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嚇到你了?」他笑著歎息。
「汪!」
「你是鬼呀?走路都不帶聲音的?」如果不是兩人的體型差距太大,真想狠扁他一頓。之遇有你,叫鬼呀?你不會在接近時叫個幾聲呀?現在叫有什麼用……」箭頭一轉,她連杵在他腳邊的排骨也一併罵上。
蠢狗,真不知道是吃誰的飯長大的,這麼快就窩裡反,明知道赫森故意要「贓」她,也不會出聲提醒她。
「誰惹到你了?」
「還有誰!」
「我?」
廢話,除了他,她很少被人嚇得這麼雞飛狗跳,活像失了魂般的狼狽不堪。
「當然!不是,怎麼會是你呢!」睜著眼,硬生生的將話轉回來,她瘋了才會這麼「犯上」!!
目前,她挺滿意這裡的工作環境與氣氛,沒有什麼意外,還真不太想放棄。
「那你氣什麼?」
「沒有。」瞧他笑得賊兮兮的,根本就是明知故問。眼睛瞟了瞟,無奈至極,她脫口問道:「奇怪,你不是早該回愛丁堡了?」
無法智取,也無法力敵,拚不過他,那她也只能巴望他快快走,還她一個清靜無波的生活。
「沒那麼快。」
她微怔。
「為什麼?」聽到他不急著走,她心裡一陣憂一陣喜。「你原本不是只預備停留幾天而已?」他已經在這裡待了一個多星期,怎麼,別的地方沒事情等他解決……
「你這麼關心我?」
「我?關心你?別自戀了好嗎?」她忙不迭地搖頭否認。
「那你怎麼如此在意我的去留?」
「呃,我只是問問罷了。」乾咳一聲,臉微紅,她欲蓋彌彰的忙搖起頭來。「只是問問,問問啦,你別多心。」
「多心是不會,只是有點失望。」
「失望?」不知怎地,他的歎息讓她的心慢了好幾拍。
「再持幾天,就一定得走了……」她說的沒錯,他早該離開蘭斯了,卻因為她的出現而一拖再拖……〔你今天晚上沒別的事吧?」
退了一步,她下意識地反手拉著車把,背靠著車身,瞪著他的眼底泛起警戒。
「你問這幹麼?」
「你不是還欠我一餐?」
「什麼?」
「你該不會忘了這件事吧?」
「呃……」該死,她真的是將這事忘得1干二淨了。「你,1直記得這事……」
「當然呀一泡尿換一頓飯,你也答應的呀。」
「我……」
「我肚子餓了。」
「你……又餓了?」想到又要被搾一次的荷包,她便感到無力。
嗚,她招誰意誰呀?左一頓、右一頓,他是存心吃垮她的存款呀?去他的,早知道那天就不將那條看起來很有價值的薄毯還他,污下來自個兒用,加加減減撈點好處也不錯呀!
果真是失算了!
「是呀,你的下班時間越拖越慢了,我跟排骨等好久了哩,對不對?,」他笑著拍拍排骨的腦袋,而它竟也配合的汪汪汪叫著。「趁著我還沒離開這裡,就一併將索賠事項解決,免得拖拖拉拉的擱著生利息。」
不會吧?他還想生利息……、心裡有點咬牙切齒了。
「你多留了幾天,就只為了再拗到我這一餐?」她略帶遲疑的瞪大眼,雖然語多保留,但驚詫之情已經盡顯。
「是,也不是。」多瞭解她,這個也是他的理由之一
「你究竟在搞什麼鬼?」她受不了猜來猜去,乾脆直接問他。
「難得有人連請兩頓大餐,我怎能錯過呢?」
她不懂他怎麼還好意思說?
「是你厚著臉皮硬要我掏腰包的!」
「誰叫你,還有你。」他始終泛著柔笑的黑瞳快速的移到排骨身上,聰明的將罪魁禍首也一併拉進來攪和,免得她又想冤他索債索得理不直、氣不壯。「是你們先落人把柄,所以,我才有機可趁呀。」
紅唇一撇,姜晏無話可說,再度認栽。
「那,你想吃什麼?」
「這個嘛:!:「擰著眉心,他猶豫了。
「拜託,你還真的在考慮?」她想吐血了。
「你都開口問了,我當然得好好的考慮嘍,這是禮貌。」瞟了她頗篇不滿的俏臉一眼,他又是一副萬人迷的笑魅綻現。〔這表示我很正視你的邀約噢。」
「被強迫的邀約。」她喃聲抗議。
「那又怎樣?依舊是邀約呀!」他是很當真的。
姜晏對著那張笑得頗含深意的俊瞼左瞄右望—怔茫的腦子很努力地想理解他的意圖,連他已拖著她的手臂往停車場另一頭走也沒注意,更遑論被他體貼的塞進了車裡,也傻著眼,兀自探忖著心事。
「上車呀。」
「咦?」回神後,她東張西望,訝異的張大嘴。「我什麼時候坐上你的車?而且,我已經上了車,你還催?」連他都坐上駕駛座了,他在催誰?
笑了笑,他伸手拍拍她的臉頰,再以指腹輕輕劃過她的唇畔,這動作就像媽咪常對她做的動作那般親膩,很自然,很溫柔,也很貼心。只不過,媽咪撫著她的臉頰時,母女倆會笑盈盈的互視,貪戀著久久才相聚的親情,而他撫著她的臉頰時,她的心竟起了哆嗦。
她茫然的眨眨眼,下意識的偎進他溫暖的大手掌心,那感覺好暖,好舒服。
「又不是在催你,我在叫排骨。」
「排骨?赫?」姜晏又東張西望,這才注意到排骨竟一反常態的沒巴在兩人身後跟著坐上車。「它竄到哪兒去了?」
「強尼剛出來,它跑去跟他打招呼了。」連脖子都沒探長,他瀟灑又輕鬆的吹了聲極清脆的口哨。「它跟我一樣愛交朋友。」
「兩個臭氣相投的傢伙!!」她垂下肩膀,又是一瞼無可奈何及憤慨。
這時,她抬眼瞧見臭排骨還真的就這麼搖著尾巴回來—上了車。
原來,只要一聲口哨它就言聽計從了,每次還害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拚了命的又拉又扯,它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賞臉,勉強挪動大屁股的依了她的意,哼,叛徒就是叛徒,這麼快就被收買了。
「小晏,你想什麼想得這麼專心?」這是嘗試,他第一次用這種異於平常的親密口氣問她,甚至還體貼的傾過身替明顯失了神的她繫好安全帶。
而她,已經煩躁的什麼抗議心情都沒了,只深刻的感覺到心口的位看起了莫名難解的哆嗦。
赫森的再度出現,竟然這麼強烈的影響了她的心情,她的心!
真是慘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