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出齊以后偶又開始痛苦地琢磨文案 不可否認的是 世界上的確有這方面的苦手存在
想啊想啊 大概是一個在自己不喜歡的季節 偏偏遇上喜歡的人的故事吧
他說 怎么辦 我好象喜歡上你了
他說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他說 其實我早就知道
他說 給我韓夏生的資料
女王說 通通扑倒
于是 又一個河蟹的故事誕生了- -
系列第一部 《樓上樓下》 蕭淮-宋樂 系列第三部 《孔蘇別哭》 孔蘇-韓夏生
主角:卞青,徐偏
配角:張季寧,孔蘇,劉芊,韓夏生
其它:《樓上樓下》的裙帶關系--
挂了電話,卞青和張季寧沉默地仰望著眼前的建筑。
"真沒弄錯?"張季寧伸手指了指那一牆綠油油的爬山虎,"這可是本市重點保護建筑,那些東西說不定也是從抗戰時期長到現在,沒准成精了,里面沒准還鬧鬼。"
卞青望著手機點頭,"應該是沒錯,不過是座古董級的圖書館,被人傳神了而已。"
"那走吧。"張季寧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你請。"卞青虛偽地笑笑。
"你先請。"比虛偽?誰能比得過學生會會長?
張季寧拿出他在"官場"上混的笑容,卞青立刻冷汗亂冒,推了推他,"還是你先吧,我。。。。。。掩護。。。。。。"
"你當我們在玩真人版CS?"學生會長哼哼,雙腳硬是不移動半分。
"宇宙,我們是哥們!"卞青動之以情。
"你再叫我宇宙試試!"張季寧一聽見自己的綽號就忘了曉之以理,拳頭舉得高高,"我前几天剛從野獸那學了几招沒地方使。"
卞青委屈地縮了縮,還沒來得及申辯自己是無意的,三樓的一扇窗"嘩"地從里面推開--
"卞青你在下面種蘑菇啊!還不給老娘上來!"
很多年以后卞青回想起那時的情景,那是一個盛夏的傍晚,天色不暗,粉色的云還在天空上滴溜溜地轉,襯得劉芊的臉不說白里透紅,那也是色澤上佳,可為什么這樣一個挺水靈的大姑娘,非給配上了那母夜叉一般的嗓子?
張季寧說你又沒聽過母夜叉說話怎么能那么說學姐呢,真失禮。
卞青說那你給個好點的形容詞。
張季寧一臉嚴肅地拍出四個字,破銅爛鐵。
。。。。。。
總之劉芊是嚇著這兩個年輕人了,嚇得他們連滾帶爬地從后門進了圖書館,再屁滾尿流地沖上三樓,跑到最盡頭的門前。
門自動打開,劉芊一臉討好地沖著卞青他們笑,完全沒有半分鐘前的彪悍樣,"來了啊,呵呵,進來坐吧。"
卞青的寒毛瞬間排隊站好。
張季寧不怕死地接下話茬,"不用了,我們把東西交到就該回去了。"
劉芊一見卞青還帶了個人來,又看這人長了一張斯文善良眉清目秀的臉,笑得更是春光燦爛,"大熱天的進來喝口水吧,同學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張季寧,是卞青的室友。"不理睬卞青在一邊狂使眼色,張季寧老實乖巧地回答。
"是室友同學啊,請進請進。"劉芊讓開門。
卞青伸出一只手檔住張季寧,另一只手遞過去一只塑料袋,咬著牙說:"你要的東西,拿去,不要打他的主意。"
劉芊笑著搖了搖頭,"我沒有打他的主意。。。。。。"說著突然一手一個地抓住卞青和張季寧,使勁往里拖。
兩個男孩都沒有料到劉芊會有此舉,在毫無防備之下踉蹌地跳進了屋。
當門在身后關上的瞬間,他們分明聽見一聲奸笑。
劉芊的聲音如鬼魅般直擊耳膜。
她高聲叫道:"老娘打的是你們兩個的主意。。。。。。姐妹們!給我推倒!"
市重點保護建筑,年齡78歲的老圖書館,以一到夏天就身披爬山虎而聞名。
據說該圖書館里沒有一台空調,但夏天的室內溫度平均28,全賴它一身綠色防暑盔甲。
下午六點,圖書館借閱室已經關閉了,而辦公區還依稀有人。
老圖書館四層樓高,共有辦公房二十余間,其中三樓最里側的一間,80平米左右,以前是放置過期報刊雜志的地方,但隨著這些年電腦和互聯網的發達普及,過期報刊雜志全數進入電子檔案,漸漸地,這間房就閑置了下來。
這天傍晚,如果不是該房離主要通道比較遠又在盡頭拐角,如果不是圖書館里的人大部分都下班了,稍微耳尖一點的人大概會以為那邊改造成了屠宰場。
"住手啊!你在我臉上涂的是啥!?"卞青一邊嚎叫一邊掙扎,無奈雙手被兩個噸位極大的女生給固定住了,身子也被半壓著,動彈不了。
劉芊閑閑地挂了他一眼,一邊從一支白色軟管里擠出一團白色物品,一邊說:"沒見過你這么膽小的大老爺們,看看你室友,人家多勇敢。"
不看不要緊,一看,卞青還真想一頭撞暈了了事。
離他不到三米的地方,張季寧閉著眼睛臉帶微笑地跟站在他前面的女孩講話。
女孩拿了個小掃帚在張季寧額頭掃來掃去,偶爾他被掃癢了,咯咯一笑,那女孩雙眼放光,整一個花痴樣,只差沒流出口水把他淹死。
叛徒!卞青狠狠地啐了一口。
要不是那家伙一聽見新鮮玩意兒就連自己姓什名誰都忘了,他卞青也不會淪落到現在的地步。
劉芊擠好了白色物品,扳過卞青的臉,一邊往上擦一邊嘀咕,"唇形比老娘的好看,恨!"
"你說什么?"卞青連忙閉上眼--開玩笑,那玩意兒一看就是危險化學用品,萬一進了眼可不是鬧著好玩的。
"我說你不梗直,明明說好了當我們的COSER,現在還鬧成這樣。你看你同學,人家多守信。"
"我是被逼的!"卞青忿忿地反駁,"那死小子從小到大就知道學習學習再學習,啥都不知道,啥都好奇,別說COS《死亡筆記》里的月或者L,就是你讓他COS那兩個死神大玩曖昧游戲他也干!"
劉芊聽他這么說,居然一反常態地沒再接嘴,還加快了手邊的動作。
卞青只覺得自己臉上給蒙了一層東西,那感覺從未有過。
他看了看旁邊的鏡子,里面的人頂著雪白雪白的一張臉。
這是我嗎?卞青摸了摸自己的臉,一時間覺得新鮮,忘了繼續反抗,連那兩個大噸位女生什么時候沒再壓制自己都不知道。
半小時后,卞青和張季寧都上妝完畢,兩人舉著鏡子你照照我我照照你,玩得不亦樂乎。
"為什么我比宇宙白那么多?"卞青問劉芊。
張季寧聽卞青又叫自己的綽號,提著拳頭就想揍過去。
給他化妝的女孩慌慌張張地阻止了他。
劉芊懶懶地沖卞青掀了掀眼皮,"劇情需要。"又把手機翻來覆去地看,"怎么還不來,這邊都上好妝了。"
張季寧好奇地問她還在等誰。
劉芊說還要等一個COSER。
卞青琢磨著估計是個美女--既然L和月由他和張季寧COS,剩下的重要角色,肯定是海砂。
這么想著,卞青的抵觸情緒几乎完全消失了,開始放松地打量自己身處的環境。
屋里以前堆放報紙的大桌上如今都鋪上了白紙,有兩張桌上亂七八糟地擺著書、雜志、布料、彩紙、鐵絲等東西,剩下的兩張稍微整齊點,放著小型縫紉機拷貝台稿紙丁字尺。
完全是當年社團的翻版。
卞青還記得一年前劉芊大學畢業時宣布社團解散時的情景。
他滿以為這位恐怖的強氣御姐進入社會后就會"改邪歸正",沒想到沒過多久,她又打電話找到他,說是動漫社浴火重生了。
然后他就以能聯絡到的元老級人物的身份,重新開始繳會費。
一個星期前,劉芊宣布她終于找到了活動場所,在得知卞青今年暑假不回家,在快餐店打工后,就連哄帶騙地讓他找快餐店里廢棄不用硬紙板,還要他親自送來。
卞青知道遇上劉芊准沒好事。
還沒畢業時她就攛掇著讓卞青加入COSER行列,卞青死活不干,這次倒好,他送東西就送東西,干嘛沒人品地帶上好奇寶寶張季寧?
堅持了整整兩年的COS童子身,于今破功。
卞青有些埋怨地恨了張季寧一眼,那家伙正蹲在角落好奇地摸著一把衣架和報紙做成的斬魂刀。
"怎么找到這地方的?"卞青問劉芊。
"以前同學的朋友在這里上班,內部資源。"劉芊心不在焉。
卞青邊跟她閑聊邊走到窗戶跟前,打開窗,几片爬山虎的葉子伸進來,一同進來的還有傍晚的熱風。
劉芊的手機一響,兩個大噸位女生立刻沖過來把卞青擠到一邊,收腹吸氣地往外看。
"來了。"其中一人說。
劉芊嘿嘿一笑,"帶上來。"
兩只小大象有些高難度地跳起來,很有默契地一前一后出了門。
是啊,要是兩人一起,准卡在門框上。
卞青聽見咚咚咚的聲音漸漸遠去,沒多久,又咚咚咚地響了回來。
他想這老房子可是木制地板,你們兩個練芭蕾啊也不怕把樓給跳垮了。
門几乎是被摔開的,兩只小大象中間似乎挂了個什么人。
大象一號沒進門就嚷嚷,"老大,來了來了。"
說完和大象二號把那人往里推,卞青這才看清楚。
是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男生,比自己矮不了多少,都屬于瘦長型,只是身板更薄點。
他頭發有點亂,長得干干淨淨,此時正睜著一對黑眼睛滿臉糊涂地四處打量。
劉芊見到那男生,笑得嘴都快裂到腦袋后面去,"終于來了,"隨后招招手,"阿靜。"
之前給張季寧化妝的女孩很配合地拿著化妝箱就過來了。
也不用劉芊再吩咐什么,阿靜笑著將那男孩拉到一旁坐下,開始化妝。
"他是誰?"卞青問。
"徐偏,我表弟,你的搭檔。"劉芊見該來的都來了,樂呵呵招呼大象二人組給卞青和張季寧試服裝。
卞青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搭檔?我COS月的話。。。。。。有這么四肢修長的海砂嘛!?
變態了,整個世界都變態了!卞青在心里暴走。
他迫切地想找一個人傾訴此刻的感受,可瞧了瞧旁邊抱著COS服傻樂的張季寧,突然覺得,什么都不懂的人,真幸福啊。
"這是什么?"殺豬的聲音再次從某圖書館三樓盡頭的房間傳出,傳到走廊時隱約有回音。
劉芊面不改色地回答:"沒長眼睛啊,這是你的服裝。"
"我知道是服裝,但這是什么服裝啊!"卞青捏著一堆黑色的東西渾身顫抖。
"還沒有完全做好嘛,反正離漫展還有半個月,你先穿穿看大小合適不合適,細節地方還要改進的。"劉芊盡量輕言細語地讓他放心。
深呼吸,卞青扯出一部分,"麻煩您老人家詳細解釋解釋,這是什么?"
"哦,是黑羽毛,還有一半沒找到。"
再深呼吸,"這是什么?"
"那是腰帶的圓扣,花紋還沒做。"
繼續深呼吸,"那。。。。。。這又是什么?"
"是你要戴在左耳的耳環,我們做成夾子式的,你就不用穿耳洞了。"
"為什么夜神月要戴耳環啊?"深呼吸沒用,卞青終于爆發。
"誰說你要COS月了?"劉芊很驚。
"誒?"卞青也很驚。
"你要COS的,是琉克。"
第一個笑出來的人,是劉芊的表弟。
他雖然一直閉著眼睛讓阿靜化妝,耳朵卻沒閑著,將卞青和劉芊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在劉芊說出"琉克"兩個字,而卞青瞬間沒了聲音之時,他終于忍不住笑出聲,還惹得阿靜敲了一下他的頭。
他這一笑,大象二人組也笑了。
卞青氣沖沖地走到徐偏面前,咬牙切齒地盯著他,"你嘲笑我?"邊問邊在在回憶里翻這人的名字--當時沒留意聽,是什么偏還是什么遍來著?
徐偏沒睜眼,嘴角帶笑,"抱歉,我不是有心的。"
卞青沒料到他那么容易就道歉了,之前准備好的狠話通通沒了去處,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徐偏半天沒聽到人說話,微側了側臉,"你還在嗎?"
卞青含混地應了一聲,看阿靜靈巧的雙手在徐偏臉上揮來舞去,發現這小子眉目清秀,唇形漂亮,長得真還不差。
想到之前劉芊說他是自己的搭檔,那就是COS月的人,卞青心里沒由來地有些酸酸地。
"我叫卞青,你表姐的學弟。"卞青自報家門。
"嗯,我知道你。"徐偏笑道,"我叫徐偏。"
"你知道我?"卞青突然來了聊天的興致,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一旁。
徐偏正要回答,阿靜不耐煩地又敲了他一下,"一會兒再說話,我快化好了。"
他笑著說了聲抱歉,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了卞青一眼。
卞青莫名其妙打了個冷戰。
好容易徐偏也化妝完畢,和卞青一樣的慘白臉蛋,照著鏡子,露出興奮的笑容。
卞青又是一個冷戰。
此時,窗外的天已經黑透了。
張季寧穿好自己的COS服從一塊布帘子圍起來的"試衣間"里走出來--襯衫外套,長褲皮鞋,肩上還背了一只書包。
卞青有些迷茫地看看徐偏又看看張季寧,最后將目光停在劉芊身上,"為什么他穿得那么像月?"
"因為他本來就要COS月。"劉芊滿意地上下打量張季寧,不住地稱他帥,張季寧聽了高興得那叫一個沒心沒眼。
"那徐偏COS什么?"卞青心想難道真是海砂?
"不是說了你的搭檔嗎?"大姐有些不耐煩。
卞青的腦筋轉了又轉,臉色突然有些難看,"難道。。。。。。"
"是啊。"劉芊翻翻白眼,意思是你真遲鈍。
徐偏和張季寧在旁邊不明所以地傻笑。
卞青覺得頭疼死了,抓著徐偏問:"你看過《死亡筆記》沒?"
徐偏笑吟吟地搖頭。
"你知道琉克長什么樣不?"
徐偏還是搖頭。
"那你之前為什么笑我?"卞青覺得自己百分百又遇上只菜鳥。
"啊,忘了。。。。。。"
"你真是。。。。。。"卞青嘆了口氣,"恭喜你成為我的搭檔。。。。。。雷姆同志。"
徐偏似乎還很高興,握著他的手晃了晃。
卞青再一次覺得,什么都不懂的人,真幸福啊。
翌日,天氣歹毒,日間最高溫度竄上了38。
市區某快餐店里,卞青在拖地的間隙將腦袋擠進員工休息室的小門張望。
張季寧坐在休息室的地上,手拿一本書,高深莫測地盯得眼睛都直了。
卞青看了看組長沒在附近,側身閃了進去,“還沒看完啊?”
“第二本了。”張季寧嘴上答得快,眼神卻一點都沒漂移。
“好看嗎?”卞青撐著拖把。
“唔。”目不斜視地點頭。
“我總算知道你為什么會被叫作宇宙了,連漫畫書都能看得這么投入。”卞青調侃他的認真相。
張季寧外號宇宙,不是沒有來由的。
用卞青的話說,死小子大概是文曲星下凡,從小學到高中,成績一路拔尖,年年被評為三好學生,其中還有几次同時被評為了市三好學生,獎狀多得家里的牆都貼不下。
張季寧進大學沒多久就被系領導欽點為系學生會新任會長,他以前的“丰功偉績”被同年級的同學知道后,就給取了個“宇宙三好學生”的綽號,簡稱宇宙。
張季寧極討厭這個綽號,每次被叫,總要爭執一番。
但今天,他的注意力全被手中的書吸引了去,無暇注意卞青已越雷池。
卞青拿他沒辦法,“快點看吧,你的休息時間只有十分鐘了,晚上還要把書轉給徐偏學習。”說著摸了摸頭自言自語,“兩個人都是菜鳥,一入門就看《死亡筆記》,起點會不會太高?”
偏偏這句話被張季寧聽見了。
他抬起頭,“你的入門書是什么?”
“當然是聖斗士!”卞青回憶起童年時光,一臉懷念的表情。
“什么是聖斗士?”
“……我拒絕和古代人說話!”
下午四點半,卞青和張季寧的打工時間進入最后半小時階段,兩人都覺得腿快站斷了,正准備找個不起眼的牆壁靠一靠,組長就沖了過來。
“對面的那家又開始發優惠券了,你們兩個誰去發發我們的?”微胖的女組長有些氣喘。
卞青和張季寧很有默契地相互一指。
組長的臉都黑了。
張季寧清了清喉嚨,“請問組長,對面是誰在發?”
“是那個比較壯的新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胖組長早已經把對面的人員情況了解了個八九分。
“明白了,”張季寧露出微笑,指著卞青對她說:“既是他,讓卞青去就行了。”
迎著卞青的怒氣,他又不怕死地加了一句,“下次如果是那個比較帥的出來發,我再出馬。”
組長想想是這個理,拍著卞青的背讓他去拿優惠券。
張季寧在卞青背后小聲說:“我還有十頁就看完第二本了,是兄弟就幫幫忙。”
雖然過了正午三點,此時的陽光仍不可小看。
卞青不喜歡夏天。
冬天冷,但還能穿多點御寒,夏天熱起來,除非有空調,否則還真是燒心燒肺,能把人給逼瘋。
他戴了頂鴨舌帽,滿臉不高興地抱著優惠券往自家快餐店門口一站,立刻有几個小姑娘靠了過來。
努力擠出職業笑容,卞青一邊發券一邊說謝謝,眼角瞄到步行街對面那個穿著雖然樣式不同但也能一眼看出是快餐店工作服的人朝自己使勁地擠眉弄眼。
卞青裝作沒看見。
漸漸地,人流走到兩家快餐店前面的時候自動往卞青這邊靠攏,冷落了對面那人。
只見那身高快1米9的人被塞在有些小的工作服里,原本就粗壯的手臂大腿等部位,顯得更粗壯,就連穿T恤時看不出的腰,此刻也繃得圓圓。
卞青有些想笑,又不得不忍住,留出注意力來應付圍在自己身邊索要優惠券的男男女女,當然,伸手過來主動要的几乎全是女性。
就在卞青以神速發完,不,也許是被搶完手中的優惠券時,對面的人終于忍不住了。
他兩三步就跑了過來,拉著卞青躲到一邊,“為什么又是你來跟我搶人氣?”
卞青雙手一攤,“上級指示。”
“那能不能換個丑點的來啊?我本來已經該下班了,頭兒說不發完不能走,你給我這么一折騰,我要什么時候才能發完?”
卞青心說換個丑點的就搶不到人氣了這還用你說嘛,嘴上卻另是一套,“我反正也發完了,這就進去,你再堅持兩分鐘,以你高大威猛的正面形象,肯定兩分鐘就搞定。”
那人聽了歪著頭想了想,還有些不相信,“你確定?”
“我以宇宙的名譽擔保!”
“還好宇宙沒聽到,不然你吃不了兜著走。”
卞青天不怕地不怕地笑了笑,將自己的帽子取下來扣在那人頭上,“好了我走了,你加油吧……野獸同學……”
說完他撒開腿就跑,身后傳來野獸的怒吼——
“卞青,有種你今晚別回307!”
話說這位同學之所以叫野獸,也是有來歷的。
野獸本名陳眾川,以國家二級運動員的身份加分破格進入F大,和卞青、張季寧同住一間寢室,4號樓307。
陳眾川身材高大粗壯,體育特長是鉛球,入學第一年的運動會上就打破了校記錄0。1米,第二年,又打破了自己創造的記錄的0。1米。
系學生會宣傳部的同學在通訊稿上寫道:他虎腰一沉,暗暗蓄力,隨著一聲低吼,如野獸般地將鉛球扔了出去。
其實那位同學本來想寫的是“猛獸”,可惜由于太激動,一個筆誤,就成為了陳眾川的命名之父,還差點因此吃了兩下野獸的拳頭。
運動會后,卞青和張季寧對野獸進行了祕密采訪,方得知只要打破校記錄就會得到好几百塊錢的獎金,所以這他才會每年打破一點,一心指望著四年都拿錢。
當時卞青很不屑地罵他卑鄙,張季寧則推了推眼鏡,“這辦法肯定不是你想出來的,幕后有黑手吧。”
很多時候,學生會長還是非常敏銳的。
野獸嘿嘿一笑,“當然,是財神教我的。”
財神,本名孔蘇,307室里最后一名住戶,家境富裕,愛財如命,見錢眼開,在談論非經濟問題時,永遠擺出一張死人臉,類似面癱。
在卞青的記憶中,財神只變過兩次臉。
一次是大一某天晚上,孔蘇睡到一半起夜上廁所,迷糊中發現廁所橫梁上吊了一個人,嚇得他在地上連滾了兩圈,還踢碎一只水瓶。
其實那不過是晚上吃多了沒地方消化的野獸吊在橫梁上練引體向上。
開燈后的卞青深情感嘆,原來財神臉上也能擠兌出那么多表情,真是跟走馬燈似的精彩非凡。
還有一次是大二,孔蘇接到一通電話,跟電話那頭的人又吵又鬧,最后摔了機縮在床角整整抽了一晚的鼻子。
除此之外,要想見到財神的表情波動,除了拿人民幣在他眼前晃之外,恐怕再無他法。
財神指點野獸的好處是取得每次獎金的20%,卞青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閑話先放一邊,回到正題。
打工結束后卞青拖著張季寧飛快趕往老圖書館。
活動室里只到了兩個人。
大象一號塞著MP3耳塞閉著眼在陶醉,徐偏拉著一卷白布條跟自己折騰。
一見卞青來了,徐偏立刻苦著一張臉挨過去,“我姐這是我服裝的一部分,她騙我的吧。”
卞青一邊讓張季寧把漫畫書拿出來一邊解釋道:“沒騙你,是這個沒錯,你別小看它,包得好也會很帥的。”說到后面也不知道是安慰他還是在自我安慰,“來我翻書給你看……雷姆出現在第五本,喏,有型的布條。”
徐偏一看,臉馬上皺成了一團,“好丑……”
“呃。”卞青語塞。
張季寧也湊了個腦袋過來看,“好丑……”
就在卞青要揍人之時,他又加了一句,“不過比琉克好看。”
徐偏聽了,一下提起精神,“真的?琉克長什么樣?”
張季寧一手拿著自己才看完的前兩本,一手拉著徐偏往旁邊的桌子走,兩個人就窩角落里唧唧咕咕樂開了,偶爾傳出“果然比我的還丑”之類的竊竊私語。
卞青連吸了三口氣才穩住神——老子不跟菜鳥一般見識!
這天阿靜請假,劉芊來得有些晚,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大象二號。
兩個人一人夾了一台筆記本電腦,說今天的任務是邊開會邊看台詞邊選音樂。
劉芊剛把電腦放下就尋著聲去找她弟和張季寧,問兩只菜鳥熟悉漫畫劇情了沒。
徐偏眼看就要搖頭,被張季寧一扯,立刻揚起如花笑顏。
張季寧待劉芊轉過身后自言自語道:“怎么攤上個比我還菜的呢。”
卞青聽見了,嗤了一聲,“是啊,極品中的極品。”
徐極品私下犯愁了,“可我真不熟悉啊。”
卞青說:“你只要記住雷姆的萌點在于痴情就行了。”
徐偏點頭,“什么叫萌點?”
卞青拍了他的頭一下,“不知道你點什么頭啊?”
那廂極品笑了笑,臉紅了。
卞青看著他那窘窘的猴屁股臉,有些不忍再戲謔他,“反正一會兒如果你姐問你抓住雷姆的性格要點沒,你就死命點頭,邊點邊說‘痴情’就行了。”
徐偏死命點頭,“你咋知道她會這么問?”
卞青在下巴處比了個“八”字,“開玩笑,我誰啊?”
果然,劉芊一開會就問徐偏,“雷姆的性格要點抓住沒?”
徐偏頭點得差點沒把脖子給卸下來,“痴情痴情痴情!”
劉芊很滿意。
徐偏感激地看了卞青一眼,卞青笑得跟中大獎一樣。
“月的要點呢?”劉芊又問張季寧。
張季寧傻了,心說卞青啊你忘了拯救我。
卞青四處躲避他的目光。
不過宇宙三好學生的稱號也不是白給的,從小學開始分析中心思想啊做報告什么的就是張季寧的強項,只見他眼珠一轉,一溜嘴的八股,從夜神月的出生以及成長環境一直分析到青春期心態變化,唬得劉芊一愣一愣。
劉芊聽完了一拍桌,“沒想到你文才這樣好!”
卞青心想十六張獎狀,不好才怪。
“你先把劇本拿去看,一會聽聽你的意見。”說著她扔了個本子給張季寧,又將頭轉向卞青,“到你了。”
卞青夸張地指了下自己,意思是還用我說琉克的要點?
劉芊眼神一閃,卞青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彈起來,“吃蘋果!”
“還有呢?”
“哥特風?”
“還有呢?”
“呃……覺得人類很有趣?”一滴汗。
“還有呢?”
“還,還有?”又一滴汗。
“嗯。”
“還有什么?”卞青挺納悶。
“記住,從今天開始,你所扮演的琉克,也要痴情。”
卞青暈了,隱約聽見徐偏邊笑邊說卞青原來你跟我一樣痴情。
痴情沒什么,可《死亡筆記》哪一章哪一節里表現過琉克也痴情了?而就算要痴情,對象呢?
卞青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正在嚴肅認真研究劇本的張季寧,突然,又是一個冷戰。
不……不會吧?
COS劇的劇本聽說是阿靜和劉芊兩個人一起寫的,卞青翻遍了也沒找到海砂的戲份。
“男人的世界,女人忽略不計了。”這是劉芊給的回答。
會議桌另一頭,大象二人組就開幕的背景音樂爭得面紅耳赤。
張季寧依然嚴肅認真地研究著劇本。
劇本暫時只有三份,徐偏沒拿到,好奇地東張西望,最后被兩只大象吸引了去。
“GLAY最高!絕對要用GLAY的音樂!”大象一號很強勢。
大象二號不屑地白了她一眼,“GLAY算什么?沒聽過X-JAPAN的人不要說話!”
“如果你反對GLAY,第二選擇也必須是HYDE!”一號繼續強勢。
“我討厭矮子!”二號繼續白眼。
“有本事你再說一遍!”眼看一號就要上去掐二號的脖子。
徐偏趕緊把她們隔開來,“同學同學,有話好好說誒!”
兩人突然像找到救世主一般,抓著徐偏的衣領往前拖,“你來評理!看是誰選的音樂比較好!”
徐偏花了兩分鐘,把她們選出來的几首全拉到中間部分,粗略聽了聽,下了個很干脆的結論——都不錯。
兩只大象差點把他壓死。
徐偏一邊叫救命一邊解釋,“我說的實話啊,雖然都不錯,可畢竟是別人的音樂,你們打算侵權啊?”
一句話把兩個女生都說愣了。
“我們又不打算用作商業用途。”其一說。
“怎么能算侵權?”其二接。
徐偏緩了口氣,“其實我想說的,這些音樂應該都挺出名了吧,再用也沒什么新意。”
大象二人組對看了一眼,“你的意思是?”
“分拆,組合,根據劇本,就已有的音樂,編排?
“分拆,組合,根據劇本,就已有的音樂,編排出適合劇本的新音樂,絕對沒有人聽過。”徐偏抱著手臂。
“可是誰會?”一號問了最關鍵的問題。
劉芊從劇本里抬起頭來,“啊對了,之前忘了說,音樂的后期制作全部交給徐偏。”
“他會?”二號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高高瘦瘦的男孩。
劉芊呵呵一笑,“准專業水平。”
兩只大象立刻開始膜拜徐偏,將電腦前的座位讓出來,一個端茶一個倒水,服務堪稱一流。
弄得徐偏連耳朵根子都紅得跟番茄醬沒兩樣。
張季寧仍然安靜地看著劇本,而卞青……
“這是什么?!”
覺不覺得上面這句話很熟悉?
沒有錯誒,卞青同學又發飚了,“劉芊!你這破劇本究竟寫的啥?”
劉芊見慣了他的大驚小怪,這次連眼皮都懶得掀了,“中國漢字。”
卞青氣得臉上的肉一抽一抽地,“你少跟我打哈哈!”
徐偏被他的咆哮聲吸引過來,“怎么了?”
卞青將劇本甩給徐偏,“你自己看!從第三頁開始看!”隨手抓了疊報紙使勁扇,嘴里還嘀嘀咕咕,“外賣TMD怎么還不來怎么還不來……”
“快了。”劉芊不怕死地回答他,惹來一對銅鈴大眼。
徐偏飛快地翻到第三頁,一目十行,看了半天抬起頭問卞青,“看了……怎么了?”
“看了多少?”
“到第十頁了。”
“你沒發現嗎?”聲音高八度。
“發現……什么?”聲音矮八度。
“你你你……”默念“他是菜鳥他是極品菜鳥”十遍,耐著性子循循善誘,“徐偏,你是雷姆。”
“我知道啊。”早就知道了。
“而我是琉克。”
“我知道啊。”也是早就知道了嘛。
卞青徹底抓狂,“雷姆和琉克居然被CP了啊你怎么還是沒反應TMD這是老子見過最爛的同人劇本!!!”當初聽劉芊說琉克也要痴情就覺得不對,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個BT女把兩個死神湊到一塊。
他突然又想起前一天他開玩笑說到兩個死神互玩曖昧什么的,當時那靈牙利齒的劉芊就沒反駁,如今想來,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尋。
“你說誰的劇本爛了?”劉芊掀桌而起。
“CP是什么?”徐偏的聲音細如老鼠啃食。
然而就在這一觸即發之時,沉寂了近整個世紀的張季寧終于伸個懶腰站起來,將劇本遞給劉芊,“學姐,我看完了,找到几個錯別字和兩個病句。”
……卞青第一次發現張季寧有冷的特質。
很久以后的徐偏,還會呆頭呆腦地問卞青究竟什么是CP。
卞青拿手遮臉,“誰來把這玩意拿走?越遠越好,我看著傷心。”
張季寧自告奮勇地跳出來,拉著徐極品又到角落里嘀咕去了。
卞青心說這才對嘛,起點一樣的人才會有共同語言。
然而就在他不小心聽見徐偏崇拜地盯著張季寧說“你的意思是波斯菊只有配本地小黃瓜咯”之后,拉著徐偏飛快地跑了。
他也是在那時明白過來,就算起點一樣,根據智力不同學習能力不同,成長的速度也會呈現出驚人的不同。
卞青同學對劇本意見很大,抵觸情緒也高漲,為此,劉芊沒少拿出威逼利誘的手段,但成效始終不大。
眼見主角之一就要罷工不演,劉芊愁得臉上一層層地出油。
大象一號建議她換人,劉芊哀嘆換了他去哪里找這么像琉克的人。
卞青聽了更是氣的頭頂冒煙。
好在張季寧及時登場,以一學期的選修課代點名為交換,留下了卞青。
“為什么幫我?”劉芊有些狐疑地問。
張季寧笑得單純無暇,“這個好玩,我喜歡。”
劉芊感嘆菜鳥也有可愛之處。
徐偏在得知自己的搭檔仍是卞青后,樂得晚飯時將盒飯里的五花肉全讓給了他。
“有你哭的。”卞青狠狠地對極品菜鳥說。
“誒?”徐偏一臉茫然。
雷姆是受,到時候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他動了動嘴,為了避免引起徐偏更多的問題,這句話硬是沒說出來。
其實卞青之所以接受了張季寧的條件,還有另一個原因。
劇本里有L的戲份,但L的COSER一直沒出現,卞青之前就從大象二號那里打聽到本來說好的人家里有事不來了,這個位置暫時空缺。
L的角色可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COS的,出彩在L身上,砸鍋也在L身上,這場劇很可能因為缺這個人而擱淺,卞青琢磨著到時候自己既不用犧牲色相又能一學期不上選修課,可謂一舉兩得。
小算盤打得倒是響,可沒躲過張季寧的火眼晶晶。
晚上回到寢室,在英明又英俊的學生會會長的逼視下,卞青一五一十地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張季寧一手拿著《死亡筆記》第三本,一手支著下巴,“我說你怎么答應得那么爽快呢,原來還是有異心。”
卞青心道說得輕巧,那是因為你運氣好,一般同人劇都是拿月和L配對的,這次遇上劉芊,倆死神遭了殃。
“不過……”張季寧瞅了眼剛從廁所里解決完出來的野獸,對他和善地一笑,“要找個人COSL也不是那么難。”
卞青臉一垮,“不是吧。”野獸可是不用化妝的金牛座黃金聖斗士,跟L完全不搭架啊。
張季寧搖了搖頭,“不穩重,我有說是誰嗎?”
“那你究竟想說誰?”眼神又往野獸那邊飄,好在他沒注意到自己正和張季寧談論的話題,自個兒爬到床上做仰臥起坐去了。
“L不就是第二本里出現的那個跟警察一邊的正面人物嘛……有點駝背,頭發亂亂的,喜歡光著腳,臉上沒什么表情……”
“啊啊啊啊啊!”張季寧還沒說完,卞青就醍醐灌頂地大叫起來,嚇得野獸的仰臥起坐剛做了兩個一口氣就散了,第三個還沒起到一半就摔了回去。
張季寧笑咪咪,卞青一臉驚魂未定地拍著胸口——還好還好,現在是暑假,學校里可能除了他們三個神經病,其他人都回家了。
還好還好……
第三天,COS劇終于進入正式排練階段。
搬掉活動室中間的兩張桌子,空出二十來平米的地方做舞台,三個大小伙子一人拿了一個劇本,輪番地開始最初的走戲。
卞青痛心地發現,劉芊居然大刀闊斧地將L的戲份全部砍掉,換成了旁白。
這個破罐子破摔的BT女,卞青在心里罵了不下十遍,還要注意不念錯台詞。
徐偏說:“琉克,好久不見。”
卞青問:“你怎么來了?”
徐偏說:“我來看看你。”
劇本上寫著雷姆此時要表現出有點孤獨又有點哀傷的笑容,可卞青怎么看怎么覺得徐偏笑得太刺眼。
舉起手表示暫停,卞青走到徐偏跟前,“啥事這么高興呢?”
“昨天做好夢了。”說完還露出一口大白牙。
“劇本上寫著要笑得孤獨且哀傷,你卻笑得‘跟著你有肉吃’一樣,這不合適,知道不?”說著在心里又罵了一遍劉芊——雷姆的臉面粉一樣白,上完行頭還會被包一半在布條里,就算孤獨又哀傷,誰看得出來?
虧她寫得出來!虧自己還說得出來!
轉頭看看坐在一邊的監工劉,那厮正和阿靜循循善誘地給張季寧講戲。
雖然都是生平第一次演COS劇,但劉芊認為熱愛動漫事業十几年的骨灰,怎么都比剛入門的人理解力強一點,所以,徐偏就成了卞青的任務。
這情形其實跟中小學時結互助對子差不多,但從小到大就算結了對子也是被輔助對象的卞青,輔助人的經驗顯然不足。
“那你看這樣笑如何?”徐偏變了個臉。
“……你那是‘今天肉包子賣完了’的表情。”
“這樣呢?”
“……那是‘大炒爛小炒貴’。”
“呃……”
“……‘睡前是吃面包還是方便面呢’”
徐謙頓了頓,“卞青……你是不是餓了?”
卞青哭喪著一張臉點點頭。
徐偏從自己的書包里摸出一包餅干,“才叫了外賣,送過來得半個多小時,你先墊墊吧。”
卞青感激地接過來,撕開包裝拿了一塊就往嘴里塞,連塞三塊后想起什么,拿著餅干就去找張季寧,“給,你中午沒吃多少。”
張季寧知道是徐偏的餅干,沖他笑笑,也吃了几塊。
徐偏在卞青走回來的時候問他:“聽說你和張季寧同班同寢室,還一起打工,你們關系很好吧。”
卞青仔細想了想,“那家伙典型的高分低能,不盯人緊逼我也不放心。”
徐偏盯著他不說話,老半天,硬擠出個有點僵的笑容。
卞青猛地一拍手,“對對對,現在對了,孤獨而哀傷的笑著!”
徐偏孤獨而哀傷地說:“原來是這樣……醞釀起來還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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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云仔 於 2014-10-30 16:55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