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中之帝--李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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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原名從嘉,字重光,號鐘山隱士、鐘峰隱者、白蓮居士、蓮峰居士等。李煜是南唐元宗(南唐中主)李璟的第六子。,宋建隆二年
961年,李煜在金陵登基即位。雖在政治上毫無建樹卻成為了中國歷史上首屈一指的詞人,被譽為詞中之帝,作品為千古流傳。
在個性方面,李煜為人仁孝卻也驕縱奢侈,沉迷於聲色,不恤政事。興趣方面則喜愛讀書,善屬文,工書畫。。
971年宋軍滅南漢後,李煜為了表示他不對抗宋,對宋稱臣,將自己的稱呼改為江南國主。國事每況愈下,975年,曹彬攻克金陵,南唐滅亡。李煜在位十五年,世稱李後主、南唐後主。同年,李煜被俘,眷屬皆為階下囚,心愛的小周后多次遭欺凌,悲痛鬱悶中便寫下《望江南》、《子夜歌》、《虞美人》等名曲。
前後期詞作賞析
分期標準:在宋攻南唐之後,李煜一方面思念故土思念愛人,一方面爲亡國之痛所苦,因而心境上有極大的轉折,以此為分界線,由前期的宮廷奢華,落入亡國後的悲創悽涼,和受到宋國的監視控制之下的鬱悶,以此做為比較。
前期詞作:
李後主身處在一個動亂的時代,當時藩政割據,各地都有勢力,李煜在正式繼位後,面對後周強大的威脅,以及即將衰弱的國勢,終將江北領土割讓,南唐只能被他國任意擺佈,也決定了其往後的命運,除了國破家亡之外,李煜也成了北宋的囚徒正樣的悲劇實在令人不勝唏噓,雖然李煜不適合做為一名君王,但他的詩詞作品卻流芳千古。現在這首詞是李煜在亡國前所做的詞,主要寫豪華奢侈的宮廷生活,將與亡國後的哀痛作對比。
菩薩蠻(1)
花明月暗籠輕霧,今霄好向郎邊去。
剷襪步香階,手提金鏤鞋。
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
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
賞析:
這是一首描寫男女幽會的小詞。那時李煜作為南唐小朝廷的君主,終日徵歌逐舞,倚聲填詞,寫了不少表現戀情的作品。他的文字簡煉明白,自然真率,在唐五代詞中,描寫幽會題材的並非僅次一首,李煜著重表現女主人公在幽會之前的複雜的心理狀態,感情較為纏綿。
首句描寫環境氣氛:月色矇矓,輕霧彌漫,嬌花吐豔。這是一個多麼美麗而又神秘的夜晚,正是情人們幽會的美好時刻。可是這種美好時刻並非經常出現,「今霄好向郎邊去」一句,透露了女主人公等了一個又一個夜晚,好不容易才等到今晚的消息,並且自然地流露了人物的心理活動,讓我們清晰地看到女主人公興奮而又緊張的神情。接著,在我們眼前出現了一組特寫鏡頭:一雙僅僅穿著絲襪的金蓮小足;這雙小足輕輕地踏上畫堂前的玉階;一隻纖纖玉手提著一雙金絲繡成的鳳鞋;這女子正躡手躡腳地、神情緊張地向約會的地點--畫堂南畔走去;畫堂南畔出現了她的情人;他急忙奔過去,一頭撲倒在他的懷裡;許久,許久,她依偎著他,激動德身子微微顫抖。這時女主人公似乎在說:「奴為出來難,較君咨一憐。」這兩句理解為內心獨白更為何適。
李後主前期的作品,他的詩多描述宮廷生活,如笙簫聲,霓裳、羅緞絲綢等豪貴的用品,都不難看出他的生活是極其優渥的,在前期的作品中,由於生活環境的關係,因此所呈現出來的意境,大多是比較重物質的外在,詩中多精緻物品,是平民百姓享受不到的,載歌載舞,飲酒作樂,像是不知人間疾苦的紈袴子弟,正因為如此,當這樣溫室花朵的防護卸除,受到週遭的打擊時,該如何接受這一切的轉變呢?
後期詞作
十多年幸福、快樂的宮中生活在一陣狂風暴雨中被摧殘了。由於生活環境的遽變,使李後主的作品明顯的轉變為抒發故國之思、亡國之痛。王國維在他的《人間詞話》中說:「詞至李後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變伶工之詞而為士大夫之詞」。
<破陣子>
四十年來家國,三千里地山河。
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
幾曾識干戈?一旦歸為臣虜,沈腰潘鬢消磨。
最是倉惶辭廟日,教坊猶奏別離歌。
「四十年來家國,三千里地山河。」時空並舉,寫出南唐的歷史和版圖。這些事情平常是不會去想它、提它的,唯有時過境遷,才會惹人去回憶,而回憶之中,又有幾許的眷戀與無奈。「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此二句刻畫著宮中棲鳳盤龍,御園內名花奇樹等金碧輝煌、豪華穠艷的景象。「幾曾識干戈?」順著前面豪華安逸的宮廷生活而來,也充分顯現了他的天真,峰迴路轉、承上啟下,生出下片屈為臣擄的情景。
「一旦歸為臣虜,沈腰潘鬢消磨。」亡國之痛、臣擄之辱,使得這個本來多愁善感的國君身心俱散了。「沈腰」借代為腰瘦。「潘鬢」借代為鬢髮斑白。藉著這兩個意象作為淒慘下場的表白。「最是倉惶辭廟日,教坊猶奏別離歌。垂淚對宮娥。」
最後三句寫出他一生最狼狽、最悲慘的時刻。回首往事,最不堪忍受的是在匆忙辭別太廟時,樂工還吹奏起離別的曲子,此時只能揮淚對著宮娥而別。教坊奏樂本可安慰離別情緒,這裡反而激起了他的無限愁苦之情。這首詞為追敘辭朝北上的名作。詞情淒厲,後主作風至此一變,今日以此篇視為前後期作品的轉捩點。
作品風格
前期:柔靡綺爛
如菩薩蠻(1)描寫男女幽會的心情與情景,菩薩蠻(2)敘述男女間眉目傳情的神態,浣溪紗則描寫南唐宮廷的豪華生活,似乎總跳脫不出男女、宮廷的範圍,也較難引起讀者的感觸。
後期:悲壯淒厲
《破陣子》中「最是倉惶辭廟日,教坊猶奏別離歌。垂淚對宮娥。」這三句寫出他一生中最悲慘的時刻,奏樂本來可安慰離別情緒,反而激起了他的無限愁苦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