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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貼] 《(HP)Take My Heart Away》作者：蒂露薇亞【完結】 [打印本頁]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3 08:40     標題: 《(HP)Take My Heart Away》作者：蒂露薇亞【完結】

倒下
停止所有的感覺
燃燒
曾經呼吸的一切
伸出手
你可以拿走我的心
——AFI‘leaving song part2’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3 08:40

序幕　結局（ｔｈｅ　ｅｎｄ）


當一束刺眼的綠光劃過她眼前的時候，Hermione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僵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它帶著可怕的魔力穿過樹林。當她意識到那束綠光正中她最好朋友的胸膛時，時間仿佛變慢了。Harry Potter倒地的時候她甚至沒有轉過身，他的眼睛已經黯然而毫無生氣。

下一件她意識到的事情是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放聲大笑——那笑聲仿佛回蕩在樹木最高處的枝端——那個瘋子豪不仁慈的狂笑聲。

Hermione突然間明白那件事情她不得不去做，既然她的內心已經麻木不仁。這是唯一的方法。
********************
“這是唯一的方法！”僅僅幾個小時前，Harry小聲地說道。他那雙總是充滿著光明和決心的眼睛，現在卻燃燒著狂燥的堅毅。

“但是Harry，Dumbledore說……”

他用一個伸向空中的手勢尖銳的打斷了她的話。

“我知道Dumbledore說了什麼，”他用極度繃緊的嗓音說道，“‘不要愚弄時間。’但是我只能求你做這件事情，在我……我失敗之後。”

他看著她，希望她能明白自己沒有解釋的事情。

“你不會失敗的，Harry。你不能……”Hermione哽咽道，“Dumbledore說……”

“Dumbledore已經死了！”Harry叫道，他的拳頭重重的砸在牆上。而當他看到Hermione臉上的表情時，他的表情又因為自己驚嚇了她的事實而柔緩了下來——他嚇到了自己唯一僅剩的好朋友。

“對不起。”他呢喃道，甚至都認不出那是自己的聲音。“但是就像我說的，Hermione。我知道——一定有某件事情或是某個人使Voldemort成為了現在的他。相信我，我瞭解他，我知道他並非天生就是個可怕的生物。如果你能回到從前，你可以像殺一個普通人一樣殺了他。Hermione，如果有人——任何人——我確信能代替我回到從前完成一切，那個人就是你。”

他鄭重其事地凝視著她，這讓她想起了從前的Harry。突然之間，自信在她心中萌發。

“我會做到的。”她堅定地說。
********************
我會做到的。她想到。她決定要竭盡全力扭轉過去幾周裏所發生的可怕的事情。

她周圍的樹木如同死亡一般安靜，好像因為冉冉升起的薄霧而顯得更加恐怖。月光如同面紗一般傾斜在這寧靜的風景之中。在這半真半假間她所面對的唯一可怕的事物仿佛只是那些樹——扭曲粗糙的，沒有生機的樹，但是總是結實。

霧靄中出現了細小的變化……

Lord Voldemort本人轉過身面對她。她意識到——就好像被澆了一盆冷水一樣——顯然她是唯一一個活著的、留下來面對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惡魔的人。此時，薄霧籠罩著他的臉龐。

“哦，骯髒的泥巴種，Potter那麼喜歡的人。”Voldemort吐了口唾沫，他陰沉的嗓音不禁讓她毛骨悚然。她慌亂的摸索著勁間的細鏈。

“真可憐，我甚至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字。”Voldemort低聲說道，臉上露出了恐怖的笑容。他舉起了手中的魔杖。

與此同時，Hermione拿出了她的時間轉換器。不同以往，她把它轉向了左邊。不同以往只是倒退幾個小時，現在她要穿越幾十年的時間。第一次轉動的時候，一道閃電般的震盪向她襲來。當她在一次轉動時間轉換器的時候，周圍的曠野開始逐漸消失。她在腦海裏設定了一個時間，然後集中精力將機器轉動到她預設的位置。振盪越來越劇烈，直到她穿越了一個難以形容的混雜著她都記不清楚的記憶、事件和地方的漩渦。她腦海中轟鳴聲越來越響，直到吞噬了她所有的意念。再之後：一片黑暗。
********************
Tom Riddle猛然間從床上坐起，穩定了一下情緒後，他努力地想憶起那個讓他驚醒的夢。他敢肯定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夢，恐怖的夢魘已經侵擾他很多年。但是這一次完全的不同，某種意義上來說比任何夢都令人難忘。他記得——或者是想像——有一個擁有棕色大眼睛和蜜色頭髮的女孩和一個有一道閃電形疤痕的男孩。那個女孩是比較顯眼的那一個，然而她的臉長得很普通，但是因為某種原因對他來說卻有一種特別的美麗。很快，他又輕視自己居然會有這些不著邊際的想法。夢只是思想的毒藥，他嚴正地告誡自己。

不知何故，這並沒有讓他覺得舒服一些。我看到了些事情？我瘋了嗎？


我們可以輕易地原諒一個害怕黑暗的小孩，但是生命中真正的悲劇是那些害怕光明的人。
　　 　　　　　　　　　　　　　　　　　　　　　——柏拉圖

第一章 午夜的眼睛　（midnight eye）


第二天早上，Tom Riddle醒來的時候，他那個奇怪的夢是他記得的最後一件事情。作為男學生會會長，Tom有自己的寢室——還有一間獨立的浴室。這是他當初想成為學生會會長的理由之一，他總是偏愛離群索居。儘管當他獨處的時候，有好幾次他的思想差一點就難以控制。他洗了一個淋浴——和以往一樣是冷水的，因為地牢從來就不供應熱水。

Tom在腦海中思考今天想要做的事情。他的開始著手籌備可怕的萬聖節舞會，哄騙Rhion Malfoy給他魔藥的材料，看完Tunistra教授借給他的獨心術的書籍，還要給Gregory Longbattom施一個高級的記憶咒語好讓他忘記前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日常的作業、復習N.T.W.Ts和Quidditch是最重要的。但是日常的作業很久以前對於Tom來說就已經開始變得無聊而繁雜了。他總是能輕易的在全校所有的科目中穩獲第一，他的老師們都給他佈置更難得作業，但是他們都沒有意識到他同樣能輕而易舉地完成那些。

或許正是因為無聊才驅使他開始學習自己唯一不瞭解的魔法，或許還有些其他的什麼。黑魔法顯然是最複雜的一種魔法形式，Tom發現自己被它迷住了。他已經吸引了一群追隨者，他們已經設法開始每週會面向他學習黑魔法。

他走向大禮堂去吃早飯，坐到Slytherin他一貫的位子上。當他經過的時候，許多同院的學生都向他點頭示意。“友誼”不是一個適合用來形容他和他們之間關係的辭彙。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只是尊敬他——以一種畏懼的方式。另外，Slytherin們不交朋友，他們只會因為利益而結盟。

當Tom和Rhion Malfoy低聲交談的時候，他感到背上有一道探查的目光。他立刻直到是誰在看著他。自從五年級的時候他讓小Rubebeus Hagrid退學之後，Dumbledore一直在密切地留意他。Albus Dumbledore是Hognarts唯一一個似乎看穿Tom令人信服的外表的人。

在其他教授的眼中，Tom是一個好學的孩子，一個有抱負的青年，一個出眾的學生。只有Dumbledore似乎意識到他是一個更加、更加危險的人。

在Tom去上第一節課的路上，他感到有另一雙不知名的眼睛在盯著他。他猛地轉過身，確信有人就在他身後。他看到有一抹棕色消失在一處拐角，但是他並沒有費心思去追蹤它。然而，那讓他思索哪個Hogwarts的學上有膽量跟蹤他。如果他想起昨晚的夢的話，或許他能把事情拼湊起來。

當Tom轉過身的時候，Hermione趕緊躲進一條走廊，小心翼翼的摒住呼吸。她意識到再直接跟蹤Tom並不會有什麼作用。該死！他腦袋後面長了眼睛！

第一看到他時，Hermione就馬上認出他是Tom。十七歲的Tom有一頭濃密的黑髮，與他蒼白的皮膚完美地相稱。他又高又瘦，走起路來又一種危險的優雅讓她極度聯想起了Draco Malfoy。他有高而結實的顴骨，堅毅的下巴，但是他的眼睛是最能看出他強烈性格的地方。除了清澈的午夜之外，Hermione找不到其他的顏色來形容他們，那裏面還有一些細微的深色斑點。如果幾個小時以前她沒有親眼目睹他將無情的殺死自己最好朋友的話，Hermione會發現他英俊得讓人難以忘懷。唯一讓她認識到他和Voldemort是同一個人的地方只有他那修長到不同尋常的手指。即使這樣，她不得不聽別人喊他的名字來證明自己的推斷是正確的。

不幸的是，Hermione將自己送回到了Hogwarts新學期的第一天。她本想把自己送到更久以前的，但是幾年前她丟失了標記。她大約知道自己到達了1944年，但是她不能確定。
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禁林的空地上，就是Voldemort殺死Harry的地方。她不知道被送到這麼久以前會產生怎樣的副作用，只有Dumbledor曾經告訴過她：“永遠不要——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要這麼做。”他決定走回學校然後看看是否能找到Vol——Tom！她反復地提醒自己——然後跟蹤他。既然她已經成功的將自己送回了50年以前，除了設法殺死Tom Riddle以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要做什麼。儘管Hermione記得自己使用時間轉換器將自己送回了過去，但是她不記得自己確切是如何到達的了，她想自己是昏過去了。現在既然Hermione沒有進一步計畫，她需要一個可以思考問題的地方。她可是被送回了自己出生之前的三十年！這個事實讓她感到既驚奇又害怕。這裏，任何是都是不確定的。



她決定去天文塔，此時每個人都在上課。據Hermione所知，還沒有人看到她。由於她已經操縱時間很久了，所以她明白如果她沒有被看見，未來就不會有所改變。然而她一旦被發現，她有工具和能力改變過去和現在的事情。Dumbledore也曾經告訴過她，她曾經看到過的事情是永遠不會被看到的。“一個瞬間，時間中一個小小的差錯，Granger小姐，都會影響一個人的一生，或許是整個世界的未來。”

她走上天文塔，從北邊的大落地窗向外望去。遠處她看見一個巨大的、頭髮蓬亂的男孩正徒步穿過場地。她立刻認出了那是——Hargid！終於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讓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Hermione坐了下來，將頭埋在手中。她知道要做什麼，只是不知道怎麼做。簡要地說，她要謀殺Tom Riddle。不！她生氣的想到，我要去殺死那個如果我不先殺死他，他就會殺死我最好朋友的邪惡生物！這讓整件事情聽上去要容易多了。

說真的，Hermione很害怕。她曾經干預過一次時間，她和Harry勉強地逃脫了。而這一次，我沒有Harry了。她淒涼地想到。未來的事實讓她害怕，Harry、Ron、她的父母，幾乎她所有愛的人都死了。她同樣在為另一個事實而感到害怕，這些人的生命、還有數不清的生命現在都掌握在她的手中。

作為一個理性的女孩，Hermione決定了兩條方案來完成任務。第一條是躲在暗處，觀察他等待他，直到襲擊的完美時機。然而事實證明，Tom幾乎是不可能被跟蹤的。Hermione也不知道要多久他才會暴露出弱點。如果這需要好幾天的話，她不知道去哪里弄吃的東西或是找地方睡覺，她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藏得住。第二個方案包含著一些她有困難的時候曾經總是做的事情——去找Dumbledore！告訴他發生的所有事情，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將要發生的事情，然後希望他能相信。或許他還能協助她殺死Tom Riddle。Dumbledore總是正確地知道在危急關頭該做些什麼事情。

站起身來，Hermione決定去找Dumbledore顯然是一個更明智的選擇。她停頓了一下，然而她在自己的計畫中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瑕疵。時間是一件古怪的東西，它有一種因果的迴圈。如果她真的回到了從前，為什麼未來的Dumbledore不知道Hermione哪？突然，她回憶起Dumbledore曾經某一次私下裏和她說過的話。

你常常讓我想起一個我曾經認識的人，Granger小姐。

這只是個巧合，或者未來的Dumbledore真的曾經見過她？

理清思路，她從口袋裏拿出魔杖。深吸一口氣，Hermione準備做一件她以前發過誓永遠不會做的事情。現在不同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Rectus Capillus。”她小聲念道，同時感覺到頭皮上的頭髮正在發生變化。接著她說，“Occulus Apparo。”然後一付粗框眼鏡出現在她的掌中。她戴上眼鏡，轉過身看向窗戶。看到窗中的自己，她尖叫一聲，驚訝地向後退了一步。這……是我嗎？

蜜棕色的直發代替了她略微零亂的捲髮，她戴的那副眼鏡讓她的眼睛看上去更加尖銳。如果可能的話，總的來說她看上去有一點的老沉。那樣，她只能勉強認出自己。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她皺了皺眉，我恨這樣！我覺得自己就好像是聖誕舞會前的Lavender和Parvati。

感覺彆扭地，她堅定的走向Dumbledore的辦公室。當她走到怪物雕塑面前時，她緊張地撫了撫頭髮，推了推眼鏡。她看上去足夠陌生了嗎？

“巧克力青蛙！”她飽含希望地說道，然後很快想起Dumbledore好像更加喜歡麻瓜的糖果。

“呃，火星糖塊！不！檸檬汁！”

“要是我自己說的話，我很喜歡那些。”一個聲音從她背後傳來。Hermione轉過身看到一個年輕的、茶色頭髮的Albus Dumbledore。“儘管Dippet校長拒絕嘗嘗它們。我都記不清有多少次我試著請他嘗一個了。”Dumbledore接著說，就好像並沒有奇怪的事情發生一樣。

“我能問你的名字嗎，年輕的女士？如果這不是太粗魯的話，你是怎麼到這裏來的？”

“我是Helen Nestowe，先生。”Hermione迅速的編造了一個名字，她直起肩膀就好像她同權威說話時總是做的那樣。突然間她的胸口在往下墜，告訴Dumbledore她的使命看來是一個壞主意。比起相信一個不著邊際的關於一個黑暗伯爵和一個時間轉換器的故事來，他更可能認為她是神經錯亂。而且支持去謀殺一個他自己的學生？Dumbledore永遠——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同意的。迅速的，她試著想出些能部分被相信的、出現在這裏的理由。

“確切地說，我想要在Hogwarts註冊入學。”她很快就想到了。在Hogwarts註冊入學？難道我不能想到更好的藉口嗎？

“是這樣啊，N……Nestowe小姐？”Dumbledore問道，似乎第一次仔細打量她。Hermione沒有錯過他看中始終存在的猜疑。“在你這個年紀，我不確定這是否可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找到來這裏的路的？你有魔法的背景嗎？”

Hermione卡住了。她該怎麼解釋自己已經經歷的六年魔法訓練哪？她該怎麼解釋自己是怎麼到這裏來的哪？她的大腦開始瘋狂的運轉。

幸運的是，一個新的到來者立刻放寬了她思考的時間。當一個男孩走過拐角的時候，她幾乎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人是她試圖躲避的，這個人是她試圖謀殺的。

Tom Riddle。


那些記不起過去的人註定要重複歷史。
——George Santayana  

第二章 德國的Helen Nestowe
  


“Riddle先生。”Dumbledore說道，一邊看了一下自己的懷錶。

“我來上課時你不在教室，我想你可能在這裏。”Tom謹慎地說。他看了一眼Hermione，一種難以解讀的情緒劃過了他深色的眼睛。Hermione立刻注意到他的表現足以媲美Dumbledore冷靜和自信的舉止。
  
“哦，時間已經超過了。我來見Dippet校長，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上課了。請原諒。”

“當然，先生。”Tom說，他並不粗魯，但遠非禮貌。Hermione在他們的對話間感覺到了一股奇怪的暗流，一種緊繃的張力在他們兩人之間蔓延。
  
“我們把課推遲到下午，好嗎？”

“好的，先生。”Tom面無表情地說道，說完他就走開了。那些不如Dumbledore目光敏銳的人大都會遺漏Tom投在Hermione身上一閃而過的目光。
Dumbledore轉過身看向她。

“先生，我想見Dippet校長。”在她可能被問及更多問題之前，Hermione堅定地說。她已經發現Dumbledore太難被愚弄，她不知道Dippet校長是個怎麼樣的人，但是他決不可能比Dumbledore更加精明。

“請跟我來。”過了一會兒，Dumbledore說道。Hermione認為他是做過嚴謹考慮才這麼做的。猶豫了一下，她跟在他後面穿過怪獸雕像走進Dippet的辦公室。
*******************
當Tom離開Dumbledore轉過拐角的時候，他感到沿著脊椎有一股奇怪的顫動。那是夢裏的女孩。我能肯定，他想到。她好像和那個女孩一模一樣，但是又有一些細微的變化。是變直了的頭髮嗎？或許。但是一樣有著同種可怕的美麗能讓他的內心不寒而慄。

他生氣的將女孩和他的夢感觸自己的腦海。他嘲諷的想到Dumbledore是否是有意找藉口逃避變形課。儘管Dumbledore拒絕承認，但是自從Tom已經基本達到了Dumbledore在這個科目上的能力水準之後，所謂的“課”就成了他們兩人個人智慧之間的較量。

Tom和Dumbledore之間有一種奇怪的關係。某些方面來說，Dumbledore是Hogwarts裏Tom唯一有些敬佩的人。Tom非常痛恨承認這個事實，Dumbledore是那種僅僅出現就能讓整個房間安靜下來的人，他是那種彈彈手指就能然一個陌生人服從命令的人。某些方面來說，Dumbledore是Tom的楷模。他是那種Tom自己想成為的人。

但同時，Dumbledore信仰的事物卻時Tom堅決反對的。Dumbledore對善於惡的接受與抗拒有著那麼明確而死板的看法。而“善”與“惡”對於Tom來說卻是不存在的事物。它們是人們為了對自己的行為感覺好一些而賦予事物的模糊的、不確定的名字。那些對他最有益處的就是他認為的“善”。為什麼他要敞開胸懷接受那些總是排斥他的麻瓜和麻瓜出生的人哪？在麻瓜的世界裏，他不過是一隻“過街老鼠”，一個孤兒，一個沒有用處的男孩。他對麻瓜的恨已經到了遠不能用言語來形容的地步。

Tom為現在的徒勞無果而苦澀地一笑。他已經擺脫人類的感情很久了。那個被認為存放傷痛、快樂與哀傷的地方是一個會耗盡它周圍所有事物的巨大空間。他沒有用魔法來解決，因為不幸的是，沒有魔法可以拿走他的心。在他麻瓜孤兒院的歲月裏，他在Hogwarts最初困難的那幾年，還有他在任何地方都不被真正接受的事實讓他學會了對所有的情緒麻木不仁。隱藏憤怒和偶爾的喜悅，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對他產生完全的衝擊。當他被賞識、被輕視或是被侮辱的時候，他所感覺到的只是輕微的波動。將他的心封入寒冰只是他自衛的機制。那就是為什麼他夢中的女孩會讓他失去平衡。他有一瞬間被她吸引的感覺，但是當那一瞬間過去之後，他又能重新生活在他所珍愛的無動於衷裏。
*********************
Dippet校長從他一疊羊皮紙中抬起眼看向那個自信地坐在他對面的女孩。

“Nestowe小姐……你說你在德國已經學習過六年的魔法？”

“是的，先生。在Frau Brunhilds魔法學校。”

坐在Dippet左側的Dumbledore馬上插進話，“我能問一下你為什麼沒有德國口音嗎？Nestowe小姐？”

“嗯，在我十歲以前全家人都住在英國，後來因為我父親的工作需要舉家搬去了德國。你看，所以我從來就沒有口音。”她一氣呵成，就好像是急切地想透露資訊一般。顯然，連Dumbledore都被她自信的表像給愚弄了。而內在，她的心跳都已經失去了控制。她發現比起自己曾經做過的所有事情來她更痛恨向Dumbledore撒謊。這把她的內心打成了許多個結，但是告訴他事實並沒有好處。是的，Dippet校長，我來謀殺你最好的學生，有問題嗎？

Dippet微笑著說，“好吧，Nestowe小姐，我很高興地告訴你，我們為你準備的魔法測試結果表明，你的水準要高於入學要求。我只是不明白我們一開始為什麼忽視了你，你是最優秀的女巫之一，自從……”

“Armando，在這件事情上，我必須質疑你倉促的決定。或許我們是有原因忽視她的，但是容我再說一次，這裏好像有一些疑點為什麼你……”

“胡說！Albus！”Dippet揮著手傲慢地說。“你難道看不出來這姑娘說的都是實話嗎？分院帽也說了她是一個Gryffindor，那麼還有什麼問題？另外一個如此聰明的七年級女巫，我們將有兩個前所未有的優秀學生！想一下魔法部將會撥的資金……”稍微有些過份激動，他看了一眼Dumbledore才繼續說，“好吧……呃……除了那個……你已經被Hogwarts錄取了，Helen Nestowe！”

微笑劃過Hermione的臉龐，然後她轉身離開。“這是我的榮幸，先生。”在下樓之前，她已經被告知自己被安排搬去與Gryffindor七年級的女生同住。

“Nestowe小姐，我能私下同你說句話嗎？”Hermione轉過身看見Dumbledore就站在她身後的臺階上。

當他說話時，他的表情格外嚴肅，“我不想違背Dippet校長的意願，但是無論如何，當你告訴我你來此的真正目的的時候，我都會準備好洗耳恭聽的。但是在那之前，我保證我會密切留意你的。”

Hermione張開嘴想說些什麼，但是發現自己在那樣的情況下僵住了。他怎麼會已經知道……

“祝你愉快。”他微笑著說完，然後平靜地轉身離開。
*******************
Dumbledore從他位於Dippet校長身邊的位子觀察著大禮堂裏的一舉一動。

Helen Westowe，或者說她這樣稱呼自己，坐在Gryffindor餐桌旁始終緊張的撫弄著自己的頭髮。她好像和Gryffindor七年級的學生很快就成了朋友，儘管她只在有人同她說話的時候開口，似乎並不介意安靜地用餐。

另一方面，Tom被一群Slytherin和一些Ravenclaw所包圍。Tom很少碰他的食物，他說起話來輕聲但是果斷。有一些人聽他說話時專著的表現遠超過了他們在課上聽任何教授說話。

Dumbledore害怕Tom對他的追隨者們擁有了太大的影響力。學生們明顯喜歡他的迷人、聰穎和精明，但是又覺得在他身邊很舒服，覺得他是平等的而並非是遙不可及的。他經常反抗權威，也常常打敗教授，Dumbledore苦澀的想到這一點正是學生們如此崇拜他的原因之一。

Dumbledore可能是唯一一個看到Tom另外一面的人。他不僅迷人、聰穎、精明，同時他還野心勃勃、狡猾、內心充滿了怨恨。他所擁有的所有能量，還有Dumbledore認定他兩年前打開秘室的事實，使他可能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巫師。

而與此同時，Helen Westowe是光明的。儘管有一些可疑，但是很難在她身上看出任何的威脅。Dumbledore思量著如果Helen和Tom認識對方會發生什麼事情。

偷偷地對自己一笑，Dumbledore決定將Helen的課程表按照Tom的做一些調整。儘管一開始他讓自己相信他這麼做不是為了給他自己找點樂子，更多的是為了Helen的智力發展。
好吧，大部分是。


對於未來的過分關注，不僅導致我們看不到現在，同時也常常促使我們重新安排過去。
——Eric Hoffer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3 08:41

第三章 看在所有人的份上 （of all people）


Hermione看到第二天的課程表時，下巴差一點掉下來。第一節是高級NEWTs水準魔藥課，同Slytherin一起。接下去是理論魔咒課，Hogwarts最難的課程之一。午餐後是職業變形課，她唯一一門晚上的課程是經典天文學，這是一門包括大量麻瓜高等數學計算的課程。她第二天的課程也同樣困難，包括了她三年級時放棄了的占卜課，對此她幾乎一無所知。

Hermione已經暗自做了一個決定，她將不是最優秀的。事實上，她將表現得平凡而令人愉悅，這樣她就不會引起任何人不必要的注意了。越少人注意到她，她所會改變時間進程也將越少。我在這裏唯一的理由——她提醒自己——只是要一個藉口留在Hogwarts，我很快就會解決Tom，我回去的時候將會是最優秀的……

如果我回得去的話。

自從她來到這裏以後，一種恐慌始終慢慢地在她胸中膨脹。只不過那些令人團團轉的瑣事總讓她推遲去想它們。她要如何回去？或者確切地說，如何回到將來？當她以前用時間轉換器的時候，她只是後退幾個小時，並且能夠準確的回到了她開始的地方。Hermione有一種滋生的恐懼她永遠回不到將來了，當她成為一個瘸腳老太太的時候她才會再次見到Harry和Ron，而他們將認不出這個自己已經認識大半輩子的女孩了。

不！她對自己說，豆大的淚滴刺痛了她的眼睛。我會做到的，我不在乎從沒有人那麼做過。我能找到方法回到將來。

“Helen！”她猛地抬起頭，拭去淚水，看見Emma O‘Leary——一個口齒伶俐的Gryffindor女孩站在她的面前。“你看上去很焦慮，怎麼了？”

Hermione在心裏扇了自己一個巴掌，她居然這麼輕易地讓自己的偽裝溜走。她在開口前先給了Emma一個自信的微笑，“只是第一天的綜合症，你知道……”

Emma了然地一笑，“會過去的，不要擔心。快來，該上魔藥課了。又是和Slytherin，他們很討厭。我們Gryffindor不喜歡他們，另外他們是齷齪的……”

“真的嗎？我從沒想到過。”Hermione從牙縫中說道。她們同一群Gryffindor一起走下地牢，當他們到達平時的那道鐵門時，Hermione有一瞬間驚訝於打開鐵門的並非是Snape教授，而是一個禿頂的、穿著血紅色長袍的男人。據她所知，這是Alonzin教授。

一會兒之後，Slytherin們閒散地走了進來，然後課程開始了。Alonzin教授語速很快，每個人除了Tom Riddle之外都在做筆記。他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聚焦在老師頭上的某一處，Hermione皺了皺眉頭，心想Lord Voldemort或許並不太關心學業。

到了時間的時候，和往常一樣，Slytherin和Gryffinor兩人一組開始工作。

當她聽到Alonzin教授說話時，Hermione的頭猛地抬了起來，“Nestowe？啊，一個新來的學生。你和Riddle一組，他會幫助你趕上學業的。”

“好運！”Emma走向自己工作夥伴的時候，在她耳邊說道。Hermione皺緊了眉頭。

看在所有人的份上！她想到，她如何能夠直視一個自己準備要殺的人哪？她又如何能同他一起工作，同他說話哪？

當Tom大步走來漫不經心地坐到她身邊時，Hermione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我不想和你做任何事情。

不發一言，Tom開始加熱坩堝裏的水。略帶恐懼，Hermione開始翻閱自己的筆記。我正坐在Lord Voldemort旁邊！然後她想起自己應該開始“表演”。“好的，那我們需要……呃……雪……”

“雪杉樹皮、棕櫚樹芯和龍麟粉，在150度中等溫度時加入一份，順時針攪拌九次，然後間隔三分半鐘再逆時針攪拌三十二次。你只要坐在這裏，我會做的。”Tom簡短地說。

Hermione張大了嘴巴盯著他，然後低下頭又看了一次筆記。Alozin教授用了30分鐘來解釋這個魔藥，而Tom只用了10秒鐘，而且還沒有筆記。與此同時，她體內一點點好勝心被他的話點燃了。她不能阻止自己開口說道，“不，我真的知道怎麼做，我能幫忙。”

Tom不動感情的看著她，但是Hermione發現自己不能直視他的眼睛。“我告訴你，我不需要某些業餘的Gryffindor幫我的忙，我不關心你是否想幫忙。”


Hermione的血液沸騰了。

“業餘？我……我能把這個魔藥做得和你一樣好。只因為你是個Slytherin並不代表你在魔藥課上就比我優秀。”

Tom笑了。那是一種低沉的、冰冷的笑聲——就和Hermione聽到過的一樣，這讓她馬上想起自己正和誰坐在一起。

“你不知道我是誰，是嗎？”Tom說道，臉上帶著冰冷的嘲弄。

我不指望知道，Hermione生氣地想道。我比你更瞭解“你是誰”。

見她不回答，Tom說，“你說你能把這個魔藥做得和我一樣好？那麼，請吧。”

“好啊。”Hermione氣憤地反駁。她查閱自己的筆記，小心地清點所有的成分。除了她兩年級釀制的複方湯劑外，她還沒有接觸過這麼複雜的魔藥。另外，她不知道自己在NEWTs水準魔藥課上到底是怎樣的水準。

她安靜地工作，加入材料然後每過幾分鐘變換溫度，直到她記不清自己應該攪拌魔藥的精確次數到底是多少。

Hermione伸長脖子看了一下Emma的魔藥是什麼顏色，然後發現它們是灰綠色的。而她的是深鵝黃色，於是她開始慌亂了。然而五分鐘內，她的魔藥就恢復了正確的顏色。Hermione這才松了一口氣。

“太薄了，你沒有加足夠的龍麟粉。”Tom突然說，他冷嘲熱諷的口氣強烈地惹惱了Hermione.

“但是我做的是正確的，我們能得‘O’，這對你來說不夠好嗎？”

“這是兩回事。”Tom面無表情地說，“你說你能做得和我一樣好。你做得好，但是並不如我。”

他用一種無法解讀的表情審視Hermione。再一次，她認識到自己永遠也不能解讀他的表情。

“不要嘗試與我競爭。”Tom低聲說，“你不會成功的。”

Hermione突然想起她假定自己只是一個中能智力而且膽小的女孩。Tom看著她低下頭。

“你是對的。”Hermione直白的回答，點點頭。

有什麼東西飛過了Tom的眼睛，好像是驚訝？但是如此之快以至於Hermione不能肯定。

Alonzin教授給了他們全班唯一一個“O”。
********************
當鈴聲響起的時候，Emma和一個頭髮蓬亂的Gryffindor追上了她。

“Helen!你能喝和Tom Riddle一組真是太幸運了。儘管他和其他Slytherin一樣是個小人，但是他會做所有的工作，而你就可以拿高分了。另外，這是Christoph Black。它使Gryffindor的Quidditch守門員。”

“很高興見到你。”Hermione微笑著說，“我很高興這個學期能和Tom一組，我在魔藥方面總是不太聰明。”

“我也是！”Christoph急切地說。他的嗓音低沉而響亮，“我去年差一點被掛了，我敢肯定Alonzin一定在試圖將我扔出Quidditch隊……”

那天晚上，當Hermione在圖書館學習的時候，她不禁疑惑自己為什麼沒有完全被Tom Riddle嚇到。在所有的這一切之後，在她看將這個人將來會殺死她最好的朋友、並且正準備殺自己之後。據她所知，如果她不先殺了Riddle的話，那麼Lord Voldemort會殺掉她的。但是，我該怎麼做哪？

某方面，策劃謀殺總會讓她的胃痙攣。我必須在他甚至有機會變成Lord Voldemort之前將他摧毀！這是個讓世界在恐懼中顫抖的男人。為了拯救數千條生命而謀殺這個人是絕對正確的。

Hermione堅持告訴自己這是她所有問題的合理解答。如果她殺了Tom Riddle，Lord Voldemort就永遠不會存在。那麼她就可以回到將來見到Harry、Ron和她的父母了。

所以，她要開始想一個殺人的辦法。Avada索命明顯是不行的，因為她不知道怎麼使用。她不得不找個麻瓜的辦法。她沒有槍，儘管這是最簡單的方法。或許從廚房偷一把刀……

這好像既兇殘又恐怖，但是這是她能想出的唯一方法。在她殺了Tom之後，她必須馬上用時間轉換器逃脫並且會到將來。所以她需要首先找出回到將來的辦法。

當我找到了辦法，我就會去殺他。Hermione堅定地想到，這不會用很久的。


你如何能夠看透我的雙眸，像一扇打開的門？
一隻引領你到達我的內心，
我如此的麻木，
沒有靈魂，我的心靈沉睡在寒冷的某地，
知道你找到它，帶它回家。
——Evanesence "bring me to life"  

第四章 深夜的猜疑 （Late Night Suspicions）  


日復一日，Hermione努力地維持自己是“Helen”假像。她總是沉悶附和，所有的Gryffindor和她的關係都很好。同時，她正在尋覓一條回到將來的途徑，但是並沒有什麼好運氣。甚至都沒有證據表明穿越時空回到將來是有可能的。

她驚訝地發現自己幾乎所有的課都是和Tom一起上的。他在每門課上都是最好的學生，所有的教授都喜歡她。功課很多，但是Hermione強迫自己只的中等的分數。可想而知，要她在課堂上壓制自己是多麼痛苦的事情，一隻以來學習都是她所喜愛的事情，然而現在她只能是中等的。

Hermione下一步的進展是在幾周後的魔藥課上。她依然被安排和Tom一組工作，但是他們從來都不和對方交談。她已經變得如此擅長於扮演“Helen”，當他們週五開始釀造魔藥的時候，Hermione撓撓頭，假裝迷惑。

“我真是不明白這個復活藥水，它對於七年級的學生來說太難了。說實話，到底什麼是蠕蟲觸鬚？我真是不明白。”

Tom從正在攪拌的藥水中抬起頭，他午夜般的眼睛對上了她的，但是依然和往常一樣難懂。

“你是個好演員。”他冷冷地說。Hermione的胃痛苦的攥到了一起。他怎麼知道的？它不可能已經發現自己是來自未來的！她決定裝傻。

“不完全是。我在麻瓜學校的時候學習過戲劇，但是我沒有舞臺經驗。”她面無表情地說。

“你知道，我不蠢。”他繼續說道，就好像Hermione什麼也沒有說過，“而你也不笨。我看過你釀造魔藥，我知道你是這裏最聰明的女巫之一。你在其他課上掩飾得很好，而你那些沒有頭腦的Gryffindor朋友們也都相信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努力的掩飾哪？

Hermione的大腦由於恐慌幾乎變得語無倫次。如果他告訴別人他所注意到的事情，她所有的偽裝都將付之一炬。她拼命地想找些可以說的東西。

“我不喜歡炫耀自己的智慧。”她溫和的說道，假裝匆忙地在筆記上記下些東西。連Hermione本人都驚訝於此時自己表演得如此完美。

“儘管你從頭到尾都一直在努力偽裝，但是任何有一半智力的人都能看出你所作的一切都是在表演。”Tom堅稱。

“這也正是你在做的，不是嗎？”Hermione平靜地反駁，這是她所想得到的將他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已開的唯一辦法。獲得些許自信後，她繼續道，“當然，對於你身邊的人來說你既聰明又迷人，但是那是真正的你嗎？”她說話的嗓音近乎危險，“在內心，你不知道自己想成為什麼。你在惶恐，我能看穿你，每個人都能。”

當Herione注意到Tom的表情時，他發現自己轉移注意力的方法好像取得了遠勝於預期的效果。他冷靜的外表已經粉碎，Hermione意識到自己點中了他的死穴。

“你一點都不瞭解我。”Tom說，他的音調比平時更加冷靜。他鎮定下自己的表情，轉回正在釀造的魔藥。

“我瞭解得足夠……”

“不要跟我說話。”他用一種充滿仇恨的語氣低聲說道。Hermione還從沒有在他身上見過如
此多的情緒。事實上，他發現這甚至是第一次Tom的臉上出現兇暴的表情。

“又是優異！而我從我的明星學生身上還能希望什麼別的哪？”Alonzin教授一邊給他們的魔藥打分一邊評價道。

“這沒什麼，先生。“Tom誠懇地說。

此時，Hermione確信他們兩個人都是優異的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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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內心，你不知道自己想成為什麼。你在惶恐，我能看穿你，每個人都能。”

在他走向變形課的路上，這些話一直縈繞在Tom的腦海中。它們顯然不是真的，但是為什麼它們會如此的困擾他？或許這是因為他整的一生都在努力不會成為無足輕重的人，以至於他沒有時間成為有意義的人。

這怎麼可能？我是男學生會主席，我是全班第一名，我是我們學院Qudditch隊的找球手。我當然是有意義的人。他從沒有想到過，或許正是因為他內心的空虛才造成了自己這樣的感覺。

他敲了敲Dumbledore辦公室的門，而Dumbledore很快就來應門。

“Tiddle先生。”Dumbledore問候道，Tom步入Dumbledore的辦公室，猜測今天會不會是她終於能在變形課上與Dumbledore比肩的日子。

“我可以問一下你其他課程進行得如何嗎，Riddle先生？我猜已經準備好NETWs考試了吧。”

“我有把握我能做好。我其他的課也進行得很好。”Tom面無表情地說。他直視Dumbledore，然而發現很難不畏縮。在他面前，Tom覺得自己好像是玻璃做的，透明而易碎。

Dumbledore平靜地將手疊在大腿上，坐到辦公桌後。由於沒有被給予座位，Tom依然站著。在這場智慧的較量中，一點極小的錯誤都會讓他失敗。

“很高興聽到這些。”Dumbledore平靜地說，“你見過我們學校的新生Helen Nestowe了嗎？”

警鈴立刻在Tom腦海中響起，Dumbledore已經注意到她奇怪的行為了嗎？如果有人會注意的話，那個人就一定是Dumbledore。

“我已經見過她幾次了。”Tom中立性地回答道。

“她相當的優秀，你不這麼認為嗎？我猜幾乎和你一樣得有才華。”年長的巫師用一種暗示性的語調說道。Tom確信他顯然是想要這個Helen的有關資訊。

“她相當的平淡，真的。成績並非優異，但是也不是太差。”Tom回答，決定要更加深入地探究Helen。他不會告訴Dumbledore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如果Dumbledore對她有興趣，那麼顯然她是個重要的人物。或許她的身份能夠有利他的政治利益。

“看上去是這樣，對嗎？”Dumbledore馬上說道，“但是再一次，我希望你只依據表面價值接受事物，Riddle先生。”

就像他從前的許多次那樣，Dumbledore在試圖激怒Tom。Dumbledore應該知道怎麼做得更好。

“我也希望你只依據表面價值接受我所說的所有事情。”Tom反駁。

“不完全是，Riddle先生。”

“那麼你比我之前認為的聰明得多。”Tom立刻回擊道。

這只是他們又一次的較勁，Dumbledore只是怪異地對他抬起一條眉毛。

“那麼我們開始上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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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感到有一隻手粗魯地推了推她的肩膀時，Hermione嚇了一跳。

“Nestowe小姐，圖書館已經閉館很久了。而我回查時居然發現你趴在書上睡著了！回你寢室睡覺去！”當Rostam夫人嚴厲訓斥的時候，Hermione的腦袋猛地抬了起來。

Hermieone疲憊的看向自己本來正在閱讀的那一頁。

Nicolas Hamel，在他566年的生命中，花費了大量的歲月研究“時間”。事實上，在他的晚年，他寫了許多有關時間和實踐本質的理論論文。他宣稱，如果時間能夠倒流，那麼它也能被快進，但是現代巫師們還沒有在此獲得成功。他同時宣稱，儘管時間可以倒流或加速，但是最終無法被改變……

“Nestowe小姐，立刻！”Rostam夫人尖叫道，從Hermione手中搶過書本，而她只好挫敗地咬了咬牙。

儘管Hermione即疲憊又心煩，但她還是為自己讀到的內容而興奮。或許真有辦法可以快進時間！她決定當自己放鬆時再繼續閱讀這一專題，現在她需要一些睡眠。

Hermione看了一下手錶，發現此時已經過午夜了。她悄悄溜出圖書館走到陰影重重的走道裏，四周的黑暗讓她不禁顫慄。Hermione飛快地沖下走廊，沒有發出聲響也沒有費心點亮手中的魔杖。

突然她面前的拐角裏走出一條黑影，她驚訝地吸了口冷氣，光明立刻照亮了周圍。Tom Riddle的臉出現在她的視野之中，她的表情一如既往得冰冷而空白。Hermione又吸了一口冷氣，猶疑著自己是該拔腿就跑那還是掏出魔杖。

“我想是Helen Nestowe吧？你午夜起來在走廊裏徘徊有什麼正當的理由嗎？還沒有照明，我要加一條。”Tom直截了當地問。他放下手中的魔杖，而這樣他的臉部分就被籠罩在了黑暗中。

Hermione的思維在恐懼中瘋狂的運轉，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詢問，因為他的語調和他的表情一樣空白。他們是碰巧遇上的嗎？

“我可以問你同樣的問題。”Hermione略帶憤慨地說。她無法完全掩蓋聲音中的顫抖，儘管她已經很努力了。在黑暗中與Lord Voldemort獨處可不是Hermione想要的場景。


Tom老謀深算的打量了她一眼。

“或許我該提醒你注意，事實上我是男學生會主席，我的職責就是在走廊裏巡邏抓留下床的學生——就像你這樣的學生。”Tom謹慎地說，他圓滑的臉沒有透露任何的資訊。

Hermione勃然大怒，男學生會主席？！當然，他該是男學生會主席，為什麼Lord Voldemort不能是男學生會主席？她該首先詛咒自己慘澹的運氣，然後是Dippet對人品完美的判斷力。

Hermione不能告訴他自己是到圖書館找關於時間旅行的資料。她不得不表演——再一次的，然後希望他能夠接受。儘管不知道能否成功，但是值得一試。

“我夜裏在圖書館學習有些晚了，說實話我有些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這個城堡好大，而我只有在這裏呆了一個多月。我有些迷路了，情況就是這樣。”她說完，假裝有些還休。而Tom把雙臂交叉在了胸前。

“那麼，我可以認為你是需要我帶你去Gryffindor公共休息室嗎？”

再一次，Hermione在心中暗暗詛咒。她所有希望只是從他身邊走開，然而她卻給自己挖了一個無法逃脫的完美的坑洞。

“你真是太好心了。”Hermione從咬得發疼的牙縫中吐出親切的話語。

“這是我的職責。”Tom再次說道，好像是要解釋他並非自願提供幫助。他開始向那條Hermione閉著眼睛也能走的通道走去，當他們走到Gryffindor肖像洞口時，Tom說。

“作為溜下床的懲罰，我可以從Gryffindor扣掉30分，而我要告訴你，這是我很樂意做的事情。或許，你還能為我做些什麼。”

當這句話飄浮到空氣中時，Hermione突然停下腳步，“你這個表態！如果你真以為我會……”

Tom挑起一根眉毛讓她安靜下來，“進一步說，告訴我些事情。”他修正道，嘴角完成了一條狡猾的笑容。Hermione的臉漲得通紅，這一夜第二次感到自己像個傻瓜。

“你究竟是誰？”Tom繼續，“你為什麼在這裏？”

“我告訴你，”她立刻回答，“我和我的家人來自德國……”

“不是那個故事，告訴我實話。”Tom堅持，他深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下下似乎格外的專注，而Hermione覺得自己被它們催眠了。

這都不對了！如果他發現我來自未來怎麼辦？所有的事情都要被毀了！

Hermione抬起頭，看進他的雙眸，想在那裏找到任何一絲情緒的暗示。然而，一無所獲。

“那麼就從Gryffindor扣掉30分吧。”Hermione冷冷地說，她希望自己的表情同他一樣麻木，然後她轉身離開。如果她回頭看一下的話，Hermione會看到Tom一直站在那裏盯著她，直到她消失在黑暗中。


死亡並非我們擁有的最大恐懼，我們最大的恐懼是承擔活著的風險——活著並且表達真實的自我。
——Elaine Maxwell



第五章 夕陽淚 （Sunset Tears）


“Furvam cor, sacramentim aedifice。”Tom對著聚集在他身邊的人柔聲吟誦道。當他感覺到皮肉被燙焦並且變成疤痕的時候，他握住自己的右前臂。他的朋友們緊緊地盯著這個咒文留下的記號。他是一個黑色的頭骨，嘴裏吐出一條蛇。頭骨是知識的象徵，而蛇當然就是Slytherin的證明。

“看到了嗎？這就是Salazar Slytherin力量的符號，從此它也是我們的力量。”Tom溫和地說，讓他的觀眾們凝視頭骨，並且為之神魂顛倒。我的力量，他在心裏更正。這些頭腦簡單的人永遠只配做他的隨從。

“它只會在滿月的月光下出現，”他繼續說道，看向上方的天空。“所以沒有人能夠看到它——大多數時候。”

現今來說，他想到。

“它疼嗎？”一個叫做Hamilus Lestrange的男孩屏息問道。

“有一點。”Tom用一種溫和的語氣說，“但是他是我們聯盟的一個象徵。想像一下我們一起工作所能取得的偉大成就。我們將成為巫師和女巫有史以來最最強大的一群，我向你們保證。”

他的嗓音、臉上的表情、他說話的方式和一舉一動是如此的誘人，以至於他的觀眾們都被震驚得無法動彈，無法左右自己。他所許諾他們的這些不可能的事情，突然間變成了可能，他們的夢想突然間真實的令人發疼。Tom看向自己周圍的面孔，看到他們的表情充滿了激動和希望。他意識到這些人和自己一樣，期待得到力量勝過世界上的所有其他的一切，所以願意鋌而走險實現目標。他就站在這裏，給予一個認可和一個裝在銀盤上的聯盟。有誰會拒絕這樣的一個機會哪？

“這個標記也會提醒你們我們舉行會議的時間。這樣我們就不用在教授背後遞紙條了。”

他給了他的追隨者們多一些的時間考慮他提供的一切，然後說道，“你們喜歡它嗎？”

“我認為它棒極了！”一個三年級的Slytherin女生宣稱。

“它們也會被證明很有用。”Rhion Malfoy，他七年級的追隨著驕傲地宣佈。

“你的才華什麼時候停止過讓我們驚異哪，Tom？”Nora Knightley露出自己標誌性的笑容說道。這好像說服了沒一個人，然後他們都開始加入自己的贊成。

Tom微笑著點點頭，告訴他們這只是一個想法，而內心則在慶倖於他們對這個魔咒迅速的認同。他給予他們一些東西是讓他們感覺親如一家的一種途徑，另外他給予了他們前所未有的不真實的安全感。

在過去的幾周裏，Tom的事情都進行得很順利。他唯一的挫敗就是Helen Nestowe。他依然沒能弄明白她。Dumbledore明顯依然對她感興趣，而Tom的好奇心也達到了一個新層次。

為什麼她顯然相當聰明卻要假裝普通？她從哪里來？為什麼沒有其他人質疑她突然而離奇的出現？Tom確信走廊裏的那晚之後直接問她是無濟於事的。當Gryffindor自願無條件損失一大筆分數時，這永遠不是個好跡象。她明顯有個大秘密，而Tom有一種心煩的直覺這個秘密與他自己有關聯。他注意到了他總是在避開自己的雙眸。

在一個溫和而微風襲襲的十月的夜晚，Tom登上了占星樓的樓梯。他靠在塔樓盡頭一個陽臺的欄杆上，讓微風弄亂自己的頭髮，寒冷的風能幫助他更清醒地思考，所以他常常爬上來逃避地牢陰冷的束縛。太陽幾乎落山了，耀眼的山峰正消失在地平線的遠端。

他沒有看見輕聲跟隨他直至頂層的陰影，沒有看見她手上鋼刀反射出的紅日。當Hermione看見Tom倚在陽臺上時，她停下腳步。Tom黑色的頭髮被風拂到了腦後，他的臉上有一種冥想的神情完全沒有意識到她的存在。就是現在，她堅定地想到，開始走向前。

“等一下。”

一聽到她的聲音Hermione趕緊把刀收入自己的長袍中，一種油然而生的恐懼感險些要將她吞噬。Tom並沒有轉過身，又沉默了一會兒。他看到她手上的刀了嗎？

“你為什麼到這兒來？”他終於開口了，把臉轉向Hermione。他觀察著站在這裏的女孩身上每一個的細節，她的長相，柔軟而有光澤得金棕色長髮，她豐滿的唇，最後一抹落日擦過她琥珀色雙眸的樣子是他們在漸逝的光線中迷蒙而閃爍。


“我有時來這裏思考。”她躊躇著說。她有些緊張，準備著後退。Tom隨意地將雙臂交疊向後靠在陽臺的一側。

“疲於表演了，我猜？”他不經意的話卻意外的擊中了她。

“不！”

“說謊。”得意洋洋的笑容。

在快速的交鋒後，他們沉默了。Tom不信任地搖搖頭。

你真實的頭髮並非那樣子的，對嗎？“他的周圍彌漫著消遣的氣息。

“是這樣的！”她激憤地說，拉起一縷直發給他看是真的。

他冷笑一聲，仿佛不理會她的話。Tom掏出自己的魔杖向著她隨意地一揮。

當Hermione感覺到自己的頭髮發生變化時，她倒吸了一口冷氣。直發變成了蓬亂的捲髮！她一邊慌亂的尖叫一邊將手伸向自己的腦袋。

“你……你做了什麼？”

“我只是去掉了你施在上面的咒語。”Tom冷冷地回答，抬起一根眉毛。

Hermione從一邊看向另一邊，像是在確定沒有其他人看見。

“把它變回去！”她生氣地叫道，投給他一個危險的眼神。Tom肯定的認為這樣看上去比以前更加合適，但是又一次，他為什麼要關心這個傻姑娘的髮型？他不關心，那是肯定的。再揮了一下魔杖，Hermione的髮型馬上恢復了原樣。

“關於你有任何事情是真實的嗎？”Tom冰冷地問。Hermione突然看上去很焦慮，而Tom知道自己正中要害。太棒了！“你這麼努力地時要避開誰？”

你，她想絕望地回答，僅僅為了可以讓他有意外的反應。他張開嘴想編造可信的故事，但是Ton阻止了她。

“別說謊。”他馬上說，“那對我不管用。”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對他的直覺感到瘋狂的受挫。儘管她從不承認，每一天的每一秒她都疲於表演。她如此地想回家，而她的計畫又一次的被挫敗了。一切都太多了。她感到淚水刺痛了雙眼。

“告訴你實話，我迷路了。”她小聲地說，“我迷路了，我不知道如何回去。”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卻又充滿了原始的感情。如果她現在是演戲的話，Tom確信她能得獎。他看著第一低淚落出她的眼眶，看著它像一顆悲慘的流星滾下她的臉頰。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向她全身蔓延，那是傷感嗎？

“Hogwarts圖書館有世界上所有的地圖。如果你聰明的話，你只需要……”

“不……不是那樣的。”她嘗試著開口，“不是那樣的迷路。”

她吸吸鼻子，想要收回那險些摧毀她身體的抽泣。她在心裏盛怒於自己的哭泣，看在老天的份上！你面前的是Lord Voldemort！他是謀殺過數千人的冷血殺手——但是不，他不是，現在還不是。你期望什麼？同情嗎？

“你為什麼哭？”Tom突然問，將視線堅決地鎖定在了她身上，一抹微小的紅暈出現在他的臉頰上方。

Hermione看向他，他的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挫敗，“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迷路……”

“不，不是你哭泣的原因，我知道那個。為什麼你焦慮或悲傷的時候會哭泣？為什麼每一個人哭？我真的不明白，流一些鹹的液體並不能幫助你解決問題。所以，為什麼？”

覺悟像遊走球一樣擊中Hermione，他不懂得感情！她狂亂地想到。他一生中可能從未流過一滴淚。

“這就像，像……問天為什麼是藍的。因為它是。因為它總是那樣，或許可能有一些……冗長的科學解釋，而我不知道，但是通常只是因為它是。”

Tom用那種恐怖的空白表情看著她，以至於她開始害怕。“那麼哭泣是愚蠢的。人們作某些事情只因為它‘應該那樣’是愚蠢的。”

Hermione感覺到他話裏有更深的含義，但是她太焦慮了以至於不能解析它們。

“那麼，你做了什麼？把你所有的情緒都裝進瓶子裏？把它們藏起來？我認識一個人，曾經那麼做過。”她用一種痛苦的音調說，“到最後，事情進展得並不好。”

Tom知道她想告訴自己什麼，儘管她本人並沒有意識到。

“他是誰？”Tom問。

Hermione看著這個站在自己面前、顯然有些後悔的年輕人。“你不認識他。”她說，她的嗓音漸漸放柔。“你從來也不認識他。”

Tom看著她濕潤的、在黑暗中閃爍的臉龐，他感到自己想為她做些從來沒有想要做過的事情，他想使她舒心，使她鎮定，讓她在各方面盡可能感覺好一些。只是他不知道怎麼做。因為他自己從來沒有給予或得到過舒心。

而之後他就改變了主意。

你在想什麼？這是Helen Nestowe，一個愚弄了所有人的女戲子。她可能現在也是在演戲！我為什麼要聽她的？

Hermione突然感覺到了，感覺到了在他體內一種前所未有的寒冷與緊繃。

“聽著，我不需要某些Gryffindor泥巴種向我洩漏她輕薄的秘密，OK？我甚至不瞭解你，你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除了個說謊者什麼都不是。”Tom說話時甚至都沒有提高音量，然而這一次有一種Hermione從未聽過的強烈的自控。

她看向Tom Riddle，Voldemort——不管他是誰——在轉身之前最後一眼。他冰冷的黑色雙眸是Hermione看到的最後事物。


最令我們恐懼的，並非是我們的黑暗，而是我們的光明。
——Marianne Williamson

第六章 更親近的敵人（Enemies Closer）



Dumbledore在他的書房裏來回地踱著步子，這是他將來也常常做的舉動。這並非是間很大的書房，但是這是Dippet給他的。一陣輕快的敲門聲把他嚇了一跳。

直了直長袍，他走過去打開房門。他相當驚訝於自己在另一側的所見。

“你好。”他對站在自己辦公室外的年輕女巫說道。她比自己年輕，他猜想大約是二十出頭。她有一頭烏黑的長髮和一雙尖銳的褐色眼睛。她並不缺乏美貌，有傲慢地高聳顴骨和嬌小的嘴唇。此時，她的臉龐充滿了希望的熱誠。

“Albus Dumbledore教授，我說得對嗎？我是Minerva McGonagall，很榮幸見到你，先生。”她恭敬地說，微笑著伸出手。Dumbledore握住它，很高興於年輕女子有活力的激情。

“啊，Minerva McGonagall，很高興你能來。魔法部安排你做我的助理，對嗎？”

Minerva玫瑰般的雙頰泛起了紅暈，然後狂喜地點點頭。“是的，教授。直到有下一個學校的工作調遣。”

“不需要叫我教授。畢竟我想我們的地位是平等的。”Dumbledore彎起了眼睛，然後她點點頭。

“我很高興在Hogwarts工作，教……Albus。我已經夢想了很久了，我希望我的餘生都能在這裏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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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mione憂慮地走進魔藥課的教室。她相當頻繁地想到Tom Riddle，而最終得出了一個令人大吃一驚的結論。

自從她到達1943年的那一刻，Hermione就沒有最基本的關於該怎麼辦的線索。她所知道的全部就是她必須殺死Tom Riddle，在他殺死自己以前。著看似是一個簡單的任務，但是事實上這個人已經在看穿她的邊緣，而且已經到了幾乎無法蒙混過關的地步。所以，她開始設想另一條殺死他的方法。

親近你的朋友，但是更親近你的敵人。

她得到的結論是自己必須做一些不可能的事情。具體而言，成為Tom Riddle的朋友。當時機正確而且他在自己身邊感到放心之後，她就能進攻了。而他，甚至不會看到自己將至的死亡。

那麼現在只剩下一件事情要做，去和他成為朋友。

她在心裏暗自苦笑。如果有人在一個月前告訴我，我將費盡心思要和Lord Voldemort成為朋友的話，我無疑會奉勸他們去精神病醫院。這般的嘲弄。

她坐到他身邊。

“抱歉。”Hermione生硬地說，還有一點冷漠。而他直視著前方，拒絕知曉她正在講話。

“我不應該……”

Tom突然轉向她，眼中迸射出怒火。

“你沒明白，是嗎？我才你忘記了昨晚我告訴過你不要再和我講話。我不瞭解你，我也不想同你有任何聯繫，永遠不想。”他一氣呵成。Hermione可以從他的嗓音中知道他所言非虛。真是個好進展，她皺起眉頭想到。我做了事麼事情讓他到對這麼多？這不是個好主意！

她用外眼角看著他。他一點都沒有提高音量，而他的臉也是一如既往地平靜和冷淡。Hermione沮喪地眯起眼。

“我能做些什麼嗎？”她問道，沒有等待回答直接摑了他一巴掌。

當她的手和他的臉接觸時，Tom倒吸了一口冷氣，伸手摸向自己被打的傷痕。然後他轉向她，蒼白的皮膚上出現了亮紅的痕跡。

“你有什麼毛病嗎？你這個骯髒的泥巴種，喜怒無常的Gryffindor瘋子！”他用一種致命的嗓音低聲說，“你不知道我能為這些做出什麼事情！”

桌上的魔藥瓶子突然間爆裂了，淋了Hermione一身黃色的粘液。令Tom非常惱怒的是，她只是微微一笑。

“你瘋了。”

好極了，這解開了個難解的謎團，Hermione沾沾自喜地想。他是有真實感情的，這點認識很有幫助。或許不是友善的感覺，但是這顯然是一個開端。

“這裏發生什麼事了？”Alonzin教授一看到有狀況發生就走了過來，而Tom馬上從座位上站起來。

“我非常的抱歉，教授。我……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魔藥，下課後我會留下來清理乾淨的。”他認真地許諾。

“不用，Riddle先生，不用了。我確信這只是個意外。”Alonzin教授馬上回答。

“我一定會更小心的，先生。”當教授走開時，Tom保證。


“你讓我噁心。”教授一走遠，Hermione立刻說道。Tom沒有看她，只是抓起拖把開始拖地上的黃色液體。

她不禁懷疑，這是否也是她自己在老師眼中的形象？不，她好笑地想，沒有人能像他那樣完美地做好一個老師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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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心情惡劣地大步走向大廳。

我恨她，他激動地想到。然而，他頓了一下。他從來沒有——在他整個人生中從來沒有像剛才那樣失控過。事實上，如果他沒有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克制住自己的話，他確信天花板會砸向他們四周。她做了什麼讓自己如此生氣？他以前被打過許多次，也肯定比這次要重。或許是因為她臉上的沾沾自喜？或許可能是因為這一巴掌完全是無緣無故的。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Tom一開始不想同她說話的原因，當她在周圍時所有的事情都會不同了。他用畢生經營的抵禦感情的屏障卻因為她的出現而土崩瓦解，他以為早已經死亡的感情重新浮出水面。她無疑是用了什麼複雜的魔法削弱了他的防衛。此外，他也不想冒險結交一個麻瓜出身的Gryffindor。他不想和她說話，他也不必和她說話，她對他毫無政治利益可言，所以她就是一文不值的。邏輯清晰總是他性格的強項，而這個邏輯似乎完美無瑕。

“Riddle！嘿！Riddle！”他聽到身後有個尖銳的聲音吼道。

Rhion Malfoy追上了他，銀色的眼中似乎閃爍著興奮。直到六年級的尾聲，兩個男孩似乎都還不很喜歡對方。Tom恨Malfoy惱人的自負，而事實上他生命中所有的事情都是盛在銀牌上端給他的。Malfoy憎恨一個廉價的混血巫師居然在每門課上都打敗他的事實，而且他還得到了男學生會主席的位置。然而Tom最終意識到了，自己不希望同一個像Malfoy一樣有實力的家族成為敵人，所以他與Rhion結成了暫時的聯盟。

“我看見今天魔藥課上發生的事情了。”他慢條斯理地在Tom耳邊說道，“那個Nestowe姑娘摑了你一巴掌，而且我要加一句，還不輕。你一定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讓她如此生氣，骯髒的泥巴種。”

顯然我的在場就足以激怒她。他苦笑著想到，但是卻開口說，“我對她說了一些侮辱性的話，有些輕視了她的家庭和社會地位。然後她就發火了，你知道Gryffindor是怎麼樣的。”

Rhion莊重地點點頭，沒有察覺他話裏的嘲諷。“你不會允許一個Gryffindor就這樣擺脫此事吧，對嗎？這會毀了你的名譽。”

Tom在開口之前思考了一會兒，“當然不，我會想一條可怕的計策讓她在全校面前被開除。你覺得這樣夠殘酷嗎？”Tom開玩笑地問道。

“因為她染指了偉大的Tom Riddle？還不夠。”Rhion說道，同Tom一起仰天大笑。

“上變形課要遲到了，Malfoy。”Tom簡潔地說，點頭道別。

他一走開，Tom就沉下了臉。真是一個好夥計，他確定地想到。這是對他力量的一種衡量，甚至他不喜歡的人在他身邊也會有一種盲目的舒適感。畢竟，Tom Riddle是一個迷人的、迷人的男孩。

又一次，阿道夫?希特勒也是如此。

Malfoy將會是個好卒子。他們都將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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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是否有更多的媚娃？”Hermione問，她的眼神發笑地看向Christoph Black。“不，恐怕不比這裏的多。”

舒展地做在靠椅上做作業的Emma，看到Christoph的臉耷拉下來時笑了起來。他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媚娃，所以希望Hermione在德國認識一個。如果我去過德國的話，或許會有所幫助的，Hermione有些好笑地想。

“我聽說他們更喜歡保加利亞人，他們可能都住在那裏。”她隨口編造道。

Christoph的笑容相當迅速地回來了，“今天我看見你在課上摑了Riddle一巴掌。那是為什麼？”

Emma倒吸了一口氣看向Hermione。

“他對我說了一些侮辱性的話，有些輕視了我的家庭和社會地位。然後我就發火了，你知道Slytherin是怎麼樣的。”

諷刺的，Christoph沒有察覺她話裏的嘲諷。

“討厭的Slytherin混蛋。”Christoph厭惡地說。

“好吧……”Emma害羞地打斷進來，“他是我們班上長相最好的男生之一。哦，得了！Helen，不要那樣看著我……那雙深沉而神秘的眼睛……”


“Emma！你意識到你在談論誰嗎？”Christoph突然爆發，“Tom Riddle，Slytherin的頭兒，最最邪惡的惡魔！”

“我只是說說，Chris。另外，你說的好像Tom就是黑暗公爵他本人一樣。我不介意一個不羈的男孩偶爾……”

Hermione，對這個討論開始感到極度的不舒服，她伸出一根手指想要抗議，然而她的反駁被Christoph的聲音淹沒了。

“所以如果我沒有理由得到處詛咒麻瓜出身的巫師，你就會更喜歡我是嗎？”

Emma難以置信地盯著他，然後吼道，“你不可理喻！Christoph Black！”

她突然態度大變地沖出了房間。

“我說什麼了？”待Emma走遠時，Christoph問Hermione，然後咧嘴一笑。

這就是我和Ron聽上去的樣子嗎？Hermione突然想到。怪不得Harry在我們身邊時總是摸不著頭腦。她意識到此時此刻，她依然會想到這兩個男孩……這是她一個悲傷的錯覺，因為他們都已經死了。

“那麼……你會嗎？”Christoph說完。

“嗯？對不起。”Hermione趕忙說。他翻了翻白眼。

“有一場Quidditch比賽，Slytherin對Gryffindor。你能來看我比賽嗎？”當他看著她時，Christoph眼中似乎充滿了期待。

Hermione克制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衝動。有些事情從來不會改變，是嗎？男孩們和他們的體育運動。

“我不知道，Chris，我……”她停了下來，她想說自己有許多作業要做，但是事實上她並沒有。你不是Hermione，你是Helen，記得嗎？

“好的，我會來的。”她終於回答。Christoph臉上漾開的微笑，有一種與Surius驚人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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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idditch比賽？”當他們走回辦公室的時候，Minerva問Dumbledore，“事實上，我非常的偏愛Quidditch。”

“你不能找到很多喜歡這項運動女性，你該以此為榮。”Dumbledore禮貌地說。他對她的看法正因為她所說的每一句話而提升。事實上，他發現她驚人地令人愉悅。

Dumbledore看了看手錶，“我該去給我的一個學生上私人課程了。”Dumbledore揮揮手說道。

“我能來嗎？我想幫忙。”Minerva說道，她的雙眼因為新的挑戰而閃爍。

“恐怕不行，Minerva。這個學生有些……麻煩，可以這麼說。或許將來我會讓你見見他的。”Dumbledore溫和地說，儘管他的語調暗示這個話題到此結束。Minerva思索著皺起眉，然後點點頭。

“那麼，我們在Quidditch賽場上見。”Minerva高興地回答，聲音裏只有點滴的失望。“我敢確信我會為Gryffindor加油的。”

“Quidditch賽場上見。”Dumbledore微笑著同意。
********************
緊接著，星期六早上9點半的時候，Hermione，Minerva，Dumbledore，Chirstoph，Tom還有Emma發現自己已經在Quidditch場地上了。

這是一個萬里無雲的美好秋日，風乾冷而憂鬱的拂過樹梢。Hermione和Emma同另外一些七年級的Gryffindor坐在了看臺的上層。在比賽的開端，空氣總是充滿了激昂、亢奮的情緒。

“現在入場的是Gryffindor Quidditch隊！”當一抹紅色離開地面升上天空時，播音員吼道。

“還有Slytherin！”播音員再一次吼道。綠色和銀色的光芒在Quidditch場上環繞了一周，然後著陸。雙方隊長握手之後，比賽開始了。

Hermione盯著兩個飛在最高空的身影，當她意識到他們都不是Harry時，心中一陣刺痛。他們中的一個人，飛行的姿態讓她想起了Harry。她眯起眼，但是無法看清楚他。他是誰？

比賽正在進行，Gryffindor現在取得了絕對的領先，這都要歸功於Christoph完美的守門技術。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找到金色飛賊，然後Gryffindor就能贏了。正同旁邊的人一起加油鼓勁Emma突然握住Hermione的手腕，然後拖著她穿過人群。

“快來，Helen！我想看得更清楚。”

Hermione發現自己正靠在看臺的一個陽臺上。這裏的高度同30米的球門柱相當，所以能更好的看清楚比賽。Hermione眯著眼睛仔細看，現在能夠更近距離地看到兩個找球手了。

Emma的眼睛從未離開過Christoph，她的表情隨著他的每一個動作而變化。因此，兩個女孩都沒有看見Rhion Malfoy正旗著掃把向她們靠近，他充滿惡意地看著Hermione。

她就在那裏，顯然正專注於某些離她很遠的事物，她踮著腳尖幾乎保持不了平衡。只需要輕輕地一下……

此時一顆游走球向Malfoy猛衝過來，而他拿起球棒將球打向Hermione的方向。

我知道他是誰了！Hermione終於想出來了。那是……但是她的思路被擊中自己背部的某物打斷了，那股衝力將她推下了邊緣。

“Helen！”她聽到Emma在喊叫，但是疼痛開始讓她不舒服並且向全身蔓延，Hermione沒有意識到Emma在對她叫喊。誰是Helen？她混沌地想。她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尖叫，尖叫聲如此之大以至於蓋過了播音員的聲音。

然後她感覺到一雙強健的臂膀圈住了她，感覺到堅實的胸膛貼到了她的背後，然後模模糊糊地感覺到撞上了地面。最終，她失去了知覺。



好、壞、困苦、歡笑、悲劇、愛和喜悅，所有的一切交織成為一個難以形容的整體，它被稱之為生活。你無法把善與惡分割開來，而或許根本沒有這個必要。
——Jacqueline Onassis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3 08:41

第七章 對他們來說最好的事情 （best for them）



Tom睜開眼，立刻意識到了自己所處的環境。他在醫務時，而且他忘了做魔咒課作業……

他在醫務室。他怎麼到這裏來的？他能記起的最後一件事情是Quidditch比賽，還有他看見Rhion Malfoy將遊走球擊向了Helen Nestowe……

記憶像潮水一般湧回他的大腦。他剛才做了一段自己一輩子從未嘗試過的飛行，然後在她摔倒地上致死前一秒鐘抓住了Helen。他準備將自己的掃帚停在離地面只有幾公分的地方，但是顯而易見這無法阻止他們的墜落。

為什麼？這是他思考的第一件事。他從來沒有過、而且將來也肯定不會冒著生命危險搭救別人。某方面，Malfoy將遊走球擊向Helen的原因是Tom自己的錯誤。他告訴Malfoy自己想報復她，而Malfoy將報復這個概念上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Tom慢慢地轉過身，驚訝的發現Helen就躺在她旁邊的床位上。她看上去是那樣的蒼白而毫無生氣，他都在懷疑這個女孩是否已經死了。並不是說她死了，他就會在乎。

“醒了，是嗎？Riddle先生。”

Tom猛地轉向另一側，看見Dumbledore坐在一張靠椅上，平靜地看著他。

Tom試著想讓自己坐起來，他不希望被Dumbledore看見自己毫無防備的樣子，但是臀部突如其來的疼痛阻止了他。

“Baroma夫人告訴我，你摔碎了髖骨。你將有兩三天不能行走，直到魔法將它們重新固定好為止。”Dumbledore禮貌地告訴他這個消息。

Tom在心裏暗自詛咒。如果有什麼他痛恨的事情存在的話，那麼就是軟弱。而躺在醫務室的病床上好幾天絕對不是力量的表現。

“你救了Helen Nestowe的命，”Dumbledore直率地說。他看著Tom的時候眼中充滿了探究，“為什麼？”

“這是我作為男學生會主席的職責，先生，確保所有學生的安全與健康。”Tom面無表情地說。

“但是在此過程中，冒生命危險肯定不是你的職責吧。”Dumbledore平靜地回答。

Tom深吸了一口氣，“我覺得該對她跌落有責任，教授。無論如何，是我隊裏的擊球手把遊走球打到了她的身上。”

“說起Rhion Malfoy，他正等著見你。為什麼我們不讓他進來哪？”

Dumbledore擺擺手，Baroma夫人了然地點點頭。過了一會兒，Rhion走進了房間。Rhion看上去是不是有些更加蒼白了？他眼中的激烈是不是也多了那麼一丁點兒？

“我很高興地告訴你，Malfoy先生，看樣子這次墜落沒有給Helen帶來永久性的創傷，這得感謝Riddle先生。”Dumbledore嚴肅地說。

Rhion抬起一隻手穿過他那頭銀色的頭髮，慢慢地點了點頭。

“告訴我，Malfoy先生。你為什麼把遊走球擊向她？”

“這完全是無心的，先生。”Malfoy輕描淡寫地撒謊道，“一個Gryffindor追球手當時就在我的前方，可是下一秒又消失了。遊走球擦過了他擊中了Nestowe的後背。”

回復他言語的是一片沉寂。

“我明白了。”Dumbledore說。但是顯然，至少Tom看來Dumbledore一個字都不相信。“那麼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Riddle先生，今天你做了一件完美的事情。校長先生已經同意你應當為你的舉動獲得一枚魔法優秀獎獎章。我祝你早日康復。”當Dumbledore離開時，他的眼中仍然寫著懷疑的表情。

寂靜種，只留下了Rhion和Tom。陽光透過拉著簾子的窗戶隱隱約約的灑了進來。它給了屋子一束暗淡的、庸懶的光線，似乎緩和了房間裏緊繃的沉悶。

“Malfoy……你在想什麼？我當然想要報復，但是我不想你殺了那姑娘。”

“你為什麼要關心她的死活哪？”Malfoy挑釁地質疑。他銀色的頭髮看上去只是被匆忙的梳到了一邊，他的臉頰上漾著憤慨。這足以說明，此時他沒有了平時的冷靜與自製。

“那會招來許多不必要的調查和檔，關於學校關於你的家族，Malfoy。這才是我關心的。”Tom嚴肅地說。事實上，他全都不在乎。

“說實話，我不認為那樣會要了她的命。”過了一會兒，Malfoy說，“我想嚇嚇她，你知道，那樣她就明白不該對Slytherin無禮了。”


“我不認為在這件是上我需要你的幫忙，Malfoy。”Tom冷峻地說。有一些東西在他腦中“哢哢”作響。你為什麼要維護她？你為什麼要維護一個泥巴種？

“但是這沒關係，既然她沒有死。我發現整個情況相當地可笑。你的目的是好的，Malfoy，這才是最重要的。”Tom避重就輕地說。沒有必要因為一個誤會而喪失一個重要的盟友。

“謝謝你讓我免除了麻煩，Riddle。你並不那麼糟。”Malfoy說，這已經接近於一個Malfoy能給出的最高讚譽了。Tom點點頭，Rhion向他匆忙的道別，卻依然昂首闊步地離去。現在，只剩下了Tom一個人面對寧靜。

Tom點點頭，感到昏昏欲睡。那當然是他救她的理由。他不想惹麻煩，這就是全部。他這麼做只是為了救自己，而不是任何其他的人。這並不意味著……意味著……但是，他已經睡著了。
*****************************
“……全校都在議論，Helen。”Tom聽見遠處有一個聲音說道。他沒有睜開眼睛。

“什麼？——Tom Riddle？”他聽到Helen懷疑地說。

“你真該看看。那個混蛋Malfoy把一隻遊走球擊向了你，然後你就掉了下去。Emma在尖角，你也在叫，當你掉下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只能驚恐地看著你。Tom在所有Quidditch運動員的最上方，可是他一看見你就掉頭直下……”

“……你從沒見過……”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就像火箭……”原來的那個人說道。

“噓！他俯衝下來在你著地前一瞬間抓住了你，然後你們都從他的掃把上跌了下來。所有人都很擔心，Helen，他們以為你們都死了。”

“這是我見過的一個Slytherin做過的最勇敢的事情。”他聽到一個低沉的男音不情願地說。那當然是Christoph Black。

Tom睜開眼看見三個學生聚集在Helen身邊，全都背朝著他。而她臉上的表情令人難忘。她看上去非常得惶恐。她的表情佈滿了痛苦，而Tom知道那與她的傷無關。

Gryffindor們對她的表現也是毫無頭緒。Emma抓住她的手，說：“你一定非常得疼。你需要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當她看著他們離開的時候，Hermione麻木地點點頭。她的眼睛轉向Tom可下一秒就又立即閉上。門，被關上了。病房裏，一片沉默。

“別假裝你睡著了。”過了一會兒，Tom說。

她終於睜開眼睛看向他。他回望向她，好奇於Helen聽說他救了自己一命時為什麼會有那麼痛苦的表情。

“我掉下去的時候，你救了我。”她多此一舉地說。

“是我幹的。但是，這是我的職責。”

“很多事情你都這麼解釋，是嗎？”Hermione反駁道，她的嗓音中有一種憤怒的暗示。突然，她撐起身體往前傾。

“你為什麼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的這麼困難？”她吼道，儘管她害怕這樣會招來Baroma夫人的注意。她的聲音足足提高了一個八度，Tom抬起一根眉毛。她的反應就好像是他是要謀殺她，而並非救了她的命。

“你難道就不能只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嘛？”她堅持。

“什麼？讓你掉下去？”

“你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她哭喊道，兩滴憤怒的淚水刺痛了她的雙眼。

Tom突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她大腦一側受過嚴重的撞擊，這明顯是腦震盪的症狀。她思路不清。

“去睡覺。”他不動感情地說。至少她沒有在我身上哭哭啼啼，Tom感激地想。但是說回來，他從來不指望她會那麼做。

“救我的命不是你的工作！”她譴責地說，音量更勝剛才。“所以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那麼幹？”

“讓我們把話說清楚，Nestowe……”

但是她的話被Baroma夫人匆忙的到來所打斷。顯然，學校校醫並沒有聽到他們談話的任何內容。

“哦，看看，你們都醒了！Riddle先生，你真是做了一件勇敢的事情，Helen欠你一聲‘謝謝’。”Baroma夫人愉悅地說。

停！Tom想要尖叫。我不是英雄，我不勇敢，我什麼都沒幹！我那麼做只是為了讓我自己和Malfoy擺脫麻煩！

“任何人都會那麼做的。”然而，Tom漫不經心地回答。

Baroma夫人忙碌的來來回回，給他們測體溫，檢查患處。


“哦，Nestowe小姐，看樣子你得在這裏至少待到明晚。Riddle先生，你至少要三天。即使是用魔法，髖骨的傷治起來還是很棘手。現在我希望你們把這個喝掉。”

她倒給他們每人一杯熱騰騰的魔藥，Tom認出這是安眠藥水。他不能思考，不是現在，他需要的是解脫。他快速地把藥喝了，立刻覺得睡意向自己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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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roma夫人走後，Hemrione把她的杯子放在桌上。

Tom救了她的命，而當她知道這個之後，她一切的決心都轟然倒塌了。

她凝視著男孩平靜的睡姿，那頭黑髮、蒼白的皮膚還有那即使入睡之後依然掛著的傲慢的表情。她現在不能殺他，儘管她知道此刻是千載難逢的時機。他已經在病重的狀態下了，而她的魔杖就在手邊……如果她施展Avada索命，人們根本無從得知他是自然死亡還是被人謀殺。再說，誰會想到Helen Nestowe殺了Tom Riddle，這個救了她性命的人？

但是她不能那麼做，那是一條底線。我永遠不可能殺一個救過自己性命的人。還有無論是出自某種Gryffindor的光榮準則還是一些自然規律或者是她內心深處的某些感覺，殺死他都是不可能的。無論如何，她欠Tom一條命。

她對他叫喊是因為她意識到自己不可能殺他時，她同時也意識到她讓自己的朋友們失望了。不只是她的朋友們，確切地說，是整個世界。整個世界將要遭受Lord Voldemort的威脅全都是因為一個愚蠢女孩的愚蠢感覺。如果他沒有救了她，或許她會有決心結果掉他的。

當她意識到自己無所適從時，淚水湧上了雙眸。她看著Tom，這是頭一次她看上去不是神出鬼沒或者工於心計或者神通廣大。Hermione同意Emma對Tom Riddle長相的評論無疑是完全正確的。他有經典的英俊五官和一種無法媲及的高雅氣質。

Tom所有的美麗全被一個事實所玷污：她親眼見過他冷酷地殺戮。沒有美麗可以彌補他所做過的事情，他將要做的事情。一個如此美麗的人怎麼會變得那麼……他才華橫溢、英俊瀟灑、睿智聰穎，他還救了她的命。當她看著他時，Hermione感到胃裏由種古怪的翻攪。

他為什麼要救我的命？她想。我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事實上是竭盡全力摑了他一巴掌。我那時可沒有想那不是“他的事”，而如果這不是他的事，那麼他為以為自己在做什麼？

他的臉永遠是那麼空白，他的表情如此冷漠以至於她無法辨析出任何關於他的事情。他感覺到了什麼？

突然間，有一個念頭向Hermione襲來：他什麼也感覺不到。如果那是事實，那麼Tom Riddle無藥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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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虛弱的挪了挪身體，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他睜開眼，看見的是一片黑暗。我死了嗎？他模模糊糊地猜想。他的眼睛開始適應周圍的環境，然後他記起了自己正在醫務室。這裏沒有點燈，但是窗簾被拉開了，月光灑進房間，使萬物沐浴在一種珍珠色的光華中。

Tom看向Helen。幾束月光掠過她蜜棕色的頭髮，高光部分襯托了她的臉蛋。她的臉，一般沉浸在陰影之中，是一種光與影的融合。深色的、豐滿的唇，平滑蒼白的顴骨在直射的月光下散發著光彩。

此時，她動了一下。她睜開眼，它們在圍繞著的黑暗中顯得那麼陌生而困惑。他移開眼，從旁邊的杯子裏喝了口水。

“睡不著？”她平靜地說。Tom看向其他的地方，沒有說一個字。她歎了口氣，意識到不用把他當成受害者看是多麼的輕鬆。

“我才我還沒有真正的謝過你救了我的命。”Hermione柔聲說。

“恰恰相反。”Tom嘲弄地回答。他似乎命沒有因此感到受傷害，他僅僅做出了一個評述。

“那麼，謝謝。並不是很多人會為我那麼做的。”

不再有了。你把他們全殺了。但是她把那一部分放在了心裏。

出乎她意料的，他並沒有馬上跳起來為自己辯解。沉默大約維持了一分鐘。“我想我應該告訴你真相。”

真相？Hermione的心開始怦怦直跳。她等待著，摒住呼吸。

“你看……實際上是我讓Malfoy用遊走球擊中你的。”Tom面無表情地說。一種感覺像冰水一樣淋過Hermione全身。


“你……讓他那麼做的？”

“呃，我想報復你……有一點……因為你打了我。我想讓你明白自己的地位，我告訴了Malfoy這些，而他直接自己動手開始報復。我救你的唯一理由是讓我和Malfoy擺脫麻煩，所以不要以為這是什麼英勇地……”

“我從沒那麼想過。”她冷冷地說。我該想到的，他當然只是為了自己。我怎麼會讓自己相信還有什麼別的哪？

“你早就說過我不瞭解你了。”Hermione冰冷地繼續，“好吧，我是不瞭解。但是至少足以瞭解你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放棄成為一個強大的巫師。即使是需要殺死無辜的人，更別提黑魔法了。”

Tom看著她。

“你不明白。我是Slytherin中唯一的一個混血。我必須竭盡全力完成任何可以向他們證明我自己的事情，證明我屬於那裏。黑魔法只是恰巧是一條途徑。”他說，心中突然有一窒息的感覺。為什麼他要告訴她這些？就好像他被施了“吐露真言”一樣。

Tom忍不住好奇她為什麼專注於這個話題，所以他繼續道。

“善……惡……這只是一些人用來是自己的行為正當化的詞語。什麼是‘正確的事情’？似乎沒有人知道，不是嗎？因為它根本就不存在。人類，最終只會做那些對他們來說最好的事情。我生長在一個‘正確的事情’就是所有能夠幫助我倖存的事情的世界。善與惡基本上是同一回事情。最後我相信所有的人也都是一樣的。人們只做對他們最好的事情。”

Hermione全身心的希望她能說：不，Tom。這不是真的，有好人也有壞人。很容易就能將好與壞區分開來，因為Tom，我一生都與Harry Potter並肩作戰，而他做的事情總是對的。但是那沒有一句話是真實的。Harry是善良的、美好的、無私的，但是就連他也有黑暗的一面。而她常常目睹它們浮出水面，就在Harry以為沒有人看見的時候。

Harry，光明的英雄，善良的珍寶，某些程度上是邪惡的。每個人都是。然而同時，她意識到Tom Riddle，未來的黑暗公爵，在某些程度上也能被稱為是善良的。事實上，為什麼人要為“善”與“惡”貼上標籤哪？她完全明白了原來每個人都是兩者的一種微妙混合。

人們只做那些對他們最好的事情。

她希望這不是真的。善與惡或許是智慧的思考家發明的概念。Tom從來沒有父母來灌輸給他傳統的道德觀和價值觀。他不得不自己教育自己。他是他這個時代最偉大的思想家，而他用這個毫無瑕疵的邏輯最終賦予了自己力量，成為了其他人做夢都無法成為的人。

“我明白了。”她低聲呢喃。Tom相當驚訝與她的反應，儘管他只是點點頭。反對在哪里？爭論在哪里？質疑在哪里？從來沒有人同意他的觀點。然而馬上他意識到，我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這些。

Hermione沉默了一會兒，“所以，救我……是正確的事情？”

他的臉似乎陰沉了下來。他的雙眼變得空白而毫無感情，“救你……這幫助了我，所以它當然是正確的事情。”

但是這是她第一次發現，在Tom的嗓音中有一絲不確定。

當Hermione傾下身睡覺時，她一直記著他的話，並且反復思索。

Tom本質就是黑暗的哪還是他慢慢變成那樣的？他是一心一意要成為Lord Voldemort那還是什麼特定的情況是他成為了那樣？在什麼地方有可能畫上一條線分開一個人和他將要成為的那個人？

她記得的最後一件事情是Tom Riddle讓她反思了自己對Harry Potter的堅信不疑。


時間不會改變我們，它只是讓我們逐步現形。
——Max Frash  

第八章 真空地帶 （Empty Space）



一個響亮的、嘰嘰喳喳的嗓音吵醒了Tom。

“哦，Nestowe小姐，別這麼匆忙！你腦部受過劇烈震盪，你仍需要時間醫治！”Baroma夫人憂慮的反對道。

“夫人，我可以而且希望今晚能睡在自己的寢室！現在已經快到晚飯時間了，而我非常地饑餓！讓我去大禮堂。我感覺自己能繞著Quidditch場地跑步！”

“跑步！你不能做這種事！”Baroma夫人生氣地說。校醫沉默了一會兒說，“要是散個步，我認為這沒什麼壞處。但是你想向我要保證，晚飯後回來復查。”

Tom痛苦地掰開雙眼，然而被亮光刺得只能眯起眼睛。

“看看還有誰起來了！”校醫叫道，匆忙跑到Tom的床邊。她高亢的聲音使他噁心。他看向Helen，而她正在穿襪子。“你覺得如何？好些？還是更糟？”校醫用同一種嘶鳴的聲音說。

你不在這裏的話會更好。“很好。”他匆忙撒謊，“我感覺好極了。”他其實感覺想嘔吐，但是他願意做任何能讓自己離開這張床的事情。

Baroma夫人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粗壯的臀上，“別以為你能在明天下午前離開這裏，Riddle先生。現在抱歉，我不得不去照料其他的病人。我在你睡著時已經完成了大部分魔法治療，這會讓你覺得有些噁心。但是如果你需要的話，三十分鐘後我會給你帶晚飯回來。”

Tom不確定哪一個讓他覺得更加不舒服，是吃晚飯這個主意還是他兩天半沒吃飯這個事實。他聽到門“喀嗒”關上了，然後意識到自己正與Helen獨處，而她正匆忙地穿上平底鞋。

“感覺好些了嗎？”過了一會兒，Helen問。

“你為什麼要關心？”Tom反問，冷漠地看向別處。他不能讓Helen以為他們是朋友，因為說實話，他們不是。他根本不喜歡她。他非常近乎於憎恨她，因為所有那些她使他體驗的事情。

“我為什麼要關心？你差點為了救我而喪命，這就是為什麼！”Helen冷冷地回答。

“最後一次，我不是為了你！你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為什麼你就不能把它記進腦子裏去哪？勞駕閉上嘴，Nestowe。再多聽一會兒你的聲音我就要崩潰了。”Tom用一種極端冷靜的嗓音說，“泥巴種。”

他看見有什麼東西在Helen的眼中崩裂了，她站了起來，走向他的病床直到她居高臨下。

“我已經思考你和你的舉動很久了，而你知道嗎？你是在害怕，Tom Riddle！”

“我不害怕任何事。”Tom平靜地回答。而對他來說，這是事實。

“哦，是的！你是！你是個懦夫！”Helen回答，她的眼中燃燒著憤怒，“每一次我只要試著接近你一點，你就會用一些欲蓋彌彰的侮辱讓我更加恨你。你知道為什麼？你在害怕！你害怕如果你依賴除自己之外的其他人，你會陷落！你害怕如果對出自己之外的人坦白，你會受傷！事實上，你害怕自己的感覺。你救我並不是為了幫Malfoy，但是你甚至都不敢對自己承認真正的理由……你知道你最害怕什麼嗎？這個！”

她傾下身將自己的唇貼上他的。一種如火一般的感覺燃遍他的全身，而突然間所有的疼痛、所有的氣憤都在刹那間煙消雲散。然後，他拉近了她。

而對於Helen來說，他的唇是冰冷的、堅實的，但是如此得誘惑以至於當他加深這個吻時、當他更堅決地將唇貼上她時、當他將自己拉近時，她絲毫都不在意。

過了一會兒，她遠離了這件剛發生的美妙而可怕的事情。她看著他，久久無法呼吸。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而她的臉頰泛紅得異乎尋常。Helen看上去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驚訝萬分。

她轉過身，匆忙地離開了房間。

有生以來第一次，Tom Riddle發現自己啞口無言。
*********
Dumbledore轉向Minerva，他的臉上寫著一種複雜的神情。

“你在Quidditch賽場，Minerva。當Malfoy家的男孩擊中Helen Nestowe的時候，那看上去像是事故嗎？”

Minerva輕蔑地眯起自己淡褐色的眼睛，“肯定不是！他用力地將遊走球直擊向她！我看著哪。”

“而Riddle……”Dumbledore繼續，“你認為他為什麼要救那姑娘？”


這一次，Minerva沉默了。最後她回答，“我不知道，Albus。我想我從沒見過一個男孩如此專心致志地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一個職業Quidditch運動員都無法及時的抓住那女孩，但是他做到了。”

Dumbledore點點頭，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感到迷惑不解。Tom Riddle的行為是如此地與Dubledore所知道的他相抵觸，如此地與Dumbledore所見過的他的所有行為相抵觸。

事實上，如果他能夠更加進一步的話，他會已經猜到Tom和Helen Nestowe之間有一些細微的火花。
**************
“Tom！”

他默然地直視前方，當他走向大廳時他的雙眼沒有聚焦。

“嘿，Riddle！”

他感到噁心，他的頭也眩暈得厲害，他在苦思冥想千萬個問題的答案。

“Tom Marvolo Riddle！”

“別那麼叫我。”當他轉過身面對喊他的女孩時，Tom心不在焉地說。Elizabeth Walker氣喘吁吁的追上了他。

“呃，怎麼了，Tom？你沒聽見我嗎？”

她有一頭長長的紅發，綠眼睛，消瘦而蒼白的顴骨，這給她彌漫了一層傲慢的氣息。她是一個Ravenclaw，但是她認識Tom，因為她是女學生會主席，也是學校中唯一一個在智力上能與他並肩的人。但是事實上，她遠沒有Tom那般才華橫溢。

“思考。”Tom輕視地說，他臉上的表情使她決定趕快切入正題。

“好吧，我想問你是否已經開始計畫萬聖節活動了？”

“為什麼？”Tom覺得自己此刻即不想應付Elizabeth也不想應付萬聖節。

“因為我想幫你做計畫。我的主意是……在Quidditch場地上辦一場假面舞會！這個萬聖節是滿月，所以我想月光假面舞會會非常激動人心。”

“嗯，當然。”Tom漫不經心地說，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那愚蠢的萬聖節舞會。

“聽著，Tom……為什麼不讓我獨立完成這個計畫哪？我肯定Dippet不會介意的，而我想單獨幹。”

“請便。”Tom迅速地回答，樂得從肩上卸下一份擔子。他轉過身，不發一言地走開了。

“那麼，再見。”他聽見女孩走開前忿忿不平地說。
  
Tom沿著石築的通道回到自己的寢室，抓起一本算術占卜的書，坐到一張硬背椅上。他猛力地翻開書，堅決地看了起來。

“你是在害怕，Tom Riddle。”

三角定律。三個偶數連續與第四個奇數相加能夠為施法者創造一個防護圈或者一套防護方案。

“你在害怕！你害怕如果你依賴除自己之外的其他人，你會陷落！”

三角定律適用於除護身符之外所有形式的算術占卜，當三個連續的偶數無法被魔法相加的時候。

“你知道你最害怕什麼嗎？……這個！”

Tom抬起一隻手穿過自己的黑髮，試著做一個深呼吸，但是發現自己的肺如同燃燒一般。或許這是因為他沒有痊癒就離開醫院的緣故（稍晚一些他會自己治療的），但是他敢肯定自己的心“怦怦”直跳的原因一定截然不同。

Tom想起那個吻，就像是無盡的黑夜中閃爍的明亮星光。他以前吻過女孩子，但是他從來沒有覺得如此得覺悟、如此得炙熱、如此得生機勃勃。他驚訝於自己意識到了他想要的不只是一個吻。更多，更多……

然後，他開始思考她的話語。他知道無論多少次他想使自己信服Helen是錯的，可是最終她都無可否認是正確的。他是在害怕。但是不信任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有錯嗎？沒有錯。這樣更好。當我身邊每一個人的心都被擊碎，信仰都被出賣，我就能夠變得難以形容得強大。沒有人能傷害我。

最終，Tom Riddle，被所有認識他的人認為無所畏懼的他，對自己承認他是在害怕。他害怕Helen所象徵的一切——儘管他還無法找出答案。而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訴過自己他不需要朋友，他不需要信仰，他不需要她。但是Helen的出現填滿了一處他從來不知道是空洞的地方，而現在他看見了這個巨大的、敞開的洞，而這個洞渴望被填滿。

而最終，他知道Helen是唯一一個可以填滿這個真空地帶的人。


你曾經墜入過愛河嗎？恐怖，不是嗎？它讓你如此容易受傷。它打開了你的心胸，而這意味著某個人能夠進入你、攪亂你。你所建築的這一切防衛，你所建築的這整套盔甲，這麼多年來保護你不受任何事物的傷害，然後一個愚蠢的人，一個同其他愚蠢的人沒什麼不同的人，遊蕩進了你愚蠢的生活……
——Rose Walker  

第九章 銀拖鞋和豌豆尖……帽子（Silver Slippers and Peacock... Hats）



“我真是太興奮了！”Emma沖進女生寢室的時候尖叫道。一張皺巴巴的紙正搖搖欲墜地握在她的手中。一些女孩抬起頭有的則抬起一根眉毛，等著她說下去。

“我們將要有一場假面舞會！就在兩天后的萬聖節晚上！它將在Quidditch場地上舉行，在盈月之下。難道這不美妙極了嗎？”

房間裏爆發出了一陣嘰嘰喳喳的聊天聲，而Hermione發現她幾乎聽不見自己在想什麼。她極其驚訝于離萬聖節居然只有兩天的時間了。仿佛她昨天才剛剛抵達，我真的已經在過去呆了兩個月了嗎？

她並沒有忘記要尋找一條回到將來的途徑。從禁書區裏她找到了一本Nicolas Flamel鮮為人知的著作，這本書裏包含了他的部分時間理論。她終於讀到了Flamel些的關於穿越時間超過幾天的文章。

回到幾周、幾個月或者甚至幾年之前，理論上是違反時間本質的。如果有一個巫師回到了數年之前，我們會看到一個非常奇怪的漏洞發生。計算上和理論上來說，這個事件是可能的，但是事實上或許不可能。它被稱為Rumineus理論，而這個理論完全不可能被更改。這個觀點背後是說時間本身會被凝固，直到實施者……

“嘿！”當Emma把書從她手中拎走的時候，Hermione痛苦地尖叫了一聲。

“得了，別再學習了！那麼你準備和誰一起去？你準備穿什麼衣服？”

“哦，我……”Hermione真的從沒想過要去舞會，她並不盼望著出現在那裏。“我不知道。”

“哦，Helen。”Emma惱怒地說。另一些女孩饒有興趣的看了過來，“你總是這麼沉默寡言，你從來不找點樂子，你甚至從來都不嘗試著讓自己看上去更漂亮……你要去參加舞會，我們會幫你恰如其分地打扮好的。”

在這個建議之下，Helen所有的室友都圍了過來，而她只能零星的聽清幾句，“……如果我們突出一下你的眼睛……”或是“……你穿低胸的禮服會非常誘人……”還有“……從沒注意到你能有多美……”

“嗯，”Emma打量著說，“如果我們修飾一下你的頭髮……或許弄些卷？”

Emma的這個建議不禁讓Hermione想從這裏逃開，她開始思考這整個主意實施起來會不會是一場災難。“真的，Emma，我不覺得有必要……”

“哦，當然有！”一個叫Katie的女孩叫道，“你會喜歡的。你們有理由不來！”

Hermione搖搖頭，但是放任自己成為他們無聊的閒聊話題。最近，她總是很難集中精力做任何事情。在她腦海的深處總有一個揮之不去的困擾，等待著在她最沒意料到的時候浮出水面……

我做了什麼？她激動地想到。她吻了他。Tom Riddle，Lord Voldemort。她拒絕後面那個想法，因為她無法將Tom Riddle同Voldemort看成是同一個人。他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更確切地說，他將發生什麼事情？她焦慮地猜測。一個如此聰明、如此迷人、如此與眾不同的人，怎麼就會變成了森林空地上的那個野獸的哪？

Hemrione咬著自己的下唇，這是她最近需要的習慣。

“Helen！”

“啊？“她不安的問，急忙抬起腦袋。

“你看上去有些焦慮……紫色的拖鞋不錯，你覺得哪？”

“哦，嗯……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我想銀色的更加好。”

“你會看上去光彩照人，Helen，你就等著瞧吧。”
********************
“我看上去可笑透了。”當Minerva看見鏡子中的自己時，她憤怒地對Dumbledore說。

他努力地不讓笑意混進自己的嗓音裏。“就我來說，我覺得你看上去相當的好……以一種有趣的方式。”

她帶著一頂豌豆尖的帽子和一條過大、亮得刺目的寶石藍羊毛披肩。Minerva轉過身面對他，淺褐色的雙眼中閃動著光芒。“再提醒我一次，我為什麼要穿這麼一身可怕的、不合適的行頭去出席同魔法部長本人的會面？”

“我告訴你，Minerva，他對豌豆尖的帽子有一種近乎迷戀的癖好。事實會證明這將對你想獲得的那個在Beauxbatons職位非常有幫助，當他看見你帶著這個……這個……”他停了下來，顯然不確定該稱她頭上的那個東西為什麼。現在他重新想了一下，帽子似乎並不是個合適的單詞……


“還有這條醜陋地發著光的披肩哪？這又是為了什麼？”

這一次，Dumbledore笑得渾身發顫。“給色彩組合里加一個完美的亮點。”他說著，將拇指和食指捏在了一起。

“啊！”她叫著脫去披肩，挫敗地將之扔到地上。“你太可怕了，Albus Dumbledore！”但是，她還是笑了。Dumbledore低頭看了看腕表。

“你要遲到了。”Dumbledore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面試遲到永遠都不是件好事情。”

“我走了。”她轉過頭最後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扮了一個鬼臉。然後跑向門鑰匙所在的地方，把自己的手放在上面，看了下時間。

“祝你好運！”Dumbledore眨著眼睛說道，而Minerva在消失的時候一直盯著他。

Dubledore心不在焉地猜測當魔法部長看見這個年齡最漂亮的女巫之一居然戴著一頂可笑的豌豆尖……帽子時，會發生什麼事情哪？

真的是太糟糕了，部長並非真的有這種迷戀。
******************
“嘿，Marvolo。”一個圓滑的聲音在Tom左邊低語。

“別那麼叫我。”Tom用同樣低的聲音回答。他們在魔法史的課堂上，而Tom正努力地不讓自己打瞌睡。他已經很久沒有睡覺了。

“為什麼不？”Joseph Nott輕佻地笑道，“Marvolo的發音很響亮。你不這麼認為嗎？Marvolo？”

Tom轉過身面向Joseph，黑色的眼睛燃進了另一個男孩淺藍色的眼睛。“我說了，不要那麼叫我。”

如果世界上還有比麻瓜更讓Tom痛恨的事情的話，那麼就是他自己的名字。這是一個懦夫、一個失敗、一個碎片，這是他父親的名字。他的父親，那個在他母親去世之後拋棄他的人。他的父親，那個就在去年夏天才死在他手中的人。他從來就不恨他的父親。恨，這是一種太美好的感情，不值得浪費在他父親身上。他父親所涉及的地方，Tom都是麻木的。他拒絕浪費精力在憎恨Tom Riddle老爺身上。

“好吧，好吧。”Nott急忙說，“你有時候真嚇人。你知道嗎？你臉上這種空白、冰冷的表情比一個眼神或是一個皺眉更加糟糕……”

“我只是……”Tom遲疑了一下，“我只是為自己想了一個新的名字。”

從很久以前，Tom就在計畫為自己另外起一個名字了。不是他父親那個可鄙的名字，而是他自己的名字。一個他為自己贏得的名字。

“那麼，是什麼哪？”Nott問。

“……Voldemort。”Tom過了一會兒回答。就現在而言，只是Voldemort。

“Voldemort？這算是哪門子的名字啊？真是荒唐！”Nott漫不禁心地笑道。

這個時候，Tom的血液沸騰了。你等著，Nott。他殺氣騰騰地想到。會有一天，沒有任何其他的事情會比那個名字更加讓你感到害怕。

整個世界都將害怕說出那個名字。
時間對於那些等待的人來說太慢，對於那些恐懼的人來說太快，對於那些悲傷的人來說太長，對於那些歡喜的人來說太短。但是對於那些相愛的人，時間是永恆的。
——Henry Van Dyke
[center]第十章 月光舞會之一（Moonlight Masquerade Part 1）[/center]

“主動邀請他。”Hermione惱怒地說，“Merlin都知道他太倔強不會來請你的。”她望向Christoph的方向。

Emma看著她，仿佛她剛才建議要跳下萬丈懸崖一般。

“Helen，你不能主動邀請一個男孩。事情不是那麼進行的，應該男孩邀請女孩。”Emma緩緩地解釋道。

在我的年代並非如此。Hermione很想這麼說，但是她開口道，“在德國不是。在德國，事情可以完全不同。”

“這裏看上去像是德國嗎？”Emma的聲音發顫。

“你知道自己只是在找藉口。”

“我沒有！”

“那麼就去邀請他！”

Hermione突然意識到剛才自己的音量有多大。事實上，整間公共休息室都關注到兩個女孩的談話。Hermione的臉漲得通紅，她的溫順到什麼地方去了？當人們移開視線之後，Emma倔強的將手臂交叉在胸前。

“我不會那麼做的。”Emma堅決地說，Hemrione難以避免地想起了自己和Ron四年級時的情景。

“好吧，那樣的話，你只好一個人去了。”


Emma皺起了眉頭，“為什麼Christoph要這麼的頑固哪？”

“你也毫不遜色。”Hermione虛弱地說。

“你沒有在幫忙。”Emma回嘴道，氣衝衝地跑回了寢室。

歎了口氣，Hermione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書本。如果她花時間看一眼鏡子的話，她會看到一張蒼白的、疲勞的面孔正看著她。在她的眼下出現了黑眼圈，她的唇緊繃的扭曲著。她的顴骨清晰的可怕，而她的面頰凹陷，簡直就是精疲力竭。

總的來說，她看上去有些病態。而她有種感覺這是緣於擔憂。她仍然沒有找到一條回去的路。而她有一種滋生的懷疑有些事情錯得可怕。她攪亂了不曾有人攪亂過的時間，而這對未來產生的結果可能是毀滅性的。她很少能夠入睡，她無法逃避這一種擔憂的困擾。除了擔憂之外，還有些什麼，有一些她不想面對的事情。

Harry曾經有一次告訴過她一些關於Tom年輕時代在Slytherin的事情。看來他的父親拋棄了他，十一歲之前他是在麻瓜孤兒院裏長大的。然後，他來到了Hogwarts被分進了Slytherin。基於這些事實，Tom在他的人生中從來沒有過可以信任的人。或許沒有一件事情能夠讓他失常，照這麼說，說他從來沒有信任過別人還不如說他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人。

Hermione小心謹慎地從一個符合邏輯的視角思考著這個問題。

突然，她猜測是否有一條拯救他的途徑。使他不要成為那個他註定會變成的冷酷無情的暴君。他是如此的冰冷，而又冷漠得可怕，Hermione懷疑他是否有關心的事情。他有心或是靈魂嗎？或者他已經無藥可救了？

但是Hermione其實已經知道了答案。她從那個吻裏找到的答案。

事實上，Tom內心深處的某一個角落有一個類似於心的東西。它已經快枯萎消逝了，它是冰封的固體，但是它存在。

在她的腦海裏有個聲音告訴她，如果再不採取行動的話它不久就會完全消失了。

但是當時她沒有意識到，是Hermione本能的那一部分在不顧一切地想要探索Tom的內心，並非是因為魔法世界的存亡都依賴於此，而是由於一些反常的命運安排，她也已經為他而陷落。
**************
Tom翻閱著他的日記本，歎息之間發現它幾乎已經滿了。有那麼多的記憶被傾注進了那本日記，那麼多的痛苦。Tom並沒有將自己的困難或是感覺寫進了日記。他記下每天重要的事件，但只是因為這樣可以產生一個咒語，確保在死後他會通過自己的記憶永生。準確無誤的。

他翻到自己紀錄的第一天，他在Hogwarts的第一年。那些片語所喚回的記憶向冰刃一樣割開他的靜脈。Tom來到Hogwarts的時候，衣衫襤褸、窮困無助，他即倔強有胸懷大志。在他的心裏還有一個秘密，他在絕望中期盼Hogwarts的生活會比孤兒院裏的要好。而在他到達之後，發現情況沒有任何的好轉。他被分進了Slytherin，他是富裕的純血群體中的一個混血孤兒。他再一次被嫌棄，因為一個他自身無法掌控的原因而被拋棄。因為他的身份。

日記的紙張再一次被翻動，Tom發現自己來到了二年級，當他追溯自己母親的家譜時發現自己是Salazar Slytherin的直系子孫。他開始查閱古老的手稿發現了大量關於“Slytherin繼承人”的預言。他讀到了自己將會如何打開傳說中的密室。他讀到了通過自己，Salazar Slytherin將會如何復活。

他是Slytherin的直系傳人……除了Tom Riddle以外，還有任何人能讓這些預言更加諷刺的嗎？

在那個時候——在他十二歲的時候，他明白了，他的整個人生已經為他計畫好了。

他是誰，他將是誰，早在他出生之前已經被規劃好了。他將成為Lord Voldemort。這是他的命運。

而在那之前的人生，Tom始終相信是選擇塑造了一個人的未來。而他發現——最終發現他被一個命運所綁定，一個無法避免的、他永遠無法改變的命運。

然後，對世界冰冷的憎惡開始在他體內滋生，他憎惡這個期望他邪惡、恐怖並且滿懷敵意的世界。這個從來沒有給過他機會得到救贖的世界。

所以，他所能做的只有欣然接受這個預言、這個命運，這個休眠在他體內的惡魔？


有一瞬間，Tom真想把日記扔進火爐之中。他那麼希望可以將他的過去付之一炬，但是他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皮質的封面。

小心翼翼地，他把日記藏進了書架的壁龕裏，心想或許在將來的某個時候它會派上用場。
********************
假面舞會的那個夜晚，天氣寒冷而晴朗。在8點的時候，月亮正好升至了禁林的頂端，彩燈裝飾下的塔樓籠罩上了一層壯麗的珍珠白。

在Gryffindor公共休息室裏，女孩們從盥洗室裏跑進跑出，她們的頭髮還沒做完衣服還在手裏。男孩們或在寢室裏梳洗打扮，或在休息室裏緊張地圍在一起。

Emma興奮地在石板地面上來回踱著步子，計算著他們還剩下多少時間可以準備。像過了幾個小時一樣，Hermione從她的房間裏走了出來，臉蛋紅得如同落日。

“我看上去可笑透了。”她咬牙切齒地對Emma說，並不知道自己重複了Minerva說過的話。而另一個女孩只是微笑。

“怎麼會哪？你看上去漂亮極了！”

“這條裙子！”Hermione叫道，“它太……太……”她揮舞著手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太不像你了？太不羈？太暴露？我知道。”Emma說，而Hermione激烈的點頭。“它棒極了！”

Hermione認為這條裙子也並非那麼挑逗，但是對於她這麼個整天穿著寬大的衣服和褲子的女孩來說，它有些太緊身了。Emma和其他的女生堅持給她燙卷了頭髮並且化上了妝。Hermione終於穿上了一雙銀色的無系帶高跟鞋，同Emma一起走下樓。

你幹嘛要去哪？Hermione責駡自己，但是在內心深處她已經知道了答案。

當她們來到公共休息室的時候，歡迎她們的是驚歎和讚美。當姑娘們看見Hermine的時候，她們慶賀自己的完美傑作。

Emma選了一條全紅的裙子，在火光下面閃閃發光，而她黑色的頭髮向後挽成了一個時髦的髮髻。她看上去真的相當動人。但是姑娘們大都震驚於Hermione的出場。

“Helen，這是你嗎？我的天哪！你看上去真是漂亮。”

“我幾乎認不出你……”

“你的頭髮真是完美……”

“我感覺滑稽透了。”Hermione過了一會兒紅著臉說，“我甚至沒有舞伴！”

“誰說你沒有舞伴？”一個聲音從她身邊傳來。她別過頭看見Christoph Black正玩味地對她微笑。她的臉立刻變成慘白。

“嚴格來說，我有舞伴。只是他現在不在這裏。他在Ravenclaw，”她迅速地編造道，“但是……我想Emma沒有。”

“沒有什麼？”Christoph問，顯然有些措手不及。

“沒有舞伴。”Hermione耐心的解釋。Christoph看向Emma，她們互相凝視了些許直到完美的紫紅色爬上了Christoph的臉頰。

“我想我可以護送你下樓。”他立刻說。

“我想你可以。”Emma有些榘傲不遜地說。

Christoph看上去相當瀟灑，他穿著一件深紅色的袍子，和一條有銀色襯裏的黑色披風。Hermione注意到他的面具完全遮掉了他的臉和頭髮。Emma的面具是紅色羽毛製成的，當她戴上之後沒有人能認出在面具後的是誰。Hermione的面具是黑色絲綢的，她的頭髮被一層厚實的緞制面紗所覆蓋。

當她和她的朋友們離開公共休息室走向Quidditch場地的路上，他們在面具上做了許多隱秘的暗號。這是一個所有學院對抗被迫遺忘的夜晚。

當Hermione看見Quidditch場地的時候，她深吸了一口氣。這裏真的認不出來了！所有的看臺和拱門仿佛都消失，剩下的只有一片綠意融融的草坪。光芒似乎是由飛來飛去的螢火蟲散發出來的，但是走近一看卻發現是小精靈。一些是長春花的藍色，一些則是迷迭香的粉色。還有一些是百合綠，他們輕快的飛舞著，細小的光點照亮了黑暗的四周。銀色和金色的緞帶懸掛在半空中，當他們走過的時候閃耀著細微的星光。

而那月光的光暈，在咒語的強化下環繞在Quidditch場地周圍。在銀白色的光輝下，是穿著華美衣衫舞動的身影。月光宛如水銀一般灑入假面舞會，使所有景物都籠上了銀色的光芒。對於Hermione來說這真是美得讓人窒息。

她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一群經過她身邊的蒙面人。他們的首領穿著一身黑和綠，在他周圍彌漫著一股霸道的氣息。Hermione馬上認出這是Tom和他的Slytherin們。他徑直走過沒有看她一眼，而她感到自己的胃在翻騰。


“我要去找我的舞伴了。”Hermione對Christoph和Emma說，很高興能給他們一些獨處的機會。他們點點頭走向了舞池。

Hemrione走向放潘趣酒的區域，給自己拿了一杯飲料然後環顧周圍。她發現有很多男孩都探究地看著她，或許正在積累邀請她跳舞的勇氣。
********************
Tom在Quidditch場地的另一端看見了她，他知道自己看著的人正是Helen。她沒有必要摘下面具讓他看清，她的一舉一動就能讓他辨認出來。而他認為她是這裏最美的姑娘。

她的禮服是黃昏的顏色。那是一種夜晚天空變藍之前偏粉的紫色。那種夏日破曉前的灰粉色，混合著日落的珍珠紫。那條裙子的剪裁在肩膀處，半透明的紗質衣袖像薄霧的褶子一般優雅地垂落。剪裁修長而簡單，使得薄紗的質感非常完美。她燙卷了頭髮，宛如充滿金環的瀑布一樣垂在背後。她看上去如此的溫柔、誘人，就好像是夕陽中的天使。

他想請她跳舞，但想想還是不要為妙。他的身邊已經有一個漂亮的姑娘了（他數不清這究竟是第幾個懇求他邀請的女孩了），而這個舞伴不會在自己覺得想那麼做的時候扇他耳光。這個舞伴不會對他吼叫而他也不會讓她身邊的東西爆炸。這個舞伴不會使他的胃產生奇怪的感覺，或是讓他失去控制。她是安全的，而Helen不是。
********************
當跳到第二支舞的時候，Hermione抬起頭看見另一個男孩站在自己跟前。她立刻從紅長袍和靴子認出這是Christoph。
  
“介意我打斷嗎？”他問那個正和Hemrione跳舞的男生。他的嗓音比平時要低沉，也更加冷然。

“沒關係。”那個男孩勉強地說。他有些不情願的離開Hermione，而她皺起了眉頭。打斷別人的舞完全不像是Christoph的為人。他要是喜歡我怎麼辦？她只想了個開頭。哦，不！

“你想跳舞嗎？”他問，臉上那慣有的笑容不見了蹤影。然而，她看不太清面具底下的情形。再一次，他的嗓音挺上去更加成熟。或許，他是在緊張。

“為什麼不。”Hermione想了一會兒回答道，將自己的手臂環上他的肩膀。而他將手環在了她的腰間。

Hermione立刻注意到了他的氣味。這並不是她期待Christoph Black聞上去的味道。他聞上去像是丁香和松樹的混合，一種完全不符合Christoph特質的味道。

“我……抱歉。為了早先的事情。”他平靜地說。Hermione猜想他談論的是和Emma的情況。他為什麼喜歡我，而不是她？Hermione焦慮地想。

“你看……”她儘量禮貌地開口道，“我們一直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我並不是那方面的喜歡你，如果你知道我的意思的話。”

他立刻變得僵硬，同時散發出一種可怕的冷氣。她不知道這會如此嚴重地打擊他，Christoph一貫是個豁達的人。

“我很抱歉。”她滿懷歉意地說，“我只是……只是另有喜歡的人。”

“誰？”Christoph尖銳地問道，他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冰冷。他怎麼了？

“我……我不能說。他是某個……嗯……一個和你和不一樣……”

現在她意識到有些不對。他握住了她的手腕，而他的手像冰一樣寒冷。

“所以所有的那些時刻……那只是……”他的聲音像千百根針一樣紮進她面紗。

“Christoph，我……”

而突然間，所有的緊繃都離他而去。他所表現出來的鬆弛和幾分鐘之前的焦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們該散散步。”他低聲說道。Hermione皺起了眉毛，不確定自己該同他去別的地方。他顯得如此受傷害，但是這有些古怪，因為Christoph和Hermione從一開始就只是朋友而已。

“好吧。”她勉強同意。她有種感覺，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他們遠離了Quidditch場地和小精靈，最後來到了一處玫瑰園，只有月光為他們照明。Christoph停了下來，盯著灌木叢看了片刻。他的手如此輕柔地撫過一朵緋紅色的紅玫瑰。

“迷人，不是嗎？”他溫柔地說道，“多麼可悲如此的美麗卻是稍縱即逝。每一刻它都在向死亡邁近。這朵緋紅色的紅玫瑰將在漫長的心跳間枯萎，而這一刻如此快地被遺忘。然而在這刻它的美麗仿佛是永遠不會終結的。玫瑰生來就是為了死亡，這是一件多麼悲慘的事情。”

有些事情非常的不對。Christoph並不是一個浪漫的、充滿誘惑的或是冷酷的人。Christoph一點都不像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生。

“Christoph……”她說，但是他用一種使人疑慮不安的方式盯著她。只有一個人曾經這麼看著她……

他摘下面具，而Hermione驚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不是Christoph Black而是Tom Riddle在盯著她。



最讓我們害怕的並非是我們不能勝任，
最讓我們害怕的是我們的能力無法估量，
最讓我們害怕的並非是我們的黑暗，而是我們的光明。
——Marianne Williamson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3 08:41

第十一章 月光舞會之二（Moonlight Masquerade Part 2）



這不是Christoph Black，而是Tom Riddle在盯著她。

“你怎麼……你不是……但是你穿的是綠色的禮服！”Hermione結結巴巴地說。

“綠色的？”Tom冷冷地問，“那是Malfoy。”

突然間，所有的事情都說得通了。而她對Tom所說的那些話，那些話一定聽上去……

“你和他穿了同樣的禮服！”她大聲控訴道，“我以為你是Christoph Black！”

“很顯然是這樣的。”Tom諷刺地說。

當她意識到自己正和Tom Riddle單獨在一起的時候，Hermione的胃裏一陣翻攪。他們盯著對方看了許久，最後Tom說，“那麼……你喜歡的另一個男孩是誰？”

“哦，他？”Hemrione故作輕鬆地說，稍微頓了一下，“我想某一天他會知道的。”

“我確信他會。”Tom同意地說。突然間，他好像嚴肅了起來。

“你為什麼要來散步？”Hermione直截了當地問。

“你錯了。”他突然間反駁，一時間Hermione以為他還在談論Christoph的事情。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你說我最害怕的是愛。好吧，你錯了。”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看上去既疏離又傲慢，而且不帶任何感情。

“我最為害怕的，是我自己。”過了許久，他說道。Hermione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Tom Riddle承認自己的軟弱？這是荒謬的、不可能的、聞所未聞的！

“怕……你自己？”她輕聲地問。

“是的。我想，我害怕……自己的能力。我害怕自己的力量能對別人所做的事情。”

Hermione抬頭看著他，想起自己曾經同一個翡翠色眼睛的男孩有過極為相似的對話。

“但是，Tom……設想一下你的力量能為別人做的善事。”

“別！”他用一種冰冷的語調固執己見，“別在我身上用那種詞語。根本就不存在善與惡。”

Hermione不再緊張，“那麼就想一下你可以幫助別人，讓事情變得更好。如果我有你的力量……”

“你！”Tom現在看上去非常的生氣。“你不知道自己的人生都被安排好了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你的名字沒有被一個不得不服從的預言所選中。那些關於世界末日、關於古老惡魔、關於Slytherin復活的預言。你能選擇自己想成為誰，所以該死地不要告訴我你會想怎麼做！”

迎接這一通爆發的是一陣令人恐懼的寂靜。Tom的臉，第一次充滿了感情，好像在挑釁Hermione開口反駁他說所得話。

“你有時真讓我生氣。”Hermione用一種低沉而堅定的語氣說道。然後她抓住他的前臂，迫使他看向自己的眼睛。

“聽我說，我不管心有多少預言是關於你的，或是有多少人希望你能像Slytherin。你總是有選擇的。這就是生活的內容，選擇，沒有人能夠告訴你你會成為誰。所以別再對我提這些沒用的垃圾，什麼預言、什麼命運還有世界末日！醒一醒，找一根脊樑！”

她很快找回了自己，發現她剛剛在吼叫。她睜大眼睛看著Tom。如果他會走開或者也對她吼叫，甚至於如果他打她的話，她絕對不會驚訝。但是他所做的事情讓Hermione促不及防。他掀開她的面具，激烈地吻了她。

如果以前她發現Tom的唇冷得像冰，那麼這一次截然不同。當他把自己拉近的時候，Hermione發現他的皮膚像火一樣的滾燙，湧動著一股她從不知曉的激情。一開始，這個吻是羞澀的、溫柔的、誘人的，但是當他們的舌尖碰到一起的時候，她感到一種饑渴，仿佛自己遊蕩了一生終於找到了食物。

此時，Hermione知道自己不想在任何其他的地方。不想回到將來同Harry和Ron在一起，除了在這裏——在Tom的懷裏，她不想去任何地方。

奇怪的是，當她意識到自己不想去任何其他地方的時候，也正是她不得不離開的時刻。

當他們聽到左側傳來一聲驚呼的時候，兩個人立刻分了開來。Hermione轉過身，看見Emma和另一個女孩站在那裏，非常驚訝地盯著Tom和Hermione。

“Helen？你……他……”Emma試著想說些什麼，但是沒有說出來。相反，Emma轉過身同另一個女孩逃開了。

“不！”Hermione不知所措的叫道。如果其他的學生發現這件事情，一切就都要被毀了。人們會比以往更加懷疑Hermione。

她轉向Tom。“我必須得……”但是他已經大步走開了，而當她意識到那個男人已經隱沒入黑暗之中的時候，一切都太晚了。
******************
當Hermione回到Gryffindor公共休息室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半了。大多數學生還在假面舞會上，舞會要到兩點才結束。然而，Emma正坐在壁爐邊的靠椅上，悶悶不樂的盯著火焰。

“Christoph哪？”Hermione試探性地問。

“我們又吵了一架。”Emma尖刻地回答，“但是之後他並沒有吻我。”

“為了什麼？”

“為了飛的東西究竟是螢火蟲還是小精靈。”Emma說，當她意識到這聽上去多麼愚蠢的時候漲紅了臉。

“說真的，Emma……你們兩個人真是難以理預。為什麼你們就不能停止爭吵，然後承認自己喜歡對方哪？”

Emma板起臉，“我不認為我的私生活是我們應該談論的話題，Helen。”

“看，Tom和我只是接吻。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真正的……”Hermione的聲音越來越輕，這些顯然都是不真實的謊話！

“哦，所以你只是到處逛逛，隨便和某個男生接吻，是嗎？”

“也不是這樣的。”Hermione回答，顴骨上泛起了紅暈。

“怪不得Christoph對你這麼感興趣。”Emma惡毒地說。

“什麼時候Christoph又攪進這件事情來了！這和他沒有關係，Emma！和你也沒有關係！”Hermione吼道。

“看，Helen。”Emma冷冷地說，“我不會把這件事情或其他什麼傳出去的，你知道我不會那麼做……但是Mary會的。她在我追上她之前跑掉了。”

“不！那……”但是，當門外傳來腳步聲和嬉笑聲時，Hermione不再往下說了。無疑，是其他學生回來了。

“我睡覺去了。”Hermione厭惡地說。

會發生什麼事情……當……當其他學生發現的時候？Tom會全盤否認還是會幸災樂禍？

Hermione只知道自己現在非常頭痛，一回到寢室就精疲力竭地靠在床柱上。

一切發生的那麼快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有一刻，Hermione正靠在床柱上，而下一刻，她又被模糊的景物和聲響所淹沒。那是一陣絢麗與寒冷，光明與暗影。突然之間，她回到了那一片樹林間的空地，而Lord Voldemort的魔杖正對著她。然後，就好像燈都熄滅了，一切都消失了。

這不是一個記憶。這就好像是閃進了另一個空間。有一瞬間，她不確信自己究竟屬於哪個場景，而然後她又回到了現實之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Hermione低頭看向掛在自己頸間的時間轉換器，覺得在這場寂靜的時間風暴中孤獨得可怕。那會是她對未來的匆匆一瞥嗎？或許只不過是她的幻想？

她躺到床上，希望能夠睡著，但是Voldemort和森林空地的畫面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她仍然能夠感覺到霧靄在她皮膚上產生的光滑觸感，她依然能夠看到那一束向她襲來的綠光。如果那是記憶，實在太過逼真了。

Hermione試著放鬆，但是剩下的夜晚這一切卻總是在殘忍地追逐著她。




命運並非取決於天空中的星辰，而是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
——William Shakespeare

第十二章 謎一般的難題（Of Puzzles and Riddles）[/center]

當他離開Helen的時候，一陣刺骨的寒冷將Tom吞沒。吻她的時候，他感到如此的溫暖，如此的舒適，但是這種感覺就像立春當天的雪花一般消失了。

當Slytherin學院聽到關於所發生事件的流言時，Tom確信他們會不擇手段，不是對他，而是對她。他也知道他們會相信自己所說的任何事情。

只需要否認整件事情，Tom殘忍地想。否認一切，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然後永遠也不要再同Helen說話了。他不能冒險第二次被別人看見自己同她在一起。

然而在他心底的深處，他知道Helen是自己前進的唯一動力。她是唯一一個將他從陷進內心可怕黑洞的墮落中拉回來的人。

Tom曾經向自己發過誓，永遠也不會信任任何人，更不會愛上一個自己幾乎不熟悉的女孩。可當他在Helen周圍的時候，他感覺到了已經沉睡多年的東西：憂傷、喜悅、激情還有痛苦。就好像他當了一輩子的瞎子，然後當她來到自己身邊的時候，他才睜開了雙眼。事實上，Tom情不自禁地信任Helen，他也情不自禁地愛上了她。
*********************
第二天早上，Dumbledore發現Minerva正做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翻閱著貌似預言家報招聘資訊的東西。他安靜地走了進來，而她只是在門被關上而發出“嘎嗒”聲響的時候才抬起頭。

他們兩個人用一種熟知的眼神凝視了對方好一會兒時間。Minerva將雙手疊在辦公桌上，只露出了最細小的微笑。

“部長……他不喜歡我的豌豆尖帽子。”

“哦，我不認為……”

“他自己這麼說的，Albus。”她慢條斯理地說。

Dumbledore看這她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後，沒有說一句話。

“那麼，為什麼一個像你這樣的男人，”她輕柔地說道，“不想讓一個像我這樣的女人到別的地方去工作哪？”

Dumbledore楞了一下，沉默了許久。“我想我們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Minerva。”

“我也認為我們都知道，Albus。但是這不意味著你可以被赦免，不用像一個真正的男人那樣把它說出來。”

“如果你一定要這樣……那麼好吧。我喜歡你，Minerva，我希望你能留下。”

突然間，她靠近了他，而他伸出手撫摸了她的臉頰。

“你知道我不可能留下。”她用她那霸道的口氣說道。

“留下，Minerva McGonagall。我請求你留在這裏。”

然後，她這麼做了。

下課後，Hermione立刻跳了起來沖出教室。她只有一個小時的午休時間，她必須儘快去圖書館尋找時間旅行的資料。昨晚發生的事情使她極度的恐慌。

她把書包放在角落裏的一張桌子上，然後立刻開始流覽書架。目前為止Hermione能夠找到的知識關於時間理論的隻字片語中，大多數都是未經證實和實驗的。然而有一個理論是她一再讀到的——Rumineus理論。由Nicolas Flamel加以發展完善，它提及了時間凝固的觀點。Hermione拿這一疊看似和這個課題毫無關係的書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皺了皺眉，她看見桌角上有一小卷羊皮紙，上面整齊的系了一根銀色的絲帶。她展開了它。

今晚八點，占星樓頂層見。

這是一種謹慎的連體書法，並沒有署名。Hermione的心臟開始“怦怦”直跳。她知道是誰寫的，但是卻不敢相信他仍然想要同自己講話，更別說是秘密見面了。

“Nestowe小姐？”

Hermione趕緊將信塞進外套的口袋裏，然後抬起頭。Albus Dumbledore就站在她跟前，紅褐色的頭髮在灰暗的燭光下閃閃發亮。

“教授先生。”Hermione彆扭地說，“你……找我有事嗎？”

“只想同你說句話。”Dumbledore眼中帶笑地說，“我可以坐下嗎？”

深吸了一口氣，Hermione點點頭。《時間旅行和它相關的理論資料》就傾斜在桌角上。《如何駕馭不可能》；《時間》正顯而易見地擺在他的面前。她趕忙將《女巫週刊：Nicolas Foamel和他的Rumineus理論》藏到桌子的下面。

Dumbledore優雅地坐下，沒有看這些書一眼。

“你脖子上那根金色的鏈子真漂亮。”Dumbledore平靜地說。Hermione開始恐慌，他知道了。Dumbledore不會無緣無故說這句話的。

“謝謝，先生。”Hermione盡可能輕柔地說。

“我敢說，自從你來這兒之後就從來沒有把它拿下來過。”

“對不起，先生，但是我不認為這和你有什麼關係。”Hermione回答，說完之後她自己睜大了眼睛。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過她會這麼同Dumbledore說話。

他微微地一笑，“我想沒有。那麼，為什麼我不直截了當地說哪？你沒有時間了，而我想我們都知道我的意思，Nestowe小姐。”

他的音調突然之間變得急迫而嚴肅。她長大嘴巴盯著他，沒有時間了？

“你不是傻瓜，Nestowe小姐，而你也並不粗心大意。然而退一步，看看你正在做的事情吧。你身邊的人都毋庸置疑地受你做作所為的影響，無論如何他們將會受影響。不要忘記，時間是所有元素中最強大的，你欺騙的企圖在它面前是如此得弱小。時間不等人。你不要天真地以為它會等你。”

“我……”她的頭腦裏有太多的事情，有太多的句子她想要表達。“我沒有想要欺騙任何事情！”

“是這樣嗎？”Dumbledore直指要害地問。他盯著她看了很久，就好像是想辨認出一個非常錯綜複雜的迷團。

最後，他說，“你想要的是Nicolas Flamel的著作，Nestowe小姐。現在如果你不介意，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他不發一言地遞給她一張紙條。

“祝你好運。”他眨眨眼睛說，“……Nestowe小姐。”

Dumbledore大步走開消失在了拐角處。Hermione展開那張紙條。

允許借閱教師圖書館限制的Nicolas Flames的時間理論書籍。
——Albus Dumbledore

教師圖書館內的館藏，是唯一一個魔法部禁止學生閱讀的部分。

他在玩什麼花樣？Hermione激動地想。Dumbledore有一個可怕的習慣，總是喜歡說一些像難以辨認的迷題一樣難懂的話。

“你身邊的人都毋庸置疑地受你做作所為的影響，無論如何他們將會受影響。”

她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同Tom的關係可能會改變整個未來嗎？如果她回到一個沒有Harry Potter和Ron Weasley時代哪？如果也沒有Hermione Granger？

我必須得停止！她意識到。我必須停止與他見面，停止同他講話，停止對他吼叫……停止和他接吻。我必須停止，在我使一切更加糟糕之前。

她的心開始碎裂。她知道自己很荒唐。她和Tom所做的所有事情不過是爭吵、吼叫和侮辱對方。他們只不過是敵人。她也知道這不是真的。她救過自己的命，而在某方面，自己也拯救了他。

事情必然要這個樣子的。Hermione知道，她不得不做出選擇。Tom，或是其他所有的事情。她若是選擇Tom，她就判決給世界恐懼與災難。至少，這會發生在如果她回到的將來還是原來那個樣子的情況下。如果她選擇其他所有的事情，她就判定自己同Tom的關係幾乎是某種失敗。她要為了剩餘的整個世界而犧牲Tom。

Hermione是個富有邏輯性女孩。事實上，她是你可能見到的女孩之中最有邏輯性的。而邏輯告訴她別無選擇。剩餘的世界要遠比Tom和Hermione更加重要。她是有義務的。我必須忘記他。那是Harry必須做到的事情，Harry要拯救世界。

但是在她的核心處有某種東西比邏輯更加重要，比義務更加重要，比她所知道的任何事情更加有說服力。這就是那個她使得Tom袒露的東西。那是她的心。而在此刻，她希望自己能夠用一個簡單的咒語消除它。但是沒有魔法可以拿走她的心。

時間不等人。不要天真地以為它會等你。

Dumbledore想說明什麼哪？一種滋生的恐懼灌進了她的體內。她跳了起來，意識到自己該去上下一節課了。明天，我會去借那本書的，她堅定地想到。明天。



愛征服了時間。對於戀人們來說，一瞬間可以成為永恆，而永恆可以只是時鐘上的一個滴嗒。
——Mary Parrish  

第十三章 永生的代價（Price of Immortality）[/center]

Hermione握著點亮的魔杖爬上了占星樓的樓梯。現在是十一月，太陽早已經落下了地平線。

她終於抵達了頂層，然後環顧四周想要找到Tom，可是她到處都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占星樓北邊的大落地窗勾起了她有關自己第一天抵達這裏的回憶。我來這裏是為了殺他，她想，將會愛著他離開。

Hermione把手抵在玻璃上，推開了窗戶。今晚完全不見月亮的蹤影，夜空的星辰散發著一種危險的黑色光芒。厚重的霧靄泛著珍珠的光澤，像一床陰影一般覆蓋著禁林。她的眼角掃到幾個抹穿著抖篷的小黑點，她皺起了眉頭。他們看上去像是學生。

突然，一隻手蓋住了她的嘴，而另一隻攬住了她的腰。

“猜猜是誰？”她的耳邊響起一個聲音。她想要轉過身，但是卻發現他的手牢牢地控制住了自己。

他轉過Hermione讓她面向自己。對上她雙眸的並非是那雙黑色的眼睛，而是銀色的。她驚訝的尖叫，可是他的手依然還在她的嘴上。這是Rhion Malfoy。

“不是你期待的那個人？”他揚著可怕的笑容說。“我不太能肯定我們偽造的信件會否奏效，可你正中我們的圈套。Gryffindor們太好騙了。”

我們？她激動地想。Malfoy在想什麼？她知道他恨她，但是他沒有理由如此恨她。

“站到我前面，Nestowe。”他說著將手滑進了她的口袋。在她能阻止他之前，他拿走了她的魔杖。“如果你企圖逃跑，我會在你開口之前把你打昏，泥巴種。”

“Silencio。”他小聲說道，用自己的魔杖指著Hermione的面孔。當他拿開自己的手時，Hermione發現自己不能說話也不能叫喊。

“你走前邊。”他用一種低沉的、怨恨的嗓音說，然後操縱她走向自己希望她去的方向。“如果有人問，我們是出來做個午夜散步的。”

他無情地笑了起來，而Hermione憎惡地回頭看了他一眼。他想讓自己去什麼地方？而又是為什麼？她這輩子還沒跟他說過話。他的魔杖就抵在她的脖子背後，想要逃脫看來是完全不可能的。

他們最後來到了學校的底層，然後在這個冰冷的、微風襲襲的夜晚走到了室外。Hermione開始好奇他們要去什麼地方。他們經過了湖泊，然後在柳樹邊轉彎。最後，他們來到了一片普通的灌木叢旁。

“Calligineus anima。”Malfoy呢喃道。灌木叢分了開來一扇窄小的拱門，Rhion和Hermione低著頭穿了過去，Hermione發現他們依然在室外，但是顯然外面的人看不到這條通道。幾條穿著黑袍的身影（她看得出來是學生）呈半圓形聚集在一起。當Malfoy和Hermione進來的時候，他們抬起了頭。

這顯然不是好事情，Hermione想道。

Malfoy突然把她轉了過來，伸出一隻手粗暴地耙過她的頭髮。他緊抓住一把頭髮往下拉，直到淚水湧出了Hermione的眼眶，然後他說，“你害怕了，泥巴種？你應該害怕。現在這裏沒有人會救你……多麼慚愧我沒能用遊走球殺了你，但是我有種感覺這個方法會更有意思。”

他冷酷地把她推倒在地，撞擊之後Hermione無助地趴在了他的腳下。Malfoy蹲下身，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看向自己。

“這麼美麗卻又這麼骯髒，真是可惜。”他輕柔地說。他身邊一些穿著抖篷的身影笑了起來。“我希望我能在儀式之前在你身上找點樂子，可是如果我弄傷你的話，咒符恐怕就不能成功了。可惜。”

Hermione真的開始害怕了。這些人不是在惡作劇。她感到羞辱的淚水從眼中流出。

“你哭泣的時候要美得多。”Rhion用一種溫柔的卻又邪惡的嗓音告訴她。揚起了得意的笑容，他說，“我在猜想，做什麼會能讓你尖叫哪？”

他鬆開了手，Hermione重重地跌回了地上。他站了起來。就好像是為了說明自己已經結束了玩弄她的過程。

“召喚首領。”Malfoy平靜地說，“告訴他，我們找到了完成Vitaus咒最後一步的泥巴種祭品。”

Hermione睜大了眼睛想要坐起來，但是他壞笑著把她踢了回去。Vitaus咒是一個用來獲取永生咒語的咒符。他們是如此的複雜，以至於Hermione也不能領悟創造一個咒語需要多少時間和精力。它被認為是最深層的黑魔法，而它們需要一個人的生命作為祭品。這個聚會是什麼性質的哪？


  
“是的。”Malfoy告訴她，“一個祭品。有誰比一個沒有家庭、沒有朋友也沒有背景的女孩更加合適哪？要有一段時間才會有人發現你不在了，而那個時候已經太晚了。”

他向她露出了微笑。

“我們的首領來了。”男孩中的一個面無表情地宣佈。

背著星光照耀的夜空，有一條黑色的身影穿過拱門走了出來。當他靠近的時候，Hermione看出了他是誰，無聲地吸了口氣。是Tom Riddle。

當他在昏暗的光線下，大步走上前的時候，他身上明顯有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那是他肩膀的形態，是他走路時下巴的傾斜。他那張被暗淡的光線照亮的臉，是冷美人的化身。他蒼白的顴骨，他那雙似乎能融化星辰的眼睛，那頭蓬亂的深色頭髮都在提醒她，這就是自己所愛的人。關於他的一切都昭示著權力、掌控和高雅。

Tom看著她。那只是匆匆一瞥，而他對上她雙眼的時間只有幾分之一秒。但是當他們對上的時候，Hermione看見了比氣憤、驚訝和憎恨更加糟糕的東西，他看她的樣子就好像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她。

“你叫我，Malfoy？”他漫不經心地問。

Hermione爬起身，但是Rhion在她能動彈之前用手指狠狠地戳了她的額頭。Tom沒有改變自己平淡的詢問姿勢。

“是的。”Rhion謹慎地說，“我給你帶來了施展Vitaus咒的泥巴種。你說可以是任何一個泥巴種，但是這個活該。不是嗎？”他對Hermione說，他銀色的眼睛裏閃爍著敵意。顯然，他知道她不可能回答。她只是冷靜地回盯著他。活該？我做了什麼？
********************
毫無預警的，Rhion摑了Hermione一巴掌。只有那些非常留心注意的人才會看到，Tom在Malfoy的手接觸到她臉頰時不自覺的繃緊了肌肉。

對於Rhion來說，這是隨意的一個舉動，就好像Hermione是一個需要被懲罰的孩子。Tom突然發現自己無法呼吸。為什麼他的心臟跳動的如此劇烈？

這絕對是不公平的。他站在一圈自己用盡全力想要爭取到信任的人中間。這些人是他所知的唯一家庭，儘管他們遠不如一個家庭。儘管如此，他們還是代表著他的夢想、他的權力、他的目標。

而然後是Helen。一個他只認識了幾周的女孩，一個對他完全沒有政治價值的人。Helen，代表著光明、明智或許還有愛。

現在，他們想用Helen完成一個牽涉到他自己永垂不朽的、致命的儀式。為什麼是她？他的怒火在體內燃燒。世界上的隨便一個其他的人，我都會不考慮第二次地殺了他，可是他們卻帶來了她。

“回答我，泥巴種。”Malfoy毫不在乎地問，慵懶地揮了揮魔杖撤回了靜聲咒。他顯然很享受自己的所得到的注意。

“不是那樣的嗎？”他大聲地拖長了音調問她，“你該死，因為你編造了骯髒的、自負的謊言，關於Tom Riddle的謊言。你甚至以為他會降低身份到你這個等級？你在他眼中是骯髒的。你是腐敗的、卑微的、巫師中……”

“你讓我噁心。”Hermione打斷他的話，“像一條害相思病的哈巴狗一樣跟著Riddle轉，為他幹他那些骯髒的勾當……你真可悲。”她厲聲地說，看著他的眼中燃燒起了怒火。

“你該死！”他用一種危險的口氣說。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強迫她面對自己。“她不該死嗎？Tom？”

Tom恨Malfoy使自己置身於這麼一個情境。Hermione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但是他卻拒絕回應她的視線。

“我為了你放棄了世界。”Hermione說。這不是祈求，也不是控訴，更像是一個陳述。而當時Tom並不知道這是否是真的。她為他放棄了世界，那個他從不知道的世界。

看來Helen是他永生的代價。

選擇，他腦中的聲音告訴他。他們，或是她。他們，或是……

“放開她，Malfoy。”Tom平靜地說，他的表情沒有一點改變。然後他伸出手——Malfoy看著它就好像那是一條準備著進攻的毒蛇一般——而Hermione握住了它。一個熟悉的、溫暖的聯繫在他們兩個人之間流動。Malfoy放開了Hermione的胳膊，張開嘴巴盯著面前的兩人。

然後，Tom領著Hermione離開了。離開了Rhion，離開了那個圈子，穿過拱門，踏上了星光照耀的土地。


在你的眼中，我看見了折磨你的黑暗，
它佔據了你的腦海，
如果你願意伸手握住，我願意給你我的手
讓我們一起離開這個地獄。
——“In the Dark” by Juliana Theory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3 08:42

第十四章 懊惱的碎片（Pieces of Agony）[/center]

Tom領著Hermione離開了。離開了Rhion，離開了那個圈子，穿過拱門，踏上了星光照耀的土地。

“Tom，”她小聲說，轉過身面向他。她的臉不同尋常的脆弱，她睜大眼睛哀求，“為什麼你……”

“你必須明白，”他突然開口，“我不像普通人那樣感覺得到害怕。我從來沒有害怕過，沒有為我自己過，也沒有為別人過。這不是一種……感覺……我知道的。”

他緊盯著她的雙眼就像是千百塊縞瑪瑙的脆片。“但是，當我看見你站在那裏並且知道你會死的的時候，我怕得要死。”

他放開Hermione，他的大腦飛快地旋轉想為自己尋找慰藉。為什麼你要那麼做？他腦海裏有一個令人厭惡的聲音發問。你為什麼要救她？她是一個毫無價值的泥巴種女孩，而你的永生要比她重要得多。那麼為什麼你不能殺了她哪？

為令人害怕的事情是，他不知道。沒有一個合乎邏輯的理由可以解釋，他為什麼要挽救她的生命。事實上，Tom有一個一知半解的懷疑，如果沒有她自己會更加明智。她攪亂了他的大腦，她還模糊了他完美而殘忍的邏輯訓練，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突然他感到生氣。他氣自己做出的那個決定，他氣Helen造成了那樣的結果。

他向前一步靠近她。

有一瞬間，他確信自己會殺了她。而當他意識到無論自己多麼努力，他都不能想像一個沒有Helen的世界時，他遲疑了。為什麼不能哪？他氣憤地問自己。她沒有什麼特別的，她一文不值，她是一個泥巴種，她對我的交際毫無價值，她站在星光下絢爛奪目……

他發出了一個惱怒的聲音，對她同時也對自己感到挫敗。Tom抱住頭，想要理清自己的思路。他從來沒有像這樣失控過。

Helen有些沮喪地看著他，Tom注意到她看上去同自己一樣的失落。

“你怎麼了？”他最後說，突然轉過臉對著她。她退後一步，Tom要比她見過的任何時候更加生氣。

“你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Tom沖著她大喊，“這就是問題……當我在你身邊的時候，我不知道任何事情！每一件我被教育過的事情，每一絲的邏輯，當我靠近你的時候，所有我認為我知道的事情都像清晨的霧氣一樣蒸發了，只剩下你的臉。所有我能看見的只是你的臉！而我為此憎恨你！”

他不流暢地吸了一口氣。他希望Helen會在自己沖她尖叫的時候被嚇跑，但是她依然屹立不動。這就是另一件與Helen有關的事情。當別人早已驚嚇得退縮的時候，她卻還能站在他的跟前。

“你為什麼不怕我？”Tom用一個細小而輕柔的聲音問。他們的臉只離開了幾英寸。“我沖著你尖叫，可你沒有離開。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其他人都怕我，可是你卻不。別以為我不會傷害你，Helen，因為我會的。”

Hermione望進Tom的眼中。她的臉是如此得近，以至於她能看見睫毛的扇動。深色的、光滑的在他的黑眸之上。他才剛剛威脅了她。他才剛剛告訴她自己恨她。

然而，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受矇騙了。Hermione知道這是什麼。這是他自衛機制中的最後一條溝壑。他正試圖不顧一切地把她推開，好讓自己保持理智。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只知道她是一切的起因。Tom Riddle愛上了她，而他完全不喜歡這個局面。

“我怎麼可能怕你哪？”她冷靜地問，“如果你害怕自己的話？”

他對上她的視線，而他的臉是完全敞露的。他的眼睛就像是木炭在閃爍。

“而如果你準備要傷害我，那麼你為什麼不回去，在所有你的食死徒面前殺了我哪？這會引起更多的情緒。”

“你剛才叫他們什麼？”Tom冷不防地問。

Hermione吸了口氣。她怎麼會這麼愚蠢哪？她怎麼能讓如此重要的事情從嘴邊滑出來哪？Tom使她在談話間不加思考，這永遠不是件好事情。

“我不知道。”她冷冷地說，決定假裝那不重要。“但是我知道的那個Tom Riddle不會把我從死亡面前就回來。頭一次，那個殘酷的Tom Riddle看上去像要哭了。”

“我不哭！”Tom激動的反駁，“我這輩子都沒哭過，而且也不會為了你這樣的人而哭。孤兒院的護士說當我還是個嬰兒的時候，我甚至都不哭。我告訴你，Helen。我不殺你是因為，我這輩子都把人看成是乳酪片，但是我看你的時候……我看到了你的臉。”

她知道，讓Tom對自己承認這個是致命的。讓Tom對自己承認，她使他感覺比任何時候都要脆弱是致命的。

Hermione突然之間感到窒息。她不能忍受看著Tom時，所感覺到的更加多的不確定。他是一個自己完全不想要的男孩。他殘酷而且控制欲過強而且專著於實際和利益。如果這是真的，那麼她為什麼不讓自己離開哪？為什麼每一個夜晚，當她閉上眼睛的時候，都會看到他的臉哪？

Hermione轉過身，淚水一滴接著一滴地留下她的臉頰。一隻冰冷而堅硬的手掌向下鉗住了她的手腕。她轉回面向他，而他用一隻手抓住了她的雙腕，把她拉向自己。

“我們還沒有談完。”他用一種冰冷而殘酷的嗓音說。

“哦，我們談完了！”她生氣地回答。她想要掙開Tom的束縛，但是他不肯放開她。

“我說我們談完了，我們才算完！”Tom俯視著Hermione，頑固地說。他擰動著她的手腕，致使她在痛苦中喘息。“你從哪里得來的念頭，認為你可以從我身邊走開？”

在那一瞬間，他是如此得像Voldemort，這讓Hermione恐懼。

“你令人難以理解，你知道嗎？你控制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這麼長的時間，以至於你忘記了別人不服從你是一種什麼感覺！好吧，你或許可以控制你周圍那些懦弱的隨從，你也可以玩弄Dumbledore或其他人，但是這不意味著你可以控制我！這不意味著你能玩弄我！”她叫道，著重強調最後幾句。“現在……放開我。”

震驚之中，Tom鬆開了她的手腕。

她看著認知降臨到他的眼中。他不可能支配她。最終，他遇到了旗鼓相當的對手。

Hermione看著他，意識到或許他永遠也不會再想要支配她了。

在他能夠開口之前，Hermione走開了。

她沒有看見他將頭埋入了掌間，而他的臉碎成了千萬塊懊惱的脆片。



不要浪費你的觸碰，你不會感覺到任何東西
或者你是來救贖我的？
我已經思考得太多，你不會再發現什麼能比得上自由
倒下
停止所有的感覺
燃燒
曾經呼吸的一切
伸出手
你可以拿走我的心
——AFI‘leaving song part2’

第十五章 見你哭泣（See You Cry）



“Tom Riddle知道所有的事情。”甚至一年級的學生都這樣竊竊私語，“問Tom Riddle。他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這一直是事實。Tom幾乎知道每一件事情。他是一塊知識的海綿，而別人總是說他能比老師們更加優秀地教授課程。

他知道如何完美無缺地施展三種不可饒恕的咒語。

他能記住龍血的所有十二種用途。

他迷倒眾生，所有見過他的人都認為他是完美的。他還把數不清的女孩引上了床。

說Tom Riddle是世界上最博學的人之一絕對是保守的。

可是，在他完美無瑕的記錄中卻有一個黑點。當提到私人問題的時候，他是完全困惑的。據他說知沒有人知曉他的缺陷，所以這沒有關係。Tom Riddle最不瞭解的就是所謂的愛。

他試過好幾次想要理解愛的概念，但是一次又一次他發現這是不可能的。他從來沒有被愛過，而他這輩子肯定也沒有愛過別人。愛，對他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概念。

愛——無數詩歌、書籍的主題，它是什麼？

愛——似乎能夠影響戰爭、改變想法、警示歷史的東西，它是什麼？

愛——讓人完全自相矛盾而又愚蠢，以至於常常能使偉大的統治者終結的東西，它是什麼？

像愛這麼一件無足輕重的東西，像一個眼神、一個觸摸、一個擁抱這樣沒有意義的東西，如何能夠制約成千上萬的人哪？

老實說，Tom認為自己是幸運的。當他周圍的每個人都被這麼個可笑的東西所制約的時候，而只有他一個人的思維和言行可以不被那種殘忍而危險的心醉所影響。Tom認為愛是一個弱點，而他曾經對自己發過誓永遠不被虛假的誓言、宜人的外表和險惡的誘惑騙入愛情之中。

而然後，他遇到了Helen。

這就是愛？他充滿敵意地想。這種完全徹底的無助感覺就是愛？我不能控制Helen，我也不能控制我自己，而我也不再能控制任何的事物。最糟糕的是，我不再想要那麼做。

他不再想要控制所有的事情。

我應該為此而恨她，他堅定地想。我已經弄糟了整個人生，只因為我不能停止想這個女孩，我不能停止夢見她，不能停止渴求她的聲音。我是可悲的。

而最可怕的部分是，他可以為自己的感覺鄙視自己，但是前提是他不能停止感覺。

他漸漸入睡，夢中充滿了那雙深沉的、棕色的眼睛。
********************
他被一陣激烈的敲門聲吵醒。

“Riddle!醒醒，Riddle！”門外傳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抖去了睡意，Tom小心地起身應門。

“你想要什麼，Malfoy？”他譏諷地問，惱怒地揚起了一條眉毛。

“Tom，你不會相信的！顯然你和Nestowe的流言穿得飛快，整個學校都騷動了。這樣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個Slytherin和一個Gryffindor？一個泥巴種和一個純血？每一人都很震驚，但這主要是因為你，一個憎恨麻瓜的人和Slytherin的首領！”

Malfoy吃驚而略顯淩亂地站在他男學生會主席的寢室門外。

Tom真的不需要在自己醒來30秒後就聽到這個消息。“Rhion，這確實不是一個……”

“我知道！”Rhion慶倖地說，“你昨晚的所作所為完全是個錯誤，對嗎？你不在乎那個泥巴種娼婦。每個人都會犯錯誤，Tom。而Slytherin已經準備好原諒你了，如果你否認整件事情……”

“別再鬼哭狼嚎了，你這個十足的笨蛋！讓我說一句。我昨天晚上做的事情是個巨大的錯誤，但是我知道無論我在不在乎那姑娘，Slytherin學院依然會跟隨我。你是誰，敢來質疑我的權威？我可以做任何我喜歡的事情，而你們都會跟隨我。如果我叫你，你會毫無疑問地跟隨我到地獄之門。這不是真的嗎？”

Rhion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被母親斥責了的小孩。

Tom對他的跟隨者擁有如此強大的控制力，他不會理會錯他們的眼神。沒有他，他們將會迷失；沒有他的指引，他們將會不知所措。

“那當然是真的，Tom。我不知道我怎麼會以為……但是這是真的，是嗎？你真的在乎那個姑娘。”

“不。”Tom冰冷地說，在Rhion面前甩上了門。


********************
Hermione忐忑地走進魔藥教室。她不想看見Tom也不想同他講話。她害怕如果看向他的方向，自己就會失去控制。

當她步入教室的時候，學生們都安靜了下來，但是她能聽到竊竊私語，能看到睜大的眼睛。是的，他們都知道了前一天晚上的事情。Tom完全否認了自己在乎她。顯然，他已經讓所有的Slytherin恢復了良好的風度，而現在的唯一問題就是在學校的其餘部分面前維護他的名譽。

Hermione坐到自己平時的位子上，拒絕知道Tom的存在。每一雙眼睛都在密切地審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而她堅決地拿出自己的魔藥材料假裝沒有什麼特別的。

難熬的兩小時課程中，她一次都沒有看他或是同他交談。她沒有注意到不確定的閃爍劃過他的眼睛，就好像是細小的閃電一般。最後，終於下課了，她把書包甩上肩膀匆匆跑出教室。

麻煩發生在她走到一條偏僻的走廊的時候，她書包的帶子斷了。書本、墨水、羽毛筆散落了一地。

強忍住淚水，她蹲下身開始整理所有的東西。而當她看見一隻手揀起她的一本時，Hermione感到非常驚訝。她直起身，發現那是Tom。他不聲不響的把書遞還給她，整段時間裏始終注視著她。

“你想幹什麼？”她毫不掩飾地問，“你怎麼可能讓我的生活更加悲慘哪？！”

Tom的喉間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

“我讓你的生活悲慘？你是那個應該道歉的人，Helen。你毀了我所奮鬥的一切和我的名譽。今年在我身上發生的所有壞事情都是你的錯。”

他的音調平穩地上揚。他因為氣憤和其他某些Hermione不知道的情緒而顫抖。Hermione無法讓自己迎上他的目光。Tom Riddle是她見過得最以自己為中心的混蛋。

“我跟你說話的時候看著我。”他殘酷地說，把她的下巴捏在手心，強迫她轉過頭看向自己。他的舉動讓Hermione如此強烈地回憶起昨天晚上Rhion的所作所為。她感到淚水湧上了雙眼。
********************
Tom意識到自己讓她哭了。她不只是吸吸鼻子，她正試圖忍回劇烈的、痛苦地抽泣，但是那並不起作用。他從來沒見過她哭得這麼厲害。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你不是想討回她對你所作的一切嗎？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在發問。

他感到胃裏有一種痛苦的感覺在蔓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讓她哭，但是他只想讓她感覺和自己一樣糟糕、一樣不確定。

現在她正無助地哭泣，而這也徹底地讓他崩潰。現在她的臉已經支離破碎，而看著她如此痛苦就像是在淩遲他自己。而更糟糕的是，他知道自己就是罪魁禍首。

“看，Helen,我……你為什麼要哭？”

“我哭是因為你是一個以自己為中心的渾蛋！怪不能從沒有人愛你。你所作的一切就是把痛苦強加於人！你告訴每個人你不在乎我，那就離我遠一點！你對我喊叫，告訴我你恨我，然後讓你可怕的朋友們到處欺負我而連根手指頭都不動一下！然後最最不可理喻的是，你想讓我向你道歉？你真是討厭！”

Tom在震驚中放開她。Helen是對的。

她的臉在痛苦中碎裂。而他意識到自己不希望讓她再哭了。他願意做任何事情讓她停止。

“對不起，可以嗎？”

承認那個是致命的。他這輩子還沒有對別人說過那些字眼。
********************
Hermione難以置信地抬起頭。在他的眼中，她的確看到了悔恨。他真的對自己弄哭了她感到抱歉。

因為肩上有太多的重擔，Hermione已經完全崩潰了。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才能回到未來，她不知道日後怎麼面對Gryffindor的同學，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Tom面前哭泣。

在過去幾個月裏，Hermione大部分的時間都很堅強。而她厭倦了反抗他，厭倦了堅強。

Tom慢慢地伸出手，用拇指替她拭去了淚珠。這是她見到過的Tom最脆弱的姿態。

“請別哭了。”他柔聲祈求，“這會殺了我。”
******************
兩分鐘之前，他想因為Helen讓他感覺到的可怕而批判她，可現在，他看著她身體的顫抖逐漸平息而如釋重負。他理智地讓自己確信他恨她，可是理智在見到Helen的那一刻已經遺棄了他。


  
她做了什麼讓他表現得如此衝動？

突然，他從她身邊退開，而Hermione知道他要做什麼。在情緒的驅使下，他們靠近，而他又一次害怕了。他準備對她吼叫或者走開。Hermione帶著瞭若指掌和心碎的表情看著他，因為她也知道他會那麼做。每一次她試著接近Tom的時候，他都會那麼做。

而然後，他決定不。只是那樣，他改變了主意。無論如何，Helen從來沒有給過他一個理由不信任她。把Helen留在一條偏僻的走廊裏，因為他的所作所為而哭泣實在太殘忍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很抱歉我否認了我們的關係，但是我那麼做是因為我自己抗拒它。很抱歉我讓Rhion到處找你麻煩而什麼都沒做，但是我想，我們應該從我在他用遊走球擊中你時抓住了你以後開始算起。我很抱歉我對你尖叫，我很抱歉我想要控制你，我很抱歉我說我恨你……我很抱歉。而我想請求你……我從來沒有為任何事情求過任何人，Helen……我求你原諒我。因為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情，讓我怕得要死。就好像我被懸在了峽谷的邊緣，就好像我要跌入這個無邊的深淵，而唯一能支撐我的事物是你的聲音。”

當他說這些話的時候，Tom的眼中烏雲密佈。

“因為唯一能讓我保持心智正常的事，是看進你的眼睛。”

他是難以捉摸的，不知為何更加的濃烈，但是他依然保有自己全部尖銳而令人窒息的美麗。

“因為當黑暗集聚在我腦海中的時候，我想到了你嘴唇的觸覺，而那些都消失了。因為每一天，我都因為邪惡、黑暗和謊言而日漸疲憊。但是當我想到你的時候，我身體中極小的一個部分看到了真相。但是大部分是因為我現在才意識到，我不能忍受看見你哭泣。”他說完了，聲音裏充滿了迷茫。“我讓那麼多的人哭泣，我甚至都數不過來了。但是就像一直的那樣，你是不同的……看你哭就很可怕。”

Hermione被擊倒了。她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他身上造成了這樣的衝擊。他開始抗拒那企圖耗盡他全部的邪惡。因為她，他開始抗拒那個他註定要成為的人。

他在為她抗拒自己的命運。一種突如其來的情感如同野火一樣橫掃她的全身。

她不想再欺騙他了。他們之間僅會有一個真相。

“Tom。”她柔聲細語，抬頭看向他。她已經停止哭泣，儘管臉還是濕的。

“嗯？”

“請不要叫我Helen……叫我Hermione。”

如果他對她突然改變名字的行為好奇的話，他並沒有表現出來。“那好吧。Hermione。”

這個詞在他的唇邊聽上去是那麼優美。它幾乎如同詩歌一般新穎而雅致。

直到他說抱歉的這一刻，Hermione始終不確信Tom Riddle會有所改變。但是，她在他看中看到了。她看到了他腦海中發生的至關重要的辯論。他可以選擇走開並完全疏遠自己，或是最終放棄並道歉。Hermione等待著前一個觀點最終戰勝歉意，就像總是發生的那樣。Hermione看著他的臉上發生變化。

而他的眼中有一些新的情緒正浮出水面，而Hermione並沒有花費很長的時間就認出了那是什麼。

信任，她突然意識到。我在他無動於衷的眼中，看見了信任如同被遺棄在深處的珠寶一樣閃閃發光。



愛，是一種比任何事物更加可怕的威力。它是無形的——它不能被看到或是被衡量，然而它還是足夠強大能在一瞬間將你改變……
——Barbara De Anglie  


第十六章 最可怕的噩夢（Worst Nightmare）



宛如一顆金色的珍珠緩緩沉下昏暗的海面，Dumbledore看著太陽落下了地平線。他桌子上一件旋轉著的琥珀色樂器將閃亮的光線反射到了他閒置的眼鏡上。因為某種原因，Dumbledore對此時的日落感到一種分外的沉重，他感覺好像這將是最後一個日落一般。

Dumbledor害怕自己犯下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居然會如此粗心大意地把Helen和Tom放到了一起。是的，或許這是他有生以來犯得最嚴重的錯誤。然而儘管非常細微，但是仍然存在一個可以救贖Tom Riddle的機會。Dumbledore意識到，Helen是唯一一個可以把Tom從威脅將他完全耗盡的邪惡中拯救出來的人。

Tom Riddle是Dumbledore所知曉的最危險的人物之一，其主要的原因是因為Tom有無限的號召力。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沒有號召力的人能夠給世界造成什麼深遠的影響，只有那些有號召力的人才能胡說八道並且讓周圍所有的人聽信他的每一個字。

Tom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號召力和智慧配對，那麼那將是人類最險惡的組合之一。Tom不僅能用花言巧語使別人加入他的陣營，而且他還有證據支持自己的哲學和結論。他知道自己可以取悅並且迷住周圍的每一個人，而他就利用這個作為自己最大的優勢。

如果Tom毋庸置疑的美貌也加入這個組合中的話，那麼這個人的性格將變得雙倍誘人。社會崇拜美麗的人，而在他深沉而雅致的吸引力幫助下，Tom將會更加輕易地晉升為神明。

最後，還有野心。

當號召力、智慧、美貌和野心融合進了一個靈魂，那麼就沒有事物可以阻擋他晉升為權利。簡而言之，Tom Riddle表現出了拿破崙的野心，愛因斯坦的智慧，特洛伊海倫的美貌和撒旦本人的號召力。如果四個特質合在了一起，再加上一股確鑿的黑暗，Tom Riddle充滿潛力的性格就誕生了。

換句話說，沒有什麼能夠阻礙這個男孩。
********************
在蒼白的秋月之下，湖水泛起了寶石藍和烏木色的漣漪。

Hermione沿著河岸緩緩的前行。她看著湖水，仿佛能從中找到慰籍。思緒就好像正在試圖遊過糖漿，當她凝視著靜止的湖水時，似乎可以遺漏清晰的邏輯。

“睡不著嗎？”她的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嗓音。

黑色湖面的反光變成了銀色，而她轉過身看見Rhion Malfoy就站在自己面前。突然間，她的神經開始緊繃起來，伸出手摸向自己的魔杖。

“再靠近的話，我就要詛咒你了！”Hermione用一種冷靜的音調告訴他。只要三秒鐘她就能把Malfoy扔到湖裏去。Malfoy們從來就沒改變過。

“來啊。”Rhion帶著一種令人困惑的微笑。他的視線穿過了她看向後面的湖水，而她有一種衝動想要看看自己的身後。

“我已經交給你了，Nestowe。”Rhion繼續用一種怪異的嗓音說道，“你肯定很堅決。你從不停止，是嗎？”

“你在說些什麼？”她謹慎地問。Malfoy的視線直指著湖水，但是她依然沒有轉身。

“你沒看到我從第一天起就努力想要擺脫你嗎？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會給Tom帶來麻煩。我注意到了他看著你時的樣子……他現在依然那麼看你。你毀了一切。我們冷酷無情的王子永遠被毀了，而這都是你的錯！他是我們的首領，可現在他只愛你！你帶走了我們最偉大的首領，你毀了Slytherin!我恨你，Helen Nestowe!我們全都恨你！”

他進攻性地來回踱著步子，失控地胡言亂語著Hemrione是如何毀了Slytherin的。第一次，Hermione思考Malfoy精神不穩定的可能性。他看上去因為氣憤和嫉妒而發紫，他的眼睛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不許靠近，Malfoy。”Hermione柔聲說，而她意識到自己在步步後退正往湖裏走。“我和Tom昨晚的決定毫無關係，如果你不能冷靜下來的話，我發誓我會石化你的。”

“來啊。”他發出了一聲苦澀而歇斯底里的大笑。“我讓你來啊。我要殺了你，Helen。我要掐著你的脖子一直到你……”

“停下！”她尖聲說，舉起了魔杖指向他。然而Malfoy顯得毫不擔心，就好像她是在拿口香糖威脅自己一樣。


他又近了一步，可是Hermione已經無路可退了。

“你這個泥巴種娼婦，”他惡毒地低聲說道，“我要讓你最自己所作的每一件事情感到抱歉，為了Slytherin……”

他看上去好像要突破她，而Hermione站在湖岸的邊緣搖搖欲墜。

“這裏發生什麼事了嗎？”一個絲質的嗓音從Rhion身後傳來。

Rhion轉過身看見Tom Riddle正冷漠地站在自己身後，雙臂交叉在胸前，抬起了一邊的眉毛。

“T…Tom……”Rhion怕得結結巴巴的，像看到了一頭得狂犬病的豺狼正饑餓地盯著自己一樣向後退去。“不……沒事。Helen和我只是在聊天……好吧，更像是交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閉嘴！”Tom冷酷地咆哮道。他舉起了魔杖，一個咒語從Rhion頭頂擦過。“你很幸運，我正好在半夜出來散步，Malfoy。”

另一個咒語劃過了Rhion的耳朵。如果Tom想讓咒語都擊中Malfoy的話，那麼它們一定會的。Rhion嚇得直哆嗦。“你很幸運，因為如果你碰了她，我會徹底毀了你。現在如果你足夠明智，就應該用你那嬌生慣養的兩條腿儘快離開這裏……我說得夠明白了嗎？”

Rhion的回答是在悲鳴中迅速的逃離。Tom Riddle似乎對完全成年的人也有一種可怕的威懾力。

Tom早些時候還告訴Rhion自己不在乎Hermione，但是當他看到Hermione有危險的時候，他心中的什麼東西仿佛迸裂了。他在乎她，而他也準備好對自己承認這個事實了。

Tom轉向她，就好像從未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過。Hermione猜想，那是因為他已經習慣了那些跟隨自己的人毫無疑問地服從命令。

“你為什麼不詛咒他？”Tom好奇地問。

他走向她，而Hermione不明白一個人的情緒怎麼能轉變的如此之快。這真嚇人。不久之前，他對Malfoy還是殺氣騰騰的。而現在，他目光中所剩的是擔憂和溫柔。

“我想，我感到自己對他有一點歉意。”Hermione低聲承認，“我想他就是一塊沒有野餐的三明治。他真的不知道沒有你該怎麼辦，是嗎？”

“我猜他不知道。”Tom聳了聳肩。“可是話說回來，這個學校裏沒有一個低能可以在沒有指示的情形下繼續生活。這些人是可悲的。我恨這個，Hermione。”他兇惡地說，他的眼中燃燒著火焰。有的時候，Tom的強烈態度讓她害怕。

“恨什麼？”

“這個世界。世界上的所有事情。所有這一切殘忍的不公。Dumbledore和Malfoy那樣的傻瓜感到有必要如此明確地區分善與惡。為什麼他們不能理解我所想要的只是公正哪？”他提高了音量，雙眼熊熊燃燒。Hermione想要從他身邊退開，她從沒有見過Tom如此憤世嫉俗，如此氣憤。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像Voldemort。“我想要一個人們會為自己醜惡的歧視得到報應的世界，他們某一天會付出代價的，Hermione。從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被詛咒了。我比他們所有人都低微。而然後，Dumbledore帶著他那對善惡保守過時的觀念，判定我試圖成為自己最可能成為的人。我從來沒有被給予一個救贖的機會。”

他在顫抖，他的表情陰沉而挫敗。他性感而誘人的臉龐似乎扭曲成了一種不可辨認的樣子。隨著內臟中的一陣抽搐，Hermione意識到自己認得那個樣子。那是Voldemort的臉孔。

她的心開始碎裂。

“Tom,請聽我說。”她低聲說道，把他的手握到自己的手中。“請理解我正在給你一個救贖的機會。我從不聽從你的命令，我們是平等的……你不明白這些嗎？”

他的臉緩和了下來。似乎Tom看著世界其他部分的時候總是殺氣騰騰的，而Hermione知道他可以對周圍每一個人都殘酷無情。但是，當他看著她的時候，他的整張臉都變了。這是可怕的，知道他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會將整個世界化為灰燼。

整個世界，除了她。

“你說得對……這也是我喜歡你的原因。”他不太情願地說。

他們開始慢慢地沿著河岸往前走。兩個人沉默了很久，但是Hermione感到自己並不需要開口，在他身邊也很愉悅。他的天性中有一種品質是她永遠無法足夠擁有的。他說話、走路的方式直率而熱烈，這是許多其他人都缺少的特質。

“Tom，”Hermione擔憂地開始說道，“我有一個嚴肅的問題。這可能聽上去有點傻，但是……我對你來說是什麼？”

“你是我最可怕的噩夢。”Tom不做任何停頓地回答。他的口吻直接而又坦誠，“你是一個我一直都害怕碰到的人；一個能看穿我戴的所有面具的人；一個擊碎了我所營造的全部屏障的人；一個能夠在所有人恐懼地微縮的時候反抗我的人。你是我最可怕的噩夢。”他溫柔地又重複了一次。

他對上她的視線，而他的眼睛充滿了憂慮和困惑。他仍然沒有完全明白自己經歷的是什麼。

“好吧。”Hemrione微笑著說，“我很抱歉，對你來說我顯得如此具有進攻性，Riddle先生。我想我最好是現在離開……”

帶著一個了然的笑容，她轉過身走開了。

“不！”他突兀地叫道，“你是我最可怕的噩夢這是事實，但是你是那種惡夢……你看……那種將人驚醒的噩夢。我已經沉睡了一輩子，我想……而現在，我醒了。”

她知道Tom Riddle一直都擅長於演講，可是此刻他卻被言語所羈絆，而他顯得比任何時候都要茫然。

“而我現在所說的這一切，都是和我曾經知曉的相抵觸的。”Tom說道，他的聲音幾不可聞，“但是我現在真的想要吻你。”

月光下，他蒼白的臉如同精雕玉琢一般，同他的黑髮形成了美妙的對比。

“那麼吻我吧。”她低聲呢喃。
********************
在溫柔的月光下，他吻了她。此時的湖面散發出了它全部迷人的黑暗，而他們周圍所有的事物好像都漸漸消失了。

她不再是Harry Potter最好的朋友，而他也不是未來的黑暗公爵。他們只是兩個捲入這場可悲的命運喜劇的靈魂，而她的唇附在他的之上是唯一重要的事情。她輕柔地推開他，而Tom的手從她的臉頰滑向脖子。

就在這一刻，Tom明白了。

愛是什麼，他緩緩地思索，愛的真相究竟是什麼……是Hermione。現在，愛就是這個。

或許愛能讓他放棄自己所有知曉的事物。或許愛可以挽救他。

它是荒謬的，它是充滿力量的，它是短暫的，它是美好的，它是完美的，它是可悲的，它是令人心碎的，而這些詞語當中沒有一個哪怕是接近地等同於愛。它是難以描繪的同時又難以毗及。這就是為什麼，他從來不懂得愛。

最終，他感到一切都還不錯。

“我最可怕的噩夢。”他溫柔地細語，但是無法抹去自己的感覺，他感覺Hermione是一個成真的美夢。
********************
對於Hermione來說，這個吻不只是一個吻。它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他看著她，而她突然開始意識到Tom愛自己。他似乎依然憤世嫉俗，依然傲慢，依然令人痛苦，但是這些都是多年的折磨賦予他的性格。Tom的人格中有很大比例的黑暗，但是用他自己混亂而激烈的方式，他愛著她。

Tom Riddle變了，這裏不再有Voldemort,不再有食死徒，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一場巨大的意外，這個意外是他們兩個人相愛了。

“我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Tom Riddle。”她說，當她抓住Tom的時候嗓音因為激動而顫抖。“你毀了我全部的計畫。你是我最大的敵人，而我除了同你站在這裏一動不動之外，什麼都不想做。”

Hermione猜想是命運把他們兩個人帶到了一起，然而很快她就拋棄了這個念頭。是選擇，她最終得出結論，是選擇改變了未來和過去。第一眼的時候，並沒有愛，相反他們花費了幾個月的時間才明白了他們複雜的感情。他們並非是為了對方而存在，而是不能離開對方。是選擇導致了這一切。

“我害怕如果我們移動了，”Tom向她吐露心聲，“那這整個夜晚都只是一場苦樂交織的夢，而它會消散如同……你曾經在陽春三月的早晨——一個冷得正好該穿一件柔軟外套的霧濛濛的早晨外出過嗎？我怕此刻就會像日出時的霧靄一樣消失殆盡。所以讓我們不要移動，Hermione。只是一會兒，讓我們假裝這是真的。”

他的雙眼突然變得光滑如鏡，而Hermione看著一道淚痕滑下他磁質的肌膚。“我怕得要死，我怕這不是真的。”他幾不可聞地重複道。抓住她就好像她是世界上唯一存在的物質。

她記得Tom曾經告訴過自己，他在嬰兒時代都不曾哭泣。她也記得他曾經在一個溫暖的傍晚問她為什麼哭泣，而那好像是在幾千萬年以前了。

“你可以哭，”Hermione溫柔地說，“因為我會一直在這裏幫你擦去眼淚的。”

而他為她這麼做了，她伸出手撫上他的臉，替他拭去淚水就好像那只是一滴水。

強烈的情緒，不祥的預感。

“Tom，”她突然急切地小聲說。她的眼睛睜得滾圓，在難以忘懷的月光下閃著憂慮的光芒。“如果你能回到過去改變一些非常可怕的事情，你會那麼做嗎？”

Tom深思了片刻，然後將頭抬向了天空。

“我堅定地相信你不可能改變時間，Hermione。關於時間的一切都是如此複雜、如此錯綜絞纏，所以最終不可能熟練的操控它。”

看看我讓你改變了多少。她想要說。

“但是以前發生過。”Hermione堅持，“人們回到過去，更改了一小部分他們想要改變的時間，而當他們回到未來的時候，一切都不一樣了。”

“但是，時間只是一個偉大的形式。它不斷地繼續而且從不停止。那些回到過去的人都是註定要回到過去的。這就是形式的全部。”Tom輕描淡寫地說，對自己的話再Hermione身上造成的影響毫不知情。

我是註定回到過去的嗎？Hermione捫心自問。我如果回到將來，事情會如何不同哪？她意識到Tom可能像一個更加優秀的Dumbledore，在她的時代，在她創造的被更改的現實中。

此時，她感到腦後又一個暗示，有一個她不能完全理解的想法開了一個極小的頭。

但是當Tom傾向前吻她的時候，關於思維的那些必不可少的、寶貴的訓練都偷偷溜走了。如果她能繼續再思考一分鐘，或許甚至是一秒鐘，她回預見到自己計畫中的瑕疵。但是現在，唯一重要的是Tom的唇正在她的唇上，他的手環在她的腰間，Tom每一個動作帶來的強烈感受。

在那一刻，所有重要的只是他愛她，她也愛他。

愛能征服一切，難道不是真的嗎？


人類歷史的整個過程，可能取決於獨自一人內心中的一個變化——取決於在這個單獨的思想和靈魂中善與美的戰爭，最終哪一方會獲勝。
——M.Scott Pecot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3 08:42

第十七章 黑色玫瑰（Black Rose）



儘管昨夜睡得很晚，但是第二天早上Hermione很早就醒了。她一直在焦慮不安，感覺好像睡眠永遠的遺忘了她。她不知道使自己煩惱的是什麼，她只感到對某件事情有一種糟糕的感覺。這是一種你難以定位的“糟糕”感覺，就像一隻難以撲滅的瘧蚊一樣掐在你的後腦。

Hermione展開Dumbledore給她的那張羊皮紙，決定現在是個查找資料的好時機。《時間理論集》，Nicolas Flamel著，她又看了一遍。如果世界上存在能告訴她如何回到未來的書籍，那麼就是它了。

我還想回到過去嗎？她明確地問自己。而她意識到答案是一個響亮的“不”。如果Hermione不能和Tom一起生活的話，她完全看不到自己的人生還有什麼目標。她重新定義了自己要去找那本書的目的，她是要弄明白Dumbledore暗示的是什麼。

她來到圖書館，早料到除了Rostum夫人——當時的管理員——之外空無一人。她把便條遞給Rostum夫人（她疑心地看了眼Hermione然後又盯著簽名），等著圖書管理員把書取回來。當書到手的時候，Hemrione頗為驚訝它的外表。她期待的是一本巨大的、有珍貴皮質封面、內頁羊皮紙泛黃古舊的大本書。而相反，這是一本儘管泛黃，但是並不破損的簡明小冊子。

Hermione坐回到一張舒適的座椅上，把頭髮理到身後，當她翻開書頁的時候，輕輕地咬著下唇。最終，她找到了Nicolas Famel創立的Rumineus理論。僅在“施法者”返回很久以前時才發生的情況。當Hermione讀到這一頁上的文字時，她睜開了眼睛。

逆回幾年的時間是絕對違反它本質的。鑒於逆回幾個小時的時間是合理的並且可能更易掌控，然而時間註定無法如此完全的被操控。逆回幾年的時間理論上和計算上是可能的，Rumineus理論是一個極度怪異的情況，除非施法者回到多年之前才會發生。

每一個時刻都有一扇通向時間旅行的大門。僅在此非常時刻，據我們所知時間停止了。你可以定格停止，然後你可以作出另一個選擇。你能停留在同一個自己營造的形式中，或許你可以選擇不同的另一個。

換句話說，當施法者穿越多年回到過去，未來……就被凝固了。未來的每一件事和每一個人，在施法者身處過去的這段時間裏都是凝滯的。直到——也只有施法者回到將來之後，時間才會解凍。時間基本上在等待施法者的回歸。這裏是因為不可能同時存在兩個相隔如此之遠的現實。一個必須凝滯，直到它們再一次統一。

Hermione的大腦發出“咯噔”一聲。他說時間在我回去之前會被凝固？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確切地記得自己是用時間轉換器的時候Voldemort正舉起他的魔杖要結果她。她繼續往下讀。

然而，時間是要被重視的力量。只要我們不逆回得太久遠，時間就不會被凝固。從此我們可以看出，不會等很長時間時間旅行者就要回歸。在過去呆了一段時間之後，施法者會相當突然而且非情願地被扔回未來。在Rumineus理論發生之前，1或者2個月是最長期限。當施法者回到未來，時間會重新開始它的步伐。然而在那一刻之前，未來的現實是停滯的。儘管這從未發生，理論上來說這兩個交替的現實合併的時候，會有一段短暫的時間。只有一瞬間，過去的人能看到未來。只有一瞬間，未來的人能看到過去。然後，兩個現實分離，施法者回到未來。最後，施法者想要留在過去的意志是否強烈會影響到施法者實際在過去停留的時間長短。

Hermione“嘭”的放下書。如果Flamel的理論是正確的，我可能在任何時刻被扔回未來。那一定就是假面舞會當晚的幻想。我一定幾乎已經被拋回過去了，但是我要留下的意志太強烈了。伴隨著一種噁心的感覺，她意識到自己是9月1日到達的，而今天正是11月2日。然後說回來，她有一種強烈的欲望要留在過去。即使那個時候只是下意識的，很大一部分的她渴望和Tom在一起。超過了任何其他的事情。

突然之間，她回想起了Dumbledore的話。

“時間不等人，Nestowe小姐。你不要天真地以為它會等你。”


他在警告我！她意識到。他知道。

然後，Hermione靠在自己的座位上開始做一件自己做擅長的事情。她思考。

記憶湧進她的意識。

“Tom……如果你能回到過去，改變一些真得很可怕的事情，你會嗎？”

“不要忘記，Nestowe小姐。你想欺騙的是時間，所有元素中最強大的。”

“儘管時間可以被逆轉、被快進，最終是沒有辦法改變……”

“我堅定地相信你不能改變時間，Hemrione。”

我回到過去是因為對未來的不滿，還是因為我回到了過去所以對未來不滿？

“……僅在這個特殊的時刻，據我們所知時間……停止。你可以選擇定格停止。停止……停……停……”

“停。”

當意識迅速地崩潰在她身上的時候，Hermione喊出了聲。在那一刻，她開始明白自己所作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非常非常錯誤的。而現在，將要發生的是一場她未曾預見到的、可怕的災難。儘管，如果她往回看，她應該能看到的。歸根到底，在她大部分的人生中，災難就在她的面前。

她為愛情所作的事情，讓正義和真理付出了代價。在所有的認識之上，愛使她的（他們的）的世界破碎，愛在征服一切的同時，也毀滅了一切。

而最讓她恐懼的事情是，如果她知道自己愛上了Tom會導致世界的毀滅，如果她知道愛他的代價是滅亡和邪惡，她也並不會改變自己的所作所為。

她不會為了世界而放棄愛Tom。

Hermione不是Harry Potter，不是賦有騎士精神的救世主，而愛已經像它腐化了如此多的其他人那樣控制了她、引導了她。

愛是一個美麗而可怕的概念，而它最可怕之處就是沒有人能夠掌控它。Hermione不能，儘管她擁有美德和智慧。Tom不能，儘管他能控制世界上的每一件事情——每一件事情，除了那件拯救了他的事。

它將毀了他。

Tom是她接下去僅有的唯一念頭。她必須想辦法找到他，警告他。

她站起身，大腦仍在拼湊這一切的碎片。為什麼之前我沒看到哪？任何時候，我都可能消失……

她沖出圖書館，不切實際地希望現在還不太晚。
********************
Tom突然在湖邊停下，轉身走向花園的小徑。太陽就快要升到了禁林的頂端，這意味著新的一天的開端。他閉目養神了片刻，聆聽著微風擦過樹梢的聲音。這是他從來沒有注意聽過的聲響，更不用說是欣賞了。

破曉前夕的陰影擴散過了沉浸在香檳色光暈的花園。當陽光輕柔地觸及猩紅色的玫瑰花瓣時，Tom有了個主意。

他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朵紅玫瑰，持在身前。

“Carpe Noctum，”他揮舞著魔杖低聲呢喃。玫瑰立刻起了變化。深紅色的玫瑰變成了一種午夜的黑色。絕妙地，這正是Tom雙眸的顏色。他所用的咒語能讓這朵玫瑰盛開不敗。至少，直到把它送給Hermione之前。而當他把它送給Hermione之後，這朵黑色玫瑰的生命將和他愛Hermione的時間一樣長久。這朵永恆不謝的午夜玫瑰能夠直接看出他的內心，而當他停止愛她的那一刻，玫瑰將失去能量。Tom確信這朵玫瑰在他死之前，將永不凋零。

腳步回蕩在他身後貧瘠的小徑上，他轉過身早料到來的人會是誰。

確信無疑，Hermione站在那裏，沐浴在朝陽白金色的光輝之下。

“Tom。”她低聲說道，停在他的跟前，就好像它是世界上最為深奧的詞語。

她的頭髮略微有些零亂，而她的臉頰泛紅的同時又格外蒼白。她的表情讓他聯想起了一個迷路的小孩，就好像她無法應對周圍發生的一切。他永遠不會忘記Hermione此刻的樣子。溫柔的，就像是一個日出的天使。

她一步步地走向他，然後急切地握緊了他的前臂。如果換做別人Tom一定會詛咒他，但是這是Hermione，他的Hermione。

“答應我。”她哽咽著說，這些話就像是火一樣灼燒著她的喉管。

“Hermione，什麼……”

“我愛你，Tom。而你已經知道了。在我遇到你以後，你變了，你也已經知道。在這之前，你從來沒有愛過、笑過或者感覺過。你已經變成了一個人。你是有感情的，你焦慮、脆弱、有人性。但是你也太強大了，你強大到我永遠不可能……”當她意識到自己在胡言亂語的時候，立刻戛然而止。

“我想要你向我保證。保證無論我發生任何事情，你都要繼續生活，繼續愛。向我保證，保證你永遠不會仇恨、想要報復或是氣憤。世界上還有比我更好的人。”

Tom凝視著她。她想說什麼？

“但是，Hermione，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對我重要的……”

“不！”她尖叫著從他身邊退開，就好像Tom的皮膚灼傷了她的手指一樣。他驚訝地張開了嘴。

“求你了，Tom。”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哀求道，“求你！我想讓你給這個世界一個機會，即是它從來沒有給過你任何機會。我希望你能給這個世界一個救贖的機會。向我保證，Tom，你不會轉身背對著那些先轉身背對你的人。”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平靜地說，他的關切隨著每一秒的流逝在不斷增長。

“我只是那個意思。並不是每件事物都是邪惡的、可怕的、殘忍的。如果你失去了我，你並不是失去了所有的東西。這就是我來的第二個原因，來說再……”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失去你，Hermione?我會永遠、永遠抱著你，如果這是留住你的唯一方法！”

他吼道，自己也有一些歇斯底里，體內的恐懼正在不斷的滋生。

“我不夠強大，我救不了你。”她說，臉上浮現出了痛苦而心碎的表情。Tom覺得好像她正將整個靈魂呈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讓他看，好像是他的眼神將木樁插入了她的靈魂。“對不起，Tom。愛情不夠強大，它救不了你。而你現在能做的一切就是自己拯救自己。”

他選擇了那一刻將玫瑰塞進她的手中，一半是因為他害怕自己永遠也不想再同她講話了，另一半是因為他的潛意識感覺到了情勢的危急。

Hermione看向自己手中的玫瑰。那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黑色，縈繞著一種黑暗的、神秘的氣息。這種特殊的氣息仿佛閃耀著禁忌的美麗和誘惑的深邃。這就是Tom眼睛的顏色。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Tom低聲說道，然後頓了一下。“我並不非常瞭解你，比如你從什麼地方來、你為什麼會在這裏還有你想幹什麼。”

他默默地盯著她，然後說。他似乎就在瘋狂的邊緣。

“但是我知道你握著的這朵玫瑰，在我停止愛你之前永遠不會枯萎，而那將是我死的那一天。那個，我知道……那是我需要知道的全部，Hermione。”

儘管他們的愛註定要毀滅無數的生靈，Hermione拒絕相信這是他們的愛本身的錯誤。她拒絕相信愛是一個沒有原則的原則，儘管它將把Tom推向不歸之路。在那一刻，他們的愛是詩意的、永不停息的。她永遠也不會放手。

他們兩個人的距離近到兩個人可能的極限，然而又被數十年的歲月、被選擇和命運、被光明與黑暗所分隔。而恰恰就在Tom緊抱著她，呼吸著她長髮的氣味，品味著她肌膚的觸感的時候，就在他用整顆心愛她的時候，她開始流逝。她的身影就像是風中的蠟燭一般搖曳，就在這一瞬間她既不在過去也不在未來。然後Tom看見她睜大了眼睛，好像看見了一抹不在那裏的危險，然後是一抹綠光，再然後是一陣含糊不清的、熟悉的冰冷笑聲。

再然後，她走了。

Tom的雙手依然環著她，僅僅是她不再那裏了。她肌膚的溫度又多逗留了片刻，然後如同從未存在一般完全地消失了。他依然能聽到她呼吸的方式，儘管花園中是一片死寂。她身上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東西告訴Tom，她永遠、永遠不會回來了。Tom知道，因為他體內的某一個地方突然空了，或者是一個比“空”更深的深度。她曾經所在的地方如同一個黑洞，吸收、毀滅了周圍的一切。

當太陽最終沿著軌道身上地平線的時候，玫瑰園中一個男孩絕望地跪倒在地。而最傷感的事情並不是他不知道自己哭了。最傷感的事情是Hermione——他的Hermione沒有這裏替他拭去眼淚。

她永遠不會了。
********************
Tom不是非常清楚幾個小時之後，他是怎麼發現自己在Dumbledore的辦公室裏的。或許是因為Dumboledore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可能瞭解Hermione身上所發生的事情的人。

“Riddle先生……你說你看見她在一抹綠光中消失了，然後你聽到了笑聲，是嗎？”

“是的。”Tom茫然地回答。那個一度是他“心”的黑洞已經將他吸成了一個空殼。什麼也沒留下。

“那麼我恐怕發生了最可怕的事情。你或許會驚訝地認識到Nestowe小姐是一個時間旅行者，Riddle先生。她來自未來。”

Tom慢慢抬起了頭。未來？這怎麼可能？

Dumbledore繼續說道，“我確定據你所學習到的知識，這樣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我相信她在不情願的狀況下，被拋回了過去，而那束綠光代表的是死咒。Riddle先生，事實是，在未來某個人謀殺了她。我不知道那是誰或為了什麼，但是從你的描述我們可以瞭解，她死了。”

死亡。這個詞語像一聲鑼般回想在他空蕩的腦海中。他回想起了那個自己聽到的笑聲中有某些東西令人困惑的東西，某些寒冷的、揮之不去的、不同尋常的東西，儘管他無法辨認那究竟是什麼。

Dumbledore歎了口氣，“我希望能有避免她被殺的途徑，但是……干涉時間的進程是不明智的。”他在這裏停頓了一下，注視著他，“我很遺憾沒有及時更堅決地質問她。”

有人謀殺了她，Tom空洞地想。

在未來的歲月中，他將無情地爭取得到任何能夠挽回時間的事物，能挽救Hermione生命的事物，希望能將她帶回自己的身邊。他實驗黑魔法，確信自己若能熟練的運用它們，他就能抵抗死亡本身。但是沒有一個有用。他是他這個時代最強大的巫師，而他已經取得了普通巫師甚至不敢夢想的成功。但是他始終無法挽回那對他最重要的事情。

他不知道是誰殺了Hermione，但是他知道自己對那個人的感覺已經淩駕在了憎恨之上，那是一種在他胃裏的冰凍與灼燒的統一體。在那一刻，Tom做出了一個強烈到他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打破的誓言。

我會殺了他。我會殺了那個使得Hermione死在我懷裏的人。我會殺了他，如果那是我最後要做的事情。

而然後，Tom做到了。他帶著同情、帶著理解、帶著責任心做到了。

我愛你。

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但是他感覺得到。他對她的喜愛已經淩駕到了所有的理性之上。

Tom對她的愛，沒能挽救他自己。它毀了他。

Hermione是他唯一關心的東西，她也是他唯一失去的東西。那不同于他的父母，因為首先他就從來沒有擁有過父母。但是他擁有過她。

而他失去了她。

“你感覺還好嗎，Riddle先生？”Dumbledore坐在對面打量著他。

事實上，Tom不好。他永遠也不會再好了。

在他陷入這場最美妙的夢魘、這場最可悲的幻覺、這場最縈繞不去的夢幻之前，實際上他的心是一片冰，一塊花崗岩，如同縞瑪瑙一般堅硬。他把整顆心都給了Hermione，最終相信自己不用再害怕。

他的心不再凝結，但是這並非因為治癒。Tom只是單純地不知道它到什麼地方去了。

她帶走了他的心。

Hermione為他證明了一件他始終徘徊在確信的邊緣的事情：愛是一個弱點，就那麼簡單。

而Tom Riddle不會容忍弱點。

Dumbledore將永遠不會忘記那天Tom抬起頭看向自己的情景。他的眼睛是詭異的、非人類的，而且它們……或許，是紅色的？但是……不……只是光線產生的錯覺，僅此而已。Dumbledore不需要得到自己問題的答案。Tom已經走得太遠，他永遠不會回來了。他已經繃斷了。

他從擁有一顆冰封的心到根本沒有心，從創造到毀滅，從害怕愛到沒有能力愛。

這是一個變成非人類的人，他的靈魂受到了過渡的驚嚇，以至於他永遠也不會再思考兩遍關於謀殺或是折磨或是毀滅。

這是一個發現希望、歡樂和笑聲僅僅在心跳的一個瞬間就會失去的人。

就這樣，偉大的Lord Voldemort崛起了。


殘缺的哭泣，狂喜中尖叫
但是什麼降臨到了無瑕的頭上？
我所營造的愛情
閃耀著如此美麗的光芒
現在看著它將我摧毀。
倒下
停止所有的感覺
燃燒
曾經呼吸的一切
伸出手
你可以拿走我的心

第十八章 開端（The Beginning）


尾聲：50年後……

他終於做到了。他殺了Harry Potter。Voldemort歡欣鼓舞地站在空蕩的空地上，品味著殺死自己唯一對手的成功。

但是這是什麼？

好像有動靜，在他左側有一聲極小的喘息。他轉過身，面向這片空地上唯一一個活著的人。

“哦，骯髒的泥巴種，Potter那麼喜歡的人。”他吐了口唾沫。

一聲輕微的喘息，然後是停頓。

“真可憐，我甚至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他低聲說道，臉上露出了恐怖的笑容。她透過迷霧所能看見的只是一個女性身體的剪影，無助地趴在空地的地上。她的名字是Harriet或者Helga或者其他什麼相似的，而他很快就會殺了她。他舉起了魔杖。

凝固。解凍。

一個漫長的瞬間之後，當他看清她的臉的同時，他也想起了那個名字是Hermione。但是咒語已經穿過了空氣，它那致命的綠色光芒照亮了整片空地。

慢慢地，她倒下了——如同永恆黑暗中的一抹幽魂。當她撞上地面的時候，Voldemort注意到她的右手緊緊地握著一樣東西。那是一朵黑玉般的玫瑰，它還沒有枯萎。在五十年之後，或者只是一個瞬間，這取決於你怎麼看待它，玫瑰依然盛開，同十七歲的Tom送給她的時候一樣健康有力。

我殺了她，他相當突然地意識到了。我是那個兇手。

而最終，所有這一切裏最強烈的意識，他聽到的是自己的笑聲。

Tom哈哈大笑，那是一種寒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殘酷的笑聲，但是這並不是因為他高興。他笑是因為他終於明白了。

Tom注意到了整件事情中深奧的諷刺。Hermione回到過去是為了殺他，但是卻和他一起墜入了愛河。Tom全心全意地愛她，然而後來她卻消失了。因為那樣，他才成為了Lord Voldemort。而這也導致了他殺死Harry Potter，最後，殺死她。整件事情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鏈環。而這條鏈子中有哪個部分是能被打破的嗎？

Hermione，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刻，才明白自己所作所為的嚴重性。是她一手造就了那個叫做Lord Voldemort的怪物。然而又說回來，Lord Voldemort早在她來到Hogwarts之前或是啟動時間轉換器之前就已經存在了。她怎麼可能創造一個在自己出生之前就存在了的人哪？

同Tom之間的愛情毀滅了他們的社會所奮鬥的理想。而這是不可避免的。她創造了一個怪物。像愛這樣美妙的事物，怎麼就會把一個人扭曲成了Lord Voldemort哪？

對於所發生的這一切事件的起因，只能有一個解釋。這是一個人類遲早會明白的悲劇性的真理，這個真理改變了歷史的進程，而同時它又避免歷史的進程被完全篡改。Hermione是註定要回到過去遇見Tom的。同樣的，Tom也是中定要變成Lord Voldemort的。就像Tom曾經無意間闡述的那樣，這就是一個宏大的、註定了的形式的全部。Hemrione將未來改變成了自己已知的那個樣子。

天數、命運，很少有人相信這些抽象的事物，更少有人知道如何應對他們最自己產生的影響。但是，就是命運使得想要改變星辰寫就的一切成為不可能。

在最後，我們都成為了自己註定要成為的人。我們所做的選擇不會改變我們的命運，是命運改變了我們的選擇。

Voldemort意識到了這個，而且發現自己是對的，當他十二歲的時候，他就相信他的整個人生都早已經為他規劃好了。

而就在那一刻，最後一絲人類的情感離開了他的軀體。

我會殺了他。我會殺了那個使得Hermione就死在我懷裏的人。我要殺了他，如果這時我最後要做的事情。

Tom Riddle要殺Lord Voldemort，而這將是他所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他對自己的憎恨勝過于其餘整個世界對他的憎恨，而那將成為一個偉大的功績。

Tom Riddle，Voldemort，黑暗公爵，沒有再多做考慮，轉過魔杖對準自己施展了死亡咒語。

後世將會記載，Harry Potter和Voldemort展開了決鬥，戰鬥如此之激烈最終他們殺死了對方和身邊的每一個人。沒有人會知道真相，是Voldemort在泯滅了愛之後殺死了自己。愛，一種人們一次又一次低估了的情感。

當樹林中清晨的薄霧散去，太陽再一次升起的時候，空地上似乎沒有任何活著的生命。然而緊緊攥在Hermione那沒有了生氣的手中的是一朵黑色的玫瑰，一朵同Tom眼睛的顏色相同的玫瑰。

即使在他死後，這朵玫瑰依然沒有枯萎……
作者: cba1214    時間: 2016-4-28 21:54     標題: 回應 向、小涵 第 7 篇文章

這應該是我第一篇BE文時，隔多年又看到好懷念
完整呈現ＴＲ不可逆轉的結局，人物性格很很說服力
我有點覺得裡面的HG有弱化的感覺
誰叫TR太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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