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在弟弟季节的眼中,是一个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哥哥。
高大俊帅、事业有成不说,还和如他一般完美的女朋友正密切交往中。
这样的天之骄子,竟有一天突然对著家人宣布他是同性恋。
而更让季节震惊的是,哥哥的情人,竟然是一个智力只有五岁的傻子……
第一章
凡是季节的朋友,都知道季节有强烈的恋兄情结。如果你夸一个人长相好、或是衣着品味好,或是取得了什么成功,他一定会立刻对你说:
“他哪能跟我老哥比!”
这几乎成了季节的口头禅。
当然,这是指男的。如果你夸的是一个美女,他是不会回答这句的,他会对你说:“她哪能跟我老哥的女朋友比!”
对于跟季节从小一起长大,上同一所中学、同一所大学,又进同一家公司的死党徐亦文来说,真的是听得要耳朵长茧。
每当他不自觉地脱口夸了某人一句,立刻就想伸手打自己一耳光,果然下一秒,入他耳的就是:“他哪能跟我老哥比!”
每天要听好几次这句话,持续时间长达十几年,徐亦文觉得自己还没有抓狂,是说明自己的耐性相当好。所以,他从小到大填自己的优缺点,都会写上这条:有耐性。
不过,季节的哥哥季风确实是个人物,他也很佩服。人长得高大俊帅不说,事业也相当有成。他大学毕业后就出国了,也不太清楚是在做什么,反正很会赚钱。在本市风景优美的地方为家里买了一幢别墅,又开了这家装潢设计公司给他弟弟。反正季风就是属于那种天之骄子、男人公敌的那种人,从小季节就以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哥哥。而季风也从没让他弟弟失望过。
在季节的熏陶下,徐亦文对他哥已是了如指掌了。从小时候他哥从不尿床、打雷时从不害怕,到上学后,拿了多少奖状,会讲多少国外语,有多少个女生为他哥争风吃醋,多少男生吞吞吐吐地向他告白……
若让他给季节的哥写简历,他徐亦文都有绝对的自信,相信自己能很出色、很圆满地把这项工作完成!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和季节做这么多年的好朋友,是因为除了总讲他哥这烦人的一点外,季节还是很不错的一个人。他们两人爱好相似,季节对朋友又很热心,真诚,人也长得清秀干净,笑起来很有感染力。
特别是这几年他哥人在国外,季节无法象小报记者一样对他哥进行全面的跟踪报道,于是关于他哥的话题,在不得已中也只能减少了。
可今天除外。从早上一进公司到快要下班,季节张口闭口都是他哥。
徐亦文很尽朋友的本份,在所有人都受不了跑掉后,仍然敢坐在季节面前,听他一口一个“我哥怎么怎么……”.
反正从小他也练出来了,每当季节说到他哥,他就尽量让大脑处在白痴状态,适时嗯两声就好。更何况今天是那个伟大的哥哥从国外回来的日子,若不让季节讲他哥,他怕季节会憋疯掉。这年头交一个好朋友很难的,他就忍忍吧。
终于下班了!徐亦文确信自己的耐性又有了一个跨阶段的长进。他快速地收拾好东西,拍拍老友的肩:“快回去见哥哥吧代我向他问好我先走了明天见!”不带打顿地一口气说完,他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季节的视野,消失不见了……
季节不解地看着象是在飞逃的徐亦文:奇怪,这人今天动作怎么这么快?本想拉他一路结伴回家的……不过,他没有时间去深思,他最崇拜的老哥晚上要回家吃饭,啊……太开心了,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到老哥了!赶快回家!
徐亦文第二天上班是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心来的。他就差没象日本人一样,在额头上绑一条白布,上写:“忍耐命”三个大黑字。
不过,今天有点反常……不对,是非常反常!到中午的时候,徐亦文已经对季节下了断语。
这个超恋兄的家伙,在见到久别的哥哥的第二天,居然一个哥字也没说!太不正常了!
看着到了吃饭时间,仍黑着脸在跟电脑搏斗的人,徐亦文叹了口气,叫了两份快餐,留在办公室陪季节。
边上有个垂头丧气的家伙一直在戳着饭盒里的菜,这顿饭吃进来当然没有什么味道。徐亦文推开只吃了几口的快餐,擦了擦嘴:“别一直戳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说来听听。一上午没听到你讲起你哥,还真不习惯!”
季节无精打彩地翻了个白眼给徐亦文看,又低下头,专心戳着那可怜的肉。
“叫你别戳了。”徐亦文抢过季节的筷子,“到底出了什么事?说出来吧!反正你也憋不住。”
“我哥要跟晓凡分手!”
徐亦文愣了愣。就是那个被他们两称为十全大美女的晓凡,竟然也会被甩?不过,季节也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心情差成这样的吧?
“哦?你哥那女朋友那么厉害,为了得到你哥,不惜打持久战,曲线救国,把你家上下全哄得一条心向着她。眼看要修成正果了,又被打回原形。真不知道哪个女人这么厉害,竟然能骗到你哥!”徐亦文也不多追问,反正季节肯定是憋不住话的。
“嗯,嗯……”季节忽然吞吞吐吐起来。
徐亦文很奇怪地看着他:“什么时候懂得扭捏了?你不总说自己是顶天立地一好汉,直肠子一条吗?”
长相有些偏阴柔的季节最讨厌别人说他不够男人味,整天为要突显自己的英勇形象,练武术、练拳击,开车只开越野车,还总是一身黑色的衣服,皱着眉表现自己的阳刚。
“今天怎么了?决定恢复自然,表现本性了?”
“什么本性?徐亦文!你说我是本性是什么?!”季节一听,立刻扑上来,双手掐住徐亦文的脖子,恶狠狠地摇晃着:“你给我说清楚!”
“大老爷们!你的本性整一大老爷们!”徐亦文赶紧从被掐住的嗓子眼里挤出这句话。别看这小子长得秀气,练过武的人,手劲还真不小。
“哼!”季节不太情愿的放开手。
“哇,差点被你掐死!”徐亦文赶紧揉着自己被掐得生痛的脖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别闷在心里了。”
“那个……那个……“季节象在聚集全身的勇气,迟迟开不出口。终于,勇气鼓够了,
“我哥,我哥说……说他、他是同性恋……”
“啊?”徐亦文目瞪口呆。季节那个整天泡在女人堆里的大哥,会是同性恋?
“把嘴合上!你后面的牙生蛀虫了,黑黑的难看死了!”季节一看徐亦文那个表情,更是火大。
徐亦文赶紧合上嘴,生气的人千万不能惹。可这消息太惊人了,他简直不能相信,“你哥说他是同性恋?不会吧……”
“同性恋好奇怪吗?没想到你的内心是这么老土!你知不知道,现在就兴这个!”季节有点气急败坏。
“啊?这也能兴?”面对恶狠狠的目光,徐亦文只敢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没人说话……过了半天,徐亦文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你哥大你三岁,今年也快二十九了吧?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同性恋?”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哥他怎么忽然就变成同性恋了。”季节也没劲恶狠狠了,垂头丧气地说,“若让别人知道,别人怎么看他?我不能忍受我哥被人看不起,被人议论!”
季节整个人瘫在徐亦文的身上,乱打着他的肩膀,“我不要啦!哪个人比我哥出色?他们从来都在忌妒我哥,现在可有得让他们乱说的了!一想到我哥要被那些人指指点点地说闲话,我就受不了!受不了啦!”
“哎呀!哎呀!你别打我呀!你打我也没有用……疼、疼,别打这里,上次陪你练功,才被打过的,哎哟!”一时间,房间里充满了拍打声,呼痛声……
“好了,好了,别气了,这事你不说,别人也不会知道。又没人叫你拉着红布条到街上去宣布,担心什么。”
“可我哥连情人都带回来了!”季节叫。
“哗,厉害!你见到了?怎么样?哪国王子?某个亿万富翁的唯一继续人?他爹已经98岁,一激动就会入土?你家发了!”
“发你个头呀!人我还没见到,不过,在我爸妈和晓凡的强烈要求下,我哥说今晚会带他到家里来。我哥说了,那个人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
“你别苦恼了。这毕竟是你哥的选择,你应该支持他。”
“话是这么说,可我一想到我哥会跟男人……”季节做了一个受不了的表情,“男人跟男人耶,你能想像吗?两人男人抱在一起,那个……还在一起亲吻,还一起……呃!想着就好恶心!”他边说还边做出呕吐状,在徐亦文的肩上乱蹭。
“喂、喂、喂!注意一点,你在我身上乱擦什么?这件衣服可是我新买的!”
“哇!”季节象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叫一声,瞬间跳离徐亦文身边三百尺,缩在沙发一角。
“你干嘛?”徐亦文莫明其妙,“什么态度?肩膀借你靠,你就这个感谢恩人的?”
季节不说话,作出一副想吐的表情,“你别过来!哼!一想到刚和你抱在一起,我的胃就不舒服!吐、吐、吐,我要吐了!”
“什么!”徐亦文大叫,“你把我当什么?你这小子!”
徐亦文一跃而起,从天而降,把季节整个压在身下,“恶心?我就让你恶心个够!我现在就要做个同性恋,我要非礼你!我要强暴你!”他边叫边对季节上下其手,在他身上乱摸乱搔。
“哈哈哈哈哈,徐亦文,你别闹了,我受不了了!好了、好了,我投降,你饶了我吧!”
徐亦文看到季节笑得气都要喘不过来了,才心满意足的松开手,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哼!这次就饶了你。起来整下衣服,其他人马上就要来上班了。”
两人站起来开始整理凌乱的衣服。
“你这件衣服是什么牌子的?布料的手感很好,款式也好看,哪买的?”
“我哥买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他昨天才给我的,你自己看看吧,好象也是个什么国际名牌。”说着,季节前倾身子,低下头,露出后颈上的商标给徐亦文看。
“哦!”徐亦文应了一声,伸过头去,一手扶住季节的胳膊,另一只手绕过他的颈部,翻开他的衣领……
砰地一声巨响,有人一脚踹开了办公室的门,喧哗声咋起又止……
徐亦文和季节回头……门口站了好些个公司同事,正用或暖昧或好笑或明了的眼神看着他们……
两人纳闷:什么表情?我们脸上沾饭粒了?
互相打量……
嗯?
两个男人超近距离地靠在一起,一个前倾着身子,另一人抱着他,手还搂着他的脖子,脸挨得很近……
怎么看,都象是正在亲吻被打断或是正准备亲吻。
啊……
两人大惊,急忙跳开!
门口的人装出一副很惶恐的样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请继续,下次我们一定先敲门,对不起!”一阵大笑声哄起,所有的人立刻消失,好象是很好心地要把爱的空间留给恋爱中的人……
“不是!事情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你们听我解释呀!!!!”有声音追出来乱叫,没有人理,全说:“没关系的,我们能理解,我们是不会歧视同性恋的。”嘻嘻哈哈的笑声。
“什么呀!我和徐亦文没什么!他只是想看看我衣领后面的商标!你们想哪去了!”
徐亦文靠在办公室门口,看着那个人满屋子追着人解释。
“嘻……一个开心的下午又开始了!多可爱的公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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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此时可非常的不开心,现在他们家整个被一团低气压笼罩,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全家人都坐在客厅里,等着他老哥带着他的男情人回家。
季父铁青着脸,闷头抽烟;晓凡眼睛红红地坐在季母边上,满脸的憔悴;伤心的季母在频频叹气……
在这种气氛下,季节实在坐不下去了,他走出客厅,从大门边上的窗户中看出去。
他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越野车静静驶进季家的园子,停在门口。季节看到他哥,季风,从车上下来。季风一下车,立刻快步走到另一边的车门前,打开门,略弯着腰,对着里面的人说着什么。
季节愣了愣,他可从来没有看过他哥曾如此周到的为人服务过,竟连车门都替对方开!他的眼瞬间瞪得很大。
他看到他哥向一边让了让,手抻出去,象是在扶对方下车。
季节一下咬住牙……他老哥简直象是一个奴仆似的,搀着公主下车。什么东西!竟拽成这样!老哥他发神经呀!被人追腻了,想玩侍候人的游戏?
真是……季节气得脸都要红起来!
他拼命想看清那个男人的长相,可他的脸被季风的身体遮住,只看到了他的侧影。
他只比身高一米八五的季风矮一点,大约也有一八三左右,穿着带着大口袋的浅色布裤,白衬衫的下摆随意地放在裤子外面,一对浅色的运动鞋。宽肩长腿,身形削瘦,随意往那一站,就显得异常潇洒……
气质真出众!季节不禁在心中叹道。
那个年轻男人抬起头,看向季节的方向……季节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
超级帅哥!
星目修眉,温润的眼睛如一汪清潭,闪着幽幽的光;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带着轻淡的微笑;几根垂落的头发拂在白晰的额头上,被风一吹,扬起,又轻轻飘下……
大帅哥!
绝对是能让方圆数百里,不对,数百公里的女人直流口水的帅哥!他的长相是季节最羡慕的那种,有冷冽的轮廓,却又清爽得象春天里的和风……
只是……象这样的帅哥若带只狗,应该是牵只大狼狗会比较协调吧?再不济也应该是乡下阿黄大黑之类的,反正不管是什么狗,都比现在他怀里抱着的那只京叭儿合适!他季节虽然没他帅、没他高、没他有男人味,可养的狗也是一只爱斯基摩犬呀!高大、威猛,体现自己的阳刚!
一个身形高挑挺拔的帅哥,象抱小孩似地,紧紧抱着一只小北京哈叭狗,一副宝贝得不得了的样子,这画面太怪异了吧?!
不过,好象还有什么更怪异的东西……季节把脸紧紧贴在玻璃上,想再看得仔细些,可他的注意一下就被季风脸上的笑容吸引了过去。
季风微笑地看着那个男人,眼里充满着怜爱,疼惜、温柔,整个人洋溢着幸福的味道……这样的笑容,是他从来没有在他哥脸上看到过……
我哥真的爱上了个男人!季节哀叹起来,怎么会这样嘛……
“爸、妈,晓凡,小弟!这是卫宇翔。他就是我的爱人,我这辈子都只爱他一个人!”季风说话的口气温和却非常坚定。
“宇翔,来见过我爸妈,快,过来.”季风放缓声音,用象是哄小孩的语气对站在他身后不出来的人说轻叫着。
“嗯、嗯……”后面那个人一直不抬头,死命往季风身后躲,就是不出来。季风也不硬拉他,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在原地打了个半圈。
那人似乎只懂在躲在季风背后,季风一往后转,他整个人跟着就暴露出来了。季风呵呵一笑,猛地回身抱住那个男人,“别躲了,不要害怕,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以后也就是你的亲人了。”
站在对面的四个人目瞪口呆,看着这个年轻男人的古怪举动。季风也不理他们,径自温柔地对着他的情人说:“宝贝乖,把头抬起来,叫爸、妈!”
那个男人不抬头,把脸死死埋在小狗背上,嘴里哼哼叽叽不知道在讲什么。季风搂着他,在他耳边低语。
一会,那男人终于把脸抬了起来,带着一个巨大的灿烂笑容:“爸、妈好!小弟、晓凡好!”
鸦雀无声!
季家父母和季节、晓凡全都呆立当场,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半张,没有任何反映。
那个卫宇翔看到没有人理他,露出委屈的表情,嘴巴翘得高高的,转向季风,乱扭着身体表示极大的不满。
季风赶紧把他抱住,满嘴甜言蜜语地哄着他。好不容易哄得他安静了,乖乖地头靠在他身上,他才看向他的父母,象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似地笑了一下。
那四人还是一脸痴呆地站在那里,说不出话!
季节首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指着那个人,结结巴巴地说:“他、他、他、他是个傻子!”
第二章
季节在房间里象个柁螺似的拼命打转。
想不通、想不通!老哥那么出色的一个人,怎么会爱上一个傻子?同性恋也就算了,他咬咬牙忍忍,也能勉强接受。可……一个傻子耶!虽然这个傻子长得确实帅气得很,但是傻子就是傻子,怎么可能有人会爱上一个傻子?除非自己是白痴!
不是,不是,我哥可不是白痴!他还是我那超级英俊能干的老哥。
难不成是地主老财逼婚?妈的,还白毛女呢!
要不就是老哥欠下一大笔的赌债?可有听说过有用娶傻子这招来抵债的吗?更何况,这是我哥呢,从来都是最优秀最了不起的,最战无不胜的老哥,怎么可能欠人赌债!
而且,以我老哥看傻子的眼神,谁都看得出来老哥真的是爱这个傻子?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这问题又转回来了……
想不通、想不通……
好累,累死了,季节一下瘫倒在床上,怎么在房间打个转也能这么累。他躺在床上气喘吁吁,转头看了一眼钟。
白痴呀!竟然在房间里转了近一个小时,当然累了,真是白痴!
唔……他忽然把自己的嘴捂住。是不是就是自己老骂人白痴,现在报应来了?
呸!什么想法!
糟糕,原来傻也可以传染的,一向聪明的自己也被那个傻子传染成笨蛋了!
呜……这又是什么想法嘛!
讨厌!我不要家里有个傻子!老哥爱谁不好,爱上一个傻子!
一定有内情!
是什么?
季节在床上烦得乱打滚,可他乱哄哄的脑袋里象被塞满了破布烂絮,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出来。
不想了!直接去问老哥!
刚才由于太过惊讶,谁都还没来得及问这个问题,老哥就抛下一句,“我爱他!”,带着他的傻子情人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虽然现在已经挺晚了,可若不问明白,他一定会想到发疯!
立刻行动!季节一个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
不能从门口走!
这个时间他爸妈一定没睡。从门口出去,很有可能被卧室就在对面的父母发现,他可不想多惹麻烦,去看两个老人的眼泪。
从窗户出去!
对,这样就可以悄悄的溜到老哥的卧室而不被发现。
季节是个行动派,念头甫起,他已经钻出窗户,开始了他的爬墙运动。
他扶着墙,踩着窄窄的外墙装饰线,小心地挪向他哥季风的房间。装饰线太窄,他只能侧着脚,半个脚板悬空,勉强挪着步子向前移。好不容易走到季风的窗户下,他已是满头大汗了!
都是那个傻子害的!我一定要说服老哥,把你这个傻子轰出家去!
季节在肚子里一边骂着傻子,一边鬼鬼祟祟地掀起窗帘,把头探了进去……
啊~~~~~
一声惊叫!
季节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画面:两个赤裸的男人,纠缠在一起,好象在进行着什么激烈运动……
从来没想过男人也能一起做爱的季节一下呆住了。他木立窗前,看着季风手忙脚乱地拉过被子遮住两人的身体,满脸涨得通红……
正在做那么舒服的事,却被打断,傻子明显是气坏了。他拼命在床上扭动,胡乱地打着季风,嘴里乱叫:“捅捅!捅捅!我要捅捅!坏,坏,我还要捅捅!我要捅捅嘛!!!!”他伸手抓住季风的下身,死命地拉向自己,想把它重新塞回身体里。
季风狼狈不堪地阻止着情人的举动,抱住拼命挣扎着的人,边忙不迭地连声抚慰他,边用眼瞪向自己的弟弟,暗示他快走。
可季节还是张着嘴、两眼发直地看着他们。季风被季节气得火大,低吼道:“你要看到什么时候?还不快走!”
这下季节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
他们在做爱!两个男人在做爱!
他难堪得掉头就跑……
嗯?好象哪里不对?
啊~~~~~这里是二楼呀!我正在爬墙呀!
季节来不及收脚,一声惨呼,直直地从二楼跌了下去。
“季节!你没事吧!”季风惊慌地从窗户探出头来。
“呜……怎么会没事,你从二楼跌下来看看,呜……痛死我了!”季节瘫在草地上,抱着自己的屁股在哀嚎。
“我马上下来,你别乱动!”
才下过雨,草地很湿,到处都是水。季节很惨地正中一滩积水,溅得满身满脸都是泥水。他一边揉着摔痛了的屁股,一边用手擦着脸上的污迹……
他试着要站起来,可脚好痛,站不住!他又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脚可能扭着了,季节心想,如果脚扭着了,别人问起是怎么搞的,要怎么回答?说是自己撞见老哥跟男人做爱,吓得从自家的二楼摔下来的?呜……这怎么说得出口?
都是那个傻子害的!要不是那个傻子,我怎么会这么惨!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老哥把你抛弃到外太空,当太空垃圾去,哼!季节一边嘀咕,一边总算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扭动着自己的四肢--嗯,还好……
“嘻嘻……”一阵笑声从头顶传来,季节一抬头,看到那个傻子正爬在窗台边看着他。
讨人厌的家伙!季节狠狠地送上一个白眼。
那个傻子仍是笑得开心,朝季节摇晃着手指;“你好傻哟!”
啊?!竟然说我傻???你、你……我、我……季节当场气得个七窍生烟、暴跳如雷!你这个混蛋傻子,弱智白痴……“哎哟!”话还来不及骂出口,季节又一声惨叫,扑通一声!泥水四溅。
他再一次栽回水滩中!
呜……你这个傻子,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二天早上季家兄弟一见面,都立刻脸红,不太敢看对方的眼睛。季节含糊地说了声:“哥,早!”,赶紧坐到餐桌前,态度无比严肃认真地吃早饭。季风尴尬地笑笑,对大家打了声招呼,就一头钻进厨房里。
“哥你不吃早饭吗?”季节瞪大眼,看着很少进厨房的老哥,一大早就在厨房里忙活。
“你们先吃!”季风朝着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家人随意笑笑,就埋头在厨房台面上摆放自己带来的一大堆东西。
看着季风又拿咖啡豆,又拿奶油,又是磨又是烹的忙得不可开交,季节纳闷地凑过去,“你干嘛一大早忙这个?难道你不吃中式早餐,只肯喝咖啡了?”要知道,季风可是向来爱睡懒觉的,为了能多睡会,常常连早餐都不吃,直接出门上学。现在怎么了?一年多不见,大变样了。
“不是,”季风忽然脸红了一下,“是翔……是宇翔喜欢喝的。你们等等也一起尝一下我的手艺吧。”
又是那个傻子,季节很不满地看了眼他哥,回到桌边,低着头继续吃他的早饭。
咖啡浓郁的香味在屋里散了开来,给人一种幸福、甜美的感觉。季风把泡好的咖啡放在父母面前……
“这种咖啡挺好喝的,有加奶油和糖,不苦的,爸妈、小弟你们也尝尝吧!我还买了cheesecake,不很甜,等下可以当点心吃。”面对季风的殷勤,三个人一致摆出冷淡的表情,对面前香喷喷的泊来品视而不见,坚决爱吃国货。
看到这种阵式,季风无可奈何的笑笑,却没有再说什么,又匆匆忙忙地冲上楼。
被抛下的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季风一大早忙里忙外、跑上跑下的到底在干什么……
楼上传来说笑声,他们听到季风在连哄带劝地叫着他那傻子情人起床。而那傻子又要亲又要抱又要季风替他穿衣服,一大堆的要求,季风用带笑的声音一概答应。
总算两人要下楼梯了,那傻子又不肯走了,非要季风抱他下楼。季节听到他哥用对小孩说话的语气哄道:“翔翔这么大了,风抱不动了,乖,自己下去好不好?”
“不嘛!不嘛!要抱要抱!”不用看人,季节也想得出此时那个傻子正在大噘着嘴,晃动着身体在撒娇呢。
“这楼梯太窄,万一摔下去,翔翔的屁屁会痛哟!楼下有翔翔最喜欢的热拿铁和起士蛋糕,翔翔乖乖走下去,风喂你吃好吗?”
呕……好肉麻!真受不了!季节当场恶心得差点把刚喝下去的豆浆吐出来。他偷看他父母的表情,两人都是一脸震惊的样子。他母亲的眼睛红了,对他爸伤心地说:“风儿居然对这个傻子这么好,一大早忙来忙去都是为了那个人。这算什么?我这个当妈的还从来没吃过儿子煮的东西呢!”
他爸还来不及说话,季风已经带着他那个傻子情人下了楼,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家人。屋子里气氛沉重得让人呼吸困难,已经吃过早饭的三人全没有离开饭桌,冷眼看着季风和傻子。
季风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却又停住,只是用欠疚的眼神看了一眼红着眼的母亲,就转身跑进厨房。
那个傻子象昨天一样,紧紧抱着他的宝贝狗,嘴角高高朝上扬起,笑咪咪地看着对面象刚从冷库里走出来的三人。
那样漂亮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本应是一个让人赞叹不已的美丽画面。可这时候,季节只觉得对面那个笑讨厌得不得了,恨不得一拳把那可恶的笑容打掉。
他很凶狠地瞪着那个傻子。
傻子看到季节在注意他,更开心了,他向季节一歪头:“傻、傻!呵呵……你是傻笨笨!”
呕!季节又差点要吐出来,不过,这次他是想吐的是血!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看到父母投射来的不解的目光,就全固定成红色了。他避开父母的视线,嘀咕着:“智商退化的家伙,几岁了……”
“翔翔五岁了!”傻子的耳朵还很尖,面带骄傲地报出自己的岁数。
对面的三个人六眼发直地看着面前那天真的笑容,通通在肚子里哀叹:“唉,傻得可真够彻底的!”
“小弟跟宇翔处得不错呀!”季节把咖啡、蛋糕放在傻子面前,边坐下边说。
“谁会跟傻子处得好嘛,我又不是白痴!”季节在肚子里偷叫。但看到他哥那期盼、惊喜的目光,他只好满心不甘愿地说:“还好啦!哄哄他喽!”
“啊,是呀,宇翔是很好相处的。”他拿起杯子,送到傻子嘴边,小心地让他喝了一口,“翔翔很乖的,对不对!”
“嗯、嗯!”傻子拼命地点头,又用手指着蛋糕,“那个、那个……”
“不要急,来了来了。”季风用小勺子挖了一勺cheesecake送到傻子的嘴里,笑咪咪地看着情人满脸幸福地品尝着嘴里的蛋糕。“好吃吗?”
“好吃!”傻子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狗狗……”他把怀里的狗递到季风面前,示意季风也要喂狗狗吃蛋糕。
“呵呵……”季风用手轻轻擦去傻子嘴边的咖啡残迹,“狗狗不喜欢吃这个,等等再喂狗狗吃早饭好不好?”
季母首先受不了,脸色发白地站起身就往楼上走,季父也立刻起身离开。季节看到季风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最后把目光落在自已身上。
他不想他哥伤心,只好硬是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笑着对季风说:“哥,你还没吃呢,我把豆浆给你热热好吗?”
季风感激地笑了笑:“谢谢!”又立刻把注意力转到了他情人的身上。
季节呆呆地看着他哥,用非常温柔、深情的眼光看着他的傻子。傻子低着头抚摸怀里的小狗,嘴里咀嚼着情人精心准备的早餐,时不时抬起头朝季风微笑一下。
秋日温暖的阳光洒进屋内,给两人罩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泽……风拂过,无声无息,远处风铃轻响……
不知为什么,季节突然想到幸福这两个字……
“狗狗、狗狗!”突如其来的叫声打破了一室的宁静,把季节拉回了残酷的现实中。他看到那个傻子心满意足地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立刻摇着他怀里的小狗,向季风叫着。小狗也伸长着脖子乱吠,强烈要求吃早餐。
季风轻吻了一下情人的额头,宠爱地说:“好,马上给狗狗吃早餐。”他站起身,动作迅速地把桌上的杯盘收走,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盆子,开始忙着准备狗食。
季节在一边气得要命!
刚才他一定是脑袋短路,才会觉得他们幸福!这个傻子一大早就让我哥忙得团团转,侍候他起床吃饭,完了还得侍候他的狗吃饭!直到现在,连自己的早饭都没时间吃!
这个该死的家伙!真不知道为什么我哥会这么倒霉,摊上这个傻子。就算他对我哥有救命之恩,也不用这样以身相许的报恩吧?
我哥一定是一时糊涂……
哼!无论如何,我不能让我哥毁在一个傻子手上!我要把这个傻子锉骨扬灰,洒到太平洋去!
哼!
第三章
“结果你们什么也没问到?你哥还带着他的傻情人搬出家了?”秋天的阳光暖哄哄的,让人昏昏欲睡,徐亦文躺在公园的草地上,眯着眼睛欣赏着蓝天白云。生活真是美好……如果边上没有那个一直在唠叨的家伙就更好了。
“唉……是呀。“季节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早餐事件后,他父母很严肃地和他哥谈这事,坚决反对他哥交个傻子做情人。相比之下,他哥的情人是男的,已成次要问题了。但无论他们如何的逼问,季风还是没说明他为什么会爱上个傻子,只是反复强调他爱这个叫卫宇翔的男人,他不离开他!甚至在他父母的最后通堞下,带着傻子搬出家住。
全家人被气得整天唉声叹气的。季节觉得他这段时间的叹气次数,绝对超过之前26年的叹气总和。“唉……”他想着想着,又叹了一口气。
“别老是一副深闺怨男的样子!”徐亦文大翻了个白眼,“你哥的事,你就别管了!”
“你还思春少妇呢!不是你家的事,你当然不烦!你知不知道,这事一下子大家都知道了。还老有人跑来假惺惺的问我:听说你哥现在转行当爱心天使,专为弱智儿童献身了。甚至还有人对我说他家隔壁张大爷家的孙子智商有问题,叫我哥有空去看一下!真的是气死我了!”
“有什么好气的,说这话的那些人,都不已经被你打成猪头了吗。现在没有人敢说了吧?”
“嘴里不说,心里在笑呀!真是没脸见人了。”季节气鼓鼓地忽然坐起,盯着前方的某一点,“真想不通我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找了个傻子,还不藏在家里别让人看到,竟然还常带他出来乱逛!那个傻子也是的,自己傻就一边乖乖呆着,还老是要出来玩,玩你个头呀!”
“对傻子要求不低呀!还要让他懂得什么叫自卑,呵呵……”徐亦文看到季节那气乎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在季节的怒视下,他赶紧收回笑容,一本正经地开解好友:“你哥自有他的理由,别气了!”
“什么理由?这么能有什么理由?我哥不可能真的爱上一个傻子的,可能是看着他漂亮,一时迷惑而已。也许是这个傻子家有什么人对帮助过我哥,我哥才对这个傻子这么好的。现在说不定已经玩腻了,想甩掉又觉得对不起他家人。嗯,一定是这样!我要想个办法,让我哥下决心不要这个傻子……”
“我要尿尿!”季节正口味横飞地在慷慨陈词,就被一句要尿尿给打断了,气得他差点噎着。
他不耐烦地看了眼抱着小狗站在他面前的傻子,没好气的说:“要尿就去那尿去,还汇报什么!”
季节随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公厕,继续闭目养神。
好好一个星期天,没有好好出去玩玩已经很衰了,竟然带要带一个傻子到公园晒太阳。老哥也真是的,出去办事就把傻子锁家里好了。又说什么不放心,非要我带他出来玩,还指定要带到公园里来。衰、真他妈的衰!
那傻子很不满地看了看季节,又看看徐亦文,发现没人理他,只好撅着嘴,嘟嘟嚷嚷地自己走了过去。
很快,他又跑了回来,“不行,不行,那里不能尿尿!”
“怎么不能尿了?那是专给人撒尿的地方,难到你还非要上五星级酒店的厕所呀?!”满肚子火的季节一听,立刻头顶冒烟,开始燃烧!
“就是不能尿尿!风说了,除了他外,不许让人看鸡鸡,也不许让人摸鸡鸡,要不他就不要我了!那里那么多人,鸡鸡会被看到的。我不要!”
“你好烦呢!这么麻烦就不要尿了,憋着!”季节吼过去。
傻子也生气了,跺着脚大叫:“我要尿尿!我要尿尿!我要尿尿!”他叫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周围不少人开始用异样、好笑的眼光看到这边来。
季节和徐亦文这下坐不住了。他们面红耳赤,根本不敢抬头看人,急忙从地上爬起,拽着不想走的傻子就跑。边跑还得边好声好气地哄着傻子,答应带他去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尿尿,拼命求他不要再叫了。
等坐上了车,满头汗的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唉,真的被这傻子整死。你哥跟他乱说什么嘛,搞得公共厕所都不能上了,撒泡尿也得专门跑回家……”
“等等,你刚才说我哥说……对了,我想到办法了!”季节忽然兴奋地乱打方向盘。
“喂喂,开车小心点。你想到了什么这么高兴?”
“想到让我哥下决心不要傻子的办法呀!你听刚才傻子说的,我哥说,若他的……嗯,鸡鸡被人看到,我哥就不要他了!我们就让我哥知道,这个傻子根本无力自保,会被人随便玩来玩去的,他就肯定不会要这种人尽可夫的傻子了!”
“啊?这也行的?”徐亦文觉得这事好象太荒唐了。
“当然行,我哥从小就讨厌他的东西被乱七八糟的人碰。他原来有个玩具小熊,特宝贝,就是被来家里的同学乱摸了一通,他就把它扔了!”
“噢,你哥有洁癖呀!”
“对,有点!”
“那你想怎么做?把这个傻子丢给别人玩?你哥不恨死你才怪。”
“当然不会让别人真的对他怎么样,这种事我也做不出。只是拍些他暴露的照片,拍些几只手在他身上乱摸的画面。然后就跟我哥说我们一时没看好他,他就被人骗走了。还好我们及时赶他,他没被怎么样,只是被吃了豆腐,拍下照片,而且底片我们也抢回来了。我哥最多骂我几句,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徐亦文虽然觉得这事有点夸张,但一时也想不出反驳的意见,“那你准备去哪里实行你的计划?我们可都是跟家里人住的,现在家里都有人。”
“去我师兄家,他最喜欢乱整人了,他肯定会同意的。”
“哦……”徐亦文总觉得好象还有哪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呢?
“对了!”他忽然想起,急忙挺直身体,“有个很严重的问题!到时候由谁摸他的那个、那个呀……”
“我们统统摸,需要好几只手呢!显得人多。”季节想都不想,立刻回答。
“我不要!我才不要摸男人的那个呢!”徐亦文话音才落,眼前忽然出现一张放大了的脸,面目狰狞,呲牙裂嘴的。
“季节你干嘛?好好开车呀!你怎么不看路?”徐亦文惨叫。
“你答不答应?这可是你最好朋友最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不答应?”那张脸越凑越近,闪着白光的牙齿象是就要啃上徐亦文的脸。
“我答应,我答应,你快看路!”徐亦文连声惊叫。
“这还差不多!”季节把脸缩回去,“胆小鬼!这条路车很少的,根本没有岔路。我刚已经看清了路况才吓你的,嘻嘻……答应的事不能反悔哟,否则我吃了你!”
徐亦文气呼呼的,却又不敢反悔。反正他从小就被季节吃得死死的,若惹得季节发火,到时候他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呜……徐亦文只能在心中偷骂:混蛋季节,你竟然逼良为娼……嗯?我用的是什么词?不对!逼良成流氓啦!
车停在了季节师兄的家门口,季节先下车,上去和他师兄说清情况。徐亦文被留下来安抚一直叫着要尿尿的傻子。
季节这个师兄陈其是他师傅的骄傲,少年时曾夺得过全国的散打、长拳的冠军,还常出国和同行交流切磋。现在虽然不再练武了,可没事的时候还是会回武馆指点一下小师弟们。
季节特佩服他,而他也喜欢季节聪明。另外,两人爱胡闹的个性相近,所以感情相当的好。
象现在这样,季节跑上去和他一说,他竟然也就同意一起玩这场戏了。徐亦文不仅又在心里乱骂:真是近墨者黑!臭味相投!同流合污!坑脏一气……
季节可不管徐亦文的哀叹,忙着和他师兄商量行动该如何进行、画面如何布置。而那傻子上完了厕所,很舒服地坐在沙发上,逗着他的宝贝哈叭狗玩。徐亦文神情紧张地坐在一边,看着那两个很兴奋的人。
唉!怎么会有这种事嘛!我怎么遇到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呢?
“这个傻子长得真够帅的,可惜脑袋坏掉了。”陈其蹲在沙发前,端详着傻子。傻子看到这个陌生人,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有点害怕地往沙发里缩了缩。
“不要害怕,哥哥是好人。小弟弟多大了?”陈其对这个傻子好象挺感兴趣的,一直看着他的脸。
“五岁。”傻子微嘟着嘴,有点怯怯地小小声回答,低着头摸着小狗。
“五岁?好可爱哟!让哥哥亲一口好不好?”陈其干脆坐到傻子的身边,把傻子抱在了怀里。
“风说不能随便跟人亲亲的。”傻子紧张地摇摇头,头低得都快埋进狗背里了。
“哥哥不是外人呀,来,给哥哥亲一口。”陈其把傻子搂得更紧了,想把他的脸抬起。
“喂,色鬼!怎么换喜欢男人了?松手,别乱调戏人!”季节很不满地把傻子从陈其怀里拉开,坐在两人中间,挡住陈其的魔手。
“这么漂亮的男人我还没见过,又可以随便吃豆腐,当然不吃白不吃喽!”陈其不以为意地笑着。
“不行,毕竟他现在还是属于我哥的,你不能乱动他。”季节也觉得自己的话和来此的目的很矛盾,他心情复杂地看着那个漂亮的傻子。
陈其看看季节又看看傻子,有点担心季节会临阵脱逃。他对这个傻子还真的有兴趣,很想玩玩他。
他站了起来,“好了,开始吧!”
季节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拉起傻子:“来,翔翔过来。我们来玩个游戏.”
那傻子乖乖地跟着季节起来,按季节的要求躺在床上。季节又连哄带骗地把他手里的狗狗抱走,放在到沙发上。
徐亦文拿着相机站在床前。一切都准备就绪……
深蓝色的床单衬得傻子的皮肤更加的白净迷人,带着健康的光泽。季节在那一瞬也感到一阵的迷惑。
真的是漂亮,书上说:肤如凝脂,应该就是指这样的皮肤。再加上那总是带着湿气的清亮的眼睛,此刻正迷惘地看着他;曲线柔和的淡色嘴唇微张着……
好想把他搂到怀里好好疼惜一番……
“喂,要不要做呀?发什么呆?”陈其等半天,不见季节动手,不耐烦地催着。
该死!竟然看男人看呆了,还是个傻子!
白痴!
果然傻是会传染的,一定要快快解决掉这傻子,让他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自己眼前!
“当然要做,开始吧!”季节狠下心,在肚子里对自己说:为了老哥一辈子的幸福,做一次小人也没关系!
“我按着他,你先来。”陈其坐在傻子身边,把他轻轻搂在怀里,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顺着脖子慢慢滑下……
季节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不去看那个正在大吃豆腐的人,动手解傻子的裤子。
那傻子好象已经感觉到了危险,开始挣扎起来。陈其用力抱住他的上身,不让他乱动, 一边解着他衣服上的扣子,一边在他耳边低声哄着他。
可他的努力没有效果,傻子挣扎得更厉害了。他嘴里害怕得啊啊乱叫着,拼命扭动身体,两腿乱蹬,让季节根本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季节好几次差点被傻子踢到,气得他对徐亦文大叫:“别站那发呆,过来帮我按住他的腿,快点!”
徐亦文赶紧放下相机,跪在床上死命按住傻子乱踢的双腿,季节趁机一把把傻子的长裤、内裤一并拉下。
“不、不!”傻子叫得更凶了,“鸡鸡不能看,不要看我的鸡鸡!”他被两人紧紧按住,不能动弹,急得都快哭出来了,“风不要我了,风会不要我的!”
“就是要让风不要你!”季节一手拿着相机,恶狠狠地冲着傻子大叫。他看着傻子两腿间那柔软的东西,迟疑了半晌,终于一咬牙把它握在手里……
“啊……不能碰我的鸡鸡,呜……你不能碰我的鸡鸡。坏人!坏人!”傻子哭出来了,象发了狂似的拼命挣扎。
季节不管他,自顾用相机拍下他抚摸傻子胯间的动作,还不断催促徐亦文,叫他也快来伸出手来。
“唔……”傻子忽然停住了叫声,象是嘴被堵住了。季节抬头一看,看到陈其终于禁不住诱惑,低头吻住了傻子的唇。
他呆了一呆,忽然觉得好对不起这个傻子。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床前,不知道要不要去制止陈其……
“啊!”陈其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捂着嘴直起身子。季节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直撞他的小腹。他叫都来不及叫,就往向直摔出去,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腹部传来的剧痛让他明白,自己是被人一脚踢飞的。他大惊地抬起头,发现那个傻子已经摆脱了牵制,站起来迅速拉起裤子。
事发突然,三人一下全愣住了。还是陈其先有反应,他不顾自己被咬得流血的嘴唇,从床上跃起,直扑向傻子,想把他重新制服住。
可陈其的手还没碰到傻子,那个傻子已经回身,一记右勾拳直击他的下颚,其速度之快,让散打冠军根本无法避开,已经被打趴回床上。
他一拳打倒陈其,快速回身,一个屈肘,把呆立一边的徐亦文打得鼻血长流,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倒在地上。
季节根本来不及吃惊,直抢上去,拦下傻子踢向徐亦文的脚。傻子一看到季节,立刻出拳。季节头一晃,闪过!却不防被一脚踢中,人飞跌出去……陈其捂着脸从床上爬起,怒火冲天地扑过来……
徐亦文捂着流血的鼻子,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那个傻子象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他目光凶狠锐利,完全看不出有一点的痴呆样;攻击动作迅猛辛辣、干净利落,每一拳都击向敌人的要害,快得让人无法闪避。
而武术功底不错的陈其和季节,在他凌厉的打击下,竟然很快就失去了还击之力,只有抱头挨打的份。
更让徐亦文害怕的是,那个傻子……不,那个卫宇翔眼睛里显露出的嗜血的神情,象是要把对手置于死地。此时的他冷酷得象一个死神,陌生得让人害怕。
徐亦文脑中一片的混乱──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谁?这种身手……他简直被搞糊涂了……
一定神,他就看到卫宇翔把陈其按在墙上,毫不留情地连续重击他的后腰!他吓得尖叫起来:“你快住手!你住手!这样打会出人命的!”他跳起来从后面死命地要拉开卫宇翔。
卫宇翔头也不回,回肘撞向徐亦文,把他打得踉跄后退。正当他准备回身再补上一拳时,季节已从地上挣扎起来,扑上来把他紧紧抱住,“别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他话音未落,卫宇翔一个过背摔,猛地把他摔到了房间的别一端。
季节被重重摔到地上,一时气血攻心,痛苦不堪。他抱着胸呛咳着,半天喘不过气来……
卫宇翔脸色阴冷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起不来的三人,上前几步,用脚猛踩毫无还手之力的季节的腹部。徐亦文冲过去,死命抱住他的脚,狂喊:“他是风的弟弟,你要是打死他,风一定不要你了!”
风这个名字象是有魔力一样,一下就把卫宇翔的动作定住了。他呆呆地看了看徐亦文,又看了看他脚下的季节,象是在努力地想着什么……
季节被打得血都快要吐出来了。他知道事情不好了,看他的身手,这个卫宇翔肯定是受过这方面专门训练的人;那种神情、那种要人命的打法,他杀过人都有可能……
他们和他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再不想办法制止他,今天他们三人很有可能就会被他打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他也拼出全力叫了起来:“对,你把我们打伤了,我哥知道了一定会生你的气的,一定就会不要你了!”
“不、不,我不要风不要我!”卫宇翔拼命摇着头,他那冷酷的表情消失了,渐渐又恢复成带着傻气的小孩模样。
“你想要风要你,你就住手,不要再打了!你忘了出门前,风要你听我的话了吗?你不听我的话,风就会生你气的,就会不要你了!快把脚拿开,坐到沙发上去。”
“噢、噢。”那个卫宇翔又变回了傻子,紧张地连连答应,把脚从季节的身上移开。
他跑回沙发边,老老实实地坐下,也不看还在地上的三人,只是紧紧地抱着他的狗,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翔翔很乖的,风不会不要翔翔的。”
被打得鼻青眼肿的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傻子,完全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其好不容易从地上挣扎着起来,扶着腰,小心地接近傻子。离傻子还有一米多远,他就不敢再前进了,侧着头看傻子:“他真傻假傻呀?下手可真狠!我差点就被他打死!”
季节也哼哼哟哟地爬起来,走近沙发:“我也被搞糊涂了!”他坐到傻子身边,打量了仍在小声嘀咕的人半天:“好象还是傻嘛!”
徐亦文在一边用纸擦着鼻血说:“他打起人的时候倒是一点也不傻,现在又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遇到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傻子?”季节再也忍不住,抱着头哀叫起来,“我季节被一个傻子打得半死,要是被人知道了,我还有什么脸见人?!”
呜……
第四章
季节左想右想,想破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栽到了一个傻子手上,还被打了个头破血流的。父母和老哥问起来,他也只敢说是被流氓抢劫,和对方打了起来。结果被父母唠叨了三天,说他贪财不要命。唉……
季节摸着自己还没消肿的脸,无精打彩地把书一合,仰天躺在沙发上。这几天他和徐亦文的惨相,被看到的同事朋友笑惨了。甚至公司的财务小许,还很暖昧地说:“你们俩还真是热情如火呀!可也得注意把痕迹留在看不到的地方,这样影响多不好!”
我踢我踢!什么女人!
变态!
季节一想起她脸上那种色色的笑容,就恨得用脚直踢沙发扶手。
他烦躁地站起来。真是无聊死了!老哥被晓凡约了去了,留他在家看着傻子。叫徐亦文来,那个该死的家伙竟然借口一大堆,就是不肯陪他。
当我不知道,哼!这小子绝对是被打怕了,根本不敢近这卫宇翔身边三尺以内!
季节恨恨地看着那个正对着电脑笑咪咪的家伙:“都是这家伙害的!”他嘴巴嘀嘀咕咕地骂着,“该死的傻子!”
这时,对着电脑的傻子发出一阵嘻嘻的笑声,非常开心地对着电脑摇摆着身子。季节知道这家伙又赢了,奇怪,为什么他自己打这个游戏就是过不了关呢?
他不高兴看他那开心的样子,站起身坐到餐桌前,又翻开杂志来看。
不一会,那个傻子抱着他心爱的小哈叭狗,象个孩子似地乐颠颠地跑了出来,坐到了季节对面。
他嘴咧得大大地,一脸的灿烂笑容,看样子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季节翻了个白眼,继续看杂志。
那傻子终于笑完了,抱着狗,两眼死盯着餐桌……
季节不理他,头也不抬。那傻子开始急躁起来,扭动着身子,哼哼叽叽地想引起季节的注意。季节实在受不了了,对着傻子凶道:“干什么?有话就说,哼什么!”
那傻子被他吓得一缩,半天才噘着嘴小声地说:“饭饭,翔翔要吃饭饭。”
季节不耐烦地把书一甩,“麻烦死了!”他转身进厨房,打开冰箱,看了一眼满冰箱的菜,又重重地把门合上。
“谁有干劲给一个傻子做饭,真不知我哥是怎么想的。”季节拿过一碗碗面,用开水泡泡,就端出去放在桌上:“吃吧。”
他也不看傻子,又躺倒在沙发上。
过了半天也没有声音,他睁开眼,看到傻子满脸的不高兴,噘着嘴,看看桌上的面又看看他。
“干嘛?吃呀!”
“我不吃这个!这个不好吃!”傻子非常不满地叫起来,“风每天都给我做好好吃的东西!风走时说过,今天也有好吃的。有猪腰,还有鳝鱼,还会有鱼籽汤!他都指给我看了!”
“今天你的风不在,想吃就自己做去!叫什么叫!要不吃面,要不就饿肚子,你自己选吧。”季节恶狠狠地大叫,把傻子吓得缩成一团,把脸埋进小狗背上,不敢作声。
季节松了口气,又倒回沙发上。
“坏人,坏人……”季节睁开眼,看到那个傻子可怜兮兮地在嘀咕,“你对翔翔不好,你是坏人。”他红着眼,低着头摸着狗背。
这时的他浑身发出惹人怜爱的气息,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泫然欲泣的眼睛更显得黑亮迷人。季节呆呆地看着他,再一次感叹这个男人虽然傻,但长得真的是漂亮……
“你还摸翔翔的鸡鸡,你想让风不要翔翔,呜~~~~~你坏!”季节的神智还沉醉在傻子的漂亮脸蛋中,这话一出,他如雷贯顶,大棒当头,立刻就被吓醒了!
“哎呀!你别说了!不是跟你说了不许提这事吗?不让风知道就好了!”季节吓得围着傻子团团转,若让老哥知道他们想玩他的情人,自己不就是找死吗!
“坏人!坏人!”季节的话根本不起作用,吃不到好东西的傻子非常生气,只懂得一个劲地乱叫,“你摸我的鸡鸡!鸡鸡!坏人!你对翔翔不好!鸡鸡!”
“Stop!住嘴!”季节气急败坏地大叫起来。这个傻子若一直这样叫还得了,想让季风不知道他干的坏事还难呢。季节泄气地投降:“别叫了,好了好了,我给你去做饭,求求你别再叫了。”
傻子不叫了,有点不放心地看着季节:“翔翔要吃猪腰。”
“知道,知道。”季节无可奈何地回答。
“还有鳝鱼!”傻子两眼发亮,脸上又开始笑咪咪起来。
“知道,还有鱼籽汤。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季节垂头丧气地站起来,只好进厨房忙起来。
傻子满意了,扭扭身子,又转身面对着桌子坐着,乖乖地等着吃。
季节辛辛苦苦地做了三菜一汤:荷兰豆炒猪腰,油焖黄鳝,炒菠菜和韩式鱼籽豆腐汤摆上桌。
不一会,那傻子就心满意足地吃饱了,眯起眼拍拍肚子,重又把小狗抱回怀里,一脸舒服的样子。季节就没这么的好运,他还得洗碗筷,擦桌子、准备狗食,好不容易才忙完。
季节一头栽进沙发里,把脑袋埋进软垫里哀叹。累死了、累死了!他什么时候干过这么多的活呀?
他在沙发上躺了一会,思绪开始飘到他哥身上──
不知道晓凡和我哥谈得怎么样了?季节看了看时钟。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老哥还没回来,两人不会谈着谈着就谈上床了吧?
最好如此!季节微笑了起来。怎么能让我如此出色的老哥配一个傻瓜?当然还是大美女加才女的晓凡比较好。
事情会怎样呢?想着想着季节就坐不住了。
要不去看看?季节的目光瞟向抱着小狗在闭目休息的傻子。碍事的家伙!他想了想,算了,一起带去!
季节带着傻子到晓凡和季风约定的那间酒吧门口。他让傻子呆在门口不要动,自己进酒吧看了一圈。
没见到老哥和晓凡的影子。真的去宾馆了?他不敢保证他那一贯花心的老哥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晓凡毕竟是个人见人迷的大美女,梨花带泪的一哭,难保季风不会心软。
他牵着傻子走到停车处,想看看季节的车子还在不在那。没想,却见到季风和晓凡正站在车边,正在说话。
季节赶紧把傻子拉到一边躲起来,鬼鬼祟祟地偷看那两人。
傻子这时也看到了季风,很高兴地指着他,嘴里呀呀地要叫起来。季节赶紧捂住他的口,“别叫,风正跟人说话,你不要打搅他,否则他会生气的噢。有没有听说过,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傻子被捂住嘴发不出声,一直点头。
“翔翔是乖孩子哟,乖孩要听话,是不是?风等等就会来找翔翔了,不要急。”季节松开了手,傻子果然很老实地不再叫,只是满脸喜悦地看着眼前的季风。
忽然,晓凡扑到季风的怀里,死死地抱着他不放。季风浑身一僵,但也没有推开他。犹豫了一下,他把手放到晓凡背上,轻轻地拍着她。
季节吃了一惊,脖子伸得更长了。
他看到晓凡主动亲上了季风,季风往向一退,却被身后的车挡住了。他把头偏开,避过晓凡的亲吻。晓凡的肩膀一直在抖,抱着季风,不知道在说什么。
季风回过头,垂着颈项,没有什么表示。晓凡又抱住他亲吻,这次季风没有避开,两人就在黑暗中接吻
“风风,风风。”那傻子低声叫了起来,声音里带着重重的鼻音,他快要哭出来了,“风风不要翔翔了吗?”他拉着季节的衣服。
季节一脑袋的混乱,没有心思理他。
若老哥真的回心转意跟晓凡,那这傻子还满可怜的。不过,老哥不可能一直迷恋一个傻子,不管他长得再漂亮,傻子就是傻子。唉,谁让你傻呢……
他回头看傻子,却没有看到人。
不见了?!季节大惊,急忙四处看,却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季节!你怎么在这?”季风这时也看到了弟弟,非常惊讶地叫起来,立刻推开怀里的晓凡,向季节走过来。
“宇翔呢?你留他一个人在家里吗?”季风皱着眉头看着神情慌张的季节。
“没、没,他、他……”季节还在偷偷地东张西望。
糟糕了,那家伙跑哪里去了?他心虚地看向季风。
季风脸上开始变色,“你带他来了?”他朝周围看了看,“他人呢?”
季节知道瞒不过了,只好硬着头皮说:“刚还在这的,我在看你们、你们……那个,一回头就看不到他了。”
“什么?”季风一脸坏了的表情,“你这混蛋带他来干什么!我和晓凡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她要求一个最后的亲吻!”
季节吓得直往后缩,他从没有看到过季风这样暴唳的神情。如此陌生的表情,他从来没在疼他的哥哥脸上见过。
“我……对不起,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他会跑掉。”
季风气得狠狠跺了跺脚,冲着季节大吼:“还不快去找!”
季节吓得一迭声地答应,急忙和季风一起四下找人。
可他们没有找到卫宇翔,那个头脑不好的漂亮男人。
季风都快急疯了,开着车找遍了整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可两天过去了,就是找不到他情人的影子。
他痛苦得话都说不出来,整天不吃不喝的,只知道找人,也不睡觉。
看着季风迅速的憔悴,季节才明白,他哥爱那个傻子之深远远超过了他的想像。
“翔翔!翔翔!”四处都找不到卫宇翔身影的季风,急病乱投医,深更半夜地跑到他的翔翔最喜欢来玩的公园里,冲着黝黑一片的草地树林大叫。
“翔翔,我求求你快出来!快出来!我爱你!我会永远跟你在一起的,翔翔!”
空寂地公园里只有风声,一个人影也没有。
季风再也支持不住了,跌坐在长椅上,止不住地痛哭起来。
“对不起,哥,我不该带他去那里的,对不起!”此时的季节后悔得恨不得狠狠地揍自己一顿。他抱着痛苦万分的季风无计可施,只能拼命地说着对不起。
“不,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心软答应晓凡最后亲她一下的要求。我背叛了翔翔,我对不起他。他怎么打我骂我都行,可是不要走啊。我不能没有他!不能没有他!”
“哥,是我不好,是我老是想破坏你们。我不相信你真的是这么爱他,他、他是个……”
“傻子是吗?我不在乎他傻不傻,我都爱他。看着他在我怀里开心地笑着,这是我最大的幸福。就算他一辈子智力都无法恢复,我也愿意哄他一辈子,照顾他一辈子,我想不出比和他在一起更快乐的事了。可是他跑不见了,我没有照顾好他。他头脑不好,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天哪,一想到我会失去他,我就受不了!我爱他爱得要命,失去他我会疯掉的!他是我的宝贝……”
季风痛哭的声音飘荡在空旷的公园里,显得那样无助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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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傻子消失的第三天凌晨,季节硬是把又找了整整一天的季风拉回家休息。车停到季风的公寓前,在朦胧的曙光中,他们看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大楼门口。
“翔翔?翔翔!”季风首先大叫起来,跳下车直冲过去,死死地把人抱在怀里。
季节匆匆停好车,跑过去一看,果然是那个失踪了多时的卫宇翔。紧绷了两天的神经突然放松,季节一屁股就瘫坐在地上。
“翔翔你这两天跑哪去了?你简直把我急死了!”激动至极的季风顾不得这还在公共场所,捧着他情人的脸,拼命地亲,眼泪一直往下掉。
“翔翔肚子饿饿,呜……没有东西吃。”那傻子抱着小狗坐在地上,无比委屈地痛哭着,哭得个涕泪滂沱的。
“翔翔不哭,乖,马上就有东西吃了,乖,不哭了。”季风看到他的脸上又是泪又是灰尘,浑身脏兮兮的,心痛极了,“我们回家吧,乖,回家吃东西。”
坐在满是泡泡的热水里,那个傻子还在哭,任季风如何哄都停不下来。季风细心地帮他清净了身子,抱上床,搂着他一遍遍地安慰着。
“可怜的翔翔,不哭了,都是风不好,翔翔打风好不好?来,打一下。”季风抓着傻子的手用力地打着自己。
“风不要翔翔了,风不要翔翔了!”傻子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边哭边说。
“风怎么会不要翔翔了呢?风最喜欢翔翔了,你是我的宝贝,我爱你。”季节把他抱在怀里,又亲又哄。相比那个正在嚎啕大哭的人,把失而复得的情人抱在怀里的季风倒是非常的开心,满脸笑容地摇晃着无比委屈的情人。
而季节不用吩咐,就以最快的速度把饭做好,送进卧室,在一边端茶递水的帮助季风喂饭。
看样子这傻子真的是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着递过来的饭菜,简直都来不及好好嚼一下。就这样了,他还能找得出空隙继续哭。又吞又咽又哭,想想大概不甘愿了,他还要打季风一下,骂两句“坏坏”。
季节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的,生怕他一个差池,就把自己给噎着了。若那样,绝对又是一场鸡鸣狗跳,乱成一团的事。
心情大好的季风一直在温言安抚着非常忙碌的情人,笑咪咪地享受着被打的乐趣。他一边喂着傻子吃饭,一边还在哄着他。许多季节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的情话蜂涌而出,一遍遍不带重复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外加信誓旦旦,那两个当事人你讲我听,气氛越来越蜜里调油。只可怜了在一旁帮忙的季节,只听得个毛骨悚然,鸡皮疙瘩直起。
还好晚饭没有吃。季节大感庆幸,中午也只吃了两个肉包子。否则他绝对要奔去与马桶亲密接触,那样就太不给老哥面子了。
可是,什么时候老哥有这么好的口才?真的是肉麻得死人!季节无比纳闷。
交个傻子做情人也很不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