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瞧你和沉先生最近老是出雙人對的,感情進展得不錯嘛。」林佳玲一臉促狹地笑說著。
季雨彤紅著臉點頭,手上仍認真地算著年曆上的日子。
「你在算什麼?」林佳玲好奇地湊向她。「啊!該不會是你的月事沒來吧?」她突然輕聲驚呼道。
「你在說什麼?我每個月都很正常呀。」季雨彤不解她話中的意思。
「不然你在算什麼?」
「易禔說過三個月後要告訴我一件事的,現在還剩六十五天。」她用筆又圈起一天,看著日子愈來愈接近,她的心就跳得愈快,不知道易禔將告訴她什麼事。
「原來如此。」林佳玲無趣地坐四位置。「喂,說真的,你跟他那個了沒?」她神秘兮兮地問道。
「哪個?」季雨彤不解地問道。
「那個就是──就是做愛呀!」真是個笨蛋,還要她說得這麼明白。
聞言,季雨彤馬上全身脹紅,她甚至可以感覺到髮梢正冒著煙呢。
她輕輕搖頭。「沒有。」
「那你們每天都膩在一起幹什麼?」
「我們就是聊天、喝咖啡。」
「哪有那麼多天好聊,他真是塊木頭。喂,他該不會對你沒興趣吧?」
「才不是。」其實她都知道,每次熱吻之後,沉易禔眼底的慾望是那麼的明顯,他之所以都強忍著沒要她,全是因為尊重她。
「像你們這種純純的交往方式,現在已經絕跡了。」林佳玲真是服了這對純情男女。
「還在聊天!季雨彤換你了。」何秘書喝道。這兩個人愈來愈不像話,上班老是聊天聊得渾然忘我。
「換我什麼?」季雨彤一臉迷惑地看著何秘書。
「別告訴我,你忘了今天的英文測驗。」何秘書一臉寒冰地瞪著她。
啊!糟了!她真的忘得一乾二淨了。
「還不跟我進來,難道還要沉先生等你嗎?」看季雨彤驚愕的樣子八成是忘了。
「我──」這下她死定了!
「別緊張,沉先生問什麼你就答什麼。」看出季雨彤的緊張,何秘書面無表情、公式化地說著,雖是如此,但在她的言語中已經露出對屬下的關心。
她雖然嚴厲,但向來惜才愛才,所以她不希望因為一場英文測驗,而失去了季雨彤這樣的得力助手。
「是。」季雨彤垂著頭,認命地走進總裁辦公室。
「這些日子,你英文練得如何了?」沉易機放下手上的測驗題,輕鬆地往椅背上靠。
「我──對不起。」季雨彤低著頭,實在沒臉見他。之前她還信誓旦旦地發誓自己一定會努力,可是日子過去了,她的英文程度仍只有二十六個字母那麼多。
「我早就料到。」沉易禔訕笑著。
「對不起。」
「再給你一次機會,回去把這封英文信翻譯出來,就算你通過。但不許你問別人,時間不限,你可以慢慢翻譯。你該知道,這是我最大的通融了。」他的笑裡有著濃濃的深情。
「我知道,謝謝你。」季雨彤瞄了英文信一眼。開頭的她認得,但接下來的是什麼意思呢?唉!更遑論叫她翻譯出整篇文章。
「過來。」沉易禔喚著她。
季雨彤聽話地走過去,眼裡還在搜尋著信上有沒有她認識的字。
「今天過得好嗎?」沉易禔摟著她坐在他腿上,捧著她的臉,偷吻了一下。
季雨彤紅著臉連忙看向外面,幸好大家都很忙,沒看見他們正在親熱。
「有人會看見的。」季雨彤急忙地想起身,但卻又被沉易禔緊緊箝在懷裡。
「不管他,反正現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們在交往。」他留戀地不斷碎吻著她的唇。
「還是不要的好。」她推著他,眼睛還不斷地瞄向外頭,怕有人會忽然抬頭看見他們正在親熱。
最近公司流言四起,都說她為了奪何秘書位置,不惜犧牲色相陪總裁上床,她不能再這麼明自張膽了。
沉易禔笑著放開緊張兮兮的她。
「明天我得下高雄去參加一場慈善晚會,你陪我一起去好嗎?」
「這一向不是何秘書的事嗎?」
「她下星期得去一趟美國,必須事先準備一些資料,我們這趟下去得花個兩、三天,何秘書她實在無法分身。」
「可是我──」季雨彤真的很想去,因為要她三天不見沉易禔,她會害相思病的。可是如果她答應,那不正好瓜田李下,中了那些人的口?
「怎麼,你不想陪我去嗎?」沉易禔皺著眉頭。她猶豫不決的樣子,令他心裡有些難過。
「我──」季雨彤真的很為難。
「雨彤──」沉易禔輕聲地喚著她,語氣中有著濃濃的失望。
「好吧。」不忍他失望,季雨彤一口答應。
管他的!那些人愛說就讓他們去說吧,重要的是她能和他在一起。
「我就知道你還是捨不得我的。」
「自大!」季雨彤笑罵著。
唉!看來這輩子,她註定離不開沉易禔了。
※※※
「你們兩個事情辦得如何了?」年近半百卻依然風韻猶存的沉母何芳如,透過電腦螢幕問歐迪和艾力克。
「沉還是不肯承認喜歡季雨彤。」艾力克無力地說道。
「你們到底有沒有下猛藥呀?」沉母著急地大叫著。
「下了呀,可是沉不承認我們有什麼辦法。」碰上死要面子的沉易禔,艾力克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沉媽媽,其實只要沉真心喜歡季雨彤,說不說有那麼重要嗎?」歐迪不解地問道。
「當然重要!」這是她和沉振威的賭注,如果沉易禔在期限內不表白自己的心意,她就算輸了,到時她得乖乖地聽沉振威安排,換了兒媳婦人選。
季雨彤可是她看中意的,無論如何,她絕不會讓勢利眼的沉振威得逞!
「雨彤搬去和易禔同居了嗎?」何芳如突然問道。
歐迪和艾力克同時搖搖頭。
「怎麼可能!她不是被房東趕出去了嗎?」何芳如不敢相信地嚷著。她精心設計的計劃不可能會失敗的呀!
「你怎麼知道?」歐迪和艾力克異口同聲地驚嚷著。
這個沉媽媽未免太神了吧,她遠在美國竟然連這種小事都知道,她該不會是派了私家偵探跟蹤季雨彤吧。
那他們身邊──歐迪和艾力克皆不約而同地四處張望著,就怕哪裡被裝了針孔攝影機。
「我當然知道,因為是我把她住的地方買下來的。我想,雨彤臨時找不到房子,一定會去住易禔那裡的,可是易禔怎麼沒和她同居?」
「他把房子讓給季雨彤,自己跑來住飯店了。」一想到這兒,歐迪就忍不住偷笑。
「我怎麼會有這麼『條直』的笨兒子呀!」何芳如又氣又怨地。本來計劃都完美無缺的,全讓她這個蠢兒子給破壞了。
「你現在才知道你兒子有多難搞了吧。」艾力克一臉抱怨。為了刺激沉易禔讓他承認自己的感情,他可是差點死在沉易禔殺人的目光下呢。
「那現在他們發展的情形如何?」兒子是她生的,有什麼個性她當然比誰都還清楚,否則她也不會千方百計地想湊合他和季雨彤。因為她知道,只有季雨彤才是最適合沉易禔的,可惜,那個勢利眼的沉振威偏偏嫌季雨彤窮,高攀不上沉家。
「和一般戀人沒兩樣。」這是他們最近觀察得知的。
「不行,太慢了。無論如何,你們得用計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只要他們一髮生親密關係,她就以男人不能不負責的理由,讓沉易禔娶了季雨彤,到時候,她就不信沉振威還阻止得了。
「你太刁難人了啦,他們倆一個這麼ㄍㄧㄥ,一個這麼保守,要他們上床『炒飯』根本不可能。」來台灣一段日子,艾力克幾乎都快學會台灣的新世代「暗語」了。
「我不管,下個月十號以前,事情沒辦好,看你們是要切下手指還是腳趾。」何芳如冷下臉地威脅道。
「這太過份了吧,我們只不過連續輸了你十盤四色牌,這也用不著切手指腳趾這麼狠吧。」歐迪不服地叫道,早知道就不要纏著沉母學四色牌。現在可好,自食惡果了!
「當初是誰拍胸脯保證事情沒辦好,就自切手指腳趾的呀,我只是成全你們而已。」何芳如得意地笑著,中國國粹真是好用,瞧她只是在牌桌上小小顯威,就能不花一分錢免費得到兩個助手。
「沉媽媽──」兩人同時拉下臉撒嬌起來。
「這麼大的人了還撒嬌,羞不羞呀?」何芳如受不了地翻翻白眼。「總之你們動作得快點,要是讓我家那個頑固的死老頭捷足先登,害我失去一個好媳婦,你們皮就給我繃緊一點。」
「沒有再找就好了呀。」歐迪無所謂地撤撇嘴。女人嘛,滿街都是,何愁找不著好女人?
「你懂什麼?雨彤可是我千挑萬選的好媳婦,除了她我誰也不要。」何芳如非常堅持地。
如果不是沉振威怕沉易禔會不小心愛上美麗的季雨彤,而做了一些小動作引起她的注意,她也不會發現美麗的季雨彤,竟是那麼的投她的緣,而且季雨彤吃苦耐勞、熱心助人的個性,她也十分喜歡,這麼好的媳婦人選要上哪找?!
「你比你兒子還難搞耶。」歐迪實在受不了他們母子倆。
「知道就好,那你們動作還不快點!」
「明天他們要下高雄去參加慈善義賣晚會,孤男寡女的,應該會乾柴烈火吧。」歐迪猜測地說道。
「那就快替他們安排,最好能同住一間房,慈善義賣一連三天,我就不相信我兒子會是聖人,天天和雨彤同床而眠還能控制得了情慾。」這個晚會她知道,因為「迅揚集團」就是贊助廠商之一。
哪有母親這樣設計兒子的呀!他們拍拍胸部,非常慶幸自己不是她生的。
「好吧,不過我不能保證。」對於沉易禔,艾力克真的沒有把握。
「艾力克!」何芳如氣極地叫道。艾力克無關緊要的態度再度惹惱了她。
「好了,我知道了啦。」艾力克連忙跳離喇叭,掏掏自己差點被震聾的耳朵。
「這還差不多。對了,我的心肝你們見到了嗎?」她指的是左宛宛。左宛宛是她表妹的獨生女,她疼她可是比兒子還疼。
「見到了。」艾力克不自在地開口。一想起左宛宛,他頭就開始疼。
「她有去找易禔吧。」
「有。」
「那她有沒有說什麼?」
「不知道,這應該問你兒子吧。」艾力克拉拉有些失靈的耳朵口
「要是我能問,還用得著問你們嗎?總之,最近不要讓宛兒太接近易禔,死老頭不曉得跟她說了什麼,還叫她回台灣去找易禔,這其中一定有鬼,你們得替我看好她。」
「知道了,艾力克會看好她的。」歐迪一臉幸災樂禍地替艾力克回答道。
「知道就好,我交代你們的事,你們得儘快替我辦好它,否則提腳趾來見吧。」何芳如收線前還不忘威脅。
「知道了,沉媽媽再見。」歐迪等不及何芳如從螢幕消失,迫不及待地連忙關上螢幕。
收了線,艾力克的臉比苦瓜還苦。
「真是倒楣,我已經這麼慘了,你還幸災樂禍!」艾力克瞪著歐迪。
「我這叫苦中作樂。」歐迪連忙掩飾住笑,裝出一副痛苦的樣子,否則命運悲慘的艾力克,絕對不可能讓他獨自逍遙快活的。
「艾力克,別想不開了,就算事情沒辦好,善良可愛的沉媽媽也不可能剁下我們的手指,最多在我們耳邊嘮叨一輩子罷了。」歐迪安慰著他。
「那不是更恐怖!」艾力克怪叫著。
「別擔心,沉和季雨彤感情的發展情形,已經到形影相隨的程度了,相信再過不久,就會有喜訊傳出的。」
「但願如此。」艾力克此時只能把希望放在愛神丘比特身上了。
丘比特呀!你千萬得保祐讓沉易禔和季雨彤早日有情人成眷屬,否則他的耳朵和手指就要遭殃了!
※※※
隔天,沉易禔和季雨彤終於飛抵高雄,才下飛機,馬上有一輛高級房車接他們到下榻的飯店,隨行的招待人員還替他們辦了check-in。
「怎麼只有一間房?」季雨彤向招待人員提出疑問。
「因為參加名單上,你們是排在同一間房。」
「還有沒有多的房間?我們要一人一間。」季雨彤問道。
「什麼?」服務生不解地看著她,又看看名單上寫著「夫妻」的關係欄。他們不是夫妻嗎?為什麼要分房睡?
「沒什麼,帶我們到房間去吧。」其實沉易禔早就知道住宿名單上的關係欄被誤填上「夫妻」兩個字,只是他將錯就錯地沒提出更正,當然這不能讓季雨彤知道,否則她一定會生氣的。
到了房間,季雨彤看到偌大的床!心裡突然窘促不安地。一想到這三天都要和他同睡一張床,她就臉紅心跳不已。
沉易禔幫她拿著皮包,雙手還體貼地為她攏高頭髮。高雄天氣這麼熱,她的頭髮一直貼在頸後,一定會很熱的。
「你先去洗個澡,待會兒化妝師會過來替你化妝、換衣服。」
「好。」
不一會兒,季雨彤洗好了澡出來,望著靠在床頭閉眼休憩的沉易禔,她的心底頓時湧起一陣幸福感,她靜靜地看著他,眼底的愛意毫不保留。
她輕輕地坐在他身邊,想更近距離地好好看他。
床墊的突然下陷讓沉易禔醒了過來,他的眼神剛好對上季雨彤充滿熱切情感的目光,霎時他的心起了一陣澎湃,滿滿的愛意差點狂瀉而出。
他忍著心底的悸動,一副沒事模樣地說道﹕「洗好了嗎?化妝師已經在外面等著,你讓她化妝,我先進去洗。」
季雨彤輕輕地應了聲,一顆心還在為了剛才那兩眼相對時,火光一撞的悸動而狂跳著。
季雨彤把化妝師叫了進來,她不發一言地讓年輕的女化妝師在她臉上作畫著,心裡想的、猜的全是沉易禔那難以捉摸又變化萬千的心思。
唉!雖說女人心有如海底針般地難捉摸,但男人的心又何嘗不像那多變的浮雲呀!
「好了,你是我當化妝師以來,畫過最快、也最美的一個。」化妝師滿意地看著這張經過她稍稍修飾,就美得無瑕的臉蛋。
「是嗎?」季雨彤沒什麼精神地望著鏡中美麗的自己。不確定這樣的美能不能擄獲沉易禔的心。
沒注意到季雨彤黯然臉色的化妝師,依然得意地說道﹕「是呀,以前我畫一個妝要花上一個多小時甚至更久,可是今天,你看你先生澡還沒洗好,我就已經畫好了。」
「他──」正要反駮沉易禔不是她丈夫,已經洗好澡且換好衣服的沉易禔剛好走出來。
「沉先生,你太太真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今晚,她一定可以艷驚全場。」
「謝謝,不過她不需要艷驚全場,她的美只有我能獨賞。」沉易禔目光瞬也不瞬地看著穿著一襲象牙白晚禮服,身段婀娜美麗,有如維納斯女神的季雨彤。
他深深地看著她,突然不想讓她下樓。
「那是當然。」化妝師真是羨慕這對恩愛的夫妻。「我先走了,你們也準備一下,樓下晚會快開始了。」
「慢走。」送走了化妝師,沉易禔連忙把房門關上,因為他發現門外那一雙雙好奇且帶著驚艷的眼光,好像全是沖著他美麗的雨彤而來。
「你為什麼不解釋,我們並不是──」她急急地走向他問道。
「她只是陌生人,怎麼想無所謂。」他輕觸著她粉嫩的臉頰,暗爽在心裡。
「可是──」他是無所謂,但化妝師無心的話,卻在季雨彤心湖投下一塊巨石,挑起了一陣波濤。
因為能成為沉易禔這輩子唯一的「牽手」,正是她今生最大的希望呀!
「別說了,我替你把項鏈戴上。」沉易禔從絨盒中取出一條淚滴狀的鑽石項鏈替她戴上。
他的手不經意地碰觸到她白哲的粉頸,之後,手指便留戀地停在那兒不願離開。
「彤,你真的好美……」他看著季雨彤的眼神漸漸轉深。
「你也一樣吸引人。」季雨彤癡癡地回望著他。
氣度不凡的沉易禔,不管是西裝筆挺或是只穿著休閒服,任何時候他的風采都是那麼的迷人,教她一輩子也看不厭。
「我真想好好的吻你。」他低著頭,唇慢慢地靠近她。
「可是,晚會……」他的呼吸拂在她唇上,令她不由自主地朱唇微啟。
「不管他!」他終於難耐內心翻騰的情感,封住她誘人的紅唇,溫柔地將所有藏在心底的深情全注入了吻中。
他溫柔地、輾轉地嘗著她的柔軟,哄著她張口迎接他的熱情。
季雨彤也不管了,反正這次她本來就只為了陪沉易禔而來,參不參加晚會對她而言不是那麼要緊,反正只要沉易禔在她身邊,去哪裡都好。
她雙手環住他的頸項,仿著他的動作回應著,丁香舌羞澀地繞著他的齒間,嘗著他特有的男性氣息,由於身高差距,令她不得不踏高腳尖,整個人貼在他身上。
原本沉易禔只是想吻吻迷人的她,好一解情愁,但她青澀的回應卻令這一吻變了質,彷彿乾柴遇上了烈火,眼看著就要一髮不可收拾──
「別勾引我。」沉易禔稍稍拉開彼此,呼吸既急促又紊亂。
此時的他,正拚命地壓抑著在他體內四處竄燃的火苗,試著想穩住最後的理智不被情慾淹沒。
「別離開我。」他突然的離開,令她心口一束,她連忙緊摟著他,害怕從未給過她承諾的沉易禔,會在下一刻離她而去。
「別這樣,否則我不敢保證不會要了你。」沉易禔的聲音因過份壓抑而微微發抖著,他握緊雙拳置於身側,不敢抱住柔軟香郁的她,就怕自己會失控地要了她。
「易禔,愛我──」她抬起小臉望著他,大膽地提出要求,明眸裡閃著無悔的水光。
她堅持的呢喃與需要他的脆弱,有如一顆火星,輕易地引爆了他體內壓抑已久的慾火。
沉易禔猛然吻住她,狂猛的姿態好像要將她融入自己體內似的。
季雨彤甘心承受著他激烈得令她發疼的吻,並以同樣的熱情回應著他,就怕自己給得不夠多而失去他。
吻得火熱的兩人雙雙跌躺在床上。
沉易禔解著彼此的衣服,雙手竟然有些發抖。面對她,他好像成了初嘗情愛的男孩,緊張而期待的心情令他的心狂跳著,全身細胞全因美麗、柔軟的她而活躍、舒張著。
他按下床頭「請勿打擾」的告示燈,然後俯下身,蝶吻著她胸前雪白的柔軟,而後一口含住她已為他綻放、挺立的粉蕾,用濕潤的舌滋潤、舔吮著小粉花的甜蜜。
「嗯……易禔你……」他親密大膽的舉動,令季雨彤全身起了一陣戰慄,她羞紅了身子,羞怯地想退縮,卻被沉易禔以雙手固定住。
「早在你不拒絕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無法停下了,你懂嗎?」沉易禔抬起眼對上她氤氳的星眸。他緊繃著身子,臉上、身上全是因壓抑而流下的汗水。
「懂,可是我……我好羞呀……」季雨彤羞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雨彤,相信我,把你完完全全地交給我。」他吻著她,動作變得好溫柔,好像季雨彤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寶貝。
他溫柔的安撫,令她完全放開自己,拋下羞怯地回吻他。
受到鼓勵的沉易禔,深深地吻著她,一手撫弄著她胸前的花蕾,一手則慢慢地往她下腹移去,尋著了她火熱的根源,附上魔力的手指,惹火地在她源頭處撥弄、按揉著。
「啊!易禔,我……我好難受呀……」從未經歷此震撼戰慄的季雨彤,她螓首無助地搖晃著,滲著香汗、火熱難耐的身子,試圖在他身上尋找能撲滅她體內烈火的水源。
沉易禔清楚明白這是季雨彤的第一次,所以他忍受著胯下的脹痛,耐心地在她腹下的熱源處點著愛火,直到她為他泌出愛液。
「易禔,我求你……」季雨彤開口要求著,但沉溺於無盡慾海中的她,根本不知自己要什麼,只能緊緊地攀著他。
她的嬌喘、她的呼喚,令沉易禔再也忍受不了慾火的折磨了,他緩緩地將自己的火熱推進她緊密的嬌軀。
季雨彤緊咬著下唇,忍受著他進入後那突然的痛楚。
「對不起,雨彤……對不起……」望著她難受地攏緊眉頭,沉易禔真的好心疼,他細吻著被她咬紅的唇,忍著胯下脹痛,強逼自己千萬不能妄動去傷了嬌弱的她。
躺在他身下的季雨彤感受著他的體貼,也明白他的難受,幸好身體的不適很快就過去了。她舒開緊蹙的眉頭,迷戀無悔地看著他,小手撫上他肌理分明的背,鼓勵著他。
接獲鼓勵的沉易禔頓時有如出了柙的餓虎,迅猛而急切,經過一番的搖擺交纏,最後他以昂然、霸道的姿態徹底征服了季雨彤。
共攀頂峰的那一刻,兩人同時看見了愛的火光在彼此眼中燃燒,心魂也在那令人欣喜的一刻交融了……
靜謐得只剩兩人呼吸聲的空間,濃厚的情愛氣息充斥在其間,繚繞且暖昧的氣氛令兩人仍無法忘卻方才的激情。
「易禔,我──」季雨彤羞怯地躲在他身旁。
這一次可算是她主動的,他──他該不會將她看輕吧?
「噓……別說話。」沉易禔封住她的唇,不許她說出任何破壞氣氛的話,直到她嬌喘吁吁地才放開她。
「我──」她吸著氣,試著開口說話,結果又被沉易禔吻住。
而這一次,沉易禔決定不再放開她了,唯一能讓她筋疲力盡到無法開口的方法,就是他再次好好的愛她。
他嘴角揚著笑,翻身壓著她,再次以吻點燃了激情戲碼──
結果這一夜,纏綿不已的兩人全缺席了。
而樓下少了幕後指揮的慈善晚會,差點因沉易禔的任性而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