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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言情] 純情小老婆 作者:舒情

純情小老婆 作者:舒情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nebula 您是第3539個瀏覽者
[發帖際遇]: nebula收取租客本月房租現金28Ds幣.


第一章


  「台北站到了,請各位旅客準備好行李下車,下一個停靠站是松山站。」

  廣播聲一傳來,思緒正處於半夢半醒問的芷若萱連忙甩甩頭,趕走瞌睡蟲,起身取下行李,和車廂裡的眾人一同往門口擠去。她差點就睡過頭了。

  芷若萱是第一次來台北。十九年來,她從沒離開過嘉義縣龍靈鄉過。因此對她而言,台北火車站真的好大,就像個迷宮。幸好地上有標示著東西南北的圖標,要不然她肯定分不清方向,搞不好還會迷路。

  默默地跟著人潮走出了火車站東門,芷若萱緊張地站在路邊左右張望著;她身上穿著一件乾淨的白T恤,一件泛白褪色的藍色牛仔褲,肩上背著一個小背包,長長的頭髮紮成兩條鬆鬆的辮子,清秀的臉上架著一副老土的粗邊黑框眼鏡,厚厚的鏡片下是一雙茫然的大眼,那模樣傻傻笨笨又充滿惶惑不安,一看就知道是個鄉下土包子。

  「小妹妹,你要上哪去?需不需要坐出租車?」一名出租車司機在一旁打量她很久,見她一副不知何去何從的樣子,於是便上前問道。

  「啊?」芷若萱沒料到有人會跟她說話,愣了愣,一看問話的人是個中年的出租車司機,腦海裡自然聯想到一些有關變態出租車司機拐騙無知少女或姦殺婦女的報導,因此自衛意識立刻抬頭。她抓緊背包帶,退了一步,眼神充滿戒備地瞪著眼前這個肥肥胖胖的出租車司機。

  「唔……那個……請問你知不知道康氏集團……距離這兒有多遠啊?」她怯怯地問道。雖然眼前這位出租車司機的笑容還算和藹可親,但誰教台北市給人的感覺就是犯罪之都、就是不安全,所以芷若萱不敢掉以輕心、輕易相信別人。

  「喔,你要到康氏啊,我當然知道,上車吧。」出租車司機的眼神帶著幾分輕視。果然是個孤陋寡聞的鄉下土包子!竟然問他這種達三歲小孩都知道的蠢問題。

  在台北市跑出租車,若不知道康氏在哪裡,那乾脆撞豆腐牆回老家賣鹹鴨蛋算了。

  上車?這麼快!

  芷若萱又愣了一下,微帶驚訝地又問:「可是你還沒告訴我康氏集團在哪呀。」這鄉下土丫頭真是煩人!

  出租車司機不悅地瞪了她一眼,然後指著遠方一棟商業大樓說道:「喏,那棟商業大樓就是了。」

  嗯……好像不是很遠嘛。

  芷若萱望著他指的那棟大樓,心中已經打定主意用走的,畢竟她身上沒有多少錢,坐出租車實在是大浪費了。

  「從這到康氏,收你兩百就行了。」正想跟出租車司機道謝時,他突然冒出這句話。

  「什麼?兩百!」伸出兩根手指,芷若萱受驚的程度活像吃了幾百斤辣椒醬的難看。

  「沒錯,就是兩百,不收服務費,夠便宜了吧。」出租車司機說得好像他很好心似的。不過依台北市目前的生活消費指數來看,這個價錢的確不算過分。

  兩百還便宜?簡直是搶人嘛!

  皺起眉頭,芷若萱連忙禮貌地向他說聲對不起,表示她要用走的,謝謝他的好意。

  不過咱們這位司機伯伯可不甘心了。跟她說了老半天,就是為了賺她這筆錢,結果她竟然說她不坐,簡直是在耍他嘛!

  「媽的!你是在耍老子我嗎?」出租車司機一臉凶巴巴的甩掉手中的煙蒂,還一腳狠狠地將它踩扁,好像巴不得那煙蒂就是她。

  「我沒有耍你啊,我只是問你康氏集團在哪而已。從頭到尾,我可沒說過我要坐計程車……」她小聲地咕噥道,無辜地又退了幾步,心中害怕極了。怎麼一下火車就惹上這麼一個不講道理的司機啊?真是倒霉透了!

  「臭丫頭!你還狡辯,不坐車的話,怎麼不早講?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害我浪費了多少時間呀!」出租車司機生氣的叫罵著,最後連髒話都出籠了,而且聲音越來越大,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氣勢。

  芷若萱被他罵得好慘,眼眶都紅了。她想離開,可是卻又不敢。台北火車站進進出出的人很多,可是大家卻都視而不見,彷彿早已對這種事習以為常,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為她解危,正當她覺得好無助、好想轉身坐上火車逃回嘉義時……「小妹,我不是叫你別亂跑嗎?害我在裡頭找得要死。」背後傳來男人低沉感性的嗓音,芷若萱嚇了一跳,反射性地猛然回頭,一位穿著西裝、身材挺拔的男人正站在她後方,含笑英俊的表情令芷若萱的心跳漏了一拍,臉也紅了。

  「小妹,這位先生是誰?」那男人不等她開口,目光嚴謹地望向出租車司機,懾人的氣勢令他不敢再口出想言,只是冷哼一聲。摸摸鼻子走人。芷若萱這才明白他是在替她解危。

  「謝謝你,」紅著臉,姚感激地對他行個禮,原來台北市還是有善心人士的。

  「不客氣。」他微微一笑。「你要上哪?我的車就在那,需要我送你一程嗎?」他指著路邊一輛白色BMW笑道,車旁站著一位提著行李的短髮美女,看得出他是來接她的。

  「不用了。」芷若萱連忙搖頭。雖然他幫了她,但再怎麼說都是個陌生人,她怎麼好意思再麻煩他。「我知道路的,用走的就行了,謝謝你。」「是嗎?那你自己小心點。」他也不勉強她,說完這句話,就轉身跑回那位美女的身邊。

  芷若宣看著他為那女孩打開車門,為她提行李,心中真的好羨慕。她何時才能交到這麼一個溫柔體貼又心地善良的好男人呢?

  不過就算真被她遇上了又如何?她不但長相平凡,而且還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她不會傻到以為人家真的不會嫌棄她的出身。她還是乖乖地侍在「慈心」幫姑姑吧。其實待在孤兒院裡幫忙真的很不錯,看見那些孩子天真可愛的笑容,她就好開心、好滿足………可是再過幾個月,他們就快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慈心孤兒院」位處嘉義縣龍靈村,那是一個很鄉下的地方,雖然地處偏僻,不過風景卻很優美。地主原本是前任院長的好友,長年來不收取任何租金。可是自從那位地主去世後,他的產業就全交由他的孫子們繼承了。不料這時康氏集團竟想在這開發觀光遊樂區和員公休憩中心,從去年就開始收購那兒的土地;地主的孫子們原就為了財產的分配吵得昏天暗地,因此雙方價錢一談攏,他們馬上就賣土地,事後連知會她們一聲都沒有。直到最近康氏集團派人來收地,通知她們盡快搬遷他處,他們才知道這件驚人的事。

  想到這,芷若萱的眼神黯了黯。姑姑為了找尋可安置大家的地方,四處奔波,可是要在短期間內找到一個可以容納數十人的地方談何容易?更何況「慈心孤兒院」中收留的不只是一般孤兒,還有一些是被父母惡意拋棄的智障兒。雖然這個社會人人口中高喊著自己多麼有愛心,但一想到自己的隔壁就要住進一大群智障兒,多多少少還是會有所排斥的,因此姑姑奔走了近兩個多月,還是找不到一處好地方。也曾北上想找康氏集團的負責人商量,希望能再緩些時間再收回這塊土地,可是卻都無功而返。康氏負責人根本不肯見姑姑。

  在身心疲累交瘁之下,姑姑終於病倒在床,院內的人忙成一團。而芷若萱地想幫上一些忙,但她才剛從高職畢業,在院內幫忙不到一年時間,在姑姑和院內幾位老師眼中,她還只是個小孩子,能幫上什麼忙?因此老是叫她別擔心,只要照顧好院內其它的小朋友就好,她們會處理好這些事。

  可是她們越是這樣,芷若萱就越難過。她也是慈心孤兒院的一分子,她真的好想幫上一些忙。所以她瞞著姑姑和大家,偷偷北上,打算到康氏集團找他們的負責人談一談,就算他們今天不肯見她也沒關係,反正她有的是時間和耐力,只要賴在康氏大門口前,她不相信自己見不到他們的負責人。

  不過,根據近日來她搜集到的一些報章雜誌上所寫的,據說康氏集團的總裁康迪勤是個為了擴充本身的事業,不惜弄垮敵對公司,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冷血商人,而自己這麼膽小,真的有能力說服他別急著收回那塊土地嗎?

  芷若萱抬眼再次望向遠處那棟商業大樓,輕咬下唇,下定決心地朝那方向大步走去。

  不管了!反正她人都已經到台北了,無論如何,一定要想辦法見到康迪勤。

  走了足足有兩個多小時,芷若萱終於走到康氏集團的大門口,不過她也快累垮了。顧不得形象,她大剌剌地坐在康氏集團大樓門口前的大理石階上,順便一仰首,極目望去天哪!這棟商業大樓好高、好壯觀哇。幾乎看不到樓頂,少說也有三十層以上。

  對芷若萱來說,要走進這棟大樓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氣。她在大廈門口遲疑了許久,幾乎想打退堂鼓了;但一想到臥病在床的姑姑,還有那些即將流落街頭的小孩子們,她才一咬牙,鼓起所有勇氣走進那富麗堂皇的大聽。

  「小姐,請出示你的識別證。」芷若萱才走進大聽沒多久,一位盡責的保全人員立刻上前問道。

  「識別證?」芷若萱推了推鼻樑上那付看似很沉重的黑框眼鏡,一臉茫然不知。

  「你不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吧?」芷若萱用力的點點頭。「是的。我是來找人的。」「那請你到會客室去,那兒會有人替你服務。」保全人員一臉嚴肅,但很有禮貌地指向大廳旁沒的一間會客室。

  「謝謝。」芷若萱向保全人員道過謝之後,連忙走到會客室向負責接待的小姐說明來意。

  「你要見董事長?」接待小姐審慎地打量著一身土裡土氣的芷若萱,然後客氣的問道:「小姐,請問你有事先預約嗎?」「沒有,可是我有重要的事急著跟他商量,可以嗎?」芷若萱急急說道。

  雖然明知一旦說出實話便會被請出大門,但她更不想說謊,以免事後被康迪勤拆穿而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反而會更糟糕。

  「很抱歉,你若沒有事先預約的話,康先生是不會見你的。而且他現在正在開會,恐怕也沒有時間。」「沒有關係,我可以等他開完會。」「康先生很忙的,我看你留下電話和名字,等他有空時,自然會叫人跟你約時間的。你今天就先回去吧。」服務人員委婉說道。

  芷若萱一聽就明白人家是在敷衍她。上次姑姑來時,她們也是叫她回去等電話通知,結果一個月都過去了,康迪勤連叫人打通電話來跟她們聯絡一下都沒有,她才不會上當呢。

  不過就算不上當她又能如何?她還是見不到康迪勤啊!

  「是嗎?」她一臉的失望,突然注意到會客室旁的角落有一座直達三十樓的電梯,那電梯顯然是給身份特殊的人專用,搞不好就是直達康迪勤的辦公室也說不定。此時那電梯旁的指示燈正一樓一樓地下降著,現在已經到了三樓,就快到一樓了芷若萱心中升起一絲希望,心想如果她動作夠快的話,能在被趕出去之前閃進那電梯之內,搞不好真的有機會見到康迪勤這個大人物也說不定。

  反正橫豎都會被趕出大樓,她何不放手一搏、碰碰運氣?

  於是,當電梯到達一樓的燈亮起來時,芷若萱就往緩緩打開的電梯門衝了過去,根本沒想到裡面有沒有人在。

  不過……不知道是她沖太快了,還是地板大滑了,竟然在最緊要關頭——也就是電梯門大開的同時,她竟在電梯門口摔了一個四腳朝天,連眼鏡也掉了。

  「哎呀!」她慘叫一聲。屁股痛死了!

  壞事果然還是做不得,瞧!報應馬上就來了。

  冷眼瞧著電梯門口這個摔得四腳朝天、口中直喊痛的小女孩一眼,康迪勤跨出電梯,擰緊眉頭望向站在一旁、滿臉駕慌失措的接待小姐。

  「這是怎麼回事?」「董事長,這位小姐想見您,我要她留下電話和名字,再另外安排時間讓她見您,沒想到她竟然想闖進電梯。」面對總裁陰霾的表惰,接待小姐連忙緊張地解釋著。

  董事長?

  一聽到這三個字,芷若萱立即想到康迪勸。雖然摔了一跤,但沒想到卻能順利見到康迪動。看來幸運之神尚末拋棄她,這一跤摔得太好、太值得了!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芷若萱狼狽地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不過近視極深的她根本看不清楚東西,加上又緊張,而且心中早將康迪勤歸類於禿頭肥肚那一類的奸商群中,所以她一站穩身子,就趕緊朝眼前一個頭頂發光的黑影行了一個九十度大禮,也不管自己有沒有認錯人。

  商人嘛!不是五短身材就是頭禿禿、肚圓圓的;哪兒發光就朝哪兒行禮準沒錯就是了。

  「康——康——康先生你好,我我——我是「慈心孤兒院」的實習老師芷若萱,今——今今天來——來找你的用意是——是想想——想跟你談——談一談孤兒院那那——那一塊土地的的——事——。」天哪!她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芷若萱從來不知道自己一緊張就會口吃,事先背好的詞全忘得一乾二淨!她難為情地低著頭,簡直羞得想在地上打個地洞昏死在裡面算了!

  瞧芷若萱對著一尊銅像緊張的自言自語,而且說起話來結結巴巴的,身兼康迪勤好友和秘書身份的勒辰冬忍不住大笑出聲。

  這個小女孩真好玩!雖然那個銅像是依照康迪勤他爺爺的樣子所特地訂做出來的,但他怎麼看都不覺得那個光頭銅像有哪一點像康迪勤。如果她是為了想引起他們的注意才故意這麼做的話,那她的確是達到目的了。

  不悅地瞪了勒辰冬一眼,康迪勤面無表情的舉步離開,根本不把芷若萱的請求放在心上。

  他一向不接見小人物,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土裡土氣、不識大體的鄉下小女孩。

  「啊?」聽到有人在笑她。芷若萱瞇起眼,一臉迷惑地往笑聲發源地看去。

  只可惜沒有戴眼鏡的她,看什麼東西都是月蒙碗鳥蒙瓏,只看到兩條高大修長卻又很模糊不清的人影在她眼前晃動。

  原本想走人的康迪勤,在芷若萱轉頭望向他們的那一瞬間正巧迎上她的目光。

  他神情猛然一震,深邃冷硬的雙眸霎時透露出一抹驚愕——「芷寒?」勒辰冬驚呼出聲,驚訝的表情比康迪勤還誇張一倍。

  聽到這個名字,康迪勤的神情益發陰沉,佈滿寒意的冷眸不由自主地抹上一層痛楚。

  該死!都已經過了六年了,他怎麼還是忘不了那個女人?

  「芷寒?」眨眨那雙看什麼東西都一片矇矓美的汪汪大眼,芷若萱很有禮貌地訂正勒辰冬,口氣認真的說道:「是芷若萱,不是芷寒。」

  是的,眼前這個傻里傻氣的女孩不可能會是芷寒,她只不過是長得有點像她罷了。

  康迪勤不停地在心中這樣冷冷告訴自己,可是眼前這張清秀的臉龐已經輕易地擾亂了他所有的思緒,令他懊惱不已。

  不過有一點康迪動卻很清楚,那就是——他想要這個女孩!只因她有張神似葉芷寒的臉孔,那個讓他又愛又恨又難以忘懷的女人。

  咦?怎麼大家都不說話呢?

  芷若萱扭絞著自己的T恤下襬,緊張地咬咬下唇,然後轉頭繼續朝那光頭銅像恭敬地說道:「康先生,我知道自己貿然來找您很失禮,可是您要我們在短時間內搬遷到其它地方實在很困難,畢竟要找一個能容納三十多名孤兒的地方真的很難,更何況不是人人都能接受他們,所以找希望您能再多給我們一些時間找適合的地方……」這次芷若萱冷靜多了,她對著默不吭聲的銅像濤濤不絕地說著,絲毫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要不是看見她臉立正經八百的神情和地上那付摔壞的眼鏡,康迪勤和勒辰冬真的會當她是個瘋子,而且還是病得不輕的那種。

  彎腰撿起地上那付老土眼鏡,康迪勤面無表情地走近正說得起勁的芷若萱。

  「你確定你要找的康先生是這位嗎?」他冷冷說道,並幫她戴上那付鏡片缺了一角的眼鏡。

  「啊?」眼鏡一戴上,眼前的事物剎那間全清晰了,驚覺自己認定的康先生竟是個光頭銅像時,芷若萱整張俏臉瞬間全紅透了。

  老天!她在這兒耍白癡耍了多久了啊?真是丟臉死了!

  可是剛剛她明明有聽到那位招待小姐叫董事長的啊!難道是這兩位其中的一位?

  芷若萱邊想邊將目光從眼前的銅像移至方才幫她戴上眼鏡的那個男人身上,然後她呆住了,小嘴漸漸張成了O字型,厚厚鏡片下的大眼寫滿驚艷。

  一個帥氣的男子正高傲地站在她面前,這男子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天生的王者威儀;他身著筆挺的名牌西裝、手戴名表,隱隱約約還可以嗅到他身上淡雅的古龍水。

  這一身的名牌穿戴,在在意味著此人身價不凡,他不僅身材挺拔、氣勢迫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還有張懾人心魂的俊容,相信只要是女人。絕對沒有一個不怦然心動的。而芷若萱才十九歲,正處於愛做夢的年齡,她幾乎快把康迪勤幻想成她夢中的白馬王子了。

  凝視著芷若萱呆呆又傻傻的紅臉,康迪勤的嘴角淺淺一抿。漾出一抹邪氣的笑容。

  這女孩有雙清澈單純的眼,看起來很天興無知,想將她玩弄於股掌間並不難。

  既然真正的葉芷寒他得不到,那他何不就自己複製一個?

  一個荒謬的念頭浮現——康迪勤想將這個單純、甚至可說是無知的小女孩變成第二個葉芷寒——一個會乖乖聽話、任由他擺佈的葉芷寒。

  「辰冬,今晚所有的行程統統替我取消掉。」康迪勤若有所思地再次將芷若萱從頭打量到腳,心中一道駭人的想法漸漸浮現,於是他冷冷笑道:「今晚我要和這位芷小姐好好談談。」

  偌大的總裁辦公室裡,芷若萱正襟危坐地挺直腰桿僵坐在沙發上,緊張得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連大氣都不敢呼一下。

  「你要跟我商量什麼?」隔著代表身份的大辦公桌,康迪勤往後靠向身後昂貴的皮椅。似笑非笑地問道。

  在他的注視下,芷若萱感覺全身緊繃!她舔舔乾燥的嘴唇,惶恐不安的又將她這次北上的目的再說了一次。

  然而她還是太緊張了,說起話來又開始結結巴巴,還咬了好幾次自己的舌頭,整張臉因此又紅透了。康迪勤是個急性子的人,聰她這樣講話,他實在很受不了。

  「夠了,我大約明白你的意思了。」舉起一隻手,他不耐地打斷她的話,將她語焉不詳的一大串話簡單扼要的理出一個結論:「總之,你的意思就是要我暫時別收回孤兒院那塊土地,是不是?」「是!我就是這個意思!」芷若萱用力點頭,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她還在擔心他會聽不懂她的意思,想不到他竟然聽得懂。

  嗯,果然不愧是個領悟力高的奸商,也難怪他的事業會這麼成功。

  「那你的「暫時」是多久?一個月?兩個月?還是三個月?」最好是永遠都別收回去。她在心中悄悄加了這一句。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康先生您能等到我們找到適合的地方之後,再收回那塊土地,可以嗎?」誰說康迪勤不近人情的?芷若萱覺得他人還滿好商量,並不像報章雜誌上所寫的那麼惡劣、那麼難以溝通。而且他好帥喔!

  「如果你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地方,我的公司豈不是損失慘重?」他挪揄道。

  「不會的,我向你保證,只要一找到合適的地方,我們立即就搬,絕不會賴著不走的。而且這段期間,我們「慈心」會付你租金,絕不會讓你有太多損失的。」芷若萱焦急道。

  「租金?」康迪勤嘲諷一笑,覺得她簡直天真到無知的地步。「一個月二十萬的租金,你們付得起嗎?」「什麼?二——二十萬?」夢想中完美的白馬王子搖身一變竟成了一個市檜的奸商,芷若萱幻滅了!她膛目結舌,伸著兩隻手指頭,久久吐不出一個字來。

  「再說,我以高價買下那塊土地,可不是想用來做慈善事業。一個月二十萬,這麼微不足道的小錢,你以為我會在乎嗎?」他想賺的可是大錢。「更何況我也不可能為了這麼一筆小錢而做出會影響公司日後發展的決定。」言下之意就是不肯答應她的請求。

  「二十萬元還算一筆小錢?」這傢伙簡直不知人間疾苦。
Life sucks, then you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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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膽子不大的芷若萱越聽越有氣,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氣呼呼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直衝到他的桌前,用她的四隻大眼睛瞪著他。

  「對!沒錯,你是個有錢人,二十萬元對你而言也許是筆微不足道的小錢,但你知不知道二十萬元對孤兒院裡三十幾位小朋友有多大的幫助嗎?而你竟然嫌它是筆小錢!」報章雜誌上的報導果然沒錯!這傢伙不但是仗勢欺人、喜歡拿錢壓人,而且還是個沒血沒淚沒肉沒同情心的冷血動物!他簡直沒人性!

  「這我可不管,只要對我沒有利益的生意,我一向是不會有興趣的。」康迪勤抿著嘴,沉著臉,完全以商人的態度來對待她。

  「那——那你到底……想怎樣?」雖然很生氣,但面對他冷漠而懾人的神情與氣勢,芷若萱不免有些怯意,連說話的聲音也自動縮小,不敢太大聲。

  「我想怎樣?」他挑起濃眉,揚起性感的唇角,目光炯炯有神地鎖定在她臉上。「很簡單,我想要你做我的情婦。」「什麼?情婦!」芷若萱一張小嘴又成了O字型了,眼鏡下的一雙美眸睜得又太又圓;顯然他這次提出的條件比月租二十萬還要令她驚愕萬分!像她這種姿色平庸的小女生也能當情婦?他是在耍她嗎?

  「如何?」在她驚訝之際,他起身走近她,並俯身緩緩接近她唇形優美的紅唇,俊酷的臉上帶抹邪魅人心的笑意。「只要你一點頭,慈心孤兒院那塊土地就是你的了。」「康先生,你——你是在開我玩笑吧?」灼人的目光、誘人的笑容,芷若萱心跳加快,體溫急促上升,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微微顫抖,踉蹌地想往後移,試圖想和他保持安全距離。不料他卻不容她退縮,大手一攬,將她的小蠻腰掌握在他大手之中。

  「錯了,我是跟你說真的。」單手取下她鼻樑上那付礙眼又礙事的眼鏡,他微瞇黑眸,有些癡迷地凝視著她微紅的俏臉。「只要你肯當我的情婦,我保證絕不會虧待你。」她真的太像芷寒了,他一定非得到她不可!

  他是說真的嗎?她該答應嗎?只要她一點頭,慈心孤兒院那塊土地就是她的,所有煩人的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姑姑也不須再四處奔波找尋搬遷的地方、看人臉色了………。

  這樣的條件太誘人了!老實說,芷若萱還真的是有點心動,更何況康迪勤又是這麼一個出色動人的男人,當他的情婦……似乎並不是很糟……。

  只是——他怎麼會提出這樣的條件?像他這種外形出色、身系萬貫家財的多金酷男,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嗎?為什麼卻要用錢買一個情婦?而且還是像她這種土裡土氣的鄉下女孩?

  「為什麼是我?」她忍不住脫口問,看不清他的臉,因此她下意識地瞇起眼湊近他,想將他臉上的表情瞧個清楚。

  「因為——」他的手指如春風般一一撫摸過她敏感又充滿驚愕的五官,隨後他微微一笑,帶著一絲感情柔聲道:「你有張我想要的臉孔。」語聲甫畢,隨即掠奪她微啟的唇,輕而易舉地深入她溫濕的唇內;品嚐她甜美的蜜汁,纏逗著她的舌尖。

  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被奪去初吻,芷若萱只覺「轟」的一聲巨響,腦海瞬間呈現一片天旋地轉,全身則起了一陣強烈的戰慄,腿也軟了,整個身子軟綿綿的,甚至不由自主地自動偎進他溫暖的懷抱中,任憑他恣意妄為地吻著她的唇、逗弄著她的舌……。

  芷若萱清澀羞怯的味道令康迪勤感到驚喜和滿意,她笨拙的反應傳達了她連一個吻都不曾有過,純真得有如一塊白布,而這正是他想要的。他要在她身上染上他想要的色彩,完完全全只屬於他的色彩。

  「當我的情婦。」他在她唇上喘息輕道,聲音溫柔,但卻是以命令的口吻。

  「我……。」芷若萱有股想點頭答應的衝動,但卻又覺得不大妥當。然而此刻她的意識正沈醉在剛才那一吻之中,她茫然不知所措地望著他,小腦袋瓜根本無法正常運作,嫣紅的俏臉上則不自覺地流露出她內心的猶豫與掙扎。而這一切,康迪勤盡收眼底。

  「別急,我會給你時間考慮清楚的。不過我想你應該明白,像這樣的機會不是常常會有的,而且我這個人向來沒什麼耐性……。」嘴角噙著一絲曖昧的笑意……他以手指輕描她微腫的紅唇。「所以你最好別讓我等太久。」「你這是在威脅我。」她不高興的沉下臉。照他這樣的說法,她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嘛!

  「威脅你?也許吧。」他輕笑一聲,有些粗魯地托起她的下巴,直視她略顯驚慌的蒙瓏雙眸。「你記住,機會是不等人的。」而他想要的,向來也絕不會輕易罷手。

  緊蹙秀眉,芷若萱緊抿雙唇不語。他的威脅的確造成她心理上莫大的壓力,她開始認真考慮這個問題。

  康迪勤不想逼她太緊,鬆開擁抱她的雙手,但得意的黑眸始終鎖定在她猶豫不決與掙扎的臉龐上,他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按下分機鍵,按著含笑對著他的女秘書說道:「叫雷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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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電話掛上不久,一個高大英俊的金髮男子立即走了進來。

  「董事長。」雷特走到康迪勤面前恭敬的叫道,對一旁的芷若萱視若無睹。

  「雷特,將這位芷小姐送到我的別墅去休息。」康迪勤以他一貫的命令口氣說道。直視他的黑眸中帶著另一道別有含意的指令——他要他看緊芷若萱。雖然這麼做是多此一舉,但他不想讓她有逃回嘉義的機會,雖然要把她逮回來並不是件難事,也料定她沒有那個膽子偷溜,但他討厭浪費時間。

  「是。」雷特點頭,心裡明白康迪勤的意思。

  「還有——」瞥了芷若萱呆楞楞的臉龐一眼,康迪勤拿起方才為她取下的那付眼鏡。「帶她去配一付隱形眼鏡。」說著,他將她的眼鏡重新掛上她挺直的鼻樑,再次以命令的口吻對她說﹕「明天起,我不想再看見這付眼鏡出現在你臉上,聽到沒?」

  「為什麼不能戴眼鏡?」芷若萱一愣。小臉上充滿不解,口氣中帶著反抗。她討厭他老是以命令的口氣指示她。「而且我不喜歡戴隱形眼鏡。」一想到要在眼球上放一塊玻璃片她就覺得可怕,她寧願戴眼鏡也不要戴那種鬼玩意!

  「我不希望我的情婦是個四眼田雞醜女人,所以你必須習慣戴隱形眼鏡,明白嗎?」

  「我還沒答應要當你的情婦!」他的口氣霸道又彷彿這是已定的事實,而且又在雷特面前直呼她是情婦,這令芷若萱又羞又氣,實在很不高興。

  不容她拒絕,他溫熱的唇再次重重壓上她的,在她唇上烙印下他的霸道,直到芷若萱再次迷失在他的深吻中方放開她,繼而將她推向一旁面無表情的雷特身邊。

  「雷特,送她去別墅。」

  「是。」他點頭,望向芷若萱,並側身退了一步。「芷小姐,請。」芷若萱滿臉酡紅地瞪了康迪勤那張充滿魅力興得意的笑臉,然後帶著怒氣與滿臉的羞澀掉頭離去。

  她真的不敢相信他竟然敢在他的職員面前這麼公然調戲她,而令她感到費解的是,那個叫雷特的男人,從頭到尾,竟對康迪勤的所作所為完全視而不見!

  難不成康迪勤經常在他面前做這種事?而他早已習以為常?

  想到這,芷若萱心底莫名地感到一陣酸楚……。

  真糟糕!她好像真的被康迪勤這個花花公子所吸引了。

  看來今晚她別想睡了。

  「少爺,剛才太老爺有來過電話,說他下個月十號要回台灣,希望您能親自去接他。」晚上,康迪動一回到家,盡責的曹管家立即來到書房向他報告今天家裡的一些大小事。

  康迪勤靜靜的聽著,直到曹管家報告完畢,退出書房後,他才任由思緒跟隨著歲月痕跡往回走,他想著他最尊重的爺爺,想著六年前,他父母被人搶殺一案——康家大老爺康世哲,也就是康氏集團最高的領導人物,在商場上叱吒風雲,具有非凡的影響力。由於當年祖父的行事作風過於嚴苛,因此結下不少商場恩怨,而康迪勤的父母便因此成了代罪恙羊,慘遭人槍殺。

  當警方將兇手逮捕歸案,查出此案兇手的犯罪動機時,康世哲大受打擊,因良心受譴責興喪子之痛而引發心臟病,差點腦中風,最後在家庭醫師與康迪勤的百般勸慰之下,終於答應前往美國靜養並接受治療……而康氏集團的領導大權,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正式由康迪勤接手。當時他才剛滿二十歲,尚在念大學。

  面對這麼年輕的集團總裁,公司裡的某些股東當然不服氣,他們以為康迪勤只不過是個養尊處優,沒什麼大腦的富家公子哥,康氏集團若讓他接手,一定會被他玩垮,畢竟康迪勤連大學都沒念完,而康家又一連發生了那麼多事,當時外界對康氏集團未來的發展真的沒什麼信心,股票還一度下跌。

  不過康迪勤顯然繼承了祖父的優良血統。從小,康世哲就一直灌輸他一些商業知識。告訴他:商場如戰場,想要成為一個成功的企業家,就要學會冷酷無情,就算是親戚們,也要小心提防,任何人都不能絕對相信。因此康迪動一接任總裁位子,便以強硬的態度壓下那些對他不滿的股東們,他為人極端無情,甚至稱得上絕情。只要是對自已公司有利的,他都會不擇手段想辦法達到目的;一旦面對有所阻礙的事,不管是親戚還是好友,照樣可以翻臉不認人,甚至不惜弄垮敵對公司,行事作風只能以「狠辣絕情」四個字來形容。

  不過他這樣獨裁的行事作風確實讓康氏集團在短短六年間馳騁了國際商場,而他——康迪勤,更成了人人敬仰畏懼、急著討好巴結的對象。

  康迪勤正想得出神,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他收回思緒,按下其中一個鍵,冷冷說道:「說話。」

  「迪勤嗎?我是勒辰冬,你要我查那小女孩的資料我已經查到了。現在傳過去給你。」康迪勤聞言,臉上浮現滿意的神色。「ok,你傳過來吧。」勒辰冬是他在美國唸書時結交的好友,當時他的處事能力就讓他相當欣賞,因此當勒辰冬修完博士學位,康迪勤就以高薪禮聘他來康氏幫他,而這些年來,他優異的表現也確實證明自己沒看走眼。

  「嗶」一聲,傳真機立即傳送出一張紙,康迪勤迅速撕下,審視勒辰冬的調查報告芷若萱,十九歲,A型,嘉義縣公立XX女子高職家政科畢業,身高一百六十四公分,被重四十七公斤,母親鐘星築早死,父親芷書篸在她高二時因肝癌過世,欠下一筆三十萬元的醫療費,最後由她父親的妹妹,也就是「慈心孤兒院」的院長芷書蓉出面付清並收留她……。

  難怪她對孤兒院的事這麼熱心,原來她姑姑就是孤兒院院長。

  他牽動嘴角,諷刺的笑著。

  「迪勤,你打算怎麼處理芷若萱?」勒辰冬好奇的問道,康迪勤和葉芷寒的那段戀情他也知道,而芷若萱和葉芷寒真的長得很像;他知道康迪勤不可能會無動於衷的,不然不會要他馬上去調查芷若萱的資料。

  「你認為我會怎麼做?」康迪勤的視線落在傳真紙最末的一張芷若萱的黑白照上,可他腦海想起的卻是葉芷寒這個名字——她們長得真的很像。

  沉默片刻,勒辰冬口氣沈靜地說道:「迪勤,我不知道你想怎麼做,不過我想提醒一點,那個小女孩是芷若萱,不是葉芷寒,我不希望你把對芷寒的恨意轉移到她身上。」康迪勤微愕,想不到勒辰冬竟然這麼瞭解他!

  勒辰冬是真的很瞭解他。在美國念大學的時候,康迪勤其實並不像現在這般冷酷無情,雖然他的個性是有些冷漠孤僻,喜歡獨來獨往,除了對他女友葉芷寒比較溫柔體貼外,他一向只和幾位較親近的同學來往。那時的他算起來還沾得上一點平易近人的邊,而不像現在如此地冷殘、霸道。

  葉芷寒是康迪勤的初戀,也是他在大學時的第一個女朋友。她是個才貌兼備的美女,家境也不錯,她活潑美麗善交際,是每個男孩子理想中的夢中情人。而康迪勤是個男人,當然也不例外,兩人幾乎是一見鍾情,很快就陷入熱戀中,最後還同居在一起。

  後來康家夫婦被槍殺,康迪勤趕回台灣參加喪禮,並和祖父處理一些煩雜的家務事和公事。接著康世哲心臟病發,於是康迪勤陪同祖父一同前往美國治病。為了避開記者的糾纏,他們那次的行程並沒有讓太多人知道。

  到了美國之後,康迪勤只通知勒辰冬來接他,他想趁機給葉芷寒一個驚喜。他還記得當時是他開車送康迪勤回到他和葉芷寒同居的那間小別墅,沒想到卻讓他們撞見葉芷寒和他們另一個最要好的朋友羅得在床上翻雲覆雨,當時的情況真是既尷尬又緊張,而且暗潮洶湧。

  原本他以為會有一場可怕的爭執,可是想不到康迪勤只是狠狠瞪著葉芷寒和羅得許久,最後什麼話也沒說就掉頭離開,當時勒辰冬好佩服這位朋友的好度量及高超的自制力。要是換成了他,肯定會當場拿支槍斃了床上那對姦夫淫婦!

  接著康迪勤便辦了休學回台灣繼承康氏集團。之後兩人就不曾有過聯絡,直到他修得博士學位回台灣後,康迪勤才親自找他來康氏集團幫他,而他似乎早預料到康迪動會再來找他,所以很快就答應接任秘書長一職,兩人的友誼才得以延續下去。

  長久相處下來,兩人之間早培發出特殊的默契,也或許就是因為他知道康迪動那一段不為人知的苦澀戀情。因此十分能理解康迪勤的性情為何會變得這麼冷酷,甚至不輕易信任人,也能體諒他這乖戾的個性,畢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那樣殘酷的事。康迪動會性情大變也是情有可原的。

  「該怎麼做,我自己明白,用不著你來告訴我。」康迪勤口氣微塭,他厭噁心思被透視的那種感覺。

  「但願你真的知道。」勒辰冬暗歎一聲。依照他對康迪勤的瞭解,他想要做的事沒人阻止得了,看來這個貌似葉芷寒的小女生是逃不過康迪勤的魔掌了。

  「夠了。我在做什麼,我自己很清楚。」他的語氣斬釘截鐵,不容人質疑。

  「你還有什麼事要說嗎?」這句話擺明著是不想再多談了。

  「沒有了。」勒辰冬的語氣充滿無奈,只能祈求那個小女孩自求多福了。

  結束談話,康迪勤再次看向傳真紙上那張笑臉,莫名地,他憶起芷若萱那柔軟的唇瓣、她青澀的味道,她那不知所措的反應在在令他回味……。

  芷若萱……她真的和葉芷寒不同。芷寒絕不會傻傻地任由他吻她,她會熱切的響應,然後會扯出他的衣服,飢渴地要求他愛她……。

  意識到自己又想起他和葉芷寒過去的那段戀情,以及她帶給他那重創的殘忍一幕,康迪勤冷例忿怒地揉皺手中的傳真紙,原本深邃冷硬的黑眸此時更是罩上一層駭人的寒霜。

  該死!他還想她做什麼?那個蕩婦根本不值得他再留戀!

  小時候,他對祖父的教育方式一直存有疑慮,不過當他親眼目睹自己最愛的女人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在床上親熱燕好的那一幕時,他才明白祖父所說的一點都沒錯!這世上除了親人還有自己,其它的人根本都不值得信任!
Life sucks, then you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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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女人!她們全是不甘寂寞的騷貨,玩玩可以,對她們認真無疑是浪費精神與感情。錯誤一次就夠,他絕不會再犯相同的錯。

  是的,他只是想要一個情婦,一個會乖乖聽話、不會背著他偷男人的情婦而已!就像一條忠心的哈巴狗一樣,其它什麼都沒有!

  隔天晚上,康迪勤來到安置芷若萱的別墅,同雷特查問完昨晚她在這裡的情形,瞭解她幾乎一夜沒睡,而且情緒一直處於緊繃的情況之下,到了早上十點多時才放鬆心情回房睡覺等情況之後,他才遣退雷特到車庫等他,然後步入主臥房。

  臥室的大床上,芷若萱像只貪睡的小貓,整個身子捲縮成一團,懷中抱著一個大抱枕,平穩微細的打呼聲透露出她此刻正睡得香甜。

  康迪勤走至床邊,目光在她不施脂粉的五官上流連。這時的她髮辮已解,一頭如絲絨般亮麗的長髮隨意披散在床單上,牛奶一般白嫩的臉頰泛著微紅,他忍不住在床沿旁坐下,情不自禁地輕撫她的粉頰,輕描她細緻的五官,然後撩起一綹她的秀髮送到鼻前深聞輕吻著——好清新、好醉人的香味!就如同她給人的感覺一樣,雖然平凡,但卻純真誘人……。

  康迪勤驚覺自己的脈搏竟加快了。他一向是女人競相誘惑的對象,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這麼輕易撩撥起他身體的慾念,就連葉芷寒也不曾,尤其還是在沒有任何肢體碰觸或親密動作的情況下,而芷若萱竟做到了,看來她的確夠資格當他的情婦。

  滿意的微微一笑,他捨不得收回手,以指尖愛撫她緊合的眼、她挺俏的鼻、她微啟的紅唇。他輕柔的愛撫令她不自覺地發出歎息……。

  但這樣還不夠,她沈睡輕歎的模樣太誘人了,康迪勤彎下身,輕咬著她柔軟敏感的耳垂、吻著她細膩的香頸……。

  芷若萱嬌吟一聲,緩緩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瞧見身旁有個高大的黑影正在親吻自己,她駭然抽口冷氣,立即坐起身子——「你你你!」她瞪著他、嚇得說不出話來。

  等了他一整天,還以為他不會來了,所以才放心上床睡覺,沒想到他竟然爬上她的床,而且還趁機吃她豆腐,真是太卑鄙了!

  「我怎樣?」看見她身上還是昨天那一身的T恤和牛仔褲,他微皺起眉頭。

  「你怎麼穿這樣睡覺?」「你管我!」如果早知道他今天會來突襲她,她就用繃帶將自己裡成木乃尹,敬他連一塊豆腐都吃不到!

  沒有理她,打開桌頭燈,康迪勤拿起她放在床邊的背包,扯開一倒,裡面除了一些梳洗用具和貼身衣物,其它什麼都沒有。

  「都十九歲了,還穿這種幼稚的內褲?」他忍住笑意,隨手拿起她的小熊內褲和胸罩瞧著。

  三十四B,身材還不錯……。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那是我的東西耶!請你別亂拿行不行!」芷若萱滿臉羞紅地爬過去將她的小熊內褲和胸罩槍回手中。

  這傢伙不但自大狂妄,而且肯定是個變態狂!

  「OK,反正那種小孩子的內褲我也沒興趣。」無所謂地兩手一擺,他挪揄地輕笑著。「待會我要帶你出去,你趕快準備一下。」說完,身子一轉就離開,根本不給芷若萱說「不」的機會。

  小孩子的內褲?芷若萱拿起內褲瞧了瞧,心中很不服氣。如果她有錢,非買幾件性感的蕾絲內褲來引起他的輿趣不可。

  驚覺自己這種大膽的想法,芷若萱當下臉又紅了。

  她是怎麼搞的?竟然想引起他的興趣?看來她真的已經做好當他情婦的心理準備了。

  昨晚,芷若萱仔細考慮過了。如果康迪勤真的願意把那塊土地給她們慈心孤兒院,那當他的情婦的確是不吃虧,畢竟那塊土地值好幾千萬,就算她下海當酒家女賣身也不見得能賺那麼多,更何況當他的情婦只要應付他一個人就行了,總比要和一大堆男人周旋好。而且他人長得又俊又酷,更重要的是,她發現自己好像……挺喜歡他的。昨晚她腦裡想的全是他的臉、他的吻、他的聲音,甚至連夢裡都是他的身影,趕都趕不走。

  不過康迪勤的確是有這個魅力,他不但有張令人難以忘懷的英俊臉孔,還有股天生的魔力,能誘惑每個女人心甘情願地拜倒在他西裝褲下,任他玩弄。

  想來真的很恐怖!才見面不到一天,她腦海裡想的竟全是他,還有他昨天的那一吻。他不僅是個迷人的男人,而且還是個最會挑逗女人的情場惡魔——不過像他這樣的男人,真的有必要買一個情婦嗎?莫非他有什麼隱疾?

  對了,他曾說過她有張他想要的臉。難道說……他是喜歡上她這張臉,所以才想要她當他的情婦?

  可是——這理由實在太牽強了。她這張臉哪值一塊土地?她怎麼看也不覺得自己長得美,充其量只能稱得上清秀吧。說白一點,就是平淡無味。

  哎呀呀,管他什麼理由!總之她想要的是那塊土地,只要那塊土地是屬於她們慈心孤兒院的,那她們就不用再擔心被人趕、擔心沒地方住了。這才是重點!

  無奈的歎口氣,芷若萱瞭解自己是難逃當情婦的命運,拿起她的牙刷毛巾走進浴室梳洗。心裡想的是,待會她要如何開口跟康迪勤談這項交易。

  「OK了嗎?」見她從房裡出來,康迪勤立刻拿起鑰匙起身,準備帶地出門。

  「等等。」她怯怯地叫住他。

  「什麼事?」他回頭看向她,臉上帶絲不耐。

  她難為情地垂下眼簾。不敢直視他詢問的黑眸。

  「那個……你昨天說的那件事——還算數嗎?」康迪勤愣了愣,隨即瞭然地輕抿著唇,再次坐回紫藍色絨布沙發。

  「哪件事?」他挑著眉,故作不解地笑看她緊張無措的紅臉,那樣子真是可愛。

  可惡!他根本就是明知故問嘛!

  芷若萱輕咬著下唇,艱澀地小聲道:「就是……你要我當你情婦的那件事……。」「原來是那件事。」他微微一笑。「怎樣?你已經考慮清楚了嗎?」

  「嗯,我已經考慮清楚了,我……。」她點點頭,抬頭又低下,欲言又止。

  「你怎樣?」康迪勤瞇起好奇的黑眸。他本以為她會考慮個四、五天才會跟他談這件事,想不到這麼快。

  「我——」她的聲音梗在喉閱,尷尬得不知要如何向他說出她的決定。

  「我這個人不喜歡人家婆婆媽媽的。」他微蹙眉頭,沉聲又道:「要、不要,一句話。」瞧見她羞赫又難為情的神色,康迪勤大約已猜出她的決定,但他要聽她親口說出來才安心。

  他低沉的聲音透露出不悅,芷若萱以為他生氣了,一陣心慌之後,當下鼓起所有勇氣抬起頭迎視他等待答案的眼眸。

  「好,我說。」芷若萱一咬牙,決定豁出去了。「只要你將土地捐給慈心孤兒院,我就答應當你的情婦!」

  「沒問題,我會叫我的律師盡快辦理好這件事。」他滿意的一點頭。「還有其它什麼要求要說的嗎?」

  「那個……我不希望讓我姑姑知道我和你的這項交易……希望你能對她保守秘密。」她不想讓她傷心。而且要是讓姑姑知道這件事,肯定會很生氣,而且一定會反對到底,絕對不會答應的。

  「放心,我不會說的。」這種交易值得他四處宣傳嗎?當然是不值了,他又不是沒大腦的白癡。

  「還有其它事嗎?」事情已成定局,他臉上的笑意毫不吝嗇地綻開。

  「嗯……那做你的情婦,要做些什麼?」愣愣地凝望著他迷人的笑臉,芷若萱傻傻地問道。

  當一個情婦要做什麼她會不知道?

  康迪勤原想出言嘲諷她,可是看見她一臉傻呼呼地直瞧著他發呆,對他的愛慕之意完全寫在俏臉上,他也跟著一愣,然後打消那惡毒的念頭。

  不知為什麼,他竟然不想傷害她,畢竟她才剛答應當他的情婦,他可不想嚇得她又反悔。

  「很簡單,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別惹我生氣就行了!」康迪勤含糊說道,起身走近她,一把攬住她的腰往門口走去。他已經餓得有些受不了了。

  「唔?」他的靠近令她不由自主地感到緊張,當他攬住她的腰時,她忍不住下意識伸手企圖撥開他的手,想掙脫他的掌握。

  「你做什麼?」停下腳步,康迪勤沈下一張俊臉瞪著她嫣紅的臉龐,對她這小小的舉動感到很不高興。

  「我——我不習慣……用這麼親密的方式走路……。」接觸到他微塭的神色,芷若萱莫名地感到一陣畏懼。

  「你必須習慣。」他撇嘴邪笑,手臂一使力,故意將她的腰攬得更緊,並俯臉在她耳旁冷語道:「別忘了,你已經答應了我們之間的交易,現在你是我的情婦,所以你必須習慣我怎麼對你,明白嗎?」聽到他的話,芷若萱的心莫名地緊縮一下。

  是啊,他們之間純粹只是一場利益交易,他付出一塊土地買她的身體、她的臉……而她只不過是他的情婦,她已經沒有資格拒絕他對她的任何親密舉止了不是嗎?

  「那你……沒有暴力傾向吧?」瞧見他俊臉上浮現困惑,芷若萱只好紅著臉,有些緊張、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話說得更明白些:「我是說……你沒有——性虐待或者是被虐待那方面的傾向吧?」男人養情婦,無疑就是想要一個暖床的女人,她雖天真,但可不曾天真到認為他買一個情婦是要放在家裡當花瓶的。要是他有以上那兩種傾向,那她得重新考慮自己的決定了,她可不想被虐待,至於當女王嘛……呵,也許還能勉強接受吧。

  沒想到她竟會問出這種問題,康迪勤一愣,隨即放聲大笑。

  「沒錯,關於這一點,你是該問清楚的。不過你放心,我沒有你所說的那兩種嗜好。」他朝她曖昧地輕扯嘴角,壞壞地含笑道:「當然,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考慮犧牲一下,偶爾配合一下你的「性趣」。」他還刻忘加重「性趣」

  兩字,凝視著芷若萱既紅燙又尷尬萬分的俏臉,發現她嬌柔的身軀猛然僵硬,他忍俊不住,再次放聲大笑。逗她實在太好玩了!

  「我才沒有那種嗜好哩!」芷若萱又羞又氣地小聲抗議,她可是還很純潔的,才不像他,滿腦子的黃色思想!

  「但願如此。」他依然笑個不停,彷彿她真的有她說的那兩種不良嗜好似的。

  芷若萱懊惱地怒視他,心中真的很後悔自己問了那個不該問的蠢問題。

  算了,反正只是項交易罷了,他想笑就讓他去笑,笑死他最好!

  「那你要我當你的情婦當多久?」這個問題也是她迫切想知道的,她可不想一輩子都做他的情婦。那樣太沒前途。

  「當然是——」停住笑聲,他直視她帶著期盼與惶恐的臉龐,唇角漾出一抹令人心神蕩漾的冷笑。「直到我對你膩了為止。」離開別墅,芷若萱在康迪勤的帶領之下,來到了一家高級西餐廳。芷若萱本來還以為自己穿這樣會走不進這家餐廳的大門口一步,沒想到一位經理級的男士一看見康迪勤,立刻上前招呼。

  「康先生,這邊請。」一路上,他們吸引了許多感興趣的目光,原因之一是康迪勒的外貌和氣勢太吸引人,其二是芷若萱那一身簡便的衣著,兩人站在一起就好像富人與窮人的最佳寫照,教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當那位經理帶他們來到二樓一個包廂式的角落位置,而且包廂裡頭早已站著一位恭候多時的男侍者,芷若萱馬上肯定這是康迪勤事先就預訂好的,而且他的影響力在這裡絕對非比尋常,要不然像這麼高級的西餐廳,怎麼會准許一個穿著T恤,外加一件破牛仔褲和白布鞋的野丫頭進來用餐。

  「想吃什麼?」康迪勤邊翻菜單邊問道。

  芷若萱一打開菜單,看的不是菜名,而是它的價錢。

  哇!好貴啊!

  她吃驚地眨眨眼,暗自咋舌。這兒果然是有錢人來的地方,像她這種窮人根本連一杯果汁都喝不起!

  看著那些五花八門的菜名和驚人的價錢,芷若萱只覺得頭昏腦脹、很傷眼力,看得她一點食慾都沒有。

  「你點吧。」合上菜單,芷若萱決定將點菜大權交給他全權負責。

  「也好。」她這麼說正合他心意,他一向喜歡掌控大權。「那你喜歡吃些什麼?」她無所謂地聳聳肩,坦誠回答道:「只要別叫我付錢,你點什麼我就吃什麼,絕無半點意見。」看著她一副任人擺佈的模樣;康迪勤忍不佳搖頭微微一笑,然後輕鬆自在地向侍者點菜。

  按著,芷若萱這個沒見過啥世面的鄉巴佬,這會兒倒真的大開眼界!看著他氣定神閒地指揮著侍者快手快腳的把一道道高級料理送上來,從容不迫的態度令她看得膛目結舌,整個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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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法國香檳、俄國魚子醬、烤田螺、牛小排、鱒魚湯、清蒸鱈魚、龍蝦生菜沙拉……天啊!這些全都是要給她吃的嗎?她是在做夢嗎?

  管他是夢還是真,反正不吃白不吃。不吃才是白癡,先吃了再說!

  可是呆呆地望著桌上排得整整齊齊的刀叉,芷若萱一時竟不知道該先動哪一支刀叉……。

  察覺到她的猶豫與無措,康迪勤對她笑了笑,耐心地教她一些西餐禮儀,然後芷若萱漸漸放鬆自己,開始好好享用這美好愉快的一餐。

  從餐前酒到餐後甜點,芷若萱每一道菜都吃得津津有味。她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小臉上一直掛著滿足又開心的笑容。她專心的品嚐,絲毫沒發現康迪勤的目光一直鎖定在她臉上。他第一次察覺到,原來靜靜看著別人吃東西也是一種特別的享受。

  「哇!好好吃喔!」解決最後一道甜點——白蘭地櫻桃聖代,芷若萱笑瞇了眼,發出了滿足的讚歎聲。

  「你看起來更好吃。」輕啜口葡萄酒,他玩味地凝視著她,目光熱得灼人。

  芷若萱聞言,稚氣可愛的笑臉迅速抹上一層嫣紅,小巧誘人的紅唇上還沾著一些聖代,看來真誘人……。

  驀地,康迪勤傾身向前,探出他溫熱的舌,輕舔殘留在她唇上的聖代。

  柔嫩的觸感、甘甜的酒香,她的味道嘗起來果真是可口動人。

  「你——」她驚駭地睜大眼瞪著他,一張俏臉紅噗噗地,顯得可愛極了。

  他老是有一些大膽又出人意料的親密舉止。做他的情婦,如果心臟不好,肯定會被他嚇死!

  不過……好奇怪,她並不討厭他這樣對她,反而感到甜蜜蜜的,比方才入口即融的白蘭地櫻桃聖代還甘醇香甜……。

  「你這麼瞧著我,是想誘惑我吻你嗎?」他盯著她,笑得好曖昧,芷若萱當下又臉紅了。

  「才不是哩!」她紅著臉抗議,可是欺騙不了自己的是,她心中的確是有那麼一點點期待他的吻——-是嗎?他挑挑眉,不再逗她,悠閒地半垂眼瞼又喝口酒。

  用過晚餐,康迪勤帶著她去選購一些服飾。從頭到尾,芷若萱就像尊洋娃娃,任他擺佈裝飾,從各種衣物的款式、顏色、搭配、首飾……統統都是依他個人的喜好而定,芷若萱只負責試穿,倘從沒詢問過她的意見,一次也沒有,彷彿根本沒有這個必要,而芷若萱也明白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因為她只不過是一個情婦罷了,她必須學會順從才行。

  「你還想要什麼?」試穿到一個段落,他難得自詢問她的意見,不過那時芷若萱已經累得半死了。

  「沒有。」她一臉倦意地坐在沙發上。想不到試穿衣服這麼累人,現在她一看到衣服就怕。

  看了她一眼,康迪勤打了通電話給雷特,要他來接他們,接著走至櫃台刷卡,並吩咐店員將衣服包裝好之後送到別墅,然後才摟著她離開。

  服飾店的隔壁是間專賣香水的精品店,在等雷特來接他們的這段時間,他們又進去逛了逛。

  「哇!好可愛!」芷若萱雖然對香水沒什麼研究,不過一瞧見那一個個精緻小巧的香水瓶子,她簡直愛不擇手,好想統統收集起來。

  「小姐,請問你想要什麼樣的香水?需要我替你介紹嗎?」一位女店員親切地上前問道,一雙美眸則不時偷瞄著康迪勤。顯而易見,又是一個迪勤迷。

  「不用了,我自己看看就行了。」她不好意思的對她笑笑。其實吸引她的並非瓶子裡的液體,而是那些香水瓶子。

  芷若萱就像個驚喜的小孩似地四處看看,康迪勤則跟在她身旁,兩人並沒有交談。

  走著、看著,這時康迪勤突然在一個專櫃的展示小櫥窗前停下,他盯著其中一瓶造型優雅特殊的香水瓶,眸光驀然黯沈。

  T.Lapidus的「最愛」……芷寒最喜歡的香水……。

  瞧見他佇立在T.Lapidus的展示小櫥窗前動也不動,芷若萱不禁感到好奇。

  她走到他身旁,想看看是什麼東西讓他變成了木頭人。

  「哇!好可愛的瓶子!」芷若萱一眼便瞧見那瓶令人無法忽視的香水。

  「這位小姐真是好眼光,這瓶「最愛」是T.Lapidus近期剛推出的招牌香水之一,它的香味很特別喔,有魅惑人心、讓人情不自禁的感覺。」女店員很盡責的拿出那瓶香水解說著,並倒了一些在芷若萱的手背上,頓時玫瑰花香四溢。

  「這瓶是玫瑰花香,很多男孩子都很喜歡買這瓶送他們的女朋友,它的花語是「愛情」,也有人說它是情人之間催情的毒藥。」「哇!好浪漫喔!」芷若萱一臉的羨慕。如果她有這麼一個浪漫的情人,那她一定會感動死的。

  「其實也有很多女孩子會來買。這位小姐,你也可以先買一瓶小的回去擦擦看,喜歡再繼續用。」目不轉睛地看著那瓶可愛的香水,再加上一旁女店員的遊說,芷若萱真的心動了。

  「說的也是,那我就要——」「不准買這瓶香水!」站在她身旁的康迪勤突然冒出一句如雷的低吼,嚇得芷若萱和女店員渾身一震,抬眼愕視著他冷峻森寒的面孔。

  「走!」無視芷若萱可憐無辜的神情,康迪勤又是一聲怒喝,接著粗暴地一把抓起她的手臂,將她帶離那家香水精品店。

  康迪勤的語氣冷冰冰的,臉色陰沉沈的,不帶一絲感情,黑冷的眸子中夾帶著一絲令人無法忽視的忿恨。芷若萱真的被他嚇壞了,她驚愕得不知所措,手臂被他抓得好緊、好痛……她做錯什麼了嗎?為什麼他突然對她這麼凶?

  莫名地感到一陣心酸與委屈,芷若萱緊抿著唇阻止自己哭出聲,但眼淚卻不爭氣的滑下——瞧見她淒楚、無辜的淚眸和楚楚可憐的臉龐,康迪勤驟然鬆手,眉頭揪得緊緊的。

  芷若萱的眼淚竟讓他感到一陣心疼與罪惡感。他知道自己不該將對葉芷寒的帳意遷怒到她身上,可是每當他一想起葉芷寒。就無法克制心中那道被背叛的傷痕!

  一陣沉默過後,康迪勤平靜地開口道:「那瓶香水味道不適合你。」他沒有看她,故作冷淡的俊臉上隱現一絲歉疚,他也知道自己該給芷若萱一個道歉,但他的驕傲、他的男性自尊不容許他向一個女人低頭,這句話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就因為那味道不適合她就對她這麼凶?他未免也太情緒化了吧?

  吸吸鼻子,擦擦眼淚,芷若萱挺直背脊,強忍著淚水,冷冷地自嘲道:「說的也是,反正我只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小情婦,有什麼資格擦什麼名牌香水。」蹙緊眉頭,康迪勤不悅地瞪了她一眼,但並沒有說什麼。

  這時一輛白色奔馳緩緩停在路邊,是雷特來了。

  「上車吧。」他打開車門,面無表情地說道。

  芷若萱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她失望地看了他一眼,漠視心底那道矛盾受傷的感覺,默默地上車。

  回到別墅,康迪勤送她到房間,兩人共處一室,芷若萱意識到自己所扮演的角色,頓時渾身一僵!整個人開始緊張起來,對於他所交代的事,她幾乎沒聽進去。

  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康迪勤微皺眉頭。「我在說話,你有在聽嗎?」「唔?」她眨眨眼,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樣,不用說也知道,她根本就沒在聽。

  「你在想什麼?」他沉聲間,起身走近她,他最討厭別人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了。

  「哇!」他一接近,芷若萱就像只受到駕嚇的小白免般急急往後退,結果一個不小心絆到腳,整個人順勢跌入身後的大床。

  康迪勤愣了愣,隨即坐在她身旁曖昧笑道:「你這麼追不及待想跟我上床嗎?」指尖輕柔地滑落在她挺俏的鼻樑,然後逗弄著她可愛的櫻唇,看到她猛然倒抽口氣,全身顫抖得厲害,一張俏臉紅得發燙,他的微笑更深了——「才不是。我只是——我只是——」她尷尬地睜大眼瞪著康迪勤,試著想解釋些什麼,擔仔細一想又覺得沒那個必要,反正她是他的情婦,和他上床只是早晚的事,不是嗎?

  「算了,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好了,想上就上吧。」她索性攤開兩手,閉上雙眼,完全一副任人擺佈的模樣。

  反正肉已經在帖板上了,不任人宰割也不行了。

  康迪勤開懷大笑。天!這小妮子真是有意思,而且可愛極了!

  他的反應完全出乎她所料,芷若萱困惑地睜開眼坐起身盯著他瞧,一張俏臉又羞又紅。她覺得他的個性真是喜怒無常,一會兒是莫名其妙的亂發脾氣,一會兒又笑得開心,真是令人費解。

  「別心急。當一個稱職的情婦。你還有很多要學的。」他微笑地輕吻著她腓紅的臉頰。「在你上完所有課程之前,我暫時還不會碰你。」

  「上課?」他的唇溫熱灼人,芷若萱羞紅了臉,身體緊繃得不似自己的。

  「上什麼課?」「看來你剛剛真的沒在聽我說話。」他的唇移近她耳邊,柔聲細語:「明天開始,我已經替你按排了一些課程,。我要你好好的學習如何當一個我喜歡的情婦,懂嗎?

  「好。」芷若萱連想都沒想就用力猛點頭。康迪勤溫熱獨特的男性氣息不時吹吐在她耳旁、粉頰上,她的心狂跳不已,小腦袋瓜早已亂成一團,再也無法正常運作了。

  「很好。」他滿意的吻上芷若萱的唇,舌頭不斷地探索,霸道地掠奪她所有的芬芳。

  芷若萱昏眩不已,不由自主地響應他的熱情,心魂飄蕩地覺得這個身體彷彿不是她自己的,最後她癱軟在他懷中,直到康迪勤離開她紅潤微顫的唇。

  「我該說晚安了。」平撫喘息,他含笑在她耳邊再度呢喃輕語,「希望你有個好夢,我可愛的小情婦。」說完,他起身離開,一點也不留戀。

  愣愣地看著房門被合上,芷若萱感到一股莫名而強烈的失落感……。

  這是怎麼回事?她竟捨不得他走?

  芷若萱無法置信地眨眨眼,下意識地輕觸自己的唇。康迪勤灼熱、激烈的熱吻似乎還殘存在上面,而他那張邪魅狂妄的俊容更是教她忘不了……。

  今夜」她注定又要失眠了。

  康迪勤為芷若萱安排了一連串的課程。她每天忙著學交際舞、學化妝、學禮儀、學髮型、學計算機……總之就是學了一大堆東西就是了。

  原來要當一個豪門情婦並不是件簡單的事,除了要有張美麗的臉孔和誘人的魔鬼身材外,腦袋裡不裝些東西、懂些才藝是不行的。

  有時芷若萱會有種錯覺,感覺自己根本不是來當情婦的,而是來當學生的。

  雖然日子很忙、很充實,但芷若萱還是感到很空虛、很寂寞,只因她有好幾天沒見到康迪勤了,她真的好想他……。

  不過……光是請了這麼多老師來教她這些課程就花了他不少錢了吧?她只不過是他買來的一個情婦而已,有必要讓她學這麼多嗎?

  她真的不明白康迪勤在想什麼,自從那晚他離開之後,就不曾再來找過她。他花了那麼多錢買她,還讓她學了那麼多東西、住這麼好的花園別墅,可是卻對她一點行動都沒有,難道他真的是買她回來當花瓶的?

  芷若萱真的很納悶,不過答案很快就出現了。星期六的晚上,康迪勤要雷特送來一個包裡,裡面是件藍絲絨的晚宴服,還有張精緻小卡,上面沒有什麼溫柔的隻字詞組,只註明要她明晚好好打扮,他將來驗收她近目所學的成績。

  這算是約會嗎?

  不管是不是,芷若萱都覺得好開心,她終於可以見到他了!

  隔天傍晚,芷若萱花了大半天的時間與心思裝扮自己。她穿上那件絲絨禮服,一流的露肩式樣毫不吝嗇地展露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深藍色的色彩將她的肌膚襯托得更為細緻雪白,合身的剪裁根本毋須再作任何修改。

  看著鏡中的自己,芷若萱為自己出色的裝扮感到十份驚訝,她從來不知道自己也能這麼美,更不曉得原來自己的身材這麼好,心中不得不佩服康迪勤的眼光獨到,他們才見面沒幾次,他似乎已經比她更瞭解自己適合什麼,甚至連她的三圍尺寸都瞭如指掌,要不然這件禮服怎麼會如此合身?想必是特別為她訂做的吧?

  想到這,芷若萱莫名地感到一陣緊張與期侍,她有種預感,今晚她將可能成為康迪勤名副其實的情婦。

  輕輕地為自己上點淡妝,再將長髮盤捲在頭上,只留下幾絡髮絲自然垂落於肩上,然後配戴上長長的耳環,芷若萱整個人頓時更添一股嬌柔撫媚,卻又不失高雅大方。

  再次審視鏡中的自己,芷若萱滿意的微微一笑。今晚,她希望給他一個最美的自己。

  時間快到了,圍上一條同色系的絲巾,芷若萱連忙下樓。客應裡,雷特早在那等候多時了。

  「好了?」一見她下樓,他立即起身問道,依然是那副不鹹也不淡的撲克臉。

  「嗯。」芷若萱乖乖地點點頭,然後跟著他走到車庫,接著上車,一路上兩人皆無語。

  面對永遠都是一臉撲克牌表情的雷特,芷若萱根本不知道要找什麼話題跟他聊,他看起來比康迪勤更讓人難以親近。

  車子到了一家高級私人商業俱樂都的高樓大廈,通過層層的身份查證,雷特最後帶她到了最頂樓的一間房間。只見他取出一張卡片放進一道細縫,門立即打開了,看得芷若萱又訝異、又好奇。這家俱樂部真是先進。

  房間裡舒適寬敞得有如總統套房,迎面是一片落地大玻璃,康迪勤傲立於前,美麗的台北夜景一覽無遺。

  「董事長。」雷特微垂首,恭敬道:「芷小姐來了。」「嗯。」康迪勤緩緩回首,也是一身的深藍色西裝,一頭濃密的黑髮全往後梳,渾身散發出一股令人不敢侵犯的王者威嚴。

  今晚的他,依然是那麼地俊逸瀟灑,芷若萱幾乎看傻眼。

  視線落定在雷特身後的芷若萱身上,康迪勤神情微震,隨即滿意地微微一笑。

  如他所想,藍芭果然很適合她,高雅大膽的禮服完全將她變了一個樣——成熟嫵媚又不失少女純真的氣息,令她渾身充滿了神秘而誘人的味道。

  「雷特,跟吳經理說,可以上菜了。」「是。」雷特離開之後,芷若萱突然覺得好不自在。在康迪勤灼熱的注視之下,她覺得自己好像是赤裸裸地展現在他眼前般難為情。她臉紅心跳地閃躲他的眼神,始終不敢直視。

  悄聲走近她,康迪勤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瞧著她心慌意亂的秋水眼瞳,他輕輕在她唇上蜻蜒點水吻了一下。

  「你好美。」他在她唇上柔聲輕喃,俊美的臉龐漾起溫柔的笑意,那煦如春風的笑容幾乎融化芷若萱緊繃的心情。

  溫順地任由康迪勤牽著她走進前廳,按著幾位男侍一一送上餐點。用完餐之後,康迪勤刻意將燈光調弱,並放了一首音樂,悅耳的曲調流瀉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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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現在該是我驗收你學舞成果的時刻了。」佔有式地拉她入懷,他平靜地說道。

  芷若萱對他甜甜微笑,她對自己的舞技可是很有自信的。

  他們相擁而舞。芷若萱表現得很好,康迪勤滿意地將她擁得更緊些,兩人的身體隨著音樂緩緩擺動,越貼越近,他閒著她的髮香,時而俯首親吻,時而輕撥,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美好。

  隨著他的牽領與音樂輕舞,芷若萱也陶醉地合上眼,全然地放鬆自己,享受這片刻的溫存。

  多浪沒的一晚啊!芷若萱覺得自己彷彿置身在一場綺麗的夢中,她不自覺地再向他偎緊些,貪懋地想索取更多的溫柔。

  她的貼近令康迪勤的身體迅速起了變化,想要她的渴望迅速而強烈得令他吃驚。

  舞曲結束,康迪勤沒有放開她。依然將她緊擁在懷中。她含驚帶怯地抬首望著他,在他眼中看見慾火在跳躍。

  「我要你,今晚。」伸手輕撫她的臉頰,他用性感至極的聲音輕語著。

  他的碰觸如火般灼燙,芷若萱霎時飛紅了雙頰。

  「可是我……不曉得該怎麼做……。」她如夢唾般低語,嫣紅的臉龐顯得不知所措。

  雖然早知今晚將是一個特別的夜,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事情真要發生時,她還是會感到緊張與退怯。

  康迪勤微笑不語,擁著她走到那一大片玻璃窗前,臉頰貼著她芬香的秀髮,耳語道:「漂亮嗎?」「嗯,好美……。」凝視著眼前的台北夜景,只見萬家燈火閃閃爍爍,藍黑色的夜空一望無垠,美得令人目不暇給。

  你更美!康迪勤默默在心底加上這一句。他自口袋中取出一個小禮盒,然後放置她手中。

  「送你的。」

  芷若萱困惑地看了他一眼,好奇地折開一看,是那晚在香水精品店裡所看到的那瓶香水。

  「這是——」她再次抬頭看著他,俏麗的小臉蛋上儘是驚喜與感動「你不是說這瓶香水的味道不適合我嗎?為什麼又……?」

  「沒錯,那晚你瞧的那瓶是玫瑰花香,味道太強烈、太刺鼻了,不適合你;

  但我為你挑的這瓶是茉莉花香,清新淡雅,比較適合你。」他露齒而笑。

  「喜歡嗎?」

  「喜歡,謝謝!」芷若萱用力點點頭。笑得好燦糷。康迪勤的這份心意已經成功地擒獲她的芳心、化解她心中的緊張了。

  「你會用香水嗎?」瞧見她眼底的困惑,他微笑地取過她手中的香水。

  「我來教你吧!」說著,他從盒中拿出那瓶香水,然後打開,沾了一些在手指上。

  「正確的香水用法首先要先擦在耳後,然後再塗在頸上與手腕上的動脈,藉由它的跳動,可以散發出香水獨特的味道……。」康迪勤邊說邊輕輕在她身上塗抹香水,他的指尖如春風般一一輕拂過芷若萱的耳後、頸動脈、手臂,然後逗留在她裸露的鎖骨上,溫柔的觸摸漸漸成了挑逗的愛撫、激起她脊椎一陣陣戰慄,成功地撩撥起她心中對性的原始渴望。

  最後,康迪勤除去她的髮夾,任由如黑絲絨般亮麗的長髮瀉落,然後他埋首於她那頭散發著茉莉花香的髮絲間,滿足地呢喃道:「若萱,你好香……。」旖旎的香味瀰漫在兩人間,芷若萱心醉神迷地合起眼眸,同時情不自禁地伸手環抱住他的腰,無聲地傳達她不自覺的渴望。

  她的貼近令康迪勤熱血沸騰;他從容不迫地拉下她身後的拉煉,再往下一扯,絲綢禮服立即滑落到她腳邊。

  由於是露肩款式的剪裁,因此禮服之下除了一件貼身的小內褲外,芷若萱幾乎一絲不掛。她錯愕的驚呼一聲,兩頰霎時刷紅,縮回雙手想遮掩赤裸的胸部,不過卻被康迪勤阻止了。

  「不要動。」捉住她微顫的雙手,他沙啞地低喊:「讓我好好看看你。」康迪勤火熱的目光駐佇流連在她誘人的嬌軀上,由她腓紅的臉龐游移至高聳的玉峰,繼而下滑於平坦的小腹,然後是——芷若萱的心狂野地跳躍著,全身不可遏止地顫慄著。

  天!她在他邪氣的俊眸中看到赤裸裸的情慾,他正用他那充滿渴望的眼神挑逗她的心,她的身體!而令她無法置信的是——她竟然一點也不討厭他這種近似侵犯的眼神!

  一陣長久的凝視過後,康迪勤歎息一聲,控制住滿腹的熱情,他上前一步,傲立在她眼前,兩手捧起她嫣紅的臉頰,深深地吻住她誘人的唇瓣,溫熱有力的舌頭攻得芷若萱魂都飛了;然後他的大手滑落到她脹疼的胸部,手指溫柔而富節

  奏地擠捏拉扯著她挺立的蓓蕾,電擊般的快感令芷若萱震撼不已!她雙腿一軟,無助她摟著他的脖子找尋支撐,若不這麼做,她恐怕早已跌坐在地上了。

  慾望高漲,康迪勤靈活的手指寸寸移動,掠過她的纖腰,拂至她的小腹,然後順勢褪下她粉紅色蕾絲的內褲,最後探訪她的慾望核心。驚覺她那兒早已溫濕不已,他微愣,隨即嘲笑地輕扯嘴角。

  「想不到你這麼熱情。」他低笑一聲,修長的手指突然滑入,邪氣地回轉施力,引起她全身一陣哆嗦。

  「啊……。」他的氣息火熱,雙手是甜蜜的折磨,那感覺太刺激了,已超出芷若萱所能承受的。

  隨著他手指越來越放縱的愛撫輿抽動,她的喘息與呻吟他跟著急促加快,她覺得好難受、好熱,然兩卻又矛盾地無法抗拒這種美妙又帶著痛苦的感受……。

  她是怎麼了?兩性的親密接觸,都是如此的感覺嗎?

  她的呻吟有如火上加油,康迪勒幾乎無法把持住自己想要她的那股渴望。

  不過今晚他是她的性學老師,他要讓她學會如何取悅他,教導她如何享受性生活,成為她生命中第一個男人,他要讓她有個永生難忘的美好初夜。

  然而他沒料到的是,這門課程最終折磨到的卻是自己!想要她的慾望超出他所想的還要多很多,身體強烈的渴望成了痛苦,他還能壓抑自己多久呢?

  不行!還沒到時候!他警告自己,必須堅持,直到芷若萱無法控制內心深處那道原始的慾火為止。

  「啊……康先生……我好熱……好難受……不要了……。」她近似痛苦地哀求他,忘情地弓起身子緊緊抱著他,要求著她從不知道的結合。

  「不要了……我求你……停止……我受不了了……。」

  「快了,你很快就能得到解脫了。」康迪勤的氣息濃重,他粗魯快速地褪下身上的衣物,然後擁著她跌坐在一旁柔軟的沙發之中。

  「是時候了。」含住她挺脹的蓓蕾,他以舌齒輕扯撥逗著。「若萱,是你該成為我的女人的時候了……。」他的手也無法停止,幾乎愛撫過她身上每一吋微紅髮燙的肌膚,再次擾亂她的思緒,撩撥起她的熱情。

  「來,叫我的名字,告訴我,你需要我……。」他一邊吻她,一邊柔聲輕哄著。

  「迪勤……迪勤……。」芷若萱意亂情迷地喊著他的名字,著魔般地朝他挺起火熱的身子。「我要你!」她近似瘋狂地揉搓著他濕亂的黑髮,修長的美腿纏繞著他。「是的,我要你……我要你……。」芷若萱不知道自己渴望他什麼,但她卻喊出口了,而且是那麼地急切、那麼地盼望——他一定是個惡魔!不但在她身上施了法,還蠱惑了她所有的思想,她無法抗拒他的誘惑,也無法逃脫……。

  他微笑,亢奮地抱起她的身體,讓她舒服地坐在他大腿上,然後以一記強有力而順暢的衝刺直搗她的花心,徹底佔有了她!

  當他有力地進入她的身體時,那被撕裂的刺痛令芷若萱痛苦地再次失聲尖叫起來,她的指甲深陷他強而有力的肩膀,傳達出她身體上的痛楚與不適。

  「放輕鬆點,痛苦很快就會過去了……。」他緊緊抱住她,溫柔地親吻著她顫慄乾澀的唇,熱情地撫弄過她身上所有的敏感地帶,那又急又狂的心跳聲透露出她的慾望高漲。是的,他要她永遠記得這一夜,品嚐兩性間的甜美滋味……。

  慾火狂燒,康迪勤的抽動越來越放縱,熾烈的激情徹徹底底燒燬了芷若萱所有的自我,喚醒了她內心深處人性最原始的性渴望。

  毋須人指導,當快感的浪潮淹沒她燃燒的身體,芷若萱喉中痛苦的嘶喊在不知不覺中化成熱情的呻吟,她情不自禁地摟緊他的脖子,一遍遍地做喊著他的名字,長腿自然緊圈著他有力的腰,忘情地以一種她渾然不知的熱情與狂野迎合他每一次的掠奪。

  於是,康迪勤終於失去控制,自製遺失在她女性的需求中,他狂猛地衝刺著,一次又一次地深深探索挖掘,強烈的慾望漸漸使他變得粗暴,最後,他翻身將她欺壓在沙發上,不再克制滿腹慾火燃燒,激昂的快速抽送,放肆地發洩他壓抑已久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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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nebula玩小豬樂園, 獲得現金15Ds幣.


第四章


  在他更熾烈的佔有之下,兩人交纏的身子早已被汗水濕透。芷若萱失去控制地發出急促而放蕩的呻吟與喘息,接著康迪勤將她帶到情慾的頂峰,在那兒盤旋迴盪許久、許久——當兩人達到絕頂歡愉的高潮時,康迪勤終於無法克制地發出一聲低吼,火般的慾望終於在她溫濕的身體深處得到徹底的釋放!

  激情過後,他依然緊擁著她,吻著她依然顫慄不已的唇,輕撫著她香汗淋漓的秀髮與身體。

  相擁片刻,兩人的呼吸逐漸平息,芷若萱羞澀地將臉貼在他的胸前,心神依然沈醉在方纔的纏綿之中,心頭猛然湧現許多難以言喻的感覺——有歡喜、有快樂、有惆悵。還有更多的茫然與擔憂……輕輕合上眼簾,淚水悄然滑落臉頰,她終於成為他名副其實的情婦了。

  「怎麼哭了?」驚覺她的熱淚淌落在胸上,康迪勤憐惜地抱緊她。「我弄痛你了?」她搖搖頭,含羞帶怯地小聲道:「不……你很溫柔……。」他一愣,困惑地挑挑眉。「那你為什麼要哭?後悔了?」

  「不是……。」她又搖頭,然後紅著臉,合著淚抬頭看他。「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我想我是……有點害怕吧,因為我……從來沒有過——這種經驗,你知道的……」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不知為什麼,這項認知讓康迪動感到很高興,他側身把玩著她的秀髮,含笑欣賞她難為情的嬌顏。

  「你的第一次,感覺如何?我有讓你快樂嗎?」芷若萱微微一愕,又臉紅了。「我……我不知道……。」她害羞地低下頭逃避他審視的眼神。

  天!他怎麼會問這麼露骨的問題啊?

  「我喜歡誠實的女人。」但康迪勤可不打算放過她,輕柔地托起她的下巴,霸氣地又問道:「我要聽實話。」他的堅持令人無法拒絕,她不好意思的半闔眼。或許是想討他的歡心吧,最後她還是嬌羞地點點頭承認了。

  「我的確……感到很快樂……謝謝你……。」

  「看著我。」托起她的下顎,康迪勤滿意地微微一笑。「告訴我,為什麼要謝我?」躲避不了他含笑迷人的黑眸,她滿臉羞紅地坦白道:「因為……你讓我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而且讓我瞭解到身為一個女人的快樂。」凝視著她赤裸誘人的身體以及嫣紅可愛的臉龐,感覺慾望蠢蠢欲動,他再次升起想要她的念頭。

  「既然我讓你瞭解到身為一個女人所該有的快樂,那你是不是也應該表現一下,讓我感受一下身為男性的快樂呢?-」他邪氣地對她笑著,鷙起她的手親吻著。

  「來,現在該換你來挑逗我了。」

  「挑逗你?」芷若萱不知所措地睜大眼,惶惶然地顫聲道:「可是我!我不曾……。」

  「我知道,我會慢慢教你的……。」他輕撫她充滿驚愕的臉龐,並引領她的手前往他已無法掩飾的慾望中心。

  「不要!」這樣的親密接觸太突然,而且也太快了!芷若萱忍不住驚慌失措地想抽回手,彷彿他的身體是一團火焰,火燙得令人無法觸摸!

  「不准退縮!」她的反抗令康迪勤不悅,緊握住她掙扎的手,阻止她的退縮,並以命令的口吻說道:「別忘了,你是我的情婦!如何取悅我,這是你該學習的!」他殘忍的用詞刺傷到芷若萱的心,雙眼立即蒙上一屠淚霧。

  瞧見她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康迪勤微皺眉頭,冷冷瞪了她一眼:然後鬆開手起身掉頭走進內室,留下芷若萱獨自在沙發上發愣。

  他生氣了嗎?

  芷若萱不安地想著,赤裸的身體因為他的乍然離開而感到有些寒意,然而她最在意的卻是康迪勤對她的想法,她不想讓他討厭她……。

  猶豫了幾秒,芷若萱終於也起身進了內室,這時康迪勤已經躺在床上假寐,她怯怯地走到床邊,躊躇了片刻,最後終於鼓起勇氣說道﹕「康先生,對不起,你別生我的氣好嗎?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靜默半晌,康迪勤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冷淡地響起——

  「算了,我不想勉強你。」芷若萱知道他還在生氣,輕抿一下嘴唇,默默坐在他身邊,小手笨拙地隔著被單在他身上畫著小圈圈,想引起他的注意。

  「迪勤……別生氣了好嗎?我真的願意學習……跟你……。」她試著對他撤嬌,希望能平息他心中的怒意。

  要命!就這麼在他身上畫幾個圈圈就能挑起他的性慾,而且還是隔著被單!

  什麼時候他的自制力變得如此脆弱了?

  「你確定?」他倏然坐起身,握住她微顫的小手,阻止她再撩撥他的渴望。

  他終於肯理她了!芷若萱好高興,倏然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只要他不生她的氣、不要不理她,那她什麼都聽他的!

  「嗯,只要你肯教我,我保證我會是個好學生的。」她勇敢地迎視他灼人的黑眸,紅著臉用力點頭。

  看著她認真的表情,康迪勤俊美的臉上終於浮現一絲笑意,他將她拉向自己懷中。

  「你記住,我喜歡聽話的女人。」他摟緊她,凝神注視著她,邪氣溫柔的眸光深處有抹不容忽視的警告。「當我的情婦,第一就是要懂得服從我的命令,明白嗎?」「嗯,我明白了。」帶股無奈,她柔順地點點頭。「以後我都會聽你的話。」

  「很好。」他滿意地微微一笑,邪魅的眼閃爍著得意的光采,隨後掠奪她的唇,也攻陷了她的心——幾番激情狂歡之後,芷若萱眷戀地依偎在康迪勤的懷中,聆聽著他的心跳聲從急促、緩和到正常,感受前所未有的平靜與甜蜜。

  「你果然是個好學生。」他滿足地吻過她的眉心,手指輕柔地愛撫著她光滑柔嫩的肌膚,感覺激情的戰慄似乎還殘留在她身體裡,似乎尚未平息。

  無法否認,芷若萱的表現的確令他感到滿意。自從和葉芷寒份手之後,就再也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在床上這麼快樂瘋狂過,看來她真的很適合當他的情婦。

  芷若萱含羞帶怯它抬起臉對他微微一笑。「你也是個好老師。」康迪勤的確是個性愛高手,在他的教海之下,芷若萱不再是個不解人事的小女生。他鼓勵她愛撫他、靠近他,而她為了取悅他,狂野的開放了自己,將身心毫無保留地都獻給了他,希望能永遠就這樣留在他身邊,讓他永遠記得她的好……。

  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芷若萱試著分析自已這樣的心情,透過糾纏矛盾的情感,她赫然發現自己對康迪動不僅僅只有對性的渴求,還有一份濃郁的感情。她愛上他了!

  「那間別墅你還住得習慣嗎?」放開懷中的軟玉柔香,他翻身下床,絲毫不在意自己全身赤裸。

  「嗯,那兒很好。」就是冷清了點。

  「想要什麼就跟雷特說一聲。」他走至衣櫥前,取出一套西裝。

  「好。」看見他開始穿衣服,芷若萱連忙拉起被子坐起來,不安的問道:「你要走了嗎?」「我還有事。」穿好衣服,他走回床沿坐下,自西裝內袋取出一張金卡丟在床上。「在你還是我的情婦這段期間內,你可以任意使用它。」康迪勤的這句話讓芷若萱有股被羞辱的感覺,愣愣地看著那張金卡,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麼好。

  「你好好休息,我會吩咐雷特下午送你回別墅。」吻了她臉頰一下,留下這句話,他起身準備離開。

  「迪勤!」他的轉身離開令她感到心慌意亂,同過神,芷若萱忍不住開口叫住他,甚至反射性的伸手扯住他的衣褲,無意間,身上的絲被無聲滑落,赤裸誘人的酥胸展露無遺。

  「什麼事?」康迪勤緊緊瞅著她,深邃晶亮的眼眸跳躍著欣賞與慾望交織而成的火花。

  觸及他眼眸中的慾火,芷若萱才驚覺自己的春光外洩,頓時滿臉紅燙地連忙鬆開手,再次將絲被拉回身上。

  「今晚……你會不會來看我?」她羞澀地凝望著他,輕柔的問句中透露出她心中的哀求。她希望他會,也渴望有他的陪伴。

  康迪勤在芷若萱的美眸中,看到她對他的依戀與不捨,還有那隱藏不住的情感,看來他不僅得到了她的身體,還俘獲了她的一顆真心。

  真心?哼!他不會再愚蠢到相信這世上真會有這種鬼玩意!

  扯動嘴角,他勾起一抹嘲弄的冷笑。「我想要你時,自然會去找你。」話一說完,他轉身離開,冷漠的態度令芷若萱整個心頭一緊,同時也讓她意識到自己在他心目中的身份一個情婦,一個床上的玩伴!他想要的,就只有她的身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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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若萱心痛地閉上眼。其實她也不敢太奢望些什麼,畢竟她和康迪勤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若不是為了孤兒院那塊土地的事,他們的生命中,恐怕根本沒有交集在一起的這一刻。

  不過既然他已經簽下契約,將土地捐給了孤兒院,那她也應該好好學著做一個稱職的情婦,反正她早已將身心全給了他,要當一個他喜歡的情婦應該不難,不是嗎?

  空氣裡還殘留著茉莉花淡淡的清香,那香味彷彿是康迪勤的氣息,緊緊纏繞著芷若萱。

  她閉上雙眼,腦海裡縈繞不去的是她與康迪勤方纔的百般纏綿與他恩愛過後的冷漠,然後她悲哀地輕歎一聲,暗眉祈求康迪勤別太早厭倦她,更祈求自己別對他太迷戀,否則苦的人恐怕只有她自己。

  晚上,康迪勤來了。為了留住他的人、他的心,芷若萱傾盡所有的溫柔體貼對他,默默地、毫無保留的付出她對他的情感。

  也許就是因為如此,所以康迪勤很喜歡和她在一起。他喜歡她的善解人意,喜歡她的不多話,而且她懂得如何在床上取悅他,和她在一起,他總覺得很輕鬆自在,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平靜。

  因此接下來的幾個禮拜,康迪勤幾乎天天到別墅報到。他們一起用餐、一起看電視,偶而一起出外踏青,康迪勤甚至有時會和她一起下廚做些小點心。

  他們就像是一對夫妻,就算是默然相對也別有一番恬靜的情趣。

  這晚,他們用過晚餐之後,康迪勤坐在客廳看著電視新聞,然而他的目光卻忍不住飄向在廚房洗碗切水果的芷若萱。看著她忙碌的背影,一股暖意油然而生。

  家——就是要有這樣的味道!

  情不自禁地,他起身悄然走到她身後,然後摟住她的腰,在她雪白細膩的頸邊輕吻了一下。

  「你今天有想我嗎?」他笑盈盈地將她轉個身,眸光停留在她殷紅的唇上,明白的傳遞他想要的是什麼。

  芷若萱被他嚇了一跳,但一觸及他溫柔的神情,以及眸光中熾熱的渴望,立即明白他想要的是什麼,而她也明白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當然。」她愉悅地對他笑著,同時環住他的脖子,踞起腳尖,在他性感的唇上烙印一吻。「你呢?有沒有想我?」她對他眨眨眼,俏皮的笑容令他心動不已。

  雖然與康迪勤相處的時間才幾個禮拜,但不知道為什麼,芷若萱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很懂他,她可以從他的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中看出他的心情好壞,或是想要她做什麼。或許是因為她太愛他的緣故吧!她的心思全在他身上,所以才特別懂他吧。

  在兩人相處的這段期間,芷若萱雖然事事都順著他,不過偶爾還是會有些自己的主張,而康迪勤也懂得適時給予她一些自我的空間,於是芷若萱意外地發現,康迪勤其實並不難相處。他也許霸道,甚至有點大男人主義,但並非不講道理,如果不惹他生氣,他可以是個最溫柔的情人。

  「你說呢?」挑挑眉,他笑得有點壞,手掌毫不客氣地自她衣襬侵入,隨即盈握住她小巧可愛的胸部愛撫著,凝視她的目光灼灼地透露出他的渴望。

  「迪勤……。」無力抵抗他的挑逗,芷若萱閉上眼享受他的碰觸,發出微弱的呻吟,兩頰早已一片嫣紅。

  「我要你。」他嘶啞著,並順手脫落她身上的衣裙,目光在她的嬌軀流連著,絲毫捨不得移開。「現在就要。」「在這兒?」她含羞帶笑地凝睇他,並沒有阻止他雙手的侵略。

  「有何不可?」他一挑眉,含笑摟著她的腰,以沉厚溫柔的聲音命令道:「替我脫衣服。」「好。」像個聽話的妻子,芷若萱有些靦靦地為他褪去身上所有的累贅,然後兩人緊緊擁吻著。他們在彼此的熱吻中釋放了渴望,康迪勤急切地佔有她,芷若萱順從的熱烈反應著,與他共享人間至樂,展開一場甜美的繾綣。

  滿足過後,康迪勤依然捨不得放開她,他從來沒有擁抱過像芷若萱這麼熱情如火的女人,對她,他彷彿永遠都要不夠。

  芷若萱舒適地依偎在他懷中,柔聲輕語道﹕「迪勤,我想出去工作,好不好?」「你想出去工作?」他微皺眉。「為什麼?我給你的錢不夠用?」「當然不是。」看出他有些不高興,芷若萱連忙心慌地解釋道:「你也知道的,我高職一畢業就在孤兒院裡幫忙,從沒有什麼工作經驗,而且你白天也要忙著上班,根本沒有時間陪我,所以找想出去找個工作做做看、見見世面,這樣才不會老像個無知的鄉下土包子嘛,你說是不是?」「怎麼?晚上和我在一起還嫌不夠?連白天地想纏著我?原來你這麼捨不得我。」托起她腓紅的臉蛋,他對她壞壞地微笑著,故意逗她。

  「誰捨不得你啦,你少臭美了!」芷若萱臉泛霞紅,不依地嬌曠著。

  不過說老實話,她的確是真的越來越捨不得離開他身邊了。

  「真的?」他輕扯嘴角,眼中閃著調皮的光芒。「那可真遺憾,我本來想在公司安排一個工作給你。」芷若萱愣了愣,臉上充滿驚喜與盼望。「迪勤,你的意思是說,你答應讓我出去工作了嗎?」「你說呢?」康迪勤挑挑眉,也笑了。其實他並不喜歡讓他的女人出去拋頭露面,尤其她身份特殊,不過看見她笑得這麼開心,突然覺得讓她出去工作好像也沒什麼關係,她開心就好。

  「不管!我當你答應了!」她開心地撒嬌著,但隨即又輕蹙起秀眉。「不過我不要去你公司上班,我要自己另外找工作。」「為什麼?我公司不好嗎?」有多少人費盡心思想擠進康氏工作,而她竟然說不要?

  「你的公司很好,只是……。」怯怯地望了他一眼,她小聲說道:「如果讓人家知道我是你的情婦,那會惹來很多閒言閒語的,而且有損你的形象,難道你不怕嗎?」「怕什麼?他們愛說什麼就讓他們去說好了。」他不在乎地冷笑著。面對商場上的明爭暗鬥他都能處之泰然了,這區區的緋聞流言,他豈會在乎?「更何況你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情婦,不把你帶在身邊,我還真放不下心!

  「你怎麼說這種話!」芷若萱的目光黯了黯,小臉上帶抹傷害。「你擔心我會去招惹別的男人?」他怎麼可以這樣懷疑她!難道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他還感受不到她對他的心意?

  「傻瓜。」他親密地捏捏她挺俏的鼻頭,帶著濃濃寵溺柔聲道:「我當然相信你不會,不過可不擔保別的男人不會來招惹你。」這是實話,現在的芷若萱不再是呆呆傻傻的鄉下女孩,現在的她魅力十足,懂得如何裝扮自己、表現自己,就連他有時都會被她深深吸引。他相信,只要是男人,恐怕沒有一個不受她吸引的,他把她改造得大成功了。

  她微微一笑,帶點試探意味地柔聲輕問道:「你在乎?」「當然。」溫柔地輕撫她優美的唇型:康迪勤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是我的,我不在乎你,要在乎誰?」瞧著她紅灩灩、盈滿喜悅的笑臉,康迪勤邪氣的笑容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不過就一句虛偽的甜言蜜語就能令她這麼開心,哼!這就是女人!

  芷若萱心跳快了一拍,為他這句貼心的話感到窩心,雖然她不知道他這句話是出自真心還是在敷衍她,但至少他是相信她、在乎她的,不是嗎?

  「迪勤……。」她溫柔而深情地凝望著他,感動地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謝謝。」「就這樣?」康迪勤含笑欣賞著她嫣紅的笑臉,手放到她的臀上,然後稍加施力,使她更加靠近他。「不夠。」「哦?」她微微一笑,大膽地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脖子。「那要怎麼樣才夠呢?

  我最親愛的主人?」

  「我要你抱我。」吻著她的臉龐,他以性感的聲音誘惑她,手指逗弄著她堅挺的蓓蕾。

  「你真貪心。」芷若萱羞澀地呻吟著,全身無法克制地火熱起來。他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撩撥起她的渴望,令她無法抗拒他致命的誘惑。

  「你不喜歡?」他沙啞地在她耳邊呢喃,眸中燃起熊熊火焰,絲毫不隱藏他放蕩的情慾。

  「你說呢?」她微微一笑,舌尖在他健美的胸膛上滑動著,小手則大膽地往他腿側探去,那灼熱堅挺的觸感令她羞紅了臉龐。

  在她刻意挑逗之下,康迪勤的熱情再起,他呻吟著,吮吻著她,在她唇上含笑道:「你越來越大膽了,我的小情婦。」「這是你教我的,不是嗎?」紅著俏臉,她風情萬種地露齒而笑。「我做對了嗎?你喜歡嗎?我會不會太放蕩了?」「你表現得很好,我就喜歡你的蕩。」他熾熱的黑眸閃動著滿意的目光。

  情婦就是該這樣才有味道,不是嗎?

  她甜甜地笑望他。「你喜歡就好。」他的快樂就是她的快樂,她希望自己能取悅他、令他開心。

  「到床上,這次我會讓你有好好表現的機會。」他語音含笑地嘲弄道,並摟著她往二樓房間走去。

  芷若萱既害羞又難為情地將臉埋進他胸前。她聽著他的心跳加快,感受到他逐漸亢奮的身體,意識到他是如此的需要她、渴望她,她真的好開心、好高興。

  也許他現在貪戀的是她的身體,但她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把心交給她的……。

  「王秘書,這位是芷若萱,是我的特別助理,有關她的工作,就由你來負貴分配及指導。」坐在辦公桌前,康迪勤面無表情地吩咐他的秘書小姐王姿湮,隨即又看向站在一旁,神情顯得有些緊張又不自然的芷若萱。

  「若萱,你以後有什麼問題可以請教王秘書,好好向她學習,知道嗎?」「我知道,我會好好學習的。」芷若萱點點頭,小心地說道。對於康迪勤為她安排的這個職位,她感到些許吃驚,外加很大的壓力。

  其實她只想當個平凡的小職員而已,多認識幾個好朋友,下班後,三、五好友能一起去逛個街、吃個東西,就好像讀書時期和同學那樣的悠閒自在。她想要的,其實就只是那麼簡單平凡而已。

  她才十九歲,高職畢業,又沒有什麼工作經驗,唉……以這樣的條件,她憑什麼當董事長的特別助理?別人又會怎麼想?康迪勤為何沒想到這一點呢?

  雖然對康迪勤這樣的安排感到十分不滿,但礙於勒辰冬以及王秘書的在場,芷若萱又不好意思向康迪勤提出她的反對,只能乖乖的接受。不過今晚她還是必須要和他好好地談一談,因為她瞭解自己的能力,她根本不是做什麼特別助理的料。

  「很好,如果沒有什麼問題,你們兩個可以先出去了。」康迪勤以他一貫冷漠的口吻下達命令。

  凝視著他那不帶一絲感情的俊酷面孔,芷若萱真懷念夜晚那個溫柔感性的他。

  「迪勤,你確定要將芷若萱安排在公司?」芷若萱和王秘書離開後,勒辰冬立刻提出他的質疑。

  康迪勤不語,只是看著他的好友,心中明白他顧慮的是什麼。

  「你別不說話,芷若萱她才幾歲?又沒有什麼工作經驗,你一下子就安排她當你的特別助理,你想她有這個能力勝任嗎?公司裡的同事又會怎麼看她?」勒辰冬認真地說出他的看法。

  由於康迪勤對屬下的要求一向嚴格,稍一犯錯就很可能會慘遭炒魷魚的命運,因此每個人都十分戰戰兢兢,力求最好的表現,只為了得到康迪勤的肯定。然而芷若萱卻什麼努力都沒有做過就輕輕鬆鬆地當上康迪勤的特別助理,可想而知,她未來的日子一定會備受爭議與同事問的白眼。

  康迪勤眉一揚,神情帶絲不悅。「你很關心她?」其實勒辰冬所說的他都有想到,原本他也只是想分配個小職員的工作給芷若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又不想讓她消失在他的視線內,總覺得有些不放心。也許是因為在感情上曾遭受過葉芷寒的背叛,因而道致他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沒有什麼安全感,於是在私心作祟之下,終於決定讓她當他的特別助理,這樣無論她去哪裡、做什麼,都可以在他的掌握之中,用不著再擔心歷史重演。

  只是對於自己這樣的心態,康迪勤感到很不高興,他從沒想過自己竟會為了一個小女生而破壞了自己的原則。

  一想到這,他就十分懊悔,他根本不該答應讓她出來工作的,也許離不開她的是他自己也說不定。不過他是不可能會承認這一點的。

  「我是很關心她,不過那純粹只是對小妹妹的關心。」勒辰冬並不否認,他對芷若萱是很有好感。這些日子,他經常為了公事而到別墅找康迪勤,因緣際會地與芷若萱有了接觸。她就像個鄰家小妹般單純地令人憐愛。勒辰冬家中全是男孩子,他一直很想要有個小妹,因此對芷若萱,他是視為小妹般疼愛。

  「不過我最擔心的是你的形象問題。萬一被人查出她是你的情婦,不僅會影響到公司的形象,而且對你的名譽也會大打折扣的。別忘了,她還沒滿二十歲。」康迪勤皺眉不語。也許是因為芷若萱是個孤兒,因此她的思想很早熟,很懂得察言觀色和體諒別人,和她一起生活的這些日子以來,她體貼溫柔又善解人意,他幾乎忘了她只有十九歲。

  勒辰冬的顧慮不無道理。他在商場上結下的仇家多不勝數,每個人都想抓住他的把柄好打擊他一番,萬一讓人家查出他的情婦是個不滿二十歲的小女生,那的確是樁莫大的醜聞。

  「迪勤,我看還是將她分配到分公司去吧,這樣會比較保險一點。」康迪勤依然保持沉默。勒辰冬這個建議是不錯,但他還是不想讓芷若萱離開他的掌握範圍。他要知道她的一切,包括她的一舉一動。

  「暫時就照我這樣的安排,以後再看她的表現如何做決定。如果她真的不行,到時再將她調到分公司也不遲。」他若有所思地緩緩說道,眼光深邃而幽遠。

  「你確定?」勒辰冬愣了愣,心中溢滿了驚訝和困惑。跟隨在康迪勤的身邊這麼多年,第一次看見他這麼捨不得一個女人。看來這個芷若萱在康迪勤的心中似乎很特別,難道」「你懷疑?」康迪勤帶絲不耐地蹙起眉。

  「我當然懷疑了。你不是最痛恨人家靠裙帶關係進公司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寬宏大量、公私不分了?怎麼我都不知道。」無懼他冷例的目光,勒辰冬繼續不怕死的說出他心中的猜測:「迪勤,你該不會是對那個小女生認真了吧?」康迪勤聞言,神情微霞,隨即輕扯嘴角冷笑了起來,彷彿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似。

  「笑話!我會對一個情婦認真?辰冬兄,你未免太低估我的品味了吧?」「既然不是,那你為何堅持要把她安置在身邊?雖然當初你要芷若萱當你的情婦是因為她長得有幾分像葉芷寒,但她們畢竟是兩個不一樣的女人。人是有感情的動物,你又和她同處一個屋沿下近一個月,你敢說你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嗎?」勒辰冬一臉自信,似乎是有意想惹康迪勤生氣。
Life sucks, then you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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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過,也難怪勒辰冬會這麼想。自從芷若萱答應當康迪勤的地下情婦之後,康迪勤這陣子確實比以前開朗許多,而且一到下班時間就急著趕回別墅,一點也不像從前那個天夭以公司為家的工作狂康迪勤。若不是對她有點動心,又豈會有這麼多的改變?他這個老友兼秘書長可不是當假的!他可不相信康迪勤對芷若萱會一點意思都沒有。

  一聽到葉芷寒這個名字,康迪勤目光一沈,臉色陰沉得可怕。

  「勒辰冬,情婦是用來玩弄、用來發洩的,不是用來談感情的。芷若萱吸引我的,就只有她那張臉和身體而已。在我眼裡,她只不過是個低賤的情婦,除此之外,她什麼都不是。」帶著幾分怒氣,他口不擇言地冷冷說道,口吻充滿輕蔑與不屑,令人聽不出那是他的真心話還是氣話。

  康迪勤才剛說完那句話,門外立刻傳來「碰」地一聲,那是東西不小心摔落在地的聲音。

  「誰?」康迪勤和勒辰冬聞聲心一驚,不約而同地回頭看向大門,只見門微微開啟,透過縫隙,他們看見芷若萱一臉蒼白、不知所措地愣站在門後。原來剛剛門並沒有關好,而他們竟然都沒有發現到。

  「你站在那做什麼?」瞪著芷若萱,康迪勤忍不住厲聲怒吼!她竟敢偷聽他們的談話!

  「對……對不起,那個……王姐叫我送待會兒要開會的資料過來,所以我……。」面對康迪勤嚇人的神色,芷若萱原本充滿恐懼的神情更顯得面無血色,心慌意亂地解釋著。眼眶已紅,淚水似乎隨時都會氾濫成災,她是第一次看見康迪勤大發脾氣的樣子,不怕才怪。

  「迪勤,你把人家給嚇壞了。」無奈地看了康迪勤一眼,勒辰冬走到正蹲在地上撿資料夾的芷若萱身旁。「我幫你吧。」「謝謝勒大哥。」芷若萱感激地對他微微一笑。

  「別客氣。」勒辰冬也回她一個溫柔的笑容。「來,把東西給我就行了。」

  「謝謝。」將撿起來的資料夾全拿給勒辰冬之後,芷若萱再次向他道謝,然後連忙掉頭離開。現在的她,根本沒有勇氣面對康迪勤,也不想見到他。

  將資料夾放到康迪勤的桌上,勒辰冬便開始向他提醒開會的重點及主題。

  看著康迪勤心不在焉地緊蹙眉頭,甚至帶著一絲憂慮的神色,勒辰冬知道自己再說下去也是在對牛彈琴,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這裡。

  「既然你對人家沒那個意思,又何必擔心她是不是聽到我們剛剛的對話?」他牽動嘴角一笑,故意取笑他﹕「需不需要我出去叫芷若萱進來,讓你們單獨面對面好好談一談呢?」

  「勒辰冬,我發現你越來越像個囉嗦的女人。」康迪勤冷冷瞪了他一眼,有些惱羞成怒地寒聲道:「我是請你來公司工作,不是來探討我的感情世界,你最好搞清楚這一點。」真是個死要面子的傢伙!

  勒辰冬沒好氣的歎口氣,無所謂地聳聳肩膀說道:「是!我知道,我會好好認真的工作,不過也請董事長你專心點,別浪費我的口水嘛。」全公司大概就只有他敢這樣跟康迪勤說話吧。

  康迪勤又瞪了他一眼,然後隨意拿起一本資料夾翻閱著,順便交代道:「後天別安排任何事情,我要到機場接人。」

  「哦?」誰這麼大的面子?竟然要康迪勤這號大人物親自去接機?

  「你要去接誰?」

  「我爺爺。」合上資料夾丟回桌上,康迪勤抬起寒眸冷冷地注視著他的好友,然後帶著一絲警告意味地交代第二件事:「還有,以後別再在我面前提起葉芷寒這個名字,聽到沒?」是交代嗎?不,是命令才對。

  失魂落魄地盯著計算機屏幕,芷若萱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鍵盤,腦海裡盤旋不去的是康迪勤方才殘酷的字字句句——笑語!我會對一個情婦認真?

  情婦是用來玩弄、用來洩慾的,不是用來談感情的!芷若萱吸引我的,就只有她那張臉和身體而已,在我眼裡,她只不過是個低賤的情婦,除此之外,她什麼都不是——康迪勤殘忍的兩句話輕易地毀了芷若萱所有的世界,她的心好痛、好痛……彷彿被人以利刃割了無數道傷口,那傷痕殘酷地撕裂她的心,絲毫不留情。

  強忍著滿心翻絞的酸楚,芷若萱自嘲地輕扯嘴角。原以為真心對他、愛他,那她所付出的感情就一定會有所回報……。

  豈料這一切,卻只是她的自作多情罷了。對康迪勤而言,她永遠只是一個低賤的情婦,一個床上的玩伴,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對她認真,而她卻癡心妄想著總有一天他會將心向著她。天!她怎麼會傻得這麼可笑!

  然而最可笑的是,她竟一度自以為很懂他,結果事實證明,她根本一點也不瞭解他!既然已經明白他根本不在乎她、不把她放在心上,甚至輕視她,維繫在他們之間的,純粹只有肉慾上的吸引與需求而已,那她還要再繼續愛著他嗎?

  唉……為什麼她會愛上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壞男人呢?

  男人不壞,女人不受,看來這句話還真是有幾分道理……。

  「若萱,你那張報表打完了沒?」那麼簡單的一張報表怎麼打那麼久啊?王姿湮覺得很奇怪,於是起身上前一看「天哪!你在打些什麼啊?」瞧見滿屏幕的「我只是他的情婦,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的字,王姿湮忍不住驚叫出聲。她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好,這小女生是怕人家不知道她是總裁的情婦嗎?就算想召告天下也別這樣啊!

  「唔,啊!」聽到王姿湮的聲音,芷若萱這才回過神,同時也被自己打出的字嚇了一大跳。

  「王姐!對不起!我……我……。」面紅耳赤地看著王姿湮,芷若萱尷尬得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只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我不管你是董事長的什麼人,不過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以後請別把你私人的情緒帶到工作上,這樣會影響到我們的工作進度與情緒,OK?」王姿湮冷冷說道,語氣中的輕蔑再明顯不過了。

  「對不起,我以後會注意的。」芷若萱無地自容地垂首小聲說道。她知道王姿湮心裡是怎麼想她的,也沒法反駁她,畢竟她和康迪勤之間的關係,的確是如她所想的那樣。

  「怎麼了?」氣氛正尷尬時,勒辰冬的聲音突然響起,原來會議已經開完,他是回來辦公室拿些資料,待會他還要和康迪勤陪一位重要客戶用餐並談些生意。

  「沒什麼,只是打錯一些資料,改過就行了。」王姿湮也不想讓芷若萱太難堪,瞧了她一眼,隨手按下一個鍵,屏幕上的字馬上消失無蹤。芷若萱則對她投以感激的一眼,同時暗自慶幸康迪勤不在場。

  「是嗎?」勒辰冬懷疑的輕佻濃眉。王姿湮是個盡責的秘書,不過面對他這個秘書長,好像總存著一些敵意似的,什麼事都有所保留,他實在很不喜歡她這種態度,卻又無可奈何。

  再看看芷若萱,一臉的蒼白和無精打采,眼眶還紅紅的,顯然康迪勤方纔的幾句話帶給她的打擊不小。這樣她還會有心思工作媽?

  難得康迪勤對這個小女生有意思,雖然他死不肯承認,不過他這個做好朋友的可是一目瞭然,不推他一把實在不夠義氣。

  「王小姐,這些資料麻煩你替我拿下去給董事長,順便跟他說我人有些不舒服,就由你代替我和他去陪林董去吃飯,OK?」他將手中的幾份資料袋交給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王姿湮,一張俊臉笑得好開心,一點也看不出哪兒不舒服的樣子。

  王姿湮愣了愣,隨即冷眼瞧著他,神色之間儘是不信。

  「勒先生,你確定你的身體員的不、舒、服、嗎?」這句話幾乎是從她牙縫裡擠出來的。

  王姿湮做事一向認真嚴謹,面對勒辰冬的嘻皮笑臉,她只覺得厭惡,然而他的工作能力卻又在她之上,這實在令她不甘心。為何做事不認真的人,卻也能這麼得天獨厚?老天大不公平了!

  「你不相信?」勒辰冬無辜地攏緊眉頭,按著雙手往胸口一塢,故作可憐兮兮地低喊道:「痛啊!」

  「勒大哥,你沒事吧?」芷若萱沒什麼心機,一見他難受,立即上前關心地急問道。

  這個痞子!

  「放心,他死不了的。」王姿湮咬牙切齒地瞪他一眼,然後拿起桌上那些資料袋高傲地走向電梯。

  這個該死的勒辰冬就是有辦法將她冷靜的思緒激得一團糟,再和他窮攪和下去,她完美的形象遲早會毀在他手上!

  王姿湮一離開,勒辰冬立即恢復他生龍活虎的嘻皮笑臉,他最愛逗這個正經八百的女秘書了,瞧見她那張氣呼呼的臉龐,他就覺得很好玩。

  「我當然沒事。」他朝芷若萱微微一笑,出自真心地問道:「倒是你,聽到迪動那幾句話,心裡不怎麼好過吧?」芷若萱倏然一驚!「勒大哥?」

  「別跟我說你沒事,你對迪勤的心意,我又不是不知道。」他拍拍她的肩膀:「不過你也別把他那幾句氣話放在心上,他那個人就是那樣,老是口是心非,明明喜歡,他也不會承認,你和他相處也有一段日子了,多多少少該瞭解他那個怪脾氣。」「氣話嗎?」芷若萱黯然垂首,眼眶又紅了。「可是我始終覺得那是他的真心話。無論我再怎麼努力,對他再怎麼好,在他心中,我始終是個低賤的情婦,他永遠不會把我放在心上的……。」「別說這種喪氣話。相信我,迪動是真的喜歡你,只是他心中有個陰影存在著,所以面對感情時一直缺乏安全感,無法敞開心胸面對自己的感情。不過一旦讓他發現自己的真正心意,相信他會勇敢面對,不會再逃避的。」「陰影?」芷若萱不解的看著他。難道康迪勤曾受過感情上的創傷?

  可是……像他這麼出色的男人可能嗎?

  勒辰冬微愣。他是不是說得大多了?萬一讓康迪勤知道他又在這提他的八卦,那他這條小命可能不保。

  為了顧及他的飯碗及他可愛的生命安全著想,勒辰冬對她微微一笑,有所保留地說道:「有些事我不能說大多,不過他心中的那塊陰影已經纏了他六年之久了,能不能讓他重見光明,就全看你了。」

  「我?」芷若萱又是一愣,隨即淒然一笑。「可能嗎?」

  「當然可能。」他又拍了拍她的肩膀。「相信勒大哥、相信你自己,OK?」嗯,好詞,他越來越有當人家大哥的樣子了。

  芷若萱對勒辰冬感激地笑了笑。自從當了康迪勤的情婦之後,她生活中所能接觸到的人除了康迪動之外,就只有他和雷特。而這兩人之中,就屬勒辰冬對她最好,而且也比康迪勤平易近人。面對康迪勤,她總是戰戰兢兢,既愛又怕;

  可是面對勒辰冬時,她則可以對個吐露心事,而他也會適時地給予她一些建議。

  兩人之間發展出一種兄妹般親近的情誼,有時連康迪勤看了都會吃昧。

  靜默片刻,芷若萱若有所思地凝望勒辰冬,有些猶豫地輕問道:「勒大哥,葉芷寒……她是誰?我和她很像嗎?」

  既然他不肯透露康迪勤心頭那塊陰影,那她就自己去尋找,她可沒忘記這個名字。

  勒辰冬一愣,面有難色的看著她,不知是說好呢,還是不說的好。

  「嗯……這個嘛……」

  「勒大哥,我求求你告訴我好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跟迪勤說的。」扯著他的手臂,芷若萱淚眼汪汪地懇求他。

  康迪動心頭的那塊陰影……會是這個叫葉芷寒的女人留下的嗎?她真的好想知道。

  「這——」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夾帶著無限的懇求與難言的恐慌,明明白白地流露出芷若萱內心深處對這段感情的不安。

  面對這樣的眼神,勒辰冬不禁動容,而且心疼,甚至有些埋怨起他的好友康迪勤。原本一個好好的女孩,竟被他折騰成這樣!難道她沒有權利知道他的過去嗎?

  「好吧,我可以跟你說,不過你得向我保證絕對會保守這個秘密。」幾經思量與掙扎後,勒辰冬終於豁出去了。

  管他會不會被康迪勤宰了分屍!誰叫他想當人家大哥呢?

  「好,我發誓我絕對會保守秘密。」一絲笑意終於在芷若萱俏臉上綻現,她還認真地舉起手許下承諾。

  於是在她信暫旦旦的保證之下,勒辰冬開始小聲且提心吊膽地緩緩述說康迪動與葉芷寒的故事……。

  唉;他今天才知道,原來自己真的很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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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家大老爺康世哲終於回國了。

  一大清早,康迪勤便和雷特兩人來機場接人,久候多時,康世哲終於在主治醫師與幾名護士的跟隨下來到出境大廳。

  「爺爺。」「老爺。」一見到康世哲,康迪勤和雷特兩人立即面露喜色地上前迎接。

  「迪勤,雷特,你們兩個氣色看起來好極了。」久別重逢,一向不苟言笑的康世哲此時也露出難得的笑容。他欣慰地握著迪勤和雷特的手,並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兩個他從小看到大、他引以為傲的男人。

  「爺爺,你的氣色看來也不錯。」康迪勤邊說邊引康世哲在大廳的沙發坐下,好讓他先休息一下,畢竟從美國坐飛機回台灣是件累人的事,更何況康世哲已年近百歲,神色之間顯得有些疲憊。

  「誰說的,美國的天氣哪比得土台灣的四季如春。每當冬天一到,我的風濕痛就一定會發作,有好幾次,我還以為我會冷死在美國呢。」不過經過多年的復健運動,再加上無煩事纏身,康世哲的神色以及身體健康情況確賞比以前好大多了,想要冷死他,可能也不是件簡單的事吧。

  「爺爺……。」「放心,回到台灣之後,我這把老骨頭就算有病也會沒病的!」康世哲爽朗笑道。在美國靜養的這段期間,他一直很想念台灣,雖然台灣有很多令他痛心的回憶,但他就是想回來。也許是因為人一旦老了,內心那份對土地的歸屬感就特別強烈吧!更何況他唯一的孫子定居在台灣,雖然康迪勤每年都會抽空去美國看他,但對一個寂寞的老人而言,那是永遠都不夠的。

  「不過幸好我在美國這段期間,認識了葉家修這個好朋友,也多虧了他和他孫女兒時常來陪我,不然呀,我恐怕早悶死在美國了。」想起葉家修這位好友,康世哲顯得格外開心。

  葉家修是美國某家著名醫院的院長,是康世哲在三年前的某一次做身體健康檢查時,在醫院裡所認識的。兩人一見如故,興趣又相投,後來經常相約泡茶或下棋,偶爾也會到戶外打打大極拳,而他的孫女兒也經常抽空來陪他們兩個老人家,為他們準備晚餐和茶點。幾年下來,康世哲和葉家的感情益發深厚,對葉家修這個乖巧的孫女兒更是滿意,甚至說服葉家修的孫女兒陪他回台灣,打算將她介紹給康迪勤,也好早點了卻他心頭的一樁心事。

  「迪勤啊,這次我特別邀請葉小姐來台灣玩,她暫時會在咱們家裡住,你可要好好招待人家,善盡地主之誼,知道嗎?」他刻意叮嚀,心中盤算著這樁姻緣倘若進行順利的話,那他明年應該可以一償含飴弄曾孫之樂了!

  「爺爺,那是當然的。」康迪勤順從地微笑點頭。他一向很聽爺爺的話,但一聽到「葉」這個姓,一個名字立刻閃入腦海,頓時臉色微僵,整個人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與煩躁。

  「爺爺,你說的葉小姐是哪位?」其實他想問的是她的名字,但不知為何,卻又間不出口。也許是種下意識的逃避吧。

  康世哲愣了一下,淡笑道:「她上洗手間去了,可能有些暈機吧。」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康迪勤心不在焉地聽著康世哲笑談這些年來他和葉家之間的種種趣事。這其中當然少不了誇讚那位葉小姐的好,康迪勤聽得出爺爺對這位葉小姐十分欣賞、頗有好感,而且有心將他們撮合成一對。

  說著說著,康世哲眼神猛然一亮,隨即眉開眼笑地說道:「迪勤,那位就是葉小姐了。」康迪勤聞言,自光敏銳犀利地順著康世哲的目光往前一看——只見一位身材傲人、身著鵝黃色套裝的女子緩緩走近,一頭俏麗的波浪短髮將她臉上明媚的笑容襯托得有如夏日陽光般燦爛,令人捨不得移開目光。

  康迪勤頓時神情一緊,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的震愕與不解。

  果然是她,那個曾傷他最深的女人——葉芷寒!

  這次康世哲回國一事,康迪勤並沒有讓很多人知道,他不想讓太多人來煩他爺爺,只通知了幾位和康世哲交情較深厚的親朋好友,好讓他們這幾位久未見面的老友敘敘莒。因此晚餐時刻,康家飯廳上顯得比平常熱鬧許多。

  晚餐過後,幾位老人家聚集在客廳漫談當年的往事,康世哲為了替康迪勤製造機會,硬要他帶著葉芷寒四處熟悉環境,以及安排她的房間,全然沒察覺到兩人之問的氣氛似乎顯得有些尷尬和怪異。

  寒著一張臉,康迪勤不帶一絲感情地拎起她的行李,冷漠地帶她來到二樓視野最好的一間客房。

  緊緊凝視著康迪勤修長壯碩的背影,葉芷寒再也無法偽裝她的笑容。她多麼想大聲呼喚他的名字,請求他別以對待陌人的態度來對待她,奈何喉嚨卻為之一哽,久久無法出聲。直到兩人進入客房,見他放下行李轉身就要走,她才情急的喊出聲——「迪勤!」康迪勤猶豫地停下腳步,並沒有回頭,只是冷冷地問道:「有事?」深吸口氣,葉芷寒強迫自己擠出一絲牽強的笑,冷靜地柔聲輕問道:「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嗎?」「談談?」他冷笑一聲,緩緩轉身,鄙視著她蒼白的嬌顏,神情之間儘是憎惡。「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有!」她緊張地握緊冰冷的雙手,楚楚可憐的臉龐溢滿令人憐憫的懇求。

  「有件事,你必須知道。」「哦?」他揚起嚴峻的冷笑,饒富興味地注視著她。「什麼事?你說。」

  「我們可以進去談嗎?」看了她一眼,康迪勤不發一言地走進房裡,並在沙發上坐下。

  「長話短說,別浪費我的時間。」他肅然命令著。

  「放心,我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的。」苦澀一笑,輕抿下乾澀的唇,她艱困地繼續說道:「其實當年……我並沒有背叛你,那晚是羅得迷姦我的,根本不是我願意的……。」提起當年的事,康迪勤的腦海立即浮現出那天早上親眼目睹葉芷寒和羅得赤裸在同一張床上的情境,霎時目光一冷,神色更為冷酷。那是他這一生永遠也忘不了的恥辱!

  此時葉芷寒的雙眸已浮現一層淚霧,她不敢看康迪勤臉上的表情,轉身走到窗前,氣若游絲地哽咽道:「那晚羅得和他女友吵架了,心情很沮喪地跑來找我訴苦,我基於好友的立場陪他出去吃個飯,不過當時我只喝了一杯香檳,那根本不可能會醉的,可是我竟然記不起自己是怎麼回到別墅的。我只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見你回來找我,而且不斷地吻我、挑逗我,說你是如何、如何地愛我、需要我,令我迷惑不已……可是當我隔天清醒過來時,才發現枕邊的那個人不是你,而是羅得那個卑鄙的小人!後來在我軟硬兼施的逼問之下,他才坦承他是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在香檳中下了迷藥……。」說到這,葉芷塞已是泣不成聲,再也說不下去了。

  窒人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流轉,康迪勤的臉色更是難看至極。如果葉芷寒真的是被羅得迷姦的,那他豈不是冤枉了她?

  羅得當年對葉芷寒的確很有好感,而且還苦苦追求過她一段時間,這些他都知道,但一直沒放在心上,因為羅得曾對他言明過,他對葉芷寒早已經死了心。難道那只是一個謊言?他只是在等待時機好乘虛而入?

  如果事實真如葉芷寒說的那樣,那他是絕不會放過羅得的!

  「為什麼當初你不說?」他冷聲問道,依然對她的說詞抱持著懷疑的態度。

  「你給過我解釋的機會嗎?」忍住心酸,她回首朝他自嘲地經扯嘴角。

  「當時我真的很氣你,氣你對我的不信任,氣你連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離開美國…………。不過發生那樣的事,我也實在沒什麼面目再見你,雖然那不是我的錯。但就算你不計前嫌地和我繼續在一起,可是我想……那一份疙瘩永遠會存在我們之間,問題依然存在著。所以我心想,也許就這樣和你分手也好,以免將來兩個人都痛苦。可是這些年來,我發現自己根本忘不了你。我常常夢見你以一種輕視的冷眸瞪著我,罵我是賤人,是妓女,我幾乎快被這些夢給逼瘋了!每次一醒來就是滿臉的淚痕,那種心碎的感覺你永遠都不會懂的!所以當康爺爺邀請我來台灣玩時,我一口就答應了。因為我知道,如果再不把事情的真象告訴你,把一切的事情跟你解釋清楚,得到你的諒解,那我這輩子……注定要活在痛苦之中,而且永遠都無法忘記你的!」她越說越激動,眼淚早已爬滿了一臉,多年來的心結,如今終於得到一個紓解了。

  靜靜聽完葉芷寒一番泣血的自白,康迪勤心中百感交集。原來真正身心受創的被害人是葉芷寒,而他……竟愚蠢的怨恨了她六年之久,甚至曾經還想過對她和羅得採取報復手段。

  羅得!該死的傢伙!他不曾輕易放過他的!絕不!

  說出所有纏擾已久的心事之後,葉芷寒頓時覺得整個人輕鬆許多。她拭去眼淚,吸吸鼻子,對康迪勤微微一笑。

  「我告訴你這些,不是想企求你的同情或是憐憫的安慰,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化解你對我的誤解和恨意。我不希望讓自己深愛過的男人一直恨著自己,也不想讓自己繼續活在惡夢中。」「深愛過?」他眉一挑,終於開口了。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他竟然鬆了一口氣,只因她不再留戀他,在她的生命中,他已成了過去式。

  但這念頭令康迪勤感到費解,他困惑地度緊濃眉。

  對於葉芷寒,他不是又恨又愛嗎?如今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應該替自己感到高興,畢竟她並沒有背叛自己,同時也應包容她那不堪回首的遭遇,但為何如今他卻只感到歉意與遺憾,對於她已經不再愛著自己一事,卻絲毫沒有一點怒氣?

  驚見康迪勤充滿困惑的神情,葉芷寒心一動,不禁燃起了一絲希望——難道他還愛著她?

  「其實這些年來……我始終沒忘記過你……。」提起勇氣,葉芷寒不再掩飾自己對他的那一片真心真意,毅然抬起深情的眼眸迎視他那張英俊不馴的臉龐,希望能在他臉上看到和她同樣的深情。「因為——我一直深愛著你……。」神情一愕,康迪勤的眉目之間不自覺地攏得更緊了。困擾明明白白寫在他臉上,也刺傷了葉芷寒的心,兩人再次陷於一陣尷尬的沉默中。

  「別露出那樣的表情,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的那片心意而已,並沒有其它的意思。」靜默半晌,葉芷寒強顏歡笑地想打破這尷尬的氣氛,她彎下身子提起她的行李,然後轉身放到床上打開翻來翻去,藉故在找什麼東西,其實是不想讓他再看到她傷心欲哭的神情。

  康迪勤靜靜地看著她,她的背影顯得淒楚無助,令人感到心疼。

  他知道自己傷了她。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這六年來,葉芷寒一直是他最難以忘懷的女人,除了剪去一頭及腰的長髮外,她依然是那麼溫柔善良,沒什麼改變。可是為何當面對她的深情告白,他卻有些難以再接受?難道是他變了?

  腦海忽然浮現一張清麗的笑顏,康迪勤心蒸然一驚,習慣性的舉起手按揉著眉尖,像是要揉去那張令他更為心煩的嬌顏。

  怎麼搞的?他怎麼會突然想到在若萱去了?

  看見這個熟悉的動作,葉芷寒心好痛,以往都是她攀附在他頸項旁,輕輕以她的手指為他撫平那緊蹙的眉尖,而如今,她竟成了令他心煩頭痛的人……。

  「我想說的話——全說完了。你放心,我住幾天就會回美國去了。」她不想成為他的困擾。朝他走近一步,在淚眼中堅強地綻開一抹最美的笑容,並且友善地伸出她微顫的玉手。「還是朋友嗎?」
Life sucks, then you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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