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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異推理] 《黑暗中的微笑》作者:午夜夢回 [完結]

黑暗中的微笑 正文 第十章

    第十章

    混沌之初

    世界上,真的存在神麼?

    或許……

    在宇宙的中心,是一片金光,由無可計量的生命能量組成,在那裏生命是永恆,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也沒有猜忌,更沒有陰謀,炫目,美好。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宙心出現了漏洞,強勁的能量噴博而出,散落在宇宙的各處,大大小小的爆炸,漸漸形成各種維次的空間和星河。

    奧奇異世只是其中的一個,也是很特殊的一個。在爆炸的瞬間產生了五個奇人,吸收了很多能量,後來他們這個世界的王中之王……

    他們不知道有過去,有未來,與生俱來的能力,天地選擇的君主。

    無數的歲月過去,地上的格局漸漸形成。以這五個人為中心,形成了五大王國:精靈,水,火,暗,還有魔,精靈王偏居海外孤島,隱居避世;其他四國也都各自為政,一向相安無事。

    最初時,人們的等級完全由能量決定,天地所生,所以並沒有任何的血緣羈絆,漸漸的人們在同等級的人群中開始聯姻,逐漸形成了宗族。人的壽命由生命能量決定,那五個人當然是與天地同壽的,畢竟吸取了那麼多能量。後來的人能量微弱,所以需要通過下一代來延續……

    力量會吸引力量,但是相當的力量又會互相排斥。弱的力量永遠趨向于強的力量,以這樣的關係逐漸形成以五人為中心的世界,這是必然,也是無可逆轉的。人們追隨著力量,也渴求力量,隨著這種願望的強烈,各種修煉的方法也慢慢流傳開來。其中最迅速的方法就是利用死靈,直接吸取他們的能量,但是……世界的法則是公平的,今天你拿走的,明天必定要還回去……

    ********

    黑耀石的寶座上,伴月正努力的裝出一副很認真的樣子,心底已經把這一年一度的部族會議罵了無數次。明明一點也不想做什麼王,卻偏偏要被綁在這裏,聽著冗長的報告。

    沒有人會違背他的意願,除了退位這一條。

    為了推卸責任,伴月把暗族劃分為七個分族,每個分族裏有選出三位長老,它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由那些人帶他去管理,可是這些倔強的老頭堅持要每年來彙報一次。每次會議持續十天,還有一天歡慶。這些都是無聊的過程,但是他卻不知道下面有些人對他朝思暮想,這些繁複的程式不過是為了能多看看他而已。

    伴月是個簡單的人,除了生活必需,他的身邊連個侍從也沒有。他獨來獨往,卻溫和,永遠都是微笑著,看不出後面的情緒,象神一樣,完美,這是眾人的看法。

    終於熬完了所有的事情,舒了一口氣。其實本來也不需要他做什麼,那些老頭子好像全都是來找他聊天的,可是有什麼好聊的,那些話他都聽了千萬年了……

    周圍的人,總是在更換容顏……他不願提那個字,能陪伴他的人,這世間能有幾人?只有天上明月,年復一年,依舊掛在那裏,唉,伴月,只能與月相伴……

    漫無目的地在夜空飛行,他喜歡靜靜的夜晚,一如喜歡月亮一樣,或許就是因為它只喜歡在夜裏活動,所以連帶他的族人都被賦予了“暗”這個名字。

    滿天的星星,映襯著圓月,誰才是這世界第一個見到月的人?月第一個照耀的人又到底是誰?面對著夜空,竟發出這樣無聊的感慨。

    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雪國,大家都叫這裏魔國,他卻只喜歡叫雪國,因為伴月總覺得這冰天雪地的地方,透著靈氣,美麗,安靜,和魔怎麼也沾不上邊。還有那個魔王……難以忘記那天,在山谷裏,遠遠看到的身影,黑色的長髮,漆黑若子夜的眼睛,淡淡的,從容不迫……那才是神的樣子吧。

    為什麼自己又想了他呢?因為月麼?確實,那人的名字叫朗月,和他本人很象呢。想到這,伴月不覺得期待能在那山谷再次見到朗月。那山谷名叫蝴蝶穀,是整個雪國唯一沒有冰雪的地方,芬芳的花香,忙碌的蝴蝶和蜜蜂,真真有世外桃源的感覺。

    夜色下的蝴蝶穀,顯得幽暗,沒有白天那樣的靈秀。落在穀裏,伴月取下印堂的原神珠充作照明,山谷頓時明亮起來。

    原神珠是靈命所在,能放光,只有靈力最醇厚的人,才能在印堂煉化出這顆珠子,不過這也是人身的關鍵,不可輕易取出,否則落到別人手裏,就會有大麻煩。可是伴月才不在乎這些,只想把腳下的路照亮而已。

    “你又來做什麼?”

    聽到熟悉的聲音,伴月開心地回頭,又見到了,還是那麼淡定,冰雪一樣。“散步。”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照明燈。

    一個黑影掠過,伴月已兩手空空,他也不著急,那人也不會把他怎麼樣。

    仔細端詳著原神珠,朗月一向冰冷的神經也不由得開始注意伴月,一個人這樣毫不在意自己的命源,或者是那麼相信自己,當然這東西他也不稀罕。

    “回去吧,我這不歡迎你。”把珠子還給他,也不想多說什麼,他們以前就沒什麼話題,現在也不會有。

    “我在等你。”淡淡的笑笑,確實,本來就是在等他。

    “你喜歡我?”

    “應該是吧。”偶爾會想起,也會期盼著見面,這應該算是喜歡吧。

    喜歡他的人多的是,隨他去好了。他要在這散步,那就讓給他,反正地方多的是。沒有多想,朗月轉身就走,瞬間消失在伴月的視線裏。

    會心一笑,他能體會那種感覺,被人追隨的無奈,可是他——伴月什麼時候開始追隨他了呢?能不能走慢一點?等等我。

    鍥而不捨的伴月用神識開始尋找朗月,鎖定,瞬間移動……蹲在浴池邊,手隨意的攪和著,很舒服的溫度,低著頭,雖然以前想像過無數次郎月完美的身體,但是就在眼前卻不敢抬頭。也不想走,即使這樣尷尬,也想靠他近一點。

    忍不住抬頭,郎月鎮定自若的正在洗澡,視他如無物,水珠順著小麥色的肌膚一路滑下,完美的曲線……感覺觀察自己的目光,“別在那裏傻瓜一樣的蹲著,過來幫我擦背。”完全是指使下人的口氣,伴月也不生氣,順著池邊走過去,看著那厚實的肩膀,他開始猶豫,是不是自己也要脫了衣服?還是就這樣穿著衣服下水幫他擦背?

    不及考慮,已經全身濕透的在水池裏。郎月面無表情的抓著他的手腕,問:“為什麼總跟著我?”

    “只是想而已。”沒想過原因,只是想而已,這算不算?

    “你知道跟著我要做什麼麼?”打算把他嚇唬走,老這樣跟著,甩也不甩掉,讓他冰凍萬年的情緒也跟著波動,不爽!

    搖搖頭,一臉茫然。

    黑色的長髮沾了水,貼在臉頰,淡紫的眼眸泫然欲泣的模樣,郎月看得愣住了,知道王者的容貌都是世間少有的完美,早就知道,但是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還是第一次……不過是皮相罷了,是力量的折射而已,為何他竟然為了那麼膚淺的東西失了神?

    為自己的失控而惱怒,郎月略帶怒氣,懲罰式的蹂躪那完美的紅唇,粗暴的扯下他的衣服,肆無忌憚的摸索著,看著那雪白的肌膚,不知道為什麼那麼生氣。加重手上的力道,故意留下幾個痕跡……

    伴月羞恥的緊咬著雙唇,自開天闢地以來,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待遇,本可以推開他,也可以逃離這裏,心裏又委屈又膽怯,想見他,難道就是這樣見麼?

    “你走吧!”毫無預警的推開伴月,起身上岸,濕漉漉的身體,打算回房間。看著他要離去,伴月遊過去,伸手抓住他的腳踝,仰頭看著他,可憐巴巴的叫“郎月”,意識到郎月不著寸縷,慌忙放開抓住腳踝的手,別過臉去,說:“別走。”卻發現水裏的倒影把郎月的身體倒映得更清晰,羞的抬頭也不是,低頭也不是。

    惱怒的郎月,本來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可是水裏的他看起來那麼楚楚可憐,那麼不知道天高地厚,明明自己怕得要死,還敢玩火。撈起半月,沒點半點溫柔,扛著他穿過更衣室,不顧伴月的尖叫,毫不憐惜地把他扔到床上,惡狠狠的壓上來,“好,如你所願,我不走,你也不准走!”

    被神咒捆住雙手的伴月,後悔了,可是剛才自己都沒做什麼,郎月那麼生氣做什麼,要是現在他掙脫了,郎月是不是會更生氣?

    “郎月,對不起,別生氣。”為什麼自己總是讓他生氣?從混沌到現在,為什麼?

    “嗚”郎月只是狠狠的吻住他委屈的紅唇,一手抓住他的雙手固定在頭頂,另一隻手順著他的大腿,滑過臀部輕輕一捏,順著精瘦的腰撫上胸口的蓓蕾……伴月不安的扭動,郎月用力的親吻,讓他舌頭都開始發麻,呼吸也快要被奪走了。

    任由朗月靈活的舌尖撩撥著自己的感官,如墜五雲裏,迷眩的感覺,抓不著北,以前從沒有人這樣對待過他,伴月不知所措的哭泣,“郎月……”

    “現在後悔來不及了!”忽視他的眼淚,吮吸他的臉頰,經過頸項時故意留下幾個痕跡,手握住他的脆弱,驚得伴月僵硬的蜷起身子,

    “不要這樣,郎月”越是這樣楚楚可憐的音調,郎月就越想看他哭泣的樣子。

    “不要怎樣?”俯身含住耳珠,邪肆的問。手上加重了力道,引得伴月渾身一顫,咬緊下唇,心裏很難過,看來郎月確實很生氣,以前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他。

    “不要生氣。”

    停頓了一秒,繼續,蹂躪,把玩……不諳世事的伴月就這樣在郎月的手裏獻出了第一次,無力的,羞愧的想躲藏,郎月卻惡劣的把證據遞到他面前,

    “想讓我不生氣麼?”

    “嗯”

    “那我做什麼,你都不能反抗哦,現在我把你鬆開。”看在身下可憐巴巴的人,郎月無端的生出一股憐憫。

    被鬆開的伴月看著充滿情欲的郎月,是不是也要做剛才他對他做的事情?不確定的伸向他,才以碰到下得馬上縮回來,炙熱的……堅硬的……下一刻,郎月抓著他的手,讓他重新握緊……

    郎月的手在那菊花處打轉,摩挲,注視著半月的表情,使壞的就著清涼的液體順勢鑽進去……享受的看著伴月的每一個表情……

    那麼尷尬的地方,伴月驚慌的想逃跑,郎月根本不給他機會,一面不住的親吻,一面繼續運動,一根,兩根……

    “你看,準備好了呢。”手指不停的動,郎月壞壞的提醒著伴月,伴月迷蒙的眼睛,蒙上了淡淡的水霧,水晶一般的美麗……

    一個翻身,抱著伴月的腰,“自己坐上來。”一點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月~~”伴月欲哭無淚,原來郎月生氣是那麼恐怖的事情。

    進入的一瞬間伴月疼得緊繃著身子,郎月憐惜的抱住,把疼痛都吻入歎息……

    整整三天,伴月暈了又醒,醒了又暈,郎月真真的沒放過他一刻!任由伴月怎麼哭泣,怎麼求饒……

    二人縱使法力無邊,也虛脫的沉沉睡去。就算睡了,郎月也霸道的扣著伴月的腰,生怕他趁自己睡著的時候走了。可憐的伴月,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這三天就像煎餅,翻了一面又一面,整個人都散架了,最後睡了兩天才醒來。

    醒來的時候身邊空蕩蕩的,早已沒有溫度,看來他早走了,內心說不出的惆悵。掀開被子,看到滿身的痕跡,是甜蜜還是苦澀?伴月自己也說不清楚……

    回到自己的宮殿,也沒有人來詢問,他經常三天兩頭不回家,大家都習慣了。

    泡在水裏,有些疲憊,特別某個部位很不舒服,只是難以啟齒,也不想除去這種感覺。這是那人的感覺……郎月……

    從什麼時候開始追隨他的?想見他,想和他在一起?什麼時候?忘了,想起來又有什麼用……想起這尷尬的三天,以後要怎麼辦?難道自己還真的能若無其事的再出現在他面前麼?

    想來,郎月應該是討厭他的……一定是這樣,否則怎麼會那麼生氣……

    “郎月”可憐的叫喚,無力的趴在浴池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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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微笑 正文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整個奧奇大陸,地勢由北向西逐漸平緩,北部多高山,地勢陡峭,積雪終年不化。延綿的北衡山脈幾乎覆蓋了整個國家。北衡西側是須彌山,與北衡的夾縫中,天然地保留了一塊世外桃源——蝴蝶穀,得天獨厚的條件,這裏一年四季都鮮花不敗,這是伴月最喜歡的地方,是因為人而喜歡地方?還是因為因為地方而喜歡人?他只知道每次都隱在黑暗裏,靜靜地看著那人……

    世界第一長河是忘川,美麗的忘川河自北衡山脈發源,冰涼的雪山融水順著河道蜿蜒盤旋在大地上,好像鎖鏈把四個國家串聯在一起。忘川流域最廣的地方是水族的領域,由忘川分流的小河還有星羅棋佈的湖澤,滋養著這片大地。稻米和蓮藕是這裏的特產,上天眷顧的地方,人民豐衣足食。臨水而居的水族,面對宜人的氣候和豐足的生活,都沒有什麼欲望追求力量和權力。

    在這裏有很多的娛樂與活動,最值得一提的就是每年一次的祭祀忘川神的活動“永生”,這個活動主要為表達人們對忘川的感謝,如果沒有忘川的眷顧,這裏將是不毛之地。另外還有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人們相信那些死去的靈魂都會在忘川的引導下,順利地得到重生。帶著對生活的熱愛和對去世親人的懷念,這個活動更多了一種不可言喻的意義。

    時值六月,“永生”的日期越來越近,各國的重要人物都雲集水之都,借著這個機會五個人也會聚在一起,他們平時都各忙各的,一年難得見幾次。特別水王幽,最勤政愛民,幾乎沒什麼時間出門;火王鳳炎忙著拈花惹草,也沒空;伴月整天給朗月當跟屁蟲,也沒有時間;躲在雪山的郎月,也不知道整天在忙活些什麼。

    說起水王大家就會聯想到伴月,自開天闢地以來,他就開始愛慕伴月……是什麼原因?或許是力量相當?茶餘飯後人們總愛拿來討論一番,不過無論是什麼原因,反正這兩個人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依水而建的水族王宮,延綿幾公里,剔透的冰晶石和漢白玉為主體的建築,映襯著碧綠的忘川和湛藍的天空,只有一種如夢似幻的高貴和嫺靜,一如他們的王一般,那麼溫和,那麼……那麼的絕世無雙……

    王宮東南方,一個引自忘川的人工湖,滿湖的荷花,陽光下,空氣裏淨是溫溫的,淡淡的花香,有人在湖面上徘徊……

    陽光下,修長的黑色背影,黑緞的面料上金線的精緻刺繡,一條同系的腰帶,優美的曲線,有別于女人的贏弱……黑而亮的長髮用一支紫晶簪隨意的扣著,隨著清風略微輕浮……

    輕輕踩水面上,一步,兩步……隨著腳步,點點水暈……驚了荷葉下的小魚,四散逃竄……荷葉上還有昨夜的點點雨珠,隨著腳步,碰散了那些水珠,滴到水裏……粘到衣擺……滿目美景,卻……是那麼的惆悵……

    一看就認出背影,幽慢慢地走過去,魂牽夢縈的人兒就在眼前,一時說不出的欣喜,

    “月兒。”

    沒有回頭,從他第一步走來的時候就認出來人,只是聽到這個稱呼,伴月不由得皺眉,“說過多少次了,別總這樣叫我,太女氣。”

    滿不在乎的笑,早知道是這樣的回答,伴月每次的反應都一個樣。

    “又有哪個女人,能有月兒這般的美麗?這般的高貴?”說著手不由自主地環上伴月的腰,曖昧的在他耳邊呼氣。

    這個動作讓伴月回想起半月前的尷尬情景,一時驚慌的推開幽。

    對於伴月的反應過度,幽有些困惑,以前他也會這樣逗他,但是伴月也只是淡淡地躲開他的懷抱,並不會像今天這樣用勁的推,摸著下巴,“月兒,你今天很奇怪哦。”

    “沒有。”像被看穿心事,伴月馬上否決。

    伸手探探他的額頭,“你是不是生病了?咦?你怎麼臉那麼紅?”

    “沒有,我還有事先走了。”想起那人,不由得心一陣絞痛……突然心情很糟糕,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

    一把拉著伴月的手,不讓他逃跑,一邊對著空氣大叫,“鳳炎,快出來,你快來看看,月兒病了。”

    “幽,快放手,這樣抓著很難看。”看著遠處偷偷笑的幾個宮女,明天又不知道要傳出些什麼謠言了,那人也住在這座宮殿裏,如果他聽到……他……是不是有那麼一點點在意?

    看沒有動靜,他又叫喚,“炎,你再不出來,以後我就天天去攪和你的好事,讓你鬱悶到死~~~”

    本來躺在樹杈上,逍遙的咬著草的鳳炎,吹著清風,嗅著花香,管他今夕是何夕,聽到幽叫他,不過那是點什麼芝麻綠豆的小事?只要和伴月扯上關係,幽就和傻瓜一樣,本來不打算理會他,但是聽到那樣的威脅,讓他一個不穩從樹上掉了下來!

    那該死的幽,還記得以前那次悲慘的經歷,讓他差點不舉,每次進行到關鍵時刻的時候,他就在邊上開始精彩解說,說到最後哪里還有什麼性趣?只想狠狠揍他一頓!

    柔柔摔疼的屁股,無奈的走向那一對在他看來腦子都不正常的人。“什麼事?”

    “炎,你看看月兒,是不是病了,你快來看看!”

    翻了翻白眼,“幽,我看病的是你吧!!你以為作為王者,有那麼容易生病麼?你少一天在那裏疑神疑鬼的,跟豬頭似的!!”這就是愛麼?如果這就是那種傳說中的,無敵的,叫人變傻瓜的愛,他才不要,活見鬼了!

    “幽,我真的沒事,你看鳳炎都這樣說了,你快放開我的手,你抓痛我了。”本來心情鬱悶的伴月,來到這個步月塘只想散散心,被他這樣一鬧,都忘記了鬱悶。

    “真的沒事!”本來理直氣壯的伴月,在對上鳳炎曖昧的笑容時,心虛的說完就走。難道鳳炎看出什麼了?

    “別走,月兒,好不容易見到你,陪陪我嘛。”不甘心,一年就見一次。還要追上去,被鳳炎一把抓,“我陪你不也一樣?幽,你好偏心哦。”別有深意的看著伴月的背影,抓著幽不放手,“放手,炎,他要走啦!”

    看著幽和小孩子一樣,氣鼓鼓的臉,鳳炎放聲大笑,拖著他去找樂子去了。

    躲開了幽,伴月坐在王宮的屋頂上,風景一覽無餘……平躺,雙手枕著頭,看著飄過的白雲……這裏真安靜,只有自己一個人。他隱藏了自己的氣息,沒有人能找到這裏。

    思緒開始恍惚……

    之前一直矛盾是要去見他?還是不去?兩國之間雖然聯繫密切,但是一切都不用他來處理,最重要的時候也就是一紙文書,他的工作只是簽字而已……直到那天,收到幽的請柬,原來一年一度的“永生”到了,本來想拒絕的,因為不想在這裏遇到那人,誰知幽執拗的送了一封又一封的信,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強迫他必須來。

    說不想去,其實是在自欺欺人,心裏只是有兩種力量,把自己往兩邊拉扯。一個是對他的思念,另一個就是尷尬和那莫名的害怕,到底自己還在害怕什麼?本來以為會在第一天的宴會上遇到他,誰知到他竟沒有來!說是有急事……會不會只是不想見他而找的藉口?當時已知告訴自己:別想太多,只是一個巧合罷了……但是內心那種惆悵卻像海浪一樣,難以撫平……

    宴會結束,寂落的走回自己的房間,一路上幽噓寒問暖,自己也就是無力的回應,在走廊的轉角卻與他不期而遇……呆呆的站在那裏,想抬手打個招呼,卻又覺得很奇怪,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一直僵在那裏,而他……禮貌的和幽打個招呼就和他擦肩而過……

    心裏像有什麼斷了,碎了,手不由得顫抖,為什麼自己會這樣?異樣的連身後遲鈍的幽都發現了,任由他怎麼詢問,只是呆呆的往前機械的走……

    長久的歲月,讓等待的心都開始厭倦,為何會那麼疲憊?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那些追求長生的人是為了什麼?就是像他現在這樣孤獨的活著?

    意識開始渙散……好想睡覺……恍惚間似乎又看到那冷冷的眼眸,漆黑的讓他深陷其中的眼眸……唉……一聲歎息……

    聽雪軒裏,朗月忙著處理完了西北的叛亂,靜下心,反而會想到那雙蒙上水霧的紫色眼睛,美麗,又有點虛幻……那人總是喜歡跟著他,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久到他都習慣了隱藏在身後的氣息。

    那天,在他的寢宮裏,本來只是想嚇唬他,結果連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一發不可收拾。從那天起,那隱隱的氣息就消失了……看來他真的害怕,不會再來了吧……那也好,也就不會再有人來攪亂他平靜的心情……

    那天,醒來以後,他就開始後悔,本來很簡單的關係,平白要變得複雜,看著身邊還在熟睡的人,突然自己難以控制的煩躁,躲開他,要是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那他可以平靜的對待……可是,這個和自己同時誕生的人……深思的時候遇到薩克,看他玩味又嘲笑的臉,陰狠的讓他們禁止使用法力,全都到深山裏訓練體能。他是站在世界頂點的人,怎麼可能有破綻?絕對不允許!

    可是,最近沒有那的氣息,心裏反而不自在……看幽對伴月的殷勤,傻瓜也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以前自己一點不在意,那天在轉角遇到,本來想問問他還好麼,卻在看到身後的幽而打住……看幽體貼的噓寒問暖,突然發現自己什麼也不是,沒有立場說什麼,只是這樣擦肩而過,而他……似乎對他也是冷淡。或許,那天自己真的嚇壞了他!或許他已經開始害怕或者討厭自己?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麼?

    他到底怎麼樣了?在做什麼?這該死的習慣,為什麼要在滲入血液以後突然停止?朗月煩躁的閉上眼,開始搜索那人的氣息,隱隱的,微弱到難以察覺。找到時,那人已經在房頂睡著……看那樣子逍遙又愜意,本來轉身想走,叫卻不聽使喚得走過去,抱起他。

    在去他房間的路上遇到鳳炎,那小子還是陰陽怪氣的,一臉的邪媚……想到鳳炎的放浪名聲,朗月不由得心生厭惡……最好讓他離伴月遠一點!

    傍晚,伴月從自己的床上醒來,不用多想,肯定是幽,以前無論他在哪里睡著,幽一定會找到他……幽……人很好,如果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就不會難麼難過?

    門外稟報的聲音,把他從虛幻拉回現實,只見幽的隨從沐菡恭敬的立在門口,“伴月陛下,我君請您移步望月閣,略備酒水,為各位王接風洗塵。”

    沐菡看他的眼神,總是讓他……不舒服?也不是,就是覺得和別人看起來不一樣,但是只是淡淡的,會不會使自己太過敏感?

    伴月喜歡散步,一步一步地走,和使用瞬移,那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就像吃東西,慢慢的吃,和使用神力讓自己馬上飽,這有著天壤之別!

    幽是一個很浪漫也很詩意的人,看他的宮殿就能感覺出來,錯落有致的亭臺樓閣,還有點綴其間的湖泊溪流,白色為主的建築,讓人有耳目一新。離望月閣離越來越近,突然想到這名字的由來,他記得幽說他就是他的月亮,光看著他就能滿足……那時幽的眼神說不出的溫柔,如果那天,換作是幽,會不會一切都不同?

    或許幽才是最好的選擇,起碼那人從來不會讓自己難過……

    “月兒”遠遠的,聽到有人叫自己,天底下會把他的名字叫那麼可愛的,就只有幽,明明他自己都和小孩子一樣,為什麼總是一副要呵護他的樣子?看他朝自己招手,開心地朝自己飛來,伴月心情大好,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任由幽牽著自己,入座。朗月和鳳炎都已經坐好,看樣子就在等他一個。幽殷勤的為他布菜,他也不拒絕,只是在對上那子夜般的眼眸……一下子失了神,原來有些東西已經無法改變……

    鳳炎袖手旁觀,把一切看在眼底,看來有好戲看了……因為朗月那萬年不變的臉上竟然有了表情!!那,明天幽的計畫是不是會讓某些人失去控制?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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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微笑 正文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一頓飯吃得伴月筋疲力盡。

    無法拒絕幽的照顧,還要面對朗月的漠視,又要對付鳳炎嘲弄。最後吃完,幽還吵鬧著一定要帶他去賞月,鳳炎也跟著起哄。幽在宮殿裏專門修建了觀月臺,什麼都硬要和“月”拉扯上關係,這讓伴月已經開始頭疼。不自在的被幽牽著,本以為那人會有在意,誰知那人只是淡淡地喝著新釀的清荷酒,整整一個晚上,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甩開幽,不顧什麼禮儀,什麼身份,一個人獨自回到住處,連住的地方也叫“邀月軒”!!又是月,這可恨的月,為什麼總是月,到哪里都是月!那人也叫月!為什麼明明可以回避卻一定要你想起?

    不知道朗月在做什麼,腦子裏總是忍不住去想,為什麼越想控制自己,卻越不受控制?無奈的伴月沖出房間,直上雲霄,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沒有目的地,就這樣快速的飛行,閉上眼,任由風聲呼嘯……朗月……

    聽雪軒裏

    朗月也舒服不到哪里,特別像是被鳳炎看穿一樣,看他一臉看熱鬧的樣子,很不爽!!也罷,隨他去好了,控制自己不去糾纏那些想也想不明白的問題。

    特護的波長運動,這是薩克的資訊,看來有什麼要彙報。朗月張開水鏡,聯絡薩克。

    水鏡是一種最快捷的聯絡法術,但是能使用這種方法的人在這個大陸上寥寥無幾,而且雙方間力量懸殊太大的話,弱的一方無法輕易的在強的一方面前張開水鏡,所以說是最快捷,也是廢話,反正能自如使用水鏡的人只有五人,薩克勉強能用,那也是在朗月的幫助下,修煉幾千年的結果。

    “什麼事?”魔國的王都——映輝由自己的心腹薩克留守,應該沒有問題。

    “朗月,今天王都的結界出現了裂痕!”薩克表情沉重的報告。

    自己親手部下的結界竟然被破壞了,讓他吃驚不小,能破壞它的人都集中在了水之都,還有誰有這樣的本事?

    “修補好了麼?查到什麼沒有?”薩克的能力自己絕對信任。

    “對不起,雖然修補了結界,但是到現在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我調動了護庭衛所有人馬,晝夜巡邏,加強防守。我怕要出什麼事,你要小心。”能悄無聲息的進行破壞,這確實叫人不得不防!

    “嗯,繼續追查,一有消息馬上告訴我。”

    揮掉水鏡,朗月陷入沉思,被北衡山脈環抱的映輝,西面有須彌山,再往西有縱橫水、魔兩國的中翰山脈,確實地形複雜,山巒氣勢起伏,其中多溝壑山澗還有一些含藏魔力的石山,神識在這裏用處不大,用人馬搜索,工程過於浩大……那麼……有人在圖謀什麼。

    想到這裏,冰冷的眼睛泛起寒意,敢在他眼皮子地下玩手段……

    “沐菡。”幽泡在浴池裏,食指輕挑的玩弄著池水,把水浮到空中,變換著各種各樣的造型。

    “陛下”沐菡抱著浴袍,站在旁邊,略微低著頭。

    “你說明天我要怎麼向伴月表明心意?”懸浮在空中的水,漸漸變成伴月的樣子。那樣子刺痛了沐菡的眼睛,他木然的回答:“這種事,我也不知道。”

    “說說看嘛,多一個人幫我想,可能會想出更好的辦法。”伸手想去撫摸那朝思暮想的容顏,不經意卻穿過了水,手停在那裏,這……不是那人,什麼時候才能擁在懷裏?

    “這,您可以去問問鳳炎陛下,他一定有好辦法。”儘量不去看,但是卻要聽,今天他在偏殿的回廊上聽到幾個宮女說昨天下午看見王和伴月在步月塘如何的情意綿綿,怎樣深情相擁……他斥責了那些嚼舌的宮女,理由是冠冕堂皇的,實際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年都要看到這樣的情景,每天王都會對著他訴說他的情懷……有些東西,聽多了自然就麻木,他要做的就是做一個麻木的聽眾和隨從,這就夠了!

    “不行,你不知道自從上次我戲弄鳳炎以後,他就懷恨在心,才不會幫我呢!唉,早知道我就忍忍,那時候不把他逼得那麼慘了!”沮喪的幽,看著空中的水,哀叫著潛到池底,空中的水也同時落回池裏,濺起碎亂的水花……

    沐菡習慣的看著,在這種時候他能說什麼,以一個忠實的隨從的角度,他這樣安靜的看著,安靜的守候已經夠了……

    他只要加快修煉,努力地接近王的水準……擁有永恆的生命,這樣就能永遠的待在他的身邊。

    還在沉思,看到幽快要浮出水面,收攝心神,恢復木然的表情。

    “對了,沐菡,過了這次活動,你給我重新更換一批侍從、宮女。”

    “是,我馬上開始挑選人員。”又要換了麼?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竟然又跑去告白?每次只要有這樣的情況,幾乎宮裏所有的人員就會被更換。而他?漠然的表情,是最好的偽裝,最心痛,也最安全……

    幽接過沐菡手上的浴袍,邊走邊穿,身上的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幹了,淡藍色的秀髮沐浴過後更為飄逸,帶著淡淡的清香,看著他的背影,沐菡有些茫然,這樣的情景雖然每天都在看,但就像中毒,會難以自拔。幽抱怨的一句話,讓沐菡徹底的清醒,“真是的,還好月兒沒有看到,否則要誤會了!”很小聲地抱怨,沐菡卻聽得清清楚楚……是啊,一不小心就萬劫不復,既然都忍了那麼多年,又何必在這時候功虧一簣呢?忍吧!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幽已經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不帶任何隨從,也不通傳,直接進了邀月軒,挖起還在沉睡的伴月,拖著他出去玩。有一個風景極佳的地方,在水之都東南邊大約七百哩的地方,一個美麗的湖,雖然是內陸湖,確實淡藍色的湖水,異常的美麗,而且還有不少的美麗動物,他想伴月一定喜歡。

    伴月強忍著痛,昨夜本來想放鬆心情,在天空肆無忌憚的飛竄,結果發現黑暗裏有個地方很奇怪,於是落下去看看,因為那雪國和水國的交界處,離那不遠就是自己的領地了,究竟有什麼事情。靠近中翰山的函谷地勢很複雜,落下去才發現,遠比在空中看到的更誇張。遠看很繁雜,實際上似乎存在著什麼聯繫,要不是他強大的法力很可能就迷失在了森林裏。

    黑暗裏,很多形狀怪異的東西向他攻擊,召喚出自己的靈劍——嗜魂,遊刃有餘的防禦攻擊,高妙絕倫的劍招斬殺了無數的妖怪,結果他在那時候掉以輕心,才會讓敵人有機可趁,那黑色的影子自動沖上他的劍,一手很准的直擊他的印堂,雖然在一瞬間身體的防護能量將打算與他同歸於盡的黑影震的煙消雲散,他也因此受到不小的震盪。

    能量在五級以上的人,致命的弱點就不在心臟,而轉移到了印堂裏的原神珠,但那只是對於普通人來說,對於王者,可以說是沒有弱點的,因為就算直擊印堂,也不見得能傷他們分毫。昨天的卻不,奇怪的能量結構,硬是讓伴月受了傷,渾身疼痛,傷到了本元!那股奇異的能量,還在體內亂竄,竟然伴月自己都難以控制。

    不想讓幽太擔心,否則很麻煩,不想要這樣的呵護,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的,再怎麼樣也是多餘。反而自己更擔心朗月,自己被襲擊的地點在那樣特殊的地方,如果那奇特的物種不止自己殺了的那一部分的話,那……朗月會不會有危險?

    幽並不在意伴月的心不在焉,他腦子壞了,只要感覺伴月在身邊就已經滿足的不行,自顧自的說著話,幻想著這是他們的約會,就像民間的人們戀愛一樣,也去泛舟,放風箏,逛街,好幾次,想表白,話到了嘴邊卻又縮了回去,如果被拒絕怎麼辦?

    幻化成普通水族的兩個人,各懷心事得走在大街上。

    突然腳下一軟,伴月虛弱的倒在幽懷裏,體內的氣息更亂了,胸口很疼,好像要衝出體內。抬眼觀察四周,依舊是熙攘的大街,可是體內的那股力量好像和這裏的某些東西產生了共鳴,才會震盪得那麼厲害。

    “月兒,怎麼了?”看著伴月臉上的紅暈,懷抱佳人,幽開始心神蕩漾。

    “沒事。”慌忙推開他,強作無事的繼續閒逛,胸口的疼痛,讓他快暈了。

    在幽看來,卻完完全全的誤解,還以為是伴月終於被他的癡情感動……唉……

    終於熬完一天,伴月勉強翻打發走幽,靜心開始調息,始終難以控制,那氣息就像針,竄進四肢百骸,每一根神經都開始疼痛。

    越是疼痛,伴月的心裏就越害怕。他自己的靈力自己最清楚,能傷到他的,必定也能傷朗月,想到這,竟比全身的疼痛來得更以忍受……

    “朗月……”無聲的歎息……

    晚上,幽邀他一起吃飯,路上又遇到了朗月,看他和鳳炎好像在討論著什麼,兩人說的很投機。三個人相遇,禮貌性的招呼。擦身而過的時候,叫住了朗月,“朗月。”

    “有事?”很不客氣的口氣,一出口朗月就後悔了,但是已經能夠覆水難收。

    “你……”思考再三,還是不告訴他,等自己調息好了,再去查看,自己一個人應該能清理完。“噢,沒事。”若有所思地轉頭。

    看著無精打采的伴月,鳳炎的劣根性又冒出來,“看伴月的樣子,今天玩得很盡興啊。”注意觀察朗月的表情,繼續說:“聽說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玩了整整一天,現在又要見面,看來不簡單哦。”故意說得很曖昧,但是朗月邊走邊聽,也沒見有什麼異常的表情。

    鳳炎假裝沉思狀,然後說:“我今天看到伴月撲在幽的懷裏哦,你說他們是不是……啊,算了,我們別瞎猜!”捕捉到朗月眼裏一閃而過的情緒,果然啊,朗月連你也逃不掉……

    伴月始終無法集中精神聽幽說話,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體內的氣息稍微平靜了些,腦子不停地盤算著該如何清理那些危險。一個不留神被幽一把拉進懷裏,看來他有些醉了,動作比平時更大膽,緊扣的手力氣大得驚人,讓虛弱的伴月難以掙脫,索性就靠在他懷裏,聽者他那些說了無數次的衷情話,如果沒有朗月,幽真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招來沐菡,讓他把幽扶回寢宮。伴月滿腦子都是心事,走著走著就到了聽雪軒,看著房間裏的燈光,近在咫尺,又遠在天涯……轉身要走,卻撞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嗅著熟悉的清香,眷戀的不想離開,可是……

    拉住要走的他,“來了為什麼還要走?”

    “噢,我走錯地方了。”

    “你喜歡他麼?”

    “啊?”沒想朗月會問這個。“你說喜歡誰?幽麼?”子夜般的眼眸,可是卻永遠映不出自己的影子……心痛……低下頭,“還好,他人很好。對不起,請讓一讓。”

    側身,讓出路,那瘦弱的背影突然讓他很想摟在懷裏,可是自己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張開水鏡,和薩克聯繫,上次那事一直讓他很在意,不過薩克的報告讓他倍感意外,那一晚報告過後,沒過多久函谷方向就傳來強烈的力量波動,等薩克等人趕到的時候只有一片打鬥的痕跡,至於屍體、幽魂之類什麼也沒有發現。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邊,伴月正努力的理順混亂的氣息,體內那股奇怪的能量又開始湧沸,渾身火燒一樣,整整一夜,才把那奇怪的力量逼出體外,已經是筋疲力盡……

    沉沉的睡去,結果被子都還沒熱,幽就來了,說是有驚喜要給他……天曉得,他已經累得半死!但是看幽一臉期盼的樣子,又不忍心拒絕,只得任由幽牽著自己走,當他看到幽送給他的禮物時……呆在原地,久久不能說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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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微笑 正文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伴月呆在原地,不知道要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點什麼。如果一個人為了你甘願消耗大半的能量,就只是為了送你一個小小的禮物,那……除了感動你能做點什麼?如果你心裏清清楚楚一點都不愛那個人的話,又能做點什麼?他想說點感謝的話,覺得太隨便;他想責備他不顧自己的安危,又覺得真的很自私……

    “謝謝,幽,這禮物很美!”除了謝謝還能說什麼?

    “怎麼樣?喜歡麼?走,進去看看。這也是為了明天的慶典做的準備啦,你別那麼在意。”看著心愛的人為自己而感動,那大概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特別對於單戀的人來說。

    一條整體用淡藍色水晶和冰晶石建造的長廊,精美的雕塑,有許多排列有致的小孔,當清風吹過的時候,會響起美妙的音樂。地板是靜靜的水流,還有魚兒游來游去,圍欄兩邊是錯落有致的薔薇花,淡淡的粉紅,配合著透明的藍,虛幻得像夢一樣……

    微風中的花香,輕撫著他的長髮,一時忘記了自己身處何處,有多疲憊,感動於幽的癡情和體貼,“幽,你不該耗費那麼多能量來做這些東西。”一夜之間做了那麼多東西,一定耗費了不少靈力,伴月擔憂的說。

    “你不喜歡麼?為了你,什麼我都願意,只要喜歡。”拉起伴月的手,幽很認真地說。

    “嗯。”迷糊了眼,有什麼彌散在心裏,暖暖的……靜靜的跟著幽,看著那比自己略高的背影,為什麼自己追隨的不是他?或許,可以試試?

    穿過長廊,視線豁然開朗,陽光下,一個水做的寬闊的天階,緩緩而上,閃閃發亮,階梯的盡頭是一座宏偉的城堡……

    “這是我為你做的‘空中之城’。”領著伴月在水的城堡裏流覽,水有他的能量特地加固過,觸感就像水晶。

    “幽。”站在空中,扶著水欄,側身看著面前的人,幽才是那個真正懂得生活的人……

    “月兒就像月神,高貴又美麗,只有這樣的城堡才能配上你這樣的豐神與俊秀。”凝視著伴月,仿佛這天地只剩下兩個人。他的願望,本也就是和伴月永遠的在一起。

    “我怎及得上月的半分呢?月高高在上,我不過是紅塵俗人一個罷了。”那人,才是真正的月神,清冷,高貴,遙不可及……而自己,只能偷偷的遙望……想到那人,總會忍不住地黯然神傷……

    “月兒。”突然幽的口氣提了一個調。

    回過神,幽美麗的金眼閃爍著靈光。

    “做我的王后吧。”本來打算昨天說的,結果禮物耽擱了,今天不說,以後還能有這樣的機會和氣氛麼?

    “幽,別拿我開玩笑了,你知道的,我懶散慣了,而且……”而且他心有所屬……只是怎能這樣告訴幽。剛才還告訴自己可以試一試,現在才發現疑點可能性都沒有。“而且我沒你想得那麼美好,真的。”淡淡的笑,若有似無的苦澀……想要的和得到的,永遠都不一致……

    “是因為朗月麼?”前幾天聽鳳炎說了,但是怎麼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聽到那人的名字,伴月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僵硬,還沒來得及開口,幽接著說:“是真的麼?”看那表情,已經猜到七八分,但是還是希望他親口否認!

    “對不起!”剛才收到禮物的感動一掃而光,只剩下深深的疲憊……轉身瞬移,消失在幽的視線裏……

    留下一個呆若木雞的人,原來是真的……

    只是,怎麼甘心,那人對伴月從來冷若冰霜,不理不睬,為什麼月兒偏偏就是看上的是他?

    眼前這個龐然大物,花費了自己那麼多心血……也只是博君一笑……

    透過圍欄,下方有子民在向他歡呼揮手,他回以溫和的笑,輕輕地向他們招手致意。這就是王的位置……又高……又冷……又孤獨……

    鳳炎看著眼前的人,心裏已經笑的打結,但是還是繼續添油加醋的煽風點火,“哇!你看,真漂亮。沒想到幽那小子平時看起來愣頭愣腦的,還有那麼浪漫的時候。”

    遠處懸浮在空中的城堡,確實美得炫目,可是……心裏卻冒出一股衝動,想把那礙眼的東西打得粉碎!伴月與幽兩人手牽手穿過水廊,不上天階……越看越生氣!本來那是跟隨著他的影子,現在怎麼可以和別人在一起?

    鳳炎仔細的觀察著朗月的每一個表情,輕啄一口清荷酒,繼續說:“看他們的樣子,大概也是兩情相悅哦。最近宮裏都傳得沸沸揚揚了,或許就著明天的慶典,幽就昭告天下他的王后是誰,是吧朗月。”他就是看朗月那張冷冰冰的臉不順眼,就想看他失控,實在是難得啊!

    明明知道鳳炎是在故意氣自己,但是胸中的悶氣就是難以控制,強忍著想把酒杯捏碎的欲望,“鳳炎,你看起來很閑,整天就會打探別人的私事。”

    “哪里哪里,我也是很忙的,不過你知道這裏是幽的地盤嘛,主人的大事當然也是我們的大事,要是慶典過後繼續舉行婚禮,那不是省得我跑兩趟?”氣不死你!!他就說有了愛情的腦子都是裝水用的。

    接下來都說了些什麼?朗月終於捏碎了手上的杯子,渾身散發著冷氣,瞬間五步之內的東西全部化為冰塊,只剩鳳炎和他手上的酒杯完好無恙,挑釁地看著朗月,喝下杯中的酒,高挑的眉,雲淡風輕的樣子,看著遠去的朗月,終於放聲大笑,恣肆又邪媚,真是太有意思了……

    晚飯時候,大家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一起吃飯,伴月躺在床上,一天沒有進食,都睡過去了,昨夜消耗得太多,休息一天以後,仍不見起色。但是已經難以入眠,傍晚時分,景色宜人,悄悄地躍上屋頂,靜靜的享受這份寧靜。遠處的水城映在夕陽裏格外的美麗,透明的整體,把天空和雲彩折射的流光溢彩,那麼美好的東西,只是卻要辜負了主人的一番美意……

    夜色漸濃,那城堡已隱藏在黑暗裏,只剩下那條淡藍的長廊,因為鑲嵌著無數的夜明珠,映著藍色的水晶,也說不出的典雅……

    “那就是你想要的?”

    清冷的聲音,伴隨著淡淡的冷香,是他……“你明明知道不是。”從那一夜開始,什麼都變了,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瀟灑的面對他,甚至時時感到心痛。

    “你要做他的王后?”鳳炎的話多半只是為了氣他,但是當他聽到幽要伴月作王后的時候,還是你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這樣的問題,是在乎他麼?伴月內心開始不那麼窒息,不那麼難受……

    “想知道。”依舊子夜一樣的眼眸,黑玉一樣清亮,多了一種情愫。看著這樣的眼眸,伴月淡紫的眼蒙上層層水霧,坐在地上,就這樣仰望著自己的天神,黑夜裏,黑緞一樣的長髮隨風飄舞……

    彎下腰,拭去伴月眼角的淚水,歎息……擁他入懷,“為什麼哭了?”看著這樣迷蒙的淚眼,不由得又想到那一夜的情景,心微微的抽搐……原來早就放不開,只是自己不知道,要不是今天鳳炎說起,還不知道自己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領會。

    “你明明知道不是!”靠近這個日思夜想的懷抱,突然覺得很委屈,淚抑制不住地掉。

    “那是什麼?我想聽你親口說,今天我看到你們牽著手一起走上那水城,聽說幽向你求婚。”當自己聽說的那一刻,說實話,確實害怕了,畢竟以前是自己把伴月推開的,如果他現在選擇了別人,那也是自己咎由自取,何況幽對伴月真是好得沒話說。

    “朗月,你在乎我麼?”頭暈暈的,胸口也疼,昨天那種難受的感覺又回來,似乎人虛弱的時候也特別的脆弱……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有些尷尬的岔開話題,有些事情知道不就好了,為什麼一定要說出來?

    “他確實說了,不過我沒有回答,當時只想到你……”抬頭,對視,朗月,在你心裏,我是不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地位?

    “朗月……”餘下的話化入濃濃的吻裏,久久,只是相擁。

    “討厭我麼?”在耳邊問。吃了他,卻拍拍屁股走了,確實很惡劣!“對不起!”把頭埋進幽香的發絲裏,緊緊地抱著,不言自明,兩人都知道這個道歉是為什麼。

    伏在溫暖的懷裏,搖搖頭,一下子心裏塞得滿滿的,這樣就夠了,不擔心被朗月討厭,還可以像以前一樣繼續的看著他,甚至可以更近……朗月……

    兩個人坐在房頂看星星……靜靜的,互相依偎……

    “離幽和鳳炎遠一點!”突然,朗月開口。

    看他有點咬牙切齒的樣子,好笑。伴月主動勾下他的頭,以吻作回答……

    第二天,天氣晴朗,慶典開始。在忘川河畔,由水王親自支持祭祀忘川的大典,中午歡慶活動正式開始,歌舞是難免的,不過重頭戲還是最後的比賽。水族嘛總是不能和水分開,所以這個環節的內容是看誰用水變幻出的形象最迷人。水王幽的水城美輪美奐,但是歷年來王是不加入比賽的,不然整個比賽都沒有懸念。

    在河畔搭建了高高的看臺,幽和另外三人就坐在上面,精靈王忘塵當然沒有來,他一向不問世事,也不參加這些活動。今天的幽身著隆重的正裝,緩緩地從寶座上起身,走向忘川水面,水上一條水龍驟然升起,幽站在龍頭上,手握權杖,向兩岸的子民示意。隨著他一聲令下,整個活動正式拉開帷幕。兩岸的百姓得以一睹天顏,激動得一直高呼水王的名字,大家的喜悅驚動暫態傳染開來,好不熱鬧。

    對於治國,幽可以說是四個人裏最成功的,愛民如子的他被奉若神明,上廉下正,路不拾遺,難得的太平盛世。其他三個人頗有感觸地看著這一切,永生的生命,其實也可以做很多事情。

    期間,朗月和伴月不時地眉目傳情,鳳炎略略覺得失望,沒想到自己昨天煽風點火,卻讓他們真的走到一起,失望,因為少了樂子,失落,卻說不上為什麼……幽雖然看到,卻不能有任何的異樣表情和動作,今天他是主角,絕不能做出任何有失身份和體統的事情。可是,看著伴月那溫柔的笑,卻不是對著自己……他一直溫柔,卻淡淡地,對自己從沒有過那樣的表情,那一刻就知道自己不該再執著……看著那空中的水城,恍然若失,卻不能分神,慶典需要他……

    伴月看著各種變幻的水,確實有意思,只是胸口越來越疼,又是上次在街上的那種感覺,力量共鳴的感覺。利用神識尋找讓自己難受的根源,一無所獲,力量就要被抽幹一樣,強忍著,一直到傍晚,筋疲力盡的回到房間,強打精神吃下飯,不想讓任何人發現他的異樣,心中總是有不祥的預感……

    剩下的兩天活動,煎熬中度過,根本顧不得看什麼表演,什麼比賽,幽和他說話,勉強的應合,最要命的是要努力的裝作沒事的樣子,最不想讓朗月發現。強行催動原神珠,讓周身的靈壓保持到平時的水準……

    慶典完全結束就馬上向幽辭行,他和朗月每天粘在一起,幽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多看了幾眼,聽說他要走,也不阻攔……看朗月的架勢阻攔又如何?

    伴月很想扔下一切和朗月回夕照,兩個人剛有進展,但是在這樣偽裝下去,遲早穿幫,而且自己的傷勢自己最清楚。那晚襲擊他的那些東西,一定要想辦法查清楚。想到朗月,心裏很滿足,就會有無窮的勇氣……無論如何也想保護他,月光下神一樣的儀態,他不想任何東西來玷污這份美……

    夕陽西下,依依惜別,極盡纏綿的吻,也訴說不盡的憂愁……

    瞬移回到自己的王都——夕照,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寢宮,禁止任何人靠近。開始凝神聚氣療傷,上一次還以為自己已經把那奇怪的力量排除了體外,其實只是平靜後的風浪來得更猛烈……慶典那兩天為了偽裝,加重了傷勢,看來也有他躲不掉的一天,但是想到朗月,那就賭一上次。

    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在疼,兩種力量在體內爭鬥,漸漸的全身有細細的血珠溢出,染紅了潔白的絲袍,終於露出釋然的笑容,緩緩地倒在軟榻之中……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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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微笑 正文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夜涼如水,幽站在水城之上,慶典過後,夜裏的寂靜和白天的熱鬧形成鮮明的對比,也罷,那人也走了,這東西還留著做什麼?每天要耗費大量的能量來維持,既然決定要放手,就瀟灑一點……

    沐菡靜靜的緊隨其後,這樣的失意,每年要上演一次,但都沒有今年來的利害,王戀慕的人衷情於別人,自己是不是應該高興?似乎並不是,跟隨得太久,久到連感覺都要合二為一。但是,王就是王,永遠不可能為了兒女私情而耽誤國事,明天,他又會恢復成以往的樣子,醉心國事,作子民的好王。

    這樣跟著就好……

    **********

    黑暗裏,透明的幽靈飄著……只有一雙眼睛閃閃發亮,滿意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漸漸消失。

    山谷裏,一片森林,無數閃亮的眼睛,陰森恐怖的氣氛,一個沙啞的聲音打破寂靜,“南風,情況怎麼樣?”

    “回稟主上,水族那邊最近忙著祭祀防範都很鬆懈,而且我發現水王幽為了討好暗王伴月建造了一座空中水城,因此消耗了大量能量。”剛才消失在黑暗裏的幽靈說。

    “好,很好,時機快要成熟了。可惜函穀那邊已全軍覆沒,不過幸好也因此重創伴月。由此看來,這個方法對付他們很管用,南齊,讓大家抓緊時間趕快學會這套方法,過不了多久就能派上用場。”幽靈也就是人們死後的靈魂,世人都以為他們順利轉世了,其實那只是很少一部分。

    奧奇大陸上的人,為了得到能量,一些修煉邪術的人利用徘徊在人間的靈魂,直接吸取他們的能量,短時間內能量確實會暴增,非法強行佔有的力量會在體內奔騰,受不了的會七竅流血而死,熬過來的就順利強大,但是卻不是長久之計,而且很危險,一不小心就會異化,也就是魔化。

    魔化的人變得有如行屍走肉,只會在黑暗裏饑餓的尋找著靈體,很多靈體逃到了深山裏,聚集在一起,飲受日月精華,本只是躲避,誰知道卻慢慢的變異。他們生前本來就是人,所以對人的弱點瞭若指掌。幽靈的能量屬於黑暗與邪惡的,和人的力量正好是相反的,這兩種力量融合在一起就會產生強烈的排斥,這也是為什麼那麼輕易就傷到伴月的原因。

    “主上。”另一個聲音響起。

    “說。”

    “現在趁著伴月重傷昏迷,這是我們最好的時機,要不要今晚就去殺了他?”

    “南峪,別心急,暗族確實是四國裏最好攻陷的地方,但是別忘了還有其他三個,都不好對付,特別是魔王朗月和他手下的精兵強將,還有火王鳳炎,到目前為止我們都很難進入鳳炎的領地,也無法探聽他的虛實,我們不得不慎重,策劃了那麼多年,要得不就是一個安穩的立足之地麼?要想攻下之後坐穩,要好好動動腦子。”沙啞的聲音,耐心的解釋,沒有一點架子。

    “噢,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南峪有些按耐不住,明明那人已經很虛弱,他的那些長老個個不堪一擊,幾乎從不過問政事,內部其實就一盤散沙,只要輕輕一擊,就會破碎。

    “如果函穀那邊不出事的話,確實可以動手,一定要牽制住朗月,否則很危險。”函穀一定已經被盯上,之前破壞映輝結界的事情也被發現,“看來真小看了薩克這個人,難怪能做朗月的左右手。”

    “主上不用太擔心,映輝已經在我們的包圍之下,夕照那邊伴月受了重傷,而且他平時不過問政事,那幾個長老也都在我們的控制之下。水國那邊也不用擔心,幽能量耗減,而且王都西北面的溯淵和孟州都已經安排妥當。”

    “不錯不錯,蒼淩你真不愧是我們的軍師。”南峪崇拜的說,他們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多虧了軍師和主上,否則他們早不知道煙消雲散到哪里了。

    “可是,”南齊看了一眼激動不已的南峪,說:“鳳炎怎麼辦?我們可沒有誰能抵擋得了他。”

    “滄淩,說說看你的看法。”蒼老的聲音,似乎一切已盡在掌握,從他的聲音就能感受到那種自信和希望。

    “是,主上。在暗,水還有炎三國的交界處有一片山脈——東華,地勢很複雜,和函穀很相像,而且東華北部的臨周已經被我們控制,這裏的佈置既可以抵擋鳳炎,也可以援救其他地方。一旦我們在大陸全面開始總攻,鳳炎會先救哪里呢?不管他選哪里,臨周都會是一個很好的屏障,就算不能低檔,也能拖延時間,等他趕到一切已成定局,他又能怎樣?”一切已在掌握之中,只等待最佳時機。

    “啪啪啪啪~~~~~”響亮的掌聲,“好計策!也算上我一個,老頭兒。”來人眼疾手快的捏住南峪刺過來的靈劍,“老頭兒,你的人未免也太不懂禮貌了,好歹我也是客人。”

    “呸,你也配!”說罷揮劍就砍。

    “南峪,退下!”

    “主上,這種人趁早殺了,免除禍害。”南峪看到他們這些魔化的種族就恨之入骨,自己的多少同胞被他們蠶食。

    “沒事,看看他要說什麼。”一個叛將,一個魔化的叛將,能利用就利用,他既然有本事來這裏,就說明他有一定能耐。

    “還是老頭兒明事理。”銀色的面具下,黑色的斗篷,露出來的部分只有一雙血紅的雙眼。

    “休的無禮!!老頭兒也是你叫的!”南齊也忍不住開口,這人渾身都散發著噁心的氣息,獵食者的噁心氣息。

    抬手示意屬下,後者不再多言。“沐雪,繼續說。”

    “好,我就直說了,伴月由我親自來對付,連水王幽一併。其他的我不管,這兩個人留給我,你們誰也不要插手。”

    “就憑你?你一個人對付兩個王?”南峪鄙夷的嘲笑他。

    “怎樣?老頭兒,這對你沒有一點壞處,我就只要這兩個人,其他的好處我一樣不要。”不理會其他的聲音,這裏做主的就是這老頭。

    “好,成交!”

    “好,我會告訴你們何時動手,到時候就用這個晶石聯絡。”遞過晶石,說完消失在夜色裏。

    南峪最沒耐心,沒等主人開口,他就焦急地問,“主上,為什麼相信那個人?他以前殺了我們那麼多同胞,現在他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來幫我們?”

    南風,蒼淩和那蒼老的聲音都一起笑起來,看來他們早就知道原因,還是南風開口替他解疑,“那人曾經是水王幽的部下,一直很愛慕幽,不過你也聽說過幽對身邊的人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能愛他,一旦犯規就會被逐出宮。一個因愛生恨的人,怎麼不能利用呢?”

    “哦,原來如此。”這麼便宜的事,看來他們重見天日的日子不遠了……

    **********

    水鏡的兩頭,兩人正在對望,突然伴月笑起來,“吃過早餐沒有?”

    “笑什麼?我剛吃過了,你呢?”一樣的清冷,一樣的淡然。

    “沒什麼,只是看見你就想笑。我也剛吃過了。”半夜醒過來的伴月,迅速銷毀了那件血衣,雖然虛弱了點,但是內息順暢很多,打開周身所有的毛孔排出那種奇怪的能量,雖然很危險,但是看來效果很好。

    “是麼?怎麼你今天看起來臉色不太好?”今天的伴月臉色真的很蒼白。

    “是麼?”糟糕,平時都是用法術讓自己的臉色紅潤,今天忘記了。希望能瞞過去,“沒有吧?我一向都是這樣的,你別瞎想。”心虛地手心都是汗,這點小傷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不必小題大做。

    “是麼?”莫測的問,他不想說,不代表他不能查出來!“對了,你說有要緊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本來朗月想帶他直接回映輝的,若是以往的伴月一定高興得就答應了,可是這次他卻拒絕了,理由竟然是說有緊急的政事需要他去處理,伴月一向不關心那些東西,這誰都知道。

    “嗯,正在進行中,等處理完了我就來找你。”希望快點把事情弄清楚,並處理掉,這樣就可以和朗月朝夕相處!“對了,朗月,你最近要注意安全,不要讓我擔心哦。”

    注意著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伴月一點不擅長撒謊,“嗯,我知道,你也是。好了,你去忙你的。”揮去水鏡,思考著半月的話,有什麼破綻,一時也說不上來。

    “來人。”召喚僕從。

    “陛下,有何吩咐?”

    “找薩克和護庭衛那些人過來。”前幾天的事情始終無法放心。

    “是。”

    片刻過後。

    “人都到齊了,具體說一下那天的情況。”

    “我來好了。”薩克上前,其他四位將軍知道的已經通過玄光傳神全部告訴他,現在他只要在施展一次玄光傳神就可以。這是一種上位貴族經常使用的資訊交流法術,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資訊壓縮傳遞給接收者,快速而準確,只是對雙方的能量都有很高的要求。

    看到那個資訊,回想起伴月的話,為什麼叫他小心?難道他知道些什麼?還是……

    看到王的沉思,下面五個人面面相覷,都不作聲。

    “惠施。”護庭衛的東衛隊長惠施,南為禦劍,北逍遙,西玄周,

    “在。”

    “你悄悄的去夕照,把暗族七個部落的情況弄明白,儘快回來向我複命。記住,別讓任何人知道。”最好是什麼事也沒有!

    “你們三個,三天之內把北衡山和須彌山徹底搜查一遍,不要漏過任何的角落。現在就去。”

    四人走後,薩克擔憂的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映輝城裏一直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還有函穀的打鬥痕跡,一直沒有頭緒,看那些痕跡,想到一個人,看向王,不敢胡亂猜測,只說:“朗月,函穀你有必要去看看,很不可思議。”

    他也正有此意,看來想到一塊兒了,可當兩人到達函穀的時候卻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伴月看著朗月和薩克,一時反應不過來,沒想到會這樣相遇,本來自己是來查看,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但是現在不能了,“朗月。”先下手為強,不然等會兒怎麼解釋?

    看過四周的情況,再看看薩克的表情,也猜到為什麼薩克要他親自來這裏查看,再看到伴月本人,已經很確定心裏的猜測,只是那天他不是還在幽的邀月軒裏麼?“薩克,你再看看,有什麼情況馬上告訴我。”說完拉起伴月消失在薩克眼前。

    朗月帶著伴月回到自己的寢宮,以前伴月很少像現在這樣仔細的觀察這個地方,漫天的白雪,自己一身白綾的袍子,外套紫紗,白玉的發簪,倒顯得和這雪景很相配,自顧自的站在寒梅下嗅著花香,那人的香氣原來和這裏是一樣的。

    從身後輕輕的擁著愛人,唉,“看夠了?那就跟我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最近他歎氣的頻率越來越高。

    “說什麼?就是我想你了,所以就去哪里找你。”還在打馬虎眼。

    “你不乖!”手順勢滑上他的胸口,撚弄那小巧的凸起,輕咬伴月的耳垂,惹得他一陣輕顫,笑意盈盈的握住那只不規矩的手。“哪里不乖了?”

    “到處都不乖,說怎麼會受傷?”蒼白的臉色透露了很多。

    “沒什麼,只是休息不好。”背對著他,這樣撒謊輕鬆許多。

    “還騙我,那晚在函穀到底遇到什麼了?雖然什麼也沒有剩下,但是你的嗜魂留下的痕跡是很明顯的,連薩克都看出來了,你還騙我?”

    “對不起,只是不想讓你擔心而已,何況我現在沒什麼事,你看不是好好的麼?”在這樣的美景裏,他們不能盡興,卻要討論著這樣煞風景的問題,難得的二人世界呢,不由分說地回身吻上那略帶寒香的唇,極盡纏綿,回過神卻看到朗月戲謔的眼神。

    “從沒見你那麼主動呢,”感覺到他身體的細微變化,伴月直想推開他,“嗯?真的想推開我麼?”一本正經的問,手卻不規矩的開始遊移……“不想……嗯~~”隨著他的動作,伴月無力的靠在朗月的胸口,“回房間去。”

    被朗月打橫抱起,雙手挽著郎月的頸項,學著郎月的樣子,順著他的下顎一路落下細碎的吻,手不規矩的探入衣襟,感覺到光滑皮膚下蓄勢待發的力量,朗月遠比實際看起來的更……強悍……不知什麼時候伴月已經躺在床上,還是那張床,卻已是不一樣的感覺……

    “玩火?”隔著衣物讓伴月感受他的欲望,伴月滿足地笑了,主動退去層層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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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微笑 正文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隨著衣物的減少,朗月的眼神不再是清冷,最後一件,伴月停了下來,俯身吻住朗月,十指絞纏……解開他的腰帶,一手探進衣服,當靈活的手指觸及朗月的敏感時,一個翻身把半月壓在身下,“學壞了?恩?”

    “哪有?”想翻身,卻發現連掙脫的機會都沒有,放棄掙扎。隨著朗月俯身,黑髮散落在伴月的身側,兩人的頭髮糾纏在一起……分不清哪一縷是誰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抓起朗月的頭髮,冰涼且柔滑,瞬息就從指尖滑落,淡淡的梅香,“你的頭髮真漂亮。”

    停下,看著他,“我們的頭髮是一樣的。”手指輕彈某個地方,“專心點!”

    “啊~~~”刺激的讓伴月不由得輕聲哼哼……被發現了,今天又要被拆骨下肚了……雙手伸進朗月已經解開的衣襟,環上小麥色的胸膛,仰起頭,輕咬那一點……輕舔……手輕鬆的把礙人的衣服盡數剝離……

    受不了他慢騰騰的折磨,朗月狂熱的接手過一切……一室的旖旎,園外,寒梅幽香,確實是個好去處……

    浴池裏……

    “累麼?”體貼伴月的虛弱,朗月沒有縱欲無度,一次以後抱著他來到浴池,溫熱的水,體貼的為他洗澡,看著雪白的肌膚上的點點痕跡,頓時心裏生出無限的憐愛。

    “嗯。”一點也不想動,賴在他懷裏,有人按摩,還有人幫洗澡,多出一雙手,可以抱著他不放……

    “傻瓜,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你只要在我身後就足夠。”細心的按摩,伴月小聲地抱怨:“在床上的時候,我也要在你身後……”朗月還在按摩的手指,順著股購,刺入……壞壞的在伴月耳邊問:“你確定?”手指靈活的滑動……

    “嗯……不要了……”有些紅腫的地方,依舊敏感,之前纏綿的感覺似乎還殘留在上面,被溫熱的泉水刺激,伴月暈乎乎的,臉色緋紅……迷霧一樣的紫眸,讓朗月意亂情迷,就著溫滑的水,再次進入……

    伴月細碎的呻吟和破碎的水聲混雜……氤氳的霧氣……清冷的梅香,兩人都迷失在彼此的溫熱裏……

    任由朗月如何擺弄自己的身體,伴月連半個指頭也不想動,還說體貼他,在浴池裏差點沒把他拆解全吃了。現在讓朗月幫他換上乾爽的衣物,兩人和衣相擁,懶懶的,也沒注意朗月在說些什麼,放心的靠著他睡去……他的懷抱,果然是最溫暖的!

    朗月一臉無奈的看著睡去的伴月,懊惱自己的衝動,竟然把重要的事情都忘記說了。明明自己是想問他在函穀的事情,結果現在把伴月累地睡著了。低頭看,伴月的臉依稀還有些粉色,只是虛弱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探上他的印堂,唉~~~~果然,傷得很嚴重,竟然什麼也不告訴他。

    看來暫時要把伴月綁在自己身邊,為了他的安全著想,在沒有確定他們面臨的是怎麼樣的敵人之前,絕不能有任何差池!看來,他需要親自去查看一下……

    只是……

    生命……

    若生命只是鮮花般燦爛,那我會忘了心痛……

    若生命只是如清風般溫柔,那我會忘了呼吸……

    若生命只是一個玩笑,那我已經開始迷茫……

    若生命真得無奈的轉瞬即逝,那我將會去那裏?

    生生死死,如夢幻泡影……

    不是忘了死,不是忘了離別……

    只是離別的時候太匆忙……

    忘了說再見……

    -----------------------------------------------------------------------------------

    魔宮

    風呼嘯,雪花漫天,白皚皚的雪把夜也映襯得明亮……

    黑暗裏,若曦摸索向前,仿佛聽到月舞溫柔的聲音,在引導著自己,讓他那麼堅定,那麼義無反顧……從初見那時開始……

    十步之遙怎麼是那麼漫長的距離?漫長到若曦沒有勇氣走完。摸索著床沿,那本應該是柔軟的絲綢,已經被冰雪凍得僵硬。他,躺在這裏,應該是怎樣的寒冷?怎樣的孤獨?

    在碰觸到冰冷的身體時,停頓了一下……若曦空洞灰白的眼睛,空空的,曾經無數的日夜為了尋他,流過的無數的眼淚,這時都不見了……

    安靜的躺在月舞身邊,枕著他的肩膀,乖巧的,依偎著……

    “月,”話說了一半,開始咳嗽,“咳-咳咳咳咳……”什麼流出了嘴角……

    整理了半天內息,“月,在你身邊,果然才是最溫暖的。”蹭了蹭,淡淡的微笑,凍得通紅的鼻子,隨著呼吸呼出的白霧……

    “月,你愛我麼?”

    “我也很愛你。”自問自答,仿佛他早就知道答案。說完,不再開口……漸漸的……呼出的白霧越來越少,最後……沒有了……

    風依舊,雪依舊,被風捲進殿裏的雪花,飄落在若曦的臉上,淡淡的一點,長長的睫毛,隱隱有晶瑩滑下……

    ---------------------------------------------------------------------------------

    寫這段的時候,在聽《神秘花園》,腦子有那樣的幻影——冰天雪地的寒梅以及偉岸挺拔的背影……

    只是事實上,我在房間裏開著空調,聽著音樂,外面下著大雨,剛洗過澡,一室的清香,如果不是等會兒還有課,我會愜意的躺在地毯上,賴著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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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微笑 正文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歲月匆匆……

    三百年後的魔宮……

    清晨,風呼嘯,雪飛揚……昔日的梅林已經只剩枯枝,一切被冰凍在寒冷之下,曾經的輝煌和高貴,在這一刻只是寂靜的蒼涼和破敗。

    月舞靜靜的沉睡,身上的傷口在冰雪下凝固……懷裏的若曦安詳而溫順,身邊的嗜魂隱隱在顫動,隨著顫動一波接一波的能量釋放,似乎在和什麼糾纏爭鬥。抖動越來越激烈,最後,粉碎……那細碎的聲音在風雪裏幾乎被掩蓋,泛著紫光的嗜魂殘骸飄浮在空中,旋轉,逐漸形成一個圓球,越聚越小,最後化作一個亮點四散開來,頓時天空烏雲滾滾,雲層也開始旋轉,風狂瘧起來,雪像刀子一樣,天空電閃雷鳴。

    無數的風雪灌進室內,一束一束的亮光竄進房間,鑽進月舞的身體,只見他失去的手慢慢長出來,面部開始變化……變化……

    他就是朗月……睜開眼,又回到了奧奇大陸,迅速的回憶著自己分散神識以後找到伴月的經過。一定是空間裂縫的狂流讓他和若曦失散,探究的看著躺在身邊依然死去的男子,身邊的嗜魂已經粉碎,只剩一個殘破的劍柄。看看自己的身體,已經恢復,記得還在那個時空的時候,拉著若曦逃命,原來他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伴月,可是身邊的這個男子是誰?看外貌像是水族的人。

    顧不上考慮身邊的死人,他現在唯一關係的人就是若曦,再也無法忍受他第三次從自己手裏消失!回想當年,如果不是自己和幽中了沐雪的離間之計,讓那些反叛的幽靈有機可趁,也不會在那種情況下失去伴月……

    記得那天,薩克和護廷衛的四個將軍來彙報搜查的結果,本以為不是什麼大問題,自己親自帶人把那些垃圾清掃乾淨就可以。伴月不放心地拉住他,一定要他把嗜魂帶在身邊,說一定會有用,還再三保證他不會亂走,會等他回來……劍法,伴月在梅樹下演練過很多次,朗月早就熟記在心,知道嗜魂是世間少有的神器,知道嗜魂是極有靈性的東西,卻不知道一樣……伴月用自己的大半力量煉化過嗜魂,並下了血咒……讓嗜魂即使粉碎也要保護朗月……

    當時不知道的事情確實很多,不知道鳳炎被圍困,不知道是沐雪綁架了伴月,更不知道原來幽對伴月竟是那樣一往情深……那場血戰,多少無辜的人喪命,只是為了大家之間的互相猜忌!怪只怪他們作為大陸上古老的王者,太過驕傲,太過自滿,甚至沒有想過有人還能有力量背叛他們,威脅他們,甚至毀滅他們……

    他知道,是伴月的懶散毀滅了暗族,是自己的狂傲毀滅了魔族……這一切回想起來又有何益?當務之急是找到若曦,比起前世的半月,若曦太脆弱,不敢想他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幽幸福的看向身邊的人,一下子驚得坐起來,揪起身邊的人,“沐菡,你怎麼會在這裏?”

    被驚醒的沐菡,驚訝得不知道說什麼,身體的感覺清楚地告訴他發生了什麼,還以為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是南柯一夢,難道……

    “月兒”床上沒有,冷靜,冷靜,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伴月身上有他親手做的護身符,靜下心來就能找到伴月在哪里,確定了地點,並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以後,才收回神識,冷冷的開口:“沐菡,你欠我一個解釋。”

    昨天晚上他明明看到的是月兒,怎麼可能今天就變了人?以他的靈力,要給他下幻咒幾乎沒可能,除非……

    “我不知道。”完了,偽裝了那麼多年,竟然會出這種事,他實在想不起來昨天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只記得腦子裏有一個聲音一直在鼓動他,然後看到微笑的王牽著自己的手……然後……他以為那只是一個幸福的夢而已。

    驚慌失措的跪在地上,“陛下,請您寬恕我,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閉嘴!”強行從沐菡意識裏抽取記憶,沒有耐心用最溫和的辦法得到自己的答案。

    沐菡強忍著那種靈魂都要被抽幹的痛苦,汗如雨下,他知道王正在讀取他的記憶,也知道雖然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是也應該得到懲罰。

    讀取記憶是高階的能力,還有水鏡都是只有王才能使用的能力。讀取記憶時的方法很多,但是這樣強行的抽取,弄不好會使被讀的靈體崩壞,幽使用的是最粗暴的一種。

    王一直都很溫和,對僕從也從不隨意辱駡,今天這樣,沐菡有些絕望,從沒見過那麼生氣的王,如果能死在他手上,他也願意,只希望不要把他趕走……可是內心已經有了答案……習慣的心痛……

    跪在那裏,等待絕望的宣判,久久,當他抬頭幽已經走了,他,是該走?還是留?癱坐在地,零亂的床讓他的腦子裏一片空白。走?還是留?這是一個問題……

    後天就是王大婚的日子,自己難道真的能平靜的看著自己深愛的人娶別人麼?真是可笑,自己還要親手為他佈置……佈置婚禮……

    ……

    四面八方的人都湧到水之都,都想看看這千年的盛事,就連一直避世的精靈王這次也到了,除了下落不明的魔王。鳳炎還是老樣子,到處招蜂引蝶。全城到處喜氣洋洋,只有薩克親王這裏一片愁雲慘澹。

    若曦的失蹤,讓一向冷靜的親王也亂了方寸,本以為在大限之前把身體拿回來,然後就能想到辦法救他,可是沒想到他就失蹤了。想到他的身體,就擔心得坐立不安。雖然他是伴月的轉世,可是前世為了救朗月幾乎被抽幹了所有的靈力,能保全靈魂已經是萬幸,如今又是為了朗月……這對可憐的人,什麼時候才能團聚?

    張開水鏡,卻發現什麼也找不到。唯一的解釋就是有比他更強的力量擋住了他的神識!比他還強的只有其他幾位王,那,鳳炎的嫌疑最大。

    找了一天,也不見鳳炎,毫無頭緒的薩克,迫不得已來到王宮,以幽那麼愛伴月,一定會幫他一起找。可是,聽到僕從恭敬的回話以後,他徹底失去了耐心,不顧阻攔的沖進後殿,當看到水王正深情地抱著伴月散步的時候,他真的有種想揍人的衝動。

    看到來人,幽轉頭就走,“我不想見你,你走吧。”

    不管他的拒絕,上前攔著他的路,“幽,你就不想知道我那麼著急來找你是為了什麼?”

    “不想。”昨夜發生的事情讓他煩躁不堪。

    抱著伴月的身體,依舊蒼白著臉,無力而安靜的躺在水王的懷裏。

    “難道關於伴月,你也不想?”隱忍著怒火。

    他轉身,沒說話,等待著薩克開口。

    “長話短說,伴月不見了,而且他被鳳炎下了忘情咒,現在命在旦夕。我去找過鳳炎,但是找不到,我也無法找到伴月在哪里。你是要抱著一具屍體,還是去找真正的伴月?如果晚了你不要後悔!”

    “我知道鳳炎在哪。”以最快的速度安置好伴月的身體,來到一個湖邊,鳳炎正在湖邊的山坡上舒服的曬太陽,看著來人,一點也不驚訝。

    “炎,你還有心情曬太陽,把伴月的靈魂還給我。”想到伴月可能有危險,幽就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炎,敬你像哥哥一樣,別逼我動手!

    鳳炎望著薩克,薩克搶先開口,“他失蹤了,已經不在我這裏。我用水鏡找過了,沒有頭緒。我想你可能知道點什麼。”

    鳳炎試了一下,果然,他也找不到。“只有一個辦法了,就是把他的靈魂召喚回來。”一直以為自己的遊戲很有趣,進行得有條不紊,但是中間出了什麼差錯?竟然出乎他的預料!

    想到早上沐菡的事情,幽把事情大致說了一下,擔憂地說“我想當年那個叛徒還沒有死,說不定就在我們身邊。他可以輕易得穿過我的結界,看來他的力量恢復了很多,我不想三百年前的舊事重演。”

    三個人的表情都很凝重,瞬移回到王宮,看到沉睡的伴月松了一口氣。招魂儀式必須要在夜裏進行,一切準備妥當,大家靜靜的等到時候的到來。王宮周圍加強了戒備,三個人合力部了新的結界,連空氣都無法在兩層結界間自由流動。

    鳳炎認真地說:“希望還來得及。”真是有種自食惡果的感覺。

    *********

    月光下,伴月靜靜的躺在軟塌上,薩克和幽為鳳炎護法,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過程,稍不留神就會使伴月魂飛魄散。鳳炎也一改以往玩世不恭的態度,認真地開始召喚。但是怎麼也不成功,汗珠已經滴下。

    “怎麼樣?”兩個人都很著急。

    “別著急,我在試試。”不可能,有股力量阻止他召喚。

    劃破自己和伴月的手指,兩種血混合在一起,在伴月身上寫著上古的密咒,這種方法效果自強,但是對施咒人本身也是很大的傷害。薩克拉住想去阻止的幽,搖搖頭,現在千萬不能打攪。

    “?;%—*¥#?;?;¥#”完整的吟唱咒語,風起,寒氣逼人,鳳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風漸漸停下,鳳炎體力不支的癱坐在地上,“好了。”

    第一個沖過去的人是幽。伴月沒有醒,只是眼角流下一滴淚水……

    薩克上前攙扶起鳳炎,“我剛才看到一把劍,好像是朗月以前用的嗜魂,那上面帶有伴月前世的力量,好不容易突破嗜魂的結界,那劍象有自己的意識一樣,不讓伴月的靈魂離開朗月。”雖然很虛弱,但還是要和大家說明一下。

    “那把劍是伴月送給朗月的,由他親自煉化過,朗月的分神就是帶著這把劍才找到伴月,也是這把劍把他們送回來。”

    回想那天突然天空電閃雷鳴,閃電正中魔宮,等他趕到的時候朗月已經躺在那裏,嗜魂自動張開的結界讓他無法靠近,也無法喚醒沉眠的王。那人,生前保護著王,死了靈魂還在繼續……

    當年,伴月死後,不知道轉世到什麼地方,什麼時空,朗月不顧眾人的反對分散自己的神識到各個世界。那些時空和奧奇異世結構都不相同,加上只是分神而已,力量減弱很多,在穿越的時候記憶會變得很模糊,總之情況很複雜,和自殺沒什麼分別。

    “幽,把他交給我吧,他自始至終就只想待在朗月身邊而已。”朗月,無論是作為兄弟還是下屬,我都要為你把愛人帶回去!

    “幽,放手吧。”鳳炎並沒有把所有看到的都說出來,有些東西……有些感覺,根本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是什麼樣的夢?讓你哭泣不止?靜靜的望著伴月,心開始痛……轉身……也罷,都走吧……

    不去管身後的兩個人打算怎麼處理伴月,其實他早就知道該放手,早就知道那人無論如何也不會多看他一眼……可是啊,誰又能控制自己不去做不該做的事情呢?習慣性地朝那個地方走去,看著眼前的情景,幽又開始心痛。

    夜晚的水廊,像夢境般美麗,夜明珠嵌在藍水晶裏,淡淡的光,整座水廊都泛著淡淡的光,薔薇花依舊,四處彌漫著沁人心脾的香氣,那個背影孤寂的站在花架下,幽慢慢走過去,那個背影明顯僵硬的不知如何反應……

    是走?還是留?這是一個問題……可是,腳像灌了鉛,定在那裏,不敢走,也不敢回頭,他是來告訴自己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他面前?還是惱怒那事,要殺了他?還是……

    “就那麼愛我麼?”從那些抽取的記憶裏,知道了很多,知道那人愛著他的心痛和絕望……一如自己過去愛著某人一樣。

    “……”握緊拳頭,現在不說,恐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是,從見到您的第一眼,所以我拼命的修行,最後有幸被選作貼身侍從……”

    那顫抖的肩膀,讓幽的心酸酸的,或許是夜色太美,這水廊太美……

    “只要能遠遠看著你,已經足夠,我不奢求什麼。”說完,覺得自己的精神徹底崩潰了,見過很多向王表白而被趕走的人……何況,還在這條王為了那個人修建的水廊裏……多諷刺……拖著沉重的腿繼續往前走,不能回頭,是該走的時候了……

    看著快要消失的背影,那麼脆弱,那樣單薄,一把攬在懷裏,感受到那背影的冰冷與僵硬,沐菡低著頭,是走?還是留?

    “想看,就留下,可以看一輩子。”雙手抱著他的腰,在耳邊低訴。

    沒有回應,直到那滾燙的液體落到幽的手背上……炙熱的象滴在心上……

    久久,

    “嗯”沐菡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邊,看著黯然離去的幽,薩克和鳳炎心情也很複雜,面對感情,即使是最強大的王也脆弱得可憐,互相對視一下,正準備走,薩克驚慌失措的看著鳳炎,大叫“不好,我女兒、老婆出事了!”

    兩人找到還在深情款款的幽,不由分說拖著往薩克住的驛站跑,無奈的幽只能對著還沒反應過來的沐菡大喊,“乖乖在宮裏等我,哪里也不准去,這是命令!”

    破涕為笑的沐菡,“遵命,陛下。”心裏又脹又滿的感覺,神奇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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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微笑 正文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欣然緊緊抱著女兒,丫頭睡著了,也好,免得嚇壞了她。外面,薩克隨身的侍從,死的死,傷的傷,已經沒有幾個能保護她們。要不是臨走時薩克花費很大氣力部了三重結界,現在她們也可能遭遇不測。知道丈夫去救若曦,在這種時候她什麼忙也幫不上,只希望趕快有奇跡出現,起碼能讓女兒平安的活著!

    半空中,那個戴著銀色面具的人,血紅的眼,仿佛地獄的魔鬼,毫無人性,血淋淋的把人撕碎,一個接一個的吸食那些保衛欣然的侍從。他咆哮著,一個又一個的能量球砸在防護結界上,見不能打開,抓過自己的一個僕人迅速補充自己的能量,一陣白煙過去,一個人就這樣憑空消失。

    血紅的眼,死死的盯著欣然,右手手心的能量球越來越大,得意地享受著對方的恐懼和怨恨,狠狠的砸下,成功了!防護層開始龜裂!看著欣然抱著孩子不停的後退,乾枯的手伸向孩子,他的意識裏全是瘋狂的畫面,殺不了伴月,殺了這個孩子也能讓他們痛不欲生!當年,如果沒有伴月,那人是不是也會看他一眼?那人不是不喜歡自己的侍從愛戀自己麼?為什麼同時侍從,現在的他卻選擇了沐菡?他有什麼比不上沐菡的?當年他也是出了名的美人,靈力也是一等一的強,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每個人過得都比他好?他不惜一切代價得到力量,毀了自己的樣貌,卻什麼也沒有!

    如今,伴月的轉世自己三番五次都殺不死!就算是在人間那一次也是!他到底又哪里比不上他們?恨,恨這世界的不公平!恨那些人的幸運!殺了眼前的人!殺了她們,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薩克看見妻兒屍首的表情,哈哈哈,那一定是精彩絕倫!

    妮妮胸前的護身符金光一閃,一股力量反擊向黑衣人,一瞬間使他的手臂麻木不能動彈,“想不到他還想得挺周到,呵呵呵~~~~不過,女人別指望他們能趕得及來救你。”血紅的眼裏,已經失去了理智。

    反手,又吸過一個隨從,也是最後一個,瞬間能量驟增。從手中甩出靈鞭,向欣然揮去,欣然眼疾手快,抱著孩子一個翻身剛好讓開,卻把懷裏熟睡的孩子吵醒了。

    妮妮一睜眼就看見那雙血眼,還有滿地的屍體,那些都是平時對她極好的大哥哥,頓時哇哇大哭。又是一鞭,護身符擋下那力量的同時碎作幾瓣。欣然心驚,心裏大叫丈夫的名字。

    黑衣人並不急於弄死她們,就像貓在吃老鼠前喜歡玩弄一樣,細細的品味那種絕望。如果打向那小孩子,這女人一定會撲上去,撲?還是不撲?邪惡的笑,血紅的眼裏只有殺戮。那就試驗一次,僅使出兩分力,想慢慢的折磨她們,一下子弄死了多沒趣。

    看著又一次甩過來的鞭子,欣然的心徹底涼了,她知道那威力有多大,也知道作為一個普通的人類,自己根本就沒有能力抵抗,把孩子護在懷裏,希望有奇跡出現,能讓孩子獲救。就在她絕望的時候,發現並沒有預期的死亡與疼痛。嬌小的妮妮站在她身前,張開的小手在宣告:要保護她。

    “妮妮”驚慌的叫喊女兒,伸手去抱,卻發現女兒身上有股強大的力量把自己保衛在身後,怎麼也抓不到女兒!

    “不准你傷害我媽媽!”稚嫩的聲音裏怒氣衝衝,眼淚還掛在臉上,妮妮的頭髮隱隱泛著銀光,在空中飛舞,發出的氣息圍繞著身體盤旋之上,漸漸小小的身子懸浮在空中。

    “哦,有意思,我都忘了你繼承了薩克的血統。”看著妮妮,手上的鞭子卻是朝欣然揮去,以一個普通人而言,絕對是致命的。

    “媽咪”妮妮迅速的擋下,疼痛的感覺讓她差點忘了呼吸,但是媽媽安全了。媽咪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誰也不能傷害我媽媽!”幼小的心靈,多出一份仇恨的感覺,眼前的這人,恨不得馬上殺了他!

    “妮妮”欣然驚叫,打在兒身,痛在娘心,欣然恨不得被打的人是她。想抱緊女兒,那層力量還是不讓她走出保護層。她是無能的母親,還要自己的女兒保護。看著黑衣人的眼神,充滿憤怒,圓睜的杏眼充滿血絲,抑制不住的淚,緊咬著牙關。黑衣人依然玩樂的再揮一鞭,看到那種眼神,讓他全身每個細胞都鮮活起來,什麼愛情,什麼親情,統統都要撕碎,哈哈哈哈哈哈~~~~瘋狂的笑聲,震盪的欣然胸口悶悶的疼痛。

    一陣風起,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欣然前面,看到有人來救援,妮妮放心的倒在母親懷裏,暈了過去,任由欣然怎麼叫喊,小小的臉蛋,蒼白的嚇人。

    看著眼前的黑衣人,勾起朗月無數的回憶,當年的罪魁禍首,還沒死。那些過去的事情,混亂的不想再去想起,這人罪該萬死!不讓他有機會反應,輕易打散他的軀體,抽取靈魂,只一彈指間,灰飛煙滅……看著像清風一樣消失的黑衣人,朗月百味陳雜,竟是這樣的人,讓他和伴月生死離別,竟是這樣的人,平白的害死了那麼多無辜。也就是這樣的人,竟是一個因愛生恨而誤入歧途的可憐蟲……

    他現在沒心情慢慢折磨不相干的人,只想快點找到伴月。身後那個傷心母親的哭喊,讓他動了惻隱之心,抱起那個孩子看她的傷勢,確實有點嚴重,那人的靈力是至陰的,和自己的很類似,所以他也幫不了。但是有人可以,感覺到他們的氣息正往這邊來。

    最激動的是薩克,看到滿地的屍體,差點就亂了方寸,直到看到淚流滿面的老婆還有孩子……還有朗月,稍為放心了。

    看到薩克,欣然抱著孩子跑過來,“老公,你快看看,妮妮傷的好嚴重,你快救救他!”說罷,眼淚嘩嘩直流。

    “雖然有點嚴重,但是鳳炎能治好這孩子,你們別擔心。”朗月適時地提醒,原來這是薩克的老婆孩子,看來他不在的這些年發生了不少事情。

    摸摸鼻子,鳳炎很認命的點點頭,算是他惡作劇的補償好了。

    “別著急,他說能救,就一定能救。”看到朗月開口,薩克總算是找回一點理性,摟著已經不能站立的欣然,“朗月,你總算回來了。”太好了,都平安無事!

    “歡迎回來,朗月。”心情有點複雜的幽,還是有點不爽。“正好趕上我的婚禮。”

    “幽!”薩克和鳳炎一起喊。

    “怎麼,我就不能娶沐菡麼?”死守著不放,看他流淚,看他傷心,不如放手讓他去尋找自己的幸福。而且……還有人在等他……

    “朗月,你不找若曦麼?”鳳炎壞壞的笑,看一眼幽,繼續說,“你的若曦現在正躺在幽的床上哦……”哦拖得很長,好像在暗示什麼。話音剛落,只見幽抱著肚子,痛得扭曲的臉,憤憤地指著鳳炎,“鳳炎,你真無恥!”

    而朗月早就去了幽的房間。

    薩克摟著妻子,有些擔心女兒,但是朗月說沒問題,應該就沒有問題。倒是欣然,驚嚇過度,神情有些恍惚……還好,還好趕上了,不敢想像如果當自己來到的時候,看到的只是冰冷的欣然和女兒……一切都會過去!

    這頭,沐菡躺在床上,不敢相信剛才的經歷,怎麼會這樣,還以為最起碼會被趕走,結果王竟然讓他留下,還……抱著他,這一定是在做夢。可是再過一天,他就要娶別人了,難道自己又能平靜得面對麼?很鬱悶的在床上翻來翻去,為什麼自己突然一下子變得那麼貪心?以前不管他娶不娶誰,只要自己的愛戀不被發現就好,後來覺得想要看他一輩子,現在可以看了,有希望他不要娶別人,埋在枕頭裏,用勁的捶床,“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溫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一轉頭對上玩味的表情。看沐菡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樣子,幽一瞬間覺得很溫馨……

    “陛下”想翻身下床行禮,卻被撲倒在床裏,不敢動彈。

    “怎麼了,我記得昨晚有人可是熱情得很哪,現在怎麼成了嚇破膽的兔子?”

    聽到提起昨夜的事情,沐菡尷尬的咬著下唇,不知道說什麼好,也不敢直視幽的眼睛。

    沐菡恭敬又害怕的表情讓他玩心肆起,嚴肅地說,“我今天沒地方睡,你的床我徵用了。”

    “是。”翻身下床,慢條斯理的整理床鋪,然後往外走。

    “你去哪里?”奇怪的看著正要出門的人。

    “屬下告退,讓陛下好好休息。”低著頭,說完又往外走,他留下他是不是因為他是個很好的侍從?

    幽躺在床上,淩空用水繩把他抓回來,固定在懷裏,“連人帶床一起徵用!”

    “陛下”癡楞的有些消化不過來,什麼?連人一起徵用?他耳朵一定壞了!

    “噓”輕啄沐菡,“叫我名字。”

    “幽”夢想了千年,終於實現了……雙手抵著他的胸膛,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

    “好了,開始徵用!”從來一本正經,溫文有禮的王,露出色迷迷的樣子,只差口水沒有滴下……沐菡在心裏哀叫:原來人都是有兩面滴~~~認人不清啊!!

    ……(大家自己去想像吧,看別人寫的H看起來很爽,自己寫真是要命了~~渾身都是汗!!人家H完渾身都是汗,我寫完H是渾身都是冷汗!!!眩暈中!)

    第二天清晨,幽早早的就出去了,今天會很忙碌,因為有重要的婚禮要準備~~某人因為心疼某人,所以讓本來應該是某人要做的事情,某個人自告奮勇的去做了,讓昨夜累壞得某人繼續躺著……(我也笑了,不容易啊,本來就不是很喜歡虐待癡情的人。)

    沐菡幸福的趴在床上,耳邊一遍又一遍的響起幽的話“明天的婚禮照常進行,只不過……”纏綿過後,本來還沉浸在甜蜜中的沐菡,聽到他這句話心已經涼了半截,結果他接著說:“只不過我想到了更適合做王后的人選,沐菡,你要不要聽聽是誰?”眼看要哭出來的沐菡,幽不忍心再戲弄下去,伏在他的耳邊說:“就是你!願意麼?”當喜極而泣的沐菡被幽摟在懷裏的時候,早就把傷心拋到九霄雲外,又哭又笑的。

    雨後總是會有彩虹,天總是會晴……人也會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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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微笑 正文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望著躺在床上,虛弱的人,蒼白的臉頰,靜靜地……就像已經永遠睡去……如果不是偶爾滑下的淚珠,真會讓人產生錯覺。站在床邊,看著……滄海桑田,物是人非,曾經站在世界巔峰的人,如今只是一個虛弱的無法走出夢境的人……容顏,已不再是往昔的絕美,可是無論怎麼改變,這就是他的伴月……

    撫上那憔悴的容顏,淚,就這樣一滴……一滴……滴在若曦的臉上……他以為自始至終都應該是自己保護他,卻沒想,看起來那麼瘦弱的伴月,竟是用盡最後一絲氣力也不想讓他受一丁點兒的傷害。

    這人,現在就在自己眼前……

    那時,當他趕到的時候,記得只看到已經奄奄一息的幽,空氣還飄蕩著伴月的氣息,有人告訴他那人已經魂飛魄散……魂飛魄散……忘了是誰阻止自己渙散,意識像漏了底的水桶,潺潺流去……後來,鳳炎是怎麼做到的?收集了伴月的魂魄,送到能量穩定的異時空轉世,如果不是那時被阻止,現在,連看這樣的睡顏都沒有機會。

    人間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而他,只是這樣看著,只是這樣,心口的傷痛,好像就只有這一個出口,不停地從眼睛流出……

    抱起若曦,溫熱的,柔軟的身體,這樣的真實,這樣的踏實,只是,你還不願醒來麼?什麼讓你如此傷心?透明的淚,緩緩滴到朗月的胸膛,滴到心裏……

    不敢妄動,怕一不小心就破碎,緊緊地摟在懷裏,這就是世界的全部……

    清晨,陽光明媚,懷裏的人依舊沉睡。朗月抱著若曦找到薩克,看著一臉疲倦的薩克,和他身邊已經精疲力盡的女人,多了一份柔和,大概猜到是關於昨夜那個受傷的小孩子,關心地問:“孩子怎麼樣了?”

    “沒事,鳳炎正在修復她受損的靈體。”嘴上雖然這樣說,臉上卻已經再也隱藏不住任何的擔憂。身邊的老婆,昨夜擔心的渾身發抖,眼淚不停的流,語無倫次,抱著孩子的手怎麼也不肯鬆開。一直到最後鳳炎再三的保證能救治他們的孩子,欣然才漸漸鬆開了手,看著孩子被抱進房裏,關上門,他們只能站在門口,只能等。欣然就那樣站著,一動不動……

    大家都已經很疲憊,就在這時,門開了,鳳炎頂著一張慘白的臉,對著薩克說:“沒事了!別擔心!”這一夜,大家都累壞了。尤其是鳳炎,找回伴月的靈魂,又忙了一夜拯救這小小的孩子,肯定是他以前太逍遙,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一次就讓他累的半死!

    欣然聽到孩子沒事,立馬就暈倒了,想想也對,不暈也該去睡睡,神經緊繃了那麼久,什麼人都會受不了。薩克把欣然就放在妮妮身邊,這樣無論誰先醒過來,看到關心的對方都會安心很多。

    朗月看著他們,心裏竟然開始想念,想念以前四個人在一起時的情景。只是主角卻一直不醒。薩克和鳳炎了然的對視,知道有些問題必須向朗月解釋,鳳炎已經很虛弱,沒有辦法再使用什麼法術。薩克點點頭,使用玄光傳神把事情的過程都告訴了朗月。

    鳳炎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要不是自己的惡作劇,若曦也不會這樣昏迷不醒,要不是自己的頑劣脾性,也不會讓那人有機可趁,傷害到了薩克的孩子。

    出乎意料,朗月並沒有生氣,反而平靜地說:“謝謝你,炎。當年如果不是你,我和他早就消失了。”看著懷裏的人,臉上泛出淡淡的微笑。這樣反而讓鳳炎不知所措,如果被臭駡一頓,或者被揍,他都會舒服一點,現在這樣搞得他無所適從……

    “哎,對不起。”結果,換來薩克理解的目光,拍拍他的肩膀,這人也感激鳳炎救了自己的女兒,雖然以前他確實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但是好歹也將功補過了。

    “別多想,趕快去休息吧!”那虛弱蒼白的臉,怎麼也讓人無法相信是那個風流不羈的火中之王,朗月感慨地想。至於若曦,身體確實很虛弱,主要是傷了心,所以一直自己不願意醒過來。但是,他相信,若曦一定會醒來。

    第二天,妮妮就醒了,雖然很虛弱,但是一天比一天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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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傷病人員太多,幽把婚禮往後延遲了一個月,想有個熱鬧的婚禮,畢竟連最活躍的鳳炎都半死不活,這實在是沒什麼意思。說到沐菡,整個人像重生了一樣,整天一臉幸福的樣子,看得整個王宮裏的下人們都嫉妒了!以前同樣是下人,是僕從,大家也都愛慕王,可是為什麼卻是他?當然啦,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可比性,喜歡一個人又不是買菜,而且情愛之事,本也就是玄幻得一塌糊塗。有時候窮期一生的癡戀,還不如一瞬間的恍然大悟。

    說到鳳炎,從現在開始,他可以說是基本和自己風流的過去說拜拜。話說某小朋友逐漸康復以後,看見鳳炎特別不爽,每天都要想盡辦法捉弄他,外帶挖苦諷刺。而鳳炎,也很配合,被捉弄不反抗,也不跑,只是一臉無奈樣子,完全沒了往日瀟灑的樣子。對於行為怪異的鳳炎,大家覺得很奇怪,不過反正小孩子高興就好。作為整個大陸的第一位公主,柳雲霓可是寶貝中的寶貝啊~~~~

    這日,天氣很好,妮妮趴在席子上看著還在沉睡的若曦,已經十天了,還不見醒來。一開始每天都在睡夢裏流眼淚,後來不流了,睡得很安詳,不過就是不醒。看著那個老愛抱著若曦的男人,問:“叔叔,若曦哥哥什麼時候才醒?”不知道這突然冒出來的男人是誰,可是媽媽說這是若曦哥哥最重要的人。那是什麼意思?還有,為什麼若曦哥哥長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媽咪跟她解釋的好像是什麼靈魂?交換身體?不是很明白,但是自己也有感覺,這就是若曦哥哥!

    “我也不知道。”朗月很喜歡這個小孩子,機靈又可愛,只是……“妮妮,為什麼叫若曦哥哥,卻叫我叔叔呢?”自己看起來有那麼老麼??

    歪著腦袋,“叔叔,你好無聊,我就喜歡這樣叫。”繼續看著若曦的臉,她好想念以前若曦和她一起玩耍的日子,什麼時候才醒哦,怎麼會有人一覺睡那麼久的?

    若曦緩緩地睜開眼,為什麼自己還能看見?這裏是哪里?看到妮妮,自己怎麼會在這裏?月舞呢?想起身,卻發現虛弱的動不了。

    “若曦哥哥!!”看見他醒了,妮妮激動的抓著若曦的手不放。記得若曦哥哥經常暈倒,可沒這次暈那麼久!“若曦哥哥,睡一覺起來比以前更好看了。”以前的若曦雖然也好看,但是沒有現在好看,只是他是怎麼變的?妮妮很好奇。

    “妮妮。”輕輕的聲音,他自己也沒有發現自己的變化。伸手摸摸她的頭,還是老樣子,每次妮妮都會守在他身邊,等他醒來。

    旁邊看著插不進話來的朗月,又激動又鬱悶,召喚薩克,指著妮妮,“快把你女兒帶走。”他已經咬牙切齒了。看那小孩子不知道要粘到什麼時候,自從她能下地活動以後就每天纏著他和若曦。現在人醒了,看過就算了,還要來和他搶這珍貴的時間!

    看到已經醒來的若曦,薩克笑了,終於可以放心了,抓起他那個超亮的電燈泡瞬移到欣然身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欣然天天都在擔心。

    一瞬間發生很多事情,若曦還沒看明白就被抱進懷裏,這人自己根本就不認識!“放開我!”掙扎,這才發現腿沒有知覺,再看看頭髮,又變成了黑色,難道恢復了自己以前的身體麼?

    “若曦,若曦,我的若曦,你終於醒了!”朗月都忘記了自我介紹,只顧抱著,不時地輕吻若曦的額頭。若曦掙扎,“快放開我!”自己明明是躺在月舞的身邊,怎麼會在這裏?這人是誰?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想推開,可是沉睡了那麼久,真的太虛弱。

    就在這時,欣然從回廊那頭邊跑邊叫,“若曦~~~~~若曦。”聽到老公說若曦醒了,放放下了擔憂的心,一路狂奔。在這些日子裏,零零碎碎聽了些若曦的過去,真的太可憐了,聽得欣然哭了很多次,所以後來薩克乾脆不講了,免得又惹得她胡亂的傷心。

    聽到聲音,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欣然,快救我!”拼命的掙扎,那人只會抱得更緊!

    又是一個妨礙他們團聚的人,朗月也只得不捨得放開若曦,讓開位子,看那女人已經擔心得不行了。想到是和自己一樣關心著若曦,心裏的不舒服就減少很多。

    “若曦,你總算醒了。擔心死我了,你都睡了十天了!”相處了那麼久,早把若曦當作自己的親人。

    “欣然,我怎麼會在這裏?這身體是怎麼回事?”明明自己和月舞在一起的,到底怎麼回事?

    “呃……”轉頭看看一臉關切的朗月,一時不知從何說起。而且還是讓朗月自己和他說比較好。“以後再慢慢告訴你。你現在覺得怎麼樣?餓不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輕輕搖搖頭,原來自己已經睡了十天……月舞呢?虛弱得閉上眼,眼睛很幹,疲憊的連一滴淚都掉不出來……

    “若曦,”欣然一下子覺得自己好像來的不是時候,朗月一定有很多話要講,不好意思的看看朗月,“我明天再來看你。”剛要走,若曦抓著她的手,“欣然,別走。”自己行動不方便,又有一個陌生人在場。

    看到若曦向自己示意,再看看朗月,放心地笑了,“沒關係啦,真替你高興。”抱抱瘦弱的若曦,真替他高興,苦盡甘來~~~

    不相干的人終於都走了,朗月不想再有人來打擾,直接抱著若曦回到了魔宮。滿天的白雪,刺目的讓若曦一陣心痛,就是這裏,那人就在這裏,“放開我!放開我!”激動的拼命掙扎,朗月一點不鬆手,鎮定地抱著他走向他的寢宮……那個他醒過來的地方……

    不知道要怎麼和若曦解釋,自己就是月舞……當薩克告訴他若曦不顧性命的到處尋找他,受盡種種苦難……一想到那天自己醒來發現身邊不知名的屍體,竟然就是若曦……如果不是鳳炎及時把他的靈魂召喚回本體,想到差點就再次失去他,就有窒息的感覺。若曦一定以為自己已經死了,所以昏迷那麼久,也傷心了那麼久。對於這一切,他還是無能為力,要怎麼樣才能保護好自己的愛人?

    “對不起!”走到床前,那個籃發的少年依舊沉睡,身體已經蒙上了一層白霜。若曦愣住了,那……不就是自己麼?再看身旁,沒有月舞,那把月舞隨身的劍只剩一個殘破的劍柄……月舞……他的月舞已經不在,從被月舞救出青樓的那天,就知道自己的幸福不會持續太久,他以為自己始終會被拋棄……只是,沒想到月舞竟然因他而死……

    若曦空洞的眼神,刺痛了郎月的心,他知道他現在的感受,即使不用讀心術……“對不起,若曦,我說過要保護你,卻讓你受盡了苦。”懷裏的人沒反應,只是看著風雪發呆,“你聽我說,我就是月舞。”若曦抬頭,“你現在看到的才是我的本體,就像你被鳳炎換了身體一樣,我也換了一個。”頓時濕潤的眼睛,哽咽的聲音……過去的已經過去,那些陳年舊事,還是不要讓若曦知道得好。重要的是,他的伴月,他的若曦此刻就在自己的懷裏,誰也帶不走!

    “月舞?”仔細地看著那張臉,只有幾分像月舞,眼睛更為黑亮,頭髮也長……似乎比月舞還高……如神祗般高貴……

    “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麼?我被你的琴聲吸引……”若曦濕潤了眼,“後來尋遍名醫,也無法治好你的腿。看著你黯然神傷,我……也會跟著難過。”

    往事又湧上心頭,“月舞。”在這個世界,這些都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事情,他就是月舞。“月舞。”回抱著朗月,輕聲地哭泣,說不上來是傷心還是開心。

    朗月張開水鏡,十天前的情景顯現出來,若曦吃驚的看著,看著裏面的自己就躺在月舞身邊,看著自己深情地問:“你愛我麼?”“我也很愛你。”強忍著淚水,那樣的月舞,他那樣深愛的月舞……

    “我愛你。”在若曦的耳邊傾訴,看著滑落的淚,“怎麼哭了?”吻去那個淚珠,“你不是說也愛我麼?”曾經,那人問他是不是在乎他……那時,沒有說,明明心裏很在乎,卻因為面子問題沒有說,想說的時候已經沒有機會。現在,“我要愛你一輩子,不讓你傷心,也不讓你難過。”

    “月舞。”壓抑幾個月的情感,終於爆發,對月舞的擔心,對陌生世界的害怕,他終究不是一個堅強的人。

    “乖,不哭了,再哭我的衣服都濕了~~~”難得開個玩笑,逗得若曦漸漸止住了哭泣,只是虛弱的靠在這個讓人安心的懷抱裏。

    “以後不要再離開我。”濃濃的鼻音,在朗月聽來多了一份嫵媚,多了一份憐惜。

    “嗯。”把若曦放在梅花樹下,朗月親手把床上的少年埋葬,不管什麼恩恩怨怨,以後不再有伴月,不再有朗月,只有若曦和月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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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微笑 正文 後記

    後記

    一個月後,幽和沐菡的婚禮順利舉行,這次連精靈王忘塵也來參加了婚禮。那個人驚天動地的美貌,從那些三天后還在發呆的人臉上就可以猜到一二,如果不是正在舉行婚禮,主角簡直都要換人了。幸福人的嘛,當然很多,除了一對新人以外,還有薩克~~~就是欣然又懷孕啦,惹得沐菡羡慕的。當然,欣然和薩克高興的允諾孩子出生以後讓他們做乾爹。

    至於鳳炎……大家對於他為什麼之前把若曦的靈魂和身體分離的事情很好奇,但是怎麼問鳳炎也只是微微一笑。還有對某小朋友,當然更奇怪,因為從來沒人見鳳炎對誰那麼忍讓過,即使是孩子……

    若曦的身體也在漸漸的恢復,至於他的腿,鳳炎保證說能在一年之內把若曦的腿接上,不過比較麻煩,而且很疼,要把斷了的神經一根一根的接上,幸好鳳炎有治癒的能力。不過一年以後能不能順利的治好,這也是個問題,而這個問題又牽扯到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關於若曦永恆生命的問題。

    以王者的力量能輕易的封鎖小範圍內的時間流動,換句話說那個範圍的東西都會一直保持原狀,在若曦的腿恢復以前當然不能這樣的封印他的時間,不然以後就再也不能走路了。治療好若曦的腿,現在是朗月最大的願望。

    欣然也是一個問題,不過大概那兩個人孩子生夠了,就能封鎖欣然的時間。

    關於朗月,又重新換回人間的名字月舞,因為若曦叫習慣了,把樣貌也變了回去,因為若曦覺得熟悉,重新打造了一把劍,和嗜魂的樣子很像,不過沒有嗜魂那麼厲害,只是一把鋒利的晶石劍而已,因為若曦很喜歡看他舞劍……順便把王位讓給了薩克,本來自己不在的這三百年,也是薩克在管理,而且月舞已經不再想分心去管別的事情,因為若曦需要人陪……

    最後,到了分別的時候。大家都很捨不得分開,不過婚禮完了,還是要各自回到各自的地方,做自己該做的事清。雖然很捨不得若曦,欣然還是滿心歡喜的祝福他們,還有妮妮,到最後一刻還不忘欺負鳳炎……

    不過呵~~~臨走時,鳳炎別有深意的轉頭看了一眼妮妮,再看看薩克,說了一句:“薩克,別忘了,你說要還我人情,以後會來找你的!”

    “嗯,知道了。”薩克的表情……欲哭無淚……絕對不會給你的!鐵青著臉,不回答欣然的追問……唉~~一筆爛帳!

    看穿一切的月舞只是作壁上觀,抱著若曦很愜意的看著好戲。若曦詢問的看看月舞,後者開心的伏在若曦得耳邊說了一句什麼,若曦聽罷,滿臉的欣慰的靠在月舞懷裏,這也不是什麼壞事……

    幽拉著木涵,兩人滿臉笑意的看著鳳炎。

    鳳炎才不管那些有些嘲弄的表情,反正他本來就是風流不羈又邪肆狂放的火中之王,何必在乎那些眼光,重要的是……他發現了那個人……那個自己烙下專署標記的人……那個美麗的火焰……屬於你的,終究還是會回來!等著吧!哈哈哈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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