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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 《歃血盟》作者:寧江塵【完結】

《歃血盟》作者:寧江塵【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vincy100 您是第1617個瀏覽者
𨪜𨪜
𨪜𨪜(一)
𨪜𨪜「啊……嗚呀……」
𨪜𨪜身下男子的呻吟讓我臉上浮起輕佻的笑容,一挺身,將熱液注入他體內。
𨪜𨪜又暈了。真是沒用。
𨪜𨪜隨意披了件衣服,我走出這間前一刻還瀰漫濃郁春情的地方。
𨪜𨪜「堂主,白虎堂主等很久了。」
𨪜𨪜呂輝邊幫我穿衣服邊報告,有個這麼能幹的屬下真是一件蠻舒服的事。
𨪜𨪜我來到青龍堂正廳,發現那張大得離譜的座位上早有人佔據。
𨪜𨪜「呂輝,把那個不長眼睛的家夥趕下來。」
𨪜𨪜呂輝為難地看看我,又看看那個正坐我位子,吃我的美酒,抱我的侍婢的人。
𨪜𨪜「煜嵐,你就不要為難他了,來來來,大不了我分你一點。」
𨪜𨪜「駱無真!」
𨪜𨪜「下去!」
𨪜𨪜沒人動。
𨪜𨪜一拂袖子,那兩個陪酒的人臉色發青地摔出去。
𨪜𨪜我歎一口氣,原本想把他也摔出去的,沒想到這家夥又胖了。
𨪜𨪜他眼光閃動,大笑。
𨪜𨪜我眉頭一挑,撩起額邊的發。一抹幽藍襲往他的方向。
𨪜𨪜他騰身而起,勁風反逆,反朝我而來。
𨪜𨪜此等把戲,我自是不放在心上,轉身拂袖,收入掌中。當我回身時,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奇怪的香……
𨪜𨪜眼前一陣迷濛,身體支撐不住往下倒,倒在某人懷裡,好似早已預料。
𨪜𨪜「無真……你做了什麼……手腳……」
𨪜𨪜他的眼神,不對。
𨪜𨪜發軟的肢體,功力好像被一下子抽乾。
𨪜𨪜我仰望著他的臉,「無真……為什麼……」
𨪜𨪜「你早該知道有今日的。」他抽出了劍,抵著我的胸口。
𨪜𨪜「我……我不……知道……」
𨪜𨪜背叛嗎?
𨪜𨪜我不知道。
𨪜𨪜如果他要這個位置,我會讓給他。
𨪜𨪜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想過要坐到最高,即使如今的歃血盟已是天下第一幫。昔日的四個孤兒如今成了威震天下的四大堂主。我以為他也是如此,沒想到我們也會陷入這種自相殘殺的局面。
𨪜𨪜冰涼的觸感讓我醒過神,低頭看,寒刃的劍鋒正劃破我的衣服。
𨪜𨪜「煜嵐。」
𨪜𨪜我的臉被硬轉向他的方向。
𨪜𨪜「你知道嗎?我早就想這麼做了。」
𨪜𨪜他的唇壓過來,我別過頭,被他一巴掌扇過去。
𨪜𨪜「如果不是你們樓家,我駱氏一門怎麼會死得那麼慘?」
𨪜𨪜他知道?!
𨪜𨪜「對,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所謂的仇家報復,不過是你那個人面獸心的父親想出來掩蓋世人耳目的手段,真正的事實不過是他為了美貌的嫂嫂害死結拜兄弟而已。只不過他最終也難逃一死。」
𨪜𨪜「所以……你才……要背叛我?」
𨪜𨪜他猙獰的笑,「我從未忠於你,何來背叛?」
𨪜𨪜我突然平靜下來。
𨪜𨪜然後,輕輕的笑。笑得全身顫抖,笑得好不癡狂。
𨪜𨪜「那麼,你現在的舉動,是要殺我,還是要我?」
𨪜𨪜劍停在腰間,他的眼眸裡殘存的溫度一下子消失。
𨪜𨪜是因為我滿不在乎的舉動嗎?
𨪜𨪜本來就不是貞婦烈女,這個身體,原本就是髒的。只不過幾年的安逸,暫時乾淨了一下。
𨪜𨪜「忘了,這是我的老本行呀,以前,我不就是靠這樣才保住我們的命嗎?」
𨪜𨪜「煜嵐……」他的手微顫一下。
𨪜𨪜就是現在!
𨪜𨪜我硬提一口氣,將掌中毒針釘入他胸前。
𨪜𨪜手被托住,脫臼的聲音,他也皺起了眉頭。
𨪜𨪜青龍金芒,並不好過。
𨪜𨪜他抓著我手腕勁道加重,連慘叫也沒力氣了。
𨪜𨪜「堂主,住手。」
𨪜𨪜呂輝!
𨪜𨪜他跪著,「你答應饒他不死的。」
𨪜𨪜原來……如此。
𨪜𨪜我說:「呂輝,你……待我真好。」
𨪜𨪜好一個忠心能幹的屬下。
𨪜𨪜我樓煜嵐識人本事還真強。
𨪜𨪜「他何止待你好,他待霓裳與仲亭也很好。」
𨪜𨪜駱無真在我耳邊「溫柔」地說。
𨪜𨪜「呂輝,把兩位堂主帶上來吧。」
𨪜𨪜我回頭看他。
𨪜𨪜「不要這麼看著我,我會把你吃掉的。」
𨪜𨪜霓裳與仲亭早已全身是傷,顯是經過了血戰。
𨪜𨪜看到我倒在地上,兩人眼淚都流出來了。
𨪜𨪜仲亭血紅的眼睛快瞪出來。
𨪜𨪜「駱無真,你不是人!大哥那麼待你,你還要害他?」
𨪜𨪜「大哥?」
𨪜𨪜他低頭看著,我被那種嗜血的氣息激得一激靈,向後挪動,卻傷著手腕,伏到地上。
𨪜𨪜一伸手,他將我撈起來甩到那張大椅上。
𨪜𨪜「我倒要讓你看看,我是怎麼來待『大哥』的!」
𨪜𨪜他撲上來,幾下撕掉我身上殘破的布片。
𨪜𨪜我清楚他要做什麼,就是太清楚,我才偽裝不了平靜。
𨪜𨪜「無真,不要……不要──啊!」看他解下褲帶,我嚇得尖叫。
𨪜𨪜「你也會怕!」
𨪜𨪜「駱無真,你聽著,別人都可以這樣,你不可以!」
𨪜𨪜「笑話!」
𨪜𨪜「你敢做我就咬舌自盡!」
𨪜𨪜他盯著我。
𨪜𨪜「你試試看。」我望著他。
𨪜𨪜他退後,我縮到一角。
𨪜𨪜大廳裡,還有我的弟妹。我做不到在他們面前,撕下我最後的自尊。
𨪜𨪜雖然他們知道,這些年,我行事的手段。但至少表面上,我還是樓家最乾淨的大少爺,他們最可依靠的哥哥,如果連這個也沒有,我沒辦法活下去。
𨪜𨪜他走到仲亭身前,劍舉起來。
𨪜𨪜「煜嵐,你說今晚是不是該讓我們記起十幾年前的歃血為盟?」
𨪜𨪜「對,我和一隻狼結拜。」
𨪜𨪜他微笑,「狼嗎?那我就不用客氣了。」
𨪜𨪜劍一遞,仲亭死不瞑目地倒了下去。
𨪜𨪜「大哥……」他的手還伸向我。
𨪜𨪜我想過去,卻滾到地上,一步一步爬。
𨪜𨪜「仲亭……」
𨪜𨪜他又走向剩下的人。
𨪜𨪜一直沈默的霓裳,頸邊橫著那柄沾著仲亭的血的劍。
𨪜𨪜我猛地抓住劍身,血流出來。
𨪜𨪜「饒了她,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也是你的妹妹。」
𨪜𨪜「她父親是我仇人。」
𨪜𨪜「放了她,我……我什麼都肯做。」
𨪜𨪜「什麼都肯做?」
𨪜𨪜「哥,再見。」霓裳一聲喊,身體一轉,刀鋒逼近。呂輝沒有離開,恰好伸手一擋,手臂劃個大口子,霓裳被他的血淋得滿臉紅。
𨪜𨪜「呂輝,帶她去治傷。她是你的了。」
𨪜𨪜呂輝單手抱起她,「謝堂主。」
𨪜𨪜我被他抱起來。
𨪜𨪜「她的命,在你手裡。」
𨪜𨪜我抓緊他的外衣,好冷。
𨪜𨪜「看著我。」
𨪜𨪜抬起臉,眼睛裡什麼也沒有。
𨪜𨪜「你夠狠,視而不見嗎?我自有辦法讓你看到我。」
𨪜𨪜他咬牙切齒。
𨪜𨪜我閉上眼,「殺了我吧。」
𨪜𨪜他笑,「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殺你的,大哥。」
𨪜𨪜「我知道,所以才求你。」
𨪜𨪜「求我,我怎麼聽不出來?」
𨪜𨪜「我求你,殺了我。」
𨪜𨪜「呵呵呵……大哥,你還以為你有什麼資格求我嗎?」
𨪜𨪜我摀住了耳朵。
𨪜𨪜這樣,就聽不到那番誓言。
𨪜𨪜「黃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樓煜嵐(駱無真)從此結為兄弟,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違此誓,必遭天譴。」
𨪜𨪜(二)
𨪜𨪜我被甩到地上,忍住出口的痛呼。
𨪜𨪜他俯視著我,「還不脫光了到床上躺好?」
𨪜𨪜手捏成拳,鬆開。
𨪜𨪜衣服本就只剩幾塊布,我用僅剩的左手扯了下來,站起來,解開腰帶。布料委於腳邊。
𨪜𨪜然後,走到床邊。
𨪜𨪜我回頭問他:「你要哪一種體位?」
𨪜𨪜他青筋暴出,「你說呢?」
𨪜𨪜我籠手而立,「你是恩客,你說了算。」
𨪜𨪜「你以為你在賣嗎?」
𨪜𨪜「沒有。」我說,「如果我是男妓,我還可以挑人,事後還有銀子。」
𨪜𨪜他手一拂,凌空一掌。
𨪜𨪜現在的功力,根本躲不開。
𨪜𨪜我的嘴角流出血。
𨪜𨪜髮絲垂下來,遮住了我的臉。
𨪜𨪜夜風裡,寒得心跳也失去。
𨪜𨪜水,一滴一滴地掉在胸前。
𨪜𨪜腳步聲,他走過來,摟住了我。
𨪜𨪜人的體溫,卻只讓我像在針圍成的籠子裡。
𨪜𨪜青龍……
𨪜𨪜「呵呵呵……」
𨪜𨪜我捂著嘴,青龍,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𨪜𨪜血從指中流出。
𨪜𨪜「煜嵐!煜嵐!」
𨪜𨪜我攬上他的肩,吻著他的眉眼。
𨪜𨪜他怒吼:「你在幹什麼?」
𨪜𨪜「使美人計呀。」
𨪜𨪜我舔著唇,將往日的行當重新拾起。
𨪜𨪜他舉起手,卻停在半空中。
𨪜𨪜我靠過去,「無真,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以前我辦事時,你在外面聽房是不是?你早就想要是不是?現在我給你,白給的,不要你一分一毫,因為你是我義弟,做哥哥從良後再出江湖的第一筆生意會照顧自己人的。」
𨪜𨪜話語,冰冷。
𨪜𨪜他氣得眼睛發紅,指甲嵌入肉中。
𨪜𨪜可我的每一個動作他都無力抗拒,用手?笑話。是唇。一點一點,解開他的衣。
𨪜𨪜陽剛的體魄,在我的指下,唇邊顫抖。
𨪜𨪜「好弟弟,多少天沒吃過了?看,禁成這個樣子,哥哥會心疼的。無真,你真是聰明呀,不用付錢的義兄比外面的流鶯實惠多了吧。」
𨪜𨪜我輕輕一笑,解開的褲子裡跳出的龐然大物讓我退了一下。
𨪜𨪜用手指輕輕撥動兩下,隨後伸手覆上,運用技巧撫摩著。
𨪜𨪜「無真……呵呵……它變大了哦……」
𨪜𨪜頂端逐漸流出蜜液,我湊上去,輕輕舔著,慢慢含入口中。
𨪜𨪜眼睛,一直看著他。
𨪜𨪜他的怒氣,他的冷,過不了多久會消失。
𨪜𨪜他一把拽起我,壓往床上。
𨪜𨪜「好痛哦……」
𨪜𨪜我微笑,吻著他的唇,退開,被他抓回去。
𨪜𨪜這一吻,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嘴裡有血腥味他才放開。
𨪜𨪜腰浮起來,未等我準備好,他便將碩大的男根捅了進來。
𨪜𨪜我張大口,拚命呼吸。
𨪜𨪜「煜嵐,煜嵐──」
𨪜𨪜抓著被子的手,變得慘白。
𨪜𨪜「你……你要弄……死我嗎?」
𨪜𨪜他在我胸口咬下去,血泌出來。
𨪜𨪜「反正留著你也是個禍害。」他鬆口,用力地進出,讓我只剩下喘氣,與忍痛。
𨪜𨪜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停下來,伏在我身上。
𨪜𨪜「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𨪜𨪜「怎麼了?」
𨪜𨪜「你沒有動欲。」
𨪜𨪜我低頭看一眼沒點生氣的分身,「好像是。」
𨪜𨪜他再次壓下身體,「我要再試一下。」
𨪜𨪜我癱開身體,媚笑,「對不起啦,人家這回會好好等候大爺你的。」
𨪜𨪜「樓煜嵐!不要這樣和我說話!」
𨪜𨪜我沈下臉:「請你出去!」
𨪜𨪜一拳,擦過耳際,擊在床上。
𨪜𨪜「這也不好,那也不好,你還真難侍候。」我下床拾衣,披著走向屋外。
𨪜𨪜「你去哪?」
𨪜𨪜「放心,你下的藥廢了我的功力,我逃不出歃血盟。」
𨪜𨪜「是嗎?可是你樓煜嵐向來憑的可不是功夫,而是……」
𨪜𨪜「身體,對嗎?」我代他接下話,「好主意,說不定我現在去和守門的睡一覺,就能逃出升天,十幾年後再來報仇血恨了。」
𨪜𨪜「你!」
𨪜𨪜手被抓住,人再次被摜到地上。
𨪜𨪜他取下掛在床上的馬鞭,面目已扭曲到變形。
𨪜𨪜「你什麼時候喜歡玩這套了?」
𨪜𨪜「愛上你以後。」
𨪜𨪜「你什麼時候愛上我了?」我輕掩小口,害羞地問。
𨪜𨪜他冷笑,「愛到你想每天吃你一塊肉,喝你一口血的時候。」
𨪜𨪜鞭子,就那樣落了下來。
𨪜𨪜不是調情的打法,是罰。
𨪜𨪜一鞭鞭,都實實地落在身上,血流得更快了。
𨪜𨪜「呵呵,無真,你待我真好,知道我很久沒玩這種了,特意來疼我。」
𨪜𨪜疼,是一種好。
𨪜𨪜連疼都感覺不出來,是怎樣的心情。
𨪜𨪜求求你,打得更狠一點。
𨪜𨪜讓我疼,讓我醒。
𨪜𨪜這是一場夢,夢醒了就會好。
𨪜𨪜哥……
𨪜𨪜仲亭的聲音,在那邊呼喚。
𨪜𨪜哥,你為什麼要來,你不該來。
𨪜𨪜不,我早該來了,在歃血盟成立的時候就該走了。不走,是不忍,現在走,也是不忍。仲亭,活著比死難。
𨪜𨪜哥,妹還活著呢,她比我行,一定能幫你的。
𨪜𨪜幫我?有什麼好幫的?
𨪜𨪜別忘了,我們是從小靠自己的力量長大的人呀。哥,回去!
𨪜𨪜不!
𨪜𨪜哥!為什麼求死!駱無真只是個外人呀!你能為了他死,就不能為了妹妹活下來嗎?
𨪜𨪜我不是為了他死!
𨪜𨪜仲亭消失了。
𨪜𨪜我的話他沒聽,那樣重要的話,他沒聽。
𨪜𨪜睜開眼,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𨪜𨪜庭院裡是五更草的香。那是種毒草,香卻很好聞。
𨪜𨪜下面的土壤裡,埋著一些人的魂。
𨪜𨪜例如什麼劍客,什麼大俠。
𨪜𨪜歃血盟不是吃素的。
𨪜𨪜青龍,擔著首領的名,也擔著那份險。
𨪜𨪜撐起身體,穿好的衣服觸到傷口,讓我皺起眉。
𨪜𨪜烏雲,無月。
𨪜𨪜草圃中,影影綽綽,鬼魂在招喚。
𨪜𨪜「別急,我會來找你們的,我會讓你們到地下也不得安寧。」
𨪜𨪜我輕輕地笑,蹲下來。
𨪜𨪜這個地方,埋著是醫聖。
𨪜𨪜屍體雖用化屍粉化掉了,頭卻留著。我有收集人頭的愛好。為這個愛好,無真沒少勸。
𨪜𨪜他說:「弄得五更草都臭了。」
𨪜𨪜他說謊,五更草香得很,不久前還滅了王屋派。
𨪜𨪜我拂開上層的土,一個匣子顯出來。
𨪜𨪜頭還很新鮮,笑著看我。
𨪜𨪜我說:「你好。」
𨪜𨪜當我第一次見他,我就是這麼說的。
𨪜𨪜然後,他跟我回到歃血盟,一待三年。
𨪜𨪜他很乖,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可是他有個毛病,愛吃醋。本來,情人愛吃點醋是很好的,可是他卻要吃一缸醋。我養不起他,只好殺了他。
𨪜𨪜我拿出剪刀,現在我房裡只剩這個,大概他認為我不會像女人用剪刀自殺。
𨪜𨪜從人頭的下頜剪起,剪開鼻子,眉頭,眼睛分開了。
𨪜𨪜一本書從幹幹的人頭裡掉出來。
𨪜𨪜人頭只是一層頭皮而已,裡面都有點東西。
𨪜𨪜我只是想,誰說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這不就讓他帶去了嗎?
𨪜𨪜書上寫著「武林十毒」。
𨪜𨪜「最好這個『軟玉溫香『能排得上武林十毒。」
𨪜𨪜「剛好,它排第三。」
𨪜𨪜「哦,謝謝。」
𨪜𨪜我轉身,回頭看著他。

[ 本帖最後由 云仔 於 2016-6-16 20:1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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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三)
𨪜𨪜我說:「今晚月亮真……彎。」
𨪜𨪜他問:「煜嵐,你叫我拿你怎麼辦好?」
𨪜𨪜有些話,說開了就一點意思也沒有。他不懂這個道理。
𨪜𨪜他只會用力量,例如現在凌空搶去我手中的書,例如一拂袖子在地上砸個大坑,讓匣子滿天飛,人頭滿地落。
𨪜𨪜等待他發完瘋的時間裡,我坐在台階上看天。
𨪜𨪜黑乎乎的天,丑不拉嘰的。
𨪜𨪜詩詞歌賦,曾經學過。那是多久以前的事,那時,霓裳也沒出生吧。
𨪜𨪜眾鳥高飛盡,孤雲獨不閒。
𨪜𨪜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
𨪜𨪜一首詩教完,無真只記得一句「相看兩不厭」,奶生奶氣地念著,邊跟在後面叫哥哥。
𨪜𨪜什麼時候,他已這般大了。
𨪜𨪜這般的勇猛了,猛獸下山,反噬其主。
𨪜𨪜「煜嵐。」
𨪜𨪜我抬頭,一顆人頭正視著我,猙獰恐怖,寫滿不甘心。
𨪜𨪜「為什麼他也埋在這裡?」
𨪜𨪜我說:「他為什麼不能埋在這裡?」
𨪜𨪜「他不是被仇家……」
𨪜𨪜他停下來,瞪著我。
𨪜𨪜「是你殺的?!你殺了自己的父親?」
𨪜𨪜「我十二歲的時候,他就不把我當兒子了。」我淡淡地說,「拿開一點,看著蠻噁心的。」
𨪜𨪜他倒退一步,人頭掉地上。
𨪜𨪜這個頭是十幾年前割下來的,好像是霓裳快出世的時候。
𨪜𨪜許久未來的父親再一次把我壓到床上。
𨪜𨪜他撫著我的臉慈愛地說:「煜嵐你長大了,身體沒那麼軟了。只是這……功夫更厲害了。」
𨪜𨪜這個死老頭,如果不是每天要奉命應付那麼一堆人,我會這樣嗎。
𨪜𨪜「幸好,無真還小,長得和他母親一樣呀。」
𨪜𨪜聽著,我的眼神更媚了,攬著他的頭,「父親有了新歡,就不要我了。」
𨪜𨪜「怎麼會呢,我最疼你──」
𨪜𨪜他連慘叫也沒來得及發出,就讓我繞了一圈的金蠶絲將腦袋絞下來。
𨪜𨪜血流了滿床,滿臉,滿身。
𨪜𨪜我仔細擦乾淨,拎著人頭走出去,身後是一片火海。
𨪜𨪜回憶完畢,我三步一搖地走到他身前,「怎麼了,害怕了嗎?」
𨪜𨪜「煜嵐,你變了,你原來很溫柔的。」
𨪜𨪜我幾乎要拍手稱絕,這麼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話也只有我的寶貝弟弟才說得出來。
𨪜𨪜「其實我也可以不溫柔的,無真,你要不要試試?」我露出輕狂的笑,「其實,那種滋味很美,嘗過一次就想嘗第二次。」
𨪜𨪜「煜嵐!」他搖著我,「你不要發瘋!」
𨪜𨪜「發什麼瘋,男人嘛,都是如此,連父親都打過你的主意,就不能讓哥哥也想一回嗎?」
𨪜𨪜「啪!」
𨪜𨪜我摔在地上,輕聲說:「第三次。」
𨪜𨪜「我要打醒你,別以為我留下你的命,就可以讓你為所欲為,裝瘋賣傻──」
𨪜𨪜「你住口!」
𨪜𨪜透過暗地的血色,我直直地盯著他。
𨪜𨪜這樣陰冷的語調,不想用在他身上,卻無法再這樣下去。
𨪜𨪜我不是可以任別人欺凌的人,自己人也有限度。
𨪜𨪜「你憑什麼向我報仇?」
𨪜𨪜「憑,憑你父親是我的殺父仇人!」
𨪜𨪜「那你母親還是我的殺母仇人你怎麼不說?」
𨪜𨪜他語塞。
𨪜𨪜「不要以為你的母親就是什麼三貞九烈,如果不是與她內外勾結,我父親能殺了天下第一劍嗎?可我母親是被她活活氣死的,這筆債,我要找誰算?」
𨪜𨪜他大吼:「她不是!」
𨪜𨪜「就算不是,我父親的仇,你找他去,關我什麼事,關仲亭什麼事,關霓裳什麼事?你要報仇,報不了老的就報小的,駱無真,你可真聰明!」
𨪜𨪜我拾起地上的剪刀,「你要報仇,我成全你。我把身上那一半你仇人的血還給你夠不夠?夠不夠?」我拿起剪刀往胸口刺過去。
𨪜𨪜「不要!」他嘶聲裂吼,手握著剪刀,血浸著他的。
𨪜𨪜我閉上了眼睛,無真,你叫我怎麼活。
𨪜𨪜「不要,煜嵐,不要死,我認錯,我該死,不要死,我什麼都聽你的,什麼都依你……」
𨪜𨪜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𨪜𨪜養傷的日子裡,好像回到了不久前。
𨪜𨪜反正青龍只是名義上的核心,白虎才真正的主人。
𨪜𨪜他沒有再提什麼仇,大夫說,傷口雖不深,再進一點就過去了。
𨪜𨪜「這是你的新主子。」
𨪜𨪜「蝶衣叩見主子。」嬌嬌柔柔的身子,好像小娃娃。
𨪜𨪜我說:「抬起臉來。」
𨪜𨪜怯怯生生地動作,卻也長得清秀可人。
𨪜𨪜我說:「在這裡過得還好嗎?」
𨪜𨪜她眨眨眼,「一切都好。」
𨪜𨪜霓裳沒事。
𨪜𨪜我定下心來,「進歃血盟多長時間了?」
𨪜𨪜「半年。」
𨪜𨪜半年,就是六個月,原來是霓裳手下的六大影衛之一。
𨪜𨪜「你是哪裡人?」
𨪜𨪜「蝶衣從小被轉賣多次,自己也不知道。」
𨪜𨪜未央樓,霓裳不是被呂輝……
𨪜𨪜不想了。
𨪜𨪜霓裳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她會有辦法的。
𨪜𨪜「累了嗎?」
𨪜𨪜我忘了身邊還有他,還不能休息。
𨪜𨪜「有一點。」
𨪜𨪜他從軟榻上抱起我,放到床上。「晚上我來和你一起吃飯。」
𨪜𨪜「我想喝酒。」
𨪜𨪜「不可以。」
𨪜𨪜「我想喝酒。」
𨪜𨪜「不行……」
𨪜𨪜「我想喝酒。」
𨪜𨪜「我去問一下大夫。」
𨪜𨪜我湊上唇,在他下頜吻一下。
𨪜𨪜「我給了定金,一定要帶酒來,不然就不放你進來。」
𨪜𨪜「但你要答應我,要好好睡覺。」
𨪜𨪜過了一個時辰,我睜開眼睛。
𨪜𨪜「蝶衣。」
𨪜𨪜「在。」
𨪜𨪜「外面怎麼樣?」
𨪜𨪜「還在準備。」
𨪜𨪜「一定要保住她的命。」
𨪜𨪜「也許還要多保一條命。」
𨪜𨪜我微瞇起眼,呂輝的動作還真快。
𨪜𨪜「叫她打掉,留著會是個禍害。」
𨪜𨪜「……是。」
𨪜𨪜我抬起她的臉,「你有話說。」
𨪜𨪜她伏下去,「我代主子謝您的委曲求全。」
𨪜𨪜我轉過臉,「你出去吧。」
𨪜𨪜不能讓一句話動搖了心。
𨪜𨪜早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了,這個世道,也不容人天真。
𨪜𨪜只要霓裳沒事,什麼都沒關係。
𨪜𨪜反正我很好,有人疼有人愛。
𨪜𨪜至少,我的居室還叫「青龍在淵」。
𨪜𨪜華燈初上,駱無真小心翼翼地跨進我的屋,讓我一枕頭摔出去。
𨪜𨪜「煜嵐,不要這樣嘛。」
𨪜𨪜「說了的話不算數,你活該。」
𨪜𨪜蝶衣躲得遠遠的,「盟主,你小心點。」
𨪜𨪜「死丫頭,誰是你的主子?」
𨪜𨪜「您是主子,盟主是大主子,蝶衣誰也得罪不起。」
𨪜𨪜我剛要罵,被他一把摟住。
𨪜𨪜「你不是要我『溫柔』嗎?再抱下去,你又要打我了。」
𨪜𨪜他的手滑進了衣服裡,「你說過,有些滋味,嘗過一次就會想嘗第二次。」
𨪜𨪜我緊攥著衣帶,「別,不是仇人,我可是你義兄。」
𨪜𨪜「誰說不是仇人,情仇,你前世欠我的,今生來還。」
𨪜𨪜他的呼吸重起來,手在我的小腹處按摩著。
𨪜𨪜天殺的,他不會不知道那是我的弱點……
𨪜𨪜全身發軟地倒入他懷裡,那雙手,在身上點火。
𨪜𨪜他拉我跨坐在他腿上,我抵著他的胸膛,「無真,等一等……」
𨪜𨪜「等不了。」
𨪜𨪜他按著我的臀部往下一壓,撕裂的痛楚潮湧而來。
𨪜𨪜「你怎麼老是這樣亂來……」
𨪜𨪜我氣得咬他一口,他根本是爽到懶得理我,自顧地抽插起來。
𨪜𨪜算了,隨他吧。
𨪜𨪜我閉上眼,露出一抹笑容。
𨪜𨪜(四)
𨪜𨪜閒敲棋子落燈花。
𨪜𨪜「你輸了。」
𨪜𨪜「我沒輸。」
𨪜𨪜我白他一眼。
𨪜𨪜他低下頭,咕嚨道:「輸了就輸了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𨪜𨪜我拍拍他的肩,「是沒什麼了不起的,記得下次帶著南海珍珠來。」
𨪜𨪜「知道了。」
𨪜𨪜「聽說江南分舵被人挑了?」
𨪜𨪜他大叫:「誰說的?」
𨪜𨪜我瞪他:「我說的,有意見嗎?」
𨪜𨪜「沒……」
𨪜𨪜「查出是誰做的沒有?」
𨪜𨪜他皺著眉,搖頭。「江南地界,我們本是後來者,水龍幫,玉錦山莊,順天寨三幫鎮守多年,勢力不容小看。」
𨪜𨪜「你打算怎麼做?」
𨪜𨪜「只有先派人調查。」
𨪜𨪜「不必。」
𨪜𨪜「不必?」
𨪜𨪜「必是玉錦山莊。」
𨪜𨪜他眼睛放光,我繼續道:「水龍幫以水路為勢力,沒必要和我們爭;順天寨盤距一方,沒有作為,但玉錦山莊則不然。他們上通朝廷,下連八大劍派,早就看歃血盟不順眼;也只有他們才能邀到那麼多的高手,一夜之間毀我三大分舵。「
𨪜𨪜「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𨪜𨪜「你說呢?」我睨著他。
𨪜𨪜他摟著我的肩,搖呀搖,「還是哥來告訴我吧。」
𨪜𨪜「這個時候倒認了?」
𨪜𨪜他心虛地笑。
𨪜𨪜我問:「你的計劃呢?」
𨪜𨪜「當然是和玉錦山莊干一架。」
𨪜𨪜「你說什麼?」我挖挖耳朵。
𨪜𨪜「呃──要不派細作去?」
𨪜𨪜「你說什麼?」我瞇起眼睛。
𨪜𨪜「我不知道了!」他大吼一聲,「我本就比你笨,十年前是,現在也是!」他端起茶要喝,發現空了,一把摔在地上。「蝶衣!蝶衣!」
𨪜𨪜我走過去,從後面摟住他,「別喊了,你不是把她支走了嗎?」
𨪜𨪜他甩開我,站到遠遠的地方。
𨪜𨪜還是和原來一樣,孩子氣。
𨪜𨪜我走過去,拉下他吻上去。開始還生氣而抿著的嘴,不久就反客為主。
𨪜𨪜「無真,攻城容易守城難。你天性如此,血的罵名就讓我背好了。」
𨪜𨪜「對不起。」
𨪜𨪜我低下頭,微笑。
𨪜𨪜「好了,你聽著,你的確要打一架,不過不是和玉錦山莊,而是順天寨。」
𨪜𨪜「順天寨?」
𨪜𨪜我笑,「人總要挑軟一點的柿子吃吧。」
𨪜𨪜歃血盟受了損失,總要找回來,雖然人不犯我,但江湖上沒什麼公平講的。
𨪜𨪜「那好吧,等勢力鞏固了我再去挑玉錦山莊。」
𨪜𨪜他歡歡喜喜地出去佈署,「我待會再來和你下棋。」
𨪜𨪜真是個不怕輸的人。
𨪜𨪜蝶衣端著蓮子湯進來,「主子,該喝湯了。」
𨪜𨪜「你是不是在怪我?」
𨪜𨪜「婢子不敢。」
𨪜𨪜「蓮子湯不放糖,還說不敢。」
𨪜𨪜她跪下來,「請主子原諒。」
𨪜𨪜「順天寨的地勢你知道嗎?」
𨪜𨪜她的眼一下子亮了。
𨪜𨪜「三天夠嗎?」
𨪜𨪜「夠了!」
𨪜𨪜她高興得快跳起來。我把碗遞到她手上,「放糖。」
𨪜𨪜「十勺夠了嗎?」
𨪜𨪜我瞪她。
𨪜𨪜窗邊,涼風習習。
𨪜𨪜香……女人的香……
𨪜𨪜「蝶衣,去看看什麼人來了。」
𨪜𨪜「不用看婢子也知道,是盟主房裡的侍妾。」
𨪜𨪜「哦。」
𨪜𨪜過了好半晌,我睜開眼,「她叫什麼名字?」
𨪜𨪜「月嬌。」
𨪜𨪜好俗氣的名字。
𨪜𨪜「聽人說原是個花魁。」
𨪜𨪜用手指輕叩桌面,「她來窺視有些日子了吧。」
𨪜𨪜蝶衣瞧一眼我的眼神,低下頭。
𨪜𨪜「看來是活膩了。」
𨪜𨪜我站起來,走至屋外。
𨪜𨪜「叩見青龍堂主。」
𨪜𨪜婢子跪了一地,幸而有一個站著的。
𨪜𨪜我說:「蝶衣,打她。」
𨪜𨪜月嬌花容失色,「我,我是白虎堂的人。」
𨪜𨪜蝶衣走過去,笑嘻嘻地說:「青龍堂的主子打白虎堂的奴才,沒什麼了不得的。」她手一揚就是啪啪幾掌,小小年紀手勁倒不小。
𨪜𨪜「不過是個孌童的婢子,充什麼青龍堂。」
𨪜𨪜我走過去,「你再說一次。」
𨪜𨪜月嬌氣得臉發青,「再說幾次你也只不過是個被別人壓在身下的孌童!」
𨪜𨪜「盟主!」蝶衣望向我身後。
𨪜𨪜「你聽著,我絕對不會讓你活過今天。」我輕輕地說,然後轉身,兩行淚落下來。
𨪜𨪜「煜嵐……」
𨪜𨪜珍珠向兩側飛,我繞過他,向屋內走。
𨪜𨪜只聽外面一陣哭叫,然後平靜。
𨪜𨪜顫抖的身體,被抱進他的懷裡。
𨪜𨪜一扭身,掙脫開,轉向另一個方向。
𨪜𨪜「煜嵐,別氣了,我已經罰她了。」
𨪜𨪜「殺了她我就不氣。」
𨪜𨪜我睨著他,「怎麼,捨不得?」
𨪜𨪜他皺著眉頭。
𨪜𨪜「你不答應就給我出去。」我猛地站起來。
𨪜𨪜「煜嵐,你不要像女人一樣一哭二鬧好不好?」
𨪜𨪜我回吼:「我早就是你的女人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外面怎麼傳的,孌童還是暖床的工具。」我扯著頭髮,淚流得更凶了,「為什麼會這樣,你叫我怎麼辦,怎麼辦……」
𨪜𨪜「別這樣,煜嵐,我聽你的,我馬上叫人殺了她,你別哭了。」
𨪜𨪜我任他抱著,密密地吻,落在眉間眼角。
𨪜𨪜「唔……」
𨪜𨪜身子騰空,我抱緊了他。
𨪜𨪜「你又要欺負我……」
𨪜𨪜「煜嵐,我的煜嵐,我都要讓你弄瘋了。」
𨪜𨪜簾幔在身後落下。
𨪜𨪜二十三年前,有個算命的人說過,我是個不祥的人,所有和我與關的人都會不得好死。
𨪜𨪜可惜每一人都不相信,這個最後總被證實的結局。
𨪜𨪜無真,你也會踏進這個陷阱來嗎?
𨪜𨪜月嬌死了,難產,留下一個孩子。
𨪜𨪜我叫來蝶衣,「去告訴無真,我要這個孩子。」
𨪜𨪜蝶衣眨眨眼,「婢子不敢。」
𨪜𨪜「不敢?」我冷笑,「你還有什麼不敢?」
𨪜𨪜她低頭。
𨪜𨪜「你殺了她母親,總得有點補償。」
𨪜𨪜她說:「主子,你要出家嗎?」
𨪜𨪜我踢她一腳,「快去,狸貓換太子不行,還能當個籌碼。」
𨪜𨪜她笑著躲開,皮皮地問:「要是盟主不肯呢?」
𨪜𨪜我盯著她看半天,一字一字地說:「你就告訴他,我就和你自己生一個。」
𨪜𨪜她臉一下子變得紅通通的,一溜煙跑走了。
𨪜𨪜孩子很快抱回來,無真的樣子好像要咬我。
𨪜𨪜「我是不是該給你換個婢子?」
𨪜𨪜我抱著小孩玩,懶得理他。
𨪜𨪜紅通通的臉,肉呼呼的手,按下去軟軟的。
𨪜𨪜「臉好醜,和你小時候一樣。」
𨪜𨪜「你只比我大一歲。」
𨪜𨪜我伸出手指,玩著那張臉。
𨪜𨪜小孩盯著我,含住手指。
𨪜𨪜我猛地抽回來。
𨪜𨪜「怎麼了?」
𨪜𨪜我盯著那張臉,突然有一種預感。
𨪜𨪜轉身對著那個一點也沒有父親自覺的人,我大吼:「你為什麼要生兒子?」
𨪜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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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五)
𨪜𨪜青龍在淵。
𨪜𨪜一群明晃晃的刀劍,一群吃飽了沒事做的人。
𨪜𨪜「你們要做什麼?」蝶衣擋在我前面。
𨪜𨪜「殺我。」我輕輕地吐出兩個字。
𨪜𨪜駱無真前腳才趕往江南,他們後腳就來了,真是快。
𨪜𨪜「哇……」
𨪜𨪜懷中的小孩非常不給面子地放聲大哭。
𨪜𨪜那群人一下子變了臉。
𨪜𨪜這就是他們不向前的原因。
𨪜𨪜抱著輕輕搖兩下,「乖,不哭,待會就給你吃的。」我對離我最近的人說:「還沒聽見嗎?小少主要吃東西了。」
𨪜𨪜「可是奶娘還沒請呀。」
𨪜𨪜我沈住氣,「有沒有米湯?」
𨪜𨪜「米湯?有,有,我馬上去拿。」
𨪜𨪜原本拿刀的手小心翼翼地端著一碗米湯。
𨪜𨪜抬眼,「湯匙呢?」
𨪜𨪜一張臉漲得通紅,再次轉身。
𨪜𨪜這樣的僵持過不了很久,有人出頭了。
𨪜𨪜江林,現任玄武堂主。
𨪜𨪜「樓煜嵐,你要是識相,就放開少主,自己出來,我留你一個全屍。」
𨪜𨪜我沒理他,沖呂輝招手。
𨪜𨪜「霓裳還好嗎?」
𨪜𨪜「……還好。」
𨪜𨪜「我外甥呢?」
𨪜𨪜他全身一顫,我微笑著,「你要好好照顧她們母子啊。」
𨪜𨪜我揚聲道:「在門口,我撒了點東西,各位要是非要進來,就別怪在下沒提醒。」
𨪜𨪜蝶衣跟著我退回去。
𨪜𨪜第一天,平安無事。
𨪜𨪜半夜,剛閉上眼,又馬上睜開。
𨪜𨪜「蝶衣!」
𨪜𨪜一道人影飛上屋樑,忽聽巨響,某樣重物穿破屋頂,砸在地上。
𨪜𨪜江林。
𨪜𨪜「樓煜嵐,這算我還你的人情。」
𨪜𨪜呂輝……
𨪜𨪜江林穴道被制,這一摔也夠嗆。
𨪜𨪜又多了個吃飯的人。
𨪜𨪜蝶衣喜上眉梢,「主子,這下他們更不敢進來了。」
𨪜𨪜我皺眉,大叫:「不好!快殺了他!」
𨪜𨪜蝶衣還要愣,我搶過劍,一劍結果了江林。
𨪜𨪜但,還是晚了一步。
𨪜𨪜從那個屋頂一下子落下數個人影。
𨪜𨪜只要證明那裡無毒,或是還有空中這一條路徑,歃血盟便沒有人質的觀念。
𨪜𨪜江林的死,可以為他們的前途開拓道路;少主更好說,推到我身上就行了。
𨪜𨪜「主子,你退後!」
𨪜𨪜蝶衣搶過劍擋在身前。身為六大影衛,她自不容小覷。
𨪜𨪜周圍不斷有人衝上來,倒下去。
𨪜𨪜血流成河。
𨪜𨪜我的手,摀住孩子的眼睛。
𨪜𨪜不哭,很快你父親就要來了。
𨪜𨪜劍光劃來,我反身一閃,抬劍架住。
𨪜𨪜他獰笑,「你以為中了『軟玉溫香』還能擋得住我一劍嗎?」
𨪜𨪜「試試看。」我手一揚,孩子扔到空中,同時,一柄剪刀刺進他的胸膛。
𨪜𨪜空中幾個人躍起。
𨪜𨪜「青龍金芒!」
𨪜𨪜一聲喊,他們一齊縮手移位,孩子落到我手裡。
𨪜𨪜「好孩子。」
𨪜𨪜我親一口,他衝我笑。
𨪜𨪜雖無內力,我並不殘廢。而有些時候,招式比內力重要。
𨪜𨪜身上的血,不知是何人的。
𨪜𨪜只是記得要不斷地殺。
𨪜𨪜好久了,好久沒有這樣,在赤裸裸的殺戮裡感受快意。
𨪜𨪜直到那聲「煜嵐」,我還在赤紅著雙眼舞動著劍。
𨪜𨪜「煜嵐,是我,無真!」
𨪜𨪜「無真在我懷裡,你不是!」
𨪜𨪜「煜嵐,真的是我,我回來了。」
𨪜𨪜努力找著發聲的地方,「你在哪,我看不見你。怎麼到外都是紅的?」
𨪜𨪜「煜嵐,煜嵐……」
𨪜𨪜後來才知道,我支撐了十個時辰,屋內屋外一共三十多具屍體。
𨪜𨪜蝶衣不知去向,只好全算在我帳上。
𨪜𨪜而我的身上的傷口,則不能用數字來算。
𨪜𨪜只記得無真抱著我,哭了整整一夜。
𨪜𨪜「身體本就不好,又沒有內力護體,想好起來,難呀。」
𨪜𨪜大夫一個接一個地搖頭,車如流水馬如龍。
𨪜𨪜「煜嵐,張開嘴,喝了這碗藥,你就會好了。」
𨪜𨪜我聞一聞,「好臭。」
𨪜𨪜剛喝一口,就看到呂輝跌跌撞撞地進來。
𨪜𨪜「盟主,屬下……屬下無能,霓裳……不見了。」
𨪜𨪜他猛地回頭,盯著我。
𨪜𨪜不知該做什麼,只好喝藥。
𨪜𨪜「!啷!」碗被他摔在地上,「不許喝!不許你離開我!」
𨪜𨪜人被他抱得緊緊的,傷口似要裂開,也沒有喊痛。
𨪜𨪜輕輕歎一口氣,我這個弟弟呀。
𨪜𨪜也許是天生命硬,我一天天地好起來。
𨪜𨪜蝶衣,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𨪜𨪜看著懷裡的小孩,怎麼可以睡得這麼香。
𨪜𨪜伸手捏捏他的鼻子,不醒。
𨪜𨪜他坐在我旁邊,看著山也似的公文。
𨪜𨪜「無真,他叫什麼名字?」
𨪜𨪜「隨你。」
𨪜𨪜「隨你?駱隨你,這名字真怪。」
𨪜𨪜他無奈地看我,「煜嵐……」
𨪜𨪜我給他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我決定了,就叫駱隨你。」低頭看著孩子,不,是駱隨你,他衝著我笑。這家夥,怎麼只知道笑。討厭。
𨪜𨪜「唉……」
𨪜𨪜居室外,青草繁花,蝶舞翩翩。
𨪜𨪜將手放在陽光下,一隻藍蝶停在指尖。
𨪜𨪜我輕輕笑著,湊過臉過。
𨪜𨪜他已放棄和我講理,反正只是個名字,那堆東西才真正叫他頭疼。
𨪜𨪜可憐的孩子。
𨪜𨪜這麼好的天色,這麼美的蝴蝶,卻只能盯著那堆字。
𨪜𨪜要知道,蝴蝶身上也可以寫字。
𨪜𨪜偶爾當個信差,也是蠻好的。
𨪜𨪜一碗藥,就算沒喝過,聞香也能知道它的每一味藥材。
𨪜𨪜霓裳,該把藥煉得差不多了。
𨪜𨪜「盟主,人抓到了。」
𨪜𨪜我正快樂地玩著蝴蝶。
𨪜𨪜「殺了吧。」
𨪜𨪜「可是……」
𨪜𨪜「是誰呀?」我順口問了一句。
𨪜𨪜駱無真說:「樓霓裳。」
𨪜𨪜我點點頭,「哦。」
𨪜𨪜他奇怪異常:「你不求情?」
𨪜𨪜「我求情你會放了她嗎?」
𨪜𨪜「不會。」
𨪜𨪜「那我幹嘛求?滿足你的虛榮心嗎?那我可不幹。」
𨪜𨪜他抱起我,「一起去看殺人好不好?」
𨪜𨪜「不好。」
𨪜𨪜「如果我非要你去呢?」
𨪜𨪜「那就看吧。」
𨪜𨪜他咬著我的唇,「你這個妖精,遲早會把我害死。」
𨪜𨪜「怎麼害死?」我喜不自甚,誠心求救。
𨪜𨪜他咕嚨了一句,抱著我向外走。
𨪜𨪜嘻嘻笑著,年輕人,還是這樣經不得逗呀。
𨪜𨪜白虎廳上,霓裳跪在地上,呂輝站在旁邊。
𨪜𨪜我靠在駱無真懷裡,望著我的妹妹。
𨪜𨪜傻孩子。
𨪜𨪜能幫哥,我已經很高興了。下面,全靠哥了。
𨪜𨪜你還有……
𨪜𨪜不,我只有哥。
𨪜𨪜我眨了一下眼,「無真,用我的命來換,可不可以?」
𨪜𨪜(六)
𨪜𨪜「不可以。」
𨪜𨪜我跳起來,「為什麼?」
𨪜𨪜他說:「你的命對我很重要,她的命對我沒用。」
𨪜𨪜「如果我非要換呢?」
𨪜𨪜他沈聲,「煜嵐,別逼我。你敢死,我照樣殺了她。」
𨪜𨪜「試試看。」我拔出一根簪子對準喉嚨,他早上親手戴我頭上的那支。
𨪜𨪜「放下!」
𨪜𨪜「盟主,求你放了霓裳。」呂輝跪下來。
𨪜𨪜霓裳冷目微閃,至今唯一的一點情緒波動。
𨪜𨪜駱無真冷笑,「好哇,連你也學會威脅我了。」他站起來,「不如我們來賭一賭。」
𨪜𨪜「這間屋子,你們兩個人進去,但是只能有一個出來。你們誰要活下來就看自己的命了。」
𨪜𨪜密室中,光線黯淡,我看不清她的臉。
𨪜𨪜「霓裳,你出去吧。」
𨪜𨪜一片沈默。
𨪜𨪜半晌,拳飛襲來,我直覺向左一閃,右手擊出,正中她的胸口。
𨪜𨪜聽到她咳嗽,我走過去。
𨪜𨪜一隻手抓住了我。
𨪜𨪜「哥,我還是打不過你。」
𨪜𨪜「傻孩子。」
𨪜𨪜「我一直好想贏過哥的。」
𨪜𨪜「下次我讓你贏。」
𨪜𨪜「我才不要你讓。」
𨪜𨪜「我忘了,霓裳是最好強的。」
𨪜𨪜「哥,暗羽就交給你了。還要,告訴他……我不愛他,今生不會,來生也不會。」
𨪜𨪜「好。」
𨪜𨪜某件東西塞到我手裡,「哥,保重。」
𨪜𨪜溫溫的液體流在我的懷裡。
𨪜𨪜除了一顆藥丸,還有一串地址。
𨪜𨪜走出去的時候,呂輝倒了下去。
𨪜𨪜而我看著天,還有懷裡的霓裳,一下子變得好茫然。
𨪜𨪜世界之大,有沒有我的容身之地。
𨪜𨪜好像睡了很久很久。
𨪜𨪜第七天夜裡我醒來,告訴無真,我想看日出。
𨪜𨪜「我要看明華山的日出。」
𨪜𨪜於是,我就和他坐在山頂上等日出。
𨪜𨪜一點點,升起來。
𨪜𨪜紅色的光圈,好像人的心臟一樣。
𨪜𨪜我站在光暈裡,閉上眼睛,「好美。」
𨪜𨪜他在前面,眼睛裡面閃著光。
𨪜𨪜我微微笑,撲到他懷裡,「無真,我好想吻你。」
𨪜𨪜輕輕的,而後變得纏綿,呼吸裡,全是他的氣息。
𨪜𨪜放開手時,很捨不得。
𨪜𨪜「無真,你愛我嗎?」
𨪜𨪜不等他回答,我說:「我好愛你,無真,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愛你。」
𨪜𨪜就那樣笑著,說著愛他,我跳下了山崖。
𨪜𨪜「不──」
𨪜𨪜無真,我最愛的弟弟,再見了。
𨪜𨪜藥,回復了功力,這等高度,也不是難事。
𨪜𨪜我很快找到了蝶衣,與樓暗羽,還有可以摧毀現在歃血盟的手下。
𨪜𨪜當我重新來到歃血盟時,呂輝第一個走出來。
𨪜𨪜我說:「霓裳要我傳話給你。」
𨪜𨪜呂輝面目扭曲,「不用說了,我知道她不愛我,永遠都不會。」
𨪜𨪜「不,她說她負你的,下輩子還你。」
𨪜𨪜他怔住了,「真的?」
𨪜𨪜我微笑,「你們的孩子,要不要抱抱?」
𨪜𨪜有了呂輝的幫助,我率領他們勢如破竹,來到正廳。
𨪜𨪜他們要衝進去,我制止了。
𨪜𨪜「你們都出去,關閉中門,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准進來。」
𨪜𨪜蝶衣擔心地看著我,「主子,你的傷還沒好。」
𨪜𨪜我歎一口氣,看著一片修羅地的歃血盟,「一直以來,我用計算人,罪深已重。而今面對最後的弟弟,我只想好好打一場。」
𨪜𨪜蝶衣抹著眼淚。
𨪜𨪜「蝶衣,暗羽和隨你就交給你了。但願他們不會讓我與無真一樣,唉……」
𨪜𨪜一拂袖子,中門關閉。
𨪜𨪜廳堂中滿是酒罈,無真醉得不省人事。
𨪜𨪜我扶起他,將醒酒藥餵下去。
𨪜𨪜他睜開眼,「煜嵐……」
𨪜𨪜「拿起你的劍。」我冷冷地說。
𨪜𨪜「歃血盟……」
𨪜𨪜「連誓言都毀了,還在乎它嗎?」
𨪜𨪜他站起來,「我不要和你打。」
𨪜𨪜我垂下眼。
𨪜𨪜「我不要,我不要!」他大叫!
𨪜𨪜「別任性!」我吼回去,淚流出來。
𨪜𨪜這段日子,我的淚大概是流盡了,真的假的,連自己也不知道了。
𨪜𨪜「你早就應該知道會這樣,這也是想不要就不要的嗎?」
𨪜𨪜「煜嵐……我愛你,我愛你呀。」
𨪜𨪜「拔劍!」
𨪜𨪜「我不要!」
𨪜𨪜「拔劍!!」
𨪜𨪜「我不要!!」
𨪜𨪜我瞪著他,「你不要?你不要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你以為這是兒時的遊戲,我放過你就可以了嗎?我放過你,你為什麼不放過仲亭,不放過霓裳?我放過你,叫我怎麼活下去?」
𨪜𨪜閉上眼,罷了罷了,我橫劍向頸,只聽一聲呼「煜嵐」,劍拔出鞘,擋了回去。
𨪜𨪜無真啊無真,劍一旦拔出鞘,就非得見血方回呀。
𨪜𨪜目光迷離,人影迭換。
𨪜𨪜好似回到了十幾年前,三個小孩,在身旁跑來跑去。
𨪜𨪜最後,霸著自己總是無真。
𨪜𨪜功夫也學很用功,就像現在一樣,經常地喂招,就算被打得鼻青臉腫,也不退開。
𨪜𨪜而他無論練得如何,總會敗在同一招上。
𨪜𨪜就是──這一招!
𨪜𨪜劍停在他的喉嚨上,而他的劍,則停在我的胸前。
𨪜𨪜煙飄過來,漸漸瀰漫。
𨪜𨪜「著火了。」
𨪜𨪜他放下劍,不理我的劍往旁邊倒。
𨪜𨪜我只好收劍。
𨪜𨪜「呂輝在外面埋了炸藥。」
𨪜𨪜「如果不是你逼死他老婆,他不會做得這麼狠。」唉口氣,我蹲下來。
𨪜𨪜他靠過來,「我又輸給你了。」
𨪜𨪜「你們的功夫本都是我教的。」
𨪜𨪜他把頭枕在我腿上。
𨪜𨪜我輕輕地說:「傻弟弟。」
𨪜𨪜「煜嵐,對你來說,我只是弟弟嗎?」
𨪜𨪜我只能笑,不是往常那樣的笑,是苦澀的,無奈的。
𨪜𨪜「無真啊,你叫我說什麼好。」我低下頭,吻著他的唇。
𨪜𨪜「駱無真,你聽著,我樓煜嵐此生算了一輩子,騙了一輩子,這心卻是乾乾淨淨的。它只動心過一次,只愛過一次。」
𨪜𨪜他抱著我,壓了下去。
𨪜𨪜蝶衣抱著兩個孩子,看著燒得越來越旺的歃血盟,哽咽的哭聲在夜色中顯得更加淒切。
𨪜𨪜忽聽一陣轟鳴,隆隆聲不絕於耳。
𨪜𨪜那是……
𨪜𨪜她跪下來,磕了三個頭。
𨪜𨪜看著懷著的兩張臉孔,她站了起來,看著前方。
𨪜𨪜
𨪜𨪜空中彷彿傳來兩個人的笑聲。
𨪜𨪜「黃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樓煜嵐(駱無真)從此結為兄弟,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違此誓,必遭天譴。」
𨪜𨪜
𨪜𨪜──完──
𨪜𨪜
𨪜𨪜後記:
𨪜𨪜本來呢,這篇文是練……練H的……(偶哭)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𨪜𨪜算了,偶再去想個辦法挖坑練H吧。
𨪜𨪜
𨪜𨪜──BY倒霉的某塵
𨪜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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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太懂 ...


而且沒有H啊 ...
臉紅是害羞還是 ..   興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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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前面有點H 其實都還好..

後面文章有點凌亂..

可是前面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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