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哈、哈——咳咳……』
『無情?』我走近並蹲在呼吸紊亂的他面前,深手輕拍著他的背。他的身體稍微僵硬了一下,隨即放鬆下來,是被我嚇了一跳吧?
『……我去找她。』她,就是照顧無情的醫師,桑芷妍。
我站起來,才剛轉身便被無情拉住了。他瞥了我一眼,有氣無力地開口:『不用了,冷血。我很——咳咳……』他的病又一次發作,我皺著眉重新蹲下,嘴唇開合數次也說不出自己想說的話。
你不要強撐了,也不要以自己的生命作賭注,因爲、因爲有人會擔心的。
我不知道,我該以什麽身份說出這些話。以朋友、兄弟的身份嗎?我跟無情算不上熟,至少比不上他跟鐡手和追命。他是個何等固執的人,世叔的話他也可以不聼,可況是我?
我在心中自嘲地笑著,臉上依然沒有表情。
罷了,他的死活與我無關。
……真的無關嗎?
下意識地反問了自己一句,我吃驚地發現,自己居然吐不出一個「是」字。而且心中微微抽痛著,仿佛在抗議自己的想法。
我怎麽了?
『冷血?』無情的喘鳴不知在何時止住了,他疑惑地看著我,喚道。我甩甩頭,目無表情地重復:『我去找她。』
『我說過,我沒事。』無情回復他一貫的語調,他剛才的模樣彷如幻象。我的聲音多了一分堅持,卻少了分強硬,說道:『……讓我找她。』
無情愣住片刻,然後偏過頭,沒再阻止我了。
※
『冷血,你回來正好,可以幫我一個忙嗎?』雪姨如尋獲救星般問著剛執行完世叔命令的我。我的目光穿過雪姨,落在她身後的房間上。
那是無情的房間。
『金劍和銀劍都被你世叔遣去跟鐡手一起執行任務,沒有人替我看著無情,我怕待我取藥回來後他又會逃了。』雪姨苦惱地說。她抬頭,再次問道:『可以幫我看著他嗎?』
我本想拒絕,但身體像不受控制似的,我默默地點了點頭。
『謝謝。』雪姨微笑,交待著:『我只是去取煎好的藥,很快便會回來。如果無情醒了,不要讓他以查案要緊或是其他理由離開,直至我回來爲止。拜托了。』
我又一次點頭,目送雪姨走遠。
我推開門,只見無情坐在輪椅上,好像是睡著了。原本打算退出房間的我突然改變初衷,靜悄悄地趨近無情。
那是什麽傷口?不像是打鬥留下的傷,可是無情也不是那種輕易受傷的人……
我沉吟著,隨手把佩刀放下,半跪在他的右側,仔細地察看著無情脖子上的傷口,視線離他不足半咫。
無情的呼吸驟然急速起來,他醒了。
我開口想問他傷口出現的原因,不過還沒開口,他便轉過頭來了。我立刻退開,但他仍比我快一步。
我倆的唇相觸。
怔。
逃跑。
三個動作於瞬息間發生,片刻過後,我已經在無情的房間外面了。我靠著門,不自覺地撫上了唇。
無情的唇很冷,但我卻有灼熱的感覺。
我怎麽了?
『冷血,你怎麽了?不是無情傷了你吧?』雪姨棒著藥回來,關切地問。
我猛地收回手,狼狽地撇過頭,沒有回答。雪姨不再追問我,只走過我身邊,準備打開房門。
『雪姨,』我突然呫嚅著開口,眼神始終沒有和雪姨交會:『如果……如果某個人的動作能讓自己心悸的話,那……那代表什麽?』
『那代表……你還在世。』
『雪姨!』我不滿地轉過頭,對上雪姨那笑意盈盈的眼睛。面對帶著仿佛知悉一切笑容的雪姨,我只能又一次地撇過頭,心虛地道:『……我是認真的。』
『唉,男大不中留了。』雪姨嘆息著,徑自走進無情的房間。我伸手想要留住她好問個明白,但她一下子便關上了門。
打開此門頓時成爲世上最艱難的事。
我慢慢地放下手,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腦袋被雪姨的話佔據了。
雪姨的話……是指我喜歡上了一個人嗎?那是誰?……讓我心悸的……
——無情?
……不可能。
「啪」的一聲,木門關上。
〈完〉
【嘰里呱啦廢言區】
慘了我絕對會被冷血亂刀殺死(掩面)
不過冷血你真的很萌(拇指)(被冷血狠瞪)
其實本來還有個無情篇的
不過因爲我的關係而夭折了
難道、難道我對無冷的愛還不足以推動無情篇嗎嗎嗎嗎——?(暴走)(毆)
就這樣吧,謝謝看到這你的你們(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