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櫻花學園,號稱是全日本最高貴、學風最開放、學生最優秀的貴族學校。能在此就讀的全都是有地位又有錢的世家子弟。若是家中並不富裕的學生,卻有特別優秀的學科,櫻花學園也以菁英計劃,無條件接納入學,並且補助學費及生活費。
人人都以能進入櫻花學園為榮,只要穿上櫻花學園的校服,在他人眼中,就像是金龜婿或是千金大小姐的代稱。
這所學校的學風自由,鼓勵學生自治的風氣一直不變,因此學生會在校園裡,就像神一般令人景仰。而這一屆的學生會長,更被稱為是櫻花學園史上最優秀的天才,一直在全國的學測排行榜裡高居榜首,再加上身為大財團的大少爺,這個會長簡直是傳奇一般的人物。
不要以為他只是腦袋好的弱雞,他可是從小就學習劍道,也一直是劍道比賽中的霸主,單人、雙人的劍道比賽從未落敗。他擁有俊朗的笑容、帥氣的外型,再加上少有人比得上的財勢,更加深他的無敵魅力。
這一屆優秀的學生會長,名為北大路東司,是北大路財團的繼承人。就算是在滿滿有錢人的櫻花學園裡,他家有錢的程度仍然排在前幾名之內。
當然私底下,被他同時玩弄、交往的美少年、美少女也不少,可是他就是有他的無敵惡魔魅力,讓那些人甘於他的玩弄,因為誰都知道,要成為花心大少北大路東司的唯一,是一件永遠都不可能的事!
所以他們退而求其次,只要能擁有北大路東司一小部分的愛,他們就非常滿足了。北大路東司就是這麼一個用情不專,卻非常有魅力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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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啊啊──」北大路東司一邊走路,一邊發出小聲的慘叫。這位號稱櫻花學園最有權力、最有魅力、最帥氣、智商最高的學生會長,現在正額頭冒著冷汗、臉上帶著憔悴,走路時腿還會不時顫抖一下,好像隨時都會不支的倒下去。
剛過完假期,一般學生的臉上都洋溢著滿足的幸福,就只有北大路東司嘴裡發出有些痛苦的哀號。
「你是後面被捅了嗎?叫得這麼慘,走路這麼奇怪!」
北大路東司的損友齊籐悟依然話無好話,這是他們這兩個朋友間說話的惡毒風格。之前北大路東司曾經起了歹心,想要下藥迷姦齊籐悟的情人,雖然失敗了,但是還是讓齊籐悟懷恨在心,因此現在講話更難聽了。
北大路東司狠狠瞪了齊籐悟一眼。若不是齊籐悟拖他下水,他何必去參加那個萬惡的野外求生營?搞得自己兩隻腿都快站不直。
原因是這樣的,號稱學校「地下理事長」的齊籐悟、學生會長的北大路東司,還有學園裡最有錢的森園正人,三人從幼兒園開始就一直是很好的朋友,加上家世相當,更加深三人的友情,號稱學校裡的「三劍客」。
前陣子,向來三個月換一個情人的齊籐悟愛上了井裡春日。北大路東司原以為齊籐悟和以前一樣只是玩玩,因此等三個月一滿,馬上就把魔手探到井裡春日身上。北大路東司原本以為自己只是接收齊籐悟不要的情人,哪知道齊籐悟這回動了真心,結果讓他死得很難看──他在井裡春日的茶中下藥,雖然後來他一點也沒動到井裡春日,但他做的事也足夠讓齊籐悟火冒三丈,動用理事長的權力,宣佈要把他退學。
最後是森園正人的擔保才讓北大路東司得免退學,問題是森園正人同時也向齊籐悟保證會讓他生不如死,所以他被森園正人逼著去參加野外求生營,在沒有任何電器用品、冷得要命,連吃飯都得自己生火的惡劣環境下求生。
每天都在野外求生營被操個半死,而且常常處在又冷又餓的狀況下。整個假期,北大路東司不但沒玩到美少年、美少女,還跟一群肥胖的中年人共度好幾天,一起進行軍事般的訓練,想也知道這根本就是惡夢啊。
他的腿在野外跑了好幾十公里,一回到學校,當然抖得站不穩!北大路東司惡狠狠的看著齊籐悟,試圖把自己的身體站穩,恢復以往瀟灑俊挺的身影。
男人什麼都可以不要,就是面子不能!
如果有男人連面子都不要,那就代表他已經不是男人!
「如果你是羨慕我可以坐擁那麼多美女跟美少年,不像你只有一個,我可以理解你惡意裡的醋意!」
見北大路東司一副自命不凡的表情,眼神也開始露出以前的陰險與奸詐,齊籐悟住嘴了。從小他就知道,北大路東司超會記恨的,讓這個小子記恨,絕對會後患無窮,而且沒完沒了。
「春日可能不知道你過去的紀錄有多輝煌,不論是男是女都來者不拒,而且還什麼花招都玩過。井裡春日這麼單純,我想我應該好好的警告他才是。」
北大路東司臉上從容無比的笑容,讓齊籐悟當場臉色就拉了下來。他過去的紀錄跟北大路東司比起來,一個是半斤,一個是八兩,兩人都是旗鼓相當的惡男,只是原則不同。
齊籐悟的原則是三個月一次替換情人,每個跟他交往的,都逃不過三個月魔咒,除了現在深愛的春日之外。
而北大路東司則是一次與許多人交往。他花心的程度不下於齊籐悟,但是惡男的名聲卻很少傳出去,他那學生會長的好學生面具,不知騙倒了多少人。
「不跟你一般計較,反正正人跟我保證過了,這次的野外求生營很好玩吧?」齊籐悟的聲音也陰險了起來,還帶著洋洋得意的嘲弄。
好玩個屁!根本就是折磨人的集中營!
但是北大路東司不會認輸,他臉帶微笑,若無其事。是男人絕對不能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尤其是損友面前。
「好玩!原來正人每年都參加這麼好玩的東西,怪不得他每年都一個人去,不肯讓我們跟,其實真的很有趣,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齊籐悟嘴角抖了一下,眼裡起了懷疑。照理說,慎言的森園正人不會隨口扯謊,但是看北大路東司的表情,又像參加那個野外求生營並不太痛苦。
「可是我看你走路姿勢挺奇怪的,真的好玩,沒有被磨練嗎?我聽正人講,每天至少要跑好幾公里。」
「我體力不錯,跑幾公里算什麼!」
就算腳再怎麼酸、再怎麼想顫抖,此刻為了面子,北大路東司硬是挺直了身體,不顧骨頭、肌肉發出悲慘哀號聲,而且還要完美的讓自己的五官沒因痛苦而皺緊。
這真的非常痛苦、非常難受,而且超高難度!但是為了面子,他北大路東司絕對要完美演出!
齊籐悟一臉狐疑,好像還想試探,但這時另一個高大俊朗的男孩從走廊另一邊走了過來。他比北大路東司更高,大概有一百八十多公分,臉上的表情沉穩而睿智。他沒有任何桃色新聞,也沒像其他兩位好朋友,總是像競爭一樣的四處風流。
號稱全日本最富有財團的公子森園正人,在兩位朋友耀眼的光芒下,卻一點也不遜色。
他就算身處黑暗,也一樣能夠自顧自的發出亮光,不會被任何人給遮蔽,也不會被任何人給左右,他就是一個這麼特別的人。
縱然家裡非常有錢,投懷送抱、攀權附勢的人群擁而上,森園正人也一樣面不改色,輕輕幾句就讓這些人知難而退。
他的個性還算和藹,臉上雖然不常表現出表情,但是見過他的人,都會從他身上靜寂而有力的氣氛瞭解到,森園正人並不是沒有腦袋的公子哥,也不是好操弄的人,他只做他自己想要做的事,而且堅定無畏的心靈,任何人都難以擊倒、扭曲。
「阿悟,井裡春日剛才來班上找你。」
一句話就打發了齊籐悟,齊籐悟立刻轉頭離去,畢竟還是自己心愛的情人比較重要,他懶得跟北大路東司耍嘴皮了。
而他一離開,北大路東司馬上像洩了氣的皮球,肩膀垂下,兩隻腳開始顫抖,就連腰都快挺不直了,他的身體好……好痛啊!一切都是可惡的森園正人的錯!
「你身體還好嗎?東司?」
撫摸在腰上的動作既溫柔又堅持。北大路東司露出凶狠的表情,狠狠的一腳踩向森園正人。他罵起人來就像潑婦罵街,尤其是在森園正人面前,他不必顧忌任何形象,撒起潑來更是惡形惡狀,只怕崇拜他的人在現場聽到,都會立刻幻滅。
「可惡,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我不過是給井裡春日下了藥而已,又沒對他怎麼樣,好處還不是阿悟拿去!他跟他戰得那麼高興,為什麼整我?」北大路東司一肚子忿恨傾瀉而出。
森園正人任他用力踩自己的腳,好像一點也不會痛,只是逕自再問了一次,「你身體還好嗎?東司?」
森園正人越問,北大路東司就越生氣。
「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什麼鬼求生營?根本是恐怖集中營!你是羨慕我的英俊多金,還是嫉妒我有無數愛慕我的人,竟然這麼整我?我看錯你了!你知道每天要跑多久?而且還跟一群肥豬在一起跑!我出生後,還沒人敢這樣整我!」北大路東司劈哩啪啦的罵了一長串,腳更是砰砰砰的狠踩三下。森園正人這次唯一的反應,就是從後抱住他的腰。
「要來我家吃蛋糕嗎?」
北大路東司罵聲頓歇,口水差點就流了出來。他跟森園正人間有個小秘密,那就是他最愛吃的蛋糕的蛋糕師傅,只為森園家做蛋糕,要吃那種蛋糕,非得到森園家作客才行。
但是森園正人可不是好客的人,因為他討厭別人為了金錢接近他,所以他不願招搖自家的豪富,要到他家作客千難萬難啊。
不過那是對別人,對北大路東司而言,去森園家,就像進到自家的廚房一樣來去自如。
他從小就認為自己是天之驕子,而且是上天選中之人,所以森園正人任他予取予求也是應該的啦。他北大路東司說要去他家,森園正人要是敢拒絕,他絕對不會輕易原諒他的。
哼,幸好他識相,也從來沒拒絕過,但是他惡整他的仇,沒那麼容易化解。
「別以為蛋糕可以收買我。你知道我每天跑好幾公里,跑多久嗎?哪像你這麼爽,在家裡喝飲料、睡大頭覺。」北大路東司還是很不爽,縱然口水直流,也絕對不肯認輸,他一定要森園正人付出代價,而且要他向自己道歉!
雖然整件事其實錯在於他向井裡春日下藥,但是在北大路東司的人生觀裡,只有別人有錯,而他自己絕對不可能有錯。
所以這次的錯,當然是森園正人的錯,都是他害的!
「那你想要我怎麼樣?」
森園正人沒有二話,綁好了鞋帶,然後到學校的運動場開始跑步,齊籐悟遠在走廊,看到他在跑步,立刻大搖其頭。想也知道,這又是北大路東司的無理惡搞。
他實在搞不懂森園正人為何這麼縱容北大路東司,將他捧在手心,嬌寵他一切不合理的行為,就算北大路東司再不近情理的要求,森園正人也會答應。兩人不是情人,但是沒跟任何人交往的森園正人,就像在跟北大路東司交往一樣的疼寵他。
北大路東司一點也不會良心不安,他喝著熱呼呼的飲料,看著在寒風中跑步的森園正人。他知道,沒跑到自己要求的十公里,一諾千金的森園正人是不會停下來的。
大概過了半小時,森園正人還在跑,只是動作變慢了,代表森園正人開始疲累。北大路東司噘著嘴,不甘不願的拿了二瓶運動飲料到運動場上。
他朝著還在跑的森園正人大吼:「我一個人喝飲料好無聊,過來陪我!」
森園正人面無表情的臉上,在剎那間出現的是寵溺開朗的極品笑容,那笑容若是常常展現的話,鐵定會讓他人氣不斷飆升,而且會讓一堆可愛漂亮沒腦袋的女高中生趨之若鶩,為他組織他個人的後援會。
他北大路東司才不會做是這種情況發生,所以北大路東司早就警告他,不可以對別人這樣笑,因為他北大路東司要當全世界最受歡迎的人,輪不到他啦。
因此森園正人這樣俊朗的微笑,只會為他一個人而綻放。
對,他是自私、沒品、又心地狹小,但是森園正人向來對他百依百順,他可以命令森園正人做他想要做的事,而森園正人都會點頭。這就是他們之間的階級,他不必思考為何森園正人會對他有求必應,總之一句話,他是天之驕子就對了。
他慢步跑了過來,北大路東司遞給他一瓶運動飲料,他旋開之前,臉上笑容滿滿的問:「你消氣了嗎?」
望著他的笑容,其實就算再大的氣也消了,但是愛面子的北大路東司翻翻白眼,依然傲氣得很。
「不算很消氣,但是至少消一半了。」
彷彿看出他的口是心非,森園正人低頭笑了,那笑容裡的寵溺味道比之前更加的濃厚。
「剩下一半的氣,來我家吃蛋糕吧,我會叫師傅做你最喜歡吃的口味。」
「哼,這才像話。」
北大路東司輕敲了森園正人的肩膀,露出英俊的微笑。森園正人仰頭灌下了運動飲料,喉結在喝飲料時上下起伏,仰起的曲線男人味十足。北大路東司有時候會忍不住有點著迷的看著,森園正人大概是他看過最有內涵、最有修養、卻最低調的男子漢了。
這樣的好男人,為什麼都不跟任何人交往呢?
北大路東司作了非常合理的解釋,那就是森園正人的身體一定有殘疾,而且是不能說的殘疾。但是自己是他的好朋友,就算他有什麼可笑可悲、見不得人的殘疾,他北大路東司依然會挺他到底。
他大概那根很小吧!看他個頭長得比自己還高,這麼一個大塊頭,若是那根很小,一定會被人笑死,所以他才不跟任何人交往,以免被別人發現。
這樣合理的解釋連北大路東司自己都覺得很有道理,不過他不會老實的說出來,更不會問森園正人這種無聊問題。
男人嘛,若是問了這種問題,豈不是讓森園正人覺得非常悲慘嗎?他不能仗著自己大,就欺負森園正人的小,這一點朋友的義氣他還是有的。
下課後,他到了森園正人的家。就算同處豪門,北大路東司也不算小,但是像森園正人一樣是真正的住在城堡裡,還是讓人驚歎他家的財。勢
「北大路少爺您好。」
一進入森園家,立刻有管家、女僕牌成一排問候。森園家的規矩嚴格,教出來的下人也都十分盡責。
北大路東司做在客廳裡,垂延三尺的看著桌上好幾種蛋糕,從起司到水果,還有巧克力的。森園正人為他倒了一杯香味四溢的紅茶,他立刻不客氣的開動。
「好吃,真好吃。」他差點連自己的舌頭都咬下去。
他一口就可以塞近半個蛋糕,蛋糕上濃香的巧克力真是擄獲了他的心。北大路東司曾經想利誘蛋糕師傅來做他家作他專屬的甜點師傅,可是這個蛋糕師傅卻婉拒了,而且因為他是森園正人的專屬師傅,北大路東司後來也不好意思強求。
以他這麼奸惡刁鑽,用什麼壞手段都要得到自己想要東西的人而言,他對森園正人算是很有義氣了。
「最近我又把了一個學妹,她的胸部超大的……」
他講的話很沒營養,而且只要起了頭,就再也停不了。森園正人淡笑聽著,沒多久年老的蛋糕師傅進來,後面跟著年紀比森園正人、北大路東司略小一點的男孩。
「正人少爺,這是我孫子阿亮,他已經跟著我學習很久,最近想要讓他做一些特別的口味,希望你會喜歡。」
「嗯,那我來試試看。」
野澤亮手裡端了一個盤子,上面放的並不是西式蛋糕,而是日式的甜點。綠色的鮮艷色澤,包住紅豆餡,令人垂涎。森園正人露出了笑容。
「謝謝你,亮。」
「不用客氣,正人少爺。」
什麼日式甜點啊!感覺好像老阿公、老阿婆在吃的,連茶都是有噁心味道的昆布茶。北大路東司嘖了一聲,說出來的話維持他尖酸刻薄的一貫調調。
「你吃這種東西啊?感覺超落伍的。」
對他尖酸的風格早已習慣,森園正人淡然一笑。「我喜歡日式,比較不喜歡西式的。」
「正人少爺是很有品味的。」野澤亮補上一句。
他望著北大路東司的眼神根本就是挑釁。北大路東司是不知道他有多哈森園正人,但是惹到他頭上,就是他自己犯賤!說正人很有品味,是在說他沒品味嗎?北大路東司根本連正眼都懶得瞧他一眼。
「我們說話,輪得到你插話嗎?」
野澤亮臉色黑煞。北大路東司放下蛋糕,心想這小傢伙場得是不錯,但是也太沒禮貌了,他繼續苛刻道:「連蛋糕都便難吃了,不吃了。」
老蛋糕師傅瞪了野澤亮一眼,野澤亮才忿忿的低下頭。老師傅趕緊帶開話題說道:「有關於前陣子請正人少爺幫忙的事……」
「嗯,已經沒問題了,明天就來報到吧。」森園正人回答。
北大路東司說不吃,森園正人便拿出手帕,幫他輕柔擦去嘴角的奶油。北大路東司攤著手,像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娃娃,反正一切交給森園正人就對了,他只要在森園正人面前,就會變成世界上最懶的懶骨頭。
「正人,可不可以借你家來開轟趴啊?你家這麼大,又這麼華麗,辦起宴會來,一定超High的。」
「你要不要帶一些蛋糕回去吃?」對於不想回答的問題,森園正人就是不回答,轉換了問題的方向。
「不要,被他搞得都沒氣氛了。」
北大路東司手明指著野澤亮,野澤亮臉色又變更壞了。森園正人握住他的手指,讓他不至於明目張膽的指著他人,感覺很獨尊自大,毫無禮貌。
「你幹嘛啊,我罵他你心疼嗎?」北大路東司開始不是滋味了。
「那是明天會轉過來的學弟。」
北大路東司嚇了一跳,終於理解野澤師傅是托森園正人辦理讓孫子野澤亮轉學的手續。照理說,森園正人向來不會管這種閒事的,而野澤亮可以轉入有名的櫻花學園,一定就是靠森園正人的關係。
他嘴角開始奸惡的抖動。「喔,原來是學弟啊,他態度好像太囂張了。」
森園正人始了一個眼色,要野澤他們離開,森園正人要退下前,還猛瞪著北大路東司。北大路東司更不爽了,他竟然敢瞪他?他知不知道他是櫻花學園的學生會長!得罪了他,會讓他的校園生活變成活生生的地獄!
「不可以想壞事!」森園正人聲音低沉的說。
森園正人總是能猜出他腦袋裡想什麼。
「我又沒想壞事!」北大路東司咕噥。
他一吃飽就想睡覺了,於是想也沒想,就把森園正人的大腿當成枕頭大刺刺的躺了上去。至於他腦袋裡想多少壞事,反正森園正人又沒辦法一一舉證,所以他想他的,嘴巴不說出來,不就好了。
「不可以欺負阿亮,他們野澤家跟我們家有極深的淵源。」
「喔!」北大路東司不答應,也不反駁,不過至少他沒想要報復,只要這個野澤亮不惹他,那他會當成沒他這人存在。這樣夠善良,也算夠給森園正人面子了吧?
但是沒想到他與森園正人感情生變,就是野澤亮轉學後沒幾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