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曾景祥努力的深呼吸,看著小侄子做的邀請函。這是他們家每年的習俗,也是她母親為了讓家族更團結的做法。每逢父親生日,母親就拿孫子做的生日卡印成邀請函封面,廣邀親朋好友一起慶祝。她知道父親喜歡,除了可以與久未謀面的親友聯繫感情,更重要的是,子女的成就讓愛面子的他既風光又能炫耀。
她按下一組熟悉的電話號碼。
「曾公館,您好。」是曾母的聲音。
「媽,是我。」
「什麼事?你爸的壽宴在禧宴舉辦,你的穿著要注意一下,你大嫂會帶朋友一起來。」
「媽,我就是要跟你談這件事。我已經有男朋友,所以你們不用再幫我介紹了。」「這件事你上次提過,我不是要你好好的考慮?」「我考慮過了,所以現在要回復你。我希望可以帶他出席,你們見到他就會明白,他很有上進心,心思也很單純,重點是,他真的愛我。」曾景祥心亂如麻,聲音微微顫抖。
從小到大,她不曾偎在母親的懷裡撒嬌,母親對子女的教育秉持慈威並重,但骨子裡根深柢固的傳統女性觀念,讓她重視兒子更勝於女兒。
曾景祥承認,這也是她無法與母親太親密的原因。
「你應該知道,出席壽宴的都是業界的仗校者,你帶個漁夫來,人家要是問起,教你爸怎麼介紹?你有想過這一點嗎?」曾母索性把話說明白。原以為要她考慮,聰明的女兒會做出分手的選擇,怎麼……唉。
「他現在是一家小公司的老闆,我相信……」
「景祥,媽媽不說並不表示不知道。你跟銀行借錢籌資,還利用職務幫他擴展業務,你以為這些事可以瞞多久?事實上,你大嫂早就把這些事情告訴我,連你爸爸也知道。我們原本想讓你跌跤,那麼你就會清醒,沒想到你越陷越深。」
「媽,你們沒有見過他,根本不曉得他的為人,他真的很善良,也很愛我,身為父母,不就希望子女找到相愛的另一半?」
「如果有個笨女人願意出資讓我當老闆,我也會愛啊!傻女兒,如果你再這麼執迷不悟,就不用出席你爸的壽宴。」曾母掛斷電話。
嘟嘟嘟……
曾景祥的心涼透,指尖微顫。怎麼會這樣?她以為……以為只要讓母親明白她的決心,便可以獲得家裡的支持,結果,她似乎太樂觀了。
「祥姊,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你的臉色很蒼白。」敏淑娃有點擔心。
「我沒事。你今天怎麼會進辦公室?他呢?」
自從鄭建瑞和敏淑娃之間的誤會冰釋後,關係越來越親暱,鄭建瑞仗著太子爺的威勢,早就將敏淑娃調到他身邊當助理,兩人孟不離焦、焦不離孟。
「他去開會。」敏淑娃即將為人妻,渾身散發出光澤,難怪有人說戀愛中的女人最美。
「對了,我選了姜存娜接手你的工作,你見過她嗎?」對照她的容光煥發,越發突顯曾景祥的單薄。
「有,她很活潑。祥姊,你是不是在談戀愛?」囁嚅半天,敏淑娃終於問出口。
「你看出來的?」
敏淑娃搖頭,「瑞說的。」
曾景祥大方的點頭,「他長年居住北歐,願意為我留在台灣奮鬥。」
「可是你看起來不快樂,沒有沉浸在愛河裡的喜悅。這場戀愛談得很辛苦嗎?」
曾景祥知道敏淑娃的擔憂,但是她已經習慣堅強,實在說不出委屈,只能揚起笑容,這種笑容對她來說,輕而易舉。
「每對戀人都會面臨一些考驗,我們也是。你不也是這樣走過來的?」
「可是我有你們啊!」
曾景祥一怔,「如果有需要,我會跟你說。」
達到目的,敏淑娃一再叮嚀:「那你要記得喔!我會努力讓你靠,如果不夠,還有蓮。」
「好,我知道。」
這時,合弦音樂聲響起,敏淑娃連忙掏出手機,是鄭建瑞,她對著曾景祥露出充滿歉意的笑容,才接通電話。「要走了?好,我現在馬上下樓。」
「快去吧!免得他等不及,又衝上來。」
「我要去試婚紗,星期六見。」
「Bye。」
看著如彩蝶般的身影進入電梯,電梯門關上,曾景祥的笑容瞬間凍結。
自從開了公司,他們的生活型態改變很多。陶雲揚經常留在辦公室,與小張他們討論業務。曾景祥的工作本來就不輕鬆,晚上八、九點才下班是常有的事。
所以他們不再為彼此下廚,都是隨便買個便當解決。
她有幾次回到家裡,發現他還沒有回來。
他們有好幾天沒有好好的聊天,曾景祥不禁自問,她是不是做錯了?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她順手拿起話筒,以為是陶雲揚,沒想到是大嫂。
「媽今天打電話給我,她要我勸勸你,女人不管在外面的成就有多大,終究還是要回歸家庭。我一路看著你成長,很明白你的個性固執,只要決定了,就會努力達到目標。所以我相信能夠被你愛上的男人,在某方面必定具備你追求的特質。」
「大嫂,你是打電話來勸我的嗎?」
「你已經為那男的付出這麼多,再勸有用嗎?我們的年齡相距很大,我不清楚你這個年齡層的女孩在想什麼,但是我希望你不會後悔現在的選擇。」
「我知道,後果如何,我會自己承擔。」
「如果有什麼困難,你對媽開不了口,就告訴我吧!」
「好。」曾景祥掛斷電話,癱在地板上。
看樣子媽媽已經把她的事情告知眾人,他們對於她這個么女的行事作風不合意時,都歸為太年輕、小孩子,經常推派大嫂出面開導她,畢竟長嫂如母,加上代溝不大,幾次有效後,他們就沿用這種模式。只是,這種連溝通都無法親自面對的家庭關係,真的是她要的嗎?
不要想了!她衝進廚房,從冰箱裡拿出剩餘的生鮮蔬菜,切煮炒炸樣樣都來,不一會兒香氣四溢。她太專注了,連大門的開啟聲都沒聽見。
陶雲揚詫異的走進廚房,發現她穿著端莊的套裝在煮菜,這與她平時的習慣不同,再看她炒菜的狠勁……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緩緩向前,握住她的右手,順勢接過鍋鏟,與她交換位置。
「我來,你先去洗澡,等一下就可以開飯了。」
曾景祥迴避他的視線,點了頭後,轉身離開廚房。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但是不急,反正等會兒他多的是時間可以旁敲側擊,找出讓她不對勁的原因。
好累!曾景祥洗完熱水澡,反而有種全身力氣被抽光的感覺,走進客廳,看見他已經準備好晚餐,甚至開了一瓶紅酒。
「怎麼有酒?」
「晶元的林協理送我的,他很喜歡這款帶有黑粟果香味的葡萄酒,讚不絕口。」
「林協理自視甚高,會送你酒,可見真的欣賞你。」
「這是你教得好啊!」他倒了杯酒,遞給她。
曾景祥沒有動筷子,直接喝了半杯葡萄酒。
他蹙起眉頭,「你應該先吃點東西,空腹喝酒對胃不好。」他將酒杯移開。
她拿起筷子,不停的撥動菜餚,幾乎沒有吃進嘴裡。
「你有心事?」他用筷子夾菜,偶爾餵進她的嘴裡,不讓她空肚子。
「我爸要在禧宴舉辦壽宴,我跟我媽提議帶你出席,被拒絕了。」
「為什麼?他們對我有成見,因為現在還沒有做出成績?」
「我知道你很努力,可是我有點……」她欲言又止。
「有點什麼?」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曾景祥的神情迷惘。
「為什麼?你怎麼會這樣想?」他的手橫過桌面,握住她的手。
「你的生活很單純,讓你沾上這種市儈的氣息好嗎?」他眼底深處的單純已經消失,略帶狂熱,那點點火光很熟悉,她可以在自己的眼底發現。
「傻瓜!」他揉了揉她的頭,「這一切的改變也要我願意,我以為我們之前就對這問題有共識,怎麼你還在鑽牛角尖?」
油亮的雙唇顯示她吃了不少東西,也喝了酒,聲音變得濃重、含糊,「都是你害的。」
「我害的?」
「我本來很聰明,你讓我變得不像自己,我也不喜歡這麼沒有信心的自己啊!」
陶雲揚漾開笑容,她這等同示愛的說法好可愛。
「不管是怎樣的你,我都很喜歡。如果你不喜歡,那給我好了。」
曾景祥瞠大迷濛的雙眼,不滿的鼓起腮幫子,「好……送你,全部送你。」
「那我就不客氣囉!」中國有句話,叫飽暖思淫慾,很貼切他的心情,雖然他不管何時,只要對象是她,都處於興奮狀態。
「你幹嘛咬我?」不知何時,她已經倒進他的懷裡。剛剛他不是還坐在對面嗎?「你不是說要送我?」她晃了晃腦袋,然後點頭,乖乖的伸出藕白的手臂,「給你。」
陶雲揚邪笑,以猛虎撲羊的姿態攫住她的唇,柔軟中帶有酒香味,他決定要跟林協理再訂一箱這款葡萄酒。
他強勢的席捲她口中的香津,挑逗著她的舌頭,直到她快要呼吸不到空氣,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她,雙眸變得沉黯。
她淋浴後習慣不穿內衣,柔軟寬大的白色T恤讓粉色蓓蕾若隱若現,他唇舌並用,很快的將衣料染濕,變得透明,硬如小石的瑰色蕾珠吐露著待憐的姿態,微微顫動,他的指腹輕輕摩擦,同時牙齒嚼咬,雙重的刺激讓她的氣息沉重,頭埋進他的肩窩。
「不要躲,讓我看你的表情。」
陶雲揚單手扣住她的下巴,卻惹得她掙扎,因為她不聽話,他懲罰性的咬了下她的綿乳,過度的刺激讓她放聲嬌啼。
他十分得意,「原來你喜歡我粗魯一點,對不對?那這樣呢?」他惡意的夾住她堅硬的乳蕾,舌頭快速的舔著頂端,直到頂端變得艷紅,透著水亮,他才拉開她的T 恤。他抱著她坐在沙發上,她的下腹緊貼著他的慾望,而她渾圓挺俏的臀部不停的扭動,對他更是地獄般的折磨,他注意到自己的西裝褲染上濕意,這是她動情的象徵。
「這裡……還要。」她主動送上碩大的綿乳。
「你要自己來。」他不肯繼續滿足她。
「自己來?」微醺的嬌顏展現前所未見的風情。
他抓住她的手,覆在她的胸房上,慢慢的教導她。
「你可以自己做,但是除了我,不准找別的男人,知道嗎?」
「唔……」她想停止,卻擺脫不了他的箝制,抗議的傾身向前,想咬他。
突然,下身遭到頂撞,讓不設防的她逸出呻吟,還來不及反應,劇烈的磨贈讓彼此的體溫向上飆升。
同時間,他的手指彈動她艷紅的乳頭。
「啊!」曾景祥克制不住的嬌喊出聲。他的下腹受到刺激,分身更加生氣勃勃。「對,就是這樣,喊出來。」他也沒有好到哪裡,臉孔漲紅,氣息粗沉,手臂緊繃到浮現青筋。
「人家……人家想要……」染上一層粉紅色澤的嬌軀,散發出清新的沐浴乳香味,她瀰漫水霧的雙眸流露情慾,拉扯著他的襯衫,一副楚楚可憐又無助的模樣,她想要,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你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可愛到讓我恨不得吞下你?」陶雲揚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隨即放手,「幫我脫掉褲子。」
曾景祥動作笨拙,幸虧有他幫忙,才順利的拉開皮帶,解開褲頭,當男性的象徵猛然躍現,並昂頭挺立時,她開始退卻。
「它……太大了。」
她敬畏的言語徹底取悅了他男性的自尊,不允許她退縮,他握著她的手,讓她握住自己的分身。當柔軟滑潤的小手覆上時,熱杵跳動,進一步驕傲的充血。
「它在動,而且變大。」她瞠目結舌。
他放聲大笑,「它想親近你,它喜歡你的手,尤其當你這樣滑動……天啊!」
只需示範一次,她接下來的套揉動作由怯生生轉為放肆。曾景祥發現當她圈套的動作變快時,他的喉頭會發出一種類似動物的低唁。這種能讓他失控的行為對她而言,很新鮮,也很快樂,因為她能影響他。
快感不停的飄升,腰間越來越緊繃,他發現頂端冒出白濁的液體,記憶中那次羞辱的畫面躍上腦海。
該死的?來不及阻止,他已經激射出種子。
她來不及閃躲,淫膩的熱液沾染到她的手及胸房。
腦海一片空白,她還無法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只是下意識的將手往身上擦,順便撥掉胸房上的熱液,卻弄得更黏膩,一股說不出的空虛,不停抽痛的下腹,讓她的嬌軀無力。
空氣中飄散著男性的氣味,她的身上都是專屬他的味道。
陶雲揚不理會她的推拒,手指沾上精液,來對花穴口,試探的摩擦,豐沛的晶瑩液體迅速沾染上他的手指。
「小寶貝,你好濕了。」
「人家想要……」她抓住他的手,渴望他再深入,填滿空虛。他順勢滑入一指,緊窒的壁道不停的擠壓,他加速抽插的動作,耳邊響起的魅惑呻吟讓他時重時緩。「這樣舒服嗎?」他貼近她的耳朵,低聲詢問,同時輕舔雪白的耳垂。
傾洩而下的蜜津沾滿他的掌心,他露出邪笑,作勢要抽出來,才稍微滑出,她的小手就覆上他的,粉頰泛著紅暈。
「還不夠!」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其它四指箝住她的食指,一起滑進她的體內。
「有感覺到嗎?不管怎麼喂,你的小穴始終喊著要更多。」
突來的激烈刺激,讓她的花穴強烈收縮,一下子就達到高潮。
她全身癱軟在他的懷裡,只能任由他繼續在她的體內衝鋒陷陣,好幾次她以為自己快要不行了,幾秒鐘的空白後,再度陷入另一波高潮。
「不要……不要這個了。」
好累!她開始推拒他的手,要他離開自己的身體。
當他抽出手時,腥膩的津液滴落在皮製沙發上。
他轉而逗弄花穴上的蕾珠,時重時輕的力道,不管她怎麼躲都避不了。
「我不要這個!」她有點任性的說。
「那你要的應該是這個。」他讓她由上而下坐在他的身上,花穴被巨龍填滿,動作間的摩擦,讓敏銳的感官微微戰慄,彼此交換喘息與嬌啼,他緩慢的動作無法滿足她。
理智如緊繃的琴弦,被他的動作輕易絞斷,曾景祥試著快速擺動腰臀,經由碰撞產生的興奮在體內爆炸,四肢百骸無一倖免,隨著肉體的拍打聲,鐵般的熱杵不停的貫穿她,腿部根處的淫亮水澤,這些景象盡入她的眼底,也刺激她的甬道強烈收縮,他知道她即將達到高潮,緊緊的抱住她。
曾景祥的體力不濟,挫敗的淚水滑落腮邊,緊攀著他的肩膀,「我……不行了。」還差一點點就可以滿足。
陶雲揚明白的接手,力道之猛,差點將她頂撞開來,快速的抽動讓瀕臨崩潰的曾景祥無法承受,不停的被拋向極樂邊緣,最後只能哭喊著求饒。
他一如馳騁戰場的將軍,怎麼可能因為短時間的戰役就滿足,他們的戰場從客廳來到大床。
陶雲揚知道自己的分身依舊處於興奮狀態,不禁苦笑的搖頭。她累壞了,而他捨不得再驚擾她,只能喝令惡龍沉潛在溫暖的巢穴中,
這是一種非人道的折磨,他的心底卻溢滿一種叫幸福的熱流。
在晶華酒店舉辦的婚宴十分低調,沒有廣發紅帖,也沒有刻意鋪張,鄭家當然有實力可以展現豪門貴氣,但是鄭建瑞考慮到害羞的老婆,經過多次篩選,最後七十桌是共識。
會場點綴著紅色玫瑰和綠色拖鞋蘭,搭配氣球和蕾絲,典雅中不失活潑。
曾景祥偕同陶雲揚出席,聽到白淨蓮冷哼兩聲,她知道白淨蓮之所以不悅,是因為陶雲揚的長相幾乎與鄭建瑞不分軒輊。
「我都說財產轉移這件事不用了,為什麼你不聽?」敏淑娃穿著白紗禮服,端坐在休息室裡。
「為了防止你安全感不足再度離家出走,這件事一定要辦。」鄭建瑞有自己的堅持。
「如果你要強迫我,那我不要嫁了。」孕婦有權利任性。敏淑娃堅決不肯簽名是有原因的,只要想到未來富比士排行榜上有自己的名而且來得還這麼具傳奇性,不成為媒體嘴邊的肥肉才怪。光想,她就頭皮發麻。
金和普金斯除了是今天的伴郎外,還身兼法律見證人。
「如果你們都不要,我不介意寫上我的名字。」白淨蓮試圖搶合約書。
「你在做什麼?那份合約書裡有結婚證書!」朱裡斯忿忿的阻止她。
「如果我也這麼做,你願意嫁給我嗎?」休息室的另一端,陶雲揚問著曾景祥。
「你有財產嗎?別傻了!」她摸摸陶雲揚的腦袋,像在安撫小寵物。
曾景祥以為這樣就打發了陶雲揚,誰曉得喜宴開始後,坐在角落時,他又開口:「我說的是如果,你認真想一想嘛!」
「好,我的答案是不會。」
「因為你認為我沒有瑞這麼有錢?」
「怎麼才認識他們夫妻不久,你就吃到娃娃的口水?」一樣的無匣頭思考模式。她夾起烏魚子,放到他的碗裡。
「我不吃娃娃的口水,只吃你的。」
她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他雖然骨子裡是中國人,但很多俚語用法在他聽來,常出現教人噴飯的解釋。
「我是指你的思考模式與娃娃雷同,不會並不表示我覺得你沒有錢,就算你有錢,答案還是一樣。我希望可以獨立自主,經濟當然也是重要一環。」
「你可以在外面假裝獨立、堅強,但在我的面前不用。我們可以輪流依靠彼此,那時候你就會明白,我可以讓你依賴。」
「你在告訴我,你已經學到做生意的精髓嗎?」
陶雲揚想喝紅酒,曾景祥只准他喝半杯。
「現在才中午,別喝太多。」
面對她的關心,他微微一笑,「做生意的訣竅超出我的理解範圍,大張雖然有說,但有些應對我不習慣。」像拍、吹、捧三步驟,他就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虛偽?
「這些是做人的道理。」大張提過,他不擅長寒暄和拉關係的技巧,也不太會說場面話。
「我一定要做生意才叫有成就嗎?不能用原來的我讓你的父母認同嗎?」陶雲揚知道她誤以為他是漁夫,但是這並沒有什麼不好啊!不偷不搶,不是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嗎?
「你說過願意試著做,現在想反悔了嗎?」曾景祥臉色蒼白。現在的她草木皆兵。
「不是,我只是……」他本來想解釋,但想起稍早和鄭建瑞的對話!
婚禮開始前,女孩子們聚在新娘休息室,而男生們則開始第一類接觸。他們有共識,沒有跟女友提及其實他們已經認識彼此。
「你還沒有跟曾景祥提起你的背景?」鄭建瑞不可思議的問,「她很精明,難道沒有發現不對勁?」
「事關己則亂,不管多聰明的人都一樣。」朱裡斯說出自己的經驗。
「我想告訴她,但是每次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她強烈的希望我從商,在她規劃的未來藍圖裡,是夫妻胼手胝足,一起奮鬥,她說她不要像她母親,當男人背後的支柱,把家庭當成舞台。她很聰明,我相信如果她要,當總經理,甚至CEO, 都不是問題。」
朱裡斯皺起眉頭,「女人太好強,一點都不可愛。」
「她有我愛就好。」陶雲揚瞪了朱裡斯一眼。如果他敢說他也愛,那麼休怪他翻臉,連朋友都做不成。
朱裡斯攤開雙手,「情人眼裡出西施。」
「你也看過我隱瞞實情的下場,愛人遠赴日本,我受盡你們兩個的女友的折磨才找回娃娃,前車之鑒說明,那兩個女人可不是軟柿子。」鄭建瑞撇了撇嘴。
「軟柿子?」陶雲揚不明白,話題怎麼會轉到水果?
「不用管這麼多,反正你要想清楚,趕快把這裡的事解決。你的假期已經結束,美國那邊一直在找你,曾經打電話來詢問我關於你的聯絡方式,就我的立場,不能隱瞞太久,更何況那款新產品快要對外發表,這可是今年度最重要的一件事,公司就靠新產品賺回你們過去四年的巨額開銷,你千萬不能耽誤。」鄭建瑞轉回正事。今晚他出發去瑞士度蜜月,如果兩人世界太甜蜜,他不排斥延長假期,但該如期進行的事,絕不能延容。
「槐恩他們可以代表啊!」
「你開什麼玩笑?KT&P投入巨資從事這個研究,好不容易研發成功,實驗室負責人卻連發表會都沒出席,這種成果能取信多少人?」鄭建瑞率先投反對票。
「雖然你是人際關係障礙者,但發表會上大家看在你過去的研究成果驚碩,對你的不當發言,會當做耳邊風。」這傢伙講起話來,老實是優點,但不懂得修飾就叫失禮,有時候會讓人恨不得砍死他。朱裡斯就有這種經驗。
「我知道出席是我的義務,也是負責任的態度。我盡量!」陶雲揚作出決定。
「你真的將曾景祥說的話聽進耳裡。」朱裡斯嘖嘖稱奇。之前不論怎麼糾正他,都是對牛彈琴,原來是彈的人錯了……
「只是什麼?怎麼不說下去?」曾景祥追問,不明白他為何語塞。她幫他接過服務生送上來的鮮龍鱔魚湯,放在他的面前。
「我如果……如果有瞞你一些事,你會生氣嗎?」
「你騙我你從商這件事嗎?」她的雙頰失去血色,唇瓣卻被牙齒咬出血絲。
「當然不是這件事!你怎麼可以不相信我?這是你的心血,我不會拿這件事開玩笑。」
曾景祥安心了,「除了這件事外,我不會生氣。」依他的單純,應該沒什麼能瞞過她。他可是她教了幾堂課的學生耶!
「你現在要自首嗎?」
陶雲揚搖了搖頭,眉開眼笑,「反正是小事。這個湯好鮮甜,你多喝一點。」
說完,他幫她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