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看不見,可以再近一點嗎?」封昀所氣若游絲的說。
梅子柔又照著他的話向前邁進幾步。
「再近一點。」
同樣的話,一連說了數次,梅子柔已經走到簾幕前。
「再近一點,我還是看不清。」
還要再近,都撞到簾幕了,他是不是想找麻煩啊?況且隔著簾幕當然看不清羅!直覺被耍的梅子柔沒好氣的說:「再近就走進去了。」
「那就走進來吧,聽保總管說你生得很美,我也想看清楚被宗老們選上的陪葬品是何模樣。這些天要不是我病著,早就見你了。」封昀所的聲音裡,完全聽不出想見的意味,反倒有種玩弄的笑意。
梅子柔對他的態度,著實感到不悅。「容貌是會衰老,並不能長久,沒想到身為一島的當家,竟也是好色之輩。」
「我是否好色,你何妨進來一觀呢?」封昀所反將問題丟回給梅子柔。
原本以為一個久居深宅又病魔纏身之人腦子會很遲鈍,但他的迅捷反應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好吧,就會一會你!畢竟很多麻煩還是得靠封昀所的死來解決,不靠近是無法達成目的。「既然你這麼說,那就讓我瞧瞧你是何模樣。」
伸出白皙的手掀開簾幕,往裡頭一瞧,梅子柔被眼前所見震驚了下。
病了好些年的人,不該是個消瘦頹靡的模樣才是。這……這是病人該有的氣色嗎?
他的氣色之好,讓人根本不覺得他有病,反倒覺得他健康得令人吃驚。
封昀所那高人一等的身長,全身微古銅色的肌膚。而在白衣的襯托下,那若隱若現的結實胸膛,更加充滿男人魅力。
封昀所的臉龐俊逸有型。薄唇微挑、銳利的鷹眸炯炯有神,被他凝視,會不自覺地如同被吸入他深邃的眸子,有股令人難以抗拒的誘惑力。
封昀所凝視著梅子柔,不由得掀動一邊唇角,眼含嘲謔。「怎麼,現在是誰好色呢?瞧?看我的模樣,眼珠子都快看掉來了。」
「我、我……」這傢伙說什麼?態度與剛才差那麼多,說起話來真是惡劣!
在梅子柔一個閃神之際,封昀所強硬的將她拉入慎中,戲謔道:「別裝了。哪個女人瞧見我不為我的容貌所癡迷,不過那種花癡我是不會放在眼裡,倒是……」他用手指輕佻起梅子柔的下顎。「像?這等美人挺合我的口味,我就要?了。」
話落,封昀所冷不防的吻上梅子柔半開的唇辦,趁勢將舌伸了進去,吸吮著她口中的蜜液。
一時呆住的梅子柔,在舌被纏繞了許久後才驚醒過來,他毫不留情的一掌揮了過去。
沒料到梅子柔會有此行動的封昀所,臉上瞬間多了五爪印。
「你、你……」捂著被吻得微腫的雙唇,梅子柔氣得說不出話來。
從小到大,對他這種女裝扮相有幻想之人不計其數,他都不予理會,因為每件事都理的話,那根本就是自找麻煩而已,況且他也無法控制別人腦子裡的奇怪想像;不過敢動手動腳者,必定會被他打到沒有行房的能力。但梅子柔沒想到。一直以來保有的初吻,現在竟然被個男人奪了去。
要是吻他的是個女人也就算了,可現下吻他的是男人……男人耶!梅子柔的性格再如何溫吞,火氣也上來了。
封昀所摸了摸發燙的臉龐,在京城時,他早有耳聞梅子柔的事,知道她是個怕麻煩、很聰明、又從不吃虧的人。
對一個如此特別的人,本想只逗逗她一下,再差人將她送離封島,畢竟他對活人陪葬的習俗並不苟同,不過這巴掌卻讓他改變放梅子柔走的心意。
小時候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他,只好扮演乖乖牌的角色裝病博同情,為的就是不被隱藏在暗處的勢力殺掉。
他長得愈大,性格愈不愛受拘束,也就益發覺得煩了,有時候被人伺候得累了,還會裝病幾個月都不讓人服侍。然後偷溜出島到他處玩上一玩;也正因為如此,在一次的因緣際會下,認識了也愛玩的皇上,皇上見他頗有才幹,便封了個王爺給他做。
說真的,他根本不想當什麼封島的當家,要不是宗族規定,他老早就丟下當家的身份落跑了。
梅子柔的出現,正好引爆他潛藏的原始本性,喚醒他沉睡在心底深處的狂野慾望。
太有趣了,真是太有趣的陪葬品了。
封昀所再次將梅子柔擁進懷裡,用邪魅的聲音道:「聽說?很怕麻煩是不?」
「放開我……」梅子柔扳著箝制住自己的手,怒視著他。
「我就是要?覺得麻煩,而且是有口難言的麻煩。」
「你……」
「我要定?了,陪葬品,我要?和我一同入地獄。」
「你……」向來不被人佔便宜的梅子柔,今天不只被封昀所佔盡便宜,還被找足麻煩,他怒焰高張的狠狠咬下封昀所的手臂。
不理會手臂上被咬破的傷口,封昀所再次偷香吻了一下梅子柔的耳廓。才帶著滿意的笑意放開她。
一被放開,害怕再被佔便宜的梅子柔像逃命般的往一旁躲開。
「你這雙重人格的傢伙,我和大家說去,說你根本沒病,一直以來都足裝病在騙他們。」不悅他的不軌之舉,梅子柔大吼。
封昀所一瞼無所謂,拿起一旁的青瓷茶碗飲了一口茶,邪魅的眸子透露出無畏的神情。「哦!?去說,我是無所謂,不過島民們會信嗎?別忘了,我可是在這兒住了十幾年的當家,而?只是來不到七天的陪葬品;?說,島民會信誰呢?」
「你……」可惡!他說得對,梅子柔無話可反駁。
「?最好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做,只要乖乖的成為我的陪葬品就好,不然事情揭發了,難堪的人絕對會是?,懂嗎?」
「你是在威脅我不成?」
「就算是囉!」封昀所再將梅子柔一把拉入懷中,「再告訴?一次,?是不可能逃得了。」
「放開我。」梅子柔推開他,氣得直往門外跑。
他的身後傅來封昀所充滿著邪魅的聲音--
「呵呵呵!?逃不了,怎樣也別想逃出我的懷裡。」
梅子柔搗著耳。不願再多聽見他的聲音,匆忙逃離。
在梅子柔離開後,封昀所拿起一旁的搖鈴輕搖了幾下。
聽見鈴聲,保總管走了進來。「少爺可有事?」
「和宗長們說,我很滿意這個陪葬品,要他們馬上把她送來與我相陪。」他刻意強調「馬上」二字。
「是。」
梅子柔跑了好一段距離後,才氣喘吁吁的停下腳步。
向來不吃虧的他,不但在封昀所的面前吃足了虧,還連重要的話都沒談到就落荒而逃;想起封昀所的舉動,他氣得用拳打樹幹出氣。
「可惡、可惡……」
這就是島民口中說的好好少爺、好好當家?什麼體弱多病,溫柔善良,根本都是騙人的。該死的傢伙,不僅裝病欺騙世人。還性格惡劣到極點,而且還、還……
想到剛被吻、被捉弄,梅子柔用手拭著唇,緊握拳頭,殺意佈滿全身。
「氣死我了。去死,去死啊!」
梅子柔氣呼呼的拿樹出氣之際,保總管走過來。見她敲打著樹,有點害怕的輕喊:「子柔姑娘。」
還在氣頭上的梅子柔。回首怒吼一聲。。「什麼事?」
「啊!」一向溫婉的梅子柔突然惡狠狠的一叫,倒教保總管嚇了一跳,定下神才說:「宗、宗老們找您。」
「找我,什麼事?」
「這……小的也不知。」望著凶巴巴的梅子柔。保總管冷汗滲出了額際。又要做什麼?現在已經夠煩心了,還想找麻煩嗎?「知道了。」來到大廳,宗老們高興對梅子柔說,要他住進封昀所的住所裡。聞言,梅子柔極為憤怒的咆哮出聲:「不要!」可惡的傢伙。對他做出那種不軌的行徑,現下還要他住進去,是想做出更令人髮指之事嗎?
「?可是昀所少爺的陪葬品,哪容得?選擇!」坐在上座的桑老喚著一旁的奴僕。「來人,將子柔姑娘送進所別小築。」
「是。」一旁的僕人應著。
「什麼?放手……」還來不及反應,梅子柔便被四名大漢像架乳豬一樣,抬起四隻手腳架往所別小築。
一路上他不斷掙扎,不過力不如人的梅子柔還是被送進小築內。「你們快放開我,放手……」都進了屋內。梅子柔還是不甘心的大吼大叫。壯漢們停在長廊的底端,「昀所少爺,陪葬品給您帶到了。」簾幕後的封昀所輕咳了數聲,有氣無力的說:「你們可以下去了。」
「是。」四名大漢恭敬的退出房。
一反剛才的氣若游絲,封昀所提起渾厚的性感磁性嗓音取笑道:「我不是說?逃不了。」
硬被丟進屋內的梅子柔火冒三丈,大眼瞪著簾幕,像是要用目光燒穿那礙眼的簾幕一般。「騙子、無恥、下流、齷齪……」再也受不了封昀所霸道無理的性子,向來好脾氣的梅子柔罵出未曾出口的髒話。
封昀所反而哈哈大笑。「哈哈哈……?果然好有趣。」說著,他用手掀起簾幕,一雙沉穩帶著邪意的眸子直視著梅子柔。
梅子柔偏首,不想理會。
封昀所站起身,慢步走下床,一步一步的走近梅子柔,並用手將她圍困在他的胸膛與門的中間。戲笑的說:「?不逃。不怕我對?做出?口中的下流事嗎?」以他剛走來這段距離,梅子柔若要逃,不怕沒時間,況且門也沒拴住。
他是很想走,不過君子園的規矩可也不能破壞,梅子柔忍著不滿壓住怒氣道:「我有話和你說。」
「嗯?」封昀所輕佻眉,把玩著梅子柔的織纖細發。「我洗耳恭聽。」
悔子柔撥開他的手,「放我離開封島,至於債務之事。我可以遣錢或答應你一個要求作為補償。」對梅子柔的話,封昀所感到有趣的挑挑眉。「哦,那殺人呢?」
「你要我殺誰?」還以為他會很難溝通,沒想到還挺好說話的嘛!「如果我要?自殺呢?」梅子柔氣得深吸一口氣,準備破口大罵。。「你……」
「別氣,把?這漂亮的臉蛋都給弄丑了。」封昀所輕撫著梅子柔的臉龐,戲謔
「耍我是嗎?」梅子柔明白他根本沒有想放自己走的意思,怒不可抑的一瞪。
「何來此言呢?」把弄著梅子柔的秀絲,封昀所帶著輕佻的口吻說:「從頭到尾我都沒說要讓?走,是?一廂情願的想法不是嗎?」
「你……」梅子柔掄起拳。真想一拳揍上去,但為了離開,還是忍下來了。
強抬超梅子柔的下顎,一抹陰邪佈滿俊秀的臉龐。「我可以肯定的告訴?。就算?自殺,也別想我會放了?,懂嗎?」他清楚明白的說出他想要她的執念。
「你……」可惡!沒想到封昀所的性子是如此惡劣。梅子柔歙下眼中的精光,本來他並不想動手殺人,不過既然談判不成,看來只有殺了他。
見她沉思,封昀所乘機偷吻了下她的唇畔。
感受到唇上一股不明的熱度,梅子柔才從思忖中醒來,見封昀所的唇又想覆上他的,氣得給了他一拳,「你……下次再敢吻我,我一定殺了你。」
封昀所撫了撫發疼的臉龐,完全不在乎的揚起嘴角。「哈哈……那我還真想試試,放心吧!我會不時找死的機會。」
言下之意,不就是他得時刻提防封昀所的毛手毛腳嗎?梅子柔氣得險吐血。
「好了,說點正經的吧!」
正經,是誰不正經了?可惡!
「?剛魂遊了一下,是在想我們的事吧!」封昀所帶著些許的曖昧語調說著。
我們?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熟絡了?
「不要說得好像你和我很熟的樣子行嗎?」梅子柔給了他一記白眼。
不理會她投射而來的怒意,封昀所逕自一笑,「想得如何?是想再逃還是乖乖留在我身邊?不過不管?的決定如何。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最好記著這點。」
聽到他自信到自大的言語,梅子柔氣極,不過為了殺他只得忍下了。
梅子柔咬牙壓住火氣。「你都這麼說了,我能怎樣呢?我會住在這裡,伺機殺了你。」他也不藏話,挑明了講。
「哈哈哈!好,好啊!那我就等著?來殺我。」封昀所聞言開懷大笑。完全不知道他此話是玩笑或是真話。
梅子柔面露笑意,哼,笑吧!等我殺了你,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這時,封昀所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對了,既然?是我的人了。往後我就叫?梅子吧!」
「梅……子?誰要叫這種名字啊!」
「梅子不好嗎?瞧你氣的,梅子酸中帶甜,我覺得很適合?啊。」封昀所貼上梅子柔的身。戲笑的自問自答:「我叫?梅子好不好啊?啊!好開心喔!昀所少爺叫我這名字,謝謝昀所少爺。哈哈!不客氣。」
梅子柔氣呼呼的推開他,「不要隨便替別人回答。」
從那天起,梅子柔住進所別小築。
他發現在這島上最麻煩、最惹人厭的人就是封昀所,這傢伙故意裝弱博同情,還三不五時找他麻煩。最可惡的是每次總喜歡在他身上探索。
他的脾氣就算再溫吞、再無爭,日子久了也被磨出火氣來。
三日過去了,殺封昀所的事似乎不如他預期的順利,不知為何,只要他一動殺封昀所的念頭,封昀所就會巧妙的躲過他的殺意。
這日午後,也不知封昀所哪來的好興致,竟提議出屋走走,要梅子柔去告訴僕人們,讓他們先在小花園裡準備好。側堂上,梅子柔方開口,大家的反應倒讓他嚇了一跳。「什麼!」大夥兒異口同聲的大叫。見他們情緒激動的反應,梅子柔很是疑惑。
「是真的嗎?昀所少爺真的說要出屋走走?」一名婢女驚訝的問。
梅子柔點頭,「嗯,是啊!」他是知道封昀所不大喜愛出屋走動,不過才出來小花園坐坐。怎麼大家興奮成這樣?真令他不解。
「昀所少爺的身子是不是好些了,才會這樣提議?」晦子柔又點點頭。那傢伙何止好些,他的身子根本無病無痛,還壯得很!「哇!太好了。」大家興奮的圍著梅子柔大呼:「子柔姑娘,您真厲害,真是太厲害了。」
「哈啊!」梅子柔對他們的說法甚感不解。
見他一臉莫名其妙的神情,其中一名僕人解釋道:「啊!子柔姑娘才剛來,一定不知道,昀所少爺可是很少出屋的,,以前一個月還會出來個二、三回,近幾年少爺的身子變得更差了,出小築的次數可少了,有時候半年還不見他出來一次呢!沒想到子柔姑娘一來,昀所少爺就說要出屋走走,您真不愧是昀所少爺的堊人,真能帶給昀所少爺好運呢,」
對大家恭維的話,梅子柔只感到吃不消。
什麼好運,該說是不幸才是吧!這個欺騙世人的大騙子。
保總管見僕人們七嘴八舌的,忙喝止:「好了、好了,不要多說了,昀所少爺要出小築可是大事,快去準備。」
「是!」大夥兒興奮的應了聲。各自忙著去了。約莫一盞茶的工夫,僕人們已經準備妥當。保總管親自確認過後,帶著幾名僕人來到所別小築。他站在長廊上,恭敬的說:「請少爺移往小花固。」
簾幕後,由於梅子柔一直不肯答應攙扶他,封昀所惡意的將梅子柔箝制在懷中,還不懷好意的伸手撫摸梅子柔的大腳內側。
氣炸的梅子柔惡狠狠的瞪著封昀所,怕被聽見。輕聲低斥:「你,你做什麼?住手……」雖然隔著簾幕,不過外面的人還是隱約可以見著裡頭的人在做什麼。
平常沒人時,封昀所若做出不軌的行為他至少可以反擊回去,但這傢伙現在竟然可惡到在人前對他做這種事;要是他們抱在一起的事傳到別人的耳裡。可是件麻煩的事。
可惡的傢伙,嫌他的麻煩還不夠多是不?
捉住她怕麻煩的性格,封昀所吃定她的說:「那就扶我出去不就得了,還是說?根本就喜歡我這樣抱著??」
「你……」什麼叫我喜歡被抱,真是愈來愈得寸進尺了。「不答應,我們就這樣一直抱著,我是無所謂啦!不過……」就知道威脅我,可惡!「知道了,我扶你總成了吧!快讓我起身。」聞言,封昀所親吻了下梅子柔的頸子,才緩緩鬆開手。「早知如此,何必抵抗呢?」封昀所伸出他的大手,要梅子柔牽,「走吧!」氣、氣、氣……氣死了,梅子柔用殺人的目光直瞪他,很不想牽那隻大手,可是又不能不牽。只好氣在心裡。掀起簾幕,牽著封昀所緩緩走下階梯。
梅子柔美,封昀所俊,兩人站在一起,就如同畫一般。
保總管感動得連忙上前。「昀所少爺,您還好嗎?我已經為您備好轎子。」宅子很大,怕他身子受不住的設想。
「不用了,我想走走。」封昀所用虛弱的語調應了聲。
「那要不要僕人們攙扶?」瞧他將身子都壓到梅子柔身上,保總管怕梅子柔撐不住的間。
「我只要她扶我。」封昀所帶著孩子氣的口吻,緊黏在梅子柔身上不放。
「好、好,依您的話。」對從小就服侍他的保總管而言,封昀所就像他的孩子般,保總管疼愛有加的點點頭。「那我們走吧!」
攙扶著他的梅子柔,聽著他們的對話。給封昀所一記白眼,輕聲碎碎念:「塊頭這麼大,還裝可愛,噁心!」
回給梅子柔一抹天真笑靨,封昀所小聲的在她耳畔故意低喃道:「謝謝誇獎,沒想到我的可愛?都看在眼裡,真令人高興,我最美的陪葬品。」他還不忘在大夥兒都沒瞧見的情形下,偷了個吻。「你……」梅子柔大吼一聲,引來前頭保總管的注意。「怎麼了,子柔姑娘?」保總管狐疑的問。梅子柔還沒來得及回答,封昀所卻像沒事人般裝著虛弱,十分曖昧的說:「我不小心碰到梅子的臉,所以……」
保總管一聽,也不好說什麼,只好笑了笑。「是嗎?沒事就好,少爺請吧!」還老是藉著病弱對梅子柔明來暗去的摸上一把,氣得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好不容易來到小花固的涼亭,僕人們早已等在那兒要伺侯了。
梅子柔牽著封昀所坐在石椅上,還以為就可以逃離魔掌,沒想到那傢伙還是不動如山的將他的手抓得老緊。
梅子柔終於忍不住對這個大麻煩低聲的咆哮:「喂!放手,嫌你給找的麻煩還不夠是不是?」
「我哪裡找?麻煩了?我可是為?好啊!」
「為我好?」他說的是什麼話,抱我、親我叫為我好,別給我惹來麻煩就不錯了,還為我好咧!
封昀所一本正經的說:「當然,我要不與?親近點,他們怎麼會覺得是?讓我的身子好起來的呢?」他示意梅子柔瞧向一旁的僕人們那一臉崇拜的表情。
所有人都覺得是梅子柔讓體弱多病的封昀所改變了,一向鮮少踏出小築的封昀所,在梅子柔來了沒幾天之後就願意出來走走,而且看見封昀所的氣色像是好了許多,大家都認為這是梅子柔帶來的好運氣。
被他們佩服的眼神仰望,梅子柔只覺得被打敗了。愚民,真是愚民啊!你們都被騙了,他根本是在裝的,清醒點吧!他好想這樣大聲喊出來,可是又不能,只好氣餒的垂首一歎。沒察覺他們詭異的氣氛。一旁的婢女剝了水果要拿給封昀所食用時,卻被拒絕了;她們再夾點心給他,封昀所也搖頭。
保總管有點擔心的問:「昀所少爺,這不合您的胃口嗎?」他記得這都是少爺最愛吃的茶點啊!
封昀所搖搖頭,皺起劍眉。
瞧他眉頭一皺,大夥兒可緊張了,急忙問:「少爺,您又哪不舒服了嗎?」
他還是搖頭,輕歎口氣,用十分可憐的語調說:「這些天一直都是梅子服侍找,所以……」大黲兒一聽,當然明白其意,所有的視線全盯在梅子柔的身上。注意到大家詭異的眼神,梅子柔不由得背脊一冷。此時,保總管笑得和善。「子柔姑娘,就有勞您了。」果然!可惡的傢伙。就會找麻煩。大家期待的眼神他又難以抗拒,梅子柔只好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你想吃什麼?」這句話根本是由牙縫中擠出來的。封昀所樂得暗笑在心,「先來點茶吧,我渴了。」
「茶是嗎?」還喝茶,渴死最好!梅子柔雖不情願,還是泡起了茶。
他用滾熱的山泉水沖泡香茗,使得茶香更加濃郁,然後從壺中倒了一杯,遞給封昀所。「太熱,壞了茶的原味,重泡。」封昀所說了一句,又遞回。梅子柔無奈的再重泡一次,卻又被退了回來。「太涼,壞了茶的香氣,再泡。」
連著好幾次被退回重泡,梅子柔氣極了。「你到底想怎麼樣?要是我泡的茶你不滿意,可以喚別人來。何必找我麻煩?」
封昀所長長一歎,正經的問:「?知道唐朝劉貞亮寫的茶飲十德嗎?」
「我不愛喝茶。」梅子柔沒好氣的回了句,其實他是讀過,只是不想回答。
這時,花叢裡傳來一聲輕蔑嘲笑--
「哈!連這都不懂,真是沒知識。」桑雅一臉驕傲,輕移蓮步走進涼亭。「昀所哥哥,您身子好點了嗎?」
封昀所露出公式化笑容點點頭。「雅妹妹,?怎麼也來了?」
其實他並不愛這個指腹為婚的桑雅,不只是因為她愛亂吃醋的性子,讓他不愛與她見面,最大的原因是他對她完全沒有情愛的感覺,所以總是能避則避,現在既然遇到了也只好笑笑以對。
「討厭。」桑雅用身子硬擠開梅子柔,不依的撒嬌嘟嘴。「昀所哥哥真是的,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呢,怎麼能不知道呢?」特意將未婚妻說得大聲,就是要梅子柔別打封晦所的歪主意。
「是嗎?」封昀所輕咳幾聲,不以為意的一笑,「剛聽雅妹妹口氣,是知道茶飲十德囉!」
「當然。」知道他愛飲茶,她可是下過功夫學泡茶呢。「就是……」
站在一旁已經一肚子氣的梅子柔,對桑雅的大醋桶行徑十分氣憤。
什麼呀!說得好像我會拐了他一樣,我看是?該管好?的未婚夫,別老找我麻煩才是吧!
氣過頭的他只想挫挫桑雅傲慢的銳氣,也沒多考慮就脫口而出:「我只說我不愛喝茶,沒說不知道。」
「?……」好似被擺了一道的桑雅,雙瞳發出怒火直瞪梅子柔。
封昀所唇邊噙著一抹詭異的笑,一副隔岸觀火的神情。 梅子柔一邊泡著茶,一邊漫聲說道:「茶飲十德是以茶散郁氣,以茶驅睡氣,以茶……」
桑雅不甘示弱的搶話:「以茶養生氣,以茶除病氣,以茶利禮仁,以茶表敬意,以茶嘗滋味,以茶養身體,以茶可行道,以茶可雅志。」
梅子柔將重新泡過的茶端來,封昀所接過手,啜飲了口,品嚐著茶香在口中散開的滋味。
「果然是有說有改進,這茶不僅火候拿捏得恰當,連溫茶的功夫也做得很好。」他滿意的又品了一口。
這可惡的傢伙,拐著彎罵他不上進是嗎?悔子柔不甘示弱的反駁道:「那你一開始說明你對茶的泡法挑得很不就得了。」
言下之意是說他雞蛋裡挑骨頭囉!對梅子柔的機伶,封昀所讚賞的微微一笑。
看他們聊得開心,醋意大發的桑雅黏上封昀所,不讓他們再有談話的機會,嬌柔的說:「昀所哥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什麼?」根本沒注意桑雅的封昀所,還是面帶笑意的一睇。
「就是飲茶十德啊!」為了不讓他有壞印象,桑雅心裡雖氣著,臉上依然掛著笑。
「啊!對,不過……」封昀所話至此,頓了下。
「不過什麼?」桑雅追問。
拉開黏在身上的她,封昀所笑中有話的說:「我說雅妹妹,紙上談兵是無用的,還得實行才行。」
「哈啊!」腦袋沒轉過來的她,愣愣地望著。「昀所哥哥,你說什麼呢?」站在一旁的梅子柔早已聽出他在虧她,想笑卻又不敢笑出口。看來以桑雅那單純的思考模式,若真嫁給他,肯定被吃得死死的。
瞧見梅子柔的表情,封昀所當然知道她明白自己說的意思,遂將話鋒丟給她,「看?的表情似乎明白,不如由?來說給雅妹妹聽如何?」
「我……」梅子柔才想反駁,桑雅便搶了先。
她惡狠狠的瞪了梅子柔一下,又柔媚的黏上封昀所,「不要,我才不要聽她說話呢。」
「那?就自行找答案吧,別問我。」
「昀所哥哥怎麼這樣,好壞喔!」她根本不想知道答案,眼睛得意的瞟向一旁泡茶的梅子柔,示威般地嘟著小嘴。手還不時在封昀所的胸前蹭呀蹭,明白宣示:有她在,其它人別想越雷池一步。
對她的大動作,梅子柔不免一笑,裝作沒看見的繼續泡茶。
封昀所現下終於明白梅子柔的感受了,對桑雅吃他豆腐的行徑大感生厭,不過想是這樣想,他還是毫無反省地將手放在桌下無人瞧見的地方,吃著梅子柔的嫩豆腐,氣得梅子柔怒視著他,還得不時撥掉那只鹹豬手。
時間就在三人詭譎的互動下過去,天色漸漸轉為橘紅一片。
玩夠了,封昀所輕輕咳了幾聲,「天色晚了,我想回小築。」
「昀所哥哥,我扶你。」桑雅湊過來,二話不話就纏住他的手臂。
「不用了,子柔扶我就行了。」
「為什麼?身為你的未婚妻,扶你是理所當然。」桑雅氣呼呼的瞪著梅子柔,臉上明白的寫著:給我適相點,別和我爭,不然要?好看,
梅子柔心裡不由得想著,請、請,這種麻煩事,我還懶得做呢。故他順著她的話,也表明自己的心意說:「桑小姐說得對,還是由桑小姐扶吧!畢竟她是你未來相守一生的伴侶。」
看他這麼識相,桑雅終於露出得意的微笑。
封昀所哪有可能放過梅子柔,他推開桑雅,蹣曙的走到梅子柔身旁。
「雅妹妹是我的未婚妻,可?是我的陪葬品,更是要陪我長眠的人,是不是?」
「你……」梅子柔不滿一吼。
「昀所哥哥。」桑雅不服氣的說:「昀所哥哥怎麼這麼說!我們可是從小就指腹為婚,當然是我比她來得重要。」
「沒錯。」梅子柔附和的說。
封昀所輕咳幾聲,整個人趴在梅子柔身上。「未婚妻是可以解除婚約的,陪葬品可就不行了。」
兩人異口同聲的道:「什麼?」
「那昀所哥哥的意思是,為了她,你也有可能和我解除婚約是嗎?是不是她和昀所哥哥說什麼,不然昀所哥哥怎麼會這樣說。可惡!」桑雅感到十分驚愕,化羞憤為怒意對梅子柔大吼:「是?對不對??這隻狐狸精不要臉,勾引我的昀所哥哥。」她以為是梅子柔在挑撥感情,火大的怒視她。
桑雅熾熱的怒焰,梅子柔當然感受到了,可他又不能明說,只能不悅的怒視趴在身上的人,低聲說:「你是故意這樣說的對不對?別再找我麻煩了行不行?」
封昀所背對著所有人,在梅子柔的耳邊輕吹著氣,邪魅的說:「不行。」他又轉頭對大家輕咳個幾聲,「我累了,梅子送我回小築。」
「昀所哥哥……」桑雅實在很不服氣。殺人般的目光瞪向梅子柔。
感受到一股寒意襲來,梅子柔打了個冷顫。
天哪!誤會誤會啊!可惡的傢伙,要離開還留下這麼個麻煩問題給他。
梅子柔望著一旁僕人們疑惑的神情,不想讓人誤會,「雅小姐別誤會了,我和他絕對沒有任何關聯。」他加強語調,要她相信。
「?要是沒說什麼,昀所哥哥怎麼會說那種話??真是太可惡了。」桑雅舉起手,就想揮去。
就在她將打到梅子柔的臉龐時,封昀所抓住桑雅的手。
「昀、昀所哥哥……」桑雅訝異不已,不過他力道之大,讓她痛得眉心緊皺。
封昀所用力甩開她的手,神情雖虛弱無力,話語卻帶著威嚴:「她可是我的陪葬品,哪容得?做出放肆的行為!」
他眼眸中的冷,直看得她不由自主的打起寒顫。「我……我是……」
「咳咳咳……」封昀所不想再理會她,轉身不斷咳嗽,狀似無力的趴在梅子柔的身上,「回小築吧!我真的好累。」
知道他是裝的。但看在他幫了他,梅子柔也不多說什麼,「好。」
看著他們要離開,桑雅大叫:「昀所哥哥……」
「唉、唉唉……」所別小築內,不斷傳來梅子柔幽幽的歎息聲。
這些天,黑衣人老是來問他為何還不殺了封昀所。他被間得煩死了,又不是他不想殺,而是殺不了啊!
梅子柔瞄向一旁削著蘋果的封昀所,為何用盡方法就是取不了他的命呢?
封昀所拿著削好的蘋果貼過來。掀動一邊唇角笑道:「怎麼啦?哀聲歎氣的,吃點今天供奉的蘋果,很甜喔,」
梅子柔白了他一眼。不理會他,繼續望月再歎。
「別歎了,瞧瞧?美量的臉龐都變醜了。」封昀所溫柔的捧超梅子柔的臉龐,唇一寸寸的接近她。
梅子柔揚起手就打了過去。
反應快的封昀所撫著沒被打著的臉龐。「哇!?、?真打啊!」
「我沒殺了你就不錯了,只會給我找麻煩的雙面人。」真愛裝,又沒打著他。
封昀所裝無辜,「什麼呀!心情不好就拿我出氣,我好可憐,怎麼會喜歡上這麼粗暴的人呢?嘻!不過我就愛?這味兒。」
「我寧可你討厭我。」每天聽。他都煩了。
封昀所不理會梅子柔的拒絕又再次粘上去,微笑道:「?又說這種話,我愛?都來不及了,怎麼會討厭?呢!」
「我可是討厭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愛你呢!」
「?又說笑啦!」封昀所故意曲解她話中之意。
梅子柔揚起一抹甜笑,雙手捧起他的臉蛋,「我可是再認真不過。我啊!恨不得馬上殺了你,離開這鬼地方。」
「啊!」封昀所硬是擠出淚霧,輕咳敷聲。「?、?、?……?竟這麼說,我對?是如此的情深,而?卻想殺了我……哦!蒼天無眼哪!難道說真愛總是要經歷過波折才能夠……」
沒等他演完,梅子柔打著呵欠說:「我想睡了,晚安。」
「啊,我還沒說完耶!」
「我沒興趣陪你說瘋話。」他整整被子,打算上床就寢。
封昀所跑了過去,擋在她的前頭。「我是看?心情不佳,想逗?開心,竟然不領情。」
「謝啦!真要我開心,那麻煩你快點死,我會開心得大跳艷舞。」
封昀所斂起笑顏,挑弄著梅子柔細長的髮絲。「?還真想我死呢,不過我不會如?的願,誰都?……」
「我什麼?」梅子柔厭惡的拍掉他的手。
一抹邪笑揚起,「誰教?心裡沒有我,況且又和那些人合計想殺我。」
「你知道我和……」梅子柔訝異的瞪大眸子。
「封島上的事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封昀所戲笑,「?之前就有想殺我的念頭,像是睡覺時、吃飯時,對了、對了,還有沐浴時,想到沐浴,就讓我想起?替我擦背的感覺,哇啊,好舒服喔!」
原來他真的早就知道,難怪多次下手都沒成功,梅子柔不由得一吼:「那你明知道還要我幫你擦背,你真是……可惡!」
封昀所抓住她揮來的粉拳,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偷香吻了下,揚揚眉笑道:「真兇!我說?啊,何必這麼生氣,我可是在幫?製造機會耶!」這不要臉的傢伙又親他。梅子柔氣憤的說:「別再吻我,聽見了沒?」
「為什麼?」
「很噁心你知不知道?」
「會嗎?我倒覺得挺甜的。」說著,他又吻了下。
「你……」梅子柔實在氣得想抓狂,知道自己推不開他,只好轉移話題。「那你知道誰要殺你?」
封昀所給她一個神秘的笑,似乎笑她問了個笨問題。
梅子柔當然也知道他此笑是何意,忍著氣,「依你的能力應該能剷除掉他們,為何不做?」
「反正他們對我又沒轍,況且我也不想落個親的臭名。」他邊說,整個人邊壓在梅子柔的身上,手不安分的游移。
梅子柔推著他的手,「沒想到你還挺有親族之愛嘛!」
「怎麼,發現到我的好了嗎?有沒有愛上我呀?」他嘻笑的將額頭貼近梅子柔的額頭。
「就算你再好、再完美,我都不會愛你的。走開。」他說著,卻瞧見封昀所的美眸直視而來,沒好氣的說:「你看什麼?」
封昀所皺起俊美的五官,幽幽的開口:「?為何這麼想離開呢?」
「什、什麼啊!」怎麼突然問得這麼認真?「反正我就是覺得這兒很麻煩。」
封昀所聞言,整張臉沉了下來,若有所思的想著,這時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王爺,我是小樂。」
「小樂?」怎麼來了?「進來吧。」
「王爺?」梅子柔不解的望去。「你不是封島的島主嗎?」來這麼久,島民都叫封昀所島主,倒是頭一次聽見這樣的叫法。
「怎麼,對我有興趣了嗎?」
「完全沒有。」就算有,看見他神氣的態度也沒有了。
「瞧?的表情明明就想知道。?這愛說反話的個性還真是可愛,我好愛?喔!」封昀所像只八爪章魚緊黏在梅子柔的身上。
梅子柔驚呼:「哇!」被抱得更緊,他氣呼呼的說:「鬧夠了沒?放開我,要是讓人看見我們這樣就慘了。」他可不想被人誤會他們有什麼曖昧。
「放心、放心,小樂是我在京裡的小廝,不會胡說什麼。」
「京裡?你何時去過京城?我聽島民說,你不是從未踏出過封島一步?」疑惑佔滿他的思緒。令他忘了要推開壓在身上的封昀所。
小樂開門走了進來,一見他們粘貼在一起的景象。正巧與梅子柔對望。
一見小樂進來,梅子柔立刻大力推開壓在身上的封昀所。
「哇啊!?哪來這麼大的力氣啊?」封昀所痞痞的再次黏過去,「我都說小樂是自己人。?害羞什麼嘛!」
「你別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好不好?」他可不想讓誘拐別人的老公成事實。
「有什麼好誤會。我們本來就很相愛啊。」
「相愛你的頭啦!」梅子柔只覺得青筋不斷由額上冒出,他毫不留情的一拳揮去,將封昀所打趴在床上。
小樂頭一次見到封昀所這副任人打的模樣,雖然對他的性子也不敢恭維,不過再怎麼說,封昀所也是他的主子。
「姑娘請放心,小樂什麼也沒看見、沒聽見……」才怪!
「才不是你看見的那樣,你不要誤會,是他……」
梅子柔急急忙忙掀開紗帳想解釋,卻被背後伸來的大手給摀住了唇,封昀所另一隻手更攬住他的腰,硬將他拉過去。
「?這樣愈解釋會愈讓人誤會我們有曖昧哦!」性感的磁性嗓音,像在說他們真的有不尋常的關係存在。
「曖……昧?」梅子柔氣得大吼。。「昧你的大頭啦!誰和你有曖昧來著?」
「呵呵呵,瞧?臉紅通通,還急急否認,不就更說明我們有囉!」
「你!」好氣。可是又拿他沒轍。梅子柔轉頭問小樂。。「你不會相信他的鬼話吧?」
小樂遲疑了一下,看見封昀所使的眼色,知道他要自己說相信。雖說他是他的主子,不過誰教他三天兩頭就叫他做一些不可能的任務,偶爾也該讓王爺不順心一下。
「是的,小樂相信您和王爺絕對沒有任何的關係。」
聽見他這樣說,梅子柔臉上綻出笑雕,得意的說:「看吧、看吧!就有人相信我們沒有開系,怎麼樣?」
「那真是恭喜你羅!」
他的笑,讓梅子柔心裡很不舒服。「你笑什麼啊b。」
「沒什麼,反正是快樂的事就對了。」封昀所轉而問小樂:「你怎麼來了?」
小樂明白他微笑的臉龐下其實暗藏著詭笑。不由得感到一冷。「啊!是,是皇上要我來傳話。」
他知道封昀所一定會為了他剛才的回答找他的碴,找皇上分擔一下不為過吧!誰敦是皇上叫他來的呢!
「皇上!何事?」這可真是奇了,皇上向來不會特意派人來封島找他,這回竟然派了小樂來,看來是大事。
「皇上口諭。要您前往蘇州一趟。」
「蘇州!」封昀所思付了下,笑著在梅子柔的耳邊輕吹氣。「?不是很想出封島嗎P。我就如?所願,出島吧!」
「出島?」大廳上,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大喊,無不議論紛紛。
「昀所少爺啊!這些天來你的身子是好點了沒錯,不過出島不妥吧!」榮嬤嬤要他打消念頭,轉而數落梅子柔道:「昀所少爺從來沒有這樣的念頭,你身為他的堊人,怎麼能讓他有這樣的想法呢?」話中聽得出多有責備。
「昀所哥哥的身子還得調理,怎麼能出島呢?」桑雅瞪著梅子柔,「你別以為昀所哥哥現在身體好些就慫恿他做些危險的事,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十條命都賠不起。」
梅子柔在他們的連珠炮轟下不悅的瞪著若無其事的封昀所。
都說不可能了,你還提出來,還連累我被罵!梅子柔不悅的怒瞪他。
封昀所微揚唇角,像是在說:安啦、安啦。
在所有人爭論不休時,封昀所輕咳了幾聲,所有人立刻閉上嘴。
「昀所少爺,你怎麼樣?還不快拿盅參茶來。」榮嬤嬤喚著一旁的人。
「昀所哥哥,你還好嗎?看你又咳了,還提什麼出島嘛!」桑雅急忙跑到他的身前,擠開梅子柔,為他順順背。
封昀所技巧的擺脫掉桑雅的手,傾身倚靠在梅子柔的身上,用極可憐的聲音說:「各位,我知道你們擔心我的病,我也知道提這樣的要求你們一定不會答應,可是,咳咳……身為一島之主,卻從未出過島,是否太井底之蛙了?我想現在我的身子好轉許多,也該出去見識見識一下。」
「可是你的身體行嗎?」一旁的桑老捻捻山羊鬍,狀似關心的說。
「放心吧!」封昀所拉住梅子柔的手,笑容燦爛,「有梅子在,一定沒問題。」
梅子柔白了他一眼,為何要把麻煩推到他身上啊?不過為了出島,他也只好配合了。「我會好好照顧昀所少爺,請各位放心。」
「出島可是大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榮嬤嬤不贊同的搖頭。
「梅子是你為我千挑萬選的堊人,有她在我身旁,你認為會有什麼事?」對榮嬤嬤的質疑,封昀所馬上給了個相當技巧的理由。
「我……」榮嬤嬤陷入兩難,要是不同意,不就表示她選錯人;要是同意,萬一有個什麼,那可是大大的麻煩啊!
望著大夥兒,大夥兒被這回答搞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你看我、我看你。
「要是大家覺得為難,那不如交給神來決定吧!」封閉的島上,人們非常相信神的存在,所以封昀所提議著。
「好、好,這是好主意啊!」反正他們也拿不定主意,大夥兒均表贊同。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榮嬤嬤,請你卜上一卦。」
所有人來到神廟內,封昀所最後不忘施加壓力,「榮嬤嬤,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會有怨言,只是卦要是不同意,我會終生抱憾。」
榮嬤嬤一聽,壓力自然不小,再怎麼說他也是封島之主,要是他一個小小的要求都沒能被神所同意,往後他所說的話,又如何能讓所有人信服?
榮嬤嬤思忖了下,封昀所怎麼說都是島主,要是她連他的要求都駁斥,是否太不給他面子,看來也只有應了。打定主意後,她開始念起咒語,手中的卦器隨之搖;好一會兒後,她將手上的卦器丟在桌上。
所有人好奇的爭問:「怎麼樣?榮嬤嬤,神是怎麼指示?」
榮嬤嬤先是一臉嚴肅,隨之微笑說:「嗯!神答應了,答應島主出島。」
「真的嗎?」所有人難以置信的問,畢竟一島之主要出島可是件天大的事,況且歷代以來也沒有任何島主得到神的同意出島過。
「是的,神是這麼指示的。」其實她根本沒問,只是做做樣子罷了,當然,神應允之事也是胡謅。
封昀所微笑的說:「太好了,神應允了,那麼一切事宜就請桑老和榮嬤嬤安排了。」
封昀所要出島這等大事,讓島上所有人全沸騰起來。
側廳上,桑老與榮嬤嬤正在挑選一同出島之人,除了幾名勇壯的船夫外,另外的隨行之人就讓他們十分頭疼。
「我不管啦,昀所哥哥出島這麼大的事,身為他的未婚妻怎麼能不隨行在側呢?我不管,我一定要陪在昀所哥哥身旁。」桑雅扯著桑老的袖子。她可不會放任自己的丈夫被梅子柔給勾引走。
「雅妹妹要去,那我也得跟著才行。」封秋臨?著扇子笑道。
桑雅沒好氣的白他一眼,「為什麼我去,秋臨哥哥也要去?」
「別忘了,你爹可是千叮嚀萬交代要我看好你,別讓你再捅簍子啊!」望向一旁的桑老,封秋臨溫雅一笑。
「?……爹。」桑雅氣呼呼的跺了下腳,「你把女兒看成什麼了?人家也不過在京城裡把一位公子誤以為是想非禮我的人,找人教訓了一頓,就要找秋臨哥哥盯著我,爹的反應也太過度了吧?」
「你這丫頭沒定性,不找個人看著怎麼行!」桑老不給面子的說。
一旁也想出島的人聞言大笑起來。
「笑什麼?再笑割了你們的舌頭。」不滿被人嘲笑,桑雅惱羞成怒的大吼。
沒人理會她,一旁來毛遂自薦陪同出島的人,展現著自己傲人的胸肌,自信不已的說:「我說陪同昀所少爺這等大事,當然要有我這種身強體壯之人隨行才行。」
「笑話,你這種只有肌肉、沒半點墨水的人,哪有什麼資格隨昀所少爺出島?當然是要我這種才高八斗之人出去才不會丟封島的臉。」另一人一派斯文的譏諷。
幾日來聽著他們的吵鬧,榮嬤嬤揉了揉太陽穴,想緩和一下發疼的頭。「好了,別吵了,隨昀所少爺出島不是兒戲,都出去吧!人選我和桑老自會安排。」
待所有人走後,榮嬤嬤問:「該讓誰同行呢?」
「這可不能當兒戲,當然是選與昀所少爺較親近的人比較妥當,你覺得如何?」桑老提議。
「親近的人啊。」也是,這樣比較不會出什麼問題。「好,就這麼辦。」
經過半個月的準備,在桑老與榮嬤嬤的私心挑選下,桑雅與封秋臨隨著封昀所搭上船,在島民的歡送下離開。
海上平靜無波,船艙內,封昀所依然粘在梅子柔的身上。
「?好香啊!剛沐浴時你用了什麼?」他知道梅子柔向來有晨浴的習慣,挺起鼻子,不斷在她身上嗅著。
被他粘久了,在幾經抗拒無效後,梅子柔也只好任由他去。「早知道你愛聞,我就該洗毒浴才對。」
「你又這麼說。」封昀所像孩子似的扁扁嘴,指著一旁的糕點要梅子柔為他拿,「我不是如你所願讓你出島了?你還有什麼不滿啊?」
說到這兒,梅子柔才想到,為何他會這麼肯定絕對能出封島呢?她隨手拿了堆甜糕塞進封昀所的嘴裡,「你好像很有自信絕對能出島?」
「嗚嗚嗚……」
「吃完再說好嗎?」梅子柔沒好氣的白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