終於讓你想起來是誰了!」

  「才不是呢!」欣宜這便急忙的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又接道:「從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很眼熟,只是,終於讓我想起來在哪裡見過他了。」

  「某大廣告的看板?」葉曉緹笑著瞄了眼欣宜手中的報紙。「還是某一個綜藝節目版的廣告?」

  「都不是!」欣宜這才急著攤開手中的報紙。「原來他就是克裡奧.芬諾!意大利黑手黨最年輕的教父。一個連警察都不敢碰的人,你竟然認識他?!」

  「教父?」葉曉緹輕蹙起眉頭,不懂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就見欣宜這麼指指手中的報紙。「看嘛。」她念著報紙的標題:「意大利黑手黨最年輕的教父,克裡奧.芬諾。看……還有他的照片呢。」

  她說著,將報紙遞至葉曉緹的眼前,她果然看見那張熟悉的臉孔,清清楚楚地印在報紙上。

  「前一陣子做過他的報導,」李欣宜這又接著說道:「因為對他做了一點研究,所以對他一直有點印象,可是卻一直想不起來。哈!沒想到你竟然認識他?」

  可是,事實上,就連葉曉堤自己也不知道……

  想了會兒,她的嘴角再度情不自禁的揚了抹微笑;也難怪他總像陣風一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了!

  教父?

  她一陣沉默,原來他真的不是平凡的人……

  「說嘛。」見她不講話,李欣宜抓著她同:「你到底是怎麼認識他的?黑手黨的教父呢!一定有很多人來找你的碴吧?」

  找碴?她心裡頭一聲低問,大概沒有什麼人知道她的存在吧……

  就見葉曉提什麼話也沒說,只是一笑:「是誰說我認識他了。」

  「可是你們明明……」

  「講句話並不表示我就認識他了!」不持她落句,葉曉緹急忙接口:「要依你這種理論,我早認識不知道多少個男人了。」

  她的話如冷水般澆熄了欣宜記者慣有的好奇心,她嘟了嘴,咕噥道:「可是……至少你們有講到話啊。」

  但,葉曉緹卻只是搖搖頭,什麼話也沒說。好一會兒,這才又像憶起什麼似的接口;「對了。」她說了聲;「你有聽到意大利黑手黨最近要解散的消息嗎?」

  「聽誰說的?」她的話才剛落句,便見欣宜一臉皺眉。她的表情像是在告訴葉曉緹,誰會這麼無聊的製造這種謠言?

  「沒什麼?」見她這種反應,葉曉堤便是聳聳肩。「只是隨便聽聽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這麼一回事?」

  欣宜隨即又反應。「怎麼可能。」她怎麼也不相信這樣的謠言。「黑手黨在意大利都快成了註冊商標了,怎麼可能會解散?再說,若真的有教父想下台,一定又會有人爭先恐後的想要這個位子。黑手黨想解散?」她搖搖頭。「等下輩子吧。」

  可是,到底是誰製造出這樣的謠言呢?

  葉曉緹輕蹙起眉頭,對於這樣的謠言百般不解;若沒有這樣的事,不可能會傳到老查理的耳裡才對啊……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

  夜色的美,總讓人有種置身於夢境的感覺……

  一雙大手,自葉曉緹的身後緊緊將她捅進那片結實的胸膛,她什麼話也沒說,只是臉上再度盈上那抹甜甜的笑容。.

  她順勢依在他寬厚的胸膛,對於那股溫暖有種難以言述的依戀。她笑了,喜歡這樣讓他擁抱的感黨。

  「在想什麼?」望見她的笑容,克裡奧以性感低沉的語氣輕聲問道,然後傾身輕咬上她的耳垂,再度將她擁進自己懷裡。

  喜歡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他笑了。就像第一次見到地的時候一祥。

  「沒什麼。」她輕描淡寫地說,臉上卻仍盈著那抹笑意。「只是……」她停頓了會兒。「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總是這麼難懂了。」

  她的話讓他輕蹙起眉頭,對於她的語意感到一絲不解。

  他緩緩地將她轉向自己,以一副困惑的神情盯著她。

  「什麼意思?」他輕問。

  只見葉曉緹溫柔一笑,才又接口。「身為黑手黨教父,也難怪你總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了。因為,你根本不習慣讓人掌控什麼;你已經習慣決定一切……。」

  「是誰告訴你的?」他的臉上出現一份不悅,她怎麼會知道他的身份?

  「重要嗎?」她的臉上仍是那抹微笑,停頓了好一會兒後,才又說道:「我並不在乎啊。」

  「你不在乎?」他問道。霎時不知道這樣的答案該算是件好事?還是件壞事?她的不在乎是表示不在乎他的身份?還是不在乎他這個人?

  她甚至沒有任何的解釋,臉上儘是那抹令人難解的微笑。「在乎什麼呢?如果留不住你的人,就算我將整個心繫在你的身上還是於事無補,不是嗎?」

  「更何況,」她再度輕聲開口。「像你這樣的男人,習慣了許許多多女人向你投懷送抱。一向風流慣的個性,大概也不懂得專情。太過於在乎……」她低下眼瞼。「大概也只會傷了自己。」

  「你害怕嗎?」他不知道自己在期持什麼答案,但,她這漠不在乎的語氣競讓他的胸口不禁一陣慍怒。

  她真的不在乎嗎?他在心裡頭捫心自間;她真的從來不認為兩人的情感有長久的可能嗎?

  她什麼話也沒說,就見她緩緩抬起頭,以翠綠的雙眸凝望向他誘人的碧藍色眼眸。她一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心裡頭那股複雜的情感,但對於眼前這個男人,她的心頭真的只有矛盾的分……

  就過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見她搖搖頭輕道:「怕。」她輕道了一聲;「所以我不會輕易投注自己的情感。」

  「不會輕易投注自己的情感?」他重重了她的話,不知道心頭那股憤怒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一向不喜歡女人太過於依賴他,但為什麼此刻竟又因她的不在乎而感到憤怒?為什麼此刻,竟因她的不在乎而感到一種難言的心痛?

  「所以,有沒有這段情感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重要?」他還是問,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情緒。

  只見葉曉提沉聲了好一會兒,搖頭輕道:「不重要。」她說;「我再怎麼說也還是一個異鄉遊客,我不

  會真的期待這段情感會有任何的結果。再說……。」

  她再度抬頭;「以你的身份,也不會希望與我生生世世吧?」

  只見他性感的雙唇在剎那間抿成一條冷酷的細線,他的眼神卻好似燃燒烈火般的直望進她的雙眸。

  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一陣凝視之後,便隨即轉身拎起自己的外套,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他無法解釋自己到底在氣些什麼,但這樣的答案顯然不是他所期望的……

  「怎麼了?」

  對於他如此突然的反應,葉曉緹一臉不解。只見他為此頓足了一會兒,什麼話也沒說,然後,才又緩緩地轉頭望向身後的她。

  但,他的神情卻冷醋到令人渾身發寒,就連他的聲音也不帶一絲溫度;「這不是你要的嗎?」

  說罷,他凝視了她最後一眼,這便再度轉身,甩門而去。

  霎時間,整個屋子裡再度剩下葉曉緹瘦弱的身體,和滿屋冷澀的空氣。

  她說錯了什麼嗎?為什麼此刻,她也感到一陣心痛?

  為什麼此刻,她竟不捨他的離去?

  不是早有準備,這是一段沒有結果的戀情嗎?難道,這不是她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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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這大概是他覺得最荒唐的事了……

  克裡奧凝望著窗外,碧藍的眼睛灌注上一種深海的藍,心情競在此刻混亂了起來。

  腦子裡全是她的影子,他在心裡頭一聲低咒。不管他怎麼努力嘗試去忘了她,她的影像卻日漸清晰

  究竟是為了什麼?一向對情感漠不在乎的他,為什麼會對一個東方女人如此難以忘懷?

  又為了什麼,競因她的不在乎而感到憤怒?

  他轉身,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期待以酒精再度沖淡心中那抹混亂的情緒,但酒精的那種苦澀卻反而更加深胸口那股憤怒的感覺。

  「叩!叩!」

  敲門聲再度拉回克裡奧所有的思緒,他應了聲,便見裡斯緩緩推了門進來。

  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瞄了眼桌上的酒瓶之後,便靜靜站在門的一旁。

  「有什麼事嗎?」克裡奧冷冷地說了聲,收拾起所有的情緒之後,便轉身走向主桌後的椅子坐下。

  一直持他坐定之後,裡斯才舉步走至他的面前,開口接道:「最近又有一批貨進來了,下個月進港,……」

  「這事就交給你處理好了。」還不待他說完,克裡奧便接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

  或許是因為她的緣故吧?所以他怎麼也無法專注在自己的事業之上……

  裡斯見狀,便順勢合起手中的文件。望向桌上的酒,他開口道:「你最近似乎喝了很多的酒……」

  他的問話讓克裡奧抬起頭望了眼,一陣停頓之後,便搖搖頭,輕言道:「沒什麼。」他說。「只是想喝點酒。」

  「是因為那個中國女人?」

  裡斯的話讓克裡奧一愣,他抬起頭朝裡斯望了眼,沒一會兒的時間,一抹無奈的笑容便佔據了他原本黯淡的神情。「還是躲不過你的眼睛。」他搖撼頭。「什麼都瞞不過你。」

  只見裡斯揚起了嘴角,這才又低垂眼瞼。「做你的手下這麼多年,很少看到你為哪個女人煩成這個祥子。」

  而他,只是還以一個微笑。「搞不懂女人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裡斯沒有接口,一陣沉默之後,才又接道:「我幫你找了一個女人,或許可以幫你解解悶。」

  他輕蹙起眉頭,再度抬頭望向裡斯;就見他輕拍了一聲手掌,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推門走了進來。

  這個女人的出現兒乎讓克裡奧愣住,陳了那雙翠綠色的雙眸之外,她幾乎……和葉曉提一模一樣……

  或許是因為她的穿著,也或許是因為她高挑的身材,反正這個女人就是讓他直覺的聯想到她……

  雖然,他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沒有如同對葉曉提初見時那般的熟悉感,但,由於這些日子壓抑過度的思念,讓他的渴望全數爆發了出來。

  他不自主的自椅子上站起來,舉步緩緩走向那個女人。眼裡除了她之外,幾乎再也看不見任何人。

  裡斯見狀,識趣的轉身走向了門口,只是輕道了一聲:「我先出去了。」便隨即將門帶了上。

  而他幾乎沒有意識到裡斯的離去,所有的注意力、仍停滯在眼前這個酷似葉曉提的女人身上。

  見裡斯離去之後,女人順勢褪去了身上僅有的薄衫,一身細滑如脂的肌膚隨即一覽無遺地呈現在他的眼前。她傾了身子,以纖指緩緩攀附上他結實的身軀,原本略微高調的聲音刻意的壓低,輕道了一聲:「我可以幫助你忘了那個女人……。」

  說著,以她紅艷的雙唇,輕緩地覆上他固執的唇瓣,嘗試著以她擅長的嬌柔去軟化他的男性尊嚴。

  而此刻,他再度軟化了,這些日子以來的思念,讓他再也無法理會眼前的女人究競是不是葉曉緹……

  自從那次之後,她就幾乎再也沒有看見過他了……

  葉曉緹望向窗外,心情莫名的感到一陣混亂。她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而讓她感到如此心煩,但是……

  他竟就迭擇這樣不聲不響的離去?是不是正代表著這段情感也終究是到了該結束的時候?

  是她說錯了什麼嗎?

  還是他真的已經開始對她感到厭倦?

  一直以為自己能佯裝毫不在意的地,為什麼此刻,竟因他的消失而感到心痛?為什麼競因他的離去而感到難過?

  她到底該怎麼做?又該做些什麼?身為他的女人,不是該給他應有的自由?

  但又為什麼這個時候;她競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與恐懼……

  「叩!叩……」

  敲門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她回了神,轉頭望向那扇大門,內心竟再度湧上一股莫名的掙扎。

  是他嗎?她這樣問自己。

  就算真的是他,那她又該說些什麼呢?

  猶豫了一會兒,她仍起身,緩緩走向那扇大門。不管該說些什麼,至少此刻的她,真的希望再見他一面……

  門板之後所出現的人影,讓葉曉緹下意識的感到一陣愕然;只見那個有過數面之緣,但卻一直讓她感到不舒服的男人,此刻竟直立立的站在門板之後。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剎那間呆住了;但,很顯然的,這個男人的出現讓她全身的神經緊繃。

  她下意識的隨手想將門帶上,但裡斯卻在此時及對以手將整個門板擋了住。

  「你要幹什麼?」她問道,語氣十分不悅。或許是因為他的出現一直讓她感到不舒服,也或許是他突如其來的拜訪讓她感到詭異。

  她不知道。但是,每每見到他的時候,腦中總有那麼股細小的聲音不斷告訴她,要遠離……

  她使力想將整個門板帶上,但她的力量卻始終抵不過他的力氣。只見他一使勁,便將整個門板推了開。她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慌張,這個男人令她感到恐懼!

  裡斯開口輕道了一聲:「是克裡奧叫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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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nebula買了一部iPod, 花了現金91Ds幣.


一聽到他的名字,葉曉提的思緒在瞬間再度圓成一道空白,這就是眼前的男人知道她住在這裡的原因嗎?

  這是為什麼,他的出現總讓她感到一陣不舒服的原因嗎?

  就因為他是黑道的一份子?就因為他是克裡奧的手下,所以這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顯得理所當然?

  但,即使如此,他為什麼不願自己過來呢?

  他為什麼寧願找別人出面,也不願自己過來跟她解決所有的同題呢?

  她感覺雙臂在瞬間變得無力,只能任著自己呆愕的愣在原地。

  她有點心碎的感覺。

  難道,他真的連聲再見都不肯說,就只是叫人來送個口信道別?

  見她什麼話都不說,裡斯緩緩走進了門內,順手將門帶了上。雖然他不知道在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見她這種反應,對他來說鐵定是有益無害。

  就這樣,一直沉默了好一會兒,又見他開口接道:「他托我帶個口信。」

  這句話隨即轉回葉曉緹所有的注意力。

  分手嗎?她在心裡頭自問。她早該預料到的,不是嗎?

  為什麼?此刻的胸口像是讓人勒著般難過?

  她翠綠的雙眸掩不住她的思緒,她抿著嘴,淡淡一句:「什麼事?」內心卻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知道……

  但,多年來的察顏觀色只讓他更容易看清她的思緒,他遲疑了一會兒,才說:「他想見你。」

  這句話如繩索般緊緊勒住她的咽喉,她抬起頭,思緒在瞬間變得混亂。她鎮鎮自己的情緒,這才半不確定的開口:「什麼時候?」

  「這個禮拜五。」裡斯再度輕道。眼神中仍是看不出他腦中的思緒。他刻意揚了抹微笑後。「他要我晚上七點來接你。」

  「當然。」他又是一句補充。「你還是有選擇的權利……」

  「我去。」幾乎是還不待他說完,葉曉緹便急忙接道。這些日子以來好不容易等到的機會,她不能再讓它這麼消失……「這個禮拜五,七點,我在這裡等你。」她說道。再也沒有比現在更加肯定的事了……

  見她的反應,裡斯揚了抹微笑。「那……」他低頭望了眼自己的手錶,又接道:「我禮拜五的時候會再來一趟。」

  「我會在這裡的。」

  他幾乎什麼話也沒有再說,落了抹微笑之後,便轉身走出門外。

  一直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門板之後,葉曉緹這才鬆了口氣,能再見到他了……

  喬治說,別老是等到事情無法挽救的時候才試著開口。她想,或許,這該是她開始放開自己,讓自己冷靜地面對自己情感的時候了。

  而此刻,那個名叫裡斯的男人在她心中所造成的不適感,彷彿也不是那麼的重要了……

  「他睡著了……」

  麗釵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進裡斯的耳裡。

  她以眼角瞥了眼睡夢中的克裡奧,這才又再度轉身對著手邊的話筒,補充了一句:「他睡得很沉。」

  「很好,一切惰況都還好吧。」

  麗釵停頓了一會兒,接口說道:「很好。只是……」

  「只是什麼?」

  只見麗釵猶豫了一會兒,在一陣支吾之後,才又開口:「他還是忘不了那個女人,他不斷叫著她的名字……」

  聽到是這樣的事,裡斯只是鬆了一日氣。「不是什麼大事。」他說道。「你有把藥定期放在他的咖啡裡嗎?」

  她遲疑了許久。「有。」她點頭。「我都有定期的將你給我的藥放在他的飲料裡……。」

  「那就好了。」裡斯得意地道,「那你回去吧。繼續做你的工作,別讓他對你起疑……」

  「我知道。」

  麗釵的話才剛說完,電話另一端的裡斯便掛了電話,她一直朝著手中的電話看了好一會兒,才悄悄地將話筒掛上。

  她躡手躡腳的走回那張大床邊,在望著克裡奧沉睡的性感容顏時,心裡那股愛戀再度無由而生。

  如此位居眾人之上的一個男人,在睡著時竟有如此祥和的容顏,真的教人好生不捨。

  被他所愛,會是什麼樣子?

  能得到他的嬌寵,又會是什麼樣子?

  他會對她笑嗎?還是在她的耳邊輕聲低語心中的愛戀?

  她雖然從未看過他口中那個叫「曉緹」的女人,但此刻的她,卻情不自禁的對這個女人產生一種強烈的嫉妒之意。

  她悄悄的將手探進自己的口袋之中,在拿出一小包白色的粉未之後,又是一陣遲疑。

  這是裡斯交代她要放在他飲料裡的藥,她一直不知道這是什麼,但,她知道這一定是危險的東西。

  不!她搖頭,她無法對他做出這樣的事。

  她眷戀他的觸摸,更留戀他佔有她時的狂野。她這一輩子,無法在一個男人身上找到比這更多的滿足。

  她要的,不是毀滅,而是佔有。

  她要在地的心裡頭,慢慢取代那個「曉緹」的位子,她要讓自己,得到那無人可得的寵愛。

  她可以的!她一直告訴自己,她一定可以的!

  只要再給她多一點的時間……

  她將粉末再度放回自己的口袋之中,緩緩褪去了身上的薄衫。她躺至他結實的臂彎之中,感受著他溫熱的體溫,緩緩侵蝕她所有的感官。

  「曉緹……」他一聲夢吃,以手臂將她緊緊摟進自己的懷中。

  麗釵一怔,傾身感受他平穩的心跳。「……我在這裡。」她輕道。以纖指緩緩的畫過他的胸口。「我在這裡。」

  克裡奧一個翻身,再度將她壓制在身下,還不待她做任何反應,便霸道地將她佔有了……

  他內心的那份空虛在瞬間獲得了滿足,而麗釵也在激情中,失聲而叫。

  不管她現在的身份是什麼,她依舊相信,自己一定能取代「曉緹」的地位……
Life sucks, then you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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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她從來沒有想過思念一個人會是如此緊張,甚至於到了難以控制的地步。

  葉曉緹低頭檢視了下自己一身的儀容,一身紫羅蘭色的削肩絲質長洋裝,和一頭高髻的頭髮,隱約的透露出她姣好的身材及細長的頸項。

  輕淡的粉妝,將她整個人襯托得格外脫俗、高雅。

  但,即使如此,她仍是覺得不夠。彷彿因太久沒有見到他,所以她盡可能的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現在他的眼前。

  他會對她說些什麼?

  抑或是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何時開始,他在她的心目中佔了如此大的份量?

  何時開始,她竟也渴望自己的情感能得到相同的回應?

  因為他總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讓她急著想隱藏起自己的情感,因為他總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讓她害怕自己會受傷害。

  但從何時開始,這一切便都變得不重要了?

  她佯裝漠不在乎的面具,又在何時因對他的思念而全部瓦解?

  如果愛情真的算是盲目,她想,她該比任何人都要來得盲目。在異鄉,面對一個素未諜面的陌生人,她幾乎投盡了畢生所有的情感。就因為……

  初見對那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想著,她又一笑,幾度,她笑自己瘋狂。但又有多少次,她比任何人都要來得難捨……

  難道愛情真的讓人如此難以抉擇及矛盾嗎?

  「我看起來還好吧?」見目的地不斷靠近,葉曉緹再度望向身旁的裡斯問道。

  他轉頭,朝她深深地望了眼。「很美麗。」他說道。視線卻再也無法自她身上離去。

  葉曉緹沒有多說些什麼,待他落句之後,便再度轉頭望向窗外,腦中卻填滿了克裡奧的影子。

  但,即使自己只是望著她的側影,裡斯卻仍因此而感到失神,

  他十分確定——這女人是他的!不管他做了什麼,這個女人終究會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葉曉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幾乎都要因此而停止跳動。

  裡斯在一旁為她開了車門,伸手禮貌性的想扶她走出車門。她抬頭望了眼,才將自己的手,輕輕放在他的手上。

  眼前的這家餐廳,幾乎可以說是一家私人的俱樂部。

  從來來往往的人潮個個都身著華服,再如上四周加長的黑色賓士轎車,讓人不知不覺的對這個地方產生一種莫名的約束感。

  每一個人幾乎都是這裡的常客;從服務生及客人間聚首的招呼方式,讓葉曉緹更加的感到自己格格不入。

  他為什麼會選擇這樣的地方?

  她還是不懂;為什麼他會逃擇這種場所做為見面的地方?此刻,她完完全全地困惑了……

  他真的想見她嗎?為什麼此刻,她的心竟是如此不確定……

  裡斯向門口兩名身穿黑色西裝的人點個頭之後,便領著葉曉緹走進餐廳裡面。

  入門後,屋內擁擠的人潮讓她更加確定自己原本的猜測,雖說屋裡的人個個西裝筆挺,女人們個個花枝招展的。

  但,從人群之間那種不尋常的氣氛,使得外人皆能輕易地感覺到,這就像是一場盛大的黑道聚會一洋

  而那種氣氛,只讓她整個神經更加緊張……

  她下意識的加重了環在裡斯臂彎的手勁,眼神卻仍不斷在尋找克裡奧的蹤影。

  為什麼?她不懂,為什麼他會選擇這樣的地方?他不是一向不願讓她介入他這一面的世界嗎?

  「哎呀!人家不來了,他們老愛逗人家……。」

  四周的人一陣哄堂大笑,麗釵顆勢將身子傾向一旁的克裡奧,以雙手環上他結實的臂膀,不斷以她的胸脯磨蹭著他的臂彎。

  四周的人見狀,又是大笑起來。「老大真是好福氣,有這麼美麗的中國女人做伴,也難怪老大對其他女人都不為所動了……」

  克裡奧什麼話也沒說,他只是一笑。麗釵便又送上自己的唇,輕輕覆上他固執的雙瓣。「人家麗釵是老大一個人的,才沒有人搶得走呢!」

  說著便以她紅艷的雙唇,大膽地挑逗他不為所動的心,她伸手緩緩地探進他的衣襟裡面,試圖引誘他內心的渴望。

  克裡奧只是朝她望了眼,使將她一手摟進自己的懷裡,狂野地給予她熱吻。

  他的手大膽地探進她的裙擺裡頭,使力將她的臀更加朝自己壓近,這祥過度親密的舉動,看得四周的人無一不是面紅耳赤……

  他還是忘不了她!即使躺在他懷中的,是個酷似她的女人。即使,這個女人總是不斷的附和著他……

  但,她終究不是她……

  他可以如此狂野地吻著另一個女人,他可以在大眾面前佯裝什麼都不在乎,但他卻無法阻止自己的心裡頭,不斷出現葉曉緹的影子。

  這些日子以來,他嘗試將她排擠在自己的腦海之外,但他愈是努力,她的影像卻愈是清晰!

  即使他的手此時正撫摸藩另一個女人的身體,即使他的唇此時正吻著另一個女人,但那雙手卻仍忘不了觸摸她時那種細滑的觸感……

  他睜開雙眼,望著身前的女人,清楚的知道,不論她長得多麼像葉曉緹,她仍無法取代葉曉緹在他心中所造成的連鎖反應。

  他將視線緩緩巡向四周,但卻因一旁所出現的人影而一陣愕然。

  她?他輕蹙起眉頭。為什麼在他夢裡迴旋的女人,會莊此時直立立的出現在他的視線不遠之處?

  他不懂,這不是她應該出現的地方,她又為什麼會在這裡?

  葉曉緹直立立的楞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

  一顆豎強的心,在此刻完全破碎。

  她不懂,這是他為什麼要她來的原因嗎?這是他給她的答案嗎?

  還是,他原本就只是希望她來,所以他可以藉機羞辱她?就因為她漠不在乎的口氣激怒了他,所以他想藉機報復?

  她感覺淚水不斷在她的眼眶之中盤旋,但她只能硬含著自己的淚水。

  她伸手捂著嘴巴,不願讓他看出自己受傷的樣子,隨即一個轉身便朝門口跑了出去。

  不!她說過不願傷害自己了……

  她再也不認為自己能承受這樣的一切。

  這些思念、這些愛戀,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他怎麼能……

  她不知道該如何鎮定自己現在的情緒,只知,此刻的她只想盡快地逃離這種羞辱的場面、只想逃得離他愈遠愈好!

  她不認為自己有足夠的勇氣、面對那張令人熟悉的容顏……

  裡斯見狀,沒有說些什麼,只是望了眼之後,便尾隨她的身後追了出去,他在心裡頭暗對自己說了一聲:這正是他所要的,不是嗎?

  而此時的克裡奧仍楞在原地,混亂的思緒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見他對自己投懷送抱的吻沒有任何反應,麗釵慢慢抬起頭。「怎麼了?」

  她的問話拉回了他遠走的思緒,他回了神,才意諷到自己身在何處,四周的人望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祥的反應。

  「怎麼了?」一旁的人跟著問了句,回頭朝克裡奧所望的方向看了眼。在看不見什麼特別的人之後,又轉身問了聲:「看到什麼人了嗎?」

  「沒什麼。」他輕道了一聲。鎮定自己的情緒之後,又再度掛上一抹毫不在意的微笑。「只是,好像又看到另一個漂亮的女人了……。」

  他的話讓身旁的人隨即揚聲大笑了起來,霎時忘了方纔的那份尷尬。麗釵嘟了嘴,撒嬌似的再度依向克裡奧結實的胸口。「人家不管了啦。都說好只屬於你一個人的了,還看其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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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時,這些喧嘩在他的腦海裡彷彿全都失去了音量。

  他再度抬頭,望向方才葉曉緹跑離的方向。

  為什麼她會在這個地方出現?

  方纔望見裡斯的身影,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她不是對兩人的惰感毫不在乎嗎?為什麼剛剛有那麼一剎那的對間,他彷彿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淚水。

  難道,她對他終究是有情感的嗎?即使身處在喧嘩之中,但此時的他,思緒早己隨著遠走的身影漫遊……

  裡斯追逐著葉曉緹慌亂的腳步,沒一會兒的時間,便一把將她摟進自己懷裡。

  「放開我。」她掙扎道,內心的那股無助卻期望一片溫暖的擁抱。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麼,但,此刻的她,真的需要一個人好好靜一靜。「放開我……」「借我的懷抱哭吧。」她聽見他這麼說。「我不知道,原來他叫我帶你來是別有居心的……。」

  葉曉緹沒有接口,淚水卻在瞬間全都放肆地湧上她的眼眶之中;她的確需要一個胸膛,她的確需要一個擁抱,但……為什麼不是他?

  為什麼他甚至不願追上來告訴她原因?

  為什麼不是他來施捨這個擁抱?

  難道,她真的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難道,她在他的心目中如此微不足道?

  那麼,她又該如何去面對胸中那份強烈的情感?老天!抑不住眼眶中的淚水;為什麼是她……

  寒風在黑夜中顯得格外蕭瑟,那份無助卻讓心中的痛更如深刻;如果愛人真的算是種錯,她想,她真的錯得徹底……

  而裡斯,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靜靜將她擁在懷中。他的心是冷的……他只想得到她的身體,對她的喜怒哀樂完全沒有興趣。

  可確定的是,只要對手是克裡奧,他是絕對不會讓這段戀情有所結果的!

  葉曉緹顫抖的身軀在他的胸懷中顯得嬌小,他低了頭,望向她滿是淚痕的臉頰,只是遲疑了一會兒,便幀身吻上她白皙如脂的臉頰……

  「不……。」葉曉提輕聲拒絕了他,但此刻受傷的心,卻又急於期待有人能為她撫平。

  裡斯沒有理會她的拒絕,只是輕輕拔開她的手,緩緩吻向她細膩的雙唇,「讓我來安慰你。」他在她耳邊輕道:「讓我來代替克裡奧……」

  而此刻,那輕柔的安撫卻讓她再度迷惘了,她那顆破碎的心,真的可以有別人的位置嗎?

  「不……。」她不確定。

  「噓……。」他只是輕噓了一聲。「別讓那樣的男人來傷害你。」

  而這句話,如刀般的切入她的心頭。如果她要忘了他,眼前的裡斯是不是最好的方法?

  理智再也無法讓她認清一切,她只希望有人能在此時給予她安慰。

  她環上自己的雙手,回應他的吻,只想盡可能的抹去克裡奧在心目中的所有影像。

  但,她的視線再度與他接觸,克裡奧的身影此時正直立的站在她的視線範圍之內。

  裡斯意識到她的異狀再度起身,隨著她的視線,轉頭望向身後的克裡奧。

  他的眼神幾乎是冷酷的,如寒冰一般,讓人不寒而顫。

  只見他的雙唇,竟在此刻彎成一條淡淡的弧線,而他的眼神,更是明顯的透露著一絲輕蔑。

  原本期望在出來之後仍能看見她的克裡奧,在看見方纔的那幕之後,所有想說的話像在瞬間全化成了雲煙。

  何必浪費那個時間呢?他心裡頭一道細小的聲音這麼輕道,何必浪費時間在一個如此低賤的女人身上呢?

  這些日子以來的思念……

  他一聲低哼,都顯得沒有意義了,不是嗎?

  「原來。」他的語氣中掩不住那股冷澀。「原來你跟一般的女人沒什麼兩樣。」他為她下了定句之後,一個轉身,便不屑地離她遠去。

  而她的甩緒,再度畫成空白。

  情緒在慌亂中顯得不知所措,而淚水早己在她的臉上凝固,他憑什麼指責她?又怎麼不給她解釋的機會,轉身就走?

  難道。這一切真是她的錯嗎?否則,為什麼一切到頭來,終究是回到了原點?

  老天!淚水再度佔據了她所有的硯線。她感覺自己的心彷彿要因此而碎成片片……

  「氣什麼嘛……。」

  麗釵輕輕地依在克裡奧結實的胸口,以指尖緩緩撫過他緊抿的唇線。但,他濃厚的眉頭仍然深鎖,直視的雙眸仍舊燃著氣憤的火焰。

  她的手緩慢地游移在他性感的臉龐,感受著那股男性的氣息,透過她的指尖緩緩的傳至她所有的感官神經。

  莫名的,她的胸口彷彿再度感受那股激情。彷彿在不知不覺中,又嘗到他佔有她時的那種高潮。

  她貪婪地吻上他固執的雙唇,期望他如往常一般將她佔有、將她征服……

  不自覺的,她揚了抹微笑,競開始暗自竊喜裡斯將這樣的任務交給她。她甚至什麼都不用做,只要試著轉移他的注意力。

  她,一直都相信,只要再花上一點的時間,她不難掌控他的那顆心。

  像他這樣的男人,是讓所有女人傾心的對象。若能將他征服,她便不難看見自己先明的未來。

  屆時,相信裡斯便無法再將她掌控了……

  見他沒有什麼反應,她這又將身子幀上他的身體,以她柔軟的胸脯輕緩地磨蹭他結實的胸膛,期待以此能喚醒那令人燥熱的激情。

  但,他仍是緊蹙著眉頭,腦子裡仍遲遲無法抹去稍早望見葉曉緹與裡斯擁吻的畫面。

  一個是他可以交付性命的手下,另一位是他……他的情人。

  為什麼?他還是不懂;為什麼他們兩個人會在一起?為什麼他們會如此相互擁吻?

  難道這一切,完全都只是個計謀,而他自始至終都被蒙在鼓裡?

  否則,他們怎麼能背著他,做出這樣的事……

  見自己的吻,一直都無注化開他緊閉的雙唇、麗釵便褪去自己的衣裳,再度傾回他的胸口,伸手緩緩解開他腰問的皮帶……

  「別氣了嘛。」她熟練的將手探進他的褲子裡頭,在抬頭望了他一眼之後,僳再度低身吻上他半赤裸的胸膛,「讓我來滿足你……。」「出去。」

  幾乎不待她落句,他一聲冷冷的命令,打斷她的動作。

  「什麼。」她抬頭,半尷尬的笑容仍是不確定自己所聽見的。

  只見此時的克裡奧再度低頭朝地望了眼,眼神中存著不容反抗的忿怒,他緊抿的雙唇在沉默了許久之後、這才又緩緩開口;「出去。」

  在感受剄那股逼迫感之後,幾乎是下意識的,麗釵隨即拎起自己的衣裳,逃命似的朝門口的方向跑了出去。

  她從來沒有看過他這個祥子,有那麼一刻,她甚至以為他會伸手打她。

  淚水盈在她的眼眶,她二話不說便奪門而出。為什麼?她不懂,為什麼這一切都跟她當初所計劃的不一樣?一直待她的身影消失在門板之後,一直待整間屋子再度回復到原有的寧靜,克裡奧這才解開偽裝的面具,任著那股憤怒不斷的在他的胸口翻騰。

  該死的!

  他難抑胸口那聲低咒,再度用力的擊向一旁的桌面;他氣惱自己,為什麼怎麼也抹不去葉曉緹的影子?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如此佔有他的思緒。

  幾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對他的付出毫不在乎,而且又如此背叛他!可是,她竟然……那幕影像,如針般刺著他的心口,而那股佔有慾,在此時亦顯得格外強烈。他鎖了眉頭,不知道心裡的掙扎究竟是為了什麼,當初選擇避不見面的人是他,他又有什麼權利阻止她不去找其他的男人呢?

  可是……

  他的心頭仍是在為自己辯解:他之所以避不見面,全都是因為那夜她漠不在乎的語氣,全都是因為她讓他以為,她不在乎這段情感是否存在……

  可是,他何必在乎呢?如果,她真的只是生命中的一個短暫過客,他又何必在乎她所說的話呢?

  何時,她的影像開始在他的心頭根深蒂固?

  何時,他的內心開始期待她只屬於他一個人的?

  一個念頭畫過他的腦海,他一愣,他又是一聲低咒。

  該死的!他無法抑制胸口的那股憤怒;他不能愛上這樣的一個女人!絕對不能愛上她……
Life sucks, then you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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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葉曉緹無力地走進了房間門口。

  長這麼大以來,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累過;不只是身體的疲憊,而是心力交瘁。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夜晚?

  這個問題,她已經問了自己不下千次;為了這一團的混亂,她竟完完全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此刻的她,只想一個人靜一靜;此刻的她,只想暫時逃離這一片困境。

  有許多的疑點,她仍是無法理解其中的究竟。好似他刻意讓她看見他與女人親熱的畫面,刻意的想傷害她;那他又何苦跟出來?又為仟麼說了那麼冷酷的語句?

  他若真的不在乎,為什麼在他說出那樣的話之後,她仍可在他的眼神中感受到那股心痛?

  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又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種場面?此刻,她真的只想一個人靜一靜,好好為這團混亂理出一個頭緒……

  見葉曉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裡斯沒有說些什麼,遲疑一陣之後,便隨著她走進了屋內,順手將門帶了上。

  他一直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後,好一會兒,這才聽見她開口:「謝謝你今天晚上陪我……」她的語氣中仍顯現出一絲絲的無力。「可是,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她神情抑鬱地說了句,便再度轉身走向窗口,遙望著眼前月光下的景色。

  她還是想他……

  淚水再度盈上她的眼眶,心裡的痛仍是抑不住那股思念,不論兩人之間,是不是真的有任何的感情存在,此時、此刻,她還是忘不了他……

  該怎麼辦?

  她感到無助,為什麼他的離去竟在她的心口留下一股錐心般的痛?

  為什麼他那冷澀的臉,會讓她心疼不己?

  還不待她的思緒告一個段落,裡斯的雙手便自她的身後緩緩將她擁住。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將他的吻落在她白皙的頸項。

  「不……」葉曉緹無力地拒絕,以雙手環上他的手臂,試圖委婉地拒絕他的擁抱。此刻,她真的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

  但,他卻沒有理會她的拒絕,反而將她轉向自己,試圖吻上她嬌艷的紅唇。

  她輕蹙起眉頭,警覺性忽然提高,此刻她才發覺自己競然引狼人室了!她努力地試著掙脫他有力的雙臂。「不要!別……」

  但他卻一點也沒有理會她的拒絕,落在她身上的吻反而顯得更加粗暴。他以一隻大手緊緊將她約束在懷中,另一隻手則更如放肆地探索。

  此刻,她清楚的認清自己危險,在找到空隙之後大叫著:「放開我!」一雙手則使力的想將他的身體推開。

  他依舊什麼話也沒有說,用力扯開她身上的衣服。另一隻手更是大膽地探索她的私處。

  淚水不斷在她的眼眶之中盤旋。每每找到空隙想逃開他的侵犯,卻沒有想到還逃不到一步,便又一把讓他拉了回去。

  他將她整個人用力的甩上床上之後,狠狠地凝視著她,然後便傾身壓了上去。

  望見他撲過來,葉曉緹下意識的往後瑟縮,但,他一雙大手卻扣住了她的腳踝,一用力又將她拉至他的身下。

  「放開我。」她掙扎道,但此時的他早已硬將她細長的雙腿支開,以雙手解開腰間的皮帶。

  「你到底是誰。」她還是不懂,只能任著恐懼不斷在她的心頭滋長。但他卻始終保持著沉默,一句話也沒說。也因為他這樣的沉默,更讓她感到驚惶。

  他起身望著她,竟對她的掙扎而揚了一抹邪惡的笑意。「你可以掙孔。」他終於開口,「但你卻哪裡也逃不了!當克裡奧認為你只不過是個如同妓女一般下踐的女人,你終究還是會屬於我的。」

  是他搞的鬼!

  她睜大了眼睛,仍是不敢相信,原來這一切計謀都是他一手策劃的?他的臉,在剎那間變得猙獰,那抹邪惡的笑容開始在他的臉上擴微。「對了。」他像是忘了什麼。「忘了告訴你,他身邊的女人也是我安排的!現在的她,大概正在為你的心上人下藥,就算他真能活,大概也活不過幾個禮拜了……。」

  「啪!」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使力的在他的臉上摑了一個巴掌。他不但沒有任何生氣的神情,反而在臉上再度揚了抹笑。

  「這並不能改變任何事實……」他說罷,這又再度亻頃身。

  而她的思緒也在瞬間畫成了空白,該怎麼辦?她不知道,彷彿所有的掙扎都在此時顯得徒勞無功。

  突然,她的腦子及時清醒,想起床頭邊還有緊急按鈕,彷彿在瞬間找到了另一個救星。

  她急著移動身子,想觸及那顆按鈕,卻在此刻讓裡斯發現她的企圖。

  他起身想阻止她,但千鈞一髮之際,葉曉緹已按下那顆按鈕。

  霎時間,鈴聲大作,飯店門外引起一陣喧嘩及動亂。

  「該死的。」裡斯一聲低咒,眼中彷彿要噴出火來。

  猶豫一陣,裡斯便起身快速地整理了自己的衣著。匆匆望了她一眼之後,輕嘖了一聲,便隨急朝門口的方向走了出去。

  霎時間,那股被恐嚇的危機彷彿得到了解脫,但淚水卻早己在恐懼中沾濕了她白瞥臉頗。

  她無力地仰躺在床上,緩緩瑟縮起自己顫抖不止的身軀。方纔那一幕;她怎麼也無法自腦海中拭去。該怎麼辦?

  原來,這一切都是個計謀!她誤會了克裡奧,而克裡奧也誤會了她!

  淚水模糊了她所有的思緒。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再度得到克裡奧的信任。

  那股痛擴散至她整個胸口,她蜷起身子,難抑那種心痛。她到底該怎麼辦……

  「他……。」麗釵的語氣中抑不住那種恐懼的顫抖。此時的她,半跪在地上,對於未知的下場,有種說不出的害怕。「……他……很生氣,所以……所以我……」

  裡斯的雙眸,冷酷得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緒;而緊抿的雙唇在此時早已成了一條細線。

  沒有人看得出他的情緒,但卻感受得到那股氣憤不斷在四周擴散。

  他低頭望了眼手中的白色粉末,許久,他緊抑的情緒這才自喉間擠了句:「這又是怎麼回事?」

  麗釵望著他手中的白色粉末,恐懼使她的字句都顫抖著。:「這……。」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個

  我……」「砰!」

  她的話還沒說完,裡斯早已自腰間掏出了手槍,直直地在她的額頭射穿了一個彈孔。

  下一秒鐘的時間,麗釵整個身子便摔倒在地,鮮血染紅了整個地毯;而裡斯的臉沒有一絲表情。

  他收起了自己的槍,對麗釵的屍體視而不見。是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開口說道:「把她拖下去,處理掉。」

  他一聲命令,身旁的人便趕緊上前,將地上的屍體抬了出去。

  他緊握著拳頭,幾乎讓指尖陷入掌心之中。

  該死的!

  他低咒一聲。連這麼簡單的事,她竟然也做不好!這下子,他的計劃又毀了大半。

  他緊握著手中的粉末,遲疑了好一會兒,便狠狠將它擊向牆面。瞬間那包粉末便如雪花般的散落了滿地。

  他蹬視著滿地的粉末,心中的憤怒更加猖狂。

  他還是得自己來!他在心頭這麼說道。這會兒,他真的只有自己動手了……

  窗外開始下雨了……

  久乏甘霖的威尼斯,竟在瞬間下起了傾盆大雨。雨滴落在屋簷上的聲音,令人心跟著浮躁起來。

  幾日了……

  克裡奧的眉頭依舊深鎖,好似過多的酒精都無法淡化他心中的那股氣憤。就因為腦子裡怎麼都忘不了她的影子,他此刻的心情才會如此煩躁。

  想著,他又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馬丁尼,那種苦澀卻遠不及他的心痛。

  不管他多麼努力忘記……

  他的腦子裡仍是揮不去葉曉緹與裡斯擁吻的景像!

  該死的!

  他一聲低咒,一個用力將整個馬丁尼杯捏碎,尖利的碎片在他的掌心之中畫下滿掌的傷痕,鮮血汩汩而下。

  而他,仍無法轉移那股心痛……

  該怎麼忘記?他竟然不得不向上帝求救;一向不在乎女人的他,如今為什麼為了一個女人痛苦不已?「小姐,你不能……。」

  門外傳來僕人勸阻的聲音,還不侍克裡奧做任何反應,門已應聲而開,接踵而來的便是葉曉緹的身影。

  她一身濕漉地站在門前,身子因風吹雨打而不禁寒顫。她將雙臂緊環在胸前,心裡的那種傷痛,全都表現在那張細膩的臉上。

  她想他……

  好不容易透過欣宜拿到他的地址,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來找他;她不能讓自己繼續沉默下去,

  她不能再裝做什麼都不在乎……

  「先生……」身後的僕人想說些什麼。

  克裡奧點點頭:「你下去吧。」他簡單地說了聲,而僕人也在一陣遲疑之後,才半不確定的退去。

  霎時間,整個屋子裡再度你漫著那股半尷尬的沆默。克裡奧朝自己的椅子走了過去,以低沉的語氣說道。「什麼事?」

  即使自己的心裡仍忘不了她,但,他告訴自己,他是不會讓她知道……「我……」一身濕漉的衣服讓她難抑語氣中的顫抖,她縮著身子,仍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開口:「我……」

  「如果沒事的話,那你就走吧。」他撇過臉,甚至連正眼也不瞧她一眼。

  因為,他害怕自己因看到她的模樣而心軟,更害怕自己因此而再次給她機會。不!他告訴自己,他絕不允許他的女人做任何背叛他的事……

  「不。」望見他的冷酷,葉曉緹急忙開口。「我是來告訴你……我……」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告訴他,自己差點讓裡斯強暴的事嗎?「你什麼。」克甩奧回了頭,臉上一抹不以為意的輕笑。「來告訴我,我們之間已經結束?還是你已經成功地勾引了我得力的手下?」

  「不……。」她搖頭;不是他所想的那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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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克裡奧挑高了眉頭。「那你大概是來告訴我,你是多麼喜歡當著我的面吻其他的男人嘍?」

  也不是……她的淚水早已模糊了她所有的視線,而她,仍是無法自喉間擠出一字半句。「我……。」

  「如果你只是來這裡浪費我的時間。」克裡奧再度撇過臉。「我想,你可以走了。」

  「不。」她硬是忍住了自己的眼淚,她不能讓自己在這個時候竟還如此軟弱:「我……我是來告訴你,不要相信裡斯。他……他想害你……。」

  「為什麼?」他不屑地一聲輕笑。「就因為你吻了他,所以你特地跑來叫我不要相信他?還是,你只是想比他惡人先告狀,期待我能相信你?」

  「不……」她搖頭。「不是這樣的……」

  「哦……。」他恍然大悟般的又是一句。「我知道了,還是他不配合你的計劃,壞了你的大事,所以你乾脆來找我,期待我能為你幹掉他?」

  「不……。」她再度搖頭,心痛卻因他一再的否認而變得更加猖狂。「……不是……」

  「那是怎麼樣?」他逼問道:「你大搖大擺的跑進我家,就期望我相信你所說的每一句話?他是我交付所有性命的手下!而你,只不過是一個我睡過的女人!怎麼。」他再度揚了嘴角。「你真期待我會相信你所說的話?」

  「他差點強暴了我。」她吼道。再也無法抑制那抹痛。記起了那夜,記起了他猙獰的笑容,她瘦弱的身子不禁顫抖。

  她真的不期侍他能原諒她,但,她不希望看見他就這麼毀在裡斯的手裡……

  不!不管裡斯做了什麼,她都不希望看見他死……

  聽見她的話,克裡奧只是怔了一會兒之後,喉間便不自禁的一聲苦笑。「差點?」他搖搖頭。「他差點強暴你?哈!哈!」他的苦笑霎時間轉換成一聲大笑。「你知道「差點」這個字,在黑手黨裡的機率有多少嗎?」

  她睜大了眼睛,對他接下來想說的話感到一陣恐懼。

  只見他逼近了她,又說道:「讓我告訴你。」他碧藍色的雙眸直直蹬向她。「零!」他肯定地說,「在黑手黨裡,沒有人允許犯錯。裡斯所受的是專業的訓練,他比任何人都不被允許犯錯。」

  「而他差點強暴你?」他一聲笑。「如果他真想輕薄你,你連逃的機會也沒有!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你大概也只有死路一條,輪不到你今天在我面前數落他的不是。」

  不!葉曉緹只能搖頭,真的不是這樣……

  淚水在她細膩的臉頰上畫成了細痕;她真的沒有說謊……

  克裡奧伸了一隻大手,輕柔地畫上她白皙的臉龐,她臉上的冰冷與他掌心的溫熱成了強烈的對比,

  有些時候,他真的希望自己能相信她,可是……他心裡頭一聲輕笑。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不是嗎?

  「告訴我。」他的語氣恢復了往日的輕柔。「他怎麼碰你。」他的大手從她的頸項緩緩滑向她的酥胸,「他怎麼親吻你細膩的胸脯?當他吻你的時候,你是不是正想著要如何來傷害我……。」

  「不……」她盈著淚。「我真的沒有……。」

  「還是,讓我換句話說吧。」他亻頃身輕靠上她的耳垂。「當你像妓女一徉為他張開雙腿的時候,還自以為

  是的認為,你已經在我的心裡佔了些地位……。」

  「不……。」她還是搖頭,真的不知道他為何要如此傷她!

  但,他的雙手卻在此時固定住她的臉,硬是強迫她望進他冰冷的雙眸。「讓我告訴你。」他冷漠的語句如冰似的刺進她的心裡。「當我對你沒興趣的時候,你只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妓女……」

  不!不是這樣的……

  她晶瑩的眼眶之中,抑不住急聚胸口中的淚。在她付出了所有的情感之後,不……別告訴她,他真的不愛她了……

  克裡奧只是愣愣了會兒,便鬆手放開了她細緻的臉頰,再度轉身走回自己的位子。「你走吧。」他冷冷地下了逐客令。「別再讓我看到你。」

  身後的葉曉緹只能任著淚水不斷落下。

  可是……

  絕望與無助不斷在她的心裡擴散,她到底該怎麼做?

  對他所付出的情感,又叫她要怎麼收?

  她捂上自己的嘴巴,努力嘗試想收起眼眶中的淚。在發現所做的努力都徒勞無功之後,她只有奪門而出。

  任這段情感變得支離破碎……

  「砰!」

  跑出大門後,一個撞擊讓葉曉緹再度抬起頭。但在望見眼前的人影時,她的思緒再度畫成空白。

  此時的裡斯,正輕蹙眉頭,因葉曉堤的出現而感到好奇。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抬頭望了下眼前的房子,好像在瞬間得到了所有的答案……

  「放開我。」她無力地在他的雙掌中掙扎,但他的一雙大手卻在此時緊緊的將她握住。

  不!她告訴自己,她不能再讓自己落到他的手裡

  裡斯沉靜的臉,什麼話也沒說,只是低頭冷冷望著她。沒一會兒,他的嘴角再度盈了抹邪惡的笑。

  果真是天助我也……

  他似乎因此而想到更好的方法了……

  「克……。」

  葉曉緹試著求救的聲音,才一出聲就讓裡斯的一隻大手給捂了住。他放棄了原本進屋子裡的念頭,將她硬拖到自己的車裡。

  如果他必須自己動手,葉曉緹會是最好的助手了……

  一直待她的身影完完全全的消失後,克裡奧才放下了原本的武裝,無力地跌坐至一旁的椅子裡。

  他傷了她嗎?

  他真的再也見不到她了嗎?

  可是,為什麼此刻的他,竟也跟著心痛?

  手中的血早己凝固。可是,為什麼此時的他,竟反而覺得自己的心裡在滴血?

  她離去的眼神,深刻地烙印在他的腦海裡;可是,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不是嗎?

  他身為一個教父,不允許任何人背叛他!即使是她,他也不會允許!

  可是,又是為了什麼,他的心,竟在此刻開始變得搖晃不定?

  他忿忿地為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飲盡,卻怎麼也無法沖淡腦中混亂的思緒!

  該死的!明明只是一個女人,為什麼他卻怎麼也抹不去她在心中逐漸生根的影像呢?

  他無力地將頭靠上了身後的椅背,仍是不懂,到底是為了什麼……
Life sucks, then you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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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叩!叩!」

  敲門聲再度拉回克裡奧的思緒,他放下手中的工作,抬起頭,就見裡斯的身影緩緩自門外走了進來。

  他鎖起眉頭,一股莫名的氣憤再度湧上他的心頭。那夜的事,此時仍然清清楚楚的映在他的腦海之中。

  他不知道裡斯是向誰借了膽子,竟這麼若無其事的進來見他。

  可是,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將身子緩緩靠向身後的椅背。

  就見裡斯將門帶上後,便走向他面前。望了他好一會兒之後,這才開口。「我是來解釋那天晚上的事。」

  他的話讓克裡奧覺得十分好奇,他挑起眉頭。「你最好有個合理的解釋。」

  只見裡斯沉聲了一會兒,又開口接道:「那天晚上是個誤會。」

  「誤會。」他輕道了一聲。

  裡斯抬頭,直直的望向桌後的克裡奧,神情黯然。「是我主動去吻她的。」他坦承。「她只不過需要有人去安慰,所以才會那麼……情不自禁。」

  「但她終究是吻了你,不是嗎?」

  裡斯只是回望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該說是我趁虛而入才對。像她那樣美麗的女人,很難讓人不心動……。」

  這點他當然比任何人都要來得瞭解,可是……

  他還是不懂。「你又是怎麼會跟她在一起?」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那天,她又怎麼會在那裡出現?」

  「是我帶她去的。」他再度坦白道。「因為看你似乎一直都忘不了她,所以,我便主動去找她。卻沒有想到……會看到那樣的……。」他沒有再接下去,但當時的情況大家卻一清二楚。

  可是……

  克裡奧的腦子裡急速地畫過葉曉緹幾天前的影像,他決定先探探裡斯的反應。「她說,你差點強暴她……」

  這句話讓裡斯怔了會兒,但卻也不是在意料之外。他低了眼瞼,沉聲了一會兒,許久,這才又開口,「你應該比她更瞭解我,如果我真的有意,我不會……沒有得手。」

  「這個我知道。」他輕道了聲。也因為這樣,而讓他一直無法相信葉曉緹所說的話。

  「坦白說。」裡斯這又接口。「除了吻她之外,我沒有做任何的舉動。雖然……」他刻意的低了眼瞼。「她的確有所表示,但那一天晚上我也拒絕了。我相信她一定是因為傷心過度,需要有所依靠,所以言辭過於誇張了一點。除此之外,若你指的是吻她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可是,他的話卻讓克裡奧的心頭產生了一絲絲的疑惑,那個雨夜她的那個模樣,還有他對她所說的話

  這個時候,他只能對雙方都采保留態度,他誰都不能相信。

  「其實。」見克裡奧一直沒有接口,裡斯又接道。「她應該是很愛你才對。」

  裡斯的肯定句讓他輕蹙起眉頭,不知道裡斯為什麼如此篤定,就見裡斯停頓了好一會兒之後又接口。「因為,當我說要帶她來見你的時候,她幾乎是毫不考慮便答應了。如果,她真對你一點也不在乎,她不應該有這樣的反應。」

  克裡奧一愣,扯出一抹笑。「算了。」他只能搖搖頭。「這件事我自己會解決。」

  「是嗎?」裡斯低了頭,輕道了一聲。「我只是不希望因為我,而在你們之間造成什麼樣的誤會。如果……」他又沉了聲。「如果,你想對我做些什麼處分,我絕對不會有第二句怨言。」

  「這件事你不用擔心。」

  裡斯畢競是向他坦承了,不是嗎?

  其他的,他自己得想辦法查證。

  腦中霎時畫過葉曉緹傷心的臉龐,他半內疚的在心裡頭告訴自己,撇開這些,是該找一個時間,好好與她談一談才對……

  想著,他不自覺的一笑,果真是愛得太深了吧……

  察覺到他的情緒開始變得好轉,裡斯揚了一抹笑,又再度開口。「有關上次跟你提到的那批貨……」

  「不是全權交給你處理了嗎。」克裡奧幾乎是連想都不想便說道。此時的他,腦子裡仍滿滿是葉曉緹的影子。

  「我知道。」裡斯點點頭。「交貨的地方已經決定了,這個禮拜六,我們必須去驗貨。」

  「那沒什麼問題。」克裡奧又是一句。「就像以前那樣。」

  「嗯。」裡斯應了聲,在停頓了一會兒之後,這又接口。「那,沒事的話,我就先下去了。」

  見他沒有什麼反應,裡斯便轉身朝門口走了出去。一直到出了門口之後,他才又再度揚起了嘴角。

  這個禮拜六……

  他在心裡頭偷偷暗笑。計劃了這麼久的事,他不能為了一個女人壞了所有的大事。到了這個禮拜六,一切都應該結束了……

  自直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克裡奧的思緒仍纏繞在葉曉緹身上。

  她應該是愛他的……

  所以那一天,她是見他身旁有了女人,傷心過度才投向裡斯的懷抱?

  忘卻了原有的憤怒,窗外的意大利在春風下便顯得格外的多彩多姿,他輕歎了口氣後,又是一笑。

  就算他身為一個黑幫教父,是不是也到了渴望愛情的年紀……

  「她不在這裡?」

  克裡奧鎖起了眉頭,怎麼也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他轉了身,直直朝她的房間走了過去。

  不相信,她竟然就選擇這麼消失!

  「客人。」見他對自己的話不予理會,櫃台人員又追了出來。「那位小姐已經搬出去了……」

  但,他的腳步仍追不上克裡奧的步伐。此時的他早己開了門,直直地站立在空無一人的房間門口。

  霎時間,他的,思緒再度成了一片空白,深鎖著眉頭,擋不住他心中的困惑。

  她果真是搬走了……

  從屋裡空無一物的擺設,以及鋪設好的床鋪來看……他還是不懂,究竟是為了什麼?

  身旁的櫃台人員見他沒有什麼反應,又是一句;

  「客人……。」

  但,他的話卻得來克裡奧一個瞪視,他的凝視冰冷得令人打顫。他認出來眼前的男人究竟是誰了!

  霎時間,他竟為了自己的魯莽而感到一陣恐懼,他不自覺的顫抖,明顯的表現出他的恐懼。他什麼話也沒說,便急忙轉身逃回櫃台去。

  一直待他離去,克裡奧才再度拉回自己所有的思緒,回頭望向眼前冷清空蕩的客房。

  猶豫了一會兒,便舉步走進了屋裡頭。

  望著四周冷清的擺設,他的思緒再度毫無目的地漫遊,她走了……為什麼此時的他,心裡竟然也有種失落?

  這段情感,是不是真的就要告一段落?

  他是不是要佯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可是……為什麼他的心裡頭,總有一道小小的聲音告訴他,這一切都不應該到此結束?

  他深鎖著眉頭,緩緩地走向窗口,一個影像卻在霎時間恍如刀般的畫過他的腦海中。

  「不要。」

  葉曉緹掙扎的景像在他的腦海裡畫過。他鎖起眉頭,伸手撫上自己的太陽穴,為那突如其來的影像而感到萬般的困惑。

  一瞬間,那股痛急遽的擴散,彷彿企圖佔有他所有的腦神經,彷彿藉此而企圖將他整個人撕裂。

  影像不斷擴散,在他的腦海中不斷重疊,他捂上太陽穴的手,再也無法阻止那抹痛。

  他坐上了床沿,卻因手邊所觸及的東西而再度回了神。他望了眼,驚訝不已。

  那是裡斯的袖扣!也是鑲有黑手黨標誌的袖扣!若是沒有經過用力的拉扯,這袖扣是不會輕易掉下來的。

  再說,這兒乎成了黑手黨的標誌,沒有人會輕易地拋離。

  可是,為什麼此刻,這個袖扣竟然會在這個地方出現?

  那抹痛,再度猖狂的急速擴散,他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卻怎麼也按捺不住那抹痛。

  該死的!他難抑那股痛,只能任著它不斷的擴散,不斷將他侵蝕,只是一秒鐘的時間,他昏厥了,毫無知覺的躺在床上。

  手中仍緊握著那顆袖扣。

  而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車子緩緩駛向指定的目的地,整個車子裡面除了一片岑寂以外,幾乎沒有其他的聲音。

  克裡奧的表情,依舊看不出他的情緒,就如往常一樣,在這種時刻,總是沒有人敢多說其他的話。

  裡斯靜靜地坐在一旁,望著目的地慢慢駛近,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又是一聲。「到了。」

  克裡奧回了神,再度抬頭望向了窗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待司機開了門之後,便緩緩下了車。

  眼前的交貨場所是座廢棄的保稅倉庫,由於臨近海港的邊緣,所以幾乎沒有什麼人出沒。

  他望向港口,神情依舊冷靜,只見他停頓了一會兒,這便舉步朝倉庫的方向走了進去,而裡斯只是靜靜地跟在他的身後。

  「砰!」一聲關鐵門的聲音,為整個倉庫增添了幾分的黑暗。零零散散的貨物,讓整個倉庫顯得更加空曠。

  克裡奧邁著自己的腳步,緩緩走至倉庫中央。

  但,四周依舊是一片寂靜,一點動靜也沒有。除了他們的腳步聲之外,剩下的,幾乎只是滿屋子的回音。

  一直過了好一會兒,他這才淡淡地問了句:「確定是這個地方嗎?」

  見甲.斯沒有什麼反應,克裡奧這又回了頭,就見自己的手下,此時全都站在他的身後,而裡斯手中的槍,此時正直直指向他的額頭。

  他停頓了一會兒,又是冷冷的一聲。「為什麼?」他面無表惰地望向眼前的裡斯,彷彿期望以一句為什麼而得到所有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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