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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貼] 《(HP)赫奇帕奇的花瓶》作者:路過童年【完結+番外】 [打印本頁]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0:55     標題: 《(HP)赫奇帕奇的花瓶》作者:路過童年【完結+番外】

文案
穿越後,她叫達芙妮·格林格拉斯
身體的前主人是赫奇帕奇的花瓶,所謂花瓶,就是空有容貌不長腦子的木頭美人。
貌似這個木頭美人留下了不小的爛攤子,還和德拉科·馬爾福有過第一次。
於是,開始一段BH人生

主角:達芙妮·格林格拉斯 ┃ 配角:哈利·波特,德拉科·馬爾福,赫敏·格蘭傑,盧修斯·馬爾福

[ 本帖最後由 saraichan 於 2012-6-8 21:10 編輯 ]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0:55

  德拉科的糾結

  作為一個延續了幾百年的古老家族,馬爾福有自己的傳統。有些傳統,帶著腐朽的氣息,令人生厭。但沒有一代家主想過去除那些傳統,對他們來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十四歲生日對一個馬爾福來講,是正式擁有繼承權的日子,也是真正成為男人的日子。是的,那一天,馬爾福會和一個家世清白的純血少女上床,然後,成為真正的男人。雖然十四歲就被稱為男人的確太
  早,但這個傳統,的確是一個馬爾福被家族承認為成熟繼承人的必要步驟。
  所以,今天就十四歲的德拉科•馬爾福在糾結。
  擁有鉑金色頭髮和吸引人的銀灰色眼眸的小龍,是個驕傲的孩子。他討厭家族這種胡亂給他塞人的做法,他不希望自己連和誰上床、什麼時候上床這類事情,都由他人決定,即使那個人是他的父親。
  這些天,連他的老對頭哈利•波特都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他會在拿手的魔藥課上,忘記配方而惹得斯內普臉色驟冷,導致不忍對自己教子發火的斯內普更努力地扣格蘭芬多的分。最近,連羅恩都祈禱梅林保佑德拉科趕快恢復正常,赫敏更是和哈利一起,懷念會傲慢地諷刺他們的德拉科。
  替他完成成人禮的這個女孩,父親已經找好了。據說是格林格拉斯家的二小姐,一個長相媚娃有得一拼的美人。其實這個叫做達芙妮•格林格拉斯的少女,德拉科早就見過。肌膚細膩,眉眼精緻,她的確長得漂亮。可惜,作為祖祖輩輩盛產斯萊特林的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姐,達芙妮實在是太失敗了。她不僅沒被分院帽分到斯萊特林,而且連拉文克勞也沒進。她被分到了被大家族的人稱為專門培養飯桶的赫奇帕奇,而且成績還是倒數。每次看到她,德拉科就會覺得可惜,如此妙人竟然會是個笨蛋,她當真是浪費了她那完美的皮相。
  達芙妮也是個可憐的人,因為美麗,她不受女生歡迎,因為愚蠢,她不受男生喜愛。就連她在斯萊特林讀二年級的妹妹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也討厭自己的姐姐。不過說真的,雖然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和她姐姐有著一樣可愛的酒窩,她的模樣,還真不及她姐姐的十分之一。德拉科惡意地想,阿斯托利亞恨她姐姐,也許就是因為姐姐有她難以企及的容貌。所幸,達芙妮還有個關心她的在斯萊特林的哥哥。但這一次,即使他的哥哥再反對,一心想討好馬爾福家的格林格拉斯家主,也會把達芙妮獻給馬爾福家。達芙妮雖然沒腦子,但就憑她那美妙的身子,做床伴確是極好的。這樣想著,德拉科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他惡劣地想像著沒腦子的美人知道自己遭遇後的表情。為了防止達芙妮的反抗,直到德拉科生日的那天晚上,達芙妮才會被告知她的命運。即使吃驚、害怕,她仍然會很漂亮吧。
  話說回來,不同於普通人家,重視貞潔的大家族裡,絕不會有人願意去娶達芙妮。她以後,最多是嫁給混血或是泥巴種,再悲慘一點,也許會嫁給一個麻瓜。其實還有一種辦法可以讓她留在大家族,那便是做某位純血的情婦,淪為他們宣洩慾望的玩物。也許可憐的達芙妮,一輩子,就毀在了她奴顏婢膝的父親手裡。
  不容德拉科多想,納西莎來到他身邊,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帶著愧疚的擁抱,沖兒子微笑:「小龍,去吧。」
  達芙妮,又被稱作「桂葉芫花」,是歐洲很受歡迎的裝飾用灌木。結核果,四季常綠,葉子和梗枝光滑誘人,花香迷人,有劇毒。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0:56

  當金陵成為達芙妮

  當金陵醒過來時,她只覺得下身一陣劇痛。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慄,疼痛處彷彿有細密的針尖一波接一波地刺來。
  幾乎耗盡全身力氣,她撐起身子環視左右:富有古典歐洲風味的佈置,奢靡的貴族風格,牆上還掛著極不常見的黑色長袍,看上去就像是JK羅琳在《哈利波特》裡描述的巫師長袍。金陵很困窘地在腦海裡搜索自己的記憶,發現有好多不屬於她自己的記憶。她肯定自己是穿越了,而且到了有巫師、有哈利波特的世界。還不待她多想,就有匆忙的腳步聲傳進她的耳朵裡,越來越近。金陵不得已又耗費大力氣躺好,閉上眼睛假寐。
  金陵瞇著眼睛偷窺進來的人,他是個正向男人邁進的男孩,年紀在十七歲左右,重要的是,他還是個帥哥。憑著腦海裡依稀的記憶,金陵知道眼前的這位是她身體正主的哥哥,正在霍格沃茨讀七年級的維爾特•格林格拉斯,標準的斯萊特林。他是格林格拉斯家主的大兒子,英俊、聰明,是讓父親滿意的優秀繼承人。他和她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在格林格拉斯家,除了他們,還有一個由繼母所生的小女兒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不同於維爾特和達芙妮那與母親相似的美麗容貌,阿斯托利亞長得有一半像他們容貌普通的父親。據說達芙妮的母親是在生達芙妮是難產而死,所以在父親眼裡,達芙妮是害死他妻子的兇手。故此,記恨達芙妮美貌的妹妹,和怨恨達芙妮不僅害死他妻子,還害他因為她的愚蠢而被恥笑的查克•格林格拉斯,總是對達芙妮冷眼相待。繼母是個薄涼的人,對待自己的女兒尚且不冷不熱,跟別說去招惹達芙妮。所以說,整個家裡,唯一能讓達芙妮感到溫暖的人,就是維爾特。
  達芙妮並非天生就笨笨的,她只是很容易緊張,再加上維爾特的處處維護使她不諳世事,所以才讓人覺得木訥。每當阿斯托利亞欺負達芙妮,或者查克懲罰達芙妮時,達芙妮除了哭泣,什麼也不會。而這時,維爾特總會挺身而出,努力去保護如水晶般存在的妹妹。維爾特見識到的黑暗太多,多到令他麻木,所以他才會極力替妹妹想擋住所有骯髒。後來他才發現,是他的保護,讓妹妹進不了斯萊特林。是他,害了妹妹。
  他在努力變強,只有這樣,才能讓妹妹真正遠離黑暗!
  今天一整天他都沒見到達芙妮,知道達芙妮在赫奇帕奇唯一的朋友溫迪*杜蕾斯在晚餐時找到他,他才意識到達芙妮可能遇到了什麼事。阿斯托利亞幸災樂禍的臉讓他惱火,他卻不敢在餐桌那多做逗留,急忙向斯內普院長請假趕回家。他有預感,父親一定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定知道!
  維爾特本打算衝到達芙妮身邊,卻在接近她的一霎那停住腳步,似乎怕吵醒妹妹,又似乎是不敢面對妹妹。金陵當然知道維爾特在想些什麼,通過達芙妮的記憶,她清楚維爾特對妹妹的愛以及愧疚。她也清楚達芙妮從來沒有恨過哥哥。於是,金陵睜開雙眼,沖維爾特微笑,「哥哥」。
  異常燦爛的微笑在維爾特眼裡,如同長期處於黑暗中的人突然見到陽光一般,刺眼,卻溫暖。維爾特心中愧疚更甚,那份沉重壓得他喘不過氣。
  看到維爾特臉上的陰沉和勉強擠出的笑容,金陵伸開雙臂抱住他,用極細的聲音說:「哥哥,我沒事,真的。」
  「什麼叫沒事!他說,你以後會給家族帶來更多利益。他不惜讓你成為貴族的玩物,只是因為他對權力的追求,那個混蛋!」維爾特顯然太過激動,對自己父親也用了「混蛋」的稱呼。「你還只有十四歲啊,他怎麼可以……」
  維爾特的大動作牽動了金陵的傷口,金陵吃痛地吸氣。他們這才注意到金陵手上3分米長的猙獰傷口。維爾特的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的,「你竟然用麻瓜的方法自殺,為什麼你不乾脆來個阿瓦達。」
  金陵苦笑,為什麼達芙妮做的事得她來扛,「哥哥,你知道,我的魔力不夠。」
  維爾特怔住,苦澀由舌尖直接淌入心底,「對不起,達芙妮。」達芙妮的記性很好,幾乎背完了家裡所有藏書的內容,卻天生魔力微弱,雖然不至於成為啞炮。
  「別介意,哥哥,我能感覺到魔力在不停增長,比書上說的普通巫師的魔力還要多。」金陵覺得這就是所謂的穿越獎品。
  維爾特的臉色緩和下來,顯然是為達芙妮的魔力增長而高興。
  「那麼,晚安,達芙妮。」
  「晚安,哥哥。」
  目送維爾特出門,金陵才完全放鬆,很快陷入深眠。不得不說,我們女主在經歷車禍、穿越等一系列天雷後的鎮定表現,很好很強大!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0:56

  赫奇帕奇的花瓶

  四年級的達芙妮•格林格拉斯是,這是霍格沃茨廣大師生都知道的「公理」。
  我們都知道,美麗是成為花瓶的必要條件,花瓶是美麗的充分條件。所以,樂觀一點想,這說明廣大師生都認同格林格拉斯家二小姐的美貌。一頭符合金陵東方審美觀的略帶大波浪捲的黑髮,煥發活力的閃亮黑瞳,挺翹的瓊鼻。看著鏡子裡精緻完美的臉,金陵嘴角揚起,露出微笑。嗯,不得不承認,光從長相這一點來看,達芙妮與我們性格如打不死的小強的女主一樣,很強大!
  今天是德拉科*馬爾福生日過後的第二天,所有提早到達餐廳的霍格沃茨師生都被某位花瓶灼人的笑靨萌到不行。自從金陵從記憶中得知這位花瓶小姐不喜歡笑之後,她就決定將花瓶這個身份發揮到極致。
  金陵能感覺到達芙妮的心情。是的,達芙妮不只是個容易害羞、魔力微弱、堪比背書機器的木頭美人,她還是個有知覺有感情的人。她喜歡維爾特哥哥、尊敬繼母、害怕父親、厭惡阿斯托利亞,她喜歡橙汁而不是噁心的南瓜汁,喜歡漂亮的公主裙而不是沒有美感的巫師長袍。花瓶的稱呼,給達芙妮帶來的,除了其他學院的嘲諷,就只有赫奇帕奇的小獾的疏遠。達芙妮渴望被認可,渴望被喜歡。
  佔據了達芙妮身體的金陵,穿越前也不過是中人之姿,是一個常年宅在家裡的奼女,有一個通過相親認識的普通白領丈夫。生活安定,沒有波折。平淡的日子過久了,人就會有改變現狀的慾望。現在金陵,很滿意達芙妮的身體和身份:優秀的記憶力、超強的魔力、關心她的哥哥,雖然不受父親待見,依然不會被剋扣的超多零用——簡直就是極品米蟲生活。再加上身處魔法世界,與哈利波特同一年級,讀過無數耽美同人而深諳劇情的她,今後的生活一定會很有愛。
  所以她很感謝身體的主人達芙妮,也同樣沒辦法不同情這個善良可憐的女孩。於是,她決定,憑她的努力,讓達芙妮這個名字成為美麗與智慧的代名詞(其實是某位無良佔據他人身體的異世幽魂為滿足虛榮心而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金陵笑得如此開心的另一個原因,是她今天早上成功地讓格林格拉斯家主黑了臉。
  因為初到新世界而精神亢奮的金陵,一大早起來,發現自己身上除了那條長長的疤痕外,還佈滿青痕。很顯然,這些痕跡是馬爾福家未來的家主、現在的正式繼承人造成的。女人,在某些方面實際上是很偏執的,比如容貌、比如皮膚。自然,金陵忍受不了達芙妮光滑無瑕的肌膚上出現任何瑕疵。也不管會不會引起格林格拉斯家主的懷疑,金陵十分強勢地要求查克•格林格拉斯給她準備去淤青的魔藥。顯然,格林格拉斯家主完全沒想到平時躲他都來不及的女兒會對他提要求,滿臉詫異地盯著達芙妮,直盯到金陵毛骨悚然。
  毫不帶任何溫度地勾起嘴角,達芙妮還有些蒼白的面容上浮起連格林格拉斯家主也覺得心寒的冷笑。「父親,我的身體,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你不是還想讓我繼續勾引男人嗎?你認為,一個皮膚粗糙的女人,會對那些口味挑剔的純血貴族的胃口嗎?」
  接著,我們成功看到,格林格拉斯家主臉色不善。他極不情願地喚管家取來魔藥,卻不料達芙妮又說了一句差點嗆死他的話「家裡竟然常備這種去淤青的魔藥,啊,父親,你要小心身體,別縱慾過度。如果你死了,我找誰要零用啊」。
  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達芙妮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接著說:「話說回來,就算您的妻子冷清,您也不可以把女人帶到家裡來啊。嘖嘖,真不愧是家主,很強勢啊……」查克喝止住達芙妮,達芙妮毫不驚恐,笑得淡然嫻靜。該死的,他竟然會覺得平時無比礙眼的二女兒嫻靜優雅!對於達芙妮的反常,查克只能在心裡安慰自己:達芙妮只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一時精神失常而已。
  「哥哥!」正在和溫迪在赫奇帕奇餐桌上一邊辛苦保持貴族禮儀,一邊大快朵頤的達芙妮,沖哥哥嚷道。
  維爾特和在路上偶遇的塞德裡克•迪戈裡聞聲回頭,只見明朗的少女邊揮手邊微笑者跑向維爾特,笑容如春風般,輕撫心窩。維爾特替達芙妮整理好因為奔跑散落額前的頭髮,忍不住呵斥:「達芙妮,瘋瘋癲癲地幹什麼,注意你的禮儀。」
  「哦。」癟了癟嘴,達芙妮透著紅暈的臉上,明顯是「哥哥,我受不了你了」的表情。
  維爾特對妹妹性格的改變倒不是特別在意,一直以來他一直都希望達芙妮能不再那麼容易害羞緊張。現在,達芙妮有如此悲慘的遭遇,反而振作起來,維爾特更多的是感到欣慰。因為維爾特才特意接近達芙妮的溫迪就更不會有意見,只要看到維爾特的微笑,她就被迷得暈暈乎乎喪失思考能力。反倒是塞德裡克覺得,自家學院的花瓶,似乎變了。好像很有趣啊!(不二殿是無所不在的)
  連德拉科•馬爾福的眼神也在不經意間向這邊飄來,明顯他想不到那個看起來脆弱無比的花瓶,會露出微笑。她不是應該自怨自艾,哭得眼睛都腫大起來嗎?
  塞德裡克和德拉科,決計想不到,同一個身體,靈魂卻早已不同。現在,讓我們為即將淪陷的兩人哀悼。
  未來的發展,越來越有趣了。不是嗎?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0:56

  花瓶不止裝飾作用

  雖然是為了維爾特才接近達芙妮,但是與達芙妮相處了較長時間的溫迪,在瞭解達芙妮的性格後,真的和達芙妮成了朋友。因為今天早晨達芙妮的微笑,發射探究的目光的人,不僅有格蘭芬多、赫奇帕奇,還有一向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為座右銘的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溫迪覺得自己冷汗直冒,而達芙妮確是依舊悠然。
  「達芙妮,怎麼辦,等下有麥格教授的變形課。昨天我們學的是把鼻涕蟲變成豬,你上節課沒來,如果被麥格教授抽到重複昨天的內容,你就慘了。」溫迪不希望達芙妮因為被麥格教授扣分而再被赫奇帕奇的小獾們記恨。要知道,只要達芙妮被點起來,絕對是要被扣分的。
  「沒事的,相信我,我的魔力已經恢復了。」達芙妮一點也不害怕,反倒有幾分雀躍。記憶中看麥格教授,與現場直播,效果完全不同。
  俗話說,藝高人膽大。我們的女主,沒有多高的藝,卻有常人無法匹及的大膽。如果她能預料到之後發生的事,也許她會更謹慎。
  溫迪和達芙妮到教室時,只剩下後排有幾個位置。小鷹和小獾,都是守時的好孩子。
  儘管她們坐在後排,依然感覺到無孔不入的視線,這讓溫迪如坐針氈。神經大條的女主,還是保持著蒙娜麗莎的微笑,期待著一舉成名。
  當麥格教授進入教室時,教室裡連低聲細語也停了。達芙妮還記得,一年級的第一堂變形課,麥格教授為了立威而進行的大變身,以及見識到變身的學生眼裡流露出的興奮和渴望。似乎,不管是哪一年,一年級變形課的開胃菜就是麥格教授的大變身。
  麥格教授一向是嚴厲的,從她眼角因為緊皺而泛起的皺紋可見一斑。達芙妮很尊敬她,也畏懼她,因為她從對每個人都很嚴格。所幸麥格教授是公正的,所以達芙妮沒在變形課上受多少苦。可是雖然腦海裡有用不盡的知識,魔力跟不上,達芙妮在練習時,仍然很痛苦。應該慶幸達芙妮沒有進斯萊特林,否則,光斯萊特林的鄙視和格蘭芬多的嘲笑,就足夠讓達芙妮生不如死。
  溫迪的祈禱,梅林沒有聽見,麥格教授最後還是點了達芙妮,「18號來演示一下昨天的變形咒」。麥格教授給每個學生編了號,上課點人時,直接叫號碼。是的,那倒霉的18號,就是赫奇帕奇的花瓶,達芙妮•格林格拉斯。
  達芙妮自信滿滿地拿起她那華而不實的魔杖,念出變形咒語。
  「哇,好可愛啊。」這是眾女生的心聲,也的確有不少人叫了出來。麥格教授要達芙妮變的,是普通家豬,達芙妮變的,確是一隻穿著公主裙的可愛荷蘭豬。
  達芙妮臉紅了,這下是男生驚呼:「好可愛啊。」當然,女生說的是荷蘭豬可愛,男生說的是臉紅的達芙妮可愛。
  麥格教授本來沒打算達芙妮能變出豬來,也就勉強算達芙妮過關。可愛的東西,是很受歡迎的,連麥格教授也例外地放鬆了表情,給赫奇帕奇加了5分。這也算為赫奇帕奇扣分無數的達芙妮第一次為自家學院加分。
  「啊,這隻豬,是鼻涕蟲變的。」某位正在摸豬毛的赫奇帕奇尖叫,倒下一群剛剛接觸過公主豬的女生。溫迪瞥了一眼達芙妮,達芙妮的眼裡,是惡作劇得逞的光芒,雖然表面上一臉無辜。
  梅林似乎不想達芙妮的日子過得太舒暢,接下來的她們要去的,就是傳說中達芙妮一進去就抖個不停的魔藥教室。達芙妮不想抖,可是身體的本能讓她不由自主。在抖了一段時間後,她才發現,她不是害怕,而是冷。
  魔藥教室不僅陰暗,而且溫度很低。在溫迪的提醒下,達芙妮施了個保暖咒,才覺得身體的溫度稍有回升。
  「啊,溫迪,你多攪拌了一周!」害怕達芙妮在魔藥課上出錯,溫迪包攬了全部的活,卻還是不小心出錯。令溫迪難堪的是,出錯的竟然是她自己,而不是毛手毛腳的達芙妮。
  「怎麼辦,怎麼辦,又要忍受斯內普的魔音穿耳。」其實斯內普的聲音不但不難聽,反而有著獨特的磁性,只是再好聽的聲音,配上斯內普獨門毒液,也不可能讓人喜歡。
  「我來吧。」達芙妮取了新的坩堝重做魔藥。熟練地切取適量大小均勻的藥品,細心地按次序添加,攪拌動作老到而嚴謹,達芙妮成功地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都說認真的人最美麗,何況是本來就擁有美貌的達芙妮。凡是注意到她的人,無論男生女生,都覺得驚艷。
  斯內普絕對不是憐香惜玉的人,看見自己學生停下動作的他,又一次噴發毒液:「格林格拉斯,這裡是魔藥教室,不是在你家的舞會上,請你不要像一隻發情的孔雀。」
  「哦。」深知斯內普個性的達芙妮應聲憋下這口惡氣,生怕惹火了教授。赫奇帕奇的學分,實在經不起斯內普的無情連環扣。
  這下沒話說的成了斯內普,本來就是他不對,沒想到認錯的成了她。他剛剛只是不滿學生的走神,不料話一出口就成了毒液。
  絲毫不受斯內普的影響,達芙妮的藥劑出人意料的成功,還獲得了愧疚的斯內普的+5分。
  下課後,斯內普叫住達芙妮,給了她一瓶顏色煞是好看的魔藥。「你哥哥請我做的。」
  「啊?」
  「去疤魔藥,口服。」
  「謝謝,謝謝教授。教授再見!」達芙妮一分鐘也不敢多呆,毒液啊,不是她這種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達芙妮跌跌撞撞地離開魔藥教室,斯內普給她的定義是:一個冒失卻不討厭的丫頭。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0:57

  和塞德裡克的三兩事

  完美如達芙妮,也是有缺點的,譬如:方向感極差。其實這也是情有可原:前世身為奼女的達芙妮,一直以在家宅到死為己任,自然不喜歡出門。不喜歡出門的直接後果之一,就是毫無用武之地的方向感,以光速退化。除此之外,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是個不喜歡走動的的人,本身對霍格沃茨的地形也不甚熟悉。綜上所述,達芙妮華麗麗地迷路了。
  兜兜轉轉之後,發現自己在同一個地方轉了超過三次的達芙妮,認命地垂下頭,在內心苦苦呼喚維爾特。可惜的是,維爾特不是能用咒語呼喚的「呼神護衛」。與其說達芙妮是倔強,倒不如說她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一心想當智慧與美貌並存的絕世花瓶的達芙妮,實在拉不下臉去問路。再說,達芙妮視線十平方米的範圍內,沒有叫做帥哥的生物存在。
  在達芙妮的人生信條裡,即使問路,也要找符合審美的生物。
  「格林格拉斯,你在幹什麼?」達芙妮腦海裡突然閃過白居易的一句詩「如聽仙樂耳暫明」,身後傳來的是印象裡不曾出現過的聲音。清晰的英文發音、略帶磁性,聽起來是個男性的聲音。
  達芙妮鬆開緊皺的眉頭,驀然回首,發現眼前的人是與花瓶達芙妮同為赫奇帕奇吉祥物的赫奇帕奇王子——塞德裡克•迪戈裡。達芙妮明顯鬆了一口氣,她不用擔心眼前的迪戈裡洩露她路癡的秘密。能被人稱為王子,迪戈裡必定是個樂於助人,且不屑於傳播流言的人。況且,眼前的男人可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大帥哥一枚。好吧,在「智慧」這一項上,我們還是打個大問號吧。畢竟,迪戈裡是個赫奇帕奇,堅忍誠實到了極致,就是愚蠢。
  經過一系列糾結的心理活動,達芙妮決定向眼前的男人求助,她無奈地擺擺手,說:「迪戈裡學長,你知道的,學校的路線設計有問題,我總是弄不清楚該走左邊還是右邊。」
  迪戈裡好笑地看著俏皮的學妹不做聲,等著聽達芙妮接下來的話。
  達芙妮心裡在哭泣:「難道赫奇帕奇的人,真的是一根筋,聽不懂我的話外音嗎?」顯然不是,迪戈裡只是想逗逗達芙妮。
  達芙妮一臉糾結地看著迪戈裡,咬牙切齒地說:「好吧,學長,我迷路了,你可以送我去餐廳嗎?溫迪在那裡等我。」
  達芙妮的表情愉悅了迪戈裡,他湛藍的眼睛裡流露出與平靜外表不符的興味,彎下腰行了一個紳士禮。他微笑著直視達芙妮的眼睛,說:「請吧,可愛的小姐。」
  達芙妮咬咬牙,她現在可以確定:迪戈裡,絕不是愚蠢,相反的,他有智慧,而且很會耍人。是誰說赫奇帕奇是培養飯桶的,達芙妮想和他拚命。
  當達芙妮注意到迪戈裡身後,正向這邊走來的一男一女時,她連想死的心都有了。迪戈裡的身後,那英俊偉岸的少年和窈窕優雅的少女,正是達芙妮心心唸唸的維爾特和溫迪。達芙妮徹底鬱悶了,有誰能比她倒霉:在原地晃了半天,在丟盡顏面的情況下,好不容易找到人帶路,結果想找的人突然出現在你面前,而且還是出雙入對。
  看達芙妮一臉怨婦相,她就差蹲在原地數圈圈了。
  維爾特和溫迪已經注意到這邊的達芙妮,他們邁開步伐快步向達芙妮走來。溫迪跑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地對達芙妮說:「達芙妮,我和維爾特在餐廳等了你半天,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我去死了!」當然,這是達芙妮的心理活動。
  「我迷路了。」達芙妮極力控制住她想打人的衝動。塞德裡克•迪戈裡敢以自己赫奇帕奇王子的身份發誓,他分明看到,他美麗得不像話的學妹——達芙妮•格林格拉斯——翻了個優雅的白眼。優雅?對,的確是個優雅的白眼,迪戈裡從沒發現有誰能把白眼翻得如此優雅。
  達芙妮皮笑肉不笑,沖維爾特說:「哥哥,你們就當沒看見我,繼續找吧!獨處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你看,多麼美好的春天,戀愛的季節啊!」達芙妮用了一種帶著詠歎的聲調,像念情詩一般,說出這些話。
  「啊?」維爾特一副茫然的模樣,溫迪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煞是嫵媚。
  不等那兩個人有太多的反應,達芙妮拉起塞德裡克的右手就跑,一邊跑一邊揮手:「哥哥,溫迪,你們繼續約會吧,我和塞德裡克去圖書館。」其實達芙妮和迪戈裡還沒熟悉到互叫名字的地步,達芙妮只是沒注意,而迪戈裡注意到了。
  維爾特和溫迪還處於朦朧的狀態下,好久之後,當他們回過神後,才意識到:達芙妮拖著迪戈裡往相反方向跑了,還是手牽手!
  維爾特和溫迪的臉上,在震驚過後,同時浮現出曖昧的笑容。其實,郎才女貌,這兩個八卦的人也挺配的。
  離開維爾特與溫迪的視線範圍,達芙妮又一次沮喪地停下腳步。她承認,她不認得路。
  迪戈裡的注意力從達芙妮與他交握的手上移開時,發現了他們跑錯方向的事實,也意識到達芙妮停下腳步的原因。他用另一隻手拍了拍達芙妮的頭,「觸感很好」他在心裡默默想。「走吧,可愛的學妹。」
  「幹嘛。」達芙妮依然沉浸在自我厭惡的世界裡,沒明白迪戈裡的意思。
  「達芙妮臉上的表情的確很有趣。」迪戈裡的心理活動今天超乎尋常得多。未免可愛的學妹回不過神,迪戈裡耐心解釋:「達芙妮,你不是要去圖書館嗎?」
  「啊?哦!」依我看,如果達芙妮還是這麼癡傻,她實現成為智慧花瓶目標的日子,會離她愈來愈遠。
  「達芙妮,你為什麼要撮合維爾特和溫迪•杜蕾斯?她擺明是在利用你。」迪戈裡對達芙妮,已經無法不關心,他不忍心如此單純(?)可愛的學妹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他們很配,不是嗎?」達芙妮的語氣柔和。
  「配,一個斯萊特林,和一個赫奇帕奇?」
  「那就不是我該操心的了,讓他們自己糾結吧,誰叫她利用我啦!」達芙妮聳聳肩,似笑非笑。
  迪戈裡終於明白:他的學妹,可愛是可愛,絕不單純。
  現在,讓我們以一個路人的身份來看此時的達芙妮與塞德裡克:赫奇帕奇的花瓶與赫奇帕奇的王子,手牽手走在路上,兩人臉上時不時展露微笑,畫面唯美卻令人心碎。別問我為什麼心碎,你想想,當一個極品男人,和一個極品女人,都名草(花)有主,你能不心碎嗎?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0:57

  不想參與劇情的不是好穿越者

  事實上,去圖書館的路並不長,這兩個人卻走了好久。當然,不排除某位學長故意拖延時間的可能。
  剛走到位於城堡四樓的霍格沃茲圖書館,達芙妮心內就躁動不已,彷彿有一種一探究竟的渴望。隱約間飄來的書香,不停在召喚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在魔法世界都對書有著難以言明的偏執的達芙妮。
  達芙妮手心的薄汗傳到了塞德裡克的手上,帶著幾絲溫暖的滑膩的觸覺,讓塞德裡克幾乎捨不得放手。「現在還不行,」不動聲色地抽開與達芙妮交握的手,他在心裡悄悄對自己說,「下次,我要十指交握。」這樣想著,塞德裡克的眼裡,迸發出自信而愉悅的光芒。
  看著達芙妮激動的表情,塞德裡克在心裡歎氣:「可是,似乎對現在的達芙妮來講,書才是最重要的。」現在讀六年級,可戀愛經驗絲毫不匱乏的塞德裡克明白:他喜歡這個有著俏皮微笑、喜歡犯迷糊的學妹。同時,他發覺自己追求達芙妮的道路,還很長很長。塞德裡克暗暗強調,他對達芙妮僅僅是喜歡、僅僅是喜歡而已。正所謂「路漫漫其修遠兮,塞德裡克只得上下而求索」。
  「要進去嗎,達芙妮?」塞德裡克喜歡上拍達芙妮的頭的感覺,柔順而溫和。
  「當然要進去。」達芙妮小嘴撅了撅,透著透明的光澤。這讓塞德裡克有一親芳澤的衝動,他想將自己的唇印在那個略帶粉紅的唇上,聽那嘴裡吐出動人的情話。
  甩掉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塞德裡克和達芙妮走進圖書館。
  和麻瓜世界的圖書館一樣,霍格沃茲的圖書館一向很安靜。實際上,當平斯夫人眼睛裡的鐳射光線直接照到你身上時,你絕沒有勇氣多說一句話。
  塞德裡克和達芙妮以前都來過圖書館,借去的書也都是像原封不動一樣還回來,平斯夫人對他們的印象一直不錯。當她看到他們兩個有說有笑地走進圖書館時,她因為緊張地監視學生一舉一動而皺起的眉角竟有了鬆動,露出足以讓哈利和羅恩覺得驚悚的笑容。也許在平斯夫人看來,塞德裡克和達芙妮在一起就等於兩本可愛的書在一起,或者等於他們會創造出不止一個愛書的孩子,他們的孩子又會創造出無數愛書的孩子……呃,平斯夫人真是高瞻遠矚啊!
  圖書館中的達芙妮,好似一條被放歸大海的魚,暢快地在書的海洋中遨遊。
  塞德裡克有些嫉妒這些該死的書,但也樂於做一心埋在書中,沒注意到四周色迷迷(起碼在塞德裡克看來是色迷迷)的眼光的達芙妮的護花使者。塞德裡克頭一次覺得,以往無比可愛的書,現在是多麼令人憎惡。
  「打擾了,可以把你手上的書借我看一下嗎?平斯夫人說這是最後一本,可我急著用。」帶著懇求的女聲打斷了正讀得帶勁的達芙妮。很矛盾,達芙妮總覺得那聲音禮貌中透著高傲。
  「沒關係,拿去看吧。」達芙妮直覺上不想拒絕。抬起頭,一頭濃密蓬亂的褐髮、細看之下才能發現的精緻五官:眼前的女孩分明是赫敏•格蘭傑。
  在達芙妮為自己的幸運暗自慶幸時,赫敏也注意到眼前的女孩是赫奇帕奇的木頭美人。不過一向信奉眼見為實,不喜歡道聽途說的赫敏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女孩很漂亮。不管是男是女,都比較喜歡美麗的事物,赫敏也不例外。所以赫敏對這個笑容親切的女孩,立刻產生了好感。
  「謝謝你!你好,我是赫敏•格蘭傑。」赫敏有些氣憤那些給達芙妮起難聽綽號的人,眼前的達芙妮,根本和木頭不沾邊。意識到這一點,赫敏對達芙妮說話的語氣也放柔了。
  達芙妮對哈利三人組一直很有好感,面前正是和赫敏結交的機會,達芙妮自然不會放過。她擺出自認為最友善最真誠的笑容,對赫敏說:「你好,我是達芙妮•格林格拉斯,你可以叫我達芙妮。我可以叫你赫敏嗎?」
  「當然可以!很高興認識你,達芙妮。」兩個女孩之間的氣氛漸漸和諧。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她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足以將後背交與對方的好友。
  「赫敏,你要本書幹嘛?」發現赫敏並不是那種不可向邇的女孩,達芙妮親切地與她攀談起來。其實,赫敏的個性在幾年裡有了很大的收斂,否則,達芙妮不可能這麼容易就和赫敏熟悉。要知道,達芙妮和赫敏,都是驕傲的女孩啊!
  「我最近在研究……」怕被平斯夫人發現,赫敏坐在達芙妮旁邊,與她悄聲交談。
  接下來,兩個同樣愛書並且飽覽群書的女孩,互相咬起耳朵。這時赫敏雖然還留有大板牙,卻不失為一個清秀佳人。從旁人看來,這的確是個美好得讓人不忍破壞的畫面。
  過了不知多久,塞德裡克不合時機地插了進來,雖然他知道這不怎麼禮貌,「兩位小姐,吃飯時間到了,你們要不要先解決一下肚子的需求,再來探討精神需求的問題?」
  經過幾個小時交談、相互足夠瞭解的達芙妮與赫敏,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好!」
  即使出了圖書館,達芙妮和赫敏依然肩並肩,她們在一起,總覺得有說不完的話。那是當然,赫敏只有哈利和羅恩兩個關係較好的朋友,偏偏他們都是男孩。偷偷看了一眼跟在一旁的塞德裡克,赫敏捅了捅達芙妮,用只有達芙妮一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達芙妮,迪戈裡是你的男朋友嗎?」
  雖然詫異赫敏的問題,達芙妮還是耐心回答:「不是,今天在路上碰到,我迷路了,才讓他送我來圖書館。迪戈裡學長,是個很有耐心的好人啊!」
  赫敏笑了笑,不置一詞。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0:57

  與哈利波特的相識

  三人到達餐廳時,餐廳裡只剩下零星的幾個人,達芙妮和赫敏抱歉地對塞德裡克笑笑後分開,到了各自學院的餐桌。
  今天赫奇帕奇的花瓶的表現早就被傳遍學校,餐桌上的人大多帶著好奇的眼光偷偷看著達芙妮,達芙妮不以為意,表現極具修養。格林格拉斯家主真是個有趣的人,明明打算把女兒賣了,還要花大筆錢讓達芙妮上貴族培養課程,把女兒培養成氣質高雅的貴族少女。難不成,如今的貴族就好這口?
  達芙妮諷刺地在心裡譏笑,面上仍然不動聲色。
  剛交了新朋友的赫敏很興奮,但在餐廳等赫敏的哈利和羅恩就不怎麼高興了。哈利已經吃了三個蘋果派,他懷疑自己以後會不會對蘋果產生恐懼症。當他的好友和一個漂亮的黑髮少女走進來時,他正好不小心嗆了一口。導致慌忙幫他拍背的羅恩沒有看到達芙妮。至於羅恩,當他看到赫敏和帥氣的迪戈裡一起走進來,臉都氣歪了。羅恩認為自己不可能不氣憤,赫敏怎麼可以為了一個男孩讓他們等那麼久。一個美麗的誤會,不是嗎?
  當赫敏看到哈利和羅恩的手忙腳亂時,她忍住斥責他們的衝動,衝他們說:「哈利、羅恩,我給你介紹一個人吧,我今天在圖書館裡剛交到的朋友,她叫……」
  赫敏還沒說完,羅恩就氣呼呼地打斷了赫敏的話,臉上是因生氣而泛起的紅暈。「你就是為了他才讓我們等這麼久?」羅恩用的是「it」,一個不怎麼禮貌的單詞,也是因為這,才讓這個誤會繼續下去。
  「對不起,羅恩。我很喜歡和她聊天,你們絕想不到,她的學識有多淵博,她幾乎知道所有魔藥和魔咒,而且她還那麼年輕。」赫敏用的是「her」,而羅恩聽成了「he」,他雖然奇怪作為年級最聰明的學生的赫敏說話有語法錯誤,卻也沒點明。他的注意力都在赫敏剛才說「like」,是的,赫敏說她「like」那個優秀的男孩。該死的,羅恩一點也不想承認那個叫塞德裡克•迪戈裡的赫奇帕奇王子優秀,可是,他的優秀是眾所周知的。該死的!羅恩覺得赫敏肯定是一時荷爾蒙分泌過旺,肯定是這樣!
  哈利和赫敏看到羅恩的臉色由黑轉紅,最後停留在白色上,不得不搖動羅恩過於強狀的身軀,在羅恩耳邊衝他大聲叫嚷;「羅恩,你怎麼了。」
  「啊啊,我沒事。」羅恩低下頭,繼續品嚐他的晚餐,但動作快得,好像在被巨怪追趕。起碼赫敏是那麼覺得的,羅恩一年級時惹火了赫敏,害赫敏躲進女廁所哭泣。城堡裡剛好有巨怪,為了救赫敏,羅恩和哈利一起與巨怪搏鬥。「羅恩羅恩,我想喜歡上你了……」赫敏覺得心情有些低落,自然而然,她忘記了繼續介紹她的新朋友。
  聽到格蘭芬多那邊的叫嚷,達芙妮趕忙跑到赫敏身邊。
  「赫敏,你沒事吧。」達芙妮見赫敏低頭用叉子不停地叉牛排,根本無心吃飯,不免有些擔心。
  赫敏勉強打起精神,拉起達芙妮的手,向哈利和羅恩介紹:「這就是達芙妮,我剛剛在圖書館裡認識的朋友。她的記憶很好哦……」
  羅恩懵了,又一次打斷了赫敏的話,「什麼?你說她是你剛認識的朋友,那……剛剛和你一起走進來的男生不是嗎?」
  赫敏有些惱火羅恩的第二次打斷,沒有回答他。
  達芙妮用手指頭想也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替赫敏解釋:「你說的是塞德裡克嗎?塞德裡克是陪我一起去圖書館的,我們剛才是三個一起進來的,你沒看見嗎?」
  達芙妮說完,沖赫敏奸笑,悄悄在她耳邊說:「赫敏,你聞聞,這裡有好濃的酸味呢!」
  赫敏是個聰明的女巫,肯定聽得懂達芙妮的話,臉不爭氣地紅了。
  達芙妮暗暗奇怪:不是說西方人開放麼,怎麼一個個這麼容易臉紅啊?
  她當然不知道,西方人的確是開放,但其中也是有特例的,偏偏兩個特例都被她碰到了。
  哈利和羅恩看不懂這兩個女孩之間的互動,相視之後,對對方聳了聳肩,表示無奈。以為都是十四歲的孩子,用不著吻手禮,哈利、羅恩與達芙妮簡單地打了聲招呼後就算正式認識。自此,格蘭芬多三人組中,時常會多一個人。不過大多時候,都是達芙妮和赫敏呆在一起,討論對方所看到的書,以及,只屬於女生的秘密。
  另外,喜歡美麗事物的達芙妮,替赫敏施了一個簡單的咒語,就把讓赫敏頭痛不已的大板牙去掉,讓赫敏漂亮的褐色頭髮變得服帖。萬事通小姐,和赫奇帕奇的花瓶,在三年級的期末,有了很大的改變,也有了更多的追求者。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0:57

  德拉科的挑釁

  還是三年級的期末,離放假只有幾天。像往常一樣,達芙妮和赫敏坐在湖邊的長椅上看書(她們總有看不完的書),哈利和羅恩在一旁練習魔咒。達芙妮曾今給哈利的頭髮試過不下十種不同的魔咒,可沒有一個的效果好,那些魔咒只能讓哈利的頭髮看上去滑稽。不得已,原本熱情高漲的達芙妮和赫敏放棄了對哈利頭髮的整形工作。現在,哈利依然頂著他那亂糟糟的黑髮。而原先看不過眼的達芙妮也習慣了哈利的造型,對哈利做的一切丟人的事有了免疫力。正如她對塞德裡克時不時出現時,哈利和赫敏曖昧的笑容免疫一樣。
  達芙妮微微有些不安,她最近身體總是不舒服。「也許是靈魂不適應身體吧。」達芙妮安慰自己,陰霾的心情有了些好轉。
  微風輕輕吹在達芙妮的身上,達芙妮縮了縮身子,卻止不住身上的寒意。
  達芙妮和赫敏現在是很好的朋友,像很多女生一樣,喜歡和好友穿一樣的衣服。她們現在穿的,就是達芙妮按照記憶設計的泡泡裙,袖口蓬大、純棉的衣料顯得衣服更加寬鬆,對比之下,襯出達芙妮和赫敏身材嬌小。起先赫敏不肯收,但達芙妮只是說了一句「反正格林格拉斯家錢多」就勸服了赫敏,瞭解格林格拉斯家對達芙妮的態度的赫敏,只當自己在替查克•格林格拉斯積陰德。再說,那些衣服,真的很漂亮。
  相比羅恩,哈利的就心細很多。見達芙妮縮起胳膊,哈利立刻把身上的巫師袍脫下遞給達芙妮。
  儘管裹著哈利的衣服,還施了暖身咒,達芙妮的嘴唇仍然透著蒼白,她勉強笑笑,向哈利道謝:「謝謝你,哈利。」
  看了一眼達芙妮身旁絲毫不見冷意的赫敏,哈利有些擔心地說:「達芙妮,你要不要去龐皮夫人那看看,你的身體最近變得好差。」
  「沒事。」達芙妮拒絕。自從喝了斯內普配給她的魔藥,她就開始討厭魔藥。
  最後,連赫敏和羅恩也加入了勸阻的行列,達芙妮只得連連答應。至於做不做,那又是另一回事。
  「哇,疤頭竟然在練習,真是難得啊!」一個帶著嘲諷的聲音打破了剛剛恢復的寧靜,
  「呵,就算再怎麼練習,你那灌滿南瓜汁的腦袋也記不住。還是省點時間吧,活下來的男孩!」德拉科身後包括高爾、克拉布的一群男生賣力地大笑起來。
  和塞德裡克一樣,最近德拉科•馬爾福每天必來報道,其中一個僅僅是坐著,另一卻是每次都不遺餘力地嘲諷。其實德拉科也是可憐,自從和達芙妮那什麼什麼之後,他就開始關注達芙妮。越關注達芙妮,他就越想和達芙妮相處,哪怕是說說話也好。可是達芙妮偏和赫敏•格蘭傑那個泥巴種關係匪淺,還時常和哈利•波特同出同進。於是德拉科只好用和波特吵架來換取達芙妮哪怕一點點的關注。德拉科恨恨地看著哈利,恨不得將他踢回他媽媽的肚子裡。
  哈利沒有理會德拉科,只是將手中的魔杖對準德拉科,就像是面前沒有人,對著空氣在練習咒語一樣。羅恩倒是狠狠地剜了一眼德拉科,想衝過去對著德拉科就是一拳,可被赫敏拉住了。
  達芙妮感覺到德拉科悄悄投到她身上的視線,並不做聲,將頭埋在膝蓋間,一副縮頭烏龜的姿態。在經過無數爭吵後,達芙妮明白:她和德拉科吵得越凶,德拉科來得就越勤。從前兩天起,達芙妮對德拉科的挑釁都默不做聲,唯一能做的就是投給哈利一個抱歉的眼神。
  達芙妮沒有理會德拉科,這讓德拉科無比惱火,在看到達芙妮身上不屬於她的衣服後,德拉科的火氣更盛。他揮起魔杖,念起能讓哈利身上爬滿蜘蛛的咒語。這個咒語,可是他求父親好久才學到的。
  「魔杖飛來。」德拉科的咒語還沒念完,達芙妮的聲音就傳進了德拉科的耳朵。在德拉科看來,那是一種足以與美人魚的歌聲相媲美的聲音,和治癒咒一樣有著撫慰人心的作用,比無夢魔藥更能助人進入安謐的睡眠。讓德拉科憤恨的是,哈利總是可以聽到那美妙的聲音,自己卻只有幾句帶著諷刺的話。
  結果是,不僅德拉科對哈利施的咒沒有起作用,而且他的魔杖還飛到了達芙妮的手上。
  德拉科本以為,達芙妮會諷刺他幾句,再讓波特和韋斯萊他們踩他的魔杖幾腳。可達芙妮什麼也沒說,就不顧羅恩的反對把魔杖還給了他,末了,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德拉科只覺得自己像犯了錯的孩子,被家長抓到一般羞憤。
  不顧後面高爾和克拉布的叫喚,德拉科使出吃奶的勁用力向前跑,想把所有一切都甩在腦後,包括在哈利波特那所受的屈辱,在赫敏那所受的冷眼,在達芙妮那得來的冷淡……
  達芙妮有些擔心,只好對呆立在那的高爾和克拉布大聲呵斥:「你們還杵在這幹什麼,還不去看看你們的鉑金王子。」語氣諷刺,卻帶有幾分擔心。
  被德拉科留下的幾個男孩現在才想起來要追,都沿著剛剛德拉科跑的方向追去。
  被追上的某人,聽說夥伴是受達芙妮催促才追來後,一個人傻傻地笑了一下午。英國的天氣的確不怎麼好,一會天晴一會下雨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0:57

  查克的生日晚宴

  三年級很快就過去了。就算達芙妮再怎麼不想回格林格拉斯家,她也只能回來面對她所謂的家人。阿斯托利亞因為達芙妮最近越來越受歡迎而更嫉恨達芙妮,冷嘲熱諷比之以前更甚。以前的達芙妮,大概會躲在房間裡哭,現在的達芙妮,卻是頂回去,讓阿斯托利亞更加鬱悶。起先查克還會幫阿斯托利亞教訓達芙妮,當達芙妮從容地把兩父女弄得無話可說後,查克也只是悶在一旁不作聲。以前查克厭惡達芙妮是因為她的笨拙,現在查克厭惡達芙妮是因為她太聰明,彷彿能看懂查克所有的意圖。達芙妮面對他的時候,總是一臉高深莫測的冷笑,這讓查克很惱火。查克巴不得立刻把達芙妮趕出家門,「也許,她很快就會後悔對自己父親的不尊重。本來,我想等到她長開,現在,哼,別怪我,我可愛的桂葉芫花!」
  夜漸濃,朦朧的月華覆蓋著大地,為萬物添了幾分安適的韻味。正當夏季,窸窸窣窣的蟲鳴時不時闖入人耳,倒讓環境顯得更加靜謐。格林格拉斯莊園裡,卻只有一處與這氣氛相和。那是一間幾乎處於莊園死角的小型建築,風格倒也華麗,但與整個莊園相比,格外寒酸。查克、阿斯托利亞、維爾特都在前院忙著接待客人,甚至連家養小精靈都在廚房忙碌,只有達芙妮一個人,被查克嚴令禁止出現在客人面前。
  「好無聊啊!」達芙妮不得不在略微昏暗的燭光下,寫假期作業。達芙妮隱約間猜到查克不讓她出去見客的原因,絕不是阿斯托利亞所說的「以免達芙妮丟格林格拉斯家的臉」。如果是這個原因,維爾特的臉色不會那麼陰暗。相比讓達芙妮出去拋頭露面,維爾特更希望她不要接觸喜歡爾虞我詐的貴族。
  「好吧,就算他存的是那個心思,我也能找到辦法解決那件麻煩事。大不了到時候給那些貴族施混淆咒。」達芙妮替身體的主人感到悲哀,對自己的前途擔憂。「嗯,為了更好地施混淆咒,我現在要好好學習。」達芙妮想要振作起來,她支起身子,繼續完成最後一點作業。
  達芙妮的作業做得很快,因為她和哈利他們約好了八月份去羅恩家的陋居。她記得她前世做學生時就喜歡在放假的前幾天先把作業做完,之後瘋玩。達芙妮最近變得多愁善感,情緒波動也愈發明顯。她時而會憶起前世的日子,時而會感到心靈的疲憊,她似乎每天都沉浸在自怨自艾當中。
  與此處的幽靜形成鮮明的對比,格林格拉斯莊園的前院熱鬧非凡。前院裡處處張燈結綵,很多漂亮而罕見的魔法植物被擺在顯眼的位置,用以向客人顯擺主人的財富。有好幾十個長桌拼成的桌上,擺滿了各種食物和酒。空氣裡,飄散著一種混著食物香氣與酒香的淡淡味道。相貌並不出色的查克和冷艷的妻子站在莊園門口迎接客人,維爾特與幾個魔法部的官員在交談(維爾特今年剛剛畢業,有進魔法部的意向,他要預先和魔法部的官員打好關係),阿斯托利亞樂此不疲地和幾個年齡相仿的貴族小姐交流購物心得。
  說是查克的生日晚宴,倒不如說是貴族交際舞會,沒有幾人是真心來祝賀查克的生日,他們大多是抱著交際的目的來的。每年總有不少貴族的生日,這就為他們的交際提供充足的時間和機會。這些貴族,明裡是一樣的地位,實際上,也分了等級。比如,馬爾福家,就處於最上層,是其他貴族暗地裡努力巴結的對象。貴族的交際圈其實一點也不複雜,「強者為尊,利益為先」,是他們唯一的信條。溫迪,也就是達芙妮的好友,是一個落沒貴族家的小女兒,她家今天沒有人來。並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沒有資格。
  德拉科今天也來了,盧修斯能感覺到兒子今天不僅沒有不耐煩,反而有些興奮。德拉科的右手,已經冒出好些細汗,他今天的頭髮,比以往用了更多的發膠。
  接下來,就是查克的發言時間。德拉科找了很久也沒發現達芙妮的影子,倒是阿斯托利亞在客人間像花蝴蝶一樣晃來晃去。按捺住心裡的疑惑,德拉科揚起頭,維持著他的馬爾福式標準假笑。
  德拉科注意到,查克介紹維爾特和阿斯托利亞時用的是「大兒子」和「三女兒」來作為名詞前的定語。很多紳士都露出曖昧的笑容,夫人們臉上卻是厭惡。在別人講話時說話不是符合貴族禮儀的事,查克講完後,盧修斯又一直在和其他人交談,德拉科沒有機會向他問明。所以,德拉科的疑惑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盧修斯和一個魔法部官員交談完,德拉科趕緊拉著父親到大廳一角的沙發上坐著,他聲音略帶急切地向現任馬爾福家主詢問,得到盧修斯的一記眼刀,當然,在除了德拉科以外的其他人看來,盧修斯只是挑了挑眉而已。
  「親愛的小龍,你看到牆壁上的照片沒有?」得到德拉科肯定的回答後,盧修斯接著講,「實際上,這只是一個流傳於男性貴族之間的傳統,照片上有達芙妮•格林格拉斯,而她不出現在宴會上,說明她上不了檯面。進一步說,格林格拉斯家主是在向所有男人暗示,他的二女兒,可以成為眾位紳士中一位的情婦,只要你能讓格林格拉斯家得到利益。」盧修斯不愧是魅力型成熟男人,聲音順滑得好比他那頭鉑金色頭髮。
  德拉科可不認為他父親的話有多好聽,這些話對他來講無異於天雷。「可是……」
  「可是什麼?我的小龍,記住你的身份,不要對達芙妮•格林格拉斯有一絲好感。如果你還要馬爾福這個身份的話。就算你和她上過床又怎樣,作為一個馬爾福,你以後會有無數女人。」盧修斯的語調高了幾分,明明是夏天,德拉科的手卻是冰涼冰涼的。
  德拉科忘了回答,視線停留在達芙妮的單人照上。照片裡的達芙妮,穿著簡潔的公主裙,在草地上喂兔子。長髮隨風舞起,眼神溫柔毫不做作。(顯然,照片是偷拍的)
  他們不知道,還有一個認識達芙妮的人,也聽到了這番話。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0:58

  父親的「愛」

  一場夏雨過後,天空被洗得發白。
  空中飛過一隻毛色純白的貓頭鷹,它伸直翅膀,一個優雅的俯衝,直逼查克的書房。
  托著腮看著這一切的達芙妮忍不住讚歎起來,「真是只漂亮的貓頭鷹,比起前幾天的那些,這一隻才是真正的貴族。」如果查克知道達芙妮拿讓他引以為豪的貴族身份和貓頭鷹比,估計又會氣得臉發黑。
  達芙妮看動物的眼光的確很準,那隻貓頭鷹絕對可以稱為貓頭鷹中的貴族,因為它屬於馬爾福家。
  這幾天查克的業務很忙,一天到晚不停有貓頭鷹飛進他的書房。達芙妮沒事時就會觀察這些貓頭鷹,無一例外,這些貓頭鷹都很優秀,完全不同於霍格沃茨裡的那些外表不怎麼的貓頭鷹,更不同於羅恩家的老弱殘兵。
  很無聊,真的很無聊。
  查克的生日過後,達芙妮一直住在宴會那晚她呆的小房子裡,除了來送三餐的家養小精靈,只有維爾特會過來。維爾特最近很忙,忙著訂婚,必要的家族聯姻對維爾特的事業發展有好處。達芙妮沒見過未來的嫂子,因為查克根本不允許達芙妮踏出這間房子半步。
  依達芙妮的性子,本來是不會妥協的,但即使能出房間,莊園裡那些只屬於富人的娛樂也不適合達芙妮。達芙妮乾脆就賣了個面子給查克,何況,查克到底是她名義上的父親,是她米蟲生活的保障。
  「達芙妮,午飯後到我的書房來。」一隻白色的貓頭鷹——顯然不如剛才那只——從達芙妮面前開著的窗子裡飛了進來,扔下一封信,眼神極其傲慢地瞟了一眼達芙妮,頭也不回地飛走。
  達芙妮氣不打一處來,竟然一點禮貌都沒有,這個貓仗人勢的傢伙,真不愧為格林格拉斯家的貓頭鷹。話說羅恩家的那隻貓頭鷹多好,對誰都那麼和氣。
  「哦不,我還有一個月才能離開這裡。」達芙妮雙手覆面,說不出的糾結。
  達芙妮走進查克的書房時,查克正低著頭處理文件。「你先在沙發上坐一會,等我忙完」,查克連頭都沒抬「哦,茶几上有茶。」
  達芙妮驚異於查克的最後一句話,同時也為查克語氣裡的不屑生氣。她一屁股坐上沙發大口牛飲,像是要毀了沙發才甘心。
  達芙妮打量著查克的書房,純貴族式的裝飾,用富麗堂皇來形容這裡再合適不過了。就連壁爐,也是華麗的款式。查克是個斯萊特林,學生時代常年居住在地窖裡,這使他對寒冷沒多大感覺。他書房裡的壁爐,基本上只是擺著看的。查克的身後,有兩個書架,上面擺滿了書。但達芙妮清楚,這些書只是起裝飾作用,實際上格林格拉斯家有一個大書庫,裡面裝有數以萬計的書,大部分是祖先留下的,其中不乏黑魔法。
  查克要處理的事實在太多了,達芙妮空等了近半個小時,查克依然沒有停下工作的打算。在等到全身乏力,打了好幾個哈欠後,達芙妮忍不住質問;「父親,您到底有什麼事?」達芙妮一直稱查克為「father」,而不是「dad」,足以見得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關係。
  查克皺起本就不好看的眉頭,大聲斥責:「達芙妮,你看看你的儀態,哪裡像一個貴族小姐了?」復又轉為微笑,其實根本稱不上微笑,因為看上去很猥瑣。「不到半個小時,藥就起不了作用。麻瓜的藥還真麻煩,要不是魔藥有味道……」
  達芙妮心裡一驚,貌似無意地問;「什麼藥?」
  查克停下手上的工作,起身走向達芙妮,「我托人從麻瓜世界帶來的藥。怎麼樣,小達芙妮,是不是覺得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
  達芙妮想證明自己還有力氣,極力撐起身子,卻失敗了。「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不,達芙妮,是你想幹什麼!你知道格林格拉斯家忠於偉大的黑魔王,卻和活下來的男孩,還有他那些討厭的跟班做朋友。你知道,你只配做在男人身下求歡的賤婦,卻不自量力勾引馬爾福家的少爺。看看,馬爾福家的抗議信都寫到我這裡來了。」說完,他將一張羊皮紙丟到達芙妮的臉上,厚厚的紙打得達芙妮的臉上泛起紅痕。
  達芙妮緊咬著嘴唇,歪著頭一句話不說。
  查克用手使勁把達芙妮的頭掰正,勾起她的下巴,他嘴角的弧度拉大,:「看看。多漂亮的一張臉啊。你知道那天晚上之後,有多少貴族寫信向我要你嗎?一大半,幾乎一大半貴族!我的小達芙妮,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可是,你這個無恥的小騷貨,為什麼要勾引馬爾福,啊?看來,你需要被好好管教管教。」
  查克走到角落裡,拿起一根馬鞭。達芙妮頓時心涼個透頂,看來今天少不了一頓毒打。沒人能救她,她毫不抱任何希望。
  「唰唰!」馬鞭抽在達芙妮身上,她的皮膚上立馬出現好幾條口子,從傷處傳來的疼痛幾乎將她撕裂。可她又不敢呻吟,生怕惹惱了查克。她的無聲咒還不熟練,何況她連一點力氣都沒有。
  由於查克的狠打,達芙妮的衣服裂開得已近無法蔽體。大片大片的美好肌膚呈現在查克面前,混雜著血跡與傷痕,勾起人內心蠢蠢欲動的獸慾。
  查克停手,達芙妮以為噩夢已經到頭,全身蜷縮在沙發上。
  不料,查克放下馬鞭後,不是離開,而是開始脫衣服。是的,達芙妮可以清楚地看到查克獰笑著一件一件脫下他的衣服,達芙妮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嘴唇一顫一顫,沖查克嚷道:「不,父親,不要。」
  被那種打破禁忌的快感驅使,查克完全沒了理智,「小寶貝,我倒是想知道,是什麼味道,讓馬爾福少爺對你念念不忘。」
  「不……」達芙妮完全沒了氣力說話,只能瞪大眼睛看著查克魚肚白的身子慢慢靠近。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0:59

  救美的不是英雄

  「格林格拉斯。」
  正當查克伸開手臂意圖抱住達芙妮時,以為自己沒救的達芙妮聽到了她發誓她這輩子聽過的最美妙的聲音。高傲冷漠,語氣裡還有些許慍怒,卻出奇地令人安心。
  達芙妮無法回頭,只是嘴角綻開一朵小花。即使不在乎貞潔,和身體的父親發生什麼卻有可能會讓達芙妮噁心死。
  不同於達芙妮的安心,查克的聲音變得不自然,「馬馬馬爾福。」查克懊惱自己的急色,竟然忘記封住壁爐,被人看到□自己的女兒。查克不再是滿心衝破禁忌的快感,而是覺得丟人。他急匆匆地撿起地上的衣服穿起來,愈是匆忙,愈是容易忙中出錯,查克似乎由於腦袋不夠用而呈現低能兒的狀態。
  突出的前額,眼周下垂,三角眼微微鼓起,查克活像挺屍的金魚。
  走到查克的書桌旁,盧修斯•馬爾福雙臂交叉,像君王一樣俯視依舊忙著穿衣的查克,「噢噢,原來格林格拉斯家主好這一口啊!真是抱歉,打擾你了。」盧修斯也有很多情人,羞澀的、放蕩的,可這不代表他能接受父女通姦,更何況,其中一方並不同意。盧修斯和他所有的情人,都是各取所需,沒有所謂的強迫。
  查克慌忙解釋:「不不不,我只是教訓教訓她而已。您知道的,這個蕩婦實在是太欠教訓了。」
  「別緊張,格林格拉斯。」言猶未盡,查克惴惴不安。
  馬爾福的話音卻變得犀利,墨色長袍上銀色流光若隱若現,為他柔和的五官添了幾分嚴肅冷峻,「只是教訓教訓,那她為什麼捂著肚子?」剛剛放鬆的達芙妮感到下腹一陣劇痛,捂著肚子的動作正好被不時用眼角瞥她的盧修斯看見。
  「我還沒……」查克似乎很委屈,語氣相當欠揍,連一貫面不改色的盧修斯額上也掛上青筋。
  「還不去叫醫生?」盧修斯還沒說完,查克就跌跌撞撞地衝出去。
  「等等,」查克立馬收腳,盧修斯撫額,「叫家養小精靈給她拿套衣服。」盧修斯懷疑當初查克是怎麼當上家主的。
  ……
  「你說什麼(怎麼可能)?」盧修斯、查克,包括剛恢復一成力氣的達芙妮衝著因為跑過來而大汗淋淋的醫生大喊。
  「我一定是還沒睡醒。」達芙妮用中文低喃,聲音細得讓其他人聽不見。
  年長的巫師又施了一次咒語,和剛才一樣,達芙妮的腹部浮現強烈的紅色光芒。老巫師從長袍裡拿出一條白色的手帕擦掉臉上的汗,背對著查克和盧修斯,對達芙妮親切地說:「是的,可愛的小姐,你懷孕了。八個月後,你會是一個可愛的男孩的母親哦!」達芙妮覺得老巫師像誘拐犯,他的笑容讓達芙妮想起鄧布利多。
  不光查克,連盧修斯都沒有反應過來,老巫師立馬轉頭,換上一副冷漠的表情,嚴肅深沉地對兩人說:「太過分了,你們怎麼可以對一位美麗可愛的小姐做這麼可怕的事,看看,她身上有如此多的傷痕,深入肌膚。」達芙妮雖然在家養小精靈(母的)的幫助下換了一身衣服,血還是滲到新換的衣服上。
  盧修斯剜了查克一眼,查克瑟瑟地縮了縮脖子。
  一直咬著唇不做聲的達芙妮注視著對自己笑嘻嘻的醫生,張嘴說:「那個……」達芙妮不知該如何稱呼面前充滿善意的老人。
  「哦,我叫羅伯特•布魯斯,叫我羅伯特就好。」盧修斯撇撇嘴,這個老人還真像鄧布利多那個老不死,一樣為老不尊。
  「羅伯特,你能告訴我打掉孩子的咒語嗎?或者是一瓶墮胎魔藥?」達芙妮有些猶豫地問。
  「想都別想,這孩子是個馬爾福,你沒有權利奪去他生存的權力。」一直呆在一邊的盧修斯沖達芙妮嚷道。馬爾福家族人丁一向單薄,盧修斯並不想放棄這個孩子,儘管這孩子的母親身份不那麼好。純血家族生孩子極其不易,特別是男孩。即使是查克這種遍地撒網的種馬,也只有一個兒子。
  羅伯特也蹲下身子耐心地勸達芙妮,「小可愛,雖然那個馬爾福說話不怎麼好聽,但也是實話。你怎麼可以放棄你的骨肉呢?想想看,一個和你一樣可愛的孩子,奶聲奶氣地叫你媽媽,多麼美好的畫面啊!」
  「可是,」達芙妮咬咬牙,「這孩子不是馬爾福的,而且我不想要他。」
  盧修斯快步走到達芙妮身邊,一把抓住達芙妮的胳膊,被牽動傷處的達芙妮疼得直皺眉,羅伯特想阻止也來不及。「哼,你是不是想來個血緣測定?我想,應該有這種魔咒吧!就算孩子沒生出來,一樣可以測,對麼,布魯斯?」
  羅伯特很想說他不贊同一個馬爾福的任何觀點,但為了保住達芙妮肚子裡的孩子,只得無奈地點點頭。見鬼,他活了六十幾年,做醫生也做了近五十年,從沒聽說過有這種魔咒。
  達芙妮的臉色又變得蒼白,嘴唇一動一動,需要旁人集中精力才聽得到她的聲音,「不,我不想要這個孩子。」
  盧修斯死盯著達芙妮,聲音尖酸,「我聽說,維爾特•格林格拉斯今年從霍格沃茨畢業了,想要進魔法部工作?」他用的是疑問句,話語中卻是無限肯定。
  查克面如死灰,有些顫抖,「達芙妮,算我求你,生下這孩子吧!」查克再笨,也能聽出盧修斯話裡的意思。他在威脅達芙妮,如果達芙妮不答應生下這個孩子,維爾特,乃至整個格林格拉斯家,都會被盧修斯毀掉。
  「OK,Iagree。」達芙妮淡淡地回答。
  「哦,小可愛,你要好好保重身體哦。要知道,孕婦很容易怕冷,情緒易激動……」達芙妮昏過去之前,腦海裡儘是羅伯特略帶誇張的動作和笑容。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1

  盧修斯莊園

  盧修斯並沒有把昏迷的達芙妮帶回馬爾福莊園。事實上,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在整個交際圈裡就是一個笑話。在盧修斯看來,達芙妮沒有當馬爾福家未來女主人的資格。取而代之,盧修斯把達芙妮安置在他的私人莊園,不屬於他和納西莎共同財產的莊園。這是一個環境幽雅的莊園,座落在群山之間,又有隱形咒保護,足以隔絕人跡。盧修斯不止這一個莊園,有的甚至比馬爾福莊園更華美,但這一所無疑是最舒適的,也是唯一一所其他女人沒有到過的莊園。盧修斯想要把所有最好的都給未出生的小馬爾福,畢竟馬爾福最重視的是家人。
  說到未出生的小馬爾福,我們就不得不提起他的母親——達芙妮。
  淡綠色的床幃中,鋪滿天鵝絨的大床上,正昏迷著的人兒就是達芙妮。不清楚達芙妮身體狀況的人,一定會以為床上的人正在安睡:雙腿彎曲在胸前,全身蜷縮,彷彿躺在母親子宮裡的嬰孩,安靜祥和。不光家養小精靈,就連盧修斯也多次幫她糾正過睡姿,但每每糾正過後,她總會回復蜷縮的狀態。她的睫毛不算特別長,彎曲的弧度恰到好處,投射出淡淡的陰影在上眼皮,配合上白皙的肌膚和精緻的五官,純潔得讓人移不開眼。
  這是達芙妮昏迷的第二個晚上,盧修斯不免有些擔心達芙妮兩天沒進食對腹中胎兒的影響。突然,他發現那雙美麗的睫毛有了顫動,他趕緊召喚家養小精靈,「雪莉,快去叫醫生過來。」
  為了方便照顧達芙妮(實際上是達芙妮肚子裡的孩子),又基於達芙妮懷孕的消息不能讓更多人知道,盧修斯把羅伯特請到了莊園裡,專門負責達芙妮的健康。雖然羅伯特對盧修斯的態度不好,對達芙妮確實盡心盡力。
  「小可愛,醒醒。」羅伯特一遇上達芙妮就變得老不正經。
  達芙妮睜開雙眼,眼前一片模糊,隱約間有依稀光線漏入眼睛,「怎麼回事,現在是夜晚嗎?為什麼不點燈?」
  盧修斯和羅伯特面面相覷,大白天開什麼燈。
  盧修斯立刻明白過來,輕聲問達芙妮:「你看得到我嗎?」盧修斯的聲音有一種特別的磁性,對人慌亂的內心有安撫的作用。
  儘管恐慌,達芙妮還是一臉平靜地搖搖頭。
  羅伯特貼了過來,插在達芙妮和盧修斯中間,「小可愛,呃……你那天有點激動,身體裡的魔力不受控制,突然爆發了,這也是你為什麼會昏迷的原因。嗯……魔力暴動的副作用比較大,我想短期之內你看東西會很模糊,但別擔心,不是失明,只是模糊而已,三個月之內就會好。」
  「哦。」達芙妮總是很平靜,又有誰知道她心裡的顫抖呢?
  羅伯特替達芙妮裡裡外外檢查了好半天才離開,盧修斯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達芙妮低著頭玩手指,問:「你要和我談談,是嗎?」
  「是。」沉穩的聲音傳入達芙妮的耳朵。達芙妮聽到拉動椅子的聲音,想來盧修斯是坐下來了。
  「德拉科.馬爾福不知道,對麼?」
  「是的,他不知道。你想讓他知道,然後娶你?」盧修斯諷刺。即使達芙妮看不見,也能猜到盧修斯臉上的表情,必定是嘲笑。
  達芙妮沒有繼續掰手指,她抬起頭,感覺著盧修斯的方向,「不,沒有那個必要,我對馬爾福這個姓氏不感興趣。」
  盧修斯聽得出女孩語氣中的堅持,倒是覺得吃驚,沒有一個貴族少女不覬覦馬爾福家女主人的位置。
  沒等盧修斯答話,達芙妮抿了抿唇,繼續說:「你打算怎麼安置這孩子?」盧修斯注意到,達芙妮的手撫過她還沒隆起,不見懷孕跡象的肚子,表情矛盾。
  帶著無以倫比的自信,盧修斯回答:「馬爾福,自然會有最好的。」
  達芙妮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打算怎麼告訴你的兒子,他有了一個兒子。這孩子的母親又是誰,你打算怎麼告訴他?」
  盧修斯沒有回答,這幾天他想了很多辦法,卻沒有一個足夠完美。
  「我需要退學,是嗎?」尷尬而短暫的沉默後,達芙妮又開口。
  「我很抱歉,但,是的。」盧修斯對達芙妮的淡然頗為欣賞,對她的說話時的態度也好了很多。
  達芙妮儘管早知道是這個答案,面上還是露出失望。「我必須一個人在這裡呆八個月?沒有朋友,連書也看不了。」起先是問句,其後是沒有跌宕的陳述句語氣,達芙妮認命了。她沒有料到,一場穿越,不但沒有帶來太多歡樂,反而讓她陷入無止盡的麻煩中。
  「你可以讓雪莉讀書給你聽。」盧修斯不忍。
  「雪莉?」達芙妮根本沒打算得到盧修斯的回答。
  「家養小精靈,這八個月她會一直照顧你。」
  「謝謝。」
  盧修斯望了望窗外漸濃的暮色,輕輕說了句:「早點休息。」轉身離去。
  達芙妮把自己窩在被子裡,睜大眼睛,黑色的瞳裡,有透明的淚。水晶般的脆弱,被埋進黑色的記憶裡。戴博(金陵的原來那位),我想你了。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1

  對角巷之行

  「喝不喝?」
  「不喝。」
  「你確定?」
  「反正我不喝。」
  「維爾……」好聽的男聲還沒完,悅耳的女聲就打斷了男聲,「我喝!」
  這樣的戲碼,在盧修斯莊園裡一連上演了好幾天,偏偏男女主角樂此不疲。
  專屬於的早晨淡薄陽光透過純白色的略帶透明的窗簾落在地面上,細小灰塵在光束間恰好肉眼可見。臥室的一隅,達芙妮蜷縮在沙發上,靠著藍色的柔軟靠枕,眼睛死死的盯著盧修斯手裡的魔藥。達芙妮的視力恢復了一成左右,現在基本上可以看到視線一米以內的東西,雖然要看清還不容易。達芙妮很希望此刻她的視力沒有恢復。要知道,面對顏色怪異還冒著泡的魔藥,沒人會有喝下去的慾望。就算是斯內普釀造的魔藥,就算功效再好,也沒法消除達芙妮心裡的噁心感。
  達芙妮只能自我安慰:「想想董存瑞,想想黃繼光,這點魔藥算什麼。」她像是在發洩一般,狠狠奪過盧修斯手裡的高腳杯,閉上雙眼,一口氣灌下杯中所有的液體。兩條柳葉眉間,是皺眉留下的深深淺淺的印記。
  達芙妮抓起身後的靠枕,抱在胸前,低著頭。「喂,我可以去一趟對角巷嗎?」達芙妮把頭埋得更深,「我不是一個人去,我可以叫羅伯特陪我去。」如果不是仔細聽,你絕聽不出達芙妮淡然語氣中隱匿得很好的期盼。那樣的小心翼翼,讓人心疼。
  盧修斯並沒有回答,沉默,令人不安的沉默,氣氛像冰凍一般令人不安的沉默。達芙妮抱緊靠枕,頭埋進其中,平滑的抱枕上留下大小不一的褶皺。「不行就算了。」
  「可以,」達芙妮正高興,盧修斯又說,「但是……你為什麼不要我陪你呢?」
  達芙妮的聲音悶悶的,「你很忙啊。而且,我們兩個一起出現,不是很怪異嗎?會對你的名聲有影響的。」
  盧修斯挑起好看的眉,滿臉邪氣,動人心魄,可惜埋著頭的達芙妮看不到。「你是嫌我礙事吧,」盧修斯勾起達芙妮的臉,「可惜了,我必須得去,為了我的孫子。」
  盧修斯沒有瑕疵的臉擺在眼前,達芙妮不爭氣的臉紅了。
  盧修斯見狀放下手,轉過身子向外走。「準備好,一個小時後出發。」
  「等等,為什麼要一個小時之後出發?」達芙妮歪著頭,面有疑色。
  盧修斯停下腳步,「你們女人出門前不是一向要打扮嗎?」納西莎就是這樣,每次出門前都要打扮好幾個小時。
  達芙妮站起來,直接走向盧修斯,似笑非笑,「別那麼想當然好不好,我天生麗質,用不著打扮就可以出門。」突然地起身讓達芙妮有些眼花,一晃神差點摔倒。
  盧修斯趕緊扶著達芙妮,「小心。」別摔壞我的小馬爾福,不過這一句盧修斯沒說出來。
  只消一個幻影移行,盧修斯就帶著達芙妮來到對角巷裡,他們現身在馬爾福家名下的一家首飾店。能來這家店的,基本上是家產不低的貴族,他們遠遠地沖盧修斯曖昧的一笑,便各做各的。
  達芙妮看不到,自然沒什麼反應,只是緊緊拽住盧修斯的衣服。盧修斯回給其他人一個假笑,對達芙妮說:「我們現在在首飾店,你想買點什麼嗎?」如果是納西莎,早就一邊頤指氣使,一邊傲慢地挑起首飾了。
  「好啊。」達芙妮倒是不客氣,「虐待我這麼久,我要一次撈回來。」
  盧修斯敲了敲達芙妮的頭,「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說出來。」力氣用得不大,遠遠看去像是情人打情罵俏。盧修斯無言地面對其他人的曖昧眼光,沒有察覺的達芙妮興匆匆地拉著盧修斯看首飾。
  達芙妮不缺錢,但還是被首飾上的標價嚇到,「天啊,這家店一定是馬爾福開的,價格貴得讓人吐血。如果讓我自己賺,我這輩子都買不起這裡的一條項鏈。」
  盧修斯抑制住再打她一下的衝動,假裝沒聽到她的話。他只能在心裡歎氣,「唉,丟臉的女人。」
  不久,達芙妮就挑好了,速度之快讓盧修斯驚異。「就這些?」達芙妮拿的,還不到納西莎每次來時拿的四分之一。達芙妮的眼光不錯,挑的的都是極其雅致的首飾。盧修斯原以為她會拿最貴的那幾件。
  達芙妮倒是一臉滿足,她擦了擦臉上的薄汗,「是啊,這四條是我和赫敏的,一人兩條,很漂亮吧。這條貴的是給未來大嫂的,」復又一臉落寞,「不知道她會不會收,以我的身份……」
  並不做聲,盧修斯攬住達芙妮。達芙妮面頰上晃過吃驚的神色,又淡淡地笑了,「好了,我們接著逛吧。」
  「好。」
  ……
  「你到底要挑到什麼時候?」一向自詡修養良好的盧修斯都等不耐煩了,可見達芙妮在這家店磨蹭了多久。
  達芙妮依然沉浸在購物的樂趣中,擺擺手,「快了。」看達芙妮的興致,這個「快了」絕對是瞎掰的。
  如果是女裝店,盧修斯還能理解,偏偏達芙妮是在男裝店裡磨蹭。達芙妮說要替維爾特、哈利•波特和羅恩•韋斯萊買衣服。盧修斯不會承認,他是嫉妒有達芙妮幫忙買衣服的男人,從來沒有人給他買過衣服。
  「好了,」達芙妮拿了一件長袍甩給盧修斯,「英俊的紳士,進去試試。」
  盧修斯沒好氣地說;「我不是來陪你試衣服的。」
  達芙妮雙手合十,「算我求你好不好,進去試一試,要不然我怎麼知道你適不適合這件衣服。」
  「適合我?」盧修斯覺得腦筋轉不過來。
  「廢話,我幫你買衣服,你不試,我怎麼知道是不是適合你。」
  「為什麼?」
  達芙妮擠眉弄眼,「只是順便啦,反正哥哥他們的也買完了。是不是很感動,不用謝啦。你為我花了這麼多錢,我總得感謝感謝你。放心,我是拿自己的錢買的。算起來,我還是賺了。」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1

  孩子,孩子

  「痛!」
  響徹盧修斯莊園的慘叫,劃破天際。
  正在一旁整理賬務的盧修斯扔下羽毛筆,衝到聲音的源頭——達芙妮的身邊。和往常一樣的蜷縮,染上了猩紅的色彩。達芙妮捂著肚子,擰著眉頭緊咬下唇,額頭的細汗粘住幾根髮絲,狼狽不堪。很快,暗夜裡玫瑰般的紅色血跡順著裙子的紋路逐漸清晰。
  「匡」的一聲,今天已經打破兩個花瓶的雪莉打破了第三個花瓶。她慌忙收拾碎片,一面自言自語:「對不起,對不起……」
  盧修斯顧不得責罰她,不耐煩地打斷,「還收拾什麼,趕緊叫醫生。」
  「不用叫了。想知道你的小情人怎麼了嗎?我來告訴你。她只是服了墮胎魔藥罷了,放心,死不了。我只是往裡面加了點料,讓她更痛苦而已。誰叫她妄想取代我,做馬爾福家的女主人。」高挑的身材,前凸後翹,來人是個典型的金髮美女,臉蛋漂亮是漂亮,表情卻惡毒的讓人心寒。
  「你……」盧修斯自然明白了此時的狀況,氣得說不出話。
  「我什麼我,盧修斯馬爾福,我們可是約定好了,馬爾福家的女主人只能是我!不管你怎麼玩女人,你都絕不能讓她生下你的孩子。」此人赫然就是納西莎馬爾福。
  盧修斯咬牙,握緊拳,想殺了眼前的女人。「誰告訴你這孩子是我的了?」
  「盧修斯,可別告訴我你是個願意為別人帶孩子的好人。」納西莎嗤笑,高傲得不可一世。
  盧修斯頹然放下疼得昏過去的達芙妮,坐下。「你是怎麼知道這裡的?」
  指了指盧修斯的身後,納西莎說:「喏,還得多謝你忠心的家養小精靈,真是笨的可以。」
  目光投向在縮牆角瑟瑟發抖的雪莉,盧修斯垂頭歎息:「唉,這孩子,是德拉科的。」
  「什麼?」
  「你忘了麼,她是和德拉科完成成人禮的那個女孩——達芙妮•格林格拉斯。這個被你害死的孩子,是你兒子的,不是我的。」盧修斯十指交叉,想起達芙妮和他談話時玩手指的動作,不禁苦笑。
  納西莎瞳孔放大,歇斯底里,「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告訴你,然後讓你在她生下孩子後殺了她?納西莎,我們是貴族,不是強盜。如果你還是十五年前的你,我會告訴你。可惜,你不再是十五年前的那個溫柔、可愛得讓我心動的納西莎。現在的納西莎,是個除了殘忍和對黑魔王的忠誠外,一無所有的人。或許唯一能讓你付出熱情的事,是爬上黑魔王的床。」盧修斯站起來,拍拍衣服上本不存在的灰塵,抱著虛弱的達芙妮回房。
  「你……你怎麼知道的?」納西莎完全沒了剛才的頤指氣使,眼神閃爍不定。看上去,她隨時有倒下去的危險。
  「親愛的馬爾福夫人,這世上,沒有多少秘密是能夠瞞得過一個真正的馬爾福的。不相信嗎?要不要我說再得詳細一點。比如,德拉科六個月大,你和你親愛的表姐貝拉,在那個偉大的男人房裡,呆了一整晚,還有德拉科週歲那天……」
  「不,夠了!」納西莎尖叫。
  盧修斯沒有停頓,留給納西莎一個決絕的背影。納西莎呆立在客廳,耳邊迴響盧修斯的話「納西莎,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找那麼多情人?我……曾經那麼愛你。」
  ……
  第二天早晨,達芙妮是被爭吵聲吵醒的。
  「你還留著她幹什麼?」納西莎尖細的聲音刺得達芙妮的耳朵生疼。
  「你小聲點,她還在睡覺。」盧修斯的聲音因為刻意壓制的緣故顯得很低沉。
  「真體貼啊!怎麼,看上這丫頭了?」納西莎諷刺,十足的妒婦姿態。
  「不行嗎?我養個情人關你什麼事!年輕而有活力的身體,充滿了誘惑力,會讓男人充滿鬥志。納西莎,你沒發現你已經老了?嘖嘖,你看看你眼角的皺紋,真嚇人!」明知道盧修斯是為了氣納西莎才說這番話,達芙妮還是會覺得心碎。一種名為無助的毒素通過主動運輸進入血液,融入骨髓。寂寞如一雙無形的大手,扼住達芙妮的咽喉。呼吸,變得如此艱難。每一聲,都在心頭盤桓好久好久……
  「行,你狠。親愛的,盡情享受你兒子上過的女人吧!」納西莎的高跟鞋噠噠作響。
  謊言,有時候若蒲公英,風一吹就散了;有時候,韌如蒲草,硬比磐石:它能劃開連金剛石也傷不了分毫的人心。謊言會在人心上個出一道道傷口,血淋淋的、難以癒合的傷口。
  你聽,達芙妮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叫囂著「絕不原諒」。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1

  救美的還不是英雄

  一個有視力障礙,身體虛弱,還沒有魔杖的人,能從四處皆是魔咒的盧修斯莊園裡,順利逃出嗎?
  答案是肯定的,如果這個人是達芙妮的話。
  前面提到過,盧修斯莊園處於兩山之間,地理位置偏僻。達芙妮沒料到,費盡心思從莊園裡逃出來,卻得面對滿目葳蕤的樹和灌木叢。明明是大白天,森林裡竟光線暗淡,霧氣瀰漫。整個森林,如同浸在剛泡好的黑咖啡裡,煙霧繚繞,沼氣濃郁。一時間,達芙妮失去了主意,不知該如何是好。
  達芙妮靠在一棵需至少五人才能環抱的大樹上,神經緊張。不敢讓後背面對空氣的人,都是脆弱的人。她們總是感覺冰冷,渴求溫暖。
  當太陽從樹梢上跌落,月亮取而代之,森林裡依然保持著黑暗的狀態。達芙妮從不安分的淺眠中清醒,皮膚上浮起一陣又一陣雞皮疙瘩。分不清是視力太差,還是森林裡本身的光線就不夠明亮,達芙妮只能無助地看著眼前的黑暗,等待希望渺茫的救援。
  一片漆黑中,綠色是一種很容易分辨的顏色,特別是當一群綠色向你湧來時。達芙妮感覺到空氣在一瞬間變得燥熱,危機感排山倒海而來。那些像燈泡一樣的綠色,昭示著:達芙妮遇上了狼群。
  其實那一瞬間,達芙妮想的是,真慶幸遇上的不是滿月時候的狼人。
  嘶吼聲,刺激著達芙妮的耳膜,引起達芙妮心臟一次又一次的緊縮。狼群似乎在試探,他們並未立刻衝上來,而是緩緩地、緩緩地,逼近達芙妮。不知是達芙妮的緊張傳染了狼群,還是狼群的緊張感染了達芙妮,雙方就這樣僵持著,沒有誰敢採取進一步的動作。局勢,一觸即發。只有達芙妮明白,如果沒有其他人幫助,勝利的,一定是狼群。
  「統統石化。」這是盧修斯的聲音,共處十幾天後達芙妮能很快辨認出。達芙妮放鬆,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盧修斯的魔咒很有用,群狼很快被定住,只剩綠色的充斥著攫取的光芒。
  接著,盧修斯抱住幾乎癱軟的達芙妮,近乎咆哮,「你知不知道森林裡很危險啊?」
  達芙妮擁住盧修斯,忍不住唇角的笑意。「對不起,但是,謝謝……」達芙妮轉了個更舒適的角度,「盧修斯叔叔,你救了我兩次,就好像持劍的騎士。很帥呢。」
  盧修斯放開達芙妮,沒有回答,抿著嘴唇表情嚴肅。
  「盧修斯,蹲下吧。」
  「幹什麼?」盧修斯兩臂交叉,沒有照做。
  「蹲下吧!雖然我也知道這個動作很不華麗。」
  盧修斯依言蹲下,達芙妮臉上泛起得逞的笑容,立刻趴到盧修斯的背上。「好了,我們回去吧。」
  「這樣回去?」
  「是啊!」
  盧修斯背起達芙妮,向盧修斯莊園前進。「你太瘦了。」
  達芙妮的聲音帶著輕快,「額,盧修斯,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少女似乎有講不完的話,男人也沒有表露出不耐。這本該是個唯美的畫面,如果你看不到少女臉上的憂愁的話。
  ……
  翌日,少女再一次失蹤。但這一次,無論男人在莊園裡外怎麼找,都沒有少女的蹤影。
  寫著華美的花體字的紙條,被男人狠狠拽在手裡。
  那上面是一封信,一封達芙妮寫給盧修斯的信。
  親愛的盧修斯叔叔:
  展信愉快!
  我走了。
  很抱歉沒能和您當面告別,我一向都是沒禮貌的不合格貴族,這可是您說的。
  我拿走了一張支票,就當時我借的吧,我會還給你的,真的。
  和您一起的日子,謝謝您的照顧。
  別擔心我,我知道該怎麼走了。對不起,昨天晚上套您的話。
  願梅林保佑您。
  另外,我討厭騎士。
  您忠實的
  達芙妮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1

  女貞路的新住戶

  又是清晨,空氣中還漂浮著淡淡的霧氣,像若有似無的形容詞,修飾著美好的一天。
  弗農德斯禮扭動著他塞滿油脂的腦袋,形似臘腸的嘴蠕動:「哈利,去把我的車洗洗。」
  哈利放下抹布,表情恭敬地回了一聲:「是。」黑眼圈佈滿下眼周,桀驁不馴的黑髮耷拉著,做了好幾晚噩夢的哈利看起來精神不怎麼好。夢裡神秘的人影,猥瑣的聲音,無不讓哈利膽寒。
  嫌哈利的動作太慢,弗農擺擺手,「快去快去,記得給我擦乾淨點。」手臂上的肥膘一抖一抖,擰成一團的粗眉讓弗農越顯滑稽。魚泡狀的眼睛死瞪著哈利,弗農從不吝惜於讓哈利知道他對哈利的厭惡。
  「哦。」為了保證自己的午餐和晚餐,哈利只能忍氣吞聲。他多希望小天狼星能夠沉冤得雪,這樣,他就不用繼續待在佩妮姨媽家了。
  正準備開門,門鈴響了。德斯禮家的門鈴可不是便宜貨,哈利曾聽佩妮姨媽吊著嗓子向鄰居炫耀門鈴的不菲價值。連被鎖在櫥櫃裡哈利都能聽見,足見佩妮姨媽的聲音之大。對於門面上的東西,佩妮姨媽從未表現出她買菜時的慳吝。
  哈利反應有些遲鈍,弗農嚷嚷著:「小兔崽子,快開門!」
  「是。」哈利打開門,在心裡詛咒弗農變成豬。
  「啊!」面前的人做出噤聲的手勢,哈利用雙手摀住嘴,綠色的瞳孔裡閃爍興奮的光芒。
  見門口沒了動靜,弗農伸頭望向門口,邊伸邊問:「誰來了?」語氣裡儘是對哈利的不耐煩。
  哈利給來人讓開一條道,弗農嘴巴微張,瞳孔放大,呆在那兒。他敢發誓,自己絕對見到了黑髮黑眼的天使。就像他年輕時讀的小說裡描寫的那樣:「美貌的少女嘴角微翹,笑靨如燦爛暖陽。在她面前,人人都是向日葵,絕望卻又堅持著朝向她。只為,幾米陽光。」那時候,他只認為那是三流作者騙人的把戲。現在,他不得不承認有這樣的女孩,這樣像火一樣,讓人忍不住做飛蛾,即使被烈火焚身也要趨向的女孩。
  女孩有禮地向弗農問好,讓弗農飛揚於九霄的心神回歸原位。
  弗農嫌棄地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肥肉,略帶沮喪地問:「小姐,有什麼我可以幫助你的嗎?」哈利捂著嘴巴偷笑,弗農姨父從沒有像今天這麼禮貌過。
  少女鼻子上架著一副黑框眼睛,上身一件寬大無圖案的T恤,下身一條看上去像洗得發白的牛仔褲。「是的,麻煩你了,先生。我叫達芙妮.金,是剛搬來的,正準備打掃房子。可是,我的父母……都死了,我一個人忙不過來。」說著,女孩低下頭,泫然欲滴,「我想請一個人幫我打掃房子,可以嗎?」
  哈利好笑地看著達芙妮演戲,嘴角不停抽搐。
  「當然可以,要我去幫忙嗎?」弗農趕忙回答。
  抬起頭,少女眼睛裡集滿水霧。「好心的先生,我怎麼能麻煩您呢!」達芙妮的手指向一旁看戲看得入迷的哈利,「我可以叫他去嗎?他和我好像同齡,我想這樣會方便一些,可以嗎?」
  少女帶有小心翼翼的話讓人無法拒絕,弗農想都沒想就點頭。一個和美麗少女接觸的機會就這樣沒了,弗農惱怒地瞪哈利,「哈利,去幫這位小姐清理一下。」
  「可是。」哈利裝作不情願。
  「可是什麼,快去!」弗農不耐煩。
  哈利一臉委屈,「車還沒洗啊!」
  「不用了,我會請人來洗的。」弗農把哈利趕到門外。「這混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弗農如是想。
  「姨父!」哈利演戲上癮了,偏要給弗農添堵。
  「小子,少廢話,快去!」這次,弗農沒有用粗話。
  達芙妮又道謝,「謝謝你,先生。」
  看著達芙妮和哈利走遠,弗農摸摸滿是肥膘的肚子,心想:「我是不是該減肥了!」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2

  依然在倫敦

  和達芙妮並肩走著,哈利不自在地偷偷瞥她。達芙妮心裡一陣好笑,乾脆停下腳步,轉過頭說:「哈利,你有問題就問吧。」
  「沒……沒有。」自小養成的怯懦遏制哈利繼續問下去的慾望。
  達芙妮轉回身,繼續往前走,略帶笑意的聲音從前方傳到哈利的耳朵裡:「哈利,我給機會你問了,是你自己放棄的。」
  哈利快走了幾步,跟上達芙妮的腳步,一路無語。
  ∼∼∼∼∼∼∼∼我是哈利張大嘴巴的分割線∼∼∼∼∼∼∼∼∼∼
  「這是你家嗎,達芙妮?」哈利簡直不敢相信,富有而且鄙視窮人的格林格拉斯會住在公寓裡。哈利抬起手臂,指著公寓的門,「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家,破產了?」
  「我倒是希望格林格拉斯家破產。」達芙妮撇撇嘴,右手在荷包裡掏來掏去,拿出一把鑰匙開了門。鐵門在被拉開的過程中發出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哈利不自覺捂著耳朵,卻見達芙妮神色自若,繼續推門。在二十一世紀,什麼噪音沒聽過,達芙妮自然對雜音免疫。可憐的達芙妮,完全不知道哈利在心裡為達芙妮打上了「受虐兒童」的標籤。
  本來還對房間裡的佈置充滿期待的哈利,在達芙妮推開門的瞬間,徹底失望了。哈利在心裡尖叫:「天啊,達芙妮好可憐,住在這麼簡陋的房子裡。」
  其實說簡陋有些誇張,達芙妮的新家,只能算簡樸。別忘了,達芙妮上輩子是奼女,只要一方小屋讓她呆著,對她來講,就是樂土。別奢望達芙妮會像眾多穿越小說裡的女主那樣,為處於困窘中的男主營造一個家的氛圍,然後,在歷經無數糾葛之後,王子和灰姑娘華麗麗的在一起。達芙妮此人,渴望探險又害怕危險,渴望溫暖有本性淡漠。總的來說,達芙妮就是一俗人。
  將近一百平米的空間,共分成兩個大房、一個衛生間、一個廚房和一個客廳。其他房間的佈置尚不能看見,但客廳的簡單令哈利同情心氾濫。整個客廳,只有一張大的棉布沙發,黑白混雜的花紋,讓環境越顯凋敝。
  哈利兩眼冒星星,用無限同情的語調說:「達芙妮,這就是你的新家嗎?」
  受不了哈利的眼光,達芙妮賞了哈利一顆爆栗,甩甩手,瀟灑的說:「哈利,我才搬進來,什麼都沒弄,當然看起來簡陋喏。」
  「啊,原來是這樣。」哈利恍然大悟的樣子,將他粉嫩粉嫩的正太本色展露得淋漓盡致。
  達芙妮撫額,和小孩子講話,真費勁啊。「哈利,我們去血拼吧。」
  ∼∼∼∼∼∼∼∼我是哈利又張大嘴的分界線∼∼∼∼∼∼∼∼∼∼∼
  哈利從來不知道,女人一旦夠起物來,就會變得瘋狂。畢竟,佩妮姨媽從沒帶哈利一起購物。
  迄今為止,達芙妮不管不顧地刷了十一次卡,而且次次瘋狂。哈利被達芙妮拉著,試了上十套男裝,坐了上十次不同的沙發……而達芙妮的購物熱情,絲毫沒有消退的跡象。
  哈利在一旁怯怯地說:「達芙妮,夠了,我們回去吧。」
  「好啊。」本以為遭到拒絕,沒想到達芙妮竟然同意了。哈利不瞭解女人,當她們心情好的時候,接納意見的幾率會大很多。再說,被哈利這麼一說,達芙妮才記起,她的零花錢不多了,盧修斯那拿的錢,只能在魔法界用。
  哈利分明看到,本來笑逐顏開的達芙妮,面露烏雲。「哈利,我們,回去退貨吧。」
  天啊,這丟臉的女人。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2

  佩妮姨媽找上門

  陪達芙妮很丟臉地退了大部分貨後,哈利和達芙妮大包小包扛著血拼的戰利品回家。哈利身上的怨念,連走在前面的達芙妮也感覺到了,她恬不知恥的回頭,笑道:「哈利,請人搬回來會花很多錢的。」
  哈利認命地搬著,喃喃自語:「格林格拉斯家不是沒破產麼?」
  達芙妮聽見了,她回頭望著哈利,又是一副受氣的小媳婦樣,「親愛的小哈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家受虐待,根本沒什麼錢。」黑框眼鏡對達芙妮的美貌沒有影響,反倒給她添了幾許儒雅的書卷氣。達芙妮可憐可愛的表情,立刻引起不少人的側目。
  哈利歎口氣,暗想:「又來這一套。」剛才,達芙妮就是用這副表情,騙取那些老闆氾濫的同情,把錢騙回來的。偏偏那些人還很受用,笑著送哈利他們出門,還歡迎他們常來。達芙妮那小蹄子,完全沒有不好意思,只害得哈利不敢抬頭見人。這女人,真是太丟人了。
  為了防止繼續被人參觀,無奈,哈利低頭說了句「我知道了。」自此,哈利習慣性地質疑達芙妮的話,畢竟,達芙妮是實力派演員。最可惡的是,這女人退掉的基本上是實用的東西,留下的全是吃食和衣服。還好,達芙妮沒把買給他和羅恩的衣服推掉,否則,哼哼……
  表面上,哈利萬般無奈,但這種溫馨和諧的氛圍,卻讓哈利眷念。哈利在達芙妮視線不及的地方,揚起嘴角,眼裡的光芒,幾乎灼傷了太陽。
  繼續趕路,兩人說說笑笑,一邊討論即將到來的魁地奇世界盃。他們緩步走著,回到達芙妮的公寓時,已日薄西山。斜暉照在兩人的身上,暖暖的,在地上拖出兩條長長的影子,煞是好看。
  「哈利,你在幹什麼?」尖叫刺耳的聲音,刺痛了哈利和達芙妮的耳膜。
  他們轉頭看去,一個脖子長於一般人,面色蒼白,面相刻薄的女人守在公寓門口,雙手叉著腰。達芙妮的眼底露出調皮的光芒,想起初中課本裡魯迅筆下的豆腐西施——圓規。哈利面色突然蒼白,遲疑著不敢向前。兩人對望一眼,心照不宣。
  放下手中的東西,哈利膽怯地走向該圓規,「佩妮姨媽。」
  被稱為佩妮姨媽的女人,往前大跨了一步,立刻站在哈利面前,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哈利,嗓子裡發出母雞叫般的聲音,「哈利•波特,你到處晃什麼晃,快給我回去。」看周圍除了達芙妮沒有別人,佩妮姨媽說話不留情面。
  見哈利埋頭認錯的樣子,達芙妮不爽,邁大步走向佩妮。「對不起夫人,請問,我可以打擾一下嗎?」
  佩妮心情不怎麼好,晚餐快到了哈利都沒回家。一想到如果哈利不見,那白鬍子老頭會對她家做的事,佩妮就一陣發冷。她這才趕緊跑出來找這小子,打聽了半天才知道叫走哈利的女孩住在這裡。沒成想,在門口苦等半個小時哈利才回來。佩妮氣不打一處來,鄙夷地俯視達芙妮,
  「已經打擾了,小姐。」
  達芙妮什麼刻薄的女人沒見過,也不在意,貌似恭敬地說:「那麼,夫人,我可以說了麼?」不等佩妮回答,達芙妮又開口,「夫人,想必您已經從您丈夫那知道,我請這位波特去幫忙。謝謝您,波特先生幫了我很大的忙。如果方便的話,我可以請他吃頓飯嗎?」
  佩妮再刻薄,面對如此懂禮貌的達芙妮,也發不起火。但她最不喜歡讓哈利好過,「不方便。」
  這麼冷場的話吐出來,好脾氣的達芙妮都受不了了,「那麼,夫人,你聽說過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嗎?我是哈利的同學哦。」達芙妮連威脅佩妮這招都使出來了。
  佩妮的臉霎時變黑,但還是挺起胸,咬咬牙,「那又怎樣,別以為我不知道,未成年人在校外不得擅用魔法。」
  達芙妮不知從哪抽出一根魔杖,指著驚恐的佩妮笑得狡黠,「夫人,忘了告訴你了,我可是魔法界的貴族哦。您知道什麼是貴族嗎?貴族,就是腐朽,就是,可以有些不同於平民的特權。比如,未成年是可以在校外使用魔法,而不被追究。」達芙妮的魔杖幾乎觸到佩妮的下顎,佩妮害怕得就要大叫。「夫人,你不信嗎?那,我們試試?」
  達芙妮似笑非笑的表情,嚇壞了佩妮,她捂著不讓自己尖叫,飛奔離開。
  哈利疑惑地看著達芙妮,問道:「貴族可以未成年在外使用魔法嗎?為什麼德拉克•馬爾福沒有在我面前炫耀過。」
  達芙妮放下魔杖,右手褲子裡掏出鑰匙,開門。她臉上未見一絲鬆動,吐氣如蘭:「不可以,我騙你姨媽而已。」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2

  拜訪陋居

  不過彈指間,暑假就接近尾聲。從達芙妮到女貞路開始,哈利一直和達芙妮在一起,被達芙妮逼著惡補魔藥知識。至於佩妮姨媽,最初還來過幾回,但被達芙妮的玩具魔杖指了好幾次後,就再也不敢踏進達芙妮公寓所在的地界。偶爾達芙妮和弗農碰面,弗農都會帶著驚恐的表情逃開,真難為他那肥碩的身軀,竟然有這麼強的爆發力。大概現在在他的心裡,達芙妮與美女蛇無異吧!
  這期間,達芙妮偷偷回了一趟魔法界,租了一隻貓頭鷹給維爾特哥哥寄了一封信。在信上,達芙妮騙維爾特說她一直在倫敦和同學在一起,又厚著臉皮請維爾特幫忙弄了幾張魁地奇世界盃的票。雖然羅恩的父親有能力弄來足夠的票,但達芙妮實在不好意思麻煩家境並不殷實的羅恩家。
  達芙妮也去過一次赫敏的家,赫敏的家境不錯,父母也很熱情。赫敏本打算留達芙妮在家住到暑期完,可權衡利弊,達芙妮實在不放心哈利,才又回到了女貞路。因為這件事,哈利狠狠感動了一會,但很快又因為達芙妮的話垂下頭,「小哈利,看在我為了你必須和赫敏分居的份上,以後這裡做飯的事就全權由你負責吧。」橫豎達芙妮也沒做過幾次飯,她做的西餐,實在是讓人無法恭維。
  最讓達芙妮心疼的是,為了她的眼睛,她又必須配一副少五十度的眼鏡。一副眼鏡其實沒多少錢,可達芙妮付錢時的動作,就好像上刑場一般。最後,達芙妮用她那閃亮亮的眼睛,騙得老闆打了對折才罷休。說到達芙妮的眼睛,哈利一直納悶,明明視力極好的達芙妮怎麼會需要配800度的眼鏡,而且別人是度數逐漸升高,達芙妮是視線越來越好。
  哈利本來打算用自己父母留下的錢配一副新眼鏡,達芙妮卻一個勁阻止,說是有專門的治近視魔藥。哈利打聽過,那種魔藥相當於雞肋,有不少副作用,材料不好找。達芙妮信心滿滿的樣子,害哈利不好意思再反駁,只得繼續帶著自己的破眼鏡。他哪裡知道,達芙妮準備請斯內普幫忙。如果哈利知道,估計他會嚇得抽搐。可惜,達芙妮可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主,就算哈利勸達芙妮,達芙妮也不會聽。再者說,和教授接近的機會,難得啊!
  和羅恩約定的日子很快來臨,達芙妮預先讓貓頭鷹給羅恩寄了一封信,說明她和赫敏,哈利會一起去陋居。於是,故事並沒有像原書中那樣發展,羅恩幾人沒有來接哈利。達芙妮帶著哈利、赫敏,大搖大擺地走進德思禮家,光明正大地從他家的壁爐中到了陋居。
  「哇!」達芙妮三人發出驚呼。
  房子有好幾層,空間雖然狹窄卻很舒適。很明顯,陋居的佈置,與格林格拉斯家相去甚遠,甚至比不上達芙妮在查克生日那晚所呆的小屋。可達芙妮更喜歡這裡,當你看到韋斯萊夫人帶著全家對你致以歡迎時,你也會這樣覺得。韋斯萊夫人給了達芙妮他們一人一個愛的擁抱,賣力地介紹自己的孩子。
  這裡到處是神奇生物和魔法物品,充滿驚奇,達芙妮他們幾乎蹦起來,迫不及待參觀陋居。
  珀西和他們打完招呼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達芙妮記得書上說他的房間有一扇面向花園的窗戶,他的很多時間都呆在自己的房間裡。
  羅恩和雙胞胎爭論著哈利的歸屬,他們各自認為哈利應該先參觀他們的房間。最後的結果是,羅恩被雙胞胎的惡作劇惡整,哈利最先參觀雙胞胎的房間。
  在他們爭論的時候,金妮已經帶著赫敏和達芙妮到了自己的房間。等男生們回過神,雙胞胎齊聲怪叫:「太狡猾了,金妮,你竟然把兩位美麗的小姐拐走了。」金妮小臉一紅,沒有爭辯。
  過了一會,樓下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原來是韋斯萊夫人在教訓搗蛋的雙胞胎,「你們兩個,給我老實點,別動不動就欺負你們的妹妹。還有,不許帶壞哈利。」
  拐角又響起,「知道了,媽媽,放手,痛……痛。」
  金妮低頭,不讓人看到她的笑容,赫敏和達芙妮相視一笑。
  金妮的房間有些小,但光線不錯。達芙妮指著牆上的海報,笑道:「金妮,你喜歡『古怪姐妹』嗎?」
  不光是對著哈利,金妮對著達芙妮時,總是臉紅。她抬頭瞥了達芙妮一眼,又立馬低下頭,低聲說:「是的。」
  赫敏疑惑地問:「『古怪姐妹』?」
  「是很有名的女巫樂隊呢,她們的歌,很有性格呢!」達芙妮看向金妮,「金妮,你怕我嗎?怎麼總是不愛理我啊!」
  金妮忙抬頭,擺手,「不……不是,只是,達芙妮姐姐,真的很漂亮,很漂亮。」
  達芙妮更疑惑,「所以你就不看我?」
  金妮臉上飄著兩朵紅雲,「我覺得看一眼都是褻瀆啊!」
  「哈哈哈,達芙妮,你可是漂亮的天使哦。」赫敏大笑。
  這下達芙妮囧了。
  沒等赫敏笑完,樓下韋斯萊夫人扯著嗓子叫喊:「孩子們,快下來吃飯。」
  「是。」一向斯文的金妮竟然大聲回話,嚇了赫敏和達芙妮一跳。兩人詫異的眼光又一次讓金妮紅了臉,她不好意思地回答:「如果不大聲回話,媽媽會以為我沒聽見。」
  想不到金妮害羞到了如此地步,赫敏和達芙妮愣愣地點頭,隨金妮出門。
  韋斯萊夫人的廚藝,比起達芙妮,好上千倍。一頓飯下來,賓主盡歡,如果忽略雙胞胎的惡作劇和韋斯萊先生時不時冒出關於的麻瓜問題的話。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2

  魁地奇世界盃營地

  混亂嘈雜,這是達芙妮看到時的唯一感覺。當然,只有達芙妮一個人是這種感覺。哈利、赫敏、甚至是時常參加這種盛會的韋斯萊先生,都興奮異常。
  人們摩肩接踵,個個臉上都掛滿笑容。和哈利他們一起走在人群中的達芙妮,不經意捂了捂鼻子,皺著眉不言語。男孩子們都只顧玩鬧,僅僅赫敏發現達芙妮的異常,「達芙妮,你不舒服嗎?」
  「沒事,這裡好臭。」達芙妮搖頭,手胡亂揮舞。的確,營地魚龍混雜,什麼怪味道都有。
  他們在迷濛的田野上的一排排帳篷中艱難地走著,還好很快找到了韋斯萊一家的營地。它位於森林的邊上,在田野的最前方。這是一個空曠的地方,只有一個小小的用鐵錘打在地面上的標誌,上面寫著「韋斯萊」。
  「這真是個再好不過的地方!」韋斯萊先生十分高興地說。他們按照麻瓜的方式搭帳篷,哈利很興奮,他從沒出去露營過。所以最後,哈利手忙腳亂,只幫了倒忙,光打柱子和樁子他們就耗費不少時間。沒有人責怪哈利,雖然大家很急切看到成品。最後他們還是搭起了兩個簡陋帳篷,達芙妮和赫敏看到東倒西歪的成品,很不客氣地嘲笑了男孩們一番,「哈哈哈,哈利,搭得真漂亮啊。」
  韋斯萊先生第一個進去時,赫敏投給哈利又一個戲弄的眼神。達芙妮方才想起,赫敏已經意識到兩個帳篷將要容下十一個人。在原書中,是十個人,現在多了一個達芙妮。
  察覺到達芙妮的不安,赫敏拉起她的手,「達芙妮,我們進去看看吧。」
  從外面看韋斯萊家的帳篷只有普通帳篷大,但是進入後回發現別有洞天,裡面客廳、臥室、廚房、餐廳、盥洗室一應俱全。重要的是,達芙妮還聞到一股濃烈的貓味,這讓達芙妮多少感到噁心。「看來,達芙妮,你這是安逸日子過多了,一點苦日子也過不了啊。」達芙妮拍著額頭,自嘲地笑笑。
  韋斯萊先生拿起一個滿是灰塵的水壺,斜視了下裡面,「我們需要水……」「孩子們去取一些水來,好嗎?」韋斯萊先生把水壺遞過來,還有一個鍋,「其餘的就去找些木材,因為我們需要火。」
  沒等達芙妮從男生的帳篷裡出來,帳篷外傳來熟悉的聲音,「請問,達芙妮在嗎?」
  達芙妮趕緊拉起帳篷,衝出去,直接撲到維爾特的身上。隨達芙妮出來的赫敏、羅恩、哈利皆瞪大眼睛,難得看到表現得像個十四歲女孩的達芙妮。
  維爾特控制好平衡,看到達芙妮的眼鏡,疑惑地問:「你怎麼戴上眼鏡了?」
  達芙妮鎮定自若,撒謊不眨眼,「沒事,眼睛突然就不好了。」
  也不知維爾特信沒信達芙妮的話,他拍拍達芙妮的發,笑著說:「好了,達芙妮,跟我回去吧。」
  達芙妮聞言,臉色變白,猛搖頭,「不,我不回去。」細看之下,身子竟有些瑟瑟發抖。
  「放心吧,爸爸最近沒有和那些貴族聯繫這件事。想來,是不打算逼你了」維爾特的安撫讓達芙妮多少有些平靜。
  達芙妮仍是不敢相信,但不忍拂了哥哥的好意,又不想麻煩韋斯萊家人,最後只得點頭,「好吧。」
  「達芙妮,你家帳篷應該容得下多餘的人吧?不介意我打擾吧?」一直在兩人身後的赫敏拉開帳篷,屈身鑽了出來。
  達芙妮明白赫敏的好意,卻不願意赫敏跟她一起去面對那些貴族的醜陋嘴臉,面帶為難,拚命向維爾特使眼色。
  維爾特皺眉,輕聲和達芙妮耳語:「達芙妮,她知道那件事嗎?」
  達芙妮微不可見地搖頭。
  換上貴族特有的紳士微笑,維爾特沖赫敏點頭,「你是格蘭傑小姐吧,歡迎。」
  「哥哥。」達芙妮扯扯維爾特的衣角表示反對。
  赫敏搶先邁著大步,揮手告別哈利和羅恩,「哈利、羅恩,我去達芙妮那邊玩玩,打水的事就交給你們了,可別說我偷懶啊!」
  羅恩搶先出來,大叫:「我也去。」哈利拽著他,達芙妮羅恩滑稽的動作被逗樂,恢復微笑對羅恩說:「去了你住哪?要不要和我跟赫敏擠一間?我一點也不介意,真的!」
  羅恩長著不少雀斑的臉倏地紅了,「達芙妮!」
  達芙妮對著羅恩一個鬼臉,又驀然嚴肅地說:「謝謝,謝謝你們!」
  韋斯萊先生聽到外面的動靜,也鑽了出來,「哈,原來是格林格拉斯啊!」
  維爾特對韋斯萊先生點點頭微笑算是打招呼。其實,維爾特已經算是有禮貌了,其他貴族見了韋斯萊先生不是漠然就是嘲笑。
  韋斯萊先生憨笑著,用手帕擦他的光頭,「格林格拉斯來,是接達芙妮嗎?」韋斯萊先生看著達芙妮,眼裡滿是同情。這時候達芙妮才想起來,韋斯萊先生在魔法部工作,必然早就知道達芙妮的事。這也解釋了韋斯萊夫人和韋斯萊先生對她特別關照的原因。
  達芙妮身子幾乎不穩,栽倒在維爾特懷中,顫著聲說:「哥哥,我們回去吧。」
  「好。」摸著達芙妮的發,維爾特回答。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2

  貴族啊貴族

  達芙妮、赫敏以及維爾特,穿過第一營地。他們可以看到這個帳篷的世界向各個方向伸展,在赫敏看來是有趣,達芙妮卻無暇玩賞。「查克•格林格拉斯,你要是敢耍什麼花樣,哼……」達芙妮暗想,握緊拳頭。
  現在,太陽剛剛升起,霧也小了很多。繞過擁擠的人群,達芙妮一行來到第二營地。和第一營地一樣,這裡的帳篷絕大部分看起來很平常,它們的主人已經盡量把它們弄得像麻瓜的一樣,如加上了煙囪或者風向標。顯然,巫師們實在不瞭解麻瓜文化,他們看到的多是過度奢侈、矯揉造作的作品,或是東倒西歪、怪誕奇異的帳篷。
  比如,他們現在看到的這個:外面掛著一條一條的絲綢,特製的帳篷表面就像金漆過一般,門口繫著兩隻活著的孔雀,活像故作華麗的宮殿。最搞笑的是,那兩隻公孔雀見了達芙妮他們,盡競相開屏,企圖掙開繩索往他們身邊跑。達芙妮扯著赫敏就往後躲,懷疑地盯著維爾特說:
  「哥哥,這個帳篷是我們家的?你確定?」
  維爾特顧不得所謂的貴族姿態,尷尬地笑道:「是啊,父親親自監工。」急於撇開關係似的,維爾特慌忙解釋:「那時候我不在,真的!」
  達芙妮向前走幾步,踮起腳尖拍拍維爾特的肩膀,臉上滿是同情,「哥哥,我同情你。」她四處望望,指著隔壁的帳篷,「赫敏、哥哥,你們看,這才是真正的華麗嘛!」
  鉑金色的帳篷,除了放大的家徽圖案,不加任何裝飾。門口擺著兩盆稀有植物,用以顯示主人的富有和特殊地位。達芙妮覺得那圖案似曾相識,放開維爾特,她又向前走了幾步,抓抓頭髮,「這個家徽的圖案,看起來好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心裡隱隱有了一個答案,卻不肯將它從潛意識裡拿出來。
  維爾特開口說話:「旁邊這家是……」
  「啊……」維爾特的話沒說完,達芙妮這邊又出了狀況。一隻鍥而不捨的孔雀,掙開桎梏,沖達芙妮跑過去。達芙妮慌不擇路,一個勁往後退。赫敏和維爾特急了,拿出魔杖就是施咒,「統統石化。」
  孔雀目標大,本應該被咒語打到,可這只孔雀卻像中了邪一般,不停往前跑。
  「統統石化。」達芙妮覺得自己撞到了一股人牆,那人牆一個咒語,孔雀就倒下。駭人的是,那只孔雀不像一般中了石化咒的孔雀石化,而是先七孔流血,死相驚悚,接著化作一團黑煙消失不見。
  達芙妮全身癱軟,將跌坐在地上,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扶起。顧不得抬頭,達芙妮伏在那個肩膀裡痛哭。長時間來的委屈、恐懼,擊垮她。
  赫敏瞪大眼,看達芙妮伏在鉑金髮的成年男人懷裡隱忍地哭泣,肩膀一抽一抽。那個一向驕縱高傲的男人,竟沒有推開在他衣服上畫地圖的達芙妮,反而一臉……呃,一臉平靜。赫敏用魔杖拍打頭,突然覺得:這世界亂套了。
  達芙妮的這個動作並沒持續多久,因為維爾特還是清醒的。他走上前,從盧修斯的臂彎中接過達芙妮,「謝謝您,馬爾福先生。」雖然語氣恭敬,但臉色卻不是這樣。維爾特記得,害達芙妮自殺的就是他馬爾福家的人。
  盧修斯•馬爾福卻沒有介意,面不改色地點頭,「不用謝。」
  盧修斯身後呆住的貴族立刻回神,又笑鬧起來。一個以□好色出名的貴族笑起來,走到達芙妮面前,「呦,這不是小達芙妮嗎?好久不見,這小臉蛋越來越漂亮了嘛。」欲勾起達芙妮的下顎,不料遇到維爾特的阻擋和達芙妮的反抗,他惱火地繼續說:「小美人,怎麼帶上這麼奇怪的東西了。」說完,強行拿開達芙妮的眼鏡。
  不加修飾的容顏,梨花帶雨的美人面引得那貴族的眼神愈加□。維爾特替達芙妮擋住那貴族的視線,惱火地說:「伊格希亞斯先生,請你放尊重一點。」
  伊格希亞斯從來沒受過這種氣,哪能罷休,拉住達芙妮的掙扎的手腕,「小美人,跟著我有什麼不好的?反正你父親也不會反對。」摸著達芙妮皓腕上的光潔細滑的皮膚,伊格希亞斯笑得□,「看看,這小手,真是銷魂啊!」
  本就哭得乏力的達芙妮死命掙扎,眼睛卻不是盯著赫敏、維爾特求助,不是盯著伊格希亞斯表示憤怒,而是盯著那群「看熱鬧」的貴族。眼睛裡的希冀,除了盧修斯和達芙妮,沒人知道這是對著誰。
  一群貴族臉上都有些掛不住,大多扭過頭,只除了打定主意旁觀的盧修斯。他定定地看著,沒有動作。
  赫敏這才知道好友在家過的是怎樣的生活,她衝上前去,拉開伊格希亞斯的手,大叫:「放開達芙妮,你這個色鬼。」
  伊格希亞斯轉頭,見又是一個美女,「呦,又來了一個美人兒,這是哪家的小姐?放心,我會好好疼愛你們的。」這伊格希亞斯,見到美女,就沒了大腦。
  維爾特也不管會不會得罪魔法部的官員,拉過達芙妮和赫敏攬到身後,「伊格希亞斯先生。」語氣裡儘是森然,渾然沒了以往的忍讓。
  「維爾特,別忘了,你的未婚妻是我女兒。」伊格希亞斯警告。
  維爾特渾身一顫,卻沒有退縮,「您也知道,我的未婚妻是您的女兒。」意思是,連你女兒那一輩的都下手,當真厚顏無恥。
  伊格希亞斯再蠢,也聽懂了維爾特的話,「那又怎樣,人人都知道,你父親已經給你的妹妹明碼標價,一萬金加隆一次。只要我出得起錢,她就是我的。」
  赫敏聞言,大吃一驚,回頭望達芙妮。「達芙妮……」赫敏驚叫,達芙妮受刺激不小,昏了過去。
  還沒等赫敏伸手攙扶,一個人影衝出,扶住達芙妮。
  「迪戈裡學長?」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2

  回不去了

  還是那個被達芙妮呸得一錢不值的帳篷裡,華麗奢侈的床上,躺著故事的女主角。睡夢中的小人兒顯然承受著極大的痛楚,蹙著眉,掙扎著呻吟著:「不不,請不要……」床單被拽出深深淺淺的印子,被單也愈發凌亂。達芙妮沉浸在痛苦幽深的潛意識裡,被那段無法磨滅的記憶擾亂,不能自拔。
  「達芙妮!達芙妮!」是誰的聲音,在耳畔迴響?
  達芙妮記得,這是赫敏的聲音。準確來說,是赫敏•格蘭傑,黃金三角的一員。不,不,我不要呆在這裡,我想回去,回去安穩地過日子。我不要冒險了,也不想改變劇情救人了,我只想……回去!
  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
  方纔還在夢魘中死命掙扎的人,忽然安靜,房間陷入死一般沉寂。這樣的沉寂,不是安靜,不是幽靜,卻像是死神降臨的氣息,讓房間裡的眾人不安。
  赫敏再也受不了了,逕直走到床邊,反覆搖晃達芙妮單薄的肩,大叫:「達芙妮,你給我醒醒,醒醒,聽到沒?我要你起來!醫生說你根本沒事,別睡了,大白天的睡什麼覺……」說到後來,竟不可抑止地哭了。梅林啊,你到底有沒有眼睛?達芙妮這般美好的人兒,怎麼會受這麼多罪!
  說也奇怪,睡夢中頹廢的達芙妮,還真睜開了眼。
  達芙妮支起身子,習慣性摸摸眼鏡,卻發現眼鏡不在鼻樑上。「那為何我會看得這麼清楚?」達芙妮暗想,抬頭卻見赫敏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也不待達芙妮說話,赫敏摟著達芙妮就哭。又聞一陣陣腳步聲,維爾特和塞德裡克趕到床邊。
  「我說赫敏,別哭了行不行?我需要思考,思考。」真是太丟人了,怎麼會昏迷得這麼慘,按說金玲以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怎麼穿越以後,懦弱得讓金陵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兩耳光?
  赫敏放手,瞪大眼睛問:「你不會又昏迷?」
  達芙妮點頭。
  赫敏還不放心,「你不會胡思亂想?」
  達芙妮忙不迭點頭,直哼哼。
  赫敏化身居委會大媽,「真的,那你是準備自殺,一了百了?」
  達芙妮點頭,待聽清赫敏的話,又急著搖頭。
  赫敏這才放開,叉著腰,指著一旁的維爾特和塞德裡克說:「你哥哥和學長都在,你還是過一會再思考吧!」赫敏怕達芙妮一思考,又七想八想想到絕路上。
  於是,兩忠犬上前噓寒問暖,不提。
  被這兩人一前一後的問候,達芙妮不僅不能胡思亂想,連正常的思考也無暇。半餉,達芙妮才記起正事,一驚一乍,「啊,魁地奇世界盃!」
  「達芙妮現在的狀態,還不適合面對那些貴族。」三個人同時想到, 又不好直言拒絕,怕傷了達芙妮脆弱的小心臟。
  「達芙妮,我跟你講,最近我在倫敦買了一條很漂亮的裙子……」赫敏以為像達芙妮這樣臭美的女生,面對美麗的衣服和會流汗的運動,一定會選前者。
  「是啊是啊,最近馬爾福的商店推出了新款的巫師袍……」維爾特倒是和赫敏配合得很好,一唱一和。
  塞德裡克絞盡腦汁也插不上嘴,故而在一旁乾著急。
  聽到馬爾福幾個字,達芙妮倒真的晃神了。她還記得,在她視線一片模糊時望向馬爾福時,馬爾福的身影,那樣鎮定,那樣安穩,讓達芙妮忍不住絕望。本以為他會說上一句話,結果,他直直望向她,一動不動。其實他只要說一句話,達芙妮就不會有事,只是名譽對馬爾福太重要,比任何人都重要。更何況,他和她,不熟……
  達芙妮靜靜地低著頭,總算想清了一切。
  從穿越後,她一直都是懦弱的,這根本不是她,應該說這根本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金陵,只是原先的達芙妮。她在考慮問題時,不自覺用上了達芙妮的思維,所以她畏畏縮縮、戰戰兢兢,她害怕一切擔心一切。這次的事,何嘗不是一個契機,讓達芙妮得以做回真正的金陵的契機。再者說,梅林讓她的眼睛變好了,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想通了,她粲然一笑,抬頭說:「不,我想去看魁地奇世界盃。」恢復視力的達芙妮,眼睛水潤水潤的,光芒四射,極是好看。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3

  誰說女主懦弱

  「快點啊!」三比一,達芙妮還是執拗著必須看魁地奇世界盃。
  因為其他三人有意拖延時間,他們到達那個巨大的體育館時,魔法部部長福吉的講話正好結束,場館內外一片鼓掌歡呼聲,嘈雜的國歌聲也並不怎麼惹人厭煩。據說魔法部的工作人員不辭辛苦地在這裡的每一寸地方都施了驅逐麻瓜咒。這一年當中,每當有麻瓜接近這裡,他們就會突然想起十萬火急的事情,匆匆地走開。
  這時候還是有些遲到而不得不匆匆趕來的巫師,驗過票,達芙妮一行進入散發著金光的賽場。赫敏手上有一本帶流蘇的比賽說明書,值得一提的是,這本說明書的封面是金子做的,平民只買得起天鵝絨封面的說明書。然後,她抬起頭,遺憾地說道:「天啊,我們錯過了國家隊吉祥物的表演,這可是重頭戲。」
  「吉祥物?」達芙妮看過原著,卻也記不大清楚,只知道有一個國家的吉祥物是媚娃。都說她們的肌膚堪比月光,頭髮無風自飄。
  維爾特聳聳肩,表示不大記得。所有人都知道,赫敏一向極有表現欲,於是塞德裡克也沒有說話。
  赫敏邊走邊說:「保加利亞國家魁地奇隊的吉祥物是媚娃,她們漂亮極了。你絕對無法用語言去描述它們的美。愛爾蘭國家魁地奇隊的吉祥物是愛爾蘭小矮妖,他們是一群留著鬍子的小人兒。我覺得保加利亞隊贏定了,光看他們的吉祥物就知道,媚娃可比小矮人有吸引力多了。」赫敏說這話時,幾個臉上貼著愛爾蘭國旗的巫師死死地盯著赫敏一行人,達芙妮他們不停地向那些人道歉,只赫敏沒有察覺。
  達芙妮笑道:「那可不一定,說不定那些小矮人發金幣呢!美色與金錢,那一個更好?」那些愛爾蘭小矮人的確撒下了大筆金幣,起碼原著裡是這樣說的。
  這裡的一切都讓達芙妮熱血沸騰,一想到她等下要做的事,她更是激動中懷著幾分惴惴不安。
  「10︰0,愛爾蘭隊領先!」他們到達頂層包廂時,巴格曼的大嗓門吼道。
  赫敏有些沮喪,達芙妮想著自己的事,還沒反應過來。其實就算她反應過來也沒什麼,她根本不在乎誰輸誰贏。她也早就知道,威克多爾•克魯姆所在的保加利亞隊必輸無疑。
  哈利抬著手臂,正著急地通過全景望遠鏡到處搜索,達芙妮和赫敏沒來,哈利和羅恩都沒什麼興致。哈利轉頭,胳膊肘正好撞到達芙妮的脖子,達芙妮吃痛叫道:「哎呦,你謀殺啊,哈利!」
  「對……對不起!」哈利手足無措,只能道歉。
  幾雙冒火的眼睛直射到哈利的身上,火星四射。
  「塞德裡克,過來。」迪戈裡先生因為塞德裡克上午的行為丟盡了顏面,只好回家再收拾自己的寶貝兒子。
  塞德裡克瞥了一眼正在揉脖子的達芙妮,坐到迪戈裡先生旁邊。塞德裡克的右邊是一位嫻雅溫柔的女士,笑看塞德裡克,時不時與之親密交談,想來是塞德裡克的母親。
  達芙妮拜託維爾特安排位置,本來是想和哈利他們在一起,沒想到維爾特為了調和達芙妮和查克的父女關係,把達芙妮安排在了自己旁邊。正是考慮到這一點,維爾特才百般阻撓達芙妮來看世界盃。
  「達芙妮,你和你的朋友擠擠吧,就別去那邊了。」維爾特腸子都悔青了。
  不同於先前的忍讓懼怕,達芙妮面無表情地坐到了查克的旁邊,維爾特的位置上。
  達芙妮來之前,查克一直恭維著他左邊的馬爾福家主。他實在是太興奮了,馬爾福家主竟然特意將格林格拉斯家的安排在馬爾福家旁邊,這讓他興奮了好久,也讓同僚羨慕極了。
  愛爾蘭隊又進了兩個球,將比分改寫成30︰0,引起穿綠衣服的支持者們排山倒海般的歡呼和喝彩。但包廂裡多數人的精力都不在球場上。
  赫敏死死瞪著查克,一邊注意達芙妮的動態。羅恩和哈利什麼都不瞭解,但也感覺到此時氣氛怪異。韋斯萊一家自然也跟隨哈利、羅恩的步伐,將精力投在達芙妮身上。馬爾福一家說不出的怪異,一家人都有些神不守舍。來自阿斯托利亞和納西莎的惡毒視線,自然是少不了的。
  因為達芙妮得罪伊格希亞斯的事,查克十分惱火,一見到達芙妮就抑制不住胸腔中的怒火,「你還來幹什麼,丟人現眼!」
  達芙妮扭頭,德拉科正直直的看著他,她對他笑笑,惹得小男孩白皙的肌膚上飄起紅霞。
  「我要和你斷絕父女關係。」一言既出,滿座皆驚。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3

  包廂裡的對話

  叛離家族!
  所有人都被達芙妮的話震撼到了。
  包廂裡,大部分人都是貴族,他們自然知道脫離家族的人的下場:不再有奢侈富足的生活,不再有尊貴的地位,活得就像幽暗洞穴裡的老鼠,連平民也不如。達芙妮還只有十四歲,叛離家族後,絕對沒有經濟能力。況且達芙妮現在只是一個學生,叛離家族後,她可能連學業都無法完成。但凡是個正常人都知道,達芙妮叛離家族的選擇,絕對不是個正確的選擇。
  查克頓時覺得面上無光,大嚷道:「達芙妮,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想要和我脫離父女關係?你確定你不是被巨怪打了頭,也不是喝多了生死水(這是一種效力很強的安眠藥)?」
  達芙妮沖焦急的韋斯萊一家擠了擠眼睛,淡笑,「是的,我要和你脫離父女關係。即刻起,我不再姓格林格拉斯,對於你——查克•格林格拉斯,或許格林格拉斯這個姓代表權利、金錢,當然,還可以滿足你所有不可告人的慾望。但是對於我而言,它什麼也不是。相反的,它讓我連自己也做不成。我並不稀罕自己是達芙妮•格林格拉斯,我只要做達芙妮就夠了。還有,我沒有見過巨怪,也不曾喝過生死水。」
  「愛爾蘭隊兩次罰球!」巴格曼喊道——保加利亞觀眾憤怒地吼開了,「沃爾科夫和沃卡諾夫最好騎到掃帚上去……行了……他們騎上去了……特洛伊拿到了鬼飛球…… ……」比賽現在達到的兇猛激烈程度,是他們從未見過的。雙方的擊球手都表現得毫不留情,但包廂裡似乎沒多少人關注。
  查克已經面紅耳赤,他沒有想到達芙妮會說得如此直白。他以為達芙妮只是對他的安排不滿,他不想現在丟太大的面子,而且他已經收了不少錢,於是他妥協道:「達芙妮,你只是一時衝動,對嗎?」
  達芙妮現在是軟硬不吃,直視查克,說:「不,我不是一時衝動,我要和你斷絕父女關係。」達芙妮並不像給查克留面子,他不值得。
  媚娃和小矮妖正在大吵大鬧,部裡的巫師官員紛紛湧進賽場,試圖把媚娃和小矮妖分開,可是收效甚微。
  查克面對的是自己引以為恥辱的女兒,而不是魔法部那些讓他尊敬的官員,所以他的耐心磨損光了。渾然不顧四周的人,他大吼大叫:「你要叛離家族,你知道你會失去什麼嗎?你會失去現在這樣富足的生活,也會失去尊貴的地位……你什麼都不是!」所幸吼聲被外面的吶喊聲蓋過,否則明天的頭版新聞就是格林格拉斯家的醜聞。
  查克的爆發不僅沒引來達芙妮的恐慌,反而使達芙妮的眼神充滿鄙夷,她譏諷著說:「如果富足的生活需要出賣身體來換,我寧可住在翻倒巷。況且,尊貴的地位?我有嗎?我並不是什麼都不是,起碼我是達芙妮。而你,先是格林格拉斯,後才是查克。」
  達芙妮的話讓很多人陷入沉思,但顯然不包括查克。查克怒極反笑,「那好,你就和你那乾淨的身體一起,住在翻倒巷吧!」
  查克的冷嘲熱諷對達芙妮沒有絲毫殺傷力,達芙妮回了他一個淡薄的笑,嘴角勾起,「你已經收了不少錢了吧。嘖嘖嘖,我都替你心疼,剛到手的金加隆就這樣沒了,真可惜。」
  而今,所有人都知道查克背地裡的勾當,深為其不齒,大部分人看他的眼神也充滿鄙視。
  比賽繼續進行,現在是萊弗斯基拿到了鬼飛球,然後是迪米特洛夫——愛爾蘭隊的擊球手奎格利使出吃奶的力氣,把一隻飛來的遊走球擊向克魯姆,克魯姆躲閃不及,被遊走球迎面撞上。觀眾席裡傳來震耳欲聾的抱怨聲。
  達芙妮回到韋斯萊一家的座位上,對正在發愣的一群人發自真心地微笑,「比賽都快完了,你們不看嗎?」
  包廂又恢復喧囂,馬爾福一家人依然很怪。
  ……
  「他抓住了——克魯姆抓住了——比賽結束了!」達芙妮大叫,「天吶,克魯姆就是我的偶像,我愛死他了。」
  於是,氣憤又變得奇怪。
  達芙妮在無人注意的地方偷笑,然後抬起頭惋惜地說:「保加利亞:160,愛爾蘭:170,愛爾蘭隊獲勝,太可惜了。哦,我可憐的克魯姆。赫敏,你看他那兩道黑黑的濃眉都皺起來了,真讓人心疼啊!」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3

  黑魔標記

  比賽正式結束,所有人順著鋪著紫紅色地毯的樓梯向下走。
  最先離開的是馬爾福一家,小馬爾福站在父母的中間,一家人臉色灰白,又出奇的般配。德拉克•馬爾福似乎是故意撞到達芙妮,然後欲言又止,沒有說一句對不起就慌忙追上父母,惹得羅恩、哈利罵罵咧咧。達芙妮拽緊拳頭,低著頭不言不語,維爾特、塞德裡克沒有離開家人,歉意地看了達芙妮一眼,頭也不回。倒是阿斯托利亞走到達芙妮身邊,掉了個金鏈子,大概是特意留給達芙妮的,想來阿斯托利亞只是被寵壞了而已,並不是無藥可救。
  見達芙妮沒有動作,赫敏向前跨一步,撿起地上的項鏈。
  這時羅恩也開口:「她不會是故意掉下鏈子,陷害達芙妮吧?」
  「不會吧,這麼多人都看見了,怎麼會……」哈利一向把人往好的方面想。
  赫敏也說:「達芙妮收著吧。」方掰開達芙妮的拳頭,就見到達芙妮手心的紙條,心中詫異的赫敏把項鏈塞到達芙妮手裡,趕緊收緊達芙妮的拳頭,也不說什麼。赫敏只知道查克賣女兒,並不清楚達芙妮和德拉克的關係。
  達芙妮仍舊握緊拳頭,抬起頭笑著說:「走吧。」
  很快,他們擺潮水般的人群包圍了,人人都充滿激情,雖然並不是所有人都笑逐顏開。當他們順著被燈籠照亮的通道往回走時,夜空裡傳來粗聲粗氣的歌聲,小矮妖們不停地在他們頭頂上穿梭飛馳,揮舞著手裡的燈籠,嘎嘎歡笑。
  達芙妮一行人卻不是那麼興奮。韋斯萊先生似乎在想著心事,不停摸著自己不怎麼茂密的頭髮,除了達芙妮,他們每個人都蹙眉不語。不安詭異的氣氛圍繞著這群人,讓他們與周圍格格不入。
  韋斯萊先生突然拍拍自己有些突兀的肚子,面向達芙妮說:「達芙妮,你以後就住在陋居吧!」
  達芙妮早就猜到韋斯萊先生剛才是為這事煩惱,早有打算的她自然不忍心麻煩韋斯萊一家。韋斯萊一家的經濟困難,這一點早在達芙妮是金陵時就知道,要不羅恩在聖誕晚會穿那種奇怪的晚禮服,金妮也不必用二手教科書。如果達芙妮住進陋居,韋斯萊一家會更拮据。
  達芙妮手插進頭髮,捋了捋發說:「不用了,韋斯萊先生。」
  韋斯萊急了,他想不到無依無靠的達芙妮還有什麼別的去處,還沒開口弗雷德就插嘴:「親愛的達芙妮小姐,你是嫌陋居太簡陋嗎?」
  喬治立刻明白兄弟的意思,和弗雷德一唱一和:「而且食物也沒有格林格拉斯家好。」
  達芙妮也瞭解他們的意思,但又不得不說:「不,不,陋居很好,食物也很好。」
  「那麼,歡迎來到陋居居住。」弗雷德和喬治一左一右摟住達芙妮的肩膀,搞怪地說。
  羅恩、哈利、赫敏紛紛應和,達芙妮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點點頭算是答應。
  最後,終於到了帳篷邊,誰也不想睡,而且周圍太吵大家根本睡不了。吵鬧很久後哈利才和韋斯萊家的男孩們鑽進帳篷,各自尋了舖位躺下。達芙妮、赫敏和金妮進了旁邊的帳篷,三個人擠在一張雙人床上聊天,許久才睡意濃濃地閉上眼。
  「起來!金妮、赫敏、達芙妮,快點兒,起來,有緊急情況!」睡夢中達芙妮突然聽到韋斯萊先生大叫。達芙妮揉著眼睛,猛然支起身子,霎時間想起魁地奇世界盃時出現黑魔標記的事,推著身邊的兩人,「起來,快起來,赫敏、金妮!」
  「什—什麼事?」赫敏大聲問外面的韋斯萊先生。響亮的譏笑聲、狂笑聲、醉醺醺的叫嚷聲,愈來愈近。
  「有些不對勁,趕快,趕快穿好衣服。」韋斯萊先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但營地裡的驚叫聲和人們慌亂奔跑的聲音印證了他的話。赫敏最先出去,然後是金妮拉著達芙妮,韋斯萊先生緊隨其後。
  營地裡只有幾堆火在燃燒,黑暗的環境讓金妮瑟瑟發抖。看見人們紛紛朝樹林裡跑去,赫敏拖著達芙妮和金妮也往那個方向跑。接著,一道綠色的強光一閃,照亮了周圍的一切。
  一群腦袋上戴著兜帽,臉上蒙著面罩的巫師叫嚷追趕人群,每個人手裡的魔杖都指著天空。在他們頭頂上方,四個掙扎著的人影在空中飄浮,被扭曲成各種怪異的形狀。其中兩個人影很小,似乎是小孩。這樣的場景更讓人駭然,她們只能死命奔跑。比爾、查理和珀西已經朝迎面過來的遊行隊伍奔去,他們想要幫助魔法部,韋斯萊先生趕緊追了上去。
  在弗雷德和喬治的幫助下,她們鑽進樹林,羅恩、哈利跟在後面。樹林裡黑乎乎的,他們在人群中跌跌撞撞,時不時有小孩哭鬧、大人尖叫的聲音刺激耳膜。
  「啊!」羅恩被樹根絆倒,痛苦地喊叫起來。
  「怎……」達芙妮話沒說完,便被摀住嘴巴。哈利似乎看見一道黑影掠過,達芙妮在掙扎,也跟了上去。
  人群太混亂,以至於沒有人發現,隊伍裡少了兩人……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3

  雪莉

  「?」甫一被解開束縛,達芙妮就逃開綁架者至少一米遠,拿出魔杖使用螢光閃爍,看到的卻是盧修斯莊園裡的那只家養小精靈。達芙妮自然記得雪莉,不是因為長相,在達芙妮眼裡家養小精靈長相差不多,而是因為它適才說話時的聲音。達芙妮視力下降時雪莉曾照顧了她很長一段時間,雪莉的聲音自然刻在了達芙妮的腦子裡。更何況,達芙妮的孩子,還是因為雪莉下藥才沒了。
  雪莉那兩個燈泡大的眼睛朝下左瞟瞟,右撇撇,時不時閃躲著窺一眼達芙妮,始終嘟囔著「對不起對不起」不敢大聲說話。
  這應該是樹林深處一個隱蔽的地方,灌木叢生,隔絕了人聲。明明剛才耳邊還是哭喊,是叫嚷,此時卻是靜得駭人,只有雪莉自言自語的聲音,久久迴響。
  那孩子,達芙妮本不想要,但在她肚子裡呆久了,自然有了感情。再說,那段時間裡,達芙妮能交流的對象,也就只有盧修斯、雪莉和寶寶,雖和寶寶的交流是自言自語,倒也自得其樂。肚子裡突然少了塊肉,那種失落和彷徨,自然是他人無法意會的。可雪莉也只是聽命行事,達芙妮最多也只能怨它,還不至於恨它。
  達芙妮遲疑了一會,問道:「你和他走散了?」雪莉一直呆在盧修斯莊園,若是出門,只能是因為盧修斯的命令,可達芙妮不至於自戀到認為雪莉是盧修斯特意叫來找她的。大概是這段時間馬爾福家太忙了,才把雪莉叫出來幫忙吧!達芙妮之所以遇見雪莉,是因為雪莉和馬爾福一家走散了吧!達芙妮這樣想著,未免有些失落,心裡又有一個聲音叫囂著,希望雪莉回答不是,希望盧修斯是特意叫雪莉來保護她的。
  「你怎麼知道的?」雪莉聲音大了些,似乎很興奮,接著摩挲自己的雙手,「主人就是要我這樣跟你說的。」
  初聽雪莉的話,達芙妮心裡釋然的同時,失落佔了大半個心窩。再聽雪莉的後半句話,心境不由恍惚,倒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達芙妮表情沒什麼變化,內裡卻是心旌神搖,面色蒼白了些許,幸好在螢光下不易辨識。還得感謝雪莉的單純,否則,達芙妮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盧修斯的善良。對,就是善良,盧修斯只是因為良心過不去,才派雪莉來保護他,並沒有別的意思。「達芙妮,你別自作多情了,在他眼裡,你不過是個值得可憐的人而已。在他的家族利益面前,你什麼都不是……」自嘲地想著,達芙妮心亂如麻。
  「你的主人,他還說了什麼?」達芙妮決心套雪莉的話。
  不知是不是出於對達芙妮的愧疚,雪莉知無不言,「主人說,今晚可能不太平,要我在韋斯萊一家的帳篷旁邊守著,如果有騷亂,就把你帶到安全的地方。主人還說,不要告訴任何人關於你的事……哦,主人還叫我臨走的時候不小心把這個項鏈掉在你旁邊,而且要確保達芙妮小姐你能撿到。」雪莉邊說邊從荷包裡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條鉑金色項鏈,吊墜是古樸的木盒形狀,仔細看去,似乎還有環扣。達芙妮靈機一動,輕輕掰開環扣,裡面赫然是一些縮小版的項鏈,包裝盒等。
  扣住木盒,達芙妮笑容慘淡地把項鏈戴在脖子上。她突然覺得很茫然,盧修斯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人?」雪莉聲音兀地銳利,眼睛盯著一片黑暗的樹林。
  達芙妮從沉思中清醒,順著雪莉的目光看過去。黑暗中,隱約間有樹葉摩擦的聲音,然後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顯現,這人赫然是……「哈利!」
  哈利摸摸頭傻笑,「達芙妮。」
  達芙妮沖哈利安慰地示意,接著問雪莉:「雪莉,還有什麼事嗎?」明知答案是沒有,依然會有期待。
  「沒……沒有。」也許是達芙妮的目光太過殷切,雪莉竟回答得有些遲疑。
  「哦。」達芙妮低頭,復又抬頭,「那……我們可以回去了嗎,混亂應該結束了吧。」
  如此生澀的轉移話題的借口,連哈利都聽出不對勁。達芙妮,似乎有很多秘密。
  「達芙妮小姐,我們還是呆會再回去吧,營地很危險。」雪莉不想違抗達芙妮的話,但是更擔心達芙妮安全。
  「好。」達芙妮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4

  偽地下戀情

  熄滅了螢光,達芙妮靠坐在一棵大樹旁,緩緩閉上眼睛假寐。哈利也坐到了達芙妮身旁,一言不發地休息。雪莉見達芙妮沒有表示,自然不敢妄動,也找了塊地坐下。
  破曉後的第一縷光線劃破天空,就這樣,天漸漸亮起來。
  達芙妮伸伸懶腰,拍盡衣上塵土,倏地想起荷包裡德拉科的紙條。紙條上德拉科約達芙妮昨晚在樹林中相見,想來德拉科久等之後會自己離開吧。達芙妮突然覺得莫名其妙,自從穿越後她就和馬爾福家的兩父子糾結不清,德拉克對她的關注、她對盧修斯若有似無的情愫,當真讓她頭疼。
  德拉科對她的感情,她對盧修斯的感情,都純粹病態。上了一次床,德拉科就開始關注她,典型的處男情節!至於她對盧修斯,倒顯得她自己是個受虐待狂。以後,絕對不再和馬爾福一家有交集!
  想通了,達芙妮揉碎紙條,將它丟進灌木叢中,望著天空微笑,又伸了個懶腰。老樹上,一滴露珠順著樹葉的紋路滑落,恰好落在達芙妮正在望天的臉上。達芙妮只覺臉上一涼,以為是鳥屎,頓時慌了,嚷嚷著「哈利,快——快來幫我看看,我的臉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剛睜開眼晴,還沒來得及起身的哈利忙跑到低著頭擦臉的達芙妮旁邊,仔細觀察達芙妮的臉。
  ……
  德拉克•馬爾福現在很生氣,他約好和心上人在林中相見,卻因為一群被鼻涕蟲灌了腦子的蒙面人製造的營地大亂,害得他小心翼翼地在原地等待了一宿。直到天明,達芙妮還沒到,他跑到韋斯萊一家那去挑釁,才知道達芙妮和哈利•波特一起失蹤了。
  梅林啊,你讓那個疤頭失蹤,我一點意見都沒有,可是你為什麼要讓達芙妮也失蹤!
  為什麼,他們會一起失蹤,別讓我知道他們在一起,要不然……啊!
  又諷刺那個疤頭的好友一通,德拉科開始獨自尋找達芙妮。
  ……
  「你們在幹什麼?」德拉科•馬爾福氣急敗壞的聲音簡直可以衝破雲霄。他手裡的魔杖正指著哈利,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咬牙切齒,彷彿下一秒就會使出不可饒恕咒。
  「沒幹嘛。」哈利理都不想理這個被慣壞的小少爺,頭也不抬。
  其實,那只是一個視覺誤差,達芙妮和哈利清清白白,但從德拉科的方向看,就是兩人在卿卿我我,你儂我儂。至於雪莉,看達芙妮已然安全,早就回盧修斯莊園了。
  以前的達芙妮,其實基於同人文的原因,對德拉科很有好感。可現在她急於擺脫馬爾福家,也不希望德拉科糾結於他的處男情節之中,從哈利使了使眼色,讓他配合她演戲。
  從上次女貞路哈利與達芙妮聯手騙弗農姨父的經歷可以看出,哈利其實很有演戲天賦。想她達芙妮,從大一開始就參演話劇,雖然一直都是丫鬟或者路人甲路人乙,但演戲的經驗絕對不輸一般人,怎麼說也是老戲骨了。於是,一場名為地下戀情的戲份緊鑼密鼓、熱熱鬧鬧開場了。
  達芙妮挽住哈利的胳膊,不敢抬頭,細聲細語:「馬爾福,你可以幫我們保密嗎?我和哈利是戀人,但哈利是名人,哈利怕他的名氣會影響我,所以我們只好開展地下戀情。你會幫我們保密的,對嗎?」
  達芙妮的肩膀一抖一抖,德拉科以為她因為害怕所以在哭泣,連忙答應,「好,我替你們保密。」達芙妮竟然看上哈利•波特這個疤頭,德拉科受打擊不小,收回魔杖,德拉科不甘心地問道:「你,為什麼會看上這個……?」德拉科本來打算罵哈利疤頭,又不想達芙妮不爽,於是止言。
  「他勇敢、善良、堅貞不二……他還有一雙祖母綠的美麗大眼,那樣迷人,那樣勾魂。重要的是,我愛他!」達芙妮如數家珍,就連哈利都有些懷疑達芙妮是不是真愛上他。但看到達芙妮偷笑的表情,哈利明白,達芙妮的段數,高!
  德拉科看到的卻是達芙妮泫然欲泣的眼,梨花帶雨的美人面,止不住心疼。咬咬牙,德拉科轉身走開,「我一定會替你們保守秘密的,一定會!」
  哈里看不過眼,「達芙妮,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達芙妮眼神深邃,淡笑,「我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們?還有誰?迪戈裡學長嗎?」哈利止不住好奇心,問道。
  「是啊!」達芙妮收緊胸前的吊墜,心裡想的是:這麼好的東西,不要白不要,嘻嘻,以後不愁吃喝了。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5

  魁地奇列車

  一晚上睡在樹林對一個體質本就不好的女孩來說,不啻淋一場雨。但詭異的是,最後生病的是我們的救世主——偉大的活下來的男孩哈利•波特。
  哈利昏昏沉沉地被達芙妮帶回營地與韋斯萊一家人會合,然後,投身於一場酣暢淋漓的大覺之中。達芙妮向韋斯萊一行人含糊地解釋自己和哈利迷路在樹林裡呆了一夜後,急急忙忙投身於照顧發燒的救世主的工作中。
  因為麗塔•斯基特的誤導型報道,內閣大亂,韋斯萊先生最近忙得不可開交。韋斯萊夫人忙著照顧這一家子孩子,特別是當她在雙胞胎的房間裡搜出一疊惡作劇用品的訂單後,她更加惱火。哈利的燒不算嚴重,於是赫敏沉浸在四年級課本的魅力中。而羅恩,則十分義氣地沒有繼續和兄弟們致力於浪費時間的惡作劇中,起碼他是那麼說的,實際上他是為了防止雙胞胎時不時拿他頂包。
  哈利在第二天清晨醒來時,金妮正坐在他旁邊的地毯上用咒符膠貼她的那本《一千種魔法草藥和菌類》。他明顯感覺到空氣格外潮濕,他轉了轉頭,望向窗外,雨滴拍打著窗戶,辟啪作響。
  察覺到哈利的動靜,金妮從地上起來,一會拉拉衣服,一會攏攏頭髮,忙著整理儀表。她怯怯地問道:「哈利,你醒了?」因為金妮對哈利的迷戀,哈利一向不怎麼敢和金妮講話,那太讓人尷尬。
  「是。」哈利回答完,金呢已經抱著課本出門了。金妮慌忙出去,撫平狂跳的心跳後,叫來達芙妮。
  明明哈利是男生達芙妮是女生,最後竟然哈利會生病達芙妮卻好好的。一想到昨天辛辛苦苦照顧哈利的事,達芙妮就氣不打一處來,她似笑非笑,「哈利,趕緊起來吧,你睡了一天了,我們馬上要回學校了。」
  哈利從床上跳起來,穿上了一旁疊得整整齊齊的牛仔褲,套上運動衫。
  達芙妮看著慌張的哈利,環著手臂斜靠嘎嘎作響的門,「你不用慌,我已經叫羅恩幫你把東西清好了。不過以羅恩的『細心』,你還是自己檢查一遍比較好。」
  哈利斜了達芙妮一眼,繼續穿衣服。
  哈利和達芙妮一起下樓,樓下赫敏、羅恩正在吃早餐,環視餐桌,獨獨不見韋斯萊先生。韋斯萊夫人憂心忡忡地看著門外,目送穿反了衣服又急著換回來的韋斯萊先生出門。
  哈里不明所以,問向身側的達芙妮,「怎麼了?」
  「聽說過瘋眼漢穆迪嗎?一位有名的傲羅,據說阿茲卡班幾乎一半的囚徒都是他抓進去的。他懷疑有人要害他。」達芙妮靠牆站著,紅唇開合。哈利突然覺得腦袋一片眩暈,頭皮發麻,一不留神崴了一下,「有人要害他?」
  達芙妮扶住哈利,回答道:「誰知道是不是真的,他總是疑神疑鬼。」
  達芙妮說這句話時,兩人正好到達樓下,他們坐到了空暇的兩個位子上。赫敏書蟲的本性作祟,不顧嘴中的麵包片,準備又一次演講。「他使阿茲克班一半的監房住滿了,」她把剩下的麵包片塞進嘴裡,「但是,正因為如此,他得罪了那些囚徒的家屬,他們都想他死。據說現在他患上幻想症,誰也不相信,總覺得每個人都想害他。」
  「那個怪人。」喬治嘟囔一聲,換來韋斯萊夫人的怒視。
  @¥@#%¥#……&%¥&
  韋斯萊太太在村郵局裡打了電話,訂了三部普通的麻瓜的士載他們去倫敦。除了癡迷於工作的珀西外,其他人都樂意和赫敏他們一起到車站。
  一路上,狀況百出,下車時,每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其中最開心的莫過於的士司機。
  大雨依然下著,沖刷著地面。
  一行人抬著箱子穿過繁忙的馬路,進入車站,他們全都濕透了,加上他們身上拜赫敏的貓所賜的傷痕,狼狽不堪。
  以免招惹麻瓜的注意,今天他們分組走,哈利和羅恩一組,赫敏、達芙妮和金妮一組。穿過醒目的九號與十號站台間的欄障,直走下去,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出現在面前了。
  男孩們拖著行李去找座位,女孩們待在原地等待。達芙妮嫌惡地盯著紅色的霍格沃茨列車,她的手插在衣袋裡,聳聳肩,顯得很無奈。
  韋斯萊夫人神秘兮兮,「孩子們,今年的霍格沃茨,會很有趣。」
  連比爾和查理也是一臉遺憾。比爾笑著摸摸金妮的頭,「是啊,真期待。」當金妮追問時,查理笑了笑,卻不回答。看金妮糾結,比爾幸災樂禍,「這可是高度機密,時機成熟時,你們都會知道的。」
  「媽媽!」金妮試圖從韋斯萊夫人那得到答案。韋斯萊夫人只是露出個莫測的笑容。
  汽笛鳴叫,韋斯萊夫人擁抱每一個孩子,「進去吧,孩子們,列車要開了。」
  「再見,媽媽(夫人)。」他們跑進車廂,從窗戶那探出頭,揮手告別。
  汽塞絲絲作響,火車開始移動了。
  韋斯萊夫人向他們招手,「孩子們,今年聖誕節你們不用回來喏!」
  達芙妮跟著羅恩他們來到車廂,天黑沉沉的,羅恩和哈利卻因為韋斯萊夫人的話莫名興奮。
  「霍格沃茨一定有什麼有趣的事要發生。」達芙妮屬於明知故問。
  「一定是這樣,可惜媽媽不肯告訴我們要發生什麼事。」達芙妮的話成功地挑起羅恩的好奇心,羅恩也參與進這個話題的討論中。哈利的興趣也來了,「是啊,可是有什麼事會讓大人們那麼興奮呢?」
  達芙妮笑得奇怪,「而且韋斯萊夫人確定我們會感興趣。」 三強爭霸賽,希望這次迪戈裡不會丟掉性命。
  大雨中的叫賣聲打破了沉思,達芙妮記得哈利會在買零食時對秋•張一見鍾情。笑容愈發詭異,達芙妮捂著肚子叫到,「哈利,我餓了,我們去買些零食吧!」如此歷史性的場景,自然不容達芙妮錯過。
  「好。」哈利如果娶了達芙妮,絕對是妻奴。
  「麻煩您,我們要一些蛋糕,還有這……」哈利埋頭挑選零食。
  達芙妮不得不承認命運的既定性,秋•張正好和一群女生嬉鬧著走向餐車。她的確是個漂亮的華裔女孩,笑起來有兩個小巧的酒窩。她嫻雅的氣質,是達芙妮怎麼學也學不來的。
  哈利還是埋頭,達芙妮急了,「哈利!」
  「怎麼了?」哈利視線掃過秋•張一群人,沒有停頓,直接看向達芙妮。
  達芙妮算是敗給他了,頹廢地說,「沒什麼。」為了心底最後一點希望,她主動和秋•張打招呼,「嗨,我是達芙妮,你是秋•張嗎?我看過你的魁地奇比賽,很棒!」
  「謝謝。」秋•張靦腆地笑了,達芙妮只覺得「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哈利依然一副愣頭青的模樣,氣得達芙妮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拉起哈利的衣領,「走了!」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5

  三強爭霸賽

  雨一直下個不停,列車在疾風中顛簸著駛過一個個陡峭的斜坡,間或有閃電與陰雨呼應,劃破漆黑的天空。不過是下午時分,列車上的燈就全被點亮了,隨著列車的行駛,光線閃閃爍爍。此情此景,的確不是好兆頭。
  離霍格沃茨越來越近,在他們簡單地套上巫師袍後,列車剛好停下。雀躍地從車子上跳下,他們急忙爬上台階,但還是被雨淋濕。
  踉蹌地踏上華美的大理石階梯,達芙妮甩甩頭,羅恩也跟著搖頭。
  「天啦,羅恩,別甩得那麼用力,你看水滴都弄到我身上了!」不像機靈的達芙妮,赫敏沒有躲過羅恩的大範圍掃射。
  「哦,對不起,赫敏。」羅恩揉揉脖子喘著氣說,依然鍥而不捨地搖搖頭上的雨水。他渾身濕透了,不得不將自己弄乾。
  赫敏無奈地閃躲,一面仔細清理臉上的水漬。
  達芙妮謹慎地環視四周,沒有戴著飾有鈴鐺的帽子、繫著橙色領結的身影。「皮皮鬼竟然會不來搗亂,奇跡啊!」達芙妮伸了伸舌頭。
  「你是在說我嗎,可愛的小姐?」達芙妮轉向聲源處,正好看到齜牙咧嘴的皮皮鬼。
  「啊!」達芙妮的叫聲很輕,只有周圍的一些人聽見。哈利忙拉開達芙妮,跑到達芙妮面前,把達芙妮攬在身後,憤怒地叫道:「皮皮鬼,快讓開。」
  皮皮鬼咯咯地笑著,在空中恣意翻騰,用尖銳刺耳的聲音說:「想嘗嘗我的秘製甜點嗎?」說完,丟來一個大的膨脹的氣球,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剛才還覺得事不關己的學生也不能倖免,皮皮鬼幾乎是閉著眼不看方向,隨心意胡亂拋氣球。頓時,前廳裡充滿女生的尖叫,男生的咒罵。最後,在麥格教授的幫助下,所有人才得以順利進入大廳。
  金碧輝煌的大廳裝飾一新,穹頂與外界天空一樣佈滿烏雲。金色的盤子和高腳杯在成百支浮在半空中的蠟燭的光輝中閃閃發亮,四張長長的大桌子坐滿了閒聊的學生,在大廳頂部,教工職員坐在第五張桌子邊,面對著他們的學生。
  和達芙妮告別,哈利、羅恩和赫敏來到格蘭芬多的餐桌,達芙妮則有些尷尬地坐到巧笑倩兮的溫迪旁邊。自從維爾特訂婚後,達芙妮常常擔心溫迪的反應,現在看溫迪毫無反常,倒覺得不好意思。
  達芙妮坐定,看向格蘭芬多的餐桌,赫敏正好望過來,兩人心有靈犀地交換了微笑。赫敏旁邊是哈利和羅恩,看來他們兩個都麻煩不小。雙胞胎一邊一個搭著羅恩說悄悄話,但似乎羅恩並不怎麼感興趣,死命掙扎。哈利被一個一臉興奮的小男生纏著,不停講話,那是科林——哈利•波特的死忠之一。看得出哈利現在很憧憬,他只參加過一次分院,從沒正式當過旁觀者。
  收回目光,達芙妮目光掃過赫奇帕奇的餐桌,塞德裡克正和同桌熱情地交談,連一個眼神也吝於給達芙妮。達芙妮黯然,收起笑臉。
  分院帽唱起它花整整一年編的歌曲……達芙妮左臂撐在白亞麻色的桌布上,目光渙散。
  分類帽唱完歌,大廳裡響起震耳的掌聲。
  麥格教授展開了一大卷做工粗糙的羊皮紙。
  「當我叫到你的名字時,你就戴上帽子,坐在凳上。」她吩咐新生們,「帽子宣佈你的學院之後,你就去坐到相應的桌子邊去。」
  索然無味的分院過程,達芙妮提不起一絲興趣,她變換了至少十種姿勢,最終將視線投向教授桌。
  達芙妮注意到有兩個空位,斯內普旁邊的那個,可能是副校長麥格教授的。那麼,剩下一個應該是黑魔法防禦課教授——魔眼穆迪的。校長鄧布利多教授坐在桌子的正中,他細長手指並在一起,托著下巴,透過半月形的眼鏡盯著天花板。達芙妮並不討厭鄧布利多,沒有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冷暖自知。
  就在達芙妮盯著鄧布利多時,她不知道,鄧布利多也在觀察她這個救世主的新朋友。達芙妮的事,鄧布利多全都知道,這個軟弱的女孩,常常不按牌理出牌。也許,該請她來校長室喝杯茶。
  ……
  最後一個男生被分到赫奇帕奇,溫迪拽了拽達芙妮,「回魂啦!」
  鄧布利多照舊說了些歡迎的話,又念了些大部分人聽不懂,卻在格林格拉斯家的圖書中出現過的咒語。達芙妮面前的餐盤中出現美味的食物,達芙妮拿起刀叉,草草吃了幾口。在列車上吃太飽,達芙妮根本沒有食慾。
  「怎麼了,達芙妮?」溫迪的小聲的問話卻引來塞德裡克的注視。
  搖搖頭,「沒什麼,我不餓。」達芙妮順著灼人的視線看去,塞德裡克正低頭用餐,彷彿剛才的一切只是達芙妮的幻覺。
  達芙妮托腮發呆間,盤子裡的食物消失,換上甜美的布丁。塞德裡克的故意忽略讓達芙妮心裡不爽,達芙妮還是一動不動,直到布丁也消失。
  鄧布利多微笑,繼續發言。達芙妮打了個哈欠,恍恍惚惚間聽到一陣質疑聲。
  「怎麼了?」太過疲勞,達芙妮又打了個哈欠,扭頭問。
  溫迪白眼,「你剛才在幹嘛!鄧布利多教授說今年沒有校內魁地奇比賽。」
  達芙妮點頭,「哦。」
  溫迪撫額,不再理會達芙妮。
  鄧布利多又說:「這是因為一場開始於十月份,並將持續整個學年的賽事。它佔去了老師們的很多時間和精力——但我保證,你們會很喜歡這場賽事的,我很高興宣佈,霍格沃茨,今年——」
  就在那時,震耳欲聾的雷聲響起了,大廳的門砰地一聲打開了。那是一個可以用駭人來形容的男人,步履沉重,體格高大,面目猙獰。他拄著一根長長的枴杖,從走廊一步步向教工餐桌走去,一路上,他那雙奇怪的眼睛掃射過每一個人,見者戰慄。是的,他的眼睛很古怪。其中一隻眼如同珠子,又小又黑,另一隻眼睛則像個硬幣,又大又圓,還是湛藍色的。這個藍眼睛不停地轉動著,也不眨一下,上轉下轉,左看右看,很不像個正常的眼,藍眼睛轉到右邊去了,向著他的後腦勺,所以他們只能看到他的眼白。
  「讓我介紹一下我們新來的黑巫術防禦老師。」鄧布利多打破沉寂高興地說,「他是穆迪教授。」
  鄧布利多咳了咳,清清嗓子,微笑著繼續說:「很榮幸,我們將承辦一場激動人心的賽事——三強爭霸賽!」
  大廳裡議論紛紛,大部分學生又驚又喜。當然,這些人裡不包括德拉科•馬爾福,也不包括早已知情的達芙妮。溫迪拉著達芙妮,面上因為好奇染上紅暈,極盡全力表達喜悅之情。
  「三強爭霸賽大約是七百多年前創立的,是歐洲三所最大的魔法學校之間的一種友誼競爭。這三所學校是霍格沃茨、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每個學校選一名勇士,然後比試三種魔法項目。三強爭霸賽每五年舉行一次,三所學校輪流主辦,大家一致認為,這是不同國家之間年輕巫師們建立友誼的絕好方式。可是後來,死亡人數實在太多了,三強爭霸賽就中斷了。」鄧布利多話語裡也帶著愉悅。
  大廳裡的學生被鄧布利多的話吸引,卻沒注意到「死亡人數實在太多」這句話。達芙妮遠眺,赫敏似乎在皺眉,明顯是聽出了不對勁。
  「幾個世紀以來,人們幾次嘗試恢復爭霸賽。」鄧布利多接著說,「沒有一次是較成功的,然而,魔法部的國際魔法合作司和魔法體育司認為,再做一次嘗試的時機已經成熟,所以重新開始比賽,獎金是一千加隆。參賽者有規定的一個年齡界限。只有年滿十七歲。也就是說,十七歲以上的學生才允許報名。」
  鄧布利多話音剛落,韋斯萊兄弟就怪叫起來,很多低於十七歲的學生也配合著起哄。
  接下來,鄧布利多又反覆強調年齡界限,直到達芙妮忍不住捂耳朵。不過,看雙胞胎的表情就知道,他們絕對不會放棄嘗試。
  【以上N多內容參考原著和百度大神】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5

  塞德裡克大翻身

  「好了,孩子們,回宿舍去吧,好好休息。」鄧布利多半月形眼鏡下淺藍的眼睛溢滿笑意,「但記住,低於十七歲的孩子不要白費精力了,我會親自監督的。」
  學生們站起來,達芙妮視線延展,正看到德拉科站在級長身後,帶領一眾小蛇回宿舍。達芙妮又扭了扭頭,格蘭芬多的餐桌那辟里啪啦的怪聲此起彼伏。最活躍的是韋斯萊兄弟,看那樣子,就像他們明天就會奪得三強爭霸賽的獎盃和一千金加隆。
  「哼,一千金加隆,睡一覺就有了。」達芙妮垂下眼簾嗤笑,心裡不是滋味。那些腐朽卑劣的貴族,真是捨得花錢啊!收回視線,塞德裡克正站在赫奇帕奇隊伍的最前頭,身姿挺拔,笑容爽朗。
  「他,也是貴族!」所以他決定忽略達芙妮,為了家族聲譽?
  看起來溫迪在神遊天外,興致不高,達芙妮也不打擾她,只是斂氣屏聲,默默地跟在隊伍後面。
  赫奇帕奇的宿舍在通往家養小精靈廚房的通道旁,這一點達芙妮一直很滿意,因為那利於她時不時去廚房裡和小精靈們「交流」。走到廚房附近的一幅靜物畫前,塞德裡克交代幾句,念了開門咒語。
  公共休息室裡面掛滿了黃色的帷幔,到處是鬆軟的扶手椅。塞德裡克依然喋喋不休嘮嘮叨叨,達芙妮這麼覺得。她絕對不會承認她是因為塞德裡克的忽略而生氣。
  塞德裡克話剛說完,達芙妮一個勁衝向宿舍,不回頭也知道塞德裡克正被一群雀躍的一年級小女生包圍。
  「真吵!」達芙妮掏掏耳朵,率先順著地道到達地底的宿舍。
  站在圓形桶蓋一樣的門前,達芙妮遲疑地盯著門牌,彷彿要把它盯出個洞。溫迪慢騰騰走過來,不解達芙妮的遲疑,問道:「怎麼了,達芙妮?」
  達芙妮轉頭看了一眼溫迪,又看了一樣門牌,還是不移動腳步,「那個,我沒看錯吧!怎麼門牌上只有兩個人的名字?」
  溫迪走向前,仔細察看門牌,又似笑非笑地說:「沒看錯,進來吧!」
  赫奇帕奇的人不少,但達芙妮和溫迪卻能夠兩人一間宿舍,可想而知有人做了手腳。而能夠有這個權利的,只有那個人……
  溫迪推開門,走到並排的兩個床中靠門的那個前面,指了指,「達芙妮,我睡這個床,你沒意見吧?」達芙妮搖頭,溫迪才把自己的行李搬到床上,一件一件仔細整理。
  看溫迪忙起來,達芙妮這才拖著自己剛買的行李箱,規規矩矩整理。溫迪只幽幽瞥了達芙妮一眼,即刻又埋頭不語。
  達芙妮的衣物不多,早早就拿了睡衣去洗澡。出來時,溫迪恰好在拿睡衣。達芙妮側著頭用乾毛巾打理頭髮,浴室門口,溫迪與達芙妮擦肩而過,溫迪輕飄飄的聲音嚇了達芙妮一跳,「達芙妮,你真幸福。」
  達芙妮左手抵著牆,才避免崴腳,不好說什麼,只好沖溫迪傻笑。
  直到浴室門關的死死的,達芙妮才從行李箱底層掏出雪莉送來的項鏈。指腹反覆摩挲小巧的木盒,好一會兒,達芙妮右手捻起枕頭一角,小心翼翼地拿起魔杖,輕聲細語:「放大!」達芙妮早就想看看盒子裡到底藏了些什麼,只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在營地裡不安全,在韋斯萊家又不得不照顧哈利。而且陋居人多口雜,被人看到不知該怎麼解釋。
  剎那間,指甲大小的木盒化身首飾盒,唯一不變的是那份精緻。上好古木,散發裊裊清香,鉑金鉤邊大方雅致,又不失嬌媚。打開木盒,又一個放大咒後,首飾盒裡竟裝不下了。輕手輕腳拿出當初達芙妮親自挑選的項鏈、手鐲,給羅恩和哈利買的衣服,不少金加隆,一沓已簽名卻未填數字的支票……竟然還有達芙妮在盧修斯莊園裡最喜歡的抱枕!
  昏黃的燈光影影幢幢,達芙妮一直對赫奇帕奇的地下的蝸居似生活不滿。「呵呵呵,還真把我當情人養啊!謝謝,我恨你。」縮縮鼻子,達芙妮把要送給赫敏、羅恩和哈利的東西收進行李箱,藏在床底。
  「咚咚咚」喑沉的叩門聲打亂達芙妮的動作。
  趕忙把項鏈塞在枕頭下,理好床鋪,達芙妮疑惑地跑到門口。
  「誰啊?」濕漉漉的頭髮上搭著半干的毛巾,達芙妮站在門口,手握扶手。
  許久,門外才有回應,「是我。」達芙妮自然認識這聲音的主人,回話有氣無力:「有事嗎?」她還真不稀罕他的搭理!
  達芙妮耳朵貼著門,門外沒有腳步聲,亦沒有答話聲。良久之後,按捺不住的達芙妮負氣大力拉開門,不給塞德裡克一點好臉色,「進來吧。」
  好一番美景!面前的美人桃腮微紅,杏眼明亮閃爍(顯然是氣的),晶瑩的水滴順著睡衣的紋路下滑,時而滴在白皙嫩滑的香肩上,睡裙下旖旎的風光能勾起所有男人的慾念。
  狠狠關門,達芙妮挑眉假笑,「你來幹嘛?」她的語氣不可謂不糾結。
  塞德裡克也不可謂不遲鈍,興沖沖地把背在身後的雙手拿到前面,「達芙妮,我看你晚飯沒怎麼吃,就到廚房裡拿了些蛋糕。」各式各樣的蛋糕擺在達芙妮眼前,達芙妮氣消了一半,但仍然嘴硬,「我不餓。」
  塞德裡克寬容的笑靨晃得達芙妮眼花。「沒事,我放在你床邊,你餓了再吃。」邊說邊觀察兩張床,然後指著遠離門的那張,「那張床是你的吧!」不等達芙妮反應,自顧自地把蛋糕放置在床邊。
  「好了,晚安,達芙妮。」塞德裡克不作停留,輕輕打開門又輕輕關上門。
  「謝謝。」這一聲,被塞德裡克錯過。
  「達芙妮,你真的很幸福。」溫迪不知什麼時候站到達芙妮身後,感歎道。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5

  SPEW

  清晨,雲雨初霽,但天空依然是霧濛濛的,這一點,從大禮堂的屋頂那鉛灰色的盤旋著的烏雲可以看出。
  溫迪扯著手拿木梳梳頭的達芙妮的衣袖,趕集似的衝向赫奇帕奇的餐桌。因為時間不早的緣故,桌邊只稀稀落落坐著幾個人。溫迪匆忙拿了幾片麵包,塗上黃油,接過木梳藏在書包的夾層,又把黃油麵包塞在達芙妮的手裡,「達芙妮,快點,要遲到了。」
  捂著嘴一個哈欠後,達芙妮不緊不慢用早點,「還有半個小時啊,溫迪!」實在受不了西餐,達芙妮草草用餐,剩下不少麵包又回到溫迪手上。
  溫迪秀眉蹙緊,叉腰,「第一節課是黑魔法防禦課,達芙妮,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如果我們不小心遲到,會被那個可怕的教授責罰。聽格蘭芬多的人說,他昨天連施了三個不可饒恕咒,把格蘭芬多的納威•隆巴頓都嚇哭了。想想看,如果他那雙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眼睛盯著你,你今天還會有胃口嗎?」
  「可是還有半個小時啊!」達芙妮只是嘴硬,她對那位假冒的教授其實沒什麼好感。
  溫迪是緊張兮兮,「半個小時,你知道的,我們一路上可能會因為很多不可抗因素遲到,如果迷路怎麼辦,如果有事耽擱了怎麼辦……」看吧,穆迪的長相,很有威懾力。
  溫迪話沒說完,達芙妮早被赫敏拉住。赫敏看上去興沖沖的,「達芙妮,你要加入家養小精靈福利促進協會嗎?」也不知她從哪兒弄出一堆勳章,紅白藍綠各色都有而且刻有S.P.E.W的字樣。
  「嘔吐?(Society for the Promotion of Elfish Welfare,簡稱「小精靈福進會」 「SPEW」這組織首字母縮略詞與英文「嘔吐」的意思相同。)」達芙妮疑惑道,溫迪正好吃完早餐,也把頭湊近。
  「不是嘔吐,是「SPEW」—— Society for the Promotion of Elfish Welfare!」赫敏自顧自挑出一個白色的勳章,扣在達芙妮黑色巫師袍上,又湊到溫迪前面,「哦,溫迪,你也要嗎?」
  「赫敏,這個協會,什麼時候成立的?」溫迪擺手,不自覺後退。雖然勳章的形狀不醜,但在胸前扣一個帶有「嘔吐」意思的勳章,很丟臉額。
  一旁看不過眼的羅恩嫌惡地瞟了一眼自己袍上黃色勳章,替赫敏回答:「今早上剛成立,加上我、哈利、達芙妮和赫敏自己,統共四個人。溫迪,你應該拿的,赫敏竟然沒找你要錢,我和哈利都花了錢的。以後如果你要勳章就必須付錢。」
  「付錢?」溫迪來了興趣。
  赫敏儼然一位女王,「售賣徽章可以為我們協會的活動籌集資金。家養小精靈必須世世代代為主人服務,他們承擔一切家務,由主人束縛,不能隨便違抗主人的命令,若違抗則必須對自己進行懲罰。他們必須辛苦勞作一生,除非主人遞給他們一件衣服。家養小精靈沒有工資,沒有假日。這太殘忍了,我們要阻止這種暴行!」
  「赫敏已經任命我為財務,哈利為秘書。達芙妮,以你和赫敏的關係,你至少可以混個副會長當當。」羅恩嘲諷地說,背著赫敏,臉上做著鬼臉。
  「他們以勞動為榮,以自由閒逛為恥。赫敏,他們樂意!如果你給他們報酬,給他們節假日,他們會痛苦得撞牆。」溫迪家沒有家養小精靈,但溫迪清楚家養小精靈以服務主人為畢生追求。
  「沒用的,溫迪!赫敏不會聽你的, 從昨天下午開始,不管我和哈利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羅恩在麵包上塗了一層果醬,填滿自己的嘴,一邊把右臂搭在哈利的肩膀上,表示自己的無奈。
  赫敏拿魔杖狠狠敲打羅恩的頭,羅恩吃痛大叫。赫敏笑笑,對達芙妮伸手,「對了,達芙妮,把你的課表給我,我要好好算算時間,以便下一次協會活動。」
  達芙妮從溫迪手中抽過自己的課表,遞給赫敏。
  把課表塞在一疊牛皮紙中間,順便瞟了一眼,赫敏問道:「達芙妮,你們今天的第一節課是黑魔法防禦課?」
  溫迪大驚失色,「天啊!達芙妮,快看看還有多長時間!」
  羅恩捂著還在發痛的頭,絮絮叨叨:「做好心理準備吧,達芙妮!瘋眼漢穆迪的課,一點也不輕鬆。他時不時大吼,拿蜘蛛實驗不可饒恕咒……那些蜘蛛真嚇人,我保證你不會想看。」
  看了一眼手錶,達芙妮苦笑道:「溫迪,我們還有十五分鐘。」
  「快跑啊!」溫迪和達芙妮連招呼都沒來得及和赫敏他們打,默契地跑出餐廳。
  「梅林會保佑你們的。」羅恩收拾好面前的牛皮紙,笑容可掬,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赫敏看不過去,呵斥羅恩:「梅林會懲罰你的,羅恩!你怎麼可以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達芙妮和溫迪的痛苦之上!」不管性格怎麼完善,赫敏都擺脫不了女王的特質。
  「歡喜冤家。」哈利突然想起達芙妮給他講的一個詞,看著「和諧」的赫敏和羅恩,輕笑起來。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5

 達芙妮宿舍記事

  夜幕降臨,除了窸窸窣窣的蟲鳴,霍格沃茨裡只餘下靜謐。達芙妮蝸居在赫奇帕奇的的地洞宿舍裡,咬著鵝毛筆筆桿。舉目四望,地洞裡只有蠟燭的微光,光線昏暗,視線模糊。「我活得還真像地鼠!不對,應該說我是勤勞正直、忠誠正義的小獾!」達芙妮狠狠咬了筆桿一口,筆走龍蛇。
  溫迪拿起那本《撥開迷霧看未來》,扭頭問道:「達芙妮,你的占卜作業怎麼寫的?」溫迪腦海裡是臉上戴著副巨大無比的眼鏡、身上套著閃閃發亮的項鏈和鐲子,表情悲慘詭異的特裡勞妮教授, 身體不受控制,溫迪一哆嗦。她使勁搖頭,想把那幅畫面從腦海中驅除。
  「等會兒。」達芙妮在擺在一旁的一沓羊皮紙中翻找,好一會兒,找到一張皺皺巴巴的羊皮紙。向前一推,遞給溫迪,「給。」
  盡力鋪平那張羊皮紙,溫迪看到一張複雜的圓形圖表,他們的任務是在表示他們出生時刻的位置上畫上相應的行星,要好好完成這項作業,需要超過常人的耐心與細心,因為需要反覆查閱資料。達芙妮的羊皮紙雖然沒什麼形象,但圖畫得的確好看。溫迪語氣裡帶著崇拜:「達芙妮,你花了多長時間?」
  「十分鐘。」鵝毛筆蘸上墨水,達芙妮奮筆疾書,她恨透了魔藥課作業。但比較一下,比起切魔藥材料煮魔藥,寫魔藥作業要輕鬆得多。直到四年級,接觸了那些噁心得讓人雞皮疙瘩直起的魔藥材料後,她才知道自己三年級能出那次風頭是多麼幸運。那次的材料,還比較美型。
  溫迪佩服不已,「你怎麼會完成得這麼快?」
  達芙妮起身,拉開床頭櫃,甩出三本厚厚的書,把自己的床弄得一塌糊塗。溫迪拾起那些書,「《預言無法預見的事:使你免受打擊》、 《破碎的球:命運不濟的時候》、《死亡預兆:當你知道最壞的事即將到來的時候,你該怎麼辦?》。達芙妮,你從那兒弄來的這些書?」
  「我買的。」實際上是維爾特偷偷托貓頭鷹寄到陋居的,四年級到七年級全套課本,一本不少。
  溫迪驚異,一邊翻著厚厚的書本,一邊問:「你不會都看了吧!」
  「當然……沒有看完。」達芙妮惡作劇之心乍起,愉悅地看溫迪變臉。
  「那你的作業也能完成。看來,這些書挺管用的。借我用幾天吧!」溫迪對手中的書愛不釋手。
  「其實,我是因為這些書太無聊,一眼都看不下去,所以才即興畫了幅畫。」達芙妮指著自己畫的圖表,「怎麼樣,畫得不錯吧!」
  溫迪瞪大眼睛,「達芙妮,這是你隨手畫的?」
  「是啊!」達芙妮大大方方承認,直點頭,手中不忘魔藥作業。
  「如果讓特裡勞妮教授發現,她會殺了你的!」溫迪對達芙妮的書失去了興趣,看來還是靠自己比較實在。
  「那個神神叨叨的神婆不會發現的,」達芙妮無比肯定,正好寫完最後一個單詞,放下筆,「要知道,我們可是赫奇帕奇啊!赫奇帕奇,代表誠實,代表忠誠,代表我們決不會在作業上作假。所以說,那個神婆是不會懷疑我們的。」
  溫迪連作業也不顧了,把羽毛筆扔在一邊,挺直身子大義凜然道:「達芙妮,你還是達芙妮嗎?」
  「叩叩叩……」這是塞德裡克的每日簽到,也幫了達芙妮擺脫溫迪的質詢。
  「快去開門啊!」溫迪推搡達芙妮,想了想,到床邊拿了睡衣進浴室。
  達芙妮恰好走到門口,剛關上的浴室門吱吱呀呀的幾聲又被打開。溫迪從門後探出頭,笑容稍微帶著幾絲曖昧,「達芙妮,加油啊!」擺出加油的姿勢,溫迪快速關上門。
  塞德裡克手上依然是蛋糕甜點,輕車熟路,他進門後徑直坐到溫迪的位子上,正對達芙妮。
  駕輕就熟地替塞德裡克倒了杯綠茶,十指交叉,達芙妮無奈地說:「我今天晚餐吃了不少。」
  「達芙妮,你應該多吃點。」塞德裡克不愧是勇士,哪裡有障礙,哪裡有險峰,就往哪裡沖,就連達芙妮這座大雪山也敢攀。說達芙妮是雪山倒也不假,她平時雖然對人溫和,但一旦遇到感情的事,就一味迴避,被赫奇帕奇內部的很多男生稱為海市蜃樓。正好印證了海市蜃樓那看得見,摸不著的特質。
  「謝謝。」達芙妮盯著茶杯上的熱氣,轉而又問道,「塞德裡克……你會參加,你會參加三強爭霸賽嗎?」想起當時看電影時塞德裡克的慘死,達芙妮憂心忡忡。
  見達芙妮從言笑晏晏到擔憂的神色,塞德裡克問道:「你希望我參加嗎?」
  「說實話,我不希望。」達芙妮坦率地回答,「你聽到鄧布利多教授說的嗎?之前一直取消三強爭霸賽,是因為死亡人數太多。」
  「鄧布利多教授也說,這一次防範措施很強啊!」塞德裡克其實對三強爭霸賽憧憬已久。他是赫奇帕奇的級長,而且還是血氣方剛的男生,自然想有一個表現的機會。
  「不管怎麼說,我希望你不要參加。無論怎麼預防,這都會是危險重重的比賽。」達芙妮輕咬了一口蛋糕,咖啡味的,微苦。
  「那好,我不參加。」塞德裡克的話,差點沒讓達芙妮噎到。「咳咳咳……」達芙妮急急忙忙喝下一口茶,茶太燙,被達芙妮全數吐出。滾燙的茶讓達芙妮的舌頭燙起細小的水泡,達芙妮左手扇扇伸長的舌頭,右手順著自己的胸口,「你不參加?」顯然,達芙妮不相信。
  塞德裡克順著達芙妮的背輕拍,「是的,我不參加,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
  「塞德裡克,你真是好人!」達芙妮已經語無倫次了,本以為要花費長時間才能勸動塞德裡克,哪想到毫不費力。也不是沒想過在第三關幫幫塞德裡克,讓他不至於殞命,可達芙妮始終想不到好辦法。
  「咳咳。」那是溫迪的聲音。
  「啊,不好意思。」達芙妮不知什麼時候拉住了塞德裡克的手,達芙妮倒是神色如常,塞德裡克卻像純情小男生一般鬧了個大紅臉。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5

 

  餐廳記事

  依然是清早,基於達芙妮這幾天賴床的表現,溫迪早早就叫醒了她。達芙妮睡眼朦朧,略帶幾分不情願,拖拖拉拉的跟著溫迪走向大廳。
  和煦溫暖的陽光,對時常呆在地下的達芙妮而言,稍稍刺眼。達芙妮撐起右手擋在額前,閉上眼睛任稀稀落落的光線從指縫中漏過,映在面上。
  「達芙妮!」肩膀兀地被拍,達芙妮被嚇了一跳,側過身子,羅恩那張大臉呈現在眼前。
  撐起胳膊,達芙妮豪邁地伸懶腰,「喔,羅恩,你幹嗎?」
  羅恩訕笑,摸了摸後腦勺,似乎沒想到達芙妮會被嚇到,「沒,沒什麼。」這句話,成功讓達芙妮無語了。
  一陣鳥類扇動翅膀時發出的沙沙聲轉移了達芙妮的注意力,羅恩鬆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拍自己的胸口。
  要知道,惹火達芙妮的下場,絕對是極其淒慘。達芙妮的功力在於,她既不會打你也不會罵你,卻會當著你的面陷害你,還讓你無從反駁。比如上次他去圖書館遲到,在取得赫敏的同意後(到現在羅恩也沒明白為什麼每次達芙妮整蠱他之前都要請示赫敏),她當著他的面把他的書推到地下,故意發出巨大的聲響,引來平斯夫人。對書有著非一般感情的平斯夫人自然沒有饒過他這個「罪犯」,到現在為止,只要他去圖書館,都覺得背後汗涔涔的。不是熱的,是被平斯夫人的鐳射光線嚇出來的。平斯夫人還說,若不是看在達芙妮的面子上,她絕對會把他這種不愛書的人趕出圖書館。是啊,達芙妮那時候完全表現出一副「我沒教育好這調皮孩子,我該受梅林懲罰」的模樣,把平斯夫人感動得「落花流水」。再對比羅恩自己「明明有錯還死不認罪」的「痞子」模樣,平斯夫人自然對他更加嚴苛。最讓他佩服的是,在哈利和赫敏笑得快捂肚子時,罪魁禍首達芙妮面不改色,態度嚴肅,彷彿真為那些書心疼一樣。結果一出圖書館,達芙妮就笑噴到胃疼。這種忍功,如此演技,不是他這種凡人能有的。
  那是貓頭鷹在穿過開著的高高的窗戶進入大廳,數不清的貓頭鷹腿上都綁著信件或包裹,它們在人們頭頂上繞著餐桌盤旋,尋找著這些郵件和包裹的主人。
  最惹眼的莫過於落在德拉科肩上的的那只純白色貓頭鷹,那挺直的胸膛,優雅的姿態,似曾相識。和往常一樣,它帶來了家裡寄來的糖果和蛋糕,似乎還有報紙,這倒不常見,大概是報紙上有什麼內容值得關注吧。
  那隻貓頭鷹真的很眼熟,達芙妮盯著它,倏地臉色大變,痛苦的記憶如潮湧而至。她的痛苦生活,開端就是那隻貓頭鷹送給查克一封信。怪不得,那麼優雅,那麼高貴,原來,原來……
  「我是金陵。」達芙妮默念。她不是原來的那個懦弱無能的達芙妮,她是金陵,勇敢的、無所畏懼的金陵。查克會得到報應的,就算梅林不收拾他,她也會想辦法讓他得到報應!還有納西莎•馬爾福……達芙妮的臉上,浮起自信的笑容,夾帶著幾分怨恨。
  「達芙妮?」溫迪的手來回揮舞,似是招魂。
  達芙妮收回視線,回答中有點茫然,「啊?」
  「啊什麼啊!趕快吃早餐,第一節課是魔藥課。」溫迪歎氣。和達芙妮相處久後,她脾氣都溫潤多了,特別是忍耐力,強了不止百倍。
  「魔藥課?」達芙妮剛拿起的麵包又放下,「那我不吃了。要不然,上課上到一半吐出來,就丟人啦!」
  溫迪聞言,喝了一半的燕麥粥差點沒吐出來,「那我也不吃了。」
  「啊!」馬爾福家的貓頭鷹在窗口處反身,一個俯衝,直接衝向赫奇帕奇的餐桌。如同入了魔障,它瘋狂撲閃翅膀。一路下來,餐桌上幾乎沒有完好的食物,抱怨聲此起彼伏。但這還沒完,它惡狠狠地騰飛,由直撲下來,直接衝向——
  「達芙妮!」反應最快的德拉科•馬爾福叫出來,臉色灰白。隨後,不少人掏出魔杖,但毫無用處。
  沒有了以往的高貴,沒有了以往的氣派,那隻貓頭鷹只剩下猙獰,詭異。
  間不容髮,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抱起躲閃不及的達芙妮。「唔。太棒了!」眾人歡呼,這一幕英雄救美震撼人心。
  在眾人的齊心協力下,貓頭鷹石化,瞬時渾身抽搐,死狀慘不忍睹。
  「塞德裡克,謝謝你。」達芙妮掙開塞德裡克的懷抱,看貓頭鷹的臉色頗不自然。這樣的死狀……
  羅恩心有餘悸,大喊:「馬爾福,看看你家貓頭鷹幹的好事!果然是什麼人養什麼東西。」
  「是啊,所以貧窮的韋斯萊家養那種老得走不動的貓頭鷹。」德拉科回嘴,雖然感到抱歉,他卻不會對韋斯萊示弱。
  「你,你混蛋!」論口才,羅恩絕對比不過德拉科。
  德拉科的魔杖指著羅恩,「把嘴巴放乾淨點。」他只是做做樣子,嚇唬嚇唬羅恩而已。
  哈利、赫敏也抽出魔杖,與德拉科對峙。
  「砰!」
  一聲巨響,德拉科不見了,閃著光的地板上只剩下一隻白貂。
  「咚咚咚……」餐廳裡除了腳步聲之外,只剩下可怕的寂靜。穆迪握著魔杖,一瘸一拐地走下樓梯。他那只假腿在接觸地板時,發出令人心悸的古怪聲音。
  大家都盯著走下來的穆迪,因為——因為他的魔杖正指著那只白貂。膽小的女生已經尖叫起來,連一向膽大的赫敏也捂著嘴。達芙妮抽出魔杖,搜索著腦海中可以解除變形咒的魔咒。
  「在走道裡,禁止使用魔杖。」穆迪吼道,魔杖對著小白貂,白貂越彈越高,痛苦得尖叫。白貂在空中飛動,它的腿和尾巴無助地揮動著。
  「魔杖飛來。」大廳裡又一次靜下來,因為穆迪的魔杖從手上掉落,施咒的正是達芙妮。
  達芙妮捂著嘴,驚訝不已。她完全沒想到,她的魔力,竟然能和假穆迪抗衡。又一次施咒,「魔杖飛來。」穆迪的魔杖飛到達芙妮的手上。整個大廳的目光積聚在達芙妮的手上,大多數人驚魂甫定,面帶驚訝。
  默默念著還原咒,達芙妮對週遭的表現視若無睹。直到達芙妮的臉上沁出汗水,德拉科才從白貂還原成人。
  德拉科的眼裡還含著因疼痛和被羞辱而流的淚水,他咬牙忍住,不讓淚水流下。勞累過度的達芙妮緩緩開口:「還有十分鐘就上課了。」
  於是,這一天,是全校遲到者最多的一天。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5

  驚變

  10月30日,下午五點四十一。
  溫迪一邊整理書包,一邊死拽著達芙妮,「達芙妮,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選手就要到了,你真的不去嗎?」
  達芙妮拚命掙扎,「說了多少次了,我不去不去。」忽又換上一副討好的面容,「溫迪,放過我,好不好?根據我的占卜,如果我參加了歡迎晚會,我將面臨不可預知的困境。」
  溫迪大翻白眼,擰起書包,「占卜課?你就別找借口了。老實說,你認真做過一次占卜作業沒有?一次也沒有!」溫迪伸出食指,在達芙妮眼前來回晃蕩。
  「但是我的占卜成績可是整個學院最好的。」達芙妮嘴邊的嘟囔因溫迪的視線愈來愈輕,最後幾乎消聲。
  溫迪更怒,「占卜課?你還有臉跟我說,你每次都拿占補作業當美術作業做。這還不算,竟然教羅恩和哈利胡編亂造,預言自己走路摔幾跤,吃飯噎幾次。」
  「呵呵。在我的幫助下,哈利和羅恩的作業得了最高分額!」達芙妮得意地笑,一邊還要躲避溫迪的毒手。就算沒有達芙妮,哈利和羅恩也會自己用胡編來交差,達芙妮只是稍稍提醒了一下而已,稍稍!
  「告示上寫著學生必須在城堡門前集合,歡迎來賓。」溫迪搞不懂為什麼達芙妮這麼抗拒,明明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達芙妮卻像被人逼著要去阿茲卡班一般。
  達芙妮終於掙脫開溫迪的挾制,奪走溫迪的書包,跑到老遠的地方後才轉身,喊道:「溫迪,我幫你去把書包及課本放回宿舍,不用謝!」說完,一溜煙跑走了。
  「哦,對不起!」達芙妮在不管不顧的奔跑過程中,撞到塞德裡克。道完歉,達芙妮撿起地上零散的書,直衝寢室。
  塞德裡克護著撞傷手肘,目送達芙妮,一直到她的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剛剛回頭,溫迪正巧追趕達芙妮至此,「迪戈裡,你看到達芙妮沒有?」
  「沒有,」塞德裡克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笑眼彎成月牙兒,「怎麼了?」
  「迪戈裡還真英俊。」溫迪這樣想著,老實交代,「不知道,她似乎很不喜歡三強爭霸賽,不管我怎麼說,她都不肯參加歡迎晚宴。」
  塞德裡克水藍色的眸子暗了暗,仍是那副笑顏,「哦。那麻煩溫迪替她帶點晚餐吧!那丫頭,總是不好好照顧自己。」
  「是。」級長大人真的很喜歡達芙妮啊!
  在塞德裡克和溫迪有一搭沒一搭瞎掰時,達芙妮早已回到赫奇帕奇休息室……旁邊的廚房。靠著廚房大門,吃著多比遞來的牛排,達芙妮愜意不已。她也說不清為什麼她對三強爭霸賽如此牴觸,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麼不幸的事將要發生一樣。明明塞德裡克已經答應不會參加三強爭霸賽,她卻覺得沒那麼簡單,總認為有些東西不在控制之中。
  是的,直到比賽結束她才知道,她的確很有預言天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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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廳裡多數人面上都呈現不耐煩的神情,伸長脖子盯著教師桌上那個大大的削刻得很粗糙的木頭高腳杯。杯中盛滿了跳動著的藍白色火焰,為平凡的木杯平添不少神秘。達芙妮知道,這就是三強爭霸賽挑選勇士的裁判。依照規定,只要參加者將名字投進」火焰杯」後,就會形成一道必須遵守的、神奇的契約;一旦經由」火焰杯」吐出名字的勇士,就不允許再改變主意,不管什麼理由,都得完成三強爭霸賽的所有項目。
  這是達芙妮第一次看到火焰杯,當然,當初看電影時看到的假冒偽劣不算。果然是魔法物品,光看著,就讓人熱血沸騰,充滿鬥志。但達芙妮還是不喜歡這玩意,為此她還錯過了看雙胞胎的好戲。
  達芙妮終於填飽肚子,靠著椅背捂著肚子看向坐在餐桌上老老實實的雙胞胎,心裡未免遺憾。
  「嗯,高腳杯差不多準備好了,可以做出決定了,」鄧布利多站起來,拉了拉長袍,笑著說:「估計還得1分鐘,那叫到名字的同學請走到廳頭,沿著教師桌從這個門走到隔壁房去。」他指了指職員後的門,魔杖一揮,大廳一片幽暗,人們屏息靜候著。
  巴蒂•克勞奇站在一旁,身子挺直,他有著牙刷一樣的鬍子和明顯的頭髮分界線,很,很有性格。最重要的是,他的臉色看起來不好,甚至讓人覺得他現在強忍著不讓自己發火。達芙妮快速瞟了眼穆迪,他神色如常,果然演技派。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校長表現則相反,面帶期待,不時向學生微笑致意。
  一分鐘的等待,竟是如此漫長。每一秒,對這群等待的人而言都是煎熬。達芙妮卻一派悠然,好笑地看著溫迪纖細的雙手拽著長袍,在幽暗的光線下仔細地數著褶皺的個數。抬頭,塞德裡克也是如此,緊張期待、滿懷希望。
  「塞德裡克是怎麼回事啊?他不是沒報名嗎?幹嘛那麼激動!」達芙妮側頭,納悶不已,「這三強爭霸賽有那麼激動人心嗎?」
  「好了,」鄧布利多開口。
  時間到了,火焰杯裡的火焰變色,藍白色的純潔變幻成魅惑的絳紅,那是鮮血的顏色。火舌四濺,眾人聚精會神地盯著,突見絳紅消失,心裡不免悵然若失。一張燒焦的羊皮紙飛到鄧布利多的手裡,自開始他的臉上就沒褪去的笑容此時也加深。「代表德姆斯特朗的選手是,」藉著火焰杯明亮的光,他繼續念道,「威克多爾•克魯姆。」
  克魯姆優雅地起身,驕傲的笑為他不甚英俊的臉渲染出無邊魅力。和所有人一樣,達芙妮笑著鼓掌,真心祝福。「不知道等下輪到哈利時會不會有人鼓掌?」達芙妮雙手撐著頭,笑容可掬。但是,她也注意到了塞德裡克那不怎麼好的臉色。
  克魯姆消失在通往隔壁房間的走道上,眾人注意力才回到火焰杯上。火焰杯的火焰又一次變紅,吐出第二張羊皮紙。
  「代表布斯巴頓的選手是芙蓉•德拉庫爾。」鄧布利多說完,達芙妮才終於看到她惦念以久的芙蓉。她一直好奇達芙妮和芙蓉誰更漂亮,現在看來,各有特色。到底是什麼特色,達芙妮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她和芙蓉完全沒有可比性。
  第三張羊皮紙,比較吸引達芙妮。「如果不是塞德裡克,那會是誰呢?」她注意到塞德裡克的拳頭握緊了,面部肌肉似乎也緊繃著。「塞德裡克,對不起,雖然我知道你很想參加,但我不想你喪命。」達芙妮遺憾地捂著臉。
  「代表霍格沃茨的是,」達芙妮豎起耳朵,「塞德裡克•迪戈裡!」
  達芙妮懵了,全身麻木。耳邊是整個學院的歡呼,這次歡呼比前兩次歡呼要高昂得多,畢竟是本校的學生,自然獲得最多的關注。管他什麼赫奇帕奇,這時候,那有什麼學院問題!迪戈裡是霍格沃茨的學生,這就夠了。
  達芙妮甚至不敢抬頭,她怕會在塞德裡克的眼裡看到欺騙和愧疚。強作鎮定,當眾人把視線投在塞德裡克身上時,她只盯著高腳杯中的火焰。
  很快,達芙妮看到火焰再一次變色,這一次,火紅的顏色如同她胸腔裡的怒火一樣濃烈。鄧布利多也注意到了,他復又回到火焰杯旁,一張羊皮紙直朝他的手飛去。盯著那張本不該出現的羊皮紙,鄧布利多一言不發,許久,他一字一頓,「哈——利——波——特。」
  哈利也傻了,呆滯地坐著,一動不動。他感覺整個大廳的人都在看著他,大多人數不懷好意。
  「不,」哈利向羅恩和赫敏解釋,「我沒有投過名字。」但他們現在還懵著呢,哪顧安慰哈利。哈利從沒覺得如此委屈過,他環視大廳,只有達芙妮在對他笑,就連鄧布利多都不笑了。其他人不是嘲諷鄙視,就是懷疑……
  之後的一切,達芙妮已沒有精力再去聽、去看……
  她只想問塞德裡克:「為什麼要騙我?」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6

  偷香成功

  通往小湖的草坪上,三三兩兩的學生結伴而行,為霍格沃茨的秋季抹上亮色。入秋後,氣溫驟降,但有的人的火氣卻沒因為天氣下降絲毫。
  「羅恩,你真的認為那是哈利自己幹的嗎?」達芙妮堵住羅恩的路,嚴肅地問。
  羅恩咆哮,看起來很生氣,「他為了使自己名聲更響而不惜耍手段欺騙了燃燒的高腳杯,讓它接受了他的名字。他不是我的朋友!」羅恩顫抖身子,臉因為憤怒漲得通紅。他試圖繞道走,沒料到赫敏會在他身後堵住他。
  「讓開!你們幹嘛還護著那個騙子!」在達芙妮眼裡,羅恩隨時有發狂的可能。羅恩煩透了,哈利已經夠有名了,為什麼還要耍手段。
  赫敏煩了,直接用魔杖指著羅恩,「別衝動,否則我直接把你石化。」
  達芙妮難得起個大早,故而情緒不好,在一旁推波助瀾,「羅恩,我連解除石化的魔藥都配好了,不怕被教授發現。」
  「行,我不走,說吧,你們想幹什麼?」羅恩一屁股坐到草坪上,即刻感到屁股下有絲許涼意,約莫是草坪上的露水沾到褲子上了。羅恩一躍而起,讓身邊兩位佳人瞠目結舌。
  「我只是想和你談談。」赫敏靜默了一下,考慮該怎麼說最好。
  達芙妮添亂,「只是一個簡單的思想品德教育而已。我們要教會你樹立正確的人生觀、社會觀,保持良好的科學發展觀。」
  「不,不是這樣的,」赫敏擋在達芙妮和羅恩之間,解釋道,「哈利不可能有能力自己報名,別忘了年齡線,你的兩個哥哥不就因為那而吃了虧嗎?」
  「可是……」羅恩猶豫了,可仍然「咬定青山不放鬆」。
  「可是什麼,你怎麼可以懷疑你哈利——最好的朋友呢?」達芙妮跳到羅恩面前,面容嚴肅,一本正經,「你可是哈利最好的朋友,連你不相信他,他該有多傷心!」
  羅恩猶豫著,悔恨著,可還是問道:「真的不是他自己放的?」
  這下可把達芙妮氣著了,哪有這種朋友,不僅不為朋友兩肋插刀,還只知道插朋友兩刀。「當然不是他自己做的,」達芙妮換上教占卜課的那位神婆的常用表情,眼神空洞,面色沉靜,「這是一個大陰謀,大大的陰謀!」
  「陰謀?」許是達芙妮的表情嚇到了羅恩,羅恩露出擔心的眼神,「什麼陰謀?」赫敏也來勁了,偏過頭聽達芙妮的高談闊論。
  達芙妮換上人能聽到的最小音量,神秘兮兮,「這事今晚就會發生。黑魔頭一個人躺著,沒有朋友,被同伴遺棄。這十二年來他的僕人一直遭到鎖禁。今晚,午夜以前,這僕人將掙脫鎖鏈,開始尋找他的主子。黑魔頭將在僕人幫助下重新崛起,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強大可怕。今晚——午夜以前——那僕人——將開始——重新找到——他的主子——」」【摘自百度大神,素特裡勞尼的預言】
  「什麼嘛!這不是特裡勞尼教授去年的預言嗎?」羅恩頓時覺察到他被達芙妮戲弄了,拍拍屁股準備走人。
  赫敏拉住他的手腕,然後察覺到動作不對,即刻鬆開,「說的有道理,這一定是那個連名字都不能說的人的陰謀。」
  羅恩哆嗦,身後的涼意直傳達到全身,「那麼,哈利會不會有危險?」再怎麼說,哈利也是他的朋友,他不該被嫉妒沖昏頭。
  達芙妮皺著眉頭,低垂著頭,聲音暗沉不似平常,「會,九死一生!」嚇唬死你,誰叫你那麼衝動,還不聽人解釋。
  「天啊,我做了什麼!」羅恩抱頭大喊,為自己的幼稚懊惱。他竟然在好朋友面臨危險時背棄他、嘲諷他,他真是混蛋!
  達芙妮暗笑,「沒事的,羅恩!梅林會原諒你,哈利也會原諒你。」拍拍羅恩的肩膀,達芙妮掉頭走人。手放在背後,達芙妮走路的姿勢頗得毛主席真傳。唉,秋天,又是一個戀愛的季節!那股因為塞德裡克的欺騙而形成的鬱結,也隨冷風消散了不少。
  「唔唔唔……」達芙妮似乎總會被人從暗處偷襲,上次是雪莉,這次是——
  「迪戈裡?」達芙妮的稱呼疏離冷漠,說話時更是咬牙切齒。環顧四周,荒無人煙,看不到畫像不說,連老鼠的嘰嘰呀呀的聲音都聽不到。
  塞德裡克力氣與達芙妮的力氣,不是一個檔次的,達芙妮無論如何也掙不脫。「達芙妮!」塞德裡克一聲馬景濤式呼喊,擁住達芙妮。當初看電視時,總覺得男主那樣的呼喊多多少少有些虛偽,但真正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或多或少會感動。行,越來越瓊瑤了!
  達芙妮被自己的胡思亂想嚇到,努力集中精神對付塞德裡克。「你找我有事嗎?」她本來以為她會直接問他為什麼要騙她,可話到嘴邊,她又問不出口了。他本就沒有義務對她承諾,只是一個小謊而已,無傷大雅,不是嗎?
  「什麼叫找你有事嗎!你為什麼要無視我?為什麼?」自塞德裡克被宣佈成為霍格沃茨的選手開始,達芙妮就將無視塞德裡克進行到底。無論塞德裡克做什麼,達芙妮的視線都不再停留在塞德裡克的身上哪怕一秒。當塞德裡克去寢室找她,達芙妮無視;當塞德裡克被一群女生包圍,達芙妮無視;當塞德裡克主動向哈利祝福,達芙妮無視……
  「我沒有。」達芙妮語氣冷冰冰的,恍如眼前的是陌生人。不,哪怕是對陌生人,達芙妮的語氣也沒有如此生硬過。達芙妮的確因塞德裡克的欺騙而生氣,如果他想要參賽,達芙妮也不會反對,可為什麼他要欺騙她?
  「達芙妮,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放名字進去,是埃姆斯放的,我根本不知情。」塞德裡克在達芙妮的耳邊輕聲說,一邊還要安撫暴動的達芙妮。埃姆斯是塞德裡克的室友,一個個性爽朗的大男生。
  「我不信我不信,埃姆斯為什麼要幫你放?」達芙妮揮動雙臂,企圖擺脫掉如此曖昧的姿勢。
  塞德裡克似乎看出了達芙妮的窘迫,挨得更近,說話時的熱氣直接溫暖著達芙妮的耳垂。「他自己報名,想找個人陪他,就來找我。我告訴他我不參加,但他還是把我的名字投到火焰杯裡了。」達芙妮專注於解釋,不在糾結於此時的姿勢,塞德裡克貼得更緊,「對不起,達芙妮,我根本不知道,我本來真的打算不參加。」
  達芙妮不敢輕易相信,她可不想再被騙一次。頭靠後,直到距離稍遠,達芙妮用懷疑的語氣問道:「那為什麼你在第三張羊皮紙出現時,那麼緊張?」達芙妮越想越覺得可疑,和塞德裡克的距離又拉大。
  達芙妮辛苦半天的努力白費,塞德裡克一用力,兩人之間又貼緊。塞德裡克低頭,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那是霍格沃茨的選手啊,有幾個霍格沃茨的學生不緊張。當然,除了你這丫頭,那種時刻還東瞧瞧西看看。」說著,用食指戳達芙妮的額頭。
  「你這是赤—— 裸 ——裸的調戲!」達芙妮心想,對塞德裡克怒目而視。「是嗎?」達芙妮的懷疑有增無減。她的思緒,可謂是一團亂麻。她的理智告訴她不要輕信,感情上她又不想不信。
  「是的是的是的……」塞德裡克秉著豆腐不吃白不吃的原則,和達芙妮越靠越近,在達芙妮剛想拜託時,他又開口,「達芙妮,為什麼你能輕易相信哈利•波特,卻不願意相信我?」那一問,低沉沙啞,如怨如泣,反而讓達芙妮心生愧疚。
  「對不起。」達芙妮的感情戰勝理智,她還是相信了塞德裡克,在抱有一絲懷疑的情況下。畢竟原著裡的塞德裡克是個好人,畢竟他和她有長期的相處。
  「沒關係。」塞德裡克回答的聲音裡,夾雜著喜悅,讓達芙妮更加愧疚。他們是朋友啊,她怎麼可以懷疑他!可是……達芙妮的理智告訴她,沒那麼簡單!這裡面,一定還有些達芙妮不曾知道的……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達芙妮需要冷靜一下,理清思路。
  把達芙妮摟緊,將她推至牆角,塞德裡克的笑容,淡淡的,卻很危險。「達芙妮,難道你不該為你的不信任接受懲罰嗎!」翻譯過來就是,達芙妮,你該為你的不信任接受懲罰。
  有帥哥主動投懷送抱,達芙妮卻不怎麼開心。後退是黑魆魆的牆角,前進是塞德裡克的胸膛,達芙妮不敢動了,小心翼翼地問:「干——幹嘛?唔唔……」
  之後的話之所以沒出口,是因為達芙妮的嘴,被塞德裡克的嘴堵上了!當柔軟碰上柔軟,達芙妮腦袋一片空白,肢體僵硬。趁達芙妮張嘴的瞬間,塞德裡克的舌長驅直入,很快觸碰到達芙妮的舌尖。只覺得渾身一震,達芙妮使出最大的力推開塞德裡克,朝寢室狂奔。
  風在耳邊呼呼地過,達芙妮只覺得全身越來越冷,只想打寒戰。被人呵護的感覺,的確很好。但塞德裡克,會是她的良人嗎?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6

  徽章事件

  自從火焰杯裡吐出寫有哈利名字的羊皮紙後,哈利的日子糟透了。除了海格和他的幾個好友,每個人都向他投來懷疑厭惡的視線。就連教授們的眼光也變了,特裡勞尼教授每次上課都預言他離死期不遠,斯內普教授更不用說,看哈利的眼神就跟看到鼻涕蟲一樣,平時公平的草藥課教授——赫奇帕奇的院長也疏遠他。
  「啊!」哈利蹂躪著自己不聽話的黑髮,發洩心中的氣悶。
  其實相比原著中只有海格、赫敏相信他的窘迫境況,哈利現在還得到了達芙妮和羅恩的信任,境況算是好了一倍。但人偏偏是不會滿足的動物,當羅恩不相信哈利時,哈利只是希望自己親近的人能理解他,但羅恩因為赫敏和達芙妮的話相信哈利之後,哈利又希望學院的人都能信任他。但是,這只能是奢望。
  正是正午時刻,達芙妮和哈利、羅恩他們一起上完草藥課,他們在去餐廳的路上。
  「夠了,哈利,」達芙妮因為和哈利一起走,在赫奇帕奇好不容易升高的人氣又有下降的趨勢,「你再怎麼折磨你的頭髮,他們也不會相信你的。」達芙妮心裡也不好受,溫迪每晚在寢室給她上政治課,強調達芙妮的立場問題。現在,來自四面八方的冷漠視線還硌得達芙妮心裡煩著呢!
  這幾天赫敏連去圖書館都沒了心情,她必須時刻準備著安慰哈利。「是啊,哈利,你就別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聽說以前三強爭霸賽總是死人,你要小心。要不,我們去圖書館查查?」繞來繞去,又扯到圖書館了,真不愧是赫敏!
  一行人來到餐廳門口,一群穿著墨綠色斯萊特林院袍的人聚集在那裡,挺直身板討論著。一群昂首的小蛇中,德拉科•馬爾福最為出色,他面上是一貫的假笑,嘴角上揚的十八度,春天的最適溫度。鉑金色的發,被他偏執地抹上一層又一層高檔發膠,在綻放的陽光下折射出金黃色,那是王子頭上皇冠的顏色。
  「這才是真正的斯萊特林王子!」達芙妮不由喃喃自語。
  「達芙妮?達芙妮!」哈利在達芙妮耳邊喊道,不經意間吸引了門口那些人的注意。
  達芙妮看到那些人來者不善的表情,趕緊拉走哈利,「沒事,快,我們快走吧。」
  「呦,這不是聖人波特嗎?來吃飯啊,你還需要吃飯嗎?光是你們格蘭芬多的蠢貨敬仰的目光,你就該飽了吧!怎麼,格蘭芬多那群魯莽的獅子發現了你的真面目,不搭理你了?」出頭的這位,在達芙妮眼裡就是一無名氏,典型的炮灰一枚。
  德拉科的笑容僵硬,雖然依然優雅,「丘吉爾。」他怒視多嘴的炮灰,那位與偉人同名的傢伙才知道自己馬屁拍到馬腿上了,自討沒趣,斂眉退到德拉科身後。
  炮灰這種東西,總是前仆後繼,絡繹不絕的。「哈利•波特,想要一個這個嗎?」又一位不知名的炮灰出場,魔杖對著衣袍前襟別著的大徽章,一開始,哈利以為那是赫敏的SPEW徽章,轉念一想,斯萊特林的人斷不會佩戴這種與他們人生觀不同的徽章。定睛看去,徽章上面寫著:支持塞德裡克•迪戈裡——真正的霍格沃茨選手!閃亮的紅色大字在微暗的背襯下閃閃發亮,極富諷刺意味。
  那人面露諷刺,同樣的假笑,德拉科做來是一派風流,他做來便是猥 瑣不堪。右手按按胸膛上的那個章,上面的紅字消失了,出現了另一行發綠的字:波特臭大糞。字形扭曲,那綠色又難看到極致,加上魔法製造的青煙特效,看上去還真有幾分大便的模樣。
  「無聊!」達芙妮和赫敏同時指責那個男生。
  堵在門口的斯萊特林幾乎人手一枚徽章,哈利只覺得胸口凝滯著一團氣,咽之不甘,吐之不能。
  「哈利,我們走吧。」達芙妮的話沒有作用,哈利畢竟是十幾歲的少年,還是衝動的獅子,哪會輕易原諒這些人對他的羞辱。他站在那兒,如同咬定石縫的青松,無論達芙妮怎麼拉,也不肯移動腳步。只有一雙碧眼,死死盯著那些斯萊特林。
  「怎麼,你不想走?是不是想要一個勳章?你倒挺有自知之明嘛!」 炮灰二號見德拉科沒有呵斥他,以為拍對了馬屁,接著挑釁,他從胸前解下勳章,伸出手,「給你了,救世主。」
  「滾。」揮手打掉炮灰二號手裡的勳章,哈利氣得不輕。
  「算了,哈利,我們走吧。」達芙妮又一次白做功。
  羅恩擺出戰鬥的姿勢,拿出魔杖指著德拉科,「臭白貂,叫你的手下道歉。」
  德拉科蒼白的臉上多了些惱怒,他搶過炮灰二號剛撿起的徽章戴在胸前,恢復一貫的假笑,高傲到不可一世,「我發現這勳章挺好玩的,不是嗎?」他的手按住勳章,讓綠色的字體常亮,其餘的斯萊特林哄堂大笑,個個跟著德拉科的動作做。一時間,綠色的光芒充斥在哈利身邊,哈利保持憤恨的表情,依然不動。
  間或有格蘭芬多的學生經過,對這裡的爭端視若無睹,目不斜視地經過。達芙妮瞟了瞟那些人,深為哈利不平。
  一直到德拉科搶過炮灰二號手裡的徽章,達芙妮才發現德拉克之前根本沒戴徽章,他只是被戰火波及的無辜人士。除此之外,達芙妮的妹妹阿斯托利亞也沒有佩戴徽章。達芙妮沖盯著自己的阿斯托利亞微微一笑,算是表達謝意。
  「跟小孩子過家家酒似的,」達芙妮嘀咕,轉而輕聲勸慰哈利,「哈利,我們走吧。」
  炮灰一號看不得炮灰二號囂張,將戰火燒到哈利身旁的達芙妮身上,「啊,這不是救世主的小【女】朋友嘛!你看這疤頭沒出息的樣子,甩了他,跟我不是很好嗎?我可以邀請你做我的聖誕晚會舞伴嗎,美麗的小姐?」丘吉爾此言一出,幾位主角的臉色或多或少起了變化,連阿斯托利亞也怒視丘吉爾。「我的姐姐,輪不到你欺負。」阿斯托利亞踹了丘吉爾一腳,大大方方甩頭離開。
  「當然,」達芙妮笑容滿面,「不可以。」學自家妹妹的動作上前狂踹丘吉爾一腳,達芙妮笑意盎然。
  丘吉爾惱羞成怒,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姐他不敢得罪,可達芙妮這個不甘寂寞自掉身價的貴族恥辱他還是有權利羞辱的。抓住達芙妮的胳膊,丘吉爾湊到她跟前,惡狠狠的說:「邀請你是給你面子,也不看看你是身份!貴族的恥辱,真不愧是赫奇帕奇的地鼠!」
  「丘吉爾!」德拉科拉開炮灰一號扯著達芙妮的手,惱怒地說。他自己都捨不得欺負達芙妮,這蠢貨憑什麼拉著達芙妮。
  赫敏不惜將手上的書扔在丘吉爾身上,甩甩手,一副見到髒東西的表情。
  達芙妮最後一次勸哈利,「哈利,你到底走不走?」哈利倔強地站定,達芙妮語調平靜,「你不走,我走。」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如果她沒記錯,等會兒可愛的斯內普教授就會出現,到時候……呵呵呵
  像是突然記起了什麼,達芙妮走回來,撿起丘吉爾身邊的書,拍拍灰塵後遞給赫敏。又笑瞇瞇地對邱吉爾說:「炮灰,哦不,丘吉爾同學,你剛才說『赫奇帕奇的地鼠』,我不會把這一句話告訴我們院長的。記住了,這種挑起學院矛盾的話不要再說了。現在霍格沃茨要團結,團結,你知道麼!」
  「我……」
  「我什麼我,這年頭的孩子,真不可愛。」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6

  圖書館記事

  「《救世主和兩位美人的混亂愛情》、《一見鍾情?日久生情?救世主的浪漫愛情故事》、《齊人之福?齊人之福!》」達芙妮看著羅恩遞來的報紙,笑得合不攏嘴,「其實我比較喜歡這篇,《為愛癡狂——格林格拉斯小姐背叛家族始末》,寫的挺好的,看得真讓人感動。」
  「達芙妮•格林格拉斯,現名達芙妮•韋斯萊,出身於貴族,卻毅然背棄家族,只為,愛人粲然一笑。據可靠消息,曾經的格林格拉斯小姐因不滿家族安排的婚姻,於魁地奇世界盃期間主動離開家族。那一天,草木慟哭,為伊人而憔悴……」赫敏拿著報紙,依然不忘口中的布丁。
  達芙妮指著《齊人之福》那篇,搶走羅恩手裡的麵包,笑著說:「赫敏,這篇也不錯。聽著,高貴卻親近平民的貴族,還是出生於麻瓜的萬事通小姐?面對兩位美人,哈利•波特該作何選擇?不愧是哈利•波特,魅力無窮。為了能夠和心中的英雄呆在一起,兩位美人選擇和平共處。救世主享盡齊人之福!還有這裡,據哈利•波特的密友科林介紹,哈利•波特身邊除了貴族小姐和萬事通小姐之外,還有一位三年級的紅髮小美女。」
  羅恩搶過報紙,「紅髮小美女?他們說的不會是金妮吧!」
  「就是!」達芙妮和赫敏異口同聲。
  「哦,噓。」再次異口同聲,她們似乎討論得過於熱烈,忘了這裡是圖書館。也算她們大膽,竟然把食物一併帶進圖書館。幸好平斯夫人只顧關照那群圍繞在克魯姆周圍的女生,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人。
  實際上,當第一項賽事結束後,克魯姆的人氣上漲了不少。雖然他弄破了龍蛋,但女孩們依然崇拜他。好吧,克魯姆的確是個有男人味的男孩,就連赫敏都不得不承認。
  「哈利•波特先生,對於你享盡齊人之福這個說法,你有什麼要說的嗎?」達芙妮沒好氣地說,手裡的報紙有了輕微的折痕。
  哈利瞪著達芙妮,面色紅潤(顯然是氣的),「達芙妮!」
  「關於聖誕舞會,你們有什麼想法嗎?」順著圖書館的窗戶向外看,城堡外面已經鋪起厚厚一層雪,聖潔,卻又可親。達芙妮說話時,已經隱約看到從嘴裡吐出的霧氣,朦朦朧朧的,煞是好看。於是,最近達芙妮喜歡上說話這項運動。
  羅恩去還報紙了,哈利還在氣憤中不肯回答達芙妮的問題,只有赫敏不在乎地說:「沒有想法。」
  「聽著,赫敏。聖誕舞會,那是一個女孩子展示自己的場所,是個女孩就希望能在聖誕舞會好好表現。有時候,我真懷疑你的性別。」赫敏的確是太過於大大咧咧,沒有女孩子的樣子。達芙妮雖然也粗枝大葉,但對美的追求卻從沒停過。
  「我真是搞不懂你們,」赫敏說著,手中的書正好翻頁,「就像芙蓉,明明長得夠漂亮,幹嘛還要那麼注重身材,注重禮服。」她和達芙妮有一次聽到芙蓉抱怨霍格沃茨的伙食太油膩,導致她穿不上帶來的禮服。
  「算了,」達芙妮忙轉移話題,以免赫敏長篇大論,「赫敏,你想要和誰一起去舞會?」達芙妮對而今的舞會搭檔配對很感興趣,有了她的加入,劇情會變成什麼樣,真難想像。維爾特給她的聖誕禮物是一條白色的,佈滿金絲的長裙,用來做聖誕晚會的禮服會很合適。
  「不知道。」赫敏渾不在乎。
  「她當然不知道,怎麼會有人邀請她呢?」羅恩抱著幾本參考資料,回到座位上。
  達芙妮本來就是未免羅恩和赫敏鬥嘴才在羅恩不在時發起這個話題,現在好了,弄巧成拙。她狠狠剜了羅恩一眼,「誰說沒有了,格蘭芬多有八個,赫奇帕奇三個,拉文克勞五個,就連斯萊特林也有一個。」達芙妮掰著手指,細細數來,羅恩的臉色由紅變白,再由白變青,在達芙妮看來,簡直比川劇中的變臉還有趣。添油加醋是達芙妮最大的愛好,「哦,好像還有那個德姆斯特朗的誰誰誰。」
  「這就是青春啊!」達芙妮心情倍棒兒。
  趁勝追擊,達芙妮右手撐在桌上,一副怪大嬸誘導小正太的犯罪樣,「羅恩,你的舞伴是誰?」
  埋頭於一大堆書中,他就知道,不該得罪達芙妮。早知道,學哈利一言不發不就好了,幹嘛管不住這張臭嘴。「不,不知道。」
  指尖輕叩書桌,發出「鏘鏘」的細微響聲,達芙妮看似和善地說:「不知道啊,那就和赫敏一起好了。」
  「這個提議,深得吾心!」羅恩和赫敏就是兩彆扭孩子,心裡雖然這麼想,嘴卻是不饒人。「不要!」同時出口的兩人連動作也是一致,達芙妮狐狸一般曖昧地笑,「有意見嗎?嗯哼。」
  「沒有。」達芙妮是隱形BOSS,得罪不得。
  達芙妮在心裡吶喊:「歐耶,改編劇情計劃初步成功。」
  「那達芙妮,我們兩個怎麼辦?」哈利憋紅了臉,終於問出口。
  「你隨便勾引誰去吧,我不參加。」直到哈利詢問,達芙妮才想起,那樣一個舞會,大部分魔法部官員和貴族都會被邀請。這樣的話,她才不去湊熱鬧。右手食指放在大拇指的指甲上,輕而慢地摩挲,那種感覺不好,但足以平靜心神。
  「不參加?」赫敏微紅的臉蛋終於恢復正常,又因為達芙妮的話染上紅霞。
  達芙妮沒了讀書的興致,重重地關上書頁,「對,不參加,我不打算參加聖誕晚會。聽得夠清楚吧!」
  「為什麼?」久久不語的哈利出聲,聲音晦澀。
  赫敏就著達芙妮剛才說的話問道:「是啊,達芙妮,你不是想要好好表現自己嗎?聖誕舞會,那是一個女孩子展示自己的場所,是個女孩就希望能在聖誕舞會好好表現。」
  「赫敏,你覺得我應該出現在那個場合嗎?維爾特會來,查克•格林格拉斯也會來。」達芙妮起身,往門外走去,「我累了,回寢室睡覺去。」
  一個剛拿到克魯姆簽名的高挑女孩從他們身邊笑著跑過,不經意間,清風掀起泛黃的書頁。
  羅恩受不了壓抑的氣氛,開口:「對了,我剛才拿書時,聽到塞德裡克在邀請秋•張,就是拉文克勞的找球手,他不是喜歡達芙妮嗎?」
  「你確定?」赫敏疑惑不解,她看得出塞德裡克對達芙妮有意思,怎麼會……
  羅恩為赫敏懷疑的語氣而氣憤,語氣沖了不少,「我當然確定。一聽到塞德裡克的聲音,我就躲到了一遍。誰知道他竟然用溫柔得膩死人的聲音對秋•張花言巧語,還大大方方邀請他口中的『純潔如早晨的露珠』的女孩參加聖誕晚會。」羅恩邊說,邊作出各種怪異的姿勢,這一次,沒有人因他的動作而大笑。
  赫敏突然覺得窗外的白雪過於明亮,亮得晃眼,「你確定?」
  「別不信啊!」羅恩惱火不已,手舞足蹈,「我聽我爸爸說過,秋•張的父親是魔法部的官員,似乎權利還挺大的。」
  哈利明顯聽出不對勁,忿忿不平「你是說塞德裡克為了權力追求秋•張,拋棄達芙妮?」拋棄這個詞用的不對,達芙妮和塞德裡克八字還沒一撇。
  「不可能。」赫敏抱起面前的書,轉身離開,羅恩和哈利也急急忙忙拿起書走人。
  「你剛才為什麼不告訴達芙妮?」赫敏扭頭,情緒低落。
  羅恩匆匆趕上,上氣不接下氣,「我不是忘了嗎?」
  「切。」赫敏快步離開,直接向達芙妮的寢室進發。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6

  聖誕舞會進行時

  「達……格林格拉斯小姐,我可以邀請你做我的舞伴嗎?」輕咬下嘴唇,德拉科•馬爾福此刻就只是一個羞澀的小男生。不得不承認,馬爾福的遺傳很好,當德拉科那雙彷彿溢滿水的明眸注視著你,你很難說不。
  「我不姓格林格拉斯,」達芙妮詫異地看著獨自一人的德拉科,猶疑了一會,「我已經有舞伴了。」
  德拉科粉嫩的面頰像被抹了一層腮紅,難以言明的誘人,「你的舞伴是誰?」
  現下,達芙妮只想擺脫這個問題,遂胡亂搪塞,「哈利•波特。」
  「不可能,哈利•波特的舞伴是帕維提,那個女人已經叫嚷得全校都知道了。」德拉科加重語氣,不滿達芙妮三番兩次的敷衍。見鬼的地下戀情,一定是騙人的,虧他竟然相信了。
  腳不自覺在地上畫著圈圈,達芙妮理直氣壯,「馬爾福先生,你知道邀請我會帶來什麼影響嗎?我是貴族的恥辱,同樣,邀請我的你——馬爾福家的少主,一定會令馬爾福家蒙羞。」
  德拉科似乎覺得這樣的質疑是對他的侮辱,他緊緊拽著達芙妮的胳膊,那抹腮紅更加濃艷,「我不在乎。」
  輕笑一聲,達芙妮攏攏額前被風吹亂的發,直視德拉科的藍色的瞳孔,清晰看到自己的影像,「真的?」言簡意賅,卻又寓意甚重,話中的無奈刺得德拉科心臟處生疼生疼。達芙妮繼續看著,笑容依舊,德拉科卻有種被父親訓斥的緊張感覺。他不知不覺收緊肌肉,抖擻著,仍是咬牙堅持。
  「是的,我不在乎!」原本底氣十足的回答,現而今多了些虛浮和不確定。德拉科剛毅的性格,倒是發揮到了極致,不論達芙妮如何懷疑,他都堅持原有的回答。
  達芙妮很感動,真的,難得有人會為了她不惜與家族作對。她本來以為塞德裡克會是個相伴一生的不錯人選,可背地裡,卻只是想把她當做情人養。因為感動,達芙妮更不會答應,她不想給他製造麻煩。再說,她也不想為自己製造麻煩。馬爾福兩父子,她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
  今晚,是真正的狂歡。
  一整天的時間過去,在魔法的幫助下,雪化無痕。溫柔皎潔的月光為城堡鍍上一層若有似無的輕紗,使之褪去白日裡西方油畫的格調,多了東方潑墨山水畫的意蘊。霍格沃茨城堡前的一塊草地裡已全是仙女燈——無數栩栩如生的仙女坐在玫瑰花叢裡,在一尊尊聖誕老人和馴鹿的雕像上空振動著翅膀。
  當城堡裡的所有人在大廳裡感受觥籌交錯的氛圍時,在寢室裡無聊透了的達芙妮跑到湖邊,躲在隱蔽處,欣賞夜景。
  她坐在一塊並不怎麼乾淨的草皮上,背靠大樹,盡量將自己的身形隱匿與黑夜之中。這裡離宴會場所並不遠,透過一塊施了魔法的玻璃,達芙妮可以明目張膽看戲。
  拿出兜裡的巧克力糖,達芙妮邊數數邊輕聲唱歌。她確定沒人知道她在這,因為這塊施了魔法的玻璃最大的用處就是單向察看,達芙妮能夠毫無顧忌地偷窺城堡裡的人,那些人透過裡面的窗戶看到的,不過是尋常的夜景。為了保險,達芙妮還施了隔音咒,除了她自己,沒人能聽到她走調的中文歌。
  「天空越蔚藍,越怕抬頭看,電影越圓滿,就越覺得傷感。有越多的時間,就啦啦啦啦啦。」達芙妮總是只能零零星星記住幾句歌詞,總是記了又忘,忘了再記。不像小說裡那些穿越女,總是能一口氣唱出好多經典名曲,還常常連樂譜也記下。達芙妮太普通,隨便在某個居民樓的電腦前,一抓就是一大把。
  現在是進場時間,最先到達的是魔法部的官員和幾個有名的貴族,有克勞奇,有查克•格林格拉斯,有盧修斯•馬爾福,還有維爾特。其他幾個眼生,但多多少少有些印象,誰叫達芙妮之前是貴族。達芙妮看得有些掃興,在懷裡抓了一塊香草口味的蛋糕,好吧,現在她更掃興了。「唔,」達芙妮保持詭異的面部表情嚥下蛋糕,「這破蛋糕,誰放的。」如果達芙妮在獵人世界,她一定是變化系的,因為她對事物的喜惡,變化多端,常常讓人摸不著頭腦。如果閃閃知道達芙妮說了這種話,一定會往牆上撞的。
  視線再回到大廳,達芙妮目之所及,所有牆上都鋪著銀漆……星形的黑色天花板上吊著數以百計的槲寄生花環,與常春籐纏繞在一起,像極了相互親吻的戀人。屋裡的桌子都刷過油漆,另外,還有大約一百張頗小,用燈籠照射著的桌子,每張能坐十二人。
  克魯姆身邊是一個穿上一件飄逸的淡紫色絲質長裙的女孩,十六七歲的樣子,看她那清高自傲的模樣,極有可能斯萊特林。芙蓉身邊的是個格蘭芬多,名字達芙妮已經不記得了,他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芙蓉。與原著一樣,塞德裡克身邊是他口中「純潔如早晨的露珠」的秋•張,她穿著一件銀色貼身長裙,頗有淑女風範。最後是哈利,他一路磕磕絆絆,竭力讓自己不致於跌倒,他的舞伴帕維提似乎比他還有勇士氣場,一邊很享受地挽著哈利,一邊向在場每個人揮手致意。
  達芙妮徒生困意……施了清潔咒後,靠到大樹上,半死不活地唱到:「自由和啦啦之間怎麼換算,我獨自走在街上看著天空找不到答案,我沒有答案,啦啦啦啦……」曲不成曲,調不成調,達芙妮倒覺得愜意。稀稀疏疏的月影透過葉縫打落在達芙妮嫩白的面容上,如畫如詩。閃耀的亮瞳下,有渴望,亦有不屑。
  赫敏和羅恩才是達芙妮今天最感興趣的一對。 她絲毫不覺得自己對不起克魯姆,正起身子,鼻子裡哼著結婚進行曲,嘴裡嚼著多比特製的布丁。赫敏的打扮全出自自詡為妙手的達芙妮:蓬鬆不規則的亂髮服服帖帖地搭在耳後,額前的翅膀型銀白色額飾出自達芙妮的友情贊助,購買地是倫敦的夜市,身上穿著海螺藍的裙子,貼身設計勾勒出少女青澀誘人的曲線,腳上與額飾顏色相襯的高跟鞋由達芙妮的妹妹阿斯托利亞提供——今晚的赫敏,讓人驚艷。
  相比之下,羅恩就是出來丟人的。他的禮服就像一條裙子,還是最古樸的那種,最讓達芙妮噴飯的是,破舊的袖口還吊著幾根沒扯完的線。頭一次,達芙妮鄙視自己良好的視力。
  這不能怪達芙妮,今年聖誕節,達芙妮送給羅恩的聖誕禮物就是一套高雅的禮服。可惜的是,在同寢室的某位仁兄的刺激下,他義氣地把禮服借出去,直言不用還也行。在羅恩把達芙妮氣個半死後,達芙妮欣然決定看羅恩笑話。為了看得更徹底,達芙妮小姐可謂是用盡一切手段打扮赫敏,就連勾搭阿斯托利亞,借高跟鞋的事也做出來了。
  拍拍飽脹的肚子,達芙妮又靠在盤根的大樹上。如挺屍一般,達芙妮一動不動。
  若不是因為赫敏對羅恩情有獨鍾,達芙妮還真不想把赫敏和羅恩配在一起。在達芙妮看來,羅恩配不上赫敏。要是維爾特可以和赫敏在一起,倒是挺不錯。阿斯托利亞跟羅恩在一起,挺有看頭,驕傲的小蛇阿斯托利亞小朋友,莽撞的獅子羅恩大塊頭,極品配對!
  慢慢笑出聲,達芙妮哼唱著《青藏高原》,扒上窗台。
  不一會兒,鄧布利多特邀的非常姐妹在熱情的掌聲中上了台,她們全身毛茸茸的,穿上一件曾被故意撕破的黑色禮服,瘋狂「嚎叫」。達芙妮聽不到音樂,所以憑她們的動作認定他們在嚎叫。不是所有人都歡迎她們,那些自認為高雅的貴族幾乎都擰著眉,達芙妮甚至抬頭注意到維爾特偷偷在施咒,如果她沒猜錯,那是隔音咒。
  到了跳舞的時間,貴族基本上沒動作,魔法部的官員亦如此。達芙妮目不轉睛地瞅著羅恩的舞姿,壓抑地悶笑。「羅恩,跳的真不錯。」遠處的羅恩一個趔趄,在赫敏的怒視中戰戰兢兢跳著不甚熟練的交際舞。
  「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向你說過那樣的愛我,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為愛癡狂,啦啦啦啦啦。」當看到赫敏的笑臉,達芙妮由衷羨慕赫敏。
  一曲終了,現在是交換舞伴的時間。達芙妮目瞪口呆地看著維爾特從主桌旁走進赫敏,手裡的巧克力豆掉了也渾然不知。約莫是看在達芙妮的面子上,赫敏大大方方接受維爾特的邀約,只留下傻愣愣的羅恩。兩人一邊跳舞一邊交談,和諧得很。達芙妮默默在心裡定下目標,定要促成赫敏和維爾特的幸福。肥水不流外人田不說,還可以把查克氣個半死,何樂而不為?
  「對不起了,羅恩。我也是為你好,你要是和赫敏結婚了,指不定被她欺負成什麼樣。」達芙妮嘴裡的巧克力豆在破裂時發出清脆的響聲,伴隨著走調的結婚進行曲。
  天空已蔚藍 我會抬頭看
  電影越圓滿 就越珍惜傷感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6

  混亂進行時

  達芙妮的結婚進行曲只唱到一半,舞會就出現史無前例的混亂。
  欲離開的羅恩在人群中穿梭時,碰到了一身紅裙的阿斯托利亞。可巧的是,阿斯托利亞正和她的猛男舞伴跳高難度動作,「啪」一聲,阿斯托利亞倒地。哦,達芙妮抹抹眼睛,倒地的是給阿斯托利亞當人肉沙發的哈利。「天啊!」達芙妮兩手摀住臉頰,從指縫中偷看。阿斯托利亞人雖然小,身材卻不差,特別是胸前那兩團,已經可以用波濤洶湧來形容。當達芙妮親愛的妹妹摔倒的那一剎那,雙峰正對準了哈利兩腿之間的某樣東西。
  倘若沒有哈利獻身,阿斯托利亞準保摔得比現在還難看。這出名為英雄救美的戲,唱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啊!
  兩個當事人,匆忙爬起來,恍若無事發生,場上又恢復熱鬧的氛圍。哈利跟舞伴說了幾句話,獨身到無人的餐桌上猛灌黃油啤酒,面上的紅暈不減反增。相反的,阿斯托利亞鎮定得多,除了在起身那一瞬間臉紅得媲美紅裙之外,一切表現正常,如果忽略她那雙總是不經意將目光飄向哈利,又瞬間飄回的眼睛。達芙妮賊笑著瞇眼看著查克,「維爾特再加上阿斯托利亞,查克小童鞋,你的人生將充滿坎坷啊!」查克的死魚眼,現而今看著舒服多了。
  說起來,阿斯托利亞長的也不差,雖然和維爾特、達芙妮不能比,在斯萊特林還是挺吃香的。現在,那雙海藍色的眸子裡,是對我們魔法界小英雄的感激,除此之外,也許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ONE WORLD,ONE DREAM,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達芙妮覺得這首歌挺應景的。隨手抓了一個蛋糕,香草味的,還不錯。
  不知是故意還是不經意,達芙妮眼角的餘光一直沒有離開主桌。不一會兒,貴族們陸續離開餐桌,走到舞池中間。大多數貴族是自帶舞伴,但也有人獨身前來。這並不代表他們會沒有舞伴,達芙妮當初教給盧修斯的「趨之若鶩」而今得到了充分的表現。達芙妮看到斯萊特林的美人們鍥而不捨的邀請盧修斯、帕金森等人,面帶諂媚的微笑。甚至連查克這種人渣,也有不小的吸引力。達芙妮深切同情自己的小媽,攤上這種丈夫,怪不得會變成冷美人。
  盧修斯漫不經心地挑了一位黑髮黑眼的斯萊特林,走上舞池。握手、伸臂、摟腰、搭肩……在盧修斯的舞步下,交際舞得到了最完美的詮釋。而盧修斯的舞伴,一改方纔的矜持,隨時隨地都有貼身熱舞的趨勢。對這一點,其他的斯萊特林不是鄙夷,而是——羨慕和嫉妒。
  達芙妮欣賞舞蹈的同時,不住撫額,「他梅林的,HP好危險,我要回家。」這年頭的人,思維方式還真是難以理解。「那個臭屁的男人,萬年發情的孔雀。」達芙妮咕噥,左邊心口揉進了碎玻璃般,悵然若失。
  身邊的灌木在月光的映照下,反射著幽幽的光,時而搖搖擺擺,伴隨噴泉發出的嘩啦的水濺聲,鬼影幢幢。達芙妮輕撫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懼意橫生。
  回頭瞟一眼查克抖抖嗖嗖的舞姿,權當壯膽,達芙妮在窗台上刻下「金陵到此一遊」的小字後,戰戰兢兢離開了。別擔心那些字會被人看到,達芙妮早做了手腳,一個小時後字會自動消失。「真是沒素質。」達芙妮坦率地自我批評後,笑著在草地上踏著剛看到的舞步小跑。
  「今天是個好日子,啦啦啦啦啦啦。」當看到有人從大廳裡離開,達芙妮停下腳步,小心謹慎地向寢室方向移動。
  如原著裡那樣,海格和布斯巴頓的半巨人校長在噴泉旁親密地靠在一起,眼含水汽。他們好像在討論什麼煽情的話題,兩人都是一副潸然淚下的淒楚模樣。再細看,一座巨大的石馴鹿雕像後一隻大腳伸了出來,不出意外,那是羅恩的腳。達芙妮不覺得現在有必要和他們會合,踮著腳繼續向前。
  達芙妮一個轉身,踮起的腳不能承擔全部的重量,危急間,她似乎拉住某人的長袍,撲到那人胸口。達芙妮掩耳盜鈴似的低頭,腦袋裡的自動分析機開始啟動:我正好看到他的胸口,代表他比我高一個頭;衣服料子不錯,還挺滑的,應該是個有錢人;鉑——鉑金色的發,啊——啊,是——
  「馬爾福先生。」一秒後,自動分析儀關閉,達芙妮臉色古怪地抬頭叫道。【可愛的帥氣的美麗的英勇的無謂的梅林啊你為什麼總是不放過可愛的帥氣的美麗的英勇的無畏的我。】達芙妮的指尖陷進肉裡,在心裡咒罵梅林。「對不起。」
  盧修斯從容後退,銀色長袍在暗夜下發出幽幽的光,嗓音深沉而不失魅惑,「沒關係。」
  達芙妮鬆開手,拇指尖在牛仔短褲上映出一個個深深淺淺的印子。
  達芙妮的衣服,看起來是非一般的古怪。上身一件彩色露肩長袖T恤,下身一條低腰緊身牛仔短褲,腳上一雙普通白色帆布鞋。這種穿著,在巫師世界裡,只會讓人覺得詭異。達芙妮可愛死巫師世界了,不論季節,穿什麼衣服都可以,只要一個保暖咒,一切搞定!
  掃過達芙妮全身,盧修斯眉頭緊皺。達芙妮看了,知道他身為貴族的某些習慣全開,說了聲「再見」,立馬閃人。
  「達芙妮。」塞德裡克的聲音害達芙妮手中的巧克力豆全撒。這時候塞德裡克還不知道達芙妮已經知道了他的企圖,達芙妮倒想聽聽塞德裡克有何話可說。
  「馬爾福先生,您好!」快接近達芙妮,塞德裡克才發覺盧修斯站在達芙妮不遠處。禮數周全地打完招呼,塞德裡克迎面走來。
  盧修斯淡淡點頭,如達芙妮料想的那樣轉身離開。
  心裡充滿怒氣與不甘,達芙妮兩手插在牛仔褲的荷包裡,隨這個動作而突起的鎖骨形狀漂亮且精緻,「有事嗎?」
  「你怎麼沒參加舞會?我找你好久了。」一樣的優雅微笑,在達芙妮眼裡卻虛偽可憎,讓人心寒。
  「你找我幹嘛,你不是有秋•張做舞伴嗎?」達芙妮語畢,塞德裡克竟笑起來。這種話,的確聽起來像是吃醋。似乎,塞德裡克誤會了。達芙妮也不解釋,靜靜等待塞德裡克的回答。
  塞德裡克開懷大笑,想摸摸達芙妮的頭,被達芙妮躲過,「我以為你會和哈利一起參加舞會,只好隨便找了個舞伴。」
  【騙誰呢,你當我三歲小孩啊!隨便?隨便找的舞伴就是家世清白,隨便找個舞伴需要花言巧語。】達芙妮癟嘴,不置一詞。【明擺著是怕我給你丟臉,你個宇宙無敵虛偽男!】達芙妮怒視塞德裡克,換來他的又一次大笑。
  「沒事了吧,我想回寢室。」不欲多說,達芙妮抬腿就走。
  「我送你。」
  「不用。」翻了個白眼,達芙妮現下是服了塞德裡克。
  「我還是送你吧,一個人回去不安全。」塞德裡克越發以為達芙妮是在吃醋。
  【這霍格沃茨是有巨怪還是有伏地魔啊,犯得著要你送我嗎?阿姨我看鬼片的時候,你還在你媽肚子裡呢?】達芙妮對塞德裡克的忍耐到了極限,嚷嚷道:「說了不用,你煩不煩啊!」
  「噓,小聲點。」這下,塞德裡克臉色驟變,趁沒人看見,安撫達芙妮幾句後,匆匆離開了。轉身時,黑色的衣角劃出流線般雅致的弧度,達芙妮靜靜地站立,眼角酸澀。
  鉑金貴族又一次出現在少女面前,又從少女身邊走過。空氣中,許久,達芙妮耳邊只餘下一句話,久久迴響,「我們做個交易吧!」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6

  鄧布利多有請

  「好。」達芙妮追上前,沒問交易是什麼,也沒問怎麼做,只淺淺淡淡回答一句。
  ……
  聽完交易的內容,達芙妮嘴角微揚,露出雙頰上對稱的一雙梨渦,「我同意。」
  鉑金髮的男人在達芙妮面前展現放鬆的微笑,眼底滿溢著幸福,週身閃耀著微光,那是一種名為父愛的光輝。
  眼角濕潤,達芙妮轉身離開,帶著恍惚的笑容。那個男人,那個優雅睿智完美的男人,一生都獻給家族,獻給了親人,好累好累。達芙妮摸了摸左心房,那顆跳動的心,突然空蕩蕩的,卻又塞滿惆悵、不甘。
  「好好照顧小龍。」良久,那個男人開口。
  一股涼氣自心底直抵皮膚,達芙妮雙臂交叉,輕聲回答:「如你所願。」
  ……
  「韋斯萊,鄧布利多教授叫你去他的辦公室。」路人甲說完,離開。所有人都知道達芙妮脫離了格林格拉斯家族。
  「好,謝謝你。」彼時,達芙妮正和赫敏在圖書架前。自達芙妮打定主意將維爾特配給赫敏後,她就千方百計隔絕羅恩和赫敏,成效雖弱,但積少成多嘛。
  貓頭鷹事件過後,達芙妮和赫敏就遍尋黑魔法書,想找出那種惡咒的來源。「達芙妮,這裡原本應該有一本黑魔法書籍,現在不見了。」赫敏指著某個老舊的書架,皺著眉頭。「算了,你先去找校長吧。」
  因為周圍都是比較古老的書,空氣裡漂浮著細小的塵埃,還有股說不出來的怪味。達芙妮吸吸鼻子,「好,我先走了。對了,哈利呢?」
  赫敏的八卦基因全部被達芙妮開發出來了,笑嘻嘻地說:「這個問題你不該問我,該問你的寶貝妹妹。」
  「阿斯托利亞和哈利挺配的,你不覺得嗎?」達芙妮對阿斯托利亞的勇敢的崇拜已經超脫了敬仰。就算查克每日一封嚎叫信,就算查克斷絕她的經濟來源,就算斯萊特林的大多數人冷嘲熱諷,人家依舊我行我素,每天跟在救世主身後跑。
  赫敏抖抖肩膀,在書架上找來找去,「是的,挺配的。你那妹妹,表面上是斯萊特林,骨子裡是格蘭芬多,哈利表面上是格蘭芬多,骨子裡卻是斯萊特林,絕配。」
  「好了,不跟你扯了,老蜜蜂有請。」達芙妮拍掉手裡的灰塵,「對了,克勞奇病了,維爾特代他的班,像他那種工作狂,肯定不記得吃早飯。可愛的赫敏,我親愛的哥哥就交給你了。」
  「嗯。」赫敏點頭,維爾特在她眼裡的印象不差。
  霍格沃茨的三樓走廊有一隻巨石獸看守,巨獸身後是一道蜿蜒的活動螺旋型樓梯,鄧布利多的辦公室位於霍格沃茨八樓。達芙妮氣喘吁吁,莫名地同情起鄧布利多那把老骨頭。終於爬到樓梯盡頭,達芙妮試探地拉開獅鷹首形狀的銅門環,沒有反應,再遲疑地推開那扇閃閃發亮的棟木門,依然沒反應。達芙妮火了,一腳踹上去,門竟然開了。「進來。」原來是鄧布利多開的,害達芙妮還沾沾自喜。
  訕笑著將兩手塞進牛仔褲中,達芙妮左顧右盼。
  初步判斷,這是一個圓形的辦公室,牆上的掛著彩條的照片中是擺著各種姿勢打呼嚕的歷屆校長,達芙妮笑著一一和他們打招呼,過一會兒,那些人走了個精光。達芙妮繼續參觀,打定主意不搭理鄧布利多。
  門後有一根高高的鍍金棲枝,其上是一隻全身都是紅色和金色羽毛的鳥,那該是福克斯。達芙妮朝大鳥擺手,算是打招呼。那只破鳥大概是看出達芙妮對它的主人不禮貌,倨傲地抬起頭,別過身子對達芙妮不屑一顧。
  還是不看向鄧布利多,達芙妮哈欠連天,自顧自坐下。學鄧布利多的標準動作,手指對齊,撐著頭,眼看就要睡下。
  「韋斯萊小姐。」鄧布利多推給達芙妮一杯顏色漂亮的飲料。
  達芙妮瞟都不瞟一眼那玩意兒,睡眼朦朧,用鼻子發音,「嗯?」
  「喝杯檸檬汽水吧,」鄧布利多本來欲把指尖對在一起,看到達芙妮的動作,又把手放下,「你想要點蟑螂堆嗎?」
  搖搖頭,權當回答,達芙妮忽然興趣盎然,「鄧布利多教授,聽說你發現了龍血的十一種用途?」
  「是十二種,」鄧布利多開口,「用於爐膛清潔劑,用於……」
  「用於爐膛清潔劑?」達芙妮拿起那杯檸檬果汁,大口灌入嘴裡,「怎麼用?鄧布利多教授,我建議你少放點檸檬汁,太甜,太酸。」切,我還以為可以喝到吐真劑,根本沒有嘛!
  「其實用法很簡單……」鄧布利多笑容滿面。
  十分鐘過去。
  「鄧布利多教授,你喜歡八柱滾木球戲?」
  「是十柱滾木球戲。」鄧布利多喝了口果汁,繼續說道。
  裝作懵懂不知,達芙妮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又十分鐘過去。
  「達芙妮,你和哈利是好朋友?」鄧布利多終於忍不住,直入話題。那件佈滿銀色星星的深紫色長袍皺皺巴巴的,達芙妮有一種往上面潑果汁的衝動。
  笑得花枝招展,達芙妮瞇著眼,「是啊!」
  「想來點滋滋蜂蜜糖嗎?」鄧布利多笑容如菊花般綻開,修長的右手食指指向一團團超脫達芙妮審美的東西,「聽說你改姓韋斯萊,需要幫助嗎?我是說,你經濟上如果有困難,可以申請助學金。」
  「好啊,如果可以獲得助學金的話,就太好了。您知道嗎,我快窮怕了。你看,現在我的牛仔褲上有了這麼多破洞,我都捨不得扔。」達芙妮哭喪著臉,站起來,向鄧布利多展示她親自操刀的破牛仔褲。在這些人眼裡,這是條壞的挺漂亮褲子,但在達芙妮眼裡,這就是藝術。忘了說了,達芙妮前世是個寂寂無名的服裝設計師,後來混得太差,才不甘心地嫁人,在家接些沒什麼技術含量的活。
  不知鄧布利多怎麼想的,他面露悲憫,親切地說:「達芙妮,你應該早些來找我的,可憐的孩子。」
  也許現在在鄧布利多眼裡,達芙妮就是個反叛、倨傲、不安分的貴族小姐。達芙妮仍不敢放鬆警惕,坐回原位,湊到鄧布利多跟前,委屈地說:「早知道我就不叛離家族了,簡直是自找罪受。」
  鄧布利多隨意地刨開一顆糖,塞進嘴裡,咀嚼時帶動長長的鬍子,煞是有趣。示意達芙妮也拿一顆,鄧布利多說:「你妹妹阿斯托利亞也跟哈利走得很近?」若不是鄧布利多已經一百多高齡了,達芙妮會以為鄧布利多暗戀哈利。
  「是的,」達芙妮趴在大桌上,有氣無力,「那丫頭看上哈利了,每天跟在哈利屁股後面跑。」達芙妮故意用不屑的語氣,表現她對阿斯托利亞的妒忌。
  不等鄧布利多回答,達芙妮又擺擺手,問道:「鄧布利多教授,那杯檸檬汁裡,是不是加了什麼——」聲音戛然而止,達芙妮睡著了。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7

  第二項任務

  快開始的時候,湖邊到處都是人。哈利、赫敏和羅恩在人群中仔細搜尋,格林格拉斯姐妹一個都不在。
  「梅林啊,達芙妮到底跑哪兒去了,她不是最愛看熱鬧嗎?」人聲鼎沸,赫敏只有在羅恩耳邊說話,羅恩才能聽得見。
  哈利手握阿斯托利亞給的魔藥,問道:「赫敏,你看見阿斯托利亞沒?」問完,在赫敏詭異的目光下,臉越來越紅。
  赫敏拉著左右的兩個人走到裁判席前頭,維爾特正忙著整理文件。摸摸耳朵,赫敏把手放在裁判桌上輕叩,直到維爾特的注意力轉移到她的身上。維爾特毫不吝嗇自己完美的笑顏,笑著注視赫敏的眼睛,黑色的瞳孔裡止不住的溫柔,「赫敏,有事嗎?」
  心跳加速一拍,聰明的赫敏自然明白這是為什麼。低下頭,避開維爾特的眼睛,赫敏問道:「你看見達芙妮和阿斯托利亞了嗎?我們到處都找不到她們。」
  維爾特還在有條不紊地整理文件,他的手修長優美,比羅恩的手漂亮多了。赫敏胡思亂想著,耳後抹上淡淡的紅暈。
  「你們真想知道嗎?」放下文件,維爾特好笑地看著因赫敏和維爾特的互動不爽的羅恩,「罷了,反正你們馬上也會知道的,達芙妮和阿斯托利亞在水底,作為人質。」我們得承認,羅恩作為單細胞生物,直覺挺準的。
  「啊?」三人一起叫出來,引來許多人的注視。
  「我理解阿斯托利亞作為哈利最重要的人被綁在湖底,可是達芙妮是怎麼回事?」赫敏最先質疑,分析得頭頭是道。
  羅恩攪局,大喊道:「哈利,你太不夠意思了。為什麼你最重要的人會是阿斯托利亞,而不是你最好的兄弟我!」哈利不好意思地求饒,赫敏卻不著痕跡地皺眉,扯開想逼問哈利的羅恩,「羅恩,現在不是關心這個問題的時候,達芙妮為什麼會被當做人質,我們還沒搞清楚。」
  三人一齊將目光投向看好戲的維爾特,維爾特解釋:「據說達芙妮是塞德裡克•迪戈裡最重要的人。」
  「不可能!」羅恩不顧形象大叫,赫敏和哈利也附和。
  維爾特還以為自己的妹妹找到了幸福,聽到這三個人如此統一意見,疑惑道:「為什麼?」
  附著維爾特的耳朵,赫敏冷靜地把所有關於塞德裡克的事交代一遍,末了,總結道:「所以說,塞德裡克不可能把達芙妮當做最重要的人。」兩人的動作太近,赫敏已經感覺到從四面八方投射的死光。
  維爾特面色愈發難看,兀地又釋然一笑,「挑選人質依靠的是魔法契約,也就是說,魔法契約會依據選手的內心挑選他最重要的人。不管迪戈裡怎樣做的,在他心裡,達芙妮是他最重要的人。」
  赫敏一下就懂得了維爾特釋然的原因,愛上了達芙妮卻不自知的塞德裡克,以後會很慘。
  「比賽即將開始,請選手到裁判席集合。」一遍一遍的重複聲後,選手集合。赫敏在維爾特的幫助下,得到了一個絕佳的觀測座位,羅恩臉色奇差。
  霎時間,比賽場地寂靜無聲,彷彿人們連呼吸都憋著。一聲哨響,站成一排的選手陸續用魔法跳到冰冷的湖水中,只有哈利,喝下那瓶魔藥後,緩緩走進水裡。
  忍著令他渾身起疙瘩的刺骨寒冷,哈利在水裡漸漸適應。阿斯托利亞的魔藥起作用了,哈利絲毫不覺得在水裡呼吸有困難,水溫也似乎挺溫和的。水底的游魚被哈利驚到,四散開來。順著大多數魚遊走的反方向,哈利看到一大塊水草區,所有的水草都超過一人高,在水中動來動去,甚為駭人。
  想起達芙妮在前一天不停強調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哈利狠下心扒開水草,繼續前行。這真是一段漫長的過程,這條路好像永遠到不了頭,一直到聽到歌聲傳來,哈利才不至於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實存在。
  一塊巨石上,坐著一群身體呈灰色,頭髮墨綠,眼如燈泡一般黃的人魚,當他們張開嘴,哈利很容易就看到他們黃色的爛牙。哈里有些失望,人魚不該是美麗無雙的嗎?
  哈利繼續游向前,在一群人魚的圍繞下,四個人毫無知覺地被綁在一座雕像下。所有人魚都圍繞著那座雕像,唱著哈利聽不懂,卻有抹平浮躁安撫心靈作用的歌曲。
  哈利來到雕像下方,阿斯托利亞和達芙妮左右相鄰,面色蠟黃,如同沒有生氣的蠟像一般。另外還有兩個女孩,一個是斯萊特林的女生,克魯姆的舞伴,另一個銀髮的女孩年級極小,但長得嬌俏可人,身上有芙蓉的影子。
  找了塊堅硬有稜角的石頭,哈利割開阿斯托利亞身上的草繩。但達芙妮看上去很糟,哈利想了想,又準備拿石塊割開達芙妮身上的繩索。
  那些人魚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它們圍繞著哈利,拒絕讓哈利帶走達芙妮。「你只能帶走你想要救的人。」
  「她也是我想要救的人。」哈利固執地割開達芙妮身上的繩索,直覺地,哈里覺得達芙妮必須馬上回到岸上,她的臉色很不好。
  本來還拚命搗亂的人魚們忽而興奮起來,塞德裡克和克魯姆也來了。哈利將達芙妮遞給塞德裡克時,塞德裡克的臉色矛盾而怪異。哈利沒有多想,因為克魯姆割不開草繩。哈利抱著阿斯托利亞來到克魯姆面前,遞給他那塊石頭。克魯姆爽朗地搖頭,魔杖一揮,繩索自動解開。
  芙蓉因受到塞德裡克的攻擊第一個回到岸上,塞德裡克首先救出達芙妮,而後連克魯姆也回到岸上,只有哈利還在湖底。
  龐弗雷夫人用一塊毛毯將達芙妮整個包裹住,達芙妮面龐青紫,身子哆哆嗦嗦,從眉目間看上去像是在經受極大的痛苦。
  「謝謝。」尷尬地向塞德裡克道謝,達芙妮環繞四周,德拉科和秋•張的表情最耐人尋味。不過,她可沒什麼精力關注他人,她自己的還病著呢!
  但達芙妮小腹由脹變成痛的時候,哈利終於把阿斯托利亞和芙蓉的妹妹帶回湖邊。當岸上的人歡呼著慶祝時,達芙妮臉上連僵硬的笑容都維持不住了。
  裁判們圍在一起討論,達芙妮看著芙蓉給了哈利一個感激的吻,吃醋的阿斯托利亞直接吻上哈利的唇,口哨聲喝彩聲不絕於耳。抿著發白的嘴唇,達芙妮往毛毯裡縮了縮,與赫敏相視而笑。
  「達芙妮,你沒事吧?」赫敏從沒看過這樣脆弱的達芙妮。
  「沒——事。」竭力吐出這幾個字,達芙妮眼前一黑。
  ……
  睜開眼,眼前一片黑暗,達芙妮快速閉上眼,又緩緩睜開眼,雙目才逐漸適應了黑夜。她的腦袋很清醒,知道自己是在醫療翼,因為她那嬌貴的身體。
  「達芙妮。」這是塞德裡克的聲音,達芙妮不會弄錯。
  達芙妮把頭埋在被單裡,「嗯?」
  良久,塞德裡克才說話,「你,最近在迴避我。」
  「是的,」達芙妮又把被單往上拉了拉,「我是在迴避你。」
  「為什麼?」塞德裡克乾澀的聲音令人心疼,但會心疼的那個人絕不會是達芙妮。
  「施惡咒的是你吧,對那只孔雀和貓頭鷹。」達芙妮所幸拉開被單,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塞德裡克退後一步,聲音裡帶著笑意,「達芙妮,你在開玩笑吧。」
  「我沒有開玩笑,每一次你都在,而且圖書管裡少了一本黑魔法書,而那裡,有你掉的徽章。」達芙妮又拉上被子,聲音悶悶的。達芙妮其實什麼都沒發現,盧修斯向達芙妮提供這個消息,作為交易的一部分。
  塞德裡剋死鴨子嘴硬,「達芙妮,每次都在的不止我一個人,放黑魔法書籍的書架我去過,掉了徽章不奇怪。」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塞德裡克拽緊魔杖。
  「為什麼要施那麼惡毒的咒語,為什麼。」達芙妮不明白塞德裡克的意圖。
  「達芙妮,你聽我說,我只是……」塞德裡克理屈辭窮。
  「英雄救美?」這是鉑金小王子的聲音,從窗台後傳來。那種不屑,驕傲的語氣,也只有馬爾福能表現得淋漓盡致。翻過窗台,德拉科未塗發膠的頭髮飄逸優美。「我還真沒見過你這麼無聊的人,故意施惡咒來英雄救美,變態!」
  在見到德拉科的那一刻,塞德裡克徹底爆發,拿出魔杖。德拉科不甘示弱,也拿出自己的魔杖。
  「別衝動!」達芙妮嚷嚷道,「你們誰胡來的話,我就叫龐弗雷夫人了。」
  塞德裡克收斂了些,但對德拉克還是不客氣,「你忘了嗎?你的父親叫你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對達芙妮有一絲好感。」
  「你怎麼知道?那又怎樣,關你什麼事?」德拉科記得這是查克生日宴會時父親的話,「你偷聽我和我父親講話。」
  「達芙妮,你醒了嗎?」龐弗雷夫人在門外問。
  「一忘皆空。」塞德裡克在最後關頭瞄準達芙妮施咒,德拉科拿起魔杖抵擋,最後的結果是,達芙妮陷入深度昏迷。
  聽到房內大的響動,龐弗雷夫人推開房門,睡美人達芙妮躺在床上,安靜而祥和。簡單地檢查後,龐弗雷夫人有些惱火,「梅林啊,是誰施的睡眠咒?這下,小達芙妮可能直到第三場比賽結束才會醒來。」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7

 三強爭霸賽結束

  晨光熹微,空氣裡漂浮著淡淡的水汽,散發著露珠的香味。達芙妮睜開眼,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忘掉了什麼,晃晃腦袋,裡頭混混沌沌的。直覺的,她覺得自己似乎睡了好久好久,身體懶懶的,還有些不聽指揮。
  用力抬腿,腿上就像壓著重物一般沉沉的,還有些許麻木。試著動了動手臂,直到手臂開始受控制,達芙妮才撐起身子,靠在軟軟的枕頭上。
  腿上還真有重物壓著!那分明是個有著鉑金髮的腦袋,身量尚小,達芙妮記憶裡,也只有鉑金小王子德拉科符合這種條件。
  很顯然,達芙妮的動作驚動了德拉科。他慢騰騰抬起頭,兩手擦擦眼睛,還處在迷迷糊糊的狀態。看清楚難受的達芙妮,德拉科直起身子,緊張地噓寒問暖,「達——格林格拉斯,你還好嗎?有沒有哪兒不舒服?要我替你叫龐弗雷夫人嗎?」
  【我很好,如果沒有你壓著我的話。】達芙妮突然很心疼小龍,雖然對他只有感動,而且一直以來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在迴避他。她彎起嘴角,眼裡溢滿謝意,「謝謝,我很好。你可以叫我達芙妮,而且,我不姓格林格拉斯。」
  「好的,達芙妮。」德拉科就像要到糖的孩子,欣喜得不可名狀。達芙妮隱約可以看到他的嘴不停默念著她的名字,以一種幸福的神情。
  於情於理,德拉科待在這裡都不對勁。達芙妮瞇了瞇眼睛,忽又睜大杏眼,「德拉科,你怎麼會在這裡?」
  「哦,快天亮了,我該走了。」德拉科的第一反應表明,他總是在沒人的時候來看達芙妮。
  剎那間,達芙妮心裡突然柔軟起來。掀開被子,達芙妮看到自己病人服,「等等。」
  「你知道我睡了幾天嗎?」達芙妮跳下床。
  「五天了,」德拉科站在窗台邊,遲疑了一會,「塞德裡剋死了?」
  達芙妮沒聽清,「誰死了?」
  「我說,塞德裡剋死了,那個連名字也不能說的人把他殺死了。」德拉科顫抖著聲音,像想要給自己鼓勁一樣,大聲說到。
  達芙妮歪歪頭,「塞德裡克是誰?德拉科,你把頭轉過去一下,我要換衣服。」在病房裡亂竄,達芙妮拉下簾子,很快換上一身在德拉克看來雖然漂亮卻古怪的衣服。拉開簾子,達芙妮又道:「塞德裡克?聽起來好熟悉。他是幹嗎的?」其實,情人眼裡出西施,無論達芙妮穿什麼德拉科都覺得好看。
  「他是赫奇帕奇的級長,三強爭霸賽的選手,你的愛慕者。」德拉科有些壞心地替塞德裡克哀悼,機關算盡,達芙妮竟然不記得他了。
  「三強爭霸賽的選手不是只有三個嗎?芙蓉、克魯姆、哈利。赫奇帕奇的級長?我的愛慕者?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達芙妮使勁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完全不記得任何關於德拉科口中「塞德裡克」的事。
  德拉克現在確定塞德裡克的遺忘咒起了作用,只是這個作用並非塞德裡克想要的作用。「他長得挺普通的,你不記得也正常。」德拉科絲毫沒有死者為大的思想,努力詆毀自己的情敵,就算他已經死了。
  雖然對德拉科的話存在懷疑,達芙妮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在敲打自己的頭很久依然沒用後,達芙妮放棄對一個在腦海裡沒留下任何痕跡的人的回憶。望一望天空,太陽已經開始冒頭。達芙妮跑到窗台邊,「你要走了麼,德拉科?」
  德拉科還在自得中,傻愣愣點頭,「嗯。」
  「我跟你一起走,」達芙妮拖著德拉科,「愣著幹什麼,快啊。」
  「我的天啊,我竟然睡了五天,也就是說,我竟然五天沒洗澡,我不想活了。」達芙妮在德拉科身旁嘮嘮叨叨,德拉科深呼吸一口氣,覺得這樣的日子,再好不過。彼時,太陽在地平線上,翹首以望,祝福著這世界每一個角落的人們。
  「哈利•波特在你旁邊的病房,」德拉科在達芙妮快走到赫奇帕奇地洞時,突然開口,「對不起,我剛才忘了。」雖然那疤頭有阿斯托利亞陪著,他還是不想達芙妮去見他。
  「沒事,洗澡重要。」看德拉科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故意現在才說的,達芙妮也不介意,「再見,德拉科,謝謝你這五天晚上都來看我。」達芙妮吻了吻德拉科的臉頰,用手指彈開肩膀上的甲蟲,神秘兮兮地笑了。德拉科愣在原地,紅通通的臉像極了等待採擷的小果實。
  等達芙妮打點好一切,已經是早餐時間。達芙妮隨溫迪到了大廳。赫奇帕奇餐桌上死氣沉沉的,很多女生眼睛都紅了,達芙妮記得德拉科說是赫奇帕奇的長相普通的級長死了,也不疑有他,痛痛快快吃了一頓。幸虧達芙妮因為大病初癒,怕自己的胃一時接受不了太多食物,細嚼慢咽,要不然,一定會被那些擁護塞德裡克的美眉們用唾沫淹死。
  達芙妮吃到七分飽,跟溫迪打了聲招呼,往醫療翼的方向走。
  赫敏迎面走來,看到達芙妮身上一件黑色蝴蝶袖上衣,一條泛白的牛仔褲,於是面帶沉痛,「達芙妮,今天早上醒的?你已經知道塞德裡克的死訊了吧。」
  「是啊。」達芙妮對這個一點印象都沒有,所以回答得相當平靜,赫敏越發以為達芙妮傷心過度。
  「你要去看哈利嗎?」達芙妮見赫敏手上抱著書,所以有點遲疑。
  赫敏笑著抱緊胸前的書,「是的。對了,達芙妮,替我謝謝維爾特吧。這是他要麥格教授轉交給我的書,我很喜歡。」
  「好。」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推開哈利病房的房門,裡面只有阿斯托利亞拿著一瓶魔藥在強灌。
  「對不起,我們打擾你們打情罵俏了。」赫敏關緊房門,和達芙妮相視一笑。
  「沒事,你們進來吧。」阿斯托利亞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跡象,大大方方說。
  魔藥瓶口對著哈利的嘴,阿斯托利亞恩威並施。「哈利,你還是喝了吧。還是,你想在我們面前表演親熱戲。」達芙妮和阿斯托利亞對了個眼神,勸到。
  哈利乖乖喝下魔藥,把魔藥瓶遞給阿斯托利亞,「達芙妮,你是昨晚還是今早上醒的?」
  「昨晚。」哈利和阿斯托利亞還真是天生一對,「對了,羅恩呢?」
  「鬼才知道他在哪。」赫敏對羅恩的不思進取不滿已久,哈利和阿斯托利亞一個搖頭一個聳肩。
  「達芙妮,」哈利深呼一口氣,「塞德裡剋死了,你知道嗎?」
  「知道啊!」達芙妮不明白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強調塞德裡克的死訊。
  哈利低下頭,「他死之前,要我替他向你說聲對不起。」
  「為什麼?」達芙妮就知道德拉科隱瞞了部分事實,皺眉,「我和她很熟嗎?或者說,他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嗎?」
  「你不記得了?」三人同時無語。
  ……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7

   所謂狗血

  霍格莫德村是在霍格沃茨附近的一個村落,也是全英國唯一完全沒有麻瓜居住的村落,是個百分之百的魔法村。
  倒退著行走在霍格莫德之中,達芙妮嘴裡嚼著甘草魔杖,面對赫敏和阿斯托利亞,「赫敏、阿斯托利亞,你們覺得我們是該去豬頭酒吧,還是三把掃帚酒吧?」
  羅恩對達芙妮將他忽略感到不滿,狠狠瞪了一眼被達芙妮強行拖來,現在一副滿足表情的德拉科,「為什麼你只問赫敏和阿斯托利亞?難道我不能發表意見嗎?」
  「當然可以,」達芙妮將吃了一半的玩具魔杖一甩手丟到垃圾桶裡,「如果你是女生的話。」達芙妮知道羅恩為什麼生氣,不僅德拉科被叫來了,就連維爾特也被達芙妮一個貓頭鷹「貓」來了。遲鈍的羅恩在面對屢次面對危機後,終於明白,有維爾特沒他,有他沒維爾特。也不知道達芙妮是怎麼想的,竟然連這個討厭的小馬爾福也叫來了。他就是不爽,怎樣!
  看了看身邊,哈利正被阿斯托利亞拎著耳朵說悄悄話,德拉科手捧著達芙妮買的糖果笑得一點氣節也沒有,維爾特和赫敏討論著不知哪一本高級魔法書籍。羅恩啞口無言,「可是。」
  「可是什麼?好了,羅恩,我給你個機會,你選吧!」達芙妮把另一根她不想吃的甘草魔杖塞到德拉科嘴裡,「他梅林的,早知道就不買這麼多了!」
  還有一根,塞給誰呢?抬頭,哈利和阿斯托利亞的的卿卿我我她可不敢打擾,維爾特比較好欺負。「哥哥,張嘴。」
  維爾特勉強地瞟了瞟那根甘草魔杖,皺眉說:「達芙妮,我不吃甜食。」說完,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看熱鬧的赫敏。
  「沒關係的,親愛的哥哥。這一點都不甜,還很苦。」達芙妮笑得賊兮兮,「快張嘴。」眼角餘光注意著赫敏的動作。
  赫敏看不過眼,「達芙妮,算了吧。」為了幫維爾特逃離魔掌,赫敏單獨扯著維爾特走在隊伍的最前頭。阿斯托利亞伸著大拇指,在羅恩視線所不及的角落,對達芙妮露出昭示奸計得逞的微笑。
  羅恩跟上前也不是,留下來和達芙妮他們呆在一起又不甘心,扯著嗓門喊:「達芙妮,我們去豬頭酒吧。」羅恩明知道豬頭酒吧髒亂不堪,還特意帶著一堆貴族家的少爺小姐去那兒,絕對居心不良。
  出乎羅恩的意料,進入這個狹窄骯髒的小酒吧時,沒有一個人抱怨。達芙妮趁機看了看德拉科的表情,很好,只皺了個眉,馬上就恢復正常了。
  阿斯托利亞從沒到過這種地方,捂著鼻子不顧形象地嫌東嫌西,「你看,那窗戶上都是灰,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擦過了,簡直可以當窗簾了。」「啊!」她差點被啤酒瓶絆倒,「羅恩,你怎麼會選這種地方的?」老好人哈利勸道:「赫敏也說過這裡安全,大多同學都不會來,我們講話不會被偷聽的。」
  赫敏怒視哈利,「你提我幹什麼?又不是我提議來這裡的!」
  被眾人怨恨的羅恩縮縮脖子,一屁股坐下,「這裡挺好的。」
  「崩。」所有人清楚地聽到羅恩屁股下跛腳板凳壯烈犧牲的聲音。
  「這裡的確挺好,」達芙妮笑著踢開一堆裝過黃油啤酒的瓶子,玻璃撞擊的聲音悶悶的,一點也不好聽。
  「聽聽這個消息!這些個貴族,吃飽了沒事幹,就喜歡製造些花邊新聞娛樂大眾。」剛剛坐定,一個下巴上長著厚厚密密的連須胡,兩頰佈滿虯髯的強壯男人揚著手中的報紙,試圖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幾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興致勃勃地起哄,對貴族的軼事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達芙妮•格林格拉斯,達芙妮•韋斯萊,達芙妮•波特,還是達芙妮•馬爾福?》,看這照片,這娘們長得真漂亮。」這個衣不蔽體的貧窮男人竟然光看照片就對達芙妮意 淫。其他人哄搶報紙,時不時還有幾句不雅的話從他們嘴裡蹦出。照片和真人差異比較大,大多數親眼看到達芙妮他們進門的人也沒把報紙上的這個人和坐在酒吧裡的小美人聯繫在一起。
  德拉科白皙的臉變得紅彤彤的,按捺不住,幾欲起身叫那些噁心的男人閉嘴。維爾特、赫敏等人也坐不住了,只有達芙妮安穩地坐著,對那些不雅的話充耳不聞。「有誰想喝黃油啤酒?我還準備了果子露飲料,你們要嗎?」達芙妮拿出縮小了的飲料,放大後,那些飲料在眼前漂浮。
  《預言家日報》最後傳到以為瘦小的男人手上,那男人著一件明顯比體型大很多的衣服,得意洋洋。「聽著,『在微薄的晨光下,一對彼此相愛的人兒相互親吻,以最虔誠的姿態。』我喜歡這一句。」人群中傳來一陣大笑。
  「達芙妮,這說的是誰?」羅恩後知後覺。
  「我,」達芙妮飲盡杯中的飲料,嚥了下去,「和德拉科。」
  「怎麼可能?」羅恩大嗓門一出,剛才還哄搶報紙的人們注意集中在達芙妮身上。
  「快看,那個女孩和報紙上的女孩很像。」第一個滿臉鬍子的魁梧男人叫道。
  議論聲此起彼伏,達芙妮所幸堵住耳朵,「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走。」反正也答應那個人會帶走德拉科,巫師世界的一切,以後都與她無關。
  最後,在阿不福思•鄧布利多,也就是豬頭酒吧的老闆的幫助下,所有人得以安全離開。要不然,還真不知道那些憤怒中年會做些什麼。
  「羅恩!」阿斯托利亞對羅恩越來越不滿,她下定決心要把赫敏拐走,打死也不留給這個麻煩精。可維爾特,有勇氣為了赫敏捨棄一切嗎?當初,為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家族,他連幾乎達芙妮都放棄了。
  「對不起。」羅恩委屈地道歉。
  一行人疲憊地回到霍格沃茨,各懷心事。
  「小龍!」這個聲音,達芙妮這一輩子也忘不掉。
  納西莎•馬爾福趕到寶貝兒子面前,「小龍,這報紙裡的內容都是編的,對不對?」因為不確定,納西莎還能保持僅剩的些許貴族儀態。梅林知道她看到這篇報道時,表情有多猙獰!
  「對不起,母親。」德拉科的話實際上是間接承認了報道是真的。
  跟在納西莎身後的,有盧修斯和鄧布利多,以及幾位記者,納西莎似乎是想帶著些人來澄清謠言。當然,那篇報道的始作俑者——麗塔•斯基特,也來了。
  「可愛的貴族小朋友,別怕!你覺得姐姐的文章寫得怎樣?文筆還不錯吧!」麗塔•斯基特扶了扶她鑲著假珠寶的眼鏡,裝嫩。
  「母親,對不起。」德拉科直視納西莎憤怒的雙眸。
  德拉科的頭不是應該越來越低嗎?達芙妮看著德拉科,眼神複雜。本來,她以為要用到殺手鑭的。【德拉科,我何德何能。】
  赫敏、羅恩、阿斯托利亞和哈利還搞不清狀況,光站在那兒,不知該做什麼,最冷靜的維爾特卻早在霍格莫德就離開了。
  納西莎的眼裡都能噴出火來,她站到德拉科的面前,盯著德拉科的眼睛,一字一頓,「德拉科,告訴他們,報紙上寫的都是假的。」
  也許是母親的視線太過炙熱,德拉科別過頭,閉著嘴不肯開口。
  麗塔•斯基特的自動羽毛筆在紙上留下這樣的痕跡:馬爾福家的小少爺那一貫冰冷的眼睛裡,滿是傷痛,這一刻他不願再做一個馬爾福,他只想做德拉科,可以作為達芙妮的愛人的德拉科。
  「德拉科!」達芙妮清楚自己的目的,卻不忍德拉科如此痛苦。
  聽到達芙妮的聲音,德拉科的腰板挺得筆直,眼神也更加堅定。
  「告訴他們,你根本不喜歡那個低賤的人!」納西莎就像張牙舞爪的母老虎,趨近崩潰。
  母親對達芙妮的稱呼讓德拉科的逆反心理達到頂點,「不,母親,我喜歡達芙妮!我愛達芙妮!」
  「為什麼不可以?」德拉科帶著哭腔。父親隱約間透露要給他訂婚,對象是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兒,但不是達芙妮,而是阿斯托利亞。
  「她配不上你,德拉科!」納西莎竟然想用溫情路線打動德拉科,眼淚刷刷往下淌。
  德拉科望向一直在母親身後的父親,「父親。」
  「德拉科,你已經有婚約了,別忘了你的責任!」盧修斯的話讓德拉科的鬆動的決心又一次牢固。「我才不要那個你們自以為是的婚約,不要!」
  納西莎見德拉科拒絕的語氣如此強硬,淚愈加洶湧,「德拉科,你難道只要這個女孩,不要我,不要你的父親,不要這個家了嗎?」納西莎後悔叫來這些記者,馬爾福的顏面今天一丟再丟。她一定要讓德拉科放棄這個女孩,要不然,臉都白丟了。
  「母親,只要你不逼我,我還是德拉科•馬爾福!」
  「這個女孩,根本就不愛你啊!」
  德拉科眼裡迸發無窮的自信,「她會愛上我的。」
  「不行,你不能跟這個女孩在一起,她是純血統的叛徒,她會讓馬爾福蒙羞。」納西莎惡毒地咒罵達芙妮。
  見場上局面僵持,達芙妮向前一步,笑著說:「您是不是覺得,當初不該給我喝墮胎藥,而是應該讓我喝致命的藥劑。如果我早就死了,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發生了。」達芙妮也慶幸,幸虧致命的魔藥全都有怪味或是有顏色(為劇情需要,我胡編的。),不然,達芙妮不知道已經死了幾回。
  「什麼墮胎藥?達芙妮,你懷過孕嗎?」德拉科的面部表情,已經無法用震驚來說明。除了盧修斯,所有人的表情都極耐人尋味。羅恩眼球有脫落的危險,哈利的袖口快被阿斯托利亞拽下,哈利自己卻根本沒有察覺……
  礙於馬爾福的勢力,除了麗塔•斯基特,其他幾個記者都不敢多有動作。
  「是的。」達芙妮不願多說,為達目的,她的確殘忍。撕開自己的傷口,又在別人好好的皮膚上製造傷口。
  「母親,這是真的嗎?」德拉科從達芙妮的話中也聽出,是母親給達芙妮喝了墮胎藥。
  「別聽這個賤人胡說,德拉科!」納西莎又急著擠眼淚,「不信問你父親,我絕對沒做過。」她知道為了家族名聲,盧修斯一定會幫她撒謊。
  「對不起,茜茜。」盧修斯回答。
  達芙妮冷眼看納西莎在那演戲,忽綻放出一朵笑顏。德拉科更加氣急,「母親!」雖說沒得到正面回答,看這架勢也知道,母親說了謊。
  「德拉科•馬爾福,」盧修斯緩緩說著德拉科的名字,「你一定要和這個女孩子一起嗎?」
  「是的,父親!」德拉科緊繃著身子,任風吹乾背後的冷汗。
  「那麼,從現在開始,馬爾福家沒有繼承人了。你不再是我的兒子,也不許再用馬爾福這個姓氏。」盧修斯聲音瘖啞,似乎被抽去了全身氣力。
  這無異於晴天霹靂,德拉科身子一瞬間癱軟,幸得眼尖的達芙妮攙扶。「父親。」
  「別再叫我父親,我沒有兒子。」盧修斯說完,轉身便走,一身純白色長袍霎時消失在眾人面前。
  那個一向在眾人面前一副慈母模樣的女人,見丈夫走了,也急急忙忙追著自己「保險箱」跑了。對她而言,兒子,不過是坐穩馬爾福夫人寶座的籌碼罷了。
  ……
  「帶走德拉科,帶他遠離魔法世界。」他和她訂立牢不可破的誓言。
  「我不希望我的兒子跪在地上親吻那個蛇臉男人骯髒的袍角。」
  「會讓馬爾福家族丟臉嗎?比起德拉科的安全,馬爾福家的臉面又算得了什麼。」
  「對,演一場戲,一場讓德拉科不得不離開的戲。」
  「是的,馬爾福不會害怕危險!但如果明知會粉身碎骨,馬爾福絕不會讓家人犯險。」
  「照顧好德拉科,戰爭結束了再回來。」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7

  離開之前

  馬爾福少主被逐出家門!
  當《預言家日報》將這個消息公之於眾,整個魔法界的大地都震動了。自那個人歸來的消息傳出後,魔法界這趟渾水,越攪越黑。
  而事件的當事人德拉科,正跪在馬爾福莊園的門口。那個被貴族稱為禍水,懷春少女視為偶像,大多平民當做飯後談資的達芙妮也在一旁,站著。
  「德拉科,起來吧。」 當目的即將達到,達芙妮卻不忍了。就算德拉科離開魔法界又怎樣?如果他知道了魔法界的戰爭,他一定會回來。盧修斯•馬爾福,你確定我能照顧好你這個連麻瓜生活是怎樣都不知道的兒子嗎?你憑什麼認為我一定能瞞得住他!
  德拉科固執地低著頭,長時間血液循環不通讓他的臉色不自然的紅暈,膝蓋處的疼痛使他的身體微微顫抖。
  達芙妮是薄情寡性的,她可以輕易和一個人說說笑笑,表面上就像至交一般,卻很難對一個人付出真感情。達芙妮就像海,海面上的波濤洶湧影響不了海底的平靜,海底的暴亂也不會輕易表現在海面。所以,她上輩子只能靠相親來匆匆決定人生。
  來了這兒又怎樣?她只是想在這裡渾水摸魚而已。最先開始在這裡的懦弱、可欺,都只是因為這具原屬於達芙妮的身體。若不是身體本身的感情,她對維爾特也只會忽略。那幾個朋友,她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替他們解決問題,但第五部開始的劇情她全然不知。她可不像哈利他們,萬能主角命,打不死的小強,還是離開這裡比較好,起碼安全問題有保障。就憑她領先十幾年的時尚理論,她就不相信自己會餓死。
  「德拉科,你都跪了一天了。」達芙妮上前抓住德拉科的胳膊,卻被德拉科甩開。
  達芙妮目不轉睛盯著被甩開的手,心神飄忽。【德拉科,你後悔了嗎?】她腹黑、冷情,對他從來沒露過什麼好臉色,他憑什麼為她捨棄家族,捨棄唾手可得的富貴?
  「對不起,達芙妮。」縱使跪著,德拉科眼角的餘光也仍然釘在達芙妮身上。
  「求你了,德拉科!」達芙妮走到德拉科的面前,以一種近乎飛奔的步調,緩緩蹲下,「回去告訴你的父親,你愛他,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他會原諒你,真的!」她只是想給德拉科一個希望,雖然只是一個渺茫的希望。
  看著天上慘烈的火燒雲,德拉科搖搖頭,目光投向那座白色的大房子「我只想和父親告別。」
  「你難道不想回家嗎?」達芙妮顯然跟不上德拉科的思維,或者說難以理解德拉科的想法。
  德拉科倏地微笑,牽起嘴角,五指併攏成拳頭,蒼白的手上青筋乍現,「不,馬爾福從不後悔。」最後似懷念似銘記地眺望那座大房子,德拉科固執地自己站立,轉過身往離開的方向走。
  達芙妮跟上去,【盧修斯•馬爾福,再見!】這一句心聲,也是新生。
  接下來在霍格沃茨的日子,德拉科和達芙妮都不好過。
  身為馬爾福的德拉科是斯萊特林的首席,是眾星捧月中皎潔明亮的月,被逐出家門的德拉科,卻不得不忍受被所有人忽略的落差。往日裡,獻媚吹捧的人多到令他厭惡,而今雪中送炭的卻只有高爾、克拉布兩個平常被他輕視的傻大個,真是諷刺!若非德拉科的教父——斯萊特林的院長對德拉科一如既往,德拉科的日子將更艱難。短短幾天,德拉科和幼稚告別了。
  達芙妮的日子又何嘗好過!所有人都知道塞德裡克在湖底救下的人是達芙妮,所有人都知道塞德裡克曾經在大餐廳救過被貓頭鷹襲擊的達芙妮,但塞德裡克屍骨未寒,達芙妮就和斯萊特林的德拉科•馬爾福打得火熱,實在是太過分了!據可靠消息,德拉科被逐出家門就是因為達芙妮。不止這些,達芙妮還和德拉科•馬爾福有過一個孩子!這樣的女孩,實在是讓人噁心。當然,也有女生為德拉科和達芙妮的「愛情」感動不已,與那些詆毀達芙妮的人唇槍舌戰。這樣的冰火兩重天,對達芙妮而言,也是折磨。於是,在某天的爭鬥中,當事人達芙妮宣佈,四年級上完後,她將退學。
  至於德拉科會不會退學,是個讓人期待的問題。韋斯萊家的雙胞胎在離校前一天設下賭局,在達芙妮的獨家消息幫助下,這次一定會賺大發。
  ……魁地奇列車上……
  對列車上大多數人而言,回家是件值得期待的事,但並不是每個人都這樣想。同達芙妮坐在一個包廂的所有人,現在臉上都籠罩著一層厚厚的烏雲。
  最糾結的是達芙妮,好好地上衣多了數條褶皺。德拉科臉色也好不哪去,失落與憧憬交雜,總有抹不去的憂愁。阿斯托利亞只有三年級,和哈利並不在一個包廂,哈利自然開心不了。赫敏還有大堆大堆問題需要達芙妮解答,可又不敢問達芙妮。羅恩的單細胞直覺告訴他,現在的氣氛很詭異,安靜實為上策。
  「我餓了。」羅恩肚子的叫聲,打破了這種讓人不安的沉寂。
  達芙妮鬆開抓這衣服的手,氣若游絲,「我陪你去買零食吧!」那種空氣凝滯一般的窒息感,壓得達芙妮喘不過氣。
  羅恩應承,兩人在其他人的注視中,緩緩走出包廂。
  推著零食車的老太太在他們車廂的前方,招呼一群身著拉文克勞長袍的女生。「我想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兩個女孩埋著頭,其中一個雀躍地說。
  兩人走到車前,羅恩扯著大嗓門:「達芙妮,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那幾個女生注意到羅恩和達芙妮,面露鄙夷。剛剛還埋頭的兩個女生也抬起頭,其中一個是個書卷氣很濃的黑人女孩,另一個是相較上一次在列車中見面時瘦了一圈的秋•張。
  「我們走吧,凱莉。」秋•張溫柔如細雨的嗓音讓人渾身說不出的舒暢,但明顯聽出虛弱。
  凱莉,也就是剛才買零食的女孩冷哼,斜了達芙妮一眼,在秋•張的陪伴下離開。
  「羅恩,我想吃比比多味豆。」按下羅恩翹起的頭,達芙妮說到。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8

  車站記事

  下車時,車站外已經下起了不小的雨,雨水潮濕了空氣,也潮濕了達芙妮的心。達芙妮喜歡濕衣看不見的細雨,喜歡酣暢淋漓的傾盆大雨,唯獨不喜歡現在這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雨,看著憋屈。緊抿著唇,達芙妮的嘴呈不自然的紅色,在上下嘴唇交合處是慘烈的蒼白。
  和好友一一擁抱後,哈利坐上弗農姨父的車。達芙妮在女貞路租的房間早就到期,自然沒有跟哈利同路。罵罵咧咧的弗農姨父在達芙妮和阿斯托利亞的雙重警告下,夾著尾巴飛快驅車離開。
  來接阿斯托利亞的不是自稱工作繁忙的查克,而是維爾特。
  「達芙妮。」維爾特拎著阿斯托利亞的行李袋,向前走了幾步後回頭,遲疑地問。
  「嗯?」達芙妮哼哼,垂著頭。這個哥哥,也不過是個被貴族制度壓得喘不過氣的主。把赫敏交給他,能幸福嗎?他有勇氣為了愛情反抗家族嗎?
  「你退學以後想幹什麼?」維爾特發白的手關節暴露了他的情緒,黑色的瞳裡滿溢著迷惘和壓抑。
  「周遊世界,」達芙妮深呼一口氣,「我想周遊世界。」
  維爾特游移不定,最後從荷包裡掏出一疊厚厚的紙張。達芙妮伸手接過,細細一看,才發現是一疊英鎊。「哥哥?」維爾特是如何得知英鎊的?他可是一個連魔法界都沒出過純血貴族啊!
  「我想你肯定不願意繼續生活在魔法界,所以我去問了幾個麻瓜出生的同事,他們說在倫敦生活要有英鎊。所以……」維爾特話沒說完,掉頭離開。
  「謝謝你,哥哥!」達芙妮對著空無一人的前方高喊,喊聲交雜滴答的雨聲,在喧鬧的車站門口,形成一道讓人無法忽視的風景。
  「達芙妮,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回家嗎?」當韋斯萊夫人開口,其他正在交談的韋斯萊都閉上了嘴。
  達芙妮瞥了行李箱一眼,忽又綻開一朵微笑,語氣釋然,「是的,夫人。謝謝您一直以來的照顧!您送的聖誕禮物,我很喜歡呢!」
  「達芙妮,真的不跟我們回去嗎?我們可以合夥開個笑話商店,你出啟動資金,我們出創意。」喬治隨意地搭上達芙妮的左肩。
  「我們有預感,這家笑話商店一定會非常成功!」弗雷德站到達芙妮的右邊,在德拉科近乎殺人的眼光中放棄了摟住達芙妮的想法,和喬治耍寶似的合奏。
  「好啊,我出錢。」達芙妮從維爾特留下的錢中抽出一半,遞給喬治,拍下他的胳膊。
  拿到錢的喬治根本不在乎達芙妮這個小動作,喜滋滋地和弗雷德湊在一起,討論這筆錢的用途。兩個紅色的頭靠在一起,真是一件很有喜感的事。達芙妮攔住韋斯萊夫人欲伸出去拿回錢的手,淡淡地微笑,「夫人,我是自願把錢給他們的,我相信他們的商店能成功。」又鬆開手走到雙胞胎中間,拆散他們,「記得賺的錢起碼要分我三分之一啊!」
  「哦,達芙妮,你比梅林更偉大!」兩雙胞胎的搞笑功夫沖淡了離愁。
  「那麼,德拉科呢?」韋斯萊夫人以前憑羅恩的話,對德拉科甚是厭惡。但眼前這個為了達芙妮連家都回不了的孩子,成熟得讓人心疼。
  「德拉科和我一起。」達芙妮知道憑德拉科的驕傲,他一定會在韋斯萊夫人面前逞強,說是到好朋友家。於是,她乾脆先發言。
  「你們還只有十四歲啊!」韋斯萊夫人只是強調兩個孩子在一起不安全,但卻很容易讓人誤會。
  羅恩理解能力差,赫敏不瞭解這方面,當然沒往這方面想。達芙妮看過的小說比設計的衣服還多,德拉科初經人事,兩人不約而同想歪了,偷偷瞥對方一眼,正好四目相對。像明白對方想的是什麼一樣,德拉科和達芙妮同時別開眼,小臉同時抹上彩霞。
  同樣不純潔的還有那一對數錢進行中的雙胞胎,一手揮著英鎊,一手搭在自己的兄弟肩膀上,兩人齊聲尖叫,比韋斯萊夫人更有歐巴桑的味道,「你們還只有十四歲啊!」
  這一回,德拉科和達芙妮都沒有害羞,對望的動作卻又一次發生了。慶幸的是,其他人的視線在被韋斯萊夫人手下被砸了好幾個包的雙胞胎身上,沒人注意到這兩人的舉動。
  一對外表年輕的女人匆匆趕來,她有一頭和赫敏一樣的棕髮,卻打理得分外整齊。「赫敏!」擁抱住好久不見的女兒,赫敏的母親神色激動。
  赫敏掙扎著從母親的懷抱中逃出,「媽媽。」
  「嗨,小達芙妮!」赫敏的母親在上個學期的暑假見過達芙妮,對於自己的女兒只有男性朋友不滿的赫敏母親,對達芙妮一直很熱情。
  達芙妮幸災樂禍地沖赫敏擠眼,面對格蘭傑夫人時卻文靜賢淑,「您好,格蘭傑夫人!」
  「小達芙妮,你應該叫我席琳!你是赫敏的朋友,我也是赫敏的朋友,所以你也是我的朋友!」嚴肅的赫敏竟然有個愛耍寶的母親,達芙妮一直納悶。
  為防止母親繼續宣揚她那套母女間的相處之道,赫敏急著轉移話題,「媽媽,爹地呢?」
  「他忙著呢!正在做替一個男人做牙,走不開。」格蘭傑夫人擺擺手,對丈夫一肚子牢騷。
  「再見,達芙妮!再見,韋斯萊夫人!再見,羅恩……」赫敏依次和他們擁抱,坐上母親的迷你摩托車離開。
  最後,到了和韋斯萊一家人說再見的時候。想到哥哥們得到這筆資金後瘋狂研究的場面,羅恩半死不活。雙胞胎臉上掛著彩,但興高采烈,看羅恩的表情如同看白老鼠。韋斯萊夫人依然擔心,表情卻舒緩了好多。
  【再見了各位,我們可能很久也不會見面了!】達芙妮默默念到,從行李箱裡拿出一把傘。這把傘是當初和哈利出去逛街時,老闆送的贈品。
  撐著傘,德拉科和達芙妮行走在雨裡。
  這是一個學期的結束,亦是另一段人生的開始。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8

  住房問題

  穿過一條長而狹窄的小巷,右轉,再向前行一百米左右,達芙妮和德拉科拖著行李站在一個平房門口。
  灰白的牆壁上間或寫著幾句讓人羞於啟齒的污言穢語,大多圖畫的畫面糜爛得不堪入目。有幾塊牆壁上一片空白,卻是因為已經破損到無處可畫的地步。從外觀上看,這棟房子讓達芙妮想逃跑,【該死的中介公司!】。達芙妮選擇這裡純粹是因為這裡靠近鬧市繁華區,每個城市都是如此,光明的背後,隱匿著黑暗。
  達芙妮拿著從中介公司花錢買來的寫著住房信息的紙,猶豫著敲開旁邊一家的門。難以遏制皺眉的衝動,達芙妮面色扭曲地問:「對不起,打擾了!請問,旁邊那間房的主人是您嗎?中介公司的租房信息上寫著您想把那棟房子出租。」
  開門的是個四十多歲的胖女人,金色的頭髮呈誇張的大卷,綠色的眼睛裡猶帶睡意。將從肩膀上滑落的睡衣肩帶拉起,女人張大豐滿的嘴,誇張地打著連續的哈欠。「是的,」女人靠在門上,岌岌可危的大門呀吱一聲,頑強地繼續自己的工作。「你們有錢嗎?」女人懷疑的眼神掃過德拉科和達芙妮,看到行李時笑容曖昧,碎碎念般自言自語:「原來是一對離家出走的情侶啊!」
  聲音不大不小,達芙妮和德拉科正好聽見,兩人尷尬地各向一邊扭頭,正好將後腦勺留給對方。察覺到自己的孩子氣,達芙妮扯著嘴角,牽強地笑道:「夫人,這是我的哥哥德拉科,我是達芙妮。」聞言,德拉科自進入小巷就皺著的眉頭越發深刻。
  「是,是,是,你們是兄妹。等等,」房東搖曳著粗壯的身子進門,「我去拿鑰匙。」
  德拉科和達芙妮各自望著地面,不言不語。
  「好了,去看看房子吧,可愛的兄妹!」房東將臉龐的肉擠在一塊,「親切」地微笑。
  雖然外面的環境惡劣,但屋內的擺設大體上還是能讓達芙妮滿意。這是一個兩室一廳,窗明几淨,房間佈局符合達芙妮的審美。看過外面的髒亂環境,再看這個房子,只會讓達芙妮對這個房間好感倍增。「德拉科,你覺得怎麼樣?」
  「聽你的。」如果讓德拉科選,他可能會選擇租賃一棟別墅。話說回來,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兒都命好,找的男人全是妻奴。
  達芙妮臉一紅,視線在房間裡轉來轉去,就是不看德拉科,「夫人,房租可以便宜些嗎?」
  胖女人笑瞇了眼,呲牙,「你們可以叫我卡特尼夫人,房主是三個月一付,你們有意見嗎?」
  「卡特尼夫人,我們可以一次付半年,你能便宜一點嗎?」達芙妮絲毫不退讓,雖然達芙妮的錢足夠她生活一輩子,但德拉科堅持各付一半房租,所以她得為他們多爭取些福利。
  卡特尼看著這一對年輕的情侶,思考幾分鐘後說:「我可以不收你們的水電費,房租照中介公司的租房信息上頭給。」看出男孩似乎不通世故,卡特尼夫人看著德拉科問:「男孩,你覺得怎麼樣?」
  德拉科臉頰滾燙,輕咳一聲以掩飾困窘,眼神不自覺飄向達芙妮。卡特尼會心一笑,也不再為難德拉科,轉而面向達芙妮,「你是叫達芙妮吧!那麼,達芙妮,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夫人,我們是窮人。」達芙妮可憐兮兮地說,杏眼裡漾著似有若無的水波,面龐上是一副討巧的笑容。
  ……
  半餉,達芙妮和卡特尼夫人才談判完畢,卡特尼留下幾聲幾乎能繞樑三日的笑聲,以龐大身軀竟能飄然而走。
  卡特尼離開後,因為還沒放什麼東西而空空蕩蕩的客廳寧靜中透著某種難以言明的曖昧。達芙妮和德拉科不聲不響,兩種不同的聲音突兀地同時打碎安靜,猶如一塊玻璃倏地墜地,發出清脆得讓人略嫌惱火的嘈雜。
  「德拉科(達芙妮)。」兩人竟是在同時叫喚對方的名字。
  相視一笑,「你先說。」又一次異口同聲,德拉科撓頭,心底沸騰。一股異樣的情愫在達芙妮的心底蔓延,彷彿是播下了一顆種子,只等待風雨的沖刷灌溉。
  幾秒鐘的安靜過後,達芙妮笑道:「德拉科,你挑一間房吧。」兩間臥室,坐北朝南,風水倒是極好。廉價租來的房子,自然好不到哪去。雖說各個房間乾淨通明,但卻乾淨得除了床什麼都沒有。說那是床還算恭維,一個折疊床上架著個木板,沒有被褥更沒有床單。德拉科這樣的少爺,瞧見這種房間,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達芙妮把德拉科推進左邊的房間,笑語嫣然,「德拉科,快去收拾吧。」
  「我……」德拉科囁嚅,結結巴巴,他似乎還不敢相信他將要和達芙妮住在一起。
  順道將德拉科的行李拖進房,達芙妮大大方方地說:「你什麼你,我和哈利住在一起半個月,他也沒說什麼。」達芙妮純粹是寬慰德拉科,早先哈利住進達芙妮在女貞路的住房,臉上緋麗之色絕不亞於火焰的顏色。
  瞪達芙妮,德拉科又捨不得,於是,剜了自己的行李一眼,德拉科氣呼呼將行李甩在床上。但凡聽到達芙妮曾和哈利「同居」之事,德拉科就會爆發。
  這時候,達芙妮早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與一大堆行李抗爭。
  身為馬爾福少爺的德拉科自小就沒做過這些事,動過是慢騰騰地堪比龜速。在他緩緩爬行的過程中,達芙妮早就衝刺到終點。
  「咚咚咚……」達芙妮敲開虛掩的門,德拉科正糾結著大堆在木板上扭曲的長袍該放在哪。
  「算了,德拉科。你箱子裡的衣服款式都太華麗,而且這裡有些長袍在麻瓜的世界也用不到。」達芙妮學德拉科一貫的假笑。「事實上我們也沒什麼好清的。」達芙妮在床前,食指和大拇指拈花般夾著一件長袍,「德拉科,你是在整理行李,還是在……咳咳。」德拉科瞬間擁有了水蜜桃般的滋潤的面頰,風華絕代。
  「德拉科,你想要環遊世界嗎?」達芙妮打理著德拉科凌亂的行李,側頭問到。
  一旁快發霉的德拉科,沮喪地低聲回答:「隨便。」翻譯過來就是:聽你的。
  達芙妮抿著嘴唇,讓兩側形狀小巧的酒窩解放,「我不想耶!」
  「你不是告訴格林格拉斯,我是說維爾特,你要去環球旅行嗎?」德拉科抬頭,正好看到達芙妮專注的側臉。在達芙妮口中名叫的檯燈的東西輕柔的光線映襯下,散發淡淡的光暈。
  「是啊!」達芙妮神秘地眨眼,「所以我們就呆在倫敦吧!」大多數人都以為達芙妮和德拉科在旅行,住在倫敦反而更利於隱匿行蹤。
  德拉科猶疑地抬頭,復又低下頭,若有所思。
  「走吧,我們出去買些生活用品。」盧修斯給的錢哪裡是為了達芙妮,明明就是為了自己的兒子。他是從何時開始佈局的呢?達芙妮眼底微波蕩漾,無悲無喜。
  伴隨著匡哧作響的開門聲,達芙妮一驚一乍,「等一下。」
  「衣領都不拉好。」達芙妮小聲抱怨,兩隻手分別放在德拉科的兩邊,輕輕收攏他的衣領。
  於是乎,氣氛微妙。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8

  超市記事

  初出門,嘴硬心軟的科特尼夫人便環抱大堆用具站在門口,輕咳一聲後,眼光更加曖昧。在德拉科半幫忙半搗亂的搗鼓下,至太陽下山,兩人才得以出門採購。
  在暮色下,小巷呈詭異的寂靜,總有一陣陣穿堂風捲著小小的紙片,或是薄薄的塑料袋,呼呼而過。達芙妮踩著忽閃忽閃的路燈下自己的腳印,愉悅地哼著霍格沃茨校歌,以義勇軍進行曲的調子。
  「小心。」踏著自編的舞步自得其樂的達芙妮沒注意到到了要轉彎的牆角,德拉科伸手一拉,達芙妮的頭與德拉科的下巴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噢!」同時一聲悶哼。
  在光線陰暗、空氣潮濕的小巷裡,一人雙手捂著頭頂,另一人右手在下巴上按摩,緩緩前行。
  終於踏上鬧市區的地界,達芙妮長舒一口氣,那種心臟悶悶的感覺還真是怪異。微微左側,達芙妮瞇著眼偷瞥德拉科。自步入此處,他的眼睛就沒再停過。
  「達芙妮,我們要去哪?」在這種陌生的環境下,只有跟達芙妮交流,德拉科才能有安全感。
  「一個名叫MORE的超市。」達芙妮懷念地飽著眼福,從沒想過以前看厭了的城市會讓人如此親切。
  「什麼是超市?」德拉科微蹙眉角,引來幾個少女的媚眼。緋紅著臉,德拉科低頭看地面。
  「那是……」就像從前向外國人介紹中國一樣,現在她向德拉科介紹麻瓜世界時,總有難以描述的歸屬感。彷彿游魚回歸大海,盡情享受水的滋潤和安撫。
  當達芙妮與德拉科的談話告罄,她望了眼絢爛的華燈,心情舒暢。
  同樣,她也看出德拉科對於這個世界不止好奇。對未知世界的憧憬下,埋藏著深深的不安,在離開車站後,越發濃郁。似鼓勵,達芙妮纖細的左手平攤,抬高,作出邀請的姿勢。在她的示意下,左側的德拉科將右手覆在其上,手心相疊,兩手相握。
  達芙妮首先向前跨了一大步,「走吧,可愛的紳士!」
  緊了緊右手,確定那種溫柔的觸感出於自己魂牽夢縈的那個人,德拉科小跑跟上達芙妮的腳步。矜持地抿著嘴唇,卻能讓人看出眼裡閃爍的笑意,整個人被環繞於朦朧的幸福之中。
  「達芙妮,從這裡進去嗎?」
  「是,」達芙妮指尖指向另一個門,「那是出口。」
  對麻瓜世界完全不熟悉的德拉科總是能問出讓達芙妮無語的問題。不欲打擊德拉科的興趣,達芙妮幾乎是有問必答,有答必帶笑。
  在各個展區掃蕩完畢,達芙妮和德拉科最終來到食品區。琳琅滿目的各色食物在展台上曲盡其妙,一陣陣熟食的香味勾引著達芙妮的味覺。
  「德拉科,你會做飯嗎?」達芙妮將右手裡的青菜放進購物車,自問自答,「哦,你怎麼可能會做飯呢?」
  德拉科還來不及說什麼,卻被達芙妮打斷,張開的嘴快速閉上。
  達芙妮繼續埋頭於另一堆果蔬之間,「德拉科怎麼可能會做菜嘛!他又不是哈利。話說,阿斯托利亞真幸福!」輕聲絮語,秀眸惺忪。
  德拉科聞言,笑意不由僵硬,粉腮紅潤,賭氣似地大叫:「誰說我不會做飯!那麼簡單,我肯定會學會。」
  達芙妮微笑,「德拉科,沒事,男生不會做飯很正常。」繼而嘟嘟囔囔:「你又不是哈利。」
  「我一定會學會的!」德拉科右手上不覺沁出薄汗,微涼微涼的,倒不讓人討厭。
  一邊與德拉科瞎掰,一邊拚命將食品架上的食物丟進購物車,達芙妮的笑靨上寫著「不相信」三個字。
  「我真的會!」德拉科一時衝動,自動跳進達芙妮的陷阱。
  「是,是,是……」達芙妮推著車走在德拉科的身前,偷偷露出狐狸般的奸笑,手裡不忘多備些熟食。雖然德拉科魔藥課成績不錯,但達芙妮不確定他的廚藝是否能達到一定的水準。就像哈利,魔藥課一塌糊塗,但廚藝的確值得達芙妮這種懶人瞻仰。
  將購物車拐個方向,達芙妮笑言:「所以,我們去買廚具和廚藝書吧!」握住右手,達芙妮邪笑著打了個響指。
  圖書區,德拉科對於這些非魔法類的書籍興趣頗大。礙於達芙妮,也只能過過看封面的乾癮。
  「《神秘的東方美食之中國篇》?這麼複雜,怎麼做啊!」德拉科苦著臉,撇撇嘴。
  達芙妮瞳孔縮小,從牙齒縫裡擠出話:「我想吃。」
  德拉科繼續糾結,無助地折騰自己的頭髮。偏偏這樣的動作在某些女性眼裡是為「萌」。一個年約十五歲的少女妒忌地將目光死死釘在達芙妮和德拉科交握的手上,面對達芙妮丟出惡狠狠的表情。
  達芙妮不怒反笑,「呵呵。」貌似害怕地放開德拉科的手。
  怔怔地看著被放開的手,德拉科心裡不免空落落的,如同在高原上氧氣管被拔掉一樣,悶悶的。
  手臂上突然多出的觸感讓德拉科回神,德拉科扭過頭,只見達芙妮左臂如緊緊纏著大樹的籐蔓一般攀上德拉科的右臂。德拉科輕笑,達芙妮卻是對那少女不住擠眼,帶著欠揍的表情。
  在食譜前一白髮老人嗤笑:「幼稚!」
  達芙妮本不欲計較,反身拉著德拉科就走。結果那老人越發來勁,又一聲不小的恥笑後,字正腔圓,「還買東方食譜啊!買了也沒用,別耽擱自己的時間,也別浪費食材了。」
  達芙妮笑容愈發燦爛,猶如被注入陽光的陽生植物般,精神抖擻。「是啊,我就是幼稚。年紀小當然幼稚,老了就是想幼稚都幼稚不了囉!」一旦被惹火了,尊老愛幼這玩意,對達芙妮而言,如浮雲如泡沫。前世便是如此,公車上若是遇上那種不顧一切要搶座位的老人,達芙妮就會和人唱反調。
  那老人絲毫沒在意達芙妮的話,在看到達芙妮的笑容後,激動得面紅耳赤,「你認識瓊妮•格林格拉斯嗎?」
  「不認識。」雖然對「格林格拉斯」這個姓氏敏感,但達芙妮的確沒聽過這個名字。
  德拉科在一旁,疑惑地蹙眉,欲言又止。本想說達芙妮既然姓格林格拉斯,那女人說不定還真與達芙妮有關係,但見達芙妮這火氣,還是少說少錯。
  右手食指在太陽穴上細細按壓,隱隱作痛的腦袋稍稍得到舒緩,達芙妮對猶猶豫豫的老人說道:「我真的不認識瓊妮•格林格拉斯,雖然我曾經姓格林格拉斯。」
  「曾經?」老人頗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的架勢,繃緊身體,手中的食譜早已皺皺巴巴。
  將那本可憐的書從老人手中抽出,扔到購物車裡,達芙妮示意德拉科推著購物車,兩人逐漸消失在老人的視野中。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8

  兩個達芙妮

  新鋪上的床單,隱隱約約透著太陽曬過後的讓人感覺暖和的香氣,達芙妮深呼一口氣,將泛痛的腦袋埋在柔軟的枕頭中。
  麻瓜世界的生活用品的精緻程度,遠比不上馬爾福莊園的十分之一,但偏偏有種讓人忍不住微微一笑的溫馨感。德拉科拿出行李箱,翻出《高級魔藥製作》,爬上床。觸感不算優良的毛毯蓋在下身,上身靠在架起的枕頭上。檯燈柔和的燈光灑在他的臉上,映出如煙氣飄蕩時那樣的氤氳那樣的美感。
  兩個房間裡,兩個人,兩顆心,一種溫馨。
  ……
  「你看得到我嗎?」
  「是的,他不知道。你想讓他知道,然後娶你?」
  「馬爾福,自然會有最好的。」
  「我很抱歉,但,是的。」
  達芙妮今晚一直在做夢,甜蜜的苦澀的美好的悲慘的,應有盡有。與其說是在做夢,倒不如說是在場景重放,屬於達芙妮的生活片段不斷在腦海裡如幻燈片般閃過。但奇怪的是,重放的只是屬於達芙妮的,卻不是金陵的。
  這樣的夢境折磨得達芙妮頭痛得厲害,有如將身體浸入冰冷的湖水中,刺骨的疼。哆嗦著身子,達芙妮靠在牆壁上,用毛毯裹住整個蜷縮的身子。
  頭還是在發痛,達芙妮霎時警覺,「你在對不對?達芙妮•格林格拉斯!」礙於隔壁睡著的德拉科,達芙妮聲音沉沉的。
  咋一聽起來,達芙妮像是在發瘋。但的確,無論誰聽到這話,都會有這種感覺。
  還是沒有回音,達芙妮的頭痛卻緩解了不少,嘲諷地笑笑,「我知道你在,你出來啊!出來啊!」
  達芙妮沒有開燈的打算,黑暗中亮晶晶的眼睛裡有懼怕也有解脫。自穿越後,不由得達芙妮不相信有鬼怪這種東西。
  「你想回來了,是嗎?」達芙妮輕哼一聲,往身後再靠得離牆壁更近些,「我很沒用,對不對?我把你的人生過得一團糟。」
  一直沒有回應,但達芙妮潛意識裡堅信那個靈魂一定還在。
  「難道你不想你的哥哥嗎?」達芙妮打出親情牌。
  寂靜,除了寂靜還是寂靜……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達芙妮的呼吸聲。連達芙妮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神經衰弱,故而疑神疑鬼。
  頂著最後一絲希望,達芙妮笑道:「你喜歡盧修斯•馬爾福?不,你愛上盧修斯•馬爾福了!」那個夢裡沒有哈利沒有羅恩,但盧修斯的戲份比維爾特和查克還多,聰明如達芙妮,怎會猜不出原因。
  心臟撲通撲通跳得飛快,心裡卻沒有面對德拉科時那種莫名的情愫,達芙妮可以肯定自己的身體裡還有一個靈魂,一個愛著盧修斯•馬爾福的靈魂。
  「你出來啊!這個身體是你的,你應該出來理直氣壯地指責我佔了你的身體。」拽著毛毯的手用力過度,已經出現脫力的情況。小指甲尖尖的指甲殼嵌進肉裡,隱隱有血腥的氣味傳進鼻腔中,肺部升騰起抽搐之感。
  「對不起。」這不是達芙妮說出的話,達芙妮確定。明明是同一種聲音,真正的達芙妮說起來讓人頓生酥麻的感覺,柔柔弱弱的,讓人忍不住想欺負她。
  金陵恨鐵不成鋼地哆嗦,「你怎麼這麼好欺負啊!該說對不起的不是你,是我。不是你霸佔了我的身體,而是我霸佔了你的身體,你的哥哥。求你了,你別這麼好欺負了行不行!」
  腦海裡的靈魂帶著哭腔,顫抖著說:「對不起。」
  金陵徹底沒轍,頹然地說:「你愛的人是盧修斯•馬爾福,是馬爾福家主。你這麼懦弱,怎麼站在他身邊!」達芙妮回來了,她是不是該悄悄離開。德拉科怎麼辦?金陵心底掙扎,兩條胳膊不再抓緊毛毯,而是隨意耷拉著。
  真正的達芙妮靈魂劇烈震動,「我想站在他身邊,我想站在他身邊……」氣勢從未有過的強大。
  金陵的靈魂也在承受著達芙妮的巨大影響,撕裂般,兩道金黃色的光線同時從一個身體中射出。而後,達芙妮的身體如同失去鋼筋的大樓,僵硬著擺在那兒,沒有感覺沒有生機。當透過玻璃窗的月色投射到達芙妮的身體上,她就像擺在櫥窗上的布娃娃,邪魅詭異。
  怔怔地看著自己近乎透明的身體,金陵只覺得失落。同樣透明的還有一個長相和達芙妮一摸一樣的靈魂,金陵硬是擠出一個生澀微笑,「你是達芙妮。」
  達芙妮盯著透明的手,再看看床上的身體,淒苦的神色再次浮現在嬌弱的臉上,「對不起。」
  對於達芙妮,金陵只覺得怒其不爭,音量不知不覺提高,「你沒有對不起我,我說了多少次了!你能不能別那麼懦弱了,算我求你了。」難怪達芙妮人際關係會那麼差,這樣的人讓人說話都來氣。
  「對……」達芙妮咕囔,將口中半截道歉的話吞回肚子裡。轉而甜蜜地微笑,「以後不會了,我想站在他身邊。」小鹿斑比般的水汪汪的眼神,眼底有蓋不住的甜蜜。
  金陵忽然想戰慄,如果達芙妮真想回到這句身體裡,一切都完了。【容許我自私一回吧!】金陵臉色為難地說:「達芙妮,這句身體怎麼辦?如果用這句身體,你和盧修斯•馬爾福不可能在一起。」
  達芙妮臉上回歸的慾望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苦澀。沉默半餉,達芙妮握拳,夜色下,飄渺得恍如即將消逝。狠狠別過頭,不再看自己的身體,視線膠著在雙手上,聲音嬌柔卻堅韌,「我不回那句身體了。我只想回魔法世界,我只想陪在他身邊。看著他,我就會覺得開心。」
  「怎麼回去?」金陵靠近那具身體,一陣引力襲來,金陵又成了達芙妮。
  「對不起!」這一次,是金陵對達芙妮說的。
  達芙妮輕翹嘴角,溫婉高貴,比金陵的確多了不少貴族的矜持,「沒關係。」
  「達芙妮,你為什麼之前一直沒出來?」金陵在達芙妮面前,渾身不自在,畢竟侵佔了人家的身體。
  「不知道,之前我一直像個觀眾,看著你身邊發生所有的事。但今天,你和德拉科•馬爾福撞上後,我就……」達芙妮講到「馬爾福」這個姓氏時,眼角抑制不住的笑意。
  又一陣令人氣悶的沉默,達芙妮穿過牆壁,半截身子飄出牆壁時,忽又轉身回來,「對了,瓊妮•格林格拉斯是我母親,剛剛脫離這個身體,我的記憶就都回來了,就連嬰兒時的記憶也是。」
  金陵撫著被嚇得狂跳的心臟,深深呼吸。安靜的房間裡,徒留零星的星光和金陵的呼吸聲。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8

  安東尼

  因為真正的達芙妮,金陵一晚上沒睡。及至清早,看見屋子裡變得亮堂堂的,金陵才卸下心防,沉沉睡去。
  刺鼻的濃煙一溜煙闖進金陵的鼻腔裡,金陵下意識蒙上臉,白淨的腳露在薄薄的毛毯外。直到單薄的毛毯已經無法擋住濃濃的煙霧,金陵鼻子發酸,被嗆得直打噴嚏。
  「著火了?」金陵驟然清醒,顧不上儀容,抱著毛毯直往門外沖。
  「德拉科,德拉科,你在哪?」達芙妮打開德拉科房間門,空無一人。放下心來,達芙妮向後轉,
  「德拉科?」操著鍋鏟的德拉科頗有喜感。
  訕笑著摸摸鼻子,德拉科面部表情僵硬,「達芙妮,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語氣倒是挺委屈的。說的倒也是,連金陵這種在麻瓜世界活了二十多年的人到目前為止都只會金包銀,更何況德拉科這種小少爺。
  攏了攏身上的毛毯,掌心在雜亂的頭髮上胡亂折騰幾下,金陵安慰地笑笑,「沒事,我們去看看吧!」
  還未走到廚房,金陵就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混合著煎雞蛋的香味。拿毛毯摀住鼻子,金陵著一身不倫不類的裝束,匆忙蓋住鍋蓋。打開所看到的所有窗戶,金陵縮縮鼻子極度無言,「德拉科,你太有才了!」金陵明媚的笑靨抵過最亮的螢光閃爍。
  德拉科煩悶地放下鍋鏟,懊惱不已。
  「要記得洗鍋啊。」金陵的棉布拖鞋打在硬硬的地板上,發出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泛著糊味的煙霧終於稍稍散去,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達芙妮,德拉科,你們還好嗎?」卡特尼夫人的大叫絲毫沒打擾達芙妮的瞌睡。
  左手覆在唇上,遮住打哈欠的嘴,金陵右手擰開門把手。
  「你們沒事吧?」卡特尼夫人目光越過披著毛毯的金陵,看到臉色古怪的德拉科。
  「沒事,哦——」金陵覺得困乏極了,只想回床上繼續躺著。
  面對科特尼夫人質詢的眼神,德拉科目光閃躲,左顧右盼。
  這更加驗證了卡特尼夫人不純潔的思想,她目光再一次在德拉科和金陵的身上狂掃,笑容燦爛,「雖然你們年輕,但是還是要注意身體啊!」
  星眸閃爍,單純的德拉科傻里傻氣地點頭。
  金陵又好笑又好氣,推著科特尼夫人出門,「卡特尼夫人,現在還很早,您要是覺得無聊就回家看電視去吧!」
  正好被她看到金陵手上的破皮,卡特尼深深看一眼德拉科,「想不到那小子還很猛嘛!」德拉科只看見科特尼的嘴巴在動,卻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以為卡特尼嘲笑他的廚藝,德拉科裝作不在意地四處張望,正好印證卡特尼的猜想。
  「是,是,是。」金陵自認為不吃虧,任卡特尼胡思亂想,也不解釋。
  其實人人都有潛藏的八卦基因,只是有的人的基因被激活了,有的人一輩子都沒得到激活的機會。卡特尼的八卦想法得到肯定(至少她自己是這麼認為),樂顛顛地哼著小調提著那桶準備拿來救火的水走了。
  金陵「轟」的一身扣上門,倚在門上,思量著回房睡個回籠覺。抬起頭,準備往前走,正見德拉科面色潮紅盯著她。自覺衣著不對勁,金陵又氣又惱,奔回房間,「你別指望我幫你洗鍋了!」
  直挺挺撲到床上,剛閉上眼睛,金陵散開被子蒙在頭上,一陣更加急促的敲門聲即刻傳來。金陵支起身子,坐起來,雙手插在凌亂的頭髮中搗騰,「啊!」
  趕忙換了一身衣服,金陵嘴裡咬著木梳,一手在頭上順了順,另一隻手拉開房門。確定自己的形象沒什麼問題,金陵快步走到門口,一個年紀八九歲的漂亮小男孩正在門口推門,德拉科則是卯足了勁拒絕這男孩的進入。
  「怎麼回事?」金陵跑到德拉科旁邊,幫德拉克關門。
  「不清楚,他一定要進來。」德拉科恨恨地剜了這個黑髮的男孩一眼,繼續用力。達芙妮一使勁,門迅速關上了。
  清亮的叫聲越來越響亮,那小男孩一邊敲門一邊大喊:「開門啊!」緊緊閉著的大門竟然在顫抖,隨男孩的哭聲加大而越抖越厲害。
  金陵和德拉科對望一眼,「這個,到底是開還是不開?」再對視一眼,德拉科聳肩,金陵苦笑。
  幸好現在是白天,要不然,金陵還以為見鬼了。不過,那孩子長得還真漂亮。金陵癟癟嘴,咬牙拉開大門。
  哭聲戛然而止,小正太哪有一點傷心的模樣,正瞪大水盈盈的眸子看著金陵。
  金陵俯下身子,展開笑顏,「小朋友,你來看什麼?」
  小正太串進門內,舉目望了望,似乎對這裡的環境不怎麼滿意。再用輕視的眼神瞟了一眼金陵旁邊的德拉科,自顧自在房間裡參觀起來,一邊皺著眉一邊說:「這就是你住的房子嗎?」
  德拉科拉了拉金陵的衣角,用眼神示意對這個男孩的不滿。
  「小朋友,我叫金陵,你叫什麼名字?」對這個自大驕傲的漂亮孩子,金陵抱著一種看戲的心理。
  聽完金陵的自我介紹,兩個男孩不約而同蹙眉。
  「安東尼•蘭伯特,你可以叫我安東尼。」安東尼剛擰開達芙妮房間的門,看到裡面的空蕩和混亂,皺著鼻子。小男孩似乎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可愛倒是可愛,就是太過驕縱。
  聯想到昨晚上看到的老爺爺,金陵不大爽了,不耐煩地說:「你有事嗎?」
  「我是來租房的。」小男孩聽出金陵語氣不善,小心翼翼地回答。埋著頭,又時不時偷瞥金陵的臉色。
  「租房?我們不出租房間。」達芙妮雙臂交叉,右手的梳子在左臂上輕緩地拍打。
  安靜的房子裡只剩下三人的呼吸聲,不一會兒,小男孩又哭開了。「我,我想租房。」震撼的哭聲刺得金陵耳朵生疼。
  金陵摀住耳朵,示意德拉科解決這事。
  德拉科為難地看著金陵,又看看安東尼,乾脆回廚房,「我去洗鍋。」德拉科倒是躲得遠遠的,金陵就不好受了。拿梳子敲了敲安東尼的頭,居高臨下,「你到底想幹什麼?」
  安東尼有雙大大的杏眼,瞳孔卻是綠色的,五官與金陵現在的樣貌倒有幾分相似。瞪大大大的杏眼,安東尼的眼底光芒四射,抽泣著說:「我想在你家租房,我會付很多很多房租的!」
  金陵不為所動,直視安東尼的雙眼,「為什麼?」
  「我想租房。」安東尼決計不說,眼神飄在整個房間裡,就是不敢看向金陵。
  不過是個沒什麼危險的小孩子罷了,金陵歎一口氣,笑靨盛放,「好。」昨天的老人,今天的安東尼,還有達芙妮的母親瓊妮•格林格拉斯,一定有某種聯繫。也許又是一段狗血的家庭劇,金陵在心裡泣血。
  「我……」安東尼直直地看著金陵,「啊?」
  金陵把梳子插在小正太用發膠塗得規規矩矩的頭髮上,「我說你可以住在這裡。」就算不答應,這小正太也會賴在這裡。再者說,這個房子裡還差好多傢俱,有免費的金庫,何樂而不為。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9

  誰和誰睡

  簡陋的貧民區,簡陋的平房前,偏偏有人運來一件又一件奢華的傢俱。
  德拉科捅了捅金陵,面色憤懣,「你真的要讓他住進來?」這小破孩真以為自己是這個房子的主人,掏出個怪莫怪樣的小磚塊就叫來一大群人替他搬東西。也不看看他們住的是什麼房子,就搬來這些惹眼的東西,不明擺著找賊惦記嗎?長得這麼妖孽不說,還只知道哭,真是一點男孩子的樣子都沒有。
  恰好擋住搬運工的路,金陵退到一邊,茫然地答道:「我現在也在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對還是錯。」一件體型頗大的床在門口被搬運工們變換著方位,嘗試著搬進金陵的房間裡。
  看著自己岌岌可危的房門,金陵叫道:「停下!」繞過眾多傢俱,金陵跑到安東尼面前,壓著這小鬼的腦袋,「這床是送給我的嗎?」
  這時候,安東尼忽然紅了臉,嘟嘟嚷嚷,「不是。」
  「你不會是想跟我睡一間房吧!」金陵繼續在安東尼硬硬的頭髮上蹭蹭,不懷好意地微笑。
  德拉科剛剛穿過幾個搬運工中間,還來不及抱怨什麼,就聽到金陵和安東尼的對話,滿腔怒火立刻升騰起來,「看他這個床的大小,估計還想跟你睡一個床。」
  「好啊!」金陵頂著德拉科欲殺人的眼光點頭,臉色狡猾得如同菜場買一棵白菜還要勾搭一根蔥的大媽,「煮飯你負責。」
  「可以。」他有錢,能夠請人煮飯。不可能只有這一點,安東尼側頭看向金陵,等著金陵繼續發話。
  「洗碗洗衣服你負責。」金陵可不客氣,繼續說到。
  「可以。」安東尼半昂著頭,不可一世。
  對這種有錢人家的小孩,金陵一向沒有什麼好感。拉著其他兩人來到不會擋道的空蕩地方,金陵拍拍沾著灰塵的衣服,說:「你可要想好了,所有家務都該你負責。」
  「It's out of question.(沒問題)」小正太安東尼臉上滿滿的自信。
  德拉科指節發白,只想一拳把這孩子打出去。
  金陵左手拉了拉躁動不安的德拉科的小指,示意他稍等,又轉頭笑瞇瞇拍拍小鬼頭身上的灰塵,「但是所有家務必須你自己動手,不許請人幫忙。」
  從沒幹過家務的安東尼哪能依了金陵,嬰兒肥的小臉上小嘴一嘟,「達——金陵姐姐,我請人來幫忙,好不好?」
  「It's out of the question.(不可能)」金陵最大的惡趣味就是利用文字遊戲耍人。雖然面前的小正太很可愛,但德拉科也很有愛不是嗎?得罪一個來路不明的小正太沒關係,要是讓德拉科發火了,那才是罪不可恕。
  安東尼本來已掛上的笑容即刻垮下來,那雙綠色的眼睛水汽蔓延,「真的不可以嗎?」
  金陵拉下臉,「只要你能負責這個房子裡的所有家務,我就跟你睡一張床。」也不知道這小鬼是跟誰學的,動不動就撒嬌,一看就知道他是從小被人寵大的。
  久未言語的德拉科兀地接到,「真的只要負責這個家裡所有的家務,就可以跟你睡嗎?」
  金陵歎息,為什麼這話聽著這麼彆扭啊!她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料定德拉科不可能以大少爺之尊做這些家事,遂點頭,「是的。」
  眼角一挑,蒼白的臉上染上一抹笑意,「那好,我負責所有家務。」平民化的衣服卻依然能襯得德拉科尊貴異常,說話語氣曖昧,整個人呈現出一種莫名的氣質。
  拉著旁邊安東尼往後退了一步,金陵全身僵硬,「你在開玩笑吧!」老天,粉 嫩嫩又可愛的德拉科什麼變成腹黑了!
  「你說的,誰要是能負責這個房間裡的所有家務,你就跟誰睡一張床。」德拉科說。
  金陵呵呵直笑,嘴硬道:「我說的是只要安東尼能負責這個屋子裡的所有家務,我就跟他睡一張床,你不算在內。」說著,後腦袋撞上正被運進房間的洗衣機上。
  德拉科拉著金陵的手,「真的不算嗎?」貌似帶上了威脅。
  與此同時,安東尼扯著德拉科的衣服,小正太似乎對德拉科很不滿,扭過頭問金陵,「我應該叫他什麼?」
  「叫哥哥。」金陵使勁,卻始終無法掙脫,紅著一張臉向安東尼解釋。
  德拉科放在金陵手腕上的手始終沒有放開,力氣不大,但金陵就是找不到法子掙開。笑意褪盡,德拉科苦著一張臉,「難道還要我跟這個炸了毛的小鬼住在一起嗎?」這倒是,金陵對這兩人住一間房的盛況難以想像。
  安東尼惡狠狠拽著德拉科的衣服,平滑的布上儘是褶皺,一臉凶相,「喂,你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是誰養的孩子,沒禮貌至極。但紅著臉裝凶的小正太的確挺可愛,連金陵都不忍了。
  是否將名字告之安東尼的決策權在德拉科身上,金陵這樣覺得。戳戳小鬼的腦袋,齜牙咧嘴,「要有禮貌,要不然他不會告訴你的。」
  揉揉發痛的腦殼,安東尼撅著嘴問德拉科:「你叫什麼名字?」
  「我的名字是哥哥,」德拉科根本不想搭理他,把視線投在金陵身上,「親愛的,你真的打算讓我跟這個小鬼住在一起?」
  「誰是你親愛的啊!」安東尼和達芙妮同時吐出這句話。安東尼的語氣如同要殺人,金陵的聲音倒是挺小的。
  金陵伸手,將安東尼放在德拉科衣服上的手拉開,「德拉科,你可以叫他德拉科。」
  被拿開手後,安東尼倒不知道該把手放在那兒了,兩手垂在腿前無所適從,「那個,德拉科,我不會跟你住在一起的,我要跟姐姐住在一起。」
  「我才不稀罕和你住在一起呢!再說了,你有本事負責全部的家務嗎?」德拉科拽拽地說。
  所有傢俱都被擺放完畢,就差那張大床沒有歸宿,一個西服筆挺的男人在安東尼耳邊匯報。安東尼頗有少爺的范兒,對搬運的人頤指氣使。掏出手機,跟電話裡的那人講話時就變成無賴加撒嬌。本來金陵就是個憤青,在街上看到轎車都會惡意猜測那是人家貸款買的,而且主人交不起油費。金陵還沒事喜歡在論壇晃蕩,看人家掐架。這會兒,金陵愈加不喜歡這個驕縱的小少爺,雖說談不上討厭。
  同樣是大少爺,德拉科就比他做得好多了,就算住到這種比馬爾福莊園差幾千倍的房子也不曾有過抱怨。想到這裡,金陵站得離德拉科更近了幾步,對這小少爺,不冷不熱。冷酷地癟癟嘴,「安東尼,如果你能一個人負責全部家務,我就跟你住一間房。」這種孩子,就需要被人挫挫銳氣。
  「我,」安東尼挺直脊樑,然後又縮起身子,「不能。」
  滿意地笑笑,金陵說到:「還是把這個床搬到你的房間吧,德拉科。」
  「不要。」德拉科緊皺眉頭,眉眼中閃爍著憧憬的光芒,「我真的可以負責整個房子的家務,你不考慮考慮?」
  安東尼在一旁叫囂,「我也不要,我才不要和他住在一起。」說著,又是撒嬌又是胡鬧。手一揮,他自己帶來的瓷器摔得粉碎。「彭」的聲音讓其他人瞬間安靜,安靜得讓安東尼都察覺到不對,哭聲戛然而止。
  頓時,金陵心裡就像有兩個鐵器在互相摩擦一般,彆扭而煩躁。偏偏還擠出一個笑容,一邊俯下身子拾起掉在地上的碎片,一邊平淡地說:「好了,你可以睡在我的房間,只不過是一個人睡!我就和德拉科擠一個房間。」
  德拉科即刻喜笑顏開,但在金陵說下一句時又苦了臉。「德拉科,達令!所有的家務就都交給你了哦!」一字一頓,看來安東尼的確把金陵惹火了。
  ……
  安東尼的報復心絕不是蓋的,為了報復德拉科,他硬是讓人又拉來一箱衣服。雖說有洗衣機,但單一件一件晾起來,也得費不少勁。
  「麻煩你了,德拉科哥哥!」安東尼踮著腳把箱子裡的大部分衣服塞到德拉科旁邊的洗衣機裡。他現在別提多鬱悶,沒和姐姐睡在一間房不說,倒引狼入室了。綠色的眼睛直瞪著德拉科,彷彿看到獵物的小狼,徒有凶光,卻無力撲上去捕獵。
  德拉科現在還浮在雲端,根本不在乎安東尼的挑釁,笑呵呵地看著安東尼的動作。琢磨著洗衣機的用法,德拉科如同小學徒一般。
  還沉浸在怒火中的金陵兀自回到自己,哦不,是德拉科的房間,氣呼呼地搬運自己的行李。後悔自己的意氣用事的同時,還有隱隱期待。
  幾個小時後,所有衣服堆在洗衣機裡,還有的耷拉在洗衣機外。
  安東尼知曉德拉科痛苦的時刻即將到來,坐在布藝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笑嘻嘻地望著德拉科。
  金陵小憩片刻,打哈欠邊做伸展運動。
  「怎麼這麼多衣服?」金陵倒在沙發上,看到德拉科的苦相,盤著腿問道。
  怒視安東尼片刻,德拉科沒有回答。相反,安東尼開心不已,笑意怎麼掩也掩不住。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金陵使勁蹂躪安東尼的頭髮,面色平淡,「我餓了,小鬼。」
  安東尼也不著急折磨德拉科,從一個箱子裡掏出好些零食,膠紙包裝袋在摩擦中發出清悅的聲音。雖有撕開一袋牛肉乾,扔進嘴裡,金陵踉踉蹌蹌跑到德拉科身邊,咀嚼的聲音不小「這些衣服都是你的嗎,小鬼?」
  「是啊!」安東尼撕開另一袋乾果,嚼得起勁。
  「德拉科,你還沒吃吧。」金陵把剩下的牛肉乾投進德拉科的嘴裡,「讓讓。」
  德拉科閃到一邊,金陵伏在洗衣機上,左臂倚在洗衣機光滑的機身上,右手擰起一件衣服,「嘖嘖嘖,這料子,用洗衣機洗就糟蹋了。」說著,準確投在垃圾簍裡。
  「哎呀,怎麼會這樣!你看,大少爺的衣服竟然設計不合理。看這線條,真不知道是那個破設計師設計的。」安東尼第二喜歡的衣服就這樣被丟進垃圾桶。第一喜歡的,當然是現在身上穿著的這件啦!
  勉強將幾件衣服放在臉盆裡,金陵對德拉科說:「好了,這幾件你拿去曬吧。」德拉科笑得面部肌肉僵硬,「好。」
  「等等!」看安東尼因為還留了幾件衣服而鬆了一口氣的樣子,金陵又阻止德拉科,「算了,一起丟了吧。我們忘了買衣架,根本曬不了。」
  安東尼如喪考妣,忙張開雙臂攔住德拉科和金陵,「別丟了,我馬上叫人送衣架來還不行嗎?」
  小正太都快哭了,金陵也玩夠了,回房間拿出魔杖,揮舞幾下後,所有衣服恢復如新。安東尼目不轉睛,瞠目結舌,「這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未成年在校外不得擅用魔法嗎?」德拉科也覺詫異。
  金陵一邊注意安東尼的面色,一邊嘻嘻哈哈,「是的,可是我成年了啊。」眨眨眼,「這年頭,有錢什麼辦不了。別告訴我你真的是十一歲才接觸魔杖的,我可不信。」
  德拉科被金陵的話一堵,還真不知道那什麼來回話。
  「安東尼,你不知道我剛才在做什麼嗎?」金陵注意到安東尼似乎沒接觸過魔法。
  顯然,金陵喊他的名字,讓他覺得很榮幸,小臉紅撲撲的,「這個叫魔法嗎?」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9

  睡前小曖昧

  晃晃悠悠之間,一天很快就過去了。晚餐是金陵獨家秘製的金包銀,也就是蛋炒飯。對金陵而言,黃金的色澤加上極富魅力的純白,今天的蛋炒飯是她有史以來炒得最好的一次。德拉科是悶著頭將食物消滅得底朝天,安東尼雖然委委屈屈,還是在金陵的威脅下拚命吃了半碗。
  但是,由誰洗碗成了問題。
  金陵歪著頭,指了指德拉科空空的碗底,再指向安東尼堆著飯粒的碗,笑語嫣然,「安東尼,誰沒吃完誰收拾。」
  聞言,德拉科促狹地笑笑,白淨的臉一如天邊最飄逸的浮雲,晃得金陵頭昏。雙眼迷離,金陵怔怔地注視著德拉科,帶著平和的笑。
  還在與胃中油膩鬥爭的安東尼自然不依,泫然欲泣,「為什麼是我?他才是要負責整個房子家務的人。」
  「是啊,可是我樂意!」金陵倒在舒服的躺椅上,背部緊貼椅背,時不時搖晃腦袋,舒緩頸部的酸痛。
  這種任性的話出口,德拉科但笑不語,安東尼卻是忍不住 。臉上色彩豐富,過一會兒,竟是捂著嘴衝進了衛生間,只聽「哇」的一聲,似乎是將晚餐盡數吐出了。
  吐了好一會,安東尼才虛弱地扶著牆出了衛生間的門,面色蒼白,雙腿虛軟無力。金陵也知道玩過火了,急忙到安東尼身邊,替他順著背,「好了好了,碗由我和德拉科去洗,你回房間休息去吧!」明知道英式西餐講究油少清淡,金陵還特意準備蛋炒飯,其心可誅啊!
  安東尼一向散發狡黠光芒的眸子黯淡,渾身上下的疲軟無力讓人心疼。金陵小心地攙扶安東尼回房,對德拉科擺擺手說:「等等,我馬上就出去。」
  「馬上?我看很難。」看到安東尼背後那隻手作出的勝利姿勢,德拉科自言自語。
  安東尼的房間原本是金陵的房間,坐北朝南,通風極好。剛打開房門,一陣尚帶熱氣的微風拂過全身,溫柔地撫摸兩人的面頰,金陵舒服地深呼吸,安東尼借勢搭在金陵身上,瑟瑟發抖。
  「怎麼了?」金陵問道。小正太害怕的樣子才符合正常小孩的模樣,這樣的孩子才不招人厭。
  「我害怕。」安東尼幾乎貼到金陵身上,兩隻手攀在金陵的脖子上。
  金陵微笑著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安東尼的頭髮,雖然不明白安東尼的企圖,但這孩子的確是沒有惡意。現在是在耍手段不錯,卻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還被自己惡整了一頓。另一隻手一伸,打開房間裡的燈,金陵看著燈光下安東尼的側臉,心裡霎時柔軟起來。
  把安東尼扶到他那奢華的床上,金陵出於習慣在床單上蹭蹭。
  安東尼眼前一亮,軟軟的童聲在金陵的耳畔響起,「金陵姐姐,陪我一起睡吧!」當德拉科說出這話,金陵會覺得不自然,會覺得害臊,而安東尼說出來,卻不會讓人想歪。
  沒有接下安東尼的話,金陵笑道:「安東尼,你今年幾歲了?」
  暖風依舊吹拂,引得窗簾亂舞。金陵的視線投注在新換的窗簾上,心裡說不出來的溫暖。
  「十一歲,」安東尼接到,滿懷對金陵轉移話題的不滿,「我十一歲了。」
  金陵溫然一笑,「都十一歲了,還要人陪你睡覺?」
  「那為什麼那個德拉科,我是說德拉科哥哥可以和你一起睡。」安東尼本來是無禮貌地叫了一聲的拉科,又在金陵噴火的目光威嚇下,改叫德拉科哥哥。
  金陵的手在床上使勁按按,造成一陣吱吱聲。「安東尼,你的床不穩,我幫你修修吧!」正當安東尼翻個白眼,以為金陵會就此轉移話題之際,金陵說:「不是我陪德拉科睡覺,而是德拉科陪我睡覺。我是女生,晚上會害怕的。」有時候,安東尼給金陵的感覺就像一個小弟弟。雖然奢侈,雖然驕縱,但安東尼本質不壞。
  【我呸呸呸,說的怎麼這麼彆扭!】金陵在床下仔細檢查,邊檢查邊神遊天外。
  「騙人。」安東尼咕噥,卻無力反駁。
  從床底爬起來,金陵緩緩道:「安東尼,你先休息一會兒吧!有事叫我。」
  安東尼忿忿地望著金陵的背影,把德拉科罵了千遍。顯然,這孩子一向接受的是貴族教育,罵人的水平不夠高超,反反覆覆罵得都是那幾個詞。
  到達廚房,德拉科正手忙腳亂地在水龍頭下擦拭碗碟,間或有水撲騰到衣服上。
  越過餐桌,金陵匆匆關上水龍頭,挽起袖子,「德拉科,你別忙,我來吧!」本來將德拉科拐到麻瓜界就夠不好意思了,怎麼能讓他做這種家務。在金陵心裡,德拉科應該是那種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人,好吧,偶爾做做家務就更好了。
  德拉科學金陵的樣子笨拙地挽起袖子,推開金陵,倔強地說:「既然我答應負責全部的家務,就會做到。」
  說完,德拉科轉身繼續與那幾個碗碟作鬥爭。叉匙掉落在碗碟上,乒乒乓乓的餘韻在金陵的心裡如同貓爪子般使勁在撓。感動立刻盈滿胸腔,金陵雙眼似乎被水龍頭裡的誰濺濕了,止不住落下水珠,一顆顆晶瑩透亮。
  向前一步,金陵的雙臂緊摟住德拉科的腰,頭靠在德拉科的肩膀上,貪婪地呼吸著德拉科的味道。有幾滴淚珠順著金陵的臉墜落到德拉科的衣服上,渲染出一道道純美的圖景,如詩如畫。
  德拉科呆愣半餉,直到感覺肩膀上的潤濕,才回過神。似恍惚,似不確定,德拉科的聲音像是來自雲端,「達芙妮?」
  這一聲達芙妮讓金陵徹底從感懷的情緒中醒來,心卻是透涼,如置身冰窖一般。德拉科喜歡的是她,還是「她」?
  金陵豁然開朗,依舊撲到德拉科的背上,臂上更用力,「叫我金陵!」德拉科喜歡的達芙妮是她,喜歡的金陵也是她,她幹嘛要吃飛醋啊!
  「德拉科,如果我變醜了,你會喜歡我嗎?我是說,比現在難看很多很多的那種。」對愛情置之以嗤笑的金陵,現而今卻如同很多陷入愛情的女人那般,偏執地問著亙古不變的問題。連金陵自己,都想嘲笑自己。
  德拉科的臉在金陵視線所不及的地方,騰的一下全部抹上誘人的紅胭脂,仍然肯定地回答:「會!」
  「那你轉頭吧。」金陵的聲音斷斷續續,還帶著微微顫抖。
  德拉科的心跳,不知在什麼時候,加速了很多。整顆心,彷彿要從胸腔跳出來一樣。緩緩轉身,金陵帶笑的面容一閃而過。下一刻,他的眼睛被一雙冰冷的手摀住。再下一刻,唇上似乎多了兩片炙熱的東西,柔軟,溫潤。
  金陵在吻他!
  這樣的認知讓德拉科的發燒般的熱。德拉科環住金陵的腰,身子向金陵靠近更多,一直到兩人之間的罅隙漸漸由有到無,溫熱的感覺讓兩個當事人都有一種貼得更近的慾望。
  「你們在幹什麼?」來自安東尼的叫聲擾亂了兩人的溫存。
  德拉科頗為不爽地怒視安東尼,手臂依然緊摟著金陵,就像是在宣佈領土所有權。「沒幹什麼,你看不到嗎?」德拉科痞痞地翹起唇角,回復紅潤的臉色,如同飽食一頓的饕餮。
  「金陵姐姐!」安東尼自知若想打擊德拉科,只有從金陵入手。
  金陵現在心情甚好,自然對安東尼的態度也好了不少,笑著掐掐安東尼的臉,「怎麼了?」
  安東尼急急忙忙說:「他佔你便宜,你還問我怎麼了?」
  「德拉科,你佔我便宜。」金陵掙不開德拉科的手,遂笑道。
  「是的,我就是在佔你便宜。」德拉科朝安東尼擠擠眼,一臉得意。
  怎麼看著,面前的兩人都是默契十足地在演戲。安東尼索性在門旁邊筆直地站著,看著兩人洗碗,沉著臉一言不發。
  「德拉科,還是我來吧!」金陵將德拉科推搡至一邊,擦他身上的水又說道。
  「還是我來。」德拉科又擠到金陵旁邊,兩人肩並肩,從背後看來,煞是親密。
  相視一眼,金陵說到,「算了,還是一起吧!」如果再這麼推下去,估計他們得熬到月上中天才能睡覺了。想到睡覺,金陵心裡那顆萌芽已久的「植物」,忽地蓬勃生長。
  「好。」德拉科巴不得。
  接下來,金陵手把手教德拉科洗碗,順便埋怨,「昨天不是教過你嗎?堂堂德拉科,學個洗碗也會學這麼慢!」
  德拉科神秘一笑,埋頭不語。
  安東尼一人站在門口,看著這兩人親親熱熱,心裡不是滋味。深深地埋下頭,忽然又抬頭,聲音虛弱,「金陵姐姐,我一個人睡覺害怕,而且我肚子疼。」
  放下手中的東西,金陵拿毛巾擦了擦手,走到安東尼身邊,「肚子疼?你是說我做的東西害你吃壞肚子了?」安東尼到底想幹什麼,金陵已經快摸不著頭腦了。機關算盡,就是不讓德拉科和金陵一起,為什麼?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安東尼解釋時底氣十足,全然沒有一點生病的樣子。看到金陵略帶嘲諷的笑容,才恍然大悟,金陵是在試探自己。又驟然縮著脖子,一副萎靡的模樣。
  「好了,我陪你回房,但是你必須給我乖乖睡覺。」金陵臉上又堆滿溫和的笑容,「德拉科,你繼續吧。」
  無奈地打開水龍頭,德拉科停止看戲,「金陵,我在房間等你。」察覺到自己的話似乎帶上另一種意思,德拉科笑意更濃。那一刻,花開繁盛,芳香馥郁。
  金陵加快腳步,將安東尼送回房間。坐在安東尼的身邊,金陵警告到,「安東尼,乖乖閉眼,乖乖睡覺,要不我就真的生氣了。」
  安東尼不放心,「可是,你和德拉科睡一間房,會不會有危險。他是個大色狼!」說話時,眼裡還存留著對德拉科的憤恨之情。
  金陵失笑,誇張地說:「其實我才是大色狼,該小心的是他。」
  「又騙人。」安東尼撅嘴小聲道。
  德拉科出現在門口,輕敲房門,「我可以進來嗎?」
  「不可以!」安東尼現在是房間的主人,怎麼會同意放德拉科進自己的房間。
  「進來吧。」金陵替德拉科解圍,一邊捏了捏安東尼挺翹的鼻樑。
  見德拉科袖口依然沒放下,金陵替德拉科放下,一邊偷瞥安東尼那媲美火山的臉色。不止金陵,連德拉科也將逗弄安東尼作為自己的人生小追求。親熱地替金陵綰起發後,德拉科又一次摟住金陵的肩膀,沖安東尼吐舌頭。
  「那麼,我們出去吧!」德拉科玩也玩夠了。
  「等等,晚安吻。」安東尼嚷道。
  德拉科把金陵攬在身後,笑得邪惡,「你要晚安吻?我給你一個,怎麼樣?」
  「不用了。」安東尼用被子將自己裹緊,洩氣地說。
  「德拉科是混蛋,德拉科是大混蛋……」
  金陵掀開安東尼的被子,「你也不怕熱著。」一個晚安吻印在安東尼的額頭上,安東尼瞬間變身紅蘋果,回吻在金陵的額上,「金陵姐姐,晚安。」
  德拉科一把抓過金陵的手,「我們去睡覺吧,親愛的金陵。」這一次,德拉科像是真的生氣了,不留情地狠狠拽著金陵的手,就算手上紅印斑駁,也絕不不放手。
  彼時,月是真正的上了中天,只屬於兩人的夜晚在慢慢流逝。德拉科和金陵的房間裡,那台年齡已久的檯燈忽閃忽閃,一如閃爍的紅燭,一室氤氳,醞釀著曖昧的溫情。
  安東尼眼裡的暖色漸漸褪去,徒留滿室冰冷。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9

  睡前

  德拉科纖長的右手格外有力,金陵無論如何掙扎,也不過是徒增疼痛罷了。「德拉科!」怕打擾到安東尼,金陵連叫聲都格外清淺。德拉科越發用力,彷彿要將金陵的左手揉斷一般。
  「啊!」金陵的叫聲令德拉科略微放鬆,「德拉科!」撒嬌般的呼喊,使得德拉科完全放開金陵。
  那台年齡已久的檯燈忽閃忽閃,一如閃爍的紅燭,一室氤氳,醞釀著曖昧的溫情。
  「痛麼?」德拉科發洩完怒氣,方記起替金陵看看手臂。
  金陵嗔視德拉科,朱丹色的唇微微撅起,「你說呢?」雖然金陵不會淚眼朦朧地回答痛,引得德拉科又是哄又是疼惜,但還是會出於女人天性在德拉科面前小小的撒嬌。
  德拉科偏偏就吃這一套,若是金陵大大方方說疼,他說不定會以為金陵是在撒嬌。但金陵如此回答,就必定是太過疼痛,以至於金陵在賭氣。看吧,這些人想事情總喜歡拐彎抹角。
  當金陵盈著水光的黑色眼睛看向德拉科,霎時,他只覺得一陣眩暈。幾乎不用力地扶摸著金陵的手腕上的紅痕,德拉科心疼不已。「對不起。」德拉科抬起金陵的手,在殷紅的痕跡上細細摩挲。如果金陵低頭,一定會看到德拉科那比金陵手上痕跡更紅的臉色。
  「沒關係。」金陵抽回手,刻意忽略左心房那傳來的陣陣悸動。抬首望向窗外,路燈早已修好,燈光舒適溫軟,讓人心裡漸漸暖和起來。
  「那麼,晚安。」金陵打破寧謐,道了句晚安,兀自悶頭睡下。
  德拉科和達芙妮的床因為房間的空間問題被並在一起,但中間空隙也不少。所以說,德拉科和金陵算不上睡在一起。
  德拉科多少有些失望,試探地問問:「你睡了嗎?」關上檯燈,德拉科坐在一片黑暗之中,脫下外衣,準備換上睡衣。
  「沒有」金陵從緊捂著的被子中探出頭,對黑暗稍稍適應後,恰好看到一副美男脫衣圖。倒嚥一口唾沫,金陵竟然咳嗽上了,「咳咳咳。」止不住的咳嗽,金陵腸子都悔青了。
  「你怎樣了?」德拉科胡亂套上睡衣,扣子還來不及扣上。
  兩人都忘記關上的窗子外,一道黑影在外搖搖擺擺。此時,路燈已盡數熄滅,人影煢煢。
  德拉科跪坐在自己的床上,小心地在金陵的背上拍打。「好些了嗎?」
  「咳,沒事。」德拉科的肌膚在黑暗中發出幽幽的光,金陵的咳嗽更劇烈,彷彿要將肺咳出來。
  「你為什麼要把那個小鬼留下來?」德拉科抿唇問道,手上使勁了許多。
  金陵伸手取過一旁的茶杯,喝口水,潤潤喉嚨,金陵悄聲細語,「你不覺得留下他後,我們這裡的環境都變好了嗎?」一天之間,不僅他們居住的房子裡傢俱電器齊全,就連這附近的路燈和其他設施也得到修葺。
  德拉科仍舊不放心,替金陵將茶杯放回,不忘輕敲金陵的背。他蹙眉問道:「但是,如果他住進來,不會不安全嗎?你看他搬來的那些傢俱,明白是在炫富。」
  「不會,」金陵熱得透不過氣,拉下被子,「以他家的財勢,一定有派專人保護這個小少爺的。我們可以說是免費得來一群保鏢和一大堆生活用品,雖然,這個小少爺挺麻煩的。」
  德拉科科贊同地點頭,羞赧於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德拉科?」金陵覺得背部一陣燥熱,「你可以把手放下來了。」德拉科一直在幫她順氣,就算,她的咳嗽已經停止了好久。
  尷尬地縮回手,德拉科忽然又把手放到金陵的臉上,靜靜撫摸,金陵在微光下看清他帶笑的臉。
  「你幹嘛?」頓時金陵只覺得背後的熱氣蔓延開來,一直抵達臉上,為俏臉平添紅暈。若是對真正的色狼,金陵會一揮拳直接打飛,但德拉科不同,金陵不僅沒有打他的勇氣,更沒有打他的欲 望。
  暗夜裡,兩人身影交雜,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來,都是一副賞心悅目的圖景。
  清風無故擾人,捲得窗簾在空中胡亂揮舞,吸引了金陵和德拉科的目光。一個還來不及消失的人影,讓他們神色大變。金陵拉開抽屜的第二層,操起其中形狀頗大的防狼手電筒,來不及套上鞋子就從窗戶衝出,「站住。」
  德拉科早就抓住了偷窺的人,手電筒的強光照在那人臉上,三人面面相覷。
  「卡特尼夫人?」金陵不確定地問,一邊把手電筒移開。
  卡特尼夫人,同時也是那個在窗戶外偷窺的人,乾笑著說:「呵呵,我只是來看看你們缺不缺什麼。」剛才的強光讓她的淚腺自動工作,幾滴淚珠順著眼眶往外淌。科特尼的眼眶稍微向內部凹陷,在黑暗中,的確有些嚇人。
  向後移動腳步,金陵說道:「既然沒事,那我們回去吧。」
  卡特尼夫人在兩人注目下,乖乖回自己的屋子,一臉遺憾。這也罷了,哪曉得她還一路走一路說:「真可惜,真可惜。」擰開房門,科特尼夫人回頭笑道:「對不起,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
  金陵關掉手電筒,扛著重量不輕的電筒,準備往回走。「嘶。」貌似毒蛇吐信子的聲音,實則是因為光腳丫走在地上,被石粒劃傷了腳。
  「怎麼了?」德拉科關切地問道。
  金陵忍痛退後了幾步,忙擺手,「沒事。」不甚亮堂的夜裡,她看到德拉科閃爍著的星眸,比水波溫柔。
  德拉科蹲下身子,企圖看看金陵的腳,「真的沒什麼嗎?是傷到腳了吧!」肯定地捲起金陵的褲腳,德拉科想看看傷勢。
  「只是小傷罷了,」金陵笑了笑,「你這樣,不也看不到嗎?我們先回去吧。」德拉科的溫柔關心,讓她那顆習慣黑暗的心,就像突然見到光明一樣,無所適從。
  德拉科傻傻一笑,站定,攔腰抱起金陵,「別動。」
  金陵聽話地把頭俯在德拉科的胸前,聽到那驟然加快的心跳。原來,德拉科並非她想像中的那般鎮定嘛!在德拉科的腰部一擰,金陵滿意地聆聽那比樂音更加美妙的心跳聲。
  拉上窗簾,把金陵放在床上,德拉科按開檯燈,突然的亮光使得金陵下意識閉眼。
  「你的腳,傷著哪兒了?」德拉科在金陵的床邊半蹲,替金陵看腳。對於這種親密的動作,德拉科毫不以為然,金陵卻不大好意思,總是在德拉科的手攀上她的腳上時,條件反射似地縮回。
  說起來,達芙妮的腳也算得上藝術品,腳趾纖細,踵根圓潤,皮膚更是細白嫩滑。德拉科不為所動,專心致志研究傷口,用治癒魔咒小心清理傷口。就算是在麻瓜世界,德拉科也從沒放棄過對魔法的研習。
  「謝謝。」金陵悶聲回答,有氣無力。
  德拉科笑笑,「不用。」
  金陵拿枕頭罩住自己的臉,「晚安。」金陵忽然有一種沒臉見人的感覺,害羞之中夾雜感動。
  「晚安。」耳畔傳來德拉科的回答。
  等等,怎麼會是耳畔?金陵下意識扭過頭,德拉科躺在他自己的床上,頭靠近金陵的耳朵。聲音順著腦袋與枕頭的罅隙傳到金陵的耳朵裡,帶著難以名狀的溫暖。
  「德拉科!」金陵輕聲叫道,對於自己被德拉科抱住這一事實感到詫異。聲音大小正合適,恰讓德拉科聽見,且帶著溫潤的氣流。
  「別動,我不會做什麼,讓我抱抱。」德拉科的臂彎很結實,很溫暖,很,有安全感。金陵眼睛微瞇,彎成月牙兒的形狀,嘴裡還是不饒人,「可是你有自己的床。」
  「我的床不結實。」德拉科隨便扯出一個理由,將金陵摟得更緊。離開了自己曾經擁有的大部分東西,只有在金陵身邊,這個倔強的少年,才能得到安全感。【我的床上沒有你。】這才是德拉科真正想說的話。
  金陵不再反駁,往德拉科的臂彎裡拱了拱,閉上眼睛睡去。
  「晚安吻。」德拉科這樣解釋在金陵唇上的那一吻。
  兩個人就這樣依偎著,熬過黎明前的黑暗,等到了早晨的第一縷陽光射進屋子,等到陽光溫柔而熱情地灑滿全身。
  那樣的陽光,足以讓人用上半生去追求,以下半生去回味。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09

  關於工作

  第二天一大早,德拉科和金陵是在安東尼的尖叫聲中醒來的。金陵也弄不明白,安東尼對她的依賴出自那兒,對德拉科的厭惡又來自何種原因。當安東尼看到金陵的手攀在德拉科的胳膊上,腿搭在德拉科的腰間的睡姿,這種厭惡達到頂峰。
  「德拉科,你怎麼不關門啊?」金陵抱怨,在安東尼的眼皮子底下蹭蹭德拉科柔軟的發。
  「忘了。」德拉科滿足地吻在金陵的唇上,以安東尼的黑臉為早餐前的開胃菜。
  有一搭沒一搭咬完安東尼叫人準備的早餐,金陵開始尚且帶著起床氣的發呆。弄不明白人生追求,弄不明白將來要做什麼,發自內心的茫然佔據了金陵整個腦子。
  現在她,只想呆在德拉科身邊。「的確是很沒出息的想法。」金陵這樣想著,把手裡梅子扔到嘴裡。從沒這樣想呆在一個人身邊,也許是因為從前啊沒愛過吧!薄情如金陵,不會輕易動感情,在愛上一個人之前,連看到電視裡的親熱場面都會雞皮疙瘩直冒,一旦愛上了,便萬劫不復。
  「德拉科,我只有一點點喜歡你,一點點。」金陵兀地回頭,對拿著魔咒書在她身邊學習的德拉科說到。
  德拉科一怔,轉而豁然大笑,止不住的笑意溢滿眼眶。「是的,你只有一點點喜歡我,我卻很愛很愛你。」德拉科將金陵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任其找個最舒服的位置靠著。
  安東尼眼不見為淨,懷抱一堆爆米花,坐在地毯上看動畫。彩色電視裡正放著《貓和老鼠》,這一集金陵似曾相識。
  金陵瞇了一會,神清氣爽,奪過明顯比自己更有魅力的魔法書籍,放到案上。安東尼對魔法的接受能力還不弱,但金陵並不想讓他早早接觸即將陷入混亂的魔法界,遂並未教他太多東西。實際上,安東尼對魔法並不怎麼上心,他認為魔法能辦到的大多事情,他只要打個電話就有人替他辦到,根本用不著麻煩自己背誦那冗長的咒語。稍微高級的魔法物品,金陵都向上施了混淆咒,只有德拉科和她兩個人能看明白。
  「德拉科,陪我去找工作吧!」金陵拉著德拉科的手,從行李箱裡掏出一些自己設計的圖紙。
  安東尼的安逸模樣再一次引來金陵這一憤青的嫉恨,金陵一把抓住安東尼手裡的爆米花袋,往德拉科的嘴裡硬塞。
  德拉科任由金陵胡鬧,不僅不反對,反而面帶笑容。
  「你們兩個真是太不害臊了。」安東尼嚷嚷,對自己的零食被搶表示不滿,並抒發自己對這兩個甜得發膩的人的不齒。
  「加十分,」金陵笑道,把懷裡的爆米花又還給安東尼,「小鬼,我們要出去找工作,你就乖乖呆在家,知道了沒?」
  「我一個人會害怕。」安東尼扮豬吃老虎的本事比得上金陵。
  金陵抓了一把爆米花,一個個丟進嘴裡,邊咀嚼邊說:「別裝了,你會害怕?除了卡特尼夫人家,還有哪一家沒住著你的保鏢。」鼓鼓的嘴巴裡發出的聲音雖模糊,但其他人都聽見了。
  安東尼不依不饒,拉著金陵的衣服,「帶我一去,好不好?」
  「不好。」金陵笑著帶德拉科跑出這個屋子,在離開很遠後站定,笑著想像安東尼氣急敗壞的模樣。
  出門時,是下午一點左右。那時候,陽光還曬得有些燥熱。但金陵和德拉科回去的時候,太陽已經在半山腰上,餘輝撒在人身上,說不出的舒暢。儘管金陵的作品有受人賞識的時候,大多數人在看到德拉科和金陵後,卻對請他們做模特更為上心。金陵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肚子餓得受不了時做了一個決定:自己開店。
  只要能趕快回去休息,德拉科對金陵的任何意見都是舉雙手雙腳贊成。
  途經一家玩具店,裡頭傳出一個小女孩的哭聲,「我要買這個,我就要買這個!」除此之外,還有老人無奈勸慰的聲音。
  一般心情好時喜歡圍觀的金陵拐著德拉科站在玩具店門口向內探,恰好那小女孩被爺爺領著出門,帶淚痕的笑臉格外燦爛。小女孩懷裡抱著兩個娃娃,一派天真模樣。
  「現在的孩子,太不可愛了。」金陵誇張地搖頭晃腦,「要是我有孩子,她敢這麼皮,看我不抽她。」
  德拉科也不在意,他的金陵本就是個任性的女子。任性,放在別的女子身上,他也許不待見,但放在金陵身上,不論如何都是可愛。
  「德拉科,我們生個孩子玩玩吧!」金陵突發奇想,赫然被自己的想法嚇到,摀住嘴巴,慌忙看向德拉科。
  「好。」德拉科也驚訝,但比之金陵更加自然。雖知道金陵是說著玩的,也笑著接受這個提議。
  「不用了,我是開玩笑的。」金陵嘟囔,埋頭悄聲說。二十一世紀的人就算再開放,生孩子這種事也不會胡亂掛在嘴邊。
  金陵悶聲拉著德拉科,就算兩人手上沁出薄汗也不曾放開。
  ……
  打開門,安東尼正在沙發上睡覺。他的睡姿很奇特,整個人四肢伸展,撲在沙發上,勾住沙發邊沿,臉壓在沙發上,只顯出一頭黑髮。
  「安東尼?」金陵在德拉科的幫助下把安東尼翻過來,「醒醒。要睡覺回房去睡吧!」直到現在,金陵才發現安東尼的衣服上印著一個在掏蜂蜜維尼熊。
  「啊?」安東尼睡眼惺忪,揉揉眼睛坐起來。
  金陵玩心驟起,點了點安東尼的鼻子,「安東尼,吃了晚餐沒?」
  「吃了!」安東尼睡意全消,挺直脊背往房間裡沖,「我去洗澡。」
  「安東尼,我還沒吃。」金陵沖安東尼的房間大叫。
  安東尼在枕頭下一掏,把手機往金陵手上丟,「通訊錄裡『點餐』就是了。」
  快跑幾步,金陵雙臂前傾,還真讓她接到了手機。搖搖手中的東西,「謝謝了,小安東尼。」
  「麻煩你,三份晚餐。」接通後,金陵說。
  德拉科不解,「為什麼是三份?你和我哪吃得了那麼多。」
  「那小鬼根本沒吃,估計是怕我再炒飯給他吃,才說自己吃了。」金陵拿著手機,想著這玩意說不定會讓她開店的事情更加容易。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10

  瞭解情況

  翌日,德拉科和金陵去店裡掛了張歇業的牌子,逕直去赫敏家。
  赫敏的父母都是牙醫,家庭狀況自然不差。從那名叫「DEAR」的店面步行二十分鐘後,金陵和德拉科到達了赫敏離商業街不遠的家。
  從外部看,這是個簡單大方的房子,還有讓金陵羨灩不已的籬笆外圍。高低不一的綠色竹竿上纏繞著或粗或細的紫色籐蔓,迎風搖擺。進門後,又是一番天地。恍如進入如夢如幻的少女樂園,四處是粉色蕾絲和大大小小的布娃娃。
  「這些是怎麼回事?」巨大的反差讓金陵疑惑。
  德拉科伸手把由一個個小熊維尼形狀透明塑膠片構成的門簾拉起,金陵毫無困難地進了門。
  「哦,」德拉科放下門簾,不想正打到赫敏,「我媽媽聽說你要來,特意佈置的。很奇怪吧!真不明白她是什麼審美。」赫敏的父母都在自家的牙科診所上班,家裡只有赫敏一個人。
  金陵嗔怪地看了一眼德拉科,德拉科扯著嘴角笑笑。
  把門簾小心束起,赫敏無奈地翻白眼,「得了,我也不指望你替我討回公道,你滿眼都是你家的德拉科。」
  耀武揚威般,德拉科把和金陵牽在一起的手抬高,笑意爬上一直表現出憂心的臉上。沒等赫敏出言諷刺,德拉科蹙眉問道:「你知道我的父親母親是怎麼回事嗎?」
  赫敏露出瞭然的神情,早就知道德拉科會問這個問題,「你們知道吧!哈利一直被噩夢所困擾。」
  金陵和德拉科點頭,赫敏繼續接到:「哈利夢到了魔法部神秘事物司的門,夢到處於危險中的小天狼星,所以我們一起去了神秘事物司。當我們找到記載著有關哈利的預言的預言球時,馬爾福夫人出現了,和十幾個從阿茲卡班逃出的食死徒一起,她想搶預言球。」
  「崩」的一聲,自壁爐那兒傳來。
  哈利第一個出現,險些站不穩。羅恩接著出現,出壁爐時身上掛上粉色蕾絲,繞在腦袋上,滑稽可笑。
  德拉科瞄了羅恩一眼,繼續問道:「那麼,我母親她搶到預言球了沒?」
  「當然沒有,邪不勝正!」羅恩在哈利的幫助下終於拿開討厭的裝飾條,把蕾絲放到地上狠狠踩了幾腳,他大聲說。
  「羅恩!」金陵大拇指在德拉科的手心劃了劃,安撫躁動的德拉科。
  看到金陵和德拉科的小動作,羅恩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腮幫子鼓鼓的,「我沒有說錯!他的母親一提到那個名字都不能說的人,眼裡就直冒光,跟頭餓狼似的,看著真噁心!」
  「羅恩,求你了,你別講了。」哈利連忙摀住羅恩的嘴。
  哈利的個子比羅恩小得多,當然制不住羅恩。羅恩雙手在空中亂舞,「她差點害死我們,難道不是嗎?對了,德拉科•馬爾福,你知道你的父親為什麼會被關進阿茲卡班嗎?如果你知道了,你可能一輩子也不想知道這個原因。」羅恩殘忍地說著,一向傻里傻氣的面容上竟顯得莫名猙獰。
  金陵心裡一寒,垂眸不語。
  一張臉完全氣得紅透,德拉科身體顫抖,沉聲問道:「為什麼?」
  「你的母親納西莎•馬爾福,告發了你的父親,盧修斯•馬爾福!」
  德拉科紅透的臉瞬時蒼白,只有一雙眼睛紅紅的,彷彿能隨時發出最惡毒的咒語一般。
  羅恩害怕地後退幾步,執拗地高昂著頭,眼中的火焰和熱烈的紅髮相互映襯,叫金陵心潮澎湃。
  「德拉科。」金陵踮著腳吻上德拉科那過於慘白的唇,雙手環在他沒有絲毫贅肉的腰上。
  彷彿是海上漂流的人看到一塊足以救命的浮木,德拉科熱烈的回吻,冰冷的淚滴順著面頰流到兩人的嘴裡,略帶鹹味,稍稍抑制胸腔內泛起的苦澀滋味。
  羅恩見狀,清楚德拉科•馬爾福與達芙妮已經是一對,自知犯了錯,低著頭一語不發。雖然哈利和阿斯托利亞早已偷藏禁果,看到這種場面還是害羞地摀住臉,時不時透過手的縫隙偷瞧兩人的進展。赫敏只是張大嘴,稍一會兒後仔細觀察兩人的姿勢,與母親給的書中的情節對比。
  良久,金陵拉著德拉科肩並肩坐到沙發上。金陵順手操起身邊的一個大型玩偶,放在腿上,幾乎遮住上身和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黑色的眼睛。
  羅恩被哈利扯著坐到兩人的對面,嘴裡唸唸有詞,「對不起。」若不是達芙妮和他是好朋友,他絕對不會向德拉科道歉。所以說,與其說他是在向德拉科道歉,不如說他是在向金陵,也就是他的好友達芙妮道歉。
  金陵與德拉科對視,然後笑道:「沒關係。」
  「你們要喝什麼嗎?」赫敏這時才記起母親交代的待客禮儀,雙手交叉向眾人詢問,「咖啡,果汁,還是可樂?」
  羅恩舉手,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又訥訥收回手,縮縮脖子,「我要一杯可樂。」麻瓜的飲料比他母親做的飲料好多了。
  「不用了。」金陵、德拉科和哈利陸續拒絕。
  「達芙妮,你變化很大啊!」羅恩沒話找話。
  好久沒人叫她「達芙妮」,現而今聽到,多少讓金陵有些許不適應。金陵長長的睫毛相闔,閉目養神一樣,輕輕出聲:「是嗎?」
  哈利看出羅恩的困窘,接過話茬,「你的眼睛有點變化,比以前大了。」金陵的眼睛本就很大,上輩子被人說過很多次大而無神,如今變回自己的模樣,倒沒有了大而無神的特點了。只是金陵現在的髮型配上這雙眼,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平白讓金陵形象差了許多。
  放在金陵腰間的手收緊了幾分,德拉科神色未變,「我的父親,還有我的母親,現在怎麼樣了?」大概是因為母親出賣了父親,德拉科不大願意提到自己的母親。
  「他們都在阿茲卡班裡,」赫敏端來一杯冰鎮可樂,瓶身上是空氣冷凝而成的水汽,「預言家日報上說,你的母親每天叫囂著黑魔王回歸了,黑魔王必勝,你的父親總是很小聲地自言自語:都說你的父母已經瘋了。馬爾福的家產已經全數充公,魔法部這一次賺大發了。」
  德拉科靜靜地聽赫敏的敘述,冷靜得彷彿是在聽別人父母的消息。金陵擔心地捏捏德拉科的手背,德拉科會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右腳在地上畫圈圈,德拉科低著頭,「還有什麼消息嗎?」
  赫敏坐到哈利的身邊,嫌棄地看了看羅恩喝飲料的樣子,「正如你的母親所說,黑魔王回來了,攝魂怪成了他的爪牙。現在的魔法界一片黑暗,大家都很恐慌。我的父母甚至打算讓我下學期不要回霍格沃茨。你確定你要回去?」
  「是的,德拉科想要回去。」金陵和德拉科相視一笑。
  「對了,達芙妮,阿斯托利亞下學期就轉學了,據說是去德姆斯特朗。」赫敏說這話時,哈利的雙手插進了凌亂不堪的頭髮裡,雙目闔著,表情痛苦。
  「據說?」金陵惱火地看著就連喝可樂也能發出巨大響聲的羅恩,從赫敏的話中摳字眼。
  赫敏越過哈利,拿茶几上的托盤敲了下羅恩,繼續說道:「是的,是維爾特用貓頭鷹發來的信件裡說的。上一學年,即使格林格拉斯先生天天發吼叫信,阿斯托利亞也天天和哈利在一起。後來,你那膽大的妹妹乾脆在所有人都在大廳時,大聲宣佈她愛上了哈利•波特。維爾特說,這讓格林格拉斯先生丟盡了臉面,所以格林格拉斯先生決定讓阿斯托利亞轉學。」
  金陵咋舌,想不到一個斯萊特林能做出這麼多擺明對自己極不利的事。德拉科也做過,金陵突然想到,心裡止不住的蜜意。猶有疑問,金陵問道:「維爾特寫信給你?」那個懦弱的哥哥,會冒著被人發現與泥巴種通信的危險寫信給赫敏?
  「是啊!」赫敏笑道,說完怒視羅恩,「就是因為羅恩這個大嘴巴,剛好讓維爾特的未婚妻聽到我們在討論維爾特的來信。她威脅我們,如果想保全維爾特的名聲,以後就不許再和維爾特通信。」提到維爾特的未婚妻,赫敏忿然的臉上是不易察覺的失落。
  「維爾特還在寫信給你嗎?」金陵托腮,問道。
  赫敏失望地說道:「他還寫了六封信,但我一封也沒敢回。阿斯托利亞不能回來的消息就在第三封信裡。」
  「他竟然還敢回信,不怕他的未婚妻知道?」
  赫敏聳聳肩,眼睛瞄著手裡托盤上的一顆水滴,待其滴落到地上,又開口道:「大概是他的未婚妻沒有敢跟他提不許他寫信的事吧!她可能不想讓維爾特覺得自己是個喜歡吃醋的女生。」無論什麼時候,赫敏分析問題都頭頭是道。
  「是啊!維爾特那麼優秀,他的未婚妻必定很滿意他這個未婚夫。」如果他敢於為愛抗爭,他會是個完美的愛人。
  時間在幾人不緊不慢的聊天中流逝,很快就到了晚餐時分。
  ……
  「德拉科,我給你的項鏈還在嗎?」
  「在。」德拉科拿魔掌在胸前一陣揮舞,一個鉑金色項鏈憑空出現,吊墜正是盧修斯給達芙妮的木質首飾盒。早在一年前,金陵就發現首飾盒裡有一個夾層,按捺住好奇心,金陵把這個項鏈給了德拉科。
  今天聽赫敏說馬爾福家產盡數充公,金陵腦子裡第一個浮現的就是這個項鏈。以盧修斯的智慧,怎麼可能會輕易讓馬爾福傾家蕩產。盧修斯不會好到派自己的家養小精靈來保護她,除非,這一行動能讓他的某些計劃順利進行。金陵邊打開便心驚,盧修斯竟然連他自己也算計進了阿茲卡班。
  他憑什麼認定金陵一定會愛上德拉科?就憑他對自己兒子的信任!馬爾福,果然是個難以超越的存在,也當之無愧為第一貴族。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10

  回到霍格沃茨

  金陵和德拉科從那個首飾盒的夾層裡找到一封盧修斯寫給德拉科的信,幾十張地契和許多縮小版的金庫鑰匙。盧修斯要求德拉科在魔法界安全了之後再回魔法界,拿那些鑰匙去古靈閣取出馬爾福家族的財產,讓馬爾福家族重新變回魔法界的第一貴族。正如金陵所想,魔法部收繳的足以令魔法部長一輩子惴惴不安的馬爾福家財不過是九牛一毛。失去那些錢,對馬爾福而言,不痛不癢。
  盧修斯的信被德拉科放在枕頭底下,每晚睡覺之前讀上兩遍。每次讀,他都帶著一種矛盾糾結的表情。金陵知道為什麼,他的父親明確要求他不要回去,可是他下定決心回霍格沃茨。其實他們都知道就算回去,他們也不能做什麼。但與其偏安一隅,不如和自己在乎的人的人在一起,起碼這樣,就算是失去生命也不會有遺憾。
  魔法界的災難波及到了麻瓜世界,倫敦也並不太平。一座本可以正常工作至少幾百年的大橋從中間折成兩段,死傷不在少數。報紙上大肆報道了兩宗密室殺人慘案和一場發生在西南部的導致重大傷亡的颶風,倫敦時刻都大霧瀰漫。密室慘案和颶風,甚至是大霧都是食死徒和攝魂怪的傑作,這毫無疑問。
  往往當生活不安定之後,人們的購物慾望也會減少,「DEAR」的生意每況愈下,到最後他們乾脆關了店門,每日在城市裡遊蕩。從浪漫的泰晤士河,到聖保羅大教堂,再到千禧橋,他們在倫敦的大多數景區留下自己的足跡。不用擔心小正太安東尼,自從麻瓜界不太平後,他已經很少出現了。
  金陵剪了BOB頭,短髮的樣子看起來簡單清爽,配上那雙大眼睛,比以往好看得多。她親自為自己和德拉科設計了很多款情侶服飾,包括在魔法世界穿的長袍,包括在校服上繡上一樣的花紋。他們隨時隨地可能興起,然後相互親吻。他們曾今在泰晤士河邊的接吻大賽上,得到第二名的成績。似乎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表面上絕望,心裡卻掩蓋不住時刻冒出頭的希望。
  越是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就覺得時間過得快。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今天便是回霍格沃茨的日子。
  赫敏和哈利替他們寫了封信給鄧布利多,請求能讓他們回到霍格沃茨,鄧布利多爽快的答應了。哈利的要求,他一向不會拒絕。
  國王十字車站,德拉克和金陵頂著眾人或或猜疑或鄙視或嫉妒的眼光,在站台上等待赫敏、哈利和韋斯萊一家人。
  迎面走來的一行人中最顯眼的是一頭銀髮的芙蓉,走在最前面,她挽著比爾滔滔不絕地和韋斯萊夫人討論著什麼,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光。
  哈利和赫敏都悶著頭往前走,羅恩倒是挺活躍,卻只有金妮偶爾搭理幾句。
  「赫敏!」金陵高聲叫道。
  赫敏快步走來,臉上終於染上笑意,「達芙妮。」
  聞言金陵愣住,暗忖什麼時候把自己的穿越告訴赫敏他們。但羅恩的大嘴巴讓她擔憂,若是不告訴羅恩,羅恩勢必會傷心,若是告之羅恩,消息洩露所帶來的後果又是無法預知的。
  「嗯。」金陵最終用鼻子發音,輕聲回答了一句。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那堵牆旁邊,站著兩個表情嚴肅得如同剛剛吃過大便的傲羅。穿著不怎麼合體的筆挺西服,他們一邊一個,繃著臉檢視每一個穿行的人。
  這種嚴謹的氣氛影響了在場每個人的心情,匆匆和家人擁抱告別,一行人板著臉進入了噴汽的殷紅色列車中,尋找空餘的車位。
  他們到達的時間還算早,很快就找到兩個相鄰的車廂,安置好各位。哈利、赫敏、金陵和德拉科在一個車廂,羅恩則不情不願地和同學擠一個車廂。
  知道汽笛鳴叫,哈利才從外進入包廂,面帶失望。
  把拽著的魔杖放回衣裳裡,哈利頹然坐到座位上,抱著頭一副沉思狀。
  「還是沒見到阿斯托利亞嗎,哈利?」赫敏從《高級魔文翻譯》中抬起頭,擔憂地問道。哈利被眾人唾棄懷疑,阿斯托利亞始終守在他身邊;哈利被烏姆裡奇體罰,阿斯托利亞陪在他身邊;哈利創辦D.A.,還是阿斯托利亞忙前忙後……五年級之前哈利對阿斯托利亞感情不深倒還好辦,而今阿斯托利亞陪哈利度過了最艱難的五年級,他們的感情好到難以想像,哪是說分開就能分開
  的。
  哈利索性拿出六年級課本看,粗魯地翻著書頁,「沒有。」
  金陵自覺沒有發言權,靠在德拉科有些硌人的肩頭,複習五年級的知識。德拉科更不會發言,若不是為了金陵,他現在可能會狠狠嘲笑他的死對頭哈利•波特一頓。
  一陣敲窗聲打亂了四人的思緒,緊接著門外騷動起來,他們看到一群男生在玻璃門外嬉笑。一個
  看起來比較靦腆的男生在朋友們的慫恿下進入門內,遞給赫敏一束還帶著水珠的鮮花。眼看著赫敏就要拒絕,這個相貌帥氣的男生放在背後的手示意,朋友心領神會,遞來一本裝裱精美的書。
  「你好,我是拉文克勞六年級生的傑梅•約翰遜。」靦腆男孩的笑靨如清晨的露珠那般,給人清爽舒適的感覺。當他鼓起勇氣和赫敏講話後,身上迸發的自信不容忽視。
  赫敏猶豫片刻,拒絕男孩的書,但還是友善地伸出手,「你好,我是赫敏•格蘭傑,你可以叫我赫敏。」
  約翰遜身後的那群男生在赫敏和約翰遜的手交握時,吹著口哨大笑起哄。
  「這書你不要嗎?」約翰遜游移不定,最後終於憋出這句問話。
  赫敏咧嘴笑笑,可金陵看出她並不怎麼開心,「謝謝你,約翰遜,可這本書我有了。」天知道赫敏有沒有這本書,金陵毫不避嫌地僕在德拉科的懷裡,與德拉科一同露出淺笑。就連德拉科也看出赫敏在敷衍,何況對赫敏知之甚篤的金陵。
  「你可以叫我傑梅。」十六歲的大男孩對赫敏笑道,當真是靦腆得笑不露齒。接著,喧囂聲隨那群人的漸行漸遠而消失。
  盧娜帶著幻影眼鏡,抱著一堆《唱唱反調》,在那群男生離開後,出現在窗玻璃那邊。揚揚手中的書,盧娜呲牙笑著,「你們想要一本《唱唱反調》嗎?免費的。」
  金陵側頭用眼角的餘光□視盧娜,其實盧娜也挺漂亮的,就是總喜歡穿著奇怪的服飾,帶著詭異的掛飾,行動上也總讓人摸不著頭腦。
  像是察覺到金陵的注視,盧娜摘下眼鏡向金陵示意,隨後抱著那堆記載著荒誕消息的雜誌慢慢離開。
  七月流火,正是天氣轉涼的時節。到達霍格沃茨時,天剛擦黑,金陵感到寒意襲來,裹緊自己身上的斗篷。
  下了車,傲羅排列有序地站在校門兩旁,檢查每一個學生的行李。他們的臉上無悲無喜,彷彿一個個木偶人,機械地執行著既定的編程。大多數學生面帶憂色,只有少數粗神經的人熱熱鬧鬧地嬉鬧。
  羅恩還在耳邊不停講述從一群格蘭芬多男孩那聽來的趣聞,赫敏不耐煩地打斷,「羅恩,閉嘴。」
  他們身後跟著的是斯萊特林的潘西•帕金森和布萊斯•扎比尼,潘西左顧右盼,似乎在找什麼人,扎比尼則神思恍惚,雙手死死拽著一個黑色皮箱。
  潘西的左顧右盼,金陵還能理解。因為阿斯托利亞和潘西自小一起長大,感情較一般人深厚。阿斯托利亞的轉學,想必查克沒有告訴過其他人,潘西不得而知,自然會疑惑於阿斯托利亞的消失。
  至於扎比尼的恍惚,金陵卻難以理解。扎比尼一向淡定沉穩,能讓他如此的慌張不安,必定是有大事發生。看潘西的神情,又不像是知道什麼。
  搖搖頭,把紛亂的思緒壓在心底,金陵拉住德拉科的手,在德拉科安撫的微笑中放鬆心情。到達霍格沃茨之前,金陵還覺得心裡不安煩躁,當真正面對著一切時,心裡倒不怎麼害怕了。她突然想起前世四級考試的慘狀,考試前緊張兮兮到處尋找通關秘籍,真正考試時卻不害怕了,只一心面對題目。那次的四級考試她成功了,但願這一次……
  「達芙妮!」維爾特作為魔法部的特派員,負責管理所有駐守在霍格沃茨的傲羅。
  達芙妮的靈魂早就不在這具身體裡,現在金陵面對維爾特沒有了親切感,渾身彆扭。「哥哥。」金陵扭捏地叫到,讓得知實情的德拉科一陣好笑。金陵氣悶,但也只能甩給德拉科一個眼刀。
  維爾特咳嗽一聲,企圖打斷妹妹和妹夫的打情罵俏,「鄧布利多教授讓我手底下的一個傲羅來接你們,我想還是我親自辦比較好。你們五年級耽誤了一年,他想要先對你們進行測試再安排你們,所以你們暫時不能回原學院。不過別擔心,他已經替你們安排好了住宿。」
  和赫敏打完招呼,維爾特帶著德拉科和金陵往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走。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10

  晚餐時分

  越往地下走,就越能感覺到冷風的肆虐。地下室只有幾盞不甚明亮的油燈在風中搖搖擺擺,發出嘎吱的細響,冷冷清清的,唯有戰慄才能幫助身體舒緩。維爾特的皮鞋踩在地板上,每一聲都直接打到金陵的心裡。
  沿途皆是粗糙的石牆,看上去厚厚的,如同黑雲,壓得人喘不過氣。
  「這裡是斯萊特林的地盤。」德拉科悄聲在金陵身邊耳語,眼裡蔓延著懷念。
  金陵稍微好受了點,翹起嘴角微笑著,繼續埋頭前行。
  這條路太過漫長,金陵的耐心即將殆盡。她抬起頭,維爾特還在前方帶路,挺拔的身姿在隱隱約約的光線照耀下,詭異之極。
  金陵忽然有些後悔,也許她不該貿然跟著維爾特來到地下室。如果維爾特帶著一群人守在這裡埋伏他們,想抓住他們,簡直輕而易舉。從查克的行為看來,格林格拉斯家必定是伏地魔一派的。那麼,維爾特呢?以維爾特的資歷,若是他想參加食死徒,就連伏地魔也說不出一個「不」字。雖然她和德拉科在倫敦也日日不忘魔法的學習,但是真的和一群瘋狂的食死徒對戰,勝算絕對不高。
  心驚肉跳,金陵手縮在長袍裡,搭在魔杖上。
  走到一間類似辦公室的房間門口,維爾特停下腳步。
  這個房間處於一個不見光的旮旯,門口有一條吐著信子的蛇型雕塑。維爾特說了句「毒參茄」,接著,黑色的門緩緩打開。
  維爾特的手放到腰間,抽出魔杖。
  金陵神經繃緊,放在長袍中的手握緊。
  維爾特魔杖一揮,房間裡立刻亮堂起來。說是亮堂,也不過是和屋外對比,真說起來,這房間還是稍顯黑暗。這是一間很駭人的房子,四壁的木質櫃上,擺放著盛放各種噁心的漂浮物的玻璃瓶。
  把魔杖收回,放在腰間,維爾特笑道:「你們在這等等吧。待會斯內普教授回來了,會替你們安排好住宿的。」在這間辦公室裡,維爾特的表現略顯不自然。
  往四周仔細視察一邊,金陵這才確信周圍環境是安全的,放鬆身體,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原來鄧布利多把金陵和德拉科托付給了斯內普啊!想想斯內普教授還真可憐,總是被鄧布利多指使著做不願意做的事。
  維爾特的拘謹這時也找到原因。看到金陵的動作,維爾特正兒八經地說:「達芙妮,在斯內普教授這別亂動。」維爾特已經從蛇院畢業了好幾年,斯內普的餘威猶存。以前維爾特還托斯內普教授替達芙妮做過去疤魔藥,維爾特和斯內普教授的關係應該還是很和諧的。這樣,維爾特都懼怕斯內普。看來,斯內普教授的威力還是挺大的。
  沙發出乎意料得軟,金陵舒服地哼出聲音,「是。」這「哥哥」一詞,自從德拉科當面笑過她後,她怎麼也說不出口。再者說,她剛才還懷疑過,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叫他「哥哥」。
  「咚咚咚……」辦公室的門被打開,斯內普教授的黑色身影出現眼前。
  斯內普似乎還不知道鄧布利多把金陵和德拉科托付給他了,如古井那般無波的臉上意外地出現一絲波動,「怎麼回事?」斯內普是在詢問維爾特。
  「鄧布利多希望你能夠保護他們。」維爾特開門見山,直接說明鄧布利多的意圖。
  似乎對鄧布利多的獨斷專行已經很適應了,斯內普挑眉,不置一詞。
  「扎比尼帶了違禁物品進學校。」沉默片刻,斯內普看著維爾特的眼睛說道。成熟男人的聲音柔滑的如同絲綢,包裹住他自己,同時引人進入無邊的冥想之中。
  維爾特躲開這斯內普的目光,含糊著問道:「什麼?」
  斯內普咧著嘴笑了,弧度很小,話語中的諷刺意味濃重,「他帶的黑色箱子裡,有黑魔法物品。」
  「他有沒有說那些東西是用來幹什麼的?」維爾特有些緊張。
  金陵和德拉科目光相對,默契地同時察覺到維爾特和斯內普的不對勁。似乎有什麼事情——不對勁。
  「沒有,」斯內普刻薄地說,鷹鉤鼻聳了聳,「鄧布利多派我來拿吐真劑。」提到鄧布利多,斯內普的臉上出現嫌惡的表情,動作很明顯,就像是刻意要做給某些人看一樣。
  優雅地笑了笑,維爾特擦拭額上的薄汗,「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吧!」轉身向達芙妮交代幾句,維爾特和斯內普一起走出辦公室。
  金陵腦子裡有一根打結交叉的線,看不清開頭,弄不清終點。
  想不通就索性不想,金陵從沙發上躍起,拉著德拉科在斯內普的辦公室裡巡遊。
  「金陵,這樣很不禮貌。」當金陵的眼睛瞄向斯內普的辦公桌時,德拉科制止住她。
  「噢。」金陵半張著嘴答道,不死心地繼續眼神飄忽。回頭前終於看到幾個字,金陵誇張地叫道:「斯內普教授的字挺漂亮的。」在這種空蕩陰冷的房間裡,大聲講話並不是一個好的行為,因為聲音會出乎你意料的清冷。
  「我的字不好看嗎?」德拉科從背後摟住金陵,威脅著說。德拉科的嘴巴蹭著金陵的耳朵,噴薄出的熱氣恰好進入耳朵裡,酥酥麻麻的,引起金陵的顫抖。
  又是一番你儂我儂。
  ……
  學校大廳,人聲鼎沸。
  喧囂的起因是鄧布利多宣佈魔藥學教授由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擔任,而斯內普教授則成為黑魔法防禦課的教師。
  哈利還沉浸在阿斯托利亞離開的痛苦中,顧不得聽鄧布利多的講話。赫敏也一樣低落,羅恩只能和其他幾個男生一起嘀嘀咕咕。
  想到以後的黑魔法防禦課會由油膩的蝙蝠來教,羅恩就連吃晚餐的胃口都沒了。「鄧布利多不是不信任斯內普嗎?為什麼他會把黑魔法防禦課交給大蝙蝠,哦不,我是說斯內普教授?」羅恩左右看看,確定斯內普不會突然出現在他身後,才放下心來。
  「誰知道呢!」說話的格蘭芬多男生粗魯地用手往嘴裡塞食物,鼓著嘴學羅恩的樣子四處望了望,「不過,沒有人能在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位置上呆久,斯內普肯定也一樣。盧平、穆迪還有烏姆裡奇,哪一個不是只教了一年就離開的!說不定這一次,斯內普也會離開霍格沃茨。到時候,我們就幸福了。」
  旁邊一個男孩抗議這個男孩拿走他的食物,接著說道:「斯內普走了又怎樣?明年我可能就不會回霍格沃茨了。我媽媽說魔法界太危險了,指不定明年我就得呆在倫敦。」這顯然是個麻瓜出生的格蘭芬多。
  所有人議論的焦點,大多數學生的噩夢,曾今的魔藥學教授,此刻並不在餐廳。
  鄧布利多做了個示意學生們安靜的手勢,幾秒種後餐廳恢復靜悄悄的狀態,人們都急著等待鄧布利多的解釋。鄧布利多的藍眼睛如同春雨洗過的天空,環視全場,他直接跳過剛才的話題,向學生們交代這一年的注意事項。
  和往年不一樣,現在他的聲音分外嘹亮,彷彿想把每一句話刻到全部學生心裡。
  最後,他再度微笑,「大多數人應該記得,去年霍格沃茨有兩名學生因為種種原因離開了學校,但是今年他們將回歸霍格沃茨。對他們進行考核後,我會決定他們是繼續五年級還是直升六年級。出於種種原因,德拉克和達芙妮,也就是那兩個可愛的孩子,將在格蘭芬多繼續他們的學習。」鄧布利多滿意地看到大多數人聽聞這個消息時驚訝莫名的臉,面向格蘭芬多的餐桌,他緩緩道來:「哈利,赫敏,羅恩,你們會樂意照顧自己的朋友,對嗎?」
  哈利和赫敏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艱難地點點頭。就連本來想提出反對意見的羅恩,也不得不在鄧布利多那貌似和藹的眼神下,納悶地噤聲不語。
  「好了,孩子們,是時候道一聲晚安了。」鄧布利多的白袍漸漸消失在樓梯的盡頭。
  第二個消息帶給大多數人的震撼絕對超過斯內普改行的消息,很多人到現在還糊著腦袋,行屍走肉般跟著隊伍回到寢室。表情最扭曲的是一貫以優雅自誇的斯萊特林,他們都難以想像馬爾福繼承人(即使現在他已經被逐出衰敗的馬爾福家)和一群格蘭芬多的傻子呆在一起的樣子。就算馬爾福這個姓氏已經如落日般隕落,馬爾福這個詞在貴族心目中的地位卻難以抹去。小蛇們忍不住嘴角抽搐,形象全無。
  哈利半天閉不上嘴,「德拉科•馬爾福要成為格蘭芬多?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幻覺,也許我該回寢室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起來就會發現這一切只是個夢。」
  羅恩笑岔氣,抱著肚子,「馬爾福成了格蘭芬多?我的天啊!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喬治和弗雷德笑話商店裡,沒有一件商品能達到這個效果。」
  額上出現幾條明顯的皺眉頭形成的印記,赫敏狠敲羅恩的頭,「你別亂說,小心達芙妮聽到不高興。」要是達芙妮和德拉科•馬爾福沒有關係,赫敏還真想狠狠嘲笑他。
  鄧布利多這樣做,到底想幹什麼?
  害所有人糾結的校長大人,現在正坐在校長辦公室裡,面前是喝了吐真劑後目光渙散的扎比尼。
  「告訴我,孩子,你帶這些黑魔法物品來做什麼?」鄧布利多是誘導白雪公主吃毒蘋果的惡毒後母,是哄騙小紅帽的狼外婆,是一次又一次陷害藍精靈的格格巫……
  「殺死鄧布利多!」扎比尼瞳孔沒有焦距,無意識地說出這番話後,精神一下子崩潰,昏倒在桌子上。
  鄧布利多笑了笑,藍眼睛掃過在場的斯內普教授、維爾特•格林格拉斯和幾個地位較高的傲羅,拉開扎比尼的長袖。
  其上,靜態的黑魔標記一動不動。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10

  福靈劑

  金陵的中國式學習方法加上達芙妮的記憶力,順利通過五年級的考試不是難事。至於德拉科,按金陵的話說,沒有什麼能難倒他。一系列考核後,鄧布利多安排德拉科和金陵和哈利他們一同進入六年級學習。學院的問題,德拉科沒什麼特別的反應,金陵也就不說什麼。只是每次見到鄧布利多,金陵的表情都很猙獰就是了。
  開學的第三天,德拉科和金陵正式加入格蘭芬多,成為霍格沃茨六年級生。
  對,就是格蘭芬多。
  當斯內普聽到自己的得意門生要成為格蘭芬多時,常年死火山一般的情緒徹底崩裂,雙手交握時骨頭發出脆響,臉上堆著無盡的怒火。鄧布利多似乎很滿意這樣的效果,一整天在路上遇到任何學生老師都會親切地遞給他們他自己最愛的糖果。有那麼一次,他在和一個格蘭芬多推薦自己的糖果時,順手把兜裡還沒來得及刨開包裝紙的巧克力蛙遞給了站在他身後憤怒的——斯內普教授。
  屋漏偏逢連夜雨,金陵悲哀地想著,默默揮舞手裡的魔杖。
  不知道鄧布利多說了什麼,金陵和德拉科很榮幸地繼續住在地窖裡,處在在斯內普教授的保護下。雖然兩人第一天的大部分時間都和斯內普一起度過,但是斯內普沒有和他們講過一句話,就算是毒液,也懶得向他們噴灑。第二天的第一節課,金陵才明白,斯內普沒有忽略他們。因為斯內普在課堂上,已經完全把他們當做格蘭芬多對待了。
  「馬爾福,你以為你是在朗誦嗎?」德拉科的咒語沒有錯,甚至效果比完全按照斯內普教授的方法聯繫的金陵的還要好,但斯內普還是給他扣了分。
  金陵暗悔,早知道昨天就不祈禱寧可讓教授罵也不要教授忽視了。被斯內普教授的毒液波及到的感覺,還真是差!
  聽到被弄進格蘭芬多的消息時德拉科的表現,都比現在的表現好。從前只會替斯萊特林加分的他,何曾受過自己最敬重的教授的責罵。面色呈不自然的灰白,德拉科抿著沒有血色的唇片刻,如斯內普教授講解的那般,繼續唸咒。
  六年級生可以自由選擇選修課程,黑魔法防禦課教室裡不僅有格蘭芬多,還有斯萊特林、拉文克勞。
  本以為馬爾福成了格蘭芬多,斯內普教授再怎麼也不會扣他的分,沒想到斯內普那個老蝙蝠對所有格蘭芬多都一視同仁。格蘭芬多們大多被斯內普扣過分,也知道在斯內普的課上,格蘭芬多不可能不被扣分,對分數早就淡然視之,並沒有出現像金陵想的那樣仇恨德拉科。
  金陵鬆了一口氣,再看看斯萊特林,明顯想笑又不敢笑的傻樣。一對衛生球過去,金陵不緊不慢地念著咒語。
  黑魔法防禦課教室在斯內普接手後,秉承著斯內普的一貫風格,寒冷陰森。金陵打個寒顫,唇角勾起一個笑容,不管是是斯內普教授的刁難,還是未知的未來,都沒什麼可怕的,不是麼?
  是的。
  金陵自問自答,自娛自樂,不亦樂乎。
  樹葉在風的帶動下轉體運動,深沉的綠色中勾芡了稍許枯黃。風起,地上零星的樹葉被捲起,高唱著輓歌,歌聲清遠渺茫,似有若無。
  匆忙用過午飯,他們轉戰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魔藥課。
  金陵對接下來的劇情完全模糊,只記得「LOOK AT ME」,知道斯內普教授是個好人。她拚命回憶從前看過的同人文,但一無所獲。斯拉格霍恩是個炮灰,這毫無疑問,但他具體發生了什麼事,金陵還真不記得了。
  為了七年級的N.E.W.T.,德拉科和赫敏一樣,選擇了魔咒課、黑魔法防禦術、變形術、草藥課、算術占卜、古代魔文和魔藥課。金陵一向夫唱婦隨,和德拉科如連體嬰一樣同出同進。霍格沃茨眾人經常可以看到德拉科、赫敏和金陵三人,一同出入各種教室。
  「赫敏,你看到維爾特了嗎?」金陵百無聊賴地垂著頭悄悄說道。大概是要負責整個學校安全的緣故,維爾特整天不見人影。金陵掰著指頭數數,幾天一大早見到同一個傲羅三遍,哦不,是四遍。維爾特哪有那麼忙啊!做賊?
  斯拉格霍恩笑瞇瞇地向教室裡的一群人介紹迷情劑,金陵往前湊近稍許,聞到一股讓人神魂顛倒的香氣。這種古怪的螺旋形蒸汽飄散在教室裡,漸漸瀰漫開來,金陵看到好多人已經忍不住湊到了藥劑跟前。赫敏的神情也有些恍惚,迷迷糊糊地回答:「沒有。」
  蓋住坩堝,斯拉格霍恩老臉笑成一朵菊花,「迷情劑,世界上最有效的愛情魔藥……」
  「報告。」哈利和羅恩撞開門,幾個斯萊特林露出嫌惡的表情。德拉科頭也不抬,兩眼直盯著《高級魔藥製備》。
  斯拉格霍恩不但沒有因哈利和羅恩的無禮生氣,反而情緒瞬間高漲。他大步走到哈利跟前,擁抱瘦弱的哈利,「哦,哈利,你來上我的課,是嗎?」
  哈利正欲解釋,他又摟住哈利,「真是我的榮幸!」
  百口莫辯,哈利乾笑兩聲,尷尬地承接來自那幾個斯萊特林學生妒忌的眼光。
  斯拉格霍恩淡淡掃了一眼羅恩,維持標準的斯萊特林微笑,「你好,韋斯萊先生。」
  金陵好笑地看著羅恩不甘心的表情,無限同情。聽哈利說,鄧布利多曾帶著他拜訪斯拉格霍恩。看樣子,斯拉格霍恩完全是為了哈利才會回來。
  「抱歉,教授,我沒有魔藥課本。」哈利因斯拉格霍恩的熱情稍顯無所適從,「我以為自己不能進入N.E.W.T.,我——」
  斯拉格霍恩呵呵笑道:「我親愛的哈利,不用擔心,儲藏櫃裡應該還有幾本舊書,你可以自己去找找看。」
  羅恩和哈利順著斯拉格霍恩手指指向的方向找到角落裡的一個儲物櫃,打開櫃子,一股不怎麼好聞的氣味撲鼻而來。裡面恰有兩本課本,壓在下面的那本明顯優於上面的這本破書。
  羅恩看了哈利一眼,搶先拿到較好的那本,沖哈利不好意思地笑笑。
  闔唇微笑,哈利半死不活地拿起剩下的破書,緩緩走到赫敏和金陵中間,就像草坪上被風從樹上吹下的枯葉。
  斯拉格霍恩正講到福靈劑,「這是種神奇的藥水,它會給服用它的人帶來幸運的魔法藥劑,直到作用消失之前,想做的所有事都會成功。」
  金陵看到德拉科抬起頭,眼睛發亮。
  哈利手裡的書的確很破,書的主人在每一頁都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墨跡,有的內容甚至已經被劃掉,旁邊批注著潦草的字。儘管阿斯托利亞離開後,哈利對什麼都提不起勁,這也不代表他面對一本會害他完不成任務的書有好心情。「混血王子?」哈利重新翻到書的第一頁,咀嚼般悄聲念著其上飄逸的字。
  一直豎著耳朵聽斯拉格霍恩講解的金陵倏地扭頭,眼睛裡閃著狡黠的光芒,「哈利,把你的課本借我看看!」金陵對這本書有印象,它屬於混血王子斯內普。
  挺了挺胸,斯拉格霍恩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玻璃瓶,它帶著軟木塞,裡頭金色的液體正在晃蕩。
  「這個」他晃了晃手裡的小瓶,「就是福靈劑。只要喝了這一小瓶,你就可以在十二個小時裡心想事成。無論做什麼,你都會成功,效果超出想像。」他陶醉地把眼神投向遠方,忽然輕快地笑笑:「這是這堂課的獎勵。誰做出最完美的生死水,誰就能得到這瓶福靈劑。」
  所有人都屏息看著斯拉格霍恩手裡的小瓶,靜候他的講話。辟里啪啦的魔藥熬製聲,聲聲清亮。
  「好了,開始吧!你們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斯拉格霍恩拍拍手,示意大家開始行動。
  如夢初醒,所有學生都熱切地把眼睛黏在書上、坩堝上,乒乒乓乓的摩擦聲不絕於耳。
  「哈利,我跟你換一本書吧!」金陵恍惚了幾秒,嘴角噙著微笑。
  「啊?好。可是我的書上到處都有原主人的亂畫,你確定你要跟我換嗎?」哈利毫不遲疑,回答道。
  哈利的爽快讓金陵愧疚,但看了看德拉科忙碌的樣子,金陵狠心躲過哈利的注視,把書拿到手。哈利覺得莫名其妙,摸摸後後腦勺,埋頭參照金陵給的半舊魔藥書做魔藥。
  德拉科拿著小刀在酣睡豆上方,遲遲不知道怎麼動手。
  金陵把書翻到第十頁,食指放在紙上一排一排仔細察看。片刻之後,說道:「德拉科,用銀質小刀的平滑側面碾制酣睡豆,擠壓出汁液。
  狐疑地看了眼金陵,德拉科放下手裡的刀,用一把銀質小刀在酣睡豆上碾壓。一瞬間,乾癟的酣睡豆上流出幾乎超出體積的大量汁液。
  「赫敏,用這個的側面碾壓。「金陵把德拉科放下的銀質小刀遞給赫敏。看到哈利心不在焉的模樣,她癟癟嘴,放棄了幫助哈利的想法。
  整個教室,只有赫敏和德拉科順利把坩堝裡的液體變成淡紫丁香色。
  「每沿逆時針攪拌七次之後增加一次順時針攪拌。」金陵又說,德拉科照著做了,藥劑變成極淡的粉紅色。
  在和赫敏說同樣的話後,赫敏的質疑聲蓋過她的坩堝裡汁液沸騰的聲音。金陵無法,只能眼睜睜看赫敏的魔藥維持淡紫色。
  「福靈劑的擁有者,德拉科當之無愧!」斯拉格霍恩不動神色地看完所有人的作品後,驚喜地看到德拉科那近乎完美的作品,大聲叫到。金陵嘴角抽了抽,明明剛剛還沒有什麼情緒地漠視德拉科,現在,跟個哈巴狗似的。
  赫敏很遺憾,她的作品讓斯拉格霍恩露出過一個淡淡的微笑。但德拉科的作品更好,她不得不承認。眼神飄向身邊的哈利和羅恩的坩堝,赫敏心理平衡了很多。
  斯拉格霍恩總是不經意間把眼神投向哈利,十分遺憾。
  德拉科接過玻璃瓶,眼裡流光溢彩。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10

  受詛咒的項鏈

  隨後的日子平淡如水。
  德拉科潛心研究金陵交給他的有斯內普筆記的魔藥書,魔藥成績突飛猛進。斯拉格霍恩教授對德拉科的態度也愈發親厚,連帶著對金陵也熱切不少。赫敏和金陵的魔藥課成績相當,也是斯拉格霍恩的得意門生。哈利對魔藥課的熱情不大,實際上,自從阿斯托利亞這個小跟屁蟲離開霍格沃茨後,哈利對什麼都提不起精神。至於被斯拉格霍恩徹底無視的韋斯萊——羅恩,自從第二次課後就不再涉足魔藥教室,當真是視魔藥為洪水猛獸,唯恐避之不及。
  彈指間,又到了去霍格莫德的日子。
  今天的天氣不怎麼好,就連地下室也受到影響,以往肆虐的冷風而今變得猖獗。但金陵和赫敏已經約好了這一次霍格莫德之行,她覺得德拉科需要休息休息,他最近學得太過努力,再不放鬆,精神遲早是要崩潰的。
  「走了,德拉科。」金陵半撒嬌半耍賴,拖著披著貂裘的德拉科硬是不放手。
  德拉科無奈,指著自己的唇說道:「親我一口我就出去。」痞氣的笑容在他臉上,生生讓人覺得優雅。
  金陵蜻蜓點水般在德拉科的唇上一啄,被德拉科摟得更緊,兩個人的唇在一起,以最溫柔的方式為對方取暖。
  「好了,再不走就遲了。」金陵摸摸鼻子,這種溫情的場面總是讓她有種流淚的衝動。
  不管是赫敏、哈利還是自認為膽大包天的羅恩,都沒有進入斯內普地盤的勇氣,斯內普又在地下室對這兩人採取無視政策,所以金陵和德拉科在霍格沃茨的新家至今也無人拜訪。他們住在一個房間裡,兩張床被並在一起成了一張大床,兩邊各有一盞油燈,德拉科那邊的油燈裡的油總是用得較快。這是個終年不見陽光的地方,金陵知道德拉科本質上是小蛇,也就沒有在這裡使用晴朗咒來製造格蘭芬多式的陽光。但當兩個人都在房間裡,兩燈齊亮,他們相攜而坐的時候,流溢在房間裡的暖意足以勝過任何晴朗咒。
  赫敏和哈利正在通往霍格莫德的必經之路上等待他們。遠遠就看到一片白茫茫之中,兩個黑影甚是醒目。
  金陵身上穿的正是德拉科的貂裘,她兩手放在嘴前,將熱氣噴在快要凍僵的手上,「羅恩呢?」德拉科把金陵的手放到自己的荷包裡,兩手在口袋裡交握。
  「天知道。」赫敏大大的眼睛裡儘是不滿,跺著腳取暖。
  哈利忙解釋:「羅恩認為自己魁地奇比賽時表現不好,想多練習練習。」哈利的臉上已經凍出紅色來。
  「這鬼天氣!」金陵吸了一口涼氣,「我們去三把掃帚酒吧。」
  一路上儘是凍得麻木的學生,很多人跑著進了酒吧,僵硬得沒一點笑容。
  用圍巾把自己裹著,赫敏叫道:「維爾特!」赫敏加速跑到正準備進入酒吧的維爾特身邊,愉快地和他攀談起來。
  金陵拖著德拉科緊趕慢趕,哈利跟在後頭,三個人在酒吧門口喘著粗氣。赫敏表情愉悅,相反,維爾特似乎頗不自在。慢慢地,赫敏的神情也黯淡下去。
  從酒吧裡走出一個長相並不出挑,身材卻很有看頭的女生。一米七的個子,配上超性感的裝束,
  看上去還是很有看頭。只是金陵擔心她的身體,這麼大冷天的,穿這麼涼快的一身,就算有溫暖咒也挺誇張的。
  以前金陵敢那麼穿,是因為私下裡練過無數次溫暖咒,敢情達芙妮的嫂嫂是同道中人啊!
  金陵可不想承認她是達芙妮的嫂嫂,光看她那和她的父親相像的長相,金陵就想扁人。金陵可沒忘記她的父親伊格希亞斯老淫棍對達芙妮的羞辱!
  「呦,來了一個美人兒,這是哪家的小姐?」金陵現在說的話,恰恰是伊格希亞斯曾今說過的話,一字不改。一方面,這句話可以喚起維爾特對伊格希亞斯一家的厭惡,另一方面,也可以羞辱羞辱這個一直不滿意自己長相的斯萊特林。
  伊格希亞斯小姐的臉真的完全黑了,顏色在金陵看來是那樣美麗,那樣動人心魄啊!如金陵所料,維爾特的笑靨僵硬,看伊格希亞斯的眼光裡有掩飾不住的嫌惡。
  德拉科冷眼瞧著,縱容著金陵的任性。他也知道當年伊格希亞斯家主做的醜事,恨烏及屋,對伊格希亞斯小姐的也沒有好臉色。
  冷場之後,維爾特勉強撐場,扯出個在金陵看來哭笑不得的表情,「我和黛安有事,就不陪你們了。」
  黛安•伊格希亞斯立刻又掛上笑臉,但在金陵眼裡怎麼看怎麼丑。她和維爾特先金陵他們一步進入酒吧,金陵在他們身後貌似小聲地說:「真醜!」這一聲沒有指名道姓,但凡是個明白人都懂金陵的話針對的是誰。
  伊格希亞斯一個趔趄,維爾特沒有伸手攙扶,兩人面對面坐在椅子上,貌合神離。
  「我們進去吧!」金陵很滿意這種結果,甩甩頭大笑著說。
  金陵的大笑是故意的,這樣一來,維爾特只會認為妹妹年少不懂事,針對伊格希亞斯不過是為了平息心裡的怒火。相反的,黛安•伊格希亞斯連招呼也不和達芙妮打,實在是和她的父親一樣沒教養。
  金陵特意挑了個正對黛安•伊格希亞斯的座位,笑嘻嘻對黛安齜牙咧嘴,大做鬼臉。德拉科坐在金陵旁邊,拉著金陵的手替她取暖,故意向黛安露出輕蔑的表情。赫敏和哈利坐在他們對面,憋笑到面色潮紅。
  斯拉格霍恩教授頭戴著一頂巨大的毛皮帽,成功擋住他圓圓的光頭,一身配套的毛皮大衣把挺挺的大肚子襯得格外顯眼。他把手裡的一大包菠蘿蜜餞放到金陵他們的桌子上,熱切地和德拉科打招呼,「你好,德拉科!」金陵和赫敏因為優秀的成績,也「榮幸」地得到他的親切問候。一個熱切一個親切,看看吧,他對德拉科究竟有多愛護。
  把惋惜的目光再次投向哈利,斯拉格霍恩唸唸有詞:「當年的莉莉是個多麼優秀的學生啊!」不用理他,這句話他已經說過不下五遍。最初哈利還羞愧一下,整張臉紅透,外加發誓好好學魔藥,而今他已經能淡漠地瞥一眼斯拉格霍恩,不理會他的常規性發騷。
  黃油啤酒上桌,金陵只抿了一口,看到維爾特進了廁所,她繼續在黛安面前做各種怪臉,時而吐舌表示輕蔑。
  「噗——」赫敏的黃油啤酒全吐在桌上,少許濺到金陵的臉上。
  金陵把手伸進德拉科的衣服裡,從裡頭的衣服中拿出乾淨的手帕,在臉上胡亂擦了幾下,「赫敏!」
  「對不起,達芙妮。」赫敏目瞪口呆地看金陵一系列嫻熟的動作,接著道歉。
  在酒吧裡閒聊片刻,所有人都同意了赫敏提出的回學校去的建議。
  回去的路上,他們走在雪地裡,腳踩著被人踐踏過好多次的地上。
  「我再也不想出來了!」金陵感歎道,呼嘯的寒風帶著雨夾雪打在圍巾包裹不到的地方,讓她睜不開眼睛。
  「是嗎?」德拉科不給面子地反問,替金陵裹緊貂裘。白色的披風罩在金陵的臉上,顯露出別樣的嫵媚,人比花嬌。
  凱蒂•貝爾和朋友的爭吵聲順風飄進他們的耳朵裡,她們談論的焦點是凱蒂手頭的一個包裹。意見不合,兩個女孩在他們勉強爭搶起來。包裹裡的東西被凱蒂的朋友扯開,就在這時,發生了可怕的事。
  凱蒂緩緩升騰到空中,閉著眼睛在空中扭動,臉上沒有表情。在快要超過好友的頭頂時,她睜開眼睛,被自己的狀態嚇到,開始不斷尖叫。愣在原地的金陵和德拉科他們忙跑到凱蒂身下,拽著她的腳踝。凱蒂的好友也尖叫起來,當看到凱蒂飄得越來越高的時候。這個場景,讓金陵回憶起魁地奇世界盃那天晚上看到的食死徒搗亂事件,但那些人被弄在空中時明顯比凱蒂的姿勢難看。金陵看著四周,發現無人在施咒。
  德拉科拿著魔杖把凱蒂降到地面上,她已經神志不清,認不得任何人,一味地維持撕心裂肺的叫喊。
  哈利找來海格幫忙,把這可憐的女孩送到醫療翼。
  凱蒂的朋友還有赫敏、哈利他們安靜地跟在後頭,臉色蒼白,對剛才發生的事件的恐懼讓他們誰也沒有開口。
  快到醫療翼,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太冷,金陵顫抖著唇問道:「剛才那是怎麼發生的?」
  「凱蒂從三把掃帚酒的盥洗室裡拿到這個,她說這是要給某個人的驚喜。」女孩拿出那個用斗篷重新包裹住的東西,顫抖著遞給伸出手準備接的金陵。
  德拉科搶先替金陵接過,「她一定是中了奪魂咒。」打開包裹,一串精美的蛋白石項鏈從包裝紙裡露了出來。
  「這是一條受過詛咒的項鏈,我見過它。」哈利瞪大眼,「小心,別碰到它!」
  「博金的店裡曾今展出過這東西。」德拉科看著項鏈,沉聲說道。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11

  蜂蜜酒事件

  蛋白石項鏈事件不了了之,凱蒂清醒後怎麼也記不清她想把項鏈給誰。酒吧裡人來人往,他們也無法得知到底是誰把項鏈放到了盥洗室。
  恰好碰到這件事的金陵他們不僅沒被表揚,反而被麥格教授狠狠訓了一頓。那倒是,救世主哈利•波特身邊總是少不了事故,年年如此。且不論哈利的介於勇敢與魯莽間的特質,光是主角效應,就足以使所有麻煩都往他的身上靠。
  聖誕節如期而至,金陵和德拉科該呆在哪兒就成了問題。
  回到麻瓜世界不現實,因為倫敦太危險,德拉科和金陵隨時有可能會被食死徒捉住。金陵只得寫了好幾封信給安東尼,好好安慰了小正太一番。韋斯萊夫人邀請他們去陋居,金陵沒有答應。如果光是金陵一個人去陋居,她一定會受到韋斯萊一家熱情的招待。可金陵不願意撇下德拉科,更不願意德拉科為了她而住在讓他渾身不自在的陋居,在學校裡必須和一大群格蘭芬多一起學習就夠德拉科受的了。
  最終,他們決定留在霍格沃茨。
  相對而言,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不僅有鄧布利多的防護咒語,更有留校老師的保護。德拉科和金陵依舊住在地窖裡,和斯內普教授低頭不見抬頭見。
  地窖的環境讓金陵夠嗆,陰森寒冷,沒有絲毫陽光,比之赫奇帕奇的地洞,這裡更加恐怖。好歹這兒是斯內普的地盤,金陵對自己的安全倒不擔心。蛋白石項鏈事件過後,金陵把待在圖書館的時間壓縮,除了上課吃飯,差不多所有時間都耗了地窖。
  在和好友們依依不捨的告別後,金陵和德拉科開始了名副其實的二人世界。
  聖誕節自然要有聖誕禮物。
  為了省事,金陵和德拉科一起送出禮物。赫敏收到一本絕版的魔法書,德拉科惡作劇般送了一摸一樣的另一本。哈利的是一副魔法眼鏡,可以隨主人的視力變化調整度數。按德拉科的說法,這副眼鏡的鏡架是金陵送的,鏡片是德拉科送的,也算兩份禮物。羅恩的兩個唇膏,一個男士版一個女士版。他在和拉文德•布朗談戀愛,那丫頭是個強人呢!總能把羅恩吻得嘴皮子磨破。斯內普教授也收到了禮物,金陵和德拉科聯袂提供的鮮花一束,黑色長袍兩件。
  赫敏送了他們一套兩本書,封面一紅一藍,明顯的情侶系列。雖然哈利和德拉科不怎麼感冒,但是金陵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哈利送了兩人一對情侶手錶,看上去不便宜,估計是怕太寒磣了會被馬爾福家的小少爺笑話。羅恩本不富裕,又對德拉科積怨甚深,只送了金陵一條溫暖牌圍巾。韋斯萊兄弟寄來了笑話商店的一半收益和很多商品,還有納威、溫迪……以往金陵收到的禮物應該還包括鮮花、巧克力,今年卻沒人送了。
  金陵掐著德拉科的鼻子癟嘴說:「看看,都是你,害我少了好多收入。」
  「你還收入?看看你的身材,小心吃了巧克力後變成大胖子,到時候我可就不要你了。」德拉科環住金陵的腰肢,用他的鼻子蹭金陵的臉。
  「咚咚咚。」短促的敲門聲,專屬斯內普,他們還能從中聽出敲門者壞透了的情緒。
  「教授,有事嗎?」金陵小心翼翼打開房門,斯拉格霍恩一雙凸眼從斯內普背後顯現。
  對金陵的問話置之不理,斯內普不耐煩地對斯拉格霍恩說:「這樣可以了嗎?」顯然,現任魔藥學教授做了讓前任魔藥教授抓狂的事。如果金陵沒猜錯,斯拉格霍恩一定在斯內普辦公時騷擾他,導致他不得不帶斯拉格霍恩來金陵和德拉科的門口。以斯拉格霍恩的做事準則,他必定是來找德拉科。
  「是的,謝謝你了,西弗!」肥胖的老教授抹了把光亮的頭,笑得看不到眼珠。
  斯內普甩手,氣沖沖離開。金陵使勁聞了聞,果然有淡淡的花香漂浮在空氣中。忘了說了,金陵和德拉科送的鮮花裡加了一個小小的魔咒,觸碰過花束的人一整天身上都會泛著清淡的花香。金陵肯定沒看錯,斯內普教授的頭髮半干,絕對是才洗完頭就被拉到這裡來的。可憐的斯內普教授,就算你一天都泡在水裡,也洗不掉身上的香味。
  「德拉科在嗎?」斯拉格霍恩把右手的菠蘿蜜餞遞給金陵,往屋裡探頭。
  對這個愛慕虛榮的教授,金陵一向沒什麼好感,但也維持表面的尊敬。「對不起教授,德拉科不在。」金陵翹著唇角,禮貌地回答。
  德拉科早在聽到斯拉格霍恩的聲音時就躲到裡屋去了,斯拉格霍恩當然看不到他的人影。
  「我可以進去和你聊聊嗎?」斯拉格霍恩還不死心,沒等金陵拒絕的話出口就提著一瓶酒進入房間裡。
  金陵兩眼一翻,在斯拉格霍恩身後豎起小拇指,「當然可以。」人都進來了,她還能說反對的話嗎?這個臉皮比城牆拐角還厚的死胖子!
  斯拉格霍恩的視線在房間裡四處掃射,金陵忙拉著他坐下,「教授,請坐。」
  「你的房間真漂亮,」一屁股坐到軟軟的沙發上,斯拉格霍恩把酒瓶放到小桌上,「這是一瓶橡木桶裡釀製的蜂蜜酒,我本打算送給鄧布利多作為聖誕禮物。但後來我聽說他更喜歡甜點,所以我送了他一大袋菠蘿蜜餞。這瓶酒更適合你們年輕人,午夜時分,喝一杯小酒……」
  聽他越說越過分,金陵打斷他,「謝謝。」
  德拉科聽著斯拉格霍恩的話,一陣好笑,一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聽到房裡傳來一聲輕咳,金陵忙掩飾,死命咳嗽。
  斯拉格霍恩站起來,替金陵順背,急促地說道:「哦,達芙妮,你沒事吧!」金陵還注意到,他的眼睛瞟向關緊的房門。
  不得已,她咳嗽得更加劇烈。
  好不容易把斯拉格霍恩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金陵才意識到自己假戲真做了,咳得五臟六腑都疼。在胸口不停拍打,金陵想掐德拉科。
  斯拉格霍恩擰開酒瓶,往茶杯裡倒了一小杯,「喝點東西吧!」
  金陵接過斯拉格霍恩遞來的杯子,澄黃的液體讓金陵想起某種人類排泄物。咬了下嘴唇,金陵拒絕了斯拉格霍恩的好意,「不用了,教授,我不喝酒。」話一說出口,金陵的咳嗽也停了。
  毫不在意地大笑,斯拉格霍恩拿起酒杯,「那太遺憾了。」說完,整杯酒灌進嘴巴裡。
  一杯香甜的蜂蜜酒下肚,斯拉格霍恩的心情大好,笑呵呵地準備和金陵交流。就在下一瞬間,奇怪的事發生了。
  斯拉格霍恩手裡的酒杯被蠻橫地擲出,他躺倒在沙發上,身子蜷縮成了一團,就像小貓睡覺的姿勢。四肢不由自主地抽搐著,他口吐白沫,圓鼓鼓的眼睛隨時有可能從眼窩中掉出來。
  配合斯拉格霍恩肥胖的身軀,這本該是個搞笑的畫面。可金陵笑不出來,危險的事情就在她的面前發生,她卻無能為力,「德拉科,快出來!」
  「我們得把他送到斯內普教授那。」德拉科拖著斯拉格霍恩,沒有絲毫驚慌失措。
  金陵把德拉科魔杖塞到他手裡,「用漂浮咒。」
  他們帶著斯拉格霍恩敲開斯內普的門,斯內普往斯拉格霍恩的嘴裡丟了塊皺巴巴的、像腎臟一樣的石頭,斯拉格霍恩的痙攣立刻減輕。
  清醒後的斯拉格霍恩躺在醫療翼,拉住德拉科的手,「德拉科,謝謝你救了我。」
  「教授。」德拉科想解釋,更想把自己的手從斯拉格霍恩的手裡抽出。
  斯拉格霍恩打斷他說:「德拉科,以後別躲著我,好嗎?」
  德拉科遲疑著點頭,斯拉格霍恩虛弱地笑笑,全然不顧同樣也幫助他的斯內普和金陵。
  金陵嘴角抽了抽,這情況,怎麼看怎麼像怨婦與負心漢相會。
  這瓶蜂蜜酒,屬於斯拉格霍恩,本打算送給鄧布利多,最後給了金陵和德拉科。那麼,下毒的人想害的人,到底是誰?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11

  冥想盆

  斯拉格霍恩躺在醫療翼最大的床上,喝著得意門生親手調製的魔藥,心滿意足地和德拉科聊天。
  金陵坐在一邊的靠椅上,把頭埋在《預言家日報》裡翻白眼。大張的報紙完全擋住金陵的臉,她嘟嘟嚷嚷咒罵這個有耽美傾向的死胖子,把口裡從斯拉格霍恩那騙來的的菠蘿蜜餞當成他來咬。
  「你累了嗎,達芙妮?如果累了就回去吧!這兒有德拉科陪我就夠了。」斯拉格霍恩瞇著凸眼,老年斑埋藏於一條一條皺紋裡。他不停向德拉科講他教書時遇到的趣事,三八得過分。
  金陵把報紙攤在膝蓋上,右手指甲在報紙的右下角按壓,造成明顯的痕跡。「我不累,教授。比起回寢室,我更想陪著你,你的健康太讓我揪心了。」金陵笑著說,緩緩地把報紙收攏。
  德拉科顯然覺得這種戲份很有趣,瞳孔微微放大,眉毛上挑,隨之上挑的還有他的唇邊。
  整個聖誕節,霍格沃茨都在白雪的圍繞中。窗外的白雪徐徐降落,金陵用力看著,皚皚白雪反射的光讓她的視界黑了幾分鐘。
  一陣不輕的腳步聲,鄧布利多的笑聲隨即傳來,「哦,老夥計,聽說你中毒了。」鄧布利多的話明顯在表明他的幸災樂禍,金陵這麼認為。鄧布利多到底有沒有幸災樂禍,我們不得而知,但金陵的確因為斯拉格霍恩的中毒而愉悅。
  斯拉格霍恩也哈哈大笑,「是的,老夥計,也許你該給我加工資。」以斯拉格霍恩的貪生怕死,他指不定等會兒就會後悔沒有向鄧布利多提出離開霍格沃茨。
  一提到漲工資,鄧布利多的表現就像舊社會剝削農民的地主,他笑著扯開話題,「這個以後再說,德拉科,你有空去校長室喝杯檸檬汁嗎?也許我們需要好好調查一下這件事。」金陵可是很清楚地記得鄧布利多以前都是拿馬爾福來稱呼德拉科。
  「校長,我去就行了,德拉科還要照顧教授。再者說,德拉科對這件事發生的經過不清楚,你想知道什麼還是問我吧。」金陵起身,把印著鄧布利多畫像的報紙放在背後,狠狠蹂躪一番。
  很明顯,斯拉格霍恩更希望德拉科的陪伴而不是金陵的陪伴,他在鄧布利多開口之前大聲說:「是的,阿不思,達芙妮知道整件事的經過。」
  沉吟片刻,鄧布利多點頭,藍色的眼睛微瞇,「那麼,達芙妮跟我來,我請你吃蟑螂堆。」
  想到那種跳動著的奇怪糖果,金陵胃裡翻騰,倒吸一口冷空氣後,只覺得胃裡抽搐得更厲害。
  「金陵!」在外人面前德拉科也這樣稱呼金陵,大多數人以為這是德拉科對情人的暱稱。德拉科好看的眉頭皺在一起,他倒寧願跟鄧布利多離開的是他自己。
  踮起腳,用指腹按下德拉科的眉心的蹙起,金陵莞爾一笑,「待會見。」待會見,鄧布利多不會把我怎樣;待會見,跟著鄧布利多我不會有危險;待會見,我會一根頭髮絲都不掉地回來。
  下齒緊咬上嘴唇,德拉科笑道:「好。」
  金陵跟在鄧布利多後頭到達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同兩年前看到的辦公室一樣,這裡沒有任何改變。不同的是,之前相框裡的人大都熱情地招呼金陵,現而今他們冷眼相對。雖然成了雕像,他們還是可以輕易探聽到外界的消息,譬如,格林格拉斯家的恥辱勾引了馬爾福家的墮落……金陵一出現,除了一個慈祥的女校長露出微笑外,其他畫像裡的人物冷哼鄙視不斷。過了一會,在鄧布利多的提醒下,所有人散去。
  好不容易恢復寧靜,金陵掏掏被刺痛的耳朵,粗手粗腳拉開板凳坐到鄧布利多的對面。被冷眼看多了,金陵抵抗流言蜚語的能力提高了不少。
  金陵這才看清鄧布利多穿的是一身白色睡衣,其上點綴著各種姿態的星星,很——可愛。整個霍格沃茨也只有鄧布利多才如此不拘小節,就算在學校裡走動也敢只穿睡衣。打了個哈欠,鄧布利多閃爍蔚藍色的眼睛,「達芙妮,你能給我講講事情發生的經過嗎?」鄧布利多又長又厚的鬍子隨著他的哈欠抖動。
  「斯拉格霍恩教授來找德拉科,他喝了一杯他自帶的蜂蜜酒,就口吐白沫,全身抽筋。哦,」金陵用誇張的語氣,誇大的動作講述,「他那白嫩嫩的臉上浮起青氣,美麗動人的眼珠幾乎要從迷人的眼眶裡像洋蔥般剝落,白色的半透明狀液體從他的唇邊流淌到地板上。那一刻,我心疼了。我的地板啊!教授,你在替斯拉格霍恩教授提高工資的同時,別忘了賠償我一筆地板維修費。」金陵覺得鄧布利多知道所有事情,他把她叫來肯定別有所圖。既然鄧布利多不讓她好過,她也不會讓鄧布利多悠閒。
  金陵剛剛說過「口吐白沫」,接著又提到「白色的半透明狀液體」,鄧布利多不用想也知道後者是在形容前者。這個比喻成功地噁心到鄧布利多,他剛喝進喉嚨裡的黃油啤酒霎時被盡數吐出。小咳一聲,鄧布利多拿魔杖把辦公桌清理一新。坐直身子,把黃油啤酒推到一邊,鄧布利多說:「達芙妮,他還喝了什麼嗎?我的意思是,還有什麼可能讓他中毒?」
  「對不起教授,我不知道。」金陵不好意思地回答。她現在的表現就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學生,因為教授的中毒愧疚,想幫忙卻又幫不上忙。
  鄧布利多拿起檸檬汁,潤潤嗓子,「那麼,你喝了蜂蜜酒沒?」
  金陵攤手,同時也拒絕鄧布利多推來的檸檬汁,「沒有,教授。我當時正好嗓子不適,斯拉格霍恩教授本打算把那杯蜂蜜酒遞給我,但我拒絕了。」
  頭向前伸,鄧布利多好奇地問道:「哦,那你為什麼不喝呢?」
  「教授,你是沒看到那杯蜂蜜酒。那酒的顏色好醜,就像,就像這個一樣,」金陵手指著鄧布利多手裡的檸檬汁,「你不覺得這個的顏色很像某種人類的排泄物嗎?」這才叫欲說還休。不說明白這種人類排泄物是什麼東西,就能夠充分帶動鄧布利多的聯想能力,當鄧布利多把每種噁心的東西想個遍,金陵噁心鄧布利多的目的就達到了。
  盧修斯把德拉科逐出家門,鄧布利多把德拉科拉進獅院,他們就像商量好一樣,把德拉科徹底拉離食死徒的陣營。這一點沒錯,最起碼德拉科沒有收到歧視純血叛徒的伏地魔的傳召。鄧布利多的做法幫助了德拉科,但他同樣傷害了德拉科那顆熱愛蛇院的心,同時,他讓德拉科在面對小蛇時尷尬無措。金陵做夢都想惡整鄧布利多,自然不會放過眼前這麼好的機會。
  果不其然,鄧布利多這一次雖然沒把飲料吐出,卻也在沒胃口繼續喝下去。他扯了扯衣領,「好孩子,你真幸運!」
  「我也這麼覺得。」金陵客氣地回話,笑靨綻放。
  鄧布利多從座椅上起身,走向一個裝著很多小瓶的櫃子,從中抽出一個裝著珍珠色螺旋狀霧氣的小水晶瓶。揮動著拿著水晶瓶的右手,鄧布利多面無表情地說:「我想給你看一樣東西。」
  這種嚴肅的表情金陵很難從鄧布利多的臉上看到,這讓她渾身緊繃,內心多少有些緊張,
  「是。」
  鄧布利多拉著金陵來到冥想盆前頭,把那瓶液體倒到其中,「看看吧!」
  金陵看到的是年輕許多,甚至還有濃密頭髮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舉辦和現在沒什麼差別的鼻涕蟲俱樂部。聚會中,一個相貌英俊的男學生最為引人注目,不光因為他那張蒼白美麗的臉,更因為他身上散發的氣勢,漫不經心卻又不容忽視。金陵猜他就是年輕時的伏地魔。或許是有關伏地魔的同人小說看多了,金陵不怎麼害怕這個看起來不怎麼嚇人的男生。
  宴會中,表現最出色的果然是伏地魔。他侃侃而談,優雅、從容不迫,簡直是字字珠璣。他可以輕易逗笑所有人,可以輕易讓斯拉格霍恩誇獎,他簡直就是神的寵兒。
  宴會結束,學生們陸陸續續離開辦公室,只有伏地魔還待在辦公室裡。他的手在扶手上摩挲,好像是故意拖延時間。
  「教授,我想知道一些事情。」湯姆說,手背在身後。
  斯拉格霍恩還保持著笑容,沉浸在宴會成功的喜悅中,「你想知道什麼?我的男孩,你問吧,我想我會很樂意告訴你答案。」
  「教授,我想詢問您關於——關於魂片的事。」
  房間裡升騰起可以遮蓋住全部視野的黑色霧氣,金陵努力探頭,還是一無所獲。接著,斯拉格霍恩怒氣沖沖的聲音響起:「我不會告訴你任何有關魂片的事,你別妄想了!現在,出去,你出去!以後別再提起這個,不然我會發火。」
  鄧布利多收起螺旋狀的記憶,把它裝進水晶瓶裡,微笑著對疑惑的金陵說:「時間到了,達芙妮!」
  金陵點頭,消化著剛才看到的東西。
  鄧布利多走到放記憶瓶的櫃子前,又說:「你注意到了嗎?裡頭最英俊的那個男孩是小時候的神秘人,他以前是斯拉格霍恩的得意門生。還有,你應該發現了吧,這段記憶被篡改過。」
  「為什麼?」金陵問道。她當然知道記憶被篡改過,無數同人作品都指出過,伏地魔從他的老師斯拉格霍恩那兒得到有關魂片的信息,方才開始分裂靈魂。
  「因為他為自己的這段記憶感到羞恥,」鄧布利多沒有多說,「我希望你能夠幫助我找回這段被篡改過的記憶。」
  「我?」金陵指著自己問道。
  鄧布利多重重點頭,「是的,達芙妮。我希望你能夠說服德拉科向斯拉格霍恩問清楚這件事。真實的記憶對我們很重要。」
  「好的,我希望我能幫上你。」金陵趕緊答應,她需要梳理一下腦袋裡的東西。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11

  哭也是一門藝術

  鄧布利多交代的事,金陵沒有放在心上,她肯定鄧布利多早就知道這些事,只是沒有確定罷了。但一想到斯拉格霍恩會因為不想說出事實而躲避德拉科,金陵熱血沸騰。最終,她把鄧布利多的話轉述給德拉科,德拉科思量再三,在獲得鄧布利多全力保全他的父母的承諾後,決定幫鄧布利多問出真相。
  鄧布利多的確不招德拉科待見,可德拉科的父親不希望伏地魔獲勝,德拉科亦然。所以就算德拉科再怎麼討厭這隻老蜜蜂,他還是會幫助鄧布利多取得勝利。就像德拉科討厭這該死的鳳凰社,卻只有加入它一樣。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他的父親。至於他的母親,他想他是愛他的,他會盡力保全她。
  果不其然,德拉科按鄧布利多交代的那樣詢問斯拉格霍恩後,斯拉格霍恩開始躲避德拉科,就像躲避一場蔓延極快的瘟疫一樣。每當德拉科出現,斯拉格霍恩總是躲得遠遠的,不給德拉科半點和他說話的機會。
  悠閒的聖誕節結束的很快,在金陵的哀歎聲中,霍格沃茨又恢復喧囂。
  天氣回暖,綠樹環繞,微風習習,正是運動的時節。在某天晚餐快結束的時候,鄧布利多滿面紅光地宣佈,霍格沃茨幾乎所有男生都期待的學院間魁地奇比賽即將開始。
  金陵遮住額頭,瞇著眼睛望著湛藍的天空,想起鄧布利多的藍色眼睛。厭惡地撇撇嘴,金陵狠狠拍拍自己的腦袋。每每想到那天晚上男生們狼嚎一般呼喊的情況,金陵都想捂耳朵。從沒看到學院建如此團結過,就連當年的三強爭霸賽也難以望其項背。大多數女生也極其激動,雖然不是所有女生都能參加比賽,可是她們可以坐在看台上欣賞男生們的英姿。春天是一個荷爾蒙爆發的季節,不僅對貓是如此,對這些青春無敵的少男少女也是如此。根據不完全統計,魁地奇比賽期間霍格沃茨裡的戀愛成功率是平時的十倍。
  看台上,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戰得正酣。這是總決賽,和前幾年一樣,赫奇帕奇第四名,拉文克勞第三名,第一名產生於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中間。
  這場比賽之前的混亂讓金陵慘不忍睹。兩個學院本就是宿敵,如今更是水火不容。他們在餐廳裡男女混聲合唱辱罵對方的歌,在下課後威脅對方的球員,就連訓練場的歸屬也要靠打架來決定。德拉科成了眾矢之的,格蘭芬多要求他的忠誠,斯萊特林說他是叛徒。
  以往德拉科一直是斯萊特林的選手,這一次,只能坐在格蘭芬多的看台上看以前的學院和現在的學院鬥爭。正如鄧布利多所說,德拉科只有徹底表明立場,才能不被伏地魔拉攏。雖心有怨言,德拉科還是完美地表演出一個支持格蘭芬多的前任斯萊特林,並把糾結的心理活動表現得淋漓盡致。
  比起誰更能處之泰然,金陵絕對無條件敗給德拉科。當人們把眼睛釘在場上,為球員們的每一個動作激動的時候,他拿著本《高級魔法考試注意事項》仔細研讀。
  納威怯怯地問:「德拉科,你為什麼不看比賽?」
  德拉科把書頁攤平,翻了新的一頁,微微一笑,說:「因為我相信格蘭芬多一定會贏,可是我的魔法考試卻不一定能過關。」跟納威相處久後,德拉科對這個膽小但是在草藥學上對他幫助很大的男生的印象不再停留在畏畏縮縮上。
  納威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點點頭,納威露出羞澀的笑,「原來是這樣啊!那我不打擾你了。」他重新望著賽場,雙手因為一次次進球或松或緊。
  明明就是不關心格蘭芬多的戰果,還敢說得冠冕堂皇。金陵低頭,把視線投在德拉科的書上,頭枕在德拉科的肩膀上,笑瞇瞇地說:「哦,親愛的,你真是辛苦。」
  「要安慰安慰我嗎?」德拉科換了個姿勢,讓金陵靠得舒服點,點著自己的唇說。
  赫敏把眼睛從德拉科給的滿是筆記的《高級魔藥製作》中釋放,揉揉脹痛的眼睛,「你們別這麼肉麻好不好。」
  「好,」金陵一邊說著,一邊湊到德拉科的肩膀上蹭蹭,「我說嫂子,你真是太古板了。」
  這個稱呼赫敏聽過不止一遍,可每次聽都會紅臉,「達芙妮,別亂說!」維爾特對赫敏的不同就連其他粗心的格蘭芬多都看出來了。
  「你叫我嗎?」穿著不光價格最貴,布料也最少的的衣服,黛安•伊格希亞斯從金陵的背後探出頭,嗤笑著說道。
  明明是斯萊特林,還敢到格蘭芬多的地盤來,金陵真是不得不佩服她名義上的「嫂子」。和金陵一樣,伊格希亞斯也是六年級生,要想結婚的話,必須等到畢業。而她畢業的時候,伏地魔早就被消滅了,伊格希亞斯一家,肯定早就玩完了。金陵覺得心情莫名地好起來,轉過身子,她笑嘻嘻看著伊格希亞斯,「你年紀輕輕就幻聽?真可惜。」
  「你剛剛明明就有叫,」伊格希亞斯看向四周,除了她自己,這裡全都是格蘭芬多,「不信你問問他們。」這句話說到最後她幾乎消聲,再笨她也知道格蘭芬多不會幫助她這個斯萊特林。更何況,場上還是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比賽。剛剛看到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和德拉科•馬爾福那股親熱勁,自己和維爾特的關係不僅沒有進展,反而越來越僵,她一時衝動跑來挑釁,現在後悔卻來不及了。
  金陵自信地掃過四周所有看熱鬧的人,大聲說道:「你們剛才聽到什麼了嗎?」現在的金陵,頗有幾分地頭蛇的感覺,痞氣十足。
  德拉科笑了笑,把頭埋在書裡,只是整個人的注意力全在金陵那兒。以他對金陵的瞭解,她一定會用那張刀子嘴把伊格希亞斯弄哭才罷休。赫敏也知道事情的起因是她,站在金陵旁邊,生怕金陵吃虧。
  大多數人別開眼,默不作聲,幾個對斯萊特林的仇恨極其強烈的男生叫嚷著要伊格希亞斯滾。
  「沒有。」就連一向老實的納威也開始撒謊。他告訴自己,這不是撒謊,他真的什麼都沒聽見。
  滿意地拍拍手,金陵對囧然的伊格希亞斯說:「你聽到我叫什麼了?叫嫂子?」
  伊格希亞斯顯然不知道金陵下了個套,老老實實王金玲的套裡鑽,狠下心回答:「是!」
  「所以說,你不僅幻聽,還患有嚴重的臆想症。我哥哥明明還沒娶你,你就開始意淫了?」金陵看不慣德拉科看戲的模樣,拽著他的衣服直到他起身為止。
  放開膽子,伊格希亞斯說道:「我和他是未婚夫妻,我們遲早要結婚的。」
  赫敏聽到這話,垂著頭,沒了方纔的氣焰。
  「遲早?也就是說你們還沒有結婚囉?你還敢說你不是臆想症,未婚夫妻了不起嗎?別說你們還沒結婚,就是結了婚,不是照樣可以離婚嗎?我美麗的嫂子。」金陵把對老伊格希亞斯的仇恨全轉接到小伊格希亞斯身上。她不是好人,她承認,她沒辦法向那些聖潔的女主一樣以愛的力量感化他人,她只知道睚眥必報。
  「你!」伊格希亞斯從腰間掏出魔杖,指著屢次對她出言不遜的金陵。明知道她討厭人家拿她的模樣說事,達芙妮就不停諷刺她的容貌。她恨達芙妮,不止一點點。
  在場的所有格蘭芬多,包括德拉科,都掏出魔杖,目標是伊格希亞斯。
  唯有金陵不慌不忙,雙手環在胸前,「我什麼我。」她就是故意激怒伊格希亞斯,就是想讓維爾特和伊格希亞斯之間有芥蒂。
  「讓你叫我嫂子是給你面子,也不看看你是誰,貴族的恥辱,下賤的□。」憤怒的伊格希亞斯口不擇言,罵出的話還真是難為了她那張貴族小姐的嘴。
  這種話,金陵從查克那聽過多少遍,從其他人那又聽過多少遍,這話對她而言就是不鹹不淡。可集體榮譽感強烈的格蘭芬多們不這麼認為,達芙妮既然已經是格蘭芬多,侮辱她就是侮辱格蘭芬多。他們全都變了臉色,魁地奇比賽的結果不管,他們只知道要不這個來自斯萊特林的禍害趕出格蘭芬多的地盤。就連一向寵辱不驚的德拉科也臉色發青,勢必要給伊格希亞斯一個教訓。
  金陵本來想還擊,現在她只覺得自己有別的活要干,因為——
  維爾特正往看台這邊走。
  伊格希亞斯正背著維爾特,看不到越來越近的他,可金陵看到了。這可是一個好機會,金陵想著,平靜地聽伊格希亞斯繼續口出狂言。
  哭也是一門藝術。在適當的場景下,在適當人的面前,適時地哭出來,也是一種藝術。
  金陵深諳此道。在現在的情況下,不能號啕大哭,那樣會惹人嫌棄,不能哭得太慢,那樣太讓人煩躁。哭也是有速度的,太快了效果不顯著,太慢了又給人很刻意的感覺。
  要哭,就得像金陵現在哭的這樣,梨花帶雨,粉面含春,溫柔決絕。緊咬著嘴唇,金陵給人的感覺的就是一個有一肚子苦水倒不出來的可憐少女,她委屈,她憤怒,可她不願意向其他人示弱。所以她咬著唇,不想讓人看到她的脆弱。可偏偏胸中的委屈太滿,心中的不分太多,她的眼淚竟不由自主地向下淌。
  金陵哭的時間掐得很好,維爾特看到妹妹的下一秒,就看到妹妹臉上流淌的淚珠。
  「怎麼回事?」維爾特抱住金陵,掃視眾人,在看到伊格希亞斯的時候得到答案。他現在缺的,只是一個確認。
  金陵躲開維爾特的懷抱,讓維爾特以為她在抗拒自己的哥哥。只有金陵知道,她躲開維爾特只因
  為德拉科不喜歡其他人抱她。
  這個動作讓德拉科看出端倪,以他對金陵的瞭解,他判斷出金陵的眼淚不過是順勢流出來的,不是她真心實意想哭。既然她想演戲,他就陪她演。德拉科站出來,打斷格蘭芬多的插嘴,不偏不倚地解釋了整個事件,公平地連伊格希亞斯都找不出反對的話。
  太過公平,就連伊格希亞斯也沒法解釋,才能讓維爾特心裡的天平傾向金陵。這一招果然奏效,維爾特抬起手,在伊格希亞斯的臉上留下不小的紅印,猙獰而妖嬈。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11

  疑慮漸生

  維爾特一巴掌打下去,金陵才意識到自己玩過火了。她不後悔,復仇的樂趣讓她無從後悔。她不信那子虛烏有的後悔藥,但她也意識到自己的衝動會給維爾特帶來極大的麻煩。那麻煩到底有多大,金陵不知道,她只知道維爾特愈發忙碌了,雖然每次看到她們時都是一副爽朗的笑靨。
  日子就這樣不鹹不淡地過下去,忙碌的金陵他們和伊格希亞斯在學校裡打照面的機會本就不多,一場風波就這樣平靜下來。
  霍格沃茨是一個巨大的海洋,表面上一望無垠波平如鏡,內裡卻是洋流不絕波濤洶湧。看上去,所有的學生忙著學業忙著考試,所有老師忙著教學忙著考學生。實際上,不安分的因子在黑暗的角落裡躍躍欲試,隨時有可能突出重圍攻下光明。
  大家都像是上了發條的玩偶,每天在課堂、餐廳、寢室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忙碌是個好東西,它就像是罌粟,讓人上癮的同時也能舒緩人們內心的恐懼和不安。伏地魔回來了,大家都知道,所以大家用忙碌來麻痺自己那顆驚懼的心。金陵亦然,她甚至比其他人還要害怕。要是兩年前,她可以毫不遲疑地說她已經活夠了,就是真的面對阿瓦達也無所畏懼。可現在,她想活得很久很久,久到她可以和德拉科攜手看每一個日出日落,感受每一個溫暖和煦的春天。
  其實她很貪心。
  金陵抱著書走在走道上,右邊的赫敏絮絮叨叨,埋怨斯內普教授對他的惡劣。抿唇微笑,金陵的心情就像霍格沃茨餐廳頂上的陽光一樣燦爛。稍稍向左轉頭,德拉科正盯著魔藥配方嘴裡唸唸有詞。
  操起手上的書打到德拉科背上,金陵叫道:「走路別看書,當心眼睛。」德拉科比金陵高了近一個頭,金陵要是想打他的頭,還得踮起腳尖。
  德拉科收起魔藥書,一副委屈的模樣,「很疼啊,親愛的!」
  「誰是你親愛的!說了多少次,走路別看書。」雖然確定自己沒怎麼用力,金陵還是幫德拉科揉搓背部。
  滿意地笑笑,德拉科說道:「是,是,是,你說怎樣就怎樣。」雖然答應了,德拉科是否會聽進去仍是未知數。
  剛開始的小正太哪去了啊!金陵哀歎,繼續替德拉科拍背,心裡憤懣不平。
  「我說,你們別在我面前少兒不宜了行不行?」赫敏乾脆打開書,把視線投在維爾特送的魔咒書上。這是一本經過精心保養的書,封面用精緻的透明粉色包書紙包住,書頁沒有一張出現掉頁漏頁的情況。
  「我們是在上視力保健課,哪裡少兒不宜了!」金陵叉著腰看著赫敏,杏眼瞪得圓圓的。金陵這
  兩年裡變化最大的就是這雙眼睛,本來大而無神的眼睛現而今清澈動人。不得不說金陵的頭髮是點睛之筆,把她修飾得如同商店玻璃窗後的招牌娃娃,可愛迷人。
  赫敏沒有搭理金陵,頭向左右亂擺,「讓讓。」
  金陵好奇地回頭,身後什麼也沒有。拉了拉德拉科的袖子,「你看到什麼了嗎?」
  德拉科搖頭,他剛才只顧看戲去了,根本沒注意前方。
  「你看到什麼了,赫敏?」金陵問道。難得看到赫敏如此急切,難不成是看到維爾特了?不管是金陵還是達芙妮,都相信赫敏赫敏會是最適合維爾特的人。但願他們能有個好結果,但願!
  赫敏悵然若失地望著空無一人的牆壁,「沒什麼,我看錯了。」
  這件是只在赫敏和金陵心湖裡拋下一顆小小的石子,但有一天,它的漣漪擴大,直到氾濫成災。我們都知道,洪水的氾濫總是能帶來數之不盡的死亡和痛苦。正如我們知道某些我們不願意知道的真相時,內心會染上無窮無盡的黑色一樣。
  在斯拉格霍恩醉酒的時候,德拉科以三寸不爛之舌套出了他的話,哦不,應該說讓他把那段不光彩的記憶從腦海中拿出來,放進了德拉科預先準備的記憶瓶裡。金陵可以肯定斯拉格霍恩是在醉酒時被拿走記憶的,因為他清醒後照常躲著德拉科。這讓金陵對德拉科崇拜又上升了一個檔次,他實在是太彪悍了。
  自從和斯萊特林的魁地奇比賽獲勝後,羅恩更忙了,幾乎沒時間和幾個朋友會面。拉文德是個漂亮姑娘,同時還是個佔有慾極強的姑娘,她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厭惡羅恩和他的兩個女性朋友來往。羅恩本就不充裕的時間更加貧乏,他忙著約會,忙著被人敬仰,只能每個週末擠出少許時間和金陵、赫敏交流作業。
  哈利也是個大忙人,鄧布利多教授要給他單獨授課,他還得為自己的理想——成為出色的傲羅奮鬥。哈利一直是個自卑的男孩,這種情況在阿斯托利亞成為他的女友後緩解了許多,又在阿斯托利亞離開後開始反彈。可鄧布利多不愧是鄧布利多,只消和哈利談幾次話,就讓哈利對消滅伏地魔充滿鬥志。
  完成作業後,德拉科想找鄧布利多進行一次詳談,而金陵又不放心德拉科,於是,他們決定一起去找鄧布利多。這時候已經很晚了,大多數人可能已經在自己的床上,準備睡覺。金陵猜外頭的天空上早就繡上了漫天的繁星,如一塊精緻的黑色的綢緞。
  怕會吵到斯內普,金陵在打開門之前使了個消聲咒,開門的的動作極輕。斯內普實在是謹慎得過分,有一次德拉科和金陵偷溜出去被他聽到聲音,被他關在辦公室看他批改作業達到兩個小時。那簡直是一場噩夢,斯內普改作業的樣子其實很可怕,特別是他改到赫奇帕奇和格蘭芬多的作業時。
  斯內普的確沒有聽到他們的開門聲,他正慌慌張張打開門。金陵之所以能在黑暗中看到斯內普的臉色,是因為她在出門之前給自己的眼睛施了個小魔咒。照她的說法,這個使人在黑夜中視野清晰的小魔咒簡直就是雞鳴狗盜偷雞摸狗必備良品。
  金陵從沒看見斯內普這麼緊張過。他的面部肌肉緊縮,嘴唇緊緊抿著,神色不定。定睛一看,斯內普的右手扶在左臂上,整個面部都在抽搐。
  怕被斯內普察覺,金陵沒敢繼續看下去,她輕手輕腳關上房門。背過身子,苦笑著對德拉科說:「我看我們沒必要找鄧布利多了,今晚會有大事發生。」
  「要跟上去看看嗎?」德拉科詢問金陵的意見,但從德拉科的表情金陵能看出他迫切地想去。
  金陵點頭,「看看吧!」金陵有預感,這趟跟蹤充滿未知的危險,卻也能讓她知道很多事情。魯迅不是說了嗎?真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金陵真佩服自己,這種關頭還能還能想起高中的課文。
  從哈利那借來玩玩的活點地圖還在金陵的大堆書裡,金陵一個趔趄,差點就撲到桌子上。從一本草藥書底下掏出活點地圖,金陵拿出魔咒說:「我莊嚴宣誓,我沒幹好事。」以前她每次這麼說都會自己先笑出來,不過這一回她沒了笑的興致。喜歡借此嘲笑金陵的德拉科也消聲了,一股嚴肅的氣氛自看到斯內普捂著左臂開始在兩人之間蔓延。他們都清楚斯內普的作弊上有什麼,他們
  都清楚傳召斯內普的是什麼人。
  金陵還是在笑,只是笑容在不知不覺中僵硬了。活點地圖上,斯內普、鄧布利多,還有哈利都在往同一個方向趕去。除此之外,還有一群人從有求必應室裡出來,也在想這個方向快速移動。
  「我們去塔樓!」德拉科蹙眉說道,神情裡帶著萬分堅定。
  金陵握著德拉科的手,「好。」十指相扣,兩人的手都因為緊張冒出冷汗。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11

  鄧布利多之死

  正如金陵想的那樣,夜已深,夜空中繁星若錦,點綴著靜謐星空。月華砸在平靜的湖面上,產生動態的美感。寒風吹亂金陵的頭髮,擋住她的視線。方纔的咒語效果已經過去,但月光已經足夠照明。霍格沃茨安靜得近乎詭異,只有草叢裡的蟲鳴昭示著這裡還有生命存在。
  金陵和德拉科到達塔樓樓下,一眾警衛躺倒在地上,全然沒了生命跡象。剛才必定有一場酣戰,顯然,失敗的一方是警衛。
  「不。」金陵輕聲叫出來。
  德拉科摀住金陵的嘴,金陵顫抖著的手拽緊魔杖。從來沒有近距離看過死屍的金陵,一眨眼間就看到好幾個屍體,受到的衝擊當然大得無可附加。
  「隱身咒。」德拉科作出口型,金陵點頭答應。隱身咒的持續時間長,效果顯著,只是使用後不能使用魔法,對使用者的危害也大。
  德拉科和金陵相繼隱形。金陵四處望望,揮舞著自己的手,德拉科的肩,德拉科的手,碰到德拉科讓金陵好受多了。感覺到德拉科牽住自己的手,金陵狀著膽子,努力微笑。
  看不到對方,可雙手的溫度能傳達對方的心裡。
  手牽著手到達天文塔的最高處,金陵深呼一口氣,繼續往前走。她告訴自己要做好最壞的準備,等會兒她眼前的一切可能會比她想像的還要糟糕。
  維爾特拿出魔杖阿瓦達鄧布利多!這是金陵萬萬想不到的。縱使做了最壞的打算,她還是想不通溫和的維爾特怎麼會笑得像個瘋子,怎麼會拿魔杖指著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旋即閉上眼睛,身體如斷線的風箏一樣飛出塔樓,消失不見。
  心裡的某根弦霎時斷裂,金陵的腿一時撐不住,險些跌倒在地板上。德拉科抱住金陵顫抖的身體,在她耳邊輕聲安慰,囈語一般的小聲撫慰。
  金陵乾脆閉上眼睛,告訴自己,她看到的是幻覺。維爾特絕對不是這種人,他不會笑得猙獰張狂,就像瘋狗一樣。維爾特不會拿魔杖指著鄧布利多,他是好人,他真的是好人。
  迴盪在腦海裡耳朵邊的笑聲是那樣的清晰,那是屬於維爾特的笑聲。事實擺在眼前,那個齷齪的男人是維爾特。想起前面的一些事,金陵的思路一下想看到陽光一樣明亮了。三把掃帚酒吧裡放下受詛咒的蛋白石項鏈的人是維爾特,他也在酒吧裡,他的確進過盥洗室。在斯拉格霍恩的酒裡放毒藥的人也是維爾特,他想毒死的不是斯拉格霍恩,不是德拉科和金陵,而是本該得到這瓶蜂蜜酒作為聖誕禮物的鄧布利多。
  維爾特做了這麼多都是為了殺死鄧布利多。
  現在,他終於受不了用迂迴的方法,所以他掏出魔杖直接阿瓦達了鄧布利多。他還把食死徒放進霍格沃茨,讓他們恣意在霍格沃茨裡破壞。他難道忘了,霍格沃茨也是他母校!
  德拉科把胡思亂想的金陵放到靠牆的位置,看這群瘋狂的人還想做些什麼。他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幫助鄧布利多,他只想弄清楚這一切。
  狂笑著,維爾特把魔杖指向天空,隨後那裡出現一個綠色的黑魔標記。每當伏地魔或是他的食死徒殺了一個人之後,都會在屍體或房屋的上方留下黑魔標記。金陵清楚,這群喪心病狂的食死徒正以殺死鄧布利多為榮。他們大肆發笑,就像做了件了不得的事。事實上,他們的確做了件了不得的事。他們殺了本世紀最偉大的巫師,殺了黑魔王唯一懼怕的人。綠瑩瑩的黑魔標記諷刺地高掛與塔樓之上,碩大無比的骷髏張開嘴嘲笑愚昧的世人。
  金陵覺得眼前這個維爾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恐怖驚悚。
  「你不是維爾特。」斯內普低沉的聲音如梵音,讓金陵看到一絲曙光。
  「我本來就不是維爾特•格林格拉斯,」維爾特的臉變成一個女人的臉,漸漸地,就連身材也也與女人無異,「他根本就不配當個食死徒。主人要他殺了鄧布利多,還給了他這麼好的條件。結果他畏畏縮縮,直接一個阿瓦達不就好了,他偏偏弄什麼項鏈毒酒,鄧布利多這個老混蛋就連一根鬍子也沒掉。」
  斯內普不動聲色,平滑的聲音熨帖自然,「復方湯劑?」
  「這個創意還多虧小克勞奇,不過說真的,復方湯劑還真難喝啊!」貝拉厭惡的癟癟嘴,復又張狂地笑著。殺死鄧布利多的愉悅讓她心情好極了,現在不管斯內普問什麼問題她很有耐心地回答。
  斯內普不耐地催促,「你們趕快離開,天快亮了。」
  斯內普說得不錯,天快亮了。現在正是破曉時分,很快黑暗就會被光明所覆蓋。但黑暗與光明的較量,孰勝孰負還是未知數。真正的戰爭,現在才開始呢!
  貝拉收起魔杖,和手底下的人一起走出塔樓,「知道了。」對斯內普的催促感到不耐煩,貝拉出門時還踹了擋在她前面的食死徒一腳。那名無辜的食死徒嚎叫了一聲,貝拉臉上的不耐更盛,再踢了一腳,「叫什麼叫,魔藥大師在催呢!」
  「等等,」斯內普叫道,「維爾特在哪?」
  「呦,差點忘了。主人說那小子沒什麼用,乾脆拿他出來保全你好了。你直接向鳳凰社檢舉那小子,進入鳳凰社的核心好了。」貝拉嗤笑,蠟黃的臉上現出猙獰的笑容。
  斯內普肯定貝拉是故意不說,而不是忘了說。他猶豫了片刻,問道:「老格林格拉斯沒意見?」
  「他能有什麼意見?一個死人。」阿茲卡班把昔日的美人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死人?」斯內普問這話時,金陵感覺到自己胸腔裡那顆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貝拉拿魔杖的尖頭掏指甲,悠然回答:「任務失敗,主人不過給他使了個鑽心咒,那老傢伙就去見梅林了。」
  斯內普肯定地回答:「格林格拉斯家的財產很多。」
  「是。」
  大家心知肚明,戰爭需要大量的資金,伏地魔想要格林格拉斯家的全部財產就不會留格林格拉斯家唯一的繼承人在世。
  心裡痛快的金陵抱著德拉科,隱忍地痛哭著。害怕被人發現蹤跡,她只敢咬唇流淚。鑽心咒?你死的時候一定很痛苦吧!報應,這就是報應!真可惜,你沒有死在我的手裡。
  貝拉離開塔樓,一路上用魔杖在霍格沃茨大肆破壞。走到餐廳,她像剛剛出洞的地鼠一樣在霍格沃茨這塊巨大的田地上啃食破壞。砸掉全部的餐具,不解恨。那就再把桌子砸掉,還是不解恨,那就放一把火燒了海格那個蠢貨的屋子。
  這邊的塔樓,哈利脫掉隱身衣奔到塔樓上,衝動地想衝出去阿瓦達掉所有害鄧布利多死亡的人。
  金陵的腦袋暈暈忽忽的,但也知道不能讓哈利衝出去送死,沙啞著嗓子喊道:「哈利,回來。」
  哈利在空無一人的塔樓裡聽到達芙妮的呼喊,環視四周,空無一人。他疑惑地把隱身衣從身上脫掉,操起魔杖準備再次衝出去。
  「我在這兒。」金陵虛弱的聲音再次傳入哈利的耳朵裡,這一次,他肯定自己患有幻聽。猶疑地轉過頭,解除隱身咒的金陵和德拉科憑空出現。
  「你不是喝了復方湯劑吧。」哈利拿魔杖指著金陵和德拉科,遠離他們向後退了幾步。
  「是的,我喝了復方湯劑,」金陵一個眼刀拋給哈利,「你前天找我借了三份作業,昨天四份,今天沒來。」
  打斷金陵的數數,哈利扶著看起來虛弱的德拉科和金陵,「怎麼回事?」
  「我和德拉科見斯內普教授出門,就偷偷跟過來了。等我們趕到的時候,正看到鄧布利多飛出去。」強行解除隱身咒讓德拉科和金陵累得夠嗆。
  「鄧布利多死了。」在金陵再一次提到鄧布利多的死亡之後,哈利才回過神,淚水不可抑制地順著雙頰流下。
  鄧布利多死了。霍格沃茨眾人在被驚醒後聽到一個讓他們如墜深淵的消息,久久難以回神。
  鄧布利多死了。當《預言家日報》報導出這個消息,甚至有激動的巫師去砸報社。除了食死徒,沒有一個巫師願意相信鄧布利多死了。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11

  維爾特被狼人咬

  鄧布利多真的死了!
  他的鳳凰福克斯在城堡的上空哀泣著,以靈魂高唱輓歌,悲慼的樂聲久久不散去,令人潸然淚下。淚滿襟又怎樣,淚如雨下又何妨,人們的悲慟不是因為鄧布利多和他們的關係有多好,而是因為長久以來鄧布利多一直是他們心裡的一座山,是能擋住所有風吹雨淋、雷電寒霜的大山。
  信仰一旦崩塌,人們的精神就會隨之崩塌,他們惶恐,他們慌張,他們絕望。這時候,人們需要一個新的偶像,一個新的信仰,譬如,救世主——哈利•波特。哈利被推到了明面上,報紙等媒體上他的名字被一次次提起,他恍然已成為人們心中又一個鄧布利多。
  名望的改變不能給哈利任何寬慰,他愈發焦躁、不安、煩惱。一年沒有做過噩夢的他每晚做著不一樣的噩夢,在夜半驚醒。
  城堡被一片又一片慘淡的愁雲縈繞,無形的鎖鏈般桎梏每一個人的心。
  《預言家日報》在鄧布利多死亡的當日宣佈了格林格拉斯家主的死亡,死亡原因不明,同樣不明的還有格林格拉斯家數目龐大的家產的下落。維爾特•格林格拉斯,格林格拉斯家的合法繼承人,被狼人咬了,背部重傷的他至今還昏迷不醒。
  是的,那個英俊的男人被狼人一張一翕咬了。那一晚不是月圓之夜,但沒人知道醒來後的維爾特會是什麼樣。
  應該慶幸的是,金陵扒開維爾特的袖子後,沒有在他的胳膊上發現黑魔標記。雖然金陵弄不懂為什麼連布萊斯•扎比尼都擁有黑魔標記,優秀得多的維爾特卻無法成為食死徒,她還是舒了一口氣。沒有黑魔標記,維爾特起碼不會被投進阿茲卡班。
  維爾特的病房位於醫療翼的二樓,房間的擺設類似於麻瓜的重症監護室。金陵和德拉科踏著晨露來到門前,透過玻璃可以看到赫敏的頭壓在維爾特的手上,兩人皆熟睡。重症監護室本不允許有外人留下,可食死徒這一鬧,不知增加了多少傷患,龐弗雷夫人忙不過來,只好讓堅持的赫敏來照顧維爾特。
  和諧的畫面令德拉科和金陵繃緊的神經不知不覺舒緩,向對方莞爾一笑,兩人的心情兀地通透。雖然鄧布利多那老蜜蜂喜歡拿愛說事,但他也沒錯,伏地魔那邊匱乏的就是愛。
  金陵驚異地發現赫敏的身邊竟然沒有一本書,咧著嘴指著赫敏笑道:「發現沒有?赫敏竟然一晚上沒看書。真不知道她昨晚上一個人是怎麼過的。」
  「看你哥哥就夠了,」德拉科把金陵壓到牆上,「不就像你昨天晚上那樣嗎?」昨晚上兩人都沒睡熟,但區別是,金陵看了德拉科的側臉一晚上,德拉科裝睡了一晚上。
  金陵老羞成怒,推開德拉科,「哪有!你在做夢。對,你就是在做夢。」
  也不反對,德拉科繼續抱著金陵,在她的耳邊輕聲說:「是的,我昨天在做夢。那現在讓我好好看看好了。」德拉科的眼睛正對著金陵的眼睛,兩個人旁若無人地相互注視,以紓緩心中的不安。
  被看得不大習慣,金陵問道:「維爾特不會有事吧?」被狼人咬到的後果可大可小,一切只能聽天由命。
  「你不是一直在說主角效應嗎?既然你不希望他有事,他就不會有事。」德拉科安撫著說。
  「我還希望伏地魔現在就死呢!」金陵咕噥一身,低下頭。真不知道這齣戲演到最後,是喜劇還是悲劇。巨大的不確定感侵蝕著金陵的心,「德拉科,你掐掐我,我總覺得自己在做夢。」
  德拉科果然把兩手放到金陵的臉上,把金陵的面頰肉向兩邊拉扯。
  金陵的臉向左右亂動,不想這樣只會讓被拉開的幅度越變越大。這裡是醫院,她還不敢大叫,只能小聲抱怨一句,「喂,你再不拿開,晚上就去睡地板。」
  金陵一向以成年人自居,哪在德拉科面前出現過這副可愛的模樣,德拉科玩心四起,「你捨得我睡地板麼?」
  「那我去睡地板。」金陵的臉還在德拉科手裡。
  德拉科呵呵笑著,把手放開,「算了,這樣我會心疼的。」
  「咳咳。」哈利站在不遠處,手放在唇上咳了幾聲。
  嗔怪地看了眼德拉科,金陵訕笑,「哈利,你怎麼來了?」哈利現在正悲傷著呢,他們談情說愛,還被他看到,真是丟人!
  摸摸後腦勺,哈利說道:「我來幫龐弗雷夫人照顧傷員,正好看到你們……」鄧布利多死後,全校停止上課,大多學生已經回家,只剩下少數不願意回家的人,哈利和赫敏都是其中一員。
  金陵拉著德拉科,「那我們也去幫忙。」
  雖然也照顧過生病的金陵,德拉科照顧人的水準還是低得可以。金陵幸災樂禍地安慰他,「沒事,德拉科,你就是做大事的,這種小事不需要你來做。」一邊說著,金陵把手裡的毛巾遞給德拉科,吩咐他拿到盥洗室去清洗。
  忙忙碌碌幾個小時,金陵累得半死,坐在椅子上裝屍體。哈利的坐姿也好不到哪兒去,只是比金陵要文雅的多。德拉科才叫真正的優雅,優雅到金陵看著就不順眼。一個低年級的女生對著德拉科微笑,金陵一發狠,在德拉科的手腕上留下齒印。
  「哦!」德拉科叫道,金陵下口不重,但他喜歡看金陵緊張他的樣子。
  哈利捂著眼睛,這兩個隨時隨地都能打情罵俏的傢伙!被這兩人一鬧,哈利幾天來不曾放鬆的心情也好多了。他能感覺到,覆在面上的手不再冰冷。
  從二樓傳來的急沖沖的腳步聲,三人望著樓梯,出現在樓梯口的竟是眼睛腫大,髮型全無的赫敏。
  「你們看到維爾特沒?」赫敏靠著站立的金陵,氣喘吁吁。
  哈利和德拉科也站了起來,金陵扶好赫敏,「沒有,發生什麼事了?」
  赫敏皺著眉,反胃似的乾嘔幾聲,嚥了口口水,「我剛才去盥洗室打水,回來的時候他就不在了。」赫敏還沒喘過氣,顯然是剛才跑得太急。
  「別著急,他不會有事的,我們一起找吧!」金陵緩緩拍打這赫敏的背,明知道維爾特現在的情況肯定不好,她還是說了個善意的謊言。
  四個人在學校裡亂轉,金陵突然拍打自己的頭,暗罵了一聲,在天空中發出一道紅色的火焰,召集其他人。
  當赫敏上氣不接下氣趕到到金陵的身邊,並未看到維爾特。她失望地乾笑一聲,「有消息嗎,達芙妮?」
  金陵促狹的笑笑,從背後掏出一張羊皮紙,獻寶似的放到赫敏面前,「自己看吧!」赫然是從哈利那借來的活點地圖。維爾特的名字也在活點地圖上,一動不動。
  幾乎可以想像到維爾特躲在角落不吭聲的樣子,赫敏心疼極了,連忙轉頭跟著活點地圖上的方向跑。跑遠了幾步,赫敏遲疑地問:「你們不跟我一起去嗎?」
  「不用了,你去吧。」金陵笑瞇瞇地揮手。
  赫敏跑遠後,哈利傻傻地問道:「你為什麼不直接把赫敏帶到維爾特那裡,達芙妮?」
  金陵把手背在身後,魔杖有一搭沒一搭地在空氣中亂舞,她的笑眼瞇成一條線,「打擾人戀愛,是會遭雷劈的。」
  「你還不追嗎?」德拉科湊到金陵的脖子跟前,在她耳邊說。
  正是夏日的開頭,烈日在頭上放肆地大笑,笑聲的餘韻在空氣裡飄散開來。
  金陵拿手擋住晃眼的陽光,笑道:「活點地圖又不在我手上,怎麼追?」跟上赫敏的方法她心知肚明,可總是被德拉科看透想法讓她脆弱的小心臟受不住。
  「你會不知道怎麼追?那剛剛是誰在赫敏•格蘭傑的身上惡作劇了?」德拉科把手背在身後的手拿到前頭,魔杖在金陵眼前晃來晃去。
  「是我怎樣!」金陵惱火地甩甩頭,拿出魔杖,走在最前頭。刻意忽略德拉科,金陵轉頭向哈利問道:「你要去看看嗎?」
  誰說救世主實誠來著,他分明也八卦嘛!哈利慌忙應答著「好」,跟上金陵的腳步。唯有德拉科跟在兩個人背後,對金陵也使了個名叫「跟蹤咒」的小小惡作劇。
  天空依然明媚,雲懶懶地趴在天上,自在地窺視著眼下的人們。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12

  偷窺事件

  「達芙妮,項鏈和毒酒都是維爾特做的,對嗎?」哈利走在金陵的旁邊,遲疑片刻後問道。
  金陵狡黠地瞇著眼,「是啊。哈利,你不會說出去的,對嗎?還是,你想讓我和赫敏為了毀屍滅跡,殺了你?」把手伸直,金陵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哈利當然知道金陵是在開玩笑,談論這個話題所帶來的緊張感也消失殆盡。他靦腆地笑著,「不會,他並不想殺死鄧布利多。那,哪些食死徒是怎麼進來的?校門關著,被強大的魔法的魔法保護,通往校外的秘密通道也被保護著。」談到鄧布利多,勇敢的小男孩哽咽了。
  這個答案,也許只有問維爾特才能知道。金陵確信維爾特說出答案後,哈利多多少少會對他心懷芥蒂。盯著霍格沃茨金碧輝煌的牆壁,金陵聳聳肩,「誰知道呢?指不定就是哪個校外通道被那些該死的食死徒找到了。」金黃色的牆壁反射著刺眼的光芒,金陵閉著眼,喟歎一聲。一時間,
  兩人皆不言不語,氣氛凍結。
  這維爾特還真是能折騰,好死不死躲在離醫療翼十萬八千里的破舊教室裡。
  哈利和金陵巴在窗戶上,偷窺教室裡的情況。
  「達芙妮,這樣不好吧。」哈利說道,眼睛卻向屋內窺探。
  金陵眨眨眼,極其無辜地回答:「我這是在幫助我哥哥和我的大嫂解決情感問題,是好心。為了這個,我連午飯都還沒吃,我容易嗎我!」說著,金陵的手捂著肚子,一副我很餓但我更想助人為樂。
  德拉科隨後趕到,掰開靠在一起想看得仔細的哈利和金陵,他挑眉對哈利說:「打擾人戀愛,是會遭雷劈的。」把像躲病菌一樣一樣躲開他的金陵拉著,德拉科貌似歉疚地在金陵耳邊低語。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哈利卻明確看到金陵變紅的臉和不再抗拒的動作。
  在玻璃上使了個前幾年聖誕節用過的咒語,金陵分配好觀察的方位,三人眼巴巴看著教室裡。
  赫敏抱著低著頭的維爾特,兩人蜷在一個角落裡,不聲不響。
  「快說點什麼啊!」金陵握著拳,頗有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風範。德拉科拉下她搖晃的手,「小心被他們看到。」
  躲開德拉科的手,金陵笑得詭異,「沒事,剛剛我施的咒語可以讓赫敏和維爾特看不到我們,而我們清楚地瞭解她們的一言一行。」
  「雞鳴狗盜偷雞摸狗必備良品?」德拉科問道。
  金陵揮揮手,眼睛仍盯著室內,生怕錯過任何細節,「聰明!」
  現在的情況就好比想看一部電視劇,結果片頭曲放個不停,正戲遲遲不來。觀戲的三人急切地想要看好戲上演,「你是風兒我是沙」卻遲遲不完。
  等待良久,令人屏息的正劇終於上演。
  赫敏在維爾特耳邊說:「為什麼不願意見我的父母?」
  金陵發出一聲驚呼,「哦,梅林的內褲,他們都發展到見家長了?」與此同時,哈利也張大嘴巴,表示自己的詫異。
  維爾特的嘴巴一張一翕,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拳頭在眼前亂揮,金陵恨鐵不成鋼地嘮叨,「快答應啊!快答應啊!」再過了幾秒鐘不到,她說:「真看不出來,赫敏這麼主動。」
  「你應該學學人家赫敏。」一直面色無波瀾,不聲不響的德拉科點評道。
  教室裡赫敏又開口了,「因為我是泥巴種?因為我不夠漂亮?因為你的懦弱?還是因為,你覺得我配不上你?」
  維爾特搖頭,幅度大得金陵都替他擔心腦袋會不會掉下來,「赫敏,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泥巴種,你很漂亮,我承認我的懦弱,是我配不上你。」
  「為什麼?因為你被個該死的狼人咬了?你口口聲聲說你配不上我,你哪裡配不上我了?你英俊,你才華橫溢,你——」赫敏說話就跟機關鎗一樣,直往外發子彈。
  金陵點頭,「赫敏,說得好!還真別說,維爾特臉上的疤痕給他增加了不少狂野之美。你看那小疤長得,真勾人。」維爾特的臉上被格雷巴克的爪子劃了一道深深的傷疤,當初在有求必應室找到維爾特時,這道還淌著血的傷痕猙獰得駭人。
  「勾人?」德拉科危險的語氣讓金陵警鈴大響。
  金陵舉手投降狀,縮著脖子回答:「沒有,誰也沒有德拉科勾人!」
  哈利聽著這兩人的互動,大窘,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乾脆全神貫注看赫敏和維爾特的互動。
  沉默半餉,維爾特苦笑,「赫敏,我被狼人咬了,我很危險,你知道嗎?我害怕自己會不受控制地傷害你,那還不如殺了我。」
  赫敏接過話茬,「我不介意,你看盧平不就沒事嗎?他活得好好的,還是鳳凰社的一員。」
  「對不起。」維爾特拒絕到,離赫敏遠遠的。
  金陵扭扭脖子,又巴在窗台上,「這兩人啊!」
  德拉科的聲音又出現了,「我要是變成狼人,一定死纏著你,咬死你!」
  這個答案愉悅了金陵,她笑道:「好,很好,非常好。」隔著德拉科,金陵問哈利,「你呢,哈利?你要是變成狼人,會離阿斯托利亞遠遠的嗎?」
  哈利遲疑了,「我不知道。」在沒聽到德拉科的回答之前,他一直以為他的選擇會和維爾特一樣。
  「別不知道啊!你應該說你要死纏著阿斯托利亞。想想看,如果阿斯托利亞被狼人咬了,你會怎麼辦。你一定會說,你想陪著她,對不對?這就對了,既然己所不欲,就勿施於人。逃避比面對更傷人。與其孤單地失去,不如一起面對所有困難。比如說我,要是我變成狼人,我就死死纏著德拉科,咬死他。」金陵齜牙巴上德拉科的頸部,作出咬人的動作。虛扇了自己幾巴掌,金陵說:「呸呸呸,我怎麼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哈利豁然一笑,繼續看著屋內的現場直播。
  赫敏埋頭不聲不響,維爾特也斂氣屏聲,屋內的氣氛遠沒有屋外金陵特意製造的和諧氣氛好。
  屋外的人又看了一會兒,赫敏才咬咬牙說:「我懷孕了,孩子是你的。」
  驚天大雷劈到屋外的人身上,個人表情不一。金陵賊兮兮地笑著,德拉科挑眉微笑,只有哈利驚詫。
  「赫敏和維爾特?為什麼她不告訴我們。」哈利一字一頓,火氣十足。
  金陵上下掃視哈利,「告訴你?她憑什麼告訴你。難不成你要她對你說,她和維爾特上床了?赫敏臉皮薄,怎麼可能說得出來。」原本還擔心赫敏和維爾特的一壘過了沒,沒料想他們已然全壘打了。真是時尚啊!赫敏這種看上去古板的女生也會做先上車後買票的事。金陵越想越開心,看
  向屋子裡兩人的目光都變了色。
  「我,我只是——」哈利結巴了,不知道說什麼好。赫敏是他的朋友,可是他的朋友都要當母親了他都不知情。他的心裡總有種嫁女兒的感覺,失落、擔憂,同時替她高興。
  「你是說——」維爾特張著嘴,「你有我的孩子?」
  赫敏點頭肯定地說到,「是的是的是的。」
  原本以為方纔的「我不介意」是這部電視劇的高 潮,原來,高 潮的現在才出現。金陵興奮地拉著德拉科,「走了,去吃飯。」
  哈利追著兩人,問金陵:「不看了嗎?」
  「還看什麼,都快落幕了,你還想等著赫敏和維爾特出來和我們打招呼嗎?我敢跟你打賭,維爾特過兩天就會跟著赫敏見家長,再過不了一個月,他們就可以和比爾、芙蓉一起舉行婚禮了。」
  忙活了一早晨,又看了半天戲,金陵還真餓了。
  ……
  「赫敏,聽說你懷孕了?」一個月後,赫敏和維爾特的婚禮上,金陵把赫敏拉到牆角問。
  赫敏滿面紅光,「你聽誰說的?」
  「別管我聽說說的,你真的懷孕了嗎?」金陵急著知道答案,她跟德拉科可是打了賭的。
  赫敏神秘地笑笑,「沒有。」
  完了,金陵真的輸了,想到賭注,金陵苦著一張臉「那,你怎麼跟我哥哥交待?」
  「你怎麼知道的?算了,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也結婚了,你認為他敢和我離嗎?」
  嘴角抽搐著,金陵替自己和維爾特默哀。
  這個可怕的女人不是赫敏,絕對不是!

  購買婚紗

  夏日炎炎,漫天的金黃把人的心都烤熱了。就連空氣,都是熟的,生生在人的皮膚表層逼出一層蒸汽來才罷手。
  英國倫敦,堪稱為購物天堂的牛津街。
  再強烈的陽光也比不上女人逛街的熱情,即使是這樣一個不怎麼好的天氣,街道上來來往往,購物興致濃烈的女人依舊不少。頭戴一頂時尚的平簷圓頂巴拿馬草帽,興高采烈的赫敏拉著累得只想席地而坐的金陵,往一家看上去就很強大的店面而去。
  金陵這人其實挺彆扭的。和她相處久了的人都覺得她這人臉皮極厚,可她面對陌生人就顯得特別的臉薄。她逛店舖,只要遇上熱情介紹的店員,不管那店子裡有沒有她想要的東西,她都會勉強至少挑一件商品,怎麼也磨不開臉抬腿走人。就算事後後悔得捶胸,下一次依舊犯老毛病。偏偏赫敏不講金陵這一套,想買就買,不想買拉起金陵就走。金陵先也會臉色微紅,但後來,就連耳根都不變色了。
  要論起逛街的水準,金陵難以望赫敏項背。更何況這一趟出來買的,就是赫敏的結婚用品。赫敏可謂是開足馬力,勇往直前啊!
  本以為不能繼承格林格拉斯家財產的維爾特會窮得響叮噹,金陵都和德拉科商量好了,從馬爾福的小金庫裡先借點出來。沒成想,維爾特的私人賬戶裡金加隆也不少,少說也有幾百萬金加隆,什麼都不幹,活一輩子都夠了。據維爾特不經意透露,他私人賬戶裡的錢大多是格林格拉斯家主替他結婚準備的。這不,赫敏卯足了勁花錢,以洩心頭之忿。
  伏地魔的高調復出,令魔法界危機四伏,麻瓜世界又何嘗不是如此。時不時的爆炸,縱火,密室殺人事件,令人不勝恐慌。好在倫敦自去年大橋崩塌事件後一直相安無事,才能維持表面上的平靜。這一切,還多虧了在這段時間辛苦掩蓋那些密室殺人事件、詭異縱火事件等一系列找不出頭緒的案件的警察。
  空氣是黏稠的,像一杯甜膩的番茄蜂蜜汁。
  金陵壓了壓頭上的棒球帽的帽舌,跟著赫敏走進這家婚紗店。在金陵看來,牛津街的店面租金貴得一塌糊塗。這裡的物價自然在金陵這種明明握著一大堆鈔票還只敢小資的人眼裡,昂貴得超乎想像。也不指望維爾特勸赫敏收斂,他已經把財務大權全交給赫敏了。即使赫敏把所有錢花光了,他也頂多皺皺眉頭。金陵甚至懷疑,他們上 床時,赫敏是壓在上面的那一個。
  這種懷疑令金陵嘴角抽動,她甩甩頭,不敢再胡思亂想。
  「金?」略微歡快的聲音,帶著輕易可察覺的喜悅。
  金陵往聲源處瞅瞅,凝神想了片刻,露出微笑,「埃米利!」金陵那家服裝店的常客,好像是一家婚紗店的店員。
  「哦,上帝啊!你比以前漂亮多了,我都快認不出來了。你竟然消失了一年,知道我這一年買衣服有多痛苦嗎?」埃米利誇張地說,神采飛揚。
  「我去讀書了。」金陵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談,繼而問道,「你說你是婚紗店的店員,是這家店子嗎?」
  叫金陵「金」的,一般關係要比叫她「陵」的人好,因為金陵自我介紹為「金•陵」,而非「陵•金」。「是的。」埃米利答道,放下手裡的婚紗,快步走到金陵面前。
  金陵把赫敏介紹給埃米利認識,「這是我的朋友,赫敏•格蘭傑。」此時的赫敏注意力盡在一件件美麗不可方物的婚紗上,富含憧憬的臉上笑意滿溢。
  面對不怎麼熟悉的赫敏,埃米利恢復專業的笑容,連說的話都離不開工作。「你好,格蘭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今天是來試婚紗的吧。」
  「你怎麼知道的?沒錯,我要結婚了。」赫敏瞪大眼,詫異地說道。
  埃米利藍色的瞳裡溢彩流光,「需要我為你介紹幾款嗎?就連英國皇室的婚禮,都會選用我們店裡的婚紗哦!」高昂著頭,埃米利深以作為這間店裡的店員為榮。
  赫敏點頭,「麻煩你了。」
  「這是我的榮幸。」埃米利的高跟鞋在地板上打出清脆的響聲。
  赫敏被埃米利帶進化妝間試穿,金陵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扯下鴨舌帽。格調優雅的等候區,設計浪漫的商品區,設施齊備的化妝室,這家店子一看就是奢華至上。金陵吐吐舌頭,狠不下心去看每件婚紗的標價。
  在大理石的瓷磚上用腳畫圈十數分鐘之後,赫敏姍姍來遲。越是奢華的店面,服務越發周到。金陵看著化妝後的尤物一般的赫敏,心裡想到。
  的確是服務周到,僅僅試穿婚紗就有專人負責化妝。淡妝清雅,白紗怡人,赫敏哪還有一絲平日裡野蠻的模樣,分明是個嬌俏依人的小嬌娘。長至腳踝的白色紗裙美麗動人,露肩設計顯出赫敏誘人的鎖骨,淡淡的粉色唇彩如她粉色的心一樣,洋溢著幸福的色彩。
  赫敏還未畢業,結婚對她而言,尚早。金陵倒真是不得不佩服赫敏,這個大大咧咧的女孩真是堅定啊!下定決心要結婚,便不顧一切地做了。維爾特不同意,她就設法讓維爾特同意。她的父母懷疑,她便使勁說服父母。這樣的赫敏,理應得到幸福。
  紅紅的眼眶不想被赫敏看到,金陵稍低著頭,「真可惜今天陪你來的不是維爾特,是麼,格林格拉斯夫人?」
  「達芙妮!」赫敏呵斥一聲,倒不是真生氣。儘管食死徒在倫敦的活動不多,他們四人待在一起還是不安全,金陵就乾脆吩咐互相不對盤的維爾特和德拉科、哈利在家保護赫敏的父母,順便聯繫感情囉。
  有冷氣的婚紗店裡溫度適宜,熱辣辣的陽光照在金陵的手臂上,沒有了先前的灼熱,反而舒適溫暖。羨慕地笑著,金陵右手扶在左手臂上,「很漂亮呢,赫敏。」
  埃米利應聲,接著說:「是真的很漂亮,這件婚紗就像是專門為您設計的一樣。」金陵扶了扶帽簷,這句話聽著真耳熟,貌似她以前對埃米利說過。
  赫敏對這件婚紗也確實滿意,忍不住又照了幾次鏡子,問埃米利:「多少錢?」
  埃米利指著門口的海報,「現在我們店裡做活動,您可以享受到八五折的優惠,也就是說,原價一萬的婚紗現今只要八千五。」
  一萬,這跟搶錢有什麼區別。金陵癟嘴,無視赫敏投來的求救眼光。
  「我可以向您保證,這間店裡的每一件婚紗都是名師設計,選料精心,做工精細。最重要的是,我們店裡的每一件婚紗都是獨一無二的,就算有人仿冒,也沒辦法做得和我們的婚紗一樣。婚姻可是人生大事,您也不會希望自己的婚紗和別人的一樣吧!」埃米利的話極具煽動力,赫敏眼神遊移,有所鬆動。
  購買與否,金陵都沒有立場決定。她眼巴巴看著白色的牆角,豎起耳朵聽赫敏的決定。
  「我們還附贈化妝服務,一定能讓你成為這世上最美麗的新娘。您剛才也看到了,我們的化妝師技術一流。」火上澆油,大概就是這麼用的吧。埃米利一連串的話下來,赫敏咬牙同意了。
  女人,一旦遇到與虛榮有關的事,沒有一個能保持平常心的。比如金陵,比如赫敏。
  「可以刷卡嗎?」見赫敏一下拿不出那麼多錢,金陵問埃米利。
  埃米利剛做完一單生意,倒也寵辱不驚,笑容依舊專業,「當然可以。」
  「別讓我丟臉啊!」金陵掏出安東尼給的信用卡,心裡自言自語。
  最後,安東尼的信用卡沒讓金陵丟臉,信用卡上的特殊符號令金陵享受到一折的優惠,赫敏就差沒激動地撲上去親金陵一口了。
  走出店門,金陵瞇著眼向赫敏說:「嫂子,咱們花了一千隻買了你的婚紗,維爾特的西服呢?」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12

  婚禮進行中

  陽光還留有餘溫的時節,白色婚紗烘托著這世界純白無暇。教堂頂上翹起的弧度挑染起一季的燦爛,絢爛如初放的花朵。
  赫敏和維爾特的婚禮進行的很順利,沒有趁機襲擊的食死徒,沒有突然出現的維爾特的未婚妻,一切平靜得就好像是和平年代裡的一次普通的婚禮。金陵他們準備的一切防衛措施都沒有派上用場,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疑竇頓生。
  婚禮進行曲像一隻作亂的手,撓得德拉科心裡癢癢的。也許他在不久的將來,也能有這麼一個機會,讓十字架上那個被稱作上帝的人見證他們的幸福。該死,怎麼可以被這群麻瓜同化,他就算結婚也要讓梅林作見證。他把目光投射在站在教堂門口守衛的金陵的身上,臉上抹上淡淡的紅色雲彩。
  金陵像感知了這一切,回頭朝德拉科揮揮手。
  「亞瑟,我看我們不久後還得再參加一次婚禮哦!」莫莉被這淡淡的幸福感染,甜蜜地靠在年輕不再的丈夫肩上,欣慰地看著那對相互注視的新人。幸福是會傳染的,她一次次複製粘貼,才把世界變得那樣甜美。
  亞瑟回望身材不復從前,臉蛋不復從前,但因為喜悅而光彩四射的妻子,點頭說:「是啊。」
  羅恩一直沒把心思放在婚禮上,兀地聽到父母「誰的?」
  「當然是金陵和德拉科,你看那小兩口,可真搭。」亞瑟興奮地環視教堂,摩拳擦掌,「下一次比爾和芙蓉結婚,咱們也到這兒來辦吧。你看你看……」亞瑟這個麻瓜狂人一提到麻瓜事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不……」羅恩剛想開口,金妮就摀住他的嘴巴。小金妮在金陵的教導下女王十足,「你又想發動你的反動宣言?再敢說金陵姐姐和德拉科的不是,我就把你寫進我的下一本耽美小說裡。說,你還說不說?」
  羅恩忙搖頭,天啊,他的妹妹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氣場啊!自從金陵和金妮成了「好朋友」,兩人成天在一起嘀嘀咕咕,金妮的成績是提高了,連帶著還學會些外語,比如「□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比如「一入耽美深似海,從此良知是路人」。可也出現了一些壞毛病,常常看著他和哈利壞笑,在路上盯著舉止親密的男人不放,實在是詭異得緊。生日時得了一台叫筆記本電腦的東西,她就成天在上面搗鼓,據說還開了個網站,賺了不少麻瓜的英鎊。
  羅恩心裡犯嘀咕,但表面上卻不敢有一點不滿。這丫頭現在懂得運用群眾力量,只要不服她,她就讓父母他們評理,每一次的結果都是他自己慘敗。再說,她和金陵都是罵人不吐髒字的主,他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要說整場婚禮中唯一的變數,就該是小安東尼了。這個小少爺在婚禮的當頭領著身後八名壯漢走進教堂(在教堂舉行婚禮是羅恩的父親出的主意,最積極的也是他。),直接從戒備中的金陵叫了聲姐姐,愣是把金陵嚇個不輕。
  金陵的手放在腰間放魔杖的地方,仍然對安東尼笑臉相迎,「你怎麼來了?」這個小鬼頭以前叫的可是「金陵姐姐」,現在平白親切幾分,怎麼不讓人懷疑。再者說,安東尼在她面前一直就沒講過什麼真話,她怎麼也放不下對這個孩子的懷疑。
  環顧規格小得可憐的教堂,安東尼不屑地撇撇嘴,挺胸倨傲地說:「這地方可真破。」當他面對金陵時,又是一派天真模樣,「姐姐,我當然是來看你啦,順便來參加自己表哥的婚禮。」這個教堂是不大,那也是因為赫敏和維爾特都不願意鋪張,而且現在是非常時期,他們也不方便請太多親戚朋友來。
  「表哥,誰是你表哥?」這孩子明擺著是獨生子女,哪來的表哥表姐,純粹是瞎掰。金陵不信任地掃視安東尼,語帶不解。
  「他」安東尼白乎乎的小手指著維爾特,「他就是我的表哥。」
  金陵看著正和赫敏交換戒指的維爾特,摸摸安東尼的頭,「那這麼說來,我就是你的表姐了?」
  「不,你是我的姐姐,他是我的表哥。」安東尼固執地回答,像往常一樣不拒絕金陵的親近。
  在金陵看來,安東尼不過是個被家人寵壞了的驕縱的小少爺,不管他怎麼鬧騰,都是因為渴望被關注罷了。看來,原本的達芙妮和安東尼應該是有親戚關係的,要不然,這麼一個小少爺是不會費勁地尋找她的下落的。安撫守在另一個出口的德拉科,金陵一手拉著安東尼一手拉扯這孩子的衣服,低頭問:「為什麼?」其他人都以為金陵是在替安東尼整理衣服,只有金陵自己和德拉科知道,她不過是看上了安東尼的衣服,在研究罷了。自從金陵重操舊業,她就又恢復了對衣服的狂熱追求,安東尼的衣服無論從款式還是原料,皆是金陵無可挑剔的。「哎,你這衣服哪來
  的?」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衝動,金陵問道。
  「你喜歡?我叫他們替你做幾件就行。」安東尼不在乎地擺擺手,「因為你是媽媽的女兒,他是媽媽的姐姐的兒子。」
  金陵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什麼?」
  「事實上,」安東尼頓了頓,故意吊金陵的胃口似的,「你是我的親姐姐,同母異父。」
  正如金陵當初所料,這是一個很小言的故事,關乎跨越一切界限的愛情、可笑的家族利益、愚蠢的姐妹之情。達芙妮和維爾特的母親本是姐妹,維爾特的母親,也就是姊妹花中的姐姐嫁給了查克•格林格拉斯,叛逆的妹妹離家出走到麻瓜世界,還與某個貴族的少爺相愛。好景不長,維爾特的母親因為嫁給這樣一個丈夫而鬱鬱寡歡,生產時求生意識太薄弱,因大出血死亡。查克有了繼承人,又樂於沒有妻子約束,一直沒有再婚。直到兩年後,妹妹因為撞見男友相親,一氣之下回到魔法世界,正好被查克一見鍾情。
  悲劇正因此衍生。
  查克強烈要求續絃,對像正是與姐姐長相相似,卻更為活潑靈動的妹妹。那時候,姊妹花所在的家族正在走下坡路,本來以為姐姐死了就會失卻格林格拉斯的庇護,沒料想妹妹能得到格林格拉斯的青睞,二話不說,當夜把妹妹迷暈了打包送到格林格拉斯家。
  那一夜的荒唐使妹妹的肚子大了起來,覺得自己沒有機會和愛人再續前緣的妹妹絕望又憧憬地度過每一天,唯一的希望是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查克對她的確百依百順,可日子久了,這個男人的劣根性也暴露了,長時間夜不歸宿,動輒惡言相向。她總在無人時想起自己曾今甜蜜的戀情。
  貴族少爺的確對妹妹用情至深,想盡辦法來到魔法世界,動用一切關係和她見面。他們商量好在妹妹臨盆後帶著孩子離開,可在孩子出生後意外發生了,不知道是誰走漏了消息,他們只來得及兩人私奔,達芙妮被留下,成了替罪羔羊。
  幾年後,貴族少爺因家族遺傳的隱形遺傳病而英年早逝,臨時前良心發現說了實話:達芙妮被留下是他一手策劃的。他厭惡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孩子,更擔心父親因為不接受這個沒有家族血統的孩子而不肯接受孩子的母親,於是,他找人導演了那一場洩密的戲。
  達芙妮的母親對達芙妮的愧疚達到最高點,午夜夢迴是達芙妮,心裡最惦記的是達芙妮,就連給自己的兒子講啟蒙故事也會提到達芙妮。當小鬼頭剛剛記事,事業與思念女兒、丈夫的雙重壓力摧毀了當初風華絕代的女人,她病入膏肓,撇下年幼的兒子離開人世。
  這一邊,達芙妮在魔法世界的日子有多難過,超脫了我們每一個人的想像,當然,這裡的每一個人裡也包括達芙妮的母親。達芙妮天生的魔力衰弱是因為那個差點成了她繼父的男人給她的母親服用了催產藥,不得不誇誇這個藥,它對孕婦毫無危害,卻對嬰兒有強烈的副作用,輕則智力障礙,重則成為死胎。也算達芙妮運氣好,只是損失了魔力,變成天生智障。達芙妮的母親離開後,查克為了洩憤,悄悄滅了她的家族。但是,那似乎遠遠不夠,要不是用麻瓜的證明了達芙妮是他的女兒,他一定早就滅了這倒霉孩子。達芙妮從小就被關在黑屋子裡,四面全是書,園藝的,歷史的,戰爭的……達芙妮的童年伴隨著數不盡的白眼和漠視,沒有發展成變態殺人魔還是維爾特的功勞。久而久之,達芙妮害怕與人交流,不敢為自己爭取,她的潛意識裡,只願意把自己變成一個透明人,透明人不會被父親罵,不會招致毒打,透明人至少是安全的。
  故事講完了,金陵也明白了查克不待見達芙妮的原因,自然也明白了安東尼為何對她百般依賴。嘻嘻笑著,摸了摸安東尼的柔順的發,金陵說:「歡迎來參加婚禮,小安東尼。」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12

  平靜生活起波瀾

  安東尼所揭露的達芙妮的母親的事沒有給他們的生活帶來太多影響,日子繼續過著,像一潭死水,怎麼攪也攪不出些波紋。
  維爾特和赫敏的婚後生活幸福和諧,維爾特徹底淪為妻奴,對妻子百依百順,他的身體狀況一直穩定,再也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德拉科和金陵相處得就同婚後多年的夫妻一樣默契,又像熱戀中人的一樣甜蜜,只是多了個整天追在兩人身後的拖油瓶。
  德拉科和金陵借住在赫敏的家裡,每天在家裡膩歪著,時不時看一些肥皂劇,倒也自在。相比德拉科每日研習魔咒的勤奮,金陵懶散得令人無言。偶爾泡在網上和金妮交流網站的事宜,興起時設計兩件漂亮衣服,再自吹自擂一番,偶爾一整天睡過去,興起時一整晚不睡……她雖然沒看過《哈利•波特》的全部七部,卻知道第七部裡霍格沃茨一戰,哈利結果了伏地魔。打仗這種事,還是交給他們男人去負責好了,她只需要好好過日子就夠了。
  哈利和羅恩一家住在隔離莫廣場12號,小天狼星留下的房子裡,所以金陵不怎麼擔心自己會被伏地魔盯上。伏地魔只想對付哈利•波特,他們這些配角還不至於被不可一世的伏地魔盯上。
  下午懶懶的陽光舒服地躺在一切能夠躺的地方,盡情享受寧靜。這樣的愜意又能持續多久呢?金陵的腦海裡忽然閃過這樣的念頭。掃興地和上筆記本電腦,拍拍衣服站起來,金陵拖著自己鍾愛的躺椅想要回裡屋。
  德拉科正端著一杯果汁朝花園而來,金陵順勢放下所有東西,有些無聊地等慢條斯理的德拉科走進。她緩緩蹲下,一手搭在椅背上,另一手正擰著青草的芽尖肆虐。
  「又是誰招惹你了,我的大小姐?」德拉科拉起不情願的金陵,把果汁塞到她手裡,「你也犯不著拿這些可憐的花花草草出氣啊!喝點東西消消氣,這可是新搾出來的果汁,格蘭傑夫人特地為你準備的。」
  金陵象徵性地拍打了一下自己本沒沾上任何灰塵的衣服,飲盡透明玻璃杯裡的全部橙汁,忿忿地說:「還以為是你做的呢。怎麼,我拿花花草草出氣,礙著你的事了?」
  「怎麼會呢!我那是擔心你出氣的時候傷著自己。要不你拿我出氣好了,保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還是完全符合人體工學的受氣包,不傷我媳婦的手。你大可以盡情咬我,來吧,對著這兒使勁咬。」德拉科右手指著的地方正是他的唇。
  被油腔滑調的德拉科這麼一逗,金陵的心情回復了不少。她攀上德拉科的脖子,踮著腳尖照著德拉科的唇邊輕輕掠過一個淺嘗輒止的吻。
  為了逗一逗自個媳婦,德拉科還真是不遺餘力。大驚小怪地嚷嚷著「啊,你咬我,我要咬回去。」德拉科摟著金陵的腰,低頭加深每一個吻。
  情到濃時,小兩口在花園上演一場哈利•波特版十八禁。
  「來人,著火了。」格蘭傑夫人驚慌失措,全然沒了以往叫嚷時的興高采烈。
  書房裡赫敏和維爾特操起魔杖就往外衝,德拉科和金陵也是急急忙忙跑向聲源處。在跑步的過程中金陵留意了一下四周,在不遠處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身影迅速一閃而過,害她差點以為是自己眼花。
  大火蔓延在廚房的每一個角落,隨時吐著火舌,預備著把一切吞進自己的胃裡。魔杖揮舞之處,火勢先是驟然變大,而後在四人對視一眼,使出另一招之後被滅掉。四人的臉都變了顏色,氣氛森然。
  格蘭傑夫人自責不已,雙手捂著臉,「肯定是我剛才不注意用火,才弄成這樣。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媽媽,這不關你的事。」赫敏看著其他人,在他們點頭後接著解釋,「這是魔咒造成的。伏地魔的人找來了。」
  格蘭傑夫人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後悔把女兒送到霍格沃茨。赫敏進入霍格沃茨後常年不在家不說,還時刻與危險擦肩而過。第一年和哪個臉上有疤的小子斗巨怪,第二年蛇怪,到三年和逃犯廝混……每每聽女兒講訴她和兩個朋友的「冒險經歷」,她和丈夫都是心驚膽戰的。以前是她好運,每一次都能夠逃過,並不能代表她現在也能夠逃過啊!格蘭傑夫人癱倒在沙發上,繼而坐正身子,義正言辭,「赫敏,今年就別回霍格沃茨了,聽見沒?」
  「可是,」赫敏嘴裡的反駁話在母親的注視下消聲,「我知道了。」我只是說我知道了,可沒有答應不回去。
  金陵也來插科打諢,「赫敏知錯了,哦,夫人,我又做了一件新衣,你來看看怎麼樣吧。」沖維爾特和德拉科使眼色,兩人架著面帶不甘的赫敏進了書房。
  「請,美麗的夫人。」金陵躬身邀請,標準的紳士禮節。
  犧牲了一件新衣和十分鐘的時間,金陵總算把格蘭傑夫人哄得高高興興。
  金陵眼睜睜看著自己鍾愛的新衣被格蘭傑夫人拿在手裡,僵著一張臉笑著,「我去看看赫敏。」說完,拉著格蘭傑夫人出門,視線在四周飄移,卻始終沒有停留在格蘭傑夫人的手上。
  格蘭傑夫人滿意地摟著手裡的衣服,怪不好意思的,「金陵,謝謝你了。」接著她盯著那扇門,懇切地說:「金陵,請你幫我勸勸赫敏,別回學校了,好嗎?」
  沒人能拒絕一個母親誠懇的請求,金陵能聽到自己瘖啞的聲音,「是,我會盡力的。」以赫敏的固執,她一定會回去的。她已經盡力讓赫敏遠離哈利,可是,如果哈利來求助,赫敏又怎麼會拒絕。固執的又何止赫敏。維爾特屬於魔法世界,德拉科屬於魔法世界,他們一個個肩負著復興家族的重擔,又怎麼會逃避。
  「謝謝你,金陵。」格蘭傑夫人笑道,轉身在桌上拿起零錢包甩甩,「看樣子,今天我們只能買外賣了。你想吃什麼,金陵?」
  「隨便,」金陵跑到書房門口,推開門,趕緊關上門。
  德拉科迎上來,「怎麼了?」
  「沒事。我可是犧牲了兩件剛剛設計好的衣服,你們得賠償我。」金陵靠著門,悶悶地說。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與其糾結著,還不如早點把這個問題提上日程。
  維爾特和德拉科對視一眼,德拉科回答:「格蘭傑家已經被盯上了,我們想明天就離開。」德拉科親吻金陵的側臉,「你和赫敏留下,保護格蘭傑夫人和格蘭傑先生。」
  金陵以目光詢問赫敏,赫敏不甘心地點頭。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12

  平淡生活的結束

  「不,我不同意。」金陵氣沖沖嚷道。她清楚他們會面對怎樣的危險,她不放心他們獨自行動,這一別,可能是一輩子的離別。她有能力養活自己,也曾習慣獨自生活,卻無法想像今後的日子沒有了德拉科會變怎樣。
  夏季的天黑得比較晚,當金陵固執得只看窗外,滿目的殘陽令她心裡的疲累最大化。她也知道自己是在無理取鬧,頹然問道:「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德拉科扳正金陵的肩,眼光相對時,德拉科的眼光柔得像一汪春水,化解金陵心裡所有的委屈。「你知道我們必須這麼做。」
  金陵總算明白為什麼獨立如赫敏也會同意他們的意見,她妥協了,「是的,我同意了。」
  「謝謝。」謝謝你的理解,謝謝你能夠讓我放心,謝謝你愛我。
  花園裡險些被烈日灼傷的植物在夕陽的餘暉裡垂著頭,天氣正轉涼。
  如果說之前的日子是死水,那麼如今這段離別前的日子就是奔騰的洪水,勢頭洶洶,讓人防不勝防。
  一對戀人與兩對準夫妻漫步在倫敦街頭,在華燈初上的街道放肆大笑,倒是吸引了不少眼球。這裡的六個人,自然是金陵一行人。廚房著火事件過後,他們已經習慣了做什麼事都一起出動的生活。夜裡的空氣透著清爽,涼涼的,掃去人一身的浮躁。街頭藝人彈著吉他為他嘴裡輕哼的不知名小曲伴奏,頭上是閃耀的霓虹。
  金陵拖著德拉科,赫敏拽著維爾特,兩對情侶在唱小調的男人面前的鐵盒裡投擲了數量不多的硬幣,甚至不顧身邊男人噴火的眼,同酷酷的街頭藝人合影留念。顯然,她們的照片裡都有不情願的他們。
  傑森,也就是那個留有棕色披肩長髮的街頭藝人,愉悅地親吻金陵的手,「謝謝你,美麗的小姐。」果然漂亮女生比較吃香,剛剛金陵分明還見到有人要求拍照,被傑森拒絕。
  「該說謝謝的是我們。」赫敏樂於看到德拉科因為金陵吃醋,也樂於讓自己的丈夫為自己吃醋,也積極和傑森聊天。原諒這兩個女人小小的虛榮吧,梅林!
  經受婚姻滋潤的赫敏氣質沉穩了很多,也是魅力無法擋。而傑森也不會拒絕美女的搭訕,即使明擺著這兩個美人都有主了。他笑了笑,翹起的唇角弧度分明,「那麼,我是不是該說,不用謝?」
  見赫敏和金陵都笑了,傑森亮起嗓子喊:「現在,我要把這首歌送給我身邊的兩個美女。」如果不是傑森落魄的著裝和痞痞的氣質,金陵一定會覺得他是個標準的英國紳士。這個男人桀驁又溫和,還真是矛盾的個體。
  「像風……」調子簡單,歌詞簡單,一切簡單得讓人愜意。
  生命真是奇妙,一個小小的決定,一次不經意的邂逅,都能改變一個人一生的軌跡。金陵感謝梅林,感謝上帝,感謝佛祖,感謝一切能夠感謝的,感謝能夠遇上一個那樣愛她的男孩。傑森不過是他們生命中的小插曲,為生命「添油加醋」罷了。
  唱完歌後,傑森抄起吉他放在腋下,不忘拿起裝著錢幣的鐵盒,灑脫地離開。「今天的錢賺夠了,謝謝賞臉哦!」傑森向後擺手,當做是告別。錢幣在密封的盒子裡和鐵壁摩擦,不怎麼悅耳的聲音配合傑森一瘸一拐地動作,出氣地協調。
  德拉科扯著陶醉的妻子,心情不悅,「還愣著幹什麼,人家都走了。」
  「啊?哦。」金陵故意慢半拍,和赫敏交換勝利的眼神,然後一齊看著格蘭傑夫人。
  格蘭傑夫人手裡晃著兩台相機,衝向她轉頭的兩個女人眨眼,「任務完成。」
  一群惡趣味的女人!三個同病相憐的男人相視苦笑,卻沒有一個人真正覺得內心苦澀。
  ……
  維爾特和德拉科悄無聲息地走了,兩個女人安靜地繼續生活,如果不是每天晚上她們會拿著那天晚上的照片看上好一會兒,還真像她們的生命中從來沒有那兩人一般。一盞盞檯燈在夜裡閃著明亮的光,卻終究替代不了太陽的光芒。就像是再怎麼逼真的相片,也代替不了會呼吸會微笑會吃醋的本人。
  夏季的絢爛也有結束的時候,天空漸漸染上專屬於秋的顏色,涼風時時能把人的心吹皺。
  送報的報童在格蘭傑夫人打開門的瞬間露出一張頑皮的臉,晃了晃手裡的報紙,單純的笑靨還未抹上世俗的痕跡,「早上好!」
  格蘭傑夫人習慣了少年的莽撞調皮,拍著心臟以責備的眼神看著少年,順手接過少年手裡的報紙。格蘭傑夫人身上裹著一件厚厚的睡衣,看了看報紙,「傑克,趕緊幹活去吧!還有,早上好,」
  繼而關上門,格蘭傑夫人給坐在餐桌上的格蘭傑先生遞去報紙,把熱牛奶分發給餐桌上的每一個人。「金陵,還沒睡醒嗎?」格蘭傑夫人把煮好的雞蛋分發下去,見金陵還低著頭沒什麼生氣,關切地問。
  以往這家人只吃煎蛋,後來還是金陵擺出一大堆因為所以科學道理,才改為煮雞蛋這種較營養的吃法。三個女人一台戲,女人們為了美麗總是不遺餘力,所以當金陵遇上格蘭傑夫人,這個家裡好多生活習慣都被改得徹底。
  金陵搖頭,拿起雞蛋往桌上砸,「沒事,就是昨晚上做夢了,現在還沒緩過來。」金陵很久沒睡過懶覺了,生物鐘一到早上八點自動開啟,百試不爽。先是被德拉科強迫早起,現在倒是真的改不過來了。
  「夢到誰了,這麼費勁?」赫敏把一塊黃油麵包放在眼前,隨即產生的乾嘔感讓她自覺放下油膩的麵包。
  金陵吧嗒吧嗒嘴,拿著一塊起司,隨意往上塗抹番茄醬,形狀令人慘不忍睹,「沒什麼。」明擺著不願多講。
  赫敏自覺失言,也猜到金陵夢到的是誰,掃興地繼續早餐。她們都是一樣,在大家都在的時候總是連那兩人的名字都不提。「唔……」她捂著嘴,衝進洗手間。接連傳出乾嘔的聲音,把格蘭傑夫婦弄得措手不及。
  「你們的寶貝女兒懷孕了。」金陵雖然提不起興致,還是好心提醒呆愣中的格蘭傑夫婦。
  「哦,上帝!」格蘭傑夫婦喜不自勝,笑盈盈擁抱自己剛從洗手間扶著牆出來的女兒。赫敏也不是完全不通人事,早在結婚之前她就惡補了一番,所以也很快反應過來,捂著笑得咧開的嘴,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這才像一個真正的家庭得知家庭成員懷孕時的反應嘛!要是維爾特知道這個消息,估計會樂瘋了。金陵抿著嘴微微一笑,繼續用餐。
  早餐過後,格蘭傑先生和身為他的專屬護士的格蘭傑太太依依不捨地離開家,留下金陵陪伴赫敏。
  道別過後,格蘭傑夫婦坐上汽車,仍然不住揮手。「照顧好赫敏!」格蘭傑夫人還是仍不住一再囑咐。
  「是的,金陵會好好照顧我的,你們該走了,看看都幾點了。」赫敏的容光煥發,嗔怪的語氣還真沒有多少說服力。
  回到房子裡,金陵和赫敏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就先嗅到滾滾濃煙。
  「咳咳。」赫敏不比金陵,她現在可是嬌弱得很。
  金陵拉著赫敏跑到洗手間,遞給她一條濕毛巾,又拿了塊濕毛巾摀住自己的口鼻,「你還好嗎?」聲音模模糊糊的,但是吐詞清楚。
  「我很好,」赫敏和金陵一樣,都把自己的魔杖拽的死死的,「可是這是怎麼回事?」
  金陵靠在牆上,「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煙有毒。」說完,這講冷笑話的丫頭就昏過去了。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13

  綁架進行時

  被人扛在肩上的感覺不怎麼好,被一個瘦得身上只剩硬邦邦的骨頭的人扛在肩上,還被裝在質感極差的袋子裡的感覺就更不好了。金陵在歷盡顛簸後,終於被胃裡的翻騰感弄醒。一直直走,接下來先是經過一段不平坦的路,然後是瞬間從光明到黑暗,餘下全是黑暗,無盡的黑暗。
  瘦個子的男人似乎嫌金陵太重了,把金陵一扔就蹭蹭跑出去向一直站在門外的男人覆命。地位較高的男人聲音很低,很沉,又充滿瘋狂,「做得好!我會替你們在大人面前美言幾句的。」
  本以為,被人胡亂一扔的下場是骨頭散架,沒想到地上軟軟的,雖然不是常規意義上的柔軟,但也緩衝了不少衝力。一向嬌生慣養的金陵咬著牙,拚命不發聲。
  門被人拉上,嘎吱嘎吱作響。接著是門鎖被扣上的聲音,清晰入耳。還有男人們的腳步聲,在門外時時響著,一刻也不停歇。
  散發著霉味的潮濕的黑房子裡,只有幾個小孔能透射微弱的光線,這樣的微弱在整個黑暗的反襯下,竟然讓人覺得很是光明。金陵的腦海裡先是一片混沌,眼前有模糊的點點,接著好久才緩過勁。
  低頭看下去,自己正躺在一個還算乾淨的床上,說它還算乾淨,是因為金陵根本看不清床上有什麼。伸手在四周摸摸,金陵發現牆上都是粗糙的木頭,再綜合房子裡經久不散的味道,金陵也能猜到這是一個木屋。在這個沒有窗戶的木屋裡頭,還擺放著一些簡單的傢俱,要是多幾扇窗子和一些陽光,這裡一定會是一個度假的好地方。看來伏地魔的人對自己還是挺好的嘛!
  像是想起什麼,金陵張嘴做出驚叫的嘴型,卻沒有發聲。在床上、身上找來找去,卻始終找不到她的魔杖。沒有了魔杖,金陵拿什麼衝破重圍?呵呵,她還沒忘記德拉科和她一起學習過的無杖魔法呢!
  一個男人突兀的聲音打斷金陵的自得,「你個笨蛋,做個飯都不會。」這個男人的聲音倒是挺成熟的,有點像脖子被門卡住了,聲音乾癟。
  鍋碗瓢盆交響曲,金陵聽著外面幾個男人的交談,哭笑不得。
  「對,對不起。」估計是剛才那個瘦瘦的男人的聲音。
  金陵屏氣凝神,才初步估計屋外至少有三個男人在守門,她可不敢冒險突圍。況且,她還不知道赫敏的情況呢。
  趾高氣昂的男人狠狠甩掉手裡的鍋碗,攆著瘦小可欺的男人,「去去去,把屋子裡的那女人叫出來給我做飯。」這是個機會,金陵捏著手躍躍欲試。
  「這樣不好吧,」男人諾諾地說,「如果她跑了,我們不好交待。」他似乎是在向第三個男人,也就是剛才那個瘋狂的男人尋求幫助。金陵期盼地等著那個男人的回答,雙耳幾乎貼到木板上。粗糙的木板上有細小的木屑,扎得金陵的臉上生疼。
  宛如天籟,瘋狂的男人的聲音溢滿志在必得,「沒事,讓她出來做飯。我快餓死了!由我看著,她能跑得掉嗎?」
  「是,有您在,她怎麼可能跑得掉。」嘎嘎的聲音襯托得這個男人像個鴨子。接下來,就像金陵猜的那樣,男人對待地位最低的男人時頤指氣使,「快去快去,去把那個女人放出來,你沒看到克勞奇先生已經餓壞了嗎?」
  克勞奇,金陵記得他是那個假扮穆迪,為了所謂貴族事業還殺死自己父親的男人。天啊,她倒是挺有本事的,竟然攤上這麼個彪悍的人來綁架她。
  「好。」小個子男人跌跌撞撞跑到小木屋門口,一路上倒是撞翻了好些東西,惹來先前那個男人的又一頓罵後愈發慌張,如此惡性循環,他哆哆嗦嗦連門都開不開。這倒是給金陵留下充足的時間令自己恢復狼狽的樣子。
  「你倒是快點啊!」這種欺軟怕硬又變態的作風倒是令金陵想到好久以前見過的一個人。
  門開了,瞬間的強光侵襲,她下意識閉上眼想拿右手抵擋,卻發現右手還被捆綁著。門口的男人走進來,在門外人的催促下快速給金陵解下繩子,動作太快,把金陵的手磨得快褪掉一層皮。
  「麻煩你輕點。」這話一出口,金陵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她還真是有閒情,跑去要求綁匪。
  溫吞的男人沒有搭理金陵,但手下的動作的確輕了許多。金陵訝異之餘,這才仔細打量男人。男人長得不賴,唇紅齒白,只是太偏向女性:他的長相總讓金陵覺得似曾相識。「溫迪是你什麼人?」金陵必須足夠小聲來確保自己的話不被外頭的人聽見。
  「妹妹。」男人不願多談,看來他早就知道自己抓的是妹妹曾經的閨蜜。手下的動作更輕,但男人疲倦的表情讓金陵看出他不想多說。金陵歎氣,想想也明白以他的地位,能謀到如今的位子就得感激不盡了,自然不願意出什麼紕漏。
  被溫迪的哥哥推搡著走出小木屋,金陵才發現這是個環境挺好的樹林。現在正是落日時分,暮色正好,景色怡人。
  可是這裡沒有一個人賞風景的心情。
  地位不怎麼高,脾氣卻挺大的男人見金陵還在磨蹭,厭惡地說:「拖拖拉拉幹什麼,趕快來做飯。」
  「怎麼是你?」見到面色土黃的克勞奇金陵不覺得驚奇,但看到一臉晦氣的伊格希亞斯,金陵就得驚嚇了。
  伊格希亞斯把金陵通身看了一遍,蕩漾的笑容令金陵惡寒,「怎麼不能是我!呵呵,格林格拉斯小姐不會是愛上我了吧,怎麼只見過一面就對我念念不忘了?」
  被人視奸使金陵火氣上湧,朝伊格希亞斯嗤笑一聲,「能讓人一見難忘的只有兩種人,第一種,是美人,第二種,是醜人,醜得讓人一見就想嘔吐的那種。我可以確定,你不是第一種。」
  伊格希亞斯氣煞,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對這女人無可奈何,「你等著,我總能收拾你。」
  「別廢話,去做飯。」久未開口的克勞奇制止了這場無休無止的爭吵,斜睨伊格希亞斯一眼,伊格希亞斯即刻噤聲,背靠在樹上不敢再做任何動作。
  金陵順從地拿起食材,走到一邊。除了閉著眼睛休息的克勞奇,其餘兩個男人的眼睛就像是釘在金陵的背上,一刻也不移開。
  眼見手裡的食材快要搞定,金陵站起來往樹林深處走。「你幹什麼?」伊格希亞斯拿著魔杖指著金陵,溫迪的哥哥也是一副緊張戒備的模樣,克勞奇疲憊地睜開眼睛,「怎麼了?」一般人被吵醒時候的不悅在克勞奇的身上一樣有,他如蛇一樣的眼神死死盯著伊格希亞斯,嚇得伊格希亞斯肝膽俱裂。
  「她想逃跑。」伊格希亞斯指著金陵,渾身冷汗。
  克勞奇看著金陵,但他的眼神對金陵一點兒用也沒有。金陵聳肩,「我去撿些柴火。」
  「你去。」克勞奇指揮伊格希亞斯。
  伊格希亞斯一向自詡為貴族中的貴族,怎麼會甘心做些家養小精靈才做的事,轉頭對溫迪的哥哥說:「你聽見沒,去啊!」
  金陵心裡對這男人萬般不屑,面上還是平靜如初。
  溫迪的哥哥看了看金陵,又看了看伊格希亞斯,動動嘴唇,最後又什麼也沒說就徑直走向樹林深處。地位高的人累,地位低的人也累,哎!
  「等等,」克勞奇坐正身子,「伊格希亞斯,你去。」
  「我……我,我去。」伊格希亞斯哆哆嗦嗦答應,金陵這才發現他的衣服上刮了幾個洞,看起來頗為狼狽。
  一刻鐘後,伊格希亞斯回來了,帶著他那些體型嬌小、弱不禁風的樹枝。
  金陵不屑地踢了踢,癟著嘴說:「你撿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啊,完全不能用。」
  抱胸冷眼的克勞奇也餓出火氣了,在金陵的煽風點火中怒斥伊格希亞斯,「沒用的東西。」他看著溫迪的哥哥,指著金陵說:「你們兩個去,帶著她。」
  金陵「奸計得逞」,卻一副不願意的樣子,「要去你們自己去,我還有食材沒準備好。」
  「費什麼話,叫你去你就去。」伊格希亞斯拉扯金陵的胳膊,把一肚子火氣全撒在金陵身上。
  嫌惡地掃掃衣服,金陵跳得離伊格希亞斯遠遠的。
  事關榮華,兩個人對看守金陵都很盡心,金陵根本找不到逃脫的契機。看著一棵又一棵蔥蔥蘢蘢的樹和樹下繁茂的花草,她計上心頭,蹲下身子在地上抓著一把又一把的蘑菇。
  一味命令溫迪的哥哥的伊格希亞斯靠在樹幹上,煩躁地叫:「你在幹什麼!」
  「加餐。」金陵不回頭,一個勁找難看的蘑菇。
  「這些也是蘑菇吧,你怎麼不用這些?」外貌協會的伊格希亞斯對這些難看的東西毫無好感,指著形狀和這些蘑菇相似的漂亮蘑菇。
  金陵頭也不回,「有毒。」
  「那你還采,你想毒死我們然後逃跑?你想都別想!」伊格希亞斯一棍子打散金陵手裡的蘑菇。
  「那些漂亮的有毒,這些長得樸素的沒毒。」金陵呲牙,沖伊格希亞斯微微一笑,「長得漂亮的,一般都有毒。」金陵漂亮的臉配上古怪的表情,愣是讓伊格希亞斯覺得心驚肉跳。說完,金陵把自己辛苦撿來的蘑菇重新放回懷中。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13

  逃脫

  伊格希亞斯絕不會承認自己會因為這個女人一個恐怖的笑就嚇到,別開臉不看金陵,他惡狠狠驅趕金陵,「還不快點收拾,克勞奇大人餓了。」
  金陵默默不語,在看到一株形狀怪異醜陋的蘑菇時兩眼發亮,接連在周圍又找了許多才罷手。
  「我們回去嗎?」金陵詢問的口氣還算和善,比起剛才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好上許多,起碼不那麼驚悚。
  「回!」伊格希亞斯怒氣沖沖回答,一手搶過瘦個子男人手裡大部分柴火。
  在格蘭傑夫人這種賢妻良母身邊待久了,金陵的廚藝也增長了不少。況且這三個男人的也是餓極,食物的香氣在三人的鼻子前頭就跟一根線似的,直把他們的全部心思都牽引到其上。
  「還沒好嗎?女人就是麻煩,磨磨唧唧。」伊格希亞斯吸吸鼻子,雙手捂著肚子。
  「是誰像個餓狼一樣,見到女人就想上的,淫……賊。」金陵暗想,不動聲色地攪動鍋裡的湯汁。攪動越久,香味就越濃郁,令人垂涎。「喝吧,喝死你們這些王八蛋。」在心裡暗暗吐槽,金陵攪動的動作愈發急促。最後,她舀起一勺湯,痛痛快快往嘴裡灌,又一口全部吐出,「我呸,真燙。」
  捶了捶快要麻痺的小腿,金陵雙手扶著膝蓋站起來,對著正望向這邊的三個男人說:「做好了。」
  「你先嘗嘗,我是說把湯喝進肚子裡。」克勞奇用魔杖攔住正準備往金陵旁邊跑的伊格希亞斯,冷酷地說。
  金陵扶著飽受滄桑的腰蹲下,「怕我下毒啊?」不屑地盯著克勞奇,眼神表明她在嘲笑他是個懦夫。
  克勞奇能混到現在這個地位,早就沒臉沒皮了,還會在乎金陵這小小的諷刺嗎?不會!他坦然說:「是,我是怕你下毒,記得把鍋裡的東西也一一嘗遍。」棕髮的男人陰著臉,配上這將黑的天色,倒真真是絕配。
  金陵被噎住,找不到話來答話,乾脆拿起勺子吹吹裡頭的湯汁,等好久才往嘴裡灌。伊格希亞斯在一邊看得只顧嚥口水,哀怨地看著金陵,心裡直咬牙。彷彿察覺了伊格希亞斯的眼神,金陵朝他還是微微一笑,笑得詭異。直到伊格希亞斯像上次一樣膽怯地別過頭,金陵才瞇著眼愜意地繼續品食之旅。
  「夠了,」克勞奇的魔杖指著伊格希亞斯,「你去把她關起來。」
  伊格希亞斯不樂意又恭敬的接下這個不討喜的任務,一邊催促金陵,「快走!快走!」
  比起飢餓,金陵更珍惜性命,但表面的功夫還是要做的。她一步三回頭,不甘心地在伊格希亞斯的魔杖威脅下往木屋走去,怎麼看怎麼像是個怨婦。
  木屋門口,金陵最後一次看這被高大的樹木遮住的自由天空,在伊格希亞斯的咒罵聲中走進木屋。門被狠狠扣上,滿世界的暮色被一扇門關在門的另一邊,落鎖的聲音清晰可聞。又恢復黑暗,金陵把含在嘴裡的湯吐在牆角,翹起嘴角露出邪惡的笑,「美麗的東西可能是有毒的,但樸素的也不一定沒有毒。」多虧了穿越前她不經意間看到有人說醜陋的蘑菇也可能有毒,為了證實這一點,較真的她特地查閱資料來確定,才會在剛才看到樹林裡的那些蘑菇時想出讓他們食物中毒這個方法。
  接下來真是一段難熬的時光,金陵抱著膝在黑暗的木屋裡睜著明亮的眼,靜靜等待外頭不時拍幾聲馬屁的男人消聲。
  毒蘑菇的毒素見效快准狠,不光外面的三個人倒下了,就連僅僅吃了和毒蘑菇一起煮的沒毒蘑菇的金陵,也開始腹痛。說不清是腹部的哪裡在痛,疼痛令金陵嘴唇泛白,眼前閃爍細密的小黃點,頭昏腦脹。
  金陵靠在門上,憔悴地一字一頓,「阿……阿拉霍洞開。」門上沒有動靜,金陵換了個姿勢,雙手還是放在肚子上,「阿拉霍洞開。」這一句幾乎用盡她全部的力氣,她覺得比起這種疼痛,死亡要來得輕鬆多了。
  她還不能死!
  門緩緩打開,伴隨著丫吱丫吱的聲音而來的是清亮的月光。月光下樹木隨風搖曳,在大地上投影出綺麗的圖畫。沒有人聲,只有蟲鳴,夜裡的森林恐怖得緊。金陵護著腰部踽踽獨行,一直到站在木屋門口。
  「食物有問題……你竟然……」低沉詭異的男聲嚇得金陵一個趔趄。
  「是你?」金陵瞪大眼睛,看著在匍匐在地上向她伸手的男人。金陵一邊說一邊往後退,男人也邊瞪著金陵邊往後爬。黑夜裡,一個憔悴的將死的男人,就這樣死死撐著不閉上眼睛,只是不顧一切地往金陵身邊爬。
  「呵呵,呵呵……」寂靜的夜裡男人的輕笑猙獰而恐怖。
  金陵退無可退,一個跨步離開小屋,距離男人越來越遠。「對不起。」明明知道這樣會害死這三個人,她還是毅然投毒,看來,她本就不是個善良的人。可是,他不是伊格希亞斯,不是克勞奇,他只是個想為家族爭取榮譽的可憐人,他還是溫迪的哥哥。
  男人的臉上擠出一個僵硬的笑:「我不會放過你。」月光只灑在男人的半張臉上,而他的另半張臉在陰影中,兩相對比,扭曲了他原本清秀的五官。他一會兒大笑一會兒低聲哭泣,一會兒惡狠狠一會兒求饒,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管他怎樣的表情,他的眼睛卻一直是睜得大大的。他正沉浸在因神經毒素而產生的幻覺中。
  還沒反應過來,金陵傻傻待在原地,看男人一步步爬向死亡。
  男人忽然露出溫馨的笑容,手死命向前伸,金陵嚇得直往後退。「媽媽……」伴隨一聲輕輕地呼喚,男人結束了短暫的生命。
  她殺人了!
  沒有了男人的聲音,金陵卻覺得周圍更加可怕。擺放食物的地方,兩個男人就像熟睡一般一動不動。金陵猶豫片刻,還是往前探探,兩個面如死灰的男人倒在地上,兩個人都保持著向前伸手的姿勢,其中一個臉上是勝利的瘋狂的笑容,另一個的卻是蕩漾的笑。
  掃一眼鍋裡,才發現裡頭空無一物。溫迪的哥哥死得最晚,是因為被這兩個男人欺壓導致吃的最少吧!
  本以為自己會留在原地把這兩個男人的屍體踩踏千萬遍再離開,真正面對這樣的場景,金陵卻沒有心情了。找不到自己的魔杖,金陵只能把克勞奇的魔杖奪走,一路用螢光閃爍為自己指路。
  金陵說不清現在自己是什麼心情,三個男人因她的一念之差殞命,而她前途未卜。原來死亡是這麼容易的事,不需要見血,不需要費力,只要一個念頭,就能讓三個力氣比她大上幾倍的男人在一瞬間死亡。沒有預想中的愧疚和不安,金陵的胸腔裡僅僅只有一顆跳動著的麻木的心。其實沒有誰是善良的,一旦侵犯到自己的利益,誰都能做出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況且,金陵一向自認為不是個好人。德拉科也殺了不少人吧!她既然想站在他的身邊,自然要學會冷靜地面對一切危險。
  金陵的心裡迸發著以往不曾有過的堅定,放在腹部的手似乎能感覺到不遠處心房裡劇烈跳動的聲音。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樹林裡晃了多久,天色逐漸亮起來,卻還不停在樹林裡尋找出路。怕被人追上,她不敢做標記,所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原地打轉。在無數的小說中看過英明睿智的女主利用星象辨別方向,但她不是其中一員,就連北斗星是什麼形狀,她都早還給小學老師了。
  雖然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時候,她還是知道現在是她被綁架的第二天。昨天早上的那頓飯早在她昨晚的奔波中殆盡,她現在只覺得餓得慌。她終於明白那三個男人如此輕易地消滅完所有食物的原因了,當一個人餓極了,就是真有毒,他也可能選擇「飲鴆止渴」。眼見天色明亮卻還找不到出路的挫敗感,和肚子裡不斷翻騰的飢餓感令金陵無所適從,她無比懷念昨天早上被她嫌棄地麵包們。
  她知道自己沒得選擇了,即使那樣做會缺胳膊斷腿也好過餓死在樹林裡無人知曉。「瞬間轉移。」她費力念道。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13

  西弗沒死

  書非借不能讀也,但是魔杖,如果不是自己的,使用的後果就難以預料了。要是只用來施施螢光閃爍這種小魔法,問題也不大,但金陵卻是拿克勞奇的魔杖為自己幻影移行。忐忑不安地出現在一個小屋旁,金陵顧不上平復翻騰的胃液,仔仔細細檢查自己是否缺胳膊少腿。
  「呼,」金陵深呼一口氣,瞅瞅這裡的地形,「還好沒缺個胳膊少個腿之類的。」
  她確定自己幻影移行的目的地是霍格沃茨,可這裡完全不符合霍格沃茨的環境啊!頭昏腦脹的金陵無奈地撫額,悄悄靠近外表破舊的小屋。
  在向內看之前,她仔細打量周圍的環境。這是一個平坦的山巔,朝下望,能看到排列密集的各式各樣的房子。從模糊的天色中,金陵看到其中一家的屋頂上還有搖頭晃腦的人偶。那是雙胞胎的商店!那是蜂蜜公爵的店子,那個事三把掃帚酒吧……那些房子全部符合金陵對霍格莫德的記憶。她來到了霍格莫的,這個認知令金陵興奮不已。
  就在這時,房子裡瘖啞的男聲劃破所有寧靜,「雖然你是個優秀的巫師,西弗勒斯,我想你現在已是無足輕重了。我們幾乎就要成功了……幾乎。」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兩個鐵器在摩擦,尖利而刺耳,還讓人莫名的焦躁。
  西弗勒斯?金陵摀住嘴巴,生怕自己發出任何聲音。她想要靠近,又害怕剛剛的男聲的主人——伏地魔。往往是這樣,越是關注越是緊張,越緊張,就越明顯,所以金陵清淺的呼吸聲愈發粗重。金陵強迫自己把思緒放在別的事上,於是她鼓起勇氣往屋內看。
  伏地魔的可怕超脫金陵的想像。男人扁平的臉上看不出五官,泛著血腥的眼睛紅得奪目,在慘白的膚色襯托下,越發似鬼如魅。他就是一個天然的冰窟,就連距離他足夠遠的金陵也覺得身子陣陣發寒。金陵以前並不明白魔法界人士為何那麼懼怕伏地魔這個名字,但現在她明白了,但願為時不晚。她不敢多看,把視線投在向伏地魔走去的斯內普身上。
  透過兩扇窗戶間的縫隙,金陵看到斯內普一臉堅毅地走向伏地魔,貌似謙卑。「讓我去找那個男孩。讓我去把波特帶給你。我知道我能找到他,我的主人。求求你了。」斯內普請求著,卻沒有金陵以往看到的其他請求者的卑微和諂媚。
  金陵眼角的餘光瞥到伏地魔正用長長的手指把玩魔杖,而他的頭一直盯著另一個方向。好奇心驅使金陵朝伏地魔視線所在的方向觀察。一顆顏色淡淡的水晶球浮在空中,因為是在昏暗的房間裡,所以並不明顯。水晶球裡有一個飄動著的白色物體,那是一個長條狀的東西,很粗,很連貫,也令人全身冰涼。那是一條蛇!金陵細細打量,發現那團扭曲的東西貌似一條又粗又狀的蛇。能跟在伏地魔身邊的蛇,當然只有納吉尼一個了。
  「我有一個難題,西弗勒斯,」伏地魔突然開口,讓金陵的心抖了一抖。
  「我的主人?」斯內普的聲音充滿美感,如一泓潺潺的溫泉。金陵從中聽不出任何害怕和不安,如果不是她早知道斯內普是間諜,她一定會被他騙過。
  他們在房子裡討論著長老魔杖失靈的事,伏地魔的表情很平靜,但金陵聽得出他很憤怒,他正把長老魔杖對準斯內普。
  斯內普不慌不忙地應對,臉上的表情逐漸褪去,變得如同木偶一樣。當伏地魔一再強調魔杖的無用時,斯內普不說話了,就跟這件事與他完全無關一樣。
  「也許他已經不想活了吧。」金陵忖度,咬著下唇扒在窗台上偷看。她仔細檢查了腳下,沒有容易絆倒的物品,才放心偷窺。
  室內一片死寂,就連一直發出嘶嘶聲的納吉尼也乖巧地懸在水晶球裡一動不動。再一會兒,金陵聽到伏地魔癟嘴的聲音,他開始在房間裡來回走動。
  金陵覺得越來越冷,卻還是縮著脖子死死關注屋內的動靜。
  伏地魔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我想了很久了,西弗勒斯……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從戰鬥中叫回來嗎?」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的主人。但是我懇請您讓我回去,讓我去找到波特。」斯內普和伏地魔看著同一個水晶球,視線卻未相交。
  伏地魔不滿意斯內普的答案,他自信地肯定自詡為救世主的哈利會為了那些為他犧牲的人主動出現。
  斯內普鎮定地解釋,似乎合情合理,但都一一被伏地魔否決。每當提到和哈利的對決,伏地魔的眼裡都會爆發無窮的鬥志和氾濫的不甘心。他越來越不耐煩,來回的速度也加快許多,「可是為什麼,我兩次拿魔杖對付他的時候都失敗了。」伏地魔的話裡根本沒有沒有一點疑問的語氣,有的只有憤怒。
  斯內普充分展示自己的無知和呆滯,可伏地魔不這麼認為,他叫嚷著,一直不停地自言自語。最後他看著斯內普,出奇地平和,「我知道為什麼了。」
  但是他對面的斯內普沒有好奇,沒有疑惑,只是目不轉睛盯著水晶球。斯內普的臉就像是殘敗的植物,毫無生機。
  伏地魔也不惱,自顧自笑笑,「你殺了貝拉,我不怪你。可是西弗勒斯,貝拉殺了鄧布利多,你又殺了貝拉,那麼,只有殺了你,我才能真正掌控長老魔杖,不是麼?」
  斯內普竟然殺了貝拉還沒讓伏地魔怪罪,真是強大!現在不是讚歎斯內普的時候,伏地魔剛剛的話是說,他要殺了斯內普?金陵捏緊了拳頭,魔杖扎得手疼。
  伏地魔舉起魔杖,「別無他法,駕馭了長老魔杖,我就能駕馭波特。」說到「駕馭波特」的時候,伏地魔發狂了。他舉起手裡那根據說是長老魔杖的棍子,在空中劃了半個圈,一切沒有任何變化。金陵以為伏地魔的魔杖又壞了,她幸災樂禍地看著,身上的寒冷也減輕了不少。
  忽然,變故發生了。水晶球裡的納吉尼被放了出來,當伏地魔「嘶嘶」吐著蛇語之後,它扭動著身子直直撲向斯內普。
  來不及思考,金陵舉起不屬於自己的魔杖對納吉尼念道:「阿瓦達。」克勞奇的魔杖不但沒有阻止金陵殺害納吉尼,還用它瞬間爆發的魔力把伏地魔傷到。絲毫沒有準備的伏地魔胸部刺痛,扶著桌子大叫:「是誰?給我滾出來。」
  別說有膽子勇敢地站出來,她現在還為救人的事後悔著呢。
  見沒人應答,氣急敗壞的伏地魔沉聲說:「很好,很好……」他抬起右手將魔杖對準斯內普,「阿……」斯內普也舉起魔杖,戰事一觸即發。
  「阿瓦達」還沒出口,一個年輕的聲音出現,「是我。」
  金陵驚異地發現突然從地下冒出的是她魂牽夢縈的人——德拉科•馬爾福。又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過後,哈利、維爾特和羅恩出現在小屋裡。
  德拉科在這裡。她張口欲呼喊,卻又向後退了幾步,把自己嚴嚴實實藏在窗台下。她知道自己的出現覺得會擾亂眾人,特別是德拉科的行動。看不到屋內的情景,金陵斂氣屏息,仔細聽著屋子裡的響動。她的手關節卡白卡白,如同她現在的臉色一樣。
  「德拉科•馬爾福?」伏地魔瘋狂的聲音裡止不住的怨恨,他聲音裡那種摩擦鐵器的聲音更加明顯,攪得金陵耳疼,「達芙妮•格林格拉斯……」伏地魔的話並不連貫,但是語氣裡的自得讓金陵咬牙切齒。
  屋子裡除了伏地魔外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德拉科勉強笑了笑,肯定地說:「金陵她,不會有事。」
  最心愛的寵物死了,還被這麼多人合圍在一起,自己也重傷,伏地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魔杖放在自己的手裡把玩,他枯籐一般的手猙獰得可怕,「我想現在霍格沃茨一定很熱鬧。」說完,他徑直從門口離開,嘶啞含糊的笑聲一直在空氣裡迴盪。就像一條綿延不斷的線,牽引著每個人走向絕望。沒人敢上前去做什麼,沒人……
  「拿著。」斯內普把一個銀綠色的燒瓶塞在德拉科的手裡,也快步走開。男人的背影除了蒼涼只有蒼涼,讓人迷惘。
  羅恩不甘地小聲絮叨:「怎麼就讓他走了,他是食死徒。」
  看著這樣的斯內普,哈利也迷惑了,他沒有阻撓羅恩的話,也沒有同羅恩一起埋怨,只是靜靜看著男人的背影。
  「德拉科。」金陵衝進木屋……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13

  戰爭之中

  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伏地魔那噁心的聲音又出現在每個人的耳畔,「我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安置傷員,處理傷口。我會向大家展示我的仁慈,只要你們把波特交給我。但是如果讓我知道誰意圖把波特藏起來,我會讓他們受盡苦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知道,我一點也不希望挑起戰爭。」伏地魔的聲音雖輕,卻如同空氣一樣緊貼每個人的耳後,讓人毛骨悚然。
  德拉科察覺金陵的不安,用大拇指按了按金陵的手心,金陵報以微笑。
  伏地魔冷酷殘忍的聲音繼續侵擾著每一個人,「哈利•波特,我知道你聽得到我說話。波特,你是個懦夫,沒膽子的,只敢讓朋友為你送死的懦夫。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你不出現,我不介意親自出手,到時候,我會殺光你的朋友,當然,你也死定了。」伏地魔大聲而猖狂地笑著,那笑聲彷彿從四面八方而來,令人無從躲避。
  遲疑片刻,金陵問道:「赫敏,還好嗎?」
  「她沒事,好好待在家裡待產,格蘭傑夫人回家的時候只發現你不見了。是神秘人的手下綁架了你嗎?」德拉科的問句如連貫的炮火,絲毫不帶停頓的。
  「是克勞奇、伊格希亞斯,還有,還有溫迪的哥哥。」金陵勉強笑了笑,「他們吃了毒蘑菇,死了。」皺了皺眉,她問:「霍格沃茨怎樣了?」金陵知道哈利一定在考慮伏地魔的提議,乾脆把原本要向德拉科詢問的問題丟給哈利。
  哈利舔了舔唇,「伏地魔的人包圍了霍格沃茲,麥格教授已經送走了低年級的學生,但是霍格沃茨裡還有很多人自願留下。他們……」哈利想到了犧牲掉的弗雷德,心情兀地沉重,「他們不願意把我交給伏地魔,所以……」哈利吞了口口水,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勇氣繼續說下去。
  羅恩的臉色也變得極差,只有維爾特為金陵解惑,「所以弗雷德•韋斯萊和盧平夫婦死了。」
  「對不起。」金陵說。弗雷德死了?那個喜歡胡鬧,喜歡捉弄人的弗雷德,怎麼可能死!金陵的沮喪一點也不必哈利少。她已經不知道改用什麼話來表達自己的心情,於是她簡簡單單說了句「對不起。」對不起,弗雷德,如果我對劇情知道的清清楚楚,你一定不會犧牲。金陵的力氣被這一句話抽乾,無力感在心底氾濫。
  「我們該回霍格沃茨去。」德拉科冷靜地提議,牽起金陵的手,一起走到地道的入口。
  哈利張口欲言,又在金陵反對的眼神下閉上了嘴。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凝重起來。如果不是他,弗雷德可以好好活著,繼續開發他的那些古怪卻又受歡迎的商品;如果不是他,萊姆斯和唐克斯可以好好活著,繼續享受愛情的甜蜜;如果不是他,羅恩不會這麼難受,韋斯萊夫人不會那麼痛苦……都是他拒絕單獨面對伏地魔,才導致這一系列悲劇的發生。
  其實哈利是把所有的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弗雷德的死亡是意外,盧平夫婦本來就是鳳凰社的成員,為鳳凰社犧牲是遲早的事。沒有人責怪他,可是他將自己裝在繭裡,自己為自己添加一項項莫須有的罪名。
  「也許我該去禁林,一個人。」哈利捏著拳自顧自想著,心裡盤踞著久久無法消散的悲涼與恐懼。他不會再像以前那麼幸運了,他不相信自己能再一次從伏地魔的手下逃生。但是他必須這麼做,為了他的朋友們。他不能再任性地依靠朋友們,他要勇敢,即使知道前方是死路一條。哈利走在黑黑的地窖裡,眼睛亮閃閃的。
  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廳,所以城堡裡外都空蕩蕩的,沒有人聲,甚至沒有蟲鳴和鳥叫,一片死寂讓人的心情越發沉重。
  當一行人悄無聲息地抵達擠滿傷患和悲傷的倖存者的大廳時,都不忍目視這滿目瘡痍。旁弗雷夫人在一干叫嚷著疼痛的傷患中忙得不可開交,阿斯托利亞端著托盤在幫忙。金陵囑咐哈利,「哈利,你別想著一個人去禁林送死,你要是敢這麼做,阿斯托利亞會扒了你的皮。」說完,她還是不放心,「我去叫阿斯托利亞過來,你在這等著。」
  德拉科不曾放掉金陵的手,替她拍打身上的灰塵,他說:「我和你一起去。」
  「好。」金陵拉著德拉科小心翼翼穿過人群。一步三回頭,金陵一直不曾忘記提醒維爾特,「看好哈利,別讓他跑了。」
  即將成為人父的維爾特對一切事物都耐心非常,金陵反覆提醒他,他也不厭其煩地微笑點頭。哈利眼神複雜地看著在人群裡忙碌的阿斯托利亞,總算沒有離開。
  「阿斯托利亞,把東西交給我,你去好好看著哈利,千萬別讓他自動送死。」金陵對阿斯托利亞扯起嘴角,微微露出一個笑容。
  當面對這些哀嚎的病人,金陵的臉上才真的堆滿溫和的笑容,「你還好嗎?」
  「哦,我……我很好。真的,一點都不痛。」赫奇帕奇的某位木訥的男生在金陵偽裝的聖母微笑
  下,驚慌失措。
  德拉科不顧形象在一邊翻白眼,心裡的火氣直往上冒,但對前路的恐懼卻少多了。「金陵!」某人咬牙切齒地念著金陵的名字。
  「你找我?等下,這個傷口包紮完再說。」知道自己闖禍的金陵端著托盤不慌不忙說。明明她只是負責拿著魔藥的人,傷口包紮完否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當包紮完所有的傷患,金陵和德拉科在大禮堂的餐桌旁坐下,當忙碌時的充實感褪去,餘下的只有對現實的迷惘。
  「我們都會沒事的。」德拉科沒頭沒尾說了這麼一句,閉上眼睛休憩。
  愣了片刻,金陵在假裝睡著的某人臉上蜻蜓點水般留下一個吻,也閉上眼,「是的,我們會沒事的。」但是死去的人會在活著的人心裡鏤下深深的印記,使他們不得不用一生去遺忘。比如,弗雷德……
  「他們為什麼要綁架我?」金陵心裡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德拉科把手放在她的背後,抱著她說:「在神秘人眼裡,我是食死徒安排在霍格沃茨的臥底,而你是控制我的籌碼。」
  「對了,斯內普教授留下的是什麼?」
  「五人份的福靈劑」德拉科說,繼而又閉上眼睛。在閉眼之前,他不經意看了眼腕上金陵送的手錶,離神秘人進攻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
  人群已經有些騷動,甚至有人小聲議論該把波特交給伏地魔,還有人低聲哼著哀怨地小調。金陵不耐煩地摀住耳朵,翻了個身繼續休息。金陵的頭埋在德拉科的懷裡,德拉科的頭擱在金陵的肩上,是這人心浮躁的大堂裡難得的寧靜。
  他們還沒休息多長時間,阿斯托利亞哭喊著跑到大堂,「哈利不見了,哈利他……」阿斯托利亞的眼睛紅腫著,聲嘶力竭。
  金陵跳腳,衝到阿斯托利亞面前,把大喘氣的阿斯托利亞拖到板凳上坐著。「別著急,」金陵替阿斯托利亞順氣,「怎麼回事?」
  一向以彪悍形象示人的阿斯托利亞雙眼溢滿淚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低頭撿個東西,然後,然後他就不見了。」阿斯托利亞緊緊拽著金陵的胳膊,「怎麼辦,他一定是去禁林了。」
  阿斯托利亞的手勁太大,金陵忍不住抽痛,但是沒有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她的右手緊緊握住阿斯托利亞的左手,安撫著說:「放心,他一定不會有事。」這不過是一句安慰的話罷了,任誰都知道哈利處在滿是攝魂怪和食死徒的禁林中,必定凶多吉少。就連金陵自己也不相信這話會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哈七的結尾,哈利•波特沒死,還和金妮結婚生子,但現在愛上阿斯托利亞的哈利,真的不會死掉嗎?金陵越來越無力,顧不上被阿斯托利亞抓紅的胳膊,只能勉強自己微笑著面對一切。
  「我們去禁林救哈利好不好?求你了,達芙妮!還有,馬爾福?」阿斯托利亞拉著金陵,就像在汪洋中掙扎的人看到紮實的浮木。
  金陵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猶豫間,眼神飄向德拉科。
  ……
  這邊,哈利面朝下躺在禁林的地上,伏地魔的死咒打在他的胸口,讓他身體動彈不得。他記得自己和伏地魔進入了未知的空間,那裡有鄧布利多,有他自己,還有伏地魔。接著,伏地魔用死咒打倒了他,鄧布利多也消失不見。他懷疑一切不過是他的一場夢,夢醒了,他會回到女貞路,回到自己狹小的屋子裡,為每天的食物發愁。
  在他的印象裡,上次進入禁林的時候,禁林裡面是一股清新的味道,但是現在的禁林裡只有攝魂怪身上的腐臭和骯髒的食死徒的體臭。哈利很想捂著自己的嘴巴,卻發現自己全身乏力,根本沒力氣抬起手。
  「那個男孩……死了嗎?」伏地魔冷冷地向周圍的食死徒問道,不敢親自觸碰哈利。他懷疑一切並沒有那麼順利,這可能是一個陰謀,要知道,鄧布利多那個老不死最會玩陰謀。
  然後是一片片歌功頌德的呼聲,哈利聽到骨頭被折斷的聲音,接著是一個女人的驚呼,伏地魔難聽的聲音這才又一次出現,「你快去檢查檢查他死了沒,快。」伏地魔期盼而振奮的聲音令哈利驚懼,他不敢亂動,儘管斷裂的眼鏡架咯得他的太陽穴倍感疼痛。
  「是,主人。」儘管恐懼,女人還是望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在看到他微乎其微的點頭動作後,義無反顧地朝哈利走去。
  女人用身體擋住其他人的視線,她先用手探了探哈利的呼吸,接著把手放在哈利的心臟上,溫暖的觸感令哈利倍感詫異。他以為,食死徒都是冷血動物。
  「德拉科,維爾特,還有金陵,他們都好嗎?」這是極輕的一句耳語,輕到哈利以為自己幻聽。沒有人看到金髮女人的小動作,她低著頭,長長的金髮足以擋住所有人投來的眼光。
  「是。」哈利回答,聲音也極輕。
  女人輕歎,像是解脫了一般,飛快離開哈利,朝食死徒們大喊:「他死了,哈利•波特死了。」哈利卻覺得她是在向某個人交代什麼,而那個人絕對不是伏地魔。
  食死徒中爆發一陣陣興奮地呼喊,就好像他們的戰爭已經勝利了一般。在他們看來,除掉了波特,就等於除掉了一切麻煩,接下來,伏地魔大人會統治整個魔法界。
  伏地魔盡興地折磨哈利的「屍體」,更不吝嗇於把他的頭號敵人的「屍體」交給自己的手下鞭笞。哈利沒敢做聲,忍著痛裝屍體。周圍人的譏笑和諷刺讓他惱火,但他知道現在什麼才是最重要的。這時候,哈利還能聽到痛哭聲。難不成有人因為他哈利•波特死了,喜極而泣?
  伏地魔的笑容真實了些,雖然從他平坦的五官上很難看出這些,「現在,我們該去城堡示示威了。」他指揮著某人,「你,看什麼看,我說的就是你,你去把你的小朋友抱著,跟著我們走。」
  聽著熟悉的擤鼻涕的聲音,哈利欣喜異常,這是海格!果然,海格異於常人的體格讓哈利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海格的身上還是這麼,不乾淨。哈利在大大咧咧的海格懷裡受盡苦楚。被樹枝掛到還不算,還得被海格的眼淚鼻涕襲擊。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13

  還是戰爭之中

  金陵求救的眼神看著德拉科,而德拉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眾人就聽到城堡外傳來一聲聲歡呼。怪叫、呼號、狂笑……城堡外的人瘋了似的向城堡聚攏,口裡還有止不住的叫喊。儘管聲音很雜,他們還是聽到「波特死了」這幾個字。
  他們都希望自己是幻聽,不管是哈利的朋友還是無關緊要的人。就算真的說過希望波特主動出現在伏地魔的面前,當魔法界的救世主殞命,他們還是不能接受。這麼多年來。他是他們的偶像,是他們逃避伏地魔的唯一依托,現在波特死了,他們還能指望什麼?想到以後魔法界的混亂,他們的心墜入谷底。
  阿斯托利亞被這個變故打擊得沒了反應,呆呆站在原地,面無表情。金陵被她掐得難受,卻不及心裡的迷茫,索性放任阿斯托利亞。
  伏地魔從海格身邊走過,猙獰地笑著,不高的身材卻硬是有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你們的救世主死了。真的死了哦,我親手殺了他。」伏地魔把玩長老魔杖,拿魔杖抵著哈利的額頭,「怎麼,很傷心嗎?你們很傷心嗎?來,看看他的屍體,你們會很愉快的,像我一樣。」
  海格的抽泣蓋過所有食死徒的歡呼,簡直足以令天地變色,草木慟哭。「啊,哈利,哈利!」哈利很想封住海格的嘴巴,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梅林,海格的哭聲快震壞他的耳膜了,還有他的鼻涕和眼淚,真髒。說是這麼說,有人能在得到他死亡的消息時為他傷心,他多多少少有些感動。
  金陵也拽緊德拉科的胳膊,「開玩笑的吧,哈利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眼睛死死盯著德拉科,德拉科卻只能扭頭不語。
  人們守在城堡門口排成一排,與伏地魔的人對峙著,哈利死亡的消息使他們呆愣,知道金妮喊出:「不!」接下來是起伏的震耳欲聾的叫聲和咒罵,有麥格教授的,有羅恩的,有韋斯萊夫人的……唯獨沒有德拉科、維爾特、金陵和阿斯托利亞的。
  阿斯托利亞臉上帶著溫柔笑,拉著金陵的衣服,「姐姐,你告訴我,哈利沒死對不對?」「對,哈利不會死,他還活著。」金陵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但她和阿斯托利亞一樣不相信哈利這麼容易就死了。她摸著阿斯托利亞柔順的頭髮,讓震驚的少女有一個依靠。
  突然掙脫金陵的手,阿斯托利亞衝到人群外面,一步步朝食死徒的方向走去。
  「等等」德拉科拉住她,遞出福靈劑,「把這喝了再走,一口就夠了。」
  阿斯托利亞甚至沒問德拉科給她喝的是什麼,灌下一口魔藥後往前走。
  哈利一直都睜著眼睛,但現在,他的眼神更加火熱。他不停在心裡祈禱著:「快回去,阿斯托利亞,快回去……」
  金陵替他把心裡的話說出來,「阿斯托利亞,快回來。」金陵想衝到前方拉住阿斯托利亞,卻被德拉科桎梏在懷裡。「你也把這喝了。」德拉科把藥瓶放到金陵的手裡。
  伏地魔饒有興致地看著走來的阿斯托利亞,一邊指揮海格把哈利放到草地上。
  「看看,哈利波特死了,這個只懂得在媽媽的庇護下喝奶的男孩死了。」伏地魔開懷大笑,蒼白的手指指著哈利,面帶不忿。
  阿斯托利亞沒有搭理癲狂的伏地魔,逕直走向哈利,冰涼的手撫摸著哈利同樣冰涼的臉。當看到哈利身上的傷痕時,她的臉色黯淡,轉頭無畏地對伏地魔說「把他的屍體給我,我把你要的東西給你。」
  「我要的東西?有什麼東西能比哈利•波特的屍體讓我跟感興趣。」伏地魔不屑於和一個臉臭臭又沒什麼利用價值的少女交談,扭過頭繼續挑釁城堡前的眾人。
  「你不想知道那些被你弄死的低等貴族的財產在哪嗎?我知道。」阿斯托利亞自信地說,左手放在哈利的胸口,感覺到哈利的心跳,但她不敢有激動的表情,只能強壓胸腔裡翻湧的興奮。
  「那些小貴族能有什麼出息,叫他們貴族,都是玷污了貴族的名聲,我會稀罕他們的錢?」
  阿斯托利亞淡淡一笑,「你真的不在乎嗎?那可有上十億金加隆,都是他費盡心思弄來的呢!還有格林格拉斯家的大部分財產,你真的以為查克•格林格拉斯是個傻帽?他會心甘情願被你殺,還把全部家當拱手讓人?你拿到的不過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而已。而我,知道這些錢在哪裡。只要你把哈利的屍體還給我,我願意告訴你這些錢的位置。」看到伏地魔狂熱的眼神,阿斯托利亞忍著強大的壓迫力說:「你要顛覆魔法世界,所以你需要錢,你需要很多很多錢。」
  「呵呵呵……」伏地魔盯著阿斯托利亞,不住大笑。
  「住手,納威,你可能會傷到阿斯托利亞。」金陵阻止抽出魔杖想為哈利報仇的納威。這個平時看起來膽小怯懦得男孩總是在緊要關頭變得比羅恩還衝動和勇敢。也難怪分院帽會把他分在格蘭芬多,而不是赫奇帕奇。
  伏地魔止住笑,用他恐怖的紅眼睛看著阿斯托利亞,「你憑什麼跟我講條件。」
  「憑我有你想要的東西。」阿斯托利亞面對伏地魔的蛇臉,突然覺得一陣陣厭煩。
  「好,很好,很公平的交易,你可以帶走哈利•波特的屍體。」伏地魔的臉轉向城堡前的人們,「你們一定要近距離好好看看變成死屍哈利•波特!」
  阿斯托利亞又在伏地魔面前說了點什麼,接著伏地魔露出滿意的笑容,甩手讓食死徒們給拖著哈利「屍體」的阿斯托利亞放行。「聽著,如果我找不到那些財寶,我想我的手下不會介意幫我去挖了波特家的墳。」
  門口的眾位一齊向前走了幾步,直到阿斯托利亞安全地回到他們中間。阿斯托利亞放鬆下來,像瘋了一樣和在哈利的耳邊說話,又把耳朵放在哈利的唇邊像是在聽哈利和她講話。粗心大意的羅恩和納威等人自然沒有察覺什麼,還以為阿斯托利亞是受刺激太深,而在阿斯托利亞身邊的金陵和德拉科顯然明白了什麼,相互對視,同時選擇默不作聲。阿斯托利亞在哈利的懷裡掏了掏,拿出隱身衣,又讓金陵和德拉科扶住哈利,替他把隱身衣披上。披了隱身衣的哈利不見了,而阿斯托利亞,對著伏地魔的方向神秘莫測地瞧了瞧,眼神詭異。
  「怎麼回事?」羅恩問。
  「哈利沒死。」阿斯托利亞對著所有人喊。
  伏地魔愕然,當他想要找欺騙了他的納西莎時,發現不光納西莎不見了,就連盧修斯也早就消失了。還沒等他下令收拾這兩人,戰事爆發。
  大量馬人握著弓箭如潮湧般衝向食死徒,慌不擇路的巨人們倒替金陵他們輕易踩死了幾個死忠的食死徒。不知是誰喊了句「快回城堡」,不光鄧布利多軍跑回城堡,就連食死徒也慌張地往城堡沖。奔跑中的各位沒有忘記戰鬥,一時間魔杖發出的光芒充斥於城堡外,模糊視界。死的不止食死徒,也有前來幫忙的霍格莫德村民,有硬要留下的年輕學生,有從別處趕來的白巫師……巫師的戰爭其實見血的成分很少,大多一個阿瓦達就能讓人瞬間死亡,真正見血的是食死徒們為保命而在同伴的屍體上造成的踩踏。
  在城堡中,戰事愈發激烈。
  手持平底鍋、刀叉、柴火的家養小精靈埋伏在過道,為金陵她們放行,也為食死徒製造一個個足以致命的陷阱。多比跳起來,把一個水果盤拍在一個食死徒的腦門上,他身邊個子嬌小得多的小精靈「呦」的一聲把一把小刀插進食死徒的肩膀上,兩個小精靈指著虛弱的食死徒大罵,順帶著手上欺負人的動作也不曾停止。
  「哈利還活著!」
  「黑魔王必敗!」
  鄧布利多軍一面與食死徒鬥爭,一面在大呼小叫。羅恩的聲音總是那麼明顯,「黑魔王是殺不死哈利的,你們死心吧!」這一招對伏地魔沒用,可是對他的手下們卻很有用,他們在驚慌中被源源不斷的霍格沃茨保衛者殺死,至死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所殺。
  哈利披著隱身衣穿梭在食死徒當中,靈巧地躲過他們四下亂髮的死咒,順便阿瓦達了幾個食死徒。
  霍格沃茨現在是保衛者的天下,團結一氣,鬥志昂揚的他們,把伏地魔和幾個倖存的食死徒圍在一個小圈中。
  哈利掀起隱身衣,拿著魔杖和伏地魔對峙。有朋友的陪伴和其他人的聲援,哈利在面對伏地魔時鬥志昂揚,他不是不怕伏地魔,他只是對消滅伏地魔更有自信。
  「該死的魔杖。」伏地魔咬牙切齒地咒罵。當他紅色的眼睛掃過眾人,不少人膽怯地後退了一步。
  他們沒有說上一句話,伏地魔的死咒又朝哈利打來。這事情發生的太快了,哈利根本來不及反應,其他人就更別說了,根本沒看到發生了什麼事,就發現伏地魔倒在地上。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14

  結局之結

  伏地魔放出魔咒的同時,長老魔杖從用力過度的他的手裡滑落,一個轉彎,魔杖逆時針旋轉,魔杖正中他自己。阿瓦達是個惡毒的死咒,同時也是一個美麗的咒語,因為使用阿瓦達時魔杖發出璀璨的光芒,彩色的微光和黑色的底色,分別代表燦爛而絕望。
  所有人都認為伏地魔的死亡會是一切黑暗的終結,可伏地魔的話正不斷撩撥人們脆弱的感覺神經,讓人再一次陷入恐懼之中。也許這只是伏地魔臨死前的一個「惡作劇」,但這個惡作劇的目的的確達到了。
  伏地魔倒在地上,蒼白的臉始終朝向目瞪口呆的哈利,一雙泛著紅光的雙眼死死盯著哈利的臉,「這一切,還沒完。哈……」他嘲諷的話比任何時候都刺耳。話未說完,他的笑聲戛然而止,大張的嘴保持原樣,瞳孔突出的猩紅的眼裡只剩下空洞和殘敗。
  哈利有一瞬間的怔忪,但還是握緊魔杖對著伏地魔,一步步向伏地魔走去。是的,一向自大的伏地魔是不會讓自己死亡的樣子如同一個嬰兒一般,可是誰知道這是不是一個陰謀,想過伏地魔的千萬種死法,但這種近乎自殺的死法,還真是讓所有人難以接受。
  「這真的是伏地魔嗎?」當哈利仔仔細細檢查了伏地魔的心跳和呼吸後,他的心裡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伏地魔死了,被自己的魔杖殺死不說,那個殺人的魔咒還是出自於他自己的口。可是他死得那麼驕傲,即使是死,也要給所有人留下夢靨才罷手。
  哈利迷茫中,不忘擠出笑容告訴其他人,「伏地魔死了,他死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哈利這麼敏感,其他人只是把伏地魔死亡前的那一瞬當做他的洩憤。所以,在哈利說出那一句話之後,人們用行動證明了他們對伏地魔的憎惡。歡呼、尖叫、吶喊……這些還遠遠不夠,還有人學起狼嚎,不解恨的人們朝伏地魔的屍體又加了一道道死咒,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確定伏地魔是真的死了。
  哈利再一次成了英雄。人們相信是因為哈利總是大難不死逢凶化吉的運氣,才讓伏地魔每每遇上哈利都只有慘敗的份。所以在喧鬧的霍格沃茨大堂裡,不停有人一邊高呼著梅林保佑一邊向哈利跑去,以能和哈利擁抱為榮。
  在哈利周圍的金陵身邊自然也是擠滿了人,所以當她回過神來,德拉科早就失去了蹤跡。「德拉科?德拉科……」金陵有些著急。她覺得有點冷了,預備把雙手放在荷包裡,剛剛把左手伸進荷包,就感覺裡面有一團紙片。她很快拿出紙片,上面寫著:「我很快回來。」出於相信,金陵只是再往周圍探了探就繼續和其他人一起慶祝這個美妙的時刻。
  黑暗終於過去了,太陽從黑暗中探出頭來,最後徹底戰勝黑暗。整個霍格沃茨,乃至整個魔法世界,都籠罩在陽光下,沐浴著難得的光明和希望。
  哈利的臉上終於掛上真正的笑容,太多的工作使他疲憊,但他卻很安心。阿斯托利亞儼然夫唱婦隨,明亮的笑容和哈利倒是真的相配。羅恩、金妮還有喬治等人陪在父母身邊,面上的喜悅填補不了內心的遺憾。維爾特擔心妻子,早在戰爭一結束就趕回赫敏家,現在只剩下金陵一個人坐在霍格沃茨門口的台階上看太陽。
  「你要吃點這個嗎?」男人猶豫地問,伸手把一盤麵包放到金陵的面前。
  金陵放下托著腮的手,拿著克勞奇的魔杖在地上畫圈,對面前的男人笑道:「不用了,我一點都不餓,謝謝!」在面對陌生人時,金陵總是顯得很有禮貌。金陵只是餓極了,現在有還處在興奮狀態,才覺得不餓。實際上,她已經好久沒吃過東西了。
  男人並不介意,「不用。」他看金陵不反感,拖著餐盤坐到她身邊,嘴裡還在咀嚼。
  這個世界其實很奇妙,兩個陌生人也可以相談甚歡,但是一旦交叉而過,就會再一次變成陌生人。正因為這樣,金陵覺得能和德拉科在這個世界相遇並成為戀人,真的是三生有幸。用菊花想也知道德拉科現在去哪了,但她堅信不管會遇到怎樣的波折,他們都會有一個happy ending。
  她的笑容愈發甜蜜。
  德拉科回來時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心上人和一個陌生男人「勾勾搭搭」的場景。他膽戰心驚地在自己父親那「接受教育」,她竟然在這和男人卿卿我我!德拉科的醋罈子一下子翻了。
  吃醋的馬爾福也是馬爾福,這一點毋庸質疑。德拉科含笑走到金陵面前,極具紳士風度地叫了聲「金陵。」
  男人沒覺得不對,看到身邊女士的騎士來了,自然起身告辭,「原來你叫金陵,那麼金陵,再見!」其貌不揚但是睿智的男人離開,留下鬱悶的兩人。
  和德拉科相處已久的金陵當然能聽得出德拉科情緒不對,踮起腳尖往男友的嘴上恨恨印了一個印章,叉著腰說:「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剛才談話的結果是什麼了吧。」
  「不說,」德拉科指著自己的嘴,「再來一個法式熱吻我就考慮考慮。」
  「法式熱吻,還考慮考慮?你不說算了,我還沒興趣聽。」金陵甩手就走。既然德拉科能有心情
  調笑,那就是沒事了。再說了。金陵要是實在想知道,德拉科還不得立馬從實招來。
  德拉科追上去,「你真的不想知道?」
  「不想。」
  「哎……你真的不想知道嗎?」
  「不想,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
  晚上,赫敏家,睡覺前。
  「金陵?」慾求不滿的德拉科貼著金陵的耳朵曖昧地說。
  要是平時,這兩人一定早就在床單上滾來滾去了。今天金陵還在為早上的是不爽,當然也不能讓德拉科滿意,「我不要,我沒空,我想睡覺。」一個翻身,她捂著耳朵閉著眼睛裝睡。
  德拉科自言自語:「我爸和『我親愛的媽咪』環遊世界去了,他說你雖然笨了點傻了點但最起碼血統是純正的,看在你已經是我的人的份上,叫我勉勉強強就娶了你算了。」
  金陵突然轉身,額頭正撞上德拉科的下顎,她捂著額把枕頭拋到德拉科的懷裡,「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去睡一天沙發,要麼你去睡一個星期沙發,自己選,」
  德拉科涎著臉皮,「可不可以選有老婆陪睡沙發。」
  「你覺得可能嗎?」
  「不可能。」德拉科抱著被子乖乖出了房門,很不巧,沙發早就被某個明知老婆懷了孕還動手動腳,最後被忍無可忍的女王老婆扔出房門的維爾特佔了。
  火頭上的金陵絲毫不讓,「那你睡地板。」
  德拉科覺得怎麼說睡地板比睡沙發待遇強得多,也就欣然接受,一邊還在心裡感謝赫敏。
  看德拉科忙裡忙外,金陵的火氣全滅,「算了,你上來睡好了。」
  夜半,得寸進尺的某人又把手伸進金陵的內衣,金陵一把打下他的手,怒髮衝冠,「我說你到底想幹嗎?」
  「真不知道爸是怎麼想的。我的金陵明明就是美貌與智慧並重,血統高貴,人品一流,要論功勳,梅林也比不上你的一根小指頭,麻瓜的上帝還不配給你提鞋。」
  金陵手一鬆,德拉科繼續「進攻」……
  這就是幸福了,不是嗎?
  ……想看HE的就到此為止,不想的,那我再加一句……
  同樣是這天晚上,英國倫敦的某座豪宅裡,一個男孩在睡夢裡喃喃自語:「這一切,還沒完。」
作者: 雪寧    時間: 2011-7-18 17:14

  盧修斯番外

  十二月,正是武漢天寒地凍的時節,鉑金髮的男人站在忙碌的人群中步履緩慢。他的身旁,金髮碧眼的女人挽著他的胳膊,溫順地不言不語。明顯是一對夫妻的兩個人從容的姿態吸引了眾多注意力。
  一陣冷風席捲而來,路人裹緊衣服往目的地跑,只有這兩個外貌與周圍人明顯不同的人還悠然漫步。
  男人被這陣風打擾了思緒,方回頭對身邊的女人說:「你冷嗎?」
  「不冷,」正牌達芙妮微笑著搖搖頭。
  風漸漸大了起來,達芙妮的長髮被吹亂。盧修斯翹起嘴角,把妻子的亂髮別到而後,隨後執起妻子的手放到荷包裡,以自己的手溫暖妻子的手。「還說不冷,你看你的手冰得像鐵。」
  達芙妮還是搖頭,「我真的不冷。」
  繼續向前走,盧修斯但笑不語。
  ……
  「達芙妮。」盧修斯暗暗在心裡品味這個名字,眼神空洞,就像是在看遠方的山脈,讓人找不到焦距。
  那個女人,哦,是叫金陵吧。這還是達芙妮告訴他的。
  阿茲卡班裡,只有攝魂怪陪伴的寂寞日子裡,他身邊的這個女孩悄悄來了,總是靜靜看著他,一言不發。那時候,他才知道真正的達芙妮是他眼前的女孩,而不是那個躲在達芙妮的身體裡的成年女人。
  那個囂張的傻傻的女人!
  他早就覺得那個女人不對勁,所以才派人看著她,她的身上充滿了矛盾,時而活潑時而寧靜,時而大膽時而怯懦,就像,就像是身體裡住著兩個人。
  他發現了這個矛盾,也發現自己的兒子看那個女人的眼神越來越火熱。這種火熱他也有過,給了一個叫「茜茜」的女孩。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愈發確信「他的主子」不可靠,那個從前偉大的男人如今變態得讓人唾棄,他根本不屑於再為這麼一個人的飄渺夢想犧牲家族唯一的血脈。所以,他設計了納西莎,設計了德拉科,設計了那個女人,為馬爾福保存了實力。
  他早就料到德拉科會回來,也料到德拉科會站在鄧布利多一方,卻沒料到那個叫做達芙妮的女孩會以靈魂的形式陪伴他,更沒料到納西莎來找他逼供時會猝死,達芙妮會突然變成納西莎。
  一切超出他的預料,卻盡在掌握。
  伏地魔讓達芙妮去看哈利波特死沒死的時候他就有預感,波特沒那麼容易死,達芙妮懦弱卻不笨,很快領會他的意思,謊報波特的死亡。當伏地魔狂笑,想要去城堡炫耀的時候,他當機立斷,帶著達芙妮離開。
  和德拉科的會面很順利,可德拉科沒有把那個女人帶來,他皺眉,卻明白德拉科是怕他為難她。簡短地交代完馬爾福家的事,他說:「那個叫金陵的,我不反對你娶她。」德拉科一向很穩重,這一次卻異常激動。他不怪德拉科,當年他的父親答應他娶納西莎的時候,他也一樣。納西莎是布萊克家族的孩子,聯姻不僅能保證血統,也能穩固馬爾福的地位。現在的金陵雖然不能幫德拉科什麼,卻是難得的貴族血統。
  他嗤笑,到這個時候了,他還在在乎血統。最重要的是,她能給德拉科幸福……
  「德拉科,我的兒子,你一定要開心。什麼馬爾福的地位,什麼血統,沒什麼能抵得過你的幸福。」盧修斯看著街上懷抱幼兒,傾盡所有不想孩子凍到的女人,想起了他的兒子。
  他愛達芙妮嗎?他不知道。但是人活著不一定要愛情,他活了這麼久,什麼都經歷過了,現在缺的不過是一個能夠在年老的時候攜手看夕陽的人。愛不愛的,有什麼關係?
  替達芙妮緊了緊領口,他笑了,達芙妮也笑了。
  他的環遊世界之旅,才剛開始。
作者: 慧子    時間: 2011-9-13 02:57

啊!!!這個必須看啊~~~!之前看到一半vip了……好大的怨念...現在趕緊去看>w<
小龍的文還真有愛啊(喂!!!!
作者: tyioup789    時間: 2013-5-19 00:14

...跟想像中的不一樣
但還不錯
...雖然總覺得有點複雜...
作者: 黑夜希    時間: 2017-4-25 00:38

感覺很複雜,
劇情有生硬的排,
最重要是感覺不能特別提出分去䑏院的差別在那
作者: h8852ms    時間: 2017-5-20 23:57

前面的劇情,很吸引我,但後面的舖更……轉的很僵硬,我以為cp是盧修斯……,不過我還是看完了,整體來說,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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