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習天使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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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發表於 2008-12-22 19:23 只看該作者
《盲人之戀》作者:亞瑜【完結+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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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僥篇】
我叫莫停僥, 今天19歲, 在北區大學裡就讀二年級, 每天就是上課, 找資料做功課,日日如是,但今天好像有點特別, 因為我在街上遇上了一件事, 我遇上一位很特別的人----
今天我放了學如常的回家, 我一邊把耳塞放在耳邊, 聽著強勁的音樂, 一邊走著閉起眼也記得如何走的路徑回家, 百無聊賴地踢著街上的沙子在走路, 一個不留神被一位很冒失的人撞了我肩膀一下, 差點被他撞得跌在地上, 待我站直身子惱怒不禁衝上腦部, 立時轉頭大聲的罵他:
「你那麼大個人是怎麼走路的? 你撞倒我了, 難道你媽沒教你上街要長眼睛看路嗎? 還是你是盲的?」
那人把身子往這邊轉過來, 當他轉過來的時侯, 我被他外表嚇著了, 我當然不是被他兇惡的樣子嚇倒, 而且他非但不兇惡, 而且臉上掛著友善的微笑, 但他架著黑墨色的眼鏡, 手拿著盲人專用的柺杖…
他真的是盲? 看他俊朗的臉孔又不太像是盲人, 但只看他走路的姿勢, 及柺杖不斷在地上探路摸索, 便知他是一位失明人仕…
而我卻當街罵一位盲人, 我是讀甚麼書? 只見那人不斷的向我這邊探路而來, 我須想逃開但想想我為什麼要逃開? 須然罵人是很不對, 但他真的撞倒了我呀, 而且他的樣子也不像壞人, 就這樣走開, 好像不太好, 於是我就一直站在原地等他過來。
「我撞倒了你嗎?」他的聲音還真的動聽喔。
「是, 對不起, 剛才我不知你是盲的,所以罵了你。」我隔了很久才鼓起勇氣跟他道歉, 須覺得道歉很難為情 , 但如果不道歉自己的良心實在過意不去, 只見他徐徐地展開友善的笑容, 但很明顯他不太確定我身處的位置, 他的頭不時左右的轉動著, 他只是憑我聲音的出處而明辨我大概身處的位置。
「不要緊, 我下次會小心了, 撞倒你很不好意思, 沒受傷吧?」
「也沒什麼你也別放在心上, 我走了, 再見。」我大力的拍拍他的肩便轉身走了, 走了沒多步, 轉身再看看他, 看見他想過馬路, 但這棧交通燈並沒有設置盲人輔助系統,他聽著汽車的聲音, 有點不知所措, 我有點不忍,便走上前拍拍他的肩。
「我帶你過去好嗎?」我也不等他同意, 就扶著他的手。
「那謝謝你。」我扶著他的手待交通燈, 轉為綠燈便帶他過馬路。
「謝謝你。」他再次道謝。
「不謝, 你要往哪? 一個人行不行?若坐計程車會較好。」 我有點不放心的說著。
「不用了, 麻煩你不好意思, 我自己可以了, 我媽在轉角街口等我。」他輕柔的說著, 聽他這樣說, 我也放下心來, 再大力的拍他的肩, 說:
「那我走了, 自己小心。」
但我沒有即時過回對面街, 而是看著平安無事跟母親會合,才轉身走回家。
回到家已周身是汗水, 忙進浴室把一身臭氣洗乾淨, 出來的時侯聽到一陣喧鬧聲, 想必又是我那吵鬧的母親回來了, 聽著她那豪邁的笑聲, 不知道還以為是山賊到訪, 我連忙把衣服穿上, 跑至床上用被鋪把自己裹上, 否則她進來又要我招呼她那班三姑六婆的朋友, 我最怕, 每次來到都說長那麼大了, 很帥呀, 有沒有女朋友呢?煩也煩死了。
聽著她那暴龍似的腳步聲正向自己飄近, 立即把眼睛鎖緊, 房門被打開了, 那粗暴的女人把我的被子揭開, 一把我扯了起來, 我黑著臉地看著她, 她卻大力的扭著我的鼻子, 還對我作了一個鬼臉,說:
「裝什麼裝, 你樹起了尾巴想怎樣我也知道, 出來吧, 幫我招呼朋友呀。」
她用手指尖戮著我的額頭。
「為什麼總要我出去? 你的朋友又不是我朋友, 我不是你的佣人呀。」
把自己再次坎進床上去, 死命的抱著睡枕不放。
「今天的不是我的朋友呀, 是隔壁今天有人搬進去,我想請她在我家吃飯嘛。」
她把我連人帶枕一起拖了起來。
「你那麼好客幹麼? 」我白了她一眼, 輕啐了一聲。
「那你出不出去? 不出今月的零用錢全部扣起。」她站起身叉著腰問我, 我輕嘆了聲, 好漢不吃眼前虧, 她生氣可不是人的樣子。
我倒氣的站起了身來, 跟隨著氣焰囂張的她出了大廳。
蒲出了大廳我便呆了, 廳中有一對母子, 問題是那個兒子竟是我今天遇到的盲人, 還真的很巧, 怎麼又再遇上他? 但要是被媽知我今天跑去罵傷殘人仕, 定被她罵死了。
「停僥, 這位是冷太太, 今天才搬進來, 那位是她的兒子, 喔…」母親說到這裡頓了一頓, 後哈哈大笑: 「我真的模糊呀, 竟忘了問你的兒子怎麼稱呼呀。」
「我叫冷宇崑, 停僥, 莫太太。」那盲人不荒不忙地自我介紹, 仍然維持他那淡淡的笑容, 我開始感到他的笑容很公式, 不知他會累否?
「停僥, 你幫手招呼莫太太跟宇…」母親又忘了他的名字, 宇崑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宇崑」
「對, 對, 你看我沒老已得了老人痴呆症了, 哈哈哈。」
「你要好好招呼客人, 我要燒菜, 你爸也差不多要回來了。」媽吩咐完我也不待我同意便轉頭跟冷太太說:
「你慢慢坐呀。」
「嗨, 我來幫你。」冷太太邊說邊摺起了衣袖, 跟著母親進入了廚房, 隱約還聽到她們之間的客套話:
轉過頭來卻見宇崑的臉正面向我的方向, 他是真的感到我所在的方向嗎? 他好像對聲響很敏感, 一陣悶熱的感覺, 我慢慢走去窗邊, 把窗子打開了, 窗外傳來隔壁燒菜的氣味, 我輕咳了數聲, 忙把窗子關上了, 無奈地開了風扇來, 但我最討厭便是風扇的風會令我產生頭痛, 自小我便怕吹風扇, 家裡有空調但母親不願用, 說電費會很貴 , 真的很氣人。 我把風扇調至最小的風力。
「你很熱嗎?」宇崑聽著我一連串的行動, 好奇地問著我。
「不是…只是有點悶悶的感覺, 空氣不怎麼流通呀。」我站在風扇旁說著。
他就不再說話, 只靜靜地坐在那裡, 一臉的憩靜, 細看他的樣子, 須說他是盲的, 但應阻不了女生的喜歡吧? 看他高大的身軀少說也應有180cm, 說真的他這種外型就算他是盲, 也不能阻擋不住女生的喜愛吧? 女生最容易的便是母性泛濫, 有缺陷便更加好, 可以超顯她們的愛心…
「停僥, 你還在嗎?」他的低聲呼喚把我從胡想中喚醒了過來。
「在。」我胡亂的回應著。
「如果你不介意, 可以坐在我旁邊跟我聊天嗎?」他抿嘴一笑。我坐在他身側, 他握住了我的手, 我把手掙脫開, 讓一位男生如此握著自己的手, 實在很不自然, 毛孔也全站了起來。
看著他臉紅著臉的愕然, 我不知如何是好的往窗邊望去, 不能恃著自己是盲的就如此的越矩吧。
一陣的靜默還是由他來打開。
「對不起, 我不該未經你同意就如此, 因為…我們這些盲人不像你們, 可以用眼去接觸一些事物, 我們只能靠空氣的浮動或聲響來分辨一些事, 所以我們習慣了用手去接觸, 這樣會較有真實感。」他低著頭說道, 在他的黑墨色的太陽眼鏡框邊, 可以隱約看到他的眉頭雙戚, 看來我的反應令他很困窘。
我想了很久, 經過一輪的心理掙扎閉起眼把手伸了過去, 這可是我第一次跟人那麼親密的接觸呀。
待接觸到他那寬厚的手掌體溫後, 感到也不是那麼難受, 沒有什麼感覺, 但感到他的手在輕顫, 我慢慢輕握著他的手, 說:
「如果你早點說讓我明白就好了, 我不知道你想得那麼多, 我又不是盲的。」我本是想安慰他的, 但不知怎麼會變成是抱怨他似的, 但他也不介意, 只是淡淡的笑著。
「今天很謝謝你, 你的心很好。」他笑道。他笑起來臉上有兩顆淺淺的笑渦。
「你很帥。」我看著他的笑渦, 不禁衝口而出說了心裡的話, 我立時窘得想挖個洞給自己躲。
但他只是笑笑說:
「是嗎?謝謝你。」
「你有沒有女朋友?」我看他也不介意, 便乘勢地問他。
「現在沒有。」他孩子氣的嘟嘟嘴說。
「那已前呢?」我好奇的想問。
「以前有很多。」
「你的女朋友都是盲?」他輕輕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我不是天生便是盲, 我是因為一次車禍而導致失明。」
「那她們在你失明後便不理你?」還真無情。
「不是, 但我失明後性情變得很暴燥, 於是她們最後也待不下去了。」他笑笑地不痛也不癢地說, 也不像是在說自己的事, 像在說別人的事多點。或許事情過了很久吧, 所以也不再傷痛。
「但你失明她們該明白呀, 等等, 你說她們?」我抓了抓頭道。
「哈, 對, 我以前很壞的,同一時間跟很多女生交往。」
「她們不介意嗎? 」我真的很好奇, 臉生得好真的有很多好處, 像我這種平凡的臉, 追求過很多女生, 但每次都是失敗, 她們都是說我的樣子不行, 什麼嘛, 我又不是科學怪人, 我是醜又怎樣, 想著想著, 不禁有點妒忌身旁的俊美男子。
「我跟她們一起已向她們表明, 我有很多女朋友, 絕對不會逗留在一人的身上, 她們自己衡量過後, 決定還是跟我一起, 所以她們都知大家的存在。」
「你還真的很行呀, 唉。」我偷偷的白了他一眼。
「你呢? 有多少女朋友?」他輕輕用力握了握我的手問道, 我的眼再白了這個情場浪子一眼。
「沒有, 那像你那麼行?」我有點悔氣地回答。
「怎麼說法?」他也好奇地問道。
「每次表白她們不是說我運動不行便是說我樣子醜。」
「哈, 現在的人都是看人的外表, 都不注重內心, 她們不瞭解妳而已, 別放在心上。」
「別人說還可以, 你說…唉。」他不以為意地淡笑著。
「你現在沒女朋友, 不寂寞嗎?」我續問。
「不, 反樂得清閒, 因為都不喜歡她們。」
「你呀, 不喜歡又跟她們在一起, 你簡直是玩弄感情。」我有點不忿地說。
「我也知道, 所以活該我現在失明, 不是嗎?」
「我又不是那個意思…」被他說中我心裡的話, 有點不好意思。
「你喜歡什麼類型…」他在問的時侯, 卻被從廚房裡拿著飯菜出來的母親, 打斷了話柄。
「你看他們聊得多高興, 哈哈。」母親又發出她那剌耳的豪邁笑聲, 跟著她身後的冷伯母也笑吟吟的笑道:
「快過來吃飯了, 飯菜會冷掉。」
「吃飯了, 我扶你吧。」我細心地把他扶至飯桌前的坐位上, 而我側坐在他的身旁。
「不是說爸今天會返來吃嗎?」我把一塊肉放在口中含糊地說道。
「你那麼大的人不能吃完東西再說嗎? 你看宇崑多麼像樣子? 你不能學人家嗎?」
母親有點火光的說道, 唉, 我知道又是為了爸爸不回來之故, 他又是去了那些女人的家, 所以母親現在心情非常的不好, 我伸了伸舌頭, 不敢再說話。
「宇崑隨便吃呀, 停僥夾些菜給宇崑。」我依言的把一些菜及肉放進他的碗內, 放得滿滿的, 我是有些倒氣, 自家的老公不回家, 幹嘛找我來出氣。
「停僥真的很乖。」冷伯母誇獎我說, 我抿抿嘴一笑, 母親卻說:
「你別讚壞他了, 他激心的時侯你看不到, 看了一定氣死你。」
「停僥, 你現是讀高中吧?」冷伯母把一塊雞肉放進我碗內。
「他呀, 什麼也不行, 唯獨是讀書較好, 他在北區大學裡讀二年生。」
我沒理她的吃著自己的飯。
「宇崑, 你現在是做什麼?」母親問了問我坐在我身旁, 一直很靜默的宇崑。
「我寫作為生的。」他放下了碗筷說道。
「寫作?」我跟母親異口同聲的問道。
「用電腦便可以, 而且文字一早已存在我腦子內, 所以一點問題也沒有, 而且有母親跟我作校對, 絕對沒問題。」他還是那個笑容。
「你真的很利害呀, 停僥你要學學人家, 看你整天便像個小孩似的, 老是長不大。」我嘟了嘟嘴, 心裡是很氣忿, 但也不想在別人面前跟她吵嘴, 而且跟她吵起來一定是沒日沒天的吵著, 划不來。
「也不是, 停僥善良就是他最可取的地方, 今天他在街上遇上我, 看我是失明的沒人幫, 但又想過馬路他主動扶我過, 他還看我遇上我母親才離開的。」他再轉頭,輕笑道:「是不?」
「你真的是盲嗎?」我皺皺眉道, 但此句起又招起我母親的憤怒。
「你呀, 真的很無禮呀, 冷太太, 我真的對我兒子沒法子了,真是十分失禮人家。」
冷太太卻只是笑笑說那裡那裡。
很辛苦的吃完這餐飯, 他們坐了一會兒便說要回家去了, 我也樂得鬆了一口氣, 回到睡床看看鐘, 是晚上的九時多, 我也不是很累, 只是擁著睡枕不經意的想著今天的事, 還真的很巧, 中午無意中遇見的人, 竟會是我的鄰居。
就在想著想著, 眼睛慢慢合起來, 正當睡我正憩的時侯, 電話聲卻把我吵醒了, 我忙跑出房外, 拿起電話的聽筒接聽著:
「喂…喔是你呀?…沒有…」電話原來是剛剛走的冷宇崑, 跟他聊著聊著不覺時間的遛走, 也不覺自己的累, 跟他說著不知不覺地在沙發上睡著, 而聽筒則掉了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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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崑, 跟我一起出外買東西好嗎?」
媽媽走過來跟正住在電腦旁寫小說的我說。
我輕輕把電腦蓋了起來, 轉身想取原本放在我身後的柺杖, 左摸右摸皆找不著那枝柺杖, 媽媽見我想找那枝柺杖, 立即把放窗旁的柺杖拿來給我。
我笑了一下, 便拿起袋子站了起來。
「媽, 去哪?」
她牽著我的手在大街上走著, 因有她跟我在一起, 所以導路用的柺杖, 現在已起不了作用。
說到這裡, 相信大家應該明白我是一位失明人仕, 柺杖對我來說可以算是我身體的 一部份了, 沒有了他我就是想走前一步, 也不太敢把腳踏前一步。
但我並不是天生失明的, 事情是因為三年前的車禍中出事, 因腦部受傷而引致瘀血壓著大腦, 引致失明, 也因為瘀血太接近神經線, 所以醫生不太敢幫我開刀取出瘀血, 而媽媽也不想我冒這個險。
而我接受柺杖代我的眼目, 我也經過很多掙扎才可以接受老, 試問誰願意原可以擁抱色彩繽紛的世界, 現在只能與黑暗為伍? 坦白說, 直至現在我還不太能習慣黑暗也非常討厭拿著柺杖的感覺。
「剛搬來這裡, 習慣嗎?」媽媽牽著我的手, 溫柔的問著我, 在我腦內她的形象永遠是三年前的模樣, 但手上的觸感告訴我, 她老了許多。
「還不太習慣。」我輕笑著。
「唉, 剛搬來這裡, 有很多東西都要收拾, 還真的很累。」
「對不起, 要不是我你也不會那麼辛苦。」
「那關你事, 都是因為你那班讀者知道我們的住所所致, 但這裡也不錯, 空氣很清新。」
我沒答話, 只輕輕笑了一下。
「你在這裡等等我, 裡面大減價, 我進去買點東西, 記著有什麼事電話聯絡。」她輕輕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我感到她的氣息離開了我, 知道她進了去裡邊進行大撕殺了。
我百無聊賴地在街邊站著, 有些人很魯莽地把我推開, 還說盲人不要在街擋路, 真的很想上前跟他理論, 但還是算了。
在對面的街道傳來了很吵耳的聲響, 像是說金飾大減價, 於是我邊摸著街邊的扶手, 來到交通燈上, 但這棧交通燈並沒有設置導盲系統, 聽到馬路上的車聲來來往往的咆哮著, 我只好站在馬路邊靜侯著, 但我很好運, 有一位少女上前說帶我往對面街, 於是我請求她帶我往那間金飾店裡, 她把我帶往那兒後, 便離去了。
我走進店內, 立即有些熱心的店員拿了金飾給我, 我須是盲但仍可透過手去摸他們的形狀, 我選了一條手鏈便離去, 小心把他存放在袋內, 便離開店內, 蒲出了大街電話便響起來, 我在袋中找了很久才找到電話, 原來是媽媽打來找我, 她說她來找我, 但想她定是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於是我叫她在原地等我, 便掛了線。
我可能有點心焦, 在路上走著不經意的撞倒了人, 那人立即破口大罵, 我轉身想看看他是否有事, 但也有點不悅只是不小心撞倒了 , 便這樣沒禮貌, 也想還他一點顏色。
依著聲音尋找著他, 待確定了他的位置後, 便 道:
「撞倒了你嗎?」我很禮貌地說, 我又怎能跟他一般見識, 但如果他再罵,我便不客氣了。
但那人卻說:
「喔…喔…你…你是盲? 對不起, 我不知道你是盲的。」那人道歉著, 我不禁笑了笑。
「不要緊, 我也應該留意路面的情況, 但我下次會小心了, 撞倒你很不好意思, 有受傷嗎?」
「也沒什麼, 你別放在心上了, 再見。」他很大力的拍我手臂, 便走了去。
我慢慢的走至交通燈, 又遇上了剛才的情況, 手中的煩躁又因此而起, 就在此時剛才那路人走來扶著我的手, 說:
「我幫你過馬路, 來。」
「謝謝你。」他沒作任何表示的扶著我的手, 走過了很多車的路口。
待到了對面大街的時侯, 他語帶關心地說:
「你要往哪? 一個人行不行?若坐計程車會較好?」
我笑了笑, 看不出剛剛破口大罵的人, 原來心腸是那麼好。
「不用了, 麻煩你不好意思, 我自己可以了, 我媽在轉角街口等我。」
他再次很大力的拍我臂膀:
「那我走了, 你一路小心。」
我跟他道別後, 就用柺杖摸索著前邊的路走著。
「宇崑, 你走了哪裡去?」
「沒有, 我往那邊的金飾店裡買了手鏈給你。」
「你呀, 真的很想罵你, 但看在手鏈的份上, 算吧, 下次不要, 媽會很擔心你。」
「我知道了。」我還是輕輕的笑著, 如果我沒有失明, 便可以不讓你擔心了, 誰不想能獨立自主的處事?
「剛剛那青年是誰?」 媽原來也發現那位路人。
「他帶我過馬路。」我淡淡的說著。
「他的心很好, 他一直看著你, 直至你找到我才離開, 現在很少青年會那麼好心喔。」媽在讚嘆著他, 面我仍是面帶那個笑容。
「回家吧。」我轉移話題了, 但剛剛那路人的聲音, 給我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如果可以想再聽多一次他的話, 我也不知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一直與人保持距離的我, 卻對一位陌生人起了感覺, 對我來說是很奇妙的事, 或許是被他的聲音吸引吧?
走進了大廈裡等待電梯, 聽見媽媽在跟一中年婦人在寒喧, 心裡感到有點無聊, 只想快點能回家寫作便好了, 媽突然走來我處,說:
「宇崑, 今晚在隔壁的冷太太處吃飯可好?」我默言地點了點頭, 對於媽的話我很少會逆她的意, 只要她開心便好了。
「這位是你的兒子?」我想說話的便是那位冷太太。
「冷太太?」我側側頭地頭道。
「對, 我的兒子他叫宇崑, 他眼睛不能看東西的。」
「哦, 多可惜呀, 人表人材的。」她很婉惜地說著, 我把頭放下, 我實在很厭倦他們婉惜的說話, 不能看東西又如何? 你們也些能看東西的, 所以看的都只是表面的事情, 你們又能瞭解我多少? 只會在我面前說一些她聽的話, 背後卻說我是瞎子, 我實在太厭倦了, 即使她是真心可憐我, 我冷宇崑也不要她人的憐憫。
但我仍維持虛假的微笑, 直至我進入了她的家, 聽到那把聲音, 我愕然了一會, 再次回復那個笑容, 世事真是奇妙, 原來今天所遇上的善心路人, 便是我鄰居, 他叫莫停僥。
我們聊了很久, 飯局過後我回到自己的房中, 本來是想寫一點小說出來的, 但腦海出現的全是他的聲音, 我想了很久, 出了大廳問媽取了莫太太家的電話, 撥了過去。
跟他一直的說著, 突然電話邊寂靜無聲, 叫了他多次他都沒有回應…
他不會有什麼事吧? 我取過了柺杖跟鎖匙便走了去冷家那邊, 開門的是冷太太。
「宇崑? 有什麼事? 是不是遺下什麼東西?」冷太太問道。
「不是, 停僥呢?」我有點焦急地問道。
「他呀, 在沙發裡睡著, 他經常如此的了。」冷太太不在乎地說著。
「睡著了呀」他不禁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他剛跟我聊電話, 突然沒有了聲音, 我還以為他出了什麼事。」我續說。
冷太太立即發出了響如雷的笑聲, 我也忍不住跟我笑了起來, 冷太太的為人還真的很豪爽, 不拘小節呢。
「我把他抱進去吧, 要不是他明早起來會很辛苦。」
「好是好, 但…你可以嗎? 不如叫他起來更好吧。」
「他現在睡得那麼熟, 叫醒他不太好, 你指導我方向便可以了。」
「那麻煩你了, 宇崑。」
我走過去停僥那裡, 摸著他肩膀及腿的位置, 輕輕的把他抱了起來, 也不是很重, 重量只是比一位女生多一點吧, 他還真的有點瘦。
小心的依照冷太太的指示, 把他輕放在床上的位置, 替他蓋好了被子, 站直了身子便跟冷太太說再見。
回到家中手裡仍然充滿著對他的觸感, 我…竟然對一位男生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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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6
從早上醒來, 頸子就一直痛…
側著頭, 一路回到學校去,突然有人從我身後拍拍我的肩膀。
我把整個身子也轉過去, 因為頸部肌肉僵硬, 令我的頭不能隨意活動。回頭去才知是我班上的洛詠微, 只見她飄逸的長髮在微風中動著, 令我看得眼也不懂得轉動。
--酒不醉人人自醉, 就是說這個吧。
「你的頸怎麼了?」她說話的聲音令我整個人也醒了過來, 看到她一臉的排紅, 不禁奧悔自己的心事, 竟不知不覺的又流露了出來。
「我…我也不知道, 一早醒來頸項就不能動了。」我可以感受到自己臉上傳來的火熱。
「唉, 你坐下吧, 讓我幫你。」她明眸的眼光往我身上一掃, 我的心又像小鹿亂撞的不斷地跳動著。
「不好意思呀。」我還是把頭低下, 不禁正視她的眼睛, 而她只是輕笑著。
「那你是想這個樣子, 給同學們作笑話嗎?坐下吧」她把我推至石椅上坐好,從身後傳來她獨有的體香, 令我的心跳過不停。她開始扶著我的頸子, 突然她大力的把我頸強行一扭。
「喔….」我不禁失聲地叫起來, 真的很痛。
「痛嗎?」她擔憂地望著我, 我左右嘗試轉動我的頸項, 又不像那麼痛呀。
「不痛了。」我撫著頸子傻傻地答道, 她也給我的樣子逗笑了。
一陣的靜默, 我跟她相對著, 但便氛卻有點和諧, 我從沒有像現在跟她的距離那麼近。
「你們在做什麼?」有把男聲從我們之間飄進來, 我抬頭一看, 只見一位氣質硬朗的男生, 把手放在詠微的肩上, 緊緊的擁著, 而詠微臉上泛出淡淡的紅霞, 嘴上流露著幸福的笑靨。
一看就知她們的關係了。
心裡很痛, 就像被一條無形的繩索緊緊得綑綁著, 綁得很緊, 不斷地抽搐著。
看著她那甜美的笑靨, 就像那笑靨是一把無形的刀, 狠狠地剌進我的心坎內。
「對了, 你怎麼會在此?」她仰起了臉龐, 輕柔地問他, 眼中流露出全是情意。
「老師找你, 所以我便來找你, 我想你也差不多回校了。」說著, 在她的嘴上輕輕吻了一下。
詠微輕撫著嘴唇, 又回頭看看我, 尷尬地招我笑了一笑, 再轉身輕搥了他胸膛, 喜嗔道:「有人在呀。」
他也沒在意, 只是催促她快點回校, 待她走遠了, 還是默默地望著她。
我正想邁步進校的時侯, 卻被他叫著了。
「你叫什麼名?」我回頭看著他, 只見他的眼神非常冷峻, 剛剛的柔情已不知去向了。
「莫停僥。」我鬆鬆肩答道, 我實在不想跟他聊天, 轉身又走了去, 但卻被他一把拖著我的手臂。
「你跟我來一來。」他冷冷地說, 也不理我同意就把我強行拖走。
他把我帶往學校後的小山丘, 上課鐘已經響起了, 再不回去便遲到了。
「上課鐘響起了, 有什麼事別日再談吧。」再者, 我不想跟他待多一秒。
突然一陣拳風向我襲來, 我承受不住往地上跌倒, 他大力一腳往我的胸口上一踩, 他往我的臉吐出口水, 鄙夷地俯視著我:
「想跟我爭, 你還沒夠斤兩呀, 也不拿水來照照自己的樣子, 我警告你, 別再讓我看到你跟她在一起, 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知道沒?」他說完就踢向我的胸口, 我承受不住那力度, 身子在草地上滾了三個圈才停下, 口立即吐出鮮血。
「嘿, 記著我的話, 否則下次不會那麼簡單了。」他臨走前不忘把我當像沙包一樣, 在我的肚上不斷大力的踢著, 看著我口不斷吐出鮮血, 他才鄙夷地笑了一下, 離開了。我哼也沒有哼出半句, 只能任由他在我身上肆虐, 我沒反抗是因為我懦弱, 我記得我從讀幼稚園便是那些壞學生欺凌的對象。
回到課室同學也沒有覺察我受了傷, 因為他沒有在我臉上留下痕跡, 他主力是打向不會為人所知的地方—腹部。我不禁彎下腰身撫著被打, 而隱隱傳來的劇痛, 但身痛卻不比心痛來得厲害。身痛可以用手撫平, 心痛可以用什麼來安撫?
看到她純真的樣子, 心就不停地絞痛著, 為什麼她會愛上他? 她本該是找一位白馬王子來配他, 但為什麼會找上中山狼?
迷糊地上完一天課, 完全不知學了些什麼, 走在路上, 漫無目的走向市郊的湖泊上, 每次我不開心, 也會來這裡看看湖水, 平靜的湖水有種能鎮定人情緒的力量,每次我心情激動, 就會往這裡跑, 向湖水細說我的心事。
我撫著肚上的傷, 默默坐在湖邊, 突聽到有陣咳嗽聲, 轉頭看去, 發現那盲人就坐在樹邊打電腦, 我慢慢走過去, 輕拍他的肩膀, 他身子震了一震,明顯是被我突然的舉動嚇到了。
「是誰?」他輕聲地問道。
「是我。」我的聲音, 掩不住我的沉鬱, 心口隱隱作痛, 我真的希望我能把我的手伸進胸內, 把那心臟掏出來, 那麼便不用再有痛及空虛的感覺了。
他聽到我的聲音, 淡淡地展開他的笑。
我坐在他身旁, 輕輕地望著他。
「有心事嗎?」
「沒有。」
「我感覺到。」他輕笑著
他的笑令我產生了信任, 他的堅強令我很折服, 他是否無論遇上什麼風雨, 也會用笑容來笑著對抗?
我感到頭很重, 很想把頭倚向他的肩膀, 而他卻沒有表示拒絕, 不改姿勢地開始把他,想好的故事傳送往電腦去, 我不斷聽到打電腦『躂躂』聲音。
「你打字很快。」我不禁讚嘆。
「工多藝熟。」他幽默地說, 向我伸了伸舌頭。
「你的筆名是什麼?」我見他對我頭部重量, 沒多大抗拒, 乾脆把整個人也倚向他, 反正這裡又沒人, 而且我真的感到很累, 很想借他的肩膀來靠。
「夢滼。」
「你…你是夢滼? 你就是風靡全北區的夢滼?」我不禁坐直身子, 看了看他, 想不到能風靡全國的人竟是盲子, 這個是什麼世界? 但更奇怪的是我竟可跟他做朋友, 而且是這樣的靠著他, 我想要是被他的女書迷看到, 我會被亂石打死。
而夢滼也是詠微的偶像, 她曾說過如那天沒有看過他的文章, 那一個晚上絕不能入眠, 但現在已不用了吧? 因為她心中已找到可寄託的人。
「很吃驚嗎?眼睛須看不見, 但心內的眼睛卻比掛在臉上的眼睛, 看得還要清, 感受來得還要深。」他手不停地揮動著, 嘴角又再虛幻的微笑。
「你在打什麼劇情? 怎麼一直在笑?」我把頭探上前, 偷看電腦所顯示的文字。
「在寫患有血癌的丈夫彌留一刻, 正跟妻子道別。」他兩邊嘴角向上一彎, 露出得意的神式。
「寫那麼慘的劇情, 你還可以笑?」我不禁皺著眉望著他。
「看人不能只看外表,你看到一個經常笑的人,那他的內心是否真的快樂?而我笑不代表我心也在笑, 看人不能只看外表, 多用心去感受, 你會發現更加多。」他側側頭地看著我, 在此刻我開始有點懷疑他是否真的失明, 因為我好像感受到他炙熱的視線。
是我想太多了嗎? 我又再次把頭倚在他的肩上, 無力地看著湖泊,因我開始發現倚著他的肩, 是很舒服的事,他的肩結實有力, 令人很想在那裡歇息一下, 即使一會兒也好。
「我暗戀的人交上了男朋友。」良久我才把一直壓著我心的事情說了出來, 再不說我怕我會不斷地被那些鎖鏈, 拖得往海底沉淪下去, 直至呼吸不到而窒息。
「哦。」但他只哦了一聲, 沒多加意見,手仍然不停把他想好的故事打進電腦內。
「她是我從中學三年級便暗戀到現在, 她是知道的, 但她沒有說什麼。」
「她一直對我微笑, 從沒有對我說半句難聽的說話。」
「她是第一次交男友嗎?」他終於說話, 但手仍不停地操作著。
「不, 她的裙下之臣一直很多。」
「你為什麼不去跟她說。」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眉頭皺了一皺, 但手作沒有懈怠下來。
「她不會喜歡我, 我自知我不會是她喜歡那類型,我很有自知之名。」
「既不是第一次交男友, 你也應習慣, 那難過什麼?」
「她今次交的男朋友不是好人。」
「你又知道他不是好人? 她交那麼多男生也不像是個好女生吧?明知道你愛她, 也讓你跟著她, 妳在她心裡面是什麼地位, 你知道嗎? 你看人太重外表了。」
「她不是你說得那樣呀, 跟著她是我自願, 她讓我跟著她是她的溫柔, 她不想我傷心, 她是對任何人都溫柔。」我離開他的肩, 坐正了身子反駁他的話。
「那是我說錯了, 對不起。」他又重新投入在電腦上的操作, 不再理我。
我有點倒氣地站起身, 有點討厭他那種不理人的作風, 是作家很了不起嗎?我是幼稚的小男生又如何?
我站起身的剎那, 腹部傳來被打傷的劇痛, 不禁跌倒在地上, 撫著肚子呼痛, 他聽到聲音連忙放下電腦, 爬至我的身上, 握著我的肩膀輕搖道:
「你沒事吧?」他著緊地問道。
「沒事…」我輕輕的拂開他的手, 想站起身來, 手卻因被他握著, 所以站至半途又跌回地上, 不禁吃痛。
「別走, 你被打?因你的手臂有些地方硬了,我以前可是經常出來混, 你是暪不過我的, 讓我看看好麼?」他把手伸進我的毛衣內輕按我的腹部, 不斷問我痛不痛。
良久才把手從我的毛衣內抽離。
「是誰做的?是她的男友?」
「是…我太過份, 所以他才來警告我。」我不知為什麼要幫他說話, 我只是感到眼前的宇崑有點不同。
「想哭嗎?」他輕撫我的頭髮笑笑問道。
「不,我不會哭的, 喜歡她又不是我的錯。」我倔強地抬起了頭, 向他展示出我堅強的笑容, 但笑容沒來得及展開, 眼淚卻已先流下。
我想抬起手把不肖的眼淚抹掉, 但他卻一把將我擁進懷內, 柔聲地說:
「想哭便哭吧, 不用怕。」他輕輕地拍著我的背,但在他的懷內我又哭不出來, 只是靜靜地待著, 直至他慢慢把我放開, 輕輕撫平我凌亂的頭髮。
他細緻的動作, 令我有點感動, 如果我是女孩子,一定會喜歡他, 溫柔的個性, 成熟的舉指談吐, 漂亮精緻的五官, 我想沒有一個女孩子能抵抗他的魔力。
「你可以送本親筆簽名書給我嗎?」我突然想起詠微是他忠實書迷, 能得到他的簽名書, 她一定很開心。
「你要來做什麼?」他眉頭皺了一皺, 我想在他心裡已有底, 知我想做什麼。
「我想送給她,她是你的書迷,她說…」我還沒說完, 就被他說話斬斷了
「我現在沒帶書, 你晚上來取好嗎?」他輕輕放開了我, 從新返回他原本的位置, 繼續打小說, 不再說一句話。 而我則一直坐在他身側, 借用他的肩膀把頭倚在的肩上, 一邊看著日落, 一邊想著我那可悲卻重沒開始過的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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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戴好媽為我選好的衣簡單衣物, 便收拾好東西準備穿鞋外出往出版社。
媽把我的公事包拿了過來, 把他放在我的手上, 她輕撫我的頭髮,道:
「要媽跟你一起去嗎? 」
我輕輕笑了笑, 伸手握著她的雙手, 來回撫摸她因年老而皮膚有點鬆弛的手背, 有裡不禁有點抽痛, 我記得早兩年摸她的手還不是那麼退化, 是因為這兩年要照顧我, 促使她的皮膚加速老化嗎?
「不用擔心我, 車子在下面等我。」我再輕拍她的手背數下, 便站起身拿起工事包。
「那你一路要小心,記得回來打電話我, 我好下去接你回來, 知道嗎?」媽看我要出門便往門口開門給我, 一邊很不放心地叮囑著。
「知道了, 媽, 我會照顧自己了,放心吧。」突然我記起得忘了拿那本書出來, 於是轉頭往房間走去。
「你忘了帶什麼?」媽跟著我著緊地問道。
「我答應了給停僥一本親筆簽名的書, 我忘了帶。」我終於在書桌上找到那本書, 可以在書上找到我在下面簽名, 而留下的油筆的氣味。
「你跟已前的你簡直是兩個人。」媽突然感慨說道。
我靜默了半響, 我知道以前的我是多麼的傷她心, 或許我現在須然盲了, 令她增添很多的心力, 但她反開心多了, 因她可以完全擁有我, 盡母親應盡的責任,而我的脾性也較以前內儉及終於不再反叛。
「媽, 我出去了。」我緊緊的握著那本書在胸口, 才慢慢展開我那慣常掛在臉上的虛假笑容。
「小心哦。」媽為我打開大門, 我慢慢走往隔壁, 按了按電鐘,而媽看了看我, 我再回頭跟他笑笑, 她才放心地把大門關上, 臨關上還叮囑我一切小心。我嘴裡作然掛著笑臉, 但心卻不斷的往下沉, 我已經25歲, 有誰會願意還躲在母親的臂彎內, 要她為自己擋住一切風雨, 而不是自己去保護這個家? 我也想一盡自己男兒漢應有的責任, 最少不要令她擔憂, 不要令她受怕, 但我好像還不能做到。
就在我閉上眼沉思的時侯, 莫家的大門打開了, 來開門的正是爽朗的莫太太, 招呼沒到她的豪爽笑聲已先飄到了, 她的笑聲總是有把人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的感覺, 所以我對她的感覺很不錯, 如果媽跟她一起能開懷一點, 也是很不錯。
「宇崑, 是你呀, 那麼早有什麼事? 先進來坐嘛。」莫太太客氣地把我邀進家內坐,但我笑笑地搖了搖頭。
「別客氣了, 我還有點事要做, 對了, 這本書是昨天停僥跟我取的書, 我已在裡面簽好名, 你就替我交給他好了。」我雙手把書交了給莫太太, 他單手接過, 然後聽到他又笑了笑。
「哎…又要麻煩你了, 但停僥看愛情小說嗎? 我做母親也不知道。」又是一陣豪爽的笑聲。
「我也不知道, 他昨天問我取親筆簽名的小說, 你交給他就好了, 我也要下去了, 出版社的車在樓下等我呢。」
「我送你到下面吧。」聽到門口一陣嘈雜聲, 我想是莫太太在找鞋穿, 我忙說不用了。
「我來送吧。」屋內有把男中聲響起, 是停僥被我們的聲音吵醒了。
「那不好意思,我自己可以了。」我仍然堅持著。
「別客套了, 我已準備好了。」他又大力的拍我肩膀, 我很想說可否別那麼大力? 我須是盲, 但感覺可沒遲鈍過。
「你準備好什麼, 牙沒擦, 臉沒洗, 身上只有一套睡衣拖鞋。」莫太太在屋內大聲地罵著她的兒子, 我只感到這對母子的可愛及親近。
「媽, 你別煩了好嗎? 反正他又看不到的。」我的心在聽到他說的這句時侯, 心大力的跳了一下。但我臉上仍強力留下那該死的笑容, 這笑容大概已成為我身體的一部份吧。
「莫停僥。」莫太太聽到他的話後, 又暴跳如雷, 而停僥則拖著我的手後電梯走去, 我差點跟不上他的速度, 真的很怕會撞向牆上去, 但幸好沒有。
「對不起, 剛才我又沒經大腦了。」他在電梯內向我道歉。
「不用抱歉, 會把自己身上的缺陷視作禁忌, 只是自卑的表演,我可是充滿自信的一個人。」
「真的嗎? 你真好呀。對了, 謝謝你的書, 如果這次我能追求成功, 也全靠你。」他說完就樂得哈哈大笑。
「跟我沒關係。」我淡淡地說了這句話。
電梯叮的一聲響起, 門緩緩的打開, 他搭著我的肩把我帶到車子上去, 並把車門關上。
「再見了, 宇崑。」他大聲地說著。
「再見。」我只淡淡地往他那方向看去, 我感到車子開始駛離大廈門口, 便把眼睛閉上, 反正也看不到什麼, 閉上眼反會自然點, 但黑暗的腦海卻響起他的聲音:
『反正他又看不到。反正他又看不到。反正他又看不到….』
我不是早已習慣了別人的眼光, 為什麼突然會介意起來? 我是在介意嗎? 還是只介意他的眼光? 為什麼我只介意他的眼光?
很快車子到了市中心的一所大廈, 我被帶進一間會議室, 這間房間我只來過兩次, 這次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簽約成為旗下的作者, 那時我還沒有失明, 那時…我只有十六歲, 被譽為天才作家, 可說是不可一世, 縱情聲色, 每晚都會有不同的少女伴著我, 而從來不會想家裡有人在等我回去喝她煲的湯…
會議室的門打開, 斬斷了我因這房間而引起的思潮。
「宇崑, 你好嗎?」進來的是這裡的總編輯兼行政董事--年卓然, 當年也是他跟我簽約的,他的爸爸是這裡的創辦人, 現在已全權交給他打理。
「年先生, 你好。」我微頷首笑道。
「不要叫我年先生了, 叫我卓然好了, 親切多點嘛。」他親熱的拍拍我的臉, 聲音充滿了笑意。
「你要喝什麼? 紅酒對嗎?」他續問道, 我聽到酒杯的聲音。
「有什麼喜悅事須要喝紅酒嗎?」我頭微側地笑問他。
「哦? 你不是喜歡喝紅酒嗎?」他微詫異的聲調說著。
「那是以前的事了, 別提了, 要柳橙汁好了。」我晃晃我的手說。
於是他倒了一杯橙汁給我。
「你好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 神態也變了, 但給人感覺我較愛以前的你。」
他坐在我對面說, 他這個論調令我感到很新鮮, 只有人說喜歡現在的我, 從沒聽人說以前的我可愛, 須然以前的我是健康活動自若的一個人。
他看到我臉上的表情, 微笑了一下, 續說:
「因為以前的你好勝, 很容易被我所掌握, 但現在的你, 心裡太精細, 也太明白。」
「數分鐘就能把我像用X光照過一樣清楚?」
「你說呢?」他不置可否地說,他隔了半響才呼了一口氣說:
「好了, 說回正題吧。」
「嗯。」
「今次我想跟你這討跟你開一個盛大的簽名會。」說回公事, 他的聲音立時轉為非常嚴肅。
「簽名會?」我喝了一口有點酸的橙汁, 眉頭不禁一皺。
「對, 你的書是全國銷量好, 如果再加多點宣傳不是更好嗎? 再加上你俊秀的外表, 一定沒問題。」
他說完充滿信心地大聲笑道, 引起這狹小的房間一陣回響, 我不禁對他的笑聲有點反感地皺了皺眉頭。
「你忘了我是瞎子的事嗎? 」我冷冷地說給他知這個要害。
「不用怕, 太完美反會招別人妒忌, 有缺陷不是更惹人憐惜嗎?」又一陣狂笑。
我無言地低下頭, 正想喝我的橙汁的時侯, 他把我的杯子奪了過去, 把一個酒杯放在我手上。
「這個才適合你,我們預先慶祝我們這次計劃的成功吧。」他興奮得把臉貼近我說 , 感到他的氣息跟我很近, 我有點厭惡地把他推開, 一口把杯中的紅酒喝清。
「你喜歡怎樣便怎樣, 但要記著現在的我不是以前的我, 你要給我記著這點。」我站了起身。
「你要走了嗎?」我扭動著門鎖, 他卻用手擋著大門。
「是。」我微扯了扯嘴角。
「我送你吧。」他的語氣有點緩和下來。
「不用。」我冷冷地說道。
「你生氣了嗎? 我也只是太興奮而已, 就當是我不對吧, 而且你現在很不方便自己回家, 讓我送你好嗎?」
我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他的語氣又再柔和起來, 柔和得一點不像是他, 他性情的大升大落一直是我所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 大富人家都是這樣吧? 反正要風有風, 須要理旁人的感受嗎?
我的手從門鎖中鬆開了, 當我想起一陣在街上的情景, 我就放棄自己的固執。
他輕輕拍拍我的肩: 「跟我來。」
「為什麼要住那麼遠? 如你不介意公司可以給你買一單位在市中心。」
他在車內聽到我的住址, 有點詫異地說, 仿佛我在住在人間地獄一樣似。
我沒有回應他, 只是把頭倚在車的窗框上。
車子到了他堅持要送我上屋, 但到了屋子內他又在哇哇大叫, 我只有頭仰望著天花板。
「宇崑呀, 這裡要是被人發現怎麼辦? 這裡不是人住的呀。」
「看完便走。」我冷冷地說, 我的忍耐力快用完了, 這煩人的該殺。
我感到他的視線在我身上停留很久, 在長長的嘆了一聲。
「伯母, 我叫年卓然, 是出版社的編輯, 你有什麼事須要我幫忙就打電話給我, 唉…這裡真的不適合他住, 交通又不方便, 治安又不好, 怎麼能住人呀? 你也該給他找一處適合的地方給他住住, 如果是錢那方便絕對不是問題, 即管找我好了。」 我不禁輕輕嘆氣, 這人真不知是怎麼當上一家大出版社的董事職位?
「我也不知道, 是宇崑的意思…」媽有點為難地說, 她原本就是不善辭令, 他這種激烈的表演方式, 絕對會嚇倒我媽媽, 我大動作的站起了身, 扶著牆壁打開了大門。
「好, 好, 我走, 你不愛聽我便走。」他有點尷尬地說, 他拼命替自己找下台階。
「走」
聽到他的腳步聲我才大力把門關上。
「宇崑, 不太好吧, 會得罪他。」媽膽怯地說。
「不用理他, 他一直都是這樣了。」我有點累地坐在沙發上。
叮噹~~~大門的鐘聲又響起, 不會又是他去而復返吧?
「宇崑, 停僥來找你。」媽大聲地說。 停僥?
「宇崑, 告訴你好消息。」停僥一坐在我身邊, 就喜恭恭地說有好消息說我知。
「詠微看了那簽名書後答應跟我約會的要求了。」
「是嗎? 恭喜。」我有點不自然地說, 心也有點酸地跳動著。
「但…你可否幫多我一次?」我無聲地等他說下去, 我已可預定他在說什麼。
「他要我把你帶去, 你就幫多我一次好嗎?」他像小孩一樣搖動著我的手。
「不行。」我決絕地說著。
「不要呀, 我一生的幸福都在你手上了。」
「既是你的幸福, 不應該操控在你手嗎? 」我反駁地說。
「唉, 別說那麼多, 我們是朋友嗎。」他幾乎把身子完全掛在我身上。
「說了不要便不要。」我語氣有點不好, 氣氛有點僵。
「宇崑, 你就幫停僥不行嗎?」媽看見停僥的窘態, 也幫手勸我。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我態度堅決地把他的手甩開。
「好, 你不幫我就算, 別以為自己很寶。」他惱羞成怒地站起身往門外走。
「慢著。」我又叫著他, 我暗裡嘆了一口氣。
「說了地點時間才走。」他聽到我的話又再度黏上來。
「明天4:30 在湖泊那裡, 你記著要幫我呀」他說完便跳著回家去, 連再見也不說一聲。
我不禁又在長嘆了一聲, 今天是弄了什麼出來, 到處的人都是怪怪的。
「宇崑, 很累嗎?」媽看著我把臉埋在雙掌上, 便輕柔的替我捶捶背。
「不累, 只是都是到處都是一埋煩人而已。」我把臉抬起, 又掛上了令她安心的笑臉。
「但你剛剛對停僥的語氣不太好, 始終他是小孩子, 不免有點毛茸茸的了, 你就讓讓他, 大家是鄰居, 面左左便不好。」
我微張開口本想答一些敷衍的說話, 但未開聲喉間卻像充斥著一些令人難受的空氣, 令我呼吸有點困難, 心跳加速。話到唇邊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良久我再吸入一口新鮮空氣, 把那令我難受的空氣全壓向腹部。
「我只是不想見人, 而且女朋友是他的, 不是應該他自己爭取嗎? 而且她女朋友會跟他約會完全是因為我, 你可以想像那時的境況是多麼的尷尬? 到時只會更加傷他的心。」
那令人難受的空氣又湧上了來, 壓迫著我的心臟, 令我的心非常痛及難受。我不禁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來。\
「但我有點奇怪, 為什麼你會改變初衷要幫他? 知子莫若母, 你決定了一件事是不會改變的。」
「如果不答應, 你認為他的女朋友會答應他的約會嗎? 停僥一定恨透我呀。」
「那你自己又如何? 有合適的女朋友嗎?」我把頭倚在她的肩上, 把眼簾合上。
「不想找也不會找, 你也知我是一名瞎子, 沒有人願意跟瞎子終老。」
「怎麼可以如此說呢? 我的宇崑可是非常優秀的。」她大力的撫摸我的大腿, 她的慈愛溫暖直達我的心臟, 把那股令人鬱悶的空氣一掃而空, 但這股暖流反使我想哭的衝動。
「我可不想娶嫁不去的醜八怪, 我又看不到她們的樣子, 她們說得自己像天仙一樣美我也不知, 嘻嘻。」
「你呀, 真是的, 對了今天出版社有什麼事?」媽被我逗得笑了起來。
「說要替我弄一個簽名會, 把銷量再推至高峰。」
「可以嗎?」媽有點狐疑地回問我。
「他們喜歡怎樣就怎樣, 我不想跟那個人相纏下去, 快點回家還好。」我不滿地嘟著嘴說。
「但今天來的那個人對你好像很關心, 你們認識了很久嗎?」
「才第二次見面, 別說他了, 今晚你別煮飯, 我們出外吃好嗎?」我把整個重疊疊的身軀完全倚向她的懷裡, 我也不理她纖弱的身軀是否承受得起, 我只知她的身子非常溫暖。
「也好, 你今天也累了, 回房去睡吧, 我扶你進去。」
我微微頷首, 但躺在床上我完全沒有要睡的意思, 腦海只不斷安織著停僥的聲音, 他的聲音是多麼的興奮及喜悅, 但我也知明天後就是他失落的時刻, 因為那女生根本不是喜歡他, 說真的, 我一點也不想去。
但我總是為了他而心軟, 在湖泊的時侯也是, 我承認我對停僥的感情是特別的, 但這種特別是什麼, 我又說不上口, 我也開始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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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宇崑送給我的親筆簽名書, 把他珍而重之放在背包內, 但又不捨地把他抱在懷內, 不禁想起一回兒把他送給詠薇的情景, 她喜悅的笑容, 心如鹿撞的不斷跳動, 想起她會對著自己笑就感到自己很幸福, 突然眼角一瞟看到母親笑吟吟地看著我, 嚇了我一跳。
「幹什麼? 一天早笑得那麼噁心。」我回轉身睜著圓眼瞪了她一眼。
「呵呵, 我不笑就怎可以, 那有人一大早拿著本愛情小說, 一邊咪著眼一邊笑得那麼噁心。」
「關你屁事。」我把書放會背包去, 預備回大學上課。
「拿著男人簽名的書, 我還以為你有那種僻好。」
「你就那種僻好, 我有沒有女朋友就看這本書了。」我大力一拍背包揚頭說。
「算吧, 你那個樣子…媽可沒有那個奢望。」她說罷就仰頭大笑。
「哼, 理你的才是傻子。」我背起書包準備走出家門。
「你剛才那個樣子, 別給宇崑看到呀, 否則他一定把你殺死, 因為你的樣子妨礙銷量。」媽交叉雙手看著我。
我邊打開大門邊回頭小聲說:
「一定看不到, 他都看不到東西。」我攤開雙手說。
「停僥, 說了你那麼多次, 說話要經大腦。」媽收起笑容, 嚴肅地走近我說。
「我剛才在昇降機跟他道歉 , 他說不介意, 人家可是大作家, 又怎會理我這些學生的瘋話?」
「他口裡不介意, 心呢? 你要多站在人家身上想一想, 做人不能只站在自己這方面想, 你明不明白?」
「知道了, 我走啦。」
我不耐煩地往昇降機跑去, 意圖避開媽的囉唆, 唉, 我又怎會不知道? 但很多時侯我的嘴是比我的腦快很多, 真的很懷疑我的大腦是否長在屁股內, 不是頭上呢?
回到大學的走廊上很好運看到詠微也在回課室的路途上, 並不見那野蠻的大猩猩, 於是我見機不可失, 把詠微叫至一旁, 說有夢滼的親筆簽名書, 她就喜恭恭跟我進入了沒什麼人到的化學室裡。
在四處沒有燈光的幽暗角落裡, 只有我跟她兩人相對跪在地上, 我從背包拿了宇崑給我的親筆簽名書, 把他交了給她。
我看著她眼睛泛著光, 邊看著那個簽名邊掛著天真的笑臉又看看我, 我看著天真的臉給她逗得也跟著她一起傻笑, 想不到她真的那麼喜愛宇崑的文章。
「你那麼利害可以取得他的簽名書? 他真人是如何? 你有沒有看過他真人? 」
她瞪大杏圓的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 我不禁看得呆了, 忘了作反應, 她於是搖了搖手臂, 我才回過神來。
「喔…他是我…好朋友來。」看著她的樣子, 突然我的舌頭全打結起來, 心也不停的在跳動, 幸好這裡沒有什麼燈光, 只有在走廊從窗戶射進來的微弱光線, 可則我現在像被火燒一樣的紅臉頰, 一早被她看見, 實在太狼狽了。
「是你的朋友? 那可以帶我去見見他嗎?」她興奮得圈著我的手臂, 把身子緊貼著我, 我的臂可以感覺到她胸部軟綿綿的感覺, 令我身體某個不堪的機能產生不必要的反應, 該死。
「應該沒問題…但…先說明他是瞎子?」我大膽的替宇崑答應了這個約會, 他人那麼好該不會拒絕我的,呵。
「瞎子? 那他怎麼寫文?」她還是依在我身上, 瞪大那對水汪汪雙眼看著我, 望著那雙眼睛我已不能思想, 只有把宇崑一切也說給她知道, 她聽後反興趣大增, 不斷要我幫手約他出來, 看著她雙眼我不禁點了點頭, 只要能看她多一眼, 就是被宇崑打死也沒什麼, 只要宇崑替我搭好這條橋木, 我追求她的機會就會多一點, 我想宇崑一定會幫我的。
她放開我的手臂, 開心地站起身拿起袋子, 俯視著還傻傻地坐在地上的我
「明天4:30可以嗎? 那時侯我有空, 你幫我約他吧。」我呆呆的點了點頭, 她彎下身子在我嘴上親了一下, 然後甜甜的笑了笑, 走向課室門邊回頭向我說;
「這是給你的獎勵, 再見。」
『獎勵?』我用舌頭輕黏還淺留在我唇上的唾液, 就尤如作夢一樣, 想不到她會吻我, 一陣上課的鐘聲把我從極度亢奮中喚醒, 於是我最不捨得這裡也要離開返回課室上課。
「停僥, 這邊呀。」詠微向我大力的揮手, 我連忙跑了過去。
「你那麼大聲, 給你男朋友知道我就死定了。」
「他在打藍球, 不會理我們的了, 走吧。」她牽著我的手往校的門外走去, 她拖著我的手令我想起她的吻, 及曾緊貼我手臂的胸部, 我的心不禁狂跳起來, 分身也越來越熱, 我不禁恨自己的心怎會那麼邪惡, 每次看到她自己身體總會不其然產生反應, 即使是她一個微笑, 也會令我產生不必要的身理反應。
來到湖泊, 我已看見宇崑坐在湖泊上釣魚, 我想跟詠微示意就是他 , 但已見她兩眼發直的望著靜靜地坐在湖泊上釣魚, 架著墨鏡黑衣黑褲黑帽的翩翩美男子, 看在眼裡感到有點酸溜溜的感覺, 但我還是上前拍拍坐在湖泊上的他, 他回頭來向我淺淺的笑了笑,但我向他介紹旁邊的詠微, 他卻把頭回過去, 繼續釣魚,令得詠微臉紅紅的招我頓了頓腳。
我向她笑了笑, 示意她坐在他身則, 而我坐在她身旁, 我們三人就一起觀賞湖泊的優美景色, 但我回頭發現詠微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側臉, 而宇崑仍然那個姿態不理不睬的繼續釣魚。
「在這裡能釣魚嗎?」
「你都是一個人在這裡嗎?」
「你有女朋友嗎?」
詠微連發數個問題, 但都不見他的回應, 她有點生氣地招我嘟了嘟嘴, 我卻有點不知所措的望著宇崑, 他平常好像不是那麼高傲, 有問必答。
「我有點口乾。」她輕撫著她自己的喉間說, 而宇崑聽到她的話後微皺了皺眉。
「我去買, 宇崑你要嗎?」他只輕輕搖頭, 沒說其他, 他今天是怎麼了?
待我回來後卻看到詠微不斷的引宇崑說話, 但宇崑總是笑而不語, 但看到詠微對宇崑痴迷的樣子, 說我心不痛便是假的, 但又有什麼辦法? 沒有宇崑她根本不會跟我說多半句話, 我跟她永遠也只是普通的好同學而已, 我越來越覺自己是一名超級大笨蛋。
宇崑聽到腳步聲, 回頭爽朗的笑說:
「你回來了?」
「你終於說話了, 我還以為你是啞的。」詠微調侃宇崑說, 她原以為他一定會反駁她的話, 但他又是低笑不語再度把注意力放在湖上。
「你的果汁。」她取過我的果汁, 一邊啜飲一邊對我笑笑。
「我想回家了。」她的臉孔有點不滿的說。
「我送你。」我聽到她說走, 不禁一陣失望, 跟她見面還不夠半刻鐘。
「不用了, 我自己會走。」她說完正眼也不望我半眼, 往湖泊的大門走了出去。
「你為什麼不跟她說話?」我很不滿的對宇崑說抱怨。
「嗯?」他不解的側側頭。
「我那麼辛苦的把她約了出來, 全給你搞亂了。」
「是嗎? 但她說有空便會來這裡。」我撇撇嘴說。
「真的嗎?那我不是可以常常看到她?」我興奮得直抓著他的手臂, 但他卻不理會我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出來。
「我想回家了。」他邊說邊收起了漁絲, 熟練的把他收放在盒子內。
我遞上了導路棒給他, 並把他扶了起來。
在我正想對他為剛才我的說話而道歉的時侯, 有一房車在路邊停泊著, 車內的人看見我們就立即奔向我們。
「宇崑, 我那天還有點事沒說清, 有時間我們坐下慢慢說一些細節好嗎?」
那個人氣焰有點囂張, 正眼也沒看過我, 真是目中無人, 但…但算了, 我這種小角色, 誰會留意我呢? 我不禁又在笑自己笨。
「去我家說吧。」宇崑說。
「你的家我不想去, 那麼侷促, 不是人待的地方嘛, 我還有很多詳細的事要跟你說。」他說著手已取去他的導路棒, 宇崑緊緊的皺了皺眉, 對他的行為有很大的不滿, 但他又沒有說什麼, 只是一直抽緊著兩道眉頭。
「你怎麼可以這樣取去他的導路棒, 他可沒說跟你一塊走。」我對他的行為非常不滿, 明顯是在欺負宇崑是瞎子, 不能反抗嘛。
他咪起了雙眼, 眼帶不屑的上下打量我, 慢慢走近我的身邊。
「你是誰? 」他語氣也是相當惡劣, 而宇崑則在他身後喚他的名字, 他好像叫卓然, 名字還真的很翹口。
「我是誰不好? 」我回應他的不屑,而宇崑因沒有路棒, 他向我聲音這方轉了轉身, 看他的樣子是想往我這方向走來, 我連忙上前握了握他的手。
「不用怕, 有我在。」我大力的在他臂上拍了拍, 他被我逗得笑了起來。
「我跟他有點事要談, 你幫我把魚具交給我媽, 跟她說我跟年先生有點事要談, 晚點他會送我回來的, 好嗎?」
他又回復他溫柔的笑臉。
「你真的要跟他一起去? 」我有點不放心, 那個人明顯是壞人, 那張嘴出的每句話都是那麼難聽。
「放心。」他也拍拍我的手, 但他的力度比我拍他是溫柔得多。
「年先生, 可以走了。」他垂下頭聲音微揚起地說, 我知道他不確定那個壞人的位置, 所以把頭微微垂下, 他這個樣子真的能保護自己嗎?
那個壞人把手搭在宇崑的肩上, 把他帶至車內坐好, 再轉回自己的司機坐上, 一陣咆哮聲, 那銀色車子就絕塵而去, 我看著那遠去的車子, 心裡就是越來越生氣, 那個人的態度怎麼那麼壞? 他是宇崑的什麼人?
我把漁具交托給冷伯母, 並在她家中吃飯, 當然是跟媽一起來冷家作客, 在席間問起冷伯母才知那個人原來是宇崑出版社的老闆, 怪不得態度那麼囂張, 但老闆的態度就可以那麼不可一世嗎? 還事無警覺的便取去宇崑的導路棒, 一枝導路棒對一個盲人是多麼重要? 看剛才宇崑的態度就知道了, 想上前找我, 但連把腳踏前一步也不敢, 他人真是可惱可恨呀。
一早便來了湖泊釣魚, 微涼的冷風夾雜著一點青草的味道, 吹著腦海一片混沌的我, 如果微風真的能把我吹醒, 風再大一點也沒關係, 不止要把我的腦海吹醒, 也請把我心上的心鎖也一拚吹掉吧。
從昨晚聽到他說要帶女朋友來見我時, 心就一直鬱悶, 悶得很想一拳打穿心臟, 那種悶是叫人透不過氣, 是叫人窒息的悶和痛, 我不知為什麼聽到他有機會跟他心儀已久的女伴, 有機會進展但我心裡竟有如此反應, 難道我真的犯上了禁忌的愛戀了嗎?
漁釣有了反應, 我把漁絲慢慢收回來, 把剛釣到的魚再次放他回湖泊, 讓他自由自在的在遊動, 他是屬於湖上我又怎能忍心 把他捉著? 這條魚就像停僥一樣, 他是一個正常的大好青年, 可以隨意追求美麗的女孩, 又怎能叫他伴著只能一生拿著盲公竹的我?
他就是那條大魚, 他有屬於他的藍天白雲, 而屬於我的只有烏天黑雲, 兩個原全不同世界的人, 我是不該心架妄想, 既然已不由自主的愛上了他, 就應該希望他能得到更多的藍天, 而不是守侯著我這片烏雲。
吹來的微風越來越冷, 我知道離他們來的時侯不遠了, 果然聽到後面有些腳步聲, 他們來了。
停僥過來跟我打招呼, 我勉強展露笑容跟他打招呼, 那女孩也跟我說安, 但我只略微頷首, 冷淡的別過頭釣魚, 我開始發現原來我的氣量, 竟被自己高估了, 面對著什麼也較我優勝的她, 我感覺到的只有窒息的空間。
那叫詠微的女孩, 突然說她口很乾, 停僥聽到立刻說幫她買果汁, 但平常粗心大意的他竟問我口渴不, 他的話惹起我的心一陣悸動, 略略搖頭說不用。
待停僥走後, 那女孩就不斷把身體向我移近, 直至沒地方可以再給她移動她才停止。
「你每天都在這裡嗎?」我微微頷首。
「那我可以來這裡看你嗎?」我臉上保持的笑容微僵, 但想一想這可能是停僥的機會, 但這女孩真的適合他嗎?
但只要他高興就好, 他往後會否後悔及他能否把握好, 是他自己的事, 能幫的我只能替他造就機會。
我微向他頷首, 她的身子向我緊加緊貼, 她平常都是這麼隨便嗎? 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停僥怎會喜歡這種女生, 看她談吐就知她是多麼浮誇的人。
「你可否離我遠一點? 不好意思。」我的話明顯傷害了她高傲的自尊心, 但基於我是夢汎, 她倒氣的站起來行了數步重重的再坐下去, 我不禁冷笑了一下。
我聽到離遠有數聲腳步聲, 我回過頭去, 跟回來的停僥說:
「你回來了。」
「我還以為你是啞的。」那女孩說, 明顯她是在為剛才的事還在不快。
但我沒有理會她, 回頭繼續釣我的魚兒, 不久就聽到那女生說要走, 我不禁舒了一口氣。
停僥想送她回去, 但被她拒絕了, 他氣餒的坐在我身邊, 他悶悶的拔著身邊的嫩草。
「你為什麼不跟她說話? 」一聽就知是質問的語氣, 我也不想去回應什麼。
「你知不知我很辛苦才找到機會約她, 今天完全給你弄得泡湯了。」他還是繼續埋怨著我, 我已把我該做的做了, 你還想我如何? 我在墨鏡保護下緊緊閉起乾澀的眼睛一下, 心裡嘆了一口氣。
「是嗎? 但她說會來這裡找我。」我向他微微側側頭, 他高興得撲向我身上擁著我, 身子興奮得在顫抖。
「真的嗎? 太好了, 今天不行, 總有一天一定行, 宇崑, 你一定要幫我喔。」我輕輕把他推開, 開始收拾我的漁具, 我不知我是否表現得很好,但我感到我收拾漁具雙手在顫抖著, 不是因他的擁抱而驚恐, 而是被他無意的話被攻擊得整個身子也在顫抖, 我的心已被他割得四分五裂。
「我想回家了。」我向他盡量展露我的笑容, 微微伸了伸懶腰, 希望別讓他發現我的心事, 我就安心了。
「嗯。」他把導路棒交在我手中, 牽著我另一隻手往湖泊公園的出口走去, 突然在街邊駛來一架車子, 擋了我們的去路。
「宇崑, 原來你真的在這, 我剛去了你的家, 伯母說你來了這裡。」原來是年卓然。
「你找我有什麼事?」我往聲音的方向望去。
「昨天還有點事情沒說清楚, 我們找處地方坐下聊吧。」
「那來我家吧?」我微皺著眉頭, 這個人真的很煩。
「你的家不是人待的, 我有很多細節要跟你說。」他說完沒事先警覺的情況下, 把我的導路棒奪走了, 我一時驚愕得不知如何是好, 這個人還真的很霸道, 他明知它對我是多麼重要。
「你怎麼可以這樣取去他的導路棒, 他可沒說跟你一塊走。」停僥突然插嘴說, 年卓然離開了我走去停僥身邊, 冷冷的說:
「你是誰?」
「我是誰不好?」我驚覺他們的氣氛不太對, 忙轉身想找停僥, 但又不太確他所在的方向, 幸好他注意了我, 走來我身邊並說不要怕, 我真的被他逗得笑了起來。
我想為了不要惹起什麼不必要的事端, 還是跟年卓然一塊走的好, 向停僥交代了數句就跟了年卓然上了車子。
他把我帶上了一間酒吧, 起初我聽到非常嘈雜的聲音, 後他帶我上了樓梯再進入一間房子後, 那些嘈雜聲音就一併消失了, 只剩下一些輕鬆的爵士樂, 他把我安放在一張長沙發上, 我聽到桌子響起了一些聲音, 我想是我的導路棒吧? 我有點不安的坐著, 他究竟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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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崑跟著卓然來到一間很僻靜的房子, 房裡除了一些輕音樂便沒有其他聲音, 除了卓然的腳步聲及酒杯輕碰的聲音。
宇崑在房裡坐了一會兒, 卓然遞上一杯冰凍的酒杯碰著他的臉, 宇崑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 卓然輕輕地笑了下。
「伏特加, 你應可以喝, 當是陪陪我。」卓然隨便坐在宇崑的旁邊, 輕喝著他手上的威士忌。
「可以開始沒有? 我想休息了。」宇崑雙手握著那個冰冷的酒杯, 緊皺著眉頭, 但他的說話卻引來卓然的哄堂大笑。
「好的, 開始開始。」卓然看著那張因自己的大笑而略為生氣的臉, 稍為收歛自己的狂態。
「但我沒開始說那個簽名會前,我想先跟你談新合約。」卓然從他的公事包拿出了一份合約, 宇崑略略皺眉。
「但我想跟媽商量…」宇崑的話還沒說完, 就被卓然打斷了他的話柄。
「商量什麼? 你跟我簽第一份合約你才16歲, 也不用她在場, 現在你25歲反要她在場? 不是吧? 而且我的合約是用突字來做的, 這樣不可以嗎?」
卓然說完就拿起宇崑的手放在那些突字的文件上, 但宇崑卻反感的拂開他的手, 他討厭像一切都給他安排好似的。
「哈…宇崑, 你還是你, 還是一樣高傲, 不會受制任何人, 好, 好, 合約你就拿回吧, 但我可以跟你說, 這次的合約是比上份優厚得多, 今次的合約書賣回來的分紅, 是六四分帳, 是我六你四。」卓然一口把酒杯內的酒喝光, 從宇崑的眼鏡側偷看他的美麗但無神的眼睛側影。
「我會考慮。」宇崑只是淡淡的說。
卓然看宇崑只拿著酒杯, 但沒有喝一口皺了皺眉說:
「怎麼不喝? 不愛伏特加?」
「我沒喝了很久…我酒量不好。」宇崑有點尷尬的說, 他開始感到現在的卓然有點跟以往不同, 但說有那裡不同, 他又說不上。
卓然把身子挨著宇崑, 低沉的聲音說:
「只是一杯而已, 算是陪陪我吧。」
宇崑從進來這間房後, 眉頭就沒有放鬆過, 卓然伸出食指放在他的緊皺的眉宇輕撫著, 這舉動引來字崑一陣輕顫。
「喝吧。」卓然似是催眠宇崑一樣, 敦促他快點把酒喝下。
宇崑把頭低下, 輕嘆了口氣把杯上的酒一喝而盡。
「我想今晚不是說話的時侯, 我要回去了, 把棒子還給我。」
宇崑不悅的說。
「棒子一直在你旁邊, 你不知道嗎?那我幫你拿吧。」
卓然把身伏向宇崑的身上, 在宇崑的旁邊取了棒子放在宇崑的手上, 宇崑臉上一紅, 也懊惱自己看不到東西的事。
「我送你回去。」卓然輕笑地道。
「不用。」宇崑倔強地說。
卓然卻不以為言的笑著, 把手輕放在他的肩上, 但被宇崑一手格開。
「你眼睛看不到, 這裡是高級地方, 計程車很少會來這裡的,我送你吧。」
卓然把手重新放上他的肩上, 輕擁著他離開房子, 在車上兩人都一言不發, 車子慢慢停了下來。
「到了。」宇崑打開了車開, 蒲打了車門一殺那就聽到停僥的叫聲, 是從高樓上傳下來的, 卓然也被那叫聲嚇了一跳, 而大廈原本黑沉沉的樓房, 現在通通亮了燈,
大聲咒罵誰這麼晚還那麼吵, 弄得本來靜靜的街道, 霎時變得很熱鬧。
宇崑不禁嗤一聲笑了出來, 而站在旁邊的卓然眼中卻發出像利劍一樣的眼神, 看著宇崑的臉部表情變化, 微微合上眼再睜開看著那小鬼從大廈裡走出來, 兩人蒲見面就眼神交峰著。
停僥也不明白, 為什麼那麼討厭看到他, 只覺得他目中無人, 可恨極了, 突然是他常跟宇崑一起那個模樣, 十足像極色狠一樣。
「宇崑, 你回來啦, 我們回家吧?」停僥親切地牽著宇崑的手說, 全身打量了一下宇崑,回頭怒視著卓然, 說:「導路棒呢?」
卓然笑笑把棒子拿出, 停僥一把奪過, 真是可惡, 分明是在欺負宇崑是失明者, 欺負得太過份。
就在他們轉身走的時侯, 卓然一把宇崑拉回懷中, 狂吻著宇崑的嘴唇, 停僥立即衝過去一拳招卓然的臉打去, 卓然應聲倒下, 而宇崑因失去了重心也跟著他一起跌在地上, 停僥伸出雙手抱住他。
「我們回去吧。」停僥待扶好宇崑後, 在他的耳邊說著, 宇崑微點了點頭。
卓然扶著車身慢慢站了起來, 用手帕抹了抹鼻中流出來的血水, 眼中盡含妒意的看著遠走的兩人, 憤然把剛抹了血的手帕掉在地上, 反回車上踏盡車油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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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僥把宇崑扶在沙發上坐下, 小心地在他擦傷的地方塗上了紅藥水, 冷太太很緊張的在旁問發生了什麼事?宇崑只是笑笑地搖了搖頭, 說:
「沒有事, 只是剛剛回來, 不小心跌在地上擦傷而已。」
「那麼不小心? 會痛嗎?」冷太太立即心痛地走上前, 拿起他的手小心檢視他擦傷的傷勢。
「不會, 你去睡吧, 停僥會照顧我了。」宇崑淡淡的笑說。
「我去倒杯茶給你們吧?」冷太太還是不太放心地, 但宇崑的眉緊緊的皺在一起, 熟悉宇崑性格的冷太太已知他有點不耐, 忙笑道:
「好,好, 我去休息, 那…停僥, 宇崑便麻煩你了。」
「伯母, 我會了。」停僥笑笑地說。
待冷太太走遠後, 停僥才在宇崑耳邊說:
「你媽媽很疼你, 如果我媽媽有你媽媽一半就好。」
「那裡呢, 你媽媽也一樣疼你, 只是我是瞎子, 所以她會份外操心一些, 你多點留意你媽媽, 你會發現其實她也對你很好。」宇崑輕拍他的手臂, 笑笑地說。
「對了, 那個人為什麼剛剛會對你做那種事?」停僥還沒說完宇崑就立即把食指放在嘴邊, 示意他別說並走出了小露台坐著, 停僥也跟著走了出去。
「那個人其實是我的出版社的老闆, 我認識他已很久了, 我簽第一份約是他跟我簽的, 那時我才16歲, 那時他一直帶我上各處不同的夜店, 每晚都會跟我玩至通宵達旦, 我當時覺得所有東西都在我掌握之內, 而他只要是我想要的, 他也會給我, 我也不知他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我只想因為我是當紅作家, 他要攏絡我, 截至今晚前我還是如此想, 我很天真吧?」宇崑苦笑了一下。
「那麼是說他喜歡了你很多年? 你幾歲?」
「我今年23歲。」
「那他不是喜歡了你7年? 看不出那人很長情。」宇崑但笑不語。
「但男人喜歡男人可以嗎? 那樣豈不是變態嗎? 那個人果然是變態, 一看他就知道了。」停僥側側頭斷定地說。
宇崑嘴邊原本掛著的淺笑突然像凝結了, 那淺淺的笑容慢慢消失, 但低低頭再揚頭了臉看著停僥的時侯, 嘴角又再掛上沒所謂的笑容。
「你…覺得男人喜歡同性是變態的行為? 為什麼?」微風吹得宇崑的前髮有點亂, 他忙把被風吹亂的頭髮撥回後邊, 停僥也坐在宇崑的旁邊, 幫他把亂髮弄好, 突然他的心跳了一下, 他發現宇崑的樣子真的很好看, 他有點看呆。
「你為什麼可以這麼美?」宇崑的臉一陣紅暈浮上臉的兩龐, 拂開他放在自己頭上的手, 強壓在自己心內的悸動, 笑說:
「說什麼傻話,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男人愛上男人你認為真的是變態行為嗎?」
「當然是變態, 有女人幹麼不愛跑去跟自己身體一模一樣的身體, 你說怪不怪?」
宇崑的臉色彊了, 眉頭雙皺, 遲鈍的停僥也發現了, 說:
「我說錯話了嗎? 但這真的是我的感覺很保守,但我就是不能接受同性戀, 有那麼可愛的女人不去愛, 走去愛男人幹嗎? 而且男人又不會生小孩, 繼後香燈。」
宇崑憐惜地輕撫他的頭髮, 浮起一沫苦笑:
「須然你的解說還很稚嫩, 但我想你的想法會是大多人的想法, 同性戀是為世所不容, 直至現在為止口裡能接納同性戀的人, 如果事情是發生在自己的家庭裡, 你想他們還能理智的說什麼嗎?」
突然停僥像想起了什麼, 猛抓著宇崑的手, 輕奮地說:
「今晚若微打電話來給我, 說約我明天去看電影。」
淺笑又再度消失在宇崑的臉上, 他低下了頭說:
「真的嗎?」
「是呀, 如果我真的可以追到她, 真的多謝你。」停僥的手還是緊握著宇崑的手, 宇崑可以感受到他那來自興奮的顫抖, 他輕輕吸了一口氣, 沉思了一會, 說:
「但…她真的適合你嗎?」這會輪到停僥靜默了, 他的手又興奮從回至靜默, 宇崑的話就像一把刀插進他的心臟一樣, 他緩緩把手從宇崑處收了回來。
「停僥?」
「我…我知我是配不上她, 我是牛糞她是鮮花, 但我真的真的很喜歡她, 就算是夢我也想發一發….」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是說她配不上你。」
「你看不到東西而且你只是今天才認識她, 她是既美麗又溫柔的女孩, 我那麼粗魯而且她真的很多男生約她上街, 今天她主動約我真是很難得。」
「那是我說錯了, 對不起。」宇崑微頷首說。
「你別那麼說, 如你看見她一定會為她著迷。」停僥單手托著腮, 眼光遙望著遠方, 仿佛遠方就站著若微一樣。
「我有點累, 我想去休息, 你先回去吧?」宇崑從椅子上站起身說。
「我扶你回床上吧?」停僥聽到他要休息, 才從迷思中轉回神來。
「這裡是我的家, 不用你扶了, 你快點回去吧, 明天要上學吧?」宇崑輕輕地笑笑說。
「你行不行?」停僥還是有點擔心。
「我還要洗澡呀, 你先回去吧, 我是瞎子但不是廢人。」
宇崑摸著牆壁走至大門, 把門打開:
「你放心吧, 我沒事的。」
「那我先走了, 你也早點睡吧?」停僥微扯嘴角說。
「再見。」
「再見。」
宇崑把門輕輕關上, 他坐在門邊的籐椅上, 把臉全埋在手掌裡, 良久他聽到房內有人走出來, 他才站起了身體, 迎向走出來的媽媽。
「宇崑, 停僥走了嗎?」
「走了, 我想洗澡。」
「我幫你拿衣褲吧。」
「不用, 我自己來, 我又不是廢人, 我會自己照顧自己。」宇崑皺皺眉說。
「宇崑…」冷太太有點擔心他的態度, 怎麼跟往常有點不一樣。
「唉…我…我沒事, 媽, 我想搬家。」
「又搬? 我們來了這裡一個月還沒有?」冷太太睜大了眼睛。
「我想搬, 這裡…不太適合我, 你明天在找些資料給我好嗎?」
「那…我去地產商看有什麼地方適合好嗎?」冷太太順著兒子的意思說, 她看著他走進浴室的背影, 不由得擔憂地嘆了一口氣來, 他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莫非他跟停僥吵架? 明天去問問莫太太吧。
在一間寬大的房子裡, 卓然坐在大床上品嚐那杯冰凍的威士忌, 門外有幾聲的敲門聲, 他輕聲說進來。
進來的人是身穿黑色套裝的中年男人, 在他身後跟著一位青年, 身上只穿浴袍, 赤著腳走了進來。
「過來吧。」卓然向那青年伸手示意他過來, 那青年遲疑了一回, 被那中年男人一推, 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卓然倒去。
「年先生, 他叫王浩然, 是今年公司新進的作家。」中年男人面無表情地說。
「不錯, 不錯, 你出去吧, 畢凡。」卓然緊擁著懷中的青年, 右手向畢凡揮一揮, 示意他出去, 畢凡微鞠躬便轉身離開房子。
卓然解開他浴袍的帶子, 把他壓在床上輕咬他的耳珠, 一邊伸出兩手在他的身上貪婪地遊走, 另一邊在他耳邊喃喃說:
「告訴你, 我能毀你一次, 就能毀你第二次,宇崑。」
「宇崑?」床下的人聽到他叫別的人名, 微掙扎不解地問。
「傻瓜,我沒說話, 如你乖乖聽我的話, 我一定會令你很紅的。」卓然在身下人的頸上不斷留下他每經過的痕跡, 引得那青年一陣騷癢。
「我可以比那夢汎還紅嗎?」
「那要看你的表現。」卓然輕笑地咬著他白淅的肌膚。
「那個夢汎也跟你有一手嗎?」突然卓然一腳把他踢向床下, 發瘋地叫:
「你出去。」
「什麼?」王浩然一臉愕然, 他還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 只見年卓然在電話機上低語了一點, 就有兩名中年漢子走了進來, 架著他出去。
寬大的房子只剩下卓然一人, 他發瘋地把房中所有物品都會扔在地上, 他憤恨地尖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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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封域 於 2014-8-25 18:5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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