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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貼] 《(HP)黑暗中的舞者》作者：flyinstars【完結】 [打印本頁]

作者: RU 時間: 2011-5-15 16:59 標題: 《(HP)黑暗中的舞者》作者：flyinstars【完結】

引子

她已經三天沒碰到獻血了。

3天前她被寄養的家庭趕了出來，那是她好不容易用11歲的小孩所能有的淒婉的哭泣和甜美的微笑才謀得的住處。但她偷竊寄養家庭的錢去市場買家禽的事情早就引起懷疑，在被偷看到她甘之若怡地將一高腳杯的鮮血喝下去之後，沒被送進倫敦精神病院估計是這家人對她最大的仁慈。

她無法責備誰，他們並非她的同類。其實人們並不懼怕邪惡，人們懼怕與自己不同的東西。

她現在必需弄到一點錢，只要有夠買一隻活雞的錢，她都能讓自己再多活3天。

她昏昏沉沉地走在倫敦的街道上，注意著自己的目標。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吊兒郎當的白鬍子老頭，他的衣服可真奇怪，倫敦人喜歡在霧濛濛的天氣中用灰黑色的服裝隱藏自己，這個老頭穿得未免太鮮豔了點。他的錢袋就用一根細繩子吊在袍子下面，隨著走路的幅度前後擺動。

只要一個撞擊，用小刀割一下，她就能拿到那個錢袋。

雖然她還小，但是血族的動作和反應都會比人類快。

“小姐，”白鬍子老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才這麼小就學會偷竊了啊。”

居然被抓住了……她準備扯著嗓子開始叫，讓周圍的人相信這個白鬍子老頭要拐騙她，她必須倒打一耙，搶先贏得人們的信任，然後找個機會逃走。但是白鬍子老頭看她的眼神裡放出奇怪的光芒。

“你是沙利葉?安特迪梵（Sariel?Antediluvian）？”
“我不認識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與尊父曾有數面之緣，對於5年前那場災難我們都很遺憾，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
“你是誰？”
“我的名字可夠長的，不過你可以簡短的叫我阿布斯?鄧布利多。”

[ 本帖最後由 saraichan 於 2012-6-8 21:09 編輯 ]

作者: RU 時間: 2011-5-15 17:03

第一章蜘蛛尾巷

1.1

吃飽喝足，裝扮一新的沙利葉坐在舒服的沙發上，左右打量這個將要度過夏天的地方。

她並非完全信任那個叫做鄧布利多的老頭，她從未在父親面前見過他。她隱約知道，父親一直效忠的黑魔王可能與這個老頭水火不容。但是瀕臨餓死的人沒有拒絕的權利，如果他能讓她安穩的活下去，她不介意裝出父親從未把任何事告訴她的樣子。

生存永遠排在第一位。

她想起在5年前的那場浩劫中，她的父親聲嘶力竭的沖她喊：“快跑，快跑，無論如何，一定不能死，一定要活下去。”

她知道她不能死，如果她死掉的話，Antediluvian這個古老的家族將斷絕最後的血緣。

嗯，無論如何，這是一個舒服的地方。沙利葉滿意地周圍，暗黑厚重的窗簾把討厭的陽光隔絕在了窗戶外面，延伸到頂的大書櫃裡面放著一排一排厚厚的魔法書籍，她甚至可以看出其中有幾本是關於父親還來不及教授的血族魔法的，滿布灰塵的壁爐裡一看就很久沒有升起令人厭惡的火焰，地下室裡可以聞到好聞的散發著黴味的藥香。

當鄧布利多把那個叫做西弗勒斯?斯內普的中年黑衣男人介紹給沙利葉的時候，她還好奇的在他身上偷偷聞了半天，這麼深具血族品味的男人居然是個人類！

當然如果能把那個男人得知要在暑假照顧他之後，投向小孩子身上那種厭煩的目光去掉之後，生活就更完美了。
1.2

把要來投宿的小女孩單獨留在起居室，西弗勒斯用拽的把鄧布利多請到書房。

“多麼可愛的小姑娘，是麼，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
“校長，您沒忘了我和您在審美方面的巨大差異吧。您讓我在我自己的家裡，幫您帶小孩？保姆這項工作可從未出現在霍格沃茲的合同上。”
“稍安勿躁，西弗勒斯。你沒發現她有什麼不同麼？”
西弗勒斯透過玻璃窗向沙利葉的沙發上瞟了幾眼：“難道不是您善心爆棚之後，又從哪個街道上撿回來的未來小女巫？”
“……”
“這種工作您一向交給麥格教授的，請您將您的信任繼續交付給她。”
“好吧好吧，這女孩的名字是沙利葉?安特迪梵。”
“安特迪梵，”黑衣男人皺起眉頭：“難道是該隱的血脈，傳說中最古老的吸血家族？”
“嗯。我記得你跟我報告過，伏地魔的法力在一個叫羅茵?安的血族加入之後到達了頂峰。有理由相信，那個羅茵就是她的父親。”
“理由是什麼？”
“我在街上碰到她，我看出她是血族，能對陽光毫不懼怕的血族據說只有該隱的直系子孫。我知道羅茵在離開伏地魔的時候，剛有了一個叫做沙利葉的女孩。我叫了她的名字，她承認了，表情不像說謊。”
“那善良的校長肯定不會只讓我照顧她這麼簡單了。”黑衣男人的嘴角勾出一抹諷刺的微笑。
鄧布利多選擇對談話中濃濃的諷刺意味視而不見：“你的任務是為她配製替代鮮血的藥劑，還有研究安特迪梵血統的秘密。開學時帶她去霍格沃茲上課。”
“您讓一個血族到霍格沃茲上課？”
“我從不阻斷任何一個人通向善良之路的權利，你知道的，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不滿地把眼光放向別處，但並沒有出言反對。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西弗勒斯裝作不經意地問：“今年波特家的孩子也要來上學了吧。”
“嗯，把沙利葉交給你之後，我就要去忙哈利的事情了。”鄧布利多看了看西弗勒斯，意味深長地說：“那個孩子，有一雙漂亮的綠眼睛。”
西弗勒斯顫抖了一下，黑色的眼睛立刻被諷刺的眼神遮滿：“大難不死的男孩，肯定跟他父親一個樣。什麼都學不會，愛出風頭、嘩眾取寵。”
“不過西弗勒斯，你一定會用你最大的努力照顧哈利，對吧？”
“哼。”

to be continued ……
1.3

最初的一段時間，沙利葉和西弗勒斯的相處讓兩人都基本滿意。兩個人都是夜行生物，習慣過晝伏夜出的生活，經常伴著黎明入睡，下午起床吃早餐。

沙利葉有六年時間都生活在對別人的察言觀色中，所以絕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小孩。從剛踏進房間的時候，她就知道了主人是愛好安靜和距離的人，而且那張蒼白冷峻的臉上又總是做出不耐煩和凶巴巴的表情，恨不得在額頭上標明“生人勿近”。於是沙利葉每天最多的活動是坐在起居室的一角，安靜地預習霍格沃茲的課程。5歲之前豪華的庭院和氣派的生活雖然使小女孩記住了良好的禮儀，但是之後6年顛沛流離的生活使她明白如何緊緊抓住任何一個可以安穩生活的機會。

更何況，這個男人，他調配出的藥劑讓她從記事以來，對鮮血那種撕心裂肺的渴望消失了。她的生活從未有過如此的安靜和自然。唯一讓她不滿的是，製作藥劑的材料需要她自己的鮮血，於是她只好隔三差五的采血樣給西弗勒斯。

所以最開始，對於西弗勒斯，小女孩用盡可能小心翼翼的討好他。

但是一個月後，聰明的小女孩就發現了，不論那張臉可能擺出多麼臭屁或者兇惡的表情，眉毛可以皺到什麼誇張的程度，嘴角可以勾起多大弧度用來做出諷刺的微笑。實際上，最起碼她認為，西弗勒斯是個少有的善良的人。比如他會每天晚上提醒她喝藥，比如他會想到晚上過來看她有沒有蓋好被子，比如抽完血的晚上會去超市幫她買黑巧克力，比如偶爾他會抽空教她血族的天賦法術。

雖然即使她表現出濃厚興趣，西弗勒斯也從不教她攻擊性法術。她只會了血族影遁和血族提縱。（通俗來說也就是隱身和爬牆上樹的技能）

“吸血家族的法力很強大，但最基本的是隱匿和逃生。”西弗勒斯說：“誰都不是生而強大。”
“可是我更想學習魔藥，”沙利葉說：“我將來必須自己配製那些鮮血替代劑，對嗎？”
西弗勒斯研究性地看了她一會兒，挑起眉毛：“安特迪梵小姐，我必須告訴你，正統的血族都希望引用純正的鮮血，越古老的血統對於飲用者的法力增強越有好處。您如果一輩子喝替代劑，將永遠無法碰觸血族魔法的頂峰。”
“可是大多數時候，那種渴望讓我覺得生不如死。”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會兒。
“別說那種話，你才11歲而已。你還不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沙利葉的鼻尖不服氣的聳了聳，就好像他知道似的。

總之，在發現用黑色包裹的男人內心的善良本質（11歲的沙利葉堅持認為）之後，她開始沒大沒小起來，整日跟在大披風後面亦步亦趨。
蜘蛛尾巷的房子裡經常會出現沒完沒了的抱怨。
“安特迪梵小姐，我的宅第很大，請你到別的房間玩一會兒。”
“可是西弗勒斯，我有問題要請教您。”
“叫我教授！”
“是的，西弗勒斯。”

1.4

沙利葉?安特迪梵今天心情很好，因為她就要去霍格沃茲上學了。
西弗勒斯?斯內普今天心情也很好，因為小女孩終於要去霍格沃茲上學了。

相處愉快的第一個月過後，西弗勒斯不止一次聲色俱厲的對小女孩說：“如果你將來被分到了格萊芬多、拉文克勞或者赫奇帕奇，我一定在魔藥課上扣光你們學院所有的分數。”
“哦，為什麼分到斯萊特林就沒事呢？”
“我是斯萊特林的院長，”西弗勒斯諷刺地說：“不過沒關係，安特迪梵小姐這樣的頭腦，分院帽除非老糊塗了，才把你分到斯萊特林。”
“……”

嘴仗從進入街角巷就開始了，一直延伸到奧利凡德魔杖店、麗痕書店、魔金夫人長袍店、坩堝店、文具店；走到佛洛林冷飲店的時候，沙利葉坐在露天椅子上不動了。
“西弗勒斯，我渴了，我要吃巧克力聖代。”
“不行！”西弗勒斯惡狠狠地說，要是他到佛洛林商店買巧克力聖代的消息被傳到了霍格沃茲，恐怕就要成為校報的頭版頭條了：“還有，叫我教授。”
“如果我叫您教授能吃到聖代麼？”沙利葉努力做出可愛的微笑。
可惜西弗勒斯天生對可愛免疫：“不行！”
“那要是開學之前我都安安靜靜的待在起居室，不跟在您後面亂跑呢？”
真是誘人的提議，西弗勒斯努力地考慮了一下買過聖代之後，對弗洛林進行消除記憶咒的可能性。

半個小時後，沙利葉手捧著勝利的霜淇淋走進了神奇動物園巫師寵物店，後面跟著一臉寒霜的西弗勒斯。
“給你5分鐘，快點選一個寵物。”
“每個巫師都有寵物麼？”
“差不多。”
“那您為什麼沒有？”
“安特迪梵小姐，您還有4分鐘時間。”

逃脫快要火山爆發的西弗勒斯，沙利葉意興闌珊地走到一隻裝著蝙蝠的籠子旁邊。
籠子中毛茸茸的小東西努力地向沙利葉做出兇狠和恐嚇的表情，還向她抖了抖小爪子。沙利葉開心的笑起來：“就這只蝙蝠吧。”
“幹嘛選它？”西弗勒斯準備給小女孩提出的每個理由做出種種諷刺。
“你不覺得它很像你麼？”沙利葉笑眯眯的說：“明明很可愛，非要凶巴巴的。”
“……”
“……”
西弗勒斯轉身就走，沙利葉趕緊抓起小蝙蝠，沖黑眼鏡店主喊道：“請記在霍格沃茲學院的斯內普教授帳上。”

作者: RU 時間: 2011-5-15 17:04

第二章西弗勒斯與魔法石

2.1

象徵勇敢的格蘭芬多，象徵野心的斯萊特林，象徵智慧的拉文克勞，象徵忠誠的赫奇帕奇。每個人都分到了自己的學院，終於到了沙利葉走向分院帽的時候了，可是等了好幾分鐘，打滿補丁的分院帽還沒有動靜。

“喂，是不是您發現四個學院的優秀品質我全都具備，讓您無法選擇了？”小女孩嘟囔道。
分院帽哈哈大笑：“我倒覺得這四種品質您都沒有，讓我無法判斷哪。”
沙利葉氣結，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
“好啦好啦開玩笑的，”分院帽說：“很奇怪，我不太能感知到你的力量。你知道，作為一個活了上千年的分院帽，或許我有點老了。”
“那我要去斯萊特林！”沙利葉咬牙切齒的說。
“好吧好吧，沙利葉?安，斯萊特林！”分院帽大聲說。為了保護沙利葉，安特迪梵這個引人注目的姓氏被鄧布利多簡化了。
沙利葉快速跑到歡呼的同學旁邊。
如願以償，這下那只大蝙蝠總不可能扣自己學院的分咯。

可惜沙利葉不知道，除了扣分之外，霍格沃茲學院還有一種懲罰叫做關禁閉。

“西弗勒斯~”沙利葉沖進地下室。
“叫我斯內普教授！”西弗勒斯頭也不抬。
“您有必要每次叫我過來拿藥都用關禁閉的方式麼？”沙利葉快氣死了，明明她的魔藥做得很好，非被某些人冷嘲熱諷，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罰緊閉。
“今天的任務是把每個尖叫根須的主根分離出來，在那邊隔音的密室裡，做不完不許睡覺。”西弗勒斯還是頭也不抬，但是沙利葉知道他現在一定整張臉都洋溢著報復的快感。
“在同學面前，你知不知道我很丟臉哪！”
“哦，安特迪梵小姐，原來你身上有這種東西存在麼！”
“……”
“喂，別摔我的藥瓶！恢復如初！！”

不過好在同樣在魔藥課上被冷嘲熱諷關禁閉，讓沙利葉交到了一個難友當好朋友。那個大難不死的男孩，著名的哈利?波特，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惹翻了西弗勒斯，完全受到了與自己相同的待遇，嗯，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格蘭芬多還會被扣分。

“斯內普教授，簡直就是變態。”哈利憤怒地說。
“嗯，沒錯，完全是變態。”沙利葉隨聲附和。
“啊！”兩個人的頭一起被魔藥課本打了一下。
2.2

沙利葉的霍格沃茲生活還算完滿，除了……除了你們知道，她是血族，夜晚精神抖擻，半天呵欠連天。於是，晚上睡不著覺的沙利葉開始在校園裡閒逛。

嗯，初級的血族影遁雖然在西弗勒斯或者鄧布利多這樣撚熟黑魔法的人前面沒用，但是騙騙小角色還是綽綽有餘。她發現了一個很好的地方，只屬於她自己。那是一堵偏僻的圍牆，外面種了一大片叫不上名字的落葉樹，其中還有一棵就種在圍牆旁邊，沙利葉習慣坐在高高的圍牆上面發呆，兩隻腿在牆邊蕩啊蕩啊。

嗯，課業方面，除了不得不學好的魔藥課之外，沙利葉最喜歡麻瓜研究課。

因為麻瓜研究課老師查理蒂?伯巴基在第一節課上介紹麻瓜研究是這樣說的：“巫師們總是輕視麻瓜，實際上，想要打敗一些最高明的巫師，說不定最簡單的麻瓜手法會更有用。”

沙利葉眼睛一亮，對呀，或許在魔法方面她永遠都不是那只大蝙蝠的對手，可是看到他住宅裡那些擺設，她就知道，他對麻瓜的知識肯定少得可憐。

在黑魔法防禦課的領域，沙利葉對某些複雜的魔法得心應手，輕易就可以發出跟老師一樣強大的法術，對某些簡單的魔法卻完全無法掌握。不過無所謂了，那個戴著古怪帽子結結巴巴地奇洛教授才不會像西弗勒斯一樣對授課那麼上心，他的課所有學生都是A。

有一天晚上，睡不著的沙利葉在學校閒逛的時候走進了一個破舊的教室，裡面擺著一面古怪的鏡子。其實那面鏡子樣子很普通，可是給沙利葉的感覺就是很古怪。她想起哈利曾經提起過的厄裡斯魔鏡，看來就是它了。

“我的欲望是什麼呢？”沙利葉喃喃地說。哈利說她也准會看到她死去的爸爸媽媽，哈利的爸爸媽媽是英雄，她的爸爸媽媽可不是，從任何一個方面來說，他們都罪有應得。

她坐在鏡子前面，鏡子裡除了坐著的黑髮小女孩什麼都沒有。她有點失望，但是逐漸地，在她身後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色大披風的身影。

黑色衣飾，黑色長袍，黑色披風，蒼白冷峻的臉上永遠掛著諷刺的微笑。
沙利葉的腦袋差點磕到地上，太誇張了吧。
自己的欲望
居然是
西弗勒斯?斯內普？

啪，她的腦袋被打了一下。“這麼晚了不去睡覺，跑這裡來幹什麼？”
“啊，斯內普教授，您來這幹什麼？”過度驚嚇使小女孩用上了少有的尊稱。
“校長要用這面鏡子。”冷冰冰的語氣。
“哦，”她訕訕地使用了血族影遁，準備潛回宿舍，但走到門口她又停住了：“教授，能告訴我您在這面鏡子裡看到了什麼嗎？”
西弗勒斯在鏡子面前凝視了很久，說：“什麼都沒有。”

許多年後，她還無法確定，當年她在魔鏡裡看到了究竟是欲望還是真實。
2.3

霍格沃茲的生活平靜而自然，最近，西弗勒斯顯得心事重重，少找了沙利葉很多麻煩。僅有的新聞是《預言家日報》報導了格林高斯銀行發生劫案。

沙利葉現在和格蘭芬多學院的赫敏?格蘭傑關係不錯。因為她關禁閉的時候從地下室偷出來的授課計畫表使赫敏魔藥課的成績出類拔萃。這是個勤奮刻苦不修邊幅又愛表現的小女巫，不過有一天她哭哭啼啼地跑到沙利葉這裡來哭訴羅恩說沒人願意跟她這樣的女生交朋友。

“沒關係，沒關係，我不就是你的朋友麼。”沙利葉安慰她說。
赫敏哭得更凶了，以至於鄧布利多校長召集萬聖節晚宴的時候，她只好躲藏在女廁所等待紅眼圈褪色。沙利葉把這件事聲色俱厲地告訴了哈利和羅恩，他們倆一定會道歉的。

其實在所有節日當中，萬聖節算是沙利葉相當喜歡的節日。宴會廳頂部烏雲密佈，四周都裝飾著南瓜燈。沙利葉跑到西弗勒斯的桌子旁邊說：“不給糖就搗亂。”
西弗勒斯一直皺著眉頭，這時給她一個大大的白眼。
真是無趣的男人哪，沙利葉本來也沒準備在這裡有所斬獲，她剛轉身，鄧布利多拋過來一把五顏六色的糖：“桔子味的，我最喜歡。”
即使轉過身，她也能聽見餐桌後面的黑髮男子在咕噥著“無聊”兩個字。

宴會正進行到中間，奇怪的印度帽教授奇洛沖到了鄧布利多桌邊，驚恐地大叫“巨怪！有巨怪在樓下地牢！”說完就暈倒了。學生們亂作一團，終於在校長的威懾下有秩序地撤退到休息室。沙利葉本來想去女廁所通知赫敏，但跑了一半的時候看到哈利和羅恩。是個道歉的好機會，沙利葉想，她不準備去打擾他們了。

沙利葉一蹦一跳地準備跑回休息室，才拐過彎就看到了那個龐然大物。
巨怪！
啊，她趕緊把全部精神都集中到血族提縱上，巨怪在後面緊追不捨，沙利葉帶著它繞了好幾個圈才甩脫。沙利葉用影遁呼哧呼哧地坐在地上休息了半天，才向宿舍挪動過去。
走到斯萊特林休息室門口，她就聽到西弗勒斯激動的聲音：
“什麼？你們誰都不知道安小姐去哪兒了？快通知所有校工去找啊！”
“教授，我在這兒呢。”沙利葉小聲說，她看到西弗勒斯的樣子，決定還是不招惹他為妙。
“你……”西弗勒斯氣得聲音都變了：“你去哪兒了？”
“我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巨怪，跑了好久……”
“受傷沒有？”
“沒有。”
“一個月禁閉。魔藥課零分。”西弗勒斯的臉上完全是惱羞成怒。
“可是教授……”
西弗勒斯轉身就走，沙利葉趕緊跟在後面追上去。

到了地下室門口，西弗勒斯猛地轉過身：“我告訴你，懲罰不會改變！”
“不是，教授，你的腿好象受傷了，褲子已經被血浸濕了。”
西弗勒斯好象才注意到他受傷似的，他氣惱地看了看自己的傷口，一瘸一拐地徑直向地下室走去：“不關你的事，安特迪梵小姐。”
“可是教授……”
“不關你的事！”

半個小時後，西弗勒斯坐在躺椅上，氣呼呼地看沙利葉幫他包紮傷口。
“您到底被什麼咬到了？止血咒都不管用？”
“我說過了，不關你的事！”西弗勒斯幾乎是用吼的。
沙利葉吐了吐舌頭：“親愛的教授，明天我來幫您換藥。”
“不用。”
“反正要關一個月禁閉哪。”
“……”
2.4

西弗勒斯這幾天倒楣星當頭，剛被不知道什麼狗咬了不說，之後的魁地奇比賽上又燒掉了袍子。沙利葉敢肯定，這是哪個痛恨西弗勒斯學生的惡作劇。不過沙利葉喜歡這個惡作劇，因為在之後的比賽上，可以看到西弗勒斯騎著掃帚在賽場上維持秩序。

“這下全校都管他叫大蝙蝠了。”沙利葉摸著自己的小蝙蝠，不滿地想。她已經把自己的小蝙蝠命名為普普。雖然普普對於成為她的寵物還是時刻表現出憤憤不平。

不過她後來嘻嘻哈哈跟赫敏提到這件事的時候格蘭傑小姐的臉色很不自然。赫敏好象想告訴她點什麼，不過最後她還只是小聲說：“小心點斯內普教授。”

沙利葉覺得這句話十分莫名其妙，不過到了學期末她和所有人一起明白了事情的始終。傳言說連名字都不能提的神秘人俯身在奇洛教授身上，妄圖奪取魔法石，而哈利三人組成功地阻止了他們的陰謀。雖然只是傳言，但在期末的晚宴上幾乎得到了鄧布利多的證實。這件事讓格蘭芬多的分數超過了斯萊特林而奪得了學院杯。

沙利葉知道了西弗勒斯腿傷的由來，也理解了赫敏的忠告，他們一定是把西弗勒斯當作了反派。她開心地笑起來，覺得這個誤解比整個過程都有意思。

不過馬上她就笑不出來了。學期結束了，看來她跟所有沒有親戚的孤兒一樣，要去破釜酒吧過暑假。鄧布利多這次可沒把她託付給誰，她也不能指望經過了這麼一個學年之後，西弗勒斯能再來邀請她。不過她還是抱了一點小小的希望，到地下室那邊轉了一圈，哎，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看來西弗勒斯早走了。

傷心失望的黑髮小女巫剛走到校門口就遭遇了黑衣大蝙蝠生氣的目光。
“安特迪梵小姐，你動作還敢更慢一點麼？”
“哈”她興奮地跳起來，撲到黑色的大袍子上。
西弗勒斯的嘴角也彎起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弧度。

作者: RU 時間: 2011-5-15 17:05

第三章西弗勒斯與密室

3.1

霍格沃茲的第二學年，在不平凡的過程中開了局。

沙利葉剛跟在西弗勒斯後面走到學院，就看到平常不拘言笑的魔藥課教授心花怒放的表情。她疑惑地撿起一溜煙跑掉後，被西弗勒斯扔在椅子上的《預言家日報》，上面刊登著大大的標題：六七個麻瓜目擊到魔法車輛高空飛翔。沙利葉歎了口氣，知道西弗勒斯去抓哈利和羅恩了，真難以理解這個男人在這方面為什麼會有這麼邪惡的趣味。

斯萊特林學院英俊帥氣的男孩德拉科當上了找球手，原因據說是他那富有的爸爸給斯萊特林隊的每個人買了一把光輪2001，這下德拉科成了學院的風雲人物；跟他分庭抗禮的是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羅哈特，他可是個著名的帥哥作家，去過很多地方，經歷過很多驚奇的冒險，連赫敏都是他的崇拜者。

看來又要度過不平靜的一年了，沙利葉哀歎著想。正在沙利葉混在女生群中興致勃勃的聽別人討論這兩個令人豔羨的異性時，空氣突然冷峻下來。不用轉頭沙利葉就知道，果然人見人厭的嚴厲?斯內普教授（因為severus有嚴厲的意思）雷厲風行地走了過來，經過她時還重重的哼了一聲。

“不會是吃醋吧。”沙利葉得意地想，不過她還沒有無聊到去求證這種事的地步。

不過沙利葉真的覺得那個羅哈特有意思極了，他總是向所有人炫耀他在各個學科和人格魅力方面的驚人造詣，當有一次他來到西弗勒斯的地下室，非要教他對付女人的迷人微笑時，正在被關禁閉的沙利葉笑得差點直不起腰來。
“羅哈特教授，我對你的書和你的見解連同你的微笑都沒有興趣。” 西弗勒斯冰冷的拒絕。
“哦，噢，可我還是覺得，學習到這些有用的東西您就不會總是孤單的待在地下室了。你看，生命中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
“出去！”西弗勒斯的低吼已經上升成了咆哮。
“哈哈哈哈”羅哈特走後，沙利葉終於笑得坐在了地板上。
“不許笑！”
“西弗勒斯，恩，教授，我覺得您也是很有魅力的……”
“你也給我出去！”
西弗勒斯毫不猶豫地將沙利葉也扔到了門外，順便給門用了封鎖咒。
3.2

不過，充滿快樂的開學時光又在萬聖節的晚宴上結束了。費奇先生鍾愛的貓被半死不活地掛在牆燈上，所有學生都看到了牆壁上的血字：“密室已被打開，非純血統的後代，小心了。”

“密室是什麼？”她小心翼翼地問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顯得有點陰鬱，他顯然知道某些真相：“最近不要在學院亂逛，特別是晚上。”
“您要是不告訴我我就不聽您的話。”沙利葉繼續耍賴。
可是這次她可沒得到想要的結果，西弗勒斯把她的手腕抓得生疼，蒼白的臉上越加沒有一點血色：“我說不許在學校閒逛！這次的事件並不是上學期那樣小打小鬧。”
沙利葉嚇了一跳，她可沒見過西弗勒斯這種表情。
“對不起，我知道了。”

也就是說上學期的事件完全在鄧布利多的掌控之中，而這次的事件已經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算了，沙利葉可不想惹什麼麻煩事，如果不是安特迪梵家族上千年湊各種大大小小的熱鬧，也不至於只剩下自己這麼一個血脈，還沒學會祖先傳承的任何法術。她現在只要做一個旁觀者，興致勃勃地去看這些華麗的戲劇在面前上演就好了。

生活中已經有太多無奈，所以沙利葉只選擇快樂的對待。

可惜她還是被拉入了劇情當中，有一天，赫敏神秘兮兮地來找她。
“據說你這個星期還被禁閉是麼？”
沙利葉氣結，她可不記得赫敏是這種喜歡挖苦人的性格：“嗯。”
“你能不能幫我們，還有哈利和羅恩，從斯內普教授的儲藏中，偷三份材料出來？”赫敏邊說邊神秘兮兮地遞過來一個小紙條，上面寫著需要的草藥。
“這是複方湯劑的配料，你們要幹什麼？”
赫敏顯然沒有料到沙利葉的魔藥學得跟她一樣好，不過她考慮了一會兒決定告訴她真相。
“跟密室有關，德拉科一定知道真相，你知道，很多人懷疑哈利。如果你願意跟我們一塊去的話，我可以跟哈利說……”
“不用了，”沙利葉想起西弗勒斯上次那張發怒的面孔，趕緊拒絕：“我幫你們偷出來就好了。”
“千萬千萬不能告訴斯內普教授啊。”赫敏再三叮囑。
“安啦，我知道。”
3.3

陸續又有幾個學生被石化。

之後的幾天連一向好心情的沙利葉都心煩意亂，她覺得她血液裡一些東西好像受到了吸引，或者受到了鼓舞，某些東西，好像在逐漸成形。那個讓他父親，高貴的安特迪梵後裔都臣服在腳下的人，好像真的快回來了。

不過幸好有可愛的羅哈特教授，說實話，雖然沙利葉認為他是個完全的繡花枕頭，但他要建立格鬥俱樂部的主意還是讓學生們放鬆了不少。

而且最可笑的是，他選擇西弗勒斯當他的助手。難道要找回地下室的場子麼？

沙利葉興致勃勃地看著擂臺上相互敬禮的兩個字，暗自感歎：人生真是無奇不有啊，有這種把好全都放在外面的人，也有那種把好全都放在裡面的人。對於羅哈特一次就被西弗勒斯擊下檯子這種事，她可一點都不驚訝。

搞笑的是羅哈特不敢再和西弗勒斯對壘，讓哈利上去當擋箭牌。西弗勒斯也把瑪律福家的小帥哥拽了上來，可以看出他和德拉科耳語了幾句。

哈利和德拉科一人把對方擊退了一次。這時，德拉科念了一個大家都沒有聽說過的咒語，一條斑斕毒蛇出現了哈利面前，哈利好像被嚇愣了，看得出西弗勒斯有點失望，他走到毒蛇面前想瞭解這件事。

“放著我來！”華麗的羅哈特教授已經沖到了毒蛇旁邊，一個好像沒念完全的咒語將毒蛇高高地擊飛到空中，又重重的落了下來。這次毒蛇被完全激怒了。

落點剛好在沙利葉前面。

左右的同學都逃散開來，沙利葉倒無所謂，除了幾種致命的魔法和神器外，血族幾乎免疫一切傷害。如果是傳說中斯萊特林那條蛇，倒有可能傷害她，這種小花蛇，大概連攻擊她都不會嘗試。但她的小蝙蝠普普可不知道，普普沖到她前面，瓷牙咧嘴地向毒蛇做出各種兇狠的表情，好像想把毒蛇的注意力吸引到它那邊似的。

啊，要是普普被咬壞就遭了。這時大難不死的男孩走過來，嘴裡發出噝噝的聲音。蛇扭頭看了看哈利，好像跟他達成了某種交流。

哈利居然會說蛇語！這可是斯萊特林家族的遺傳，所有人竊竊私語起來。她看到本來已經跑到他旁邊的西弗勒斯用複雜的目光看著哈利，最後用一個咒語了結了這起鬧劇。

乖，她拍了拍普普的腦袋，以後可不許這麼冒險了。
普普還是很不高興地別過頭去。
哈利可真夠笨的，這下全校的人都覺得他有嫌疑了。

3.4

不管羅哈特教授怎麼插科打諢，試圖表明他完全能控制局勢。事態還是越來越嚴峻了。現在所有學生都必須在六點之前回到宿舍，所有的夜間活動也都被取消。魁地奇的訓練和比賽無限期延。西弗勒斯越來越愁眉深鎖行色匆匆，連緊閉都消失了。沙利葉覺得沒意思透了。直到石化後的赫敏?格蘭傑也躺在了病床之上。

沙利葉很傷心，她很喜歡這個聰明勤奮的小女巫，雖然她一直刻意避開他們的活動。
她原本以為她可以好好做一個旁觀者。

沙利葉夜晚又從床上爬起來，使用了血族影遁，在校園走來走去。
她希望能碰到那個襲擊者或者怪獸。但是毫無結果。
雖然有時她對自己的智力很自負，上次的魔法石事件用猜的也明白了十之八九，但這次居然完全沒有頭緒。

直到有一天，獵場管理員海格被關進了阿茲卡班，但是襲擊並沒有結束。
後來有一天，連鄧布利多都消失了，據說是魔法部撤銷了他的職位。

好幾個有背景的斯萊特林學生明裡暗裡攛掇西弗勒斯向魔法部申請校長的職位。並大包大攬地說他們的家長會支持他的。
西弗勒斯只是很不耐煩地說：“鄧布利多校長馬上會回來的。”

她覺得西弗勒斯的聲音透著無可名狀的焦慮。

有一個晚上她無意識地逛到了地下室附近。她看到西弗勒斯焦躁地在走廊走來走去，自從鄧布利多走後，每個教師晚上都自覺地在走廊巡邏。突然她覺得血液裡有什麼東西翻動了，她感到胃部一陣難受。與此同時，西弗勒斯也站住不動了，用右手扶住了左手，表情好像十分驚疑不定。

“教授，您怎麼了？”她現身跑到他旁邊。
“誰讓你晚上出來的？”西弗勒斯怒視著她。
“讓我看看您的手！”她不依不饒地看著他，她覺得那裡有很重要的東西。
“走開，不關你的事！”
“西弗勒斯，我感覺到了那個氣息，我知道，你也能感覺到。”

西弗勒斯還沒來得及回答，就出現了教師緊急集合通知。
“快點回宿舍。”西弗勒斯匆匆丟下一句命令就走了。
她毫不猶豫地跟在後面。

牆壁上血字越發淒厲：“斯萊特林的後代又留下了資訊——她將永遠長眠於密室之內。”
是格蘭芬多學院的金妮韋斯萊。
看來要出現這個學期還沒有過的第一起命案了。
對了，命案，五十年前也死過人。
沙利葉向桃金娘的廁所跑過去，後面響起了一個咒語：“全身束縛。”
“費奇，”西弗勒斯不拘言笑地向管理員說：“把安小姐送回斯萊特林宿舍。安小姐，下星期來地下室緊閉。”
沙利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著西弗勒斯向桃金娘的廁所跑去。

3.5

事件終於結束了，哈利又拯救了學院，沙利葉不知道那天晚上西弗勒斯跑下去做了什麼。

沙利葉去關她的本學期最後一次魔藥課緊閉。
她待在地下室，百無聊賴地按時間把魔藥歸檔檔整理成冊。
“是你偷走我的儲藏的對麼？”西弗勒斯在批改作業，頭都沒抬。
沙利葉嚇了一跳，她以為做得夠小心了：“啊，嗯，是我。”
沙利葉等待著接下來的風暴，怒氣衝天，連篇諷刺，期末成績0分，可是半天都沒有任何動靜，好像這個問題從來都沒有被問出來過似的。

“教授，對不起。”她小聲道歉。
西弗勒斯看了看她，她總覺得他黑色的眸子裡有難以言喻的疲累。
“沒關係。你的魔藥成績很不錯，或許到了你自己學習配製代血藥劑的時間了。”
“教授，”沙利葉忍不住哭起來：“您不願意再幫我配藥了麼？”
她一點都不想知道那些救命藥劑的配方，因為一想到每天晚上，西弗勒斯會坐在地下室，專門為她熬煮湯劑，她就覺得滿心幸福。

西弗勒斯嚇了一跳，好像完全無法理解她的反應。
過了會兒，他歎了口氣，挽起了左手的袖子，一個醜陋的黑魔標記。
“這是你那天晚上想看的東西？知道了吧，我曾經是食死徒。”
沙利葉看著他的印記，想說什麼，但搖搖頭說：“這跟配藥沒有關係。”
西弗勒斯望向前方的眼睛空洞而茫然。
“我相信你也能感受到，黑魔王這次差點就真的回來了，我不能保證我一直安全……”
沙利葉這次真的大聲地哭起來。
“好吧好吧”西弗勒斯無可奈何地拍了拍她的頭：“高級課以前，我一直幫你配。”
小女孩這才破涕為笑，西弗勒斯又歎了口氣。

“不過教授，您好久沒有采我的血樣了，不是說製作藥劑需要我的鮮血麼？”
西弗勒斯好像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說：“我最近研究出了新的配方，並不需要太多的鮮血，以前的儲藏夠用了。”

3.6

學期結束了，又到了所有學生都離開霍格沃茲的時間。
沙利葉拖著箱子走到她鍾愛的牆邊，那棵靠近牆的落葉樹好像受到了什麼衝擊，葉子落得滿地都是。她一縱身坐到高牆之上，腿在牆頭一蕩一蕩。
葉子落了下來，她的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
“樹葉終究是要落的。”西弗勒斯皺著眉頭說。
“就像人終究要死一樣。”小女孩望著遠方說。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
西弗勒斯拉起箱子：“好了，沙利葉，走吧。”
“就來！”小女孩轉眼又笑嘻嘻拉住魔藥課老師的大袍子，西弗勒斯真是納悶，女孩子的情緒怎麼會轉化的那麼快。
因為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啊，沙利葉想，比冷冰冰的安特迪梵小姐好聽多了。

作者: RU 時間: 2011-5-15 17:05

第四章西弗勒斯的愛情

4.1

如果不是有一天西弗勒斯看到了《預言家日報》上小天狼星從阿茲卡班越獄的消息，沙利葉本來是可以過一個完美的暑假的。上學期末她哭了一場換來西弗勒斯幾天的好脾氣完全被這個消息破壞了。

現在的西弗勒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怒氣衝衝。沙利葉暑假鍾愛的麻瓜雜誌和麻瓜電影無一不遭到了殘酷的冷嘲熱諷。但每當沙利葉問起他到底和小天狼星有什麼深仇大恨的時候，西弗勒斯就變得沉默不語。

所以回到霍格沃茲上學的時候，沙利葉比任何一次都振奮。
幾乎和小天狼星越獄一樣振奮。

這學期的黑魔法防禦教師叫做萊姆斯?盧平，是個看起來很溫和的中年人，嘴邊總是掛著微笑。不過沙利葉聽哈利說他是個不簡單的人，很輕易就擊退了噬魂怪。西弗勒斯對盧平教授不屑一顧，說他絕對是個差勁的教師，沙利葉真不知道他幹嘛非要跟每個人做對。

不過有的時候沙利葉覺得那樣也挺好的。
因為那樣的話只有她一個人知道他是怎樣的人。

唯一不好的是如今到處校園外面都是圍捕小天狼星的攝魂怪，沙利葉坐在圍牆上面的時候，看到外面總是灰濛濛一片。讓她灰心透了。
她只好背對著牆外，朝裡面坐著。

這樣也有好處，比如沙利葉就看到西弗勒斯遠遠的經過圍牆。
他走過來的時候，沙利葉沒有使用血族提縱，直接從圍牆上跳了下來。西弗勒斯皺了皺眉頭，對她使用了漂浮咒。於是沙利葉慢慢地飄落下來。
“安特迪梵小姐，是不是那些愚蠢的麻瓜的電影讓你燒壞了腦子？”西弗勒斯從來不留情面，他等待著小女孩的反擊。但是小女孩今天表情，嗯，有點憂鬱。
“今天麻瓜研究我們上了俄國文學欣賞課，我讀了屠格涅夫的一篇小說，叫做《初戀》。”
“哦？”西弗勒斯靜靜等待下文。
“文中的一個小男孩愛上比他大好幾歲的鄰居女孩，有一次他爬到一堵很高很高的牆上面，女孩剛好從下面走過，她笑著對他說‘你不是說你愛我麼？你要是真的愛我，就從上面跳下來吧。’小男孩聽了毫不猶豫地跳下來，雖然直接昏了過去。女孩完全沒有想到，她抱著他哭了起來。”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會兒：“結局呢？”
“女孩子喜歡男孩年輕的繼父。”
兩個人沿著路走著，半天西弗勒斯才回答：“所以說那女孩抱著男孩哭，只不過是可憐他。”
“教授，你有過初戀嗎？”
西弗勒斯低下頭，看到小女孩亮閃閃的眼睛。
“沒有。”
然後轉身走了。

“可是我有了呀！”沙利葉歎氣道。

4.2

有時候，沙利葉真覺得哈利是個多事的人，自從他進了霍格沃茲之後，這個學校就沒有一年太平過，比如今天好好的一堂黑魔法防禦課，又被他弄糟了。

盧平教授把柏格特鎖在櫃子裡面，那個小東西可以變成任何令人恐懼的模樣。說句西弗勒斯不想聽的話，盧平教授的課的確比他的有意思多了。當看到納威變出最令他恐懼的東西後，沙利葉差點笑岔了氣，啊，恐怖的斯內普教授。

輪到沙利葉的時候，柏格特變成了一個嚎叫的狼人，沙利葉著實被嚇了一跳，她從來沒見過狼人，但是你知道，在所有生物中，能對吸血鬼造成直接傷害的只有狼人。傳說的強大的德古拉伯爵也是死于狼人之手，沙利葉的恐懼完全出自遺傳。雖然她感覺看到狼人後盧平教授的表情極不自然，但是念完咒語之後，狼人變成可愛的乖狗狗，盧平教授又露出了一貫溫柔的微笑。

沙利葉還想看更多好玩的東西呢，但是又被哈利攪黃了，自從他招出攝魂怪後，盧平就解散了課堂。沙利葉真不明白哈利為什麼要怕攝魂怪，她以為她可以看到伏地魔的樣子呢。哈利難道不應該最怕伏地魔麼？

尤其令沙利葉憤憤不平地是，現在西弗勒斯不僅僅為她一個人製作藥劑，他也定期在地下室裡熬另外一種藥，而且還不告訴沙利葉他是為誰熬制的。
“可惡的大蝙蝠，難道他有了別的女人？”
沙利葉太鬱悶了，完全忘了她根本不是西弗勒斯的女人這個事實。

沙利葉決定調查真相！

可惜在她充分準備打算大顯身手的時候，學校又又又一次戒嚴了，原因當然還是著名的哈利。萬聖節的晚上，格蘭芬多的胖夫人發現了小天狼星！看來就像大家所猜測的那樣，布萊克真的是要來殺掉哈利的。沙利葉真不知道，這個學校的萬聖節是不是受到了詛咒，從來沒有一個萬聖節能夠安靜地度過！

而且盧平教授也莫名其妙的病了，還好對於大蝙蝠來代課這件事，沙利葉並不如同其他人那麼失望透頂。不過沙利葉認為西弗勒斯選擇教學狼人完全是在欺負自己，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她最怕狼人麼！看到那個毛茸茸的大東西在月亮下面嚎叫，她就覺得不寒而慄。她好說歹說赫敏才同意幫她寫有關狼人的論文。

但是盧平教授回來上課的時候又毫不猶豫地把這篇論文取消了。
真搞不懂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
  4.3

不過自從小天狼星進入學院之後，哈利並沒有受到什麼攻擊。唯一的一次意外還是魁地奇比賽的時候由攝魂怪造成的。

沙利葉去醫院看望哈利的時候，哈利給她看了他新得到的羊皮地圖。這個不知道是誰發明的地圖據說只要說對了口令就能看到出現在霍格沃茲學院每個人的位置，沙利葉並不想打聽哈利的口令，比起追蹤來，她更喜歡用學院裡各個教授的名字問候地圖。因為那總能得到爆笑的結果。發明這個地圖的人真是天才！

比如如果說出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名字，就會出現“大腳板問候斯內普教授，求他讓自己那個大得異常的鼻子不要惹人注意……尖頭叉子叫斯內普教授一定要洗頭……”；沙利葉一邊捂著笑疼的肚子，一邊想像西弗勒斯看到這些話暴跳如雷的表情。

那一定有意思透了。

什麼嘛，她想，西弗勒斯的頭髮其實沒那麼髒了。之所以看起來亮閃閃的，那完全是熬制藥劑的蒸汽所造成的。
4．4

一直到魁地奇比賽後事情也沒什麼進展，甚至沙利葉沒有在西弗勒斯跟前發現任何一個可疑的女人。直到有一天，她關禁閉的時候看到西弗勒斯拿了一大杯滿滿的藥劑走出去。她悄悄地跟在西弗勒斯後面，看到他從盧平教授的辦公室出來之後就興奮地跑到學校外面那株打人柳的下面。

“哈，”沙利葉氣憤極了：“終於讓我發現了！”
她決定一定要跟那個膽敢藏在打人柳後面的神秘女人勢不兩立。
她用起血族影遁，悄悄地潛伏過去，說句題外話，經過三年幾乎不間斷的使用，沙利葉的影遁是她修煉最好的法術了，即使是西弗勒斯不注意也未必能夠發現她。

不過當她偷偷跟進打人柳下面的時候，想像中的豔情場面一點都沒有出現。她看到了西弗勒斯、盧平教授，甚至是小天狼星布萊克三個人互相叫嚷著，打作一團。這幾個人任何一個提高注意力都能發現他，但他們好像都在情緒亢奮的頂端，結果讓沙利葉很輕易的跑到了房間的一角。然後她才注意到，哈利、羅恩和赫敏三個人都在。

果然她猜得沒錯，看起來他們早就認識。沙利葉從他們相互叫嚷中隱約知道了幾個人以前有過節。小天狼星背叛了哈利的父母這件事，沙利葉早就知道了。但是西弗勒斯干嘛這麼激動？他不是最討厭哈利的麼？幹嘛對幫他報仇這麼積極。

本來沙利葉還是蠻興致勃勃地，但是聽說盧平教授是狼人之後，沙利葉就後悔跑進來了。在她正在猶豫是不是逃之夭夭的時候，發生了奇怪的事。西弗勒斯本來已經綁住了盧平，而且拿魔杖抵住了布萊克的脖子（按照他的說法，他要親眼看攝魂怪吸走布萊克的靈魂），這時候哈利突然朝西弗勒斯發出了咒語。西弗勒斯顯然沒有意料到這一點，以至於直直的飛出去，砸到了狼人的大床上。

沙利葉趕緊跑過去，還好只是個昏迷咒，可惜頭撞破了。她無可奈何地念起了止血咒，扶起西弗勒斯，順便給他後面墊了個枕頭。沙利葉真不明白，為什麼今天晚上這裡所有人都好像失去理智了似的。而且她做了這麼多動作，還沒有一個人發現她。

馬上她就知道了原因，因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羅恩的寵物老鼠斑斑吸引走了，天哪，他真的不是一隻老鼠，他真的是小矮星彼得！當小矮星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之後，沙利葉可憐地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之中的西弗勒斯，看來他真的怪錯人了。

看到盧平和小天狼星押著彼得走出地洞的時候，沙利葉舒了口氣：看來故事終於結束了。如果忽略西弗勒斯一跳而起，呼嘯著沖出洞的話。

“喂，你的魔杖！”沙利葉氣嘟嘟地收起西弗勒斯的銀魔杖：“至於激動到這個份兒上麼！”
當然沙利葉的怒氣只集中到她跑出洞穴為止，因為到洞穴門口的時候她就被嚇呆了。
貨真價實的狼人！這次可不是柏格特了！
而且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狼人就朝她撲了過來！
幸好這時候西弗勒斯及時將她撲到在地，她看到西弗勒斯的肩膀替她挨了狠狠一爪子。
“看到我的魔杖了麼？”西弗勒斯連責備她都忘了。
沙利葉趕緊從包裡把魔杖抽出來。

好消息是這時候狼人盧平已經被變成大黑狗的小天狼星引跑了。
壞消息是哈利也跟著它們跑了。
“波特，回來！”西弗勒斯氣得大叫，但是要是什麼時候哈利波特能聽斯內普教授的話，那太陽才打西邊出來了呢。

羅恩和赫敏回去通知鄧布利多校長，西弗勒斯準備去尋找哈利。沙利葉好像嚇暈過去了，西弗勒斯只好左手拿魔杖，右手把她抱在自己的肩邊。解除了恐懼，過了一會兒沙利葉就重新活蹦亂跳起來了，她幫西弗勒斯的後背使了止血咒，順便給近在咫尺的頭髮使用了清潔咒，雖然，嗯嗯，收效甚微。

最後他們在湖邊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哈利和小天狼星，他們好像擊退了一波攝魂怪，但更多的攝魂怪圍了過來。
“呼神護衛！”
一隻銀色雌鹿從西弗勒斯的杖尖飛出來，這下滿天的攝魂怪都飛走了。
“西弗勒斯，你的護衛居然是銀鹿啊！”
不過西弗勒斯並沒有回答沙利葉的問題，他沉默地走到哈利和布萊克旁邊。

檢查過他們的狀況，西弗勒斯長出了一口氣，明顯他們都還活著。
沙利葉嘟起了嘴，她早就知道他們倆沒事，可是西弗勒斯沒有問她。
一個人是有生氣，還是死亡，血族老遠就能聞出來。

她看到西弗勒斯變出了兩個擔架，將他們兩個放在上面。擔架跟在他後面漂浮回了城堡。
“西弗勒斯，嗯，教授，”沙利葉鼓起勇氣說：“我真的看到了小矮星彼得，小天狼星恐怕真的是無辜的。”
“住嘴，你什麼都不知道。”西弗勒斯抿著嘴唇說，眼睛裡閃爍著寒冷的光芒。
沙利葉乖乖的閉嘴了，她從剛才的對話中知道小天狼星曾經試圖謀殺西弗勒斯，她對他也沒有特別多的同情。

剛到學校門口，沙利葉就在西弗勒斯眼神的威壓下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不過她聽說，這次抓住了小天狼星，西弗勒斯可立了大功。魔法部的福吉部長還說要獎給西弗勒斯一個梅林勳章呢。
今天晚上的結果基本還是令沙利葉滿意的，西弗勒斯沒有別的女人！
嗯嗯。

4.5

第二天，沙利葉從周圍的竊竊私語中知道，居然有人把小天狼星放跑了！
對於這件事沙利葉和西弗勒斯的意見一致，肯定是波特幹的咯，沙利葉知道赫敏用時間懷錶趕課的事情，不過她沒有說出來。

學期又快結束了。
又一天夜晚，沙利葉還是坐在那面屬於她的高牆之上，看從哈利那裡借來的相冊。
她想知道整個一年故事中隱藏的主角，詹姆斯?波特長什麼樣。
天空終於不再灰濛濛的了，但是看著天空亮閃閃的群星，她的心情突然很憂鬱。
I wanna fall from the stars
Straight to your arms
她輕輕唱起來，但是歌聲馬上被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打斷了。

沙利葉驚訝地看到一身酒氣的西弗勒斯坐到了他的旁邊，她可從來沒看見西弗勒斯喝過酒。
“你喝醉了，西弗勒斯。”
“別管我，”西弗勒斯突然抓住她的肩膀：“告訴我，告訴我……”
“會痛的啊……”沙利葉嘟囔起來。
“你發誓……你真的看見了小矮星彼得麼？真的不是布萊克？不是他？”
西弗勒斯搖搖晃晃的樣子，沙利葉真覺得他會從牆上掉下去。
“我看到了，我發誓。”
她覺得聽到這句話之後，西弗勒斯看起來好些了。
沙利葉把他扶穩了一點：“你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真的想知道麼？”西弗勒斯的眼神空洞而憂傷。
“嗯”
“還記不記得開學的時候你給我講了一個初戀的故事……”
“噢，您說您沒有初戀……”
“我有。”西弗勒斯斬釘截鐵地回答。

之後沙利葉聽到了一個漫長的故事，有關一見鍾情……暗戀……魁地奇明星……食死徒……差一點釀成的命案……無可挽回的話語……以及預言……欺騙……謊言和罪責。
沙利葉沉默了，她從未想到坐在她旁邊的男人擁有過這樣一個人生。
“呼神護衛”
西弗勒斯又招出了那只銀色的雌鹿，現在沙利葉知道那是因為什麼。
雌鹿在空中悠然地轉了一個圈，然後消失在夜空當中。
“我匍匐在伏地魔腳下請他放過莉莉……我跪在鄧布利多面前請他保護莉莉……卑微的西弗勒斯?斯內普，他懇求任何人能繞過她的性命……他願意做任何事……哈哈哈……”西弗勒斯突然低沉地笑起來，聳動雙肩，他笑得如此誇張，甚至笑出了眼淚，沙利葉沉默地看著他：“……哈哈…哈……是我害死了她對吧？……你從來沒見過我這種男人吧……卑怯，骯髒……我是個懦夫對吧？西弗勒斯?斯內普是這個世界上最懦弱的人。”
他緊緊握著雙拳，指甲深陷在手心中，斑斑成血。
他還是哈哈地笑著，但是沙利葉發現他已泣不成聲。
沙利葉歎了口氣，乾淨俐落地使用了沉睡咒，然後將人事不知的西弗勒斯用漂浮咒搬運回了地下室。

關門，幫他把手扳開，喂他喝水，脫掉外衣和鞋子，將他放到床上，幫他蓋好被子。
準備走了。
昏睡中的男人不安地皺著眉頭。
如此緊張的一個人哪，怕十幾年來從來沒嘗試放鬆過吧。
“算了算了，我一夜都看著你好了。”沙利葉認命地坐在床邊。
好象還有知覺似的，眉頭自然的舒展開來。

看了一會兒西弗勒斯熟睡的臉龐，沙利葉拿起哈利的相冊，魔杖輕輕一揮，莉莉旁邊微笑的詹姆斯變成了西弗勒斯。
“一點都不般配。”沙利葉嘟囔著說。
又輕輕地把莉莉的頭像換成自己的。
沙利葉欣賞了一會兒：“這下般配多了嘛，簡直是完美的一對！”

明天把相冊還給哈利，就要回家了。她想。
然後打了個呵欠，扒在床邊睡著了。

快睡著的時候，她想起了那首還沒哼完的歌。
I wanna fall from the stars
Straight to your arms
I feel you
I hope you comprehend

作者: RU 時間: 2011-5-15 17:05

第五章黑暗的聲音

5.1

沙利葉不知道是不是魁地奇世界盃的原因，她覺得這學期男女生看待對方的眼光開始不一樣了，好象終於發現了旁邊坐著的並非同一個星球的生物。女生跟男生說話開始感覺到從沒有過的臉紅害羞，女生和女生開始聚在一起討論誰對誰有意思，大家明裡嘲笑那些成雙成對的眷侶，而暗裡卻希望自己也能有美好的初戀。

沙利葉並非絕世美女，也不愛好打扮，不過安特迪梵血統的後裔自有神秘而獨特的魅力，她有白皙的皮膚、漂亮的眼睛和流蘇般的黑色長髮，這讓她像其他小美女一樣，經常也會收到情書之類的東西。上面通常將她形容為美麗的夜鶯，惹得她哈哈大笑。

說起魁地奇世界盃，當然沙利葉並沒有機會親臨現場，因為眾所周知，斯內普教授痛恨湊熱鬧，更痛恨魁地奇明星風光無限的樣子。所以沙利葉只好一邊看魔法電視臺轉播，一邊哀歎自己沒有好運氣。可是到最後，激動的賽事突然成了修羅場，賽場上空升起了醒目的黑魔標誌，同時在書房翻著魔法書的西弗勒斯也一聲驚呼。

沙利葉知道，他的左臂刺痛了。從那天開始，西弗勒斯變得心事重重，不過這次他可不會像前幾次一樣用對沙利葉冷嘲熱諷來發洩心中積鬱。

那是因為，嗯，因為自從某天晚上某個人喝醉說了某些不該說的話之後，那個人就不敢再對著沙利葉大呼小叫了，他好象把柄被家長捉住的小孩，說起話來都是帶著點討好的小心翼翼。

對此，沙利葉得意極了。連她追問西弗勒斯的生日的時候，魔藥課教授雖然彆扭了好幾次還是告訴她在1月9號。

言歸正傳，從那天開始，西弗勒斯變得心事重重，大白天還消失了好幾次，有一次，沙利葉被他用請的帶到了旁邊的咖啡館，然後就有一群來歷不明的黑衣人拜訪了蜘蛛尾巷。

沙利葉心知肚明，除非教授再喝醉一次，要不然他才不會告訴她他在幹什麼。

“哎”又拆了一封情書的沙利葉歎了口氣，禁止自己再去想有關西弗勒斯的事情。想從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肯定不可能，如果自己練成了最高段的血族影遁倒是可以跟蹤他，但據說那個咒語除了父親就只有伏地魔才知道了。

說起來，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穆迪，外號叫作瘋眼漢的傲羅，他跟西弗勒斯好象比任何一任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對西弗勒斯的仇恨還要大。沙利葉哀歎著，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的人際關係差到這個地步。

不過更加激動人心的事情馬上佔據了沙利葉的視線，三強杯！光是看其他兩個學校進門的陣容就讓愛看熱鬧的小姑娘明白了，她肯定要渡過一個華麗的學期。

沙利葉的猜想沒有錯，華麗的事件在三強賽開幕的時候就出現了，在火焰杯吐出三個選手的名字之後，又費了半天勁，吐出了第四張邀請函！
“哈利波特”沙利葉低頭默念，肯定又是那註定不可能有平靜生活的男孩。
事實驗證了她的猜測，現在沙利葉真有點同情哈利了。

5.2

沙利葉認為哈利是無辜的，她覺得在某些方面哈利跟她一樣，因為經歷夠坎坷了，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大多數從小得到父母過分關愛的同學並不這麼認為，在他們那個閑得沒事幹的腦袋裡，認為一定是名利心促使哈利作弊。

對這點沙利葉也愛莫能助。斯萊特林的同學（沙利葉懷疑一定是德拉科）製作的胸牌一夜間在校園流傳起來，上面寫著“支持賽德里克?迪格瑞——霍格沃茲真正的選手”，只要輕輕一按，就變成“波特臭大糞”。沙利葉唯一能幫忙的就是說服幾個關係比較好的女生別去佩戴它。

幾乎與三強賽一起如火如荼進行的是赫敏的保護家養小精靈團體，真不知道赫敏幹嘛對這件事這麼熱心。沙利葉認為，如果小精靈們自己需要自由的話，他們會立刻獲得自由，因為在她看來，大多數的小精靈都比他們的主人法力高強。

自由和愛一樣，別人不需要，沒必要強加給他們吧。

不出沙利葉所料，這個團隊幾乎成了學校的笑柄。為了證實這一點，西弗勒斯專門將關哈利和羅恩緊閉的地方選在了廚房，讓他們幫助小精靈們擦洗廚房，而且不能用魔法。等一個星期之後，他們倆從那裡出來的時候，頭髮的色澤連西弗勒斯都難以媲美。

雖然大家對哈利的嘲笑和有趣的懲罰讓西弗勒斯臉色好看一些，但是大多數時間他依舊面如寒霜。那個翹鬍子的卡卡羅夫總是纏著教授，讓沙利葉煩透了。她聽到他不停地說那個人回來了回來了真的回來了，啊，他以為西弗勒斯會跟他一樣膽小如鼠？

不過那些對話讓沙利葉真有點憂心忡忡，有一次去地下室拿藥，她扒開西弗勒斯的袖子，看到那個印記越來越清楚了。
“沒關係，”西弗勒斯摸著她的頭：“別怕。”
“我不怕。”沙利葉抬起頭說。
“答應我，到了那一天，那個人回來那一天，你要去躲起來。”
西弗勒斯低下頭，沙利葉注意到，她已經跟他肩膀一樣高了。
“除非您跟我一起。”沙利葉低聲說。
她突然抱住了她的教授，雙手環住他的腰。她的面龐貼在他的胸膛上，黑色的長髮瀑布一般從他的黑色衣服上滑下去。她感覺到西弗勒斯的身體瞬間繃緊了。
他既沒有推開她，也沒有配合她。
“別鬧了，沙利葉，”西弗勒斯的臉上看不出表情：“我沒有資格。”
沙利葉鬆開了他，臉上都是調皮的微笑，好像剛才發生的事只是一個惡作劇。
“那我才不躲呢，我相信您會保護我的。”

5.3

那次地下室的事情發生之後，沙利葉覺得西弗勒斯開始故意躲著她，她的魔藥課分數破天荒的次次是優（雖然沙利葉認為她的水準本該如此），別說緊閉了，連課堂上的批評都沒有，甚至藥水都開始跟著批改好的作業一起發下來。

哎，沙利葉悲歎著，想著是不是應該給西弗勒斯找個情敵來刺激刺激他。
她開始認真地看起情書來。
可惜套用一句麻瓜研究課上講到的中國詩歌“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在西弗勒斯“旁邊”待了這麼久，跟別的男生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嘛。

三強賽方面，哈利勉強通過了第一關。沙利葉並不為他擔心，她已經覺得不管什麼事情都會被那個校長室裡的白鬍子老頭搞定。雖然總要弄出一些他喜歡的狗血情節，把旁邊的人忙得雞飛狗跳，但最後都不會出他的意料之中。

既然有人這麼喜歡當導演，有人這麼喜歡當演員，沙利葉樂得當觀眾咯。
唯一令她不滿的是，西弗勒斯好像是鄧布利多的御用反派。

哎，都快耶誕節了，沙利葉又悲歎了一下，不會真的不理我了吧。

另外一件事馬上佔據了沙利葉的所有空間，讓她無暇顧及西弗勒斯的事情。赫敏跑到她這裡哭了一下午了，說哈利和羅恩根本沒有把她當女孩看，他們在討論耶誕節舞會挑舞伴的事情，所有霍格沃茲的女生篩選了一遍才關注到她，好像她就只能當他們沒有人選之後的替補。

“別哭別哭，”沙利葉同病相憐地安慰她：“咱們去脫凡成衣店買好衣服，到時候挑最帥的男孩跳舞，氣死他們！”
“嗯嗯，可是我不會打扮呀。”
雖然沙利葉一樣一竅不通，但是她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赫敏還是決定主動承擔責任。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沙利葉真是費了一下午的勁才幫赫敏把那頭長髮梳理通順，她真難以理解她是怎麼讓這副頭髮在她腦袋上待了那麼久的。
在這個方面，或許赫敏真的比她更配西弗勒斯呢！沙利葉鬱悶地想。
不過當她們兩個手挽手從成衣店走出來的時候，周圍的人都被驚呆了。
赫敏興奮地跟沙利葉說：“不許說出去，那天晚上我要給他們一個‘驚喜’！”
“嗯嗯”沙利葉無可奈何的說。
“對了，還有還有……”赫敏都快跑到宿舍了又跑回來：“你不許跟他們兩個跳舞啊！最好他們都找不到舞伴！”
“我知道啦~”
沙利葉真覺得上天寫的劇本太離奇了點，赫敏剛走還沒十分鐘，哈利和羅恩就找到她：“你有舞伴麼？在我們兩個中間挑一個吧。”
“有了，”沙利葉只好撒謊：“哈利，你不是要邀請5年級的張秋麼？”
“她有舞伴了。”哈利一副很沮喪的樣子。
有了同病相憐的人，沙利葉覺得好多了，哎，想要那只大蝙蝠邀請自己，根本不可能。

在沙利葉又拒絕了10個人的邀請之後，她覺得她要瘋了。她穿著新買的裙子，用沖的跑進了地下室。“黑衣怪人”一如繼往地在桌子上批改作業。
看到沙利葉的新打扮的時候，西弗勒斯愣了幾秒鐘，讓小女孩有點得意。
“啪”她很有氣勢地拍在他的桌子上：“說吧，什麼代價能讓你邀請我去跳舞？”
本來一臉疲累的西弗勒斯愣了半天，突然大笑起來，沙利葉從來沒見他笑地這麼開心。
“有什麼好笑的，”她嘟囔道：“喂，別笑了。”
“安特迪梵小姐，”西弗勒斯捂著胸口說：“就算沒有人邀請你，你也不必出這種下策吧。”
“很多人邀請我的好不好，”沙利葉委屈地說：“我都拒絕了！”
看到西弗勒斯還在笑的樣子，沙利葉真是氣壞了，她朝門口跑去，打算摔門而出：“不跳就不跳，有什麼了不起！”
“等等”
沙利葉轉過身，發現西弗勒斯一臉正色，他用很低的聲音說：“答應我如果那個人回來了，乖乖躲藏起來，我就跟你跳舞。”
沙利葉想了想，說：“那您要穿燕尾服！”要是出了緊急情況大不了就賴帳麼。
“……”
“不然不行，不跳舞也不會死。”
“好吧~”西弗勒斯無奈地說。
哈，沙利葉興奮極了，打著旋從地下室飄出去。
西弗勒斯的嘴邊也勾起一抹微笑。
“如果能一直都這樣，倒也不壞。”他想。
但是他挽起左邊的袖子，黑魔印記越發猙獰地向他張牙舞爪，西弗勒斯歎了口氣。

5.4

耶誕節那天，沙利葉真是興奮極了。
看起來西弗勒斯真是經過了認真的打扮，頭髮梳順了不少，看起來也清潔了許多，高大筆挺的身軀穿著質地良好的黑色燕尾服，連那個鷹勾鼻都顯得帥氣極了。
西弗勒斯經過的地方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但是他冷峻的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拒人於千里之外。西弗勒斯拿起兩杯白葡萄酒，遞給沙利葉一杯：“讓所有人都像看小丑一樣看著我，你滿意了？”
沙利葉完全不理院長的絮絮叨叨，像發現外星生物一樣上上下下打量他。
“幹嘛，別看了。”
沙利葉發現一向人見人怕的教授臉都快紅了。太、可、愛、了，她想。
“真的很帥。”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別的表達方法來。
“快點跳一支舞，我要走了。”西弗勒斯好像渾身都不舒服的樣子。
“好吧好吧~”沙利葉無奈地說，看來第一支曲目過後她就要當壁花了。

雖然沙利葉完全做好了跳一支舞要被踩無數下腳的準備，甚至不惜對腳面使用了石化術。
但她沒有料到西弗勒斯的舞技出奇地好。
“您都是什麼時候學會的啊！”她驚歎道。
“跟你一樣大的時候，我想請她跳舞，苦練了好幾個月，”西弗勒斯淡淡地說，好像在說別人的事：“後來她還是跟波特跳了。”
沙利葉後悔極了，她真不應該多嘴：“以後我會陪您跳的。”
“謝謝你。”西弗勒斯說。
他低下頭，她看到他眼睛裡星光閃爍。

5.5

舞會的後半段西弗勒斯又被討厭的卡卡羅夫給拽了出去，不過沙利葉已經很滿足了。
以後慢慢來嘛，她美滋滋地想。

哈利還沒有解出關於金蛋的秘密，不過沙利葉現在不關心那個。1月9號快到了，她全副身心都放在給親愛的斯內普教授做個好看的生日蛋糕上。

她用最喜歡的比利時巧克力做成蛋糕面，下面是新鮮的奶油和精心烘焙的麥芽蛋糕坯。當西弗勒斯掀起蛋糕盒的時候，會響起那天舞會悠揚的曲子，然後身穿禮服的兩個小人會在蛋糕中間翩翩起舞，當然就是那天的他們兩個啦。

沙利葉弄了好久才把那個魔法顯影給搞掂。她花高價錢從葦斯萊兄弟那裡買了一個麻瓜出品的微型攝像頭，剛好可以裝在蛋糕盒上，當西弗勒斯掀開蛋糕盒的時候，攝像機就會開始自動錄影，5分鐘後結束。因為她太想偷偷看看西弗勒斯一個人看到蛋糕的表情了，只有麻瓜的東西他或許不會發現。

哈哈，萬事俱備，9號的中午，沙利葉溜進地下室將蛋糕盒擺在了西弗勒斯的桌子上，下午回來的時候他就能看到了吧。真期待偷偷看攝像頭的時刻。

終於下了晚課，她跑進西弗勒斯的房間：“Happy Birthday！”
“謝謝你。”西弗勒斯看起來有點累，但是還是微笑著對她說。
“蛋糕好吃麼？”她興奮地問。
“還沒吃呢，等你一起。”
他們倆一起插上蠟燭，唱起了生日歌，西弗勒斯閉上眼睛許了個願。
然後切蛋糕，一人一塊。
“很好吃，”西弗勒斯說：“我們的沙利葉長大了。”
“那您一定要吃完哦~”
西弗勒斯看著她，微笑地點了點頭。
5.6

最近過得真是太順利太完美了，沙利葉興奮地坐在屬於她的高牆上，拿出她剛剛從蛋糕盒上偷偷摘下來的攝像頭，對它施了個顯影魔法。
片刻之後，她就希望這輩子從來沒有打開過它。

最開始是西弗勒斯掀開蛋糕盒蓋子，他聽著那舞曲，眼睛有點濕潤，好像很感動的樣子。
之後突然傳來敲門聲，西弗勒斯使用了一個幕布咒將蛋糕蓋住了，沙利葉現在只能聽到聲音了，是鄧布利多校長。

“西弗勒斯，有人麼？”
“就我一個人，進來吧。”
“我看看你的印記，最近還痛麼？”“有時候會。”
西弗勒斯好像挽起了袖子，鄧布利多的聲音：“越來越重了。”
“湯姆肯定躲在某個地方，他沒有召喚你們麼？”
“黑魔王現在很虛弱，他還信不過我們。”
停頓了一會兒。
“有關安特迪梵小姐，你還沒有發現她血液裡有什麼秘密麼？”
停頓了一下“讓您失望了，校長。”
“你知道，論天分，湯姆未必比我強，就算他掌握了強大的禁咒魔法，我有老魔杖，未必不能跟他一較短長。可是自從羅茵?安加入食死徒之後，我再也不是他的對手。這古老的血液一定有出人意料的秘密。湯姆被哈利挫敗之後，羅茵一家藏了起來。但是沒躲幾年，就被憤怒的巫師們發現了，他們燒了房子，將他釘死在十字架上，失去了最後探索的機會。我當時真怕這個小女孩又落到伏地魔的手裡，幸好讓我們遇見了。”
“或許在某些地方，我的洞察力確實無法與黑魔王相提並論。”
“如果真的查不出來也沒關係，絕對不能讓她落到伏地魔手裡，關鍵時刻，你的銀魔杖可以克制血族。西弗勒斯，你懂我的意思。”
又是一陣沉默：“我知道。”
“西弗勒斯，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不會對她動了感情吧？”
“您知道我的過去，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吱吱拉拉的聲音，5分鐘的時間到了。
沙利葉覺得自己的血快要結冰了。
本來任何氣候都影響不了的身體瑟瑟發抖，她靠在牆外那棵枯樹上，縮成一團。

全都是騙人的。

她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有些話可以像尖刀一樣，讓人一輩子都不能忘。
雖然只聽了一遍，但她現在可以複述出每一個字。

原來全都是騙人的。

“比沒有愛更卑劣的是利用愛，不是麼？”
沙利葉抱著膝蓋，向前看去，空無一人，聲音像是從夜空裡直接傳來的。
不過那字句打動著她的內心。
比……沒有愛……更卑劣的……是……利用愛……

“你是伏地魔？”
“聰明的女孩，別怕，黑魔王並不可怕。光明從不害怕黑暗，只要虛偽和欺騙才害怕。”
“可是……”
“神可以管轄的地方叫做天堂，神可以影響的地方叫做人間，神無法統禦的地方就是地獄。他們無法管制我們，就儘量的醜化我們，你們血族也是一樣，對吧？他們害怕你們，嫉妒你們，所以儘量歪曲你們。我們只不過是遠比他們真實的一群人罷了。”
“真實……”
“鄧布利多說我沒有愛，或許我真的沒有。但如果那些高尚而華麗的外衣就是他們標榜的愛的話，我們寧可不要，我們寧可把這些外衣剝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如果他們把他們那所謂的愛當成炫耀的武器，那我的武器就是真實。你會發現，是我們無可匹敵。黑魔王從不欺騙，如果他讓你犧牲，他會告訴你，給你反抗的權力。”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原本以為…以為…”沙利葉哽咽起來。
“別哭了，安特迪梵家族的最後一個血脈怎麼能夠哭哭啼啼！這個世界最真實的法則就是強者為王，只有你足夠強大，才不會被他們玩弄在鼓掌之中。”
沙利葉不再哭了，她看著前方，聲音傳來的方向。
“我懂得血族古老的魔法，追隨我吧，將永遠沒有人敢欺侮你。安特迪梵家族應該和最強大的人在一起，幫我完成大業也是你父親對你的期望。”
“您需要我做什麼？”
“不用，你只需要等待我的召喚。”

5.7

自從生日後，西弗勒斯就再沒有度過安穩的一天。
他儲藏間的藥材大量被盜竊，而且查不到兇手。他起初認為是波特幹的，因為他堅信是他偷走了第二場比賽用到的呼吸草，但是，波特不可能破解他為儲藏室設下的魔咒，任何一個學生都不應該有這個水準。那個傲羅，瘋眼漢穆迪，不停地給他找麻煩，有一次竟然要搜查他的辦公室，瘋眼漢揚言西弗勒斯還是食死徒。而且西弗勒斯還要在鄧布利多的授意下關注盧修斯他們的近況，還要繼續保護波特的兒子，這是最困難的，那個男孩從來不知道老老實實的帶在宿舍裡。就在第三場比賽之前，魔法部的官員克勞奇失蹤了，他在第三場賽事的迷宮轉了好幾圈，鄧布利多讓他確定裡面沒有黑魔法。

西弗勒斯太忙了，他幾乎沒有關注到那個以前總纏著他的小女孩，沙利葉，有什麼異常。
或許從某天開始，從內心深處，他已經害怕跟她對視。
她不來找他，他感到有點失望，還有點解脫。
反正那個小姑娘一向都是三天興高采烈兩天低迷消沉，他早就應該習慣了。
可是，一向愛湊熱鬧的小女孩連三強賽的最後一場都不來看，也太奇怪了吧。
西弗勒斯有點擔心地再次仔細搜查了斯萊特林的坐席，她真的不在。
等比賽結束，就去找她吧，他喃喃自語，可能沉浸在什麼無聊的麻瓜書籍當中了。

但是突然一陣灼燒般的疼痛襲擊了他的左臂，是黑魔王在召喚他的僕人！
他……伏地魔……回來了！
西弗勒斯扶著胳膊，一步一步挪到鄧布利多的看臺，想要告訴他。
但這時候，兩個人影從迷宮中彈出來，落在中間的草地上，波特一手抓著火焰杯，一手抱著臉色蒼白的迪格瑞。那個男孩身體僵硬的砸在草地上，不知死活。
“他回來了，”莉莉的孩子低聲不停地念叨：“伏地魔回來了。”
鄧布利多回頭看了一下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指了一下手臂，點了點頭。

兩個小時後，處理完霍格沃茲的事情，西弗勒斯深吸了一口氣。
原來火焰杯是門鑰匙，穆迪一直是巴蒂假扮的，整個事件都是陰謀，而儘管他將黑魔標記放在了福吉的鼻子底下，魔法部還是拒絕承認伏地魔已經回來了。
現在，他必須繼續回到那個人身邊，殺害了他最愛的女人的那個人身邊，對他俯首稱臣。
西弗勒斯必須完成他贖罪的全過程。
這樣他才可能給自己新的幸福，他才有資格擁有新的幸福。

西弗勒斯揮了一下魔杖，黑色斗篷和金屬面具出現在他手上，他按了一下左臂上的標記。

5.8

沙利葉坐在伏地魔腳邊，歪著頭看跪在地下的西弗勒斯。

最開始看到她的時候，親愛的教授臉上劇烈的震驚讓她獲得了不少快感。不過轉眼間，西弗勒斯的表情就恢復了常態，沉穩的回答黑暗之王不住的質問。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從每一個細節解釋了他還對黑魔王抱有的耿耿忠心。

最後一個問題是有關沙利葉的。
“鄧布利多是不是讓你去追查安特迪梵血緣的秘密？”
“主人的秘密，不是屬下的智慧所能探查的。”
“看著我的眼睛，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抬起頭，空洞的眼神沒有絲毫的膽怯，他迎上了伏地魔的蛇眼。
“說實話，有時候我真喜歡你這樣的神氣，西弗勒斯。鄧布利多那個老滑頭都看不出來你的心思，恐怕我也不行。”蛇樣的男人笑了笑，魔杖揮出的並不是攝神取念。
“鑽心剜骨。”
沙利葉看到冷汗開始從西弗勒斯的額頭上滴下來，他一直保持著跪下的姿勢，沒有移動。
她本來以為看到他受懲罰，她一定會開心極了。
但是為什麼她覺得那道鑽心咒好像打在她身上一樣。
她看到他身體搖晃的幅度越來越大，他在不停地顫抖著，伏地魔並沒有停手的意思。

“主人，”沙利葉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她努力穩定了一下情緒，變得笑嘻嘻地：“我可以證明我的魔藥課教授對您是忠心的。他一直為自己是食死徒而驕傲。他還對我傳達您的思想，讚美您的行為，要不然我或許還被鄧布利多所迷惑呢！”
“哦，是麼？”伏地魔的語氣聽不出是喜是怒：“原來我錯怪他了。”
他取消了鑽心咒。
“謝謝主人的信任。”西弗勒斯的一隻手扶了一下地面，又迅速的挺直了身體。

原來想傷害一個人是一回事，真正去傷害又是另外一回事。

“好了，西弗勒斯，你回去吧，為我打探鄧布利多的消息。用到你的時候我會傳召你的，你要保證自己的身份不被識破。我一向獎罰分明，如果你建立了功勞，我會獎賞你的。”
“是，謝謝您的恩寵。”
西弗勒斯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沙利葉，躊躇了一下，但還是慢慢退下。
“那我跟西弗勒斯教授一起回去啦。”
“你還回那學校幹什麼？你不跟在我身邊學習血族的魔法麼？”伏地魔皺著眉頭說：“馬修斯的莊園應該夠我們施展那些強力的魔法了。”
下面侍立的一個黑衣人行了一個優雅的禮節：“這是我的榮幸，主人。”
“恐怕我提前消失會讓您口中的老滑頭坐立不安的，您還不想跟鄧布利多決戰是麼？那我最好還是回到霍格沃茲。暑假我就來找您，反正您說過，我的血液到成年才對您有用。”
“我怕威脅到你的安全，小女孩。”
“只要斯內普教授不說出去，鄧布利多是不會知道的。要是鄧布利多知道了，不也就證明他對您並不忠心了麼？您放心吧，西弗勒斯會保證我的安全的。”
“那好吧，”伏地魔看了一眼垂手而立的西弗勒斯：“如果她有絲毫損傷的話……”
“屬下必定不辱使命。”

沙利葉笑著走在前面，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5.9

“你都在幹什麼？你怎麼會到那兒去的！”
剛幻影移形回霍格沃茲，西弗勒斯就把沙利葉拉進一個陰暗的角落。他撕扯著她的衣領，好像如果她不給出回答就要扼死她似的。
沙利葉用魔杖輕輕撥開他的手指，輕笑著回答：“您不是都看到了麼？我跟您的選擇一樣，投奔了偉大的黑暗之王。”
“你不是答應我永遠不參與這些事情了，你……”
“別跟我說承諾，”小姑娘剛才還笑嘻嘻的臉上立刻如堅冰般寒冷：“你說得對，你沒有資格談承諾……”
她猛地背轉身，準備走回宿舍。
西弗勒斯拉住了她的肩頭，可惜經過了剛才鑽心剜骨，他的身體還沒有恢復，他被她帶得摔倒在地上。
“教授，”沙利葉轉過身，半跪在他身邊，俯視著他那在月光之下毫無血色的臉龐，挑起了眉毛：“鑽心咒的滋味不好受，您還要撐著去見校長呢，請保存您的體力。”
“沙利葉，發生了什麼事？”他抬起頭，靜靜地問她。
“我不會比您更清楚了，如果不是大腦封閉術徹底混亂了您的記憶的話。”

西弗勒斯靠在牆邊，右手撐著地板，想不出來這樣字字錐心的話是怎麼從這個小女孩嘴裡說出來的。
她以前從不是這樣。
一個月前，她還蹦蹦跳跳、快樂天真，就好像是他陰暗生命裡撒下來的陽光。

“你可以，可以這樣……隨你的便，但你總要告訴我原因。”他喃喃地說。
“好啊，”沙利葉看著他的眼睛：“我可以告訴你，你好好聽著。”
她右手的魔杖抖了一下，那段對話的錄音清晰地從杖間傳了出來。

……
有關安特迪梵小姐，你還沒有發現她血液裡有什麼秘密麼？”
……
我當時真怕這個小女孩又落到伏地魔的手裡
……
關鍵時刻，你的銀魔杖可以克制血族。西弗勒斯，你懂我的意思。
……
西弗勒斯，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不會對她動了感情吧？
您知道我的過去，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

她看到他的瞳孔猛得收縮了，然後又擴散開來，又變成一如既往的空洞。

“或許你可以像對待黑魔王一樣對這段話也編出絕妙的藉口，親愛的教授？”
西弗勒斯看著前方，沒有說話。
她覺得更生氣了，她將西弗勒斯的銀魔杖抽出來，塞到他手中。
“現在我歸順黑魔王了，您是把我帶給校長大人？還是現在，”她抬起他的手，讓他拿著銀魔杖抵住她的心臟：“現在就結果了我，以絕後患！反正您是不會動任何感情的。”
她等待他的回答，但是他還是沒有說一個字。
沙利葉放開了他，轉過身，走了。

作者: RU 時間: 2011-5-15 17:06

第六章安特迪梵的秘密

6.1

暑假，盧修斯莊園。
“我不得不說，沙利葉，霍格沃茲所教授的魔法還是一如既往的糟糕。”隨意坐在盧修斯府豪華的大廳裡面，黑暗之王懶洋洋地說。
沙利葉聳了聳肩，伏地魔剛才抽查了一下她的魔法進境。
“普遍教育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為庸人而不是為天才所設計的，”沙利葉也懶洋洋地說：“它的職責是保證水準的穩定而不是出類拔萃。”
“這麼說來，設立學校就是天才為庸人而做出的犧牲和讓步咯？”伏地魔好像很高興地笑起來：“真是新鮮的見解，有時候我覺得，或許你能夠真正瞭解我的思想。”
沙利葉還是聳了聳肩：“不勝榮幸。”
“好吧，來讓我們學一點實用的法術。”

經過數天的學習，沙利葉明白了不少“實用”的法術。
無非就是鑽心剜骨，阿瓦達索命，諸如此類。
她本來想問伏地魔呼神護衛的用法，不過伏地魔嘲笑了那個法術，他認為那是懦弱的人才擁有的東西，比起召喚護衛來，不如召喚強大的異界生物更行而有效。
“只想保護自己的人是可笑的，”伏地魔不屑一顧地說：“保護自己的惟一方法是消滅你的敵人。而摧毀你的敵人最有效的方法是摧毀他們的精神，你會發現，人們的精神比他們自己想像地更加不堪一擊。沙利葉，你知道為什麼嗎？”
坐在伏地魔腳邊的沙利葉想都不想就回答：
“那是因為懦弱的人們總用想像來代替現實，當想像破滅的時候，他們就發現，再想找回現實也來不及了。”
伏地魔哈哈大笑起來，好像沙利葉的回答讓他十分開心。
因為我就是那樣的，沙利葉無奈地想，以前那樣，現在說不定也那樣。
“那今天就讓我們來看看心靈法術，”伏地魔的鼻翼微微隆起，看起來他蠻喜歡這個系列的法術：“讓我們從最簡單的心靈法術開始。”

“你們誰？”伏地魔環繞了一圈，發現今天沒有出任務的食死徒還蠻多的：“當一下我們的目標，為安特迪梵小姐演示一下攝神取念？”
食死徒們都忍不住畏縮了一下，貝拉特裡克斯發出了一如平常那種異樣的笑聲：“我的主人，您知道我對您的忠心，我迫不急得地等您進入我……的思想。”
食死徒們都松了口氣，沙利葉可沒有，一想到要進入那個每天色迷迷的看著伏地魔的女人的思想她就……她真不懂得布萊克家族是怎麼近親結婚才造就了這種奇異的審美。
沙利葉正準備找個藉口拒絕，這時門被推開了。

“主人，您要見我？”
看到熟悉的黑色衣服和披風，沙利葉的心臟還是忍不住揪了一下。不過她馬上露出了甜美的微笑：“您好啊，親愛的教授，主人正在教授我心靈魔法。”
伏地魔點了點頭，說：“沒錯，西弗勒斯，我傳喚你要問一些鳳凰社的事。不過，你看，按照霍格沃茲的習慣，什麼事情都不應該影響課堂。所以恐怕要耽誤你一些時間了。”
“能夠聆聽主人授課，是屬下的榮幸。”
西弗勒斯一直低著頭，謙恭地退到了食死徒們中間。

“好了，沙利葉，你要進入貝拉特裡克斯的思想麼？”
“我相信貝拉小姐對您的忠誠，”沙利葉笑著說：“如果斯內普教授不介意的話，我倒想報復報復以前總給我魔藥課打零分的嚴厲老師。”
“哦？西弗勒斯，看來你是個很沒有人緣的教師啊，你能滿足我們的小學生唐突的要求麼？”
西弗勒斯卸下了金屬面具，露出他那雙仿佛裡面永遠空無一物的黑色眼眸。
“當然，主人，食死徒永遠不拒絕你的任何要求。”

“注意，集中精神，盯著他的眼睛，去搜尋你需要的記憶。”
學會了伏地魔教授的咒語，沙利葉看著淡淡迎上她眸子的西弗勒斯。
你會給我看些什麼呢？沙利葉從不認為以她的水準就能突破西弗勒斯的大腦封閉術，她所能看到的肯定是他願意讓她看到的，他會給她看什麼呢？
如果是道歉，我不會原諒的，她心裡對自己說。
“攝神取念！”

四周景物變換，她看到了西弗勒斯的地下室。她正在被關禁閉，西弗勒斯告訴她的一套複雜的密碼，他告訴她她的任務就是用這套複雜的方法重新整理他的魔藥文檔。
“斯內普教授，哪怕一次，您能用正常的人類的邏輯來思考問題麼！”看著一直疊到天花板的文檔和那套天知道怎麼會那麼複雜的密碼，才2年級的沙利葉發出絕望的喊叫。
“這是我專門為你設計的，安特迪梵小姐，”西弗勒斯的嘴邊全是得意地微笑：“因為你的禁閉太多，我這兒已經沒什麼活可讓你幹了。”
“……”
然後是沙利葉一邊小聲咒駡變態一邊幫他整理文檔的情景。
西弗勒斯悠然自得地在燈下批改作業，然後把她整理出來的用舊的課本塞進儲物櫃中。
不知道為什麼，沙利葉覺得那情景讓她感覺有一點溫暖。

“你看到什麼了？”伏地魔問。
“變態的教授，都是他快樂地罰我緊閉的情景，”沙利葉嘟起嘴：“真難為他記那麼清楚。”
“哦？懲罰別人是你的樂趣麼?西弗勒斯？”伏地魔笑著問。
“攝神取念讓人們看到他們想看的記憶，”西弗勒斯低著頭回答：“或許是安特迪梵小姐對那些事念念不忘，無時不刻不想報復屬下。”
“哼”沙利葉別過頭，裝出很生氣地樣子。
“好了，今天的課程到這兒吧，”伏地魔說：“西弗勒斯，我們單獨談談鳳凰社的事。”
“那我自己回去練習了。”
轉過頭的時候，沙利葉想，西弗勒斯為什麼要讓她看到那個畫面呢？
那應該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個場景，平常到她都快忘了。

6.2

暑假過後，沙利葉依然回到了霍格沃茲的課堂，現在她正聽長著蛤蟆臉的魔法部官員烏姆裡奇在滔滔不絕地講著沒有咒語的黑魔法防禦課課本。在食死徒的有意安排下，魔法部並不承認伏地魔已經復活，他們認為哈利是騙子，並且派了烏姆裡奇來干涉霍格沃茲的教育。靠不教授魔法來忘卻危險，這些魔法部的人真是太有喜劇天賦了。

窗戶外面嘩嘩下著大雨，沙利葉的思想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

她想到11歲的時候，如果她沒有去偷鄧布利多的錢袋，
這一切就都不會出現。
或許還會風餐露宿，但是那有什麼？沒有快樂，同樣沒有傷心。
那樣多好。

啪！蛤蟆女郎的書重重拍在她的課桌上：“安小姐，注意你的視線！”
沙利葉瞪了她一眼，又把頭轉向了窗外。
這個女人好像被她的視線嚇到了，竟然沒有說話，非常不自然地越過課桌。
的確，兩個月在伏地魔身邊學習魔法，她的眼神裡已經有了那種生殺予奪的感覺。

“沙，你好厲害，”赫敏悄悄傳過來紙條：“原來那個老巫婆也有不敢教訓的人哪。”
沙利葉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把紙條傳回去。
“格蘭芬多難道不準備反抗麼？你們是號稱勇敢的學院哪。”
“我們正在籌畫一個組織，我們要自己學習魔法，沙，你願意當唯一的斯萊特林會員麼？”
“無比榮幸。可是誰當教師呢？”
“我希望哈利來教，可他還沒同意呢！”

這時烏姆裡奇注意到了這邊的小動作，高跟鞋蹬蹬地朝這邊走了過來。
沙利葉用了一個消隱咒摧毀了紙條。
教授黑魔法防禦術，這個學校有著最合適的人選，只不過他們誰都不願意相信罷了。
可惜那個人，除了在伏地魔面前，他們已形同陌路，她無聊地想。

下課後，沙利葉夾起書本走出教室，她看到西弗勒斯迎面走來。
她閃身將他讓了過去。
“安小姐，”聽到後面傳來的聲音，她停住腳步：“校長讓我通知你……。”
鄧布利多？
她站住，回頭問：“什麼事？”
“今晚八點，他在校長室等你，想跟你聊天。”他的眸子一如既往地看不出任何資訊。
“噢，這麼說仁慈的校長給我留了最後晚餐的時間。”她的微笑一如既往地滿含著諷刺。
她看到西弗勒斯的眼神抖動了一下，他低聲說道：“沙利葉，請求你，別用我的錯誤懲罰你自己，那不值得。”
她抬起頭看向他，本來就很瘦的身軀越發清減了，黑色袍子搭在身軀上，好像下面就是支零的骨架，臉色也越發像白紙一般，沒有一絲人類的色澤。
她想回答什麼，但是她害怕她要是說出了什麼，眼淚也會跟著一起下來。然後她就會像個傻瓜似的抱住他哭一場，然後說什麼樣的傷害都沒關係，她願意原諒。
沙利葉歎了口氣，轉身走了。

6.3

沙利葉並不確定西弗勒斯是否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了鄧布利多。他對鄧布利多的忠誠和服從總是超出她的想像，好像那把花白鬍子下面的口中說出的話都是無法拒絕的一般。

不過她也並不認為她有什麼危險。
叫被殺的物件八點鐘去校長室談心，還要比這更張揚和愚蠢的謀殺方式麼？
她甚至不怕攝神取念，她現在知道分院帽為什麼分辨不出她的屬性了，人類是無法閱讀血族的思想的，再強的人類都不行，血族的體質與人類完全不同。
於是小女孩施施然就去了那個石像後面的地方。

這並不是沙利葉第一次踏進校長室，但她已經學會以全新的視角打量這個令人敬仰的巫師。

“沙利葉，桌子上是蜂蜜公爵糖果店出品的最新軟糖，有你喜歡的桔子味的。”
鄧布利多那半月牙型的眼鏡後面的微笑沒有絲毫改變。
“跟您說過一百零一次，我喜歡黑巧克力味的。”
沙利葉努力從那些奇怪的糾纏在一起的軟糖當中挑出幾個看上去能吃的。

“我一直沒跟你談過你的父親，沙利葉，你對童年生活還有印象麼？”
結束了有關軟糖的話題，鄧布利多示意沙利葉坐到了大桌子對面的椅子上。
“我們住在一個古老而寬闊的庭院，爸爸很愛我，給我做了一個精緻的小水晶棺材，”沙利葉平靜地說：“後來有一天沖進來一群瘋狂的巫師，他們準備了一個巨大的移動法陣，那個法陣克制了爸爸的法力，我想他們準備了很久。他們聲稱他是伏地魔的幫兇，要對他進行正義的制裁，當然我沒看到制裁的過程，因為爸爸用特殊的法術把我送走了。等我再偷偷跑回去的時候，除了焦爛的灰燼之外什麼也沒看到。”
“我很遺憾，沙利葉，”鄧布利多低聲說：“很遺憾，如果我在的話，我會阻止的。”
“沒關係，”小女孩的聲音依舊平靜：“人們選擇了自己的道路，然後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父親做出了自己的選擇，然後承受了它。”
“說得好，沙利葉，能在你這個年齡就認識到這種程度是不容易的，”鄧布利多說：“起碼比我當年強得太多了。我今天就是要跟你說一些你父親和伏地魔的事情，我一直很奇怪安特迪梵家族為什麼會投靠伏地魔，近幾百年來，安特迪梵家族雖然衰落了，很多悠久的魔法在時間的隧道中消磨流逝，古老的血液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魔力遞減，但擁有這種血脈的人，應該也不屑於臣服在伏地魔腳下。我一直在尋訪湯姆?裡德爾的秘密，終於讓我在一個知情人當中獲知了事件的一角，沙利葉，或許你願意跟我分享一下他的記憶。”

鄧布利多揮了一下魔杖，一個支架和一個白色盆子出現在沙利葉面前。他喃喃地說：“你知道，所有知道這個事件的人都死在了湯姆手上，這是個家養小精靈的記憶，湯姆總是忽視一些他蔑視的人，那些人早晚會讓它嘗到徹底失敗的滋味。”
他將一個小瓶子的白色絲線倒進了盆子。
鄧布利朵拉起沙利葉的手，她覺得自己被吸入了另外一個世界當中。

6.4

法國，一個古老典雅的閣樓。
兩個男人在種滿葡萄藤的陽臺聊天，一個家養小精靈在收拾房間。
沙利葉看到自己的父親，與她認識的父親有點不一樣，但是並不是年齡的原因，直至死亡，血族都會保持年輕。她就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同。
總之，她的父親——羅茵?安特迪梵，正愉快地跟一個英俊的年輕人交談。
那是伏地魔的聲音，她還以為伏地魔以前就很醜呢，她難以理解他幹嘛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副樣子。
她的父親顯然跟她抱相同的觀點，看來父親非常欣賞這個年輕人，年輕的湯姆對於傳統和品味都有獨到的見解，父親顯然被他迷住了。

場景變換。
月光下的庭院，羅茵和湯姆在露天藤桌旁飲酒，一個家養小精靈躺在不遠處的地上，滿頭是血，顯然它剛因為一件什麼錯事在旁邊的牆壁上懲罰了自己以至於暈了過去，現在剛剛醒來。
湯姆顯得很苦惱，他在說些什麼，羅茵皺著眉頭在思考。
沙利葉聽出湯姆為自己易逝的青春而苦惱，他希望羅茵能夠接引他成為血族。
“成為血族並非只是擁有永恆的青春和無盡的壽命，它要承受很大的代價，”羅茵顯然希望年輕人慎重考慮：“你必須在最深的黑夜裡面對自己對鮮血和殺戮的渴望。”
“可是羅茵，難道你希望看到我的死亡麼？你不希望我們能永遠像現在這樣快樂的聊天和郊遊麼？你希望白髮和皺紋爬上我的發跡和臉龐麼？”
沙利葉差點打了個寒顫，這像是伏地魔說出來的話麼！
羅茵被說動了，他很猶豫，或許在他的漫長生命裡從來沒遇到過像這個年輕人一樣能給他帶來新鮮和活力的人。看到那個表情，沙利葉簡直懷疑，她的父親或許愛上伏地魔了。
“如果你執意，湯姆，”羅茵像是下了決定：“我願意滿足你。”
她看到年輕人眼睛裡瞬間流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
沙利葉看到羅茵站起來，他和湯姆都鄭重地站在庭院當中。
“以該隱之名，湯姆?裡德，你願意由我，羅茵?安特迪梵，接引你成為他榮耀的子孫麼？”
“我願意。”
然後，年輕的伏地魔閉上了眼睛。羅茵吻上了他的脖頸，她看到，在父親身後，湯姆舉起了他的魔杖。
那一刻，異變陡生，一個奇怪的法術命中了她的父親，他軟軟地攤倒下去。
沙利葉知道，初擁的時候，是一個血族最薄弱的時刻。
湯姆自負地微笑了一下：“竊取古老的力量，同時除去它的束縛，看來也並不難。”
這時，家養小精靈好像想對湯姆施展什麼魔咒，但是因為某些規定的限制，那魔咒居然反彈到了他自己身上，他又暈了過去。

場景變換。
地下室，伏地魔正在用她父親的血做什麼試驗，家養小精靈被綁在椅子上，看來也被作為試驗品之一，旁邊還躺著兩個七竅流血的屍體。
羅茵臉色漠然地看著伏地魔，他的眉心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符號，沙利葉意識到，這就是她在第一個場景中感覺到與她記憶中的父親不一樣的地方，自她出生起，她的父親眉心都有一個古怪的花紋，像一個奇特的法陣似的。
沙利葉猜測那是伏地魔那天晚上襲擊羅茵後，留在他身體裡的克制法印，以確保他對她父親法力的絕對壓制。在某些方面，伏地魔真是魔法天才。
“湯姆，你到底想幹什麼？”羅茵的聲音有一點顫抖。
“不許叫我湯姆，”年輕人輕蔑地回頭：“我的名字是伏地魔。”

場景變換。
現在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了，沙利葉猜想那是湯姆?裡德府，她聽食死徒們飽含感情的提起過那個地方，羅茵正和家養小精靈坐在臺階上。
“克拉拉，對不起，我以前不應該對你那麼粗暴，經過那麼多……摧殘之後，你還依舊忠於我。”羅茵的聲音低沉而痛苦。
“主人，”家養小精靈的聲音如同受寵若驚一般：“能為偉大的安特迪梵家族服務，能為您服務，是克拉拉的福分。”
“不，如果我有你一半的聰慧，就不會落到今天的田地。你早就提醒過我，那個年輕人不可信，而我卻迷上了他，我玷污了我的血統，毀滅了我的尊嚴。我甚至因為你詆毀他而懲罰你，並且禁止你對他使用任何咒語，時間證明了我的愚蠢……別安慰我，克拉拉，正是我的愚蠢造就了他的今天……他用我的血液徹底改變了他的體質，讓他的法術的威力大大異於人類，他無人可敵，讓世界陷入劫難……”
“可是，主人，”克拉拉膽怯地說：“我知道他對您下的咒語，您永遠無法打敗他，可是我們仍然可以找機會逃走，逃走……克拉拉會尋找機會的……”
“不，我仍然是那個愚蠢的人，恐怕……恐怕我無法離開他，我……我現在要你做的是另外一件事，安特迪梵的血統不能再由我這樣的人來傳承了，你幫我找一個合適的女人，一個合適的，我會安排一個合適的時間，我需要一個小孩來傳承血脈。”
“快去，克拉拉，他們要發現我們了。”
“可是，主人……”
“找個漂亮點的女人，灌下迷情劑也無所謂，等她生下了孩子，就抹去她的記憶。克拉拉，我知道你能做到的。這是我最後請你做的事，快走吧，有人要來了。”
“是，主人。”
沙利葉知道了，為什麼她一直沒見過她的媽媽。她以為父親一直沒有提起的原因是傷心的事，看來父親或許根本不知道那女人是誰。

場景變換。
現在是安特迪梵的庭院了，沙利葉熟悉這個地方，在這裡變成焦土之前，她在這個美麗的地方生活了5年。
羅茵抱著一個粉嘟嘟的小女孩，小女孩正在玩他爸爸褐色的長卷髮，克拉拉站在一邊。
那是小時候的沙利葉。
“主人，一切都過去了，他死了。”
但是她父親的神情……怎麼說呢，雖然面貌沒有變化，可是沙利葉覺得他老了有一百歲。
“恐怕沒有這麼簡單，我有個預感，他還在什麼地方。”
“他已經死了，主人，阿瓦達索命咒，您知道，是不可饒恕的。”
一段時間的沉默。
“主人？”
“克拉拉，離開我吧，”羅茵說：“我給你帶來了太多苦難，你自由了。”
“主人，”家養小精靈非常委屈：“您不願意要克拉拉了嗎？克拉拉做錯了什麼嗎？”
“去和你的族人們在一起吧，去享受你自己的生活，這是我對你最後的命令。”

6.5

沙利葉覺得世界突然明亮了，他們回到了鄧布利多的校長辦公室。
時鐘當當的響了九下，一個小時過去了。
可是沙利葉覺得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我聽說在小精靈的聚居處，一個家養小精靈臨死之前請求他的族人把記憶帶給一個叫沙利葉的女孩，我尋訪到了他的族人，並且按照他的心願，把這些帶給了你。”鄧布利多看著沙利葉說：“我本來以為你還太小，沒有必要知道這些，不過，你知道，現在伏地魔已經回來了，我懷疑他時刻都在尋找你，現在他有了新的身體，他需要新的血液。我必須讓你提高警惕，不過，沙利葉，別害怕，只要你不回應他的呼喚，他是無法找到你的。”
小女孩長久地沒有回答，讓鄧布利多以為她還沉浸在記憶盆當中。
他正想再重述一遍自己的告誡，沙利葉已經抬起頭，神色也恢復了正常。
“我知道了，教授，我會小心的，”她笑著說：“不會讓自己受他蠱惑。”

沙利葉坐在高牆旁邊，將一高腳杯的鮮血飲盡，然後將高腳杯朝牆外扔了下去。
然後在快要落地的一瞬間，對它施放了一個消聲咒語。
從暑假以來，她就不再喝代血藥劑了，伏地魔說那限制了她的法術威力。
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巫師幣，將它彈起在空中，然後在手中接住。
硬幣的兩面，鄧布利多告訴她一面，伏地魔告訴她另一面。

沙利葉苦笑起來，只知道事物的一面是多麼美好啊。
那樣就可以堅定地信仰，無畏地付出。
她覺得自己就像夾在光明與黑暗之間的人，表面上來看，他們都想讓她成為自己的一員，實際上，但他們誰都不會真心接納她。
她不屬於任何一邊。
說起來，他也是那樣，不屬於任何人，只能在夾縫當中生存。
究竟是什麼使他願意過這樣的日子？他並不如同自己這般因為血統而別無選擇。
僅僅是因為愛麼？那份愛還是給一個不愛他的女人，她甚至嫁給了他的“敵人”。
多麼不值得。
那段對話又縈繞在沙利葉的腦海裡
……
您知道我的過去，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
她苦笑了起來，果然，在那段每個字都像一道鑽心咒的對話裡，她最在意的，還是這一句。
“父親，”她歎著氣笑起來：“或許女兒比您更不適合當安特迪梵的繼承人。”

沙利葉搖了搖頭，將亂七八糟的思維驅逐出腦海。
既然不屬於任何一邊，那麼依靠誰都是可笑的。
“原來這個世界可以依靠的，還是只有自己啊。”
小女孩微笑著，對她的寵物普普說。
普普努力地撲扇著翅膀，好像想證明自己也可以依靠似的。

6.6

在沙利葉領悟到凡事都只能依靠自己的真理時，另外一些人也同時意識到了這一點。
面對再也學不到任何有用知識的學校，格蘭芬多開始了自己的反抗。
上次赫敏跟沙利葉提到的學生組織終於開始了，在這個秘密課堂中，哈利將充當老師，教大家各種戰鬥魔法。他們將組織命名為DA，意思是鄧布利多軍。

在這個嘻嘻哈哈的課堂中，沙利葉真感覺青春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
仿佛只要年輕，天塌下來都沒關係，那種熱情和活力讓沙利葉都覺得，半年來凝結在她心中的堅冰一點一點融化了，久違的笑容出現在她臉上。
雖然哈利教得絕大部分法術沙利葉早就會用了，但還有一些法術……即使她的黑暗教師不承認……沙利葉也知道，八成是伏地魔自己無法運用的。
比如呼神護衛。
這個需要用快樂的回憶、充滿愛的心靈激發出的法術，沙利葉當時就猜到了，黑魔王對它嗤之以鼻的原因是，或許他根本就發不出來。

“呼神護衛！”
沙利葉揮舞魔杖，朝天空喊道，什麼都沒有。
“沙利葉，沒關係，這是相當高段的防禦魔法，別的你都做得很好，這個一定也行。”哈利鼓勵她說：“想想快樂的事，很容易的。”
沙利葉聳聳肩，表示感謝。
快樂的事，快樂的事，她努力回憶著。
……
她坐在蜘蛛尾巷的起居室裡讀書，他在一邊安靜地替她煮代血藥劑。
……
他一邊擺出惡狠狠的神色，一邊飛快地替她到佛洛林商店買巧克力聖代。
……
她以為他不會再邀請她一起過暑假了，在學校門口，卻看到他不耐煩的等待身影。
……
可怕的狼人向她亮出獠牙，他將她撲到，替她挨了狠狠一爪子。
……
學校的舞會上，他專門穿上了燕尾服，一臉彆扭地跟她在舞池裡旋轉。
……
她做了漂亮的生日蛋糕，他微笑著說：“等你一起吃。”
……
“沙利葉，你怎麼了？”
“沒事，”沙利葉飛快地擦掉了眼角的眼淚：“我想不起來什麼快樂的事。”
“可是沙利葉……”
“我沒事，啊，你看納威，他快掉到壁爐裡了，不是，他已經掉進去了……”

6.7

加入DA之後，沙利葉還真的學會了不少“防禦”法術，不過呼神護衛，一直沒有成功。
“或許我跟伏地魔一樣，永遠也不會使用這個法術吧。”她無奈地想。

耶誕節過去了，沙利葉從聖誕樹下把挖出一橡木桶的葡萄酒。
那還是去年秋天，她和幾個斯萊特林的壞小子，偷偷跑出學校去霍格默德村過飲酒節，然後又偷偷帶回來了其中釀得最好的幾桶。當初這麼做的原因是，西弗勒斯喝醉之後的樣子太好玩了，她真希望能再把他灌醉一次。
不過，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已經把這件事忘光了。
直到她開始自己複習心靈法術整理記憶的時候才想起來。
沙利葉正檢查酒桶的封印，轉過頭發現，哈利扶著左臂，踉蹌著從地下室跑出來。
“哈利，發生什麼事了？”沙利葉看了一眼地下室，問哈利：“你的手臂都被掐紫了。”
“沒，沒什麼。”哈利慌慌張張地說。
不過沙利葉並沒有繼續刨根問底：“看，去年飲酒節偷偷帶回來的酒，都被我忘掉了，你想不想喝？咱們找個地方把酒熱一熱，我都快凍死了。”
沙利葉知道他一定會答應的，伏地魔回來後，哈利忍受的事情可不少，這男孩需要發洩。
果然哈利點了點頭。

於是，霍格沃茲的一棵大松樹下面，沙利葉變出兩個高腳杯，將溫好的酒倒進去。
“為了霍格沃茲和DA！”她說。
“為了霍格沃茲和DA！”哈利也說。
在酒精和心靈誘導術的雙重作用下，沙利葉如願以償地問到了地下室發生的事情。
原來西弗勒斯這半年一直在單獨教授哈利大腦封閉術，以避免伏地魔對他大腦的侵襲，不過哈利從來沒有好好練這個法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一個自己最痛恨的教授進入自己的大腦隨便翻閱自己的隱私更討厭的事麼？
今天本來也是單獨授課的日子，但是西弗勒斯被德拉科叫走了，哈利偷偷進入了西弗勒斯的記憶盆，作為報復，他也想看他最隱私的記憶。

還真的被他看到了。
那是發生在斯內普小時候，OWLs考試之後的事情。
沙利葉以前就知道西弗勒斯喜歡Lily，但是她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決裂的。
現在她知道了，原來原因只在一句——
“我不需要你這個泥巴種多管閒事！”
沙利葉知道那是西弗勒斯被倒掛起來，一時大腦充血的無心之言。畢竟哪個男生都不希望這種被羞辱的畫面被自己最在意的女生看見，可是看起來Lily再也沒能原諒他。

“原來斯內普說得沒錯，我父親，我父親他居然真是那樣的人……沙利葉，我知道那種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羞辱的滋味。”哈利說，他好像有點醉了。
沙利葉歎了口氣，想告訴他問題的關鍵根本不在詹姆斯身上。
不過她什麼都沒說，用DA胸牌把羅恩召喚了過來，讓他把已經醉倒的哈利帶走了。

沙利葉踱到地下室，使用了血族影遁，走到門口。
現在她的影遁只差一步就達到最高級了，如果她有心隱藏，可能只有伏地魔和鄧布利多能夠發現她的行蹤。
她看到西弗勒斯背靠著桌子，坐在地板上。
看起來他已經在那裡坐了很久了。
跟哈利一起重溫最難堪的回憶不是什麼愉快的事兒。

沙利葉以為他會坐在那裡，沉浸在對過去的回憶裡。
但是她發現他托起的並非是記憶盆，而是她放在生日蛋糕上面的全息錄影。
他愣愣地看著悠揚的舞曲中那兩個旋轉的小人，聲音很低的自言自語：
“我犯的錯誤永遠都是不會被原諒的，從來都是那樣，對吧？”

沙利葉的眼淚突然就流出來了，她躡著腳輕聲跑出地下室，她覺得她再多待一秒鐘都會被發現，她的眼淚不停地噴湧而出，讓她覺得它們仿佛永遠都不會停止。
她一直奔跑回她的宿舍裡。
沙利葉知道自己已經原諒他了。

可是
可是她還能回到從前麼？
她已經是黑暗魔王的學生，她已經回應了他的召喚。
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

沙利葉搖了搖頭，抬手擦乾了眼淚，她不是那種只會哭泣的女孩。
如果她失去了，她一定會親手挽回。
沙利葉望著窗外的天空，伸出魔杖——
呼神護衛
天空中飛來一道銀色的光影，瞬間，連周圍的空氣好像都溫暖起來。
她成功了。

還真被四年級時那些無聊的情書們說中了。
她的護衛是一隻美麗的銀色夜鶯。
6.8

盧修斯莊園，夜晚。
沙利葉趁所有人都被留在烏姆裡奇辦公室的空當偷偷溜了出來。

“哦，沙利葉，不是說上學的時候不來找我麼？”伏地魔愛寵地摸了摸沙利葉的長髮。
“我想您了啊。”沙利葉笑嘻嘻地坐在伏地魔腳邊。
“聽說鄧布利多因為組建了‘秘密軍隊’而要被抓進阿茲卡班了。”伏地魔微笑著說，顯然這個消息讓他心情很好。
“沒錯，”沙利葉說：“我很榮幸成為了其中一員。”
“哦，那在鄧布利多的軍隊裡，我們的小女巫在做什麼呢？”
“練習一些低端的法術，”沙利葉表現出不屑的神情：“昏迷咒啊，石化咒啊那些，說起來，您暑假教我的魔法我一直都在練習，我想我已經能夠學最高階的血族魔法了。”
“哦，是嗎？”伏地魔的語氣有點含糊。
沙利葉知道伏地魔不會輕易把血族最高端的魔法教給她的，他當初從她父親那裡得到那些魔法可不容易，那都是可能會威脅到他的魔法。

“我見過我父親的印記，”沙利葉小心翼翼地說：“或許您也可以給我……”
“好了，”伏地魔用手指示意她停止：“鄧布利多找過你了？”
伏地魔真是非常敏銳的人，總能在第一時間猜到問題最關鍵的地方。
“沒錯，”沙利葉不打算在這個心靈法術高手前面撒謊：“他讓我堤防您，不要回應您的召喚。”
“那你是怎麼想的呢，沙利葉？”
“就像您說的那樣，這個世界強者為王，我想要不受任何人控制，只有得到強大的力量。”沙利葉停頓了一下：“至於您，我的老師，您開啟了我的心智，我願意臣服在您麾下。您知道，有了那個印記，我的法術將永遠對您失效。我想這也是我的父親希望我做的。”
伏地魔看著小女孩，好像在看一件什麼令人驚奇的產品，他笑了。
“你錯了，沙利葉。你的父親並不是心甘情願臣服於我的，是我欺騙了他，將他的法力和血液據為己有。我不想對你隱瞞什麼，不過你的父親，羅茵，他確實……在我受到索命咒反彈，失去了自己的形體之後，那些食死徒當中，只有你父親，一直試圖尋找我的蹤跡。最後，他甚至已經找到了我，他把大量的法力浪費在了為我重塑形體上面，但是上天卻沒有給他時間，他那段時間過於頻繁的魔法活動受到了注意……你知道，在最後，在他被傲羅們折磨致死前，都沒有透露我的行蹤。如果說黑魔王虧欠了什麼人的話……”
伏地魔長長出了一口氣：“那也只有你的父親了。”

沙利葉愣住了，她沒有想到伏地魔會如此坦誠，她想起來了，在她被父親送出莊園前的最後那段日子裡，她的父親的確非常不正常。他整天待在房間裡做一些非常規的魔法試驗，如果不是那些巨大的魔法波動，奧羅們或許根本不會發現那個隱藏地如此秘密的莊園的。
伏地魔看了看不說話的小女孩：“伏地魔從不依賴別人，也從不後悔。十六年了，十六年來我一直生活在漂流和寄生當中，靠各種卑賤的方法維持生命，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把命運交在別人手上。這讓我明白了很多以前並不明白的東西，所以，沙利葉，如果你堅持要學高階魔法的話，暑假的時候來，我會傳授給你的。不需要什麼印記，不需要……如果你真想拿什麼東西來交換的話，我需要的只是你的一樣東西，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
“是我的血液麼？主人？”沙利葉抬起頭問。
“沒錯，等你成年後，我需要你的血液來改造我的身體。不過，你放心吧，不會比鄧布利多研究你血液的奧秘所抽取的血量更多的。”

沙利葉咬著嘴唇，將頭埋在伏地魔的膝蓋上。
她知道，這是一個對於自己有絕對自信的人說出來的話。
恐怕即使自己學會了高階魔法，對黑暗之王也不會有什麼威脅。

在沙利葉準備告退的時候，天空中出現了一個黑魔印記。
“沙利葉每次來都有好消息，看來盧修斯他們得手了，”伏地魔笑著說：“波特那個傻孩子上當了，好了，你回去吧，馬上你就能天天在我身邊學習了。”
“哦，那我恭喜主人，我先回霍格沃茲了。”
沙利葉沒有問任何事情，她蹦蹦跳跳的跑出盧修斯府。
瞬影移行。
6.9

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沙利葉迫不及待地跑回宿舍，看到了赫敏用DA專用的秘密方法給她留的消息。
哈利“看見”小天狼星被伏地魔抓住，他們六個去倫敦救他了。

從黑魔王剛才的話來看，那根本就是一個圈套。
可是就算那是真的，就憑他們幾個，要從伏地魔手中救人？沙利葉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這個世界上還真有一句話叫做無知者無畏。

不過沙利葉還是及時趕往倫敦，如果他們都已經被抓住，她最起碼要想辦法把赫敏救下來。
她已經把那個小女巫當成了另一個自己，如果她不姓安特迪梵，她原本也可以那樣成長。
可惜等她到達的時候，一切已經結束了。
伏地魔還是沒能成功，預言球被打碎了，沙利葉可以想像盧修斯將獲得的懲罰。
小天狼星因此喪失了性命，哈利傷心極了，他已經將這個教父當成了唯一的親人。
哈利一直跪在神秘事物司的拱門前面哭泣，他眼巴巴地望著那道門，好像期望小天狼星能突然從裡面出來，像往常那樣給他一個擁抱似的。

最後萊姆斯?盧平終於把哈利拉走了。
沙利葉站在哈利一直跪著的地方，她聽到了拱門後面傳來的竊竊私語。
她好像在那些夢魘一樣的低語聲中聽到了她的名字。
她將手伸向那些神秘的波動。

“別動它們！”她的手飛快地被一個銀魔杖挑開了，不過沙利葉沒有回頭。
“你知道麼？哈利說小天狼星是他唯一的親人了。”沙利葉淡淡地說，但還是沒有回頭：“西弗勒斯，我一直覺得，你也是我唯一的親人。”
面前的男人愣住了，但是沙利葉並不準備等待他的回答，她轉過身，像上次一樣抱住了他，將頭埋在他的胸膛之上：“教授，你也會死麼？”
“沙利葉……”西弗勒斯好像有點措手不及，但是這次他給予了回應，他右手攬住了她的肩膀，輕輕將她包裹在懷中：“我想也會吧。”
“我說不會，”沙利葉抬起頭看著那張蒼白而疲憊的臉龐：“我不會讓你死的。”
她說完，就從他懷中掙脫出來，跑出了魔法部。

我一定讓你活到最後，去得到幸福的結局。
這句話是沙利葉在心中對自己說的。

作者: RU 時間: 2011-5-15 17:07

第七章混血王子

7.1

暑假，沙利葉和去年一樣，在盧修斯府學習高階的血族魔法。
她已經學會了最高級的血族影遁，但別的高階魔法還需要時間和年齡才能掌握。伏地魔光明正大地在傳授影遁的時候，在她身上下了符引，以確保那隱身術在他面前是失效的。

很快伏地魔和鄧布利多有了一次“正面交鋒”，沙利葉並不知道事情的具體過程，但根據西弗勒斯拿回來的報告，鄧布利多受了重傷，以至於一隻手完全枯死了。
“那種程度的魔咒，僅僅傷害了一隻手麼？”伏地魔好像還不滿足的樣子。
“主人，鄧布利多是我們最大的敵人，”西弗勒斯恭謹地說：“無論我們多麼憎恨他，都不能不承認，他是一位偉大的巫師。”
“我會給他點顏色看的，從他一貫喜歡輕信的人手裡……”
沙利葉看到西弗勒斯想表示自己的忠誠，但被伏地魔制止了。
“不是說你，西弗勒斯，還不到你出場的時候，我需要有個人先試探一下老傢伙。叫瑪律福家年輕的小子來，到了他為他父親的失敗贖罪的時候了。”

沙利葉並沒有聽伏地魔交給德拉科的任務到底是什麼，無論現在伏地魔看起來多麼信任她，她都知道，適當地扼制自己的好奇心反而有助於獲得更多的資訊。
不過斯萊特林的著名小帥哥從起居室裡出來的表情是完全的得意洋洋，他沖沙利葉說：“哼，馬上黑魔王就不會只寵愛你一個人了，他會教我更多的法術。”
沙利葉聳聳肩，說：“不論那是什麼，祝你成功。”
她知道瑪律福家的這個小孩從父親那裡繼承下來的好強性格，很多時候很多話並不是他真正想說的，他的血統誘使他如此。血統的威力沙利葉感同身受。
不過瑪律福的神情很意外，好像也想說一句示好的話，但躊躇了一會兒還是走了。

暑假第二次見到西弗勒斯，是他拿來沙利葉的OWLs考試成績單。
因為她在學校的登記簿上還是寫在西弗勒斯那裡過暑假，成績單就被寄到了蜘蛛尾巷。

天文學 E ；保護神奇生物 A ；魔咒學 O ；黑魔法防禦術 O ；占卜學 T ；
草藥學 E ；魔法史 P ；魔藥學 O ；變形術 O 。

“掛了兩門。”沙利葉不好意思地說：“不過有四門優秀，占卜學考試我看著水晶球睡著了。”
“哦，這四門不用想你也是優秀，你的水準恐怕出題老師也未必趕得上，當然，魔藥除外，”伏地魔補充了一句，西弗勒斯簡單地鞠了個躬：“不過你怎麼會連魔法史都過不了的。”
“嗯，”沙利葉想了想說：“恐怕我發表了太多的個人觀點，您知道，魔法史裡為尊者諱的地方太多了，很多被號稱為史料的記載是自相矛盾的，我恐怕提出了太多的質問。”

“好一個為尊者諱，”伏地魔笑起來：“我知道鄧布利多最近東奔西走，就為了從我的少年時代找到我的弱點。我不像他，沒什麼少年時代的隱私事需要藏著掖著。”他的聲音越來越昂揚：“我，伏地魔，就是要建立一個偉大的時代，讓所有人都敢光明正大地實現自己的欲望。”
蛇樣的男人站起來，大步走來走去，西弗勒斯和沙利葉的眼睛同時抖動了一下。
沙利葉知道，面前這個男人被稱作黑暗之王，決不是一時僥倖。
不過她把話題轉開了：“這麼說鄧布利多校長少年時代也發生過不少有趣的事？”
“哦，”伏地魔臉上又恢復了微笑：“並不是只有鄧布利多一個人想深入瞭解自己的敵人，我也有了一些線索，過不了多久，魔法界就會知道這個滿口愛和正義的人向公眾隱瞞了什麼。”

7.2

新學期開學了。
有的時候沙利葉真佩服人類這種生物的忍受能力，黑魔王已經回來一年了，霍格沃茲好像還像以前一樣。每個人都對OWLs的成績無比緊張，好像伏地魔和考試比起來恐怖程度都不值一提。
（說起來赫敏得了9個O，沙利葉真是無法理解，她的天賦已經很高了才不過4個O。）
同樣韋斯萊兄弟出品的惡搞玩具大受歡迎，以至於管理員費奇先生不得不出臺了一個新規定，禁止衛斯理兄弟產品進入校園。沙利葉倒是真心喜歡這兩兄弟，她一向對不管生活中發生了什麼都能笑著面對的人心存敬佩。

新來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接替了魔藥課的教學，而西弗勒斯終於如願以償地擔當了黑魔法防禦課的教職。
沙利葉知道這份教職遭到了詛咒，鄧布利多肯定已經有了一個計畫。
說實話，沙利葉也像每一個細心人那樣，看到了籠罩在鄧布利多寬大的袖袍裡面那只焦枯的手，更奇怪的是，沙利葉從他身上聞不到一點生氣。
血族的嗅覺一向是敏銳的，她覺得站在他面前的好像已經是一個亡靈。

可想而知，對於這份教職轉換，得知自己終究還是無法擺脫討厭的斯內普教授的哈利，是一個多大的打擊，以至於第一堂課就起了重大的衝突。
而另外一個教授，斯拉格霍恩，是個教學風格比斯內普積極很多的奇怪老師（最起碼他知道讓學生好好學習的方法是鼓勵而不是諷刺和責備）。這個奇特的教授將他覺得未來會有成就的學生組成了一個有趣的俱樂部。沙利葉因為魔藥OWLs考試少有的Outstanding的成績而得以列席其中。
奇怪的是，一貫在魔藥課上成績平庸的哈利突然之間好像梅林附體，變得十分優秀，甚至贏得了第一節課的獎品“福靈劑”。

沙利葉總覺得他熬藥的方法似曾相識，於是第二節課倍加留意。
到了第二節課，哈利和羅恩一直在後面拿著斯拉格霍恩給哈利的舊課本比劃，而赫敏則是一臉不屑地躲到一邊，好像一點都不想聽到他倆說的任何內容。
然後這節課就如同上節課一樣，哈利熬制出了非常完美的藥劑。

下課的時候，沙利葉偷偷尾隨在哈利後面，等他不注意的時候，笑嘻嘻地劈手就把課本搶過來了：“借我看看。”
“別，”哈利想搶已經晚了，只好改口：“別告訴別人，以後我把王子的秘訣也告訴你就好了。”
“什麼王子？”
哈利幫她翻到扉頁，沙利葉看到了----本書屬於混血王子。
“哼，沙，你別被他們倆帶壞了，我看那根本不是什麼好人的書。”赫敏憤憤不平地說。
“我倒覺得上面的見解很天才，”沙利葉還沒說完，聲音就哽住了，她看到一張紙，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全是亂碼：“這是什麼？”
“我就說真正的魔藥天才都會欣賞王子的，”哈利很高興找到了同盟軍：“嗯，這個，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就是夾在王子的課本裡面的一張紙，根本不知所云。”

但是沙利葉知道那是什麼，她慌慌張張地說：“把這張紙送給我，我就不把課本的事說出去。”

7.3

那張紙，沙利葉剛拿到的時候就想起來了。
那還是一年前，伏地魔教授她攝神取念課程的時候，西弗勒斯給她看的一段記憶。
（參見6.1和3.5）
她記得在記憶中她被關禁閉，西弗勒斯告訴她了一套複雜的密碼，讓她用這種方法重新整理他的文檔櫃。她記得她整理出來了他用舊的課本，西弗勒斯在桌上寫著什麼，然後把課本放進了儲物櫃。

“……本書屬於混血王子……”

那是西弗勒斯的課本。
那課本是留給她的，西弗勒斯在一年前提示了她。
毫無疑問，這張紙上的亂碼肯定與西弗勒斯告訴她那套複雜的密碼有關。

沙利葉屏住呼吸，用密碼重新排布了紙上的文字。

“沙利葉：
希望你有一天能看到這封信。
我是你無情的魔藥課教授，當我寫這封信的時候，你正在叫苦連天的用一套變態的密碼幫我整理檔櫃，我想你現在已經知道了，那正是解開這封信的密碼。
如同我所說，這套密碼是為你一個人設計的。
有一件事，我必須向你說明。配製代血藥劑並不需要你的鮮血，我欺騙了你，受校長之命，我拿你的鮮血來研究安特迪梵家族血液的秘密。我得出了驚人的結論，只要有高超的控魔技巧，你成年後的血液可以大幅的提高巫師的法力水準。
除了你之外，我不想將這個結論告訴別人。因為你身具這樣的寶藏，卻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如果將它洩漏出去，對你來說危害是災難性的。我希望我能將這個秘密帶進墳墓，但是我必須告訴你，因為你是唯一有權知道的人。
附錄A是對你血液的研究報告。附錄B是代血藥劑的配方。
我想，等你會重新收拾我的儲藏櫃的時候，或許我已經死了。等黑魔王再次回來的時候，我一定會為我以前的行為贖罪。我將擔任危險的工作，註定無法生存。
很遺憾一直在欺騙你，如果你無法原諒我，我也無法道歉。因為即使時光再來一遍，我也只能這麼做。感謝你曾經陪伴在我身邊，給我帶來的歡樂。希望你能平安快樂的長大，然後去擁有一個平凡幸福的人生。
你嚴厲的教授
西弗勒斯。”

之後還有兩頁附錄，如同信上所說，第一頁比較長，是沙利葉的血液分析，詳細解說了使用過程和原理，第二頁很短，是代血藥劑的配方。

沙利葉用魔杖測試了紙張，4年前。
在她二年級的時候，西弗勒斯就寫了這封信。
雖然她早已經決定原諒他，但是巨大的幸福朝她襲擊過來。
他雖然研究了她的血液，但他為她隱瞞了結果，他甚至為了她隱瞞了鄧布利多！
他從來都沒有想誠心欺騙她。

可是，沙利葉注意到了後面的文字——
“……等黑魔王再次回來的時候，我一定會為我以前的行為贖罪。我將擔任危險的工作，註定無法生存……”
“我說過，我不會讓您死的，我會讓您得到幸福的結局。”小女孩低聲說。

她拿起血液研究報告，瞬間想到了一個方法。
她要用自己的血液做個試驗。

7.4--1

沙利葉最近一直忙於試驗中，還好西弗勒斯不再管魔藥課教學的事，要是他的話肯定會第一時間發現沙利葉從學校的儲藏中偷走了好多素材。沙利葉把坩堝架在屬於她的那座高牆下的樹林中，這個承載了太多快樂和傷心的地方像一個隔溫層給她心靈以嚴密的包裹。

白天上課，夜晚不眠不休地做試驗，讓她順理成章地忽略了不少別的事：

比如學校接二連三的發生奇怪的案件，哈利認為那跟德拉科有關，還專門跑來問沙利葉瑪律福最近在斯萊特林學院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舉止。沙利葉想起伏地魔好像交給瑪律福什麼計畫，不過她覺得無所謂，因為很顯然伏地魔是存心等他失敗了好懲罰他的。
於是她說：“斯內普教授會注意的吧，他是斯萊特林的院長。”可是哈利馬上擺出了他一點都不信任斯內普的樣子，弄得沙利葉真想告訴他他推崇備至的那本書是誰的。
不過沙利葉也蠻喜歡德拉科搞出來的這些動靜，他把全校愛管閒事人的目光都吸引在他的小動作周圍，讓沙利葉的試驗絲毫沒有吸引到任何目光。

一天夜晚，漆黑一片，連星光都被雲層遮蔽了，海格說那是天因為伏地魔的複出而失去色彩，對於這種奇怪的言論，沙利葉不置一詞。人總是在想像中把自己的苦難加諸于自然，在宇宙的流轉離合中，一兩次巫師之間的戰爭如同灰塵一般隨風而逝。
沙利葉聳聳肩，把思緒拉回自己的坩堝裡，現在熬煮的湯劑終於接近她預想中的紅寶石色了。
她伸個懶腰，聽到密林深處好像傳來激烈的爭吵。

血族影遁。

“西弗勒斯，在你殺死我之後——”
“你什麼都不肯告訴我，卻還指望讓我幫你這個小忙！”西弗勒斯低吼道，沙利葉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這麼激動的音色：“你覺得什麼事都是理所當然，說不定我改主意了！”
“你發過誓的，西弗勒斯——”
……
“反正你不在乎死，你幹嘛不讓德拉科得手呢？”
“那個男孩的靈魂還沒完全糟蹋，我不願意因為我的緣故將它弄得四分五裂。”
“那我的靈魂呢，鄧布利多，我的呢？”
沙利葉聽到這兒忍不住歎了口氣。
……
最後爭論漸漸平息了，好像西弗勒斯經過什麼低聲的勸說後還是同意了這件事。

7.4--2

沙利葉已經聽清楚了事情最重要的一部分。
說實話，從德拉科的任務，鄧布利多那沒有絲毫生氣的身體，聰明的小女孩已經猜到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但是聽到鄧布利多親口證實，她還是忍不住暗自心驚。

對於德高望重的老校長而言，放棄不到一年而且註定會痛苦死去的生命多麼容易。
而對於西弗勒斯而言，殺掉唯一“信任”他，魔法界“正義”的領頭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任務。
不，其實鄧布利多跟伏地魔一樣，他也不相信任何人。
不論別人做出了多大的犧牲，他們依然只信任自己。

西弗勒斯，在你殺掉我之後……多輕鬆啊。
不用想，沙利葉就明瞭，西弗勒斯不知道將會在多長時間內頂著天下人的唾駡，如果計畫出了任何一點偏差，在魔法史上，西弗勒斯?斯內普將永遠成為最卑劣的巫師。
甚至比伏地魔還卑劣。
伏地魔憑藉著自己的實力，在他生存的絕大部分時間，站在魔法世界的頂峰。
而西弗勒斯呢，從“背後”把刀子插進了對他“恩重如山”的人的心臟。
怯懦、忘恩負義、骯髒，將只能成為他的代名詞。
真是所有巫師都恨不得從魔法史上抹掉的存在。
而包裹在黑暗之下的他，明明比任何人都更善良、更勇敢、敢於承擔責任、更知道愛的價值和力量，更應該得到所有人的尊敬。

沙利葉冷笑起來。
鄧布利多顯然知道，對於西弗勒斯來說，他真正愛和尊敬的人，莉莉、鄧布利多，甚至還有可能包括沙利葉自己，他們的要求，西弗勒斯永遠無法拒絕。不管說出多麼憤怒和看似絕情的話，乖巧好用的西弗勒斯永遠都會把事情做得如同他的魔藥一般完美和無懈可擊。
他是做出了承諾就不會改變，付出了感情就不懂得收回的那種男人。

但是沙利葉毫無辦法。
她回到了她的坩堝旁邊，現在她所能做的，就是在成年之前做出完美的湯劑。
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了。

7.5

試驗終於完成了，看著坩堝中那血紅的色澤，沙利葉拿出高腳杯，嘗了一小口。
今後半年就要拿它當飯吃了，還好還好，不算很難喝。
沙利葉自我安慰地想。

最近由於沙利葉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試驗裡面，抽了自己大量的血液，終於把自己搞得面無血色，以至於有一天赫敏說她現在的樣子真像一個吸血鬼。
說實話沙利葉著實嚇了一跳，雖然赫敏很快解釋說是開玩笑的。
沙利葉覺得女人的直覺真不是蓋的。

總之在試驗告一段落之後，沙利葉終於覺得可以鬆口氣了。
她接受了斯拉格霍恩聖誕派對的邀請。
在派對上她昏昏欲睡，好像兩個月缺乏的睡眠都在一起向她要賬。
要賬這個形容詞真是有夠貼切。
在沙利葉吃了放在鄧布利多桌子上的一個桔子布丁後，她真的在床上躺了一個月。

沙利葉只是在昏頭昏腦中無意轉到了鄧布利多的桌子，看到桌子上放著大量鮮豔誘人的桔子布丁，在大腦已經被疲倦完全侵襲的情況下稀裡糊塗地吃掉了一個。
下一分鐘，她能看到的就是所有人的動作都變慢了，交誼廳裡所有的色彩仿佛都攪和在了一起，她聽到了自己跌落在地板上的聲音，她恍惚看到一個巨大的黑色幕布飛快地撲過來，那幕布帶起的風是無比熟悉的氣息，在那氣息中任何人都可以酣暢的睡眠。
她最後看到的圖像是一個滿含著焦急的黑色眸子。
她覺得自己陷落在了那黑色眸子的最深處。

沙利葉覺得自己如同在麻瓜電影中一般……各種各樣奇怪的圖畫在她眼前依次晃過。
父親用最後的法力把她從傲羅的法陣中扔出去……
剛好扔在了鄧布利多腳邊，她搶走了鄧布利多的錢袋，拿它們去市場上買活的雞鴨……
那有好多好多錢，她買了成群的雞鴨，它們的叫聲奇怪地變成了舞曲……
在那舞曲中，她和她的黑衣王子翩翩起舞，不過她的混血王子很快就被人拉走了……
是一個紅發的女人，莉莉拉著西弗勒斯飛向天空……
她喊他回來，西弗勒斯回頭看著她，但還是不住地向高空飛去……
她生氣地大聲喊起來：“西弗勒斯！”

“醒了？”
沙利葉抓住了黑色眼眸從焦急轉向嘲諷的最後一瞬間，她困惑地朝四周看了看，確定是在學校醫務室，這還是幾年來她第一次躺在這個地方。
“我中毒了？”她用殘存的思考能力回憶了一下事情的過程。
“真慶倖你還保存著智力，沙利葉。”
對這種程度的諷刺沙利葉早就免疫了：“只有您一個人？”
西弗勒斯點點頭：“本來有不少人，看到你脫離危險後，他們就漸漸散了。”
估計是被你趕跑了吧，沙利葉想，但是沒有說出來。
“德拉科非要混進今晚的派對，就是為了用那些桔子布丁殺掉鄧布利多？”沙利葉有氣無力地說，她覺得自己真是愚蠢極了，作為少有的幾個知情人之一，居然替鄧布利多吃毒藥。
“嗯，所以那是你不讓我死掉的方法？就是自己搶先死掉？”西弗勒斯毫不客氣地說。
沙利葉撲哧一下笑了，西弗勒斯也忍不住笑起來。

不過他的臉色馬上恢復得很正經：“沙利葉，你最近都在幹什麼？怎麼會連這種程度的毒藥都發現不了？”
“沒什麼啊，沒睡好而已。”沙利葉小聲嘟囔。
“好好休息，別想亂七八糟的事。”西弗勒斯站起來，黑色披風帶起一陣風：“我還沒墮落到需要你這樣一個小女孩保護的程度。”

7.6

之後的一個月沙利葉一直被規定待在醫院裡（想也知道是誰規定的）。赫敏和幾個好朋友有時會來看她，多半時間赫敏在向她埋怨有關羅恩的事情，之後又要求她一個字也別告訴羅恩。哈利也來看過她一次，主要探討了一下毒藥有可能是誰放的，哈利幾乎已經猜到是德拉科了。沙利葉真懷疑，是不是除了自己之外所有人的智力水準都有了飛速提高。

有一天，瑪律福家的孩子也被送進了醫院，他被嚴重的黑魔法傷害了，西弗勒斯將昏迷不醒的德拉科送進病房，轉身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確定沒人的時候，百無聊賴的沙利葉去男生病房探班。
“波特用了從沒見過的魔咒！”恢復了力氣德拉科嚷道，仿佛不想被沙利葉看扁了：“一定是鄧布利多私自傳授給他的！”
不管過程怎樣，畢竟是在一對一的對決中慘敗給哈利，沙利葉能理解他的感受。
“總比我好吧，差點被你毒死。”沙利葉安慰他說。
“對不起。”德拉科好像想否認，最後還是小聲說。
沙利葉擺擺手，表示不介意：“你的計畫進行地怎麼樣了？”
“一定會成功的，”德拉科的樣子好像胸有成竹：“過兩天我就會給你們一個驚喜。”

不過直到沙利葉從醫院搬回宿舍，還是沒發生任何事。
有一天晚上，她躺在自己的病床上睡覺，感覺有什麼人從窗戶翻了進來。
黑色的衣服，沒有穿披風，是西弗勒斯，他向周圍施放了閉目塞聽咒。
沙利葉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就一直乖乖地躺在床上裝睡覺。
但是西弗勒斯什麼都沒有做，他只是一直站在她床邊看著她熟睡的樣子。
他好像還想用手摸摸她的頭髮，但是手伸到還有一寸的地方就縮回去了。
他又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轉過身從原路走了出去。

沙利葉睜開眼睛，知道西弗勒斯是來向她告別的。
那件事，要開始了。

7.7

雖然做好了充足的思想準備，但是當沙利葉聽到哈利那撕心裂肺的喊叫的時候，還是覺得一切都是如此地不真實。
鄧布利多確實是那種存在，當你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不可能死亡。
他屬於那種讓你覺得好像隨時都把所有事情掌握在手中，永遠不會倒下或者失敗的人。

在那個霍格沃茲有史以來可能最喧囂的夜晚，沙利葉沒有去戰場當中。
她可沒有西弗勒斯那強健的神經，可以同時面對食死徒和霍格沃茲的師生。
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在兩邊遊刃有餘，完成出色的表演，現在她知道那根本不是人幹得工作。
所以她在哈利嘶喊著朝校門口追去的時候，施展影遁，逆人流而行，走到了觀星台下。

她看到鄧布利多仰面倒在地下，大片的鮮血從身後慢慢蔓延出來。
可以看出，他是中了阿瓦達索命咒之後，從觀星台上面摔下來的。
蒼老的面孔上，藍色的眼睛失去以往的色彩，歡快、智慧或者狡黠，都消失了。
現在沙利葉只能看到一個遍佈皺紋的臉龐、灰白的鬍子和粉碎的眼鏡。

雖然看起來是截然不同的人，但是沙利葉一直都覺得鄧布利多和伏地魔有極其相似之處。
他們都用畢生的力量和全部的心血去實現自己的理念：
一個認為每個人都有權利實現自己的欲望；
一個認為最重要的是大多數人（不僅僅包括巫師）的利益。
他們都為了自己的理念而不顧一切，自己也好，周圍的人也好，都可以為之犧牲。

可是小女孩的選擇呢？
如果不是西弗勒斯，她有可能真的歸附在伏地魔麾下。
西弗勒斯讓她明白了鄧布利多口中所謂愛的真正含義——
她以前以為愛一個人就是千方百計得到他/她；
現在她知道了愛一個人就要尊重對方的選擇，去盡自己最大努力給對方幸福。

她跪在地上，看著已經死去的老人。
不論他對她做過什麼，是保護也好，是利用也罷，沙利葉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在死亡面前，各種各樣的情緒都喪失了意義。
沙利葉對他的屍體使用的止血咒，又對他的衣飾和眼鏡使用了恢復如初咒。
現在看起來好多了，鄧布利多看起來安靜而慈祥。

“不論您內心是怎麼想的，我都不會怪您了。”沙利葉輕聲說：“做個好夢，校長。”

7.8

霍格沃茲為鄧布利多舉行了隆重的葬禮。

這位德高望重的校長的死亡甚至促成幾幢不朽的愛情。
赫敏和羅恩言歸於好；哈利終於向金妮表達了愛意；年輕的奧羅唐克斯撲進了狼人盧平的懷抱，韋斯萊全家都真心祝福芙蓉和受到感染的比爾即將舉行的婚禮。

沙利葉望著漆黑的棺材想，老頭兒看到這些畫面一定很高興吧。
有情人終成眷屬，永遠是人世間最開心的事兒。
沙利葉也為他們真心祝福。

她最後看了一眼霍格沃茲。
明天她就十七歲了，她要開始做真正重要的事情。

“你準備好了？”伏地魔的眼睛望進小女孩的眼眸深處。
“能為主人服務，是我的榮幸。”沙利葉伸出雪白的手臂，低下頭說。

作者: RU 時間: 2011-5-15 17:07

第八章以該隱之名

8.1

雖然西弗勒斯在研究報告中用“高超的控魔技巧”幾個字概括了將血液轉化為“強化法力”的過程，但真正看到了伏地魔所做的之後，沙利葉的感覺還不止是瞠目結舌可以形容。魔法在伏地魔手中仿佛不止是一個工具，而是一個藝術品，可以供他隨意把玩和創造。沙利葉甚至覺得，僅僅是看到伏地魔的控魔技術，她對魔法的理解都已經上了一個層次。她以前只知道魔法如何被發出，現在她覺得已經有點理解魔法的本質了。

沙利葉幾乎理解了當年西弗勒斯為什麼會歸附於伏地魔麾下，對於一個才華超越於年齡之上的少年，看到這種程度的魔法，不心生嚮往是不正常的。

伏地魔為這個改造體質的過程取名叫作“再生”，這是個十分痛苦而漫長的過程。血族失去血液之後即使喝掉十倍以上的新鮮血液也無法補充，這也是為什麼初擁是血族最危險的時刻的原因（伏地魔當初就利用這點暗算了她的父親）。暑假裡有一半時間沙利葉都處在精疲力盡的昏迷當中，她一直待在盧修斯府的密室裡，以保證沒有任何人偷看到這個超強魔法的全過程。

雖然沙利葉一直很虛弱，但好在伏地魔並沒有逼迫她，如果她感覺到不舒服，伏地魔甚至會停止幾天來遷就她。

在類似於緊閉的生活中，沙利葉失去了外界的消息，她在食死徒們的隻言片語中瞭解了事情發展的現狀：食死徒們似乎已經控制了魔法部；外界開始大量調查非純血巫師；與哈利波特有關聯的人開始受到嚴密監視；甚至他們計畫在哈利成年的那天幹掉他。

沙利葉一直沒有見到西弗勒斯，不過倒是聽說他將在魔法部的支持下出任霍格沃茲的校長，她知道這是在計畫當中的事，只有西弗勒斯出任校長霍格沃茲才會受到最大的保護。

每次西弗勒斯來到盧修斯府做報告的時候，沙利葉知道他都在試圖尋找她。但沙利葉並不敢見他，她的計畫必須絕對保密，西弗勒斯太聰明了，她怕他會全部看穿。而他知道得越少，對他們兩個人越安全。最主要的是，沙利葉清楚，如果被西弗勒斯知道了她現在正在做的事，恐怕他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撓的。

他那個人，除了把自己的生命不當回事之外，任何一個人的生命都想要去挽救。

8.2

到了開學初，“再生”的過程已經完成了一半。伏地魔起初確實感到了體內法力的充盈，但是奇怪的是，他的所施放的法術並沒有得到強化，甚至反而減弱了。

沙利葉小心翼翼地問：“主人，或許我的血液並沒有父親那般純淨？還是我的法力太低，不能承載這個過程？我們還要繼續下去麼？”

伏地魔搖搖頭，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魔杖，他認為法力弱化並不在於沙利葉的血液，而是他的魔杖跟哈利波特有了關聯而無法使用了。他搶來了盧修斯的魔杖，可是還是無法發出強大的魔法。於是伏地魔開始滿世界的搜尋“長老魔杖”的蹤跡。他認為只有那個傳說中的魔杖才能配得上他的法術。

伏地魔不在盧修斯府的時間，沙利葉經常會在偷偷跑回霍格沃茲。這一年選擇放棄學業的學生很多，畢竟在伏地魔重新得勢的時間裡，霍格沃茲成了最危險的地方，沙利葉的失蹤並沒有引起驚奇。

沙利葉回到霍格沃茲的原因主要是偷竊學校的儲藏來熬制藥劑，現在她影遁的水準連西弗勒斯都無法發覺了。不做魔藥的時間，她流連在校園當中，希望能看到西弗勒斯的身影。那個總在校園裡東奔西跑，不動聲色地將學生們保護在自己羽翼之下的男人總讓她能繼續鼓起勇氣繼續進行她的計畫，如果伏地魔知道了她所做的事情，恐怕事先尋找一個恰當的死法是最明智的選擇。

有一天，沙利葉仍舊坐在高牆之上，她看到DA的成員們因為反對校長而被罰在海格那裡關禁閉。他們在海格暖融融的小屋裡用辱駡西弗勒斯來發洩自己的不滿。

沙利葉突然想到一個東方現代詩人的詩篇——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

沙利葉覺得這首詩描寫地簡直是太平盛世，她看到的這個世界分明就是：
卑鄙是高尚者的通行證，高尚是卑鄙者的墓誌銘。

那個總是行色匆匆面色陰霾的男人，背負了所有的憎恨和謾駡，每個人都恨不得食其髓啖其肉，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或許他早被殺死了一萬次。但他依舊為了他們的福祉，耗盡所有的精力，甚至可能是生命。

那些支撐他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僅僅是對於害死心愛的女人的悔恨……她絕不相信，如果沒有強大的信念，和對“正義”和“愛”這些名詞的深刻理解，沒有人可能做到像他那樣。

她想起那首東方詩人的另外一首詩，她也只有學他那樣，轉過身去，說我看不見。

8.3

伏地魔的法力陷入了越來越奇怪的狀態，他的法術時靈時不靈，越來越不穩定。他開始易怒，越來越苛刻地懲罰食死徒，他在全世界東奔西走，殺死了很多人，終於得到了長老魔杖的消息。伏地魔劈開了鄧布利多的墳墓，拿到了它。

“再生”計畫又重新開始了，在長老魔杖的增益下，十天之後會全部完成，沙利葉知道，那時候，也就是伏地魔打算殺掉哈利波特，了結整件事的時期。

如果不是哈利已經成功摧毀了幾個讓伏地魔感到異常憤怒的東西，她幾乎沒有機會跑出盧修斯府。沙利葉不知道那讓黑暗之王慌慌忙忙跑出密室的東西是什麼？但她隱約能夠猜出，那和上次索命咒反彈，而伏地魔沒有死亡的法術有關。

沙利葉依舊選擇霍格沃茲的地下室熬煮自己的湯劑，這裡早已空無一人。
雖然她確定自己已經喝掉了足夠的劑量，但是對於伏地魔這種對手，小女孩絕不敢掉以輕心。
地下室的房門口令是她的名字，用只有她和西弗勒斯知道的密碼重新編排的。

毫無徵兆的“吱啦”一下，房門被推開了。
沙利葉慌忙用消隱咒掩蓋自己的坩堝，但那個咒語被粗暴的破壞掉了。
西弗勒斯看著那鍋藥劑，她從沒聽過他那樣顫抖的聲音：“你半年來一直在喝這個？”
沙利葉知道無法隱瞞，世界上懂得這個藥劑的人，恐怕只有三個。
伏地魔，西弗勒斯，和她自己。
所以她無奈的點點頭：“這已經是最後一劑了。”

長時間的沉默。
西弗勒斯和沙利葉之間早已經不需要那種類型的交流。
他知道那種藥劑的作用，他知道她的代價是什麼，她也知道他的想法，他從來不想把他拖進這件事當中，但她不但進入了，還充當了事情的關鍵和主角。
沙利葉低著頭繼續熬制她的湯藥。

“你看過我給你寫的信了對吧？從波特的課本裡？”
她點點頭，用小勺繼續攪拌湯藥。
“所以，這是他法力減弱的根本原因？跟魔杖根本沒什麼關係？”
她點點頭，開始將火苗熄滅。
“你知道你喝掉它的代價麼？你將失去永生的權利，你的生命甚至可能比一般人類還短！”
她點點頭，將藥劑倒進高腳杯當中。
“為什麼？為什麼做這些？”他看著她的眼睛問。
“那您是為什麼？為什麼做那些呢？”她抬起頭，迎上他那如黑曜石一般的雙眼。
然後她一仰頭，將那血紅色的藥劑一飲而盡。
那藥劑太燙了，她忘了冷卻，灼人的熱度讓她的眼淚一下子流下來。

西弗勒斯突然緊緊抱住沙利葉，他擁住她的肩膀，親吻著她的眼淚和雙唇。
這是沙利葉的初吻。
她笨拙而激烈的回應著，她用雙臂纏繞住他的脖頸，貪婪吸吮著他口中的每一點氣息。
好像這一刻過去之後，世界都將不復存在。

河流會變成高山，滄海會變成桑田。
海浪幾千萬年地拍打著岩石，岩漿一次次地將城市淹沒。
她願意擁吻著面前的男人，直到世界毀滅。

最後一戰即將開始，他們誰都不能保證生存，沙利葉想把最寶貴的東西給他。
她將領口解開，露出裡面蕾絲內衣，但是西弗勒斯用手按住了她的領口。她聽到身邊的男人在喘著氣，她能感覺到身體旁邊的硬度，他一定是想要她的。
但是他在深深的呼吸，他說：“不要，沙利葉，不要。”
“我願意的，您知道，我愛您。”沙利葉輕輕說，她想撥開西弗勒斯的手指。
但是西弗勒斯依舊堅持扶住她的領口，他低聲說：“不用，沙，讓我抱抱你就好了。”

沙利葉看到面前的男人鄭重地用雙手擁住她，仿佛擁住的是人世間最可寶貴的東西。她貼在他的胸膛上，可以聽到他堅定有力的心跳。
他如此溫柔地抱著她，抱了很久，時間仿佛在那一刻靜止了。
最後，她聽到了他的聲音。

“沙，我原以為我已經不會再擁有幸福了，我願意為我不會再有那個資格，但是，”他的聲音顫抖起來，他把頭埋進她的長髮裡，仿佛那樣可以抑制他的緊張：“但是，如果這次戰後，我們都能活下來。沙，你願意嫁給我麼？”
小女孩笑起來，她用手指俏皮地勾住他烏黑的頭髮，面前這個緊張的男人，正在向她求婚哪。
“你幹嘛不說話？”他抬起頭望著她，眼睛裡是少有的忐忑不安，他語無倫次地說：“我知道，我比你大了好多，可能有二十歲了，但是，如果你不介意這個……我知道霍格沃茲的師生會笑話我們的，但我們可以走得遠遠的，去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所以……沙……你願意麼？”
她扶著西弗勒斯的肩膀，笑得雙肩都開始抽動起來。
在黑衣男人中的緊張快要轉變成惱羞成怒之前，沙利葉趕緊給了他一個輕輕的kiss。
“我願意啊，西弗勒斯，我拿一輩子起誓。”

沙利葉從地下室出來的時候，窗外的月亮正圓。
小女孩微笑地看著那輪圓月，心想：別嫉妒我了，再嫉妒我我也不會拿你起誓的。

8.4

最後的戰役終於開始了。

伏地魔仿佛一天也等不下去了，在“再生”儀式完成的第一瞬間，他就召集食死徒前往霍格沃茲搜捕波特。沙利葉猜想，那是因為哈利尋找某些“重要東西”的進度已經真正激怒了伏地魔，他可能真的已經找到了一些足以傷害伏地魔的東西。

最起碼沙利葉相信，像鄧布利多那樣的人，絕對不會不做任何安排而安然死去。
哈利是光明的一步棋，西弗勒斯是暗中的一步棋。
而她自己在不在鄧布利多計算當中，她甚至都無法確定。
看到一切如此順理成章自然而然的發生，有時候沙利葉真有點恍惚的懷疑，自己一直都以為控制在手中的計畫，或許也是鄧布利多事先計算好的？
只不過不知道在校長的方案中，最後留給她和西弗勒斯的是生存還是死亡。

伏地魔甚至給西弗勒斯發出了警告，讓他注意如果波特回到霍格沃茲尋找東西，無論如何都要阻止他，並且殺死幫助任何他的人。
沙利葉幾乎有點可憐地看著面前的男人，這無疑給了西弗勒斯最大的提示，讓他幫助哈利。
如果可能的話，她真的不想背叛這個號稱黑暗之王的男人，他的才華，他的理想，他對她的容忍，有時會像麻醉藥一樣蠱惑她的頭腦。
作為一個血族，她原本不必為人類的將來負責。
但是一想到西弗，她就立刻清醒了。
她想不到如果伏地魔發現了西弗的立場，他會想出什麼方法殺死他。

在霍格沃茲的師生將他們的新任校長趕出校園的時候，戰役正式開始了。
沙利葉被帶在伏地魔身邊，看著他調兵遣將、發號施令。
黑暗之王已經向霍格沃茲發出最後通牒——
“我不想浪費巫師的血液，交出波特，你們將得到赦免。”

沙利葉依舊坐在伏地魔腳邊，同樣一直和伏地魔待在一起的是大蛇那吉尼。
她總覺得那條蛇一直充滿敵意地看著她。

伏地魔嘗試了幾個法術，他開始無法抑制的憤怒。
現在“再生”已經全部完成，但看起來他對那效果十分失望，他越來越無法發揮出那些超越一般巫師常識的頂級黑魔法了。
蛇一般的男人第一次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沙利葉，但是他輕輕搖搖頭，用放棄永生的代價去損害別人，這恐怕是伏地魔無法想像的。片刻之後，他將懷疑的目光看回手中的魔杖，房間裡傳出他低沉而壓抑的聲音：

“叫西弗勒斯?斯內普立刻過來。”

8.5

當伏地魔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小女孩的時候，她的臉上雖然做出茫然無知的微笑，但是心中的恐懼如同水中漣漪一般蔓延開來。可是當伏地魔將眼光看回自己的魔杖的時候，她的心中更加恐懼了，雖然她的預言課成績是Terrible，但是她預感到有什麼不在她計算之內的事情將要發生。

仿佛要證明她的想法似的，在西弗勒斯進門之前，伏地魔居然給她上了一個石化咒。
她現在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她只能看到西弗勒斯走進來，而不能發出任何警告。
西弗勒斯好像意識到了她僵硬的坐姿，擔心地看了她一眼，但是什麼都沒有說。

“西弗勒斯，我必須為即將發生的事情感到惋惜……”
當伏地魔說到這一句的時候，沙利葉就明白了，問題出在鄧布利多的魔杖上，是西弗勒斯殺死了鄧布利多，按理來說，西弗勒斯才是長老魔杖的真正主人。伏地魔顯然認為他無法發揮正常法力的原因在於無法駕馭長老魔杖。
他要殺死西弗勒斯，他一定會殺死西弗勒斯的。
都是她自己自作聰明，要摧毀伏地魔的超常法力，現在她要害死西弗勒斯了。
她用盡全力想要掙脫咒語，但毫無作用。
她眼睜睜地看著伏地魔反駁西弗勒斯要去找來波特的建議，他堅持要立刻殺死他。

“那麼，西弗勒斯，舉起你的魔杖來，我會給你跟我戰鬥的機會。”
西弗勒斯朝門外看了一眼，伏地魔以為他想逃跑，他往門口跨了一步：“來吧，西弗勒斯，你是食死徒中我最欣賞的一個，別像個懦夫一樣，讓我失望。”

西弗勒斯沒有再說話，他舉起了自己的魔杖，他們兩個同時向對方發出了咒語。
但奇怪的是，沒有一個咒語直接命中對方。
“……@#$%……”
“生命護佑”
伏地魔用的是蛇語，他的法術發給了蛇籠，蛇籠瞬間將西弗勒斯束縛住，那吉尼從裡面竄出來，咬住了西弗勒斯的脖頸。
而西弗勒斯的咒語發給了沙利葉，是莉莉?波特臨死前向兒子使用的法術。
一個古老的魔法，用自己的生命保證對方不受伏地魔的威脅。

伏地魔顯然被激怒了，他沖著倒在血泊之中的西弗勒斯大叫起來：“你居然將莉莉?波特那愚蠢的法術給了沙利葉？你知道是什麼讓沙利葉臣服於我的麼？難道不是你欺騙了她麼？你這輩子除了可笑的暗戀和怯懦的服從之外還有別的什麼東西麼？算了，看在你為我服務多年的份上，最後的時間我就讓你看著她死去吧。”
伏地魔怒氣衝衝地大步走了出去。

沙利葉覺得自己的大腦瞬間失去了血液，她木然地看著哈利和赫敏從剛才西弗勒斯回頭看的門口憑空鑽出來，她感覺他們倆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和西弗勒斯，她看到哈利跪在了西弗勒斯身邊，西弗勒斯艱難地用手堵住傷口，她看到銀藍色的記憶絲線從西弗勒斯的嘴裡、耳朵裡、眼睛裡湧了出來，聽到了西弗勒斯嘶啞的聲音：“……拿……去……拿……去……”

沙利葉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是怎麼突破石化咒從嗓子裡發出來的。
她只聽到她自己尖利的叫起來：“赫敏，赫敏，放開我，解除我的咒語！”
赫敏愣了一下，顯然才注意到她中了石化咒，她施了一個咒語放開了她。
沙利葉以無法言喻的速度飛撲到西弗勒斯身邊。
哈利好像還想說什麼，但是赫敏將他拉走了。

西弗勒斯的整個衣服都被血沁透了，他將頭朝她的方向轉過來，這劇烈的動作使鮮血更加努力地從他的傷口奔湧而出，他說不出話了，他那如同黑夜一般的雙眼深深地看著她，他的手艱難地抬起來，好像想再摸一下她的頭髮。
沙利葉不停地使用止血咒但是毫無用處。
西弗勒斯的胸膛越來越劇烈地起伏著。

沙利葉突然按住他的肩膀，用最快的語速問：“以該隱之名，西弗勒斯?斯內普，你願意由我，沙利葉?安特迪梵，接引你成為血族麼？快回答我，快回答我！”
西弗勒斯愣了一下，嘴邊竟然勾起微笑，他用盡全力說：“我願意。”
沙利葉低下頭，飛快的吻上了西弗勒斯的傷口，他原本劇烈顫抖的身體突然挺直了，在他的臉上失去了全部的血色之後，沙利葉咬開了自己的手腕，放在了他的嘴邊，西弗勒斯貪婪地吮吸著，直到身軀完全鬆弛下來。

看到西弗勒斯脖子上的傷口在飛快的癒合，失血過多的沙利葉精疲力盡地暈倒在他身上。

8.6

沙利葉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了西弗勒斯明媚如黑色寶石一般的雙眼。
“好些了麼？”西弗勒斯的眼睛裡透的全是關心：“你怎麼不把手拿開，我當時失去了意識，我是不是喝掉你太多的血了？”
“我沒事。”沙利葉虛弱地笑了一下，她的手摸向西弗勒斯的脖頸，安特迪梵血脈巨大的癒合能力凸現了出來，現在他的脖子上只有一道淡淡的疤痕了。

“我昏迷了多久？”沙利葉問：“外面怎麼樣了？”
“大約一個多小時，”西弗勒斯看了看外面：“我聽到了喧鬧，哈利好像去找伏地魔了。”
“戰爭還在繼續麼？我還以為等我醒來一切都結束了。”沙利葉皺著眉頭說：“哈利，哈利他不會死吧？”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會兒：“不會的，他是創造奇跡的男孩兒，對吧？”
這還是沙利葉第一次聽到西弗勒斯對哈利使用正面評價，她笑著說：“就像我們一樣。”
西弗勒斯也笑了，但是旋即擔憂又爬上了他的眉頭：“走，我們出去看看。”

他們倆手拉手走到霍格沃茲的操場，哈利和伏地魔面對面站在一起。
所有人，包括霍格沃茲的師生和食死徒，都聚精會神地看著操場中間。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不知道前面他們兩個之前說了什麼，人群喧嘩起來。
現在哈利向正在向伏地魔叫喊：“西弗勒斯?斯內普，從來都不是你的人！”
“胡說八道！”伏地魔顯得異常憤怒。
“斯內普的守護神是一隻牡鹿，跟我母親的一模一樣，他幾乎用了一生的時間來愛她……從你威脅到她的生命開始，他就是鳳凰社的間諜了。至於鄧布利多的死，那完全是他們兩個人一起策劃的，是鄧布利多要求斯內普殺死他的，因為那時候，他的生命已經不到幾個月的時間了。”
沙利葉偷偷看著西弗勒斯的臉色，他的面龐如同平時一般波瀾不驚。
伏地魔的面孔不自然的扭曲著，顯然他還是不相信那個事實：“少說謊話了，波特。”

“他說的沒錯，我從來沒有效忠於你，伏地魔。”西弗勒斯拉著沙利葉，走到人群邊緣。
“你沒有死？”這次的聲音是伏地魔和哈利一起發出的。
“讓你們失望了。”西弗勒斯的聲音帶著一點諷刺：“波特，你還沒學會怎麼稱呼我麼？”
“斯內普教授。”哈利小聲說，沙利葉無奈地搖搖頭。

伏地魔憤怒地看著他們，他好像才注意到和西弗勒斯手牽手的沙利葉。
“沙利葉，過來！”
沙利葉低下頭，有點不敢看伏地魔，她感覺到西弗勒斯緊緊握了一下她的手。
“沙利葉也不是你的人！”哈利鼓起勇氣大聲宣佈，但是他的聲音不像剛才那麼確定了。
“沙利葉，我說讓你過來！”伏地魔尖叫起來。
“如同哈利所說，”沙利葉抬起頭，迎上了伏地魔的雙眼：“我也不是你的人。黑魔王，你知道為什麼你的法力越來越奇怪，越來越不穩定？有些法術甚至會反彈到你自己身上？那跟魔杖毫無關係，巫師的法力本來就不取決於魔杖對吧？那都是因為我，在我用血液為你改造身體的時候，一直在飲用一種藥劑，它破壞了我的血液組織，使我的壽命縮短到如同普通人類一般，但是，一旦你按照原來的程式完成了對法力的改造，你的法力結構就會遭到徹底的破壞。從昨天開始，你每發出一個法術，你的症狀就會加深一層，我懷疑，在你對西弗勒斯發出了剛才那個致命的法術後，你將再也無法控制你的法力。放棄吧，你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了你的法術了，你會被自己內部的法力漩渦反彈致死的。”
“你說你為了讓我法力失衡，放棄了永生？”伏地魔用從未有過的眼神望著他對面的女孩：“我原以為你是少有的幾個瞭解我的人，我以為你可以理解我的思想，明白我的道路。”
沙利葉咬住嘴唇，沒有說話。
伏地魔輕蔑地看著她：“原來你也是鄧布利多的信徒，你也相信那些無聊虛偽的感情，是吧？可惜‘愛’沒有幫助那個老頭避免從閣樓摔下來變得四分五裂的命運……”
“你錯了，黑魔王，”沙利葉聽到自己的聲音清冷地說：“跟鄧布利多無關。或許真像你所說的那樣，世界上所有人的感情都是虛偽的，但最起碼我相信還有一個人是真誠的，我相信西弗勒斯是真誠的！是他從你手中挽救了我。”
沙利葉感覺西弗勒斯在看著她，他的表情有點激動，又有點欣慰，她也轉過頭，沖他微笑。
“沒關係，沒關係，誰的背叛都沒關係，我根本不需要你們，”伏地魔憤怒地看著他們倆，將魔杖舉了起來：“什麼放棄永生的代價，殺掉你們之後，我重新換一個軀體就好了，我讓你知道你那愚蠢的代價改變不了任何事。我馬上就成全你們，讓你們合葬在一個墓穴裡。”

“伏地魔，你的對手是我！”哈利站在了他前面。
現在這個大難不死的男孩，被稱作“救世之星”的格來芬多聲音裡充斥著前所未有的自信。
“我不介意給你們排個次序！”伏地魔猛地轉身，將魔杖對準哈利。

“阿瓦達索命！”
“除你武器！”

8.7

伏地魔死了。
如同沙利葉所說，他被破壞的身體再也承載不了他那強大的法術。
在他喊出“阿瓦達索命”的時候，那個咒語在他身體裡爆炸了。

所有人都在歡呼，剩餘的食死徒們奪路而逃。
貝拉克裡特斯已經被隆巴頓殺死了，再沒有一個人會忠心地尋找伏地魔的殘蹤。
哈利被狂歡地學生們扔向了天空。

沙利葉和西弗勒斯逆著人流，走向了伏地魔的屍體。
她扭頭看了看西弗勒斯，他正盯著那具扭曲的如同毒蛇一般的屍體，眼睛裡竟然含著眼淚。
沙利葉覺得自己可以理解他的情緒。

“不論他有多麼該死，他都是個魔法天才對吧？”西弗勒斯輕輕地說。
“我聽說過印度的神話，在他們的世界裡，有創造神、調和神和破壞神。這些神並沒有善惡之分，因為不論是創造還是破壞，都是這個世界所必需的。”沙利葉說。
“你的意思是說，沒有黑暗，就沒有光明；沒有伏地魔，就沒有救世之星？”西弗勒斯有點驚訝地看著小女孩。
“古代中國的智者講究絕善棄惡，並非無稽之談。”

“你知道麼？”看著他的女孩那認真的面容，西弗勒斯笑了：“如果我還是校長，一定任命你當麻瓜研究課的老師，那或許是你唯一可能比我擅長的課程了。”
“不勝榮幸。”沙利葉咬牙切齒地說。
“開玩笑的，陪我去校長室收拾東西吧，這些興奮過度的人群真讓我受不了。”
“我們要離開霍格沃茲麼？”
“我是答應鄧布利多才留在那裡的，誰願意整天教那些傻瓜笨蛋！再說，他們也對我這只油膩膩的大蝙蝠煩透了吧。”西弗勒斯長長地吸進一口氣：“現在所有的任務都完成了，也到了我該離開的時候了。”

8.8

“啊，你回來了，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在畫像裡手舞足蹈：“我聽到了歡呼聲，外面怎麼樣？湯姆那小子終於死了吧？哈利勇敢地活下來了，對吧？”
“沒錯，”西弗勒斯沒好氣地說：“你的安排都實現了。”
“那離不開你，西弗勒斯。”鄧布利多趕緊讚美了一句：“當然還有你，沙利葉。”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你，”沙利葉將頭轉向畫像：“我投靠伏地魔的事情，是不是你安排的？你故意讓我在西弗生日的時候誤會他的是吧？後來，也是你讓斯拉格霍恩把魔藥課本給哈利的對不對？你早就知道西弗研究出我的血液了對吧？”
“說實話，我都知道一點點，不過我可不是策劃者，我只不過是引導事情慢慢發生而已，”鄧布利多看著沙利葉正在漸漸轉變的臉色，趕緊斟酌適當的用詞：“你看，我怎麼能策劃你愛上那只大蝙蝠呢？誰能想到有人會愛上他……啊……西弗勒斯，我不是這個意思，當然你還是很有魅力的，你的，嗯，你那瀟灑的亂髮和碩大的鼻子多麼性感哪！”
可以看出，面對兩個人快要火山爆發的臉色，這個在魔法史上佔據重要地位的前校長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

看到沙利葉已經開始在牆角尋找榔頭之類的工具的時候，鄧布利多開始大喊大叫：“哈利，快來救我，有人要謀殺我了！布萊克，讓我到你的畫像裡面擠一擠！”
“我永遠不和一個格萊芬多站在同一個畫像裡！”小天狼星的祖先聲音充滿鄙視。
西弗勒斯好歹比沙利葉大了二十歲，可以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他用幕布咒和閉幕塞聽咒將大呼小叫的所有畫像驅逐出他們的二人世界。

“真抱歉，西弗勒斯，您恐怕是最倒楣的血族了，”沙利葉坐在鄧布利多的大桌子上，看著西弗勒斯將他的書籍和收藏放進無限空間行李箱裡：“分享到我這種遭到嚴重破壞的血液，還是會像普通人類那樣變老和死去……”
“上天堂或者下地獄，一起去就好了。”西弗勒斯的聲音還是一貫的波瀾不驚，他正將一面鏡子碎片放進包裡，沙利葉注意到，那是厄裡斯魔鏡的碎片，她想到那天夜晚她偷偷在教室裡看到魔鏡的畫面。那時候，西弗勒斯說他在魔鏡裡沒有看到任何人。
“西弗，當時是騙我的吧？你在魔鏡裡……一定看到莉莉了對麼？”
西弗勒斯停下手中的工作，偏著頭看了一會兒沙利葉，走過來扶住她的肩膀：“是不是剛才哈利說的話讓你吃醋了？他說我幾乎用一生來愛著莉莉——”
“我才沒有呢，”沙利葉彆扭地搖著頭：“您讓我知道了愛的真正涵義，愛一個人就得尊重他的選擇，您對莉莉的愛是您生命的一部分，我不會嫉妒的。”
“你說的沒錯啊，沙利葉，莉莉選擇了波特，我尊重她的選擇，我怎麼會強求她跟我在一起呢？我可沒騙你，我沒有在魔鏡裡看到任何東西。當時我以為，我的生命在伏地魔徹底死去之後會完全的失去意義，我再沒有任何欲望可以實現了。”西弗勒斯摸了摸沙利葉的頭髮：“當然，我現在不會再這麼想了……”
沙利葉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那您真的是因為她而背叛了伏地魔的麼？”
“那是一個契機，讓我思考了我做過的那些事……那些黑暗的事。當時聽到伏地魔認為預言指得是她，我就像，就像突然被人從心臟這裡戳了一刀，你知道麼？我突然就明白了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這些錯誤恐怕我付出一生的代價也無法償還。”
“您已經償還了，我的意思是，即使沒有那件事，您最終也不會跟隨伏地魔的對吧？”
西弗勒斯拿魔杖敲敲小女孩的頭：“我像那麼笨的人麼？永遠都不會覺悟？還有，別您呀您的了，我不再是你的教授了。”
“哎，我都說習慣了，”沙利葉說：“那好吧，西弗，我愛你。”

厄裡斯魔鏡的碎片飄浮在空中，裡面映出他們兩人的身影。

最後，西弗勒斯拉起無限空間行李箱，對沙利葉說：“走吧，趁狂歡還沒結束。”
“你不和他們道別麼？跟哈利，不是，我是說跟麥格教授他們？”
“算了吧，我猜他們巴不得這輩子都不用見到我，省得再向我說些原來我一直錯怪你了那種肉麻的話，我可沒有耐心嘗試那些不情不願的假惺惺場面。”

8.9

沙利葉和西弗勒斯一起走出走廊，外面靜悄悄地沒有一點聲音。沙利葉猜想可能是因為徹夜戰鬥和狂歡的緣故，大家都累了，恐怕已經都去休息了。

西弗勒斯頭也不回地往學校外面走，但是沙利葉總覺得西弗對霍格沃茲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他幾乎等於沒有家，跟哈利一樣，霍格沃茲就是他的家。
他不會不留戀的啊。
但是這個男人的倔強遠不是沙利葉所能勸說的，沙利葉甚至覺得他可能有點麻瓜心理學所說的強迫症，他總是強迫自己做一些從他看來大家都願意讓他做的事情。

估計從小時候就是那樣。
他認為別人不願意理他，所以他也不去理別人。
他認為莉莉喜歡上了詹姆斯，所以他就成全她。
他認為別人都覺得他的生命不值一提，所以他就去幹最危險的工作。
他認為霍格沃茲的學生不會歡迎他，所以他選擇自己走。

這個習慣把自己包裹在黑色裡的男人，有著最堅強和最脆弱的內心。
他可以經受最強大的壓力，但也經受不了最小的傷害。
“算了，我會一直一直對你很好的。”沙利葉歎著氣想，努力跟上他大步流星的步伐。

可是當他們兩個走到操場的時候，發現全體師生都靜悄悄地站在操場裡。
沒有人去睡覺，他們在校長室的時候，這裡好像在策劃什麼事情。
哈利、赫敏和羅恩站在操場的最前面。

“教授，斯內普教授。”哈利走上來，他的聲音有點局促不安。
“幹嘛？”西弗勒斯皺著眉頭問。
“我們，嗯，我們……”羅恩的聲音就更顫抖了，好像恐怖的斯內普還會突然扣掉他的分數。
最後還是赫敏把一句話說完了：“我們想請求您繼續當我們的校長。”
西弗勒斯愣住了，但是半分鐘之後，他那如寒冰一般的聲音斬釘截鐵地冒出來：“我沒興趣。”

哈利、赫敏和羅恩面面相覷，想不出來接下來的臺詞，沙利葉在一邊苦笑。
這時麥格教授走過來：“西弗勒斯，答應吧，我們都想讓你留任。”
“你們都想？”西弗勒斯挑起眉毛。
“是啊，我們都想讓你留任。”斯拉格霍恩，還有海格等一大堆教授一起說。
西弗勒斯皺著眉頭，不說話。
“校長，我們都想讓您留任。”這次是全操場的學生一起說。

沙利葉感覺到西弗勒斯拉著她的手都已經完全汗濕了。
她抬起頭，對他說：“校長，我們留在霍格沃茲吧。”

作者: RU 時間: 2011-5-15 17:07

（光明版1）

沙利葉和西弗勒斯開始了在霍格沃茲的幸福生活。哈利和羅恩當上了傲羅，赫敏進了魔法部，剩下DA的成員也到了世界各地遊歷，沙利葉聽西弗勒斯提過，等他們有了一定的經驗，就可以聘請他們回來當老師。

順便說，沙利葉當上了麻瓜研究課的教授，打破了西弗勒斯在校史上最年輕教師的紀錄，不過沒關係，他還有最年輕院長和最年輕校長的紀錄呢。本來霍格沃茲是不會聘請剛剛畢業的學生當老師的，但是沒辦法，能夠擔任麻瓜研究課的巫師一般都是麻瓜血統，伏地魔的浩劫讓他們死傷大半，唯一倖存的幾個也呈現了對麻瓜研究極其強烈的恐懼症狀，沙利葉只好被破格聘請了。

沙利葉利用職務之便，公費購買了大量好玩的麻瓜用具，很多都是以前她在倫敦流浪時在櫥窗前面傾羨不已的物品。西弗勒斯被她一天到晚變戲法一般拿出來的麻瓜電視機、影碟機、投影儀、PS2、XBOX、WII、NDS、PSP、電腦等等等等的東西搞得頭暈腦脹，現在小女孩開始吵著要裝Internet，梅林知道那東西是幹什麼的！

而且最近毫無節制的小女孩又申請了一筆經費，西弗勒斯邊往校長室走，邊頭疼地想，是時候給她敲敲警鐘了，即使她和自己關係特殊，也不能浪費霍格沃茲的金錢，下一次再見到她的時候一定要告訴她！奇怪，今天學校怎麼空蕩蕩的，可能是耶誕節長假讓這幫孩子玩野了吧，西弗勒斯無奈地想：他們從不像他小時候那樣認真學習。

他推開校長室的大門，平常嘰嘰喳喳的小女孩不在，心裡有點空落落的。
桌子上擺著一張紙條：西弗，速來有求必應屋，有急事。口令是Fly in stars。
西弗勒斯一點都沒記起來今天能有什麼急事，他皺緊了眉頭，快步走進有求必應屋。

西弗勒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他從來不知道，有求必應屋可以變成這個樣子。
西弗勒斯無法形容周圍的景色，他仿佛站在了漫天的繁星當中，銀河帶著迷霧般地美麗光暈在天邊流轉，無數個恒星如同最繁盛的禮花一般在遙遠的地方噴發，繼而又毀滅。
而在最靠近他的一個小小的星球上面，坐著他的女孩，她居然……穿著美麗的婚紗。
她白皙的膚色和烏黑的長髮趁著潔白的婚紗，顯得美麗極了。她的眼神生動而溫柔，如同梧桐樹上最美麗的夜鶯。她正坐在那個小星球上，微笑地看著他，婚紗的下擺從上面高高地墜下來，好象在高塔之上等待王子的公主。
I wanna fall from the stars, straight to your arms. 她輕輕哼唱著。
而現在，她的Half Blood Prince，來了。

“Happy Birthday！Surprise！”沙利葉可不是被動等待的公主，她直接從上面跳了下來。
西弗勒斯趕緊給她加持了一個羽落咒語，然後伸開雙臂剛好接住她。
“我的生日？”他好像才明白過來這麼一回事。
“嗯，西弗勒斯，你向我求過婚，不是想賴帳吧。”沙利葉賴在他懷裡不下來。
“胡說八道，”西弗勒斯抱著她：“我只不過需要點時間好好準備而已。”
沙利葉努努嘴，她知道西弗勒斯自從經過上次在學校操場的事件後，一想到無數人熱淚盈眶地看著他那種可怕的場面就開始冷汗直流。如果自己不採取主動態度，恐怕梅林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嫁出去！
“我等不及了，我現在就要嫁給你。”沙利葉好整以暇地說：“我要逼婚。”
“別鬧了，我們連司儀都沒有啊~”西弗勒斯無奈地看著嘟著嘴的沙利葉。

“誰說沒有？”穿著隆重禮服的麥格好象突然從空氣當中冒出來一樣。
慢慢地，西弗勒斯發現，一個又一個人從銀河的光暈中以各種各樣的姿勢鑽出來。
霍格沃茲的各個教授和學生們、哈利、赫敏、羅恩、金妮等等DA的成員，盧平夫婦等鳳凰社剩餘成員，韋斯萊一家，奧羅們，金斯萊率領的魔法部成員，以及瑪律福一家。
（無視羅琳，我沒交待死的人就都沒死。）
甚至有一個椅子上擺著無所不在的鄧布利多的畫像，見鬼，他剛才怎麼沒注意到這個老頭的畫像不在校長室。今天整個就是一個圈套，怪不得學校空蕩蕩的。

有兩個人笑嘻嘻地一左一右站到了他們倆兩邊。
Ovilee?Ui是沙利葉的伴娘，而不怕死的米蘭?英格布魯是西弗勒斯的伴郎。
具有神秘色彩的Ovilee從遙遠的中國而來，“具有神秘色彩”這個詞的原因是她的上半生是個麻瓜，而突然有一天夢見自己成了女巫，而第二天她居然真的成了法力強大的女巫。這個魔法界的基因突變現象一時間成了《預言家日報》的熱門。（具體見OvileeUi文^_^）她在霍格沃茲訪問期間跟沙利葉成了很好的朋友，因為她是霍格沃茲除了沙利葉之外唯一知道internet的人了。
米蘭?英格布魯則是現任校長助理，幫西弗勒斯處理一些他最不喜歡的公眾應酬。這個見到誰都滿面含笑的英俊男人跟整天板著臉的西弗勒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比如現在西弗勒斯正在用X射線一般的目光怒視著他，但是他還是笑得如二月春風一般。

“星空教堂”中間響起了悠揚的婚禮進行曲，來自北歐的著名音樂家阿薩納西歐斯和伊利吉歐?洛朗正在為這對新人獻上深切的祝福。

直到麥格教授踩著拍子走到他們倆中間，沙利葉這才不情不願地從西弗懷抱裡跳下來。
麥格沒有留給西弗勒斯任何反駁的機會，拿出魔杖就給西弗勒斯上了個幻身咒，現在西弗勒斯穿著考究的西裝，頭髮也整齊了很多。
啊，古典的氣質、蒼白的膚色、黑寶石一般的雙眼、性感的大鼻子、挺拔的身姿，賺到了，真是帥哥啊！沙利葉美滋滋地想。
西弗勒斯現在的臉色真不是一般的形容詞所能夠描述的，一大串諷刺挖苦的話都已經到了嘴邊，但是看到小女孩那無比幸福而又無比期待的眼神，什麼話又都咽回去了。

“好，現在舉行婚禮吧。”好像怕西弗勒斯會逃跑似的，麥格教授以機關槍一般的速度說。
“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你願意讓沙利葉?安特迪梵小姐成為你的合法妻子,並鄭重發誓無論貧窮、疾病、困難、痛苦，富有、健康、快樂、幸福，你都願意對她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嗎?”
“我願意。”西弗勒斯這次很認真地說。
“那麼沙利葉?安特迪梵小姐，你願意讓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成為你的合法丈夫,並鄭重發誓無論貧窮、疾病、困難、痛苦、富有、健康、快樂、幸福，你都願意對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嗎?”
“我願意啊。”小女孩開心地說。
“那麼，如果有人不同意這門婚事，請立刻提出來！”

“同意，快點把這只大蝙蝠嫁出去吧。”一聽就來自喬治和弗萊德。
“啊，梅林啊，西弗勒斯終於結婚了……”韋斯萊夫人抹著眼淚說。
“結婚之後校長脾氣會變好麼？”這是霍格沃茲新生Tianyis?Kyone的聲音。
（Tianyis是斯萊特林的新生，魔藥課的成績十分拔尖，西弗勒斯對她抱以厚望，所以經常越權給她佈置作業和關禁閉……所以這個優秀的小女生對西弗勒斯又尊敬又害怕。）
“真是太有創意了，我們將來也在這兒舉行婚禮吧，你喜歡什麼背景的？”這是哈利在偷偷問金妮，金妮還在霍格沃茲上最後一年的課程。
“如果他們生了女兒，就讓泰迪去套近乎！”唐克斯溫柔地對盧平說。（反正都是非人類）
……
在西弗勒斯額頭蹦出第十個加號以前，米勒娃趕緊結束了詢問。
“好，沒有任何人有意見，那麼兩位交換戒指吧。”
哈利跑過來把西弗勒斯的戒指交給他，西弗勒斯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既然沒辦法對沙利葉發脾氣，但是把哈利當作替罪羊還是可行的，哈利以幻影移行的速度跑開了。
“放心吧，是我挑的，”沙利葉說：“我才不相信哈利的品味呢！”
西弗勒斯注意到他的戒指上鑲嵌著SA，而沙利葉的戒指上鑲嵌著SS。
他的心裡一陣柔軟，他低下頭，默默地幫他的新娘戴好戒指。
“好了，現在我宣佈，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麥格高興地說，好像完成了人生當中最大的壯舉。

所有人都圍成一圈，睜大眼睛期待地看著這一幕，好多人甚至舉起了照相機。
西弗勒斯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對自己周圍兩米的距離之內施放了一個迷霧咒。
現在誰都看不到他們了，沙利葉可以聽見周圍響徹著失望的歎息聲。
可以想像，看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吻技估計是今天前來的賓客回家之後炫耀的最大談資。
在迷霧之中，西弗勒斯用雙手將沙利葉擁住，輕輕地吻上她的唇角。
“你這個笨蛋，我怎麼會不娶你呢？幹嘛想出這種方法來折磨我！”
“啊，西弗勒斯，你不喜歡麼？我還以為這是最好的生日禮物呢！”小女孩的眼睛裡都是失望：“我準備了好久哪，很多人都來幫忙啦。”
“不是……還好啦……其實我很喜歡……”西弗勒斯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沙利葉發現，彆扭的男人臉都紅起來了。
在上千個人一起破解咒語的強大攻勢下，被西弗勒斯反復加持過的迷霧終於被破解了。不過他們沒看到任何有價值的畫面，西弗勒斯和沙利葉已經分開啦。
“進行下一步！”西弗勒斯用他能想到的最可怕的聲音對所有人說。

“哈，扔花球。”沙利葉接過赫敏遞過來的花球，所有未婚的女孩子們期待著看著她。
順便說，赫敏已經和羅恩結婚了，原因是韋斯萊夫人說比爾的婚禮還剩下了好多東西，讓羅恩和赫敏不要浪費……再在庫房裡放一年很多東西就不新了……
能公款辦婚禮真好啊，沙利葉心滿意足地想。
她努力地把繡球朝後面拋去，啊，被斯萊特林學院的Sly?Severus接到了。
瑪律福家的小帥哥面色緊張地朝這邊看了一眼。
不過Sly看都沒看他一眼，她正氣鼓鼓地看著沙利葉呢。

所有的人都陸續走過來對新郎和新娘表示祝賀，但他們誰都知道霍格沃茲現任校長的脾氣，儘量沒有表現得過於感情豐富。但是有不少人還是沒控制住流下了欣慰的淚水，西弗勒斯儘量按捺住自己的性格跟每個人握手，然後無聲地在手上加持各種各樣的突刺咒語。
相比之下，選擇跟沙利葉擁抱的女賓們就幸福多了，她們當中只有一個人違反常規地撲上去擁抱西弗勒斯。沙利葉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Fan?de?Snape（看出來是誰了麼？），他是西弗勒斯的幾百年以上的遠房親戚，居然是法國的貴族，著名的哥特小說家。自從發現了西弗勒斯的地下教室之後，就愛上了那個地方，聲稱在那裡可以找到小說創作的最大靈感。本來西弗勒斯是絕對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的，但是這位有錢的小姐一次性就捐助了霍格沃茲1年的用度，所以天天忍受沙利葉瘋狂shopping的西弗勒斯對她夜晚偷溜進地下教室的行為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雖然所有人都努力地忽視西弗勒斯殺人一般的眼神，但大家都沒敢停留太長時間。
滿足了基本的好奇心之後，賓客們就逐漸散去了。
年輕的霍格沃茲校長又創造了婚禮上來賓們聚集得最快也走得最快的紀錄。
沙利葉歎著氣想，這就是是一個天生用來創造紀錄的男人哪。

終於，空蕩蕩的大廳剩只下了沙利葉和西弗勒斯兩個人。
西弗勒斯已經沒有力氣責怪懷抱中的小女巫了，沙利葉把手指放在了嘴邊：“噓”
悠揚的豎琴曲好像直接從天邊傳了出來，是他們倆在那次聖誕舞會上跳的曲子。

西弗勒斯拉著沙利葉，他們兩個在夜空中，在漫天的繁星下，跳起了華爾滋。
(完)

作者: 冷燄扉愔 時間: 2011-6-30 07:29

很難得是BG文阿!!
不錯的風格!
謝謝分享!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6-30 12:44

看完後有種很幸福的感覺啊^^
雖然沒看第7集不過
西弗勒斯真是可愛啊^^

作者: 一望皆空 時間: 2011-12-30 17:26

很幸福哪~

雖然有誤會
不過最後有在一起真好

作者: a36942002 時間: 2012-1-2 00:07

有點微甜的感覺
謝謝分享
蠻喜歡這樣的結局

作者: 均臨天下 時間: 2012-2-22 22:22

很幸福
而且也不太虐
完全對胃口啊~~
結局的教授還真可愛啊~~

作者: 隱沒 時間: 2012-3-23 13:26

不錯的文~
最後也是不錯的結局

作者: j7a9n1e020 時間: 2013-11-10 22:07 標題: 回應 milk860102 第 10 篇文章

結束的好快喔！

作者: w789321 時間: 2013-12-15 21:41

情節很正常很好看
俏皮的女孩配教授很好

作者: alina510233 時間: 2014-7-14 21:50

這篇文節奏輕快有趣
看得很開心
不時讓人會心一笑

作者: Epans 時間: 2014-7-15 01:44

A warm and short story. I must admit that this is a good one. Funny and the scenes are so real, it seems that my brain is playing the movie while I am reading it.Nice one. By the way, in fact can I type English here?
溫暖和短篇小說。我必須承認，這是一個很好的一個。滑稽和場景是如此的真實。當我讀它的時候，似乎我的大腦正在播放。好東西。順便說一句，其實我可以在這裡輸入英文？

作者: medicated.oil 時間: 2014-7-30 20:51

無論是女主偷教授草藥儲藏
還是對這納威的柏格特大笑
或者是答應了教授躲開伏地魔卻出爾反爾
這些都令我看得不太舒服
真想告訴她小妹妹,你父親都叫你快跑了,你有跑回來是作死的節奏麽?

而且我發現只有我一個有這種感覺，看來我的品位有點奇怪？？

作者: tszying1202 時間: 2015-2-23 22:18

好想此文會有番外文喔～
看下他們婚後的生活啊！

作者: c7924293 時間: 2015-2-24 13:57

很好的文章，可惜沒有番外，感覺他們的婚後生活會很有趣

作者: 靜觀天使 時間: 2015-4-20 21:50

好幸福呀！我喜歡女主的個性，經過苦難後依然存有開朗的性格
還有他們的結婚典禮，超另類的，在那麼多同人文中我最喜歡這種的~~~

作者: yamto86 時間: 2016-1-20 15:50

竟然只是短篇…
挺好看的說…
女主父親是眼脱嗎…
在初擁伏地魔的時候知道真相還執迷不誤…
不過女主用這招宰了伏地魔還真是有創意
剩下跟一般人類的壽命應該是巫師的壽命吧
那也很久啦…不然像卡倫家多沒意思
如果是麻瓜壽命就代價大了
總之…是好看的文
感謝分享唷

作者: 騰泉貓咪貓 時間: 2016-1-20 20:23

有點微甜的感覺
不錯的風格!
謝謝分享!

作者: 千歲 時間: 2018-7-20 02:39

短篇甜寵！輕鬆又歡快的節奏、跳躍式的片段銜接，避開了許多內心戲和糾結的部分，作者這部分處理得不錯！
嗯，前面那位留言困惑的朋友，我想說，那其實不是你的錯覺，這篇文章的確有許多小BUG，你提到的那些劇情片段我也是不太舒服，但事實上按照作者風格來說，這就是用輕鬆態度無腦的看過去，不要想太多就是了。
其實嚴格來說，伏地魔沒有對不起沙利葉，從頭到尾都沒有，就連他利用她的父親這回事他都沒有隱瞞，能殺掉她父親還有復活，她父親自己也是要負一部分責任的，只能說那是求仁得仁自作自受。然而，沙利葉背叛了他。
這是我看完之後感覺不是很完滿的地方，可也算是，很實際？畢竟沙利葉很清楚黑魔王不是好人、又是殺父仇人，但他確實對她很好，本文有點出她對背叛的糾結，雖然不怎麼深刻╮(╯▽╰)╭
不過短篇小甜寵，對這方面要求本來就不高，這樣其實已經很不錯啦！算是想放鬆心情時可以調劑一下的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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