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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言情] 子紋 - 鑽石男人

[發帖際遇]: gigi0169393向壇主說出恭賀說話,壇主送出現金204Ds幣.


第九章   

  在唐華琳的堅持之下,張韶君抱著熟睡的張中瑋,坐著龔家司機開的車子進入龔家大宅。

  雖然過了午夜,但是龔家依然燈火通明。

  她下了車,心頭一沉。

  雖然說不想跟德木運輸扯上關係,但是一得知龔百英病重的消息,她卻依然感到難受。

  龔百英是個和善的長者,看他的體格就應該知道他是個很注重養生和運動的人,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突然心臟病發!

  她才下車,龔朗軒已經迫不及待的迎上前。

  「我抱!」他接過她懷中的小人兒。

  她沒有異議的順從他。

  「你很難過吧?」她低聲的說道。

  難過?!

  他的頭髮微濕,根本就還來不及吹乾,不解的看著她。「我開心都來不及,為什麼要難過?」

  張韶君聞言深感意外。自己的父親心臟病發,他竟然會感到開心?他不該是這麼冷血的人,而且他與他父親的感情不是很好嗎?

  「情況好轉了是嗎?」她想,只有這個解釋了。

  「你來了,情況當然好轉了!」他的語氣十分輕快,「這幾天,我請人把我隔壁的客房改成了兒童房,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了!」她搖頭,「我想先看看伯父。」

  看他爸爸?龔朗軒看了下客廳,沒有龔百英的身影。「他應該在房裡。」

  「我知道。」她語調沉重,「把中瑋叫醒,我帶他去看伯父。」

  「不用了。」龔朗軒看著熟睡的兒子,忍不住親了親他可愛的臉頰,「讓他睡,明天再叫他就好。」

  「可是——」

  龔朗軒沒有理會她,逕自抱著張中瑋緩步上樓,張韶君也只有莫可奈何的跟在他的身後。

  她沉默的看著龔朗軒小心翼翼的安頓好兒子。

  兒童房裡的擺設可以看出他對兒子的用心。

  即使她說了不希望兩人再有牽扯,但對龔朗軒而言,只要是屬於他的,他絕對不輕言放手。

  這陣子不去找她,不代表他放棄,而是想要給她一點時間,他也可以盡可能找出當年的真相。

  看著他們,張韶君衡量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她並沒有打算在這裡過夜,但若是龔百英的情況真的不樂觀的話,或許她該讓中瑋留在這裡。

  「時間不早,我先回去了。」她相信中瑋在這裡可以受到很好的照顧,「明天早上再過來。」

  龔朗軒伸出手拉住了打算離去的她。

  張韶君有些意外的看著他,他專注的眼神使她有些無措了起來。「我是為了讓伯父看看中瑋才回來的。」她覺得有必要跟他說清楚。

  他皺起眉頭,沒料到在她心目中,父親比自己還來得重要!

  他站起身,低頭看著她。「留下來!」他輕聲的要求。他真的好想她!

  「不方便!」她推了推他,刻意忽略兩人之間強烈的吸引,「我們已經把話說清楚了不是嗎?」

  「是說清楚了,」他同意她的話,「我也想了幾天,若真如你所說,當然是德木運輸理虧,我該向你道歉。」

  「不需要了!」感到他的手滑過自己身側,她不由心慌意亂的說,「我媽在世的時候不跟德木運輸扯上任何關係,我也打算繼續下去,所以最好的道歉方式就是你跟我劃清界線。」

  「在我把心留在你的身上,而你替我生了個孩子之後,我怎麼有辦法跟你劃清界線!」他不允許逃避的緊摟住她,「別再拿你媽媽當借口,她已經過世了!」

  「就算她過世了,她說的話,我也記得很清楚!」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母親有多厭惡財大氣粗的德木運輸。

  「韶君,別往死胡同鑽!」他一點都不想失去她。

  張韶君看了他一眼,他疲累的模樣令她感到心疼,她的事和他父親的事想來也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來。「你也累了,早點去睡吧!」

  「留下來!」他低聲的要求。

  「如果你堅持的話,」她在心中對自己表示這是最後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今天畢竟也夠龔朗軒受的了,「我跟中瑋睡。」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但是他明白,她願意留下來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好吧!」他無異議的放開她,退了一步。

  他的舉動令她鬆了口氣也有點失望,其實內心深處渴望他的擁抱。

  她轉過身,彎腰替張中瑋蓋好被子,不過才直起身,整個人就被龔朗軒從身後狠狠抱住。

  「你幹麼?」她有些訝異。

  「要睡這裡可以,但你要小聲點!」

  她還不能理解,但下一秒,才驚呼一聲,就被他壓在柔軟的地毯上,感到地毯紮著小腿,然後他的大手順著她的腿滑了上來。

  「龔朗軒,你以為你在幹麼?」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你是我的!」他沙啞的說,輕輕拂開她的頭髮,親吻她的頸子。

  他親密的動作使張韶君感覺到他強烈的佔有慾,她的腦中一片模糊,再也無力拒絕……

  當兩人從激情中漸漸回復平穩呼吸,她只隱約記得他將自己擁入懷中,將渾身疲憊的她抱到他房裡的床上。

  「快點睡吧!」他喃喃的說,「你也累壞了。」

  從他的眼中,她可以看得到他對自己的嬌寵。若是可以的話,她真希望能一輩子留在他的身邊,永遠不必轉身離去。

  她抬起頭,溫柔的吻他。「我很難過伯父的事。」

  「伯父的事?」他不解的重複了一次,「伯父指的是我爸爸嗎?」

  她點點頭,摸了摸他俊美的臉龐。

  龔朗軒的眼睛轉了轉。「我爸有什麼事好難過的?」

  她一楞,從他的懷中抽身。「你不該是這麼冷血的人!」

  他的表情更是困惑。「冷血?」他拉過她的手,在她的手背印上一個吻,「我不懂你的意思。」

  張韶君臉色一沉,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他心臟病發!」

  「心……心臟病發?!」這下換他錯愕了,他爸爸明明就好好的,稍早他回家的時候還看到他精神奕奕的模樣。

  「對!」他的表情使她也開始遲疑了,「難道不是嗎?」

  「他沒有心臟病,怎麼會心臟病發,就算病發,沒道理我不知道吧?」

  張韶君猛然坐起身,也顧不得原本蓋在身上的被單滑落。「可是我接到你媽媽打來的電話,她要我帶中瑋來見伯父最後一面!」

  「我媽媽?」龔朗軒的聲音不禁揚高起來。

  這女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雖然是為了使韶君帶著孩子回龔家來,但是這麼詛咒自己的丈夫好像不太好。

  「看你的樣子——」她一臉懷疑,「我被騙了嗎?」

  「很晚了!」他將她拉回自己的懷裡,「有事明天再說。」

  「不!」她掙扎著,「把話說清楚!」

  「我什麼都不知道,」龔朗軒將一切都推到母親的頭上,「我只知道你主動回到我的懷中。」

  「你胡扯,」她的臉頰因氣憤而有些酡紅,「我要回去!」

  她翻身下了床,遍尋不著自己的衣服,這才想到衣服都丟在兒童房裡,她在心中咒罵了一聲,用力的扯著被單,想要包裹自己的赤裸。

  龔朗軒伸出手,硬是壓住被單的一角,不讓她得逞。

  「龔朗軒——」她火大的瞪視著他,就看他亮著痞痞的笑容,「你以為這麼做可以改變什麼嗎?」

  「我不知道,」他喃喃的說,「我只知道我想留下你!若是二十年前,是我們德木運輸的疏忽造成了你和你媽媽的傷害,我可以道歉!但我不會放手,因為這是我與你的事情,不該讓別的事物影響!」

  「你在強詞奪理!」張韶君的心一橫,手一放,被單滑落到地上,幾乎在同一時間,她火速衝到衣櫃前套了件襯衫,連扣子都來不及扣就衝出了他的房裡。

  可是一進兒童房裡,她就傻眼了。

  「我的衣服呢?」她以指控的眼神看著跟在身後的龔朗軒。

  他也是一臉的不解,「我不知道!」原本該散落一地的衣物,此刻什麼都沒有,收拾得乾乾淨淨。

  「別這麼看著我!」他無辜的表示,「我都跟你在一起,記得嗎?」

  「那衣服——」

  「我媽收的吧!」他難掩得意的神情,「你去找我媽要啊!」

  聽到他不負責任的話,她懊惱的漲紅了臉。

  「現在我們沒法選擇,」他以很悠閒的口吻說道,「今晚你只能留下!」

  張韶君瞪了他一眼,然後走向張中瑋的床。他若以為這樣可以逼她同床共枕的話,她會讓他知道他大錯特錯!

  「希望這場鬧劇天亮之後就能結束!」她口氣嚴肅。

  龔朗軒沒有回答她,只是一個快步上前,在她來不及反應前,把她扛到肩膀上。

  她本能的驚呼了一聲。

  「小聲點,」他拍了拍她的屁股,「別吵醒兒子。」

  「你以為你在幹麼?」她兩腳不停的亂踢,「放我下來!」

  「等我帶你到該待的地方,自然會放你下來。」他自信的扛著她回房。

  她的怒氣迅速上升,不停掙扎著。

  「你以為用性可以解決事情嗎?」當被他丟在床上時,她火大的說。

  「我看起來像是這麼膚淺的人嗎?」他壓上她的身軀,不以為然的反問,「短暫的激情可不是我想要的。」

  「你該死——」她掄起拳頭捶他的肩,「為什麼你不放過我?」

  他多想用力的搖晃她,看看是否可以使她從過去的傷痛中醒來,畢竟過去已經不可追,但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

  龔朗軒拉過她,用力的吻著她的唇,力道之大,使她的唇都發疼了。

  感受到他的無奈,這份認知使張韶君原先的怒氣變弱,只能如他所願的留在這裡與他同床共枕。




  「韶君他們回來是很好,但是我實在不覺得你這麼做是對的!」龔百英喝著熱牛奶,看著坐在身旁的妻子。

  「相信我。」唐華琳一點也不認為自己有錯,「要不是因為有我出馬,你說韶君會帶著中瑋回來嗎?」她寵愛的摸了下張中瑋的臉頰。

  他們這對祖父母起了個大早到兒童房裡迎接寶貝孫子起床,還趁著空氣正好的時候到附近走動了一下,現在正在享用早餐。

  「話是這樣沒錯,但是——」

  「沒有但是啦!」唐華琳打斷了龔百英的話,「這幾天我仔細想了想,我記得自己從來沒有准過一筆三十萬的死亡賠償。」

  畢竟過了二十三年,她已經記不太清楚,但是關於數字她還是有一定的敏銳度。她是三家的女主人之中,唯一有參與公司行政的一個,而且主掌財務大權,很多金額的出入都要經過她的手。

  「就朗軒所言,那三十萬不是死亡賠償,」龔百英表示,「公司以找不到屍體為由,只給三十萬的撫慰金!」

  「這更說不通,」唐華琳的腦袋迅速的轉動著,「就算是三十萬的撫慰金,我也會問原因,但在印象中,我沒有發過類似的撫慰金!」

  公司成立至今,並沒有出過太重大的傷亡事件,所以她相信這很容易查,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當時處理這些事情的是誰?」她喝著牛奶問。

  龔百英忙著拿吐司給張中瑋,分心的想了一下。「新臣吧!楊新臣,可是他早就已經退休了。」

  楊新臣可以說是他得意的左右手,不過在第二代的年輕人接手公司後,楊新臣也在不久之後以年事已高為由申請退休。

  「去問他,不一定他記得什麼。」

  「就算記得,他也未必會說。」龔朗軒踏著自信的步伐走了進來。

  「爸爸!」張中瑋抬頭對他一笑。

  「早安!」龔朗軒彎腰在他的頰上印上一吻,「要吃多一點!才會長高高喔!」

  張中瑋用力的點頭,聽話的咬著吐司。

  龔朗軒摸了摸他的頭。

  「你去找過他?」龔百英不解的問。

  龔朗軒點頭。「他說他早就忘了,但我可不認為!」他側過身看著身後,「韶君,你站在那裡做什麼?進來啊!」

  張韶君穿著一身淡粉藍色的背心洋裝,一臉不自在的走了進來。

  「很漂亮!」看到她清新脫俗的樣子,唐華琳難掩得意,「我前幾天逛街一眼看到這件洋裝,直覺就是天生為你設計的。兒子,你媽的眼光不錯吧!」

  「再怎麼不錯也是因為我!」龔朗軒的手佔有的摟著她的腰,「她是我的女人,是我帶回來的!」

  「瞧你那副得意的樣子!」唐華琳失笑的搖頭。「你要感謝我。」

  「媽咪!」張中瑋興匆匆的看著張韶君,「吃熱狗!」他指著自己的盤子,大方的邀請母親一起享用。

  「乖!」她對寶貝兒子一笑,「你自己吃!」

  張韶君被安排坐在龔朗軒的身旁。

  「幾點要上班?」唐華琳親切的問她。

  「十點!」她有些緊張的回答。

  「那幹麼這麼早起來!」唐華琳熱心的說道,「吃完飯之後,再去睡一會兒,中瑋有我和他阿公顧著。」

  「不了!」張韶君深吸了口氣,才開口,「我還是要回去,昨天是因為我以為——」她不會指責長輩的不是,但事實上她真的是被騙來的,「總之,我跟中瑋不好一直麻煩你們。」

  「我們不覺得麻煩。」唐華琳拍了拍她的手,「我們是真心想要你和中瑋一起加入我們的家庭。過去如果我們真的對不起你,我們很抱歉!就請你給我們一個機會彌補,好嗎?」

  她祈求的眼神使她幾乎無法招架,她求救似的看向龔朗軒,就見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一點都沒有幫忙的打算。

  她挫敗的歎了口氣。「對不起,我——」

  「別這麼快跟我說答案!」唐華琳打斷了她的話,「我們並不會逼著你在最快的時間內跟朗軒結婚,你可以好好想一想,但在這段時間裡,我希望你能帶著中瑋住在這裡,若你最後還是決定要走,我們不會有第二句話!」

  這似乎代表著她別無選擇。歎了口氣,她點了點頭。

  看她點頭,龔朗軒的嘴角揚起一個弧度,感激的看向母親。

  唐華琳一臉的得意,以她一個女流之輩,從德木運輸創立之初便跟著一起打拚,可不是省油的燈!




  「不得不說,你媽媽令我難以拒絕!」在龔朗軒眼神示意下,她不太情願的伸出手替他整理領帶。

  他微笑的低頭看著她。「看來,以後有事我都找我媽出馬就好了!」

  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故意似的用力勒緊他的領帶。

  他痛呼了一聲,一把抓過她,熱切的吻著她的紅唇。

  「你已經遲到了!」她捶著他的肩膀提醒。

  「放心,我已經請了三小時的假。」他不以為意的說,「等我送你去上班之後再進公司。」

  「我自己去就行了。」她實在不認為有必要讓他接送。

  「我說我送你上班!」他重複了一次,強硬語氣背後是警告她不要跟他強辯。

  她歎了口氣,實在不認為這樣可以改變些什麼,她的心中依然有疙瘩,但又眷戀留在他身邊的時光。

  「走吧!」他牽著她的手,「不然到最後遲到的會是你。」

  她垂下目光,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跟他的父母打了聲招呼之後,坐上他的黑色跑車離開。

  「今天我要去台中談業務,」龔朗軒思索著,「不過你下班的時候,我應該就回來了,我會來接你。」

  「不用麻煩了。」張韶君的口氣顯得有些悶悶不樂,「何必趕來趕去,我今天想回我租的地方。」

  「收拾東西嗎?」龔朗軒好奇的問,「如果是不需要的東西就不要了,我會叫人過去搬。」

  「不是!」她沒好氣的說,「我想讓中瑋住在你們家一陣子。」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瞄了她一眼。「你最好解釋一下你是什麼意思?中瑋住我家,那你呢?」

  「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住在你家好像不太好。」

  她的話才說完,龔朗軒的腳用力的踩向煞車,尖銳的煞車聲音在她工作的百貨公司前響起。

  她驚呼了一聲,手撐著前方置物櫃,錯愕的看著龔朗軒。

  「我現在發現我應該把你綁在床上,」他有些不悅的看著張韶君,「你在床上聽話多了!」

  他的話使她臉紅。「不要胡說八道!」

  「最好我是胡說八道!」他的手捏住她的後頸項,「下班的時候,我會來載你!聽清楚了嗎?」

  她若在這個時刻搖頭,他是否會扭斷她的脖子?

  「知道了!」她有些不情願的說,在上班的地點前,她不想太引人注目。

  「很好!」他滿意的伸回自己的手,吻了吻她的唇,「別說我霸道,我只是不想要讓過去影響我們的未來。」

  她明白,但是她不能釋懷的是,為什麼她的心中充滿對他的愛,卻又矛盾的令她感到痛苦。

  龔朗軒的手伸進口袋,拿出發亮的白金項煉。

  「這——」她驚訝的看著熟悉的船舷標誌。

  「這是我爸爸特地再重新訂做的,」他對她微笑,「中瑋也會有一條,刻著他自己的英文縮寫,但這個——是屬於你的!」

  看著發亮的項煉,她的心臟狂跳。

  「不過我還是會盡力去找被搶的那一條。」他牽起她的手,靠近唇邊,親吻她的手背,「畢竟它才真正見證了我們的愛。」

  她握著項煉,感到船舷的頂端刺痛著手心,這條項煉是他的最愛,若是她收下了,是否也代表著對他有所承諾?!

  「對不起!」張韶君將項煉還給他。

  「這是什麼意思?」

  「對不起!」她逃避似的下了車,同時也感受到他的憤怒,「你答應給我時間,不是嗎?」

  看著她如同後頭有毒蛇猛獸追趕似的跑進百貨公司裡,他挫敗的用力一擊大腿,轉動鑰匙,踩下油門踏板。

  若她要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想,他也跟她耗定了。

  看著手上的項煉,他所愛的女人不接受,這條項煉也不能代表什麼,他憤憤的將它甩在一旁……
當你愛著一個人時,連折磨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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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最好以最快的速度回神!」魏碧慧衝到了張韶君的專櫃前。

  她有些失神的與魏碧慧焦急的眼神對上,「碧慧……」她一臉的不解,「你怎麼穿這樣?」

  一向注重打扮的魏碧慧,此刻竟然隨意套了件運動服,踩著涼鞋就跑進百貨公司。「你不是下午的班嗎?」

  「是!」魏碧慧這刻才沒空理會自己的穿著,「你老實說,那個德木運輸的少東跟你有沒有關係?」

  張韶君逃避好友的目光,現在她最不想的就是提及有關龔朗軒的問題。

  「你發什麼呆,快點回答我的問題!」魏碧慧伸手不客氣的推了她一把。

  她的舉動令張韶君訝異。「碧慧,你怎麼了?」

  「他是中瑋的爸爸對吧?」

  咬著下唇,張韶君點頭。

  「這就夠了,剛才我在家裡看電視,」深吸了一口氣,魏碧慧連珠炮的說道,「午後一場大雷雨,造成駕駛者視線不良,所以在國道南下的地方發生連環車禍,記者報導其中一輛車是德木運輸的少東!我是不知道德木運輸有幾個少東,但你最好打電話去問一下!」

  她的手搗著嘴,想起了今天龔朗軒提到要下台中談生意——

  「不!」令她難以接受的恐怖畫面浮現在她的眼前,「不可能……」

  她拿起電話,摸索按鈕,發抖的手指幾乎無法撥出正確的號碼。

  電話響了,但是沒有人接,最後轉進語音信箱。

  這個結果使她的心不停的往下沉。

  她推開了魏碧慧,顧不得其他,衝出了百貨公司的大門。她要到德木運輸去,她相信那裡有人會告訴她現在是怎麼回事。

  在經過大廣場時,上方巨大的電視牆正播放著整點新聞,她不由緩慢的停下了腳步,在一片扭曲的車體之中,她一眼認出了龔朗軒的黑色跑車!

  這一幕使她幾乎站不住腳,但她強迫自己不能倒。

  一定不會的!她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上天不會這麼對待龔朗軒,他是那麼年輕、優秀,他還有很長的燦爛歲月在等著他!

  急忙攔了計程車,車子開往德木運輸的途中,她哭得歇斯底里。

  在德木運輸的辦公大樓前早就有媒體守著,想要查出到底是哪一位少東出了車禍,張韶君極力想要進入大廳,但當她一向服務台小姐表達自己的來意之後,立刻就被請了出去,因為她被當成想要探八卦的一個記者而已。

  被無力感所籠罩,她無法思考,只能像個遊魂似的離開吵鬧的大門,然後像個孩子般縮在一棵路樹旁哭泣。

  「若有空哭,不如跟我去醫院吧!」一輛凌志休旅車停在她面前,車窗降了下來,莫群的頭探出來,「快點,現在我可沒心情跟媒體打交道!」

  看到莫群,她彷彿看到救星,紅著眼.一個箭步上了車。

  「是朗軒嗎?」她的聲音在發抖。

  「很遺憾!」開車的溫維傑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是。」

  雖然她早有預期,但得到真實的答案還是令她無法招架。

  「放心吧!」莫群堅定的看著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張韶君,「不會有事的。」

  她的雙手緊握,心裡不停的祈禱,在這個時候,她什麼都不求,只求上天能給她一個機會。

  此刻她終於深刻的明白「過去已經無法改變,但是未來還有無限可能」的意義,她可以放下過去,跟他一起放眼未來,但她是否還有機會——這個未知的答案重重的敲擊著她的內心。

  他們是否還有未來?寒慄自她的心底不停往上升,她咬著下唇,窗外的景物飛逝,但她視而不見,只能默默的流淚。

  「我們是世上最優秀的一群,」莫群樂觀的話語響起,他看向溫維傑,「我們不會這麼簡單就被打散,對吧?反正,不過就是車禍嘛!朗軒受點傷,住幾天醫院就好了,不是嗎?」

  「是啊!」溫維傑的嘴角揚起一個微笑,給彼此打氣,「他會好的!韶君,你也這麼想吧?」

  張韶君無法回答,只能點頭。

  「待會兒看到他,記得告訴他,你愛他!」溫維傑帶著深意的眼神望著她,「我想,這一輩子,他最在乎的人是你。」

  聽到他的話,張韶君忍不住啜泣出聲。

  請上天原諒她的愚昧,只要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不會離開他,一輩子——她會承諾與他相守一輩子。




  「我以為你現在還在放假!」張韶君彎腰將龔朗軒手中的文件收走。

  龔朗軒抬頭對她一笑。「我以為你回去會睡一下。」

  「我只是回去洗個澡換個衣服。」從他出車禍那天起,她根本就不想要離開他,只有看著他,她才會相信他沒事,還活生生的待在自己的身邊。

  「你太累了!」他的手愛憐的撫過她的臉。

  「不會有你累,你還沒出院就趁機會工作了,」她不認同的看著他,「醫生說你要好好休息!」

  龔朗軒因為車禍受到嚴重的撞擊,曾經與死神錯身而過,但最後憑著堅強的求生意志戰勝死神,雖然身上有著許多大小傷口,但是至少他還好好的活著。

  「過來!」他對她伸出手。

  張韶君走向他,低頭吻了吻他,還刻意避開他臉上的傷口。

  她小心翼翼的碰觸一點都不能滿足他的渴望,他握住她的後頸項,將她拉過來,雙唇熱切的覆在她的嘴上。

  她接受了他的吻,他的溫熱幾乎使她流淚,只要一想到自己差點失去他,就令她感到痛苦。

  「中瑋好嗎?」因為是醫院,所以他們都有共識,不讓孩子來得太頻繁,但他還是挺想兒子的。

  「皮得快要上天了!」現在有祖父母當靠山,真的皮死了。她仔細的看著他的臉,「醫生來看過了嗎?」

  龔朗軒點頭。「怎麼樣?我的英俊臉龐毀了吧?」

  她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的臉上是有一些傷口,但都不大,所以應該不會留下傷痕,只不過撞擊所留下來的淤血需要時間消退,過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回復原本的俊美模樣。

  「還是很帥!」她輕拍了下他的臉。

  「你滿足了我的虛榮!」他露出微笑。

  她彎腰整理被子的時候,他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項煉,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清楚的讓他明白,她已經願意與他攜手未來。

  雖然出車禍挺倒楣的,不過因此而抱得美人歸也算是因禍得福,龔朗軒覺得這個皮肉之傷還算值得。

  「剛才我在樓下遇到品熏。」她靠坐在病床邊,與他緊緊的相偎在一起。

  「她來幹麼?」他的頭窩在她胸前,找了一個最舒適的位置。

  「產檢。」她回答,「她說她的預產期在下個月。」

  「是嗎?」他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現在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自己所愛的女人身上,他更靠近她的懷裡,吸取她身上的淡淡香氣。

  「別這樣!」感到他的手不安份的覆在她胸前,她不由拍打了一下。

  「幹麼這麼小氣?」龔朗軒不平的抬頭看了她一眼,「我現在什麼都不能做,難道摸一下給我點福利會怎麼樣嗎?」

  聽到他的話,她實在覺得哭笑不得。

  「聽說,她還不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女。」張韶君鬆開自己握住他的手,隨便他想如何,繼續說道。

  「為什麼會不知道?」他的手指解開她襯衫第一顆扣子,不是很專心的問,「不是早該知道了嗎?」

  「她要求醫生不要告訴他們。」想起溫品熏講話時那種眉飛色舞的樣子,張韶君不由失笑,「她說這樣才有驚喜可待。」

  「無聊!」啐了一聲,龔朗軒的手探進了她的衣服裡。

  「喂!你太過份了——」她連忙壓住他的手。

  「這裡只有我們,有什麼關係?」他堅持的表示。

  「有人進來怎麼辦?」她沒好氣的看著他。

  「不會有人這麼白目!」

  她對天一翻白眼。他還以為醫院是他們家開的嗎?

  「品熏等一下會過來。」她皺了皺眉,「若讓她撞見多不好意思!」

  「她都懷孕了,你還當她有多清純!」他的唇落在她的鎖骨上。「她很清楚慾望是怎麼一回事。」

  「話不是這麼說,她可是我們未來的親家!」

  未來的親家——他著實一楞,從她的胸前抬起頭。「什麼意思?」

  「她很喜歡我們家中瑋,」她沒什麼心機的說道,「她說若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女孩的話,就嫁給中瑋。」

  龔朗軒皺起眉頭。他對跟溫品熏做親家一點興趣都沒有,照遺傳來看,這個母老虎生出來的肯定是只小母老虎,他怎麼會推自己的寶貝兒子進火坑?

  「你不會答應了吧?」

  她聳了聳肩。「只要他們喜歡的話,我沒有道理反對!不過講這個還太早,畢竟他們還小。」

  聽她這麼一說,龔朗軒鬆了口氣,繼續吻著她的頸項,手伸出她的衣服裡,托住她誘人的渾圓。

  他的動作使她發出微微的驚呼,但也沒有阻止他,因為她很清楚他是個不容許拒絕的男人。

  「我要晚點再來嗎?」正當他撥開她的胸罩,吻著她胸前甜美的肌膚時,門被用力的推了開來。

  張韶君意外的驚叫了一聲,連忙推開他,將衣服拉起來。

  她的動作拉扯到龔朗軒的傷口,使他痛得齜牙咧嘴。

  「對不起!」張韶君緊張的扶住他,「哪裡痛?」

  他一點都不怪她,火冒三丈的瞪向門口。

  挺著八個多月的大肚子,溫品熏一臉的無辜。

  「你沒有手嗎?」龔朗軒的口氣有著不悅,「進來不會敲門嗎?」

  「拜託!幹麼惱羞成怒啊!」溫品熏很理直氣壯,「上次你抱著女秘書把辦公室當汽車旅館就已經很誇張,可是這裡是醫院,你還是照樣做下去,你會不會太好色了一點?」

  「你給我閉嘴,溫品熏!」龔朗軒火大的瞪著她,他就知道遇上她不會有好事!

  「你跟女秘書……」張韶君懷疑的看著他。

  他在心中詛咒著溫品熏的大嘴巴,「那是過去的事!」他要自己盡量說得輕描淡寫。

  「拜託,哪有過去!有這種前例的男人,你最好注意點,他一定會找機會再出軌!」溫品熏故意加油添醋。

  「溫品熏!」要不是因為骨折腳不方便,他會很樂意把她丟出去,管她現在懷孕幾個月!

  張韶君陰沉的看著他。

  溫品熏毫不在意的坐到沙發上,呼了口氣。到了後期挺了個大肚子,真的挺辛苦的。

  「你這種表現我實在要考慮一下要不要把我女兒嫁給你兒子!」溫品熏涼涼的說。「若是你兒子跟你一樣是個色胚,我女兒就太可憐了!」

  「我都不擔心你女兒會是個母老虎,你還擔心我兒子是色胚!」

  「喂!我女兒怎麼可能會是母老虎,」她火大的站起身,「我那麼溫柔可人,我女兒一定也會氣質優雅!」

  「拜託你臉皮再厚也要有個限度!」

  「龔朗軒!」

  張韶君的目光穿梭在兩人之間,她連忙安撫溫品熏。「你別生氣!朗軒這陣子躺在病床上,所以脾氣暴躁了點,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我可是好心來看你!」溫品熏嘟起嘴,不平的說。

  「我知道,」看到張韶君警告的眼神,他無奈的放緩口氣,「謝謝你!可以了吧!」

  「莫雲呢?」張韶君問。方纔她還看到他陪著品熏等待產檢。

  「他去醫院藥局幫我買維他命,」溫品熏的手隨意一揮,又呼了口氣,「等一會兒就會上來。」

  「我要睡了,」他翻過身背對她,「不能招呼你們。」

  「龔朗軒,你真沒禮貌!」溫品熏雙手抆腰,看著他。

  「最沒禮貌的是你,不敲門就衝進來!」

  「我知道你在埋怨我壞了你的好事!看你一副急色鬼受了傷也要拖著韶君上床的樣子,也知道你復元得很好,你不必趕我,我走就是了!你們繼續!」

  她昂首轉身走了出去。

  張韶君瞪了龔朗軒一眼,連忙要送溫品熏出去。

  龔朗軒伸出手拉住她。「她有腳,自己會出去!」

  聽到他的話,溫品熏真是難以置信。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有異性沒人性吧!

  她悻幸然的說:「真不知道你這小子走什麼狗運,竟然可以娶到一個大美女,而且身材還不錯,韶君應該比上次那個秘書還豐滿吧?」

  她的話使張韶君驚得嘴巴張開。

  「溫品熏,你在說什麼?」龔朗軒陰沉的開口。

  「說事實啊!」溫品熏得意的說道,「我還看到韶君這裡有顆痣!」她指了下胸罩上方一點的地方。

  張韶君下意識的遮住自己的胸,臉不能自己的燒紅。

  看到她的不自在,他惱火的瞪視著溫品熏。這個女人永遠不會知道什麼話可以講,什麼話不可以講!

  「不用送,」溫品熏揮了揮手,「我自己會走。」

  要不是因為他現在受傷,她真的很想打他。張韶君嘟起嘴。「看來你的生活真的很精采!」

  「別聽她胡說八道!」他拉過她,陪著笑臉,「我現在可是個傷患。」

  「我知道,不然我早就掉頭走人了。」

  「過去的事都別計較了,」他抬起頭,吻了吻她的鼻尖,「不是都說好了嗎?未來——重要的是未來!」

  她看著他的眼,看見他眼底深處的承諾,雖然還是有點介意他過去的情史,但是去吃過去的醋確實太愚蠢了一點。

  她伸出手擁住了他,聽著他的心跳,感覺心安定了下來。走過風風雨雨,生命與愛情因為彼此而延續。




  「我們該下去了。」龔朗軒的手從身後環住了張韶君。

  她的背輕靠著他,但目光依然看著樓下窗外熱鬧的人群,大家都是前來祝福他們的。

  今天是她與龔朗軒的大喜之日。

  原本下了幾天的雨,她還擔心原訂在室外舉行的婚禮無法順利進行,但是老天卻在昨天下午停了雨,給了她一個陽光普照的好天氣!

  牽著他的手,她緩緩的與他走出房間。

  「你真是我見過最美麗的新娘——」龔百英微笑的說道,但目光一瞄到一旁的太座,連忙又道:「除了我的太太以外!」

  張韶君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

  唐華琳對自己的准媳婦微笑。「雖然遲了,但我依然想把這個交給你。」

  是本存款簿?!她不解的接過,打開來,戶頭有三百萬!

  「這……」她有些錯愕。

  「當年是我們不察,所信非人,」唐華琳有些內疚的說,「我們把這筆錢請公司主管親自送去你們家,卻沒想到他竟然獨吞了兩百七十萬,只給你們母女三十萬,讓你和你媽媽這麼辛苦的過日子,我們真的難辭其咎!」

  關於二十三年前的賠償問題,龔朗軒已經跟她解釋過,而當年侵佔這筆錢的人也認罪了,只不過她最後卻選擇原諒,這個人或許是貪,但畢竟是個六十幾歲的老人了,看到他真心懺悔,很多事就該放下了!

  「媽,」在唐華琳的堅持下,她早就已經改口,「其實你們已經沒有必要給我這筆錢了。」

  「當然有必要!雖然只有三百萬,但是你收下的話,會讓我和你爸心裡頭好過一點。」唐華琳緊緊握著她的手。

  「你就收下吧!」捏了捏她的腰,龔朗軒輕聲的說。

  看著唐華琳的美目,她微微一笑,不再推托的收下來。

  「我們快下去吧!」唐華琳拍了拍手說道,「大家都在等著你們。」

  龔朗軒吻了下她的臉頰,牽著她下樓。

  「在醫院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下樓時,他低聲在她的耳際說道。

  「什麼?」她好奇的問。

  「其實你媽媽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她錯愕的停下腳步。

  龔朗軒吻著她微開的紅唇,牽著她繼續往前走。

  「在她去世那天,我陪了她一個上午,跟她聊了很多。我是德木運輸的第二代,我也告訴她了,可是最後她只交代我好好照顧你,這是不是代表著她早已同意我與你在一起呢?」

  她眼中閃著淚光。「這是真的嗎?」

  「我有騙過你嗎?」他柔情的反問,「我們真是笨蛋,平白浪費了這麼多的時間,」他的手撫著她的臉頰,「以後,我們一定要更加幸福快樂的活著!不然,就太對不起你媽媽。」

  他的眼中反映出對她熱切的愛和無限的奉獻,顧不得婚禮還沒有開始,一堆人就在不遠處看著他們,她伸出手擁抱住他,纏綿的擁吻著,這一刻,她只知道手掌心下跳動的是他的真心,她愛他,沒有他,她的生命就不再完整。

  從此他們之間不會再有遺憾。

  久久,他放開她,與她相視一笑。

  但他們之間永遠會有一個秘密——其實她的母親至死並不知道他的身份,他會這麼說,只是希望消除她心中的芥蒂……

  昨天,他親自到了她母親的墳前講明了一切,希望她能同意自己的作法,而原本下個不停的雨,卻在他要離開時停了,太陽露出了臉。

  他相信,這個慈祥的長者掛意的只會是韶君的幸福,而非無謂的仇恨。

  不遠處,兩人的心肝寶貝兒子跑了過來,他微笑的一手抱起差點跌倒的張中瑋。他們是一家人,會一輩子幸福的在一起!這是他對自己,也是對所愛的妻與子的承諾……


  【全書完】
當你愛著一個人時,連折磨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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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男人真的該下地獄去了!"
哇,好大的火氣呢

龔朗軒真是鑽石好男人!

[ 本帖最後由 gigi0169393 於 2008-9-14 04:06 PM 編輯 ]
當你愛著一個人時,連折磨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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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孩子超可愛的><b
我能感覺到你的心痛,你有你說不出的無奈...但是你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越是這樣我就越難受...如果,不幸福,如果,不快樂,那就放手吧;如果,捨不得、放不下,那就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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