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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王)Dec.24》作者：兩儀式【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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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18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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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王)Dec.24》作者：兩儀式【完結】
文案
全金屬狂潮+網王
女主是秘銀西太平洋艦隊的雇傭兵，受命保護傾聽者越前龍馬。故事發生在龍馬高中二年級的時候。
本文不是那種很夢幻的言情小說，涉及到戰爭。不過大部分故事是發生在青學的，所以還是比較有愛的。
希望能繼續得到大家的喜愛和支持。
謝謝各位。
鑒於全金屬狂潮的受眾比較少，第一章是對全金的一些介紹，看過全金屬的朋友可以直接跳過。
考研歸來的第一坑，請大家支持。
本文雖然不是甜文，但是絕對是happy ending！過程是曲折的，結果是美好的，只能說這麼多了，再說就是劇透了。。。
為了使劇情融合，全金的編年史上可能會有輕微的問題。網王的人物略崩。作者心理承受能力有限，大家輕點拍。。。。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18 10:39
第1章 全金屬的資料
名詞解釋
傾聽者們
WHISPERED（傾聽者）
Whisperd （也稱細語者、傾聽者或耳語者）的大腦裡先天擁有黑科技的資料，雖然看起來和普通人一模一樣，但是在精神領域和常人有非常大的差異，並且傾聽者之間可以發生共振，即：通過腦電波傳送資訊，類似腹語。但是共振是不能經常使用的，否則會出現人格混亂。事實上“傾聽者”這一詞彙在世界也只有少數研究人員才知道。傾聽者被輻射的時間是12月24日，所以在這一天某個維度出生的孩子都是傾聽者。
BLACK TECHNOLOGY（黑科技）
先天就存在於傾聽者腦海中的內容，記錄了許多高深的科技資料，千鳥在被九龍劫持後腦海中出現的大堆資料就是黑科技的資料。黑技術的擁有者大腦有時會不自覺的浮現這些內容，但是不知為什麼千鳥一想起這些就會頭疼，而泰沙不會。
λ-DRIVER系統（LAMBDA DRIVER）
可以大幅度增加現有兵器戰鬥力的技術。能將駕駛員的意念能量轉換成物理能量，搭載該系統的單位可以形成超越現有任何武器的破壞力，並且在防禦時可以製造類似氣壁的保護層，隔絕攻擊。相良和九龍的AS上就裝備有這個系統，但是啟動這個這個系統需要精神的高度集中，一般只會在絕望下的那種精神意念，在1和2中，相良都不是很會操作這個系統，有時會無法啟動。
AS（Arm Slave）
全稱Armored mobile master-Slave system，一般叫Arm Slave。駕駛倉在胸部，有繩梯可供駕駛員上下，熟練後可不用繩梯直接爬進操控室。相良們使用的AS裝備了“電子偽裝迷彩系統”（ECS），具有反雷達及紅外線等和航空器隱形系統類似的功能，實現完全隱身。
Mithrill（秘銀）
《全金屬狂潮》中的傭兵化軍事組織，俗稱Mithrill（秘銀）。
“秘銀”這是一支為了打擊國際恐怖行動而組成雇傭兵部隊。這支以傳說中帶有魔法的金屬（秘銀是來自作家托爾金在小說《魔戒》中創作的幻想金屬。作者描述其為“輕如羽毛，堅如龍鱗”，許多人猜測托爾金可能是以鈦為藍本創作出這樣的物質）為名的部隊不受超級大國的控制和影響。“秘銀”的AS部隊是世界上最優秀的作戰單位。反恐怖作戰的重點在於分析潛在和可能的威脅，作到及早恐嚇與防衛，並且要兼顧快速反應與有效打擊；並且擁有領先世界科技十年的技術，世界最強武裝集團。是類似世界員警般的存在。
Amalgam（汞合金）
1948年的夏天老馬婁裡的祖父，一個美國的石油王，一個俄羅斯的科學家，一個德國的原納粹党衛軍軍官，還有一個日本的貿易商為了防止戰爭建立了汞合金。五個天才。主義主張和意識形態都不相同的五個人，只期望著人類的未來這一件事而集合在了一起。原本應該無法相容的人們，以一個理念為觸媒相互結合，在暗中引導著世界。正因如此，這個奇妙的帝國才被冠上了‘汞合金’這樣一個名字。在之後漫長的時間中‘汞合金’展開寬大的網路，秘密地增加了成員。五名創始人也一個接一個地隱退，重複進行了多次更迭。創立後經過20年，到60年代結束的時候，它已經成了一個完全掌握不清成員實體的巨大組織。成員的不斷更替，組織當初的理念並沒有被繼承下來。以崇高的理想為出發點的組織，歷經歲月而變質，最終醜陋地臃腫化，變成了只以自我保護為目的的組織。
第2章 第一話
“上校大人。”林離站在丹怒之子的駕駛艙裡對著泰紗.泰斯塔羅紗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剛從阿富汗執行任務回來的她，身體還沒有完全復原，肩膀上的舊傷讓她抬起手臂有些費力。
“林上尉，這次的任務是保護一個人。”泰紗遞過來一個密封的牛皮紙袋子。林離摩挲著微微粗糙的紙面，那種感覺，就像是她手心的薄繭。
她小心的拆開袋子，拿出一張照片，是一個墨綠色頭髮的男孩子，身著一身白色的網球服，壓低的帽檐幾乎蓋住了他整張臉。
“他也是傾聽者，叫越前龍馬，在東京的青春學園，今年讀高中二年級。入學手續我們已經幫你辦好了。你的任務就是保護好他。”
“在東京的話，和宗介在一起。”
“沒錯。”提到相良宗介，泰紗的表情有點不自然。
“聽說宗介和那個傾聽者相處的還不錯。”
“你是怎麼知道的，這半年你一直在阿富汗？”
“我們有用通信衛星聯繫。”
“阿離，你這可是濫用資源的。”
“那麼上校大人對相良下士格外關注算算違反軍紀呢。”
“阿離！”泰紗站了一起，臉色微紅，鼓著兩腮看著林離。拋開丹怒之子的艦長的身份，泰紗只是一個17歲的女孩子，會和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一樣，有一些戀愛大過天的想法。
“嘛~我回去睡一覺，明天就去東京。城市裡還真是麻煩，我的as機都不能帶去。”林離聳聳肩，離開了駕駛室。
“這次在阿富汗的任務辛苦你了。”聽到了泰紗的話，林離在停下了腳步，輕輕的搖了搖頭。“考慮組一個戰鬥小隊吧。艦隊裡只有你自己是單獨行動。像宗介和毛他們。。。。”
“不需要。”林離打斷了泰紗的話。“我不需要拖後腿的隊友。”關上駕駛艙的門，林離貼在冰冷的金屬門上，輕輕的喘著氣，拿起資料袋看了看，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林離在西太平洋艦隊服役已經3年了，加入秘銀組織已經4年了。在這之前，她是蘇聯培養的少年殺手，和宗介一樣，作為孤兒被蘇聯KGB收養，只不過宗介在7歲的時候去了阿富汗任務失敗後再也沒有回來，而她則在組織裡帶到12歲。
但是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兩個人脫離組織，成為了as機駕駛員加入了秘銀。
第一次在西太平洋艦隊見到宗介的時候，林離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就知道這傢伙不會這麼容易死，雖然過了5年，但是林離還是一眼認出了他，他下巴上的十字刀疤還在那麼顯眼。宗介的表現顯然沒有林離這麼淡定，當他認出林離的時候立刻沖過來，把她摟在懷裡，眼淚順著林離的頸窩就留了下來。這一幕讓眾人都到了不小驚嚇，也成了大家日後奚落宗介時必不可少的話題。
宗介這個人雖然木訥但是感情其實很豐富的。當初在蘇聯的時候，兩人一組，一起出任務，下手的總是自己，宗介的任務則是是防守。也就是因此，組織發現後立刻讓加里寧帶他去了阿富汗，把他訓練成真正的軍人。
林離從窄小的單人床下脫出了一個箱子，當年在蘇聯的時候大多數任務都是暗殺，而她掩蓋的身份就是芭蕾舞者。和她的教官扮作父女在整個東歐執行任務。比起宗介，林離對和平的世界有更多的認識，因此泰紗不用擔心她會做出像宗介那樣在學校埋地雷的事情。
打開箱子。林離拿出一雙芭蕾舞鞋，泛黃的緞面，鞋底已經破損。她拿著鞋在腳上比了比，果然小了不少呢。看來這些年自己真的長高了。她放下鞋子，站起來在狹小的艙室內做了幾個芭蕾動作，很久沒有練習了，動作有些僵硬，但是還算流暢。這段舞蹈她跳了整整7年，從5歲到12歲，確切的說，她只會跳這一段。天鵝湖裡白天鵝的選段。
林離整理了下行裝，通過宗介誇張的描述，她已經知道日本大概的樣子，行囊裡塞滿了各種武器。一直隨身攜帶的S&W500也塞進了行囊，取而代之的是S&W390.輕巧一點的武器才不會被人察覺。軍刀也換成了匕首。水手服的裙子太短，藏不了太多的東西。
說起來這還是這些年，自己接到的第一個保護任務。從6歲開始，任務就是不停的殺戮，她不喜歡這項工作，卻不得不做。小時候她曾問過教官，為什麼我們要殺人，答案是為了和平，為了可以有更多的人不需要武器。
如果殺戮可以讓更多的人得到幸福，那麼，我願意背負這罪責。
林離取下掛在脖子上的吊墜，這是一個小型相框，她一直把它掛在胸口和軍牌一樣。不過就這次任務的性質來看，她不能在帶著它了。一個合格的雇傭兵，除了軍牌外不會在帶任何可以證明自己身份會讓自己暴露的東西。
相框裡是一張泛黃的合照，一個長著大鬍子的俄國男人抱著小小的林離，用鬍子蹭著林離的臉頰，林離皺著眉頭用手推著男人的下巴。
林離把相框輕輕的合上，貼在自己的胸口。雖然沒有脫下防彈衣，但是她還是可以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漸漸把相框染上溫度。密封的艙室乾淨而簡單，入眼的除了金屬鋼板外什麼也沒有。似乎只有從胸口傳來的淡淡的溫度來溫暖自己。
希望這次任務順利，林離在心裡輕輕禱告，閉上雙眼。我希望可以活下去，您說過，有那麼一天我會成為不需要武器的女人。
第3章 第二話
林離拎著重重的行囊，來到了東京。宗介沒有來接她，一方面是不希望林離的身份暴露，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做為保護者他要和傾聽者寸步不離。
林離默默的回憶已經默背下的東京地圖，通過地球衛星拍攝的最新地圖。憑藉著多年實戰經驗她很快的找到了自己的臨時居所。一幢40層的公寓，自己的房間是29層C號，高層旁邊是一家寺廟，那個傾聽者就住在這裡，這個時候他應該還在學校。
公寓的面積不大，但是比自己在潛艇裡那狹小的艙室好多了，林離拉開窗戶，從這裡剛好可以看到寺院的全景，林離把紅外望遠鏡架好，調試了一下，可以清楚的看到寺院裡的一切，2樓的房間裡一個穿著浴衣的中年男子，應該是傾聽者的父親，此刻他整張臉埋在一本16開的雜誌上。林離調整了一下焦距，雜誌上的內容變得清晰了起來。
竟然是18禁的內容！林離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彎著腰咳了半天。作為一個軍人，竟然這麼不冷靜，林離為自己的失態感到異常慚愧。
好吧，雖然林離長期在戰場上對日常生活不算瞭解，但是常識還是有的。這個大叔還真是猥瑣，大白天躲在家裡看色情雜誌。林離忽然對自己的任務有種不好的預感。為了保護傾聽者，她必須和傾聽者成為朋友，才可以貼身保護他，但是想到這位傾聽者有這麼一位父親，林離感到自己頭上的青筋已經冒出來了。
用望遠鏡在四周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確定自己是唯一一個監視者，放心的落下窗簾，開始整理行囊。她取出自己慣用的軍刀，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放進書包。作為雇傭兵，慣用的冷兵器通常是匕首，宗介是，毛也是，克魯佐也是。但是林離最慣用的確是軍刀。匕首雖然輕巧，但是爆發力太弱，而且並不擅長防禦。軍刀則不同，只要把握的好，林離甚至可以用軍刀斬斷FN P90。
林離把暫時用不到的武器藏好，書包整理完畢。小型閃光彈，煙霧彈，手雷，S&W390一樣不少。還有一件xl號的防彈衣，秘銀特製的防彈衣和普通的防彈衣不一樣，不只能抵擋5cm口徑一下的子彈，而且可以承受一定力度的撞擊和刺戳。林離想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有什麼合適的藉口可以讓自己保護的傾聽者，也就是越前龍馬穿上它。只好先塞到書包裡，等到用著的時候再給他。不過，還是希望這件衣服永遠沒有用到的地方。
算了算傾聽者差不多該放學了，林離去寵物商店買了一隻不純的喜馬拉雅貓，然後把它弄的髒兮兮的。拿著些許貓糧躲在寺院的路口靜候傾聽者的出現，根據資料顯示，傾聽者最在乎的東西只有兩個，網球和他的寵物貓。一隻喜馬拉雅種的寵物貓，叫做卡魯賓。
這位傾聽者的網球很出色，年紀輕輕已經多次取得日本的冠軍。林離不想像宗介那樣大張旗鼓的去保護傾聽者，這樣就不會被其他組織發現。她只要在暗中保護他的安全，並且排除潛在的威脅。
成為越前龍馬的朋友，首先要引起他的注意。林離從來沒有接觸過網球，所以在這一點吸引他是不可能的。因此，只能用貓了。林離看了看懷裡那只柔軟的小貓，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它的絨毛，等下要委屈你了。
寺院路口的馬路車流量雖多，但是並不快。就算被撞一下，憑自己的身體素質也不會有什麼大事，為了不被傾聽者發現，林離沒有穿防彈衣。
龍馬的身影出現在路口，林離小心的把握時機，向路中間丟了一把貓糧，然後在一輛尼桑轎車開過來的同時鬆開了對小貓的鉗制。
已經餓了一天的小貓，毫不猶豫的向路中間沖了過去。尼桑司機被忽然沖出來的小貓嚇了一跳，猛的踩下?車，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這個時候，林離忽然從路口的另一邊沖了出去，一把撈起小貓同時翻向一邊，她在地上滾了幾下後停了下來。
手臂上有輕微的刺痛，林離看了一下，鮮血已經滲出，是剛才摔倒時擦傷的。這比起平時自己在戰場時受的傷來說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但是林離還是裝作很疼的樣子。
尼桑的司機已經從車上下來，他一邊向林離的方向走過來，一邊大喊到，小姑娘你沒有事吧。
林離一邊搖頭，一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的眼淚留下來。做殺手的時候林離的演技已經練的爐火純青了。
在司機到來之前，一雙手已經把她從地上撈了起來，林離可以清晰的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道。她抬起頭對上少年的眼睛，琥珀色的瞳仁清澈而堅定，幾縷墨綠色的頭髮垂在耳邊。和從照片裡看到不太一樣，他的發色偏淺，這樣就和自己眼睛的顏色很像了。林離的眼睛是綠色的，中國人很少有綠色眼睛，但是林離從未懷疑過自己的人種。當初被蘇聯收留的時候，衣服上繡著自己的名字，林離，這怎麼看都是一個中國人的名字。
林離在心裡輕笑，看來這步棋走的不錯，目的已經達到了。
少年把林離放在人行道一邊的座椅上，拉起她的手臂，“你沒事吧？”他的聲音很好聽，和宗介的不一樣，和克魯茲的一不樣。是一個從小在和平環境下長大的少年的聲音，沒有悲涼和滄桑。
“沒關係。”林離緊了緊抱著小貓的手。
司機大叔已經跑了過來，他緊張的看著林離，額頭有細細的汗珠。林離不禁感歎，和平地帶的人心裡素質還真差。“真是太抱歉了，我送你去醫院。”
“大叔你不要怕，是我忽然沖出來救小貓的，和你沒有關係。而且你沒有撞到我，我這是擦傷。不信你看。”林離抽出了被龍馬握住的手臂，在司機面前晃了晃。
司機如釋重負的喘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不過我還是帶你去醫院吧。”
“這點小傷沒有關係的，包紮一下就好了。”
“這。。。。。”
“去我家，我家裡有藥，我幫你包紮一下。”龍馬忽然開腔，打斷了司機的話。
“啊？”林離故作驚訝的看著他。
“我家就在那個寺院。”龍馬指了指身後不遠出的寺院。
“啊？”林離還在裝傻。
“走吧。”龍馬接過林離手裡的小貓，同時拉起她沒有受傷的手，向寺院走去。
“小姑娘，你要是有事可要聯繫我啊，我的電話是01068508899。”司機大叔在倆人身後大聲喊道，又抬起手擦了一把汗。
跟著龍馬進入寺院，沒想到事情會進展的這麼順利。遺憾的是龍馬並沒有讓她進入自己的房間而是讓林離在客廳稍後，他去取藥箱。小貓被放在地下，它乖巧的趴在那裡不鬧不叫，只是靜靜的看著林離，如果貓有人的思維那麼它也許不會這麼安靜了。剛才可是用它的命做賭注來吸引龍馬的注意呢。
很快龍馬從二樓下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直成年的喜馬拉雅貓，這應該是卡魯賓吧。卡魯賓發現了小貓的從在，它走過來警惕的打量著這個來歷不明的傢伙。
在林離身邊坐定，龍馬拿著從藥箱取出酒精和棉花。“忍著點。”
“額。。。”當從戰場上被抬下來的時候沒有人對她說忍著點，肺部中彈沒有麻醉劑只能直接取的時候沒人對她說忍著點。現在只是輕微的擦傷，卻有人對自己說忍著點。還真是有些滑稽。和平世界的人的認知果然是淺薄。
龍馬很快的處理好傷口，林離觀察了一下他包紮的手法還算嫺熟，但是比起自己來還略遜一籌。作為軍人，在戰場上隨時會受傷，而對傷口進行及時正確的處理，不僅可以節約戰鬥力更可以讓自己的性命得到保障。
“好了。”龍馬用紗布把傷口纏好，最後輕輕的打了個結。還好不是蝴蝶結。曾經有一次克魯茲遇到了危險，林離去營救他的時候受了點傷，那傢伙在給她包紮傷口的時候惡趣味的打了很大一個蝴蝶結。
“回去記得換藥，家裡有藥麼？”
“有的。”我家裡不僅外傷藥，還有麻醉劑和A型血和O型血若干袋，和各種疫苗。。。
“這只貓是你的？”
“不是。我剛才在路對面看到它這麼小，還在路上亂跑很不安全。就跟了過來，還好我來的及時。”
“哦。”龍馬回過頭看向小貓，它安靜的縮在角落裡，而卡魯賓則在虎視眈眈的守在一旁。
“卡魯賓，不要嚇唬它。”
聽了龍馬的話，卡魯賓善解人意的讓到一旁，小貓立刻竄到了林離身邊。林離用手撫摸它的毛髮，擺出一副愛憐的樣子。老實說，這是林離摸過的第一隻活著的貓。柔軟的觸感，讓她不禁擔心這個小生命會不會被自己手心的薄繭劃傷。
“你能幫我收留它一段時間麼？”林離抬起頭，看著龍馬的眼睛小心的問道。
“這。。。”龍馬有些猶豫，看得出來他在擔心家裡這只會不高興。
“拜託你，我剛剛搬來，屋子還沒有收拾好。1個禮拜就好，1個禮拜我就來把它接走。”林離雙手合十，虔誠的乞求道。自從12歲以後就不用再這樣演戲了，她覺得自己都快要裝不下去了。
“那好吧。”龍馬勉為其難答應了。
“謝謝你。”林離沖龍馬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她儘量讓這個笑看起來真誠一點，不像是譏笑。。雖然這個笑容看起來和坐在as機裡蔑視對手的林離經常露出的表情基本沒有差別。
“那我先告辭了。”
“我送送你。”
林離在寺院門口對龍馬再三表示，一個禮拜之內一定會把小貓接走。然後頭也不會的走掉了，一路上她不停的揉搓自己的臉頰，這樣長時間的傻笑對面部肌肉來說還真是個不小的折磨。
剛剛進入家門，林離就湊到望遠鏡旁邊，開始觀察龍馬的一舉一動，他給小貓洗了澡還喂了些泡了牛奶的貓糧。同時還要不停的回頭安慰自己家那只正在吃醋的大貓。林離看了都替他感到累，這比駕駛as機麻煩多了。
觀察任務結束後，林離就套上了防彈衣。這是職業習慣，即便是在日本，林離的安全感絲毫沒有增加，除非迫不得已，她一定會穿著防彈衣。一個合格的軍人，不僅保證任務的順利完成，還要保證自己可以順利的活下來。
明天就要去青學了，不知道傾聽者會不會記得自己。作為傾聽者的智商通常是優於常人的，自己今天的表演應該也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雖然就資料顯示，這傢伙有選擇性失意，但是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忘記自己吧。。。。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18 10:40
第4章 第三話
教室的門被輕輕的推開，林離慢慢的走了進來。她雙手握住書包，學著電視劇裡看到的樣子，低著頭，亞麻色的短髮搭在鎖骨上。窗外照進來的陽光讓她色頭髮看起來更像是金色。林離抬起頭，綠色的眼眸裡映入了所有人的影子。龍馬坐在倒數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和她得到的資訊一致。
龍馬眯著眼睛看向這裡，似乎是剛剛睡醒的樣子，他看著林離，表情裡有些疑惑。林離拿不准他究竟還記不記得自己。
林離向著教室裡的眾人友善的鞠了一躬，開始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叫做林離，愛好是芭蕾和網球，喜歡的東西是貓，請大家多多關照。”一口氣說完這一切，林離翹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做出一副小女生的姿態，走到教室後排的空座，放下書包。安靜的打量著整件教室的佈置，同時不忘觀察了一下窗外的建築物。
這裡很安全，沒有良好的狙擊點。想要通過狙擊來射殺越前的可能性很好。等等，傾聽者之所以被爭奪是因為他們的大腦裡有黑科技，如果人死了，黑科技也就消失了。林離忽然發現自己的想法偏離了軌道，應該是考慮如果出現綁架該怎麼防禦。
從林離的位子沖到龍馬那邊只需要一步，如果有人扔閃光彈的話，她可以用最快的速度來到龍馬身邊，並帶他逃離從後門逃離。教室的後門一般是鎖著的，林離把座位稍微向後挪了一下，從這個角度拔槍向後門的鎖眼射擊不會傷到人。理了理裙子的皺褶，林離用手指輕輕的勾畫出s&w390的輪廓，這種小殺傷力的武器還真是讓人不習慣。
時間過得很快，對林離來說卻很漫長，她並不擅長日語，僅僅是交流沒有問題，但是這節課是國語，她看著滿黑板的片假名覺得格外的頭疼。
終於下課了，林離盯著越前的後背，猜想他會不會忽然轉過身來和自己說話。越前的背動了一下，似乎是要轉身。忽然兩個女孩子沖了過來，擋在了兩人中間。
林離抬起頭看了看兩個女孩子，一個是和自己發色相近的雙馬尾，另一個則是玫紅色長髮。她友善的沖兩人笑了笑。
“林離同學。”
“在。”軍人的習慣，讓林離迅速的做出了應答。
也許是被林離嚴肅的聲音嚇了一跳，雙馬尾的女孩子楞了一下，很快應聲到。“林桑不要這麼嚴肅，雖然櫻乃是班長，但是她很好說話的。”說完她推了推身邊的女孩子。
“林桑，你好。”
“班長，你好。”林離很規矩的回答。
“額，你不用這麼叫我的。你叫我櫻乃就好了。我叫做龍崎櫻乃。”
“我是小阪田朋香。”
“好的。”很久沒有和人正面接觸了，尤其是充滿活力而正常的女孩子，林離有些緊張，她
握住自己的手腕，緩緩摩挲虎口處的薄繭讓自己冷靜下來。
“?~以後大家就是同學了要好好相處啊。”說完朋香和櫻乃同時把自己的右手伸了過來，發現對方和自己做出了相同的動作，兩人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想要收回手讓林離和對方先握手。而林離卻搶先一步抓住了兩個人，一手一個。
女孩子的手柔軟而乾燥。皮膚光滑。和自己的不一樣，和林離所接觸過的任何一個女子的手都不一樣，即使是作為艦長不從事直接軍事活動的泰紗也要定期接受射擊訓練。而她們的手卻是光滑的，甚至連一個細小的疤痕也沒有。
原來沒有戰爭，女孩子的手是這樣的。林離發現自己走了神，立刻鬆開了兩人的手，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哈~林桑也是很熱情的嘛。我們可不可以叫你離醬。”
“好的。”其實艦隊裡的人都稱呼林離為阿離，很中國化的一個名字，這是林離對於親身父母唯一的記憶，只是記得在很小的時候，似乎有人這麼叫過她。
“?~離醬。想要參加什麼社團。”
“社團？”聽宗介說夠，日本的高中每個學生都要參加社團。宗介好像參加了橄欖球社，因為他保護的那個傾聽者做過橄欖球社的經理。“網球社吧。”
“離醬，真有眼光！”朋香舉起了大拇指。“我們青學的網球社可是全日本最棒的呢。?~坐在那裡的那個，就是全日本最棒的網球手--龍馬大人！”朋香閃到一邊，把龍馬的方向讓了出來，同時伸手指向龍馬的位置。
龍馬正看著自己的方向，他一隻手撐在椅子上，半仰著看著林離，好像才思索什麼。
握手是表示友善的方式，林離正考慮要不要伸出手過去的時候。龍馬忽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走到林離身邊，雙手搭在林離的桌子上，低下頭開始仔細的打量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林離嚇了一跳，如果是普通的女孩子早就叫出來了，不過對於剛從阿富汗回來的林上尉來說，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只是有點搞不清狀況，畢竟對於她並沒有很多和非軍人相處的經驗。
“龍馬大人你怎麼了，不要嚇唬離醬。”朋香緊張的拽著龍馬的衣袖，想要讓他離開林離。
龍馬沒有動，還是這樣看著林離，林離也很配合的和他對視。忽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事情，他直起身來沖林離笑了笑。“那只小貓過得很好，卡魯賓沒有欺負它。等你方便了就來領走好了。”
“好的。”原來是在看自己是誰。這傢伙的記性還真是糟糕。不是說傾聽者都有超人的思維能力麼，他該不會是假的吧。不過既然接受了任務，林離還是要把它完成到底。
“這是怎麼回事？”朋香和櫻乃被弄的莫名其妙。
“我昨天救了只小貓，因為不方便收留，所以先寄養在剛好路過的越前君家裡。”
“那麼說，離醬和越前君昨天就認識了。”
“嗯。當時他剛好在，看到小貓就帶回家了。說起來還真是的好心人呢。”
“那當然，龍馬大人嘛。”
“原來龍馬君剛才是在看你是誰。離醬，你不要見怪。他記性不大好。”櫻乃恍然大悟的說道，同時還不怕幫龍馬開脫，那樣子就和林離諷刺宗介時替他說話的泰紗一樣。
“沒關係啦。沒有嚇到我的。”林離沖著兩人乖巧的笑了笑。
“對了，我這就去拿報名表給你。”櫻乃向自己的位子跑了過去，朋香也跟在一起。龍馬還坐在那裡發呆，林離謹慎的觀察著他，儘量不讓對方發現自己。
1分鐘的呼吸次數是63次，對於經常運動的人來說很正常，這位傾聽者的身體狀況還不錯。任務的要求是對這位傾聽者的絕對保護，拋開不明組織的劫持，如果讓這個傾聽者在自己保護期間死于自身的生理疾病對林離來說可是極大的侮辱。雖然資料顯示越前的身體素質很好，但是林離還是不能讓自己掉以輕心。對於第一次接受的保護任務，她的謹慎程度並不比宗介要低，如果可以，她更希望能給越前量下血壓。
第5章 第四話
放學後是社團活動的時間。林離剛剛遞交了申請表，還不可以參加活動。但是櫻乃和朋香很熱情的邀請她去觀摩訓練，林離欣然接受。
一行人剛剛走到球場邊，朋香就沖過去大聲喊了句，龍馬大人加油哦！這讓林離有種想要扶額的衝動，這孩子的精神還真是好。。。。
“離醬。”
“嗯？”
“網球社的刪選很嚴格的。”
“嗯。。”要有多嚴格呢，林離開始幻想，50公斤萬米負重跑，搏擊還是什麼。宗介沒有告訴過她還有刪選這一事項，在進入秘銀之前，KGB一直對殺手實行末尾末位淘汰制度，對此，林離已經習慣了。
“要在40分鐘內跑一萬米，還要在一分鐘內做40個以上的仰臥起坐。”櫻乃說完後擔心的看著林離。
“。。。。。”
“離醬。”櫻乃看到林離發呆的表情以為自己的話嚇到她了，畢竟這對於女孩子來說有些困難。而林離則認為這種刪選簡直對於雇傭兵出身的她的極大侮辱。
“在。”
“你不要太灰心，很多女孩子都不能通過測試，所以人才會這麼少。說起來我和朋香也不一定能通過，但是因為是老社員，當時還沒有刪選制度，所以才一直留了下來。即使不是網球社的成員，如果喜歡的話也可以來看大家打網球的。”說完櫻乃向球場的另一方指了過去。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林離差點坐在地上。
一大群穿著水手服的女孩子，正舉著彩帶給球員們加油，還有幾面棋子，最大的一個上面寫著龍馬的名字。
“這是什麼。。。。”
“後援會啊。”
“啊。。那是什麼。”看來宗介的資訊有偏露，他可從來沒有提到過在日本還有這麼一種類似於恐怖組織的存在。
“離醬，以前不在日本上學麼？”
“我是美籍華人。”秘銀的雇傭兵基本都是軍人出身，這些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沒有國籍或多重國籍，而林離和宗介屬於前者，在問及國籍問題的時候，大家統一的回答就是在人種前面加上美國兩個字。美國國籍相對來說是最容易辦的。這在很大程度上可以節省組織的經費。。。
“原來是這樣啊。後援會呢就是有同樣愛好的人湊在一起支援喜歡的物件的團體。”
聽起來更像恐怖組織了。。。
這就是傾聽者的魅力麼，看來傾聽者果然不簡單，雖然他的智商看起來似乎有點低，但是在別的方面還是出類拔萃的。不然林離真要懷疑這位傾聽者是不是被輻射的有點過了，導致基因突變，才會與其他的傾聽者有這麼大的差距。
說起來越前不算是很帥的類型，起碼在林離看來比威巴和雷納德還有一段差距。但是卻能對女孩子有這麼大的吸引力，還真是有些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離醬，你的申請書已經提交了。這樣的話，體能測試就在明天了。你好好準備一下。”
“明白了。謝謝你，櫻乃。”
“不用這麼客氣啦。”櫻乃沖著林離露出甜甜的笑容，乾淨而清澈。讓林離有覺得有些恍惚，這就是沒有武器的世界麼。還真是美好的不真實，如果沒有武器，泰紗也會是這樣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吧，自己也會這樣麼？還是算了吧。。。
輻射源大概位置已經確定，只要毀了傾訴者，黑科技就會消失，冷戰的局面就會得到一定程度的緩解。那麼秘銀也就失去了它的大部分作用，像自己這樣的as駕駛員應該可以回家了。除了軍人以外，林離一時還找不到有什麼適合自己的工作，反正這些年賺的錢也夠她吃一輩子了，宗介賣給美國聯邦的武器後續改制都是她設計的，分成什麼的當然少不了林離的份。嘛，還是讓我早點失業吧。
因為櫻乃的緣故，林離可以進入球場內觀摩。她坐在球場位置上，拿著櫻乃給她的資料用最快的速度流覽了一遍，卓越的記憶力已經讓她把整個社團的資料都記了下來。經過初步推斷，團隊裡並沒有像她一樣的雇傭兵，總的來說還是很安全的。
龍馬正在和一個紅發男子打練習賽，根據資料顯示，這個人叫做菊丸英二。龍馬的位置剛好是林離這邊，所以她可以清晰的看到龍馬的每一個發球，她對網球並沒有什麼瞭解。但是從空氣動力學的角度上講，龍馬很好的借助了各種物理因素，使他打出去的球顯得更加有力。
看的出來龍馬的力量是弱點，比起同年紀的男孩子，他個子微矮，不過由於長期訓練的緣故，身體看起來很結實。
綜合評價了一下，林離對龍馬的身體很滿意，如果遇到攻擊，憑他的身體素質，應該可以跟上林離的速度。即使跑不動了，扛起來跑也不會很重。1w米內，她應該還堅持的住。
林離安靜的坐在那裡，並不像其他第一次進入網球社的女孩子那麼激動，而這的確沒有什麼讓她覺得激動的。網球而已，林離以前並沒有接觸過這項運動，但是還是認識的，她和宗介不一樣，起碼她12歲前都在蘇聯和歐洲，對和平世界的認知雖然少，但是夠用了。網球這項運動在她看來，和蘇聯訓練軍犬的方式沒多大差別，唯一的區別就是物件變成了人。
比賽還在繼續，龍馬這方沒有用全力，不過還是一直壓制著對方。這時一個女孩子抱著剛剛收集的網球從另一邊球場過來，眼神卻一直盯著龍馬的方向。眼看就要走到休息室這邊了，女孩子忽然腳下一滑，網球桶脫手而出，滿滿的網球散落在地上，有些滾到了場地裡。而此刻龍馬正向後場退過來準備接球。
林離本能的抬手向綁在大腿上的槍套摸去，不過理智很快告訴她不可以在這裡開槍，傾聽者的身份還不能暴露，如果自己的身份暴露那麼必將牽連到傾聽者。她方向一轉，把手伸向上衣的口袋，掏出手機沖著網球的方向投了過去。林離沒有用過手機，她的通信都是通過定位衛星，因此在挑選手機的時候，她選擇了一款最順手的，握在手裡的感覺和手雷很像。想不到這麼快就用到了，扔起來還蠻順手的。她開始考慮要不要和宗介商量一下，研發一款有手雷功能的手機。
飛出去的手機把龍馬腳下的網球撞向一邊，同時重重的摔在地上，電池散落了出來。龍馬穩穩的踏住腳步，同時身後傳來了女孩子的尖叫。大家紛紛讓這邊聚過來，林離趕緊走過去，幫忙撿球。
大家紛紛感歎龍馬的好運氣，如果踩到網球摔倒，一定會扭傷腳的。林離湊在人群中，在撿網球的時候，悄悄拿起了手機。
林離做這一切的時候很小心。但是還是被發現了，也許是多年來一直在正面戰場上，警覺力變弱，也許是還沒適應東京的和平環境。她並沒有發現，此刻有雙琥珀色的眸子正在注視著她。
第6章 第五話
收拾好散落一地的網球，大家很快的散開，龍馬則繼續了之前的比賽。訓練結束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日本的治安很好，但是林離還是不放心讓傾聽者獨自一人回家。很好的保持了100米的距離，林離在龍馬身後隨時待命。
至於為什麼可以如此精確的控制距離，是因為林離在昨天夜裡已經悄悄潛入龍馬的家中，把它所有的鞋子裡都裝上定位器。算起來，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好在這些經費由組織負責報銷。
剛剛還有表揚過日本的治安，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極大的削減了林離對日本安全程度的認可。傾聽者，也就是越前龍馬，在自家附近的小巷子裡被人堵截了。。。。
如果是宗介一定是立刻沖上去把讓解決掉，而林離則是選擇先悄悄的潛在一旁，觀察敵人的動向。
敵人一共有三個，其中一人身上攜帶了冷兵器。看起來並不像是克格勃的人，更不可能是汞合金。
為首的男子開口了。“越前龍馬！”
龍馬沒有搭理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他漫不經心的樣子更加激起了對方的憤怒。
“老子今天來就是要教訓教訓你，讓你以後不要那麼目中無人！”說完，遍擄起袖子準備動手。
林離拔出槍的時候，也沒忘對這3個人表揚一番。一句話說明來意，並且沒有透露自己的來歷，出手快。很好很專業，可惜他們不知道在身後不遠處，一把S&W390正指著他們。
砰~砰~
兩聲槍響，沖在最前面的兩個人已經跪倒在地上。林離用的不是真的子彈，而是訓練用的橡皮彈，射擊的位置是兩人膝蓋後面穴位。不過即使是這樣，子彈的衝擊力也讓兩人暫時怕不起來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事發現場的4個人都吃驚不小。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龍馬，雖然有些搞不清狀況，但是路已經被讓出來了。所以他沒有過多停留，而是徑直回到家中。
資料上說這個傾聽者對網球以外的事情反映都很遲鈍，現在看來果然不假。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最少也會大喊一聲是誰吧。。
很快，有人喊了一句“是誰？！”不過並不是出自龍馬之口，而是那個倒在地上正努力爬起來的男人。
龍馬的性格有些囂張，這對於青春期的男生來說並不奇怪，但是他囂張的有些過了。總是會做一切讓人火大的事情，而自己卻不自知。這一切是後來林離總結得到的，龍馬從學校到家的路途只有在家門口這段路上比較僻靜，而且他訓練結束後都會準時回家。所以林離的保護工作變得簡單了。
在跟蹤了龍馬3天后，她就放棄了這項舉動。取而代之的是，比龍馬先一步到家，然後像克魯茲一樣駕著狙擊槍瞄準龍馬經過的小巷，在出現挑釁者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按下扳機，射出橡皮彈。
林離在保護龍馬的一個月內，共進行了4次狙擊，也就是說，每個禮拜這傢伙都要被人堵一次。。。。而這一個月後，再也沒有人在巷子裡堵龍馬了，因為大家紛紛謠傳巷子裡有靈異事件發生，堵龍馬的人總會被莫名的怪力打中半天不能動彈。。。當然這是後話了。
為了能用更好的狀態迎接第二天的體能測試，林離一天沒有進食，這是可以讓她在跑完1w米後表現出體力透支的狀態的最好辦法。
作為一個合格的軍人，要好好的保護自己的身體。林離一直恪守這條準則，她不抽煙不喝酒，即使毛不斷的在她耳邊鼓吹依舊無動於衷。這次為了可以順利的進入網球社讓自己餓肚子，違背了她的準則。保護任務還真是麻煩，下次再有這樣的任務，她一定不要接了。
放學後，林離準時穿著運動服出現在網球場，紅色的運動短褲和白色上衣。還好上衣不是短的，不然林離真不知道該如何向眾人解釋自己腰上那道一尺長的傷疤。
11月的天氣已經有點冷了，林離學著櫻乃的樣子做出冷的表現，而實際上她一點冷的感覺都沒有。
40個仰臥起坐很快就做完了。林離把時間剛剛好控制在1分鐘。她的時間感很准，西太平艦隊裡和爆破有關的任務大多是她出的。她總是很很好的算準時間，在爆破發生的時候全身而退。
那麼，接下來就是一萬米了。說真的，林離真的有些餓了。
“準備好了麼？”網球社社長走了過來。林離看了看這個叫做大石的男子。雖然沒有龍馬那麼優秀的身體素質和球技，但是他看起來穩重而謙和的多。是一個不錯的領導人選。
林離點了點頭。
“那麼，開始。”大石說完這句話，按下計時器，同時把計時器遞給一個剛剛加入網球社的一年級生，叮囑他數25圈，不要錯了。
林離回憶著教官當年對於跑步的訓誡，用最不省力的姿勢跑著，但是還是覺得有點奇怪，她很希望可以在背上背一個50kg的行囊。這樣才是真正的體能測試嘛。
40分鐘的時候有些長，林離沒有辦法在借助自己的時間感了，而是一邊跑一邊看表，這塊手錶宗介送她的禮物，宗介自己研製出來的。西太平艦隊的雇傭兵，尤其是像林離這樣的優秀軍人，在右手手臂內側的動脈附近都會植入一枚晶片，這不僅可以向組織提供被植入者的各種資訊，比如他的座標。更重要的時候可以讓組織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而宗介送給她的這塊手錶，就和林離體內的晶片相連，如果林離死亡那麼這塊手錶的指針就會停止走動。為了避免因為電池問題出現的烏龍，宗介還特意把它設置成太陽能的，只要一年讓它曬一天太陽，電池就會夠用。
林離接受這份禮物的時候，再次被宗介的短路折服了。宗介本來打算把這一裝置量產呢，讓每個雇傭兵都可以有一塊和自己心臟相連的多功能軍用手錶，而林離的一句話卻讓他徹底的放棄了這個念頭。
林離說，我好像不需要用看表的方式來確定自己是不是活著吧。
一萬米跑完的時候，林離已經餓的不輕了。她面色蒼白，跌跌撞撞的踏過終點後就一頭倒在網球場的鐵絲網上。
腳步不穩是裝的，但是面色蒼白是真的，一天沒有進食，又跑了一萬米，即使是雇傭兵也難免會有些吃不消，更何況這些年林離的任務基本都是在as機裡完成的，已經很少像現在這樣身體力行了。
幫林離掐表的一年級生大聲的喊著大石的名字，同時還不忘像林離祝賀，神情格外激動。
“林桑。”大石像林離伸出了手。“祝賀你，現在你已經成為網球社的意願了。”
“請多指教。”林離握住大石的手，禮貌的回應。她弓起手背，儘量不讓大石觸自己的手心的薄繭。
雖然大石一再表示林離可以先回去休息，但是她還是堅持坐在網球場旁的椅子上等到活動結束。好想回去大吃一頓，龍馬家附近的那家拉麵館的手藝很好，林離以前並沒有接觸過這種東西，所以她一下子就迷上了這種味道。把傾聽者安全的送回家後她就可以安心的去進食了。
活動結束了，龍馬發現了一直等在休息區的林離。忽然向著她的方向走過來，他的雙眼緊緊的盯著林離，仿佛可以洞悉一切。這眼神讓林離覺得很不安，難道被發現了。
在林離面前停了一會，兩人就這麼安靜的對視。沒有任何對話，龍馬忽然轉身走開。
“啊！這是怎麼回事？！”看到兩人的對視，朋香忽然不淡定了，她猛的沖過來，抓住林離的肩膀吃驚的望著她。“龍馬大人，他，他。。。。”
“怎麼了？”林離不解得問。
“龍馬大人向來對女孩子沒有興趣。他竟然和你對視一分鐘！”
“所以呢？”
“龍馬大人不會喜歡上你了吧。”朋香說完，可憐兮兮的回頭看了眼櫻乃。
“咳咳。。”林離剛拿起來水喝了兩口，朋香的話讓她差點嗆到自己。“不可能。”資料顯示，傾聽者對女孩子不感興趣。如果你變成貓，也許會引起他的注意力。
“真的麼？”朋香緊張的盯著林離。
“真的。”林離的表情異常虔誠。
“那就好。”蹲在地下的朋香和站在一旁搓一腳的櫻乃都松了口氣。這些舉動讓林離又確認了兩個傾聽者的愛慕者。這個傾聽者可比宗介那個搶手多了。
“啊！”好像想到了什麼，朋香忽然大叫起來。
“又怎麼了。。。。”雖然林離心裡素質很好，但是也受不了這樣一驚一乍的。
“離醬。。。。離醬。。。。你不會喜歡上龍馬大人吧！”朋香說完這句話，她身後的櫻乃也跟著抖了一下。
“沒這個可能。”林離身子向前一傾，雙手搭在朋香的肩膀上，神情比剛才還要虔誠。“其實我一直很疑惑，為什麼你們會喜歡他。你看這傢伙脾氣不好，而且智商低。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他的選擇性失憶就是很好的說明。還有最重要的是，他今年也有17歲了吧，為什麼還不到1米八，通常喜歡運動的人個子都長的比較快。還有身材也有點瘦小了。你看他這麼瘦，我都能背著他跑一萬米。。。。。”林離說的是實話，林離熟悉的日本男子只有宗介，而宗介的雖然個頭不高，但是身體素質可是艦隊裡數一數二的。所以林離難免會把來東京以後見過的每一個人和他比，龍馬也不例外。。。。
林離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發現朋香的表情忽然變得特別詭異。她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指著林離的身後。林離立刻停止對龍馬的人身攻擊，她已經大概知道身後是什麼了，自己竟然沒有察覺他有走過來，真是太大意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回過身。龍馬正站在自己身後三米處的位置，他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說明他已經聽到自己的話了。
不知道龍馬會做什麼舉動，從他握著網球拍的方式來看，應該是想要衝上來抽自己吧。林離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如果他出手的話，只要不是致命的不要還手了。因為林離的近身格鬥學的是泰拳，這種拳法的攻擊力很致命，林離很怕自己保護的傾聽者會一個不小心死在自己上。。。。
不過龍馬最終也沒有走過來抽她，而是哼了一聲說道，“你還差得遠呢！”
龍馬從休息室退出來，一邊走一邊捏自己身上的肌肉，明明一點也不瘦弱。一直以來都是被當做王子來對待的，忽然有一個人這麼黑自己，龍馬的自尊心受了不小的打擊。看來他在乎的東西好像並不是網球和貓那麼簡單。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18 10:40
第7章 第六話
一個星期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林離拿著望遠鏡觀望了半天，確定越前家那個猥瑣大叔不在後，帶著兩箱葡萄味的芬達敲響了越前宅的門。
來日本前她有專門的瞭解過和平世界的禮儀，好像去他人家裡拜訪並表示感謝的話，需要攜帶一些禮物。龍馬對葡萄味的芬達有特別的愛好，所以林離就買了兩箱送他。雖然林離其實更想送他一把S&W390。這個國家對槍支的管制並不像美國那麼鬆散，她最終決定送一些沒有殺傷性的物品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龍馬打開門，看到抱著兩箱芬達仍然面不改色，鎮定自若的林離嚇了一跳。即使是自己抱著兩箱芬達也不能表現的這麼輕鬆，他不由得懷疑，這其實是兩個盒子吧。。。
“越前桑。”
“嗯。。”
“我來接小貓了。”
“好的，進來吧。”龍馬讓出一條路，讓林離進入屋子。
在玄關附近的空地，林離把芬達放了下來，聽到?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龍馬才確定這真的不是兩個空盒子。
“送給你。感謝這一個禮拜來越前桑對小貓的照顧。”
“不用客氣。”龍馬並沒有回絕而是乾脆的收下，這讓林離免去了不少麻煩，雖然兩箱芬達對於她來說並不算沉，但是她也不想在這樣把她們搬回去。這種東西如果讓自己拿回去的話，估計只能被倒空，然後改裝成閃光彈催淚瓦斯什麼的。。。。
“貝拉，來這裡。”龍馬轉過身沖著2樓的方向喊了一句，很快卡魯賓和那只小貓一前一後跑了下來，相處的很融洽嘛。
“貝拉？”
“嗯，我給它起的名字。你不喜歡的話可以改。”
“沒有沒有。很好聽。”林離雖然這麼說，不過心裡卻在腹誹，我還是覺得烈焰魔劍這個名字比較好。。。
小貓走到林離身邊，順從的讓她把自己抱起來。
“知道怎麼照顧小貓麼？”
“明白。”一個優秀的軍人可以對任何狀況都完美應對，來之前林離已經詳細的查閱過資料，並把養育小貓所需要的材料都備齊了。
“第一次養貓？”
“是。”林離的職業本能，讓本來可以輕鬆進行的對話變得有些嚴肅。
兩人沉默了一段時間，彼此都覺得有些尷尬。林離便抱起小貓準備告辭。走到門口的時候龍馬拉住她的手臂。
“林桑的身體素質不錯。”龍馬的手指捏著她的肱二頭肌，雖然林離儘量讓手臂放鬆使肌肉密度看起來少一點，但是多年的體能訓練已經讓她無法隱藏這一切。
“多年鍛煉的結果。”
“你的肌肉力量不比網球社的男社員差。以前也打網球？”
“沒有。”龍馬敏銳的觀察力讓她有些吃驚。“我練了很多年芭蕾。”
說完林離告辭走開。
林離離開以後，龍馬從她送來的兩廂芬達裡拿取出一瓶，拉開易開罐的時候他忽然想起，練芭蕾好像不用手臂的肌肉。。。算了，改天再問她好了，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對網球社沒有什麼奇怪的企圖，龍馬並不喜歡管別人的閒事。
龍馬敏銳的洞察力讓林離更加認可他傾聽者的身份了。她開始深思一個問題，要不要告訴他真相。目前可以和秘銀對抗的對手只有汞合金，而汞合金在得到千鳥之後便放棄了對其他傾聽者的追捕。對於其他的組織，林離有把握保護好傾聽者。如果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難免會造成不必要的恐慌，黑科技這種東西是在人的潛意識裡。也就是說，只要你不用外界的刺激讓傾聽者想起，那麼它就會永遠沉睡在腦海中。所以傾聽者本身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覺醒的幾率也會縮小，對於傾聽者本身可以免去很多傷害。目前覺醒的傾聽者都不可避免的捲入了戰爭。林離不想讓自己保護的物件也淪落至此。權衡再三，她決定向龍馬隱藏彼此的身份。
林離選擇隱瞞還有一個原因，也是她一直逃避的。她不喜歡和人合作。從加入秘銀到現在林離從來都沒有過隊友。從被送進KGB拿起槍到現在10來年的時間，算上宗介她只有過兩個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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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來，林離接受保護任務已經快要兩個月了，龍馬雖然對她的身份已經表現出懷疑，但是林離這段時間在網球社一直很安分，在球技的提成上也沒有什麼讓人懷疑的地方，所以他漸漸降低對她的關注。
林離和櫻乃還有朋香相處的很好。網球社裡的女孩子不止她們3個，但是網球打得不好的只有她們3個，所以三個人臭味相投，相處融洽。更令林離興奮的是，即使不用她開口，朋香也會事無巨細的向她彙報龍馬一天的動向。大大的縮小的林離的工作量。
社團活動，林離還不夠資格在網球場打球，只能在場地邊做揮拍動作。即使是做揮拍練習，大家也投入了百分之一百的精力和熱情，這讓林離忽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正當她準備抬手安撫下自己滿是雞皮疙瘩的手臂的時候。忽然有人大喊著大石和龍馬的名字闖了進來。
“社長！越前君！不好了！”來人一邊跑一邊喊叫，汗水已經濕透了他的運動襯衫。
“怎麼了？”大石和龍馬一前一後的走過來詢問。
“藤原君要跳樓了！”
“你說什麼？！”
“就在三號教學樓！”
“快，我們走。”說罷，大石和龍馬飛快的跑了出去。
林離記得，這個叫藤原的人，是青學網球社的社員，雖然不是正選，但是很會活躍氣氛，所以在人緣不錯，和他熟識的人也不少。
網球社剩下的眾人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來，面面相覷的站了半天。不知道誰忽然喊了一聲，社長，才開始跟著沖出去。
櫻乃和朋香也要過去幫忙，不過當她們反映過來的時候已經找不到林離的身影了。
龍馬跑在大石的前面，三號教學樓下已經擠滿了人。員警還沒有趕到。龍馬撥開人群想要衝進去，忽然有人拉住他的左手把他向後拽去。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拖到三號教學樓的底層的倉庫。
“林桑？“龍馬吃驚的看著林離，此刻的她像換了一個人一樣，表情冷靜的嚇人。
“不許去救他。太危險了。“
“我是網球社的副社長，我不能。。。”龍馬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聽見哢嚓一聲。他低下
頭，發現林離已經把自己的左手用手銬鎖在了倉庫的門把上。
“你！”林離的舉動激怒了龍馬，他的眼中充滿怒火，伸手抓起林離的衣領。“你給我打開！”
“我拒絕。你的安危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林離握住龍馬的手，在他的脈門用力一按逃出他的鉗制。“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生命更可貴，我很討厭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但是我還是會救他。”
說完這些，林離頭也不會的從出倉庫，龍馬的怒吼被掩蓋在眾人對藤原的呼喊中。
林離架好MSG趴在3號教學樓對面的2號教學樓的時候，網球社的眾人已經到了3號教學樓的天臺，當然除了龍馬。林離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只是看到大石正在緩緩的向站在天臺邊緣的藤原移動。
優秀狙擊手在射擊的那麼一小段時間會有暫時失聰的現象。林離的呼吸已經調整為四分之三呼吸，在藤原向空中邁去的時候準確的按下扳機。橡皮彈劃破空氣向著藤原的左肩沖了過去，為了保證品質，她緊接著沖著藤原的右肩又是一槍。
天臺上的眾人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在藤原想要跳下去的時候，忽然有種奇怪的力量把他向後推了過去。藤原仰面倒在天臺上，網球部的眾人立刻沖過去按住他。大石也跌倒在天臺的邊緣，還好自己有把MSG帶來學校，不然照剛才的架勢看，大石很有可能被藤原一起拽下去。
林離現在認為，她在青學校園裡藏匿了大量的武器是件很正確的事情。透過MSG的望遠鏡看到藤原已經被網球社的人帶走。大家紛紛散開。林離把MSG藏好，確定人已經散開的時候，悄悄潛入了三號教學樓。
龍馬仍舊在和那個手銬抗爭。手腕已經被磨紅了。
“剛剛那麼多人經過，為什麼不呼救。”
龍馬瞪了林離一樣，沒有回答。
“我現在忽然很認同那些在巷子口堵截你的人的話了。你還真是喜歡自以為是。”
在林離走到龍馬身側的時候龍馬一把抓住她的手，“打開！”聽得出來他的聲音已經壓抑著憤怒。
“當然要給你打開。但是你要給我保證，以後有危險的時候絕對不可以以身犯險。”
“你沒有資格管我。”
“我根本就不想管你。”林離掏出鑰匙盯著龍馬的雙眼。“別讓我浪費時間。”
龍馬猛的打開林離拿著鑰匙的手，鑰匙翻滾了一下，掉進儲物櫃下的縫隙裡。
“你網球打得是不錯。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沒有人會用網球作為武器，如果在戰場上，你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林離無視龍馬的憤怒，繼續說道。“我很珍惜生命，所以特別討厭那種不顧自己安全所謂的偉大的精神。更何況，你根本就沒有安全救下他的資本。”
“走開！”龍馬低低的喊了一聲，林離很慶倖他沒有說滾。龍馬算是個很有修養的傾聽者了，這種情況隨便換個人都會大喊一句GO AWAY!BITCH!
“記住，不要做蠢事。這個世界沒有你想的那麼安全。”林離沒有去櫃子下面取鑰匙，而是從裙底拿出S&W390，拿出彈夾，倒轉著插進去，彈夾正序是橡皮彈而倒序則是實彈。
她拿著槍沖著龍馬笑了笑，然後對著手銬的鎖眼扣下扳機。
龍馬從手銬中掙脫後立刻向外沖了出去，他沒有被槍嚇到，這讓林離很欣慰。搶先一步擋住他的去路。“我想你是個聰明人，不要給我添麻煩。嘛，這個給你玩吧。裡面可是有實彈的哦。”林離把槍口朝向自己向著龍馬遞了過去。龍馬沒有接受而是用力的打開。隨後一把抓住林離的肩膀，把她按在牆壁上。
“你到底是什麼人？！”
第8章 第七話
“嘛，我是什麼人呢。”林離忽然握住龍馬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再次抬起頭的時候，雙眼已經蓄滿了眼淚。“事情是這樣的。”
“你還記得麼，10年前，在美國的時候，那會我們還小。你說過的，如果我能成為優秀的海軍陸戰隊隊員就做我男朋友，還記得麼？”
龍馬顯然有些跟不上林離的節奏。說實話林離自己也覺得有點胡扯了，為什麼自己要說海軍陸戰隊呢。。。。不過謊言還得繼續。
“所以這些年，我拼命訓練，終於勉強達到了海軍陸戰隊的水準。而且還能保護你了，所以，龍馬大人，履行諾言和我交往吧。”說完林離伸出手抱住龍馬。
“你幹什麼！？”龍馬用力抓住林離的雙肩把她往外推，誰知她力氣很大，怎麼推都推不動。“鬆手！”
“不要，你要遵守我們的約定。”
“根本沒有什麼約定！”
“怎麼可能？！你還記得麼，那會咱們住在一條街，你家是街區裡唯一一戶有網球場的。”從龍馬出生到現在的各種資料林離已經爛熟於心，編謊話可謂是信手拈來。
“額。。。網球場是有的。但是我絕對沒有答應過這樣的事！”
“一定是你忘記了。你向來記性不好。”
“不可能！”林離的手似乎松了松，龍馬立刻從她的懷抱裡掙脫出來，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看著龍馬逃竄的身影，林離不顧形象的大笑，“喂~我還沒告訴你我是誰呢~哈哈~”
嘛，克魯茲說的沒錯，對付可憐的處男就要用這一招。笑聲漸止，林離沖著龍馬離開的方向輕輕說道，“我是Phantom.”
秘銀最精銳的西太平洋艦隊的王牌，Phantom.
龍馬沒有再追問林離的身份，因為她開始向朋香和櫻乃一樣用那種灼熱的目光看自己，最可怕的是，她竟然和朋香一樣一邊叫自己龍馬大人，一邊對自己圍追堵截。
藤原的事情很快平息了，但是這所導致的後遺症則讓龍馬有些吃不消了。那個貌似是正常人的林離就這麼消失了。。。
其實對於林離來說，這樣嚇唬人還蠻好玩的。同時這些舉措還可以完全避免了龍馬對自己的追問。他現在恐怕躲著自己還來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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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馬的生日快到了，也就是說泰紗的生日快到了。林離沒有辦法回去幫泰紗慶生，這讓她感到十分遺憾，可是18歲生日啊。
關於龍馬一家的耶誕節計畫，林離已經從朋香口中得到了全面詳細的資料，聖誕夜早8點出發，去森林公園滑雪。晚上在公園裡鈴木旅館留宿。
朋香收集資訊，尤其是龍馬資訊的能力總能讓林離感歎不已。這孩子可真是個人才，沒有和金玉姬一起去做間諜真是浪費了。。。
隆冬的森林公園可不是一個度假的好去處，真不知道龍馬他們家是怎麼想的。為了防止出現變故，林離又拿了幾個定位器安在越前家的猥瑣大叔的鞋子裡，和那只叫做卡魯賓的喜馬拉雅貓的項圈上。沒想到，這項看似多餘的舉動幫個她很大一個忙，不過這就是後話了。
聖誕前夜一早，林離就開著越野車，守在越前家的門口拐角處的巷子裡。越野車的後座放著一個巨大的登山包，裡面裝著各種武器野外應急物品，甚至還有一個火箭筒。
朋香傳來的消息很準確，越前一家如期出發了。猥瑣大叔興奮的手舞足蹈，林離不知道自己到了他這個年紀會不會向他一樣活力十足。龍馬還是那麼一副拽拽的樣子，完全無視在一旁手舞足蹈的父親。難道在東京父母和小孩都是這樣相處的麼。。。
林離帶上假髮和墨鏡，隨著越前家的進度發動了車子。通過紅外眼鏡觀察越前家車裡的東西，竟然有一個貓籠，龍馬果然把貓帶來了。。。。。
到達森林公園的時候還不到11點，越前一家吃過午飯後，就去了滑雪場。林離則裝著白色的迷彩服趴在滑雪場的山頭上。為了避免被發現，林離半個身子都埋在雪裡，在這種惡劣的環境裡狙擊實在對技術和毅力的極大考驗。
好在林離來日本的時候帶了一件as機駕駛服，防彈隔溫且材質輕便，如果價格能便宜點，林離不介意都買幾件留用。
滑雪場的人很多，龍馬的滑雪的技術雖然不像網球那麼好，但是也不差。完全不用擔心他會滑倒摔斷脖子。林離要做的就是在那些技術糟糕的滑雪者要滑倒在龍馬的路線上並出現絆倒他的危機的時候射出子彈，改變他們運動的軌跡。這種方式似乎有點不人道，在打出一打子彈後，她開始反思自己的舉動。
龍馬很快發現每次技術不好的滑雪者靠近自己的時候都會在身邊5米的地方摔倒。而且倒下的方向很奇怪，他向四周看了看，完全沒有異常。如果他發現了完全隱藏的林離才異常呢。。。。
沒有人打擾，龍馬的興致很好，一直玩到傍晚才離開。雖然有穿著As駕駛服，但是在這麼寒冷的情況下趴在雪地裡5個小時，林離也會撐不住的。進入旅社後，林離把空調溫度調到最高，沖了個熱水澡讓自己的身體回溫。
龍馬回到房間後第一時間就是去看卡魯賓，空蕩蕩的籠子讓他嚇了一跳。籠子底部鎖別已經被咬斷。卡魯賓失蹤了！
他一邊在屋子裡翻找一邊喊卡魯賓的名字，絲毫沒有反應。浴室裡水花聲淹沒了他的聲音。林離和南次郎都沒有聽到龍馬的呼喊聲。
房間的窗子沒有關嚴，一尺寬的一條縫隙，剛好可以讓卡魯賓通過。龍馬跑到窗邊向外望去，遠處是森林！他來不及多想，迅速套起登山服，拿著手電筒跑了出去。對於他來說，卡魯賓不僅是一隻貓，更像是家人，唯一可以讓他放鬆存在。不因為他網球打得好而親近他，不因為網球打得好而將他區別對待。
熱水讓林離的體溫迅速回升。房間的隔音效果不好，林離可以清楚的聽到隔壁浴室裡越前大叔跑掉的歌聲，他唱的這些曲子，林離並沒有聽過，但是直覺告訴自己，一定跑調了。
忽然浴室門口的警報器大聲的響了起來，這個警報器是林離根據定位器傳來的資料設計的，如果越前龍馬和她的垂直距離超過2km，那麼警報器就會響起。林離關上水，用最快的速度擦掉自己身上的水珠。天已經黑了。這會越前會去哪裡呢。聽到越前南次郎悠閒的唱歌，她還以為龍馬也在室內呢。想不到他竟然出去了。
真是大意了。應該在他們房間的門口按上紅外報警裝置的。林離用最快的速度穿上as駕駛服，裝備好後。拿上定位器，背上準備好的應急背包出門了。
越前去的方向是森林，這裡是北緯24度。森林裡有灰狼出沒，這種生物在冬季會格外兇殘，並且成群出現。
“Fuckingshit!”林離大聲咒?了一句，同時拿出軍刀掛在腰側，把S&W500的子彈上膛。用最快的速度向龍馬的座標移動。
第9章 第八話
龍馬拿著手電筒進入森林，他大聲的呼喊卡魯賓的名字，但卻絲毫沒有回應。只有積雪壓在松樹上的吱吱聲。
他並沒有向森林深處走，只是在週邊徘徊，甚至只要回頭就可以看到旅店裡星星點點的燈光。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在嚴冬狼群的活動範圍也會擴大，甚至會出現在森林的邊緣。
狼群發現獵物後並不會立刻沖上去而是選擇尾隨，直到確定對方的反抗已經微弱的時候才會攻擊。在嚴冬季節，得不到充足的食物狼群會盡可能的節省戰鬥力。
狼群散發出來的腥臭味道被大雪掩蓋，當龍馬發現自己被尾隨的時候身後已經出現不下六隻狼了。他們四散在龍馬身後，恰到好處的擋在森林邊緣。也就是說龍馬已經沒有退路，只能向森林深處走。
龍馬拿著手電筒掃了一下，饑餓的狼群就散佈在他身後5米處的位置。如果自己向森林週邊沖過去，它們一定會發起攻擊，赤手空拳的自己根本無法抵擋六隻饑餓的灰狼。如果向森林深處走，拖延時間，也許還可以等到救援。他果斷的回過頭向森林深處走去，不再大喊卡魯賓的名字而是選擇節省體力。同時拿出電話求救。
剛剛播出求救電話，馬上就要接通，手機忽然提示電池沒電了。龍馬心裡一涼，這下可麻煩了，他開始為自己衝動的舉動後悔。
緊了緊握住手電的手，龍馬一邊走，一邊留心身後狼群的動向，狼的爪子踩在積雪裡幾乎沒有聲音，如果不是不時從身後飄來的腥膻的味道，他自己都無法相信竟然被狼群尾隨。
林離隨著定位器尋找龍馬的方向，本來他還一直在森林邊緣活動，忽然方向一轉走向森林深處。林離帶上夜視鏡，加快了腳步。
忽然越前的速度也加快了，林離幾乎立刻斷定他遭遇狼群了，龍馬有些慌不擇路了，沒有負重的他速度比林離要快，如果這樣跑下去，林離根本追不上他。情急之下，林離拔出S&W500沖著天空開了一槍。槍響聲讓龍馬知道救援到了，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用意向自己的方向移動。
聽到了槍響聲，龍馬立刻停止了腳步，身後追趕的狼群裡打頭的一隻已經沖了過來，龍馬側身躲過它的撲咬，同時把手電筒用力戳進第二隻沖過來的狼嘴裡。灰狼跟蹤的方式是扇形，擺脫了兩隻，就從包圍裡打出了一個缺口。龍馬開始向著槍聲的地方用勁全力奔跑。
忽然，又一隻狼撲過來，咬住龍馬的小腿，龍馬摔倒在地上。他翻過身，狼群已經過來了，為首的頭狼已經撲向龍馬的咽喉，他本能的抬起手臂擋在眼前。
?~?~?~?~
四聲槍響。灰狼沒有向預計那樣撲過來，龍馬感到有什麼東西散落在自己身上，下巴上有黏糊糊的液體，不用摸他也知道是血跡。雖然森林裡漆黑一片，但是白色的積雪反射的月光足以讓龍馬看清眼前的一切，剛剛尾隨自己的狼群已經消失了，只餘下四隻腦袋被打碎的狼趴在自己身側。其中一隻的下顎還粘在自己的小腿上。
S&W500是手槍裡威力最大的了，即使是可以打穿牆壁的沙漠之鷹也只能望其項背。它的威力就像是一枚小型火炮，如果是進距離射擊，被擊中的任何物體都會碎掉，包括人。
龍馬還沒有從死裡逃生中緩過來，忽然從身後伸出一雙手，把他抓起來抗在肩膀上。他這才想起，自己剛剛得到了救援。明明沒有發出救援資訊，會是誰呢，難到南次郎發現自己不見了去報的警，不過這會是露天浴場男女混浴的時候他應該忙得不可開交才對。
“謝謝。”龍馬沖著扛著自己的人說了一句，這個人看上去身材有些矮小，但是扛著自己腳步依舊走得很穩，看的出來應該是經過魔鬼訓練的專業求援人士。
“請問你是？。。。”
“是我。”林離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啞了，剛才沖出來的時候頭髮沒有擦乾，搭在帽子外面的部分已經結冰，尖銳的冰碴刮著她的臉頰，林離感到自己已經開始發熱了。
“林桑？！”雖然林離的嗓音有些啞，但是龍馬還是在瞬間認出了她。“你？！。。。。。。。。”
“不要說話。”林離感到自己的體能正在急速下降，在野外出任務的雇傭兵最怕的就是發燒。如果出現這種情況要儘快節省體能，回復體力。林離感到現在沒說一句話她的體力都在飛速的流失。
終於走出了森林，越前家的客房黑著燈，應該沒有人。林離感到有些慶倖，如果這個時候南次郎沖出來大喊大叫，自己真沒有辦法應付他了。
打開門把龍馬扔了進去，她把背包丟在地上，整個人趴在地板上劇烈的喘息。龍馬雖然傷到了小腿，但是並不嚴重。他打開燈，發現林離的面色通紅，這個人有些虛脫的樣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她一路抗回來的。
“林，你怎麼樣？”他單腳跳到林離身邊，想要把她從地上拖起來。而林離卻掙扎著爬到床頭櫃邊，拉開櫃子，拿出一支針管。
“幫我。”林離As駕駛服的穿著很複雜，高燒讓林離的手有些不聽使喚，費力的脫掉外套後，駕駛服怎麼也脫不下來。
龍馬按照林離的指示打開肩膀一側的旋鈕，原本緊貼在身體上的衣服瞬間變松，他抓起一側向下一拉，林離的上半身從駕駛服了脫裡出來，同時龍馬則連退兩步，倒在牆上。
“你你。。。。。”龍馬今天晚上經歷的事情太多了，驚訝的讓他有些吃不消。“你怎麼沒穿衣服！？”
林離向來不喜歡在as駕駛服裡穿內衣，不過這次她連內褲都沒穿。拿起針管向自己的手臂紮了進去，用力一推，液體注入了她的肱二頭肌。“有我穿衣服的時間，你早被狼吃了。”用盡力氣喊了一句，林離倒在地上等著藥效發揮。好在空調在林離離開後一直運行，屋子裡的溫度在維持在20度以上，她並不覺得冷。
10分鐘後，林離猛的坐起來，熱度已經開始消退。“閉上眼。”
“什麼？”
龍馬還沒有反應過來，林離已經把這個駕駛服脫了下來。她無視龍馬的叫聲，鎮定自若的取出衣服一一穿上。
“你幹什麼！”
“穿衣服。你喊這麼大聲，看來腿上的傷並不嚴重。”林離回過身把防彈衣的拉鎖一拉到底，吩咐龍馬道，“你傷在腿上，快點把褲子脫了，別讓我動手。”
“。。。。。。。。”剛才還精疲力竭的人，這麼快就回復了精神，龍馬發現自己再一次跟不上林離的節奏了，不過他還是順從的脫掉褲子。好在今天有羽絨褲裡面穿了條短褲。。。
林離取出酒精棉熟練的處理好龍馬的傷口，纏上繃帶。然後又去找了什麼東西。
“把衣服也脫了。”
“做什麼？！”龍馬驚恐的看著向自己逼近的林離。
“不脫也可以，那麼狂犬疫苗只能打在你屁股上了。”說罷林離把被在身後的手拿出來，針管裡充滿了淡黃色的液體。
聽了林離的話，龍馬立刻配合的脫掉上衣，其實他可以留件T恤的，不過也許是被林離嚇到了，竟然脫得一乾二淨。林離拿著針管毫不猶豫的戳進龍馬的上臂，下手比剛才對自己狠多了，疼痛讓龍馬輕輕的嘶了口氣，而林離的嘴角則露出輕蔑的微笑。
處理好傷口林離又把龍馬抗起來，丟到床上，嚴實的塞到被子裡。而自己則披著大衣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其實我可以回去住。”
“在這呆著。我可不知道那些狼身上有沒有奇怪的病毒。”
“那你睡哪？”龍馬接到林離遞給自己的熱水問道。
“你信不信我完全可以這樣一動不動盯著你24小時。”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18 10:40
第10章 第九話
龍馬沉默了一會，忽然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糟了，卡魯賓。”他話音剛落，一直守在一旁的林離忽然從座位上彈起來，下一秒S&W500已經抵在他的脖子上。龍馬看著跨坐在自己身上的林離,表情嚴肅而殘酷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你就是為了那個畜生一個人往森林裡跑。”
“我原本只在邊緣找了找，是。。。”龍馬的話還沒有說完被林離打斷。
“我為你是不是。”
“是。。。”
“OH,SON OF BITCH,如果讓我見到那只貓，我一定宰了它。”
“我要找它。”龍馬似乎篤定林離不會真的殺了他，依舊說著讓人火大的話。
“你知不知道自己差點被這個畜生害死。”
“卡魯賓是我的家人。”
“家人從來不會做這種讓彼此出現危機的蠢事。你是不是以為地球就圍著你轉，你以為貓是你的家人，它就是你的家人了。你以為你是網球天才，你就真的天下第一了。真是個蠢貨。”林離把槍拿開，聳了聳肩膀，再次指向龍馬。
林離的話雖然讓龍馬有些惱火，但是她剛剛救了自己一命，所以他還是沉住性子承受她的辱?。
“和我保證，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把自己的安危放在首位。”林離把槍伸到被子裡，抵在龍馬裸露的胸膛上。冰涼的槍管讓龍馬忍不住一激靈。“快，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會殺你。我不希望以為了救你把自己的命搭上。”
龍馬沒有回答而是死死的盯住林離的雙眼。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誰麼？”林離忽然笑了一聲。“我是秘銀的雇傭兵，隸屬西太平洋艦隊，代號幻靈。目前正在執行任務，保護，傾聽者，越，前，龍，馬。”
林離一字一頓的說出龍馬的名字，同時欣賞著他臉上震驚的表情。
“傾聽者就是18年前，被黑科技輻射過的新生兒。差點忘了，就是18年前的今天，你生日。傾聽者的大腦就像是個硬碟，存儲著超前目前數十年的科技，任何一個大國和組織擁有它都可以使世界秩序改寫。這些黑科技通常處於沉睡狀態，只要不可以喚醒也許會這樣沉睡一輩子。關於黑科技的事情只有少數國家和組織知道，大家互相保守秘密，同時開始對傾聽者的追逐。嘛，還有一個好消息，就是你身份的事情目前只有秘銀知道。”
林離忽然把槍扔到一邊，整個人朝著龍馬的方向壓了下去，臉貼在他胸口上，聽著他的心臟強有力的跳動著。“我是軍人，而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不受任何一方傷害，至死方休。”說到至死方休的時候林離明顯感到龍馬的身體顫了一下。
“和我發誓，永遠不會做讓自己有危險的事情。我不想自己這麼早就死掉。”
“我發誓。”這次龍馬沒有猶豫，痛快的許下諾言。他的聲音很低沉，應該還沒有從林離所說的一切種緩過來。換了誰忽然被告知自己是傾聽者，忽然之間都沒有辦法接受的。
告訴了龍馬彼此的身份，林離忽然覺得輕鬆多了。雖然隱秘的保護更合適，但是碰上這樣喜歡給人找麻煩的傾聽者，這種方法就失效了。希望這個傾聽者能信守承諾。
林離撐著手臂想要從龍馬的身上爬起來，忽然發現龍馬的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放到自己後背上。感到自己的反抗，龍馬立刻鬆開了手。
人在情緒激動的時候會本能的抓緊身邊的物體。龍馬也不例外，所以當林離說出這一切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抱緊了林離壓在自己身上的身體。
兩個人都有些尷尬，沉默了一會龍馬說道，“我不會讓你死的。”
“那你先把這個穿上，除了洗澡不許脫。”林離不知從哪掏出一件造型奇特的衣服。
“這是什麼？”
“防彈衣。”
“一定要貼身穿麼？。。。”
“你可以在裡面加個T恤。”
“我能明天早上再穿麼？”龍馬看了看林離緊盯著自己的雙眼。“還是算了，幫我把T恤拿來，我現在就穿上這傢伙。”
“這才乖。”林離像逗貓一樣拍了拍龍馬的腦袋，同時走向剛才被自己丟在地上的背包，伸手進去掏了掏拿出一個毛絨絨的東西向龍馬扔過去。
“卡魯賓！”龍馬接到手後立刻發現竟然是他的愛貓。可是怎麼不動了，不過溫熱的身子說明它還活著。
“去救你的時候發現了它，順手抓回來了。這傢伙太鬧，我就給它打了針安定。”
“謝謝你，這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禮物。”
“我還真沒想送你什麼禮物。”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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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馬醒來的時候林離依舊保持那個姿勢坐在那裡，只是將行李已經整理完畢。
“血液病毒發作時間是12小時內，你從昨晚10點睡到現在，整整12個小時，體溫和血壓都沒有異樣。”林離說完，把龍馬的衣服丟到床上。“立刻穿上衣服我們走。”
“等等。。。”龍馬有些摸不著頭腦。
“快，車上和你說。”林離已經拿起龍馬的褲子走了過去，一把掀開被子要幫他穿。
“我自己來！”龍馬立刻套上褲子，同時飛快的穿上上衣，林離則用最快的速度把鞋子套到他腳上。
“5分鐘，刷牙洗臉。我在門口等你。”林離把龍馬架到盥洗室，立刻轉身離開。
雖然不知道林離為什麼這麼著急，但是龍馬還是順從的把自己處理好。一把抓起還在床上打瞌睡的卡魯賓走了出去。
打開門，林離已經開著車守在外面，越前南次郎正在和她交談些什麼。看見南次郎手舞足蹈的在林離面前跳來跳去，龍馬覺得格外失禮。他挪了兩步小聲的咳嗽了一聲。
南次郎這才發現龍馬的存在，他興奮的走過去，一把拍在龍馬的肩膀上。“青少年，我真是低估你了。哈哈~~”
“什麼？”
“小離已經都告訴我了。哎，你們年輕人去玩吧。”
“啊？”
“還愣著幹什麼，快過去。”說罷，南次郎又在龍馬的後背拍了一下。
林離打開車門，讓龍馬坐進去並幫他系上安全帶。之後他向南次郎鞠了一個躬，轉身離開。
車子已經發動了一段時間，龍馬看著南次郎越來越遠的身影問道，“你和他說了什麼？”
“我本來想好了很多話說服他，讓他同意你先和我一起回去。不過我剛告訴他昨天你睡在我那裡。他就同意了。連理由都不要我給。”
“你說什麼？！”
“我告訴他你昨天睡在我那裡。”
“我知道。。你怎麼能說這樣讓人誤會的話呢！”
“哦，是麼，我對你們國家的風俗還不是很瞭解。”
“這種話在哪個國家都會引起誤會吧！”
“這我沒有系統的研究過，不能回答你。”
沉默了一會龍馬問道，“為什麼要這麼急走？”
“我的藥效只有20個小時。這之後我會高燒，不能跟在你身邊保護。所以你最好呆在我那裡。兩天時間足夠我恢復。”
“你打的那針布是退燒針麼？”
“不是。是興奮劑。”
“那你還打！就算不打我也是安全的。”
“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比如將你留在我無法掌控的地帶。”
“還能撐多久。”
“回家沒有問題。”
彼此都不在說話，龍馬懷裡的卡魯賓已經醒過來和他玩鬧起來。幾個小時都在高速上，林離的車速很快卻很穩。秘密說開後，她不再偽裝，沉靜的表情讓她看起來更像一個軍人而不是高中生。龍馬不知道究竟是多麼殘酷的戰爭才能將一個和自己一樣年紀的女孩子變成這樣。
第11章 第十話
龍馬跟著林離回到她的公寓，確切的說是林離扛著他回到公寓。雖然龍馬表示自己可以走，但是還是被林離以浪費時間拒絕。
林離的寓所佈置的很簡單，但是各種東西一應俱全，看起來很像一個小型避難所。安頓好龍馬後，林離在房間的入口都裝上了紅外裝置，給了龍馬一把軍刀防身，並把藥箱取出來放在桌子上。卡魯賓不需要額外的關注，它已經去找貝拉玩了，在這種絕對密封的環境裡，林離不用擔心它會闖出什麼禍來。
佈置好一切後，林離把床讓給龍馬，自己鑽進睡袋裡，她的臉色蒼白的嚇人。卻依舊克制自己保持清醒。
“林，你睡會吧。我就在這。”
“冰箱裡有食物。你不用管我，比這厲害多的我都死不了。桌子上的藥，我已經分好，紅色盒子是你的，白色盒子裡是我的不要吃錯了。”
“我記得，你安心休息。”
林離的話漸漸沒有聲音，她很快陷入了睡眠。呼吸很輕，但是有些急促，說明她正在經受高燒的折磨。
在旁邊守了一會，龍馬去浴室拿出一條毛巾，浸濕後想要放林離的額頭上幫她降溫，誰知剛剛觸到她的額頭，原本熟睡的林離忽然驚醒過來。即使是在病中剛剛蘇醒，她的眼神依舊犀利，龍馬被林離用擒拿的方式按在地板上，毛巾掉在一旁。
發現被自己按住的人是龍馬，林離立刻鬆開了鉗制。同時仰面倒了下去，龍馬立刻把手墊在她的後腦以防她摔傷自己。
龍馬坐起來，看到林離此刻已經完全清醒過來，她睜大雙眼盯著天花板。雖然沒有動作，但是從她清明的眼神裡可以看出來她已經清醒了。
“再睡會吧。”
“不用了。”
“你只睡了一個小時。”
“我是特種兵，一個小時的時間足夠我補充體力。”
龍馬把手覆在林離的頭上，溫度依然高的嚇人。“你還是睡會吧。”
“我寧願這麼醒著。”林離說的實話，發高燒的人總會出現幻覺，林離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聖彼德堡漫天的大雪和雪地上散落的碎肢，她甚至可以聞到那種類似鐵銹的味道。
“你在做噩夢？”
“是。”林離並沒有掩飾。“冰箱裡有自熱的軍用盒飯，你餓了就拿出來吃。我現在沒有辦法幫你。”
“等下我去做好了，你家裡的材料很全。”說完龍馬拿出剛剛從冰箱裡取出的葡萄味芬達，喝了一口。
“嗯，如果東京發生恐怖襲擊，咱們可以在這裡支撐一個禮拜等待救援。房間的玻璃我都換成了防彈的，而且我在牆壁上加了一層軍用鋼板。”
“。。。。。。東京不會發生恐怖襲擊的。”龍馬看著林離蒼白的面龐上一本正經的神色不禁有種想要扶額的感覺。“你在休息會，我做點吃的。”
龍馬扶著沙發的扶手站起來，林離的藥很好，腿上的傷口並不大，現在基本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冰箱裡的材料很全，在找食材的時候龍馬甚至發現了幾袋血漿。他頓時食欲大減，勉強做了一鍋粥。
兩人面對著面坐在矮桌邊，林離身體還是很虛弱，她拿著勺子，一口一口慢慢的吃。很快就吃完了。
“還要麼？”
林離搖了搖頭，向身後的沙發上靠了靠，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今晚要下雪。”
“嗯？”
“我感覺得到。”
“又是什麼高科技儀器吧。”
“不是，我身上的舊傷告訴我的。”
龍馬把碗筷收拾好，又重新坐到林離身邊。遞給林離一杯熱水讓她把藥吃掉。林離拿著藥盒，頓了一會，挑出一顆白色的小藥片丟了出去，把剩下的一口吃掉。
“那顆藥不吃麼。”
“是的。我現在不需要止疼藥。”
“疼痛緩解了？”
“沒有。這樣可以讓我清醒。”
“有沒有人說你喜歡自虐。”
“我向來是艦隊裡最在乎自己身體狀況的軍人。”
龍馬切了一聲，把自己的藥也一口吃掉。他回過頭看了看林離，依舊睜大眼睛安靜的靠在沙發上，完全沒有休息的意思。
“你平時也不睡覺麼？”
“我的生物鐘很好，睡眠不會超過兩小時。”
“我真懷疑這麼年你怎麼活下來的。”龍馬向來嗜睡，苛刻他的睡眠時間對他來說比當年手塚的萬字檢查還要痛苦。
“殺人。這些年我是靠殺死別人活下來。”林離說的是實話，最殘忍的真實。
“你殺過人。。。。。”龍馬瞪大雙眼盯著林離，對於任何一個在和平世界長大的人來說都會接受不了。
“我是軍人，你以為這個職業的人都是做什麼的。”
“。。。你喜歡這種生活麼？”
“當然不喜歡。但是必須去做。我們的存在就是讓這個世界可以享受和平。”
“那我真希望，有一天你們可以消失。”
“這也是我的願望。”林離忽然看向龍馬，她的雙眼虔誠而清澈。“有一天可以成為不需要武器的人。”
忽然林離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伸手扶向自己的腰側。額頭已經冒出汗珠。同時身體開始輕微的抖動。
“你怎麼了？”龍馬扶著她的肩膀，焦急的問道。
“老毛病。打了興奮劑後發作了。沒事。”
“腰上的傷。”
“是。你知道？”林離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
“你忘了自己當著我的面換過衣服了。”
“。。。。。。。。。。。”疼痛讓林離沒有力氣和龍馬鬥嘴，她把自己在睡袋裡蜷成一團。咬牙忍住疼痛。
“你怎麼樣？我怎麼做才能幫你。”等了一會，林離的狀況並沒有緩解，龍馬在她周圍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你什麼都別管，就是最大的幫助。”林離感覺龍馬已經要把自己的眼睛繞花了，她大喊一聲，倒在地上。
又抽搐了一會，林離整個人舒展開，已經脫力了。疼痛似乎已經緩解，被林離勒令站在一旁不要動的龍馬走過來，把她從冰冷的地上抱起來放到沙發上。
“還好吧？”
“不怎麼疼了。”
龍馬拿起林離的衣服幫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出了這麼多汗，燒也退了點吧。”
“下次幫我擦汗的時候如果用你自己的衣服，我會更感動。”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林離的衣服放到一邊。“精神好多了看起來。”
“差不多。現在如果遭遇5人小隊，我可以帶著你全身而退。”
“。。。。。。。。。”
林離歪著頭，沖著龍馬笑了一下，表示自己可以保護他的安危。
“對了，你腰上的傷。。。”
“在一次營救傾聽者的任務裡被爆炸時掉下來的石板砸中。”
“你不是一直都穿著防彈衣麼。”
“我把防彈衣給了傾聽者。”
“那個傾聽者後來怎麼樣了。”
“沒有受傷，但是被我的血嚇到接受了兩個月心裡治療。”
“。。。。。。。。。。。。”
龍馬不再說話，不知道他是被自己嚇到還是再擔心未來。林離好心的開導他“如果你不招惹這麼多麻煩，我完全可以在暗中把你保護的很好。”
“我知道這一切不是可以更配合你工作了。”
聽了龍馬的話，林離暗暗松了口氣。“我還以為把你嚇到了，和平世界的小孩都無法面對戰爭的殘酷。”
“喂，我不是小孩。”
“我知道。越前龍馬，年齡18周歲，身高5英尺9英寸，139磅，左手持槍。”
“。。。。。。。。。。什麼叫左手持槍。”
林離看到龍馬僵硬的表情以為他被自己的專業水準折服，又補充了一句“你是左手習慣，我在你深度睡眠的時候做過實驗。”
“什麼時候？！”
“11月15日晚23點。”過了一會林離又很專業的加了一句，“我從陽臺潛入，當時你的父親正在看草莓俱樂部。”
“。。。。。。。。。”龍馬剛剛想要譴責她私闖民宅，當時當她說到草莓俱樂部的時候頓時又憋了回去。扭過頭不看她，打開一瓶芬達喝了幾大口才小聲的說了句，“你還差得遠呢。”
第12章 第十一話
林離的恢復力是驚人的，只用了一天時間，她的高燒就褪了下去，只是身體還有些虛弱。看著龍馬百無聊懶的樣子，林離拿出一把網球拍遞給他。
“幹什麼？”
“給你玩。”
“你家這麼窄怎麼玩。”
“又沒讓你打球，來拿它劈我，我陪你玩。”
“。。。。。。。。。”聽了林離的話龍馬像雷擊一般楞在原地。回過神來後他立刻把手貼在林離的額頭，溫度雖然還有些高，但是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難道是發燒把腦子燒壞了。
“動手吧。”
“你腦子沒問題吧。。。。”
“雖然我現在身體狀況並沒有恢復，但是我確定我的腦幹和大腦組織並沒有問題。”
“那你讓我劈你。”
“我看你很無聊，我們無聊的時候這麼玩的。”林離頓了一會又補充了一句，“不過艦隊裡的人通常喜歡用匕首。”
“。。。你有和正常人接觸過麼。”
“我的隊友都是正常人，有家族神經病史和精神狀況不好的人不能當雇傭兵。”
“。。。。我不是說這些。。。。。算了。”以前沒有和林離做過過多的接觸，雖然她有的時候有些奇怪，但是基本上還是個，勉強算個，正常人，現在龍馬開始懷疑她是外星來的。
“放心，我不會傷到你的。”
說完林離已經出手攻擊。龍馬本能的向後一躲。他本來無心和林離玩這種殺傷性的遊戲，但是看到躲了幾下後看林離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就不在客氣。
越前家是武士世家，而南次郎當年也有武士南次郎的稱號，所以除了網球，他最擅長的就是日本武術。龍馬已經18年沒有和女人動過手了，不得不承認，林離是和他交過手的對手中最強的一個。當他第18次被林離按到牆上的時候，自尊心已經收到極大的傷害，猛的回過身脫離林離的鉗制，同時用網球拍重重的劈下去。
?~竟然擊中了，林離沒有躲，而是用手臂接下龍馬的重擊。龍馬沒有想到林離會沒有躲開，想要收手已經來不及了，球拍重重的落在林離的手臂上，他甚至可以感覺到林離身上反彈過來的震動。
下一刻，球拍從龍馬手中脫手，而林離則大叫一聲，啊，我輸了，抱著胳膊倒在地上。龍馬立刻蹲下來，把林離拉起來檢查她的傷勢，他的手瞬間變得冰冷，手心有微微的汗，看樣子是嚇到了。
林離一邊呼痛，一邊小心的抬頭觀察龍馬的神情，竟然一點喜悅的表情都沒有，取而代之的是焦急和擔心。於是她止住了呼痛，停下來看著龍馬。
“你怎麼不高興呢？”
“我高興什麼啊，傷到沒有？”
“你贏了為什麼不高興呢？”
“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為了讓我贏用手臂擋球拍，你當哄小孩啊！”說罷，龍馬開始擼林離的袖子。
“額。。。。我裝的。”
“我知道你裝的，故意讓我打中你。”
“我不是說這個。”林離按住越前想要正在擼自己袖子的雙手，把袖子邊的紐扣打開，伸手進去掏了掏，然後，取出來了一隻鈦合金的鋼板。。。。“你剛才打的是鋼板。”
看到鋼板的一?那，龍馬忽然有種想吐血的衝動。“你演技還真好。。。”
“謝謝誇獎。艦隊裡的人都這麼說。”
“你在艦隊裡這麼玩。。。”
“嗯，不過我不是裝鋼板，我都把血袋藏在防彈衣的外面，然後在他們的匕首刺到我的時候裝死。”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大家後來不和我玩了。”
“果然啊。”龍馬扶著額頭看著這個外星生物。
“你知道為什麼？”林離好奇的看著龍馬，希望他可以幫自己解惑。
“這個太深奧，你理解不了的。。。”
“我小的時候不開心，我父親就這麼逗我玩，不過我們是用槍。真不明白為什麼你們不喜歡。”
“令尊大人的品味真是獨特。”
“謝謝誇獎。”
這怎麼聽也不是誇獎吧，龍馬在腹誹道。。。。忽然他想到林離說過對於親生父母在她懂事前就去世了，她不可能還對父親有印象。而且就這個遊戲來看，這個父親應該是KGB的人。
林離坐在那裡用手指敲打著鈦合金鋼板，她的手指乾淨而修長，指甲修剪的很整齊。原本以為軍人的手指都是僵硬而有力的，而見到林離後他才知道，原來軍人的手指竟然是柔軟的。
不過後來當他向林離提及此事的時候，林離告訴他，軍人的手指並不應該是柔軟的，自己的手指軟是因為兵種的緣故，作為狙擊兵，手臂必須是靈巧和柔軟的，這樣才能更好的配合槍。
“你爸爸，額，你父親。。”
“死了，他和我最後一次玩了這個遊戲就消失了。”
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龍馬張了張口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沒准他和你開玩笑呢。”話一出口龍馬就後悔了，真想給自己一嘴巴。
“人在我面前被炸碎了，當我是小孩子麼，一點常識都沒有。”林離說這話的表情平靜的嚇人，好像是在和人說，我的杯子摔碎了一樣，沒有一點波瀾。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安靜的靠在牆邊。龍馬的手依然握在林離的手臂上，溫度透過單薄的襯衣傳過來。只是他不知道這是林離第一次對除了宗介以外的人說起自己的過去。
多年來，聖彼德堡漫天大雪一直是她揮之不去的噩夢，玫瑰色的鮮血和沖天的火焰讓她覺得仿佛置身地獄，即使多年後在中東被as戰隊圍攻，彈盡糧絕的時候她都不再有過這樣的感覺。好像有一隻手扼住自己的脖子，窒息的感覺讓她臉頰附近的神經跟著抽搐，甚至沒有辦法開口發出一個聲音。
沒過多久林離就從這一切從緩過來。很快的調整好了情緒。做一個合格的軍人，強大的精神是必不可少的。自怨自艾的人只能成為戰場裡的炮灰。
打個比方，你和你最好的兄弟一起作戰，忽然受到敵方的攻擊，他死了，可能連全屍都沒有。你要做什麼？趴在他的屍體，或者屍體的一部分上大哭，都是我害了你，我沒用啊，讓我一起去死吧，然後被敵人很體貼的成全你讓你去死了。還是大吼著我殺了你們這群畜生，然後不顧一切沖上去，結果被敵人在半路上射殺。
答案是兩個都不選，而是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按計劃作戰。剛剛有個人死了，恰好是你兄弟，
林離這一直認為自己這點做得很好，但是她還是沒有隊友，因為她並不想真的出現這麼一個情況來檢驗一下自己是否真是一個合格的軍人。
這兩天一直是龍馬在做飯，林離認為作為一個雇傭兵讓一個傾聽者來照顧自已是件很丟人的事。於是林離決定讓龍馬試試她的手藝，自熱軍用便當。
剛剛想要起身，一旁陪著自己發呆的龍馬忽然用力一拽，林離沒有防備，順勢倒在龍馬的懷裡。之後她感到有兩雙溫暖的手環住自己的後背。她可以清楚的聽到龍馬的心跳，感到龍馬溫熱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這是在表示興奮，還是表示安慰，還是表示對我的好感？”在龍馬懷裡楞了一會，林離忽然很敗興的問了一句。
聽到林離的最後一句話，龍馬立刻推開她，臉色瞬間通紅。
“之前沒有在日本執行過任務，我特意研究了下日本的風土人情，擁抱的表示分別是以下三種，我推斷。。。”林離完全不顧龍馬的臉色，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你不是要去做飯麼，快去！”龍馬打斷林離的話，轉過身，拿起放在桌子上喝了一半的芬達貼在自己臉上降溫。
林離聳聳肩，去冰箱裡找便當。果然自己與和平世界的小孩交流有些困難，他們的態度還真惡劣。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18 10:41
第13章 第十二話
林離家可以用來殺人的武器很多，但是可以用來娛樂的卻很少，龍馬又不喜歡玩你來殺死我吧，這樣的遊戲，為了保證傾聽者的心理健康。林離只得取出了把放在櫃子裡的巡航艦模型。
日本的製造業很發達，嗯，模型製造業。
剛剛來到日本的時候，林離被公寓附近動漫店的as戰機模型和航母模型嚇了一跳，以為這個看似弱小的國家竟然掌握了不亞于黑科技的先進技術，她立刻向丹奴之子發出信號，報告事情的嚴重性。
不過對方在聽她說明事情原委的時候，很不給面子的切斷了無線電。這種烏龍事件不是第一次了，宗介來到日本的時候辦過一次。但是他的處理方法遠沒有林離這個鎮定，當西太平洋艦隊來在東京登陸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被綁在一起的動漫店老闆員工，以及宗介繳獲的各類模型。。。
那時林離剛好中東出任務，所以對此並不瞭解。這一切是在她自己重蹈覆轍被切斷了n次無線電，依然不死心，試圖通過毛聯繫艦隊的時候才被告知的。她一直認為自己在常識方面遠強于宗介，這著實給了她不小的打擊。
此刻，林離和龍馬兩人，一左一右坐在浴缸兩側，盛滿水的浴缸裡是兩隻巡洋艦模型，龍馬和林離輪流把手裡的子彈向對方的船上投擲。誰的巡洋艦先沉入浴缸地，誰就輸了。龍馬打網球的準頭很棒，但是投擲子彈卻比不上林離，儘管是用手扔子彈。
輪到龍馬了，他想著林離的巡洋艦扔了一顆子彈，光滑的子彈滾了兩下撞到夾板上，眼看就要掉到浴缸裡，龍馬忽然伸出手扶了一把，子彈滾了回去，穩穩得壓在林離的甲板上，並趁機用手指壓了一下林離的巡洋艦，原本負重的船又向下沉了一寸，已經有水漫到甲板上。剛想要抽回手，林離忽然抓住了他。
“你犯規了。”
“戰爭允許一切手段。”龍馬被林離拉住手臂，半個身子橫在浴缸上面，他用另一隻手扶在牆壁上維持平衡，靈機一動想到這個理由。
“你還真是輸不起。”
龍馬聳聳肩，看到林離馬上就要沉下去的巡洋艦，心情大好的他就並不計較林離的話。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
在自己回身準備撤回自己陣營的時候，林離忽然打開蓬頭，噴濺而出的水柱直接打在龍馬的頭上，順著脖子留到浴缸裡，龍馬的巡洋艦也被水柱擊沉。
“戰爭允許一切手段。”林離看著被淋成落湯雞的龍馬無辜的回復道。
沒有想到林離會用這種損招，他顧不得擦掉臉上的水珠，沖著林離一句一頓的說道，“我知道戰爭可以允許一切手段，但是，你，好，歹，用，熱，水，啊！”說罷，龍馬站起來抓住林離的領子把她按到浴缸裡。
奇怪的是，林離竟然沒有反坑，任由龍馬把自己的腦袋按到冷水裡。看到林離這麼乖巧的讓自己欺負，龍馬的暴力舉動立刻停下來了。
“你怎麼不反抗？”
“你很想被我丟到水裡麼？”
“。。。。。。。”
“你的傷口還沒全好還不能見水。”
“切。”
其實林離是個很體貼的人，想得比龍馬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都周道。但是她表達自己關心的方式有的時候比較特別，讓人沒有辦法接受。。。
看到水順著林離蒼白的臉頰留下來，龍馬才想起來她剛剛退燒，卻為了怕自己傷到放棄反抗。
心裡有些不舍，拿了兩條毛巾，一條搭在自己頭上，另一條那在手中幫林離擦頭髮，林離安靜的坐在那裡，不動也不說話，乖乖的樣子和卡魯賓很像。
抬起頭看到嵌在浴缸邊用來應對突然狀況的S&W390，龍馬才想到林離並不是普通的女孩子，他們之間的關係也許連朋友都算不上，只是保護者與被保護者。不知道林離對自己的體貼是作為一個軍人對保護者的保護，還是。。。。。想到這裡，他不禁開口問道。“林，我說。。”
“我在聽。”
“那個，你。。。你。。。”
“怎麼？”
“算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問林離這個問題。兩個人又回復了平靜，這讓龍馬覺得有些尷尬，鬆開林離的頭髮，準備起身走開。
“等下。”林離在龍馬要起身的瞬間忽然按住了他的肩膀。“頭髮濕了，你先洗個熱水澡。小心感冒。”
“那你呢？你前2天才發燒。”
“前兩天如果不是某人給我找麻煩我也不會發燒。”
“切。”
“放心吧，屋子裡很暖和，我還有毛巾，沒事的。你小心腿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說完林離走出浴室，帶上了門。
浴缸裡的水已經放掉，模型和子彈也被林離取走了，只留下池底淡淡的水跡。龍馬放了滿滿一池子熱水，小心的避開小腿上的傷口，躺了進去。
溫暖的水汽氤氳在浴室裡，龍馬用手指沾著水在牆壁上寫著林離的名字，林離基本不會寫日語，但是從來沒有人苛責她貧弱的國語課，這似乎和她入學時對青學的一筆無名捐款有關。林離只有在寫自己名字的時候會用中文，這也是她唯一會寫的兩個漢字。方方正正的兩個漢字，龍馬有問過她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林離表示她自已也不清楚。
很多年後，當龍馬成為國際網球巨星的時候，有一次被一位元中國記者採訪，他詢問了一下林離是什麼意思。每個人的名字都有一個含義，是被父母寄語的美好期待。那個記者聽後愣了一下，隨後說出一個句子，林離在天涯。顛沛流離，無處還家。不得不說，林離的名字真的和她的身世很貼切。龍馬是唯物主義者，從來不認為名字會給一個人的命運產生什麼影響，但是在那一刻他忽然唯心了一次。他忽然很想知道，如果當時讓林離取個日語名字，隨便什麼都好，只要意思不是林離，那麼結果會不會不一樣。她會不會可以得到安穩的生活，不再像現在這樣，林離在天涯。
拿起林離的洗髮香波，擠出一些搓在頭上。林離的的洗髮香波和沐浴露都是沒有味道的。也許是因此林離身上也沒有味道，乾淨的讓人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這總是讓龍馬會有些許的不安，他感覺不到林離的存在，也感覺不到林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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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馬腿上的傷口已經沒有大礙，只要他不做什麼劇烈運動，比如打網球。耶誕節和新年假期連在一起足足有兩個禮拜，林離當然不能把龍馬一直關在自己的家裡。最重要的是，她顯然低估了龍馬的食量，家裡的軍用便當，已經不足以支撐兩個人的生活必須能量攝入了，如果龍馬還賴在這裡不走，他們恐怕要吃血漿了。
在南次郎從森林公園回來的第一天，林離就把龍馬送了回去，一起送回去的還有貝拉和卡魯賓，林離果然不適合照顧小動物。在她強行給貝拉洗澡第5次被抓破手指的時候便篤定了把貝拉送走的念頭。
看到給貝拉順毛的林離，龍馬忽然想起來兩人是通過這個小傢伙認識的。
“那天，你是真的順路救貝拉，還是設個了局？”
“你覺得我會無聊到去跟蹤一隻沒有攜帶殺傷性武器和生化武器的非靈長類動物麼。”
“。。。。。。”雖然和他預想的差不多，但是從林離口中說出總是讓人覺得特別不爽。“為了接近我，你還真是不怕冒險。”
“恩，我當然不怕讓這只貓去冒險。”
“。。。。。。。我說的是你。”
“你說那輛車，如果被車撞可以不用去零下20度的森林公園找你，我寧願它沒事就來撞我。”
“切。”龍馬忽然發現林離的心眼真的特別小。。
“如果你沒有什麼異議，我現在就送你回家。”林離把貝拉塞到卡魯賓的籠子裡，打開門看著龍馬。“還是你想被我扛下去。”
“我才不用你扛呢。”龍馬推開林離走了出去。
等了好久電梯才上來，林離歪著頭看著龍馬忽然來了一句。“但是任務還是失敗了。”
“你說什麼？”
“按照預定計劃，我救了小貓之後咱們會成為好朋友，然後我會陰差陽錯住進你家。”
“你這是什麼計畫？！”
“來日本之前，為了瞭解風土民情，我找了些資料。按照資料所說，咱們之間的關係會這麼發展。”
“你找的什麼資料。”
“一部在日本很出名的電視劇，《貓戀》。”
“。。。。。。林。。。”
“在。”
“你真的是雇傭兵麼。。。”龍馬扶著電梯門，被雷擊中的感覺再次襲來。
第14章 第十三話
看到龍馬拉家帶口的回來了，南次郎開心得不得了。為了避免南次郎做出什麼讓自己為難的舉動，打過招呼後龍馬就把林離拽進自己的房間。
林離一點也不客氣，龍馬剛剛關上門，她就把背包卸下來放在地上，咚得一聲悶響把龍馬嚇了一跳，這傢伙不會把坦克放進包裡背來了吧。。。
“我去給你拿點喝的。”
“好的。”林離沒有抬頭仍然自顧自的整理行裝。
當龍馬拿著兩瓶芬達推開門的時候，擺了一地的槍支和子彈讓他不可控制得把剛剛打開的一瓶芬達全潑在林離臉上。
“咳咳，你。。”
林離的反應倒是很淡定，她拍著龍馬的後背幫他順氣，同時一把拉過龍馬的床單開始擦臉。
“你幹嘛？！”原本很內疚的龍馬看到自己心愛的床單被染成紫色，愧疚感蕩然無存。
“坐。”說罷，林離按住龍馬的肩膀強制他跪坐在地板上。
“你這些東西最好哪拿來的哪回去，我不想因為私藏軍火被拘留。”
“我會幫你藏好的。首先，拿著這個。”林離遞給龍馬一把槍。“這是s&w390,是我在東京常用的一款，這款子彈的口徑小，但是殺人足夠了，而且這幫槍的體積不大，攜帶方便。”
“我想我暫時用不著它，目前沒有想殺人的打算。”
“沒指望你能殺誰，我在裡面放置的子彈是都是訓練用的橡皮彈。如果遇到危險，你就用它指著自己的心臟，然後威脅對方如果他們想要挾持你，你就自殺。”
“。。。。。。。”
“還有這個。”說完林離拿出幾個網球遞給龍馬。
龍馬接過網球，這些網球都被畫上了骷髏頭的符號，有人的骷髏，有貓的，還有狗的。。。
“這幾個是我改良過的催淚瓦斯，毒氣彈和閃光彈。畫著人骷髏的是毒氣彈，貓的是閃光彈，狗的是催淚瓦斯。只有在同時按下骷髏的雙眼的時候制動裝置才會啟動。”說罷林離拉著龍馬的手放在一隻貓骷髏的眼睛上，觸感果然和別的地方不一樣。
看著龍馬小心的拿著網球，好像很怕觸動制動裝置的樣子，林離惡作劇的心情驟起，她隨便抓住兩個網球，忽然用力的摔在地上。
龍馬雖然沒有失態的大聲叫出來，但是也嚇得退後好幾步跌在門上。額頭已經有冷汗冒出。
看到龍馬樣子林離本來想要大笑的，可是剛剛笑了兩聲立刻止住了，反而用同情的目光看著龍馬。
“你瘋了麼？！”
“從病理學的角度上講，沒有。我現在只是感到很遺憾。”
“遺憾？”
“我為你的智商感到遺憾。”林離歎了口氣，撿起一個網球遞給龍馬。“明明告訴過你了要兩點同時受力制動裝置才會啟動，網球落地的物理運動只有一點受力，根本不可能觸動。”
“。。。。。”龍馬的臉憋的通紅，看得出來他被林離氣的不輕，林離接觸過的傾聽者都是從小接受精英訓練的人，作為在普通學校念書的龍馬肯定和他們沒法比。
龍馬的喘息越來越重，林離不禁開始的擔心他的心率和血壓會不會失調。剛想要伸手探探他的脈搏，忽然一道白光劃過。盛怒之下的龍馬按下了網球上的制動裝置，而這恰好是貓骷髏的網球，也就是閃光彈。。。
白光劃過，林離兩眼無神的扶著牆倒下。而龍馬則一點反應也沒有，因為按下按鈕的時候他本能的閉上眼睛。。。
發現了林離的異樣，龍馬立刻過來扶她，他伸出雙手在林離的眼前晃了晃，依舊沒有反應，林離的瞳孔已經有點散。
“你，你沒事吧。”
“如果我是我看不見了，你怎麼辦。”林離的聲音平靜得好像是在陳述一個結果。
“我。。我。。”龍馬握在林離手臂上的力量又加大的幾分。兩個人僵在那裡，平靜的嚇人。林離慢慢的閉上雙眼。“馬上去醫院。”
“來不及了。”
聽到林離的話，龍馬停下動作，頓了一會，忽然下定決心一般跪坐在林離面前。雖然沒有看到，但是林離可以從聲音裡判斷他的行動。
這傢伙該不會是想要剖腹自殺吧，日本的武士道裡好像有這個傳統。這當林離琢磨怎麼才能不讓傾聽者死在自己手上的時候，龍馬忽然開口了。
“如果你的眼睛有什麼意外，我娶你。”
如果你的眼睛有什麼意外，我娶你。
有意外，我娶你。
我娶你。
原本閉目養神的林離聽了龍馬驚悚的誓言，立刻像打了雞血一般彈了起來。轉過身開門準備離開。
“你的眼睛？”
“閃光彈不會致盲的。”
“你又騙人！”
“你沒有問我好不。”林離走了兩步，很不給面子的一頭裝在門框上。
這讓龍馬本來已經貼到她後腦勺上的拳頭瞬間收了回來。“你到底有沒有事？”
“閃光彈會讓人在5分鐘內，暫時性失明。我緩緩就好了。”
“那就再呆會。”
“不行。”
“為什麼？”
“你未來的妻子們約我逛街，我已經拒絕了3次了，這次不能再拒絕了，不可以讓她們對我產生懷疑。”
“什麼叫我未來的妻子們？”
“就是櫻乃和朋香，為了表示對您的仰慕之情，我們私下裡辦家家酒的時候都稱呼對方為越前太太。不過櫻乃好像不大喜歡我這麼叫，怎麼我喊她的時候都會臉紅。”
“這麼大了還玩這麼幼稚的遊戲，你們還真是無聊。”龍馬向來對女孩子不感興趣，忽然想到是林離說叫對方越前太太，那這個對方裡麵包不包括她，“她們叫你什麼？”
“根據我扮演的角色，她們通常叫我婆婆。”
“你可以走了。”說完龍馬不顧林離剛剛緩過來的眼睛，一把拉過她，沖著門廳的方向重重的踢了一腳，然後使勁的帶上門。
“龍馬。”林離敲了敲門。但是一點回應也沒有。林離又重複了三次，還是同樣的結果。於是她貼近門沖著裡面說了一句。“我在你家附近埋好了地雷，你是絕對安全的。在家安心呆著吧。”
原本怒氣衝衝的龍馬，聽到了林離的話，立刻打開了門，可是這該死的傢伙已經消失了，她的行動力一直很強大。
龍馬站在門口大聲的喊了句回來，但是除了回聲什麼也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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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越前家出來以後，林離靠著記憶又摸索著走了一會，視力才慢慢恢復。軍人的時間觀念很強，為了不讓櫻乃她們等太久，林離剛剛能看到東西就開始飛奔。
總算在約定的時間趕到了，櫻乃和朋香一看到她就開始揮手，看得出來兩人都有精心打扮過，如果不是林離當年在KGB受到過專業的鑒別偽裝訓練，她幾乎認不出她們。不得不承認，青學菠菜色的水手服真是毀人。
“小離，這邊，這邊~”朋香的嗓門很大，即使是在喧鬧的商場裡也掩蓋不掉她獨特的聲線。
“來了。”
“離醬，給你。”看是櫻乃比較體貼，看著林離飛奔過來立刻把手裡的飲料遞了過去。
“謝謝。”林離打開飲料大口的灌下去，在龍馬家倒是被喂了一瓶芬達，不過都潑到臉上了。
“今天我們玩什麼？”
“當然是來買禮物啦~”朋香大聲的幫林離解惑。
“嗯，新年到了。”回應道。
“不只是新年，還有耶誕節，還有龍馬大人的生日，反正很重要啦。”
“可是耶誕節不是已經結束了麼。”
“是這樣沒錯，不過那時是在放假，我們怎麼好意思好去龍馬大人家裡拜訪呢。不過呢，明天是網球社的聚會，我們就可以送禮物給龍馬大人了。”
“聚會麼。。。”林離想了想好想沒有人和自己說過聚會的事情啊。
“小離沒有被邀請麼？”
“沒有。”林離低下頭做出一副沮喪的樣子，其實不管有沒有被邀請她都會去的，只是在明處和暗處的關係。
“網球社的元老每年都會聚在一起慶祝新年，離醬剛剛參加網球社，所以沒有邀請很正常。不過不要擔心。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去。”櫻乃果然是體貼啊。
“對，沒關係的，每年都有人帶好朋友來。和我們一起去吧。”朋香補充道。
“會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啊。”林離皺著眉頭做擔心狀。
“當然不會啦，我可是網球社的經理呢。”
“那就拜託啦！”林離沒有在推脫，朋香是個直性子，她真怕自己再推一次，這孩子就當真了。
第15章 第十四話
櫻乃和朋香在一家飾品店裡徘徊了好久，林離也跟著她們在裡面轉，五光十色的飾物讓林離有些眼花，如果是在戰場上，帶上這種容易反光的東西，無疑是向對方暴露了自己的存在，存活幾率會大大的降低。因此，無論櫻乃和朋香怎麼勸說，林離也不肯試任何一款。
“咱們要送龍馬這些麼。。。。”雖然林離無權干涉傾聽者的喜好，但是如果讓她保護的傾聽者把這麼耀眼的東西帶在身上她還是很為難的。
“當然不是啦，龍馬大人是男孩子當然不會用這種東西。”
“那還好。。。”
“來這裡呢，是因為這裡新推出了一款字母吊墜，我和朋香覺得不錯，所以讓離醬一起開看看。”
“可是我們進來已經45分鐘了，一直都在看髮卡和胸針。”
“。。。。。。。。。。。”
“小離你著急了麼？”
“沒有，我只是不大熟悉日本逛街的流程。”
“小離在美國不逛街麼？”
“我一般都是通過郵購買東西。”這是實話，林離購買的軍火和軍需品都是郵寄的。
“郵購怎麼會比逛街有意思呢，小離以後要多出來走走。看你臉白的，就是在家呆太久的緣故。”
“好的。”林離乖巧的點點頭，朋香的話很多，如果你不順著她說，那麼話會更多。雖然林離臉白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在西伯利亞呆久了，但是她還是依從了朋香的說法。
兩人對髮卡和胸針的研究終於結束了，三個人來到飾品店的一個腳落裡，一人高的玻璃櫃檯裡擺滿了各種吊墜，從中間分開，左邊是男款的。
很漂亮，林離是發自內心這麼認為的。比自己的那個相框吊墜漂亮的多，也比自己的軍牌漂亮。
這些精緻的花紋是林離從未見過的，軍用品講究的是實用而不是美觀，沒有人會在子彈上雕花，也沒有人會在防彈衣上放一個胸針。
“你看那款怎麼樣。”朋香指了指一個吊墜。櫻乃和林離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銀色的繩子上掛著一個網球拍裝鈦金的吊墜，球拍上還有紋飾，很精緻。
“很漂亮。”
“不錯。”
“那我要這款，櫻乃你呢？”
“我還是要字母款的吧。”雖然這些吊墜很漂亮，但是櫻乃還是決定要買字母款的。說完，她走到櫃檯前和負責字母吊墜的服務員交代了一下。
沒過多久，服務員就拿出一款吊墜走了出來。林離掃了眼上面的字母，是Karupin。朋香趴在櫻乃肩膀上，看著這些字母，拼了好久都沒有拼出來。英語對於林離來說可以算是第二母語，所以她只要看一眼就認出這是龍馬家那只喜馬拉雅貓的名字，卡魯賓。
“卡，卡。。”
“是卡魯賓。”林離好心的替朋香解惑。
“櫻乃要送這個給龍馬大人麼，還是你聰明，知道龍馬喜歡什麼。”
“龍馬喜歡這個？”林離問的是吊墜。
“那當然了這可是龍馬大人最喜歡的呢。”朋香的這個則是指卡魯賓。
“我知道了。”林離又得到一個新資料，龍馬喜歡吊墜，而且還是帶字母符號的。。。
雖然只是給龍馬買份禮物，三個人卻用了整整一下午時間。但是林離還是很耐心的陪在兩個人身邊，和龍馬比起來她們讓人省心多了。
“對了，離醬，你不送龍馬君禮物麼？”看到林離空空的兩手，櫻乃忽然問道。
“我需要給他送禮物麼？”林離納悶的問道。
“沒有啦。只是龍馬大人很受女孩子歡迎，網球社的女孩子每年這個時候都會送禮物給他。”
“那麼，是不是表示，如果我對他沒好感就可以不送？”林離問的很誠懇，卻讓朋香他們很尷尬。
“額，是這樣的。”朋香抽了抽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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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朋香她們的活動一結束，林離就回到了龍馬家，這次她正大光明走的門。南次郎給了她鑰匙，但是這並不是最重要的。走之前林離有和龍馬說過，在他家附近埋了地雷，這不是騙人，她真的埋了，就在龍馬臥室的窗下。如果有人想從窗戶進入，必然會踩到地雷。
聽到敲門聲的時候，龍馬正在逗貝拉和卡魯賓玩耍。“進來吧。”他沒有回頭，以為是南次郎來找自己。
林離打開門走進去，安靜的站在龍馬身後等他回頭。
等了一會也沒有任何聲音，龍馬開始覺得不對勁，如果是南次郎，在進門前恐怕就要大聲聒噪一會。
回過頭，竟然是林離，龍馬手中的逗貓棒不由自主的沖著她的頭砸過去。林離敏捷的低下頭躲過逗貓棒，然後向左側翻身再次躲過隨著逗貓棒一起跳過來的貝拉和卡魯賓。
“你還敢回來！”
“我來告訴你地雷的位置。”
“我不管你埋在什麼地方，馬上給我挖出來！”龍馬抓住林離的領子把她提到自己眼前。
“我通過對你和你父親的活動軌跡測算之後才埋得，不僅可以避免你們誤踩還可以避免敵方入侵。”
“埋哪了。”
“你臥室的窗戶下。還有2樓第二間窗戶下。”
龍馬剛想要鬆開手，林離又補充了一句，“你最好不要嘗試排雷，非專業人員很容易觸發引爆裝置。”
“。。。。。”龍馬拎著林離，她平靜的表情越看越讓人氣憤，最後重重的哼了一聲。鬆開手，扭頭不看她。
“不要生氣。你的心跳和血壓不穩，會另我很為難的。”
“如果你不惹我，我的的各項機能都會很正常。”
“我並沒有惹你生氣，只是在最好本職工作。”
龍馬依舊沒有回頭，只是拿起逗貓棒和卡魯賓它們玩耍，從揮舞的力度可以看出，他還憋著氣呢。
“你今天下午都沒有出去。”
“附近都被你埋地雷了，我怎麼出去！”
“我知道，所以我用的是陳述句。”
“哼。”
“這個給你。”林離忽然掏出一個袋子，向龍馬扔過去。
袋子落在龍馬面前，卡魯賓用爪子撓了一下，裡面的內容就露了出來。竟然是一堆造型精緻的髮卡。
龍馬感到自己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他猛的扔下逗貓棒，再次抓住林離的領子晃起來。“你送我髮卡是什麼意思，說我娘麼？！”
“櫻乃說明天有網球社的聚會。”
“不要轉移話題。”
“很多女孩子會送你禮物。而就定位器顯示最近一段時間你並沒有出入商場等購物區。所以我替你買好了回禮。”
“回禮？”
“雖然我一直在中東，但是我對於禮節還是很瞭解的。她們送禮物給你，你要回禮表示感謝。我算了算網球社的女孩子，不算我一共有5個，所以買了5個髮卡給你。”
“你留著自己用吧。。。”龍馬抓起髮卡剛想要塞到林離的衣服裡。林離已經搶下一步奪過髮卡，隨後拿起龍馬的網球袋扔了進去。
“給我拿出去！”
“龍馬你要懂禮貌。”
“你不是我媽，用不著你管。”
“我和櫻乃玩家家酒的時候，我就是你媽。”
“你去死吧。”龍馬怒火已經不可遏制，但是理智尚存，他環顧了四周，拿起殺傷力最小的抱枕，沖著林離不客氣的砸過去。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18 10:41
第16章 第十五話
看著櫻乃和朋香裸露的小腿，林離不禁打了個冷顫，雖然作為雇傭兵，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強很多，但是還沒有強大到在零下10度的東京街頭穿迷你裙。
“小離來啦，我們快走。”
“好。”林離搓了搓手臂，跟了上去。
聚會的地點是一家壽司店，掛著大大的招牌，寫著河村二字，據朋香說是一位前輩的父親開的。門剛剛被推開，櫻乃和朋香就迫不及待的擠了進去。原來你們也是怕冷的嘛，看到兩人的樣子，林離不禁彎了彎嘴角。
“抱歉我們來晚了。”
“沒事，快過來吧。”這是大石的聲音。
“我們有帶朋友一起來哦~。”朋香大聲喊了一句。
“嗯。”雖然只是一個字，但是林離還是聽出來是龍馬的聲音，如果沒猜錯，此刻他嘴裡應該含著芬達。
“大家好。”林離從朋香身後閃出來，沖著眾人人畜無害的笑了笑。
噗~龍馬口中的芬達噴了出來，索性他前方是一片空地，沒有傷及無辜。
“龍馬大人。”
“龍馬君。”櫻乃和朋香被龍馬過激的反應嚇了一跳，紛紛跑到他身邊，一個拍著龍馬的後背把他順氣，另一個則體貼的遞上紙巾。
“咳，咳。。。沒事。”龍馬把芬達放在桌子上，狠狠地瞪了林離一眼。
“既然大家都來了，咱們就開始吧。”大石部長喊了一聲，同時拜拜手，示意大家入座。越前旁邊的位子本來是菊丸的，不知道朋香用了什麼辦法，讓菊丸和櫻乃換了，自己則擠在櫻乃身邊。原本一個人的位子兩個纖細女孩子坐還勉強可以，但是如果林離也擠過去就不合適了。所以她和被換走的菊丸一起坐在龍馬對面。
林離對這個位子很滿意，可以清楚的觀察到整個場景，尤其是看龍馬都不用歪頭。顯然龍馬對此很不滿意，他刻意壓低了帽子，林離只能看到他一點下巴。
壽司林離並不長吃，雖然執行任務的時候會有條件不允許只能吃生食的狀況，但是總的來說她還是喜歡吃熟的。所以她只是勉強吃了幾塊壽司，不過卻喝了好多味增湯。其實她很想問一下能不能給碗拉麵，猶豫再三還是放棄了。
壽司已經被消滅了一圈，有的社員跳到矮桌中間的空地開始表演節目，艦隊裡在新年的時候也會舉辦小型宴會慶祝，林離沒有受邀參加過艦隊外的聚會。這是第一次，她托著腮看著大家的表演。有幾個社員表演了一個逗笑的節目，好像是日本傳統什麼的，林離一點也沒看懂，但是還是配合大家咧了咧嘴角。
網球部的女孩子很少，不過全都到了，林離似乎是唯一一個沒有被邀請的。另外三個女孩子的關係比較好，她們三個一起跳了個舞，林離不知道這是什麼，她有認知的舞蹈只有芭蕾。不過看起來，嗯，很激情，很有活力。女孩子們跳舞的時候一直都盯著龍馬，這是林離猜的，因為一場表演下來，她只看到了三人的後腦勺。
被三人熱情的舞蹈帶動，聚會似乎倒了高潮，歡呼聲不絕於耳。林離撐著手，透過縫隙觀察龍馬。和別的社員不一樣，他看起來淡定多了。不愧是傾聽者，定力果然和別人不一樣。
歡呼聲略減，就聽到了朋香的聲音。“該櫻乃了哦，她唱歌可是很好聽的呢。”
“朋香不要啦。”櫻乃趕忙婉言拒絕，臉色已經開始發紅。
“大家想不想要櫻乃唱歌。”
“想！”林離跟著大家一起起哄，喊了兩聲之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怎麼了。。連忙低下頭裝鴕鳥。
櫻乃推不過，還是走到空地上唱了一首歌。她的聲線很柔美，單純而清澈，即使不用任何伴奏也可以把歌唱的那麼好聽。
大家都靜靜的聽著，剛剛喧鬧的氣氛蕩然無存，唯美的聲音在小小的壽司店裡回蕩，似乎抓住了所有人的心緒，就連一直低頭擺弄壽司的龍馬也抬起了頭，他握著喝了一半的芬達，靜靜的看著櫻乃。
林離不禁在心裡為櫻乃大叫一聲好，泰紗要是有這個氣場，早就把宗介抓住了。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宗介那傢伙就是一M，只對虐待自己的有好感。很多年後，林離曾問過宗介問什麼沒有選擇泰紗，結果這傢伙的回答是，他對泰紗，千鳥，還有娜美都有一份感情，但是排在第一位的總是千鳥。宗介和林離不一樣，他7歲就去了阿富汗，在他心裡並沒有專一的概念，也沒有人教過他要這樣對待感情。千鳥要的運氣真好，作為軍人，等級制度是很重要的，而被宗介放在第一位，這可比什麼從一而終的說法管用的多。
櫻乃一曲結束，爆發出來的掌聲比剛才還要強烈。她向周圍鞠了一躬，然後沖著龍馬露出甜美的微笑。這也是林離猜的，因為這個角度，她能看到的還是櫻乃的後腦勺。。。
林離在網球部的熟人不多，在喧喧鬧鬧的聚會裡，她顯然是被孤立的一個。櫻乃和朋香有想拉她一起到龍馬大人身邊，不過被林離拒絕了，看得出來龍馬的心情不好，至少是看到自己之後心情就會不好。她不想被龍馬潑一腦袋芬達，起碼不想當著網球社眾人的面被潑。
終於熬到聚會結束，林離已經喝了整整4碗味增湯了。大家三三兩兩的散去，意猶未盡的去了ktv。下面就是送禮物的時間了，當龍馬從壽司店出來，走到第一個路燈下的時候，躲在路口的女孩子們一下次湧了出去。林離也躲在路口，不過是對面沒有燈光的地方，因此女孩子們並沒有發現林離的存在。
另林離吃驚的是，送禮物的女孩子們竟然井然有序的在龍馬面前排起了隊，看樣子不是第一年送了，大家都很輕車熟路。朋香跑得最快排在第一，而櫻乃不好意思和大家搶，只能落在最後。
朋香把包裝好的禮物往龍馬懷裡一塞，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無非是生日快樂，新年快樂什麼的。
龍馬接過禮物，正往包裡塞，忽然看到林離為她準備的回禮，不知道為什麼不由自主的拿了出來。然後再朋香驚訝的表情中拿出一個遞給她。
直到這一刻林離才知道龍馬對女孩子是多麼的疏忽，自己真應該好好教教他禮節了。朋香顫顫巍巍的接過髮卡，緊緊的帖在胸口，大叫著我好高興，之後就哭著跑開了。。。。
接下來的幾個女孩子的表現和她一摸一樣，林離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看一場卡了帶的電影。好在櫻乃的反應正常了一點。她雖然也很激動，但是還記得道了聲謝。
人已經散盡，龍馬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天空忽然開始下雪，昏黃的燈光，把周遭的一切都染上橘色。
走著走著，龍馬忽然停下腳步，“出來，我知道你在附近。”龍馬忽然開口，因為寒冷，嘴角飄起陣陣白霧。
“你的洞察力進步很快嘛。”林離落到龍馬面前，濺起小小的雪花。她站起來看著龍馬，背著光讓龍馬看不清她的面龐，亞麻色的短髮似乎又長長了不少，已經有不少雪花落在上面。
龍馬忽然向著她的方向伸出手。
“什麼？”林離被龍馬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
“禮物！”看到林離的反應，龍馬的脾氣又上來了。
“啊？”
“你今天來參加聚會，不是要送我禮物麼。”
“啊。。。”龍馬大人，您也太自戀了，林離腹誹道，她低著頭，通過額前的碎發掩飾自己的眼神，悄悄的觀察龍馬，情緒似乎不大好啊。
“禮物，禮物在這裡。”忽然想到朋香說龍馬喜歡字母吊墜，她伸手從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一塊不大的金屬牌子。
龍馬接過牌子，還帶著林離體溫的軍牌讓他有些冰冷的指尖，瞬間溫暖過來。看得出來這塊牌子帶了很久了。金屬的光澤已經被消磨掉，變的圓潤起來。
看到龍馬握住自己的軍牌，林離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犯了多麼大一個錯誤，竟然把自己的軍牌給了別人。軍牌的事情可大可小，小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大是萬一自己在此次任務期間犧牲，屍體可能就找不到了。
龍馬捏著軍牌半天沒有反應，林離以為他不喜歡，拽住軍牌的油繩向後拉。“不喜歡就算了，哈哈。”
“誰說我不喜歡。拿來。”龍馬反向使力，油繩從林離手裡脫手。
龍馬把軍牌舉在路燈下觀察，軍牌上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Phantom，10028。“這是什麼？”
“我的軍牌。”
“做什麼用的。”
“如果我死了，組織用這個來確定我的身份。”
聽到林離的話，龍馬的手僵了一下，立刻把軍牌收好。
“我換個東西給你怎麼樣？”
“不行，送人的禮物怎麼能要回來。”
“如果我死了。。。”
“你不會死。”龍馬大喊一聲打斷林離的話。“你肯定不會死的。你這種禍害，一定會很長命的。”
好像是忌憚林離的武力，龍馬退後幾步把軍牌系在自己的脖頸上，然後快速走開。看著龍馬的背影，林離忽然笑了起來，她搖了搖頭，頭上的雪花隨著她的晃動掉落下來。“傻瓜，你不懂戰爭。”
第17章 第十六話
兩個禮拜的假期很快就結束了，龍馬已經習慣了被林離盯梢的生活，確切的說，他現在開始有些享受這種生活了。
每次打完網球，他只要喊一聲出來，林離就會像變魔術一樣從天而降，把毛巾和芬達遞過來。風雨無阻，哦不，風雪無阻。而且行動敏捷隱蔽，完全不用擔心會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越前家的冰箱裡芬達總是滿滿的，如果林離不做雇傭兵，完全可以改行做管家。龍馬愜意著享受這種有人服侍的生活。
今天林離沒有來參加網球社的活動，這讓龍馬感到非常意外，不知道這傢伙又去佈置什麼了，上次是在自己家裡埋了地雷，這次不會是電網吧。他真的很想立刻敢回家把林離糾出來，然後用抱枕在她的額頭上狠狠地敲兩下。不過作為網球社的副社長，青學網球社的支柱，他還是堅持到訓練結束。
“出來。”昏黃的路燈下，龍馬喊了好幾聲，但是一點回應也沒有。這讓他的內心越來越不安，儘管他知道林離的功夫很好，在哪裡都不會吃虧，但是他還是受不了一個像空氣一樣存在的人忽然間不見了。
回到家裡的時候，南次郎正坐在客廳看電視，看到龍馬回來他大聲的招呼了兩句。玄關處沒有林離的鞋子，說明她沒有來，起碼沒有從正門進來。龍馬快步走到二樓的臥室，開門的時候他感到自己的手竟然輕微的顫抖，自己這是怎麼了。
“你這次又搞什麼鬼。”龍馬打開門說道。
臥室裡空蕩蕩的，被子沒有疊，和自己早上走的時候一模一樣。龍馬關上門，坐在床上靜了一會。今天林離並沒有曠課，一整天的也沒有什麼異常反應。龍馬拿出手機想要撥通林離的號碼，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她的電話。
林離總是在自己周圍，隨叫隨到，聯繫她根本不用手機，再加上自己對女孩子沒有興趣，所以從來沒有要過林離的手機號。
龍馬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站起來打開臥室的門向著廚房的方向沖了過去，冰箱2層擺滿了葡萄味的芬達，每次他喝完一瓶林離就會用最快的速度補上。
慢慢的打開門，整整齊齊的芬達有一個角落是空著的，是自己昨天拿走的拿一瓶。空著的位置看起來格外突兀。龍馬可以確定，林離從放學後就沒有回來。不是說任務是保護自己麼，怎麼能這麼擅離職守呢。
關上冰箱門，龍馬不停的斥責林離擅離職守的行為。心裡的不安卻進一步加大。這傢伙到底幹什麼去了。
從龍馬的臥室透過窗子向上望，剛好可以看到林離的公寓，黑著燈表明主人沒有回來。等到八點，龍馬終於坐不住了，他向南次郎打了個招呼就要出去。
剛走出門又折了回去，從臥室裡拿了幾個林離給他的網球。
坐著電梯來到林離家門口，敲了敲門，果然沒有人回應。龍馬把耳朵湊在門上聽了聽，屋裡一點聲音也沒有。從隔壁隱約傳來的電視聲讓林離的公寓顯得更加寂靜。
龍馬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慌亂，明明是個不相關的傢伙。他把帽子摘下，用力的撓了撓自己的短髮，坐在了林離的門前。
不知過了多久，正當他已經心煩意亂的不能自己的時候，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龍馬。”
龍馬抬起頭，在漆黑的走廊裡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人影。林離的腳步聲很輕，以至於聲控燈都沒有反應。
“你這傢伙今天跑哪去了。”龍馬沖過來抓住林離的左臂。
林離輕聲的嘶了一下，龍馬立刻鬆開手，他發現手上竟然有粘膩的感覺，他湊到鼻子前面嗅了嗅，竟然是鮮血的味道。
“你？！”
“沒事，進屋再說。”說罷，林離快速的打開門，和龍馬一起進入公寓。
打開燈，龍馬才發現林離的左臂受了傷，只是簡單的打了一個止血帶，並沒有專門處理。鎖骨下方的位置有一個彈孔，好在林離總是穿著防彈衣所以沒什麼大礙。
“你怎麼來了，這麼晚了，不安全。”林離把外套一件一件脫下來，只留下黑色的工字背心。左臂貼近肘關節的部位有一個擦傷。鎖骨下方青紫一片，下巴上也有些細小的傷口。
“你還知道不安全。你一個女孩子這麼晚才回來，還弄得一身傷。”
“越前君。我是軍人。”
龍馬被林離噎了一下，重重得哼了一聲，還是走到了她的身邊，搶過她手裡的藥棉和紗布開始幫她處理傷口。
“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組織得到消息，KGB的人來到日本和日本的一個地下軍火組織有接觸。”
“你去打探消息。”
“不，我去把KGB的人全殺了。”
龍馬的手頓了一下，整個人僵在那裡，藥水順著林離的胳膊留了下來，林離伸出手接過龍馬手
中的藥水，放在桌子上蓋好蓋子。
“KGB的人多半是沖著你來的，一個活口也沒有，得不到消息，至少是在未來兩個月內，我們都是安全的。”
“為了我的安全，你殺了他們所有人。”
“沒錯。”
“多少個。”
“一共二十七人。”
龍馬猛得打翻了林離面前的矮桌，各種藥品撒了一地，他站在林離面前，漲紅了臉，眼睛裡佈滿了血絲，林離不用抬頭，即使是從他的呼吸聲裡也可以感覺出來龍馬現在很憤怒。
“你還真是做殺手出身的。人命對於你來說一點也不值錢是不是。27個人，你就這麼輕輕鬆松的殺了他們，他們也是有家人的。”
“為了你的安全，就算殺死270個人，我也會毫不猶豫。”
“如果我的安全要用那麼多人命來換，我寧可不要！”龍馬拿起網球袋準備離開。林離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整個人瞬間彈起，擋在他身前。
“看來你始終不明白自己的價值，如果你落到其他的組織手裡，死去的就不是27個人，270個人，2700個人那麼簡單了。知道原子彈麼，你大腦裡的黑科技如果被挖掘出來，作用不在原子彈之下。”
龍馬的掙扎不在那麼強烈。林離接著說道。“在阿富汗，一個鑽地彈可以打倒地下30米，每一個炮彈下來死去的人都可以用百來計量。這個世界上的不安定因素太多，那些為了自己利益製造戰爭的人，從來不會計較平民的死活。你知道躲在戰壕裡看著坦克從一個5歲大的孩子身上碾過去卻無能為力是什麼感覺麼，你們這種沒見過血的羔羊什麼都不知道。”
林離鬆開龍馬的手，剛才用力過猛讓她的傷口再次裂開。忍住痛用藥水再次沖了遍傷口，林離拿出紗布咬住一端，然後用右手拉住另一端，熟練的打了個結。
龍馬還站在那裡，失血過多讓林離有些眼花，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我知道你痛恨殺戮，我也一樣。但是我的人生沒有選擇。從我拿起槍那一刻起，我就註定萬劫不復。我的信仰是可以讓這個世界遠離戰爭，但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實現。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消減它。如果殺人可以讓更多的人得到幸福，那麼我願意背負這罪責。我願意我的靈魂永遠背負詛咒，只要這世界上能他媽少點戰爭！”
林離蹣跚的站起來，打開公寓的門，看著龍馬，“你可以走了，不管你什麼態度，我都會保護你，絕不會讓黑科技落到那幫混蛋手裡。”林離緊緊盯著龍馬，眼睛澀澀的，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走啊。”她沖著龍馬喊了一聲，龍馬依舊僵在那裡一動不動。
對於雇傭兵來說，最不願意提及的事情就是生命，每個人手裡都背負了很多條命，就算是敵人的那也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這是所有人不能承受的重量。雇傭兵每年都有一段時間要接受心理治療，不管是多麼完美的軍人，他也是有感情的，不可能看著那些在自己手裡消失的生命無動於衷。那些逝去的生命都是每個雇傭兵心中擺脫不掉的夢魘。
來到東京以後，看到櫻乃和朋香的生活，雖然和自己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她心理卻特別羡慕，甚至有些嫉妒。這些她一輩子都無法想像的純白的美好，就這麼真實的展現在眼前。林離也想過等傾聽者的事情處理完就退伍，隨便找個什麼地方，當個廢人，靠著這些年的攢下來的薪水過一輩子。但是她很清楚這場戰役的嚴峻性，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戰爭結束前，她已經死在了什麼地方。
她真的好羡慕朋香和櫻乃，阿富汗的斷肢殘臂，聖彼德堡漫天的大火，櫻乃的笑靨，各種畫面撞擊著林離的大腦，她感到自己快承受不住了。
“走啊。”林離又喊了一聲，雖然聲音很輕，但她已經盡了全力。
第18章 第十七話
林離倚在門上，她的肩膀微微的顫抖，看得出來體力已經有些透支但是還是咬著牙挺直自己的脊樑。
龍馬還沒有從林離剛剛的話中緩過來，他看起頭，仔細的打量著林離，她的眼神堅毅而決絕，眼角淡淡的細紋說明了她多年來經歷過的風吹雨打。
林離張了張嘴，卻發現什麼聲音也喊不出來，乾澀的眼角竟然有眼淚湧出，林離從來不允許自己哭泣，軍人不需要眼淚，那是示弱的表現。她慌忙的抬起手臂在臉上擦拭，原本乾涸的血跡被
眼淚潤開，血絲弄髒了林離白皙的臉龐。
下一刻，龍馬的已經沖了過來，他推上半掩的門，緊緊的摟住林離。林離說的沒錯，戰爭的殘酷是他們這些在和平世界長大的人永遠都不會明白的。他沒資格指責她。一直以來他都在理所當然的享受著和平和安逸，卻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切是用什麼換來的。
那些美好的粉飾讓他看不到這世界上殘酷的一面。他只知道生命的可貴，卻認識不到生命的殘酷。他從來沒有想過當他愜意的打著網球的時候，這世界上有無數個像林離這樣的孩子正在戰場上拼殺。有的死去，有的活下來。也許終其一生都沒有辦法體會到這種對於自己來說習以為常的枯燥的日子。
林離的眼淚落下的一瞬間，他忽然明白了為什麼，為什麼她會這麼神經緊張，為什麼會對一切都充滿不信任感。只是明白，無法理解。他沒有資格，他認識的所有人都沒有資格。
龍馬緊緊的摟住林離，輕輕的揉著林離柔軟的的頭髮，也許這是林離身上唯一一個和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相符的地方。細細密密的髮絲纏住他的手指。發尾被乾涸的血跡粘在一起，同樣的刺眼的枚紅色讓他分不清這是林離的，還是那些被她殺掉的人留下的。
林離哭泣的時候沒有聲音，甚至連沉重的喘息聲都聽不到，她筆直的站在那裡，雙手緊握在身側。這和龍馬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不一樣，不僅是女孩子。她始終銘記自己軍人的身份，用理智克制自己。林離的眼淚浸濕了龍馬胸口的衣服，即使穿著防彈衣他依然能感到這灼熱的溫度。兩個人沒有言語，只是這樣靜靜的依偎著。
不知過了多久，林離感到似乎連背後的金屬門也染上了她的體溫。她已經恢復了平靜，聲音還有些沙啞，“抱歉，我今年沒有接受心理輔導。”
其實，在這個世界上，最缺少安全感的是軍人。沒有人知道自己會在什麼時候突然死去，什麼也沒有留下，就像是一片塵埃。大多數雇傭兵都沒有家人，特殊的職業讓他們不可以和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羈絆。但是，沒有人不渴望愛。馬斯洛需求理論中，人有5種需求，情感需求排在第三層，僅此于生理需求和安全需求。表達愛的方式，有很多，最簡單的，就是擁抱。
“對不起。”
“你說的沒錯。我這種人早晚會得到報應。”
“對不起，對不起。”龍馬不斷的重複。
“總有一天我會死在戰場上，和他們一樣。”對於自己的命運林離早已接受，雖然東京的生活讓她的世界有了些波瀾，卻更加堅定了保護這美好的信心。
“不會，不會！”龍馬握住林離的肩膀，指甲幾乎都扣到了她的肉裡。他拼命的搖著頭，為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懊惱不已。
“別這樣。我會努力活下來的。”龍馬孩子氣的表像讓林離有些不適應。其實她只是不適應過於直白的關心。
“你和我發誓，一定不會死。”
“這不是我說的算的。”
“我不管，我要你發誓。”
“好吧，我發誓，不會主動放棄生命。”林離聳聳肩看著龍馬，“這樣可以了吧。”
“還差得遠呢。”龍馬哼了一聲，鬆開了林離的肩膀。
林離跌跌撞撞的走到沙發旁，仰面倒了下去，龍馬這才意識到她身上還有傷。趕緊過去扶住她。
“你還好吧？”
“你看我像很好的樣子麼。”
“。。。。。。。”
“別傻愣著了，去把藥酒給我拿來。好久沒有出實戰任務，被人一槍打在胸口上，還好是打開肋骨和鎖骨間，要不就算穿著防彈衣肋骨也得斷了。”
“你小心點。”龍馬一邊說著一邊從藥箱裡翻找，很快拿出一瓶紅褐色的藥酒走了過去。
“我已經夠小心了。要不你現在看到的就是無名女屍了。”
“以後不許說死不死的。”龍馬狠狠地瞪了林離一眼，冰冷的眼神讓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隨即縮了縮脖子。
龍馬把沾著藥酒倒在手上，想要幫林離處理傷口，卻被林離伸手隔開。
“你幹嘛？”林離先開口問道。
“當然是幫你擦藥啊。”
“還是我自己來吧，這位置有點尷尬。”
龍馬這才發現，自己的左手正按在林離的胸口上，他立刻像觸電一般彈起來，尷尬的把臉轉向一邊。
“哈哈~”龍馬害羞的樣子讓林離的心情好了不少，“冰箱裡有芬達，自己去拿。”
“切。”龍馬立刻竄到了冰箱前面，拿出芬達貼在自己的臉上。
林離一個人躺在沙發上，自己這是怎麼了，最近的狀態真的很不好。也許是在阿富汗呆久了，忽然來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所以不適應。任務忙的時候她沒有功夫為未知的事物擔心，也不會感到害怕，但是現在靜下來，心裡就會有莫名的恐懼。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竟然怕死了。一個軍人，竟然怕死了。抓住已經半長的頭髮拽了幾下，傳來的鈍痛讓她覺得清醒了不少。
龍馬坐在她身邊的地板上，他身上有淡淡的葡萄味，也許是葡萄味道的芬達喝多了的緣故。即使不用睜開眼林離也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林離側了側身讓自己貼在龍馬的手臂上，龍馬的體溫略高，溫暖的感覺讓她感到沒有緣由的安心。
“另一個傾聽者被汞合金抓走了。”林離忽然開口。“現在所有人都在打探你的下落。”
龍馬沒有回應。
“別怕。我會保護你。這兩個月內應該是安全的。”
“你不要逞強。”
“我一直很理智。”
“如果，我說如果，性命攸關的話，你先保護好自己。按你說的，他們不會輕易殺死我的。。。。”
龍馬的話還沒說完，一直閉目養神的林離忽然睜開雙眼，她反手握住龍馬的手臂，用力過猛讓她的指節有些發白，“和你們這種生物說話就是費勁。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落到那些傢伙手裡。以後這個問題不要再提。還有。。。”林離頓了頓，沒有再繼續。
“還有什麼。。。”
“沒什麼。。。你還是走吧。”林離想說的是，如果真的到了那種局面，她會選擇，殺死龍馬。
在蘇聯和中東長大的林離比誰都更明白戰爭的嚴酷。雖然泰紗在交代任務的時候明確表示，保護傾聽者。但是在接受任務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心裡決定，如果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她會選擇殺死傾聽者來保護黑科技。而作為背叛組織，毀掉任務的自己，她會選擇殺死自己來贖清這罪孽。
說到底，林離只是一個執著的雇傭兵，或許還有些偏激。她不是宗介那樣完美的軍人。宗介曾經說過他的天賦很低，比不上林離，比不上克魯茲，也比不上毛，但是他卻是最強的，因為他比其他人更能扛一些。而這正是林離所欠缺的，雖然她有著比宗介高很多的天賦，但是很多時候，她扛不住。
“你趕我走？！”
“很晚了，你再耽擱一會，我就得親自送你回家了。”
“那我今晚住這。”
“我今天不想睡沙發。”說完林離坐了起來，一把拉住龍馬。
“喂，你幹嘛。”正往林離臥室走的龍馬忽然被拖住，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倒，林離嫺熟的穩住他。然後再順手一推，就把他送到了門外。
“馬上回去！”說完林離毫不留情的關上門。
?~龍馬感到自己的鼻尖差點被打到。他憤憤的踢了一腳林離的門，還有很多話都沒來得及說，這讓他鬱悶不已。
林離趴在臥室的狙擊槍前，看到龍馬已經安全進入家門，她才放下槍托。接通了通訊器，
“Phantom呼叫公爵，任務完成。”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18 10:42
第19章 第十八話
定位器顯示龍馬此刻的位置是林離家樓下，放下定位器，林離從微波爐裡拿出剛剛溫好的牛奶一口灌下去。正常情況下，這個時間龍馬應該還在賴床才對。她又拿起定位器用力晃了2下，確定沒有壞。
天氣已經暖和過來，林離拿了一件風衣套在校服的外面然後抓起一早就準備好的網球袋快速的下樓。
雖然一早就知道龍馬在自己樓下等著，但是親眼見到這一切的時候她還是很意外，尤其是精神十足的龍馬。
“你沒事吧。”林離緊張的打量著龍馬。
“我能有什麼事？”龍馬搶過林離的網球袋掛在肩膀上。
“你比平時早起了1個小時，是不是生物鐘出問題了，我建議去做一個全面的檢查。”
“用不著，我很正常。”龍馬不滿的憋了林離一眼。
“那你一大早來我家樓下幹嗎，這兩個月很安全的不用擔心。”
“我來你家樓下當然是和你一起去學校！”龍馬為林離的智商感到頭疼。
“其實咱們天天都一起去學校的。嗯。。。你知道我就在你身後20米處的地方隨時待命。”林離還在糾結龍馬為什麼會放棄睡懶覺出現在自家樓下的問題，
“你是傻子麼。昨天你受了傷，所以今天我來送你上學。”
“你送我？”林離詫異的看著龍馬。
“嗯。”
“換種方式問這個問題，你是打算保護我？”
“沒錯。”
“越前君。。。”林離忽然停下腳步。“你這是在侮辱我的職業。”
“。。。。。。。。。。”
“我已經恢復好了。”
“是麼？”龍馬猛的捏住林離的左臂。
嘶~林離沒想到龍馬會忽然來這招，被他得手。尚未癒合的傷口讓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轉過頭看到龍馬的微微翹起的嘴角，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認為這麼表情如此欠揍。
“逞能，不還是讓我拿著包麼。”龍馬鬆開手，晃了晃肩膀上林離的網球袋。
“這本來就送給你的。”
“給我的。”林離的話讓龍馬有些意外，雖然她經常送自己東西，不過基本都是些令人厭惡的殺傷性武器。但是從這個袋子的形狀來看，裡面裝的東西，怎麼看都像是球拍。
龍馬慢慢的打開袋子，竟然是一個紅白相間的網球拍。沒有明顯的字元表明它是什麼牌子的，但是從網線和球拍的材質看，是個佳品。他把球拍拿在手裡，翻轉了一下。
“喜歡麼。”
“切~還差得遠呢。”雖然這麼說，但是龍馬臉頰上的微紅已經出賣了他。
“這是我最新研製的電擊器。電壓可以讓人在瞬間喪失行動能力，但並不會致死致殘。整個球拍都是導體，只有在手柄處用了絕緣材料。你用的時候要小心，只要你按下手柄處。。。。。。”一陣電火花閃過，林離已經趴在了地上。
龍馬剛剛還在為林離難得送自己一次正常的禮物而慶倖，結果這傢伙下一句就是這是個電擊器，電擊器，電擊器。。。。於是他不由自主的握緊了球拍的手柄，剛巧食指的位置是一個暗藏的按鈕，而林離此刻正好伸手過來想要給他講解使用方法。。。。
現在看來，龍馬已經無師自通了。
看到林離扭曲的跌倒在地上，龍馬本能的想要去扶她，忽然想到她剛剛說過電擊器只能使人暫時喪失行動能力，並沒有什麼副作用。於是他慢條慢理的把球拍收緊背袋，然後勉為其難的把林離拽起來，還一臉嫌棄的表情。
林離被電的不輕，右手一直在抽搐，張了張嘴只是簡單的發出了幾個音節。整個人倚靠在龍馬的胸前。以前沒發現，林離還挺沉的，這應該是她長期鍛煉，身體肌肉的密度較同齡人大的緣故。
“走不了了？”龍馬詢問了一聲，林離眨了眨眼，表情有點扭曲。
“不能耽誤上課的，我背你好了。”龍馬狡黠的微笑讓她不寒而慄，自己的一世英名恐怕就毀在這裡了。
龍馬把背包都掛在林離的身上，小心的避開她的左手。然後彎下腰把林離固定在背上。林離用盡全力喊了一個不字，他全當沒有聽見。
好在龍馬還算要面子，沒有明目張膽的背林離走大路，而是繞到小巷子裡向學校走去。不過即
使是這樣，林離也覺得無地自容，這是她第一次在有意識的時候被人背在身上，而且還是個平民，這讓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走了一會，林離的知覺恢復了一些，但是身體還是有些麻，完全沒有力氣。她輕微的掙扎了兩下，龍馬絲毫沒有放她下來的意思。林離只好祈禱在自己知覺完全恢復前，千萬不要看到熟人。
她把頭埋得低一點，儘量讓自己的臉貼在龍馬的後背上。額前的頭髮撒到龍馬校服的領子裡。
“喂，把頭髮拿出來。”
“。。。。。。”
“別裝死，我知道你能動。快拿出來，很癢啊。”
“。。。。。。。。。。”林離沒有說話，反而變本加厲得把頭髮使勁往龍馬領子裡送。
林離這回終於被龍馬放下來了，只是代價比較慘重。剛才頭發送多了，龍馬一哆嗦，直接把她扔出去了。落地的時候林離才發現，最近運氣不好，不僅僅是最近，自打接觸了這個傾聽者後運氣就沒好過。
被扔在地上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龍馬的角度太惟妙惟肖了，他竟然在不經意間讓林離臉著地。。。。
好吧，林離是雇傭兵，是軍人。不應該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樣在意樣貌，打扮啊什麼的。但是你也不能毀我容啊。臉上的鈍痛讓林離的知覺又恢復了一大半。她扶著牆慢慢的爬起來，龍馬膽怯的站在一旁，林離散發出來的低氣壓讓他不敢過來扶她。
林離的臉先著地，準確的說是顴骨。她伸手向顴骨上一探，食指上鮮紅的血跡說明她傷的不輕。她甩了甩手，活動了一下麻木的四肢，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是已經基本不影響行動了。
龍馬從口袋裡掏出紙巾，想要先幫林離處理下傷口，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走進林離身邊就被她掀翻在地上。林離一腳踩在龍馬背上，剛剛恢復得聲音聽起來明顯底氣不足。“你想死麼，竟然把我臉朝下扔地上。這些年在阿富汗我弄了一身疤，就剩臉能見人了。你想讓我毀容麼。”林離這回是真怒了。作為一個女性，尤其是面容姣好的女性。不管是什麼身份，什麼狀態都會對自己的容貌有格外的關注。
“我踩死你算了。在你身邊，我的黴運就沒完過。”說完林離又不解氣的補了幾腳，但是沒有什麼力氣，所以在龍馬看來這更像按摩。
一直以為林離是個標準的軍人，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無所謂，任務第一。現在看來她也是個普通人麼，起碼會發怒。他回過頭一邊伸手擋住林離的踩踏，一邊打量她臉上的傷口，幸好只是擦傷，並不會留疤。
“龍馬君。。。。。”耳邊忽然傳來一陣驚呼，讓林離和龍馬都愣在了那裡。龍馬這才知道什麼叫樂極生悲。他壓了壓帽子，艱難的回過頭。
第20章 第十九話
平時看櫻乃打球，力量很弱反應也挺慢的，不過一旦關係到喜歡的人，她的能力就爆發了。上一刻剛剛聽到她的聲音，下一刻龍馬就已經被她從自己的腳下拿走了。
“龍馬君。”櫻乃拍了拍龍馬身上的塵土緊張的看著他。
這種情況任誰看都是林離在欺負人，當然前提是沒有看她的臉。櫻乃現在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龍馬身上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她。
“沒事。”龍馬推了推櫻乃還在自己身上亂拍的手。櫻乃這才反應過來，觸電似的縮回手，臉色瞬間就紅了。
龍馬把手裡的紙巾隨手塞進上衣口袋，拿出紙巾袋，又拿出一張乾淨的向著林離走過去。
櫻乃的亂入，讓林離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安靜的站在那裡，又恢復了平時發呆的模樣。櫻乃的目光順著龍馬的左手移動，她這才發現林離的臉頰上的那一塊擦傷。
“啊~~~~~~！”
又是一聲驚呼，林離和龍馬同時哆嗦了一下。
“離醬，你。。。。你。。。你的臉。”
“額，剛才我一個不小心撞的。”林離憤憤的憋了龍馬一眼，還是選擇隱瞞。畢竟被人扔到地下，臉著地磕傷不管是被扔的人還是扔人的，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龍馬小心的幫林離擦拭臉上的傷口，櫻乃也趕緊打開書包取出幾塊粉色小熊圖案的創可貼。
“?，離醬，你剛剛為什麼要踩龍馬君？”櫻乃問的很小聲，小姑娘對於自己喜歡的人被欺負的事情總是不能輕易釋懷。
“因為他看我撞上去，沒有拉住我。”林離的反應很快，說謊的時候也不臉紅。龍馬明顯沒有這方面的特長，他只是壓低了帽子點點了頭。
“快貼上創可貼，等下去學校再處理吧。傷口在臉上，還是去校醫那裡比較好。”櫻乃揭開創可貼遞給龍馬。
“謝謝。”龍馬接過創可貼剛想要往林離臉上貼，卻被她一把握住手腕。
“。。。。。這是什麼。”林離看著這塊粉紅色的莫名物質，眉毛開始抽搐。
“櫻乃。”
“恩。”
龍馬忽然喊了聲櫻乃的名字，反手握住林離的雙手，而櫻乃則拿起一角黏在龍馬中指上的創可貼飛快的貼在林離的傷口上。
兩個人的動作一氣呵成，就像是彩排過一樣。林離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我說，你們練過麼。”
“沒有啦。不過以前英二學長臉上擦傷沒帶創可貼，我們有幫他貼。”
“櫻乃，你真反應速度好快，以前是我低估你了。”
“哪有啊，離醬你又開我玩笑。”
“我是認真的。”說完林離伸手到臉頰上，想要揭掉那塊莫名物質。龍馬又喊了聲櫻乃的名字。
等林離回過神來，左手已經被櫻乃牢牢的固定住，而龍馬站在她右邊緊緊握住她的手腕。平時和朋香櫻乃在一起，總覺得櫻乃的力氣是最小的，不過現在看來，這力道不比朋香差。果然在自己喜歡的男孩子面前，女孩子的爆發力總是無窮的。
看著櫻乃微紅的臉頰和嚴肅的表情，林離忽然想到泰紗和毛打賭的事情，有了宗介，泰紗那樣的運動白癡都能打敗毛，聽說她在訓練的時候還占了宗介那傢伙不少的便宜，想到這裡，林離的表情緩和了不少。
“快點到校醫那裡。”
“是。”
龍馬和櫻乃一左一右駕著林離。這一路段的人流量不少，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一個漂亮的女孩子，還有眾人心中的網球王子掀翻在地上不是什麼理智的選擇。所以林離乖乖的讓兩人牽著走。剛剛被電擊讓她腿腳發軟，所興把自己一半的重量都依在龍馬身上。
龍馬知道她是故意的，也許是介於櫻乃在場沒有發作，只是憋了憋嘴角，拖著她向醫務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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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離坐在醫務室裡，看著校醫拿著酒精棉一下一下幫自己處理傷口。害怕她會受不住疼，櫻乃體貼的握住林離的右手，可是她自始自終都沒有反握一下。
“離醬，不疼麼？”看著被丟在盤子裡浸滿鮮血的藥棉，櫻乃都覺得疼。
“沒事。”林離的聲音一點都沒有抖。其實，這點痛林離從6歲起就已經不在乎了。雇傭兵哪
一個不是從槍林彈雨中爬出來的。前一秒被人一子彈打穿了，只要不是心臟，下一秒你就得和沒事人一樣處理傷口，然後繼續戰鬥。只是傷在臉上，讓她有點鬱悶。
“小姑娘，你真堅強。”固定好最後一塊紗布，校醫沖了林離豎起了大拇指。“你是我處理過的傷在臉上的女孩子中唯一一個沒有掉眼淚的。”
“哭能上傷口儘快癒合麼。”
“這倒不能。”
“那我幹嘛要哭。”
“額。。。”
林離並不是故意揶揄校醫，只是他的手法著實讓人不滿意，明明我是傷在臉上顴骨的位置，和眼睛比較近罷了。你幹嘛要把我整只眼睛都包住啊喂！
回到教室，剛剛推開門，又是一陣尖叫。
“林桑你怎麼了？！”
“小離，你，你的眼睛。。。”
“林？！”
龍馬緊張的看著林離，還好她沒有一時衝動把紗布揭下來。雖然臉色很難看，但是林離還是心平氣和的向大家解釋了一下，然後回到座位上。
因為內疚，龍馬一整天都沒有在課上睡覺。他有偷偷的回頭看林離，她始終盯著黑板目不斜視，如果是在平時，每次回頭的時候林離總會看向自己，然後沖自己做一個ok的手勢，表示安全。為了避免尷尬，龍馬回頭會儘量避開林離的視線，但是今天他想要得到她的反應的時候，林離卻開始無視他了。。。
午休的時間龍馬悄悄的塞給林離一張字條。林離還算配合不動聲色的收下了。朋香和櫻乃將林離圍在中間，把自己便當裡好吃的東西往林離的飯盒裡塞。林離很配合的一一吃掉。朋香樓著林離的肩膀向林離保證不會留疤，還允諾明天一定把家裡的去疤精油拿來給她。
朋香為人很直率也很認真，認真到她幾乎無論任何事都說到做到，所以林離趕忙道謝。這樣的人很好相處，但是不適合做雇傭兵，尤其是偵察兵，沒有足夠的狡詐，很有可能還沒有取得敵方的資訊就被殲滅了。
放學後，林離收拾好書包準備離開。走了一小段路，她就感覺到有人跟在自己身後，如果猜得不錯，是龍馬。不知道這傢伙又有什麼打算，林離不是小心眼的人，現在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她配合的繞到人少的樓梯上，果然剛剛進入拐角，龍馬就出現了。
“你知道我在跟著你？”看到倚靠在牆壁上的林離，龍馬驚訝的問道。
“你在質疑我的職業素質。”
“沒有，沒有。我看你都沒有回頭，以為你不會發現呢。”龍馬現在說話十分小心翼翼。
“你要去哪？”
“網球社。”
“我不是告訴你，放學直接回家，我幫你換個紗布麼。”
“你什麼時候說了。”
“字條啊，你明明收下了。”
“你說這個？”林離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揉皺的字條，上面歪歪扭扭斜著平假名。
“對啊。”
“我不懂日語。”
“。。。。。。。”龍馬顯然沒有想到這點。自己的國語不好，但是他忘記了林離的似乎更不好。“那你會什麼？”
“俄語。”
“。。。。我不會。”
“那就英語吧。”
“好吧。。。”
第21章 第二十話
“好了。”龍馬把紗布小心的貼好，用膠帶固定在眼角。因為傷口離眼睛很近，所以難免會不蹭到眼睛。“有沒有不舒服？”
“比蒙著一隻眼睛當海盜強多了。”
“你見過海盜？”龍馬以為林離一直在中東，沒想到還去過沿海。
“沒有見過活的。”
“。。。。。”
龍馬把藥棉和藥劑一一收入藥箱，剛剛想要合上，林離伸手擋了一下。“等一下，我給手臂上的傷換藥。”林離一整天行動如常，龍馬還還以為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在他看來，林離是和外星人一樣的存在。
林離把袖子卷起來，慢慢的解開紗布，龍馬立刻取出剪刀過來幫忙。當整個傷口露出來的時候，龍馬不禁抽了口涼氣。昨天晚上天黑沒有看清，他以為是擦傷，現在看來是一道刺傷。雖然得到了及時的處理，傷口並沒有感染，但是猙獰的樣子還是讓龍馬嚇了一跳。外翻的皮肉，深可見骨，真難想像林離是怎麼抗下來的。
“把藥膏給我。”林離指著一瓶藥膏對龍馬說。
“哦。”龍馬擰開蓋子遞給林離，看到她把藥膏慢慢的塗在傷口上。林離的面容平靜而安詳，好像她不是在給自己的傷口塗藥膏，而是在上一個精緻的妝。她睫毛很長，像小扇子一樣把陰影投在她墨綠色的眼睛上。
“離。。。。”龍馬低低得喊了聲林離的名字。
“你這是在喊我麼？”
“我發音不標準麼。”
“不是，我只是不習慣人這麼叫我。”
“我看朋香她們這麼叫你，你挺受用的。”
“朋香叫你龍馬大人，你有的拒絕麼。”
“。。。。。。。。。”這倒是實話，朋香一直是龍馬的忠實fans,對龍馬的稱呼也比較特別，龍馬大人，現在不是幕府時代，被一個女孩子這麼叫，他的確是很不適應。不過對於這些執著的女孩子，在稱呼上似乎沒有迴旋的餘地。
“你是想喊我的名字，來表達咱們的關係比較親近麼。”林離回想了一下來東京之前看的日本大全。
“。。。。。。“龍馬沒有想到林離會這麼直接，好吧，她很多情況下都很直接。和人表示友好並不讓人難堪，但是對於站在青春期尾巴上的男孩，尤其是那種萬人矚目的男孩子來說，總是有些，讓人難為情。
“你還是叫我阿離吧。“龍馬沒有說話，林離就當他默認了。
“阿離。”龍馬喊了一聲。
“你可是這麼稱呼我的人中，唯一一個沒有軍銜的，慶倖吧平民。”林離已經把藥膏塗好去拿繃帶，同時用一副施恩者的表情看著龍馬。
“切。”龍馬不滿的哼了一聲，搶過林離手裡的繃帶幫她包紮。猙獰的傷口讓他看到都忍不住倒抽冷氣。“不疼麼。”
“我砍你一刀試試。”
“那你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那我應該怎麼反應。”
“還是維持現狀吧。。。。”龍馬忽然想到上次網球社的一個女孩子扭傷腳，在醫務室哭天搶地的樣子，雖然林離的反應有點沒反應，但是總比又喊又叫的好。
纏到最後，龍馬發現林離的手腕上有一個圈形的疤痕，比最小面值的硬幣略小。固定好繃帶，龍馬用手指點了點那個疤痕。“這是槍傷留下的彈孔麼？”
“這怎麼可能是槍傷。”林離沖著他投來一個鄙視的眼神。
“。。。。。”龍馬沒有反駁，他是沒見識，活了小半輩子了，還真沒見過槍傷。
“這才是。”林離又把左手的袖子向上擼了一截，在肱二頭肌的部位，有一個圓形的傷疤，比手腕上的略大，也不像手腕上的傷疤那麼周正。最重要的是，這個疤痕很淡，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到。“這是這前年遭遇一次伏擊留下的，已經很淡了。”
龍馬仔細觀察了下真正的槍傷，又執起林離的左手對比了一下。“這個傷疤是最近留下的？”
“10年了。”
“是刺傷？”過了10年疤痕還這麼清晰，一定是比槍傷嚴重得多的傷疤。
“不是。”
“難道是火箭彈？”
“你真是越猜越離譜了。”林離看著龍馬的表情愈發鄙視。“你沒見過槍傷我可以理解，連這都看不出來真是給傾聽者丟臉。”
“我從來都沒接觸過武器，我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
“這根本不是武器留下的傷疤。”
“那這是。。。。”
“被雪茄燙的。”
“。。。。。。。。。。。。”龍馬再次石化了。他想了很多種可能，唯一沒有想到的是被煙燙傷。被林離這麼一說，果然是這樣。在學校裡偶爾看到些不良少年，手臂上也有這樣的疤痕，雖然不明白他們在手臂上點煙疤的緣由是什麼，但是這疤痕並不陌生。
林離抽回了左手，打量了一下龍馬的作品，包紮的不錯，起碼比克魯茲那個混蛋強多了。“我以前在KGB的時候，有一次和父親。。。。和我的教官一起出任務，九死一生，後來我逃回基地的時候，發現他已經先一步回來了，只是受了輕傷，正坐在那抽雪茄。當時年紀小，情緒比較激動，就撲到他懷裡抱他。他伸手接住我，一個不小心就把雪茄扣我手腕上了。”
“。。。。你的教官，身手真不錯。”
“嗯，大家走這麼說。”林離沒有聽出龍馬的諷刺，虔誠的點了點的頭表示同意。
“煙疤比槍傷輕多了，怎麼疤痕看起來更嚴重？”
“艦隊有配給我們淡化傷疤的藥膏。”
“你沒有給手腕上那個疤痕塗？”龍馬驚訝的問道，林離看起來對自己的外貌還是很在乎的，不然怎麼會在自己不小心磕傷她的臉的時候毫不留情的把自己踩在地下。
“沒有。”
“為什麼？”龍馬的驚訝更多了。
“他留給我的東西不多。”林離沖著龍馬咧了咧嘴，但這個表情怎麼看也不像微笑。她輕輕的撫摸著這個疤痕，手指在上面畫了幾個圈，眼神開始變得柔軟，只有再很少的時候她才會露出這種表情，和這個年紀女孩子相符的表情。
但是只是片刻，林離就恢復了以往的神色。冷靜而嚴肅的表情又爬上了她的臉龐。林離收拾好藥箱，放回了櫃子裡。她的公寓裡的一切都規整的有條有理，看得出來主人的軍人出身，她也會幫龍馬整理房間，不過只是整理局部，局部就是冰箱。
“阿離。”龍馬又試著喊了聲林離的名字。
“在。”
“你有沒有什麼願望？”
“有。”
“是什麼？”
“世界和平。”
“。。。。。。。。。。。。”被雷擊的感覺再次襲來，但是林離的認真的表情說明她不是在開玩笑。
“有沒有小點的。比如我的願望是成為世界第一的網球手。”
“這願望比世界和平小麼？”
“你不要質疑我的能力。”林離的話讓龍馬氣憤的舉起拳頭，不過最終也沒有落下，他只是揉亂了林離的頭髮。
林離理了理被龍馬弄亂的頭髮，看著他孩子氣的表情。“小一點的就是活到退伍。”
“你打算什麼時候退伍？”
“等傾聽者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就退伍。然後找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住下來就再也不走了，不再顛沛流離。”
林離的願望，對任何一個和平世界長大的人來說，都是可笑而渺小的。但對於她來說，確實無價且遙不可及的。為了可以安妥的活下去，要用什麼交換她從來不敢想像。
“隨便什麼地方都好。我把武器全都賣掉，算了，這種東西還是銷毀比較好。不再需要武器，可以安穩的生活。”林離低低的訴說，還會不時用手指比劃一下，自己願景中的美好生活。“你家院子裡那棵樹，很漂亮，以後我也要在我家院子裡種一棵。”
“那是八重櫻，等你退伍了，我直接把這棵樹挖出來送給你。”
“說真的？”林離盯著龍馬的眼睛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
“真的。我保證。”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18 10:42
第22章 第二十一話
“起床了。”林離把冰涼的手指貼在龍馬的臉頰上，下巴上的胡茬已經有些扎手。
龍馬猛的一抖，沒有回應。躲開林離的手指把整個人蜷在被子裡。
“怎麼睡到現在？”
“我平時不都睡到這個時候麼。”龍馬不情願的應了一句。
“你說過今天有事情要忙。”林離從龍馬平時穿著的休閒衫裡隨手拿出一件，一把將龍馬從被子裡拖了出來。
當初林離第一次掀被子的時候把他嚇了一跳，立刻臉紅心跳的用床單把自己裹了起來。林離到沒什麼不好意思，小的時候貪睡，經常被掀被子。後來長大了，掀被子的人變成了她，在後來，就不在用掀被子這種手段叫人起床了。她通常用更加俐落的方式把人叫醒，比如直接從床板上踢下去。對於沒有接受夠軍事訓練的傾聽者，林離選擇了最溫和的方式。
被掀的次數多了，龍馬也就習慣了，更何況他並不是沒穿衣服。林離接管龍馬以後，他的作息時間越來越規律了，南次郎只是為此感到慶倖，卻不知這其中的隱情。
“起來了。”林離晃了晃龍馬。
“不要。”明明是週末，剛好網球社沒有活動，還非要一大早把人折騰起來。
“週四的時候櫻乃約你一起去看新上映的《戀空》，你說你週末早上有很重要的事要忙。週五，網球社的亞希子也約你去看，你也說週末有重要的事情忙。”
不情願被林離從被子裡拖出來，龍馬抱著胳膊把身體蜷起來，林離卻快一步跳到床上按住他。
“哎~你幹什麼！”龍馬忽然睜大眼睛盯著已經跨坐在自己肚子上的林離，她正在解自己睡衣的扣子，臉不紅心不跳，就像是在給玩偶穿衣服一樣。
“幫你換衣服啊。你賴著不起來，我又不能用武力脅迫你。”林離漫不經心的回答道，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止。
“停下。”龍馬握住林離的手阻止她的行動。“我自己來。。。。還有你別亂動，馬上給我下來。”龍馬的臉色又紅了，喘息的聲音也開始變得有些沉重。
林離聽話的閃到一邊，龍馬立刻抓起襯衫閃到衛生間，重重的帶上門。林離看著他倉皇逃離的樣子，聳聳肩坐到一邊等他出來。和接觸過的人不一樣，龍馬似乎常常會有臉紅以及心跳加速的症狀。起初林離以為是他的心肺功能障礙，後來經過全面檢查，這傢伙的各項指標都良好的驚人，這種身體素質沒有去當雇傭兵真是浪費了。而臉紅血壓升高等症狀只要自己暫時與其保持10米以上的距離就會自動消失。林離的專業並不是生物學，所以她一直無法解釋這一切的原因，好在這並不影響傾聽者的生命活動，她也就不再做仔細的調查了。
“好了。”龍馬從衛生間出來，已經換好了衣服，發梢上還有淡淡的水跡。他一臉不情願的盯著林離。“你這麼大早叫我起來幹什麼？！”
“不是說了麼，你今天有重要事要忙。”
“我今天什麼事都沒有。”
“你明明和櫻乃她們說過的。”
“編的。”
“。。。。。。。。。”林離驚訝的看著龍馬，她的微微張著嘴，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林離從小受的就是軍事化管理，以至於她的表情也有點軍事化，只有兩種，標準的笑，和標準的不笑，只有在很少的情況下才會露出這樣人性化的表情。
“喂。你沒事吧。”龍馬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地板上的林離。
“你的演技真棒。”聽到龍馬的聲音林離又恢復了標準化的表情，由衷的讚歎了一句。
“。。。。。這句話我練了好多年。”對於總是被人約會的龍馬來說，沒有什麼謊話比這句說的更加逼真了。
“也就說今天你什麼事也沒有。”
“沒錯。”
“那繼續睡吧。”林離把疊好的被子展開示意龍馬再次躺進去。
“我都被你折騰起來了，還睡什麼。”龍馬不滿的看著林離，伸手把被子推開。
這時一直在一旁自娛自樂的喜馬拉雅貓湊了過來，它在林離腳邊蹭了蹭，輕輕的喵了一聲，乖巧的抬起頭看著她。
林離把貓抱起來，輕輕的撫摸它脖子上的絨毛，“卡魯賓好乖喲。”
“這是貝拉。”龍馬拿起林離一早放在桌子上的牛奶喝了兩口，斜著眼睛看著林離，那神情和他在球場上對人說你還差得遠呢一樣，林離知道自己又被鄙視了。
“額。。。。。它長的真快。”林離的手僵了僵，很快又恢復了過來，繼續給貝拉順毛，貝拉眯著眼打著小呼嚕，一副很舒服的樣子。
“今天有什麼打算，我車已經從停車場開出來，就停在你家門口，隨時待命。”平時週末，如果沒有事，龍馬會去街頭網球場打打網球或者去體育用品商店看看。對此她很不理解，不管是閒暇的時候還是工作的時候都要應對同一種東西，就是網球，這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啊。比如林離，雖然已經2年沒有休假了，但是休假的時候她絕不會碰任何與武器有關的東西。
“你剛剛說我櫻乃她們約我幹什麼來著？”
“看電影，《戀空》。”
“那我們去看電影吧。”
“什麼？”林離轉過身看著龍馬，他貓一樣的眼睛正緊盯著自己。“你不怕自己的謊言被揭穿麼。”
“不是有你麼。”龍馬不懷好意的笑了笑，“你不是全能的雇傭兵麼，咱們去看電影，你保護我別讓她們發現。”
“。。。。。。。。。。。”
“怎麼？你不是負責保護我的麼，那我自己去了。”龍馬作勢要走。
“好吧，我們走。”林離無奈的站起來，把貝拉放在地下，跟著龍馬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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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離和龍馬去的有些晚，只買到二層的票。林離握著龍馬的手在黑暗中穿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龍馬已經習慣林離在黑暗或危險的時候拉住自己的手，習慣了林離無處不在，習慣了她的無所不能。習慣是種很可怕的東西。龍馬有想過傾聽者的問題，並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他對林離很有信心，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她。他所關心的是傾聽者結束後她的去留，林離有說過這件事結束後她就會退伍，隨便找個什麼地方住下來就再也不走了。她應該會去英國吧，蘇聯現在的環境還不算安定，英語算她半個母語，看起來她對美國並沒有什麼好感。其實龍馬很想和他說，日本也不錯啊。
“你以前看過電影。”林離輕車熟路的在黑暗的電影院裡尋找座位，讓龍馬有些奇怪。
“沒有。”林離說的是實話，她從來沒有看過電影，只是在看日本前，為了瞭解風土人情看了一部電視劇。視屏類的東西，恐怕看得最多的就是監控錄影了。
“那你還能這麼快找到位置。”龍馬被林離按在一個座位上，他活動了一下，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
“你忘了我是幹哪行的了。”林離晃了晃手中的電影票，黑暗中龍馬看不清她的身影，只能隱約看到電影票背後的夜光地圖。“而且我的夜視能力比普通人要強好多。”
林離在龍馬身邊的空座坐下，過了一會，她忽然說了句，“三點鐘方向。”
“什麼？”
“櫻乃和朋香在三點鐘方向，第二排的位置。”
“。。。。”龍馬立刻捂住嘴巴，連喘息的聲音都小了。
“別怕，她們沒有發現咱們。”林離拉開龍馬的捂住嘴巴的手，在這樣下去，他會把自己憋死的。
“切，我才沒有害怕呢。”雖然這麼說，不過聲音明顯小了不少。龍馬往椅子裡縮了縮身子，同時向林離說的方向看了看，明明沒有啊。
“那是五點鐘方向，三點在這裡。”看著龍馬徒勞的張望林離終於忍不住伸手握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臉頰轉向一邊。果然，順著林離的方向龍馬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明明說不怕被發現，你卻比我還緊張。”
“你小聲點。”龍馬緊張回過頭看著林離，黑暗中只能看清她的眼睛，反射著微弱的光。
“沒事。我在。”這是林離和龍馬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林離的聲音並非天籟，但是她說著句話的語調卻特別好聽。有種可以讓人安心的莫名力量。
第23章 第二十二話
電影散場的時候，龍馬把帽衫的帽子套在頭上，拉起林離想要立刻離開。卻被她一把拉住。影院內的燈光已經打開，龍馬不敢回頭，身後傳來的朋香的聲音說明兩人已經逼近。
他推了推林離，林離依舊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絲毫沒有慌張的神情。
“快走啊，她們馬上就過來了。”龍馬小心的壓低聲音。
“我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快問！”
“如果被網球社的其他社員看到你來看電影可以麼。”
“什麼意思？”
“有個叫菊丸英二的人在後面。”林離的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了菊丸的聲音。
“好感人啊，嗚嗚~~~~”菊丸一邊擦眼淚一邊晃著身邊那個人的手臂，“?~你說是不是，不二。”
“好啦，不要哭啦。”被喚做不二的人拍了拍菊丸的後背，“你要我來陪你看電影，還哭成這樣，下次不陪你了。”
“可是真的很感人啊。”
“好啦，我知道很感人，現在我們走吧。”不二又取出一張紙巾遞了過來。
聽到不二的聲音，龍馬的手心開始冒汗，林離感覺到他的緊張。“你很怕他？”
“也不是。”
“怕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說了我不是怕他。”龍馬依然壓低了聲音，“只是不二前輩和菊丸不一樣，他很。。。”龍馬思索的半天，一時沒有找到合適的形容詞。
“我明白。”林離活動了下胳膊，“你不用擔心他。”
“那就好。”林離的話讓龍馬安心不少。
“他一早就看到你了。”
“什麼！？”龍馬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
沒有想到龍馬會忽然喊出來，林離眉頭一皺，迅速的捂住他的嘴，壓低他的腦袋，同時開始拍打他的後背。當她開口的時候讓龍馬嚇了一跳，完完全全變成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以往沉靜的聲音變得有些尖銳，但是和之前比起來卻更像這個年紀女孩子的聲音。“你竟然說著電影不感人。你竟敢說弘樹不帥！”
聽到龍馬的喊叫，櫻乃本能的向這邊看來，林離背對著她，幾乎把龍馬完全擋住。雖然背影有些眼熟，但是聲音完全對不上，所以櫻乃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就和朋香一起走開了。
過了一會林離停下動作，把龍馬拉了起來。“她們走了。”
龍馬深深的喘了口氣，剛才差點被發現，說來也怪自己，忽然喊那麼大聲。兩個人在座位上等了一會，直到人群散的差不多了，林離才帶著他從側門離開。
影院裡的燈光很暗，可是室外卻豔陽高照，刺目的陽光讓龍馬有些睜不開雙眼，而林離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依舊自顧自的前行。雇傭兵這種生物果然和普通人不一樣，龍馬甚至開始懷疑林離是不是進化的另一端。
“很奇怪。”林離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什麼？”
“我覺得電影沒什麼特別的，為什麼那麼多人都哭了。”林離指了指影院門口的垃圾桶，裡面堆滿了紙巾。“他們是因為害怕還是感動，我覺得也許是害怕多一點吧，畢竟有人死了。你們這些人很怕死的，應該是被嚇哭了。。。。”林離按照自己的邏輯推理。
“怎麼可能是嚇哭的。你不覺得很感人嘛？”龍馬看著林離，露出一副發現外星人的表情。
“哪裡感動？”林離也看著龍馬，露出和他一樣的表情。
“。。。。。好吧，換個話題，電影裡那些話讓你印象深刻？”
“有一句。開篇的時候。本故事純屬虛構。”
“。。。。。。。”龍馬捏在林離肩膀的手開始收力。“別告訴我你看完這部電影一點感觸也沒有。”
“感觸是有的。看了這部電影我的感觸其實很深刻。”林離頓了頓，“這是我看過的第一部電影。我明白，人只有足夠強大，才可以避免悲劇。所以，一定要練好格鬥和射擊技巧。我想你也是這個意思，在日本有槍械管制，所以你的格鬥能力要加強。既然你這麼熱情，我一定會好好訓練你的。”林離握住龍馬搭在自己肩膀的的手臂，認真的說。
“。。。。。”龍馬按住自己抽搐的臉頰，猛的回過身，重重的撞向道路旁的牆壁上。
“龍馬？”
“好了，我現在舒服了，咱們走吧。”龍馬拍了拍頭上的灰塵。
“再去哪裡？”
“回家啊，回家。”
“現在還早，可以訓練你的格鬥。”
“不用了。。。我想我暫時用不到。”
“的確，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學。我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林離在暴力方面和龍馬在網球上一樣，信心十足，而且她一直信奉一個真理，以暴制暴才是最好的手段。不過這條真理她還從來沒有對傾聽者用過。
“對了，你剛才說不二前輩一早就發現我了。”龍馬忽然想起林離剛才的話。
“如果我的觀察沒錯他在咱們進入影院的時候就發現你了，不過不用擔心，他似乎沒有揭露你的意思。自始自終他都裝的好像什麼也沒有看見。”
“你確定他發現我們了。”
“我確定，他還沖我笑了笑。”
“什麼時候？！”龍馬的汗毛一下豎起來了，當初在青學網球部，他最怕的不是乾，也不是手塚，而是時刻保持微笑的不二。
“就是你大叫一聲的時候。”
龍馬的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有種莫名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不過你不用擔心，剛才他似乎想要跟蹤咱們，被我甩開了，雖然他的身手不錯，可惜我是專業的。”
“那就好。”龍馬扶了扶胸口，幫自己順氣。
“可是，如果你在這裡停留超過5分鐘，他可能會找到，現在已經過了3分鐘了。”
“那還不快走。”說完龍馬拉著林離開始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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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跑了很久才停下來，龍馬已經有些氣喘，林離卻連深呼吸都沒有一個。雇傭兵和正常人的差距又一次體現出來。
龍馬靠在路邊的矮牆上休息，林離忽然拿出一瓶芬達遞給他。詫異的接過芬達，龍馬仔細的打量了林離，她從哪拿出來的。。。
正當他為此不解的時候，天空忽然響起一聲悶雷，緊接著雨點掉了下來，明明早上天氣還很好的，怎麼忽然就開始下雨了。龍馬抬起頭看著天空墜落的雨滴，忽然一柄黑色的大傘遮住了他的視線。轉過頭，林離正舉著傘鎮定自若的看著他，似乎早就預料到要下雨。
這把傘看不起來不小，她從哪拿出來的。“這些都是你隨身帶的？”龍馬晃了下喝了幾口的芬達，用手臂碰了碰傘柄。
“是的。”
“你到底帶了多少東西？！”
“不多，還有2個手雷，1個閃光彈，3個催淚瓦斯和一把S&W390以及兩個配套彈夾。要看麼？”
“不用了。。。。。”龍馬撫了撫額，儘管已經接受林離的設定，但是她還是有能力讓自己時刻生活在驚恐和驚訝中。
雨越下越大，龍馬搶過林離手裡的傘柄，“我來吧。”
林離不解的看著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傘奪回來。可是她還是覺得很彆扭，一個人獨立習慣了，忽然有人幫自己打傘讓她覺得很不適應。最大的不適應就是手不知道放哪。。。。。。
她先是把手放在口袋，然後又抱在胸前，隨後又放下。換了好幾種姿勢，怎麼也覺得不舒服。
“你腰上的傷又痛了麼？”龍馬看著林離不安的樣子想起了她腰上的舊傷。
“沒有，只是有一點點癢，幾乎感覺不到了。”
“那你怎麼看起來坐立不安的。”龍馬指了指林離還在找位置的手。
“這個啊，我不大習慣手上空著的感覺，不知道該放哪了。”林離說的很誠懇，她抬起頭對上龍馬的眼睛。有些迷茫的神情讓龍馬有些意外，很少看到她會有這種表情，在自己的認知裡，林離似乎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而現在卻為自己的手該放哪犯起了愁。
“放這裡好了。”也許是知道林離和普通的女孩子不一樣，不會有過多的想法。龍馬拉起林離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彎上。然後沖著林離笑了笑。
林離順從的挽住龍馬的臂彎，走了沒多久，她忽然開口，“龍馬。”
“嗯？”
“我們是在約會麼？”
第24章 第二十三話
龍馬的手一抖，雨傘差點掉在地上，林離敏捷的握住傘柄。完全沒有想到她會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龍馬把臉轉向四周，不敢直視林離的眼睛。
這些年來一直專心於網球，他對女孩子並沒有什麼興趣，雖然網球社裡的人總喜歡開他玩笑，但是對於女孩子，他唯一的感覺就是麻煩。而林離是特別的存在，和她在一起感覺很輕鬆，龍馬已經開始習慣她的存在，甚至有些離不開了。
他仔細的想了想兩人今天的行動，的確好像是在約會。。
“走啦。”剛剛想要回答，林離忽然推了他一把。
“看來你也不知道。我覺得咱們今天的行動和《貓戀》裡面的劇情很像，所以向你諮詢了一下。原來你也不知道啊。”
“如果我們是約會呢。”龍馬小心的問了句。
“那我會很苦惱。”
“為什麼？”龍馬不滿的問道，在青學想要和他約會的女孩子可是數不勝數呢。
“約會的話，是不是表示咱們在交往。”
“也不全是。。。。”
“如果是的話，是不是意味著咱們以後會結婚。”
噗~龍馬剛咽下去的芬達全都噴了出來，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林離趕緊拍了拍他的後背幫他順氣。
“你看你就容易激動，還好你生在日本，如果是阿富汗，恐怕早就死了10多年了。”
“結婚這個也太離譜了。”
“有麼，我完全是按照你們這些人的邏輯來的。”
“交往到結婚的幾率沒那麼大。”
“真麻煩，在阿富汗連交往都省了，只要給女方家200只羊，婚事就算成了。”
“。。。。。。”
“如果這麼說的話，那麼咱們是不是在約會就無所謂了。”林離自顧自的說道，“如果你是抱著結婚的目的來和我約會的話，我會苦惱撫恤金的分配問題。”
“這個你儘管放心，我目前沒有結婚的打算。”
“那就好，我已經和宗介商量好了誰如果不小心先死了，撫恤金就給對方。”
“你這種人一定會很長命的。你就等著數錢吧。”龍馬最不喜歡林離動不動就把死掛在嘴上，他警告過她好幾次，可是這傢伙就是不長記性。他從林離手裡把傘搶過來，用另一隻手勾住她的脖子，快步向家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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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不二短信的時候，龍馬剛剛結束訓練。看到寄件者名字他感到自己的後背已經爬滿了雞皮疙瘩。視死如歸的點開一看，是約自己出來聚聚，不用想他也知道是問自己那天電影院的事情。
有些鬱悶的看著正向自己這邊走來的林離，林離直視前方，而和她在一起的朋香和櫻乃則是熱情的向自己打招呼。在學校裡，林離和龍馬的關係並不密切，就是普通的同學，害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兩人在學校默契的裝陌生人。不過每次，遇到危機狀況，從掉落的花盆，到窮追不捨得狂熱女生，林離都會悄無聲息的出現，再悄無聲息的消失，出手快的有點像靈異事件。
在林離她們從自己身邊走過的時候，龍馬輕輕的撞了一下林離，林離沒有反應繼續向前，但是卻在身後給自己做了一個收到的手勢。這是特種兵專用的手勢，林離教過龍馬很多次才讓他記住。
龍馬來到學校附近的拐角處的時候，林離正依著牆在那裡等他，看來已經等了很久了，她的雙手交握抱在胸口，正在翻轉自己的手指打發時間。林離的手指靈巧而修長，指甲修剪的乾淨整齊，沒有一點修飾，這雙手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鋼琴家的手而不是雇傭兵的，它並不是拿槍。
“又遇到麻煩了？”林離先開口。
“不二前輩約我去青學附近那家咖啡廳。”
“那你是想讓我打暈他，還是讓咖啡廳暫停營業？”
“都不是。。。。”龍馬又被林離的邏輯打敗了。“你只要在這段時間不要出現就好了。”如果被不二發現林離在附近待命不知道這傢伙又會聯想到什麼。
“好的。最近很安全，你不用太緊張。”
“拜託，我一直不緊張，都是你在疑神疑鬼。”
林離聳了聳肩膀，把自己的書包遞到龍馬面前。“選一個吧。”說完，她打開了書包。
“。。。。。。這是什麼？！”看到各式各樣的槍支被整齊的擺放在書包裡，龍馬嚇了一跳。
“選一個防身。”
“不用了。。。。”龍馬一把扣上書包。往林離懷裡推了推。
“你放心，我和不二前輩一定不會發生槍戰的。”
“那就好。”林離拍了拍龍馬的背，示意他先走了。
“那我走了。”龍馬看著林離，雖然沒有並肩回過家，但是林離總會在以自己為半徑的20米內待命，忽然又恢復了一個人的狀態，他真的有些不適應。原本以為，林離會詢問一下不二找自己什麼原因，可是她什麼也沒有問，想好的話卻開不了頭。他無奈的壓了壓帽子，轉身離開。
林離站在原地看著龍馬的背影，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要暫離一個禮拜。你自己小心。”
“什麼？！”林離的話音剛落，龍馬就折回來，握住她的手臂，睜大眼睛看著她。
“我要去趟南美，一個星期回來。”
“去殺人？”龍馬的聲音有些抖，上次的事情給他造成了很大的震撼。
“不，去救人。”宗介陷入了南美的一個軍事組織，而秘銀內部剛好出現了危機，人員配置出了些問題。泰紗權衡再三決定讓她去營救。“我會儘量避免殺人。”
“可以不去麼？”龍馬問了一句很沒營養的問題。
“你說呢。”林離歪著腦袋看著他，一副看白癡的表情。
“一個禮拜太久了，4天。”
“6天。”
“5天。”
“好吧，5天，我儘量。”
“會不會有危險。”
“我的as機沒有蘭姆達驅動，風險還是會有的。”
“那就不要去了。你不是要保護我麼，不許離開。”龍馬開始無賴了。
“雖然我是你的保護者，但是你沒有權利命令我。原本不想通知你的，但是怕你找不到我，又去我的公寓門口守著。”
“你知道我擔心你，還接危險的任務。”
“我。。。。。”林離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還是不大習慣和普通人溝通，擔心什麼的，還真的沒有聽過。在軍隊裡，要時刻保持理智，過多的感情流露會影響任務的成功幾率。軍事任務和其他任務不一樣，指揮者要隨時在下屬間選擇誰去冒險來換取更多的成功，過多的感情會影響正確的選擇。毛和克魯茲的戀情，就是很好的例子，也許正是因為如此，他們小隊一直沒有接到過整體行動的任務。
林離總是獨來獨往，忽然有人說擔心，讓她很不習慣，最大的感覺就是不安。她楞在那裡，就像是忘了詞的演員。
“喲~小不點。”忽然從兩人身後傳來了一聲呼喊。一個笑眯眯的男生向著兩人的方向揮了揮手，走了過來。
“不二前輩。”龍馬應了一聲，以前在國中的時候，因為年紀輕球技好，他總是拽的不行的樣子，後來年紀大了，收斂了些，對待前輩也比以前恭敬了許多。
“你約的人來了，我走了。”
“不行。”龍馬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我保證活著回來。”林離握住龍馬按在自己身上的雙手。“丹弩之子馬上就要到東京附近的淺灘了，如果你再不鬆手，我只能用武力了。”說完，她抬起頭，墨綠色的雙眼透出冷冽的神色。
也許是被林離的眼神嚇到，也許是忌憚她的武力威脅，龍馬鬆開了雙手。林離快速離開了現場。
“那女孩子很面熟啊。”不二此刻已經走到了龍馬身邊。“看起來關係不錯喲。”
“切，你不是說去咖啡廳麼。”龍馬壓了壓帽子，儘量擋住自己臉上不甘的神情。
“等了你半天都沒有出現，只好出來找了。”
“那還不走。”龍馬向著咖啡廳的地方大步走去。
兩個人在咖啡廳的一個角落裡坐定，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不二的咖啡已經下去一半，而龍馬的卻一點也沒有動。他倚靠在牆壁上漫不經心的開著窗外來往的行人。
“那個女孩。”不二開口了。龍馬立刻坐直了身子，到正題了。“那天你們一起去看電影。”
“是。”林離說過不二一早就發現了他，所以龍馬不再隱瞞。
“終於覺醒了，我們可是一直為你對女孩子不感興趣的事情犯愁呢。”不二笑了笑，眼睛眯成一條縫。
龍馬切了一聲，對他的話表示不屑。
“她是你女朋友麼？”
“還不是。”
“還不是。”不二重複了下龍馬的話，加重了還字的音節。
“你不要說這種無聊的事情好不好。”被審問的感覺很不好，龍馬拿起咖啡灌了一口，苦澀的味道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不二看著龍馬窘迫的樣子，向後靠在座椅上，雙手交叉墊在頭上，不再一副笑眯眯的表情，而是睜開了雙眼，“你加入青學網球社有5年了吧。從國中到高中。這麼多年，都是這麼一副死樣。我們替你發愁，不過好在有櫻乃和朋香這樣的女孩子一直支持你到現在。
?~我們都以為你和櫻乃最後會修成正果。不過現在看來，櫻乃已經出局了，難為她喜歡你這麼久。”
“喂，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用不著這麼關心吧。”聽到不二提起往事，龍馬有些不滿。
“櫻乃在你身邊這麼久，你不要裝，我知道你肯定知道。難道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龍馬把頭轉向一邊，不再回答不二的問題，他承認櫻乃是個很細心和體貼的女孩子，她在自己心中也佔據著一席之地。每次看到櫻乃紅著臉遞給自己精心準備便當和芬達，他也有過要不交往看看的想法，可是總覺得怪怪的。
“這個女孩子，叫林離。”不二問了一句，不過是用了肯定的語調。
“你怎麼知道？”
“乾告訴我的。”
“他還真是陰魂不散。”
“很特別啊，這個孩子。”不二趴在桌子上，靠近龍馬。“和別的女孩子不一樣，讓人有種靠得住的感覺。乾有去查過她的資料，除了名字，什麼也查不到，乾淨的嚇人。”
“你不要亂想。她不是那種人。”從不二的話語中，聽出了他對林離的懷疑，龍馬不能告訴他林離的真實身份。
“你看起來好像什麼都知道的樣子，我就不問了。不過你雖然在網球上很在行，但是在感情上卻糟糕的一塌糊塗。所以遇事還是多想想。”
“什麼意思。”不二含糊不清的言辭，讓龍馬有些摸不著頭腦。
“簡單地說，她不適合你。”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18 10:43
第25章 第二十四話
“喂，我們並沒有交往。”龍馬否認道，“就算我們是在交往，你有什麼理由說我們不合適。”
“不要狡辯了，你的態度很明顯，喜歡她吧。”總是能在不經意間看透對方的心思，這正是龍馬最怕不二的地方。
喜歡她麼，喜歡林離麼。這問題，真的很難回答。和林離在一起很開心，沒有她會不適應。雖然這傢伙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方法讓自己頭痛，但是這感覺很自然。是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沒有的，和其他的女孩子在一起，會有種怪怪的感覺，怎麼說，即使是很漂亮的女孩子，也會覺得不安和緊張。龍馬知道這是正常現象，但是林離從來沒有給過自己這種感覺，她一直都是那麼自然的存在，就像是芬達一樣。
喜歡她麼，喜歡林離麼。如果說時刻想要和對方在一起，並且彼此信任的話，那麼我是喜歡林離。
“那個女孩子是不錯，雖然沒有深接觸過，但是她的從容和鎮定遠遠超出了她的年紀。”看到龍馬的沉默，不二繼續了他剛才的話。“不過看起來她身後似乎隱藏了不少東西。而這些應該是你所不能承受的。龍馬你呢，最適合的還是那種溫柔，體貼一點的女孩子。笨一點無所謂，太聰明了反而不好。”
“我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和你沒什麼關係吧。”龍馬雖然仍舊在反駁，但是不得不承認不二說的沒錯。林離不是那種純白的女生。她身上背負的東西是自己所無法想像的。她不習慣和平的生活，自己也沒有辦法接受戰爭的血腥。
“嘛嘛，我是關心你啊。龍馬想成為世界第一的網球手吧。能和你在一起的女孩子當然是要全心全意支持你的。放棄一切，陪在你身邊，成為你堅強的後盾。櫻乃可以，朋香也可以。而那個孩子，林離可以麼？”
林離很獨立，獨立的可怕，她可以不需要任何人堅強的活下來。她不是那種治癒系的女孩子，也不會陪著自己在世界各地奔走。和不二描述的那種女孩子一點也不像，甚至可以說是反面的典型。等等。。。。為什麼什麼樣的女孩子適合自己要別人說的算。“你怎麼知道那種女孩子適合我。我並不喜歡依賴性很強的女孩子。”
“如果是別人，也許我不會干預。但是你不一樣，龍馬，不僅是因為你的網球天賦。更重要的是你和別人不一樣，也許是因為在網球上的太出彩，在感情方面你就像孩子一樣。這些年，我們都看得出來。你的感情很偏執，一旦認定什麼人，就會義無反顧的走下去。我不希望你的網球事業因此受阻。你不僅是青學的支柱，也是整個日本網壇的支柱。。。。”
“你多想了，網球對於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龍馬打斷了不二的說教，堅定的看著他。網球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他才不相信自己是感情用事的人。起碼在成為世界第一網球手之前是不會退縮的。
“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不在多說什麼了。”支起身子，伸手到龍馬的頭上，弄亂他的頭髮。
“喂，你幹嘛。”龍馬擋開他的手。
“沒什麼啊，前輩對後輩的關愛啦。”說完不二站起身來，“不早了，回家吧。”不二很瞭解龍馬的個性，雖然年紀長了，但是性格上那種小孩子的偏執並沒有改變。如果一味的強調，反而會激起他的放抗，循序漸進才是最好的。
龍馬轉過頭看向窗外，天已經黑了下來。拿起網球袋和不二一起走出咖啡廳。道別的時候，不二把雙手搭在龍馬的肩膀上，就像以前在青學的時候一樣。“希望像你說的，網球最重要。保重。”
“喂。。。”龍馬不滿的開口，不二已經轉身走開。他揮了揮手，消失在人群中。
天雖然已經黑下來，但是時候還早，路上的行人還很多。看著街邊的挽著手臂走在一起的情侶，龍馬忽然想到那天和林離一起看電影的樣子，好像真的是約會。
咖啡的苦澀還蔓延在嘴角，這讓他很不舒服，好想喝芬達，“出來。”他喊了一聲，芬達沒有出現，林離也沒有出現。他這才想起林離已經去執行任務了。每次都急匆匆的，自己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跑掉了。要去5天，這可讓人怎麼熬啊。雖然常常惹自己生氣，但是她不在真的很不習慣。首先無處不在的芬達就沒有了。
龍馬把雙手插進褲袋裡，無奈的擺擺頭，走了幾步，忽然感覺網球袋似乎有點重。他立刻從背上取起來，小心的拉開，一定是林離又放了什麼東西進去，明明已經有一個球拍電擊器了，她還覺得不安全。緊了緊握住網球袋的手，以防被忽然映入雙眼的殺傷性武器嚇到。
球袋被打開。沒有煙霧彈，沒有閃光彈，也沒有各種型號的槍支，而是兩瓶葡萄味的芬達，安靜的躺在那裡，不知道林離什麼時候放進來的。龍馬取出一瓶握在手裡，冰涼的觸感蔓上他的指尖。
開啟後蔓延出來的白氣帶著葡萄的味道，龍馬很喜歡開啟芬達一瞬間的那種感覺，而林離去不喜歡，她說開啟易開罐的感覺和手雷很像。想到這裡，龍馬不禁開始傻笑。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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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離的第六感一直很准。在危險來臨時，會出現莫名的恐慌。接受緊急召喚回到艦隊，心裡一直有隱隱的不安。來到丹奴之子的指揮艙，她發現秘銀的標誌竟然不在了。
“上校大人。”林離恭敬在泰紗身前站定，銀髮少女此時的神情看起來很憔悴，瘦削的臉頰上還有輕微的擦傷，看的出來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
自己這段時間一直在東京，只是在上個月才接到一宗任務。之後再沒有受到召喚。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看起來秘銀應該受到了重創。
“阿離。”泰紗開口了，聲音有些抖，似乎是在掩飾自己的情緒。雖然私下和林離關係不錯，但是泰紗很少在駕駛艙喊林離的名字。
“出事了麼。別擔心，我在。”林離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快步走近泰紗，握住她的手。泰紗的手心冰涼，緊緊的反握住林離。
“秘銀覆滅了。”沉默了一會，泰紗開口道。“千鳥被雷納德劫走後，汞合金對秘銀髮動了全體戰役。就在你去東京後2個月。只有西太平洋艦隊逃了出來。”
“北大西洋艦隊呢？秘銀的另一隻艦隊。”林離想起自己層短暫服役過的艦隊，那只潛艇的副艦長是個很溫柔的中年女性，因為自己年紀小，對於自己總是多加照顧。
“秘銀全軍覆滅。”泰紗重複了一次。聲音抖得更厲害了。
“我明白了。”林離頓了頓，用力的眨了眨眼睛。雖然已經做了心理準備，但是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耳後的肌肉開始不自主的抽搐，疼痛的感覺撞擊這大腦。“請上校大人指示任務。”
“宗介去了南桑偽裝成雇傭兵，汞合金在那裡有駐軍，他現在的情況很危險。你的任務是營救下士相良宗介。”
“請上校大人放心。”林離敬了個軍禮接受命令，走出了駕駛艙。
剛從艙門出來，她就無法控制的跪倒在地下，無論怎麼努力都站不起來，腿抖得厲害。她用力的捶打雙腿，試圖讓自己站起來。明明已經習慣死亡了，怎麼還會有這種反應，一定是在東京呆太久所以鈍化了。林離拔出軍刀撐在地面上，試圖站起，可是膝蓋剛剛離開地面，就因為重心不穩再次摔倒在地。
忽然一雙手伸了過來，把林離扶起來。是毛，幾個月不見，她的狀況也不好，肩膀上還裹著紗布。“起來。”
毛扶著林離來到她的艙室，在艦艇上，大部分雇傭兵都是幾個人合用一個艙室，只有上尉級別以上的女性才有特權享受單獨的艙室。
拿出兩瓶無醇啤酒，打開一瓶遞給林離。“喝點吧。沒事的。”
林離沒有向以前一樣拒絕，而是接過來大口的喝著。苦澀的液體讓她忍不住開始咳嗽。
“你看起來比泰紗好多了。秘銀覆滅的時候那孩子差點崩潰了。”毛握住林離的手低聲的說道。林離和泰紗一樣都是18歲的孩子，尤其是林離，秘銀幾乎可以說是她的家。“泰紗還有些細節沒有告訴你，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如果不好，休息一下，我晚些時候再來找你。”
“你說吧，我撐得住。”幾口啤酒下去，林離的雙腿不在發抖，已經冷靜下來。
“加里寧叛變了。”
“明白。”加里甯是林離教官以前的搭檔，為了訓練宗介，和宗介搭檔去了阿富汗就沒有回來。後來因為機緣巧合加入秘銀。他是她見過最強的雇傭兵，雖然已經有些年邁，但是兩個人對決，自己只有4成把握。換做宗介，也許勝算會有6成，但是這個人，對於宗介來說，是父親一樣的存在。“我一定會處決他，不會讓他阻礙任何人。”
“這個事先不要著急。”一起工作這些年，毛很瞭解林離。她比任何人都決絕，為了任務順利完成不惜任何代價。她相信林離有能力殺死加里寧，但是不希望這代價是她的死亡。
“宗介，他是自願在深陷南桑偽裝成雇傭兵的。”
“你說什麼？”林離驚訝的看著毛。宗介比起她是更加出色軍人，怎麼會做這種蠢事。
第26章 第二十五話
“宗介為了得到情報潛入南桑，他想要用自己的能力拯救千鳥。”毛頓了頓接著說道。“雖然冒險了一點，但是確實為艦隊取得了部分重要情報。宗介是艦隊裡最強的戰鬥力，我們已經不能再損失了。”
“我會救他出來的。”林離站起身，打開艙室內的儲物櫃，開始整理行李。
“那裡有一個傾聽者。宗介現在在她手上參加地下as格鬥，這個傾聽者很招搖，汞合金的已經有人盯上她了。”
“汞合金的人不是已經得到千鳥了麼，難道說那個傾聽者的天賦要高於千鳥？！”
“她的天賦很高，和千鳥不相上下，我想他們是準備把她當做千鳥的備選方案。現在我們的注意力都在千鳥身上，如果沒有被選方案會很危險。雷納德向來考慮的很周密。”
“我明白了。至於傾聽者。。。。”林離停了一會，毛沒有回應。這是軍隊裡預設的規矩，需要保全生命的會特別說明，如果沒有可以提起，那麼就表示在必要的時候這個人的生命可以放棄。高天賦的傾聽者無論如何也不能落到汞合金手裡。秘銀已經覆滅，西太平洋艦隊殘存的戰鬥力根本不足以和汞合金對抗。如果沒有辦法做到營救宗介並且保護傾聽者，那麼可以選擇放棄傾聽者的生命。
林離的裝備都留在東京，隨身帶來的只有1只s&w500。她從儲物櫃裡拿出一把備用軍刀，嶄新的刀刃泛著寒光，這把刀還沒有沾過血。
登陸前林離坐在艙室內待命，她拿出手機擺弄著，龍馬把他的名字存在第一位。還警告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許關機。
“阿離。”泰紗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她沒有穿制服，而是穿著松垮垮的迷彩服顯得整個人都瘦小了許多。
“和那個傾聽者，相處得很好吧？”泰紗問了一句。
“還好，開始的時候總是給我找麻煩，現在配合多了。”
“東京的生活怎麼樣，我也有去過陣帶高中。真的很夢幻的，沒有武器的和平世界。同學們也很友善。”
“是這樣的。”林離點了點頭，對泰紗的話表示贊同。
“所以，我無論如何也要保護他們，保護這個世界。”
看著泰紗堅定的眼神，林離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好的，我會幫你完成這個願望。”
“阿離，你很想給他打電話麼。”
“。。。。。”林離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否認還是承認，只是忽然好想聽一下他的聲音。自己殺過很多人，從來沒有對無辜的人動過手。而這次如果計畫失敗，那麼她會選擇親自動手消減傾聽者。那個無辜的女孩子。
“我已經把遮罩關掉，還有10分鐘就到登陸點了。你給他打個電話吧。”說完泰紗走出了艙室，艙門應聲落下。
林離拿出手機，按下龍馬的號碼。過了很久才被人接起來，裡面傳來龍馬不耐煩的聲音，聽起來還沒有睡醒。
“是我。”
“阿離？！”龍馬的聲音立刻變得清醒。“你怎麼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
林離這才想到時差的問題，這個時候日本應該是深夜。“抱歉。我忘記時差了。”
“怎麼了。”林離的忽然離去，讓龍馬有些失眠，好不容易才睡著就被電話吵起來，但是聽到是她的聲音，龍馬一點脾氣也沒有了。
“我馬上要去任務。我不會死。”
“別說這些傻話。你到底怎麼了。”雖然林離的聲音很平靜。但是龍馬還是可以感覺到情緒的波動。
“沒有，我會完成任務。你們都會平安的。”說完這句話，林離把手機丟向艙室的盡頭，鑽入as機的駕駛艙內。
在南桑附近的海岸著陸，林離小心的把自己的as機隱藏好。按照泰紗的指示開始搜索宗介的位置。為了避免引起汞合金的注意，她把自己的迷彩服刮破弄髒，亞麻色的頭髮隨意的束在腦後，看起來和這裡遊手好閒，等待活計的雇傭兵一樣。
宗介現在藏身的地點是一間廢棄的倉庫，位置很隱蔽，林離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才搜索到。空氣中彌漫著鐵銹的味道，但是久經沙場的人都明白這並不是鐵銹味而是乾涸的血跡的腥味。
因為不清楚宗介現在的狀況，她不敢貿然行動，只是貼著牆壁小心的前行。忽然從背後伸來一把匕首，直逼林離的咽喉。林離快速得向側面倒下躲開攻擊，同時拔出軍刀迎上匕首的利刃。
乒，匕首的刀刃斷裂，掉落在地上。這就是軍刀的好處，匕首雖然一直是特種兵的最愛，但是硬度和強度都不及軍刀，如果硬碰硬只有斷裂的後果。雖然在東京呆了不少時間，林離的技藝一點也沒有生疏。
“阿離？”襲擊自己的人喊了一聲。臉上的血污和破損的迷彩服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面貌。
“我來救你了。”說完林離把軍刀收好，走到宗介身邊。伸手扶住他的肩膀，看起來宗介的傷不輕。
宗介和林離之間的感情很深，不僅僅是戰友，更像是親人，他們有這同樣的過去和現在，不知道會不會有同樣的未來。他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林離身上。林離順勢把宗介負在背上，按照他指引的方向尋找隱蔽點。
把軍用餅乾和清水遞給宗介，她開始幫他處理好傷口，宗介的身上並沒有嚴重的傷口，都是些細細密密的擦傷，而這才是最熬人的。
吃下些食物，宗介的狀態好了很多。“情報已經到手，但是娜美被劫走了。”
“我的As機停在海岸，那片椰子林裡，隱身狀態。你知道金鑰。等下傷好些了，去接應我。我去拯救傾聽者。”林離謹慎的分配著作戰計畫，同時把給了他一把沙漠之鷹和兩個彈夾，這是宗介慣用的手槍。
“艦隊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宗介的聲音很沙啞，看來這些日子他過的很不好。
“別擔心，泰紗會處理好。我去營救傾聽者。你算好時間聯繫泰紗，他們在附近的海域待命。
“萬事小心。”
“明白。”林離與宗介雙手交握，這是從KGB起兩人的習慣，在任務之前。尤其是危險的任務。
按照宗介的指示潛入汞合金的基地，好在這裡並不是汞合金的精銳部隊，駐兵也不多，林離的潛入很順利。在殺死10個巡崗的衛兵後，她已經接近了娜美被關押的大致位置。林離用衣服擦乾了軍刀上未幹的血跡，叼在嘴裡，掏出已經安裝好消音器的S&W500接近了基地的腹地。
這裡的人員開始曾多，不可能在單純的使用軍刀。幾聲槍響後林離已經處理掉了最後的障礙。此時週邊傳來了陣陣爆破聲，宗介已經開始行動。
忽然警笛響起，林離立刻閃身到通風口處，將自己隱藏起來。10點鐘方向一扇緊閉的電子門打開，走出了一隊全副武裝的雇傭兵。這些人明顯比剛剛處理掉的那些要強的多，他們呈扇形小隊散開，中央的是一個帶著黑色墨鏡的男子，他的袖子卷起露出強壯的肌肉，右手挾持著一個紅色頭髮的女孩子。看起來17,8歲的年紀，通過宗介的描述，林離幾乎立刻就可以確定她是娜美。娜美蒼白的臉頰說明她已經恐懼到了一點，但是還在拼命保持鎮定。
“相良宗介，我知道你在。”為首的男子開口了，同時向四周射出幾發子彈，通過聲音林離知道這是大口徑的子彈，雖然比不上沙漠之鷹，但是近距離射擊完全可以打穿防彈衣。幸好她在迷彩服下穿了as機駕駛服，還可以抗一會。
“我數到一，如果你不出現，我就殺了她。”說完，男子把娜美丟到地上，用手槍指著她的頭部。
“十
九
八
七
。。。。。”男子的聲音沒有一絲停頓。林離快速的思考自己的處境。雙方的對比很懸殊，她的速度不可能快過子彈。自己出去只有死路一條。她沒有想到汞合金會用娜美的性命來威脅，在汞合金內部與很大的分歧，並不是所有人都抱著一致的夢想，很多人不過是純粹的戰爭販子，比如眼前的這個。他們渴望戰爭帶來的快感和金錢。林離可以確定他們的目的是讓自己出來送死，但是卻無法知道他們會不會真的殺掉娜美。等不到宗介的救援了，她不可能用自己的安危來營救傾聽者，如果娜美死了，對艦隊來說更多的是益處。
“五
四
。。。。。。”倒數還在繼續，男子的聲音裡帶著嗜血的興奮。
“對不起，我救不了你。”林離在心裡說到，握緊S&W500。緊緊咬住嘴唇。低下頭，她看到手腕上的煙疤。這個疤痕是林離珍視的東西之一，它是她的軍旅生涯的不多的一塊溫情。也可以說是一種羈絆。
忽然想到龍馬，他也是傾聽者，自己也曾經動過如果迫不得己會選擇犧牲他來保證計畫的順利。如果這裡被挾持的換做龍馬自己會怎麼樣呢。她見過無數次死人，軍人還有平民，為了正義，為了私欲。每一聲槍響後蔓延的鮮血都會刺痛她的雙眼。但是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難熬。
“三。”數到三的同時男子的手勾向扳機。
林離跳了出來，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反應。幾聲槍響，為首男子的手槍掉在了地上，一起落下的還有他碎掉的右手。下一刻其餘雇傭兵的槍管都對準林離，已經有幾枚子彈射過來，打在林離的小腹上。這次恐怕真的在劫難逃了。
忽然整個樓體塌陷了下來，林離掉落在廢墟裡。宗介來了，這傢伙總算來了！差點死在這裡，讓他白領了撫恤金。
宗介嫺熟的操縱著as機，接住掉落中的娜美同時順勢消減了幾個雇傭兵。
“呼叫Phantom。”看不到林離的身影，宗介通過無線電呼叫她。
“在你右手邊的碎石下。”林離用盡最後的力氣大喊一聲。
第27章 第二十六話
救出林離後，宗介快速向淺灘的方向跑去。娜美和林離他放在as機的左手，右手拿著as機專用槍械時刻準備防禦。
“你還好吧。”娜美認出林離就是救了她的人。林離的狀態看起來不是很好，臉色蒼白，雙手比自覺的緊握，指甲幾乎已經扣到肉裡。娜美趕緊把她摟在懷裡，來緩解as奔跑時帶來的震動。不過林離看起來似乎更痛苦了。
“你說什麼？”看到林離的嘴動了動，卻聽不清楚，娜美把耳朵湊近。
“你壓到我的傷了。”這是林離失去意識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啊！”娜美大聲的驚叫同時鬆開了林離。
遠處的海面，丹奴之子已經付出水面，毛的as機站在甲板上準備接應，宗介加快了腳步，奮力一躍跳了上去。甲板合併，營救任務順利完成。
再次醒來，已經是一天后，林離睜開眼睛。微微地動了動身體，沒有骨折的跡象，只是小腹的位置有些疼痛。是被子彈擊中的位置，雖然穿著as駕駛服，沒有被子彈打穿，但是高強度的撞擊足以重傷內臟。
林離把手探進改在自己身上的薄被內，果然在小腹的位置被纏上了一圈紗布，應該是脾破裂，不知道有沒有換新的，舊的還是蠻好用的。
“你醒了。”宗介的聲音傳來，林離這才發現他就躺在自己左手邊的病床上。
“我睡了多久？”
“大概一天左右吧。你的恢復力一直不錯，這次醒的也很早。”
“這次任務很順利。”
“嗯。阿離。。。”宗介忽然小聲的喊了林離一聲，這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宗介只有在做錯什麼事之後才會這樣小聲的說話，而他做錯的事，通常不是什麼小事。
“說吧。”林離在一米寬的病床上躺好，最好了接受噩耗的心理準備。
“你的as機被我用壞了。”話音剛落，一個枕頭就迎面砸來。
“相良宗介，你開什麼玩笑。我就那一台as機，不像你還有蘭姆達驅動的新機。”用力過度讓
腹部的傷口一陣陣抽痛，林離倚在床上倒吸著涼氣。
宗介的身上都是皮外傷，恢復的快，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他把枕頭拿回來，扶著林離靠在床上坐起來。
沉默了一會林離開口道，“是引擎消耗過大吧。”
“是。”
“你這麼玩命的用as機，是不是認為我不會就她。”林離和宗介說話從來不用掩飾，兩個人都是世界上最瞭解對方的存在。
“娜美已經和我說過了。真沒有想到你會出來。”
“我也沒有想到。身體先一步做出反應。現在我還為此後悔呢，差點死在那裡。”林離撥開額前的長髮看著宗介。“那種情況，如果是你，會出來麼。”
“我不知道。”過了很久，宗介才開口回答。
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會為了任務保全自己，還是像林離那樣沖出去。這種假設做不出來，生死的抉擇只是瞬息之間。
“如果是千鳥，你一定會出來。”
“是。”宗介沒有回避，他從來不否認千鳥在自己心裡的地位。“我一定會救他。”
“當時我也是這麼想的，如果那是我的傾聽者，我一定不會讓他死。”
“謝謝你，阿離。”
“宗介，有件事。。。”
“什麼？”
“還記得，咱們以前商量過，如果誰不小心死了，撫恤金就歸對方麼？”
“記得。”宗介點了點頭，看向林離。
“我想改一下分配，一半給你，另一半給我的傾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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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離的脾臟在嚴重的撞擊下導致破裂，但是破的不是很厲害，所以不用換新的，這給原本已經捉襟見肘的組織又節省了一部分經費。原本林離需要臥床休息10天，但是她一再堅持要回到東京。雖然傷口還沒有癒合，但是林離的身體素質很好，如果不做劇烈運動並不會有什麼嚴重的影響，泰紗決定讓她提前回東京。
娜美作為技師留在了西太平洋艦隊，那孩子很重感情。為了報答林離她發誓一定要做一台有蘭姆達驅動的as機給她。
“阿離，這個給你。”泰紗遞過來一個手機，正是林離出發前丟在準備艙裡的。
“謝咯。”林離接過手機，鑽進甲板上待命的直升機裡。
因為身上有傷，林離在著陸的時候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從直升機上跳下來，而是順著軟梯慢慢爬下去。越野車就停在不遠處。日本的空氣很好，5天沒有動，車上也沒有什麼灰塵。如果是在阿富汗，處理擋風玻璃上的泥土就要費很大的功夫。
鑽進駕駛室，避開脾臟的部位系好安全帶。這時被丟在一旁的手機因為沒有潛艇的遮罩，不停的響了起來。
車已經開到市區，響聲才停了下來。林離拿起來一看，三位數的未接來電。語音信箱也被塞的滿滿的。全都顯示著越前龍馬的名字。
該不會自己不在的時候，龍馬遇到什麼危險了吧，應該不會，如果遇到劫持，綁匪不可能笨到讓人質發出這麼多條求救資訊。
林離接通了語音信箱，選擇了免提，把手機放在副駕駛的作為上。龍馬的聲音傳來。
“你怎麼了，忽然就沒有信號了。到底出了什麼事。莫名其面的打電話過來，又不讓人說完。可惡。。。。”
“接電話啊，笨蛋。”
“今天是第三天了。你別給我裝死。沒有我，過得很舒服是不是。”
“阿離，今天第四天了。好了，我不和你生氣了。你平安回來就好。”
“你說過5天內回來，現在是第5天的晚上9點。你說過最晚10前一定入睡。今天如果我不按時睡覺，你會不會像平時一樣強制我躺下。我呢，決定今天晚上不睡覺了。。。。”聲音靜了下來電話卻沒有掛斷，可以聽到龍馬的低沉呼吸聲，仿佛壓抑著沉重的感情。“阿離，你回來吧。平平安安的。我。。。。我。。。你傢伙騷擾我這麼久了，怎麼也要在繼續折騰個一年半載才算善始善終，做軍人不能沒有責任心的。你快回來啊！我。。。。。。。。”
又是一個電話打進來，龍馬的聲音被中斷。此時林離已經把車開到公寓的樓下。停好車後，林離接通了電話。她小心的解開安全帶，儘量減小動作的幅度，以免剛剛縫合的脾臟又破了。在東京受傷的話，就只能自己掏腰包了，而且這裡的醫療設備遠比不上秘銀。
“。。。。。。。。”等了很久，電話裡的人沒有說話。
“你是讓我聽你喘氣麼。”林離開口了，她扶著牆壁小心的挪著步子。抬起頭看著龍馬家的房子，2樓的房間還亮著燈。
“阿離。。。。。你沒事！”龍馬的聲音抖的很厲害。
“說過我不會死的。”
“你這個白癡。”
“喂，我沒有惹你吧。”
“你在哪？”
“你家門口。”林離的話音剛落對方就扣下了電話。緊著著靜謐的寺院裡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龍馬沖了出來。
在昏黃的路燈下，林離半邊身子倚在院牆上，右手小心的護著小腹左側的位置。看到龍馬出現，林離笑了起來，墨綠色的眼睛彎成一條線。她很少會這樣笑，平時總是睜大雙眼保持著清醒。龍馬是第一次，見到她露出這樣的笑容。
龍馬張了張嘴，從口型上看似乎是想要喊林離的名字，但是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他向著林離的方向慢慢的走來，林離就那麼安靜的站在那裡看著自己一步步走進。其實龍馬很想快步的跑過去，但是腿卻軟的幾乎不能站立。手臂也麻麻的沒有知覺，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林離握住龍馬伸過來的手，冰涼的手心有細細密密的汗水。下一刻自已已經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直到觸到林離的那一刻，直到真實的感受到林離的溫度，龍馬才感覺自己所有的力氣回來了。他收緊雙臂，緊緊的貼著林離的臉頰。
“鬆手。”林離的右手撐在身側，護住脾臟的位置。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龍馬的力氣變得這麼大了，她已經有些支撐不下去。
龍馬沒有回應，反而變本加厲的摟緊了林離。
“會死的。”林離又喊了一聲。龍馬立刻像觸電一樣鬆開手。林離喘著粗氣，肩膀不自主的抖動。
“很嚴重麼？”龍馬趕緊扶住她的身體。
“如果你再用點勁就嚴重了。”
“對不起。。。我。。我。。”龍馬輕輕拉過林離的手臂，開始仔細的打量她，並沒有發現傷口。“你到底傷哪了？”
“內傷。”林離指了指自己的脾臟的位置。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18 10:43
第28章 第二十七話
龍馬扶著林離靠在床上，拿出枕頭墊在她的腰下。卡魯賓不滿自己的位置被林離占去，用爪子在她的腿上推了幾把，貝拉則乖巧的貼著林離趴在一旁。
“不要開燈。”林離制止了龍馬想要開燈的動作，在潛艇裡呆久了會對黑暗有莫名的安全感。
“怎麼回事？”龍馬在林離身邊坐定，幫她挪了挪了枕頭，讓她可以舒服一點。
林離拿起龍馬的手，放進自己的防彈衣裡。觸到厚厚的紗布，龍馬的手一顫。他小心的退了出來。傻傻的看著林離。忽然抬起手，似乎是想像往常一樣敲林離的頭，但是卻沒有落下。轉而想要摸林離的臉頰，但是也沒有落下。他的手在林離身側晃了晃，最終還是收了回來，緊緊的攥住自己胸口的衣服。他大口的喘著粗氣，眼淚落了下來。
“龍馬。。。”林離有些不知所措，她輕輕的喊了聲龍馬的名字，伸手過去想要安撫他。
龍馬並沒有停止哭泣，而是握住林離伸過來的手，貼在自己的眼睛上，溫熱的眼淚順著她的手指流了下來。
“傻瓜。我不是沒事麼。”林離的聲音變得柔軟，不在沉靜的不帶任何感情。“我答應過你啊，不會死的。”
.
“沒事了。”林離不擅長哄人。她撐起身子靠近龍馬，用另一隻手抱住了他，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去擁抱龍馬。
感受到林離的擁抱，龍馬伸手回應她，擁抱輕輕的，怕碰到她的傷口。
龍馬過了好久才平靜下來。他依舊緊緊的握住林離的右手不曾鬆開。林離半靠在龍馬身上，開始講述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這次任務是去營救一個隊友，剛好還有一個傾聽者。我的任務是營救傾聽者。當時如果我出去，會有20把槍指著我。如果我不出去，那個傾聽者就會死。原則上，我是不應該出去的。但是那個時候，身體忽然就不停使喚了。
這是我做了這麼多年雇傭兵，最失敗的一次。我到現在都在後悔，自己怎麼會這麼不理智。”
林離頓了一下，反握住龍馬的手。“當時我在想，如果是你，我該怎麼辦。然後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沖出去了。他們向我開槍，有兩顆子彈打過來，雖然穿著as駕駛服，但是扛不住這麼近距離的射擊。還好那時候樓忽然塌了，我掉了下去。
運氣還蠻好的，是吧。
我當了這麼多年雇傭兵，從來沒有這麼不理智過。
我想應該是在東京的這段時間讓我鈍化了。你的錯啊。”林離用手指戳了戳龍馬的胸口。
“對不起。”剛剛哭過，讓龍馬的聲音有些啞。
“可是我並沒有覺得你做錯了什麼。相反我很感激你。如果我一直在阿富汗，也許我永遠都不會體會到這種感覺。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這是種美好的情感。和你在一起，我頭一次感到，自己不再是個軍人，不再是個殺戮機器。。。。。。。而是一個人。感情這種東西就像是掉在機械裡的沙子，取不出來，只能看著齒輪一點點磨損。即便是這樣，我也不後悔接受保護你的這個任務。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到退伍，至少，我曾經作為一個人生活過，有血有肉的人。我不會有遺憾了。”
“說什麼傻話。”龍馬撥開林離額前的碎發，安靜的看著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頭髮已經長這麼長了。剛開始見到她的時候才勉強到鎖骨。
龍馬伸出手，輕輕的撫摸林離的臉頰，她的臉很小，皮膚卻並不光滑，多年的軍旅生涯讓她沒有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本該擁有的柔美。“閉上眼睛。”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林離還是順從的執行了命令。下一刻，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貼在了自己的嘴唇上。林離的肩膀輕微的抖了一下就被龍馬按住，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是傻傻的楞在那裡。讓龍馬的舌頭慢慢探進自己的嘴唇。
龍馬已經離開，林離呆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立刻用手背貼著自己滾燙的臉頰，幫自己降溫。“你幹嘛。”
“幫你體驗生活啊。”龍馬揉了揉林離的頭髮，又把臉貼過來，林離立刻推開他。“明天還要上學。我先回去了。”
“明天是週末。”
“那個，我需要靜養。”
“那就躺這裡好了，我父親去美國了，下禮拜才能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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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都是林離在伺候龍馬大少爺。現在本末倒置了。林離躺著客廳的軟榻上看電視，雖然以前一直知道有這種電器的存在，但是並沒有什麼機會使用。
“其實你用不著這樣，我只是受了點小傷。”林離看著在一旁削蘋果的龍馬說。
“脾都裂了還小。”
“這不是沒換新的麼。”
“吃。”把削好的蘋果塞給林離。
“我能不吃麼。”
“不行。”龍馬瞪了林離一眼，她立刻乖巧的把蘋果塞進嘴裡。
“我有個問題。”
“說。”
“咱們現在是在交往麼？”
“你說呢。”
“我不知道才問你的。看來不是。。。。。”林離思索了一下總結道。
“笨蛋。當然是啦。”
“啊？電視裡好像不是這樣演的。”林離用拿著遙控器的手指了指電視。
電視裡此刻正在播放一部校園劇，男主角正在照顧自己受傷的女朋友。男主角笨手笨腳的削了一個正方形的蘋果，然後遞給躺在病床上的女主角，兩人先是看著正方形的蘋果傻笑，然後開始含情脈脈的對視，半分鐘過去了，蘋果還沒被咬一口。而林離手裡的那個已經被啃了一大半了。
“你看，你削的蘋果太圓了。而且你沒有溫柔的遞過來，並看著我發呆。”林離做了詳細的對比。她此刻對交往還沒有系統的理解。
“不要看這種噁心的東西。”龍馬一把搶過遙控器，挑到體育台。看到這在播放的網球比賽，龍馬才想起來今天是溫布林頓網球公開賽的決賽。這兩天因為擔心林離一直心神不寧，把冠軍賽都忘了。
交戰的雙方都是龍馬想要交手的對手，世界頂尖的網球大師。“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他們。”
“他們看起來，打得比你好。”
“那是因為你沒見過我全力以赴。”
“既然你那麼想要和他們比賽，為什麼不去？”
“你是白癡麼。溫網不接受高中生選手。”
“這有什麼關係。”林離抬起手，把蘋果核準確的投擲在房間一角的垃圾桶裡。然後沖著龍馬伸出手指做出6的手勢。
“什麼意思？”
“我從6歲起，就開始幹雇傭兵這一行。第一次殺人，第一次救人。”
龍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接觸的越多，越會感到林離和自己的不同。明明還是在幼稚園玩鬧的年紀，她卻已經拿起槍成為一個雇傭兵。也許他應該說些無關痛癢的話來寬慰林離。或者假裝沒有聽見把它帶過去。
“可不可以，現在就退伍。”
“正常退伍的話，我拿不到津貼的。”
“那種東西，怎麼會比命重要。”龍馬拿起逗貓棒在林離的頭上用力的敲了兩下。
“在你可以得到真正安穩的生活之前，我絕對不會放下槍。”林離轉過頭看著龍馬，堅定的眼神讓這句話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誓言。
第29章 第二十八話
週一的早上，龍馬意外的出現在林離家樓下。靜養了2天讓傷口進一步癒合，林離基本已經行動如常。
龍馬靠在一輛自行車旁，帽子低低的壓在臉上，下巴上還掛著一個創可貼。自行車的後座上綁了一個墊子，林離認出來這是龍馬家沙發靠墊裡最小的一個。
“上來。”龍馬拿過林離的書包，指了指自己的自行車後座。
資料裡顯示龍馬唯一會操縱的交通工具就是輪滑，至於自行車好像一直不擅長。“我拒絕。”
“我昨天練了一晚上肯定沒事的，上來。”
“昨天晚上？”林離驚訝的看著龍馬。昨天晚上自己一直在望遠鏡前守著，直到他的熄燈睡下才躺下的。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天都在偷窺我。”龍馬一臉得意的看著林離。“我先躺下裝睡，過了15分鐘之後才起來的。我在寺院的空地上練了好久的，放心坐上來吧。”
定位器的預警系統只有在龍馬離開越前宅的時候才會響起，所以他只是在院子裡練車自己是不會察覺到的。這傢伙的智商好像又進步了。
“我有個問題。”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是不是問如果你坐在我自行車上，是不是代表咱們在交往啊。以後這類的問題都是肯定答案。上來吧。”
林離看了看被塞上沙發靠墊的自行車後座，忽然開始傻笑。她伸出手指在墊子上戳了兩下。“我還從來沒有使用過這種交通工具呢。”她會駕駛坦克，駕駛汽車，小型飛機和汽艇，但是自行車卻從來沒有嘗試過。沒有哪個國家，哪個組織的雇傭兵會在作戰的時候使用這種交通工具。
“但是我現在還不可以坐你的自行車。”
“為什麼？”龍馬拉住林離的手臂，不解的問道。
“如果被其他同學發現，我沒有辦法解釋。”
“直接告訴他們，我們在交往好了。”
“。。。。。。”林離無奈看著龍馬，“兩個月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我不知道KGB的人什麼時候會查到你。如果咱們的關係太密切。我沒有保證自己能順利的存活。因此沒有辦法保證你的安全。”
龍馬鬆開了林離的手臂，穿著水手服的林離總讓他有種沒有戰爭的錯覺，她只是一個和自己一樣普通的高中生。
“那我們可不可以一起看電影，可不可以像正常的情侶一樣。”
“你是說和電視劇裡那樣麼？”林離開始回想前些天在龍馬家看過的那些電視劇，不過自己只看了一會就被他換掉了。
“差不多。”龍馬把頭歪向一邊，電視劇情什麼的還是有些誇張。
“你說過的不要看那種噁心的東西。”
“喂，你。。。。”龍馬想要在駁回的時候，林離已經轉身走開。她抬起手，做了個再見的手勢。
林離很想坐龍馬的自行車後座，很想和他一起去看電影，她不知道什麼樣的情侶是正常的，那些沒有做過的事讓她充滿了好奇和嚮往。如果可以她想多體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但是只是像一個普通人，只要一天不放下槍她就是秘銀的雇傭兵，傾聽者的捍衛者。KGB的人已經把目標鎖定在東京，不久就會發現龍馬的存在。畢竟在東京，平安夜生日，並且出生地是美國西海岸的人並不多。
和往常一樣，龍馬到達教室3分鐘後，林離才進來。他從來不知道她躲在那裡，也找不到她躲藏的方向。只是每次在需要的時候，都會出現。她總是能和自己保持很好的距離，看不見卻可以感受的到。就像是月球和地球一樣，太近了無法逃離，太遠了又失去控制。
林離剛剛進入教室，朋香和櫻乃就沖了過去。她們拉著林離的手臂仔細的打量她，關心的問候，女孩子的友情也可以很真摯。林離請假的理由是闌尾炎，和脾的位置一樣在都在小腹，只是闌尾在右邊，脾在左邊。
朋香和櫻乃護著林離來到自己的座位上，她們細心的用身子擋住每張桌子的尖角，怕碰到林離的傷口。朋香想要再多和林離說些話卻被櫻乃拉開了，手術對人的損耗很大，櫻乃擔心朋友的話太多會讓林離有些吃不消。
看到三個人在一起親密的樣子，龍馬不禁想到不二的話。開始對她們進行對比，雖然朋香和櫻乃的性格差異很大，但是基本上還算是同一類型的女孩子，單純樂觀，對愛情和生活抱著美好的幻想，同樣的體貼和溫柔。而林離，怎麼看都沒有這些優點。如果非要說林離什麼地方要強過她們，只能說是眼睛了。林離的眼睛很漂亮，深邃和神秘的墨綠色。至於在性格方面，林離可以說是完敗。
為什麼自己會喜歡那傢伙呢。為什麼會喜歡她呢。龍馬想了好久，理由都好牽強。這傢伙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優點。不過就是喜歡她。她不在身邊會擔心，她受傷會心疼，會想和她一重複那些一直被自己不齒的電視劇裡的橋段。這種莫名的感覺，就像自己喜歡網球一樣。那麼多運動中，偏偏選擇了網球。同樣，自己至今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喜歡網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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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全國大賽的時間不到3個月了，訓練的頻率越來越大。網球社的女孩子們都有些吃不消。林離原本可以不用來參加訓練的，但是她還是堅持參加了，雖然她只是坐在一旁的休息位上看大家拼命的擊球揮拍。
不得不承認，龍馬打球的樣子很好看。大多數情況下他都是右手執拍，只有在很少的情況下才會換到左手。林離總會聯想到自己，平時握在手裡的都是S&W500，只有在暗殺或者近身的情況下才會用到軍刀，但是在用軍刀的情況下，她從來沒有失過手。
好不容易到了休息的時候，朋香的步子都走不穩了。她跌跌撞撞的走到自己身邊，林離趕忙把水遞過去。朋香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下，拿過水杯喝了好大一口，然後仍舊不停的喘著粗氣。
“朋香你還好吧？”在和不知情的人交流的時候，林離會儘量裝的和大家一樣，包括語氣和表情。
“累死了。部長真是殘酷啊。”訓練加倍，大石已經完全繼承了上任部長的遺風。不過部員們都很拼命，雖然是休息時間，但是真正去休息的只有少數人。
“櫻乃不過來休息麼。”林離遞給朋香一條毛巾。指了指還在咬牙堅持的櫻乃。
“她不會休息的，青學的男網雖然很強，但是女網卻是弱項。櫻乃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幫龍馬大人那道一個全冠軍。”
對於網球林離是外行，但是她還是可以看得出來一個人的力量強度和靈敏度。從這些角度來看，櫻乃不適合網球，確切的說她不適合什麼運動。“櫻乃很拼命啊。”
“沒錯。從國中龍馬大人來到青學之後，就不可收拾的愛上網球。這麼拼命的可不只櫻乃一個呢。還有我啊，還有其他的女孩子。”朋香從地上爬起來，和林離並肩坐在休息臺上。“不過，最拼命的一直是她。這麼多年來，櫻乃一直在努力鍛煉自己，她以前打球的樣子可糟了。雖然對龍馬大人抱著同樣的心情。但是我比不上她。我一直認為，龍馬大人早晚會和她在一起。可是每次想到這裡我就格外傷心。”朋香說完沖著林離笑了起來，因為運動微紅的面頰看起來充滿了活力。
“這樣啊。那真是很讓人敬佩。”如果是別人聽到有個女孩子多年來一直默默的喜愛自己的男朋友並為此不懈努力，應該會生氣，起碼會表示擔心。但是林離的感覺確是欣慰，她很欣慰有這樣的女孩子喜歡龍馬。櫻乃看起來瘦瘦的，肩膀窄窄的，一副擔不起重任的樣子，但是骨子裡卻比誰都要堅強，換句話說比別人都要能扛一些。
“我也要去訓練了。多練一些，提高球技，幫龍馬大人拿全冠軍。FIGHT~!”朋香喊了一聲，拿起球拍回到了網球場。
林離忽然非常羡慕龍馬，他時常會和自己抱怨有女孩子纏著他，但是不知道這些女孩子是抱著多麼真摯的心情。她不禁想到那些纏著自己的人，為了各種各樣的原因出現在自己身邊，敵人，還有當年在KGB的戰友，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這些人，都死了。當各種各樣的羈絆被死亡取代，剩下的只有孤零零的自己。
不知道龍馬和自己現在的狀態算不算是某種奇怪的糾纏，她只知道自己會盡全力守護這份羈絆。
第30章 第二十九話
“出來。”龍馬剛剛開口，一瓶芬達就貼到了他臉上，冰涼的觸感讓他忍不住一哆嗦。
林離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雖然還要避免劇烈運動，但是已經沒有大礙了。不過她看起來卻並不輕鬆。幽靈傳來消息，KGB的人馬上就要到了。
“以後不要這麼明目張膽的叫我。”
“那我怎麼找你。”
“不用找，我一直都在。”林離走在龍馬的左手邊。
“可是我看不到你。”龍馬停下腳步盯著林離。“我不知道你在哪裡。是不是安全。”
“我保證自己隨時在你身旁待命，保證自己安全。”
“後半句我不信。”
“喂，不要質疑我的專業水準。”
龍馬忽然把手搭在林離的肩膀上，把臉湊了過來。林離趕緊伸手想要把他推開，“別鬧。”
“怕什麼，這有沒有熟人。”說完龍馬飛快的親了她的臉頰一下，之後迅速離開。
林離顧不上臉紅，立刻警惕的觀察了下四周。沒有熟人，也沒有奇怪的陌生人。她長長的舒了口氣，趕緊跟上龍馬的腳步。
“去哪裡？”
“去遊樂場，你沒有去過吧。”
“不可以。”林離拉住龍馬的外套，“太招搖了。”
龍馬反方向拉著林離，可是拽了半天林離還是穩穩的站在原地。“不要白費力氣了，雖然你的肌肉密度比我高，但是我是專業的。”
“切。”龍馬不滿的哼了一聲。拉著林離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去哪裡？”
“去商店，陪我買護腕。這總可以了吧？”龍馬沒有回頭拖著林離快步向前。
林離順從的跟在他身後，走了一會，就把手抽了出來。當龍馬瞪過來的時候，她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從這裡去商店，要經過一個居民社區。龍馬和林離並肩走在街邊的小路上，龍馬的影子剛好蓋在林離身上。風把林離的長髮吹到龍馬胸口。他伸出右手去抓這些飄動的髮絲。林離的頭髮很軟很滑，總是抓不牢。
“你是卡魯賓麼。”
“其實我覺得我更像貝拉。卡魯賓和你比較像。”龍馬還在繼續剛才孩子氣的遊戲。
林離忽然停下腳步，而龍馬剛好抓住她的頭髮，他沒有注意到林離的停頓繼續向前。一不小心拽掉了一小縷頭髮。林離沒有呼痛，龍馬卻嚇了一跳。
“疼不疼啊。我不是故意的。”龍馬輕輕的揉了揉被拽掉頭發的大概位置，並吹了兩下。
“沒事。”林離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好像被拽掉頭發的並不是自己。
“怎麼了。”順著林離的視線，向前望去，龍馬發現社區的一棟高層前圍了很多人。這個時間的上班族還沒有下班，圍在那裡的大多是些居家的老人。
“我們走。”林離拉過龍馬想要改道。忽然身後傳來一陣驚呼。
“回去！孩子，聽話！”
龍馬立刻回過身向著人群的地方走過去。林離也趕緊跟了過去。她一早就注意到在8樓的窗臺上，一個大概只有4歲的小女孩正在爬來爬去。一個不小心就會掉下來。這個高度，沒有專業的設施，徒手想要救下從高空墜落的幼童，必死無疑。她瞭解龍馬的性格，他一定不會作勢不管。所以發現後立刻拉著龍馬想要離開，想不到還是晚了。
看到被掛在空中的小孩，龍馬甩開林離的手沖了過去。小孩離窗邊越來越近了。龍馬開始奔跑剛剛沖進人群。忽然從腰上傳來一道力度把他撞倒在地。他低下頭，竟讓是林離。林離為了制止龍馬的行動，抱住了他的腰。無奈他的力道太大，竟然把自己也帶倒了。
“你。。。。。。。。。”龍馬剛想要質問他。忽然耳邊傳來?的一聲悶響。有什麼東西濺到了自己臉上。
時間在那一刻凝固了。龍馬艱難的轉過頭。看到剛才趴在8樓的小女孩已經摔在了自己身邊的空地上。剛剛濺到自己臉上的不知道是她的鮮血還是腦漿。這是他第一次面對死亡，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小女孩。就這麼死在自己面前。好像有只手扼住自己的脖子，龍馬感到呼吸變得困難。鮮血從女孩斷裂的脖子裡不斷湧出，已經滲到了自己身邊。
這時又傳來一聲尖叫，和員警的鳴笛聲。一個穿著米色套裝的中年女子沖了進來，跪在龍馬身前一把抱住小女孩破碎的屍體開始大哭。因為她的阻擋龍馬看不到小女孩，只能看到女子不斷抖動的肩膀，和蔓延開來的血跡。
所有的這些發生的太快，完全超出了一個普通人能接受的範圍。林離把龍馬從地上拉起來，走出了人群。幫他擦掉濺在臉上的血跡。龍馬像是行屍走肉一般被林離拖著走了幾步，忽然彎下腰不可遏制的嘔吐起來。
林離拍著龍馬的後背幫他順氣，剛才因為抱住龍馬的時候不小心壓到傷口還在陣陣作痛。她從背包裡取出一瓶水，擰開瓶蓋遞給龍馬，龍馬沒有接過，而是伸手打翻了林離手裡的水。瓶子滾翻在地上，灑出來的水濺了林離一身。
龍馬抬起頭，臉色蒼白，看著林離的眼神不再向以前一樣溫暖而是冰冷的陌生。
林離伸手到龍馬的額頭想要看看他的情況，卻被龍馬又一次打開。龍馬從林離的肩膀上撞過去，離開的時候又被林離拽住手臂。
啪~
感到林離的阻礙。龍馬忽然抬起沒有被控制的左手，重重的打了她一巴掌。
林離沒有想到龍馬會有這樣的舉動。她瞬間鬆開了自己的雙手。偏向一側的臉慢慢的轉過來。
“你為什麼不讓我救她！”龍馬沖著林離大喊起來。“為什麼！？如果不是你，我一定能接住她。”
林離沒有說話，安靜的看著發怒的龍馬，而這種理所當然的淡定更加激怒了他。
“是不是在你心裡，除了有價值的人。普通人的命都他媽不是命！”龍馬又吼了一聲。“說啊。你還有什麼藉口。說啊。”
可是龍馬並沒有給林離說話的機會。他一把推開林離，跑了出去。龍馬的腳步不穩，腿軟的厲害，跑不了幾步就會跪倒在地下。但是他還在盡全力逃離這個地方。
林離一言不發的跟在他身後。看著龍馬狼狽的背影，她想起那些被自己殺過的人，在最後時候都是這樣掙扎的。逃離魔鬼，逃離地獄，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變成對龍馬來說這樣的存在。
忽然覺得和龍馬在一起的快樂和輕鬆，不過是假像。他始終不可能理解戰爭，自己也沒有辦法明白所謂生命平等的價值觀。她總是在選擇，什麼人該活下來，什麼人該死去。生命平等的前提是和平。在戰火紛飛的時候，弱者和無價值者沒有權利選擇，而這是龍馬永遠不會明白的。
就好比卡魯賓。不管龍馬多麼喜歡它，多麼用心的教導它。它始終是一隻貓，不可能超越貓的極限。不可能像一個人一樣懂事理。
龍馬也不可能明白林離的無奈，不可能理解戰爭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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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馬漫無目的的遊蕩。天空忽然下起了雨。冰涼的雨滴打在臉上。走了很久，不知不覺的跑到了一個古老的哥特式教堂附近。龍馬倚靠在教堂的牆壁坐下來，窄窄的牆簷勉強遮擋住越來越急的雨水。
地面的積水越來越多，龍馬雙手抱著頭，在牆上重重的磕了幾下。小女孩死去的樣子始終揮之不去。只差那麼一點，就可以救下她。如果自己沖過去接住她，那孩子一定不會死。他用後背靠緊牆面，捶打自己的雙腿。強烈的負罪感，讓他無法解脫。
雨越下越大，教堂的屋頂年久失修。高聳的屋頂上的瓦片已經有些鬆動，然而大雨的嘈雜聲，讓龍馬沒有意識到這點。
伴隨著一身悶雷，龍馬頭頂的一塊方瓦掉了下來。掉落的泥土讓龍馬意識到危險。想要逃離已經開不及了，只能看著瓦片向著自己快速的掉落。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18 10:44
第31章 第三十話
龍馬閉上了雙眼，然後預想的疼痛並沒有傳來，睜開眼睛，看到林離擋在自己身前。因為KGB的臨進，擔心暴露身份，林離已經不再穿防彈衣。不知道她剛才躲在那裡。衣服已經濕透了。水手服變得透明。龍馬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腹部還沒有卸下的紗布。
被瓦片砸中的瞬間，林離悶哼了一聲，壓力讓她無法抑制的單膝跪地。她的手蓋在龍馬的額頭上，溫度似乎比雨水還要冰冷。
林離很快的站起來，瓦片從她肩膀上滑落，她一把拉起龍馬。“這裡不安全，你先回家。”龍馬一站穩她就送開了雙手。害怕多餘的觸碰，會更加引起他的不滿。
“你的肩膀。”龍馬看向林離，白色襯衫左肩的部位開始漸漸變紅。而林離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他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瓦片，明明沒有菱角，卻可以造成這麼嚴重的撞傷。掉落的瓦片讓他不禁聯想到那個從8樓掉落的小女孩。從三米高的院牆上掉落的瓦片都可以造成這麼嚴重的傷害。如果自己真的去接那個小孩，也許死的會是自己。
“對不起。”林離開口了，同時遞了把傘過來。“我不能讓你死。”
“我知道。”龍馬擺擺手，示意林離不要再說下去。“我只是一時還不緩不過來。你的肩膀。。。”
“沒事。”林離打斷龍馬的話。“我這就去處理。你先回家吧。”說完林離迅速的撤離現場。
龍馬拿著林離遞過來的傘，慢慢的展開。很普通的一把摺傘，傘骨卻出奇的硬。即使是在大雨的衝擊下依然穩固。從傘柄上傳來的重力，好像壓在了他的心口。
雨下的很大，這一段的地勢有些低窪，積水已經摸過腳面。冰冷的感覺讓龍馬漸漸恢復了更多的理智。雖然明白林離不讓自己去救那孩子是為了保護自己，但是龍馬還是沒有辦法做到釋懷。臉頰上被小女孩鮮血濺到的地方火燒般的灼熱。
龍馬的身影終於消失在越前宅。聽到關門聲，林離從一旁的矮牆下閃身出來。白色的水手服已經被血染成了粉紅色。在雨水的沖刷下，鮮血在襯衫上恰到好處的暈開。這算是林離穿過的第一件粉紅色衣服。
確定龍馬已經安全回家後，林離立刻退回自己的公寓。從浴室出來，肩膀上原本被冰涼的雨水麻痹的傷口開始恢復知覺，小腹上的尚未癒合傷口有些癢。地板上留下一串串水跡。林離打開藥箱，嫺熟的處理傷口，算起來，這半年算是最太平的了。也沒受過什麼嚴重的致命傷，甚至連骨折也沒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這麼累。
肩膀上的傷口總是纏不好，雖然平時總是單獨一人行動。但是處理傷口這些善後的事情都是回到基地做的。肩膀上和後背的傷口通常有別人的幫助。纏了幾圈總是處理不好，林離所幸把紗布丟到一邊。打開冰箱，裡面的液體物質，除了芬達只有血清了。看到和血清擺在一起的葡萄味芬達。連她自己都會覺得反胃，不知道每次龍馬從冰箱裡取出芬達的時候是怎麼打開喝下去的。
取出芬達，勾起手指。白色的氣體從灌口湧了出來，拉環被她掛在小指上。學著龍馬的樣子一口灌下去。碳酸水帶來的辛辣感覺讓她忍不住吸氣。和上次毛給自己的無醇啤酒的感覺差不多，但是甜一點。在胃酸的作用下，碳酸轉化成兩氧化碳。
氣體衝撞著林離的胃壁，自己的感官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敏銳了。記得以前在伊朗邊境的一次任務，回到基地兩天了才發現小腿上嵌入了一個彈片。如果不是因為傷口發炎，她根本就不會注意到。在東京的這段日子，真的讓她改變好多。
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一陣敲門聲把林離拉回了現實。注意力不集中的問題也是來東京之後的併發症。門敲了很久才停下來，不知道這個時候會是什麼人來找自己。林離拿藏在桌底的軍刀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向外看，竟然沒有人。林離貼著門仔細的聽了聽，細小輕微的聲音傳來。有人趴在自己的門外。
會不會是龍馬？林離想要去看看定位器的顯示。走了兩步又折回來。怎麼可能呢，那傢伙現在應該把自己當魔鬼了吧。
林離彎下腰，做好格鬥準備，猛得打開門。一個沒有準備的身影忽然倒了下來，砸在林離的腿上。
“是你啊。”林離收回了停在對方脖子上的軍刀。原本緊繃的肌肉松了下來，肩膀上的傷口又有血絲滲出。
龍馬沒有說話，只是睜大眼睛看著林離。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狼狽的林離。工字背心只穿了一個肩，另一個肩膀上的傷口又漫出了些許鮮血。她穿著和男生一樣的四角褲，赤著腳站在那裡。亞麻色的長髮散落在胸口，墨綠色的眼睛卻絲毫都沒有放鬆警惕。
“進來吧。”林離帶上門，手一揮把軍刀投擲到客廳一角的雜物簍裡。手法精准，絲毫不亞于龍馬對網球的控制。
“阿離。。。”龍馬喊了聲她的名字，眼睛看起來有些腫，他似乎也很不好過。“肩膀上的傷還疼麼。”
“沒事，你怎麼來了。”林離擺了擺頭，冰箱的方向走過去，想要那瓶芬達給他。
“我找不到你。”林離的手機因為進水已經報廢了。
透過半掩的衛生間的門，龍馬看到林離丟在那裡的襯衫，已經被染成粉紅色。像是被一隻手猛的捏了一下心臟。客廳的矮桌上還擺放著林離的藥箱，一圈紗布被拿了出來。在地上還丟了一些廢棄的紗布，上面沾著些許鮮血和藥膏。
“給你。”林離拿著芬達走過來，遞給龍馬。
“我幫你纏紗布吧。”龍馬沒有拿芬達，而是直接拉過林離的手臂，讓她靠近自己。“傷在那裡，自己會不好處理的。”
“對不起。”龍馬小心的把林離纏著紗布。
“沒事。今天嚇到你了吧。我真的沒有能力救那個孩子。那種情況下。不管誰去救她都會死的。即使能僥倖活下來，也會受到重傷。恐怕一輩子都站不起來。我不能用你的命去換她。也不能用我自己的命。我是個自私的人，我想要活下去，起碼要活到傾聽者任務結束的那天。”林離頓了頓又說道，“上個禮拜的時候，買了台電視，雖然你說過電視劇很無聊，但是我還是偷偷看了很多。其實挺好玩的，那些自己沒有能力享受的生活，從電視裡看看也會覺得很幸福，就好像自己經歷了一樣。”說到這裡，林離側了下臉，沖著龍馬傻笑了兩聲。
“你很為難吧。作為男朋友的義務來看我。其實在你心裡應該把我定義成魔鬼了吧。其實我一開始從事的行當就是暗殺。當時你從我這裡逃離的樣子和那些死在我手裡人差不多。對不起，給你的生活帶來這麼大的負擔。”林離緩緩的陳述，沙啞的聲音顯得有著和她的年紀不同的蒼老。
“阿離。”打好最後一個結，龍馬放下紗布，從身後環住林離。他把下巴放在林離沒有受傷的那個肩膀上，貼緊林離的臉頰，溫熱的呼吸吹在林離的胸口。“今天是我太衝動了。從來沒有遇到過那種情況，我有些失去理智。是我不明白你的苦衷。這件事大家心裡都不好受，我。。。。我一時也沒有辦法平息。但是我相信你是一個好人。我會努力去理解你的立場你的生活。請你給我些時間。”
“我相信你。”林離握住了龍馬環在自己腰上的雙手。“我從來都相信你。”
我相信你，從來都相信你。只是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有沒有資格擔得起這麼信任。
第32章 第三十一話
林離已經不再跟蹤龍馬了，她新設計了一套定位系統，只要龍馬放學後沿著固定的路線回家，警報器就不會報警。如果龍馬放學後有任何活動一定要提前預知，她會去預定的地點監控。
龍馬今天受邀要去一個前輩的家裡做客，就是上次在青學門口見過的那個人，姓氏好像是不二。擔心林離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龍馬不肯告訴林離不二家的具體地址，只是說了社區的名字。得不到可靠的資料，林離只得在社區四周觀察了一遍，沒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沒有適合直升機著陸的地點，沒有在狙擊手。
社區門口有個家書店，是很好的隱蔽點，林離打算在這裡待命，如果有什麼事龍馬會通知她。這裡離社區很近，行動起來很方便。林離拉了拉帽衫，扣在頭上。她早已換好了便裝，不會傻到裝著青學的水手服出來跟蹤人。有些肥大的外套遮蓋住她瘦削的身影，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男孩子。
推開門，隨便找了一排書架湊過去，這些字她都不認識，只是裝裝樣子。身後傳來店長歡迎的聲音。這聲音。。。。
林離放下手裡拿倒的書，透過不遠處的窗框上反射的倒影打量著這家店主，髮型沒有變。藍灰色的襯衫下，肚子已經有些發福。右手的袖子卷起，看來這些習慣還留著。
“喂~小孩子不可以看這書的。”店主此刻已經注意到了這裡。而林離好死不死偏偏站在一排eighteen禁的書籍前面。
店主的手臂已經搭在了林離的肩膀上。“小孩子要去那邊。”說完握住林離的手臂想要把她拉向另一邊的書架。還沒有想好要怎麼應對故人，店主卻先一步鬆開了手。
“你。。。你。。。”秘銀的人都會在手臂的動脈處植入一個晶片。晶片的位置是固定的，只有從某個特定的角度捏緊手臂才會觸到晶片。而這些都只有秘銀的人知道，在丟失軍牌聯絡無效的情況下，這是確認身份的很好的辦法。剛剛店主想要拉林離的時候，習慣性的從這個角度下手。熟悉的觸感，讓他頓時鬆開了林離的手臂。
“浩一少尉，好久不見。”林離抬起頭，帽子掉了下來，亞麻色的長髮傾瀉而出。
“阿離。。。。？！”店主驚訝的看著林離，從自己退役到到現在已經有4年了，林離長高了不少。但是模樣並沒有什麼變化。想不到會在東京看到她。“真的是你！”
“如假包換。”林離聳了聳肩膀，把雙手插在褲兜裡看著浩一。
話音剛落自己就被浩一緊緊的抱在懷裡。受過專業訓練的特種兵，力氣是驚人的。她感到自己的肋骨快要斷裂的時候，浩一才從開了手。林離的臉色憋的通紅，不停的扶著胸口幫自己順氣。
浩一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拍林離的肩膀，“走，去我家。”說完，他拿起長鎖準備提前關門。
在秘銀服役的時候浩一就是急性子，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改變。不過他運氣還是真好，這種脾氣還能安全撐到退役。浩一少尉，是宗介代號的前任主人，也就是毛的前任隊友。林離剛剛加入秘銀的時候他還在服役，那時候毛已經初露鋒芒，他們小組一直是西太平洋艦隊的精銳。在艦隊裡浩一的年紀算是大的了，也是為數不多的已經結婚生子的雇傭兵。
也許是當了父親的緣故，對於年幼的林離浩一總是會額外照顧。雖然很多時候林離並不領情，但是這並沒有阻擋他的熱情。他把這歸結為和自己幼子一樣的青春期綜合症。
至於退役的原因，則是在一場戰役中受了輕傷，導致輕微殘疾，重要的是浩一的年紀也不小了，所以在4年前結束了自己的雇傭兵生涯。浩一的雙手沒有辦法抬過頭頂，這在普通人看來完全是無傷大雅的，但是對於一個雇傭兵，尤其是需要駕駛as機的雇傭兵來說，無疑是致命傷。
跟著浩一來到他的家裡。和越前宅的佈置差不多，很普通的一間民房。進門之後。映入眼簾的竟然是各式各樣的仙人掌盆栽。
“浩一，你種這麼多仙人掌是在懷念在中東的歲月麼。。。。”林離站在一盆翠綠色的仙人掌前，仔細的觀察它的刺。這種仙人掌在中東的沙漠裡很常見。
“這是我兒子的愛好。”浩一笑著解釋道。“以前在秘銀服役的時候，有一次給孩子準備的禮物不小心弄丟了。你知道我們很少有機會去和平地帶買東西。為了不讓孩子失望，我就從阿富汗的沙漠裡挖了一株仙人掌給他。想不到一發不可收拾，這孩子發瘋似的喜歡上了仙人掌。等到下一次我回家的時候，家裡就已經種滿仙人掌了。”
想到這裡，浩一低下了頭，這些年雇傭兵的職業讓他的家人和孩子吃了不少的苦。每每看到仙人掌，就會想到年幼的孩子沒有父親在身邊的苦澀。
“我退役以後就開了家書店，在家裡陪著妻子和孩子們。很滿足啊。”說完浩一給林離倒了杯麥茶，推到到她身前。“這些年不見，你長高了，頭髮也長了，女孩子嘛，就要留長髮才好看。你看我女兒，你那樣打扮一定不輸給她的。”浩一指了指放在電視櫃旁的一張相片，相片裡的女子捲曲的長髮搭在胸前，看起來格外嫵媚動人。
“好漂亮。”林離點了點頭，真的很漂亮。比起櫻乃，朋香和自己在東京見過的所有女孩子都要漂亮。
“阿離，你這是退役了吧。”浩一用的肯定的語氣，雖然他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他還是希望林離是退役了，而不是在執行任務。他還記得在西太平洋艦隊第一次見到林離的樣子。明明是和自己的幼子一樣大的年紀，就開始從事雇傭兵這種行當。她嫺熟的拆卸槍管，有著和她的年紀不符的沉默而冷靜。他不明白，是怎麼樣的經歷才可以把14歲女孩子逼到這種地步。
林離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搖了搖頭。她安靜的樣子，讓浩一覺得格外心酸。
“不說這些了。看著你長這麼大了，就像看到我自己的孩子長大一樣。很欣慰?。”浩一拍了拍林離的頭，以往這個動作是讓林離很排斥的。在軍隊裡，沒有長輩與晚輩的關係，只有上級與下級的關係。因此，林離從來沒有稱呼過浩一叔叔，浩一也從來沒有叫過林離孩子。而現在林離沒有扭頭而是順從的迎上浩一寬厚的手掌。
“我記得你有三個孩子。幼子和我一樣大。”林離回憶著以前的往事。浩一總喜歡在艦隊裡說自己的孩子，每個都那麼出色，那麼可愛，引起眾人的嫉妒。這些時候林離也在，她只是一個人坐在一邊，不動也不說話。浩一不知道她是在發呆還是在沉思。而林離的的確確是很羡慕浩一的孩子們，而這些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的幼子，現在念高中，長子在大學裡，長女已經工作了。”說道自己的孩子，浩一的臉上總是洋溢著笑容。“對了，你怎麼這身打扮。明明是女孩子，怎麼穿的和我家那小子似的。”
“這樣舒服。。。。”有次和龍馬一起逛街的時候，他曾想拖自己去一家女式服裝店看看，不過看到滿眼的粉紅色林離的雞皮疙瘩就起來了。最終龍馬的目的也沒有得逞，沒有辦法，林離是專業的。
“這是什麼話。女孩子就像穿的漂亮點。我家女兒特別浪費，好好的衣服買回來就不穿了。我去拿幾件給你。”說完浩一不顧林離的阻止站起來向二樓走去。
浩一的脾氣還是那麼急。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二樓。林離放下了高舉的雙手，開始思考我是逃跑呢，還是逃跑呢。
正當林離緩緩的站起身準備撤退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一陣開門聲。她立刻又坐了回去。聽腳步聲，應該是進來了兩個人。
“哎？這是老爸的鞋子，今天怎麼這麼早就收工了。好像還有客人。”其中一個人說道。
“這鞋子。。。。。。”另一個人開口了，不過聽起來不是什麼高興的語氣。
第33章 第三十二話
林離把帽子重新套在頭上，做鴕鳥裝趴在矮桌上。不過即使這樣，身後的人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來了。
被人抓住帽子一把提起。“你怎麼找到這來了？！還真是喜歡胡鬧。”
“巧合。”林離小聲的為自己開脫。
“你想幹什麼？！”說完龍馬把林離翻過來，抓著領子提著她。這其是兩人常用的交流方式，只是別人不知道。比如站在旁邊的不二周助，以及剛從二樓下來的不二浩一。
“你這小子要對我家女兒做什麼？！”看到被龍馬拎著領子的林離，浩一放下衣服沖了過去。林離是孤兒，年歲又和自己的幼子差不多，在東京看到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就會忍不住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浩一，沒事。我們在聯絡感情。”林離伸手隔開浩一伸向龍馬的手臂，浩一是艦隊裡的空手道王牌，龍馬可吃不消他的一個過肩摔。
“我有事。”一旁的不二周助開口了。他眯著眼睛，打量林離。同時舉起右手做出求問的姿勢。“我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妹妹。”
“浩一，你姓不二麼？”還沒等浩一回答，林離先開口了。
“阿離，你怎麼連我姓什麼都不知道。”浩一失望的看著林離，同時把她從龍馬手下拉出來。
“哦，對了。”林離想起一直被忽視的不二周助。“你別擔心，我不是你媽生的。”其實她只是想簡單的表達一下自己不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這個事實，可是這話聽起來有莫大的奇異。
“老爸，你竟然背叛媽媽？！”話音剛落，不二就沖著浩一喊了起來，同時睜大了一直眯著的雙眼。
“她也不是我生的。”
“額。。。”不二立刻有恢復了笑容滿面的無害像。
“哈哈~”龍馬很不給面子的笑出生來，發現大家都在看他又很識相的閉上了嘴。
“她是？”不二問道，
“我同事。”浩一的脾氣直，也就是說他很少撒謊，即使撒謊也能被人一眼看穿。因此再問道林離的身份時。他想都沒想就說了同事，還慶倖自己沒有脫口說出戰友。
不二沒有繼續接話，而是更加好奇的看著林離。浩一這才意識到，林離只是一個10幾歲的孩子，不可能做自己同事。又加了一句。“。。。的女兒。。。。”
“那你同事叫什麼？”
“林離。”浩一回答的很痛快。林離則一臉死相的低著頭，同時開始用額頭撞不二家客廳的矮桌，龍馬已經笑得快岔氣了，但是還是伸出手，墊在林離的額頭上，制止她這種自殘的行為。
“那她叫什麼？”
“林離。。。。額。。。林小離。”
“哈哈。”龍馬再也控制不住了，他開始和林離一起撞桌子。只不過林離撞桌子的原因是窘迫，而他則是因為找不到合適的忍住笑的辦法。
“小離，你好。”不二友善的和林離打了聲招呼，並伸出了手。
林離停下對桌子的摧殘，抬起頭對上不二標準化的笑臉，握住他伸過來的手。“你好。”
“阿離，這是我長子。”浩一指著不二像林離介紹。
“嗯。我見過他。”
“我就知道你們有緣分。”得知自己兒子和林離相識，浩一高興的攬過林離的肩膀。“周助小時候個子長得慢，有次我回家，看到他穿著一件淺黃色的襯衫。男孩子這麼穿像什麼話，就拿來給你了。雖然沒見你穿過，但是毛告訴我，那件衣服你當睡衣了，我還是挺高興的。”浩一自顧自的回憶著，完全沒有注意到林離已經變成菜色的臉頰。
“浩一。”
“嗯？”
“再見。”說完林離頭也不回的向外跑去。不過在經過龍馬身邊的時候又被他抓住了衣領。龍馬抓衣領的本事已經在林離這裡練的出神入化。
“急什麼。沒看到不二叔叔還想和你多敘會舊。”龍馬狡黠的笑著，不顧林離的掙扎用力的拖著她，他篤定林離不敢對自己動真格的。林離還真不敢和他動真格的。。。
“就是。”浩一也對林離急著要走的行為表示不滿。“快坐下來。”
“任務。”林離嚴肅的看著浩一。同時用手指在肩膀上比劃了一下，表示自己現在的軍銜是上尉。比起浩一林離撒謊的技術高超多了。
“注意安全。”浩一鬆開了手，同時強制龍馬也鬆開。雇傭兵的習慣還在，任務第一。
林離想他點了點頭，閃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不二忽然大喊了聲。“小離，常來玩啊。”
林離猛的哆嗦了一下。顫抖著打開門，快速的消失了。而龍馬的笑聲還在繼續，不二看起來情緒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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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一沒有和龍馬他們一起吃晚飯，而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回憶過去。因為看到林離被龍馬拎著領子提起來，他對龍馬並沒有什麼好感。
“讓你見笑了，家父就是這個脾氣。”不二遞給龍馬一瓶橘子味道的芬達，雖然不是葡萄味的，但是龍馬來者不拒。
“沒事，沒事。”龍馬連聲說道，以前沒聽林離提起過有這麼一個人。從剛才兩人的對話裡，自己已經猜到了不二浩一的身份。很明顯，是秘銀的前任雇傭兵。難得林離的戰友裡有正常人。
“小離她。。。。”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聽到林離的名字，龍馬本能的低下頭。
“怎麼你的意思是她是因為你才來我家麼？”不二靠在軟榻上沖著龍馬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
“哎？”
“剛才我父親說，那孩子是他同事的女兒。”
“額。。。對對。”
“龍馬。”不二喊了聲龍馬的名字同時像他逼近。
“嗯？”
“如果我沒猜錯，那孩子是從事雇傭兵之類的行當的吧。”
噗~不二的話剛出口，龍馬就給不給面子的噴了他一襯衫的芬達。橘黃色的液體呈噴濺狀灑在他白色的襯衫上，顯得格外喜感。
“咳咳。。。。。對不起。”龍馬趕緊拿來紙巾幫他擦拭。林離隱藏了這麼久的身份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揭露了，他難免會有些情緒激動。其實這也不能怪她，誰也沒有料到不二的父親竟然是秘銀的前任雇傭兵，而且剛好還讓林離碰到。
“沒事。不用管它。你先順順氣。”不二取出一件乾淨的衣服換掉剛剛被龍馬噴了一身芬達的那件。
“她怎麼可能是雇傭兵呢，就是普通的學生。”為了避免烏龍，龍馬小口小口的喝著芬達，用雙手握住瓶身。不二敏銳的洞察力一直是他最害怕的地方。
“小不點，你不要騙我哦。”不二做到龍馬的側面，避開他能噴濺的範圍。“她是我父親的同事。”
“同事的女兒啦。。。”被不二的目光掃到，龍馬的聲音漸漸變小。
“我要是連我父親撒謊的樣子都猜不出來，就白當他20年兒子了。”不二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龍馬，讓龍馬覺得後背一涼，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他撒謊的時候會不自覺的搓手指。說出口的話從來不會改口，除非是想掩飾什麼。”
龍馬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避開不二的目光。
“我父親對家裡說他的工作地點是美國華盛頓的一家公司。但是我發現他的英語並不是地道的美式英語。他明明是從事企業管理工作的，卻對武器和機甲格外精通。每次給我帶回來的禮物，很少有美國製造的。而且我在他的藏品裡發現了一個少尉的軍銜。還有一個軍隊授勳的勳章。”不二指了指放在窗臺上的一盆仙人掌盆栽。“這盆仙人掌，是14歲的時候他給我的生日禮物。他說是從工作地帶回來的。我很珍惜這份禮物。也由此對仙人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種類型的仙人掌，美洲根本就沒有。他怎麼可能從華盛頓帶來給我。它只生在在中東的沙漠裡。”
不二說完自信的看著龍馬，龍馬像是發現了什麼，忽然站起，向自己的方向沖了過來。下一刻，有一個冰冷的物體抵在了自己的後腦。
第34章 第三十三話
“Don`t move.”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
身後的人身手出奇的好，不二完全沒有發現她是什麼時候潛入自己的房間的。伴隨著她的聲音自己的後背已經冒出了冷汗。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況，即使是心理素質好的出奇的不二也難免會頭皮發麻。
不過場面很快就逆轉了。下一刻身後的人已經被龍馬一拳打到在地，剛剛抵在自己後腦的手槍也被丟在一旁，同時被龍馬一腳踩在後背上。小不點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當他低下頭的觀察這位可憐的入侵者的時候立刻明白了這一切的緣由。亞麻色的長髮洩露了她的身份。
“小離。。。。。”不二趕緊拉開龍馬，阻止他的暴行。
“你敢不給我丟人麼。”雖然被拉開，但是龍馬還向林離的方向用力的踢著腿。
“我。。。”
“閉嘴。”林離剛想開口就被龍馬喝止住。她立刻乖巧的抱頭蹲下。標準的戰俘行動準則，林
離在龍馬這裡第一次用到。
看到龍馬不再掙扎，不二鬆開了對他的鉗制。龍馬立刻把林離拖到一邊，完全無視不二的勸阻。
“你來幹什麼。”
“我來阻止身份被洩露。”手槍被龍馬打掉，林離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把軍刀，還沒等出鞘就又被龍馬丟到了一邊。
“
你還來！”龍馬出手把林離掀翻在地。
“小不點。。。。對待女孩子要溫柔。”雖然知道林離是雇傭兵出身，但是看到一個瘦小的女孩子被龍馬這樣欺負，他也會有些不忍。
“小離，別擔心。我不會說的。”不二看著被龍馬勒在胳膊下的林離。
“你保證。”
“我保證。”
“如果有什麼意外，我會消減你的。”
“閉嘴。不許懷疑前輩。”龍馬又吼了一聲。林離立刻乖巧的閉上嘴。
“你們的目的是什麼？”話音剛落，龍馬和林離的目光一起刺了過來，不二立刻改口“別緊張，我不問，我不問。”
一陣冷風吹來，不二這才注意到自己房間的窗戶被打來了。林離剛剛應該是從這裡進來的。這是2樓，窗外沒有樹木等適合攀爬的地方。關上窗子的時候，不二檢查了一下窗櫺，沒有摩擦的痕跡，說明林離是徒手爬上來的。這個女孩子的身手真的很不簡單，沒有日積月累的訓練不可能達到這種水準。不二有閱讀過雇傭兵方面的書籍，從事這一行業的大多是成年男子，只有少數女性。沒想到，會有林離這麼年輕的女性軍人。
“龍馬，你放開小離吧。”
“沒事,她習慣了。”
“那個，這個姿勢，有點不妥。她好歹還是女孩子。。。”
聽了不二的話，龍馬才意識到他和林離的姿勢是多麼的，嗯，不和諧。。。為了控制住她的行動，自己正跨坐在她身上。雙手握住她的手腕按在地板上。龍馬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立刻從林離身上彈起。
“感謝您的配合。鄙人相信閣下是個聰明人。定然不希望您所做的什麼事讓令尊失望，希望您可以保守這個秘密，對於與己無關的事不要做過多的干涉。”林離忽然對不二用起了敬語，她的日語並不嫺熟，說起來磕磕絆絆的。目的已經達到，她不會在做過多的停留，而是退到窗前。向不二敬了一禮，之後敏捷的跳了出去。身影瞬間消失在黑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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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和龍馬討論一些網球的事情，順便打探下他和林離相處的近況。只是林離的亂入把不二的思路都打亂了。兩人只是簡單了說了說網球的事情，龍馬就告辭了。他走的很急，無疑是因為林離。
現在的狀況讓不二有些不知所措。開始他只是認為林離是個身份特殊的愛慕者，想不到她還有這層身份。或許真的該向林離所說的那樣，不要對與己無關的事情過多干涉。
來到父親的和室，浩一正跪坐在榻榻米上拿著一張照片發呆。不二從來沒有見過的一張照片。
這是一張合照，十個不同年齡段不同人種的人穿著統一的T恤和短褲在一處海灘上，大家都笑的很開心。不二一眼就認出坐在第一排中央的自己的父親。那時候的父親看起來比現在強壯的多。精裝的身體沒有一絲贅肉。他旁邊有一個亞麻色短髮的孩子，和這群人在一起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似乎是商量好了要逗弄這孩子，大家紛紛把手按到她頭上，她抬起手阻擋眾人的壓迫蓋住了半邊臉。不二看不清她的面龐，但是從身材上看，應該是個13歲左右的孩子不錯。
“父親。”不二叫了浩一一聲打斷了他的沉思。
“這是阿離。”浩一指了指那個被壓迫的少年。
“小離？”雖然已經猜到這個人可能是林離，但是聽到父親親口確認難免會覺得意外。
“嗯。她比那時候長高了啊。”浩一頓了頓又問到“你是怎麼認識她的？”
“她現在在青學，和龍馬是同學。算起來也是我的學妹了。”
“那很好啊。有空帶她來家裡玩。既然是學妹就多照顧一下，不過她應該用不到你照顧。不過多陪她一起玩玩。東京的娛樂設施這麼多，隨便什麼叫她一起去玩。”浩一囑咐著不二，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她有沒有格外喜歡的東西呢？”
“她啊。那孩子，從來沒有玩過什麼。老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看著她我就會覺得心疼。她很了不起的。我第一見到她的時候，她只有13歲。頭髮稀稀疏疏的。大概有這麼高。”浩一伸手比劃了一下。
“她總是一個人在那裡，常常會發呆。但是關鍵時刻注意力卻很集中。有一次我回來看你，那時你還在念國中，當時很流行一個卡牌遊戲，我就買了一套拿回來送給她。她臉上雖然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但是我知道心裡肯定是歡喜的很。我倆把卡牌拿出來可是研究了一晚上也沒有弄明白怎麼玩。我答應她下次回日本的時候一定好好學習一下怎麼玩，然後回去教給她。只是沒想到我下次回日本就再也沒有回去。能再看到她真好。這些年平靜的生活，很少會想過去的事，只是偶爾會做夢，夢裡總有那孩子，她背著我奮力的向前跑，粗重的喘息聲像是快要窒息一樣，這些年那聲音我都忘不了。你知道我的雙手沒有辦法舉過頭頂，如果不是她恐怕就。。。。”浩一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他立刻停止了訴說。自己的雇傭兵經歷不可以對任何人講起，他一直在努力隱瞞，只是不知道這一切早就被自己的長子看出了端倪。
“爸，別想太多。大家現在不是很好麼。”成年後不二改口叫浩一父親很少會像小時候那樣叫他爸爸。這種親昵的呼喊讓浩一寬慰不少。
浩一沖著不二點點頭，然後擺擺手示意不二先出去，而自己則仍舊盯著那張照片發呆。不二所不知道的是，這張照片上的十個人，就是早期西太平洋艦隊前方作戰部隊的成員，浩一退役的時候還活著的只剩下五個了，不知道現在還剩下幾個。他沒有問林離，也不敢問。人老了，難免會變得優柔寡斷。他已經沒有辦法再承受隊友們的離去了。
第35章 第三十四話
訓練的日程很緊，林離依舊盡職盡責的坐在休息席上。小腹的傷已經痊癒，秘銀不只是在軍工上領先世界10年，在外科醫學上也領先全球不下10年。不過龍馬還是不讓林離亂動，勒令她乖乖的呆在那裡，否則就濫用職權把她攆出網球社。
所幸林離本身對網球並沒有多大興趣，也就乖乖的順從了龍馬的要求。只是今天坐在她身邊的多了一個人。浩一少尉的長子，不二周助。
不二的到來讓網球社激動不小，大家紛紛圍住他，尤其是女孩子，除了櫻乃外甚至開始尖叫。朋香一直自詡是堅定的龍馬後援會成員，但是見到不二的時候也是興奮的不得了。抓著林離的胳膊使勁搖晃。這讓林離忽然明白，龍馬平時對她說不要給我丟人是怎樣的心情了。只是社員們還沒來得及說多少話，就被部長遣散了。大家戀戀不捨的離開不二身邊，還不時的回頭想要多看一眼。
“喲，小離。”不二把頭向林離這邊湊了湊。
“。。。。。。。”
“你怎麼不說話。”
“浩一的手，好些了麼。”林離並不擅長和任務之外的人打交道，她看了看不二，自己似乎沒有義務要和他說話。但是他眯起雙眼的樣子和浩一很像，只是浩一笑起來比他真誠的多。忽然很像知道浩一的近況。
“沒什麼問題，只是還是舉不過頭頂。擺最頂層的書要用梯子。”
“哦。”
林離不在繼續對話，這種冷場的感覺讓不二很不適應。自己還從來沒有在和女孩子打交道的過程中冷過場呢。
“小離，喜歡吃什麼？”
“3號軍用自熱便當。”
“有沒有喜歡玩的東西？”
“狙擊。”
“。。。。。。。。。”不二發現他和林離似乎真的很難交流。真不明白龍馬是喜歡她哪點，與眾不同麼。現在的孩子還真重口味。
沉默了一會，林離忽然開口。“你找我什麼事。”
“你怎麼知道我是來找你的？”
“因為你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龍馬身上。”林離在西太平洋艦隊的職位是第二狙擊手，狙擊手
的觀察力是所有兵種最敏銳的。即使不用目不轉睛的盯著不二。她也可以發現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這裡。
“哈，這麼容易就被發現了。”不二的笑容微微一僵，不過很快恢復了正常。“父親說讓我多帶你一起去玩。而且，和你相處，對我的專業有很大的幫助。”
“你的專業？”
“犯罪心理學。”
“。。。。。。。。。。。”
“對了，我有帶了套卡牌給你。”說完不二向旁邊挪了一下，和林離之間空出一段距離。然後又拿出一套卡牌放在中間。
“這是。。。。。”這卡牌林離也有一套，浩一送給她的，只不過當年兩人研究了好久也沒弄明白要怎麼玩。最後只能被鎖在林離的儲物櫃裡吃灰。
“風火林軍，我教你玩。”看到林離沒有拒絕的意思，不二把牌擺了出來，一一介紹。這是不二第一次有機會仔細觀察林離，她的手指很長，指甲被修剪的很短。指節分明，和養尊處優的女孩子一點也不一樣。她用拇指和食指捏著紙牌的一角，而不是像普通人一樣一把握住。拿牌的方法和自己的父親剛剛退役時一樣，那時弟弟還取笑父親奇怪的拿牌姿勢。也許這也是雇傭兵的要求之一，不知道林離這個習慣會保持多久。忽然很想看她放心的握住牌的樣子。
“小離，你拿倒了。”看到林離把一排排反正的牌擺在自己面前，用手指小心的點著，不二好心的提醒。
“沒有關係。都是畫，無所謂正反。”
“這些字看著不會不舒服麼。”
“我不認識日語。”
“。。。。。那這些技能什麼的，你能記住麼，要不要我用英語寫份翻譯給你。”
“不用。你說，我記得住。”
“你？！”
“我是專業的。”林離的記憶力很好，特種兵的任務需要很強的記憶力，而且從事as機操作要記住大量的資料，沒有驚人的記憶力，這些工作都不可能順利完成。
“好的。”不二把手裡僅剩的幾張牌遞了一張過去，“這張是增益卡。。。。”
話還沒有說完，林離忽然伸出手把不二向後用力推了出去，在他要仰面倒下的時候又忽然抓住他的領帶。不二還沒有反應過來，忽然一個網球從他鼻尖上方擦過。撞擊在兩人身後的牆板上，濺起了點點灰塵。
“不二前輩！”
“不二前輩，林桑！”
“沒事吧？！”眾人擔心的呼喊傳來，不二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差點被網球砸到。林離已經鬆開了手，仍舊低著頭研究卡牌。她面色平靜，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沒有打到我，別擔心。你們快去訓練吧。”把前來關心的眾人遣散。重新坐回林離身邊。還剩下最後三張牌，被林離依次碼在兩人中間。
林離學得很快，只要教一遍就可以把每張牌的作用記住。她的意志力和意念力都強的驚人，沒有幾年的訓練是不可能達到的。而這些看起來對常人來說難以達到的境界在西太平洋艦隊的雇傭兵裡並不算什麼，這不過是狙擊手的基本素質。只是生活在和平世界的人不瞭解罷了。
“你剛才怎麼注意到網球打過來的。”不二疑惑的問道，既然林離的注意力全在卡牌上，又怎麼能發現從一旁飛來的網球。
“你抽牌的間隙我會觀察周圍的狀況。”
“雇傭兵都是這樣麼。”
“大部分是的。不過我做的要比他們好。”
“你還真是不謙虛。”
忽然林離抬起頭，伸手扶住不二的額頭，同時湊近不二的臉頰。這個動作看起來有些曖昧，不二本能的向後仰去。
“別動。”林離說道。“你的眼鏡是平光的麼。”
“額。是的。”聽到林離的話，不二止住了向後仰的趨勢。今天他剛好戴了一副平光鏡，從心理學的角度上講，眼鏡可以作為一種掩飾人內心的工具，給人以安全感。不知道自己的眼鏡有什
麼問題，林離湊的越來越近，眼神忽然變得冰冷而犀利。
下一刻，又是一個網球飛過來，擦過林離的額頭，同時切斷了她額前的碎發。
“啊！”林離喊了一聲同時抱著額頭趴在椅子上。並伴著輕微的抖動。如果不是她倒下前在自己的額頭上點了一下作為暗示，不二真的會以為她傷的很重。
剛剛看到林離和不二曖昧的動作，龍馬的脾氣瞬間就上來了。他故意把球打到對手刁鑽的反手位置，打偏的網球向著兩人的方向飛了過去。讓他想不到的是，林離竟然沒有躲。她竟然沒有躲，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難道看著不二入神到了忘乎所以的境界。
林離捂著額頭趴在椅子上，離得近的隊員已經過去看她的情況。以龍馬對林離的瞭解，即使是被子彈打穿，只要還有意識，她也不會做呼痛這樣的事情。就算是偽裝成普通的高中生，她的反應也應該是緩過來說沒事讓大家散開。其中一定有隱情。
龍馬撥開人群，一把拉起林離，和不二一左一右扶著她向醫務室的方向走去。身後傳來眾人慌亂的聲音。
進入室內，不二回身關上門。放學後的活動時間並不是校醫的當值時間，醫務室裡沒有人。林離鬆開了按在額頭上的手。鮮血順著鼻樑滑了下來。
“你鬆手幹什麼。”龍馬趕緊拿過藥棉按在林離的傷口上。“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不躲？”
“剛剛球場外出現了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林離頓了頓又說道。“我從不二眼鏡上的反光的倒影裡看到，她一直盯著你看。”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18 10:47
第36章 第三十五話
“你也有點太大驚小怪了。”清洗好了傷口，龍馬取出一個中號創可貼貼在林離的額頭上。
“那個人不是亞種人。”
“沒什麼啊，在日本混血兒也挺多的。”不二插了一句。
“如果我沒有看錯，她應該是猶太人。猶太人是蘇聯人數比較多的一個少數民族。在靠近以色列邊境的地方。他們的相貌有亞種人和高加索人的特點。常常偽裝成混血兒，作為間諜培養。”
“可能她就是個普通的混血兒。”
“我在蘇聯生活了12年，蘇聯地域遼闊，人口眾多。如果連人種我都分辨不出來的話，這些年算是白混了。”林離此刻坐在醫務室的床位上，雙腿垂在空中。而龍馬則在一旁整理藥箱。“你過來一下。”林離沖著龍馬揮了揮手。
龍馬把藥箱放好，順從的向林離這邊走來。只是沒想到剛剛走到林離身側，就被她一腳踢到在地。林離用腳尖點了一下龍馬的膝蓋下方的軟骨，沒有防備的他立刻腿一軟跪倒地上。剛想要站起來就被林離踩在肩頭上。“我和你說過不能打臉。”
“那球不是我打的。”
“還敢狡辯，不是你把球打到那麼刁鑽的位置，他也不能把球抽到我臉上。”
“你怎麼知道我把球打偏，明明你剛才的注意力全在不二身上，根本看不到我。”龍馬話一出口，不二就明白了，這孩子是在吃醋。只是林離不明白。甚至她不知道吃醋是什麼意思。
“我的注意力在分散，總歸還是在你身上的。不要做這種錯誤的假設，這是對我職業的褻瀆。”林離回答的很專業，但是聽到林離說到注意力總在自己身上，龍馬心裡舒服了不少。
龍馬轉過頭看向不二，他還是滿臉笑容的眯著眼睛，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越是這種越覺得不安。“那你怎麼看他。。”指了指不二。
“這孩子啊。。。”
“小離，你和我弟弟同歲，我比你大兩歲。”聽到林離稱呼自己為那孩子，一直保持沉默狀態的不二開口了。
“戰友的兒子。我和他父親關係不錯。”
“也就是說，在你看來他是晚輩了。是自己同輩親友的兒子。”順著林離的意思，龍馬進一步延伸了下戰友的兒子。
“可以這麼理解。”
“哈哈~”龍馬笑了出來，他歪著頭看了看不二，不二的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似乎也沒有想到自己是被林離列在兒子輩的。被不二借著前輩的名義欺壓了這麼多年，終於有翻身的機會了。
龍馬向後挪了一步，離開林離的攻擊範圍。站起來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小心的向林離的方向移動，看她沒有攻擊自己的意思。一把摟住林離的肩膀，沖著不二說到。“周助啊。阿離是我的女朋友。所以現在我們和你父親同輩。因此呢，我也是你的長輩。”
“別鬧了。”還沒等不二反應，林離先打開龍馬的手，把他向著門口推了一把。
“喂，你幹嘛。”
“趕緊回去訓練。你再不出去，那個人就跟過來了。不可以暴露我的身份。”
“明明我才是最重要的。”
“你的身份已經不是秘密了。快走。”說完林離從床上跳下來，拉住龍馬往門外推呢。
“那你們呢？”龍馬不情願的掙扎著。
“剛才裝的有點過了。我要多呆一會才能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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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離的預料果然沒有錯，兩天后，班裡來了一位新同學。現在的時間已經是學期末，這個時候通常是不接受學生入學的。挑在這個時間轉進來，很難不引起別人的懷疑。
雖然自己已經和KGB沒一點關係了，她還是不禁感歎，KGB與日劇下的辦事效率和風格。難怪KGB的精英不是被人連累害死就是叛逃了，死去的有林離的教官，叛逃的有林離和宗介以及他的教官，加里甯。
“大家好。我是葛城美幸。”果然是昨天在網球場看到的那個人。藍色眼睛，棕色頭髮，典型的猶太人面孔。只是這長相看起來和混血兒剛好吻合。林離和大家一樣打量著這個自稱葛城美幸的女孩子，在眾人的掩飾下，她的目光有些肆無忌憚。很少有機會可以這麼名目張膽的觀察一個人。
只是簡單的觀察林離就可以確定這個女孩子並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KGB的精英是從小培養的少年殺手，這種特種兵是量產的。每兩年挑選一次，合適的小孩從小開始培養，存活下來的孩子長大後不僅是精英成為特工組織的支柱，而且對KGB有絕對的忠誠。不過似乎是KGB流年不利，林離他們那屆活下來的少年殺手，只有林離和宗介，而且兩人對KGB都並不忠誠，先後叛逃出組織。林離的上屆和下屆的量產殺手，她都見過，上屆在她叛逃出KGB的時候已經全滅。而下屆只剩下兩個男孩子。因此這個女孩子肯定不是KGB從小培養的精英。應該是後來加入的。
在蘇聯，女性16歲可以入軍籍。如果表現突出或者面容姣好會被選中從事特工工作。蘇聯的間諜，尤其是美女間諜在冷戰中發揮了很大的作用。不過這對林離沒有效果，因為她對女人不感興趣。
“我是美日混血兒。愛好是芭蕾和網球。喜歡的食物是壽司。希望可以和大家好好相處。”說完葛城美幸沖著眾人鞠了一躬。
她的日語說的比林離好多了。不僅流利而且幾乎聽不出來俄語的口音。林離當初為了避免自己的日語帶著俄語口音下了很大的功夫。努力沒有白費，林離現在講的不是俄式日語，而是英式日語。。。
“葛城同學好漂亮啊。”不知道誰先帶頭大家紛紛向葛城美幸詢問起來。這倒是實話，蘇聯的美女特工可是全世界聞名的。葛城美幸真的很漂亮，年輕充滿朝氣，笑起來眼角彎彎的很可愛。而這正是林離沒有的。想到這裡她有些自卑，不過林離很快讓自己重新振奮。因為她想到，美幸的格鬥技巧肯定不如自己，AS駕駛技術肯定不如自己，槍法肯定不出自己，負重跑肯定不如自己。。。。。
“還有兩個空位，葛城同學挑一個吧。”老師打段了大家的喧鬧的詢問聲，示意美幸先入座。
空位有兩個，一個在龍馬身邊，一個在第二排窗邊的位置。當時林離來的時候特意挑了最後一排。雖然做龍馬身邊似乎更合理一些，但是如此明目張膽曝光自己來歷的事林離不會做的。然而美幸似乎沒想這麼多，她直接走到龍馬身邊，拉開凳子坐下，同時沖著他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可惜的是龍馬並不領情，他連頭也沒抬。
美幸坐下之後整個教室的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得知龍馬受女生的歡迎程度後，林離曾問過朋香為什麼龍馬身邊的空位沒有人座。朋香耐心的和她解釋了一下，因為大家都很喜歡龍馬大人，不管是誰坐到那裡，其他人都會覺得不服氣，於是經過協商，這個座位空出來，誰都不要去坐。現在美幸坐到了那裡，明顯變成了全班女生，甚至全校女生的公敵。
想到這裡，林離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違反了大家的承諾，即龍馬是大家的。貌似自己已經把龍馬劃在個人物品裡了。忽然有種背叛了全班女生的感覺，雖然沒有和大家一起立下約定，但是這種違反已經成為了約定俗成的社會風俗的行為還是讓她有些許的不安。
第37章 第三十六話
和預料中的一樣，葛城美幸提交了加入網球社的申請。只是她表現的太突出了，和林離當時的極力掩飾不一樣。美幸的萬米跑等項目完全達到了國家運動員的水準，整個網球社都被震動了。大家紛紛跑過來看計時器上的時間，確認這不是錯覺。
美幸的表現讓林離很意外，老實說，她並沒有接觸過蘇聯的普通特工和軍人，打交道的都是KGB的精英。難道普通的特工都是這麼。。。。嗯。。。天然呆麼。這個詞是櫻乃剛剛教給她的，正好用到了。
如果美幸是裝的，那麼林離真不是一般的佩服她。如果是真的，那麼她真的要為KGB默哀了。
林離悄悄的跟蹤了美幸，她這2天一直悄悄的跟蹤龍馬。三個人各自相距30米成等差數列前行。
走著走著，龍馬忽然喊了聲，出來。聽到這聲喊叫，林離的頭皮都發麻了，她開始懊惱自己是不是對龍馬的保護有些過度了，他已經養成了把自己當成侍從使喚的習慣了。有事沒事叫自己出來。現在他這麼喊，無疑把林離暴露了。因為美幸的出現，林離已經把S&W390彈夾裡的子彈都換成了實彈。如果她忽然發難，自己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讓她斃命。只是現在是在東京街頭，公然射殺對方似乎不太好。
正當林離還在權衡的時候，美幸卻先一步跳了出來。“越前君。。。。。。”她吃驚的看著龍馬，一點點向他走進。“你怎麼知道我在。”
“額。。。”龍馬的表情其實比美幸還要驚訝。只是被帽子擋住看不清楚。剛喊出口就後悔了，林離警告過他，不許在這麼明目張膽的喊她。只是剛才忽然走神了，不自覺的喚了林離一聲。他真沒想到，還真有人出來了，而且還是美幸。看來林離說的果然沒錯，KGB的人出手了。
“我能感覺到。”龍馬很快恢復了鎮定，看著美幸說道。
“你還真是不簡單。難怪。。。。”美幸站到龍馬身邊小聲的說了句什麼。
“你說什麼？”
“沒有啦，沒有啦。”美幸擺了擺手，掩飾性的笑了笑。
龍馬剛想要回答，忽然看到林離出現在兩人身後。她小心的從一旁的灌木叢裡爬出來，腳步清得讓人無法察覺。刀已經出鞘。寒光反射在她臉上。林離彎下腰做出攻擊的姿勢。同時伸出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詢問龍馬是否需要立刻消減。看著林離提著刀漸漸逼近，龍馬開始拼命的搖頭。
“越前君？”
“沒事。我脖子有些不舒服。”龍馬尷尬的捏住自己的脖子，在向兩人身後望去，林離已經消失了。“你不要跟著我。”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跟著你？”美幸忽然沖著龍馬的背影喊了聲。
“不感興趣。”其實實話是我知道你為什麼跟著我，但我不能說。這句話用龍馬那種拽拽的語氣說出來顯得格外真實。
龍馬沒有停住腳步，繼續向前走。美幸忽然快走了幾步，沖上去拉住他的手臂。龍馬並不喜歡陌生人的觸碰，他試圖把美幸的手甩開，但是她卻握的更緊了。“龍馬。”
“不要這樣隨便的喊我名字。”
“請相信我，我沒有惡意。現在不能和你透露太多，但是我這麼做是為了保護你。”美幸拖著龍馬的手臂抬起頭看著他的雙眼，眼神誠摯看不出一絲虛假。
龍馬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一切似乎和林離說的有一些出入。如果她是KGB的人，那麼他們的目的是自己大腦中的黑科技。不應該是保護自己，但是剛才美幸的說辭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還是靜觀其變吧。
推開美幸的手，龍馬沒有做多餘的回應，而是快步向越前宅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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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這些天都沒有機會和林離說話。沒有明確的指示，他不敢擅自行動。認識林離以後，龍馬會有意無意得對軍事題材的東西，他知道多餘的舉動常常會帶來致命的危險。因此會對自己的言行格外小心，但是畢竟不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人，還是會有疏忽。比如今天忽然想要的喊林離出來。
菊丸給大家講了一個關於關於二戰的笑話，大家都笑的直不起腰。當時林離剛好在撿網球沒有聽到。一個人走在路上的時候，會想一些今天發生過的趣事。剛好想好那個笑話。就忍不住想要叫她出來。看來是給林離添了不少的麻煩。龍馬為自己今天的舉動懊惱不已。在寬大的床上翻了幾個身，還是睡不著。被弄醒的卡魯賓不滿的喵了幾聲，換到距離龍馬遠一些的地方趴下。
忽然有只手從身後伸過來捂住自己的嘴巴，龍馬本能的反抗，卻被對方抱的更緊。緊接著被對方摟住肩膀翻了過來，龍馬這才看清來人。穿著深色迷彩服的林離半跪在自己的床前，一隻手按住自己的肩膀，另一隻手則捂住嘴巴防止自己發出聲音。
看到來的人是林離，龍馬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他把頭向前拱了拱，靠在林離肩膀上。也不著急讓林離放開自己。林離把肩膀移開，龍馬一下落空，他不滿的瞪著林離，漆黑的夜裡，只能看到林離晶亮的雙眼。忽然出現一道光束，林離打開了隨身攜帶的小型軍用手電筒，微弱的燈光可以讓雙方勉強看清屋子裡的佈置，但卻不會其他人察覺。沖著龍馬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不要說話。
看到對方點頭後。林離鬆開了手。
按住龍馬的雙肩，示意他先不要起來。林離走到龍馬的床頭，用最小的動作，拿起被他換下還沒來得及丟到洗衣桶裡的襯衫，翻開襯衫的領子，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緊接著又走到龍馬的書桌旁，拿起網球袋。沿著袋子的邊緣小心的摸索了一下，在底部的時候似乎是觸到了什麼東西，立刻鬆開了手。
林離小心的打開門走了出去，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回來的時候看到龍馬還保持那個姿勢躺在那裡，眼神直直的盯著自己，就像是因為意外受傷導致癱瘓的人在等待救援。
“你怎麼這麼老實。”關上門，林離向龍馬的方向走來，借著微暗的燈光，可以看到她微彎的嘴角。
“我還不是怕給你添麻煩麼。”看到林離無所顧忌的說話，龍馬也不再保持挺屍狀態。翻身坐起。
“你也知道自己給我添麻煩。”
“我不是故意的。”龍馬低下頭，伸手抓住林離的手，握在手心。“對不起。”
“我沒有怪你，不過下次要注意些。”林離反握住龍馬的手。如果按照正常的邏輯，她應該說沒有關係，不管你惹什麼樣的麻煩我都會搞定，沒問題的。可是林離不是電影裡拯救世界的hero，而且她也不喜歡開任何關於任務的玩笑。這次她是真的很想順利的完成這個任務，和龍馬都可以安全的活下去。
“對了，你剛才去做什麼了？”
“葛城美幸在你的衣服上和網球袋上裝了竊聽器和定位器。”
“什麼？”龍馬完全沒有意識到竟然有人對自己做了手腳。“那你有沒有幫我卸下來。”
“沒有。你覺得一個普通的高中生會發現特工按在自己身上的竊聽器麼。”
“那怎麼辦？”
“只要不貼身放置就可以，竊聽器的有效範圍只有直徑4米內的區域。至於定位器，不是馬上要舉行關東大賽了麼。我會說服櫻乃或者朋香買一個新的網球袋作為勝利禮物。如果你失利了，我會讓她們送你安慰禮物。。。”
“我不會輸。”龍馬打斷了林離的話。在網球上，他比林離之於AS機還要有信心。
“好啦，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家裡不要擔心，她進不來的。我安裝了最先進的防盜措施，利用紅外檢測，雖然不可視，但是安全係數很高。”
“那我想你怎麼辦。可以打手機麼。”林離的情商比較低，有些話不直接說她反應不過來。習慣了她的這一屬性後，龍馬也就不忌諱什麼了。
“最好不要，我沒有辦法確定你的手機有沒有被人監聽。”
“切。”龍馬不滿的別過臉，卻依舊緊緊握住林離的手。微微加重的力度說明了他現在的情趣並不好。
“要不你可以告訴浩一的兒子，讓他轉達給我。”林離忽然想到不二，有一個身家清白的普通人給自己做演示再好不過了。
“你是白癡麼。我怎麼會讓別的男人去告訴我女朋友我很想他。”龍馬伸手勾住林離的脖子。
和林離鬧了一會，龍馬從身後摟著她躺下，下巴抵在她的肩窩。“你知道今天美幸和我說什麼麼？”
“她是來保護你的。請你相信她。”
“原來你都知道？!”
“當時，我就在附近，只是你們沒有察覺到罷了。”
“這說辭很奇怪。怎麼會是來保護我呢？”龍馬不解的問道。
“這我也說不清楚。沒有可靠的情報，我沒有辦法下結論。現在秘銀的情報網已經遠不如從前了。”秘銀覆滅後，情報人員只剩下了朝鮮的幽靈和少數人了。“只是我敢肯定她不是秘銀的人。那麼她最終目的一定是黑科技。”
“我看她說的很誠摯，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聽到龍馬的話，林離翻過身對上龍馬的雙眼。“我不相信她。除了軍事方面，她都比我優秀好多。從一個正常人的角度分析，都會選擇信任葛城美幸。也許是因為我先入為主，你對我的信任才會多過她。我不相信她，雖然還不能百分之百確定她就是KGB的人，但是我們永遠不會成為同伴。你會一直相信我麼？”
林離很少會問龍馬問題，這麼嚴肅的詢問還是第一次。龍馬忽然有種她是在吃醋的錯覺。心情大好的他，拿起林離的一縷頭髮在手上打著結。“葛城美幸，比你漂亮，比你正常，比你溫柔，日語講得比你好。還有啊，對我的態度也比你好。我看朋香和櫻乃也對她很熱情，沒准過幾天就拋棄你這個舊人了呢。”感到林離周圍的氣壓越來越低。龍馬話鋒一轉，摟住林離的脖子，撒嬌似的把臉貼了上去。“但是，我還是會相信你。永遠只相信你一個。”
第38章 第三十七話
美幸作為新人，不可以進入球場打球，只能和林離他們一起在球場邊做揮拍訓練，還要時不時的幫老社員撿球。這讓林離回憶起在軍隊的時候軍銜高的長輩總會脅迫他們替自己清理as機，看來這行為不管是在軍隊還是和平世界都是普遍的，難得她又找到一個兩者共同的地方。
“?~我們要這樣練多久才可以進球場打球。”美幸放下球拍向身邊的林離詢問道。
“不知道啊。我已經撿了幾個月了。”林離還在兢兢業業的揮拍，雖然這動作看起來傻極了。
“真是無聊。”美幸不滿的抱怨了兩聲。“明明我已經打得很好了。比他們都要好。”說完她抬起球拍指了指球場上剛剛進入正選名單的幾個人。
“你以前也是網球社的？”林離裝作好奇的樣子詢問道。
“嗯，網球是很流行的運動，我以前有從事過好長時間的專業訓練呢。只是高手太多，做專業運動員的話很難出成績，沒有辦法只好放棄了。但是呢，還是很厲害的。”美幸舉起胳膊，彎曲著手臂露出肌肉讓林離看。
“葛城桑的肌肉真厲害。”林離虛偽的稱讚道，不過她笑得很真誠。美幸說高手太多，從另一個層面上說明了，她以前生活的地方是蘇聯。和男子網球高手的世界平均分配不一樣，女子網球的高手，80%都在蘇聯，只有少數在其他國家。如果真像她說的，可以打得比青學男子正選還要好的話，生活在美國的她不可能得不到好成績。
“當然了。我有很辛苦的練習呢。”
“有機會真想看看葛城桑打球。關東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可惜正選的名額已經定下來，看來是沒有機會看到葛城桑的英姿了。”關東大賽的舉行是在夏季，參賽的只能是中學生。如果是在高三，夏季剛好已經結業，因此在高中生涯中可以參加的大賽，只有兩期。很顯然葛城是趕不上了。
“那些是女網的人麼？”美幸望著櫻乃她們向林離問道。
“是的，穿著藍色訓練服的是正選。都是很厲害的選手。”林離完全充當了美幸解惑的工具，好在她沒有問和青學無關的問題，不然她真不知道改如何回到。
美幸不再說話，而是站在原地仔細的看著正在賣力練習的女網。那神情和林離在抉擇是否射殺敵人時的一樣，不過林離實在是猜不到她在想什麼。因為和林離藏在大腿上的槍套不同，她完全沒有攜帶任何殺傷性武器。忽然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美幸提著網球拍向著女網訓練的球場走了過去。
“葛城桑？”作為隊友，林離關心的喊了她一聲，可是美幸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嘛，我叫過你了，你還要闖禍，這可不是我的責任了。網球社的管理嚴謹，新社員是沒有資格跳過基礎訓練直接上球場的，不然會受到嚴重的處罰。
看來美幸少年時期受到的教育還是正常的。雖然一直是封閉式訓練，但是畢竟是在蘇聯境內，對於蘇聯的風土民情她還是有所瞭解的。和美國一樣，2戰後作為超級大國存在的蘇聯，人民和美國人有著共同的性格，那就是爭強好勝。和日本傳統的尊卑等級秩序不同，在蘇聯常常會出現下級向上級挑戰的情況。
女網在訓練的一共有5個人。朋香和其他三個林離並不熟悉的女生分2組訓練，而櫻乃則有男網的替補正選陪練，也許這就是可愛女生的優待吧。美幸沒有選擇其他人，而是直接沖到櫻乃的場地，和幾個人中最強的陪練對打了起來。正全力以赴訓練的櫻乃被美幸的亂入嚇了一跳，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只是傻傻的站在後場看著美幸和對方對打。不得不承認美幸打得真的很好，陪練的男選手驚訝過後，很快的恢復了鎮定，顯然美幸的技術比他好，他一直處於被壓制的狀態。
美幸的舉動很快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林離也混在圍觀的眾人中，只不過他並不是在看網球而是在觀察龍馬的舉動。龍馬的訓練場地就在櫻乃旁邊，遺憾的是龍馬的反應是。。。沒反應。一起訓練的正選以為龍馬沒有發現還好心的提醒他，結果立刻換來幾個兇狠的抽球。他只好忍住好奇心，讓自己選擇性失明，專心應對龍馬發球。
“想不到葛城桑這麼厲害，竟然可以和北村前輩打成平手。”
“真是了不起呢。”
“美幸，加油！”
“青學的女網有希望了！”
大家開始紛紛議論。忽然朋香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跳到林離背上，這讓她使勁捏住自己的手臂，才沒有反射性的把朋香過肩摔扔到地上。
“哇~想不到美幸這麼厲害。你說呢，小離~”
“嗯。沒錯。”好在朋香的個字不算高，體重也很輕，林離就任由她這麼掛著。
“原本以為會多一個同類呢，看來有來了一個高手。唉。。。”朋香在林離耳邊失落的歎了口氣，這到讓林離寬慰不少。因為林離和朋香還有櫻乃成為好朋友的原因可以說是同病相憐，她們仨是整個網球社最沒有網球天賦的三個人，也是技術最差的三個。雖然櫻乃由於刻苦訓練進步很到，已經趕超了以前一直壓在她前面的那個女孩子。作為最後一名正選加入了關東大賽的參賽名單。可惜這只是量變，突破性的質變並沒有發生。同類的歸屬感，讓朋香和櫻乃很高興的接納了林離。而美幸做的越出色，則離她們也就越遠。也許是人天生的嫉妒心裡作祟，看到自己的朋友和別人要好會覺得不舒服。林離也不例外。因此，她現在的心情很好。
“櫻乃。。。。。。”朋香忽然小聲喚了聲櫻乃的名字，這才把林離的注意力從龍馬身上拉回來。
和美幸的意氣風發不同，櫻乃失落的站在角落，她頭埋的很低，握住球拍的右手因為過分用力而指節分明。看得出來，她的心裡很不好受。只是由於美幸的過分耀眼，沒有人注意到她。
朋香放開了林離，向著櫻乃的方向跑了過去。林離也跟在她身後。櫻乃站在後場的角落裡，就像是舞臺劇裡主角身邊的佈景，連燈光都照不到。因為運動，她襯衫後背的位置已經被汗水打濕，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奇形怪狀的心形。也許和她現在的心情一樣吧。臉上的緋紅早已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蒼白的顏色。朋香伸手過去拉櫻乃的手臂，她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還好林離及時在另一邊扶住了她。
“櫻乃。。。”朋香小聲的喊了一聲櫻乃的名字。她沒有回答，而是不停的搖頭。小的時候在KGB，常常會遇到令人難過的事情，然而軍人不允許哭泣。因此每每在這個時候，大家都會用點頭和搖頭的方式來回答教官的問話，不說話是忍住眼淚的很好用的一個方法。
“我們去那邊休息一下。櫻乃應該很累了。”林離拖著櫻乃和朋香一起向休息位的方向走過去。
人群中忽然又傳來了一聲喝彩，原本和美幸對峙的男生已經敗下陣來，大石部長竟然拿著球拍進入球場。這對於進入社的社員來說可以說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和重視。大家都滿懷期待的看著美幸，就像是看到了青學的希望。
“來和我打。”說完大石拿起網球向美幸的後場打了過去。
林離趕緊拉著櫻乃閃到一邊，離開球場以免被誤傷。然後櫻乃卻像是生了根一樣死死的站在球場上，也許對她而言這不是一個普通的網球場而是自己的戰場。
被接二連三撞了好幾下後，朋香終於忍不住了，她不顧櫻乃的反抗用力拖著她向球場外走去。林離也挽起櫻乃的另一隻手，配合著朋香。
剛走出兩步，林離忽然覺得手背有些濕，她看向櫻乃，她低著頭，大滴大滴的淚水打在林離的手背上。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18 10:48
第39章 第三十八話
美幸的出現讓整個網球社都有了希望。她已經不需要和林離他們一樣在球場外揮拍了。陪練也換成了男網的正選。大家對青學贏得這次總冠軍充滿了希望。她的呼聲也一下躍到最高。不過和她關係不錯的大都是男生。女孩子和男生不同，她們更樂意接受和自己一樣的平凡的人，而過於優秀的女孩子往往很難和大家相處的好。
作為被忽視的社員。林離有更多的時間偷懶。換上網球衫後，林離把球拍抗在肩膀上，慢悠悠的向球場走去。走到教練室的門口，忽然從裡面沖出來一個人。她跑得很快，直直的撞在林離身上，好在林離是練過的，否則這麼大的衝力被撞斷肋骨也是可能的。
“櫻乃？”看清來人的摸樣，林離吃驚的叫道。隨後跟在她身後一起跑了出去，在東京呆了這麼久，她已經對正常人的交往方式有了不少的瞭解。如果看到朋友心情不好，應該追過去看看。
沒跑出多遠櫻乃就像脫力一般跌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哭了起來。網球社的眾人此刻都在訓練，這裡除了櫻乃和林離一個人都沒有。不知道教練和她說了些什麼。林離對那個一共沒有見過幾面的中年男子並不瞭解。他只喜歡精英，而林離現在不在這個範疇裡。想了半天，林離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話，只能慢慢的貼過去。溫暖的體溫往往是最好的安慰。剛剛湊到櫻乃身邊，準備坐下，櫻乃忽然抱住林離的腰。眼淚順著衣服滲了進來。濕乎乎的感覺有些不舒服。櫻乃的雙手緊緊抓著林離腰上的衣服，甚至隔著衣服都可以感覺到她的力度。
林離並不擅長安慰人。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呆了一會開始慢慢的拍櫻乃的背，不過好像適得其反。感受到林離的安慰，櫻乃哭的更加肆無忌憚了。好在林離和櫻乃在網球社都是些無足輕重的小角色，她們倆缺席訓練也不會引起別人的過多關注。
櫻乃的淚腺真的很發達，林離小心的碰了一下自己的衣角，竟然也被眼淚浸濕了。林離更加手足無措，依舊輕拍她的背。不知道這樣的安慰方式是否正確，在電視劇裡，女主角哭泣的時候，男主角或者男配角都是這樣安慰她的。
過了許久櫻乃才靜下來，留了這麼多眼淚真不容易。身體應該是處於缺水狀態了吧。她趕緊把為龍馬準備的芬達拿出來遞給她。櫻乃握住芬達，臉色又變了。林離不禁自責，怎麼順手把和龍馬有關係的東西拿出來了。看樣子櫻乃又要哭一場了。她捏著衣角輕輕抖抖。好讓已經滲到自己肚子上眼淚幹一點。
櫻乃情緒比剛才穩定多了，並沒有再抱著林離大哭一場，而是打開芬達，大口大口的灌下去，很少看到像她這樣的女孩子，這麼粗魯的喝飲料。
“離醬，我。。。我的正選資格被取消了。”
“啊？名額不是已經定下來了麼。”
“定下來也可以改變啊。其實這也是為了青學好。美幸很厲害啊，她來代替我的話。今年青學一定可以拿到全冠軍。對龍馬君來說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我知道他想要帶領青學拿全冠軍很久了，但只是可惜女網一直很弱。現在好了。。。”櫻乃笑著看著林離，哭腫的眼睛笑起來並不好看。
“櫻乃，你不用這樣。不開心，就不開心。沒什麼需要掩飾的。”看到櫻乃故作堅強的模樣讓林離有些不習慣。一直起來，都習慣了她溫柔平靜應該還有些軟弱的性格，忽然變成這個樣子，林離會覺得有些心疼。她很詫異自己竟然再次對一個無關的人有了多餘的感情。
“離醬，和朋香不一樣。雖然你不怎麼喜歡說話，但我看得出來。你比我們都要冷靜和成熟。朋香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離醬是最讓人放心的。也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敢哭。這話可不要告訴朋香，她會吃醋的”櫻乃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平靜，她拉過林離示意她坐在自己身邊。
“我認識龍馬有5年多了。從12歲那年，他轉入青學國中之後。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電車上，那時的感覺，就像是耶誕節的早晨。
沒想到竟然被分到一個班，當時我真的特別開心，但是我還是讓自己冷靜下來，用正常的態度去對待他。我們家可以說是網球世家了，父親和祖母都是曾是專業運動員，祖母還是青學國中網球社的教練，也許是因此，我從小就被拉著打網球，但是我好像並沒有這方面的天分，總是做不好。
其實比起網球我更喜歡鋼琴和茶道。後來，遇到了龍馬君，得知他是網球高手，我才真正的愛上了網球。總感覺我們的緣分就像是上天註定一樣。後來大家漸漸熟識，隊員們總會開我們的玩笑，這個時候龍馬總會冷哼一聲，表示不屑。我呢，就紅著臉站在一邊，其實心裡是很歡喜的。所有人都以為我們會在一起，就連我自己也相信了。
我想，只要我牢牢的站在他身邊，總有一天，他會發現我的好。我當然知道，可以和龍馬君站在一起的人必須是和他一樣優秀的存在。這次關東大賽，我真的很用心，教練和部長都說我進步很大，我的成績甚至超過了以前一直是正選的那個女孩子。”
櫻乃攤開手，林離這才發現，在她的手心有一層厚厚的繭，應該是最近才磨出來的，甚至比龍馬的還要厚。“我以為我終於有機會站到龍馬君身邊了。接到正選通知的那天我一晚上都沒有睡著，那件藍色的對服，讓我切實的感受到和他更進了。
沒想到，到頭來不過是我的空歡喜，我的網球那麼差，就算累死自己，也會有好多比我優秀的人存在。美幸的出現對青學來說是件好事，如果使我們幾個一定沒有機會拿到女網冠軍。雖然是這樣，我也會替龍馬君感到高興。
但是。。。但是。。。我真的。。。。我真的好嫉妒她。為什麼我不可以，為什麼我做不到。為什麼。。。”櫻乃喃喃的自語，手裡的易開罐已經被她握的變形了。
“櫻乃。”林離把手臂搭在櫻乃的肩膀上。“你比我想像的堅強。”
櫻乃瞪大雙眼看著林離，她很少會誇獎什麼人，也很少會主動做出親昵的舉動。她楞了一下，然後沖著林離露出一個笑容。
“我想我可以明白一點你的心情。”林離知道她和龍馬的差距遠大於櫻乃和龍馬之間。雖然很慶倖龍馬選擇了她，但是內心深處更大的是不安。也許是為了安慰櫻乃，也許是為了安慰自己。“沒有什麼配不配的問題，選擇的人是龍馬是不別人，你做到問心無愧就好了。如果覺得美幸頂了你的位置，心理難免會不舒服。咱們不要和她玩就好了。網球社一共就這麼幾個女生，球打的好的，肯定不會喜歡她。打得不好的，就是你我和朋香。咱們都不要理她。”
原本林離還說的很正經，想不到忽然話鋒一轉，完完全全變成了小女生的嫉妒心理，櫻乃已經忍俊不禁，她扶著林離的肩膀笑了起來，“想不到能看到離醬這麼孩子氣的一面。哈哈~我還以為你會一直冷靜理智呢。原來你也會做出來孤立同學的事情。”
“額。。。你要是覺得過分，就算了。。。。。”被一個普通人取笑，讓林離覺得很沒面子。她只是順著櫻乃的思路說下去，怎麼就成了孩子氣了。。。
“沒事的，這主意不錯。我很贊同。”
“看來我高估你的善良程度了。。。”看來所謂的溫柔善良的完美女生根本不存在啊，林離看著櫻乃因為有些腫脹而眯起來的眼睛，開始檢討自己，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她還有這麼腹黑的一面。話說，腹黑這個詞也是櫻乃前些天剛剛教給林離的。
第40章 第三十九話
距離關東大賽還有一個禮拜，網球社決定抽出三天時間，去東京附近的一個會所進行集訓。原本計畫參加集訓的只有正選，但是當林離有意無意把這個消息透露給朋香後，結果就變成了整個網球社都去參加。不得不承認，朋香過剩的活力在某些時段非常有效，在她折騰了部長和教練3天后，整個網球社的成員都得到了參加集訓的資格。
櫻乃的低落的情緒已經有所緩解，因為林離向她保證，美幸待不了一個學期，一定會轉走，畢業的時候肯定沒人和她搶龍馬校服的紐扣，櫻乃向來對林離說的事情格外信任，所以恢復的很快。
至於第二顆紐扣的傳說，幾乎在東京的所有高中裡都有流傳，無非是得到心愛男生的第二顆紐扣的女孩子能和他走到最後什麼的。之所以林離對龍馬的第二顆紐扣沒有興趣，是因為她是標準的唯物主義可知論者。這種違背自然科學的事情她從來就不相信，那麼不如用此來安慰下櫻乃受傷的少女心靈好了，反正她得到的是紐扣，並不是龍馬的活體。。。
會所的場地有限，只可以讓正選訓練，櫻乃和朋香還是守在龍馬的場地旁，而林離則四處觀察。日本和中東不同，要讓一個人憑空消失不時那麼容易的事，尤其是像龍馬這樣社會關係很廣的人。因此，如果KGB想要擄走他，一定會在人口密度低的地方下手，然後利用自然環境的優勢造成失蹤的假像。
現在訓練的這所會所在東京的遠郊，雖然不是最好的行動場所，但是也不少的有利條件。林離現在正在一點一點的排查，目前沒有發現任何可疑跡象。正當她轉向會所裡的少數幾個單獨封閉的封閉球場時，忽然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
剛剛走入一個拐角，她立刻貼到牆壁上，緊接著拔出槍，彎下腰隱藏自己的身形。身後的人是個行家，如果不是林離把耳朵貼在牆壁，根本聽不到他走路的聲音。
一把木劍先揮了出來，林離敏捷的一把握住，同時用力一拽。下一刻林離的槍口已經頂到了他的頭頂。
“浩一，你的身手真是越來越差了。”看清來人後林離立刻鬆開了鉗制，而對方卻更加得寸進尺的開始攻擊。
翻轉了幾下躲開了對方淩厲的攻擊，林離忽然飛起一腳踢開了對方手中的木劍。
“阿離，進步不小啊。”浩一拾起來木劍走到林離身邊，習慣性的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和自己的孩子比起來，浩一其實更擅長和林離相處。畢竟對於軍人來說，最好的交流方式，往往是格鬥。而自己家裡那兩個小子，雖然網球都很出色，但是在空手道上卻一點天賦也沒有。即使是自己幾乎各項運動全能的長子，到現才勉強拿到藍帶。
“是你退步太大了。”林離伸了伸手指，有哢哢的聲音傳來。長期從事運動的人，再活動關節的時候都會有發出這樣的聲音。“你來這裡幹什麼？”
“欲太要參加網球比賽，哥哥陪他訓練。剛好我有這所會所的會員卡。”
“你小兒子啊，我都快忘了他長什麼樣了。”
“你根本就沒見過他吧。。。”
“。。。。。。”
“對了，你來這裡幹什麼。”浩一開始揉林離的頭髮。為了表示對年輕戰友的關心，西太平洋艦隊不擅表達的雇傭兵們喜歡用揉頭髮這種方式表達感情，浩一就是其中之一。
“我們學校網球社來這裡集訓。”林離一邊躲開浩一的魔爪一邊說道。
“我兒子現在可是日本高中裡頂尖的選手呢。一定比你們學校強。走走，去看看。”提到和自己兒子有關的事情，浩一總會格外的興奮。其實你是兒子控吧。。。
“那可不。。。”還沒等林離說完，浩一就拖著她進入一個小型室內網球場。
剛打開門，迎面飛來一個網球，林離立刻拉過浩一擋在前面。忽然想到浩一的手部力量一直沒有恢復，又把他拉了回來。來回之間，網球已經飛了過來。她搶過浩一的木劍橫在身前，準確無誤的擋住網球。看到黃色的小球掉在地上，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一個普通的日本高中女生。而普通女生似乎沒有能力用一柄木劍擋住來勢兇狠的網球。。。
下一刻，木劍從林離手中掉到地上，她抱著胳膊蹲在地上。裝作很疼的樣子。浩一愣了一下馬上意識到問題，趕緊配合她。只是並不擅長掩飾的浩一裝的有些過了。。。他大呼小叫的樣子，讓林離想死的心都有了。
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笑聲，林離抬起頭一看，是不二周助。整個網球場裡只有他一個人，浩一的幼子跟本不在。
看清事態後，林離立刻恢復了正常。剛才應該看清形勢在選擇對策，林離為自己的失誤尷尬不已。“你不是說幼子在這麼。”把失誤的原因歸結給浩一的情報錯誤。
“剛剛還在啊。”
“他去買飲料了。”不二好心的解釋道。室內球場離便利店的距離很遠，去買飲料要耽誤不少時間。
“哈哈，這樣啊。”浩一把木劍放到一邊，去拿放在牆角的網球袋，“阿離，來玩網球吧。年輕人都很喜歡的。你也是網球社的應該打得很好吧。你學東西那麼快。。。”
正當浩一拿起網球袋的時候，忽然地面開始無規則的運動。林離工作的地點是中東，範圍內並沒有火山地震帶。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浩一，他大喊了一聲“地震”，緊接像林離和不二的方向沖了過來。
“Uruz-7 ?????,???????????????????.”（Uruz-7撤退，我去營救。）情急之下，林離沖著浩一喊道，行動時秘銀內部通用的語言，尤其是西太平洋使用的語言是俄語。
聽到林離的呼喊，浩一本能的停下腳步，猛的撞開門沖了出去。他信得過林離，長子肯定會得救，現在他要馬上逃出去尋找幼子的下落。
不二已經來到林離身邊，他拉住林離的手向外跑。卻被林離甩開後反手握住，從室內網球室到外面有一段很長的甬道，而林離他們所在的剛好是最裡面的一間。剛剛從網球室沖出來，就有一塊房板塌了下來，林離拉過不二在千鈞一髮間躲開了掉落的房板。房板從不二的眼前劃過，濺起的灰塵迷住了他的雙眼。
又有更多的房板塌了下來，向外的通路已經斷掉。如果從縫隙裡爬出去，萬一再有什麼東西砸落，被卡在混凝土石板的縫隙裡，必死無疑。她拉住不二，推到甬道最裡面的牆角。雖然沒有切實的經過地震，但是這效果和爆炸的建築差不多。建築物牆角的三角形區域是最後的避難場所。把不二推到牆角，按住肩膀讓他緊貼這牆壁蹲下。自己則護住頭部，撐在他上方，擋住掉落的碎石。
眼睛被灰塵蒙住，好半天才緩過來。當不二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擋在他身前的林離。從來沒有想到會被女孩子保護。不二握住林離的手臂，想要換自己給林離擋住碎石。誰知剛觸到林離，就聽到她的怒喝“Don`t move.”這是自己第二次聽她說這句話，和第一次不同，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更加冷冽。軍人在執行營救任務時最討厭的就是不配合的被救援者。做為一個女人，首先她是軍人。她的身份永遠是保護者，而不是被保護者。
一塊大面積的碎石掉落，林離悶哼了一聲。身體依然牢牢的撐在不二上方，甚至連臉表情都沒有變。鮮血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一滴一滴打在不二的胸口。
地震結束了，一切都恢復了靜止。雖然只有短短的3分鐘時間，卻像是煉獄一般。大樓倒塌的事故林離並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次算是輕的。確定不會再有碎石掉落，林離脫力一般倒了下去。看來在沒有穿著as機駕駛服的情況下經歷大樓倒塌之類的事故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小離。”看到林離血跡斑斑的後背，不二大喊了一聲。
“沒事。死不了。”林離扶著不二的手臂讓自己坐穩，倒塌的房板把兩人固定在三角形的區域裡。“別喊那麼大聲，小心再有什麼東西掉下來。”
第41章 第四十話
取出和槍套綁在一起的定位器，看著螢光屏上變幻的數字，林離的神情瞬間舒緩了下來，連眼神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龍馬安全了？”不二小心的扶著林離的肩膀，避免碰到傷口，讓她靠在自己身上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是。青學訓練的場地是露天的。他現在的座標變得很快，所以一定沒有被困住。”
“你後背上很多血。。。”不二想到幫林離先暫時處理下傷口，奈何兩個人都沒有可以止血的的物品。
“沒事。都是皮外傷，一會就會止血了。”
“你確定？”
“受的傷的多了，就有感覺了。”林離抬起手在臉上擦了幾下，尚未乾涸的血跡讓她的臉頰有些癢。看到手指上的殷紅，她才想到自己現在上的樣子應該很恐怖，而身後還有一個在和平世界長大，估計都沒有親眼看到這麼多血的人。“害怕的話就閉上眼睛。”
“我是有點怕，但是如果看不到的話會更怕。”
“放心，我會看著你。”
“我可是個男人。怎麼可以讓女人保護。”
“可是你已經接受我的保護了。我想我們的區別並不在於性別而是軍人和平民。”
“。。。你還真是不可愛。”不二敲了敲身後的牆壁，悶悶的回聲說明了牆壁的厚度並不薄。“別擔心，日本是地震多發的地區，救援很快就到。”
“用不著安慰我。現在的情況不算嚴重。”
“那什麼樣的情況才算嚴重。”
。。。。。。。。。。
。。。。。
天天漸漸黑了下來，狹小的空間裡漆黑一片。林離受的都是皮外傷，但是這些小傷口卻格外的磨人，原本想要安靜的休息等待救援。然而當她不小心觸到不二的手臂的時候發現對方的溫度冰涼，還伴著輕微的顫抖。在漆黑密閉的空間裡，人所有的恐懼都會放大。想來這應該是不二第一次經歷這種生死攸關的狀況。他一直沒有停止說話，是在掩飾自己的恐懼吧。
“別怕。”林離握了握住不二的手腕。“如果害怕可以抓住我的手臂。我一定會帶你出去。”
“我才是男生好不好，不要看不起人。”
“等你不抖了再說吧。”
原來早已被林離發現了，不二不再強撐，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麼嚴重的情況，在黑暗裡不知道過了多久，時不時還會傳來碎石掉落的聲音。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救援。
“別怕，我一定保證你可以安全得救。”這是林離第二次說別怕，她並不擅長安慰人。
“你那麼有信心，這個位置太偏，不知道救援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我們。”
“你是浩一的兒子，我不會讓你死在這裡的。”林離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好像有種莫名的力量，可以讓人安心。
“如果我不是浩一的兒子，你就讓我死在這裡？”不二開著玩笑試圖緩解恐懼。
“我會儘量救你。但是會將自己的安危放在首位。”
“那我真慶倖自己有個好老爸。你們很熟？”
“同生共死過。”
“就像我們現在這樣。”
“不一樣。”因為自己的身份對不二已經不是秘密，所以在和他交流的時候林離不用過多的掩飾。冰冷而沉靜的語調，讓人完全察覺不到她的感情。“我們的關係是對等的。而我們現在的狀況，完全是你在依賴我。”
“喂。。。。”不二剛反駁，忽然發現林離取出了定位器，淡淡的螢光照亮了狹小的空間。他發現林離的右手正握著一把軍刀，撐在倒塌的牆板和牆壁之間。如果沒有軍刀的支撐恐怕兩人早已葬身在碎石之下。他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盯著林離，她歪著頭看著自己，綠色的眼睛反射著微弱的光，嘴角微微的上翹。
“嚇到了？”
“誰看到都會害怕吧。”與其說被剛剛的狀況嚇到，到不如說是林離剛才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那種戲謔的表情更讓人害怕。那感覺就像是剛剛完成殺戮的劊子手在炫耀自己的殘忍。不得不說林離多少有些炫耀的意思，不過這種表情配上她臉上乾涸的血跡看起來有些猙獰。“你什麼時候發現的。”明明記得天還沒有黑下來的時候，這塊石板還是很穩的。
“就在你喋喋不休的時候。”林離換了左手去扶著軍刀，讓自己的右手可以休息一下。
敏銳如自己竟然沒有察覺到林離這麼大的動作，生死一線間的危機就這樣讓她在瞬息間化解。林離的深不可測，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想像。就像是巨大的黑洞。
“小離。。。。你的身手已經遠超過了我的想像。從什麼時候開始幹這一行的？”
“正式任務是6歲開始。”
“那會能拿動搶麼？連軍刀都提不起來吧。”兩人沒有什麼共同話題，為了可以讓林離可以和自己繼續說話，不二打趣著她的專業。
“已經23點了。你休息一會吧。”
“什麼？”不二驚訝的反問到，想不到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別怕，我在。你睡吧。保持體力，我對日本的救援能力並不瞭解。”
“我怎可睡不著！”不二試圖在和林離說些什麼，可是林離卻不再開口，沉默的感覺讓他愈發不安。
“握著。”在不二在狹小的空間裡調整了好幾個位置之後，林離終於忍不住了。把自己的手腕塞到不二手中。
“幹什麼？”雖然不明白林離這麼做的原因，但是溫暖的體溫給了他很大的安慰，順從的握緊了林離的手腕。
“能感受到我的溫度就證明我的生命體征沒有失去，還活著。睡吧。”林離曾經從事過很多救援任務，受害者的情緒由於驚嚇往往不太穩定。安撫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對方感受到自己是在她身邊並且是活著的。曾經有個外交官在林離救援的的時候差點把她勒死，林離現在還記得那個200斤的老頭子趴在自己的後背上的感覺，胳膊緊緊環住自己的脖子，手指幾乎要摳到自己的頸部動脈裡。事後那傢伙還一個勁的道歉，當時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活著。。。。。人在恐懼時智商會下降，這一點也不假。從那時起，凡是遇到救援的任務，林離都會給自己的脖子加道防護。
再次醒來的是被林離晃醒的，天已經亮了。他們被埋的地方並不是很深，陽光還可以透進來。“怎麼了？”
“救援來了。”
“真的！”聽到喜訊不二忘記了自己還在掩埋中，想要翻身坐起，頭狠狠的撞向了石板上。然後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來臨。原來林離在電光火石間將自己的右手墊在了不二的頭頂。
“你遲鈍的程度遠超了我的想像。”林離斜著眼睛看了不二一眼，將他向後拉了一把。
“阿離！周助！”這時從廢墟頂上傳來了一陣呼喚，是自己父親的聲音，他喚的第一個名字竟然不是自己。不二的心裡委實受了不少的打擊。
“救命啊~我好害怕什麼時候才能出來？！”林離向著外面回應了一聲。一直冰冷沉穩的的林離忽然切換了人格，聲音也變的軟了一些。不二不由自主的一哆嗦，不過很快就適應了，配合這林離一起向外界呼救。
頭頂的石板一點一點的減少。不二按住林離的腦袋不讓她抬頭。
“你幹什麼？這樣很危險。”林離小聲的提醒他。
“灰塵會落進眼睛裡的。外面可是都在看著呢，你還是裝無辜少女吧。相信我，我看著就好，如果有什麼東西掉下來，我會保護你。”
“不自量力。”雖然這麼說，但是顧及到外界，林離還是順從的低下頭。警惕卻一定沒有放鬆，她警惕的聽著周遭的響動。
最後一塊石板被挪開，林離已經悄無聲息的撤走軍刀，救援人員已經準備好擔架，剛剛從廢墟裡出來，一塊濕潤的毛巾就擋在了眼前。避免了直射的太陽光線刺傷已經適應暗環境的眼睛。
在狹小的空間裡呆的太久，林離的雙腿已經有些麻木，救援人員把她放到擔架上抬著。雖然看不見，但是林離可以感受到跟在自己身邊的有很多人，她聽到了櫻乃和朋香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
剛想要擺了OK的手勢讓眾人放心，自己的右手忽然被一個手掌包了起來，熟悉的溫度讓她一直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弛下來。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18 10:48
第42章 第四十一話
看著穿著無領T恤配短褲加人字拖的龍馬出現自己的病房裡，即使是自製力驚人的林離也忍不住噴了。這身衣服她認識，是南次郎的。。。
“不許笑。”
“。。。。噗。”林離忍了一會，發現太痛苦了。所幸把自己藏到被子裡。
龍馬一把掀開被子，剛想一拳打在她頭上，看到纏在額頭上的繃帶，又把手收了回來，用最快的速度壓制主自己的怒火。“疼麼？”
“不疼，連個致命傷和骨折都沒有。”林離單手撐著腦袋，側著身子看著龍馬，緊緊的掐著自己的手臂止住笑。
“你還笑！”龍馬不滿的瞪了林離一眼，坐在床上。“要不是因為你，我至於穿成這樣出門麼。”
“啊？”
“你說過葛城在我身上安竊聽器，所以我才不敢穿自己的衣服來見你。”
“衣櫃裡的休閒服都是安全的，只要是你沒有穿到學校去過的衣服都是安全的。”
“。。。。。。”
林離把龍馬向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把，枕在龍馬腿上看著他。“你黑眼圈怎麼這麼厲害。”抬起手在龍馬的眼眶上劃了兩下。
“都要被你嚇死了，我怎麼睡得著。”握住林離伸過來的手，龍馬的聲音變得軟了一些。
“你太看不起我的身手了。”
“那種狀況怎麼能讓人放心。就算你在厲害，也會有力所不及的狀況。很多力量是人沒有辦法抗衡的。”
“龍馬。。。”
“嗯？”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深度了。我以為你的智商只能操作網球之類的東西呢。”在東京的的這段時間，讓林離在人際交往上受益匪淺，尤其是她掌握了嘲諷這項技能，而且運用的已經越來越純熟了。
“你！”龍馬一拳向林離的肩膀上打去，她本能的翻過身，龍馬的拳頭的打在林離的後背上，雖然並沒有用力，但是剛好觸到了她的傷口。林離忍不住一哆嗦，但是很快就恢復了鎮定。龍馬和林離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不可能察覺不到她的異樣。“你怎麼了？”
“沒事，肩膀抽筋了。”林離笑了笑看著龍馬，配上她蒼白的臉色，這個笑容看起來特別假。
“我看看。”察覺到林離想要逃跑的趨勢，龍馬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真沒事。”林離向旁邊閃了閃卻被龍馬拖了回去。一用力就牽扯到背上的傷口，林離不敢有過大的動作。
正當兩人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門被推開了。浩一帶著不二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一個碩大的果籃。
看到眼前的一幕，浩一和不二臉上的表情都僵化了。林離被龍馬按在病床上，撐起胳膊想要反抗，而龍馬正抓著她的病號服想要掀開，林離的腰大半截已經露了出來。
浩一一共見過龍馬兩次，第一次他揪著林離的衣領把她提起來。第二次。。。。。竟然比第一次還要惡劣。
果籃被浩一丟在地上，下一刻他已經沖著龍馬的方向沖了過來。這次浩一是真怒了，一點也沒有手下留情。完全是雇傭兵的水準。看到浩一的動作，原本趴在床上的林離立刻彈起來，在電光火石間拉過龍馬擋在身後，迎上浩一。
浩一的肩膀有舊傷，沒有辦法舉過頭頂，但是並不影響他的力度。原本想抓起龍馬丟到一邊去，結果林離忽然迎了上來。想要收勢已經來不及了。浩一抓住林離的肩膀猛的一甩，林離順勢向右邊的牆壁飛了出去。她很快調整好平衡，一個翻轉落在地上，單膝跪下後用手扶住地面，很快止住了自己向後退的趨勢。
清楚林離的身手，浩一看到她安全的落地後就沒有在過多關注。浩一並不知道龍馬的身份，林離也沒有告訴他，浩一已經把他定義成騷擾自家孩子的壞小子。進攻還在繼續，可是林離卻搶先一步擋住了他的攻擊。她速度快的就像是撲食中的獵豹。握著浩一的手臂跪在病床上，林離抬起頭，亞麻色的長髮擋住了的她的雙眼，已經隱隱約約看到一抹深綠。
“阿離。”浩一詫異的看著她。“你在做什麼？”
“我是他的保護者。”
“那也不能讓他借著這個身份欺負你。”
“這是我們正常的交流方式。”林離撥開擋在額前的碎發，伸手攬過龍馬，把下巴貼在他脖子上。“他是我撫恤金的受益人。”
“你說什麼？！”聽到林離的話，浩一吃驚不小，連龍馬也嚇了一跳。
林離沒有在重複，而是環住龍馬的肩膀，仰著臉看著浩一。從來沒有見過林離會有這種表情，其實這不過是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最正常不過的表情，然而這一切在林離這裡確實彌足珍貴。就像是個在炫耀的孩子，看有人愛我，或者是看我有喜歡的人了。那種得意的喜悅，浩一在林離臉上頭一次見到。
有那麼一瞬間，他忽然有種錯覺，秘銀和黑科技根本不存在，自己不過是個普通的書店老闆，而林離也不過是個普通的高中生。
“阿離。。。”浩一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這樣的林離讓他覺得很欣慰也很心酸。“你和我出來一下。”浩一轉向龍馬說了一句。
“哦。”雖然浩一對自己的態度並不好，但是龍馬對他的態度還是很尊敬的。且不說他是不二的父親，他也幫他當成了林離在日本唯一的親人。
“你自己小心。”囑咐了林離一句後，龍馬跟著浩一出了病房。
一直被忽視的不二這時才開了口。“你的背。”
“發現了麼。果然還是你最敏銳。”一直跪坐在床上的林離仰面倒了下去，她的病號服後背接近肩膀的位置已經被染成了紅色。
“我去叫醫生來。”不二被林離保護的很好，幾乎一點傷也沒有受，很早就出院了。救援人員都誇他運氣出奇的好，但是沒有人知道這內情。
“沒事。不嚴重。等浩一他們走遠了。去喊人來給我換藥就好了。”
聽了林離的話，不二湊到病房門口，觀察父親和龍馬的身影。看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轉角，立刻出去找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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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把龍馬叫到醫院的天臺上，剛想要開口忽然想到自己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記得自己的兒子說過幾次，但是因為是無關緊要的人所以沒有上心。但是現在看來，他根本不是個無關緊要的角色。
“越前龍馬。”
“阿離把你定成了她撫恤金的受益人。。。”浩一意味深長的看著龍馬。
“這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以前聽林離提過撫恤金的事情，他一直很不喜歡林離提這些不吉利的事情。
“撫恤金是雇傭兵陣亡後留給親人的。”頓了頓浩一再次說道。“阿離，把你當成她的親人。”
“我也把她當成我的親人。”聽到浩一的話，龍馬立刻給出了回應，他看著浩一的雙眼，眼神堅定。
“那我給你講講她以前的事吧。”似乎是很滿意龍馬的回答，浩一嚴肅的表情緩和了許多。走到牆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第43章 第四十二話
龍馬走到長椅的另一端，筆直的坐下來，雙手放在膝側，警惕的看著浩一。
看著龍馬有些緊張的樣子，浩一忍不住笑了出來，“用不著這麼害怕，只不要你不傷害阿離，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我從來沒有欺負她，一直是她在欺負我。”龍馬小聲的為自己辯駁。
“那我怎麼沒見過你受傷。”
“我受的是內傷。。。。”
“哈哈。”浩一用力在龍馬頭上揉了兩把，連林離那樣只會用低階語言和人交流的人竟然可以把人氣成內傷。看來龍馬確實讓那孩子有了不少的改變。“阿離是你的保護者？”
“是，這是她的任務。”
“那麼你知道她的身份？”
“是。”頓了頓龍馬又補充了一句，“秘銀。”
聽到這2個字後，浩一看向龍馬的眼神又多了兩分信任。“那她有沒有告訴你她從什麼時候開始幹這一行？”
“六歲。她說她從六歲起開始接任務。”
浩一點了點頭，“她很少主動和人說起這些事，看來真的很信任你呢。阿離加入秘銀的時候只有12歲，在實戰部裡，這是最小的年紀，起碼在我退役前沒有遇到過比她年輕的孩子。而在這之前，她在蘇聯的KGB服役。從5歲進入那個集中營後，被訓練成少年殺手。”浩一說完後觀察了下龍馬的神情，他雙眼睜大，看起來有些驚訝但是還是很鎮定，果然是阿離看上的男人，定力就是不一樣。普通人聽到殺手兩個字恐怕已經尖叫起來了。
理了理思緒，浩一繼續剛才的敘述。“KGB是隸屬蘇聯軍部的一個組織，主要從事特務暗殺，每隔兩年就會從民間選取一些小孩作為精英來培養，通常是一些孤兒，阿離也是。訓練是很殘酷的，往往還沒有到成年，這些孩子就已經死光了。存活下來的就是KGB的支柱。
阿離是那屆裡堅持到最後的一個。她是天生的軍人，但是我從來不覺得她應該去做一個軍人。當時阿離在KGB的時候，有一個教官，他帶了阿離很多年，兩個人多次出生入死。我們無法評價一個人的好壞對錯，在戰爭中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對於阿離來說，那個人就是父親一樣的存在。阿離很聽話，配合著他，竊取情報，消減敵人。她剛剛來到西太平洋艦隊的時候，嚇了我一跳。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厲害的身手，而且還是在一個女孩子身上。但是又覺得特別心疼。明明是和我幼子一樣大的年紀，她卻已經開始從事這種玩命的行當了。
任務一直很順利，但是在阿離12歲的時候。由於叛徒除外，在聖彼德堡執行任務的阿離和他的教官被暴露了。為了大局，KGB決定消減他們。阿離的教官，似乎一早就預料到這一切的發生，看著KGB的殺手，他沒有一絲反抗。為國家奮鬥了一輩子，最後卻死在自己人手裡，這真是莫大的諷刺。
當時阿離察覺出了問題，她拿出搶擋在教官身前，卻被他攔下了。他告訴阿離我們要為KGB而死，問阿離恨不恨他。阿離聽了以後，真的把槍收了起來。一個從小在槍林彈雨裡長大的孩子比任何人都渴望活著。但是她就是那麼乖乖的把槍收了起來。然後和她的教官說，雖然我想要活下去，但是我更希望可以和爸爸在一起。
阿離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雙親，這些年陪在她身邊的是她的教官，她把他當成了自己唯一的親人。她渴望活著，卻沒有辦法接受自己孤零零的在這世間。
那是阿離第一次叫她的教官爸爸，也是最後一次。原本已經準備受刑的教官忽然反抗，他打死了前來刺殺他們的KGB成員，帶著林離逃了出去。他要對得起阿離那聲，爸爸。
阿離和她的教官是KGB的精英，很快就沖出了重圍，但是來追捕他們的人越來越多，阿離他們已經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後來，在一個轉彎的地方，教官命令阿離一定要活下來，然後掰開了阿離的手，把她從車子上踢了下去。那時聖彼德堡是冬季路邊有厚厚的積雪，阿離沒有受什麼傷。他的教官把所有的人都引走之後，劃破了車的油箱。以大爆炸收場，沒有人能找到完整的屍體。阿離和她的教官被KGB定為死亡。
從聖彼德堡逃出來後，阿離勉強走到最近的城市就撐不下去了。那裡是蘇聯的一個小鎮，沒有什麼駐軍，卻是秘銀的一個交接點。蘇聯的冬天很冷，阿離沒有錢，沒有吃的，沒有住的地方。但是她不能死，她的教官說過，要活下去。於是，她拿起僅剩的武器，那把軍刀去威脅人給她麵包。她走進的那家麵包店剛好是我們的一個據點。店主拿起槍想要反抗，卻被阿離砍斷了槍管。
也許是宿命，原本阿離有機會成為不用武器的人。但是事與願違，店主要阿離加入秘銀，只要加入秘銀就可以有麵包吃。可以活下去。
從那天起阿離成為了秘銀的成員。她原本可以殺了店主，但是卻選擇再次拿起槍。其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選擇。除了殺戮，阿離什麼也不會。”
浩一從口袋裡掏出雪茄，點燃。“阿離的教官很喜歡抽這種煙，我第一次抽的時候，她就像著魔了一樣死死的盯著我，然後就開始哭。那是我第一見她哭，不管受到多麼重的傷，她都沒有哭過。那是我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和年紀相符的東西，一個小女孩的脆弱。”
“給我一根。”龍馬忽然把手伸向浩一的雪茄盒。浩一取出一顆點燃遞給他，這是龍馬第一次抽煙，濃烈的味道，嗆得他忍不住咳嗽起來。
“你知道阿離是什麼樣的人。她和東京這些普通的女孩子不一樣。她殺過人，很多很多的人。但是這卻非她本意。雇傭兵和普通人不一樣，一輩子就認識那麼幾個雇傭兵，這種玩命的行當隨時都可能出現死亡。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在哪個角落裡，僥倖活下來的也是孑然一身。阿離她很怕孤單的。她這些年從來沒有隊友，總是單獨行動。嘴上說是討厭別人負累，但是我們都知道她已經沒有辦法接受親密的人的死亡了。如果阿離真的死了，那麼對她來說也許是種解脫。如果真的能活下來，請別丟下她一個人好麼。”浩一的訴說這自己的請求，歲月已經消磨掉了他的銳氣，現在的他不再是當年那個英勇無畏的雇傭平而是一個父親，一個雖然有些笨拙，卻在為自己的小兒小女打算的普通人。
“好。我保證永遠不會讓她一個人。”
“阿離，是個軍人。”
“我知道。”
“她沒有辦法像個普通的女孩子那樣安安靜靜的陪在你身邊。”
“我知道。”
“阿離她。。。。”浩一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龍馬打斷。
“我都知道。可是即使這樣我也喜歡她。我永遠不會讓她像當年那樣孤零零的活在這世上。”
第44章 第四十三話
醫生很快處理好了林離的再次開裂的傷口，同時狠狠的將她和不二數落了一頓。比起一直低頭認錯的不二，林離淡定的多。換藥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而面對醫生的喋喋不休時也面色如常。雇傭兵的定力果然與常人不同。
不二將林離換下來的染上血的病號服藏在自己的背包裡，拿回去幫她清洗乾淨，避免被龍馬和浩一看到在大驚小怪。浩一自打從雇傭兵的位置上退下來後，整個人都變得患得患失，承受能力甚至比普通人還要弱。
“謝謝。”處理好一切，不二坐在病床邊，從果籃取出一個桃子，用刀子削掉皮。
“嗯？”
“謝謝你救我。”
“舉手之勞。”林離看了看被切成一塊一塊的桃子，不解的說。“這種東西好像不用削皮
吧。”
“有人會對桃子的毛過敏，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有這種症狀，為了保險起見，削掉皮給你好
了。”
“不用這麼麻煩的。”林離結果不二遞過來的桃子丁，一口一口的吃著。
“並不麻煩。”不二不再眯著眼睛看林離，而是睜大雙眼，清澈的眼神讓林離感覺和之前看到到他完全是兩個人。
“你不再用那種奇怪的表情看著我，我很不適應。”
“我也有點累了。”說完不二笑起來。“阿離，你救過很多人麼？”
“還好。在阿富汗的時候。救過很多老人和兒童。在日本的話，加上你算是三個吧。”
“除了龍馬另一個是誰呢？”
“我忘了他的名字了。”林離的記性很好，不過這只局限於任務相關的東西，其他方面她很選擇性失憶，這方面和龍馬有點像。只不過龍馬的選擇性失憶是針對各方面的。
“那我叫什麼？”
“不二周助。”
“還好。”不二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林離被桃子汁水沾濕的雙手。“阿離。”
不二喚了林離一聲，不是像以前那樣喚她小離，而是阿離，稱呼的轉變讓林離有些不適，她歪過頭看著不二，等著他後面的話。
“心理學上說，女性往往會有英雄情節，即愛上救助過自己的人。現在我發現這條定理對於男性也適用。”
“你說的男性是特指，還是所有男性？”
“有待考究，不過對於我來說，是這樣沒錯。”
聽到不二的話，林離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傻傻的盯著對方。片刻之後，立刻向旁邊挪了一段距離。和不二之間隔出小小的空隙。
“阿離？”
“你不要過來啊。”貼在病床一端的林離警惕的看著不二，讓他有種不良少年欺負國中女生的感覺。
“你這是什麼反應？”
“我暫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
“在軍隊裡沒有學過。”
“。。。。。。。。。”不二有設想過林離的反應，甚至過肩摔把自己丟在地上的結果他都準備好了，想不到卻是這種反應。“算了，你當我開玩笑吧。”
“那你是在開玩笑麼？”
“我並不是在開玩笑，如果你覺得這是個玩笑的話，可以把它當成一個玩笑。”
“。。。。。。。。。。。。。”林離不再說話。不苟言笑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阿離？”
“我的日語不是很好。你說話邏輯太多，我會聽不懂。能換成俄語麼。”
“你當我什麼也沒說好了。”不二此刻忽然明白為什麼龍馬總會忍不住揪林離的衣領了。
“好吧。你的確沒有為我提供什麼有用的情報。”
門被推開，浩一和龍馬一起走了進來。林離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猛的抬起頭，是雪茄的味道，雖然吸煙對人體有害，但是每次有人抽雪茄的時候林離都會湊到旁邊去吸2手煙。老實說，雪茄的味道並不好聞，但是這種味道卻會讓她莫名的安心。
浩一退役後，艦隊裡就沒有人抽雪茄了，林離已經好久沒有嗅到這種熟悉的氣息了。她欣喜的張開雙臂，向兩人走過去。龍馬也張開雙臂作為回應。
尷尬的一幕發生了，林離並沒有投向龍馬的懷抱。看來她不只有選擇性失憶還有選擇性失明。下一刻，林離已經撲到浩一懷裡。像個孩子一樣把腦袋貼在他的肩膀上，亞麻色的長髮蹭得浩一脖子有些癢癢。他輕輕拍了拍林離的背，同時把林離的頭向外推了推。而林離卻不依不饒的蹭了過去。
接下來林離和浩一開始用俄語對話。林離雖然依舊是木著一張臉，但是明顯可以感覺到她的神情柔軟了許多。
龍馬對俄語一竅不通，不二也是一樣，他們面面相覷了片刻，無能為力的退到一邊，只是龍馬的狀態並不好，林離竟然這麼不給他面子。明明自己伸開了雙臂，她卻跳到另一個人懷裡。他很像和往常一樣揪著她的領子，林離對於日語的反射神經有些長，只有在這種情況下交流才會特到良好的效果。
說了一會話，浩一發現林離沒有穿鞋，赤著腳站在冰涼的地面上，想要把她抱到病床上，抬了抬手，發現這個看似簡單的動作操作起來特別複雜，頭一次發現雙手舉不過頭頂是個麻煩事。
不二畢竟是浩一的兒子，很快變明白了浩一的意圖，他走過去彎下腰抱起了林離。在有意識的時候被平民公主抱，這簡直是對她職業素養的侮辱。林離的臉很不爭氣的紅了。
林離剛剛被放下，龍馬就一把推開不二。他不滿的坐在林離身邊，明明是自己的女朋友，怎麼能被別的男人公主抱。更過分的是林離竟然臉紅了，“你臉紅什麼？”
“我覺得很丟人。。。。”林離說完低下頭，讓頭髮遮住自己的臉頰。
這個回答讓龍馬很滿意，他用手指繞著林離的頭髮。柔軟而堅韌的髮絲總是讓他有種永遠都握不緊的錯覺。
“你可真夠倒楣的，這次地震的震中在東京附近的一個山區，那個會所是唯一受到波及的建築物。而你去的那間網球室是年代最久的，也是坍塌最厲害的。改天帶你去神社拜拜，這運氣也太差了。”
“你家不就是寺廟麼，去你家拜好了。”
“還是算了吧。”有自己父親那樣的主持，寺廟能靈才怪。
“如果東京沒有受到波及的話，你怎麼不去訓練？”林離忽然想到，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禮拜就是關東大賽開始的時間了。
“看不到你我沒有辦法安心打球。”
“好啦，現在看到我了。乖乖回去忙吧。”說完，林離推了推龍馬的胸口。
“喂，我擔心你來看你。你卻趕我走。”龍馬有些不高興。
“任務要緊。”
“我沒有任務。”
“你的任務是帶領青學拿到總冠軍，就像我的任務是保護你的安危。”
“可是現在我覺得你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
“龍馬，你的價值觀怎麼了。。。地震的時候摔到腦子了麼？”林離忽然嚴肅的看著龍馬，伸手摸了摸他的後腦。
“是啊是啊，從你出現以後，我價值觀就歪了。”龍馬不滿的抱怨，伸手摟住她的脖子。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18 10:48
第45章 偽更公告
有一個不幸的消息。。。
我的顯卡好像燒了。。
這個文沒有存稿都是現寫的，要真是顯卡壞了，更文會很麻煩。
徵求一下大家的意見，是2到3天我更一次？還是我一口氣寫完了然後雪崩式發文？如果是後者的話，可能要停更2個星期。然後這文就完結了。
目前手頭上有一個BL文的存稿，可以先發了。打算換個本。顯卡第二次燒了。。。
第46章 第四十四話
當林離從醫院裡被放出來的時候，關東大賽已經完結了。雖然她的傷一早就好利索了，但是醫院拒絕放人。林離曾試著從醫院逃走，可是時運不齊，總是在即將成功的時候出現狀況，不是不二刷新了，就是櫻乃刷新了。等她從刑滿釋放的時候，比賽已經結束了。不過林離趕上了頒獎典禮。毫無疑問，龍馬帶領青學拿到總冠軍，美幸功不可沒。
這些都是櫻乃他們來接林離的時候告訴她的。林離從來沒有發現自己的人緣竟然這麼好，來接自己出院的竟然有三波。櫻乃和朋香，不二家父子，然後就是龍馬，但是讓她不解的是龍馬身後竟然跟著葛城美幸。雖然龍馬一臉的不情願，但是絲毫沒有影響美幸的興致。
“小離~！”朋香先撲了過來，林離一把接住她。
“朋香你小心點。離醬剛出院，不要弄傷她。”還是櫻乃體貼。其實朋香這個重量對於林離來說根本沒有殺傷力。
“沒事。沒事。”林離嘿嘿笑了兩聲。走到兩人中間。
“阿離。”浩一走了過來，伸手揉了揉林離的頭髮。林離怕他夠不著還特意彎了彎腰。“回家吧。我開車來了。”
“好啊。朋香，櫻乃咱們一起去浩一家玩吧。”林離其實很想邀請她們來自己家，但是想到家裡的哪一些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還是算了吧。
“你是說不二伯伯？”朋香聽後興奮的抓住林離的手臂。
“浩一的姓氏是不二沒錯。”
“啊！”朋香已經開始尖叫。“我還從來沒有去過不二學長家裡呢。”
櫻乃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也可以看的出很是開心。
“那我們走吧。”說完林離把行李甩給浩一。帶著朋香他們鑽到車裡。後排剛好坐滿。剛剛想要關上門，一直被忽視的龍馬忽然擠了進來。他用看不見的角度握住林離的手，擋住眾人的視線。看得出來他的臉色很不好，卻什麼也不敢說，應該是忌憚美幸在旁邊。
“前輩，我有些關於網球的事想要向你請教。”龍馬找了個藉口轉向不二。
“哦，想不到日本最有潛力的年輕球員竟然有事要請教我。”不二眯著眼睛看著龍馬。“車上的位子不夠了啊。”
“周助，你下去。”浩一不然伸手把不二推了下去。“小子上來。”說完示意龍馬做到副駕駛上。
“老爸，你幹嗎？”自從上次浩一和龍馬不知道談了什麼之後，自己父親對待小不點的態度直接轉了個彎。
“反正你認識路，自己做電車回來。”說完浩一關上車門。發動了汽車。
留下還在發呆的不二，和一直沒有機會說話的美幸。朋香趴在後窗上看著兩人越來越小的背影，忍不住大笑起來。“不二叔叔，GOOD JOB！”
“你們這些孩子啊。”透過後視鏡，看著擠在一起大笑的女孩子們，浩一搖了搖頭。
“小子。”浩一喊了龍馬一聲。“你怎麼不說話。”
“我。。。”龍馬回過頭看著浩一，忽然急中生智做了一個危險的手勢。
浩一還沒有反應過來，林離的雙手已經從後座伸了過來，她假裝和浩一說話，擋住櫻乃她們的視線。貼著龍馬襯衣的摸索了一下，然後在袖口的位置停住，小心的翻過來，一個竊聽器映入眼簾。
浩一了然的看了一眼，隨即取出放在雜物架上喝了一半的咖啡，潑到龍馬的衣服上。“啊呀，不好意思。去我家換一身吧。剛才手抖了。”
“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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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丟下的不二看著和自己一樣被冷落的美幸，沖她笑了笑，還沒有走進。美幸就重重的哼了一聲，扭頭走開了。這下好辦了，看得出來大家似乎都不歡迎美幸，如果她一定要和自己一起回家可就麻煩那了。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女孩子。
聳了聳肩，走向車站。車站旁邊的雜貨店裡掛著很多手機掛件。不二記得林離的手機一直都是光禿禿的。一點裝飾也沒有，看起來更像是中年男子的手機。
走過去在掛件裡隨手翻了幾下，大多數都是網球造型的。只有少許其他造型的掛件。看得出來賣的並不好，已經有些褪色。其中一個是天鵝造型的，背後還刻著一行文字，應該是俄語，不二並不認識。只是覺得這個和林離很搭，在手裡攥了一會。
“小夥子，買掛件麼？”雜貨店的大叔看到有生意，過來搭訕。
“嗯。這個吧。”
“不再挑挑麼，網球這款賣的很好啊。”
“不用了，就這個吧。”說完不二把錢遞了過去
“?~給你。”大叔接下掛件遞給不二，同時把零錢遞了過去。
電車來了，不二把掛件揣到口袋裡。兩步跳到車上。隨便挑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天鵝掛飾由於被掛了太久，表面有些黑，不二用手指用力的搓了兩下，把汙跡擦掉。掛件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摸樣。
回到家裡的時候，眾人正圍坐在榻榻米上玩風火林軍。龍馬不知為何換了身衣服，靠在林離身邊看她玩。林離學東西很快，不二剛教會她沒多久，她就已經變成高手了。看得出來林離已經贏了很多把了，朋香不停的換著牌一臉焦急，而櫻乃則在旁邊小聲的出著主意。浩一的狀況看起來是最糟的，孤立無援的他不時向旁邊看看。
“我回來了~”不二喊了一聲。
“快來，快來。”浩一招呼著不二來他身邊。其餘的人注意力都在卡牌上，只是草草的應了聲。
不二走到浩一和林離中間的空隙坐下，看著父親的牌，臭得已經無力回天了。林離還是不習慣日本女孩子的跪坐方式。她盤著雙腿坐在那裡，褲兜裡的手機有一半露在外面。不二伸手過去，剛剛碰到手機，原本放鬆的林離忽然動了一下身子，看得出來她腿上的肌肉已經繃了起來。
即使是在玩耍的時候她還是那麼警惕，這也是軍人的悲哀，無時無刻的待命。不管林離看起來多麼輕鬆，她從來沒有喘息的機會，從來沒有機會真正的放鬆。浩一說過讓不二多帶林離去玩，但是他忽然覺得不管自己帶林離去哪裡，玩什麼，始終沒有辦法讓她真正的放下這一切。只要她一天沒有卸下雇傭兵的身份，就永遠辦法和一個普通人那種生活。近距離的觀察林離，可以看到眼角乾澀的皮膚，是疏於護理的原因。脖頸上還有細小的疤痕，應該不是最近留下的。上次在醫院的時候無意間看到她的腰上那個猙獰的疤痕。自己竟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恐怖的疤痕，而且還是在一個比自己年幼的女孩子身上。林離的肩膀很瘦，從體格來看，也許做一個舞者更適合她。但是她最終卻拿起了槍，造物弄人。
不二發現他對林離的感覺很複雜，喜愛中或許還夾雜著憐憫。就好像看到一隻無家可歸的小貓會忍不住去可憐她。但是他知道林離並不需要這種感情，她不需要憐憫。
注意到是不二在拿自己的手機，林離沒有反抗，讓自己放鬆下來。不過她一動不動的姿勢看起來有些僵硬。不二拿出手機，靈巧的把掛件串上，然後遞給林離。
“這是什麼？”剛好一局打完，浩一輸的很慘。
“手機掛件啊。”不二指了指被林離握在手裡的天鵝。“你手機太空了，一點也不像是念高中的女孩子的，既然裝就裝的像點嘛。”不二小聲的伏在林離耳邊說道。
林離摸了摸掛件，很快發現背後竟然有刻印。她翻過來一看，果然是一行俄語，湊近一看。
竟然是??????????！林離的臉色登時變了，龍馬察覺到她的一樣立刻湊了過來。
“怎麼了？”
“他給了我一個掛件。”
“還不錯啊。”龍馬不是小氣的人，上次林離救過不二，他權當是不二在表達謝意。“這行字是什麼意思？”
“。。。。。。額。。。天鵝的意思。”
“想不到天鵝在俄語裡的拼寫這麼麻煩啊。”
第47章 第四十五話
青學的慶功會原本計畫在山區的一個會所舉行，但是上次的地震讓眾人有了嚴重的心裡陰影。聚會地點從山區改到了一艘遊艇上。也就是因此，聚會的名額被極大的縮減，只留下了正選和一切青學畢業的前輩。這次是青學有史以來第一次取得總冠軍所以格外正式，據說日本現在最出名的網球手也在邀請之列。不二和龍馬都有和林離說過那個人的名字，似乎是和不二一屆的前輩，但是她對日語不敏感，而且又是與任務無關的人，林離到現在除了知道他的性別是男，別的一無所知。
這次林離依舊慫恿朋香去和部長耍賴，可惜這次沒有效果了。女生組能得到冠軍，完全是美幸的功勞，對於連正選資格也沒有的朋香她們，當然沒有資格參加這次聚會。大石告訴朋香，之後還會有校級規模的大型慶祝會，到時候任何人都可以參加。這多少打消了點她的怨念。
櫻乃的日子並不好過，從來都是站在龍馬身邊的她，忽然被人取代了自己的位子。失落感就像是一個填不滿的黑洞，林離曾想要安慰她，卻不知道該如何措辭，畢竟就算沒有美幸的出現，櫻乃的位子也會被自己頂掉。美幸的作用其實更像是一個擋箭牌。想到這裡，林離愈發覺得對不起櫻乃，總是買一些女孩子喜歡的東西，髮卡，手鏈之類的東西送給，理由就是自己買了以後發現不合適。櫻乃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還是欣喜的收下了。
舉行慶功會的遊艇是搜中型遊艇，加上船長只有二十名船員，人數不多，但是招待青學的成員們足夠了。不二這次也在受邀之列，當年他在青學網球部也算是叱吒風雲的人物了。林離不能參加讓他惋惜不已，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早在慶功會地點確定的時候，林離的置物櫃裡就多了一身船員的制服。
聚會舉行的前一天，林離接到了艦隊傳來的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艦隊已經確定了傾訴者索菲亞的具體位置，只要毀了它。傾聽者腦中的黑科技就不會覺醒，林離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而壞消息是，中士，克魯茲.威巴身負重傷，下落不明，也就是說除非出現奇跡，克魯茲已經死了。
消息是宗介用通信衛星傳來的，在中東呆了多年，宗介的俄語有很重的阿拉伯口音。聽的出來他的聲音很疲憊，宗介一直問林離該怎麼告訴毛，要如何和她說。明明是對於軍人來說司空見慣的死亡，竟然也會有讓自己無法開口的一天。說到最後，宗介的聲音甚至有些哽咽，他一直斷斷續續的重複一句話，我想要活下去，成為不需要武器的男人活下去。
林離一直以秘銀的王牌自居，或許她在某些方面比宗介要強，比如狙擊。但是在綜合實力上，她比不過宗介。宗介並沒有天賦，老實說從各方面講他都不適合做一個軍人，但是有一點任何人都比不了他，那就是宗介比任何人都要能抗一些。林離沒有想到，宗介也會有無法承受的時候，也會有抗不下去的時候。
克魯茲死了，下一個會是誰呢。作戰部只剩下宗介，毛，林離。宗介說我想要活下去的時候，林離感到自己的心臟狠狠的抽搐。我也想活下去，我也好想成為不需要武器的人活下去。即使是在多年前的聖彼德堡，林離也沒有體會過這麼強烈的欲望，想要活下去，真的不想死。
是夜，龍馬剛剛準備睡下，一直趴在一旁的貝拉忽然喚了一聲，卡魯賓也跟著湊了過去。龍馬立刻意識到是林離來了，他沒有開燈，而是摸索著走過去，和別人不同，林離在黑暗的環境裡更加有安全感。對於火光和光芒，她有很多不好的記憶。
“什麼時候來的。”龍馬觸到了林離的手臂，伸手拉過來往懷裡一帶。
“就在剛才。”
“明天。。。”
“明天不用擔心，我會在暗中保護你的。”
“其實我更希望你可以在明處，在所有人的面前，站在我身邊。”
“龍馬。”林離低低的喚了聲對方的名字。“你馬上就安全了。”
“什麼？”
“傾訴者的位置已經確定，只要毀了它，你腦中的黑科技就永遠不會覺醒。戰爭什麼的都不再會和你有關係。你會成為一個普通人，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真的麼？！”
“嗯。”
聽到林離的話，龍馬大聲的歡呼了一聲，緊接著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太好了！太好了，我們可以過普通人的生活了。”
興奮過後，龍馬察覺到林離僵硬的反應，他鬆開手，詫異的看著林離，黑暗中只能看到她的眼睛閃著微弱的光。“阿離，怎麼了？”
“我還不能退役。”
“為什麼？！你不是說傾聽者的事情完結了就退役麼。你答應我的，你。。。”
“克魯茲死了。”林離打斷了龍馬的話。“西太平洋艦隊作戰部的URUZ-6死了。上次襲擊事件後，艦隊的作戰部裡只剩下4個人，我，克魯茲，毛和宗介。克魯茲死了。”林離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和克魯茲是狙擊手，他死了，我就是唯一的狙擊手。和汞合金的對決還沒有結束，我會一直堅持到最後。”
“你答應過我的。”龍馬重複了一遍，聲音低沉，在極力的壓制自己的情緒。
“對不起。”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你馬上給我退役，離開那個該死的地方。”龍馬猛地抓住林離的肩膀，用力的晃了起來。“世界那麼大，戰亂那麼多。你以為你是神麼，多你一個少你一個根本無所謂。你根本什麼也做不了。但是。。。。但是，對我來說，你比一切都重要。只要你退役，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好不好，我求你。。。”
聽到龍馬顫抖的聲音，林離忽然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她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胸口。“我。。。我。。。”試著說什麼來勸慰龍馬，卻發現自己也沒有辦法完整的說出一個句子。她把臉埋在龍馬的肩膀上，伸手回抱對方。兩個人就這樣在黑暗裡靜靜的依偎。
“別這樣，龍馬。好像我一去不回了似的。”林離逼著自己調整好情緒。“何況我還沒有接到任務呢。艦隊的人已經向傾訴者的地方去了，很快就會毀了它。這項任務是宗介負責的。如果順利的話，那麼我只要在接最後一個任務，和汞合金的對決就算結束了。徹底的真的結束了。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只要再多完成一個任務就可以退役了。就一個，這次我保證。”
“什麼樣的任務？”
“我想，應該是殺死一個叫做雷納德的人。”林離說的很輕鬆。
“他是什麼人？”龍馬繼續追問道。
“一個指揮官。”
“危險麼？”
“不危險。”
“真的？”
“真的。”林離的語氣很平靜，讓龍馬聽不出來任何的端倪。只是他不知道，雷納德並不僅是一個指揮官，更是一個連宗介都沒有把握戰勝as高手和格鬥高手，一個可以和加里寧媲美的存在。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18 10:49
第48章 第四十六話
龍馬沒有想到聚會會如此的隆重，在一個個穿著禮服的社員裡，他一身休閒的打扮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美幸穿著一件粉色的小禮服，襯得她更加可愛。不得不承認，美幸長得很漂亮，不管怎麼打扮都那麼好看，龍馬不禁在腦海裡假想了一下，林離穿上會是什麼樣子，還是算了。可愛系的東西和她真是很不搭。
“龍馬~”美幸走到龍馬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葛城桑。”
“?~這個給你。”美幸把手中的果盤塞到龍馬手裡。
“謝謝你。”
“不用這麼客氣啦。”
“呵呵。”龍馬並不擅長和女孩子相處，一直以來在自己身邊的女孩子除了林離，就是櫻乃那樣的，說話很小聲，溫婉而不張揚，而張揚如朋香的往往性格直率。對上像美幸這樣漂亮而聰明的女孩子，龍馬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看別處。
“哈~你這是害羞麼。”說完美幸忽然伸手捏了捏龍馬的臉頰。
龍馬措手不及一時沒有躲開，臉色瞬間紅了。向後退了幾步，躲開美幸的手。
“嘿嘿。”美幸沒有再繼續逗他，收回了雙手背在身後看著龍馬。她笑起來會眯起雙眼，白皙的臉頰上有淡淡的紅暈。如果不是林離在自己身上發現的那些竊聽器他甚至不相信美幸是KGB的人。她和林離有太多的不一樣，她笑的那麼真實，甚至讓人感覺不出來一絲虛假。
“我去那邊。”龍馬指了指男生聚集的地方，快速的逃開。美幸站在原地看著他，並沒有追過去。
龍馬緊走了幾步，在路過回廊的時候，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腕。只是一下他就知道了出手的是誰。沒有反抗，被帶到了陰暗的角落裡。人和人之前總是有莫名的默契，即使不用說話，不用看也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你這身偽裝可真到位。”龍馬反握住林離拉著自己手腕的手。順從的跟在她身後。林離穿著船員的衣服，長髮被塞在帽子裡。臉色被弄的暗沉，讓人看不出她的年紀。
轉了幾個彎，林離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打開身前窄小的門，把龍馬推了進去。“呆在這裡，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聲。”說罷，林離取出一把小型的手槍塞到龍馬手裡。“子彈已經
上膛了，如果遇到危險別猶豫，保護自己。”
“出什麼事了。”看到林離嚴肅的神情，龍馬意識到這次問題的嚴重性。
“船員被掉包了。”
“你說什麼？”
“有十名船員被掉包了，換了KGB的人。我也是在出海後才發現。”林離拿開龍馬卡在門縫上手，把門緊緊的關上。
“網球社的人怎麼辦？”
“我會盡力，你一定不能出來。”說完林離關緊門，權衡了再三，她還是把門緊緊鎖上了。
林離剛走到甲板上，就聽到一聲槍響。尖叫聲瞬間淹沒了整個油輪，緊接著又是一聲槍響，原本喧鬧的甲板瞬間安靜了。
從艙室裡陸陸續續走出幾個船員，他們帽子已經取下，露出捲曲的頭髮。船員的制服已經推掉，露出工字背心和防彈衣。
林離和眾人一起被趕到甲板上的一角，美幸低著頭躲在他身後，白皙的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還在輕微的顫抖。這讓她一時搞不清狀況，美幸難道不是KGB的人麼。林離又觀察了一下四周，在自己的前方隔著兩個人的位置是不二。他擋在人群的最前面，身後是網球社的社員，大家的緊張的抱在一起。
“蘇西。你還要裝多久。”站在甲板中央拿著AK47的男子忽然把槍口對準了人群，原本安靜的人群又發出了一陣騷動。
美幸緩緩的站了起來，林離的角度可以看到她不露聲色的從裙底取出一把S&W380。“好久不見，伊萬上尉。”果不其然，美幸是KGB的人。
網球社的眾人看著美幸一步一步走出人群，詫異驚訝，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在美幸即將走出人群的時候，大石忽然拉住了她，擋在身後。“美幸你幹什麼？！”
“部長。。。。。”美幸看著大石，眼睛裡充滿了驚訝，但是更多的是感激。
“喲，蘇西的魅力果然不同凡響。這麼快就有人願意替你送死了。”男子挑釁的看著美幸晃了晃手中的步槍。
“那個人呢？”
“我不知道。”
“你還想騙多久。”男子把槍口指向美幸的臉頰。“當我們都是傻子麼。傳來的根本就是假消息，抓到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什麼越前龍馬，只是模樣相似罷了。真想不到，你也會背叛組織。我們栽培你可是廢了不少的心血。”
美幸低下頭沒有說話，肩膀輕微的顫抖好像很怕的樣子。男子走進了一步，想要抓住她。想不到美幸忽然發難，幾聲槍響後，甲板中間已經多了三具屍體。剛剛拿槍指著美幸的那個男子，第一個倒下。美幸跳出了人群，跑到面向海面的方向。這樣就不會有子彈誤傷到青學網球社的人。只有一個男網的選手被打傷了小腿，但是並不嚴重。
美幸的身手不錯，即使穿著禮服行動依然敏捷。但是畢竟扛不住對方人多，幾輪子彈打過來，美幸已經倒在了地上，鮮血順著她的小腿留下來。
“bitch！”剩下的7個人顧不上同伴的死亡，沖過來抓住美幸的頭髮將她提起來。“人被你藏到哪裡了。”
“我真的不知道。”美幸急促的喘著氣，腿上的疼痛讓她忍不住抽搐。她是真的不知道龍馬去哪裡了，剛剛龍馬說要到甲板的另一邊去，就忽然不見了。就算自己知道龍馬再哪裡她也是一定不會說的。
“不說麼。”男子把頂在美幸胸口的槍換到她沒有受傷的左腿上，單手將槍上了膛。
“住手！”大石不然從人群裡沖了出來，還沒有走近，就被KGB的人一腳踢到在地上。他的膝蓋重重的磕在甲板上，發出一聲悶響，但是還是向美幸的位置爬過去。
“部長！”美幸歪過頭看著大石，聲音裡帶了哭腔，她大概也沒有想到會有人為了自己不顧生死。“你。。。”
“喲，小子。”男子鬆開手，美幸重重的跌在地上，“認識一個叫越前龍馬的傢伙麼。”
大石沒有說話，而是憤憤的看著來人。
“看樣子是認識。”男子調轉了槍口對向大石。“說吧，他去哪了。應該在這艘船上的。怎麼不知所蹤了。”
大石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抿著嘴。他的反應激怒了KGB的人，男子舉起槍口。這時忽然傳來一陣撞門聲。趁著眾人的注意力被轉移，不二忽然從人群裡探出身子，把大石拉了回來。
察覺到大石被人拖走，男子立刻回過頭，就要扣動扳機。不二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槍口上的螺絲。電光火石間，忽然有人在自己肩膀上重重的拉了一下，身子立刻向後倒去。下一刻，那個男子的右手已經齊齊的斷掉。鮮血濺到了自己的臉頰上。
一個海員打扮的人沖了出來，她的動作異常迅捷，幾乎是從人群裡彈出來的。轉瞬之間軍刀已經染上了三個人的鮮血。是林離。
林離的速度快的就像鬼魅，幾聲槍響，甲板上已經染上了一層鮮血。“都趴下。”林離朝著眾人喊了聲，幾個翻轉落在甲板的另一端。林離沖著對方射了幾發子彈，又消減了兩個KGB的人，還剩下兩個了。一串子彈呼嘯而至，林離彎下腰，海員帽子卻被打落。亞麻色的長髮傾瀉而出，蓋住了林離的雙眼。
“真礙事。”林離抓起自己的長髮，拿起軍刀。長髮瞬間被斬斷，發尾還沾著不知道是誰的鮮血。她把斬斷的長髮向旁邊一扔，又傳來了兩聲槍響，接著這個機會，林離從桅杆後探出身子，幾發子彈過去。對方已經沒有任何聲息。在雇傭兵的行當，優勢是壓倒性的。強者殺死弱者都是在瞬息間，對方完全沒有反抗的機會。
第49章 第四十七話
林離從桅杆後走出來，絲毫沒有避諱甲板上的鮮血，她徑直向著美幸的方向走過去。甲板上印上了一個個沾著鮮血的腳印。
林離的頭髮被斬斷，餘下的碎發已經不足以蓋住她的臉龐，已經有人認出了她。
“林桑？”
“林？怎麼是你。”
這時又是一陣急促的撞門聲傳來，林離停下腳步，從腰間取下一串，鑰匙丟到不二手裡，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暗門，“放他出來吧。”
走到美幸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美幸本能的感到了危險，拼命的向後退被林離一把抓住。
“蘇西。”林離喊了一聲美幸的名字，用的是俄語的發音。
聽到林離的話，美幸的雙眼陡然睜大，充滿了恐慌。她從來就不知道竟然有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傭兵隱藏在龍馬身邊，而且竟然還是這樣的高手。
林離拖著美幸向船邊走過去，剛剛親眼目睹林離手刃那些來路不明的傭兵，青學的人都不再敢阻止。大石和一個棕色頭髮的帶半框眼鏡的男子似乎是想要出來，但是卻被替他社員僅僅的抱住。
身份已經暴露，林離不再和美幸繞彎子。她提起美幸，讓美幸半個身子懸在外邊。直接用俄語和她講話。
“你是什麼人？”
“我以前是KGB的人。”美幸雙手死死的抓住欄杆，驚恐的看著林離。比起剛才那些KGB的殺手，林離更讓她害怕。
“為什麼背叛組織？”
“我討厭戰爭。”
林離沒有說話，而是把美幸的身體再次往外推了推。美幸緊接著尖叫一聲。大聲的說道。“真的，我沒有撒謊，我不希望他們得到那些恐怖的力量，我沒有撒謊。”
美幸已經沒有辦法抓緊欄杆，她拼命的掙扎，向甲板的方向看來，忽然沖著林離身後的方向喊了起來。“龍馬，救我。救我。”眼淚肆意的留了出來，讓人完全察覺不到她是裝的還是真的害怕。
“放了她。阿離，放了她。”龍馬還沒有搞清狀況，林離和美幸的對話一直是俄語。但是他看到美幸明明是在反抗那些人。
聽到龍馬的話，林離一點反應也沒有，她此刻就像聽不懂日語一樣，手又往前送了一寸。“我不相信雙料間諜。”同時抓在美幸衣領上的手開始漸漸鬆開。
“放了她。阿離。”龍馬沖上來想要從林離手裡奪下美幸，但是還沒有走進就被林離用軍刀狠狠的頂開。她沒有回頭，而是死死地盯著美幸。
“放了她！”龍馬又喊了一聲。
“龍馬你幹什麼！把槍拿開。”緊接這傳來了不二的聲音。
原本不打算理會龍馬的林離聽到不二的聲音，忽然回過頭。
從來都沒有想像過的場景。林離被人用槍指過無數次，但是被自己信任的人還是第一次。龍馬舉著自己剛剛遞給他的那把SW390，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自己。
“龍馬，龍馬。。。”美幸帶著哭腔的聲音再次傳來。“救救我，我撐不住了，救我。”
“阿離，放了她吧，求求你。”龍馬握著槍的手抖得越來越厲害。
“你這是在求我麼，越前君。”林離看向龍馬的表情變得越來越黯然。只是在那麼一瞬間，不可置信的表情就消失了。龍馬甚至希望可以從她臉上看到哀慟或者難過的神情，但是林離平靜的可怕，可怕的就像自己對她來說從來是個陌生人。
林離回過頭，把後背完全暴露給龍馬。夜幕下的海面靜的嚇人，只剩下了海浪拍打船板的聲音和美幸的低泣。
“蘇西，你的運氣真好。”沉思了片刻，林離把美幸拉起來，向著龍馬的方向用力的擲了過去。
美幸的腿上有傷沒法穩住自己的身體，向著龍馬的方向倒了過去。龍馬剛剛接住她，林離忽然抽出了槍管指向龍馬。“這是我第一次背棄自己的使命，也是最後一次。至於蘇西，最好不要耍小聰明，不然早晚會死在我手上。我保證。”
說完林離把SW500向著身後的深海丟了出去，落水的聲音被海浪掩蓋住，讓人察覺不到。她向著駕駛艙走了過去，青學網球社的人自覺的讓出一條路給她。龍馬放下美幸想要追過去，卻被她緊緊抓住了衣角。美幸還沒有從剛才的生死危機中緩過來，她手勁大的驚人，整個人都在劇烈的抖動。
“你呆在這裡。”不二按住龍馬的肩膀，“我去看看她。”
不二走進駕駛艙，林離站在那裡調節這儀錶盤，她的動作嫺熟，沒有一絲雜亂，鎮定的嚇人。儀錶盤上的螢光照在林離的臉上，讓不二可以看清她的側臉，即使是在這裡林離的表情依然沒有絲毫變化，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認真的注視這錶盤上的數字和座標。
“阿離。。。”不二輕輕的喚了聲林離的名字。
“別怕，我開了全速。最快半個小時，我們就可以靠岸了。”
“我不是說這個。”
“出去吧，這裡我一個人就可以。你在這裡幫不了什麼忙。去安撫那些人吧。”
“阿離。。”不二又喚了林離一身，從背後將她抱住。他很想說些什麼來安慰林離，卻發現不知道該如何措辭。他沒有辦法想像林離現在的心境，就像他沒有辦法想像林離是怎樣毫不留情的殺死那些人。林離沒有反抗，任由不二這樣抱著她，連呼吸也是輕輕的。林離的身上的肌肉很結實，沒有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應有的那種柔軟。然而越是這樣，越讓不二忍不住會心疼她。“你別這樣。我知道你很難受。”
“沒有。”一直沉默的林離忽然開口了。“我沒有難過。我只是有些失望。從未有過的失望。我他媽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窩囊過。”林離不停的吸氣，似乎是在阻止自己的淚水留下來。如果一個你用盡一切保護，用整顆心去信任的人忽然用槍指著你，而這把槍恰好是你親自上膛交到他手裡的，這真是莫大的諷刺。
不二抬起手，蓋住林離的雙眼，剛好擋住了她有些沉陷的眼眶。“你不用這麼撐著。在我這裡沒有必要撐著。龍馬他沒有經歷過戰爭，換作別人，就算是我，可能也會有這樣的反應。沒有辦法做到無動於衷。”
“那把槍是我親自上膛放在他手裡的。為什麼他要用槍指著我。”林離的肩膀不自覺的抖了起來。“為什麼偏偏是他。”
“別撐著，阿離。別撐著。”不二緊了緊自己環著林離身側的手臂。蓋在林離雙眼的手心漸漸濕潤，越來越多的淚水順著不二的手指的縫隙留了出來。
龍馬把美幸交到大石手裡，拿開她緊握在自己手臂的雙手。跑到了駕駛艙，剛剛推開艙門，就看到被不二抱在懷裡的林離。不二的個字高出林離將近一個頭剛好把她罩住。兩個人就這麼安靜的站在那裡，沒有任何聲音。林離的手還放在一邊盤上沒有拿下來。龍馬想要走過去，卻發現無論怎麼努力都邁不開步子，自己已經沒有資格了麼。
林離忽然推開不二，雙手在眼睛上蹭了一下。在儀錶盤前再次操作了起來。林離是軍人，她始終記得自己的這個身份，不可以放鬆，不可以軟弱。駕駛室裡的光線有些暗，儀錶盤的螢光透過林離的身子撒過來，從來沒有發現她的肩膀是這麼瘦削。
不二回過身，看到站在門邊的龍馬，什麼也沒有說，走過去把他推出去，然後帶上門。“讓她一個人靜一會。”
第50章 第四十八話
船快要靠岸的時候，林離打開駕駛艙的門走到船頭。自動化控制的遊艇已經開始自動減速。
青學的人聚在甲板上神色複雜的看著林離，龍馬站在林離的身前擋住她的去路，不二則站在他身邊。林離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從龍馬身邊徑直擦過去，撞開他的肩膀。擦肩而過的時候，龍馬試圖去拉住她的手臂，船員制服光滑的緞面讓他還沒有握緊，就被林離掙開。
靠近碼頭的地方已經有大批量的警車在集結，林離已經通知了救援。她獨自一個人站在船頭附近，剛好是桅杆上的探照燈照不到的地方。她的背影幾乎已經和黑暗融為一體。淺色的頭髮被海風吹散，和龍馬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長度差不多。
仿佛就是在一瞬間一切回到原點，龍馬和林離之間的關係不過是保護者與被保護者，再無其他。在距離碼頭還有五米的地方，林離退後兩步，向前一沖，跳到了船頭的欄杆上。她的平衡能力很好，根本不需要多餘動作就可以站穩。再船進一步靠近碼頭的時候，林離一屈膝，用力的蹬在欄杆上，翻身躍到碼頭上。
日本員警已經迎了過來，林離走過去向對方敬了個軍禮，然後開始敘述事情的經過。她把FBI的證件給對方看了一下，就快速離開了。這證件當然是假的，但是對方沒有辦法鑒別。
善後的事情交給了日本警方，當青學的人已經全部從遊艇上撤下來的時候，林離早已不見了蹤影。警方安排了幾輛車送受傷的成員去醫院治療。網球社的骨幹都陪同在內。美幸被送到了第一輛車上，大石協助醫務人員把她送到車上後，回身叫了龍馬一聲，示意他一起上來。
龍馬在救護車不遠的地方站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把網球帽重新扣在了頭上，壓低的帽檐幾乎擋住了他整張臉。聽到了大石的呼喚，他動了動，但是始終沒有向前邁一步。最後，竟然開始後退，漸漸加快的速度，忽然開始向後快速的跑開，他的身影和大石的呼喊聲一起消失在夜色裡。
美幸被送到了最近的醫院，她腿上的槍傷其實是幾塊刺入的彈片，並不是整棵子彈打進去。還是要說，她的運氣真好。這種子彈如果實打實的射在腿上，恐怕她以後都不能打網球了。手術的難度不大，但是竟然是外科主任主刀，這種優待恐怕只在政府要員身上才能體會到。彈片很快被取出來，整個過程實施的是全體麻醉而不是局部麻醉，是在美幸完全沒有意識的狀態下進行的。
主刀醫生從手術室裡出來，等在外面的青學社員立刻湊過來詢問美幸的情況，他隨口應付了幾句便把這些交給了跟在身邊的護士和實習醫生。
主任辦公室的只開著一盞小小的檯燈，微弱的光芒不足以照亮整間諾大的辦公室。光照不到的陰影裡站在一個瘦削的身影，身上穿著的似乎是船員的制服。
主任醫師帶好門走了過去，“晶片已經埋好了，上尉大人。”
“好的。”林離沖醫師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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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昏暗的燈光下，林離看到一個身影蜷在自己寓所的門口。如果林離是個普通的女孩子，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身份，也許她應該過去怒斥龍馬，或者踢他兩腳什麼的，然後打開們自己鑽進公寓，然後把他留在門外。但是林離是軍人，而龍馬是她的保護者，這層身份不會改變。林離有種特長就是能在最絕望的時候做到鎮定，這是艦隊裡其他任何人都比不了的。她能在秘銀的作戰部隊裡存活這麼多年，靠的不僅僅是運氣。
林離伸出手把龍馬拉起來，坐的太久龍馬的腿有些麻，他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林離身上，林離用另一隻手打開門。扶著龍馬走進來。
龍馬始終握著林離的手臂不肯鬆開，林離沒有反抗就這麼任由他拖著自己。雖然已經是夏天，但是夜晚的溫度還是有些低。感受到龍馬身上略低的溫度，林離從沙發的另一端扯過來一條軍用毯蓋在他身上。
“我去給你倒點熱水。”林離試圖從龍馬手中把自己的手臂抽出來。卻被對方反手用力的拉過去。
“阿離。”龍馬把林離緊緊的摟在懷裡，低低的喚她的名字，聲音啞啞的聽得出來他也很不好受。“對不起，我不是，我。。。對不起，對不起。”
林離沒有說話，也沒有做什麼動作去回應對方。就這麼任由他抱著自己。確切的說，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該作何回應。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兩個人之間的鴻溝是這樣的不可逾越。就像是天使和魔鬼，光明和黑暗之間，無法逾越。
忽然想起來，千年要被雷納德抓走的時候，有那麼一次，她本來有機會逃離。當時她手裡有一把左輪手槍，手無寸鐵的雷納德就在身前，只要按下去一切就結束了。但是她最終也沒有扣動扳機，反而在槍走火誤傷了雷納德之後，沒有選擇逃跑，而是留下來幫他止血。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林離真的覺得千鳥很愚蠢，甚至還有些偽善。但是現在，她覺得自己多少能理解了，也明白為什麼那個時候宗介一點也沒有責怪千鳥的意思。
可是林離不是宗介，她沒有宗介那麼能抗，也做不到像宗介那樣沒有怨念。軍人永遠不會用槍口指著自己的隊友，尤其是上了鏜的槍口。而龍馬卻用自己遞給他的sw390對著自己。那麼進的距離，即使穿著防彈衣也有可能被打穿，如果擊中的位置是頭部，那麼必死無疑。她看得出來龍馬當時的掙扎與無奈，不過那有如何呢。他終究在還是用槍對準了自己。林離做不到宗介那樣，這次她真的累了。
和龍馬在一起的感覺很好，甚至可以讓她忘記自己是個傭兵，像個沒有負累的普通高中生一樣無憂無慮。可是她終究不是那麼單純而普通的人，她殺過人，雙手沾滿鮮血，不過這錯覺多麼真實，到頭來卻還是虛幻。林離甚至有些慶倖，龍馬的舉動讓她忽然回神，自己和對方，和在東京的所有人都不一樣，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只是剛好有了暫時的交集，過分的安逸總是會讓人迷失自我。
林離扶著沙發站起來，從龍馬的環抱中掙脫。鬆開了領帶，把船員的外套褪下來。沒有彈性的緊身制服讓她有種被束縛的感覺。倒了一杯溫水，用手背試了試溫度，不冷不熱剛好。把水杯放在龍馬面前，她沒有停留，繼續自己的工作，取出一條微濕的毛巾，擦了擦自己被鮮血浸透的軍刀。刀鞘裡的血跡已經乾涸，沒有辦法擦去，林離把刀鞘倒過來磕了幾下。自己的sw500被一氣之下丟到海裡，這種不理智的行為還是林離第一次做出。想到艦隊裡捉襟見肘的資金，她感到格外的不安。
“阿離。”
“有事麼，越前君。這個時間你應該休息了。如果你認為有些晚，我可以送你回去。或者你在這裡休息。明天是工作日，你需要在8點半之前出現在教室。”
“阿離。你不要這樣。那種情況我沒有辦法，我從來沒有想過真的要開槍。”
“我知道越前君。你不用解釋。”
“阿離，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不要這樣。要怎麼樣才可以，咱們才可以像以前那種，你告訴我，我一定做好。好不好，好不好。”龍馬語氣透著焦急。
“我的軍銜是上尉，你可以稱呼我為林上尉，或者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如果你覺得改不了口，那麼像以前那麼叫我也行。這段時間是我的疏忽，為此我感到很抱歉。這是我第一次接這種形勢的保護任務，不小心身份混淆了。還好現在已經整理妥當。越前君，請放心，這樣的失誤以後不會再有了。”
龍馬向前一步，抓住林離的肩膀用力的搖晃。“阿離，我真錯了。你別這樣，求你。你別這樣好不好，你這樣讓我覺得好陌生。”
“這才是我本來的樣子。我是軍人。殺人，死在戰場上。這就是我的宿命。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感覺就像以前在KGB的時候從事暗殺任務時的偽裝，只不過這次偽裝的時間太長，我自己都有些模糊了。咱們還是做好分內的事情比較好。”林離說完看向龍馬，她墨綠色的眼睛充滿了冷靜與理智，不帶一絲情感。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18 10:49
第51章 第四十九話
劫船事件之後又恢復了小段時間的平靜，按照泰紗她們的進度，再有半個月。林離就可以徹底從傾聽者的任務裡解脫出來。
日本警方的善後工作做的很好，不知道他們怎麼和網球社的那些人解釋的，反正沒有人洩露半句關於林離和美幸，或者應該叫她蘇西的事情。不過可以明顯看到大家都在有意無意的疏遠林離。這反而讓林離輕鬆不少，去裝一個純白的高中女生對她來說並不比執行一個作戰任務成功。起碼午飯的時候她可以買半個切塊的大列包，而不是去公寓附近的壽司店買份便當，然後扣在飯盒裡裝成自己做的。
已經是高三，相對來說網球社的活動減少。大家用了更多的時間放在學習上，朋香開始抱怨當初沒有好好學習。女孩子的友誼有的時候會出人意料的牢固。雖然有人和櫻乃還有朋香她們悄悄講過，要遠離林離，但是兩人依舊和以前一樣和林離湊在一起。在林離中午啃大列巴或者法棍的時候強迫她吃下自己便當盒裡的魚丸。林離有問過櫻乃，難道不覺得她現在的狀態很奇怪麼，對方的回答是，的確和以前不一樣，但是感覺這樣的小離才更真實一些，以前總感覺小離很累。她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對待林離，絲毫沒有因為林離忽然的沉默而不再和她開那些沒心沒肺的玩笑。林離這麼多年來頭一次為別人沒有嫌棄她而感到慶倖。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一個被施恩者在感謝仁慈。
龍馬對於網球的熱衷忽然減了好多，大家都把這一切歸結為學業緊張的原因，甚至有些人認為他是在擔心美幸。其實如果用邏輯思維去想一下就會發現不成立，龍馬根本不需要擔心學習成績，以他在網球上的造詣根本不用走這條路，如果他去搞科研什麼的，所有人都會覺得屈才。至於美幸的原因，從她被送到醫院以後龍馬就去過一次，而且總共說了不到一句話。
網球社的人去醫院探望美幸，龍馬已經成為部長。從那天晚上的狀況推斷，美幸是KGB的人沒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背叛組織而選擇保護龍馬。至於林離一定要殺死她的原因，不二給了龍馬一個解釋。雖然聽不懂那天晚上兩人的對話，但是不二後來帶著一本關於間諜的書來找過他，裡面寫著一條關於間諜行當不成文的規定。對於雙料間諜的處置都是死亡。
看到龍馬來看望自己，美幸開心的不得了，她驚喜的伸出手要握住龍馬的手臂，整個人看起來都神采奕奕。
“龍馬。”她親昵的呼喊龍馬的名字而不是叫他越前君。美幸能夠很好的青學的人融洽相處，人際關係處理的問題林離比不上她。美幸和林離都救了劫船的人，林離的作用明顯比她要大的多，但是她成了青學網球社的英雄，而林離現在的處境和瘟疫一樣，說是人見人躲也不為過。
“你好些了麼？”龍馬官方的詢問。
“好多了。不是很嚴重。過幾天就可以去學校了。”美幸眯著眼睛笑起來，臉色看起來好多了。
“好好休息。”
“龍馬，那天。。。。”美幸的話還沒有說完，病房的門再次被打開。林離走了進來。絲毫沒有預兆，等眾人發現她的時候，已經站到了美幸的床邊。
“蘇西，你總是高估自己。”林離淡淡的說出這句話，語氣平靜的讓人聽不出她的情緒。
林離的氣場果然不一般，她一出場。整間病房瞬間就安靜了，美幸也鬆開了抓著龍馬的手，她低下頭不敢看直視林離，有幾個膽子比較大的男生則擋在她身前。
真是不長記性，林離在心裡腹誹。沖著龍馬招了招手，林離承認這個動作多少有點負氣的意思。龍馬看到林離招呼他，林離現在很少會主動有什麼示意。立刻受寵若驚的湊過去。
“完事了？”林離側了側頭，詢問了龍馬一聲。
“嗯。”
“我們走。”說完林離轉身向門口走去。龍馬先一步走過去，幫林離打開門。臨走的時候，林離回過頭，挑釁的看著美幸，彎起了嘴角。見過林離這種微笑的人都已經死了。
從醫院出來，林離在陽光下站定。天氣好的有些過分，她眯起眼睛看了看四周，這片區域很開闊，簡單的觀察一下就可以確認安全。
“阿離，有沒有想去的地方？”龍馬走到林離身前，回過身看著他，他的個字不算高，但是卻剛好可以擋住曬在林離臉上的陽光。
“你要去哪，我會在旁邊待命。”林離公式化的回答。
“我和浩一約定了，他教我空手道。”
“好的。”林離說完調轉方向向停車場走過去。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林離的回應更像是工作。
“阿離，我和浩一學空手道。他說我的運動天賦很好，學的很快。他已經教過我幾次了，說進步不小。”
聽到龍馬的話，林離從方向盤空出一隻手，伸向龍馬的胸口輕輕敲了兩下。對方立刻抖了一下，隨即吸了一口涼氣。
“原來這些天，你去浩一家是忙這個。他還真是一點也沒有手下留情。以後不要練了。”
“為什麼？”
“我保護你足夠了。”
“我不想讓你這麼累。”
“習慣了。”林離把手抽回來，看了看窗外，專心開車。
“阿離，這些天我有仔細想過。。。。”
“別說這些無聊的事情。”林離打斷龍馬的話。
“好吧。我就說一句，我說到做到。院子裡那棵八重櫻一直給你留著。”
彼此都不再說話，林離目不斜視的開車，而龍馬就在旁邊靜靜的觀察，這段時間林離似乎又瘦了一些，她的眼眶凹的很厲害。皮膚看起來有些乾澀。應該也很不好過吧。被切斷的頭髮參差不齊的搭在耳後，但是卻一點也不讓人覺得好笑，目光觸到的時候反而會讓人覺得胸口生疼。
很快到了不二家，龍馬先跳了下去。
“我在外面等你。”林離把車倒進車位。
“一起進來吧。”
“好的。”對於龍馬的請求，除非危險係數過高，林離都不會拒絕。而對方似乎也是吃准了她這點，總是會提一切莫名其妙的要求。比如一起吃飯什麼的。當然林離會叫上櫻乃和朋香，一頓飯下來林離是唯一一個吃飽的，剩下三個人因為各種各樣的關係，激動或者沮喪吃不下。
林離把車停好，解開安全帶，剛要下車的時候，忽然發現龍馬的位子上放著一個便利袋。自己剛剛都沒有注意，退化了。林離有些懊惱的在方向盤上拍了幾下。拿過袋子，打開一看，竟然是蘇聯進口的熏肉。連標牌都是俄語的。不得不說林離看到的時候，多少還是有些感動的，但是想到之前的事情，感覺怪怪的。就像是小孩子犯了很大的錯，想要事後補救，所以拼命的表現。林離不喜歡這種感覺，其實龍馬對自己的態度並沒有很大的變化。只是那件事情後，會變得有些敏感。
林離打開門，從車裡跳出來。SUV果然不像AS機開的那麼順手。
第52章 第五十話
林離坐在和室的角落裡，看著龍馬被浩一一遍遍過肩摔丟在地下，想要阻止卻被兩個人同時拒絕。林離感到浩一的大喊時的口水幾乎都噴到自己臉上了，她雖然沒有潔癖，但是還是不免面色一僵。
因為是週末不二沒有出門，他端在一大盆栗子坐在林離身邊。剛想要剝，浩一的噴過來了。。不二對自己父親的肺活量很瞭解，他拉住林離的肩膀把她向自己的方向一拽，然後用另一隻手才林離臉上擦了擦。
“阿離，不好意思。”
“沒事，我習慣了。。。。”以前在艦隊的時候，他們沒事打架玩，浩一的身手算是很好的，每次到最後基本都是他們倆在對決，浩一的習慣就是每出一個招都會哈的喊一聲。。。。
林離盤著雙腿坐在一個圓墊子上，不二抓起墊子的一角向後拖了拖，把林離放在不會被唾液噴濺的安全範圍。然後低下頭開始和自己懷裡的那一堆栗子奮鬥。
“給你。”不二把剝好的栗子放在小碗裡，遞給林離。
“啊？”林離看著一個個金黃色的小圓球。中東的物資比較缺乏，而且這種東西在阿拉伯地區並不種植，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吃吧。”說完不二拿起一塊遞到林離嘴邊。林離的原則從來是不浪費食物，但是這個方式多少有點尷尬，她的臉開始變紅，冷汗都快出來了。吃還是不吃呢，正當林離猶豫的時候，龍馬忽然刷新了，他一口吃掉不二手裡的栗子，還在對方手上留下了個牙印和少許口水。
“不二，不好意思。”作為龍馬的保護者，自己的保護物件咬人，林離覺得自己有很大的責任。她伸手在口袋裡摸摸，沒有找到可以擦拭的東西，無奈之下拉起自己的衣角在不二的手指上擦了擦。
“沒事。”不二看著林離用笨拙的用衣角給自己擦手指，忽然覺得這樣的她很可愛。
林離拿起栗子，剛剛想要放到嘴裡，忽然停了下來。她的表情並沒有變化，但是明顯感到她整個人緊張起來。
“怎麼了？”
“有任務，我先回去一下。”手臂裡深埋的晶片忽然刺痛了一下，組織有事情找自己。林離把碗放下，起身要走。在自己保護傾聽者的情況下，還要去出任務一定是很嚴重的事情。
“你還一口沒吃呢。”
“下次有機會吧。”林離看了看滿滿一碗剝好的栗子。說完站起身向和室中央走去。林離受過專業的訓練，不管什麼姿勢都可以立刻調整成戰備狀態。久坐站起來步子依舊穩健，她抬起手牢牢的擋住浩一對龍馬的攻擊。
“等一下。”林離轉過頭看著浩一小聲說道，同時放開了他的手。
“去吧。”浩一沖著林離點點頭，回身走向和室的一邊，拿起放在一旁的水杯喝了幾口。
林離帶著龍馬來到屋外。“我出去幾天，你小心點。最近的情況很複雜，自己多小心。”頓了一下林離又添了一句。“別手軟，那個獲取頭腦裡資訊的機器，沒人能活著下來，即使僥倖存活也會瘋掉。”
“你要去哪裡？”
“還不知道，有任務了。”
“什麼時候回來？”龍馬詢問到。
“你馬上就安全了。”林離似乎有些答非所問。
“你什麼時候回來？”龍馬又重複了一次。
“傾訴者馬上就被毀掉，如果任務結束前傾訴者毀掉就證明你安全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龍馬還在重複，聲音已經帶著焦急。
“任務結束後就會回來。如果結束前傾聽者的事情解決了我就不回來了。你要小心美幸。。。。”林離的話還沒說完，龍馬忽然向前一步將她緊緊摟在懷裡。
“一定要回來。”
“所有的事情處理完後，我會回來看你。”林離淡淡的敘述，讓人聽不出她的情緒。
“什麼時候才是完，一年十年還是一輩子。阿離，我們說好的。”龍馬又加大了手裡的力度，似乎這樣的動作可以改變林離的心意。
“我是軍人。”
“我真恨你是個軍人。我不管你一定要回來。如果你不回來就別走。”話音一落龍馬明顯感到林離身上的肌肉漸漸僵硬，這是她要行動的前兆。
“你別鬧。”林離手上開始用力。
“我從來沒有和你開玩笑。以前的那些事，你當我是在開玩笑。說好的那些，你難道是耍我麼。”龍馬忽然沖著林離大吼起來。
林離掰開龍馬的雙手，讓自己掙脫出來。“這樣你不累麼。不累麼。”雖然是詢問，但是林離卻用了肯定的語氣。“我和你們不一樣。差的太大。我已經沒有辦法融入和平世界的生活中，你要跟上我的速度很累吧。和你在一起，讓我有很多從未有過的感受，美妙的或者哀傷的。我很感激你，這樣以後不管有什麼結果，以後我都會記得曾經作為一個人生活，而不是一個殺戮機器。這就足夠了。”
林離看著龍馬忽然笑了起來，無奈的自嘲。“越前君，我殺過人，很多人。除了殺人我什麼都不會。這就是我安身立命的職業。就算是為了我自己，我想我還是離開你比較好。你從來就沒有辦法接受我殺人，慈悲什麼我從來就不懂，只要完成任務，或者活下去，我對任何人都可以做到不留情。也許哪一天，你身邊的人就被列在我的任務清單裡，那樣的話，你還會用槍指著我的。可是，我沒有辦法對你出手。”
一口氣說完這一切，她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就像是訣別，似乎是想把龍馬整個人都牢牢的記在心裡，對於林離來說，這是她活著的證據。
深吸一口氣，林離沖著對方露出一個微笑，這笑容看起來難看極了。她咬著嘴唇，平復自己的情緒，用最快的速度轉過身，向外走去。剛剛邁出兩步，身後忽然傳來?的一聲悶響。
林離回過頭，龍馬竟然跪了下來。他低著頭，沖著林離的方向，筆直的跪了下來。膝蓋前的空地出現一滴一滴圓形的水漬。
在林離心裡龍馬一直是驕傲的，他有著各種各樣的資本驕傲，有著許許多多的資格讓他傲視一切。她不只一次見過龍馬在網球上用球拍指著對方說你還差得遠呢，那種與生俱來的高傲就如同王子一般。林離從來沒有想過這樣一個人，有一天會如此卑微的跪在自己面前。卑微而膽怯的就像是腳邊的泥土。他就這麼跪在自己面前，林離不知道是多麼強烈的情感可以讓一個人做到如此，即使是在戰場上，也很少會有人跪下來祈求生存。
“阿離。”龍馬抬起手用力的在眼前蹭了蹭，喊了一身林離的名字。聲音啞的厲害。
也許林離現在應該決絕的走開，不要回頭，但是不知道從什麼開始，她已經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無所顧忌。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再邁出一步。
曾經有人說過，感情就像是混在機器裡的沙子。一旦有個感情，機器的運轉就會出現故障，漸漸磨損。林離見過了那麼多的生死離別，想不到卻在最安逸的環境裡栽了跟頭。
第53章 第五十一話
“阿離。。。”龍馬又喊了聲林離的名字，帶著哭腔的聲音讓她的心臟生疼。
“龍馬你幹什麼。”林離走過去，拉住龍馬的手臂想要把他從地上拽起來，卻怎麼也拉不動，不知道龍馬的力氣從什麼時候起這麼大了。“你別這樣，快起來。”
“阿離。”龍馬伸手緊緊環住林離的腰，把臉貼在林離的肚子上，他不停的喚林離的名字，眼淚滲透了林離的薄外套，即使是隔著防彈衣她依舊可以感受到那是濕滑的感覺。
林離在阿富汗的時候，會遇到在戰場上的平民，看到林離的時候他們也會露出這種表情，絕望而又充滿希望，恐懼而膽怯。他們對生命渴求樣子林離永遠都忘不了，那種濃烈的感情，從她離開阿富汗後就再也沒有看過。現在看到龍馬的樣子，當年在阿富汗的光景和現在重疊。林離知道她不應該在這個場合走神。但是控制不住的會去想一切其他的事情，也許是潛意識裡在逃避，讓她始終無法集中精力。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龍馬的聲音帶著很重的鼻音。“很多事情，我可能沒有辦法理解你。但是我一直在努力。我知道咱們的差距很大，人生觀和世界觀根本就是兩個極端，認識的人根本就沒有交集。但是。。但是，我沒有辦法面對沒有你的生活。我承認和你比起來，我更加軟弱，我做不到你那麼堅強。阿離，我離不開你，是我離不開你。就算會有誤解，會難過，但是我離不開你，真的，離不開你。
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不知道為什麼，從來沒有一個人對我產生這麼大的影響。就算是劫難我也願意承受。”
說完這些話，龍馬把臉貼在林離身上，可以清晰的聽到她的心臟有力的跳動，原本平穩的跳動聲，漸漸亂了節奏。林離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但是龍馬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情緒的波動。
“阿離，別丟下我一個人。”龍馬抬起頭看著林離，她正垂著頭注視著自己，雜亂的短髮已經不足以蓋住林離的眼睛。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墨綠色的眼睛裡自己的倒影。“你總是在周而復始的執行任務，沒有親人，認識的人都是些出生入死的雇傭兵，到頭來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減少。最後還是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很孤單吧。我一直生活在和平的世界裡，沒有戰亂，沒有那些威脅，我有親人也有朋友，每天都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人安逸的生活。但是如果沒有你，那種感覺就孤單一樣。
我知道，我做的不好。很多地方，我沒有辦法理解你。但是我會很努力的，等這一切結束了，留在我身邊。不要在這樣了，那個什麼艦隊，它永遠不是你的家。你相信我，就算我現在做的不夠好，我一定會努力，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你不要孤單單的一個人。”
林離靜靜的看著龍馬，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遠的時間，她慢慢抬起一直垂在身側的右手，小心的撫上龍馬的臉頰。龍馬臉頰上的眼淚還沒有幹，都蹭到了林離的手上。他下巴上又長出的胡茬有些扎手。龍馬緊緊的盯著林離，焦急的等待著她的答案。
“好。”林離就說了一個字，她不擅表達，但是在此刻這個字就足夠了。
“謝謝你。謝謝你，阿離。”聽到林離的允諾，原本跪在地上的龍馬猛的站起來，將林離摟在懷裡。向前的衝力，讓林離不等不後退了幾步才可以站穩。
“不管傾聽者的任務能否在這次任務完成前結束，我都會回來。之後不管有多少任務，我都會在完成後回到東京。我保證。”林離很少會一次說那麼多的話，尤其是承諾。
“好。好，我等你。”龍馬把下巴抵在林離的肩窩，臉頰和她貼在一起。
“所以，現在。馬上放手。”林離拍了拍龍馬的後背。“你再抱一會，我就嚴重違紀被開出艦隊了，連退休金都沒有。”
“那太好了，你就這樣被開除吧。退休金什麼讓它見鬼去吧，我養的起你。”
“。。。。”這次林離有點跟不上龍馬的速度了，明明剛才還在歇斯底里，幾乎崩潰的人，僅僅是自己的一句話就恢復了活力。
雖然嘴上那麼說，但是龍馬還是放開了林離。他知道林離的脾氣，如果自己在胡鬧下去，可能真的會被過肩摔扔到地上。林離很少會承諾什麼，但是軍人的秉性讓她說到做到，得到了親口的允諾，龍馬心裡的陰霾一掃而空。
“我走了。”林離退後一步，離開龍馬的懷抱。
“萬事小心。”龍馬又叮嚀了一句。
“明白。”林離伸出手沖對方做了一個特種兵表示瞭解的手勢，然後快速離開。
林離的身手矯健，只消片刻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龍馬看著林離消失的街角，忽然喔的大喊了一聲，同時跳起，揮動雙拳，那種感覺就是焦灼的足球比賽中，忽然有人進球後的慶祝。整個街區似乎都可以聽到他的聲音。
原本在和室裡等待龍馬的浩一，聽到他的?喊聲，立刻走過來想要看到究竟。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大門後不二低著頭站在那裡，手裡拿著一個空碗，好像是剛才裝栗子的那個，而他的腳邊散落這大大小小金黃色的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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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離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東京附近的淺灘，丹怒之子已經在那裡待命。宗介和泰紗去毀滅傾訴者，留守在丹怒之子的只有副艦長理查和部分文職人員。
最近這段時間，作戰部裡的人損失很多。原本從事文職的前作戰部隊員克魯佐不得不再次付出，頂替了陣亡的克魯茲的位置，加入了毛的小隊。
西太平洋艦隊在美利達島的基地被汞合金佔領了，沒有辦法眾人只得在太平洋略靠近中心海域的小島建了個臨時基地。基地建得很隱蔽，但是還是被汞合金的人發現了。他們對留守基地的毛和克魯佐發動了突然襲擊。汞合金的AS機比秘銀要好上很多，即使是曾經作為秘銀精銳部隊的西太平洋艦隊和它還是有一定差距。毛雖然作戰經驗豐富，但是克魯佐已經有好多年不摸槍了，她一個人根本扛不住。而且根據現場傳來的情況，敵方似乎還有增援。
情況危急，作戰部的人已經不能再損失了。林離一踏上丹怒之子的甲板，理查就命令她馬上換上AS駕駛服去準備室。
林離的速度很快，幾乎和理查一起來到準備室。在這裡她竟然看到娜美，娜美獲救後，選擇留在了西太平洋艦隊。傾聽者的天賦已經開啟，很快就成為了西太平洋艦隊中堅的技術人員之一。穿著文職軍裝的娜美，此刻正站在理查的身邊，林離忽然有種看到了剛剛接任丹怒之子艦長職務時的泰紗的感覺。
“林上尉。”娜美沖林離點了點頭。
“娜美。”林離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職務，有沒有軍銜，只得喊了聲對方的名字。
“林。”理查開口了，“這台as是你的新機器，娜美設計的，有些地方還不完善。但是現在是危急時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駕駛它，去把我們的兄弟救出來。”
“是。”林離向理查敬了個軍禮，快速走到駕駛艙旁邊準備登機。
“林上尉。”娜美也隨著林離跑了過來。“有蘭姆達—DRIVER。”說完娜美握起拳沖著林離做了一個加油的姿勢。
聽到蘭姆達驅動的瞬間，林離臉上的表情多了分興奮，就像是得到了夢寐以求新玩具的小孩。這種描述可能有些幼稚，但是對於軍人來說，強大的武器總可以讓他不可抑制的興奮。她沖著娜美點點頭，探身鑽進了駕駛艙。
丹怒之子現在全速行進，很快就到了島嶼附近。林離開著AS機走到甲板上的發射器裡，動作嫺熟而迅速。下一刻她已經在島嶼上著陸，濺起一陣揚沙與灰塵。
毛的方位就在10點鐘方向不遠的地方，林離從背上拔出狙擊槍那在手裡，快速的向他們的方向行進。有蘭姆達驅動的機器性能果然不一樣，速度也比普通機體要快上不止一倍。優越的性能讓林離的血液已經開始躁動。她把槍橫在胸前，幾乎是見到第一個敵機的同時，林離就已經將對方擊倒。
毛一直在苦苦支撐，克魯佐的狀況更不好。他的AS機體被砍斷了一條手臂和腿部的聯線也被割斷，用一種扭曲的姿勢趴在地下。敵方的一架AS機忽然逼近，在毛措手不及的時候已經把單分子小刀高舉起來，沖著克魯佐藏身的駕駛室就要刺過來。
毛現在趕去營救已經來不及了，克魯佐的機體基本已經癱瘓完全沒有自救的能力。看到漸漸逼近的單分子小刀，克魯佐認為自己是在劫難逃了，他任命的閉上眼睛。等了好久預想中的刺痛並沒有傳來，再次雙開雙眼，看到一架陌生的AS機，已經將自己身前的那台AS機攔腰斬斷。毫不留情的將殘肢踩在腳下。還可以看到四濺的電火花。
這台機器的單分子刀比普通機器的標準配置略長，看起來不像是匕首，更像是軍刀。這個明顯的特徵讓克魯佐立刻意識到，是林離來了，慣用軍刀的特種兵從來都是只有林離一個。他打開無線電，沖著對方喊道。“阿離！你可算來了。再晚點，就得給我收屍了。”
“喲，克魯佐，大姐頭，感動吧。我來救你們了。”林離的聲音通過無線電傳來，雜亂的電波干擾讓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失真，但是還是可以聽出來，林離現在的心情很好。只有在壓倒性的優勢的時候她才會一改以往有些嚴肅的作風，而換作略帶挑釁意味和風趣的語言。這點和宗介簡直是一模一樣。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18 10:50
第54章 第五十二話
AS機的性能被林離發揮到極致。克魯佐的機體已經損壞，林離用單分子軍刀直接將駕駛艙與機體分離，向著毛的方向丟過去。“大姐頭，拿好了。”
“阿離，你輕點。”駕駛艙的克魯佐被震得七葷八素，忍不住像林離抱怨。
林離把槍收起來，然後用空出的左手從克魯佐破碎的機體腰側抽出單分子小刀。林離的AS機慢慢的直起身體，轉過身面對敵機。剛才林離驚人的搏殺已經給對方造成了極大的恐慌。她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就像是慢動作，但是仍然讓敵方的AS機，忍不住退後幾步，AS機是進攻用的機器，並不擅長撤退。而像汞合金那樣極端的組織，對於AS機的設置更加恐怖，極大的提高了他的進攻性，與之交換，撤退和逃避的性能也就因此降低。在戰場上只能一味的向前沖，如果後退，那麼就意味著放棄。
借著這個機會，林離發起了攻擊。她縱身一躍跳到地方的陣營裡，左手的單分子小刀配合著右手的軍刀，完全是野獸式的搏擊。敵方的機器甚至還來不及反抗就已經被她斬斷。
即使是毛也被林離的迅猛驚訝的目瞪口呆，艦隊裡配有蘭姆達驅動的機器只有兩台，宗介的烈焰魔劍和林離的這台，據說這台是由新加入戰隊的傾聽者娜美設計，似乎還沒有完成。不過即使是這樣，在林離的操作下，它發揮出來的能量仍然讓人歎為觀止。林離和宗介不一樣，相比宗介的保守，林離更具有進攻性，她更加無情，下手更加果斷。大家對此的理解是和宗介比起來，林離在KGB呆的時間更長，那種魔鬼訓練讓他可以做到下手更加決絕。
而林離之所以可以這麼決絕的真正原因其實很簡單，比起宗介，她更加怕死，從小時候到後來加入秘銀到現在秘銀覆滅只留下西太平洋艦隊在苦苦支撐，她始終比宗介更加怕死，越來越怕死，一直以來，她都是最渴望活下去的人。
敵方很快被消減了，林離的優勢是壓倒性的，其實並不需要這麼拼。“URUZ-1，撤退。”林離通過無線電呼叫毛。說完，踩著敵方機體的殘肢率先向海邊沖了過去，時不時還會因為機器摩擦濺起電火花。
林離用最快的速度帶著毛的小隊回到了丹奴之子上，速度的快的讓理查吃驚不小。起初他以為是這次製造的有蘭姆達驅動的AS機器的性能比烈焰魔劍還要優越，但是當他看到從駕駛艙裡跳出來氣喘吁吁的林離後發現是林離過於拼命。
“林上尉，你。。。。。”理查的話還沒有說完，林離已經從他身邊跑開。戰鬥的時候不能攜帶多餘的物品，林離一直很遵守艦隊的紀律，所以把定位器和報警器一直放在自己的艙室裡。
剛剛在作戰的時候，忽然心中湧起了不安的預感，林離的預感一直很准，雖然有些唯心，但是做軍人這行的對待第六感的態度都很認真，這種莫名的預感常常會救自己或者隊友一命。那種不安就像是忽然被刺中了肺，林離感到自己似乎已經沒有辦法流暢的呼吸。
打開艙室的門，定位器和報警器平方在桌子上，閃著綠色的螢光，報警器並沒有啟動。也許是自己想多了，最近太緊張了吧。林離呼了一口氣，關上艙門慢慢的向室內走去。看到定位器的一瞬間，林離剛剛平復的心情再次懸了起來。美幸的小腿上被埋入了定位晶片而龍馬的鞋底也裝有一塊，如果他們的距離在不恰當的位置過於接近，那麼報警器就會響起來。
林離沒有時間算時差，不知道現在在日本是不是上課的時間。但是現在的位置並不是青學，而是一個比較陌生的區域，龍馬和美幸的座標正在一點點接近。林離像是被定住了一樣，緊緊的盯著定位器上的數字，僅僅是一瞬間，旁邊的警報器變成了紅色，發出了尖銳的響聲。下一刻林離已經打開艙門奔了出去。
“中校大人。”林離幾乎是狂奔到理查面前。“我請求立刻回日本。”
“怎麼回事？”理查瞭解林離的脾氣，她很少會露出慌亂的神情，而現在看來，她確實是慌了，蒼白的面色和握緊的雙拳都透露著內心的緊張。
“我的傾聽者有危險。”
“艦長大人和相良下士已經到達預定地點。很快就會毀掉傾訴者。”理查考慮了下時間，這麼短的時間內，在日本要完全竊取傾聽者腦中的黑科技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等不及了，中校大人。”林離向著理查彎下腰。“我從來不冒險，請你允許我立刻回東京。”
理查看著林離，她的肩膀讓人不易察覺的抖動。“東經140度55分，北緯35度44分，全速前進。”理查下了命令，雖然傾聽者的資訊被竊取的幾率很低，但是理查並不願意冒險，在戰場上歷練了多年的他比起年輕人更加謹慎。
“謝謝您。”林離又向理查鞠了一躬。她的反應讓理查有些驚訝，林離很少會向別人說謝謝，對不起這樣的話。今天竟然會對自己說謝謝，讓她回東京完全是因為任務並沒有什麼個人感情因素。
林離用最快的速度換好了防彈衣和迷彩服，全副武裝的去準備室待命，手裡緊緊捏著定位器，龍馬此刻的座標和美幸已經完全重合，兩人正在向什麼地方快速移動。
丹奴之子的速度全開，兩個小時不到林離就已經在東京附近的淺灘著陸，但是對於她來說這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卻格外的煎熬。林離沒有開AS機，在東京附近的區域並不適合AS站，不過她攜帶在身上的武器，足以毀滅一個小型基地。
林離鑽到自己停放在在附近的越野車裡，剛剛發動，警報器又傳來了尖銳的鳴叫。她拿起定位器，龍馬和美幸的座標竟然分開了，而且兩人之間的距離正在逐漸擴大。林離本能的向著龍馬座標的方向開了出去，但是只是片刻，她用力的踩下?車，掉轉方向，向著美幸的方向追了過去。
美幸的座標漸漸固定，最終停在東京附近的一個區域裡。一切都做的很隱蔽，只是她不知道，林離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美幸的座標位置是一家生產電子產品的工廠，這個牌子的產品有不錯的口碑。如果是用此為掩飾實驗的話，不僅可以做到很好的掩飾又充足的資源，最重要的是可以掩蓋掉電波。
林離從員工通道潛入，接連打暈了好幾個員工，然後把他們拖到角落裡，這些員工看起來是日本人，林離沒有辦法確定他們是不是參與到傾聽者的事件裡，所以不會輕易殺戮。
很快林離發現了一個需要指紋識別的密碼門，她拔出軍刀躲在角落裡，祈禱快些有人過來。林離的祈禱很快應驗了，一個棕色卷髮的穿著黃色系迷彩服的男子出現在了門前，又是猶太人麼。林離看著他倒影在門上的面相舉起了軍刀。男子的右手手掌被林離切斷，不斷湧出的鮮血順著林離的指縫流了下來，林離把男子的右手在自己的迷彩服上擦了一下，擦掉手指上的血跡，然後將拇指按在密碼門的識別區域上。門打開了，林離把右手放在右手邊的口袋裡，閃身鑽了進去。
她儘量躲開巡視的衛兵，沒有確定龍馬的位置前她不敢過於張揚。美幸的座標越來越接近，腳步聲從走廊的盡頭傳來，這條走廊很窄，只容兩個人通過，而且沒有躲藏的地方，林離立刻帶上登山手套，雙腳踩在牆壁的兩次，用力一撐，躥到屋頂。
人已經走進，他們全然沒有發現躲在屋頂林離。這麼近的距離可以讓林離清楚的看到他們的面龐，除了一個日本人以外，都是清一色的猶太人，猶太人，看來這次是以色列。他們隱藏在俄羅斯的猶太裔終於忍不住了。
美幸也在其中，她此刻已經換上了軍裝，如果沒有認錯，這是以色列特種部隊的制服，美幸的軍銜盡然是少校，比林離的要高出好幾等級。這讓她有輕微的不爽。
“少校大人。”其中一個男子開口了，他的個子很高，即使是穿著迷彩服也可能看到身體上清晰的肌肉塊。“傾聽者似乎不願意配合，請你務必讓他快些進入儀器。”傾聽者必須是在清醒的狀態下進行試驗才會取得效果，如果龍馬極力反抗的話，試驗很難順利進行。
“放心好了。”美幸向男子點了點頭。“一定要加強防衛。”
“是。”說完男子領著其他的人向外走去，而美幸則掉轉方嚮往回頭。
其他人的身影一消失，林離就從屋頂上滑了下來，她消無聲息的跟在美幸身後。走廊的盡頭，美幸抬起手在識別器上輸入了一系列的密碼，然後驗證了指紋。在門開的瞬間，忽然有什麼冰冷而尖銳的東西貼在了她的頸上。
“蘇西，你總是高估自己。”林離的話音伴著噴濺的鮮血傳來。
第55章 第五十三話
林離跨過美幸的屍體走了進去，操作室裡的人發現門被打開，紛紛迎了上來。“少校大人，您。。。。”走在第一位的技術員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倒下，林離一步一步的向裡走去，隨著右手的節奏不斷有人倒下。沒有接受過軍事訓練的技術人員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林離出手很乾淨，這樣雙方都不會有痛苦。
在試驗室的中央有一個橫向放置的圓筒裝的容器，類似於醫院做透視檢查的儀器，龍馬應該就在裡面。整個實驗室裡只剩下兩個科學家，就躲在儀器後，年老的那個拔出手槍，哆哆嗦嗦的舉起來，還沒有瞄準就被林離用裝著消音器的SM390命中額頭。巨大的衝力讓他仰面倒了下去，漸漸滲出的鮮血已經留進他沒有閉合的眼眶裡。
圓筒狀得容器裡傳來輕微的敲打聲，林離快速沖到跪倒在地下瑟瑟發抖的唯一一個剩下的科學家身邊，抓著對方的衣領一把提起來。把SW390的槍筒抵在對方的眼眶裡。“打開它。快。”
對方抖動了幾下似乎是在反抗，林離把槍口一轉，子彈已經穿透他的大腿，在對方開口呼救的同時，林離把槍管塞到了對方的嘴裡，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打開它。”林離又用英語和日語分別重複了一次。
這次科學家沒有猶豫，他指了指一旁的一邊盤，林離扶著他走過去。“別耍花樣。”林離握住對方正在按下去的手。聽到林離的話，科學家猛的一顫，手的方向也改變了。在儀錶盤上敲擊了幾下後，容器被打開。林離看到被綁在儀器上的龍馬，他還在反抗，看起來精神不錯。
“謝謝。”林離貼在科學家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同時扣下了扳機。
“省點力氣吧。”林離走到容器旁邊，躺在裡面的龍馬聽到她的聲音立刻安靜了。伸手進去幫他解開束縛。
“來的太晚了。”
“我可是跨了半個地球敢來的。”林離解開龍馬身上最後一個束縛。“出來。”
龍馬拉著林離的手臂，借力跳了出來。林離剛想要從背包裡那防彈衣給他，龍馬用力一帶將林離摟進懷裡。
“別鬧。”林離警惕的看著四周，同時推了推龍馬的肩膀。
“阿離，我很想你。”龍馬用力的抱了一下林離，然後將他放開。
林離把背包取出來，拿出一件防彈衣遞給龍馬。然後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我以為他們能好歹給你留件衣服。上次千鳥被抓住，還給穿了衣服。”說完，林離把自己的迷彩外套遞了過去，林離的外套比龍馬要小兩個尺碼，他只能勉強穿進去。但是總比裸奔要好。
“褲子你還要麼？”林離看著龍馬腿上那條比內褲長不了多少的褲子。
“你穿了幾條褲子？”
“一條。”林離如實回答。
“不用了，我們快走吧。”龍馬找了搶先一步就要往外沖，林離的腿很長很漂亮，雖然是危機時刻，他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女朋友裸著雙腿在外面跑。
“不要低頭看地下。”林離搶先一步越過龍馬，從背包裡抽出另一把軍刀塞到他手裡。“保護好自己。”
龍馬緊緊的跟在林離的身後，幾次想要伸手去牽對方的手，看到林離雙手緊握的武器又放下了。他真的很希望被林離握在手裡可以給她安全是自己，而不是軍刀，不是SW390不是那些冰冷的武器。
走著走著龍馬忽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他忍不住低下頭，竟然看到美幸的屍體。她用一種扭曲的姿勢趴在牆邊，散開的長髮泡在鮮血裡。龍馬忽然開始不可抑制的嘔吐。感覺到對方的停頓，林離停了下來。
“走。”林離把軍刀掛在腰側，空出右手要去拉龍馬。美幸的事始終是兩個人心中的隔閡，就算她欺騙了龍馬，以龍馬的性格也不會希望她就這麼死去。龍馬的雙眼掙的大大的，臉色蒼白。林離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關注他的情緒。
背後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林離本能的拉過龍馬，於此同時槍聲響起。子彈沒有打在林離身上，但是飛散的彈片剛好戳進林離的氣管裡，鮮血順著脖子躺了下來，留到白色的防彈衣上。
轉身的同時林離已經開始射擊，對方只有兩個人，SW390裡剩下的子彈剛好夠應付。林離從背包裡掏出應急紗布，快速的纏住脖子。同時掏出一把SW500，大殺傷性的武器總是讓人更有安全感。
“就算你恨我，也等出去之後再說。”林離用空出的一隻手拉起龍馬開始飛奔。龍馬的胃裡還在劇烈的反應，幹嘔的聲音掩蓋掉他要說的話，讓林離聽不清他終究在說些什麼。
基地裡的警報已經拉響，就算是林離，在對方潮水般的堵截下，也難免會吃不消。氣管上的傷口已經極大程度妨礙到她的呼吸，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馬上就要到出口了。忽然從背後射來一陣冷槍。林離抱著龍馬滾了到一邊，身體重重的磕在地上，她明顯感到氣管裡的彈片又加深了。背上也中了兩顆子彈，還好對方的沒有選擇大口徑的子彈，並沒有打穿防彈衣。儘管如此，劇痛也讓她覺得自己快要散架了。
林離咬了咬牙，從地上彈起來。向對方射擊，雙方都很自覺的避開龍馬的方向，兩個人的身影在狹小的空間裡遊走。很快林離就意識到對方不是一般的傭兵。已經很多年沒有遇到能讓自己全力對抗的人了。
幾輪子彈過去，雙方都沒有實質上的損傷。這裡離出口的已經不遠了，林離看著通往出口的甬道，拉起龍馬猛的推拉出去，同時迅速拉上甬道的折疊門，把打空子彈的SW500插在門閂的位置，將門別死。“快走，順著出口往外跑，向海邊跑，拿著它，有人會接應你。”說完林離把左手上的手錶褪了下來丟了出去。
對方的子彈也打空了，他把槍丟在一邊，脫下防彈衣，從腰間拔出匕首。林離也脫下了防彈衣，呼吸越來越困難，她伸手在背包裡摸索了一下，掏出一根細長的玻璃管，把尖端對準自己的右胸用力插了進去。空氣直接流入肺部，暫時緩解了呼吸的困難。
把軍刀橫在胸口，林離看著這個幾乎是自己兩倍的男子沖了上去。林離現在的狀態並不是適合持久戰，她完全靠爆發力，否則和這種類型的傭兵對決她完全沒有勝算。
林離全力爆發男子的匕首很快被她斬斷，失去武器的對方一時占了弱勢，林離抬起軍刀向這對方用力刺過去。軍刀嵌入男子手臂，林離想要抽回的時候卻被對方握住了手腕。下一刻林離已經向著折疊門的方向飛了出去，軍刀也已經脫手飛到一邊。折疊門被林離撞出一個凹形。
“阿離，你怎麼樣？！”耳邊忽然傳來龍馬的聲音，林離回過頭，龍馬竟然還站在門後。
“你怎麼還不走？！”她驚訝的看著對方。
“混蛋，你在這等死嗎？！給我滾。”只是片刻林離臉上驚訝的表情就被憤怒取代。她向後一靠借著門的彈性站起來，向著男子撲過去，拖住他的腿，兩個人同時倒再地下。
林離的身體更加靈活，她翻轉一下，將軍刀狠狠的踢開。兩個人變成了肉搏。對方的招式是桑博，KGB專門為特種兵研發的搏擊招數，這種招數很適合人高馬大的高加索人，林離學的是泰拳，兩種招式都是有很強的攻擊性，對抗起來並沒有明顯優勢的一方。但是呼吸道的損傷已經讓林離明顯體力不支。
林離看向折疊門，龍馬正在用自己給他的軍刀，砍卡在門閂上的SW500。“走啊！”分心讓她露出了破綻，下一刻對方的拳頭已經打了過來，林離彎腰躲避但是被擊中肩部，強大的衝力讓她狠狠的撞在牆上。
胸口的半截玻璃管裡已經冒出了粉紅色的氣泡，把玻璃管直接插進肺裡來緩解呼吸困難的方法根本就是飲鴆止渴，雖然可以暫時緩解，但是每呼吸以下都要承受劇烈的疼痛。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救治，肺部出血足以致死。
掙扎著站起來，林離已經是明顯的劣勢，她只能勉強抵抗對方的擊打。門口的方向被男子的身體完全擋住，她不知道龍馬究竟走了沒有。這次交手的對手的出手套路是KGB少年殺手裡高加索人的訓練模式，他的年紀比林離要年長幾歲，應該是前幾屆的少年殺手。想不到以色列能找到這樣的高手。林離的體力漸漸不支，男子這一拳實實的打在林離的胸口。讓她重重的摔在牆板上。林離順著牆板滑下來，鮮血從嘴角流出，身體每動一下都疼的厲害，她緊緊盯著對方，幾次想要站起來都摔倒在地上。
男子走了過來，卡著林離的脖子將她提起來。脖子上的傷口隨著男子收緊的動作傳來劇痛，林離已經分不清這巨大的痛苦到底是窒息還是哪裡的傷口。
第56章 第五十四話
林離的眼前越來越模糊。肺裡的空氣越來越少，嘴裡都是鮮血的味道。就死在這裡了麼，想不到竟然會以這種方式死掉。林離一直認為作為一個作戰部的軍人，做完美的結束是在戰場上引爆自己的AS機和敵人同歸於盡。龍馬應該已經逃出去了吧，毛應該很快會趕來。這個時候傾訴者應該已經被毀掉了，一切都結束了。很好。林離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半眯著的眼睛始終沒有閉上。
眼睛腫的厲害，額頭上擦傷的鮮血留到眼睛裡。視野變成了粉紅色，這種略帶夢幻的色彩讓林離想到八重櫻，龍馬家院子裡的那一隻，在春天的時候整個樹都是粉紅色的，落櫻的時候大片大片的花瓣飄落，滿眼都是漫無邊際的粉紅色，那種感覺和現在一樣。大片大片的粉紅色砸下來，還有淡淡的草木芳香。龍馬握著林離的手站在一旁，他的身影被飄落的櫻花掩蓋但是手指穿來的溫度卻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存在。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想要活下去，想要再見到龍馬。眼淚無法抑制的留下，這是林離第一次在戰場上哭，眼睛裡的血液被沖淡，視野再次清晰了起來。櫻花樹沒有了，什麼都不存在。
忽然，一道鮮血噴濺到林離的臉上，卡在林離脖子上的手也鬆開了。林離順著牆壁跌在地上。攻擊自己的男子脖頸上被深深的劃開，外翻的血管不斷湧出鮮血，他捂住脖子上的傷口驚訝的回過頭，鮮血不停的從指縫間噴濺而出，傷在大動脈。緊接著，又是一刀，林離的角度只能看到男子的背影，心臟的地方一把尖刀穿刺而出。這把刀！這是自己給龍馬的軍刀。
男子的身影轟然倒下，林離看到了龍馬。他的雙手因為用力過猛已經有些紅腫，從胸口到腰側有一條噴濺狀的血跡。男子試著掙扎了一下，龍馬又是一刀重重的砍下去，林離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到軍刀刺入皮肉的聲音。龍馬一刀一刀看在男子身上，直到對方已經徹底不能動彈才停止攻擊。
林離躺在地上，她費力的抬起頭看著龍馬，他的身上濺滿鮮血，緊握軍刀的雙手的骨節明顯的突起，說明他用了很大的力度。確定男子已經死去，龍馬把軍刀丟在一旁。推開男子的破碎的屍體，走到林離身邊，彎下腰將她抱起來。
“沒事了。”他在林離耳邊小聲的說道。“我會保護你。”
“龍馬。。”林離從來沒有想過龍馬這樣在和平世界長大的人有一天會為了自己拿起刀。肺部出血的症狀越來越嚴重，林離忍不住開始咳嗽，嘴角用湧出了一些鮮血和粉紅色的泡沫。
“你不要說話。”看到林離的狀態，龍馬加快的腳步，同時抱緊林離，避免她太過顛簸。“什麼也不要說，也不要睡。聽我說就好。阿離，一直以後都是你在保護我。而我除了給你添亂，什麼忙也幫不了。無能得就像一個廢物。也難怪，你一直都沒有辦法信任我，我給你的感覺應該是沒有擔當吧。”
林離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話還沒有出口就忍不住咳嗽起來。
“我一直希望有一天可以用自己的能力保護你。你剛才那麼凶的罵我，如果我真走了，你怎麼辦？增援還沒有來。我都快被你嚇死了。”說到這裡龍馬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噎，他深吸了一口氣。“還好沒有聽你的。那把SW500還真結實，我費了好大的勁才砍斷。阿離，你不要這麼獨立。你可以選擇信任我，倚靠我。
以前是我太天真，沒有接觸了黑暗，所以我沒有辦法接受流血和死亡。我不希望你受傷，不希望你有危險，我沒有辦法接受你為死。看到你把玻璃插進自己胸口的時候，我的心忽然亂了，就像是第一次見到你哭一樣，忽然就亂了。我做好了各種覺悟，殺人或者被殺。我不會讓你死，為了你我可以殺任何人。如果我能殺了那個人，把你救回來是最好的結果。如果我失手了，那麼我們一起死。我永遠都不會丟下你。”
龍馬向著海邊的方向跑去，很快從傳來了越野車的轟鳴聲。龍馬停下腳步，一輛越野車停在他身前，他趕緊抱著林離轉了個方向避免塵土揚到林離身上。車門被打開，一個黑色短髮的亞裔女子跳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子，和她穿著一個顏色的迷彩服。
“阿離!”毛喊了聲林離的名字跑到龍馬身邊。“還活著麼？！”
“沒死呢。”林離喊了一聲，鮮血又從嘴裡湧出。“你們兩個混蛋，非要等我死了才能出現麼。”
“你別說話。”龍馬瞪了林離一眼，抱著她鑽進越野車的後座。
車子很快啟動，向著淺灘的方向飛奔出去。一路上毛和克魯佐都在調侃林離。
“?~好久沒有看到阿離這麼狼狽了。”
“可不是說。這種狀況都死不了，這種傢伙果然連魔鬼都會討厭。”克魯佐看著正在吐沫的林離。“毛，你說她這樣像不像金魚。”
“真的很像呢，哈哈~~”毛通過後視鏡看了林離一眼。
“你們兩個混蛋。”林離終於忍不住了。“下次救援你們的時候，我一定故意拖時間。。。。”
“不許說話！”
“閉嘴！”林離的話還沒有說完，三人同時勒令她閉嘴。
林離又吐出一口血，鮮血濺到越野車的車座上。
“我的車！”毛喊了一句。
“你們可以了。”龍馬伸出手按在毛座位的靠墊上。“別再氣她了，弄髒了我給你擦！”
毛側了側臉看著龍馬緊張的樣子，笑了笑不再說話。上次自己受重傷，被醫療部的人調侃，克魯茲也是這麼說的。那神情和眼前的少年一摸一樣。這個混蛋，總是喜歡偷懶，戰爭還沒有結束，竟然一個人先逃掉了。混蛋！毛用力的踩下油門，車開的更快了。克魯佐趕緊握住車頂的扶手，龍馬則摟緊林離避免她再次撞到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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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馬抱著林離跳到丹奴之子的甲板上，醫療隊已經待命。他們從龍馬手中接過林離，龍馬緊緊的跟在醫療隊的身後，一直到手術的門前。被放空的雙手有些不習慣。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手心上還蹭著不知道是誰的血跡。
“別在這傻站著。那傢伙沒事。”毛走過來拍拍龍馬的肩膀。潛艇裡的空間狹小，醫療室外面只有狹小的過道，並不像普通醫院那樣有為家屬準備的座椅。
“我害怕。”龍馬低下頭，從來沒有見過林離受這麼重的傷，他真的還怕。“在這裡我才安心。”
毛無奈的聳聳肩轉身走開，過了一會又折了回來。“這個給你。”說完她遞給龍馬一條軍用迷彩褲。
“謝謝。”龍馬這才想到，自己沒有穿褲子，但是一點也不覺得尷尬，真是連臉紅的感覺也沒有，幾乎是機械式的把褲子套在腿上。
“用不著擔心，只是小傷。”毛在龍馬身邊站定，抱著胳膊靠在艙室的牆壁上。“比這嚴重多的她都扛過來了。”
龍馬沒有說話，他低著頭，不停的搓自己的手指，毛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不安。
“阿離腰上的傷，你見過吧。那次那麼嚴重才，送回來的時候我都嚇了一跳，那麼大面積的傷口幾乎把人切開，幸好脊柱沒事，才一個月就可以活蹦亂跳了。不用擔心，她不會有事。。。。”
“不要再說了。”龍馬打斷了毛，他面對著手術室的門，把頭抵在牆壁上。毛的話並沒有給他任何安慰，相反卻讓他更加心疼。心疼林離，心疼她受過的那些傷，就好像一把刀在自己的心臟裡攪來攪去，疼的讓人窒息。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18 10:50
第57章 第五十五話
丹奴之子上的燈光的強度會根據時間的推移調節，密封的狀態看不到陽光，不同強度的燈光很好的配合的潛艇裡工作人員的生物鐘。
“是傍晚麼？”林離慢慢的睜開雙眼，柔和的燈光照在臉上，龍馬的左手貼在她的額頭上，溫暖的觸感讓林離感到從未有過的安詳。
“是清晨。”龍馬一直怕在林離病床的邊角上守著她，聽到她的聲音，立刻爬了起來。
林離側過臉，看著龍馬。他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服，身上的擦傷也做過簡單的處理。這個款式和大小，應該是宗介的衣服，資金鏈斷裂的艦艇上，每一個資源都彌足珍貴，艦艇上和龍馬身材差不多的只有宗介了。不過他的衣服都很貴的，宗介在裝備問題上嚴肅的有些過分，會盡其所能的購買最好的，因此價格也貴的離譜，作戰部的工資很高，但是他的存款幾乎是最少的。
“我躺了多久？”林離捏了捏龍馬和自己交握的右手。
“一天吧。”龍馬想了想。“還會疼嗎？”
“還好。呼吸的時候會疼。”林離本來想說不疼了，沒有關係的話來掩飾一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在龍馬面前所有的掩飾都顯得多餘。“這種狀況，最多10天就會好。”
“你又嚇到我了。”龍馬重新趴了回去，把腦袋貼在林離的臉頰旁蹭蹭。
“是你嚇到我了。”林離對上龍馬的雙眼，貼的這麼近，龍馬的眼睛似乎也被染上了墨綠的顏色。“你竟然殺人了。”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不殺他你就會死，只要你能活下來，讓我做任何事我都會毫不猶豫。殺一個人，一百個人我都會毫不猶豫。”龍馬笑了笑，“當初我斥責你對待生命的不屑，那些言論真是可笑。我總是把自己放在一個拯救者或者正義之士的角度來審視一切，這世界哪有絕對
的正義。經歷了這麼多，我發現，其實我是個很自私的人。武士道精神很偉大，可惜我是在美國長大，這種後天注入的觀念還不足以堅定我的人生觀。只要你活著，安妥的呆在我身邊，我什麼都願意去做。對我來說，你比世界上的任何東西都重要。”
聽了龍馬的話，林離沒有感動，反而歎了口氣。
“喂，我說了這麼多，你這是什麼反應，我以為你會很感動呢。”龍馬白了林離一眼。
“我在反思，是不是我的過錯，以前那個有著正常人生觀世界觀的熱血網球少年怎麼變成這樣了。”
“當然是你了，所以為我負責一輩子吧。”龍馬低下頭在林離的脖子上蹭了蹭，林離染滿血污的迷彩服已經被換了下來，現在套在身上的是寬大的病號服，半個肩膀都露在外面，龍馬忽然張開嘴在林離的鎖骨上輕輕咬了一下。
林離猛的一哆嗦，左手邊的吊瓶差點掉下來。“你幹嘛？！”
“身體不自覺地反應。”龍馬把雙手背在腦後，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表情。
“別鬧。我肺疼。”林離臉紅的厲害，她把左手的手背貼在自己臉上降溫。
看到林離的反應，龍馬不可抑制的笑了起來，不過很快就停了下來，他規規矩矩的坐在床邊。眼神卻沒有離開林離的身上。
“你不困麼，在這裡呆很久了。”林離轉過頭看著別處。
“看到你我就精神。”
“。。。。”林離從來沒有發現龍馬竟然還有當無賴的潛質，她拉起蓋在身上的被子，整個人都圈在裡面。
“阿離，你是害羞麼。哈哈”龍馬在林離背上輕輕的拍了拍，林離身上有傷，他不敢用力。
林離不在說話，反而把自己圈得更緊了。
“出來，聽話，你氣管和肺上都有傷。這樣呼吸不暢。”龍馬搖了搖林離的肩膀。“乖，出來。”
篤定龍馬不敢來強自己的被子，林離拉近背角選擇性失聰了。這時醫務室的門被推開了，林離立刻從被子裡鑽了出來。是泰紗，她看起來精神很不好，雖然已經換上了上校的制服但是並不能掩蓋她憔悴的神情。
“上校大人。”林離已經從床上跳下來，她赤著腳站在地上，面對著泰紗。
“你不要站在地下，很涼的。”龍馬趕緊把林離從地上抱起來，林離的思緒都集中在泰紗身上並沒有注意到龍馬，冷不防讓他得手了。
“龍馬你放手！”林離的聲音嚴厲起來。
“沒事，林上尉你的傷怎麼樣了？”泰紗擺了擺手示意林離不要激動。
“並不嚴重。基本都是些皮肉傷。”
“1個禮拜之後能投入戰鬥麼？”
“可以。”林離點了點頭。
“不行。”龍馬忽然插了一句。
“不要勉強，阿離。我們的作戰部隊已經經不起損傷了。”
“少校大人，出什麼事了？傾訴者不是已經被損毀了麼？”泰紗的狀態讓林離發現事情不妙。
泰紗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唇，嘴唇已經有些發白，她深呼吸了一下。“索菲亞入侵了千鳥的思想。”
林離的臉色瞬間變的蒼白，索菲亞就是當年黑科技的犧牲品，也就是傾訴者，因為黑科技而消失的少女，她的思想結晶就是傾訴者，向被輻射的傾聽者腦中不斷傳輸黑科技。沒有想到千鳥竟然會被索菲亞入侵。千鳥是世界上所有倖存的傾聽者中天賦最高的，與傾訴者之間的共振也最強。如果是她被傾訴者入侵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阿離。。。”泰紗的聲音抖的厲害，“我以為毀了傾訴者這一切就結束了。為什麼會這樣，在我們到達那裡的時候傾訴者的結晶體忽然碎掉了，然後千鳥。。。”
“泰紗。”林離張開手，泰紗撲進了她的懷裡，肺部的傷口被撞了生疼。
“沒事，我們會處理好的。”林離輕拍泰紗的後背安慰她，但是她們彼此都很清楚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泰紗的情緒很快的穩定下來，作為一個領導者她必須時刻保持理智和堅強。和林離一樣，作為一個18歲的女孩子，她們首先都有一個身份，那就是軍人。
“對不起，讓你見笑了。”泰紗用手背在眼角擦了擦，看向龍馬。
“沒有關係。”龍馬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站在她們面子自己顯得格格不入。
“泰紗，五天時間，我就可以恢復。”林離按著泰紗的肩膀，“宗介呢，我去找他。”
“回來之後他一直呆在自己的艙室裡。”
“沒問題的。我們倆會處理好。沒問題的。”林離不停的說沒問題，是在安慰泰紗也是安慰她自己。
第58章 第五十六話
林離在準備艙旁邊的走廊裡發現了宗介，他有心事的時候總是喜歡在這個黝黯的角落裡一個人呆著，這些習慣這麼多年都沒有改變。和林離一樣，狹小而陰暗的空間會讓他有莫名的安全感。
“宗介。”林離走過去，貼著宗介的旁邊坐下，手輕輕扶著胸口，未愈的傷口因為運動會帶來不同程度的疼痛。
“阿離。”宗介扶著她的手臂，讓林離坐穩。“千鳥她。。”
“我知道。沒事，有我在。”林離反握住宗介的手，兩個人十指交握。手心同樣的位置有著同樣厚度的薄繭。從在KGB到秘銀，再到秘銀破碎只剩下西太平洋艦隊在默默支撐，宗介和林離的關係總是最親密的，這種微妙的感覺，不是愛情，也不是單純的戰友情。有著更多的羈絆，對於他們彼此來說，對方都是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在戰爭中頑強的活著，用武器捍衛自己與重要的人們。
“不知道這次要多久才能結束。我一定要殺了那群混蛋。”
“不會太久了。5天后，我恢復過來就可以投入戰鬥。不用擔心，我們很快就可以把千鳥救出來。傾聽者這種東西永遠的消失。然後我們自由了。”林離看著宗介，這些日子的操勞讓她又瘦了不少，深凹的眼眶讓她墨綠色的眼睛更加深邃。“這也許就是我們的救贖。如果能夠活下來。”
“一定可以的。”宗介用力握了握林離的手。“我們都會成為不需要武器的人。”
“好。”林離點點頭，宗介的意志總是最堅定的，這也許就是他為什麼每次都能從比他強很多的對手的手下死裡逃生。但是這次的對手是雷納德，不是九龍，不是葛城美幸，林離真的沒有把握，如果破釜沉舟的話也許可以獲得成功。但是在活下去的前提下來完成這個任務，勝算又有幾成呢？
“還記得咱們在KGB的時候麼。”宗介忽然開口，他很少會提過去的事情，在KGB的那段日子幾乎是他們最陰暗的歲月。
“記得啊。”林離把後背靠在宗介的手臂上，“你小時候膽子還不是一般的小。”剛開始接任務的那一年，除了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動手殺人的都是林離，起初每晚她都會做噩夢，夢到那些死在自己槍口下的人，年輕的，年老的，男的，女的。後知後覺，就不再有這樣的感覺了，殺的人太多，林離的記憶力並沒有泰紗那麼好，她不可能記住每一個被自己殺死的人。“不過這樣也好，如果不是這樣，也許你現在還在KGB那個鬼地方，我也沒法逃出來。”
“阿離，其實我一直覺得對不起你。”宗介對上林離的雙眼，“你不應該替我去殺人。”
“沒什麼。做雇傭兵的，怎麼可能手上不沾血。你不要想太多。我真的沒有怪過你。”林離輕輕的拍了拍宗介的手背。“總覺得，你就是世界上的另一個我，只要你得到了救贖，我就好像也跟著昇華了一樣。所以，宗介，你不用說這種悲觀的話。聽起來像是遺言似的。剛才不是還很堅定的說一定會勝利的麼。”
林離忽然笑起來，右臉出現小小的酒窩，她很少會露出這樣單純的笑容，或者說應該是無所忌憚的笑。抬起手伸出小拇指，這是林離在東京學到的定下約定的手法。“?，宗介知道這個吧。”
宗介點點頭，把自己的小拇指遞過去，和林離掛在一起。
“我們約定，哪怕只有一個人也好，一定要活下去。代替對方，去過沒有武器的生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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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離的傷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是已經不需要在呆在病房了。艦艇裡的空間狹小，每一寸都彌足珍貴，所以醫療隊是不接受有自理能力的病患的。
推開艙室的門，龍馬正坐在自己的床上，房間裡有些雜亂，明顯有被翻過的痕跡。這傢伙還是不客氣。
“你總算知道回來了。”龍馬一臉怨念的瞟了林離一眼。“是去找那個叫宗介的男人吧。”
“是，他是我很重要的人。”林離點點頭，帶上艙門，開始整理被龍馬翻亂的物品。
“切。”
林離雖然有些遲鈍，但是看到龍馬的反應還是明白過來，他也許可能是在吃醋。“龍馬，你是在吃醋麼？”
“是。”龍馬抬起頭很誠懇的看著林離。這到讓對方嚇了一跳，通常在這種狀態都會死不承認的，想不到龍馬竟然這麼坦誠。難道他切換人格了。
“其實你不用擔心。”林離扶著胸口坐下來，情緒變化的時候呼吸也會改變，肺疼。。。“我們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只是關係比較親密而已，還有他有喜歡的人。”
“我都知道。”龍馬把剛剛從林離床下翻出來的盒子放在一邊，貼到林離身邊，從身後抱住她。“其實我是多少有點嫉妒他，為什麼他可以和你並肩作戰。”
“你的人生觀怎麼了？！”林離側過臉，驚訝的看著龍馬。“沒人覺得當雇傭兵是件好事。”
“因為有你啊。”
“。。。。。”林離無奈的搖搖頭。“也就是你這種沒有經歷過戰爭的人才會說出這樣不負責人的話。”
“沒有辦法啊，從認識你那一刻起，我就三觀不正了。”
“我還是比較習慣以前那個看上去很正經的你。”
“哈哈。”龍馬輕輕揉了揉林離的頭髮，“我一看到你就想不正經。”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道枷鎖，鎖住他內心本能的願望。而自己本身也會很理智的去克制。但是這道枷鎖在龍馬看到林離被人卡著脖子頂在牆上的時候徹底碎掉了。生命的可貴，讓他不願意在掩飾自己心底任何的感情。傲嬌什麼，適合的是和平世界的人。而對於林離這樣刀尖上舔血的雇傭兵，沒有什麼比有話直說更加合適。
林離歎了口氣，垂下頭，一副無能為力的表情。
“過來躺會。”龍馬鬆開林離，把她向床中央拖了拖，然後站起來去拖林離的鞋子。
“你總算想起來我傷還沒好了。”林離躺著下去，看著天花板，金屬拼接的天花板讓她莫名的安心。“龍馬，我們現在的方位是在太平洋中部，到日本近海的距離並不是很遠，最晚明天送你回去。”
“那你呢？”鞋子從龍馬的手裡掉路，砸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我還要戰鬥。”林離的語氣平靜，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天花板。
“我是不是應該說，為什麼，我要和你在一起，你不許去什麼的？”龍馬握著林離的腳，坐在地板上，林離的床很矮，龍馬盤著雙腿坐在地下剛好可以用小角度的俯視看到林離的臉頰。
“其實我也覺得你要這麼說。”林離把手枕在胳膊上看著龍馬。“難得你這麼理智。”
“經歷了這多麼，你以為我會像你這樣不長記性麼？”
“我什麼時候不長記性了。”林離忙著為自己辯駁。
“我等你回來。別讓我等太久。”龍馬把頭湊向林離，緊緊的盯著她的雙眼，眼神堅定而溫柔。“等你回來。我教你打網球。咱們在院子裡建一個很大的球場。然後把寺院裡那棵八重櫻也移栽過去。”
“可是我不喜歡打網球。”
“那你喜歡什麼？”
“格鬥。”
“。。。。。。。。。你敢喜歡正常點的東西麼。。。”
“那就網球吧。”林離思考了一下，自己所接觸過的正常向運動也就只有網球了。
“這還差不多。”龍馬拍了拍林離的頭，“以後我們一起打網球。”
“每天都要打網球？”
“當然。”
“額。。。。。”
第59章 第五十七話
日本近海，林離親自用as機送龍馬上岸。按照規定，林離現在應該靜養，並不適合駕駛as.但是鑒於這次只是簡單的護送，泰紗就同意了她的請求。這是龍馬第一次看到駕駛as機的林離，確切的說應該是他第一次看到真人駕駛的as機。震撼的感覺，讓他瞪大了雙眼。見多了林離以一當十的場景，但是駕駛as機這樣的場面還是頭一次。林離開啟了隱形驅動，把龍馬放在近海的公路邊。自己也從駕駛艙裡跳出來。
“在這裡可以吧。”林離看了看公路。這裡雖然有些偏僻，但是很安全。
“可以。”
“這個給你。”林離遞給龍馬一個小包裹。
“這是什麼。”龍馬打開一看。竟然是厚厚的一遝兩萬元的日元，幾乎把包塞滿。他忍不住一哆嗦，差點扔到地上去。“你可真有錢。。。。”
“我怕你缺錢，用美金把艦隊裡所有人手上的大面值日元都換了。雖然他們給我的匯率很過分。”
“我才不缺錢呢。”龍馬在包裡翻了翻，又發現一塊表，就是那天林離丟給自己的那塊。“這塊表。。。？”
“這快表是宗介失敗的設計品之一。不過現在看來還是很有用的。”
“有什麼用？”龍馬把表拿在手裡翻轉了幾下，仔細的打量，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和高級的戶外用表沒有什麼兩樣。
“這塊表和我體內的晶片相連。”林離指了指自己肘關節的位置，“在這裡動脈的附近，埋了一塊晶片。只要我還活著它的指針就會一直走下去。”
“萬一沒電了呢？！”
“放心，它是太陽能的。用的都是尖端材料，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林離頓了一下，“所以，一旦它的指針停下來。”
“不可能！”龍馬忽然大喊一聲。“它絕對不會停下。”
“好吧。我也希望它能一直走下去。”林離看著龍馬有些充血的眼睛，低下頭後退一步。“就這樣吧。你路上小心。我回艦隊了。”
林離的話還沒有說完，龍馬就沖了過來。他緊緊的抱住林離，又小心的避開她肺部的傷口。“你一定要回來。”
“我。。。”林離想要逃離這個話題，卻發現無能為力，只能硬著頭皮去面對。其實兩個人都知道，在戰場上，什麼都可能發生。“如果我。。。。。”
“沒有如果！我等你。阿離，我等你。”龍馬的雙手在林離的背上摩挲，“別讓我想哪些可怕的事情。你一定會平安的。”
林離不再說話，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遠處吹來的海風，把兩個人的髮絲纏在一起，墨綠色和亞麻色混在一起，就像是兩人之間深深的羈絆，緊緊的糾纏在一起。林離把臉貼在龍馬的胸口上，聽著對方熟悉的心跳。果然，這個世界上最讓人喜悅的聲音就是心愛之人的心跳聲。
龍馬捧起林離的臉頰，把嘴唇貼了上去。林離也握住龍馬貼在自己臉頰上的雙手。綿長的吻給他們彼此都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安寧。
“阿離，我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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汞合金把新基地定在美利達島，這裡的地理條件和硬體設施都很完美，是用做傾聽者實驗的最佳場所。不過即使是這樣，選擇美利達島作為基地這樣的事情也就是雷納德能做出來。
因為美利達島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秘銀的老巢。這片島嶼上的每一寸土地林離她們都了若指掌。雖然汞合金在裝備上占了極大的優勢，不過如果西太平洋艦隊拼盡全力，誰勝誰負未可知。
艦隊裡的人分成了兩組，梅麗莎和克魯佐去阿富汗，那裡有汞合金的一個基地。在那邊汞合金的兵力相對薄弱。難度不大，毛他們可以搞定。宗介和林離則重點進攻美利達島，傾聽者實驗已經迫在眉睫，他們必須用最快的速度救出千鳥。千鳥的思想已經被索菲亞入侵，無論是泰紗怎樣共振都沒有辦法感受到她的思想。所以只能是宗介他們單方面作戰，也許還會遭到千鳥的反抗，這項任務不是一般的棘手。
醫療組為林離加大了藥量，僅僅五天時間，傷口已經完全癒合。這樣危險的用藥會給心臟造成很大的負荷，如果不是極度危機的時刻是禁止使用的。泰紗起初並不同意，但是當得知傾聽者實驗的時間進一步提前，只得答應了林離的請求。
從拆下紗布的那一刻起，林離和宗介就沒下過戰場，兩個人不在一個小隊裡，算起來這是他們第一次以as小隊的形勢執行任務。多年來的默契讓兩個人配合的猶如鬼魅一般，越來越多的as機倒在兩人的槍口下。這些天下來，林離就算是在夢裡看到的也是那些數不清的as殘肢，濺起的電火花和因為衝擊而飛揚起來的漫天的黃沙。
當他們終於踏上美利達島上的時候，林離已經有兩天沒合眼了。雇傭兵體力和恢復力都是驚人的。林離完全可以做到堅持4天持續戰鬥，然後用半個小時的深度睡眠恢復體力。所以兩天對她來說完全算不了什麼。
“宗介。”林離通過無線電呼叫宗介，她沒有用代號，而是直接叫了宗介的名字。“我們先毀了供電設施。”
“明白。”得到林離的指令，宗介的烈焰魔劍將插在一架as機胸口的單分子小刀拔出來，和林離一起向著供電設施奔去。
揚起的黃沙讓兩人呢的視線有些模糊，馬上就要到供電設備了，眼前忽然出現一個模糊的影子。看樣子應該是一架as機，沒有組成小隊，只是獨自站在那裡。雖然是這樣，卻給林離和宗介帶來莫名的震懾力。As機的動作和姿勢常常和他的駕駛者很相似。比如宗介的AS機，總是彎著腰像是小老鼠一樣四處打量，謹慎而周密。而克魯茲的AS機，則總是保持昂首挺胸的姿勢。眼前的這台AS機，身體前傾，從他的站姿來看，很像長期進行桑搏訓練的格鬥家。
黃沙漸漸散去，AS的機體變得清晰起來。宗介和林離都不禁倒抽了口涼氣，雖然做了很大的改進。但是從武器和機體的整體形狀還是可以看出主人的身份。
加里寧。秘銀曾經最強的雇傭兵。和林離他們一樣出身于蘇聯的KGB，而且還是宗介當年的教官。
“這裡交給我。”林離拔出軍刀向前踏出一步。“宗介你去實驗室找千鳥，對雷納德不要手下留情。忘記他是泰紗的哥哥。”
“阿離！”宗介是加里寧一手訓練出來的，他當然知道對方的強大。即便是林離對上他也不見得會有勝算。加里甯的能力絲毫不在雷納德之下。“你去救千鳥，這裡交給我。”
“相良下士。這是命令。”林離又重複了一句，提著軍刀沖了上去。被入侵思想的千鳥可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喚醒的。
作者:
藍桉
時間:
2012-7-18 10:50
第60章 第五十八話
加里寧的機體也安裝了蘭姆達驅動，而且比起林離更加完善。硬碰硬的話，林離根本討不到便宜。幾番攻擊下來，林離僅僅是劃傷了加里寧的機體的手臂，但是自己的機體卻已經有好幾處露出了電線。
宗介說的沒錯，這傢伙，比雷納德更加棘手。林離不得不改變作戰策略。在2點鐘方向。就是供電設置，林離可以清晰的看到高壓線，只要斬斷它們，實驗就會被推遲，備用電源根本不能支持整個實驗的完成。
林離向著加里寧的方向急火，閃身沖了過去。加里甯顯然沒有料到林離會有這麼冒險的舉動，他舉起單分子小刀用力的切下去。劇烈的震動傳來，林離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機體。自己的as機被切掉一條手臂。狀況比林離想像的要好很多。起碼還沒有喪失行動能力。供電設備完全暴露在林離眼前。加里甯顯然沒有意識到林離的目的並不是打倒他，也不是掩護宗介，而是毀了供電設施。
林離把僅剩的左手裡的槍械向著加里寧的方向重重的扔了過去。接著對方閃躲的空擋，從腰間抽出單分子軍刀。向著供電設施用力的砍下去。
一陣電火花過去，電線齊齊的斷開。遠處基地的方向，燈光瞬間暗了下去。林離回過頭滿意的看著加里寧，在as機的包裹下，林離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是她幾乎可以猜到加里寧現在的反應，臉色一定不是一般的難看。
果然，當加里甯察覺到林離的動向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立刻加大了攻勢。像是發瘋了一樣。林離的as機只剩下一個手臂。根本不足以抵擋火力全開的加里寧，她的AS機上已經遍體鱗傷。林離儘量保護住自己的引擎，向著基地的方向跑過去，雖然供電設施已經毀壞，但是如果雷納德強行實用備用電源，實驗即使完成一半，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
身後不斷傳來炮火的聲音，伴隨著震動，林離的AS機器越來越不穩，她甚至可惜清晰的感到炮火在自己的機體上炸開。終於到基地了，林離剛剛送了口氣，忽然從機體上傳來了劇烈的震動，這次是引擎！駕駛室的鋼化玻璃也隨之出現的裂隙。林離的機體仰面到了下來，壓在基地邊緣的矮牆上。林離打開駕駛艙，雙手攀在駕駛艙兩側的邊緣，在機體到底的瞬間跳了出去，翻身滾出去好遠。剛剛從地上爬起來，就看到加里寧的機體手持著單分子小刀貫穿了自己AS機的駕駛艙。
林離只穿著As駕駛服身上並沒有多餘的武器，她從地下撿起一根斷裂的鋼管，向著實驗室的方向跑了過去。她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歇斯底里的狂奔了。汞合金在美利達的駐軍並不多，除了雷納德和加里寧之外都是些小角色，在林離用鋼管放倒第三個雇傭兵的時候終於在他身上找到了和自己慣用的軍刀差不多的武器。
林離在基地的艙室裡飛快穿梭，雷納德選擇這裡作為汞合金的基地真是最大的敗筆。沒有人比她更熟悉這裡的每一寸土地。備用電源室就在眼前。林離快速的鍵入密碼，外層的鋼化門已經打開。內層的門沒有密碼，需要用金鑰。林離手裡沒有鑰匙，於是她採取了最原始的方法。舉起軍刀用力的斬斷門上的電子鎖，然後抬起腿用力的踢了一下。門應聲打開。林離沖了進去，拉下了備用電源的電閘。同時握住軍刀的絕緣把手，將它用力的插到變壓器裡。
軍刀沒入變壓器的瞬間，身後傳來了一聲槍響。從槍聲來判斷是林離換用的SW500，這聲音對於她來說並不陌生。卻沒有一次像這次這樣的震撼。也許是因為那些槍聲是打在別人身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劇烈的疼痛幾乎掏空了林離的大腦。她倒在儀器上慢慢的回過頭，加里寧正拿著SW500指著自己，她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槍口的空氣因為過熱而出現的波動。
林離低下頭，雖然已經最好了心裡準備，但是看到自己的破碎的右手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原來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整個手臂從肩膀上齊齊的斷掉。鮮血不停的湧出來。大片大片的在地板上暈開，就像是紅色的櫻花。
也許是因為恐懼，或者是傷到了神經。林離漸漸感覺不到疼痛。她看著加里甯，他滿是皺紋的臉龐竟然異常的平靜。
“為什麼？！”林離開口了。“為什麼要幫著雷納德那混蛋。”
“阿離。”讓林離驚訝的是，加里寧竟然喊了她的名字。“我想要回到依蓮娜和孩子們身邊。”加里甯的妻子和孩子死于20年前的那場戰爭，在她懷孕8個月的時候，和只有3歲大的長子一起死在炮火中。
“所以你就搭上了那傢伙。”林離沖著加里寧喊了起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那種虛假的世界誰要！”說完林離忽然想起了什麼，她向自己破碎的右手爬過去。撿起自己的右手，用左手抹掉上面的血跡，硬幣大小的煙疤映入眼簾。看到煙疤的一?那，林離不可抑制的哭了起來。她把右手舉到加里寧面前。“你把我父親還給我。這是他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你還給我！啊！”林離大聲的嘶吼。
這個煙疤加里寧也認識，那是林離看到死裡逃生的教官的時候，撲到他懷裡不小心被燙傷的。當時加里寧就在他們身邊。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林離哭，而這是第二次。
“阿離，閉上眼睛。”加里寧再次舉起槍，抵在林離的額頭上。“我們一起去那個溫柔無傷的世界。有我的妻子和孩子，也有你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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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龍馬18歲以後參加的第一場職業比賽。對手是世界排名前20的選手。因為有贊助商的支持，龍馬作為日本新生代的網球手，取得了參加這次友誼賽的資格。
網球上的看臺上坐滿了人，青學網球社的人和已經畢業的前輩都來觀戰。對手不是普通的高中生，而是職業選手。龍馬態度也隨之認真了起來，他左手握住球拍，對方的實力果然不可小覷。不過3局之後，龍馬的優勢已經體現出來。漸漸開始壓制對方，天才網球手的實力已經顯現出來。
只要再拿下一局，龍馬就可以取得比賽的勝利。看臺上的?喊上越來越大，龍馬抬起手臂準備發球。
忽然，網球從龍馬的手裡掉路。在地上彈了幾下滾到場外。龍馬把手腕上的手錶貼到耳朵上，整個人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又把手錶舉到眼前，用力的再錶盤上砸了幾下。
球拍被他摔在一邊，用力的砸著手錶，砸了一會又把它舉向太陽。這樣的動作往復了幾次，整個賽場都靜了下來，大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龍馬歇斯底里的舉動讓眾人摸不著頭腦。
正當裁判準備走過去詢問的時候，龍馬忽然跪了下去，他緊緊捏著自己的手腕，大聲的嘶吼起來。
第61章 第五十九話
從傾聽者事件完結到現在已經過去5年了。
泰紗放棄了秘銀，回到了美國，在一所大學裡教書，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宗介真的說到做到，穿著破破爛爛的校服出現在千鳥的畢業典禮上。
至於克魯茲那傢伙，竟然復活了，他被蘇聯的人救了。不得不承認，這種禍害果然沒那麼容易死，毛雖然嘴上抱怨他怎麼又活過來了，但是私下裡卻抱著他狠狠的大哭了一場。戰爭結束不久兩人就訂婚了。毛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但是身材依舊保持的和當年一樣好。
龍馬始終不能接受林離的消失。他把林離的軍牌掛在胸口，那塊停止走動的手錶也隨身攜帶，他篤信林離不會那麼容易死。這塊手錶一定會在什麼時候再次走動起來。
在那塊表的指標剛剛停止走動的時候，龍馬曾經想過要自殺。他把自己鎖在房間裡。拿出林離給他的SW390，彈夾不知道再什麼時候已經被掏空了。連林離曾經留給他的那些畫著各種圖案偽裝成網球樣子的手雷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冰箱裡的芬達還沒有喝完，整齊的碼在那裡，缺掉的一角卻再也不會有人補齊。
龍馬最終沒有選擇自殺，這是林離用生命換來的和平。他必須代替她好好的活下去。也許有一天他們還能在見面也說不準。這種不著邊際的幻想，在龍馬每次想要放棄的時候讓他支撐了下去。
一年一度的美國網球公開賽，龍馬照例參加。現在的他已經褪去了當年的青澀，成了獨當一面的網球手。穩坐了世界排名第一的位子。今年美網舉行的時候，天氣劇變。和龍馬一起參加雙打的是當年在青學的前輩，叫做手塚國光。他很不幸換了重感冒。參加美網的選手是以自己的名義參賽的，沒有專門的隊醫跟隨。這些年龍馬一個人獨來獨往習慣了，手塚為了配合他的喜好，沒有帶醫生。想不到剛到美國，就染上了重感冒。
為了不影響比賽，龍馬當夜就帶著他去附近的醫院看病。這家醫院的雖然不大，但是設施卻很完善。安頓好手塚後，龍馬一個人去藥房拿藥。這個時間醫生基本已經下班了，只需要急診的醫生和藥房的護士。
從藥房取來藥，龍馬取了一個一次性紙杯，從水房裡接了滿滿一杯熱水向手塚的病房走去。滾燙的溫度從杯壁傳來。他不得不不停的換手，好讓自己拿穩杯子。在拐角的的時候，迎面走來一個人，左手提著一袋子藥。龍馬剛好再換手，沒有抓穩杯子，一紙杯的熱水都潑到對方的右手臂上。
“對不起，對不起！”龍馬連忙道歉。抬起頭的一?那，呼吸停滯了，他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是誰續起了長髮？是誰褪下了軍裝換上了棉布的襯衫？
龍馬看著眼前的人，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張了張嘴，卻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說出一個字。
林離比以前更瘦了，蒼白的臉色的顯示出她糟糕的身體狀況。墨綠色的眼睛依舊是那麼深邃而清澈。她穿著淡藍色的棉布襯衫，右手的位置因為被水浸濕而變深。她安靜的站在那裡，眼神中滿是震驚。瘦弱的身軀讓這身衣服顯得松誇誇的。完全退去了當年雇傭兵的模樣。
林離最先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龍馬。知道美網將近，所以她才會選擇在夜間來醫院取藥，想不到竟然會碰上龍馬。她低下頭，調轉方向，想要離開。
剛剛走出兩步，忽然被人從背後抱住。
“阿離。”熟悉的聲音傳進林離的耳朵。和夢中聽到的那些喃呢不一樣，溫暖而真實。
林離很想說一句，先生你認錯人了，但是只要一張嘴眼淚就會忍不住掉下來。沒有辦法只能任由對方這樣抱著。
“阿離。你這個騙子！”對方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你為什麼不來找我！我等了你那麼久。你這個混蛋！混蛋！”
這時龍馬忽然想起剛才不小心潑到林離身上的開水，他趕忙把林離轉過來，伸手去抓林離的右手。一直很平靜的林離忽然開始劇烈的反抗。她的力氣大不如前，無論怎麼掙扎都躲不開。
觸到林離袖子的一?那，龍馬感到整個人都木了。就像是被重物擊中頭部。他抖著手捏緊林離的袖子，竟然是空的。從肩膀開始，整個右手都沒有了。
“阿離，你。。。”
“龍馬。”林離仰著頭深吸了一口氣，想不到還是被發現了。忽然有種釋懷了的感覺。“用不著這樣，早就不疼了。”
“你。。”林離想了想，不知道該說寫什麼，只得用了最俗的寒暄。“這些年，你還好吧？電視上總能看到你。”
“怎麼會好。”龍馬的聲音低沉，正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沒有你，我怎麼會好！”和5年前比起來，龍馬又長高了一些，他扶著林離的肩膀低下頭，眼淚肆無忌憚的奪眶而出。
“對不起。”
“你這個混蛋。為什麼不來找我。沒有了右手，這些年你怎麼過的，為什麼不來找我！”
“我的右手沒有了。而且心臟受損，不能劇烈運動。我不能打網球了。”
“網球？！”龍馬大聲的喊了起來。“你就為了這個不來找我？！這算是什麼理由。你是白癡麼？！”
“我不想拖累你。”
“可是你已經拖累我了。”龍馬向前一步把林離抱在懷裡。“這些年，我真不知道自己怎麼活下來的。只要讓你回到我身邊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在所不惜。每天回到家，我都會對著空蕩蕩的房子說我回來。看著你的相片自言自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瘋了。”
“對不起。”林離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熟悉的溫度，讓她的大腦失去了反應能力。人在安全的環境下會變得遲鈍。
“我不能沒有你，阿離。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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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離已經自己就要死去的時候宗介出現了，他成功的轉移了加里寧的火力，給了林離逃生的機會。林離拼勁全力從實驗室逃出來，剛好趕上了泰紗他們的小飛機，撿回來一條命。但是卻再也沒有辦法恢復到以前的狀態，身體受到重創的她，甚至連個普通人都不如。退役後，林離答應了泰紗的請求，和她比鄰而居。不再需要武器的她，只能依靠一些大大小小的藥片來維持生命，用這樣的代價換來的和平，林離卻從來沒有後悔。
這些年林離一直安靜的居住在這個小鎮裡，每天的娛樂就是坐在電視機前看龍馬的比賽。他現在的人氣很旺。隨便挑一個台，就可以看到他的身影。林離不敢有更加奢侈的想法，只要這樣安靜的看著他就可以了。想不到有一天，龍馬會這樣真實的出現在自己眼前。
就和第一天看到龍馬的感覺一樣。就像是耶誕節的早晨。
美好的讓人不敢相信他是真的。
和林離分別後的第二天，龍馬搬進了林離的公寓。他提著大包小包硬擠進林離的房間。她的房間還是那麼整潔，打開冰箱，果然整整齊齊的碼著滿滿一層的芬達。
這時窗外傳來一陣轟鳴聲，林離扭過頭看到一架推土機竟然出現在自己院子裡。“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他們在種樹。”龍馬灌下一大口芬達，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示意林離坐過來。
“種樹？”
“那棵八重櫻啊，我說過等你退役了，就挖出來種在你家院子裡。”
林離看看窗外，又回頭看看龍馬，眼睛瞪得大大的。這無辜的表情，讓龍馬忍俊不禁，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打開了電視機。
體育播報員的聲音從電視裡傳出來。“世界排名第一的著名網球手，越前龍馬昨日宣佈退役。這位元正值壯年，處於巔峰狀態的網球手忽然的離去，引起各界譁然。對於他這一舉動。。。。。。”
“這。。。這。。。”林離指著電視裡，驚訝的說不出話。
“這樣我可以安心的照顧你了。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從現在開始只有死別不再生離。”龍馬把林離圈在懷裡。“就像你以前說的那樣。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安妥喜樂的生活。”
電視裡播報員的聲音繼續傳來，但是林離已經聽不到這些紛紛擾擾，她把臉頰緊緊的貼在龍馬的胸口，聽著龍馬的心跳，這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
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回應，也許只需要微笑就好了。
我愛你，生死不棄，此志不渝。
第62章 不二番外
林離的離開很突然。我甚至不清楚她究竟是什麼時候消失不見的。等我察覺的時候已經完全找不到她的蹤影。
那段時間一直在忙一個項目，等我空下時間去青學的時候，一切都井然有序，唯獨不見了林離。龍馬已經是青學的部長，他帶著隊員在熱身訓練。櫻乃和朋香還是像以前那樣會在做運動的時候偷偷的看龍馬。一切都和以前一模一樣，但是對於我來說，這裡卻空曠的嚇人。
我問了旁邊的新學員，他們竟然表示不認識林離。
在熱身結束的時候，我才有機會去詢問櫻乃，她告訴林離轉學了，以後都不在回來。還抱怨林離走的太突然，連招呼都不打一個。
林離走的很乾淨，就和她突然出現一樣。沒有留下一點線索和一絲預兆。就好像從未出現一樣，這種感覺讓我很恐慌。雖然一早就知道她不會屬於這裡，但是我還是奢望可以讓她留下。也許是憐憫心作祟，我希望自己可以成為她的救贖。這想法也許聽起來很可笑，如果有一天林離真的出現在我面前，讓我帶她走，那麼我會毫不猶豫的執起她的手。
心理學上講，人類潛意識裡對曾經救助過自己的英雄會產生愛慕之情。這種效應在女性身上最明顯，不過對於男性也同樣適用。
林離她救過我兩次。所以我愛她。我確定這是愛，不是憐憫，不是盲目的崇拜。
老實說，我並不想向龍馬詢問這些事，龍馬和林離的關係很微妙，我能感受的到，林離也是人，她並不是感情的絕緣體。她心裡的天平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偏向了龍馬。
他們不適合，從一開始我就這樣認為。當然我並不是強調，自己比龍馬更適合林離。我們都配不上她，但是如果給我機會，我願意照顧她一生一世，給她一個安穩的家。我知道龍馬也可以做到，但是比起我，他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我一直認為如果換作我或許會讓林離過得更加幸福，但是在很多年以後，再次看到他們。已經退役的龍馬褪去了鋒芒畢露，穿著和林離一樣的棉布襯衫，小心的把她護在身側的時候，我忽然明白其實龍馬可以做得比我好。
我們都不瞭解彼此，那些自以為是的認知真是傻透了。
那是龍馬人生中第一次大比賽，也是龍馬正式踏足世界網壇的第一場比賽。在馬上就要取得勝利的時候他忽然放棄了。就那樣跪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嚎叫。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龍馬，也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人露出那種絕望的表情。
不好的預感瞬間蔓延到胸口，有那麼一瞬間，我眼前都是黑的，甚至連聲音都聽不到。我知道，在這世界上只有一件事可以讓龍馬崩潰，我知道，但是我多希望自己的理解是錯的。
最後在休息室裡只剩下我和龍馬，我陪他留到最後。龍馬的父親一直在休息室外等我們，他知道龍馬需要的安靜。也許我並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我並不是龍馬最親密的朋友，也不是他的家人，厚著臉皮呆在這裡並不合適。那麼，如果我說，我在這裡的原因是林離呢。
“她沒事，對吧？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她一定不會有事的。”這是我問龍馬的話，也是他給我的回答。
我不想再問什麼。我不想聽龍馬親口告訴我林離的死訊。雇傭兵這種職業，十有八九最後都死在戰場上。我父親是個例外，我多希望林離也是個例外。
如果林離是個普通人，她現在遇到的危險，那麼也許我會期望她可以倖免，或者得到救援。但是她不是，她是個軍人。她的結局只能有兩種殺人，或者被殺。我是虔誠的基督徒，殺戮對於我的信仰來說是罪惡的，但是在那一刻，我忽然背棄了我的信仰，我多麼希望林離是那個殺戮的人。我不在乎背負什麼罪責，我只希望她能平安。林離的身份，讓我幻想一下她死裡逃生的能力都沒有了。
真的死了麼？她就這樣離開了。我甚至沒有她的一張照片，有的時候我自己懷疑林離是不是真的存在過，那個在地震的時候擋在我身前，把我從槍口上拉回來的人真的存在麼。
我一直以為我掩飾的很好，但是還是被父親察覺到了。他沒有問我低落的原因，而是直接了當的說是不是阿離，她是不是死了。父親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平靜，但是在他的眼神裡我看到了徹骨的哀慟。當了一輩子雇傭兵，認識的就那麼幾個人，最後還全死在戰場上，孤零零的剩下自己一個。
我用情況還沒有確定的話敷衍他。但是父親卻理智的說放棄吧。他當了20多年的雇傭兵，情況不確定，失蹤，這些詞彙和死亡無異。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轉過身，不讓我看到他的表情就像此刻我不想讓他看到我的淚水一樣。
從那之後很久，龍馬就像失去靈魂的行屍走肉，把自己關在家裡。我去看過他一次，那時他就站在冰箱前，冰箱的門被打開，他看著缺了一角的芬達發呆。甚至連我走進他身邊也不知道。
我想和他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從何開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們之間的話題已經不在是網球，而是阿離。可是現在，阿離，你在哪呢。
“我知道你喜歡阿離。”這是龍馬幾個月來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之後他從屋子裡走出來。重新拿起了球拍。
我知道你喜歡阿離。他是想表示，自己愛的比我多，還是在鼓勵我要帶著這份愛積極的生活，或許是表示自己永遠不會放棄這愛戀，這些我都無從知道。只是從那時起，阿離不再是我們避諱的話題。
沒有比賽的時候，龍馬回來拜訪我父親。他帶我來到林離在東京的寓所，我才知道原來林離那個臨時的家在這裡。不要問我為什麼那麼久都不知道林離寓所在那裡，我並不是跟蹤狂，而且以我的能力我不認為我可以跟蹤的到她。
林離的家和我想像的一樣，乾淨的嚇人。除了武器和生活必需品外，什麼都沒有。她的臥室裡只有一張小小的單人床，床板很硬，在這種床上怎麼可能睡得舒服，也許林離是刻意的，這樣才可以保持清醒。這一切都讓我的心像刀割一樣疼。我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努力沖龍馬露出微笑的表情，但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像平時那麼自然。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笑得這麼假。
我們談論的話題只有林離，龍馬會給我講林離以前的一些事情。我們還會想像林離現在的模樣，是胖了還是瘦了，頭髮長到哪裡了。這種看起來有些可笑的談話卻帶給我們莫大的安慰，它讓我們覺得林離還活著，就在某個角落裡安靜的生活。
後知後覺，龍馬成為了世界第一的網球手，我從東京大學畢業，選擇繼續深造。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心理學這東西這麼感興趣，也許我是在找一種方法可以讓自己真實的感覺到林離沒有離開，或者是徹底的忘記她。
看到龍馬退役的消息的時候，我嚇了一跳，和他父親一樣，他們都不按套路出牌。我猜不到這次又是為了什麼。但是這理由，卻讓我驚喜異常。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我甚至可以感到自己心跳已經頂在了肋骨上。
那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龍馬從美國打開的。是他的聲音沒錯，但是那種低沉的猶如一潭死水的感覺蕩然無存，充滿了喜悅和希望，我忽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仿佛此刻和我對話的是7年前的他。
短暫的寒暄之後，他要我等一下，一陣沉默後，電話那頭忽然傳來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聲音。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我不記得有多久沒有聽過她的聲音了。是林離，她還活著。
我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她還活著。我激動的聽不清她在說什麼，只是像個白癡一樣不停的喊她的名字，阿離阿離，而林離就一聲一聲的答應。最後電話換回了龍馬手裡，我們都哭了。到了這個年紀還哭得像個孩子一定很丟人吧。
之後不久就收到了龍馬婚禮的要求，其實沒有這個邀請我也打算去美國看望林離。簽證剛剛拿到手，我就迫不及待的踏上了飛往美國的航班。
過了這麼多年，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林離留了長髮，亞麻色的頭髮順著肩膀灑下來，她比以前瘦了好多，穿著最普通不過的棉布襯衫安靜的站在龍馬身邊。完全沒有了和當年那個叱詫風雲的傭兵的影子。
我沖過去握住林離的手臂，一隻手就抓空了。我不知道林離是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活下來。看著我驚訝的表情，她只是笑著說沒事。短短的一句沒事卻讓我不可抑制的哭了起來。我把林離緊緊的摟在懷裡，眼淚都蹭到了她的脖子上。這是我第一次擁抱她，也許也是最後一次。龍馬那傢伙，肯定不會再給我機會像這樣肆無忌憚的抱著林離了。
參加林離婚禮的人很少，空蕩蕩的教堂裡只有我和另外幾個人，據說是林離的以前的戰友。我有些受寵若驚。後來龍馬告訴我，邀請我來的原因很簡單，我愛林離，一直愛著她。
是的，我愛林離，一直愛著她。愛的心疼。看著她和龍馬站在神父前，我忽然有種想要衝上去強走新娘的衝動。這是開玩笑的。林離還活著，有個安穩的家了。我還有什麼奢望呢。
我們誰都不會再需要武器了。
下一步，應該回到日本去，聽老頭子的話，去相親。我很喜歡墨綠色眼睛的女子。
阿離，龍馬，祝你們安妥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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