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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貼] 《(網王)風雷傳說》作者:元月【完結】 [打印本頁]

作者: kit3emily    時間: 2012-8-6 13:42     標題: 《(網王)風雷傳說》作者:元月【完結】

《[網王同人]風雷傳說》作者:元月(完結)
個人小感:
這篇不錯,是1vs1,不會太過瑪麗蘇
是亞久津BG

1、緣起/生日之約

    夏日的黃昏,落日的余輝給巴黎城涂沫了一層金色。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街道上人來人往,行色匆匆。

    兩個游客模樣的妙齡少女說笑著走進街頭一間名為“寂寞”的咖啡吧。

    她們是來自日本的吉川愛子和金田優紀,兩人穿戴著同款的白色太陽帽、白色襯衫和藍色牛仔褲,帽子後面露著一截差不多長短的“馬尾”,一副孿生姐妹的扮相。

    少女的到來讓店里為數不多的客人們眼前一亮,兩人都是接近一米七的個子,清秀的容顏,苗條的身材,看上去象是姐妹花。

    不過細心的客人會發現她們的發色有著明顯的不同︰外表比較文靜的少女是紅發,活潑爽朗的少女是黑發。

    兩個少女挑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

    服務生殷勤地迎上前︰“兩位小姐要點什麼?”

    “愛子,我們老樣子吧。”優紀抬手把額前幾根紅色碎發別到耳後,轉頭對服務生說︰“兩杯藍山,一份爆米花,另外給我們做一個十英寸的巧克力生日蛋糕。”

    “好的,請兩位稍等。”服務生應聲退下。

    位置很不錯,透過明亮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繁華的街景,還有天邊絢爛的晚霞。

    愛子望著窗外輕嘆︰“優紀,我好象愛上巴黎了!真希望畢業後能來這里工作。”

    “呵呵,我看你是迷上這里的帥哥了吧。”優紀促狹的笑了笑,不客氣地大潑冷水︰“你醒醒吧,來這里工作是不現實的,我們可都是家里的獨生女。”

    “討厭,怎麼把我說得跟花痴似的。”愛子嗔怪地白了眼優紀,過了一會又興奮起來︰“沒關系,我們畢業後努力賺錢,定期來這里旅游也是一樣的。”

    “好啊,我們就這麼約定吧。”听起來好象很不錯呢,優紀不禁也憧憬起來。

    “優紀,我計劃在四年內拿下法學博士學位,然後回東京開辦一家律師事務所。”愛子忽然說道。

    “我們的天才少女又準備跳級了嗎?”優紀笑了笑,悠然道︰“我的目標比較簡單,大學畢業後找份工作掙上幾年錢,然後開一間咖啡店,就象這間店一樣,也兼賣蛋糕。”

    “呵呵,我們都想自己當老板。不過現在說這個還早呢,我新學期才上大三,還得在紐約呆上四年。”

    “對了,愛子,我上個月柔道晉了黑帶4段,你應該沒有拉下吧?”

    “我現在是5段,還是比你高一級呢,前些時候跆拳道也晉了黑帶4段。”愛子笑道︰“不過離老頭子的要求還有點距離。”

    “呵呵,吉川叔叔對你自小便是學業武術一把抓,我看他是把你當兒子養呢。我父親只關心我的家政是否拿得出手,供我讀大學不過是為了讓我有條件找個好婆家。”優紀說著不禁有點黯然。

    “上一代人大多和我們價值觀不同,你別介意這個。”愛子忙安慰好友,大多數的日本父母對女兒都是以嫁一戶好人家為目的,自家警察老爸卻是把自己當兒子來培養的,相比之下自然開明許多。

    這時服務生把咖啡和爆米花端了上來。

    優紀忽然注意到斜對面的位子坐著一個面容冷峻的年輕男子,銀色的頭發,挺直的鼻梁,兩道劍眉微微蹙著,看樣子似乎是在等人。好酷噢,優紀心里暗贊,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愛子,我們今晚要執行B計劃嗎?”收回目光,優紀若有所思地啜了一口咖啡。

    所謂的B計劃,是愛子在去年生日時提出的,說是要在18歲生日這天告別處女,兩人當時還約定在一年內努力找男朋友,爭取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初戀情人。

    “當然要執行呀,在美國18歲還是處女會讓人嘲笑的。”愛子說著壓低了聲音︰“我沒找男朋友是因為一直在忙著拿學分,根本沒有空余的時間。你沒跳級,專業又輕松,怎麼也不找男朋友呢?那個青梅竹馬的鄰居還在痴痴的等你吧?”

    “別提了,那人是個死心眼,說是只要我沒有結婚他就不會放棄。”優紀苦惱地皺起了眉頭,“我爸媽都很喜歡他,特別是我媽,好象已經把他當作自家人了似的。唉!”

    “順其自然吧,沒什麼好煩的。”愛子拿勺子攪動著杯里的咖啡,享受似的用鼻子吸了一口氣︰“藍山還真是我們的摯愛呢,喝了這麼多年也不覺膩煩。”

    “呵呵,我們對藍山的確是情有獨鐘。”優紀憶起和愛子相識的經過,嘴角上翹了一個好看的弧度︰“當初我們竟是為搶同一份蛋糕相識的,差點沒在蛋糕店大打出手。”

    “時間過得好快,轉眼我們已經相識六年了!”愛子嘆道。

    說來也巧,她們是同年同月出生,優紀的生日是7月29日,愛子的生日是7月31日,從相識那年起,她們就選定中間這天共同慶生。

    這時兩個服務生走了過來,一個捧著生日蛋糕,另一個拿著一只別著紅玫瑰的小禮盒,笑容可掬的問道︰“是哪位小姐過生日?”

    “是我們共同的生日呢。”優紀和愛子異口同聲地說。

    “這是我們店里的一點小心意,祝你們生日快樂!”服務生遞上禮盒便匆匆走了。

    “生日快樂!”另一個服務生把生日蛋糕放在桌子上。

    兩人高興地道了謝,優紀開始往蛋糕上插蠟燭,愛子則忙著拆小禮盒。

    “是兩位小姐過生日吧?”一個好听的男中音突兀地傳來,兩人扭頭一看,只見一個英俊的年輕男子笑吟吟的站在跟前,啡色的短發微微有點天然卷,咖色的眼眸里盛滿笑意,好帥!

    他揚了揚手上的東西,噢,又是一只別著紅玫瑰的小禮盒,笑著解釋說︰“這是前台的服務生讓我轉交的,說是剛才少拿了一份。祝你們生日快樂!”

    “謝謝!”愛子這才回過神來,忙伸手接過禮盒。然後她無奈地看了一眼嘴角帶笑的同伴,剛才自己對著帥哥發呆,腹黑的優紀卻壞心的不吭聲,分明是存心看戲呢!

    帥氣男子走向斜對面的位子︰“Sam,久等了。”

    “Johnson,今天可是你第一次遲到呢。”酷男子低沉的噪音帶著磁力。

    看了看鄰桌,愛子悄聲對優紀說︰“他們長得好有型噢,聲音也很好听。”

    優紀往那邊瞄了瞄,抿嘴笑道︰“是挺不錯的,外表分都在95以上,依我看先來的那個比較酷。”

    “後來的這個笑容超級帥,象陽光一樣!”愛子賊賊的一笑︰“今晚我們就以他們做標準執行B計劃吧。”

    “這樣的標準怕是有些高呢!呵呵,就讓我們賭天意吧,若是找不到符合標準的,原計劃便就此取消。”

    “好,一言為定。”兩人擊掌,相視而笑。

    點上18根蠟燭,愛子和優紀雙手合什,閉目許願,張眼,吹蠟燭。

    “往年生日我們都是和家人一起過呢,今天只能將就了。”愛子說著眼珠一轉,笑道︰“不過節目還是要有的,我們邀請對面那兩位帥哥一起分享蛋糕吧。”

    “好啊,你去請人,我負責把這些蠟燭清理掉。”優紀開始動手清理蠟燭。

    “哼,就知道是這樣,看我的。”愛子起身。

    愛子走到對面,笑盈盈的開口︰“可以請兩位英俊的男士和我們一起分享生日蛋糕嗎?”

    “非常榮幸。”帥氣男子眼里掠過一抹驚訝,酷男子也微微點頭,三人一同走了回來。

    帥氣男子在愛子身邊坐下,優紀往里挪了挪,酷男子也坐下了。

    愛子笑道︰“大家先做自我介紹吧,我的英文名是Mary,現在紐約留學,大二學生,我和她是日本人,今天是我們的18歲生日。”

    帥氣男子說︰“我叫Johnson,有一半日本血統,我和朋友是德國人,同在今年大學畢業。”

    酷男子說︰“我是Sam,很高興認識你們。”

    優紀微笑︰“我的英文名是Amy,在東京讀書,大一學生。”

    Johnson露出帥氣的笑容,說︰“我們是畢業旅行,你們是假期旅行,好巧!”

    愛子笑道︰“是很巧呢。”說著便動手切了四塊蛋糕,優紀拿著碟子接應,把先切的兩塊裝碟送到他們面前。

    放下刀子,愛子打開旁邊的背包,拿出一個綁著粉紅鍛帶的狹長禮盒遞給優紀︰“青玉簫,我淘了很久的噢。”

    優紀也從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個包裝漂亮的禮盒,笑道︰“肖邦的絕版鋼琴CD全集,你回去再拆看吧。”

    兩人開心地收好禮物。優紀在剩下的半個蛋糕上劃了幾刀,連同多出的紙碟和叉子,一塊兒交給附近的服務生,說︰“這些蛋糕你拿到前台和伙伴們分了吧。”

    服務生端著蛋糕高興地走了,這時一陣悠揚的鋼琴聲從咖啡吧的角落傳來,愛子有些驚奇︰“想不到這麼小的咖啡吧也能听到鋼琴曲。”

    Johnson聞言笑道︰“我和Sam沒有準備禮物,不如送你們一首新曲吧。”說著起身走向前台。

    Sam微微一笑,酷臉的線條柔和下來︰“Johnson自譜的鋼琴曲,這回你們有耳福了。”

    “下面8號桌的Johnson先生彈奏一曲‘校園頌’送給6號桌的Mary和Amy小姐,祝她們生日快樂,學業順利。這支曲子也送給在座的客人們,祝大家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前台的麥克風傳來一陣富有感染力的聲音,緊跟著響起了一段輕快的旋律。

    愛子和優紀閉著眼楮靠在座位上靜靜地听著,活潑明朗的曲調慢慢轉為激揚高昂,隨著節奏的變換,一幕幕校園生活情景在腦海中浮現︰新生入學的熱鬧,晨讀的時光,校園小徑的散步,學生宿舍的臥談會,社團活動的的精彩……

    幾小段起落,音樂在一段激揚的高潮後嘎然而止,在眾人熱烈的掌聲中,Johnson施施然地走了回來。

    愛子徐徐張開雙眼︰“這支曲子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了,謝謝你!”語氣里飽含了欣賞與贊嘆。

    “謝謝你這份特別的禮物。”優紀也是滿臉的喜悅。

    “你們喜歡就好。”Johnson回以謙遜的一笑。

    四個年輕人海闊天空地聊了起來。

    夜幕漸漸降臨,街燈亮了,七彩的霓虹把窗外的街景裝飾得非常美麗。

    坐了一會,愛子借著上洗手間的機會把兩桌的帳結掉了,回來後她給優紀使了個眼色,對兩位男士笑道︰“我們還有事得先走了,今天和你們過得很愉快,再見!”

    優紀會意一笑,向兩位男士道別︰“我們先走一步,再見!”

    目送著她們離去的背影,Johnson對同伴說道︰“這倆女孩挺有個性的。”

    Sam笑道︰“看你依依不舍的樣子,好象對叫Mary的那位有點動心呢,是不是後悔沒留聯系電話呀!”

    Johnson好笑的望著好友︰“好意思說我呢,剛才是誰對紅頭發那位看了又看呀!”

    Sam大窘︰“咳咳,說正經的,你對家族安排的婚事怎麼打算?”

    “煩著吶,我打算先留學拖延上幾年再說。你呢?”

    “這倒也是個緩兵之計。我家的情況比較復雜,還沒有想到可行的辦法。”

    兩人同聲一嘆,眉心因郁悶糾結起來。
作者: kit3emily    時間: 2012-8-6 13:43

2、緣起/巴黎奇緣

    夜色漸深,街燈妖嬈,霓虹閃耀。

    在一間喧鬧的酒巴里,吉川愛子和金田優紀坐在吧台前,她們各自拿著一杯血紅的調酒慢吞吞地喝著,俏目半眯,眼光不時飄向酒吧里來來往往的人們。

    兩人已經回旅館換了裝束,時髦的晚裝和高跟鞋給她們增添了幾分成熟的味道。

    愛子臉上化著淡妝,黑發披肩,白皙的頸項上掛著別致的紫水晶項鏈,淡紫色的短裙彰顯著修長的美腿和玲瓏的曲線,左手上戴著一只漂亮的紅瑪瑙手鐲,清雅中透著神秘。

    優紀臉上的妝比較濃,一身火紅的露背晚裝,細長的脖子上沒有任何裝飾,卻在披肩紅發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性感迷人,她左手上戴著和愛子同款的紅瑪瑙手鐲,在變幻的燈光下,整個人有一種魅惑的美感。

    “唉,帥哥沒找到,蒼蠅倒是招來不少!”施放冷氣打發了幾撥討厭的搭訕者,愛子不禁發起牢騷。

    優紀笑道︰“也許是傍晚在咖啡吧遇到的Johnson和Sam太出色了,吊高了我們的胃口。”

    愛子一口喝光杯中的酒,把空酒杯往酒保跟前一放︰“再給我來一杯。”轉頭對優紀笑道︰“是呀,有點後悔沒邀請他們呢。”

    優紀搖搖頭︰“用不著後悔,咖啡吧的氛圍不適合發出這種邀請。”

    “美麗的小妞,來陪哥哥我喝一杯。”兩個流里流氣的男人湊了過來,嘴里噴著難聞的酒氣,眼楮色迷迷的盯著愛子和優紀的胸口。

    “兩位是不是喝高了?需要本小姐幫你們清醒清醒嗎?”優紀心下惱怒,臉上卻笑得愈加嬌媚。

    “好呀,小妞兒的身材真迷人。”流氓A淫笑著伸手摸向優紀的細腰,優紀側身站起,右手抓住對方的手腕猛地一拉,利索的一個過肩摔把流氓A狠狠地摔在地上,流氓A在地上大聲地呻吟起來。

    流氓B的酒意頓時醒了,一旁的紫衣女子雖然端坐著喝酒,眼神卻冷冽如刀,身上隱隱透著一股逼人的氣勢。

    明白是踫上了難惹的主兒,流氓B慌亂地退了幾步,說了聲“誤會”便攙起同伴急急忙忙的走了。

    “嗨,Mary,Amy,我們又見面了!”熟悉好听的男中音傳來︰“身手不賴呀!”

    轉頭一看,Johnson和Sam正微笑著站在不遠處,看樣子他們已經看到了剛才的一幕。

    揚手打了個招呼,愛子沖他們晃了晃酒杯︰“你們要不要也來一杯這個?”

    兩人走了過來,Johnson搖頭道︰“Mary,你那個是血腥瑪瑙吧,怎麼喝這麼烈的酒?”

    Sam卻點點頭對酒保說︰“來兩杯血腥瑪瑙。Johnson,你又不是沒酒量,和我一樣吧。”後半句自然是沖同伴說的。

    很快酒保便把酒調好了,四個人找了個角落坐下來,又要了些小吃邊吃邊聊。

    Johnson比較健談,談起了巴黎的歷史和人文變遷,Sam話不多,只是間或插上言簡意駭的幾句。愛子和優紀則隨意的說了說這次假期旅行的見聞與感受。

    這時DJ播放起一支抒情的舞曲,Johnson邀請愛子走下了舞池。

    輕攬愛子的腰肢,凝望著她閃亮的黑眸,Johnson低笑道︰“Mary,今晚你真漂亮!”

    愛子展顏一笑︰“謝謝,想不到今晚會在這里遇到你們呢!”

    “哈,原來你們的‘有事’是要來酒吧喝酒,我和Sam卻是臨時起意來的。剛才看到你們的時候,那兩個流氓也正好走了過去,我想上前幫忙卻被Sam攔住了,不然就錯過Amy那個漂亮的過肩摔啦。Sam的眼光真準,他看到你鎮定自若的樣子便斷定你們不是好惹的。”

    “就說嘛,你們怎麼可以袖手旁觀呢,早知道這樣,我們就不必自己動手了。”

    “唉,我們白白浪費了英雄救美的機會。”依舊是清朗好听的男中音。

    “呵呵,後悔了吧!”愛子笑著,臉上因喝酒而染上一層淡淡的胭脂紅。

    “悔得腸子都青了。”Johnson故意露出一副懊惱萬分的樣子。

    愛子被他逗得直樂,甜美的笑靨在燈光下益發顯得嬌俏嫵媚,Johnson眼里泛起痴迷。

    跳到第三支舞的時候,愛子抬眼望向英俊的舞伴,鼓起勇氣說︰“今晚我和Amy來酒巴是打算找一個對象告別處女,你願意幫我嗎?”

    Johnson聞言嚇了一跳,急道︰“什麼!你們是認真的嗎?這……這怎麼可以!”

    “我已經決定了,如果你不願意,我只好去找別人了。”愛子雙頰泛紅,語氣卻十分堅定。

    “不,沒有男人拒絕得了。Mary,我只是不希望你將來後悔,你再考慮考慮好嗎,若是你冷靜下來後仍然堅持,我只能說深感榮幸。”Johnson認真的看著舞伴的眼楮,心情一片復雜。

    愛子有些感動的點了點頭︰“好,謝謝你,Johnson。”

    舞曲終止後,愛子踮起腳尖在Johnson的臉上飛快的印下一吻,隨即快步走向座位。

    Johnson抬手撫了撫被吻的地方,愣了幾秒後也走了回去。

    返回座位後愛子悄悄對優紀眨了眨眼,優紀微微點頭,兩人交換了一個半是期待半是緊張的眼神,忽然心有靈犀的站了起來,有些窘迫地說︰“我們去一下洗手間。”

    看著兩人逃跑般的身影,Sam不禁和Johnson相視而笑。

    Sam用肯定的語氣說︰“你接到了Mary的邀請是吧?”

    Johnson點了點頭,“想不到現在的女生這麼瀟灑,實在是太令人吃驚了!”

    “她們看樣子是下了決心的,傍晚我在‘寂寞’等你的時候無意中听到了她們的談話,這是她們去年生日時定下的計劃,Mary還說18歲還是處女會讓同學們嘲笑。”自幼習武的Sam耳力特別好,剛好又懂得日語。

    “真令人難以相信!她們竟然在一年前就定下這樣的計劃!”Johnson十分驚訝。

    “想不到今晚會再次相遇,”Sam無奈地笑了笑︰“我以前曾經遇過同樣的事情,不過沒有接受,這次不知為何沒有拒絕Amy。”

    “我倒還是第一次遇上,以前只是听別人說過,還當是說笑呢。”Johnson笑道︰“你說她們會不會臨陣脫逃呢?”聲音里帶著幾許矛盾。

    “我看不會,看,她們回來了。”

    四個年輕人又說笑了一會,最後便一起走了。

    長夜漫漫,在迷離的月色下,屬于城市的故事正在發生。

3、緣起/意外中獎

    次日清晨,當金田優紀回到旅館的時候,吉川愛子剛從浴室洗完澡出來,見到帶著幾許狼狽的女友,笑問道︰“昨晚感覺如何?”

    優紀又羞又惱︰“問你自己呀,不過是早回來幾分鐘罷了,擺什麼譜!”

    “呵呵,我感覺好極了,Johnson的表現非常棒!第一次好象沒有想像中痛呢。”

    “哼,Sam的技術更是一流,本小姐現在還腰酸腿痛得厲害呢!”優紀沒好氣地說。

    “呵呵,今天早上我們都落荒而逃了,真是不光彩的結局。好在我習慣早起,我離開的時候Johnson還在夢中。”

    “我比較慘,Sam居然比我醒得早,我是趁他洗澡的時候落跑的。”優紀說起來仍心有余悸。

    “你說他們發現我們不告而別會是什麼表情呢?呃,一定很有趣。”愛子邊收拾行李邊笑道,象是偷吃了糖果的孩子。

    “管他們怎麼想!我先去洗個澡,然後我們到附近的商場購買禮物,十點鐘準時往機場出發。”優紀說著走進了浴室。

    兩個多月後,優紀給愛子掛了個國際長途︰

    “愛子,倒霉死了,我居然‘中獎’了!”

    “你慢慢說,怎麼回事?”愛子急忙問道。

    “我這兩個月‘老朋友’沒有來,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今天早上到醫院做了檢查,果然是懷孕了。”優紀的聲音帶著惶然。

    “不會這麼巧吧,才一個晚上就有產品啦!你們當時沒采取安全措施嗎?”愛子大吃一驚。

    “Sam住的房間沒有避孕套,我當時算了一下應該是安全期,Sam有提醒我第二天吃藥以防萬一,可我沒放在心上,哪想到會這麼倒霉呢!”

    “可能是我們度假比較亢奮,所以生理狀況變得紊亂了,優紀,你趕緊找一個可靠的朋友陪著去醫院做了吧。”

    “我很害怕,總覺得去醫院做那個是在扼殺一個生命,這件事我還得再考慮幾天,愛子,你應該沒事吧?”

    “糟糕!我這兩個月‘老朋友’也沒有來,上個月認為是倒時差和開學太累的關系,但是這個月也到期了,天呀,我該不會也中‘大獎’了吧?”愛子也惶恐起來。

    “難道你們也沒有采取安全措施嗎?不會吧?!”優紀一听也急了。

    “第一次是用了避孕套的,可是後來我們又……我本來是打算第二天買藥吃的,可一忙就把這事給忘了,可能潛意識里也存在和你一樣的僥幸心理吧。”愛子後悔不已。

    “我們怎麼這麼背呀!唉,不說了,愛子,你那里現在是晚上,明天也趕緊到醫院檢查一下吧,不論結果如何,記得在第一時間通知我。”

    “好的,你也不要慌,我們再聯系。”放下電話,愛子不禁憂心起來,優紀這下慘了,看情形自己十有八九也中了‘大獎’。如果懷孕了,真的要做掉嗎?如果不做,學業勢必要受到影響,最大的問題是爸媽知道後一定會氣瘋的。左思右想,腦海里時而浮現Johnson帥氣的笑容,時而看到父親暴怒的臉色,竟是一晚也睡不安寧。

    第二天早上愛子便去了醫院,一個多小時後結果出來了,很不幸,她也懷孕了。

    在街上給優紀打了個電話,遠隔重洋的兩個人不禁同病相憐起來。

    “我們太瀟灑了,連對方的聯系方式也沒要,只知道一個英文名字。不過他們也是剛剛大學畢業,就算能聯系上恐怕也是于事無補。”優紀嘆息。

    “找他們是沒用的,優紀,我可能要留下這個孩子,我昨晚還患得患失的整晚睡不著,今天結果出來後反而心里踏實了,我準備爭取紐約表姐的支持,她一向很寵我,應該會幫助我的。”愛子頓了頓,接著說︰“我打算下個月辦理休學手續,明年生下孩子後再繼續完成學業,我這兩年已經修完大學本科的學分,緩一年進行碩士課程對我的影響並不是很大。你呢,想好了沒有?”

    “我很想留下孩子,但這樣勢必不能繼續上大學了,畢竟我在東京,要瞞住家人是不可能的。如果留下孩子,父母十有八九會趕我出家門,除非我能找人馬上結婚。”

    “優紀,你4月才進入大學,現在放棄太可惜了。高中學歷找工作很難的,而且從朋友的角度,我不希望你在日本做單親媽媽,經濟上、特別是來自輿論的壓力都太大了!但不論你最後的決定是什麼,我都會全力支持你。”

    “我也支持你,做未婚媽媽需要的不僅是勇氣,愛子,我一直覺得無論你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你也一樣,優紀,只是我們環境不同,我這里是紐約,未婚媽媽為大多人所理解,社會上相對的包容。東京不一樣,你作決定前認真權衡吧,各方面都要考慮清楚。另外,也要抓緊時間。”

    “好的,我們保持聯系。”

    一個星期後,兩人又通了電話。

    “優紀,我正式決定留下孩子,和表姐也溝通好了,下個月我將搬到她家住。另外,我的休學申請也批下來了,第一年的碩士課程改為函授方式,因前兩年成績突出,休學期間的獎學金破例獲得全額發放,這筆錢差不多夠我整年的花銷了,另外,我手上還有一些積蓄,你有需要時可以向我開口噢。”

    “你動作真夠迅速的,我還在猶豫呢。前幾天亞久津盛找我,呃,好就是我那個鄰居啦,我對他說了自己的情況,他表示願意和我立即結婚並會待孩子如同親生,還說他工作幾年的積蓄可以交給我作為開店的費用,昨天他已經向我求婚了。”

    “看來這個亞久津盛是很認真的男人呢,你一定要真心對人家噢,畢竟這是個很自私的決定。”

    “我知道這樣對他很不公平,心里也十分矛盾。”優紀有點患得患失。

    “優紀,看得出你是渴望留下孩子的,該說的我都說了,最後還是要你自己作決定,真想留下孩子就做好面對一切困難的準備吧。”

    “嗯,我有決定後再給你電話。”

    “好的,多保重。”

    過了幾天,優紀又撥起了國際長途。

    “愛子,我決定留下孩子,下周就辦理退學手續,11月公證結婚。”

    “恭喜你!優紀,你和父母說了嗎?”

    “昨晚亞久津盛向我爸媽下跪求婚,說我肚里有了他的孩子,希望能夠盡快和我結婚,我爸媽都同意了。”

    “想不到他這麼為你著想,真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就沖這點我也投贊成票。優紀,好好珍惜吧,我祝福你們!可惜我不能回去參加你的婚禮了,你拍婚紗照後給我多寄幾張吧。”

    “好的,愛子,我會珍惜阿盛的,是他給了我勇氣和力量。”

    “那我就放心了,決定了就放開心懷吧,一切都會好的。”

    “嗯,愛子,你多保重,bye-bye.”

    “你也一樣,Bye-bye.”

4、重生/再世為人

    第二年春天,正是“三月雨聲細,櫻花疑杏花”的時節。

    4月2日,金田優紀在東京產下一個銀發男嬰,比預產期提前了半個月,亞久津盛給兒子取名為亞久津仁。

    4月30日,吉川愛子在紐約生了一對龍鳳胎,女兒取名吉川飛揚,兒子取名吉川聞樂——

    華麗的分割線——

    我在黑夜中醒來,睜不開眼楮,卻能感覺到一望無際的黑,周圍好象滿是溫暖的水,輕柔地包裹著我的身體。

    感覺十分怪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記得自己在下班途中淋了一場雨,回到空蕩蕩的家中後又觸景傷情地哭了許久,後來好象是在沙發上睡著了,怎麼一覺醒來卻是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連眼楮都睜不開呢?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從背後傳來一陣強烈的擠壓感,我使勁地掙扎起來,擠壓感一陣強似一陣,我心里又驚又怕︰怎麼空間突然變小了?好象有一個肉乎乎的東西在使勁擠我,我只得使勁往外擠……

    當我的身體重獲自由的時候,屁股上被人打了一掌,接著我听到了一陣嬰兒的哭聲,然後,我吃驚地發現嬰兒的哭聲竟然是從自己嘴里發出的!耳邊還傳來清晰的一句日語︰“愛子,先出來的是女孩。”

    天呀,不是在做夢吧!我想伸手掐一下自己,可是手和腳並不能自如地活動,張口欲說,卻依舊是嬰兒的哭腔,在JJ看過N篇穿越文的我馬上想到一種可能︰

    我穿了,而且是嬰兒穿!

    上帝!我竟然從28歲的成熟女人變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嬰兒!這里是日本?媽媽叫愛子?她肚子里還有我的弟弟或妹妹?我迅速地分析著剛才所接收的信息,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忽然我被抱進一個溫暖的帶著甦打水氣味的懷抱,好象是走進隔壁給我洗了一個澡,換上清爽的衣服,然後我被放在一張軟綿綿的床上,腳步聲不急不慢的出去了,嗯,看來是位護士小姐,那麼這屋子就應該是醫院的嬰兒房了,我想著,但是眼楮仍舊睜不開,只好仔細地捕捉周圍的聲音。

    听了半晌,我發現屋外面雜亂的說話聲中英語佔了大多數,從發音上看象是美式英語,這里不會是美國吧?怎麼沒有男人的聲音呢?升級當父親的男人不是應該在產房附近等候嗎?

    哇哇……隔壁突然傳來嬰兒響亮的哭聲,只听剛才那個聲音驚喜的叫道︰“愛子,後面出來這個是男孩,好棒噢,是龍鳳雙胞胎呢!”

    又過了一會,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向我走近,我被抱入一個有著淡淡檸檬香味的懷抱,好象是走入了產房,因為剛才的聲音又在我頭頂上方響了起來︰“愛子你看,姐姐和弟弟的頭發都是很漂亮的咖啡色,可惜現在眼楮沒有睜開,不知道眼珠會是什麼顏色。”

    跟著是一個悅耳的聲音︰“孩子們的發色都跟他們父親一樣,都沒有遺傳我的黑發。”埋怨的語氣里帶著明顯的疲憊。

    媽媽的聲音清越動听,一定是個大美女吧?

    “表姐你和護士抱孩子們去嬰兒房吧,休息一下該給他們喂牛奶了。”

    “也好,折騰了整晚,你先睡一覺吧。”媽媽的表姐,我應該叫表姨吧?表姨把我又抱了出去,迷糊間好象回到了床上。

    唉,不錯這幾年是流行清穿動漫穿靈魂穿異界穿,但我從來都不是趕時髦的人呀!雖然我也曾羨慕有幸穿越且活得風生水起的姐妹們,但正如羨慕別人中彩一樣,我是從不買彩的!

    不知道爸媽和公公婆婆現在怎樣了,山才逝世不久,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又再度襲向他們,老人們能承受得住嗎?

    已經再度投胎了,我還能做什麼呢?我唯一能做的,也許就是好好的度過這一生吧,但願時間能早日撫平他們的傷痛……

    罷,罷,罷。再多的怨念也無用,還是慶幸自己沒有穿越到無空調無網絡無抽水馬桶……的“N無”古代吧!

    既穿之,則安之。短暫的沮喪過後,我決定珍惜這個重生的機會,既然穿了,就讓我做些前世想做卻沒有機會做的事吧。我腦子里轉著各種念頭,暗暗下定決心。

    兩天後我和弟弟先後睜開了眼楮,我看到了年輕漂亮的媽媽,年輕得有些過份,看起來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不會還是學生吧?

    媽媽看到我們睜開眼楮,忙坐到我們身邊開心地看看我又看看弟弟,略帶失望的嘆了一口氣︰“眼珠也是咖啡色的,怎麼都象爸爸呢,我的黑眸也沒人遺傳。”

    我扭頭看看身邊的弟弟,小家伙咖啡色的眼珠亮晶晶的,很可愛的小東西呢。

    媽媽用手輕輕的摸摸我的臉,微笑道︰“听好噢,姐姐的名字是吉川飛揚,我希望寶貝擁有飛揚的青春和快樂的人生,弟弟的名字是吉川聞樂,取的是聞樂則喜的意思,你們的爸爸精通音律,媽媽希望你們能遺傳他的音樂細胞。吶,媽媽的名字是吉川愛子,在沒找到爸爸之前,你們暫時得跟媽媽姓,因為媽媽只知道爸爸的英文名字,寶貝們不要怪媽媽哦。”

    天呀,媽媽不知道爸爸在哪里也就算了,竟然連姓名也不知道!我不禁睜大眼楮瞪她。

    媽媽好象能明白我的意思,柔聲說道︰“寶貝是怪媽媽糊涂嗎?媽媽和爸爸是去年夏天在巴黎相識的,在一起的時間不超過12個小時,是有點浪漫過頭了呢。唉,有你們完全是個意外,不過媽媽保證會讓你們過得幸福,寶貝們要相信媽媽哦,媽媽可是有名的天才少女,18歲就已經修完大學課程,現在已經在修碩士學分了。你們的爸爸是一個高大英俊的德國人,有一半日本血統,鋼琴彈得特別好,還會譜曲,音樂造詣非常厲害。呃,給你們看看爸爸的樣子吧。”

    媽媽在一個背包里找出一張畫像,豎在我和弟弟面前,笑吟吟的說︰“看,這就是爸爸,頭發和眼楮的顏色和你們是一樣的,笑起來要命的帥呢。”

    我看了看畫像,畫中的男子穿著咖啡色長褲和米黃色的襯衫,啡色的眼楮里流露著溫暖的笑意,嘴角微微向上彎著,鼻梁筆挺,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青春帥氣。咦,有點面熟呢,感覺好象在哪見過似的。

    媽媽忽然失笑,說︰“哎,看我糊涂的,和你們講這些干什麼,你們才出生兩天,能听得懂才怪呢。不過媽媽很喜歡對你們說話哦,過幾天就帶你們回家。”

    幾天後媽媽帶我們回了家——三房一廳的一套公寓,媽媽住一間,我和弟弟住一間,余下一間作了書房。

    表姨家的保姆每天定時帶食材過來給我們做午餐和晚餐,並負責洗衣服和打掃衛生。

    媽媽的早餐每天都是煮雞蛋、牛奶、火腿和面包。呵呵,原來我的天才媽媽不會做飯!
作者: kit3emily    時間: 2012-8-6 13:45

5、居美/歲月無聲

    天才媽媽開始實施她的嬰兒培訓計劃。

    每天早上七點,我和聞樂便在搖鈴中醒來,喝過牛奶後休息20分鐘,然後便開始听英、日、德、法四門語言的錄音,許多時候我和聞樂听著听著就睡著了,但媽媽也不會中途停放錄音,而是作為‘睡眠學習’照放不誤。

    半歲時我便能說話了,聞樂八個月大時也開始呀呀學語。

    我和聞樂繼承了媽媽的語言天分,學習進展很快,媽媽對我們的語言培訓相當順利。

    令我特別滿意的是,我和聞樂的運動神經都非常發達。從三歲起我便開始有計劃地和聞樂一起鍛煉身體,每天早上都進行20分鐘的慢跑,下午則在幼兒園的游樂場盡可能地多做運動。

    聞樂當然是被我強迫的,但他這些年受我“壓迫”慣了,潛意識里習慣了服從我的要求。

    四歲時我和聞樂的個頭已經象6歲小孩了,我們開始到武館學習基本功,並在私立小學上了學。媽媽也拿下了紐約大學的經濟學碩士與法學博士雙學位,投桃報李,媽媽加盟了表姨夫的外貿公司。

    媽媽利用空余時間對我和聞樂進行樂譜學習和鋼琴指法訓練,聞樂展現了驚人的音樂天賦,學得非常快,幾天後就能彈奏簡單的曲子了,相比之下我遜色許多。在我們熟悉樂譜後,媽媽就安排我們去了鋼琴學習班。

    五歲時我和聞樂正式學習柔道和跆拳道,由于已經打了一年的基礎,學習起來上手很快。

    家里的日子漸漸寬裕起來,媽媽添置了鋼琴、小提琴、吉他和其他樂器,母兼父職的她在生活中對我們姐弟倆簡直是有求必應,極盡寵愛。

    在母愛的滋潤下,我和弟弟快樂地成長著。

    六歲那年暑假回日本探親,外公和外婆都十分喜歡我和聞樂,但外公對媽媽始終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態度,搞得家里氣氛怪怪的,很是別扭。

    媽媽帶我和聞樂去拜訪她的老朋友金田優紀,當我看到6歲的亞久津仁,看到優姨的咖啡店,前世一度迷戀POT的我這才發現自己投生在網王世界。

    或許是同為單親家庭的緣故吧(亞久津仁的父親亞久津盛在他4歲時因交通事故辭世),亞久津仁跟我和聞樂格外投緣,我們在一起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假期。

    返回紐約後,我便和聞樂到一家著名的網球俱樂部學習打網球,教練是一名前職業選手,他特別訓練了我們的雙打。我和聞樂加入了學校的網球社,每天都在苦練球技。

    我和亞久津仁保持著密切的聯系,不知為什麼,我對他有一種憐惜,不由自主的想給他多一點關愛。

    小學畢業後我和聞樂直接跳級讀8年級(相當于初二)。

    上9年級後我和聞樂開始利用假期到網球俱樂部做網球陪練,所得的報酬大大充盈了我們的“小金庫”。媽媽對我的“斂錢”行為沒有表示多少驚訝,只是偶爾感嘆我的早熟。

    我卻心知肚明,這哪是什麼早熟呀,前世我已經是奔三的人了,汗呀!

    十二歲時我和聞樂以全優成績直升高中,同樣通過了嚴格的跳級考試,跳級讀了高二,如願地省下一年時間。

    為了豐富網球實戰經驗,我和聞樂一到周末就去挑戰各所中學的網球社,一年的挑戰和應戰下來,竟是全無敗績。由于我們的英文名字分別是風和雲,贏得了一個“風雲傳奇”的稱號。

    也是在這一年,我和聞樂在網球俱樂部遇到了越前南次郎,越前龍馬的父親。

    我們成為繼龍雅、龍馬之後的“新款玩具”,每個周末都必須與南次郎叔叔打上一場,我和聞樂以二敵一,竟是每戰必敗,無論我們怎麼努力,最多能在他手上拿下三局。偏偏“臭老頭”(“臭老頭”是龍雅、龍馬和我們姐弟對南次郎的專用稱呼)還時不時冒出一句MADA-MADA-DANE,實在是氣死人不賠命啊!

    龍雅跟我的水平差不多,這時已經在全美青少年公開賽取得二連冠的龍馬也拿他老爹沒轍。

    郁悶呀,好在龍馬的媽媽倫子做得一手好點心,稍微稀釋了我們的憤怒。

    于是我們更加刻苦地進行網球訓練,兩年後我們二打一終于穩佔上風,“臭老頭”自此只與我們玩單打。

    高中這兩年我和弟弟學習上都特別用功,聞樂的目標是英國皇家音樂學院,他每晚都在家里努力練琴,周末的鋼琴提高班更是風雨無阻。我的目標是東京大學醫學院,畢竟王子們的故事就要上演了,我決定回日本近距離欣賞他們在賽場上的英姿,打算讀完醫學本科再出國留學研修。

    媽媽對我們的自我設計都表示了贊同和支持。

    畢業期過得緊張而充實,聞樂索要了英國皇家音樂學院的入學申請表格,把相關證明資料用快遞寄了回去,現在只欠畢業考的成績單了。我也整理了一份資料郵寄給東京大學招生部,很快就收到了回應,成績單出來後就可以回日本了——

    以下是吉川愛子的視角——

    這天是飛揚和聞樂畢業考的最後一日。

    晚上愛子回到家里的時候,進門便發現家里非常干淨清爽,玄關處的的鞋櫃也被清理過了,所有的皮鞋都被擦拭得 亮,擺放得整然有序。

    走進客廳便看到茶幾上的寬口玻璃瓶里插著一束漂亮的步步高,嬌艷如火的花朵給客廳增添了幾許生氣。

    “媽媽回來啦?”身後傳來聞樂歡快的聲音︰“媽媽快去洗手,姐姐說五分鐘後開飯,今晚有你愛吃的紅燒帶魚哦。”

    “我就來。”愛子笑著應聲,這倆孩子也太懂事了些,自從他們七歲後自己便很少做家務了,洗衣、做飯、搞衛生,自家女兒竟是樣樣在行,兒子則專門負責拖地、洗碗和倒垃圾,自己倒成了甩手掌櫃。

    “媽媽開飯嘍!”洗完手出來便听到聞樂催促的聲音,呵,一定是急著吃他最愛的紅燒肉了吧。

    飯桌上已經擺好了四菜一湯,飛揚說這是中國小康生活標準,所以每次做中國菜都是這個規格。

    “今天考得怎樣?”愛子坐下後問道,端起湯碗用勺子喝湯。

    “報告媽媽,小的水平正常發揮,所有科目肯定都是全優。”聞樂嘻皮笑臉地說,一邊往嘴里塞了塊紅燒肉。

    “小的沒問題,大的就更加沒問題了。喏,這塊魚是沒有刺的。”飛揚夾了塊帶魚放進愛子的碗里︰“今天的苦瓜肉絲湯和涼拌三絲都是去火的,媽你多吃點。”

    聞樂忽然說︰“媽,新學期我去英國讀書,姐姐去了東京,你一個人在紐約我們不放心,不如你也回日本吧,外婆可一直都盼著你回家呢。”

    “是呀,媽,你回東京開律師事務所吧,法學博士的學位不是擺設。”飛揚望著愛子的眼楮認真地說道︰“其實外公只是拉不下面子,他對我和聞樂的接納表明他早已接受了現實。這次回去後我負責架橋,你們兩個人都有台階下就好了。”

    愛子看著兩個貼心的孩子,心里說不清是什麼滋味,當年未婚生子氣得母親大病一場,父親大怒之下聲言和敗壞門風的自己斷絕父女關系。後來母親接受了事實,這些年一直和自己保持著聯系,但隨著年紀的增大,電話和信件越來越不能滿足母親的思念之情,自己近年也在做著回國的準備,可是父親的冷臉什麼時候能放下呢?

    “媽媽先吃飯,飯後我們再討論這件事好了。”飛揚體貼的說。

    聞樂給愛子夾了塊紅燒肉,笑道︰“姐說紅燒肉特別補腦,這段時間媽媽經常加班,正好多吃幾塊補一補。”

    “好,我吃,不過飛揚好象對中國特別了解呢。”

    “可能是中國文化比較吸引我吧。”飛揚笑嘻嘻的說︰“我將來成為外科專家後可能要研究一下中醫和針炙。”

    聞樂笑道︰“姐姐成為外科專家時,我也會成為一流的鋼琴家,到時候媽媽也應該是知名的大律師了,咱們一家人都很厲害哦,不過最厲害的還是媽媽,扯大我們兩個小天才不容易呢!”

    愛子不禁被逗樂了︰“就你貧嘴,吃你的紅燒肉吧!”

6、歸來/返回日本

    七月下旬的東京,驕陽似火,熱力逼人。

    下午兩點,成田機場的出口大廳,在擁擠的人群中,一個肥胖的中年男子不時用手帕擦拭著額頭上沁出的汗水,目光急切地巡視著外涌的人潮。

    “長崎叔叔!”人到聲到,兩個頭戴白色太陽帽身著白色運動裝的少男少女背著背包,臉上帶笑,拖著一紅一黑兩只拉桿箱出現在中年男子面前。

    “長崎管家!”正想回話的中年男子轉頭一看,自家小姐也是一身的白,手上拖著一個綠色的大皮箱,正笑意盈盈的望著他呢,“管家這些年過得可好?”

    “呃,挺好的。小姐、小小姐,小少爺路上辛苦了。”中年男子怔了幾秒後,伸手接過小姐的行囊,笑道︰“幾年不見,小小姐和小姐越來越長得相像了,小少爺也長得很高了呢!”

    “管家不用客氣,叫他們飛揚和聞樂就行了,我媽現在身體恢復得怎樣?爸爸他還好嗎?”

    “老夫人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老爺身體一直很硬朗,今早興致好,還在院子打起了太極呢。”

    寒喧著上了車,兩個少年興奮地看著窗外的風光,小聲地交談著,他們的媽媽則在閉目養神。

    他們是吉川愛子和吉川姐弟,兩個星期前愛子接到父親的電話,才得知母親上個月因心絞痛發作住了院,父親在電話里要求她和孩子們回國定居。

    歸心似箭的愛子馬上辭去了工作,處理完手上的事務便和孩子們踏上了歸途……——

    以下轉回吉川飛揚的視角——

    “小姐,到家了。”隨著長崎管家的聲音,車子徐徐駛入一個古樸的日式庭院。下了車,便見到了久違的外公和外婆,外婆旁邊還站著一個面生的中年女人。

    我和聞樂忙上前叫外公外婆,媽媽眼里涌出淚水,哽咽著說︰“爸、媽,我們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外婆激動得抹起了眼淚,又給我和聞樂介紹身邊的女人︰“這位是長崎管家的太太,你們就叫她惠子阿姨吧,上次你們回來時沒有見過面,這些年多虧有他們兩口子照顧呢。”

    我和聞樂除下帽子,上前彎腰鞠了一個躬,齊聲說︰“惠子阿姨好,謝謝您對外公外婆的照顧。”

    “小小姐、小少爺客氣了,歡迎回來。”惠子阿姨溫柔地笑著。

    外公開口道︰“進屋吧。”說完率先走了進去。呵呵,外公的聲音有點不自然呢,真是別扭的老頭。

    外公家這幢房子是祖上傳下來的,共由主樓、副樓和前院三部份組成,3層的主樓座北向南,東西兩側的副樓則是2層設計,主、副樓呈“品”字分布。

    進門便是面積頗大的前院,東面是個小花園,西面是假山水池和涼亭,涼亭過去是個小型的人工湖,周圍參差栽種著七八棵櫻樹。水池和涼亭之間有一塊方正平整的空地,印象中好象是外公早上鍛煉的地方。

    穿過前院,一行人進入主樓客廳。外婆笑著對我和弟弟說︰“長崎管家和惠子住在東側副樓,西側副樓是客房、餐廳、車庫和地下室。我和你們外公住的還是一樓,二樓是愛子以前住的地方,有書房和電腦室,你們倆就住三樓吧,房間都收拾好了,你們外公前些日子找人給你們布置了一間琴房,鋼琴是新買的,希望你們喜歡。”我和聞樂忙向外公道謝。

    長崎管家已經把我們的行李箱提上去了,媽媽在和外婆說話,我和聞樂便上樓洗澡。

    換上家居服,我從行李箱取出衣服在衣櫃里掛好,忽然仔細打量自己的房間︰

    三門紅木大衣櫃,明亮的落地玻璃窗,窗簾的主色調是我偏愛的米黃,兩面的牆壁是明快的淡藍色,窗前是歐式雙人大床,里側的床頭櫃上放著台燈和電話,靠窗的床頭櫃則擺放著一個紅木相框,里面是我的照片︰照片背景是碧海藍天,淺灘上踏浪的少女巧笑倩兮,眼波流轉著幾許頑皮的神氣。咦,這是我去年寄給外婆的,想不到她把照片放大弄了這個。

    房間的角落是半人高的小角櫃,角櫃上放著一個精致的五彩玻璃瓶,瓶里的玫瑰花正散發著淡淡的芳香,角櫃旁邊的布藝沙發上有只可愛的布偶熊,給房間增添了幾許溫馨。

    簡約而舒服,和我在美國的臥室是相同的風格,外婆準是從媽媽那里了解的吧,我高興的想著,心里暖暖的。

    下了樓,我把自己帶回的禮物分給眾人,給外公的是一款多功能刮須刀,給外婆的是一打漂亮的小絲巾,給長崎管家的是一個皮包,給惠子阿姨的是一套護膚品,另外每人一小瓶法國香水,大家都表示很喜歡。

    不一會聞樂和媽媽也換了家居服下了樓,手上都拿著禮物袋。

    媽媽的禮物是衣服和鞋子,給外婆和惠子阿姨的是套裙,給外公和長崎管家的是全套西裝,每人一雙皮鞋,全部是意大利名牌。

    聞樂的禮物是巧克力和糖果,另外他還給外公買了個漂亮的煙斗,他自豪的說︰“我和姐姐的禮物都是用獎學金買的哦。”眾人听了都笑起來。

    長崎叔叔和惠子阿姨坐了一會就退下了。

    在外婆的張羅下用了些茶點,我和聞樂開始有聲有色地匯報這些年的生活和學習情況,外婆听得時而點頭,時而發出愉快的笑聲。外公在一旁默默的喝著茶,臉上的線條也慢慢變得柔和。

    我狗腿地對外公說︰“媽媽說您以前在警視廳工作,身手是一流的棒!特別是一手飛鏢絕技,更是厲害十分!”

    “呵呵,現在只剩下一把老骨頭嘍。”外公的嘴角開始上揚,嘻嘻,果然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呀。

    我再接再厲︰“外公,我和聞樂學了幾年跆拳道和柔道,改天您給我們指點一下吧。還有,我想跟您學習飛鏢。”

    “外公,我也要學。”聞樂在一旁插口。

    “這事我听你外婆講過,難得你們從小習武並堅持了下來,現在都是什麼級別呀?”外公贊許的問。

    “跆拳道前年評了2級(紅帶),聞樂是1級(紅黑帶),這兩年我們沒有參加晉級考核。柔道方面,今年3月和一名黑帶四段分別較量了一場,我們都勝得很輕松,應該有五段水平了。”

    “跆拳道晉級考試我找人給你們安排吧,柔道就不用了,黑帶五段已經很不錯了。以你們的資質學飛鏢並不難,我改天先教你們一些基礎練習。”外公爽朗地笑了。

    聞樂起身給外公外婆續了茶,外婆的眼楮笑成了一條縫。外公問起讀書的事,我答道︰

    “我準備到東大醫學院讀外科專業,聞樂打算去英皇音樂學院繼續深造,入學申請資料和成績單都已經寄出了,下個月應該會收到錄取通知書,我們留了這里的地址。”

    “嗯,兩間大學都很不錯。”外公點頭,“日本學校是4月開學,你錯過的功課能跟上嗎?”

    “完全沒問題。”看到我自信滿滿的樣子,外公和外婆都笑了起來。

    外婆有些擔心的問︰“聞樂一個人去英國能適應嗎?”

    “外婆放心吧,我的天才姐姐早就把我訓練成十項全能了!”聞樂夸張的說辭又惹得外公外婆一陣歡笑。

    我也開心的笑了,離開學還有一個月,先在這段時間熟悉一下環境吧。

    晚上,舒服地躺在床上,我開始計劃明天的活動,嗯,早上去看望優姨,下午就到山吹看仁吧。

    唉,好象越來越融入了這個世界呢,我嘆了一口氣。

    14年過去了,前世經歷的人和事已經變得有些模糊,曾經的傷痛也在歲月的流逝中沖淡了,不知道爸媽是否康健?山在天國可好?還有我的朋友們,大家都好嗎?他們是否也會偶然地憶起我呢……

    想到山,我胸口不禁一陣刺痛,當年若不是為了保護我,他何至于挨那致命的一刀……

[番外1]傷逝

    前世的我,有個好听的名字︰童可欣。

    也許是遺傳了母親孱弱的體質,早產三個月的我自幼體質極度虛寒,稍不注意便會感冒發燒,雖然沒有大病,調養身體的中藥卻必須每天喝著,麻煩得很。

    我父母都是中學教師,他們只有我一個女兒,所以自小就寵愛有加,從來不曾因我是藥罐子而減少半分。在記憶中爸爸每天上完課就回家做飯,煲藥,家里總是飄著一股濃濃的中藥味。媽媽則在藥香里批改學生的作業,或是打掃屋里的衛生,屋子里總是收拾得窗明幾亮,給人很舒服的感覺。

    在父母無微不至的關愛和呵護下,雖然我終日離不開苦澀的湯藥,日子卻過得十分幸福。

    因為離不開湯藥,我從小學到大學都沒有離開父母工作的N城,也沒有住過校,每天都是往返在家和學校的兩點一線之間。令父母欣慰的是,我除了體育拿不出手,其他學科都十分出色,數理化更是我的強項。不過考慮到身體的關系,報考大學時我選擇了外語專業,主修英語和日語。

    本科畢業後我應聘到一間外企做翻譯,幾個月後跳槽去了朋友的外貿公司,做起了市場策劃工作。沒多久便因業務關系認識了林山,並在他猛烈的追求下很快成為感情的俘虜,自此展開了長達五年的愛情長跑。

    因為林山是北方H城人,又是家里的獨子,所以一開始爸媽都反對我們的交往,但看我們年復一年的耗著,盡管萬分不舍,他們最後還是被林山的執著打動了,終于同意了我們的婚事。

    婚後的生活只有甜蜜兩個字可以形容,林山對我的愛寵比爸媽有過之而無不及,用我朋友的話說,林山那是把我愛到骨子里去了。我一直特別欣賞爸媽之間那種相濡以沫,細水長流式的感情,個性上也遺傳了幾分他們的從容和淡定,想不到遇上林山之後,被他那份濃烈燃點起潛伏的激情,兩個人好得如膠似膝,結婚五個月後仍象是在在過蜜月似的。

    也許是上天也在妒忌我的幸福,我和林山在公園散步時遭遇了兩名持刀的搶劫分子,為了我的周全,林山順從地交出了身上所有的財物,但想不到對方劫財之後還想劫色,林山大怒之下徒手和他們展開了搏斗,最後為保護我竟挨了致命的一刀……——

    紅,漫天的紅,我又一次在惡夢中驚醒。

    按下床頭燈的的開關,我發覺自己身上粘乎乎的,又出了一身冷汗。唉,自山走後已不知是第幾次在半夜里驚醒了,老是夢到搶劫犯把刀捅進林山大腿那血淋淋的一幕,鮮血象井噴似的染紅了整個天空。

    山可是在托夢抱屈嗎?那兩名該死的搶劫犯最終一個判了無期,一個判了十年有期,要求對主犯判決死刑的上訴已經被駁回了。我苦笑著,就算判死刑又能如何呢,山已經回不來了。

    那一晚,眼睜睜看著山的生命力一點一點的消失,體溫一點一點的降低,止不住的鮮血流了滿地,那種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一次次在回想中刺穿我的胸膛,心碎成千萬片。

    相戀五年,一南一北的兩個人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可結婚還不到半年,山竟這樣冤屈的去了!如果那天晚飯後沒去公園散步,如果自己長得丑一些,如果自己會武術,如果那兩個目擊青年肯出手相助而不是遠遠地避開,如果120能來得快一些,如果急救大夫的醫術更高明一些……

    只要其中一條不是如果,是不是悲劇就不會發生?

    可是一切假設都沒有意義。

    山,沒有你的日子,我好孤單。

    習慣了每晚枕著你的臂彎入睡,習慣了你每天早上的早安吻,習慣了每天下班回家後做你喜歡吃的菜,習慣了膩在你懷里一起觀看晚上9點的新聞……

    而今,剩下形單只吊的一個我,景物依舊,人事全非。

    山,沒有你的日子,我好寂寞。

    這套三居室的新房是我們共同布置的,家具和電器是我們一起挑選的,臥室里掛著我們的結婚照,客廳的牆上有你親筆書寫的橫匾,茶幾上擺放著你喜歡的那套紫砂壺茶具……

    可是我再也看不見你溫柔寵溺的笑容,再也听不到你親呢的叫我小貓,再也喝不到你親手煎熬的中藥,樓道里再也傳不來你歸家的腳步聲,再也沒有你溫暖的懷抱驅走我對雨夜的恐懼……——

    料理完林山的後事後,爸媽足足陪了我一個多月,直到臨近學校開學,才含淚返回了南方。我也重新回到了公司,開始瘋狂地投入工作,整個人象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每天機械地活著。

    然而忙碌過後,心底的傷痛依舊。漸漸地我害怕回家面對曾經溫馨無限的屋子,沒有山的家變得空蕩蕩的,每當看到屋子里和山一起親手布置的陳設,回憶起曾經擁有的快樂和歡笑,我的心便一陣陣抽痛。

    我一天天的消瘦下去,這座城市屬于我和山的回憶太多太多,我漸漸的有些撐不住了。

    三個月後,我決定離開這座讓人傷心的城市,為了盡快交接完手頭的工作,最後當值的半個月我每天都在加班。但想不到在距離職只剩兩天的時候,不過是下班時淋雨發了燒,我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變成了初生的嬰兒!

    難道這是老天發了善心,給我一個從頭來過的機會嗎?但既是善心,為何讓我帶著前生的記憶投生呢?

    日漸年邁的爸爸媽媽和公公婆婆,沒有了山,又沒有了我,他們接受得了這麼殘酷的現實嗎?

    可是我還能做什麼呢,已經回不去了,除了面對現實,我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思慮郁結中突然記起爸爸給我的臨別贈言︰無論何時何地,生活都要往前看,永不放棄。

    如同醍醐灌頂,我腦里頓時清明起來︰

    前世已渺不可及,就讓我珍惜今生擁有的一切吧!

    山,也許我們已是相見無期,但我一定會好好的,也會努力活得更加堅強……

    願你在天國也好好的……
作者: kit3emily    時間: 2012-8-6 13:45

8、重逢/再遇魔王

    次日醒來,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

    匆匆地洗漱完畢,套上牛仔褲和白襯衫,綁好馬尾,扣上帽子,在背包里裝上給優姨和仁的禮物,我快步走下一樓。

    “外婆早!外公呢?媽和聞樂還沒起來嗎?”看到外婆獨自在樓下客廳看電視,我有些驚訝。

    “看樣子是休息好了。”外婆滿意地端詳了一下我的臉,“你外公串門找人下棋去了,愛子和聞樂在西樓餐廳呢,你快過去吃早點吧。”

    “媽媽有沒有說今天什麼安排呀?”

    “說了,她要帶聞樂去百貨商場。嗯,你外公說下午家里有客人到訪,外出的話一定要在晚餐前回來。”

    “哦,知道了。”把背包扔在沙發上,我往西樓走去。

    在餐廳說了自己的活動安排,媽媽問︰“我已經和優紀約了明天下午見面,你要看小仁就自己先去吧,早上我和聞樂去買日用品,有什麼要我捎的嗎?”

    我搖搖頭︰“我要買的東西比較雜,還是自己來吧。”

    早餐後回客廳取背包,外婆又叮囑幾句,我一一應了。

    大半個小時後,我推開一間咖啡店的玻璃門,快步走向吧台。

    “優紀阿姨!”我遠遠便揚聲叫道。

    吧台里的紅發美女聞聲抬頭,驚喜地叫了起來︰“小飛揚,我昨晚剛和你媽媽通過電話,正想著你什麼時候會來看優姨呢。”看我已走到跟前,伸手便擰我的臉蛋。

    “形象,請注意你的淑女形象!”我拍開蹂躪在我臉上的魔爪,四下一看,店里只有零星的幾個顧客。

    “你們回來真是太好了,我昨天興奮得整晚都睡不著!”

    “媽媽早幾年就定下回國的計劃了,原也是打算在近兩年回來的,難得外公先開了口,所以把行程提前了。”

    “你家老爺子終于想通了嗎?也真是的,哪有父女結仇一鬧就是十幾年的!”

    “媽媽也一樣固執,這叫做有其父必有其女。”我停了停,瞟了優紀一眼︰“同時也是近墨者黑呢!”

    優紀听得連連點頭,忽然反應過來,拿起矮櫃里的雞毛撢子便往我身上招呼,笑罵著︰“小丫頭皮癢了是吧,真是欠修理呢!”

    笑鬧了好一陣,我告訴優紀下午要去山吹看仁。

    “哎呀,你一說倒提醒我了,仁這幾天正在考期末試呢,早上他忘了帶便當,你等會幫我送去吧。”優紀暖味地對我笑了笑,說︰“你替我看一下店,我給咱倆弄午飯去!”

    咳,優姨還是一點也沒變呢,外表看起來溫柔無害,實則說風便是雨,完全的火爆脾氣,外加一級腹黑——仁可沒少被她欺負。

    這些年我和亞久津仁一直保持著聯系,除了電話和郵件,有時也用視頻聊天。

    我知道他的許多事︰

    國小一年級時在一個著名網球教練的指導下學習了一段時間;

    二年級時開始學習空手道;

    三年級時在居住的片區成為出名的打架大王;

    五年級時被人挑釁去一間空手道場踢館,遇到了鄰居河村隆;

    上六年級後便沒有混混敢在優姨的咖啡店鬧事了;

    去年對機車越野賽大感興趣並迷上了機車;

    今年在學習炒股票;

    ……

    我也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他︰開心的和不開心的。

    一個客人過來結帳,中斷了我對往事的回憶。

    用過午飯已是十一點半,給仁發了個短信,要他半小時後到校門口候著,我從包里拿出給優姨的禮物,無視她夸張的飛吻,拎起便當就走。

    打的來到山吹,下車便看見久違的仁,他比過去高大了許多,看上去應該有一米八左右了,165cm的我在他面前顯得有點矮小。

    盯著我定定的看了好一會,仁伸手從我肩上拿下背包,帶我走到校園一個角落的草坪坐了下來。

    仁開始吃便當,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我說話︰

    “這回不走了?”

    “嗯,不走了。”

    “準備讀哪間大學?”

    “東大醫學院,外科專業。”

    “申請手續都辦好了吧?”

    “嗯,就等通知書了。”

    仁沒吭聲,眉頭突然有些糾結。呵呵,他一定又在不爽我比他早一步上大學吧。

    “你們什麼時候放假?”我問。

    “明天。”

    “假期有什麼安排嗎?”

    “我打算去一家機車維修中心做學徒,已經聯系好了。”

    ……

    仁很快解決掉便當,我收拾好飯盒,從背包里取出一個小禮盒遞給他。

    仁接過打開,里面是一塊款式簡約的銀灰色運動表。

    我沖他晃了晃自己的左手腕,上面戴著一塊淺灰色的同款女式表。

    仁把手表戴在手上,眼里有著驚喜。

    “喜歡嗎?防水的哦。”我在運動商店淘了好久呢,敢說不喜歡試試!

    “喜歡。嗯,我帶你在校園走走吧。”

    “好啊。”我站起身,仁抻手拿掉落在我頭發上的落葉。

    在仁的帶領下,我走馬觀花地在山吹校園轉了一圈。所過之處,總是會看到驚詫的目光。我不禁暗暗好笑,估計沒人見過仁和女生走在一起吧,看來很多人被仁破天荒般的行為嚇著了呢。

    看了看時間,我正要開口告辭,仁看了我一眼說︰“我陪你。”

    咳,這家伙什麼時候學會了讀心術呀?

    “下午沒有考試嗎?”我有些奇怪。

    “上午考的是最後一門。”仁說著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象是推掉了什麼活動,同樣是不容否定的語氣,這家伙越來越強勢了呢。

    掛了電話,仁帶著我走向校門附近的停車場,一直走到一輛很拉風的銀白色機車前。

    “看起來很不錯耶,是你在郵件中說的那輛車子嗎?”我好奇的摸了摸車頭。

    “是,我已經動手改裝過了。”仁語氣里帶著幾許自豪。

    仁發動起機車,我忙跨上後座,雙手剛環住他的腰,車子便急速駛出,慣性作用使我一頭撞上他的左肩,本能的抱緊他,惹來他一聲輕笑。

    夏日炎炎,因車速掠起的風拂去了不少熱度,我靠在仁寬厚的背上,倦意不斷上涌……

    車子停下時我突然醒了,怔怔地看著仁,多長時間了,自林山走後我從不曾和人有過這樣親密的接觸,更別說會睡著,我對仁什麼時候撒走了心防呢?一時間我心里慌慌的。

    “傻了嗎?”仁敲了敲我的頭,眼里滿是笑意,我不禁臉上發熱,窘迫的移開視線。

    “走吧,附近是電子商場,先去配手機,然後我陪你到商場買東西。”仁聰明地轉移了話題。

    我忙搶先一步走在前面。

    “血拼”了兩個多小時,我總算采辦完購物單上羅列的東西,仁的兩手都拿滿了袋子。呵呵,有人拎包的感覺真好!

    走出商場,抬手看表,已經五點了,得回家了呢,我懊惱地想著,不甘心地望向街對面熱鬧的小吃店。

    “怎麼啦?”仁關切的問,順著我的視線看了看,便了然的問︰“想吃什麼?”

    “我想吃大阪燒,可這次沒時間了,今晚家里有客人呢。”我郁悶的說。

    “真是饞貓,下回我帶你去逛小吃街好了。”仁好笑的安慰我。

    “一言為定!”我的心情頓時大好,笑容燦爛。

9、客人/初見真冢

    仁把我送到家門口就走了,我大包小包地進了門。客廳里外公和聞樂正陪著兩老兩小四位客人,小的兩個看起來似乎有些面熟,咦,到底是在哪里見過呢?

    見我回來,外公向我點頭示意。

    我心里明白,微笑著向客人點了點頭,便拎著東西快步上樓。

    回房快速地洗了一個澡,我換上款式簡單的淡紫色連衣裙,戴上紫水晶手鏈,剛洗過的頭發披放下來,額前的留海用一只亮紫色的蝶形發夾別著。花了不到一刻鐘呢,我對著鏡子扯扯嘴角,渾身清爽地返回客廳。

    滿意地看了我一眼,外公向客人介紹道︰“吉川飛揚,愛子的女兒。”接著便示意我行禮,“左邊這位是真田爺爺,右邊這位是手冢爺爺,他們都是外公以前在警視廳的同事。”

    什麼!真田,手冢?我猛地反應過來,難怪剛才覺得面熟呢,小的兩個可不正是真田弦一郎和手冢國光嗎?印象中“皇帝”的祖父是劍道教官,“冰山”的祖父好象是警察,想不到竟然都是外公的同事,實在是太巧了!

    按捺下內心的激動,我趕緊上前彎腰90度鞠躬︰“真田爺爺您好,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站起來右移一步,又是一個90度鞠躬︰“手冢爺爺您好,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真田爺爺長相十分威嚴,雙目炯炯有神,他對我微微頷首,指著旁邊膚色偏黑濃眉大眼的少年說︰“這是我孫子弦一郎,現在神奈川立海大附中讀國中二年。”

    真田弦一郎沒戴帽子,穿的又是便裝,害我差點認不出來呢!我含笑對他點點頭,前世看POT時我最喜歡的球隊是立海大,最欣賞的網球王子是“皇帝”,想不到如今和他竟是世交的關系,這實在是太好了!

    手冢爺爺表情嚴肅,看上去有點不苟言笑,他指著身邊的金發少年說︰“我孫子手冢國光,青春學園國中部二年級。”

    我對手冢國光也行了點頭禮,他今天穿著灰色便服,清峻的臉上掛著一副無框眼鏡,看起來頗有幾分書生氣,只可惜太冷傲了一點,難怪有“冰山”之稱。

    老頭們介紹完自家孫輩便坐到一邊聊天去了,四個年輕人一時間有點冷場。

    做主人的好象有義務打破僵局呢,我瞄了一眼那邊正聊得高興的三個老頭,提起茶壺走過去給他們續了茶水。

    轉回來給兩位王子續茶,我開始明知故問︰“你們在學校都參加什麼社團呀?閑暇時喜歡作什麼消遣呢?”

    真田酷酷地答道︰“網球部和劍道社,空閑時在劍道館里學習。”說起心愛的網球,他的黑眸里迸發著自信的光芒。

    手冢國光神色冷然,說︰“我參加的也是網球社,平時在家里的道場練習柔道。”

    聞樂笑道︰“我和姐姐也很喜歡網球和武術呢,跆拳道和柔道的水平都還可以,不過我們沒有學過劍道。”

    兩人聞言都向我望來,呵呵,敢情是不相信呀,我掌心向上伸出雙手,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均勻地布著一層薄繭。收回手,不意外地看到他們眼里的驚奇。

    真田正色道︰“有時間一起切磋切磋。”

    手冢國光也說︰“請多指教。”

    我微微一笑︰“一定討教。有機會我還想向真田學習劍道呢。”

    談話氣氛慢慢熱烈起來,聞樂笑道︰“我姐姐是個好戰份子,前幾天在紐約還狠狠地收拾了幾個搶劫學生的混混,事後直抱怨說用拳腳打人不過癮呢,真要學起劍道那可就是某些人的災難了!”

    因為前世的遭遇,我對搶劫分子格外憎恨,每次遇上都是一頓狠揍,當然這重原因聞樂是不知道的。

    真田和手冢兩人都詫異的看了我一眼。

    我忙轉換話題︰“听說很快就要進行中學生網球全國大賽了,希望你們的球隊都能取得好成績。”

    真田肅然道︰“我們立海大去年拿了冠軍,今年的目標是二連冠。”

    手冢也用堅定的口吻說︰“我們青學今年的目標是全國八強。”

    兩人說完對視一眼,濃濃的敵意化為無形的火花,客廳的空氣頓時變得稀薄起來,氣溫在急速下降。

    呵呵,這兩人在氣勢上真是旗鼓相當呢!

    我忙笑道︰“吶,雖然你們賽場上是對手,但在賽場下也可以嘗試著做朋友嘛。”

    真田和手冢的面部表情稍微柔和了一點點,氣溫總算是略有回升。

    我挑眉笑道︰“你們的球隊近來應該在忙著賽前訓練吧?過一些日子我和聞樂準備上門討教,你們歡不歡迎呀?”

    真田眼里掠過驚訝,說︰“立海大隨時恭候。”

    手冢傲然點頭︰“青學也隨時歡迎你們。”

    聞樂在旁邊撫掌大樂︰“看你們一說起網球就興奮成這樣,使我對全國大賽也充滿了期待呢!可惜我沒有時間觀看比賽了。”言下若有憾焉。

    我笑道︰“這個問題很容易解決,到時候我找人把八強賽錄下來寄給你看吧。”

    過了一會,話題從全國大賽轉移到青學9月的聯合音樂會和立海大10月的校園祭,談話內容漸漸輕松起來。

    最後長崎管家來通知開飯的時候,我們已經交換了郵箱和聯系電話,並開始以名字相稱了。

    這次聚會在愉快的氣氛中結束,兩位爺爺都邀請我和聞樂上門作客,我們自是高興地應了。

    無視掉外公安排聚會的“私心”,今天真是不錯的一天呢。

    轉念一想,不管怎麼說外公也是出于一番好意,只要不過分干預還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再說我雖然才14歲,但心智早已十分成熟了,感情上不可能會有媽媽當年的沖動和盲目,外公他是過慮了呢。

    現在要做的是努力讓自己強大起來。

    為了有能力守護自己,也守護自己重視的人。

10、挑戰/青學揚威

    暑假開始了。

    仁去機車維修中心當起了學徒,真田和手冢他們則在學校里進行假期集訓。

    我和聞樂開始在真田爺爺的指導下學習劍道。

    手冢爺爺安排我和聞樂參行了跆拳道升級考核,我們同時晉升為紅黑帶三品。

    月底時從紐約托運的東西到達了,媽媽把鋼琴和音響都安置在一樓客廳。在優姨和媽媽33歲生日的時候,我們在客廳舉辦了一次音樂晚會,兩家人熱鬧地歡聚一堂,在眾人的推動下,外公和媽媽終于冰釋前嫌。

    媽媽每日都陪在外婆身邊,兩人好象有說不完的話。聞樂天天在努力練習鋼琴,我則陪著外公下棋聊天,學習飛鏢,有時興致一來,我便下廚炒上幾個菜色和外公小酌,日子過得其樂融融。

    又過了幾天,我和聞樂收到了東大和英皇的錄取通知書,兩人都獲得了全額獎學金。媽媽對此十分高興,外公和外婆更是樂得合不攏嘴,直夸我們爭氣。

    收到錄取通知後我的心情徹底放松下來,決定和聞樂挑戰各間學校的網球部。

    我做這個決定有兩重心思︰其一是想借機接觸前世在動漫中看到的王子們;其二是想尋找我和聞樂的父親,因為從有限的資料來看,最適合父親的職業是音樂專業人士,在學校執教音樂的可能相當大,而因為有一半日本血緣的關系,他在日本居住的可能性是50%。

    這些年聞樂一直念念不忘要尋找爸爸,我倒是不怎麼在意,也許是因為前世擁有了太多的父愛吧。不過現在尋找爸爸變得重要起來,除了要了卻聞樂的心願,更要緊的是幫助媽媽解開心結,早日尋找自己的幸福,畢竟算起來爸爸應該是37歲左右的年紀了,未婚的可能性極小。

    我們找人有一個極有利的條件,那就是聞樂越來越像爸爸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出來的。而我和媽媽也有九成相像,如果爸爸看到我,應該便會想起媽媽吧。

    聞樂對挑戰一事投了贊成票,反正現在也是閑著,就撞撞運氣吧。

    于是我們在8月11日啟動了我們的校園尋父計劃。

    連續四天,我們先後打敗了聖魯道夫、不動峰、山吹、城成湘南和六角中學。

    8月15日我們去了青學,出發之前我給手冢打了個電話。

    到達青學的時間是下午,向門衛問了方位,我和聞樂順利地找到了網球訓練場。

    手冢看到我們便迎了上來︰“飛揚,聞樂,你們前幾天是不是挑戰了聖魯道夫和不動峰等幾間學校?”

    我對他點頭笑道︰“消息傳得真快!吶,國光,今天我們的目標是打敗你們噢。”

    王子們頓時激動起來,菊丸英二首先發難︰“部長,這兩個人太囂張了,讓我和大石給他們一個教訓吧!”

    桃城武在一旁火上澆油︰“太不把我們青學放在眼里了,部長,讓我上!”

    其他人也憤然請戰,只有不二周助笑眯眯的不置一詞。

    “吉川飛揚和吉川聞樂是孿生姐弟,今年14歲,7月下旬與母親從美國回來,前不久參加跆拳道晉級考核並雙雙晉級為紅黑帶三品,最近分別收到了東京大學醫學院和英國皇家音樂學院的入學通知書。在本月11-14日期間先後挑戰了聖魯道夫、不動峰、山吹、城成湘南和六角5間學校的網球部,每間學校均是比試一場雙打兩場單打,成績是完勝。”

    “數據男”乾貞治不知從那里冒了出來,他翻著手中的本子,朗聲讀出我和聞樂的數據,周圍頓時一陣抽氣聲,眾王子向我們投來了驚嘆的目光。

    “全體正選進行自我介紹。”手冢沉聲說道。

    “菊丸英二,國中二年,你們好厲害喵。”紅頭發的一只歪著腦袋興奮地望著我們。

    “大石秀一郎,國中二年,請多關照。”性情溫和的青學“保姆”友好的對我們笑了笑。

    “不二周助,國中二年,很高興認識你們。”“小熊”臉上依然是笑眯眯的,波瀾不驚。

    “桃城武,國中一年。”帥氣的MOMO爽朗地說。

    “海堂薰,國中一年。”綁著頭巾面惡心善的一位。

    “河村隆,國中二年,請多關照。”靦腆的樣子很難讓人想象他拿起球拍便會燃燒大變身,呵呵,他是仁小時候的鄰居呢。

    “乾貞治,國中二年。”戴著方形眼鏡的數據男,平板的聲音听不出任何情緒。

    我笑道︰“很高興認識大家,我和聞樂就不用自我介紹了,乾的資料收集很厲害,剛才他說的全部正確呢!”

    “大石和英二打第一場,其他人觀戰。”手冢臉上依舊是冷冷的︰“比賽結束後所有人繼續補足今天的訓練量。”

    聞樂放下肩上的網球包,取出兩支球拍,與我一起走入場中。

    原地跳了幾下,簡單地活動一下關節,我接過聞樂遞過來的拍子,笑道︰“可以開始了,你們先發球。”

    大石的發球局被我輕易拿下,觀戰的眾人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第二局是聞樂的發球局,他那時速高達250公里的“閃電”發球連續砸飛大石的球拍,比分變成了2:0。

    輪到英二的發球局,他是典型的截擊型打法,這時他的舞蹈式特技擊球已初具雛形,但在聞樂前顯然只是小菜一碟,我沒揮兩下拍聞樂便輕取一局。

    我用“疾風”發球再取一局。這式發球的特點是落點刁鑽、力度大,時速在200公里以上。英二和大石要麼是接不到球,要麼球拍被砸飛,眾人全被鎮住了。

    後面的兩局我和聞樂故意放慢速度,我和大石打起了底線對攻,聞樂則與英二玩起了短球截擊,比賽節奏完全在我們的掌握之下。

    最後我們以6:0完勝,青學第一雙打的慘敗讓手冢等人大為吃驚。

    我笑道︰“你們這對雙打在技術方面已經初具雛形,但在體能和控球方面還得進一步加強,配合的默契度也還需要提高。”

    手冢看了我一眼說︰“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我搖搖頭︰“不用了。”說著我向聞樂使了個眼色,我們同時除下手上的兩個重力扣。眾人見狀都有點驚怔。

    “單打由我和不二出賽,我對吉川飛揚,不二對吉川聞樂。”手冢宣布比賽開始。

    手冢和我先是互保了發球局,然後又互相破發,前四局打成了2:2。

    第五局交換場地時我除下腳上的兩個重力扣,全力投入比賽。

    我展開自創的“飛揚步法”,用左手與手冢展開了激戰,最後以6:4取勝。手冢在這場比賽中迫使我用了三個絕招,這時他的零式削球和手冢領域都沒有完善。

    “國光,你身手很棒,我贏得很辛苦呢,等你的絕技完成後我恐怕不是你的對手了。”我對手冢展顏一笑。

    “你也很強。”手冢眼里閃過一抹復雜的光亮,肯定是輸得不甘心吧。

    這時聞樂與不二的比賽也結束了,聞樂也以6:4獲得勝利。

    “你很厲害,在比賽中竟然能夠大幅度提高回球水平,如果不是故意掩藏實力的話,這是極難得的天份呢。”聞樂和“小熊”握手時認真地說。

    “多謝指教。”一道藍色的光亮在“小熊”眼里一閃而逝。

    “你們剛才都使用了二刀流打法,請問你們是否與越前南次郎相識?”一個身著紅色運動服綁著馬尾的老太太走了過來,親切地對我和聞樂說道︰“我是龍崎教練,很高興認識你們。”

    “您好,龍崎教練,我們近兩年得到南次郎叔叔的許多指點。”我坦言答道︰“二刀流的打法正是跟他學的。”

    “原來如此。兩位有興趣來青學擔任陪練嗎?”龍崎教練笑得益發親切起來。

    “恐怕是沒有時間了,我們這個假期已經安排得很滿了呢。”我歉然的向她笑了笑,轉頭對聞樂說︰“我們走吧。”

    “很抱歉今天打擾了大家的訓練,再見嘍。”我和聞樂向眾人揮手,又向手冢打了個電話聯系的手勢,轉身離去。

    “大家繼續訓練,從明日起所有人的訓練量加倍。”看了一眼遠去的身影,手冢閑閑地拋出一句。

    青學眾人頓時哀叫連連。
作者: kit3emily    時間: 2012-8-6 13:46

11、驚悉/兩個電話

    望著吉川姐弟離去的方向,龍崎教練若有所思地笑了。

    吉川聞樂長得太象冰帝的網球部監督神太郎民!簡直就是一個縮小版,可是沒听說他有孩子呀!

    出神了一陣,龍崎教練拿出手機撥打神太郎辦公室的電話。

    “喂,神監督嗎?我是龍崎。”電話很快通了。

    “您好,龍崎教練。”神太郎禮貌地問候。

    “剛才有一對14歲的孿生姐弟來青學網球部挑戰,男孩的名字叫吉川聞樂,長相和你十分相像,女孩叫吉川飛揚,他們是你們神家的親戚嗎?”龍崎教練有些猶疑地問道。

    “我親戚里沒有姓吉川的,大概是巧合吧。”神太郎聞言有些詫異。

    “哦,也許吧,他們網球打得非常厲害,我估計近幾天他們可能會去你們冰帝挑戰。”龍崎教練爽快地說︰“剛才一場雙打和兩場單打我們都敗了,希望冰帝的成績能好一些。打擾你了,再見!”

    “謝謝您的來電,再見。”掛下電話,神太郎心中忽然閃過一個模糊的念頭,不會那麼巧吧?這十多年總是不經意地想起一個人,她現在應該已經結婚生子了,是否也會偶爾的想起自己呢?

    “叮鈴鈴……”座機又響了起來。

    神太郎從往事的回憶中醒過來,忙按下免提鍵。

    “嗨,Johnson!現在方便說話嗎?”電話那頭傳來朋友Jim興奮而急切的聲音。

    “Jim你好!我在辦公室閑坐呢,什麼事啊火急火燎的?”神太郎有些好笑,一票好友里就數Jim性子最急。

    “我也在辦公室,剛才看到的一份入學資料把我嚇到了,你猜我看到了什麼?這名學生的照片簡直是你十四五歲時的翻版!無論是頭發、眼楮、鼻子、嘴巴還是膚色,無一不象!該不會是你當年巴黎一夜情緣的杰作吧?”

    “這個學生叫什麼名字?哪的人?父母的資料是怎樣的?”忽然想起前面龍崎教練的電話,神太郎的聲音變得急切起來。

    “名字是吉川聞樂,今年14歲,紐約藉,有一個叫吉川飛揚的孿生姐姐,今年同樣是高中畢業。母親吉川愛子是日本人,33歲,父親欄空白。”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資料翻動的聲音,Jim興奮地說︰“這個學生以全優的畢業考成績被我們英皇錄取,我剛剛听了他寄來的鋼琴錄音帶,音樂天賦非常高,簡直就是天才啊!”

    “能把資料給我傳真過來嗎?”她是日本人,當年正在紐約留學,如果那晚有了孩子,算起來現在正好是14歲……神太郎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額頭上沁出了一層汗水。

    “直覺告訴我這孩子是你兒子的可能是90%,一對天才兒女,你這小子撿到寶了!”Jim嘖嘖地嘆了兩聲︰“資料我馬上給你傳過去,呃,這個學生的錄取通知已經寄往東京,他們在上個月已經舉家遷回日本了。”

    “謝謝你,Jim。”神太郎強自壓抑著心頭的激動。

    “不用客氣,我等待你的好消息。”Jim爽朗地笑道︰“要請客的哦!”。

    “沒問題,保持聯絡。”收了線,神太郎快步走到傳真機前,心頭充斥著前所未有的緊張和期待。

    沒多久,資料便一張張的傳了過來。神太郎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抄下上面的聯系地址,馬上給紐約的好友Jack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幫忙盡快調查吉川一家三人的生活情況。

    第二天早上,神太郎收到一份非常詳盡的調查報告︰

    “吉川愛子,日本東京人,英文名Mary,現年33歲,曾有“天才少女”之稱。16歲留學紐約大學法學院,大三第一學期以身體原因申請了一年休學,休學期間住在其表姐家中,第二年4月30日在XX醫院產下一兒一女,孩子生父不詳,同年11月恢復上學並在4年後拿下經濟學碩士與法學博士雙學位。畢業後加盟其表姐夫開辦的小型外貿公司,五年後該公司發展成外貿集團,吉川愛子晉升為總經理並獲得公司10%的股份。今年7月初因母親病重辭職,並于下旬攜一雙兒女返回日本。

    據查,其父吉川原野當年得悉其未婚生子的消息後即聲稱與其脫離父女關系,其母大病一場並落下心絞痛的病根,十多年來復發多次,今年6月的復發尤其嚴重,吉川原野只得電召女兒回國。現在其母在家休養並恢復良好,父女之間也已冰釋前嫌。

    女兒吉川飛揚,入美籍,英文名Wind,現年14歲。

    兒子吉川聞樂,入美籍,英文名Cloud,現年14歲。

    姐弟倆自幼習武,精通英日中德法五國語言,目前兩人跆拳道入了三品,柔道是黑帶四段以上水平。

    姐弟倆自小學至高中每學期均獲全額獎學金,各種學科競賽獲獎無數,有“獲獎專業戶”之稱。

    兩人6歲學習網球,11歲後開始利用假期在網球俱樂部里做陪練,12歲那年兩人到市內各所中學網球部挑戰雙打,因從無敗績贏得“風雲傳奇”的稱號。兩人在做陪練期間曾得到一名從事越野賽管理工作的客戶幫助,學習了汽車駕駛並拿到特別駕照,姐姐一度迷上飛車比賽。

    姐姐擅長吉他和長笛,喜歡做中國料理。弟弟擅長鋼琴和小提琴,鋼琴天賦突出。

    最近姐弟倆分別被東京大學醫學院和英國皇家音樂學院錄取,兩人均獲全額獎學金。

    目前姐弟倆正在向東京各中學網球部挑戰,至今已經挑戰了五六間學校,沒有敗績。”

    Jim在傳真上附了幾句話︰“Johnson,一開始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做這個調查,但看到他們的照片後我立刻就明白了,難得的是你的‘她’一直是獨身,在此預祝你們一家人早日團圓。有這樣出色的愛人和兒女,你這家伙實在是幸運得讓人妒忌!期待你的好消息,Jack。”

    一口氣看完報告,神太郎對著郵箱里的一迭照片激動得不能自已︰成熟迷人的她,聰慧的女兒,酷似自己的兒子,這一切美好得象是夢幻,卻又那麼真實!

    是Mary!果然是她!她竟然為自己生下了一對兒女!還把他們培養得這麼出色!

    十五年前的相遇歷歷在目︰咖啡吧的邂逅,街頭酒吧的再度相逢,共舞時的怦然心動,晚上的激情……

    一幕幕往事在神太郎的腦海里清晰地涌現……

[番外2]鐘情

    我一輩子也忘不了十五年前的那個夏天。

    那時我剛剛大學畢業,卻被外公安排了一門莫名其妙的婚事,我的抵觸情緒十分大,無獨有偶,我的同窗好友Sam也被家族安排了聯姻,同病相憐之下,我們以畢業旅行的名義一起去了巴黎。

    想不到那次巴黎之行我和一個日本女孩發生了一夜情緣,並在心底種下了相思的種子。

    我和Sam對巴黎並不陌生,我們習慣在一間名叫“寂寞”的咖啡吧消磨傍晚的時光,那里的巨幅落地玻璃窗可以讓人對外面的街景一覽無余,十分適合觀看落日。

    那天下午我有事外出,便和Sam約好傍晚六點在“寂寞”踫面。遲到的我進入咖啡吧後便被前台的服務生拜托著把一個生日小禮盒交給6號桌的客人,說是剛才少拿了一份。舉手之勞,我自然沒有推辭。

    6號桌坐著兩名游客模樣的年輕女子,她們穿戴著同款的白色太陽帽、白色襯衫和藍色牛仔褲,帽子後面露著一截差不多長短的“馬尾”。

    我走近桌子的時候,她們一個忙著在生日蛋糕上插小蠟燭,另一個則在拆禮物盒。我注意到插蠟燭的女子是紅頭發,拆禮盒的女子是黑頭發。

    看著低頭忙碌的兩人,我笑吟吟的開口︰“是兩位小姐過生日嗎?”

    兩人扭頭向我望來,黑發女子望著我有些發呆,紅發女子看看我又看看同伴,嘴角微微彎了彎,便低下頭繼續插蠟燭,我心里有點好笑,便沖黑發女子揚了揚手中的小禮盒,說明了來意。

    黑發女子回過神來,清秀的臉上一雙閃亮的黑眸靈動的轉了轉,落落大方地接過禮盒並向我道了聲多謝。我微笑著走向鄰桌的Sam,這次我遲到了半個多小時,那家伙估計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吧!

    我坐下來和Sam喝著咖啡,一邊隨意地聊天,一邊欣賞窗外天際絢麗多姿的晚霞。

    “可以請兩位英俊的男士和我們一起分享生日蛋糕嗎?”隨著一道悅耳的女聲,鄰桌的黑發女子笑意盈盈地向我們發出邀請。

    我心里有些驚訝,但看著她清澈明亮的眼神,卻不由自主地答應了,Sam也點了點頭,于是我們一起到6號桌坐了下來。

    一番自我介紹後,我們才知道她們是日本人,兩人都是在讀的大學生,黑發女子的英文名叫Mary,紅發女子叫Amy,那天正好是她們的18歲生日。

    Mary活潑愛笑,Amy則沉靜內斂,她們交換的生日禮物是簫和鋼琴CD,原來兩人都是音樂愛好者,我靈機一動,便到前台用鋼琴給她們彈了自己新譜的“校園頌”,作為送給她們的生日禮物。

    Mary和Amy都由衷地向我道謝,看到Mary眼里毫不掩飾的欣賞,我心里頓時油然產生了一種滿足感。

    夜幕降臨的時候她們便離開了,目送著Mary離去的背影,我有些惘然若失。

    Sam拿我打趣,反被我將了一軍,他剛才看Amy的目光分明帶著隱約的情意,知他如我,又怎麼會忽略掉呢?可惜我們都身負家族的使命,婚姻上是難以自主的,心動也是徒勞。

    Mary她們離開後,我和Sam的心情也跌落了低谷,用過晚飯後仍然郁悶不已。

    回酒店後我無聊地看了一會電視,Sam忽然提議喝酒,于是我們一起去了酒吧。

    到達酒吧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里面人聲鼎沸,十分喧鬧。我和Sam走向吧台,遠遠卻看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是Mary和Amy!她們正在吧台前姿勢優雅地啜飲著紅色的調酒。

    Mary黑發披肩,白皙的頸項上掛著別致的紫水晶項鏈,淡紫色的短裙彰顯著修長的美腿和玲瓏的曲線,左手上戴著一只漂亮的紅瑪瑙手鐲,看起來清雅中透著神秘。

    Amy則是一身火紅的露背晚裝,披肩的紅發襯托著雪白的肌膚,左手上戴著一只與Mary同款的紅瑪瑙手鐲,整個人有一種魅惑的美。

    我和Sam正要上前打招呼,這時候兩個色眯眯的男人湊近了她們,其中一個竟然向Amy伸出了魔爪,我正想沖過去幫忙卻被Sam拉住了,只見Amy伸手一拖一帶,利落地把那個企圖調戲她的男人狠狠地摔了一個過肩摔,Mary則從容自若地在一旁喝酒,但盡管她只是坐在那里,我卻能感覺到她身上有一股子逼人的氣勢,另一個男人聰明地拉起地上的同伴慌里慌張地走掉了。

    我忙向她們打招呼,她們看到我和Sam都十分意外。

    走近一看,她們喝的竟是血腥瑪瑙,Amy臉上有些酡紅,Mary卻是面不改色,看樣子應該喝了不止一杯。從傍晚清純的學生形象變成此刻性感的時髦女郎,深藏不露的身手,不錯的酒量,我心里對Mary充滿了好奇。

    後來我邀請Mary共舞,我們一起滑入了舞池。Mary的舞跳得很好,我們配合得十分默契,她在我面前又流露出活潑愛笑的本性。著迷地望著她明朗的笑靨,听著她甜美的嗓音,我不禁怦然心動。

    在跳第三支舞的時候,Mary突然的一句話讓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竟然坦言她和Amy來酒吧是為了找一個對象告別處女!

    她紅著臉向我發出了邀請,我大吃一驚的同時又隱約有絲竊喜,還有一些說不清的滋味。

    我要求她重新考慮,她卻是一副主意已定的樣子,我的思想激烈地斗爭著,要接受這份飛來艷福嗎?如果自己不接受,想到她極可能會找其他男人“幫忙”,我心里便一陣吃味和一萬個不願意……

    舞曲結束後Mary在我臉上印了一個吻,一種觸電般的感覺傳遍了全身,我撫了撫被她親吻的地方,怔了幾秒才傻笑著返回座位。

    然後我得知Sam也接到了Amy的邀請,我已經驚詫到無語了,她們真的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嗎?!

    有些希望Mary改變主意,心底卻又生出幾許期待,我的心情非常矛盾。Sam的態度讓我有些驚訝,一向潔身自好的他居然接受了Amy的邀請,實在讓我有點意外。

    後面發生的事似乎是自然而然,返回酒店後Mary進了我的房間,Amy則去了Sam的房間。

    那個晚上我和Mary意外的和諧,也許是喝了酒的關系,我們十分的投入,Mary很快就擺脫了最初的生澀,我們象熱戀中的情人一樣激情無限,一次又一次攀上快樂的巔峰。

    激情過後疲乏不堪的我們相擁而眠,Mary很快就在我懷中沉沉睡去,我痴痴地望著她的睡顏,心里充盈著幸福和滿足的喜悅,同時也清楚了自己對她的感情︰我愛上了這個特別的姑娘。

    入睡前我做了一個決定,我要在第二天向她表白。

    可是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枕畔的人兒卻已不知去向,Mary竟然不告而別了!

    趕緊撥打隔壁Sam的電話,Sam苦笑著告訴我,半個多小時前Amy趁他洗澡的時候走掉了!

    我們沒有她們的日本名字,沒有她們的聯系方式,不知道她們住在哪間旅館,也不知道她們具體在哪間學校讀書,我們所知道的,只是兩個再也尋常不過的英文名字,就是想找人也無從找起。

    Sam說,她們沒有問我們的聯系方式,又選擇了不告而別,說明她們並不想和我們有進一步的交集。

    空前巨大的失落感淹沒了我……

    我的第一次鐘情,剛剛得到便已失去,甚至來不及表白,就這樣莫名地夭折了。

    時日如飛,歲月在一年一年地流逝,但記憶中那張清秀的臉,那雙閃亮的黑眸,一直埋在我記憶的深處,無時或忘。

13、挑戰/冰帝之行

    第二天上午九點,我和聞樂來到冰帝的網球場外。

    冰帝聲勢浩大的加油團令我們一見難忘,想不到暑假也會有這麼多女生來助陣,我們的出現引來她們各色各樣的眼光,敵意的,驚訝的,懷疑的……

    “這個男生好帥噢,會是我們冰帝的轉校生嗎?”一個女生很花痴地說。

    “咦,他長得很象我們冰帝的神監督呢,不會是神監督的什麼人吧?”一個眼尖的女生突然叫道。

    “是很象呢,女的也象,你們看她的頭發和眼楮!”有人附和。

    “說不定是外校來偵察的呢!”又有人潑冷水。

    吱吱喳喳,好一片議論聲。

    如果一個女人發出的噪音相當于5000只鴨子,那麼此刻的冰帝加油團無疑就相當于上百萬只鴨子了。

    不過,看來這次是找對地方了,我和聞樂交換了一個眼色,精神俱是大振。

    前面的路被人牆堵住了,聞樂微微一笑︰“請各位美麗的小姐借過一下好嗎?”

    咳,仙丹也沒有這麼靈驗吧,聞樂一個陽光般的笑容馬上換來一條通道。

    在加油團的目送下,我和聞樂走到網球場的入口處。我揚聲說道︰“我們是來挑戰的,網球部的負責人能過來說幾句話嗎?”

    我的話立即換來了加油團與冰帝王子們的注目禮。

    藍發帥哥忍足侑士邁著紳士步向我們走來,當他看到聞樂時臉上有微微的驚詫,用低沉悅耳的關西腔說道︰“我是忍足侑士,兩位如何稱呼?”

    “我是吉川飛揚,他是我弟弟吉川聞樂,不知你們敢不敢接受我們的挑戰?”我故意用上挑釁的語氣。

    “原來你們就是最近幾天連續打敗青學等校的孿生組合,請隨我來。”忍足眼中一副了然,說完便開門帶我們走進訓練場。

    “所有正選集合。”忍足高聲喊道,我熟悉的冰帝王子一下子圍攏過來。

    “他長得好像我們的監督哦。”紅頭發的向日岳人驚奇地說,其他人也愣愣的看著我們。

    “這是怎麼回事,啊嗯?”手撫右眼下的淚痣,貴氣逼人的跡部走了過來,身後跟著高大的樺地。

    “他們是吉川飛揚和吉川聞樂姐弟。”忍足平光鏡片後的眼楮掠過一陣興味,轉頭對我說︰“這位是我們的部長跡部景吾。”

    “跡部你好,我們希望能與你們比試一場雙打與兩場單打。”我欣賞地打量著跡部,帥氣的發型,精致絕美的五官,傲氣的眼神,“女王”身上充斥著自信而張揚的美。

    “他們近日經連續打敗了聖魯道夫、不動峰、山吹、城成湘南、六角中和青學。听說手冢國光和不二周助都被打敗了。”忍足在一旁補充,眾人頓時興奮起來。

    “既然如此,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本大爺華麗的球隊吧。吶,樺地?”跡部傲然說道。

    “Ush!”樺地應聲蟲般的回答馬上勾起我前世看動漫的回憶,我不禁嘴角上揚。

    “忍足和岳人打第一場,我和樺地負責單打。”跡部發出指令。

    比賽很快開始了。岳人是發球截擊型,和青學的英二一樣,擅長的也是舞蹈式特技擊球。忍足的技術比較全面,是全方位型的打法。我和聞樂特意放慢球速,采用消耗戰術讓對手疲于奔走,迅速消耗體力,我們則游刃有余的不斷把球擊回,每個球都是在十幾個來回後才變速得分。

    比分打到5:0的時候,場外一道視線引起我的注意,順著視線回望,一個放大版的聞樂出現在我的視野內。棕色的西裝,粉紅的領結,天呀,他難道不熱嗎?大夏天竟然穿全套的西裝!看著他熟悉的面容,我突然渾身一震,原來是神太郎,冰帝的神監督!難道他竟然是我這一世的生身父親?!我心中涌起一陣莫名的情緒,他看向我的神情十分激動,帶著一種奇怪的熱切……

    “聞樂,讓我們盡快結束這最後一局吧!”我扭頭對聞樂說道,一面移步到網前把忍足打來的低球擊落一個死角,向日沒有來得及救援。

    “好!”聞樂加快了球速,力度明顯增大了許多,向日兩次接球都被砸落了球拍。

    最後一球我特意給忍足回了個較高的旋轉球,如願地看到他打出巨熊回擊,我迅速跑位到落點前,趕在球落地前截住並用巧勁放了個短球,球落地旋轉數圈後滑行一小段距離後停下,已趕至落點的向日只能望球興嘆。

    雙打以6:0結束。

    看著滿臉是汗的向日和忍足,我笑道︰“你們的體能得好好加強了。”

    我和聞樂都沒有流汗,這場比賽的強度在我們只能算是熱身。忍足邊擦汗邊說︰“多謝賜教,你們果然很強。”

    “打得不錯,你們休息一下我們再比單打。”跡部走過來說道。

    “不用了,我們直接比吧。”說著我和聞樂一起除下了身上的力量扣。

    “他們居然戴著負重打敗了向日和忍足!”周圍一片驚嘆聲。

    “讓我們打一場精彩的比賽吧!”我對跡部笑了笑,拿起球拍率先進場。

    跡部左手夾著球拍走入場內,右手高舉打了一個響指。

    場外的加油團馬上沸騰起來,“跡部!”“跡部”的叫喊聲有節奏地響了起來。

    跡部左手一橫,加油聲變成“勝者就是冰帝!”“勝者就是冰帝!”

    跡部右手一橫,加油聲又變成“贏的人是跡部!”“贏的人是跡部!”

    跟著跡部雙手收攏再張開,加油聲更響亮了︰“勝者就是冰帝,贏的人是跡部!”

    跡部右手持拍,左手把外套向上一揚,加油團齊齊喊道︰“勝者——”

    聲音停了下來,全場悄然無聲,加油團所有人都用熱切和景仰的目光望向跡部。

    只見跡部瀟灑地把外套往後一拋,接口說道︰“就是我!”

    加油團熱烈地歡呼起來。

    我目不轉楮地看著這一幕經典的跡部出場秀,不但沒覺得滑稽,反而深受感動,跡部的自戀絕對是有資本的,能把200多號人的加油團調教成這樣,其凝聚力和領導才能可見一斑。

    跡部的“邁向破滅的輪舞曲”在我面前並沒有奏效,50多分鐘後我以6:4的比分打贏了這場比賽。

    跡部臉色有些發白,但仍是很有風度地和我握手,說︰“下次本大爺一定會打敗你!”

    我微微一笑︰“好啊,我很期待下次的比試。”

    這時聞樂與樺地的比賽也到了最後一局,場上的比分是5:3,聞樂領先。

    看我已經結束比賽,聞樂加快了擊球速度,連續用了兩個絕招輕松取下發球局,最後以6:3取勝。

    “你的模仿能力很強,體能也非常厲害。”聞樂友好地向樺地伸出右手,看樣子他對樺地印象很好呢。

    樺地憨然的笑笑,伸手與聞樂相握。

    我和聞樂重新戴好力量扣,把拍子放回網球袋,轉身對眾王子笑道︰“今天打擾大家了,謝謝!”

    正要對眾人說再見,卻見神監督急步走了過來,對我們說道︰“我是網球部的神監督,請隨我來一下。”他壓抑的聲音有點沙啞。

    冰帝眾人都愣住了,跡部和忍足向我們投來探究的眼神。

    聞樂看著他怔了好幾秒,疑惑地向我看來,我點了點頭,聞樂收到我肯定的信息後不由對神監督咧嘴一笑。
作者: kit3emily    時間: 2012-8-6 13:50

14、相認/喜 相 逢

    神監督帶著我們走進他的辦公室,關上門後給我們沖泡了兩杯咖啡。

    我和聞樂坐在沙發上喝咖啡,神監督在我們對面坐了下來。他熱切地看著我們,一時不知如何措詞的樣子讓我有點好笑。

    “還是由我來提問吧,您是德國人嗎?是不是有一半日本血統?”我問。

    “是的。”神監督微微一笑︰“我父親是日本人,母親是德國人。”

    “15年前的夏天,你是不是和一個英文名叫Sam的朋友在巴黎的“寂寞”咖啡吧遇到了兩個日本姑娘?”我繼續提問。

    “是的,其中一個叫Mary的和你長得十分相像,和你不同的是,她是黑發黑眸。”神監督目光灼灼地望著我,象是透過我看到了往昔的回憶。

    “她是我們的母親吉川愛子。”我從網球袋的夾層取出一張照片和一幅畫像,遞給對面明顯激動起來的男人,“這是我們母親的照片和父親的畫像。”

    “畫像上面的人是我!”神監督急切地說道︰“當年我和你們母親在巴黎相遇,但是第二天早上她不告而別,我失去了她的消息。”

    “媽媽沒有怪你,畢竟有我和弟弟完全是一個意外。這些年我們一直在紐約生活,前不久才返回日本。當年因為有了我們的關系,媽媽休學了一年,我們四歲那年媽媽完成了學業。”我心里一陣激動,沒有疑問了,神監督就是我和聞樂的生身父親。

    “我和姐姐今年考上了大學。”聞樂開心地說︰“這是我們的錄取通知書。”

    聞樂從網球袋里取出了兩張紙遞給神監督,一副等待夸獎的樣子,咳,這家伙竟然把通知書帶上了!

    “14歲就上大學,我為你們感到驕傲!”神監督贊嘆道,說著又用那種充滿期待的眼神望向我們。

    我和聞樂對視一眼,齊聲叫道︰“爸爸!”

    神監督激動萬分地站了起來,向我們張開了雙臂,“孩子們,過來給爸爸抱抱。”

    我和聞樂投身入懷,聞樂高興地大叫︰“爸爸,我們總算找到你了!”

    “你們是上帝送給我的天使,我太高興了!請原諒我的失職,讓我以後好好彌補這些年的空白吧。”爸爸激動的抱著我們,語無倫次地低喃著。

    過了好久,我們才不舍地離開爸爸溫暖的懷抱,聞樂冷不丁地冒出一句︰“爸爸,我餓了。”

    “我馬上帶你們去吃飯。”爸爸忙應聲說,“剛才打球一定消耗了不少體力吧,我看了整場比賽,你們的控球和速度、力量都很不錯。”

    “爸爸也懂網球嗎?媽媽說你鋼琴彈得極好,還會譜曲,我和姐姐還以為你是教音樂呢!”聞樂好奇地問。

    “我的確是教音樂的,不過同時兼做網球部的監督。以前我曾經做了幾年職業網球選手,後來因傷退出了。”爸爸的語氣里有著深切的緬懷。

    “原來是這樣呀,爸爸,我和姐姐從6歲開始打網球,我們的教練也曾是職業選手,我們跟他學習了四年吶。”

    路上聞樂興奮地說個不停,爸爸饒有趣味地听著,嘴角一直上揚著。

    爸爸帶我們到一家法國餐廳吃飯。

    點完菜,我問道︰“爸爸您一定成家了吧?有幾個小孩呢?家庭生活幸福嗎?”

    爸爸說道︰“我的家庭情況有點復雜,我母親在我出生不久後就帶我回了德國,後來她和我父親離了婚。我父親後來再次結婚,我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我母親是獨生女,所以外公在我身上寄托了很多希望。我自小就接受精英教育,大學畢業那年被安排聯婚,我郁悶之下便和朋友一起去法國散心,也就是那個時候遇到了你們的媽媽。

    為逃避聯姻我到日本留學研修,但四年後仍是在外公的壓力下結了婚,但這場婚姻只勉強維持了三年,好在沒有孩子,離婚後我便到日本定居並開始在冰帝執教,這些年都是一個人過。”

    我想了想說︰“爸爸,媽媽一直是單身,這些年她拒絕了眾多的追求者,說是沒有合適的,其實我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你,因為她房間里一直掛著你的畫像,還經常望著弟弟出神。

    作為不知道的存在,我和聞樂之前對父親這個概念僅停留在媽媽曾說的‘爸爸是個高大英俊的日德混血兒,精通音律’這點有限的認知上。

    但現在不同了,我們很高興有你這個爸爸。作為兒女,我們非常希望你和媽媽能夠重新走到一起,這樣我們的家就完整了。但不論你們能否在一起,我們都希望你們過得幸福,所以爸爸你一定要努力噢!吶,現在我宣布,以後我的名字就是神飛揚,很威風的名字吧!我喜歡。”

    “爸爸,姐姐把我想說的話都說了。不過我的姓氏就不改了,我想隨外公姓,算是彌補媽媽這些年對他的歉疚。希望爸爸能夠諒解,畢竟無論我姓什麼都是您的兒子,這是誰也改不了的事實。”聞樂異常認真地說。

    爸爸用心地听著,時而嘆息,時而微笑,最後是濃濃的喜悅,化都化不開……

    他欣慰的笑了笑,說︰“我不但理解,而且為你們的懂事明理感到自豪,你們媽媽把你們教得很好。”頓了頓,他接著說︰“這些年我也沒有忘記你們的媽媽,當年失去聯系一直是我最大的遺憾,這一次我絕不會再錯過了!”

    我大喜,聞樂高興地對爸爸眨眼,“雖然媽媽已經33歲了,但看上去依然年青漂亮而且充滿成熟魅力哦!”

    呵呵,聞樂那副“你賺到了”的模樣逗得爸爸大樂。

    這時餐點端來了,我和聞樂舞刀弄叉,一面吃一面眉飛色舞地說起在美國的生活趣事,

    爸爸耐心地听著,寵溺地看著我們毫無形象的吃相,利落地幫我們把牛排切成小塊……

    用完飯已是下午兩點了。

    離開飯店,爸爸帶我和聞樂去了他住的地方。

    爸爸的住所是一幢三層歐式洋房,院子里有一個漂亮的游泳池。

    房子的設計豪華而大氣,里面的家具、地板、燈飾、窗簾、地毯等物從外觀、質地、色彩搭配到布局都充分顯示出主人不俗的品位。

    房子收拾得十分干淨,只是少了點人氣——只住了爸爸和一個中年女佣,實在是太清冷了。

    參觀完房子,在爸爸的堅持下,我和聞樂到三樓各自挑了一間房,我又答應他每月過來小住幾天,爸爸臉上露出了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好帥!當年媽媽一定是被這樣的笑容剎到了吧?肯定是的!

    “爸爸笑起來帥呆了!”我夸張地說,又作勢以手遮額,“你們兩個在一起笑就象是兩個太陽,太耀眼了!”

    聞樂欣然擺了個姿勢,臭屁地說︰“沉醉在本少爺太陽般耀眼的笑容里吧!”

    立即想起早上跡部與我對戰時那一句“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美技吧!”我不禁笑到肚子發痛。

    “明天你們還要繼續挑戰嗎?”爸爸笑著問我。

    “嗯,明天是我們最後的一場挑戰,目標是立海大。”我有些遺憾地說,“我對大阪的四天寶寺中學也很有興趣,只可惜時間有限,這次我們只挑選了8間學校。過幾天聞樂就得動身去英國了,好舍不得呢。”

    “不用擔心,我有位朋友在英皇音樂學院做管理工作,我會叫他關照聞樂的。”

    “那真是太好了!”我開心極了︰“外婆和媽媽听到這個消息就放心多了。”

    “我想登門拜訪你們的外公外婆。”爸爸說道︰“我打算今天就向你們媽媽求婚。”

    “嘩 ,爸爸好酷哎,我投贊成票!”聞樂眉開眼笑地表態。

    “爸爸這個決定酷斃了!”我抱住爸爸嬌聲說,“爸爸快去換衣服,最好穿成你和媽媽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然後我們去商場買戒指,還要向花店打電話訂紅玫瑰,要訂999朵,到時候滿屋的花香一薰,媽媽就暈頭暈腦的答應爸爸的求婚了,呵呵!”

    爸爸好笑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說︰“飛揚寶貝懂得真不少呢,就按你說的辦!”說著轉身上樓去了。

    太好了!爸爸和媽媽一定會結婚的!越想越開心,我和聞樂對望著傻笑起來。

    “我們要不要先通知媽媽?她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找到爸爸呢。”聞樂突然問道。

    “這樣才夠驚喜嘛,提前說了就不好玩了。”我反對,很期待外公外婆和媽媽的反應呢。

    “看你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聞樂笑道︰“不說就不說吧,我也很期待今晚爸爸的表現呢!”

    “爸媽結婚時我們做伴郎伴娘吧,所有到場的客人都會覺得超級浪漫的!”我不禁對爸媽的婚禮憧憬起來。

    “最好爸媽到歐洲度蜜月,重返巴黎相遇的地方,一定很有意思!”呵呵,聞樂也受了我的感染呢,難得說出了這麼感性的話。

    “聞樂這個提議不錯,值得考慮。”爸爸一身清爽的走下樓來,米黃色的襯衫,咖啡色的長褲,果然和畫像中一模一樣,咦,手中干嘛還拿著西裝外套?

    “爸爸,大熱天的,外套就不用帶了吧?”我笑道。

    “今晚穿正式些會比較顯得有誠意。”爸爸解釋說。

    “對噢。”我一想也是,日本人好象特別重視這個的。

    “我們出發吧,我給花店打過電話了。”動作好快哦,原來爸爸是個行動派!

15、團圓/再續前緣

    晚上七點,我們三人來到外公家門口。

    我掏出鑰匙開了門,指引爸爸把車子駛入車庫。

    下了車,我和聞樂提著禮品袋在前面帶路,爸爸捧著滿滿的一大束紅玫瑰跟在後面,神情有一點緊張,我見狀放慢腳步,與爸爸並排走著,一面向他介紹外公的房子,又指著院子里的空地說︰“外公每天都在那里打拳呢。”爸爸的臉色慢慢和緩下來。

    這時長崎管家和惠子阿姨從主樓里走了出來,聞樂忙問道︰“長崎叔叔,外公外婆和媽媽都在吧?”

    “在的,他們都在客廳呢。”長崎叔叔答道,看到爸爸不禁怔住了。

    我忙給爸爸介紹說︰“這是長崎管家和長崎太太。”

    爸爸向他們含笑點頭,“我是神太郎,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兩人慌忙回禮,我向惠子阿姨眨眨眼說︰“今晚有貴客呢,惠子阿姨多做幾個菜吧。”

    兩人側身讓我們先行,聞樂已經在前面嚷開了︰“媽媽,你猜猜誰來了?”

    我們進入客廳,外公外婆和媽媽全望著爸爸愣住了。

    爸爸把花遞給媽媽,用充滿感情的聲音說︰“Mary,我是Johnson,神太郎,我們終于又見面了!”媽媽傻傻地接過花,一時間不曉得如何反應。

    爸爸走到外公外婆面前跪了下來,語氣懇切地說︰“我是飛揚和聞樂的父親神太郎,請原諒我今天看到孩子們才了解了整件事情,想不到十五年前一時的情不自禁,竟白白耽誤令愛這麼多年,請你們狠狠的責罰我吧。今天我是來向愛子求婚的,希望能夠得到您們的允許。”

    外公沉聲發問︰“你和神風武館的神之佑是什麼關系?”

    爸爸答道︰“神之佑是我父親,我是他與前妻的兒子。”

    外公繼續問道︰“你現在在哪工作?家庭狀況如何?求婚是因為愛還是因為責任?起來坐著回話吧。”

    爸爸起身坐下,恭敬地答道︰

    “我29歲開始在冰帝學院執教音樂,至今已在冰帝工作8年了。幼年時父母離婚,我隨母親在德國生活,前幾年我外公去世了,現在我在德國只剩下母親一個親人。至于日本這里,我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小我10歲,繼承了父親的武館。

    至于個人方面,我大學畢業時外公安排了家族聯婚,我當時抵觸情緒很大,于是和一個有著同樣遭遇的友人到巴黎散心,一天之內和愛子相遇了兩次,可以說是一見傾心,再見傾情,可惜第二天早上愛子不告而別,我沒有來得及向她告白,甚至沒有來得及交換聯系方式,知道的只是一個英文名字。離開巴黎後我來日本留學了四年,但返回德國後仍是逃避不了聯姻的命運,由于沒有感情基礎,這個婚姻只維持了三年。因為沒有孩子,離婚後我獨自來了日本,八年來執教之余一直專注于譜曲,在圈子內算是小有名氣。這些年也曾交往過兩三個對象,但總是找不到和愛子一起時的感覺,所以至今還是一個人。

    巴黎相遇後我一直沒有忘記愛子,相反地,總是在不經意間想起和愛子短暫的相處時光。今天飛揚和聞樂在冰帝出現後,因為聞樂與我實在太過相像,所以很快就有人告訴了我,而當我看到聞樂和飛揚的時候,聞樂與我、飛揚與愛子的高度相像使我立即知道是他們是自己與愛子共同的孩子。我和孩子們進行了交流,當我得知愛子也是一個人時簡直歡喜得要瘋掉,但當我得知伯父和愛子僵了十五年,而伯母又為之積郁成疾時,又感到萬分歉疚。

    現在我要肯定的說,我的求婚是因為責任更是因為愛,這些年愛子獨自在國外扯大兩個孩子太不容易了,而且孩子們還這麼出色,我希望在以後的日子里能把這些年的空白彌補回來。所以,懇請伯父伯母放心把愛子交給我,答應我的求婚。”

    爸爸的深情與坦誠讓外公和外婆十分動容,媽媽在一旁靜靜地听著,視線不曾離開爸爸半分,美麗的黑眸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外公沉吟了好一會,說︰“這件事就由愛子自己決定吧,這些年我對愛子太嚴苛了,你們這些年也都不容易,我希望你們都能得到幸福。”

    爸爸從口袋里取出婚戒盒,走到媽媽面前單腿跪下,深情的望著媽媽說︰“愛子,你一直住在我心里,請允許我在以後的日子留在你身邊照顧你好嗎?”

    “好。”媽媽低聲而清晰地說,臉上紅得象染上了胭脂。

    爸爸大喜,站起來把鑽戒戴進媽媽右手的無名指,又吻了一下媽媽的手。

    我向聞樂使了個眼色,上前齊聲說︰“恭喜爸爸媽媽!”

    “恭喜老爺和夫人,恭喜小姐和姑爺!”長崎管家和惠子阿姨同聲說道︰“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大家到餐廳用飯吧。”咦,他們什麼時候進來的?

    外婆高興得一個勁抹眼淚,外公的神情也十分激動。我給外婆遞了條帕子,邊往外走邊開心的說︰“走嘍,吃飯去嘍!”

    晚飯吃得很熱鬧,席間爸爸言語得體,博學多聞的表現給外公外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飯後一家人在客廳說話,爸爸就婚禮征求外公外婆的意見,並表示希望能夠盡快舉行婚禮。討論了好一會,最後外公拍板把婚期定在了十月中旬。

    爸爸走後,我和聞樂被媽媽“逼供”,只好說了到學校挑戰的原因,又詳細地說了今天和爸爸相見後的一切。

    當說到我隨爸爸姓,聞樂隨外公姓時,外公和外婆都欣慰地笑了。

    又說起爸爸有朋友在英皇音樂學院做管理工作,可以就近關照聞樂,外婆和媽媽都安心了許多。

    晚上簡單洗了洗我就躺下了,今天真的很累,但心里卻是前所未有的踏實,以後這個家不再是殘缺不全的了!

    興奮得難以入睡,我撥響了亞久津仁房間的電話,告訴他今天發生的一切。

    仁開心地向我道賀,並約我明天一起逛小吃街。

    不知怎的,仁低沉渾厚的聲音讓我的情緒安定了下來,很快就夢周公去了……

16、挑戰/小挫王者

    8月17日,早餐後我和聞樂就出門了。

    坐上電車,我撥通真田弦一郎的手機︰“嗨,弦一郎,我是飛揚,你在學校嗎?”

    “我在學校,飛揚有事嗎?”真田的聲音里有著驚喜。

    “我和聞樂剛上了通往神奈川的電車。”我笑道︰“一個小時後見嘍。”

    “好的,我去車站接你們。”真田好象一點也沒有驚訝呢,估計是我們四處挑戰的消息已經傳到立海大了吧。

    “好,一會見。”我掛了機,對聞樂笑道︰“立海大網球部實力非常厲害,去年拿了全國大賽冠軍,今天要全力以赴了呢。”

    “強隊打起來才讓人興奮,我們前面挑戰的幾間學校水平太一般了,也就冰帝和青學的單打還不錯。”

    “他們的成長速度會很快的,立海大實力更遠在他們之上。”

    “我們不會輸的。”聞樂自負地說︰“能打敗我們的同齡人還沒有出生呢。”

    “呵呵,話可不能說得這麼滿,不過至少到目前還沒有遇到對手就是了。”

    投生網王我最滿意的就是超好的身體素質了,我和聞樂發達的運動神經綜合了爸媽的優勢,我和有“藥罐子”綽號的前世相比實在是雲泥之別呢。

    這些年堅持鍛煉的效果是十分顯著的,十四年來我和弟弟看病的次數屈指可數。

    “對了,姐,你不是說仁哥哥網球打得很好嗎,他怎麼沒在山吹網球部呀?”

    “仁的運動神經非常出色,可惜他志不在此,不然會是個很不錯的運動員呢。他只是在小學時學了兩年網球,之後基本上沒有進行什麼練習,如果他也如我們一樣長期進行訓練,真不敢想像會厲害成什麼樣呢!”

    “原來是這樣。”聞樂釋然。

    “天份固然重要,但沒有後天的努力絕對是不行的。”我感慨道。

    “呵呵,姐姐這個樣子很象老師哦。”聞樂笑道︰“姐姐還是比較適合笑,笑起來和媽媽一樣溫柔可親呢。”

    “好你個聞樂,拐著彎說我老呀!”我不由笑罵,咳,雖然大多數時候我完全融入了現在這個年齡和身份,但在心理年齡上我已經40出頭了,偶然流露老成也是很正常的罷。

    一路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終點。

    下了車便看見真田在向我們招手,我忙和聞樂走過去。

    “弦一郎,好久不見了呢,賽前訓練很辛苦吧!”真田到外公家作客後我們只在東京見過一次面。

    “訓練還好,不算太辛苦。”真田說︰“倒是你們,近來好象很忙哦!”

    “呵呵,就猜你肯定知道了,消息傳得真快!”應該是軍師柳蓮二收集的情報吧。

    “這麼說你們今天是來立海大挑戰的嘍?”雖是問句,卻是陳述的語氣。

    “這是一半原因,同時也是想來看看你,過幾天聞樂就要出發去英國了。”

    “哦,你不會走吧?”

    “我留在東京,準備看你們立海大在全國大賽的二連冠三連冠呢!”

    “飛揚這麼看好我們?”真田的嘴角在微微上揚。

    “是呀,王者立海大的威名,連我這個剛回國的人都知道呢!”我狗腿地說。

    “我們的確有奪冠的信心。”真田眼里透著必勝的自信。

    “弦一郎,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聞樂和真田特別親近,我正猜他會忍到什麼時候呢。

    “我和姐姐昨天找到了爸爸呢!”聞樂開心的說。

    “我今天早上有听說一點點,是冰帝的神監督對吧?恭喜你們!”真田由衷的向我們道喜。

    “這小道消息也傳得太快了吧!我還沒想好怎麼跟你說呢。”我嘆了一口氣,“沒錯,昨天我們和爸爸相認了,他直到昨天才知道我和聞樂的存在。”

    “愛子阿姨和吉川爺爺他們知道了嗎?”

    “爸爸是個行動派,昨晚已經上門求婚了,呵呵,婚戒還是我和姐姐昨天下午陪著去買的呢。”聞樂笑眯了眼,“外公外婆和媽媽看見爸爸時全都愣住了,你不知道,爸爸簡直是我的放大版呢!”

    真田驚奇地睜大眼楮。

    我笑道︰“我也料不到爸爸和媽媽感情那麼深,他們已經決定在10月中旬舉行婚禮了。”

    “真是個好消息,這下吉川奶奶的舊疾肯定會不藥而愈了!”真田眼里盛滿了笑意,“真替你們高興,一家人團圓了呢。”

    “謝謝,我和聞樂盼這天很久了。”想到昨晚的情景,我心里也樂開了花。

    說話間我們走進了立海大附中,校園環境整潔而清雅,教學建築的布局相當大氣,和冰帝的奢華相比,另有一種嚴謹和平實之美。

    真田直接帶我們走入網球部訓練場的休息區,由于場外沒有煩人的加油團,可以清晰地听到王子們在練習中的擊球聲和呼喝聲。

    看著場上眾人身上熟悉的土黃色服裝,我心情一陣激動,許斐劇本中的主角不敗粉碎了立海大的三連冠,前世的我一直憤憤不平呢,想不到重生後能夠和王子們近距離接觸,實在是太幸運了!

    真田走到場內一個紫發美少年跟前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大聲說道︰“全體正選集合!”

    真田和紫發少年走了回來,呵呵,是幸村呢,象月亮般美麗的男生。

    “你們好,我是幸村精市,網球部部長。”幸村微笑著向我們打招呼。

    “神飛揚,很高興認識你。”我也回以微笑。

    “我是吉川聞樂,听說你們很強,所以今天我和姐姐特意前來挑戰。”聞樂似乎燃起了戰意。

    這時所有王子們都圍了上來,听到聞樂的話都驚訝地議論起來。

    “神飛揚和吉川聞樂是孿生姐弟,父親是冰帝網球部的神監督,母親吉川愛子在中學時便有‘天才少女’的稱號,23歲拿下紐約大學經濟碩士和法學博士雙學位。姐弟二人今年14歲,7月下旬與母親從美國回來,前不久雙雙晉級為跆拳道紅黑帶三品,最近分別收到了東大醫學院和英皇音樂學院的錄取通知。在本月11-16日期間兩人先後挑戰了聖魯道夫、不動峰、山吹、城成湘南、六角中、青學和冰帝7間學校的男網,每間學校均是比試一場雙打二場單打,成績是完勝。據聞,兩人的網球曾得到有‘日本武士’之稱的越前南次郎的指點。”眼楮似乎總是閉著的柳蓮二翻著筆記本,清聲向隊友讀出我和聞樂的數據。

    眾人听後齊齊吸氣,向我們投來了混合著佩服和驚詫的目光。

    好恐怖的情報收集能力!乾的數據被升級了呢!我對柳點頭笑道︰“你很厲害,資料收集得完全準確。”

    “大家從柳開始進行自我介紹。”幸村向柳點頭示意。

    “柳蓮二,國中二年,請多指教。”立海大的軍師微微睜眼對我們點了點頭。

    “柳生比呂士,國中二年,很高興認識你們。”紫紅色頭發的少年看上去一派溫文爾雅,不愧有紳士之稱呢,我心里暗贊。

    “仁王雅治,國中二年。”腦後綁著一條小尾巴的“白毛狐狸”興味地觀察著我們。

    “丸井文太,國中二年。”發色深紅的“小豬”吹著泡泡糖,大大的眼楮里寫著驚奇。

    “胡狼桑原,國中二年。”有著小麥色皮膚的光頭少年。

    “切原赤也,一年級王牌。”頭發卷曲似海帶的小男生滿臉躍躍欲試的神情。

    “很高興認識你們,大家可以叫我飛揚。”我朝眾人點點頭,向幸村正色道︰“你們去年拿了全國冠軍,相信每個隊員的實力都很強,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派出最強陣容與我們進行比試。”

    “好,如你所願。”幸村微微一笑,說︰“雙打由柳生和仁王迎戰,單打由我和真田負責,其他人觀看比賽,賽後繼續完成早上的訓練量。”

    聞樂從網球袋里取出我們的球拍,我低聲說︰“第一場要速戰速決,我們先除下手下的負重吧。”說完我便除下自己手上的重力扣,聞樂照著做了。我們持拍走入場內。

    “你們先發球吧。”我用拍子在雙肩敲了敲,對做裁判的軍師示意比賽可以開始了。

    第一局發球的是仁王,他的假動作對站在斜對面的聞樂毫無作用,因為聞樂的習慣是對手發球後才迅速跑位。仁王的發球速度很快,但聞樂的移動和回擊更快,第一球輕松得分。

    第二個發球回擊後被柳生打回,我快速上網,直接截殺得分,比分變為30:0。

    接下來的二個球我用絕招“急雨”網前截殺,輕取第一局。

    第二局是聞樂發球,他的“閃電”式不規則發球時速高達250公里,前兩個發球仁王根本接不到,後兩個發球雖然接到了卻被球所傳來的力量砸掉了球拍,比分變成2:0。

    第三局交換場地後輪到柳生發球,他的高爾夫式擊球讓我眼前一亮,施展開“飛揚步法”,我用“急雨”截擊與“輕霧”斜線球連取四分,順利拿下第三局。

    第四局是我的發球局,我的“疾風”6式時速在200-230公里之間,其中有三式是落地不反彈的下旋球。

    為了速戰,我直接采用了落地不反彈的三式,左手把球拋高,起跳,揮拍,擊球時讓球在球拍拍面上逆旋小半圈後用力擊出,球在空中高速飛過,落在邊線上急速旋轉數圈後停了下來。直接得分。

    第二個發球是一樣的姿勢,只是擊球時讓球在球拍拍面上逆旋半圈後,球快速往底線飛去,柳生快步趕去截擊,球拍被一股大力砸落在地,球沒有過網。

    第三個發球仍是一樣的姿勢,只是在擊球時讓球在球拍拍面上逆旋了大半圈,球快速往另一側邊線上飛去,柳生跑上前雙手截擊,球是接到了,但依舊沒有過網。

    第四個發球是底線球,我故意降低了力度,柳生仍然是雙手截擊,球出界了。

    比分變成了4:0。

    第五局我繼續使用“急雨”和“輕霧”配合聞樂,每個球都在三個來回內回擊得分。又下一局。

    第六局又是聞樂的發球局,“閃電”繼續建功,幾個發球均是直接得分。

    雙打以6:0結束。接“閃電”次數較多的仁王氣喘吁吁地過來握手,我關切地問︰“你的手腕沒事吧?聞樂的‘閃電’硬接是會傷手的。”

    “沒事,你們的確很強。”仁王勉強地笑著,這對有著“無敵雙打”稱號的組合怕是第一次輸得這麼徹底吧。

    “多謝指教,有機會我們再進行比試。”柳生依然保持著紳士般的風度。

    “休息一下再比單打吧。”幸村給我和聞樂各遞了一瓶水。

    “不用了,謝謝。”我沖幸村展眉一笑,隨手除下腳上的重力扣,聞樂也把小腿上的重力扣解除了下來。看到我們這個動作眾人都微微變色。

    喝了幾口水,我隨意地舉袖抹嘴,對幸村說︰“可以開始了。”

    兩場單打同時開始,我對上幸村,聞樂則對上真田。

    幸村的技術很全面,移位也很快,我的“疾風”發球都被他接下了,不過回球均被我以絕招“急雨”在網前截擊得分。拿下第一局。

    第二局是幸村的發球局。他和我打起了底線對攻,看樣子是想快速消耗我的體力呢。我用“輕霧”輕松應對,時而用右手打出逆旋球,時而用左手打出正旋球,這兩種落地側彈的對角球讓幸村十分頭痛,我用“急雨”變奏取了兩分。

    接著,我采用不動峰天才伊武深司的“瞬間麻痹”手法輪流打出上旋和下旋球,多個回合後趁幸村麻痹的一瞬間回擊又取了兩分。比分變成2:0。

    第三局換了場地後幸村改變了打法,落點變得異常刁鑽,全部是快速的下旋球,然後在我回球後用網前截擊得分,我的發球局被破了。比分變成2:1。

    第四局我采用“瞬間麻痹”戰術把比分變成3:1。

    第五局和第六局我和幸村又打起了底線對攻,我依然用“輕霧”消耗對方的體力,然後用“急雨”變奏,連取兩局。比分變成5:1。

    接下來幸村被激起斗志,用靈活多變的短球連扳二局。比分變成5:3。

    第九局幸村繼續打短球路線,但我已在前面兩局中適應了他的快速變奏,打出了四次平分,最後幸村險勝一局,比分變成5:4。

    第十局我們打起了網前對攻和高球扣殺。

    我用絕招“游雲”(四兩拔千斤的原理)對付幸村的大力扣殺,又以時速達230公里的絕招“狂雷”扣殺他回過來的高吊球,以6:4的比分結束了比賽。

    “幸村很厲害,我贏得很艱苦呢!我和手冢、跡部比賽都只用了三個絕招,可你逼得我五個絕招全用上了。”我對幸村贊許地笑,“你的短球相當厲害!”

    幸村用毛巾擦去臉上的汗水,搖頭嘆道︰“你讓我手麻的那招很厲害,最後用的兩招也很不錯。另外,你的體能太驚人了,我第二局底線對攻簡直是自討苦吃呢!”

    “呵呵,我們這是互相吹捧哦。”相視一眼,我們都笑了起來。

    走到另一邊的賽場,真田和聞樂的比分目前是5:6,聞樂領先。

    現在是聞樂發球局的第二個發球,真田竟然接住了聞樂的“閃電”並回擊在邊線上,聞樂迅速移位把球打回,很刁的落點,真田的回擊沒有過網,本局比分變為30:0。

    第三個發球的落點是底線,真田回球出界,比分變為40:0。

    是聞樂的賽末點了,依然是迅疾如風的“閃電”發球,球砸在邊線上快速旋轉起來,旋轉結束後往場內滑行了一小段距離停下。趕到落點準備擊球的真田只能望球興嘆。

    聞樂以7:5贏了真田,真田向我做了個等候的手勢就走回了練習場。

    “聞樂,你的發球終于有人能輕松接住了,看來力度還是不夠大呀。”我笑。

    “不是力度不夠大,是弦一郎太厲害了!這場比賽我勝在體能上了。”聞樂有些慚愧。
作者: kit3emily    時間: 2012-8-6 13:51

17、座談/共進午餐

    “你們好厲害噢,竟然打敗了我們的部長和副部長!”文太的紅腦袋突然從旁邊冒了出來,啵的一聲吹出一個巨大的泡泡。

    “下次和我比一場吧。”切原也湊了過來。

    “你們的練習量已經完成了嗎?”幸村閑閑的一句問話,嚇得兩人趕緊跑向練習場,火燒尾巴似的。

    “今天耽誤你們的訓練了,等會我請你們吃午飯吧。”我向幸村發出邀請。

    “你們遠來是客,還是讓我們盡地主之誼吧。”溫和的口吻,卻有著不容拒絕的力量,果然有著部長的霸氣。

    “這樣吧,這次你們請客,下次你們去東京的時候換我做東。”我望了一眼場內正在練習的真田,那家伙真是拼命呢,和聞樂的比賽已是足夠的運動量了。

    “真田一向對自己要求十分嚴格,過兩天就是全國大賽了,大家都鼓著一股勁。”幸村好象知道我在想什麼。

    “你們是我們挑戰的幾間學校里最強的,不過雙打的默契度還是欠缺。”我說。

    “他們才組合半年,磨合得還不夠。柳生是今年4月才加入網球部的。”

    “怪不得。”我舉目四看,忽然發現聞樂已經靠在休息椅上睡著了,頭歪向了一側,咳,這樣也能睡著,今天定是累壞了,估計昨晚也和我一樣興奮得遲遲不能入睡吧。

    我忙坐到他身邊的位置,托起他歪向一旁的腦袋輕輕擱在自己的肩膀上。

    “飛揚是個很溫柔的姐姐呢。”幸村的笑容里有絲惆悵,“我有個妹妹,經常會生我的氣。”

    “我想可能是你們之間溝通得不夠吧,我和聞樂有時也會鬧點小矛盾,但說開了就沒事了。聞樂比較大度,遷就我的時候比較多。”想起平時聞樂對我的包容,我不禁微笑。

    “看來也許是溝通不夠呢。”幸村也笑了,笑得雲淡風輕。

    我和幸村隨意地聊著,後來又交換了聯系電話,我突然發現場內的人都不見了。

    我正詫異呢,“飛揚,讓你久等了。”真田走了過來,已換一身便服的他看起來帶著幾許瀟灑。

    “沒事。”我笑了笑,指了指旁邊熟睡的人,“聞樂正好補上一覺呢!”

    不多時其他人也一身清爽的走了回來。我趕緊搖聞樂,一面低聲喚他的名字,眾人在一旁好笑的看著。

    聞樂慢慢睜開眼楮,睡意尤濃的嘟噥,“姐,幾點了?”

    “該吃中飯了,大家都在等你呢!”這家伙以為是在家里吶。

    眾人都笑起來,聞樂一下子清醒了,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

    我拎起網球袋,聞樂想接過卻被我攔住了︰“我來背吧。”

    “我來吧。”真田不由分說地搶過我手中的網球袋,霸道的動作透著溫柔。

    “附近有壽司店、火鍋店、西餐廳和拉面館,飛揚和聞樂想吃什麼?”幸村微笑著征詢意見。

    “去拉面館吧,天氣太熱了,好想吃冷面呢。”我笑道︰“前不久和聞樂吃過一回,味道挺不錯的。”而且還經濟方便。

    提議獲得通過,一行十人浩浩蕩蕩地出發。

    走進拄面館坐下,我們佔了一張大圓桌,服務生拿著菜單走了過來。

    我沒看菜單,直接給自己和聞樂要了兩碗冷面,文太也跟著要了一碗。

    其他幾個研究著菜單,最後真田、幸村、仁王和桑原點了味噌拉面,柳和切原點了豚骨拉面,柳生點了涼粉。

    文太點完面便向我好奇的問︰“飛揚,你和聞樂才14歲就讀完了高中,難道你們兩歲就上學嗎?”

    大家听了文太的問話都笑了起來。

    仁王拿筷子在文太腦袋上敲了一記,“笨文太,你不知道有跳級這一說嗎?”

    “呵呵,我們上學的確挺早的,不過不是兩歲,而是四歲。然後初中和高中都是直接跳級讀二年級。”我對文太笑了笑,“我和聞樂小時候長得快,4歲時已經有6歲的個頭,所以就提前上學了。”

    “原來是這樣,那後來跳級也是因為長得太快嗎?”文太繼續神經大條的問。

    “那倒不是,我們跳級是為了節省時間。我是因為早年定下學醫的目標,而醫學院的學制通常是5-7年甚至更久,按常規來的話時間太長了。聞樂則是自小立志當鋼琴家,早一些進入音樂學院接受專業學習會比較有利。”我耐心地向好奇寶寶解釋,明白其他人心中也有這個疑問,干脆說了個清楚。

    “噢,你們好有計劃哦,我還沒想過自己將來要做什麼,”文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總覺得那是很遙遠的事情呢。”

    誰讓我是重生的人呢,不然也不會想得這麼長遠吧。記得當年我對媽媽說出這個原因時她吃驚極了,從那以後對我做事總是很放心,家里有什麼事總要听听我的意見,時間一長,就成了習慣。

    “你們這些年跳級、又學音樂、跆拳道和網球,玩耍的時間一定很少吧?”幸村嘆息似的問。

    眾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向我和聞樂,真田看我的眼里似乎還有著幾許心疼。

    “和許多同齡人相比,我們玩耍的時間可能是少了一些,不過每年假期還是會一家人出門旅游的。”我微微一笑,“而且,學武和打網球很好玩呀,做自己喜歡的事是不會覺得悶的。”

    “是呢是呢,打網球讓人很快樂噢。”文太興奮地點頭。

    這時冷面和涼粉上桌了,我拿起桌上的椒粉瓶往碗里倒了許多,笑道︰“我們先開動嘍。”說完便吃了起來,聞樂、文太和柳生也開動了,一時之間只有我們哧溜哧溜吃面的聲音。

    沒多久味噌拉面和豚骨拉面也端上來了,幾個調味瓶在眾人之間傳來傳去,桌上的氣氛變得十分熱鬧。

    我吃得很快,看看聞樂的也快見碗底了,給他投了個詢問的眼神,聞樂點了點頭,我便揚聲沖服務生說︰“再來兩碗冷面!”

    大家都向我望來,仁王更是一臉的驚訝,我沖他笑嘻嘻的問︰“沒見過象我這麼能吃的女生嗎?”

    “呃,是比較少見。”仁王嗆著般的說,呵呵,是被我直白的問話嚇著了吧。

    “姐姐每次心情好胃口就特別好,平時也就一碗的量。”55555,聞樂出賣我。

    “這麼說飛揚和我們在一起很開心嘍。”幸村這個笑容怎麼看都像是笑里藏奸,不愧是傳說中的腹黑本色呀。

    這時冷面來了,坐我左邊的真田給我遞來椒粉瓶,我接過倒好調料,邊攪拌邊道︰“是呀,幸村請客我當然要多吃呀!吶,大家都不要客氣,想吃什麼就點什麼,不要替幸村省錢哦!”

    剛好這時切原叫了聲“再來一碗豚骨拉面!”大家頓時笑成一片。

    我很快就把冷面吃完了,接過真田遞來的紙巾擦了擦嘴,我開始觀察王子們,吃相最紳士的莫過于柳生了,仁王一邊吃一邊逗著文太說話,柳和桑原則吃得慢條斯理,真田也是不急不燥的吃法,幸村進食的姿勢十分優雅,一如身處宴會。呵呵,切原的豚骨面上來了,總算有人吃法和我差不多了,干脆利落,屬于快速搞定型。

    這時我的手機振動起來,哦,是媽媽的來電,我忙按下接听鍵,“噢,媽媽,我和聞樂還在神奈川呢……我們在和弦一郎還有他的隊友吃午飯,好的……不用接了,我們自己坐電車回去……知道了,媽媽再見。”

    掛掉電話,我對聞樂說︰“媽媽在催我們回家呢。”扭頭轉向真田,“我媽叫你有空到家里做客。”

    真田正要說話,幸村卻插口道︰“飛揚只請真田,不請我們去家里玩嗎?”臉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咳,是媽媽請真田的好不好?

    “好呀,大家全國大賽拿下二連冠後就去我家慶祝吧,我請你們吃地道的中國菜。”我燦爛的笑,比腹黑也行呀,我的附加條件可是堂而皇之。

    “看來大家得好好表現了,比賽只許勝不許敗,不然就吃不成飛揚的中國菜了!”

    “是!”幸村的話馬上得到隊友熱烈的響應。

    終于都吃好了,真田搶著去櫃台付了帳,然後和隊友們一起把我和聞樂送到車站。

    “後天是我們全國大賽的首戰,飛揚和聞樂一定要來看我們比賽噢!”文太是個自來熟。

    “開幕戰我們沒時間去看了,聞樂過幾天就要去學校報到,我最近也得幫忙做一些準備工作。不過八強賽我一定會去觀看的,文太不要輸哦!”我笑道。

    “那我們說好了哦。”文太自信地說,“我們是肯定要拿冠軍的!”

    幸村他們祝聞樂一路順利,聞樂連忙道謝。

    電車來了,我和聞樂向眾人揮手道別,臨上車時我對真田做了個電話聯系的手勢。

    車子開動了,透過後窗還能看到站台上的眾人在目送我們……

18、知己/人約黃昏(上)

    回到家已是下午兩點了。客廳里只有外婆一個人,她正伏在茶幾上寫著什麼,听到我們的腳步聲,頭也不抬的說︰“飛揚和聞樂回來啦。”

    “外婆你好厲害哦,光听腳步聲就知道是我和姐姐。”聞樂驚奇地說。

    “腳步聲又急又快,不用看就知道是你們兩個啦!”外婆樂呵呵地笑,“今天玩得開心嗎?”

    “挺開心的,外婆,我和姐姐把去年的全國冠軍打敗了呢!”聞樂說著打了個哈欠,“姐,你陪外婆聊天吧,我還得補覺。”說著便上樓去了。

    “外婆您你在寫什麼呀?”我從冰箱拿了個冰琪琳。

    “我在擬婚禮的客人名單呢,你們外公說要辦得熱鬧些,趁機和老朋友們好好聚聚。”

    “外公和媽媽不在家嗎?”人都去哪了?

    “太郎今天一早就接愛子出門了,你們外公在屋里午睡。”看來外婆很滿意爸爸呢,已經叫得這麼親熱了。

    “外婆您別太累了,名單還是讓外公來弄吧。”我給外婆倒了杯開水,“中午吃藥了沒?”

    “吃過了,已經好多了,過兩天復診沒事就可以停藥了。”外婆放下本子喝水,我湊近身仔細看她的臉,氣色還不錯,比前些天紅潤了一些,便說︰“外婆氣色是好轉了,但還是別累著了。”

    “沒事,外婆不累,你們外公這種細活是做不來的。”外婆笑眯眯地說,“愛子的大事呢,可不能有漏請客人這種失禮的事發生。”

    “外婆別累著就行,對了,現在流行在結婚請柬上放一張婚紗照呢,今晚得和媽媽說,讓他們先把婚紗照拍好,選出一張用在請柬上。”說起媽媽的婚事,我不禁也有些興奮。

    “這個主意不錯,晚上我跟愛子說。”外婆一听也來了勁,“太郎說了,我們只管擬好請客名單就行了,其他事一律由他做安排,什麼都不用我們操心呢。”

    “外婆就放一百個心吧,爸爸肯定會把所有事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您等著喝喜酒就行了。”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仁的電話,我忙拿起接听。

    “飛揚,你在哪?”是仁低沉的嗓音。

    “在家吶,我剛從神奈川回來一會兒,正在和外婆聊天呢。”

    “我五點鐘過來接你。”

    “好的,我等你。”

    收了線,外婆望著我笑問︰“晚上有約會?”

    “朋友約我逛小吃街,今晚不在家里吃飯了。”我點頭。

    “是男朋友嗎?”外婆興味的看著我。

    “外婆我才14歲好不好,別想這麼早就把我打包送出去噢。”我不依地搖著外婆的手撒嬌。

    “有男朋友也沒關系呀,叫他等著吧,外婆才不舍得讓你早嫁呢!”外婆打趣道,“飛揚看上的男孩肯定也是優秀的。”

    “在說什麼呀這麼開心?”外公從房間走了出來。

    “外婆在說請客名單的事呢,外公等會教我飛鏢吧。”我搶先說道。

    “呵呵,飛揚害羞了呢。剛才有男孩子打電話來約她逛街,愛子下午也來過電話了,她和太郎也在外面吃。唉,人齊了,怎麼吃飯的卻少了呢!”外婆抱怨著,臉上卻蕩漾著笑意。

    “誰家小子約了我們家飛揚呀?”外公在沙發上坐下,邊翻看今天的報紙,邊狀似隨意的問。

    “是仁啦,我們只是朋友。”想不到外公也這麼八卦,我在心里無奈的嘆氣。

    “是小仁呀,很有禮貌的孩子,柔道學得相當好呢。”前不久仁和優紀來家里做客,仁表現得特別謙和有禮,外公和外婆對他印象都挺不錯的。

    “那孩子是挺不錯的。”外婆微笑著回憶,“他和飛揚、聞樂同年同月出生,難得的是三個孩子六歲時第一次見面就十分投緣,算起來和飛揚是老朋友了。”

    “外公,我還沒學會四鏢同發呢!”我看這話題老繞著一個點,干脆拉起外公往門外走,“今天您一定要教我學會如何發力和控制落點。”

    “呵呵,好,只要你肯學,外公的絕技統統教你!”外公爽快的應承。

    “外公我已經有三年駕齡了,是11歲那年辦的特別駕照,憑這個您能幫我辦理日本駕照嗎?”走到院子的空地,我突然想起這事。

    “應該問題不大,你把證件交給我吧,我改天找警視廳的同事辦理。”

    “好的,如果能辦,我想用積蓄按揭買一輛車子。”我想擁有一輛車子的願望已經很久了。

    “外公送你吧,作為你考上東大的獎勵,不過之前外公得先找人考較你的駕駛技術。”外公在涼亭前掛起練飛鏢的木板和箭靶。

    “謝謝外公!”我大喜,太好了,我就要成為有車族啦。

    在外公的指導下練習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是掌握了四鏢同發的手法與決竅,往後再練習些日子就可以了。

    回房間洗了個熱水澡,吹干頭發,我換上米黃色的長裙,在脖子上系了條淡紫色的絲巾,戴上紫水晶手鐲,又在臉上和手上抹了點潤膚霜,只見鏡子中的人兒眼波盈盈,披肩長發更增添了幾分嫵媚。我滿意的沖自己笑了笑,一看離約定的時間只有五分鐘了,便拿起白色的小手袋走下樓梯。

    聞樂正在客廳和外公外婆說笑話,兩個老人被逗得直樂,他看到我便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姐姐扮得這麼漂亮是要去約會吧,幸運兒是仁哥哥嗎?”

    “我和仁約了去小吃街,你要不要一起去?”

    “才不給你們當燈泡呢,給我帶點好吃的回來就行了!”

    剛在玄關穿上鞋子,門鈴便響了起來,“我走嘍!”向客廳中的三人揮了揮手,我快步走出門外。

    穿過院子,便見到仁一身清爽的白,他正倚在門前定定的望著我,讓我不禁想起他在山吹校門前接我的樣子,也是這樣的目光,不由又是一陣心慌。

    “很漂亮!”仁眼里露出笑意,“走吧!”

    仁發動起車子,我在後座側身坐好,左手用手袋按住裙子,右手環住仁的腰,笑道︰“今天開車慢點噢!”

    “女人就是麻煩。”仁嘟噥一聲,車頭穩穩的轉了個方向,朝我們的目的地駛去。

    “仁在機車維修中心辛苦嗎?現在學得怎樣了?”我靠近仁的耳朵。

    “不算辛苦,常規的機車故障已能獨立修理了。”

    “仁真厲害!才學習半個月就能修理機車了,看來你在機械方面很有天份呢!”

    “我學什麼都挺快的,只是也容易厭倦。不過對機車好象特別一些,現在是越學越覺得有意思呢。”仁的聲音有些沙啞。

    “仁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呢,定是喝水太少了吧。”

    “嗯,有時忙起來便忘了。”

    ……

    車子在巷子里七扭八拐,最後在一條熱鬧的步行街路口停了下來,只見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叫賣聲此起彼伏,原來小吃街就在這條步行街上。

    仁找地方停好車,和我一起走進步行街。這條街很狹長,街道兩邊林立著各種各樣的小吃店,街道上還擺著很多小吃攤和雜貨攤,逛街的人很多,我東看看西瞄瞄,哪熱鬧就往哪擠,擁擠中很快就和仁走散了,不過沒多久仁就在一個大阪燒的攤位前找到了我。

    我一路吃個不停,大阪燒,關東煮,烤魚,烤肉串,冰糖葫蘆,還有許多叫不出名字的小吃,吃了個不亦樂乎。仁吃了兩串烤肉就不願再吃了,扮起了我的跟班,專職拿包、遞紙巾和買單。

    從街頭逛到街尾,有了前面的教訓,仁始終緊緊地拉著我的手。很快我肚子就填滿了,仁手里還拿了好幾袋吃的,我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笑道︰“這些正好拿回去給聞樂做宵夜,我們慢慢走回去吧,我有些吃撐了呢!”

    仁笑道︰“看不出你還真能吃,女生是不是都這樣呀?正餐吃不動,雜七雜八的東西倒是能吃上一大堆。”

    “差不多吧,和我要好的姐妹都挺能吃的。”不論前世還是今生,好象身邊的伙伴都是嘴饞的人呢。

    仁寵溺的看著我,問︰“要不要歇一會再走?附近有個小公園。”

    “好呀!”我手上有些粘乎,正想找地方洗手呢。

19、知己/人約黃昏(下)

    仁帶我在旁邊的小路拐了一下,走進一個街角公園。

    公園里人不多,能清楚地听見步行街那頭傳來的喧鬧聲。我們找了張干淨的長椅,仁在上面輔上幾張紙巾,我坐下後他也挨著我坐了下來。

    仁臉色有些沉郁,象是苦惱著什麼。我一時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問他在為什麼煩惱,想了想笑道︰“今天我和聞樂打敗了立海大,挑戰賽總算是順利的結束了。”

    “我以為昨天就結束了呢,你們挑戰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找父親對吧?”仁了然。

    “是呀,天隨人願,結局比預想中好多了。”我對仁敏銳的直覺並不吃驚。

    “飛揚,我昨晚才確定了一件我懷疑多年的事。”仁的聲音忽然沉重起來。

    “什麼事?”我忙問。

    “老太婆昨晚才告訴我,我的生身父親並不是亞久津盛,而是另有其人。”

    “這是怎麼回事?”我吃了一驚。(“老太婆”是仁在私底下對優紀阿姨的稱呼)

    “老太婆和愛子阿姨當年在巴黎旅游時遇到了你父親和我父親並發生了一夜情緣,第二天一早這兩個傻女人就不告而別了,二個多月後才發現有了我們,而她們居然只有對方的英文名字!”仁越說越氣憤,“不同的是,愛子阿姨堅持完成了學業,老太婆則從東大退了學直接嫁人。怪不得我小時候被人罵野種和私生子,父親去世後爺爺奶奶也和我們斷了來往。”

    天呀!優姨居然和媽媽一樣瘋狂!我伸手握住仁的手,不知是否心理作用,感覺仁的手有點冰冷。

    仁自小和優姨相依為命,對別人的眼光十分敏感,小時候沒少受人欺負,天生的傲骨讓他漸漸養成反叛與不羈的性格,長期與混混們的打斗又使他增添了一股濃烈的戾氣。優姨對此一直擔心不已,因為仁自小就不听她的,唯一慶幸的是仁沒有走入黑道。

    仁只有在我面前才會流露出脆弱的一面,這些年我是他唯一親近的異性,因為我懂他,也理解他所做的一切,而其他女人在他看來不過是麻煩的代名詞。

    “真是想不到,真相竟是這樣的。現在知道你生父是誰了吧?”我輕聲問。

    “愛子阿姨都問清楚了,那人是你爸爸的好朋友,也是德國人,已經結兩次婚了,和現在的妻子有一個女兒。”仁反握住我的手,手心溫度有了點回升。

    “你會和他相認嗎?”

    “我無所謂,看他的表現吧,認不認都改不了事實。”

    “唉,想不到優姨當年也和媽媽一樣瘋。”

    “她們約定在十八歲告別處女,說不定這還是老太婆出的餿主意呢!”

    “呵呵,不過說起來她們運氣真壞,居然都有了記念品。”我突然覺得好笑,“我爸爸很帥,你父親肯定也是帥哥,她們還挺花痴的。”

    “哼,是夠花痴的!”

    “我們接受現實吧,反正情況也壞不到哪里去。”我嘆了口氣,望著仁認真地說︰“不管如何,那絕對不是我們的錯,我們犯不著為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就當是老天爺跟我們開玩笑吧,沒什麼大不了的,天塌不下來,咱們該干什麼還干什麼。”

    “飛揚,有你陪著真好。”仁突然動情地抱住我,“別動,抱一下就好。”

    我在仁的懷里靜靜地靠著,听到他的心跳慢慢平緩下來。

    又過了一會,仁站起身說︰“我們回去吧!”

    “嗯,仁到我家吃宵夜吧,惠子阿姨每天晚上都會準備點心的。”

    “不了,我回家隨便吃點就行了,下次你給我做中國菜吧。”上次仁和優姨到家里做客,我一時興起到廚房炒了幾個菜,仁和外公特別捧場,兩人都吃了不少。

    “行,改天抽空給你做一頓。”別的不敢說,我對自己的廚藝還是很自信的,這都是拜前世母親“入得廚房,出得廳堂”的硬性培訓所賜。

    這時路燈已經亮了,走出公園拐個彎,便來到了步行街路口。

    回家的路上,輕柔的晚風吹在身上,我不禁連打了幾個哈欠,吃飽了就犯困,我發覺自己近來頗有做豬的潛質。

    “仁,我有些困了呢。”

    “手袋給我,你靠在我背上睡吧,到了我叫你。”

    我听話的把手袋給了仁,雙手抱住他的腰,迷迷糊糊地靠著他的背睡了。

    醒來時天色很亮,我發現自己躺在房間的床上,一看表,已經是上午七點了,我趕忙起身洗了把臉,換了套休閑服。

    下了樓,惠子阿姨笑道︰“飛揚,我正準備叫你起床吃早餐呢,你倒好,去逛個街結果卻讓人抱著回來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和她一起走向餐廳。仁真是的,到家怎麼不叫醒我呢,害我出了洋相。忙問道︰“仁呢?都有誰看見了?”

    “仁少爺把你送回房間就走了,他抱你上樓的時候可小心了,是個很溫柔的人呢。”惠子阿姨笑道︰“仁少爺送你回來的時候小姐和姑爺也剛好到家,大家都看到了。”

    這下丟臉大了,我不禁頭痛起來。

    來到餐廳,一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

    聞樂沖我擠眉弄眼︰“仁哥哥昨晚告白了沒有?”

    我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昨晚的小吃還不能堵住你的嘴呀!”

    外公也湊趣說︰“昨天某個人還不承認小仁是男朋友呢,呵呵。”

    外婆笑吟吟地看我,媽媽則用興味的眼神坐視大家對我的發難。

    我不滿地抱怨︰“媽媽昨晚不是在門外遇到我們嗎?怎麼不叫醒我呢?”

    媽媽忙說︰“不關我事哦,本來我是要叫醒你的,但你爸爸攔住了,是他說讓你好好休息的。不過,你不要對我們說點什麼嗎?”

    咳,爸爸這是寵我還是害我呀,我有點無奈,心里更多的卻是甜意。

    我咽下嘴里的點心,站起來宣布道︰“你們別套話了,我和仁只是朋友。”

    聞樂搖頭笑道︰“仁哥哥動作真慢,不過這樣也好,弦一郎還是有機會的,誰是姐姐的真命天子還說不定哦!”

    “你就無聊吧,以為你姐是香餑餑呀?”我白了聞樂一眼。

    “那當然,咱們家的門坎就等著被姐姐的追求者踏平呢!”

    外公外婆和媽媽,還有長崎夫婦全被聞樂夸張的話逗得笑了起來。

    又吃了幾塊點心,喝完杯中的牛奶,拿紙巾抹了抹嘴,我扭頭問媽媽︰“聞樂還有五天就走了,我和聞樂打算在這兩天置齊需要帶的東西,你和爸爸有什麼安排嗎?”

    媽媽說︰“你和聞樂去列清單吧,太郎等會過來陪我們去商場購買東西,他對歐洲比較熟悉,有他把關比較好,今天我們就辦好這件事吧。明天有三件事︰早上我和太郎陪媽媽去醫院復查,下午是太郎安排的服裝設計師上門來給我們量尺寸,晚上太郎的父親在東京飯店請我們全家人吃飯。至于後面的三天是全家出游還是在東京呆著,就由聞樂全權做主。”

    我和聞樂歡呼一聲列清單去了,這樣的安排真好。
作者: kit3emily    時間: 2012-8-6 13:52

[番外3]相惜

    第一次見到飛揚的時候,我六歲,她也是六歲。

    記得那是小學一年級的暑假,才放假沒兩天,老太婆的朋友愛子阿姨突然來到家里的咖啡店,身邊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小孩。

    愛子阿姨一見面就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親切地對我笑著介紹說︰“小仁,阿姨給你帶來兩個伙伴呢,他們比你小二十多天,是飛揚妹妹和聞樂弟弟哦。”

    小男孩乖乖地叫了一聲仁哥哥,小女孩卻大睜著一雙咖啡色的眼楮歪著腦袋對我說︰“聞樂已經叫你仁哥哥了,我叫你仁好不好?我喜歡叫你的名字,你也要叫我飛揚哦。”

    第一次有小女孩不害怕我,我有些驚奇,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飛揚高興地笑了,眉眼彎彎的,很是好看。

    “仁帶我和聞樂去外面玩好嗎?她們不知道還要聊到什麼時候呢!”飛揚指了指在吧台里聊得不亦樂乎的老太婆和愛子阿姨。

    “好吧。”我話音才落,飛揚便高聲說︰“媽媽,優紀阿姨,我們去外面玩一會兒。”愛子阿姨吩咐了聲不要走遠,飛揚開心地應了。

    帶著兩條“尾巴”走進片區的游樂場,這時七八個鄰居家的小孩也跟著走了進來,帶頭的一個是和我打過架的胖子小林正樹,他一看到我便放肆地挑釁︰“小野種今天有幫手了嗎?”他的跟班們也哄然大笑,嘴里不干不淨地罵著私生子、小雜種之類的話。

    我立即火冒三丈,正要沖上去開打,飛揚卻一把攔住我,沖聞樂使了個眼色,然後笑嘻嘻地對走過來的小林正樹說︰“唷,今天我真開眼了,這群野豬仔居然會說話,雖然說的不是人話,但實在是難得呢!吶,聞樂?”

    聞樂馬上捧場地大笑︰“姐姐,豬說的當然是豬話,難道你還指望它們能說人話不成?”

    小林的臉頓時變成豬肝色,青一陣紫一陣,他旁邊的伙伴立即叫囂著把我們圍了起來。

    我心知要糟,卻听飛揚興奮地叫道︰“想打架是吧,聞樂,咱們給他們點厲害瞧瞧!”說著便猛的一個轉身,抓住小林揮過來的手一拉一帶,“啪”的一聲,小林竟被她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不禁愣住了。這時聞樂那邊也動手了,只見姐弟倆拳打腳踢,身法靈活,動作配合得十分默契,三下五下竟把小林帶來的人全部放倒在地,一個個哼哧哼哧地叫著痛,半天都爬不起來,看樣子手腳全部脫臼了。

    “痛了是吧?你們听著,亞久津仁是我們的朋友,你們以後若是再欺負他,我們見你們一次就痛扁一次,這次就輕饒了你們,下次可就沒這麼便宜了。”飛揚大模大樣的在小林前面踱著步,“你們全體向仁道歉並發誓永不再犯,我就幫你們接上關節。嗯,你們就發誓說如果再犯就是豬狗不如的畜生。”

    小林他們無可奈何地對我道了歉,又發了毒誓,飛揚這才讓聞樂幫他們接上了錯位的關節,又是一陣叫痛聲。

    小林他們垂頭喪氣地走了,飛揚板著一張小臉表情嚴肅地對我說︰“仁,我擔心這些人以後還會找你的麻煩,從今天起,我和聞樂要把學過的柔道和跆拳道招式全部教給你,這個暑假我們就在一起訓練吧。”

    聞樂也說︰“是呀,仁哥哥,你只有一個人,和他們光斗智是不成的,很多時候還是要用拳頭說話。”這話說得太對了,我點頭同意。經驗告訴我,當你受別人欺負的時候,直接開扁是讓對方閉嘴的最有效的辦法,但前提是你得比對方強大。

    于是我應飛揚的要求住到她外公家,足足進行了一個月的魔鬼訓練。吉川爺爺和愛子阿姨也不時指點我們,我和飛揚、聞樂相處得很是融洽,飛揚總是快樂地叫我仁,聞樂則一口一個仁哥哥,讓我感到自己並不孤單。

    暑假結束時,他們要返回紐約了,我心里十分不舍,在機場送別時聞樂哭了,我的眼眶也紅了,飛揚抱住我低低地叫了一聲“仁哥哥”,那是她第一次這樣叫我,記憶中也是唯一的一次,現在回想起來心里仍有一股甜意。

    飛揚臨行前拜托她外公關照我學武,但我一直沒有找吉川爺爺,而是因偶然的機會去了一家武館。

    飛揚走後一直和我保持著電話和信件的聯系,後來又用上了郵件和視頻。她的善解人意,她的輕語關懷,她的勸慰鼓勵,她的刻苦努力,總是能觸動我心底最柔軟的一根弦,使我不曾失去對生活的信心和希望。

    現在回想起來,飛揚對我的影響簡直是無處不在︰

    她返回美國後開始迷上打網球,于是我7歲時也投在一位著名的網球教練門下;

    她每次變換練習菜單都在郵件中列出新菜單內容,于是我對照著加倍進行練習;

    她說把自己變強是為了更好地守護自己,同時也守護自己重視的人。于是我堅持學武,除了跆拳道和柔道,還學習了空手道、拳擊和劍道,我心底有一個朦朧的願望︰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守護她;

    她說小學到高中的教育是進入大學或技術類學校接受系統專業學習的基礎,所以我盡管對讀書興趣不大,學業仍是堅持了下來;

    11歲那年她告訴我她在客戶的幫助下獲得了特別駕照,于是我也默默在心里定下學車的計劃;

    前年她和聞樂在紐約各所中學進行網球雙打挑戰,不知怎的,我突然很妒忌聞樂,妒忌站在她身邊的人不是自己,這種體驗陌生而強烈,我開始期待她的電話和郵件,每次視頻聊天時都對著她的頭像發呆,我突然明白,原來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去年某天她突然告訴我,她計劃回日本讀大學,我頓時大喜若狂,相聚有期,我開始一天天地倒計時,期間我迷上了機車,為了讓自己擁有一輛機車,我開始努力學習財經與股票知識……

    今年我正式加入了股民的行列,順利地買了輛機車,她得知後居然給我打來了一大筆款子,讓我幫她炒股,還說盈利各取一半,虧錢則算她的。她的信任如同一枚強心劑,使我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暑假前夕,結束最後一門考試,我看到她發來的短信,飛揚終于回來了!

    時隔8年,我喜歡的人兒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她長高了,已經變成了婷婷玉立的少女,她笑盈盈的向我走來,我定定的望了她好久,才確定自己不是發夢,好想抱住她,向她傾訴自己的思念,但我不敢,害怕嚇著了她。

    飛揚送來的便當好象特別香,但我吃著吃著就想起自己與她的差距,同樣是14歲,她馬上就要上大學了,我國中二年還沒讀完,我能追趕上她的腳步嗎?

    飛揚敏感地轉移了話題,她告訴我她準備和聞樂在東京各中學進行挑戰,我心念一轉,便明白了這次挑戰的目的,聞樂一直念念不忘要找父親,愛子阿姨也一個人過了這麼多年,這個辦法倒是挺特別的。

    飯後飛揚交給我的禮物竟然是一塊做工精細的運動表,她手腕上還戴著同款的一只,我頓時一陣驚喜,在日本異性朋友之間送表是表示深情相伴,但是她知道嗎?

    不舍得與飛揚分開,我取消了原來與朋友約定的事,用機車載她去商場采辦她需要的東西。飛揚在身後環住我的腰,頭發不時被風吹拂到我的頸項,她不時在我耳邊低語,我的耳朵和頸項都癢癢的,但是又很舒服,是一種很親密的感覺,我突然覺得用機車載她是個英明無比的決定。

    離開商場時飛揚看了看時間,突然皺眉望向街對面的小吃店,原來是家中有客人沒法盡興了,我趁機約她逛小吃街,她馬上眉開眼笑地接受了我的邀請,真是個饞丫頭!平時處事雖然早熟而老練,但終究還是一個14歲的女孩呢,我一陣心疼,這些年她一直在拼命學習,很少有恣意任性的時候吧!

    飛揚和聞樂的挑戰賽是我意料中的完勝,但想不到她真的用這個方法找到了生身父親!她的父親竟然是冰帝的神監督,而且在相認當晚就到吉川爺爺家求婚了!當她興奮地在電話中告訴我這個消息時,我也深深感染了她的喜悅。

    萬萬想不到,放下飛揚的電話沒多久,老太婆竟給我扔了一個炸彈般的消息︰我已故的父親並不是我的生父,我的生父居然是飛揚父親的好朋友,而所有這一切都緣于15年前老太婆與愛子阿姨見鬼的“18歲約定”!

    又想起小時候所受到的辱罵與欺侮,鄰居的白眼,爺爺奶奶的冷落,外公外婆的不相往來,和老太婆相依為命的生活……越想越覺得委屈,自己竟然是一場兒戲的產物!

    奇怪的是,同樣的來歷,飛揚和聞樂一點也不介意,似乎愛子阿姨的愛便足以彌補一切,更幸運的是,神叔叔也深愛著愛子阿姨,他們一家人團圓了。可我的生父已經二度結婚並有了一個女兒,他和老太婆之間當年有愛嗎?

    郁悶無比,一夜都沒睡好。

    第二天下午我陪飛揚去逛小吃街,飛揚從街頭吃到街尾,每個攤位上都圍滿了和飛揚一樣的女生,我第一次發現女孩子這麼能吃,真想不透她那點肚子是如何裝下那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的。我寵溺地給她拿包,遞紙巾和買單,不知怎的,她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我心里一陣陣竊喜。

    逛街的人很多,我和飛揚走散了一次,不過我很快就在一個大阪燒的攤位前找到了她,心里竟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欣喜,于是我緊緊地拉著她的手再也沒有放開,飛揚好象也習慣了我的親近,我開始有些患得患失起來︰她會不會是把我當成哥哥了呢?

    細想又覺得不象,在我凝望時飛揚總是會有一些慌亂和躲閃,她應該也覺察到我的情意了,應該是目前還不肯面對吧?

    逛街後我們到附近的街角公園歇腳,我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煩惱,飛揚安慰地握住我的手,告訴我要接受現實。

    我忽然想通了,飛揚和聞樂都不在意,我又在意什麼呢,畢竟那並不是我們的錯,而且我們的母親都是愛我們的,不然也不會把我們生下來。至于其他,又何必計較太多呢?

    反握住飛揚的手,我情不自禁抱住她,擔心她掙脫,我說抱一下就好。飛揚溫順地靠在我懷里,我突然覺得煩惱了一整晚的事變得無足輕重,只希望時間在這一刻停駐……

    回家的路上飛揚居然睡著了,我只好把車速一降再降,一路上感受著背後傳來的溫熱,我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到達吉川爺爺家門口的時候,愛子阿姨和神叔叔也剛好從外面回來,我做了個安靜的手勢,慢慢地停下車。神叔叔阻止愛子阿姨叫醒飛揚,看向我的目光似乎帶有深意,他輕聲吩咐我抱飛揚上樓。我心里十分高興,小心翼翼地抱起飛揚,和他們一起走了進去,走到客廳時又引起了眾人的驚訝,我直接上了3樓,把飛揚抱回了她的房間。

    輕輕地把熟睡的她放在床上,我給她蓋上薄被,看著她嬌憨的睡容,忍不住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悄悄帶上房門,我下樓返回客廳。樓下眾人都興味地看著我,聞樂一邊吃著我帶回來的小吃,一邊還不忘向我打趣,我不好意思地說了幾句場面話,便匆匆告退了,頗有些落荒而逃的狼狽。

    感覺神叔叔剛才好象在幫我,是因為父親的緣故吧?

    迎著晚風,我暗暗下定決心,飛揚,你等著接招吧,這輩子我已經認定你了。

21、餞行/臨行臨別

    在爸媽的陪伴下,我和聞樂開心地逛了一整天,買齊了清單上的東西,此外爸爸又添了幾樣實用的。在給聞樂選購衣服的時候,我也被迫當了半天試衣模特,結果當然是添置了好幾套新款秋裝。咳,似乎全天下的父母都有打扮孩子的通病呢,不過,真的很享受這種被親人關愛著的感覺。

    次日外婆的復診結果令人非常滿意,已經可以停藥了,醫生說再休養半年左右就能完全的康復。

    晚上和神家人聚會,原來爺爺神之佑和外公是中學時期的校友,他高中畢業後繼承祖業經營起家中的武館,外公則上了警察學校,兩人工作後一直在業務上有著密切的聯系(外公很多同事定期在爺爺的武館接受訓練),如今又戲劇般變成兒女親家,兩人見面自是一番熱鬧。

    爺爺十分喜歡我和聞樂,見面就給我們發紅包,又拉我們坐到跟前問了許多話,用餐時更是不停的給我夾菜,對我似乎是特別喜歡。奶奶個性十分溫和,話不多,但臉上始終有著溫暖的笑容。小叔神次郎是個健談而幽默的帥哥,知道我和聞樂也習武,便高興地邀請我們去武館玩,我們笑著應了。

    小叔告訴我們,爺爺家的神風武館已經經營了十幾代,在東京名氣相當大,而且神家是歷代單傳,到他這一代才終止了單傳狀態,而我,無疑就是神家的第一位“公主”了。

    應爺爺的要求,我和聞樂到近郊的爺爺家住了兩天。

    爺爺家的武館有十多名職業武師,專業傳授柔道、空手道和跆拳道。武館很大,共有大小六個道場,能同時容納二百多人的訓練,武館的設施十分齊全,有操場、健身房、靜室、活動中心、食堂和澡堂,此外還有武師和學員的宿舍。

    爺爺親自考較了我們的武術,小叔則在健身房對我們進行了一系列測試,給我和聞樂各擬了一份訓練菜單。

    唉,外公是警督,爺爺開武館,怪不得我打小就是好武分子,原來遺傳基因就擺在那呢!幸好聞樂比較象爸爸,對音樂更為著迷一些。

    多了爺爺家這個好去處,看來我在東京的日子將會很熱鬧呢。

    轉眼就到了聞樂要走的一天。

    一大早起床,我與聞樂照例是四千米負重跑,我們倆並排跑在小區的林蔭道上。

    “吶,聞樂,我們一起跑了幾年步了?”我問。

    “如果從三歲的慢跑算起的話就有11年了。”聞樂想起當年便忍不住笑。

    “好象除了雨雪天我們都堅持下來了,我記得小時候一到冬天你就不願起床,每次都要我從被窩里硬拽。”我也笑了。

    “還說呢,也不想想自己有多殘忍。”聞樂向我飛來一記眼刀。

    “呵呵,是呢。”我笑道︰“不過好象某人也很听話嘛。”

    “哼,我那是被逼的,被逼的懂不懂?”聞樂沒好氣地說︰“我可是從小就被某人壓迫得沒脾氣了。”

    “呵呵,要不是本人對你從小嚴加訓練,你今天能長這麼壯實嗎?”

    “是,你是天才姐姐,弟弟我對你的先見之明萬分景仰。”

    “呃,想到你就要單飛了,我很不習慣呢。”

    “我也感覺怪怪的,以後只能一個人跑步了。”

    “到那邊後要照顧好自己,每天都要給我寫郵件哦。”

    “嗯。”

    ……

    晨練後回家,用過早餐後我和聞樂重新檢查了一遍行李,滿滿的兩大箱包,我特意在包內附上物品清單。另外還有要隨身帶的背包和手提包,背包里裝的主要是零食和小用品,手提包里則是昨天新買的超薄型筆記本電腦,方便聞樂在飛機上打游戲。

    “聞樂,我手上有你這些年的獎金和做陪練時的報酬共計七千多美金,折合英鎊大約有三千八百多塊,要不要交給爸爸轉進他給你的副卡里呢?”我突然想起這件事。

    “不用了,除了爸媽給的副卡,我還有獎學金呢。對了,姐,我這里還有爺爺、奶奶、外婆和小叔給的紅包共28萬日元,外公昨晚也給了我一張銀行卡,密碼是我們的生日,都交給你打理吧,我將來要用時再管你開口。”聞樂從床頭櫃里取出一個鼓囊囊的信封交給我。

    我笑道︰“也好,我保證這些錢在你將來取用的時候只增不減。”看來我得學習理財之道了呢,改天得向仁請教一下。

    聞樂笑道︰“姐,我們一下子變富了呢,想不到我們這麼搶手,爺爺和外公都爭著給我們付學費。”

    我也笑了,爺爺和外公爭的其實是我和聞樂的歸屬權,幸好我們在這個問題上早就有了約定,兩個老人最後也達成了共識︰外公負責聞樂在英皇的學費,爺爺負責我在東大的學費。

    學音樂和學醫的費用都不是小數目呢,爸媽倒是輕松了。

    爸媽結婚是一大筆開支,這也是老人體貼他們的表示吧。

    “聞樂,爺爺和外公對我們的期望很高呢,我們絕不能讓他們失望噢!”我微笑著向聞樂伸出右手。

    聞樂伸手與我相擊,兩人都開心的笑了起來。

    中午我在惠子阿姨的協助下弄了十熱十涼一大桌子菜,請了爺爺一家、優姨和仁,在外公家里熱熱鬧鬧的為聞樂餞行。飯桌上氣氛很好,仁還陪外公、爺爺和小叔喝起了清酒,我和聞樂也湊趣喝了小半杯,爸爸和長崎叔叔因為要開車沒喝,外婆、惠子阿姨和奶奶高興地談笑,媽媽則和優姨在一邊小聲咕噥著。

    我笑道︰“大家別光顧說話,今天的菜是我主勺,大家要多多捧場噢!”

    爺爺樂呵呵的說︰“想不到飛揚的廚藝這麼出色,大家動作要快些哦!”

    外公也笑道︰“愛子的家政一塌胡涂,幸好飛揚不象她。”

    媽媽不依了︰“爸,您別老揪著人家的痛處好不好,飛揚和聞樂可是我一手培養的,怎麼也算是將功補過了嘛!”

    優姨壞心地笑道︰“怎麼能不提,愛子這個家政白痴一進廚房我就頭痛,當年我可是深受其害呢!大家要不要我列舉一下她的‘豐功偉績’……呃……”

    媽媽往優姨嘴里塞了塊雞肉,把她下面的話強行屏閉掉了。

    我和聞樂不禁相視一笑,不約而同的想起媽媽曾經做的甜面條(把糖當成了鹽)和油炸的酸雞塊(把醋當成調料酒),那味道真是令人終身難忘呢。

    仁好笑的望著我們,揚了揚手中的杯子。

    我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說︰“你別喝太多了,這陳年青酒後勁大著呢。”

    “呵呵,有人心疼了!”小叔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眾人都笑了起來,仁沒笑,眼中流露出來的情意卻讓我臉上飛紅,這家伙,喝了點酒也變得有些放肆了!

    “喂喂,大家是不是搞錯對象了,今天的主角是聞樂呢!”無人救我,我只好設法自救。

    爸爸看我急了,忙解圍地說︰“聞樂把Jim叔叔的地址電話都記下了吧?”

    “記下了。”聞樂嘴里正嚼著他心愛的紅燒肉,含含糊糊的答道。

    “我朋友Jim在英皇工作,他明早到機場接聞樂。”爸爸對爺爺奶奶解釋說。

    “那就好,有人接機我們就放心了,聞樂還是第一次獨自遠行呢。”爺爺舒心的笑了。

    說說笑笑,餞行飯一直吃到下午三點。對聞樂叮嚀一番後,爺爺奶奶和小叔回家了,優姨和仁留了下來。

    聞樂是晚上七點的航班,我們五點鐘從家里出發,六點多抵達機場,辦好行李托運手續後沒等多久,就到登機時間了。

    媽媽哭了,我也哭了個一塌糊涂,聞樂的眼里也閃著淚花,我們三人抱在了一起,哭成了一團。很舍不得呢,長這麼大我和聞樂從未分離超過一天。

    爸爸輕拍媽媽的背,柔聲安慰,我們這才分開了。爸爸緊緊的擁了聞樂一下,優姨和仁也上前和聞樂擁抱,聞樂含淚向我們揮手道了聲再見,轉身大踏步的進去了。

    聞樂,一定要保重噢。我目送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又哭了起來。仁默默地用紙巾替我擦去淚水,低聲說︰“別哭了,十月中旬又能見面了!”說著拉起我的手,“走吧,他們都在等我們呢。”

    回程我和仁坐了長崎叔叔的車,優姨則和媽媽坐了爸爸那一輛。咳,大人們做得也太明顯了吧。

    仁在車上仍然握著我的手,我掙了掙沒掙脫,仁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听說最近有場笑料片很逗,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

    我還沒有吭聲,仁已經對長崎叔叔說了電影院的地址,然後得意的望著我,咳,這人也太霸道了吧。

    仁的心意近來越來越明顯,我不是沒有覺察的,我也很喜歡仁,卻覺得維持原狀就好,對仁的感情下意識的想要逃避。是因為害怕得到後再失去嗎?我心里有些迷茫……

    後來和仁進了電影院,片子的確很搞笑,但我的心卻亂了。

22、賽事/王者連冠

    清早跑步回來,我看到手機上有好幾個未接來電,一看都是文太打來的,忙給打了回去,剛打通文太興奮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飛揚,今天上午9點有我們的比賽,是八強賽哦,你上次說了會來給我們加油的。”

    “好啊,文太,比賽地址在哪里?我一會給你帶加油蛋糕。”前世看網王時我對文太在賽前吃蛋糕補充能量的一幕印象特別深。

    “飛揚真好,蛋糕要藍莓口味的哦!”文太開心地報了志季運動公園的地址。

    結束通話後我忙給小叔打了個電話,讓他安排人手到現場拍攝八強賽的錄像,小叔很干脆地答應了。

    才掛掉電話便收到了真田發來的短信,也是邀請我去觀看比賽。

    給真田回復了信息,看看時間還早,我便叫惠子阿姨做一些藍莓蛋糕和其他口味的點心,自己則幫忙打下手。

    8點40分,我提著一籃子點心到達了比賽現場。文太眼尖的發現我並跑了過來,我把籃子交給他,笑道︰“面里有你指定的藍莓蛋糕,還有一些其他口味的點心。”文太高興地向我道謝,拉著我走回隊伍的休息區。

    我揚聲向立海大的王子們打了個招呼,真田和幸村迎了過來,這時文太和切原已經在一邊吃起蛋糕來了,我笑道︰“我帶了些點心,大家都嘗嘗吧,籃子底下有鮮果汁和紙杯。”

    眾人都賞臉地吃了起來,我給他們倒上果汁,問︰“今天你們的對手是哪支隊伍?”

    “名古屋星德。”真田示意我看向對面的休息區,一望之下我不禁啞然失笑︰“怎麼看上去好象沒有日本人呢,清一色的外援麼?”對面的隊伍人高馬大的,黑人白人都有,就是沒有黃種人。

    “他們從去年起就是這樣了,那些外國隊員全部加入了日本國籍。”一旁的幸村微笑著說︰“雖然他們實力不弱,但我們三場拿下應該沒有問題。”

    真田接口說︰“整場比賽不會超過三個小時的。”

    看來幾天不見,立海大的實力又有了相當程度的提高,否則定是有“秘密武器”未曾使用,我從真田眼中強大的自信解讀了這樣的信息。

    九點鐘裁判入場,宣布馬上開始進行雙打二的比賽。

    “飛揚要好好看我的表演哦!”文太叮嚀我一聲,然後和桑原走入場內。

    比賽沒有多大懸念,對手的球路比較單調,是明顯的力量型打法,配合上也不夠默契。相比之下,文太和桑原的配合十分流暢,文太打出了“走鋼索”和“鋼柱變向”兩個詭異的絕招,桑原的正面防守能力很厲害,兩人一個靈活機巧,一個沉穩老練,有效的消耗了對手的體力,40多分鐘後以6:3贏得了勝利。

    “飛揚看到我的新絕招沒有?”文太一下場就跑到我身邊,臉上分明寫著“快表揚我吧!”幾個大字。

    呵呵,真是個可愛的小家伙!我當然是大加贊美︰“文太的兩個絕招只有天才才能想出!”文太一听益發得意起來。

    緊接下來是單打3比賽。立海大派出的竟然是真田,看樣子是決意在三場內結束比賽了。

    真田只用一招“看不見的引拍”就把對手擊潰了,比賽僅用了20分鐘,比分最後定格在6:1,而對手得到的那可憐的一分還是真田的觀察局。

    不知上次和聞樂比賽時真田有沒有使用這充滿迷惑性的這一招,蠻有創意的一個招式,真不愧是我最欣賞的王子!我忍不住贊嘆了真田幾句,真田被我一贊,臉上不禁微現赧色,呵呵,“皇帝”居然也會不好意思呢。

    雙打1開始了,立海大下場的是仁王和柳生,兩人的配合明顯比跟我和聞樂作戰時默契了許多。仁王虛虛實實以假亂真的打法讓對手頭痛無比,經常判斷錯球的落點,柳生的高爾夫式擊球也完善多了,兩人的實力在短短幾天內竟有了大幅度的進步,最後以6:2擊敗對手。

    三戰全勝,名古屋星德的“聯合國部隊”在立海大面前狠狠的栽了個跟斗。

    我向真田和幸村道賀︰“你們的成長速度太驚人了!”

    幸村笑道︰“說起來還要謝謝飛揚和聞樂呢,你們給我們的沖擊太大了!這些天我們的苦練總算是有了些成果。”

    這“一些成果”也太驚人了吧?我不禁想起在許斐劇本里青學合宿一周後便戰斗力狂增,居然戰敗了之前還強弱懸殊的立海大。看來網王世界當真是無奇不有啊!

    “你們下個對手是誰?”感嘆歸感嘆,還是先關心現下的劇情吧。

    “按照我們的估計,大後天遇上的很可能是獅子樂中學”真田答道。

    “剛剛四天寶寺也三戰三勝打敗了沖繩的比嘉中。”柳軍師從另一個賽場走了回來,說︰“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冰帝會戰勝綠山中學,大後天四天寶寺會對上冰帝。”

    “這麼說我們決賽的對手極可能會是四天寶寺。”幸村帶笑的紫眸里多了一抹凝重。

    真田和柳神色嚴肅地點了點頭。咳,這些人都已經算到決賽了,實在是牛呀!不過他們還真有牛的資本。

    “你們別那麼嚴肅嘛,我相信你們一定會順利奪取二連冠的!”我笑道,許斐劇本就是這麼安排的呢。

    柳、真田和幸村的分析果然很精準。

    23日,冰帝打敗了綠山中學,獅子樂中學打敗了六里中學。

    25日的半決賽,四天寶寺打敗了冰帝,立海大打敗了獅子樂中學。

    我因忙著應付外公安排的駕照考試,這幾場比賽都沒有去觀看,事後才看了比賽錄像。

    27日,立海大和四天寶寺將在這天下午進行奪冠之戰。

    早餐時我宣布晚上要在家里舉辦一個小型的慶捷餐會,又說了自己和立海大的約定,外公他們都表示全力支持。于是我交給長崎叔叔一張食材清單,吩咐他照單采辦,又叮囑惠子阿姨在下午五點半之前把食材清洗好並按我的要求切好備用。

    我想了想又讓長崎叔叔準備一張旋轉大餐桌,呵呵,這下好吃的文太和切原應該不會滿桌子地爭搶了吧。

    媽媽笑問︰“家里音響和樂器都挺齊全的,要不要我們布置一下客廳,讓你們飯後OK一下?”

    我忙叫好,又猶豫道︰“會不會太吵鬧了一些?影響外公外婆休息就不好了。”

    外公笑道︰“沒關系,今天下午我和你外婆正好要拜訪朋友,晚上會回來得比較晚,你們就痛快地玩吧,需要什麼就找管家幫忙。”

    我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太好了!謝謝外公,我們不會鬧太晚的。”

    中午12點半,我提著一個巨大的食物盒來到賽場,離比賽時間還有半小時。

    賽場周圍人山人海,熱鬧非凡,立海大加油團的聲勢比上次比賽時更龐大了。

    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牆把通路堵得死死的,我只得撥打真田的手機︰“弦一郎,我在賽場外面,你出來接我吧。”

    “好的,我馬上就到。”電話那頭急忙應聲。

    很快真田便走了出來,他接過我手中的盒子,微微彎了彎嘴角︰“又帶這個?你會慣壞文太和切原的哦!”

    “只是幾塊點心罷了,對了,今天有你喜歡的茶末點心呢,是媽媽吩咐惠子阿姨特意給你做的。”我笑了笑,媽媽對真田和手冢這兩個世佷都很喜愛呢。

    我們進入立海大隊員的休息區,文太看到真田手中的食物盒眼楮就亮了,卻不敢管真田要,轉而向我發來求助的信號,那眼巴巴的樣子極是逗趣,我不禁好笑地看了看真田,真田把食物盒遞給文太,文太歡呼著打開了盒子,和眾人分食起來。

    大家都混得比較熟了,幸村拿了塊茶末點心斯文地吃著,轉頭問我︰“這點心味道很好,是飛揚做的嗎?”

    我搖了搖頭,“這是家里阿姨做的,我頂多能打打下手。”

    “今天我們就要品嘗到飛揚親手做的中國菜了,好期待呢。”幸村笑看著我,咳,是在提醒我吧。

    “放心吧,今天你們只管全力衛冕,我已經吩咐管家準備好食材了。”

    “這麼說我們必須贏了呢。”幸村轉頭向隊友們說︰“為了飛揚的中國菜,今天大家只許勝不許敗!”

    眾人轟然應是,一時間戰意彌漫,眼里全點燃了斗志。

    我抬眼望了望周圍,發現了許多熟悉的面孔,冰帝的、青學的、六角的、聖魯道夫的、山吹的、不動峰的……迎上熟人的視線我便點點頭,不意外地看到他們探究的眼神,應該是在奇怪我和立海大成員的熟絡吧。

    “飛揚認識很多人嗎?好多人在看你吶!”文太驚奇的問。

    “沒有很多啦,和他們都是挑戰時認識的,只是個別有交往。”我笑道︰“今天來觀戰的人很多呢!”

    突然周圍一陣喧嘩,裁判進場了。

    比賽開始了,第一場是雙打2,文太、桑原對忍足謙也、財前光。

    四天寶寺果然厲害,雙打二的組合實力相當強勁,文太和桑原陷入了拉鋸式激戰,比分一直拉不開,從1:1一直打到5:5,文太明顯體力不行了,對方開始加強攻勢,財前光左手的連發球一再得分,忍足謙也的完美防守也連連奏效。看來忍足謙也和他兄弟忍足侑士一樣,也是屬于天才型的。

    一旁的真田眉頭緊皺,我安撫道︰“別急,就算這局丟了,雙打1和單打一定可以扳回來的。”

    結果文太和桑原以5:7輸給了對方。文太沮喪地走了回來,我笑著給他遞了條毛巾︰“勝敗乃家常事,你已經盡力了呢!”

    幸村果決地說︰“下面的比賽我們不會再輸了。”說罷便拿起球拍走入場內。

    原來幸村把自己排在單打3,我不禁精神一振,前世始終沒有看過幸村的比賽,現在終于可以親眼一看了。

    四天寶寺派出的是千歲千里,看來雙方都是志在必得呢,單打3都用上了王牌,賽事頓時變得有趣起來,觀看比賽的人群也一陣騷動。

    幸村和千歲都是全方位型選手,比賽十分好看。千歲和不動峰的橘桔平有著“九州雙雄”之稱,打法上追求完美,每一個動作都流暢而漂亮。幸村的打法則與他本人的相貌完全相反,球風非常凌厲霸氣,球場上的他彰顯著逼人的氣勢。我頓時明白了為什麼他能帶領立海大這支王牌隊伍,那是因為他身上特有的領袖氣質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追隨!

    40多分鐘後場上的兩個美少年打成了4:4,交換場地後幸村變換了打法,打起了和我對戰時的短球和網前截擊,節奏的突然改變讓千歲千里一時適應不過來,幸村攻勢如潮,一鼓作氣連取兩局,比賽以6:4勝了。

    立海大的加油團沸騰起來,眾王子也都喜形于色,置身其中的我也被喜悅的氣氛感染了。

    接下來是是雙打1,仁王與柳生迎戰金色小春和一氏這對有趣的偽對性戀。

    仁王的虛實打法瞄準了一氏的防守漏洞,小春快速的直線球則遭遇了柳的高爾夫式回擊,四天寶寺的攻勢完全被壓制住了。

    拉鋸戰持續50多分鐘後,比分打成了5:5。這時柳的新絕招“激光射線”華麗出籠,在仁王的全力配合下,一口氣連取兩局,以7:5取得勝利。

    第四場比賽是單打2,輪到真田上場了。

    對方出戰的是有著“聖書”美名的白石藏之介。

    白石的打法十分怪異,球風飄忽,球速看似不快力度卻十分大,落點變化多端,無怪他的絕技被稱為“徒勞的虛無網球”。

    真田連失兩局,但他臉上的鎮定自若讓我明白,這兩局是他戰略上的觀察局。

    第三局開始後真田打出了“看不見的引拍”,連續扳回兩分,比分變成2:2。

    第五局真田的打法又變了,是一整套的招式,幸村告訴我那是真田近兩天才完成的絕技“風林火山”。我仔細地觀看,發現共是四招十六式,“風”快“林”綿,“火”烈“山”沉,果然是好招。

    真田用“風林火山”連勝三局,比分變成了5:2。

    白石漸漸適應了真田的新招,刻意放出高球讓真田扣殺,很奇怪的一種高球,無論真田如何扣殺,都過不了網。白石用這種高球連扳2局,比分變成了5:4。

    第十局,真田摸清了高球的套路,在回擊時用起了巧勁,回球終于順利過網,主動權又回到了真田手中。他的新絕招也越用越純熟,越打越流暢,最後比分定在了6:4,真田勝了。

    四戰三勝,立海大成功衛冕,獲得二連冠。

    立海大所有人都瘋狂地歡呼起來,現場觀眾也為這場精彩的比賽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作者: kit3emily    時間: 2012-8-6 13:53

23、慶捷/雙人伴奏

    領取冠軍獎杯後,立海大眾王子隨我回到了外公家。

    我直接把眾人帶到了用彩球彩帶裝扮一新的客廳,笑道︰“今天我可是有準備的哦,我外公外婆拜訪朋友去了,爸媽也都不在家,晚飯後我們一起搞個小型晚會,每個人都必須有表演節目的噢!”

    看著充滿晚會氣氛的客廳,擺放客廳一角的鋼琴、小提琴、吉他、橫笛,音響和一大堆歌碟,眾人的情緒都高漲起來,文太興奮地拿起吉他︰“飛揚會彈吉他是吧,等會要彈給我听哦!”

    這時惠子阿姨端上茶點,我一看時間已近六點了,便說道︰“大家請自便吧,弦一郎幫我招呼一下,我和阿姨去準備晚餐,七點鐘開飯。”

    真田點頭︰“你去忙吧。”

    幸村體貼的問︰“飛揚需要幫手嗎?”

    我搖頭︰“食材已經提前清洗並料理好了,做起來很快的,你們在客廳歇一會吧。”

    說完我便和惠子阿姨去了廚房。

    七點整,我讓管家去客廳通知眾人吃飯。想起仁十分喜歡中國菜,便給他留了個內容豐富的便當,並給他發了短信。

    當大家來到餐廳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擺上八個冷碟︰五香牛肉、熗蓮白菜、鹵水鳳爪、紅心瓜子、鹽花生仁、水滑肉片、燴雞松菌、燴百合羹。

    我把電炖鍋的煲湯時間調節了一下,和惠子阿姨一起端上熱菜。

    熱菜共做了十個︰黑椒牛排、糖醋排骨、紅油雞翅、紅燒肉、油燜大蝦、蒸水蛋、清蒸桂花魚、鮮筍燴肉片、香菇菜心、麻婆豆腐。

    看到眾人還都站著,我趕忙招呼他們坐下,文太盯著五顏六色的滿滿一桌子菜,驚奇地問︰“飛揚,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我給眾人倒上葡萄酒,舉起酒杯笑道︰“涼菜全部是從唐人街買回來的,我只做了熱菜。這些熱菜都是中國老百姓的家常菜,做法比較簡單。來,我們開動吧,祝賀大家贏得了二連冠。”

    眾人一起踫了杯,幸村笑著說︰“謝謝飛揚為我們準備了這麼豐富的晚餐。”

    我把菜名一一向大家介紹,眾人隨著我的介紹逐一進行品嘗,真田臉上露出一陣驚訝︰“飛揚怎麼對中國菜這麼了解呢?”其他人也都望向我。

    我微微一笑,“我自小就對中國文化很有興趣,加上比較愛吃,所以就對照著菜譜學了這個。”

    “這些菜味道都很好呢,飛揚好棒噢!”文太一面啃著雞翅,一面含糊不清地說,嘴角滿是油。

    我好笑的給他遞了張紙巾,笑道︰“大家覺得好吃就多吃點,每樣菜都吃得光光的才是對廚師最好的夸獎呢!”

    文太舉起一只手發誓似的說︰“飛揚放心,我們一定會把菜全部吃得光光的。”

    看到文太可愛的手勢,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喝完杯中酒,惠子阿姨端上了米飯和饅頭,這時湯也炖好了,我動手給眾人盛了湯,招呼道︰“這是冬瓜湯,配料是海帶和骨頭,大家嘗嘗看。”

    “骨頭味道已經進入了冬瓜,湯色全白,海帶絲也爽滑順口,冬瓜卻完好無損,咸淡適中,甜而不膩,這湯炖得不錯。”柳生紳士的喝了一口湯,中肯地評價道。

    我前世是南方人,自小從母親那里耳染目濡,煲湯水平倒也值得這個評價。

    “看樣子柳生對中國菜了解得不少呢。”我贊賞的看了看柳生。

    “中國菜講究色香味俱全,今天的菜配色上相當不錯,一看就讓人有食欲呢!”幸村說道,看來“美人”也是個懂行的。

    真田也點頭說︰“中國有一句諺語說民以食為天,對吃食是相當重視和講究的,還按區域特色分成了好幾個菜系。”咳,典故都出來了,又一個懂中國菜的。

    其實就算他們不說,單從用餐習慣就可以看出,幸村、柳生和真田三個是比較懂中餐的,其他人則了解得比較少。

    “我才不管這些,反正好吃的多吃就是了。”切原突然冒出這麼一句,真是個實誠的孩子呢,一句話惹得我們都輕笑出聲,柳也微微睜開了眼楮。

    我對他笑了笑說︰“切原說得對,對胃口的就多吃些,不對胃口的就少吃些,用餐本就應該這樣。”

    一頓飯在熱鬧融洽的氣氛中結束,令我頗有成就感的是菜盡湯淨,大家果然很捧場。

    回到客廳,惠子阿姨端來果盤和茶水。

    晚會開始了,切原和文太帶頭K歌,嗓子都很不錯,幸村、真田和桑原也選擇了唱歌,幸村的歌聲清越而動听,有點象情歌王子費玉清。令我驚奇的是真田唱歌也很好听,嗓子有點象刀郎,是極富有磁性和感染力的聲線呢。

    仁王用小提琴拉了支優美的曲子,柳生也用鋼琴彈起了輕快的小夜曲,柳軍師則選擇了講笑話,而且是極冷的那種。

    然後大家都起哄要我表演,正熱鬧間,長崎叔叔端來一大盤冒著熱氣的糖炒栗子,香氣十分誘人,他在我身邊低聲說︰“仁少爺來了,這會正在廚房吃你留下的便當,這些糖炒栗子是他帶來的。”

    我點了點頭,長崎叔叔便出去了。

    我沖大家笑了笑,說︰“我對日文歌不太熟悉,就給大家彈唱一首中文歌吧,歌名是‘真心英雄’,送給在座的各位王子!”

    說完我拿起吉他,邊彈邊唱︰

    在我心中曾經有一個夢

    要用歌聲讓你忘了所有的痛

    燦爛星空誰是真的英雄

    ……

    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

    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

    我先用中文唱了一遍,跟著又翻譯成日語唱了一遍,第二遍時幸村用鋼琴給我伴奏,“美人”太強了!居然只听一次就記住了曲譜。

    唱罷大家都拍手叫好,文太又纏著我再來一首,這時仁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酷酷的往屋里眾人掃了一眼,便徑直走到我身邊,說︰“剛才的歌很好听。”咳,這人在外面站多久了?

    我忙對眾人介紹道︰“亞久津仁,和弦一郎一樣是我家的世交,山吹中學國中二年。”又轉頭對仁說︰“我們正在慶祝立海大全國大賽的二連冠呢,你來得正好,我們一起熱鬧吧。”

    仁對眾人略略點頭,說︰“祝賀你們再次奪冠。”眾人忙進行自我介紹,仁也一一點頭示意,最後輪到真田的時候兩人的對視有些怪怪的,屋子里的氣氛也變得有點僵。

    我只好笑道︰“我再給大家彈唱一首粵語歌吧,粵語是中國南部的一個語種,歌名是‘朋友’,希望我們的友誼地久天長。”

    繁星流動和你同路

    從不相識開始心接近

    ……

    情同兩手一起開心一起悲傷

    彼此分擔不分我或你

    你為了我我為了你

    共赴患難絕望里緊握你手朋友

    依舊在唱完中文用日語重唱了一遍,文太和切原帶頭和著節奏打起了拍子,很快大家也都跟著打起了拍子,氣氛終于又熱鬧起來。

    可能是因為我唱的這兩首歌比較應景吧,幸村要求我用中、日文再唱一遍,說是打算在10月的校園祭采用其中一首作為表演節目,其他人也都齊聲附和,這時真田坐到了鋼琴前,仁也同時拿起櫃子上的橫笛,兩人竟然都做出一副要給我伴奏的架勢!仁王見狀吹了聲響亮的口哨,帶頭起哄要我開始。

    群情難卻,我只好清唱起來,想不到真田和仁的伴奏都十分合拍,和我的歌聲配合得相當和諧,听起來別有一番韻味,兩曲唱罷,眾人都熱烈地鼓起掌來。

    仁橫笛吹得不錯我是知道的,想不到真田鋼琴也彈得這麼好,著實讓我驚奇了一下。

    眾人又繼續K歌,一直鬧到11點才意猶未盡的散了。

    我送眾人到門口的時候,外公和外婆剛好從外面回來,眾人都禮貌地向兩位老人問好,外公外婆高興地應著,一再表示歡迎他們有空常來玩。

    仁走在最後,似乎是有話要對我說,最終卻什麼也沒有說,深深的望我一眼後便發動車子一陣風似的走了。

24、鄉音/同病相憐

    離月底開學只有三天了,仁結束了在機車修理中心的學徒工作,像往年一樣,開始窩在家里復習英語,為開學時的補考做準備。仁其他科目成績雖然不高,但每次都能低空飛過,只有英語這一門,老是得補考,只要看看他那足有九成新的書本,就可知道他平時沒有認真學。

    我近年一直幫助仁進行英語考前惡補,現在回了國,自然更是義不容辭。

    我的方法同往年一樣,先是研究考試大綱,然後把仁整個學期的考試試卷仔細地過一遍,找出主要考點和他存在的問題,然後針對性地進行復習內容圈點,同時模擬幾套試題給仁練習。以前總是要依靠傳真和郵件,今年倒是省事多了。

    今天仁把我叫來溫書,自己卻專心不了,又是昨晚那種想說什麼卻又不說的樣子。我最後忍不住停筆問︰“仁是不是有什麼事?”

    仁沉默了一下,抬眼望我︰“你和真田很熟嗎?”

    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我笑︰“他爺爺和外公是舊日同事,剛回國時到家里做過客,上次我和聞樂去立海大挑戰時又得到他和隊友的熱情招待,算是比較熟的朋友吧。”

    仁眉頭舒展了一些,說︰“飛揚,我……”

    這時我手機響了,打斷了仁的話。

    來電是幸村打來的,我按下了接听鍵。

    “飛揚,我是幸村,現在方便嗎?”幸村的聲音有些著急。

    “你說吧,有什麼事嗎?”我忙問。

    “是這樣的,切原的父親是經營外貿業務的,今天臨時來了兩位香港客戶,可他的中文翻譯正在休產假,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人手,我想到你中文歌唱得那麼好,所以猜想你可能可以幫這個忙。”幸村解釋著說。

    “行,我試試看。”我爽快地說,有些興奮呢,鄉音已經久違多年了。

    “你在家嗎?我和切原過去接你。”

    我說了仁家的地址,幸村說十分鐘後到。

    掛了電話,我對仁抱歉地笑了笑,說︰“仁,切原的父親臨時來了兩個中國客戶,我答應去充當一下翻譯,晚上我們再繼續,你先復習我剛才圈點的內容吧。”

    仁悶聲應了,送我到了樓下,經過吧台時優姨看到仁的神色不大對,便曖昧的向我眨眼︰“怎麼就走了?”

    “我去給一個朋友幫點忙,晚上再過來。”我無奈地說,自上次給聞樂餞行後,優姨每次看到我和仁在一起時總要用言語或眼神曖昧那麼一下,真讓我有點受不了,好在仁沒有遺傳她的腹黑因子。

    到了門外,站了不到兩分鐘,一輛加長的林肯就開到我跟前停了下來,車窗搖下了,是幸村和切原,他們看到仁都打起了招呼。

    上車後司機直接把我們送往切原家的公司,路上幸村告訴我,今天听到求援電話的時候他正在給切原補習英語,本來他也是懂一點中文的,但踫巧那兩個中國人是上了歲數的香港人,無法用普通話順利交流,用英語交談起來也不流暢。所以就想起我昨晚唱的粵語歌,進而猜想我很可能懂得粵語。

    我笑道︰“你們運氣真好,我的確懂粵語呢。”幸村和切原都放心的吁出一口氣。其實何止是一個懂字呢,粵語是我前世講了二十多年的家鄉話吶。

    穿過兩條街區,便到了切原家公司樓下,難怪能在10分鐘內過去接我。

    進入辦公樓的接待室,便看到一胖一瘦兩個五十開外的中國人,他們正在和一個與切原有幾分相像的中年大叔在比手劃腳地用蹩腳的英語說話,切原向他父親(下面簡稱切原爸爸)簡單介紹了我,我笑著向喜形于色的切原爸爸問了聲好,便轉頭對兩位前世的同胞改用粵語問︰“我的中文名字是童可欣,兩位先生怎麼稱呼?”

    “太好了!終于有人听得懂粵語了!”胖的一個開心的笑了,說︰“童小姐是吧?很高興認識你,我姓許,我同伴姓林,我們這是第二次來日本,因為是臨時的決定,所以沒有提前預約,給切原先生添了麻煩呢。”

    “童小姐你好,這次我們是專程來跟切原先生談一宗紡織品生意的,就麻煩你進行翻譯了。”林先生直接切入了正題。

    “你們客氣了。”我微笑,久違的鄉音听起來格外的親切呢。

    我用日語對切原爸爸說了客人的來意,切原爸爸很是高興。

    早上進行了商談,幸村就商談內容草擬了一份貿易合同。看著這份條款齊備、措辭嚴密的草件,我不禁暗暗佩服幸村,看來他和跡部一樣,都承擔著家族的使命呢,小小年紀處理起事務卻是精干得很,作為繼承人的他們想必是自小就接受精英教育的吧。

    招待客人吃過午飯,又繼續就草擬的合同進行了磋商,最後初步達成了合作協議。

    下午陪同客人在東京的唐人街轉了一圈,用過晚餐後把他們送回了賓館,又安排好他們次日回國的送機事宜,我和幸村的任務總算是完滿的完成了。

    切原爸爸拿出兩個紅包向我們致謝,我和幸村都婉拒了,幫朋友一點小忙,怎麼能收取紅包呢。

    在送我回仁家的路上,幸村微笑道︰“飛揚和亞久津君的交情很不錯呢。”

    我點頭說︰“我和仁六歲時就認識了,算來已經有八年的交情了。”

    又笑道︰“說來真巧,你今天給切原補英語,我也是一樣,仁的英語每個學期都得過補考這道關卡。”

    幸村聞言不禁笑出了聲︰“這麼說我們是同病相憐嘍,切原的英語一直讓人十分頭痛,他那做外貿業務的父親也拿他沒有辦法。”

    說著我們便交流起補課方式和應試技巧,發現彼此采取的方法都差不多,都是屬于臨時突擊式的,說白了就是瞄準了應試教育的漏洞。

    身為部長的幸村除了鞭策部員不斷提高球技,還要關心部員的學習和生活,應該是很不容易的吧。

    有時候人站得越高,背負的責任就越大。

    不知是否想到了相同的問題,我和幸村對看一眼,交換了會心的一笑。

25、告白/四年之約

    回到仁家後繼續在書房勾劃考試重點,直到晚上9點才弄完了。

    滿意的擱筆,抬頭,卻正對上仁熾熱的眼神,我不禁一愣。

    “仁你怎麼啦?”我有點發慌。

    “飛揚,我有事問你。”仁的語氣十分鄭重。

    “好,你問吧。”我心里更慌了,仁該不會是……

    “你會介意男朋友的學歷比自己低嗎?”仁臉上的表情有著明顯的緊張。

    “和學歷相比,我更看重的是能力,另外,也要性情相投才行。”我想了想答道。

    “我打算讀完高中後就加盟賽車隊做技術類工作,不打算讀大學了。飛揚,我喜歡你,你做我的女朋友吧!”仁突然抓住我的手,望著我粗聲說著,兩耳飛紅,他的手很燙,手心里濕漉漉的全是汗水。

    我的心跳一下子變得很快,仁最終還是說出來了,我要接受嗎?

    這些年我已經習慣有仁的關懷與呵護,習慣每年生日時一邊拆看他寄來的禮物一邊與他通電話,習慣在郵件和電話里向他訴說自己的心情,也習慣了關注他生活中的苦與樂……所有這些是喜歡還是依賴呢?

    仁在我心中一直是特別的,決定回日本後我首先想到的是要給他買禮物,回來後第一個去看的是他,找到爸爸的消息也是第一個告訴他,每次做他喜歡的中國菜都會給他留上一份,在煩惱不安時听到他的聲音便會覺得安心和放松,每當看到他用溫柔或寵溺的眼神看自己時心里總會有一絲竊喜……

    和仁在一起總是很放松和自在,在他面前我總是無所顧忌地展現最真實的自己。

    只有喜歡一個人才會不自覺的信任和依賴對方吧?

    ……

    “飛揚?”仁的聲音里帶著顫音。

    “好。”我突然想明白了,原來我也喜歡仁很久了呢。在上次心亂之後,我漸漸想清楚了一件事︰童可欣的一切都已經成為過去了,這一世的我只是神飛揚。

    喜歡仁的我又怎能拒絕這份情意?

    “飛揚!”仁狂喜地喊了一聲,把我拉入懷里緊緊抱著,听得見他急劇的心跳,他身上淡淡的氣息讓我安心。

    抱了許久,仁低頭看我,我含笑望他,仁突然吻住我的唇,用舌尖輾轉舔著,我不由微微張開了嘴,仁的舌頭探了進來,很快捕捉住我的,他熱情的吮吸讓我有點缺氧,腦里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仁才停止了在我口中的“肆虐”,我趕緊呼吸了幾口空氣,“小傻瓜,不會換氣嗎?”仁好笑的望我,我氣得用手猛掐他的腰,可是掐不動,長得太結實了!我嗔怪的瞪他,仁依舊望著我笑,哼,不就是吻嗎,我堂堂21世紀的職業女性怎麼能輸給一個14歲的男生呢,我火大地按下仁的頭,不客氣地吻他的唇,可我才舔了一下,仁便化被動為主動,比剛才更狂野更熾熱的吻又把我弄了個暈頭暈腦……

    等仁再次停下來的時候,我差點喘不過氣來了,仁溫柔地摟著我說︰“飛揚,我太高興了!剛才你半天不說話,我以為你要拒絕我了,緊張得心跳都要停了,你一個好字又讓我活了過來。”

    “仁,我剛剛才發現,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呢。”我在仁懷中抬起頭,“之前以為這些年對你只是一種習慣性的依賴,就象對聞樂那樣,所以剛才我想了好久。”腰上一緊,仁抱得更用力了,象是要把我整個人揉入體內似的。

    “飛揚,以後我叫你風吧,叫你飛揚的人太多了。”仁忽然說。

    “好。那我在私底下也叫你雷好了,只許我一個人叫哦。”我興奮地給仁取名,風是我的英文名,聞樂的是雲,仁叫雷也挺襯的。

    “好。風這麼出色,我也要加油了呢。”仁輕嘆。

    “雷很聰明,專心做任何事都會成功的!”我笑意盈盈的看他。

    “我會努力的,風,答應我永遠在我身邊好嗎?”

    “我們現在才14歲,我不能確定自己以後是否會變,畢竟未來有很多變數,說不定哪天你就厭倦我了呢,現在我們說永遠現實嗎?”

    “不會的,我這生愛一個人就夠了,風,我愛你。”

    “雷,不如我們來個約定吧,如果到你過18歲生日的時候我們都還沒有改變,我們就給對方承諾永遠,好嗎?”我認真地看著仁的眼楮。

    “風堅持的話,我們一言為定。”仁同樣認真地看著我,“我會看好我的風,不會讓她跑錯方向的。”

    “呵呵,風可不容易看好哦,雷要小心別讓我迷路噢!”

    “我的小路痴也要學會認路吶。”仁寵溺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人家就迷過一次路,你倒是記得清楚,哼!”六歲探親那年我在外公家附近迷了一次路,這件事讓聞樂和仁笑了許久。

    “呵呵,誰讓你就這麼一個把柄呢,要不你再給提供幾個?”仁無賴的說。

    “你想得美!”我沒好氣地睨他一眼,“走吧,我該回家了。”

    仁又擁了我一會,拉著我的手走向樓下。

    優姨看到我們手拉手的樣子,臉上第一次沒有了曖昧,取而代之的是混合了欣喜和快慰的神情。

    夜空群星閃耀,路還是來時那條路,我的心情卻變得截然不同了。

    我靠在仁的背上,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熱度,心里被莫名的快樂漲得滿滿的,滿得要溢出來。

    “今晚的星星好象特別明亮呢!”

    “今晚的風也格外美麗呢。”仁低笑。

    “吶,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應該是兩年前你和聞樂四處挑戰的時候吧,當你繪聲繪色地向我說起你們挑戰的經歷時,我突然很妒忌聞樂,很希望站在你身邊的是自己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又或許潛意識里知道,卻本能的忽視掉了,因為陌生的體驗會讓我十分沒有安全感呢。”

    “相信我,我會永遠站在你身邊的。”

    ……

    夜風溫柔,見證了一對年輕人甜蜜的低語。
作者: kit3emily    時間: 2012-8-6 13:53

26、開學/甜蜜日子

    接下來的兩天補課在溫馨的氣氛中度過,仁復習得特別用心,只在休息時間偶爾偷一下香,擁抱一下或是用他那種定定的目光深情的看著我,每次都弄得我臉紅心跳。咳,很丟人呢,兩世為人的我居然在仁面前一再流露出小女子情態,折服在魔王霸道的溫柔里。

    好在我和仁溫書的效率還是不錯的,我在頭一天順利地整理出三套模擬試題,而仁第二天做每套題的正確率竟然都在70%以上,看來補考絕對是能PASS了。

    令我哭笑不得的是,我和仁的交往得到了外公外婆的認同,爸媽更是一副樂見其成的樣子,他們幾乎在我們確定關系的第二天便都知道了,不知是不是優姨告的密。咳,怎麼說我們也是早戀呢,大人們也太開通了吧!

    8月的最後一天,新學期開學了。

    一大早外公就把新辦好的駕照交給我,同時我收到了外公送的大禮︰一輛橙黃色的保時捷敞蓬跑車。

    我開心地駕車往東大出發,前世特別渴望擁有一輛這樣的跑車呢,想不到在這一世夢想成真了!穿梭在東京清早的車流之間,晨風吹拂著我的長發,心情也跟著飛揚起來……

    直接去了校長室,校長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半眯著眼對我說︰“神飛揚同學,歡迎你到東大醫學院就讀,我把你安排在外科一年(1)班。”

    我點頭,問︰“我可以提一個要求嗎?”

    校長眼里精光一閃,說︰“什麼要求呀?你說來听听。”

    我說︰“我打算加入學校的女子網球社,但希望可以不用參加部活。”

    校長頓時一臉為難,我忙補充道︰“我的網球是強項,作為交換條件,我可以保證學習成績在年級前五名。”

    “成交!”校長頓時滿臉堆歡,“你去教務處領書後就去班上報到吧。”

    咳,變臉變得真快,活脫脫是只老狐狸呢。

    十分鐘後,我捧著書本走到教室門外,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女老師正在里面進行開學訓話,我敲了敲門,女老師便走了出來,我向她簡單介紹了自己,她告訴我她是班導,姓北原。

    北原老師帶我走入教室,拍拍手說︰“大家歡迎神同學。”說完便示意我做自我介紹。

    我面向同學微微一笑,清聲說道︰“早上好!我叫神飛揚,今年14歲,大家可以叫我飛揚,希望在同窗期間能與大家相處愉快。”

    底下頓時向起一片議論聲︰

    “來了個漂亮的小妹妹哦。”

    “怪不得看起來還有幾分稚氣,原來才14歲!”

    “這麼小就上大學,肯定是跳級生吧。”

    ……

    我看了看北原老師,問︰“我坐哪里?”

    北原老師忙道︰“教室里只有兩個空位了,你隨便選一個坐吧。”

    我掃視了一下教室,走到靠窗的一個空位坐了下來。

    北原老師繼續發表她的開學訓話,不過沒有幾個同學是認真听的。

    同桌是個長相斯文的男生,他對我微笑著說︰“我叫莊司俊也,請多關照。”

    我回以微笑,抬眼看了看四周,前面是一個銀發男生和一個短發女孩,後面是兩個男生。我的位置離後門只有兩步,出入很是方便,右邊是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操場。

    隨意地翻了翻書本的內容,很快到了下課時間。

    幾個同學圍了過來,熱情地向我進行自我介紹,前座的銀發男生叫高橋大成,短發女生叫小林美千代……我微笑著應答著,一個戴著無框眼鏡的男生走過來給我遞了張表格,說︰“我是班長鈴木文治,請在三天內填報好社團表。”

    我忙說︰“請等我半分鐘。”說著拿起表格看了看,用筆在網球社打了勾,便交給了班長。

    莊司俊也好奇的問︰“飛揚毫不猶豫地選了網球社,水平一定很厲害吧?”

    我笑了笑︰“應該還可以吧,你是什麼社團?”

    “我進的是足球社。東大的網球社十分熱鬧,特別是男網,有一名女正選呢。”

    “哦。”我不禁微笑,這麼說有混雙比賽嘍,倒是要抽空去見識一下。

    這時上課鈴響了,同學們紛紛走回坐位。這一節課講的是外科基本技能,象如何寫好病史記錄,如何進行體格檢查,如何了解和判斷病情等,我用心地做起了筆記。咳,不接觸還真不知道,外科居然還分了普外科、肝膽外科、神經外科、骨科和心血管外科等八九個門類,我馬上對這個陌生的學科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日本的大學是4月開的學,除去暑假,我足足拉下四個月的功課,看樣子得惡補了。

    下午三點放學後是社團活動時間,我因有和校長的協定,帶上向同學們借來的上學期筆記,便開車回家了。

    回到家里,難得的看到媽媽,她正在客廳和外婆說著什麼。自與爸爸重逢後,媽媽白天在家的時間可謂少得可憐,在愛情的滋潤下她每天都神采飛揚,氣色特別好,一看就是蜜運中的女人。

    見我回來,外婆便笑道︰“飛揚過來,太郎和愛子的婚紗照領回來了,快來看看選取哪張照片用在請柬上比較好。”

    媽媽關切的問︰“開學第一天感覺怎麼樣?對東大印象還好嗎?”

    我點了點頭︰“學校還不錯,同學們都挺熱情的。”

    興沖沖地翻看桌上的兩本影集,一本拍的是外景婚妙照,另一本是室內照,共秀了和服、晚禮服,旗袍和婚紗四種不同的風格,照片中的爸媽儼然是神仙眷侶,各種姿勢擺得自然而唯美,眼波盈盈處,交遞著彼此的情意,每一幅畫面都非常溫馨,充滿了幸福的味道。

    我一面看,一面連聲贊嘆,這些照片拍得實在是太漂亮了!攝影師完全捕捉了兩個人的氣質與神韻,無論是取景還是人物的POSE,都定格在美好的瞬間。媽媽笑道︰“拍照整整折騰了兩天,不過照片效果的確非常不錯。”

    一番討論後,我們最後一致選定了一張婚紗照,照片中的新郎目光溫柔,正在給嬌羞無比的新娘套上婚戒,襯著歐洲古典城堡的背景,代表著新人對永恆的承諾,用在請柬上正好。

    視線無意中掠過客廳角落的鋼琴,我突然想起有好幾天沒有彈琴了,難得今天有空,我對外婆和媽媽說了一聲,快步走上三樓的琴房。

    掀起琴蓋,我彈起了許冠杰的《紙船》和《滄海一聲笑》。

    想起前世和朋友K歌的歡樂時光,我心中十分惆悵,情不自禁地邊彈邊唱,反復地彈唱,當我彈到第三遍的時候,忍不住落下淚來。

    忽然一張紙巾遞到了我面前,我抬眼一看,原來是仁來了。他心疼地給我抹去淚水,在身後擁住我,問︰“怎麼啦?”

    我搖了搖頭︰“我沒事,只是想起了以前的朋友,心里一時有些難過。”

    仁輕拍我的肩膀,說︰“剛才這兩首歌很好听,不如我們試試用笛子伴奏的效果吧。”

    被仁這麼一攪,我郁結的心情一掃而空,心情明朗了許多,彈唱也為之輕快起來。仁吹起笛子,悠揚而纏綿的笛聲給曲子平添了幾分亮色,卻又與我的彈唱結合得流暢自然,渾然一體。

    吹出最後一個音符後,仁擁我入懷,因默契而產生的喜悅堆積在彼此的眼底。

    “曲子很好,你們合奏得也非常合拍,想不到飛揚還會唱中文歌呢!”身後突然響起劈劈啪啪幾下掌聲,我和仁趕緊分開,扭頭一看,爸爸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正戲謔的望著我們。

    我有點尷尬,掩飾地笑了笑︰“爸,你女兒我中文溜著呢,會唱的中文歌可不止這兩首哦。”

    “那以後飛揚可要多唱一些給我听哦,說不定哪首歌能給我帶來譜曲的靈感呢。”爸爸笑道︰“我是奉命上來叫你們吃飯的,咱們下樓吧。”

    咳,真是個煞風景的爸爸。

    在擁有新車的興奮之下,連續好幾個晚上我都讓仁陪著游車河,順便熟悉東京市區的道路。仁的駕駛技術相當不賴,回程通常是由他負責開車,有時我們興致一來還到高速公路過上一把 車的癮。

    興奮了幾天後,我開始惡補拉下的功課,每晚都在家里溫書,每天下午部活的時間也全用在上面了。由于雙休日是我固定去爺爺家學武的時間,所以沒有什麼時間陪仁。後來仁干脆每晚陪我溫書,我看自己專業上的,他則看機車和汽修方面的,倒也各得其所。

    不過通常學習兩個小時後仁便坐不住了,總要用他那輛機車載我出去兜上一圈,在外面流連一個小時左右才送我回家,還說是給我換腦子,免得他的風讀書讀傻了。咳,想不到前世所看同人文中有著“魔王”之稱的仁步入情網之後也會這樣纏人!

    不過,我很享受這種感覺,只恨和仁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

    也許戀人相處的時間永遠是不夠的吧!

27、伴奏/吃醋事件

    9月中旬,爸媽開始給派送結婚請柬,媽媽從手冢爺爺家回來後交給我一個信封,說是手冢給我的。我打開一看,原來是兩張青學聯合音樂會的邀請券,時間就在這個周末。

    兩張票呢,手冢這麼周到,一定是得知了我和仁在一起的消息了吧。

    晚上跟仁說了這事,仁劍眉微蹙,說︰“我這個周末剛好有點事要辦,風自己去看吧,音樂會結束時我過去接你。”

    “我會開車去的,如果你到時候來不及,就不用特意去接我了。”我笑道︰“只是多出的一張票不知給誰好呢。”

    “給我吧,如果事情辦得快,我可能會早些過去。”仁說著管我要了票裝進上衣口袋,還瞪了我莫名其妙的一眼。

    呵呵,雷是在吃干醋嗎?不就是說了一句多出的票不知給誰嘛。

    第二天早上接到真田的電話,說立海大網球部將應邀作為嘉賓出席青學的音樂會,希望我用長笛給他的鋼琴表演伴奏。我爽快地答應了,並就伴奏曲目認真地進行了練習。

    周末晚上六點半,我駕車去青學。

    今晚的我穿著深紫色V型領口露背晚裝裙,咖色長發披肩垂著,脖子上掛了串淡紫色水晶項鏈,左手腕戴著同款的水晶手鏈,唇上涂了玫瑰色口紅,腳上則穿著啡色高跟鞋。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清新脫俗的美感。

    我的保時捷和一輛加長的黑色勞斯萊斯同時抵達青學校門,車主紳士地把車子退後了幾步,我便先行把車子開了進去。

    一前一後進入停車場,勞斯萊斯停在了我對面的車位,我拿起手袋下了車,升上愛車的頂蓬。這時從對面車子下來好幾個人,原來是跡部、樺地、忍足和鳳,怪不得是這麼張揚的車子,原來是“女王”出場啊。

    今天跡部那張精致的臉在黑色西裝的襯托之下更是帥氣得要命,我揚手對他們打了個招呼,又笑著恭喜他們進入了全國四強。

    跡部望向我的眼里似乎有著一絲驚艷,他理所當然地說︰“冰帝在本大爺的帶領下進入四強是必然的,我們新的目標是全國冠軍。吶,樺地?”

    “Ush!”樺地立即條件反射地說出《網王》中這句經典台詞,我不禁在心里暗暗好笑,問︰“你們是來表演的吧?”

    “看在你還算符合本大爺美學的份上,我允許你叫我的名字。”跡部自戀地拂了拂額前的頭發。

    忍足聞言驚訝地看了跡部一眼,並向我投來了興味的眼神。

    無視“小狼”的惡趣味,我從手提袋中取出手機準備給手冢打電話。

    “電話就不必打了吧,你跟著我們走就行了,真是不華麗的……”跡部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我不客氣地打斷了︰“吶,後面的話你就別說了,就請華麗無比的跡部大爺帶領不華麗的我進去吧。”

    我的搶白使跡部的俊臉僵了兩秒,一旁的“小狼”想笑又不敢笑,肩膀在微微抖動,樺地依然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靦腆的鳳則略帶窘迫的站著。

    “走吧!”跡部很快恢復了原來的模樣,瞪了忍足一眼,帶頭往音樂會場走去。

    一行人走入人頭攢涌的音樂會會場,我給真田和手冢分別發了短信,便隨跡部走到冰帝的席位區坐下。哧,冰帝的所有正選都到場了呢,我微笑著和向日等人打招呼,他們看到我都有些意外,向日驚疑的問︰“吉川是我們監督的女兒對嗎?”我笑著點頭︰“是呀,我現在改名叫神飛揚了,大家都叫我飛揚吧!”

    “那飛揚也叫我岳人吧,我好想和你再打一場呢。”向日興奮地說。

    這時真田給我回了電話︰“飛揚,我們到場的時間可能會晚一點,到了再和你聯系。”

    “好的,我在青學的席位區等你們。”

    不多時手冢過來了,他向我點了點頭,冷然地對跡部說︰“歡迎你們參加青學的聯合音樂會,期待你們今晚有精彩的表演。”

    手冢今天身上合體的淺灰色西裝彰顯出他挺拔的身材,整個人益發顯得清俊起來。

    跡部傲然說道︰“我們冰帝的演出將會是一貫的華麗。”

    氣氛很冷呢,手冢今年只進了十六強,同樣是國中二年生,又同樣身為網球部部長,帶領冰帝晉級四強的跡部無疑是更有驕傲的資本。

    我微笑著向冰帝眾人道別,和手冢走向青學的席位區。

    青學網球部的正選自然是全員到位,我高興地向他們問好,前世看動漫時我就非常喜歡這一群充滿青春活力的少年,這一世不但和手冢是世交,更和將在明年加入青學男網的龍馬相熟,所以心中對青學也特別的親近。

    七點半,音樂會開始了。

    欣賞了青學的開場表演後,第二個節目便輪到冰帝了。

    幾個人一上場就引起眾多女生瘋狂的尖叫和歡呼,跡部的華麗張揚,忍足的冷傲邪魅,鳳的清俊斯文,配上他們修長挺拔的身材,這三人都是極品帥哥呢!

    演奏開始了,冰帝的表演節目是勃拉姆斯的降B大調第二鋼琴協奏曲的第四樂章,跡部彈鋼琴,忍足和鳳拉小提琴,此外還有三個吹圓號的男生和兩個伴舞的女生。

    這是一首回旋曲形式的快板,舞曲風格縴巧精細,又不乏厚重華麗。在小提琴和圓號的協奏下,跡部的琴音時而溫婉優美,時而熱情壯麗,有著明顯的德國式厚重風格,卻又帶著意大利式明朗色彩的典雅,十分符合跡部的華麗風格。

    演出非常成功,冰帝樂隊成員謝幕時觀眾們紛紛報以熱烈的掌聲。

    這時我忽然看到真田在不遠處向我招手,和手冢說一聲後我趕緊走了過去,隨真田走到前面的嘉賓區。原來他們遲到的原因是切原,小“海帶”坐電車去集合地點時不小心過了兩個站,害得大伙誤了點。

    身著正裝的立海大王子同樣使我驚艷,特別是“美人”、“皇帝”、“紳士”和“白毛狐狸”這四個,惹來周圍紅粉團數不清的愛慕目光,坐在“美人”和“皇帝”中間的我倒霉地成為女生們妒忌的目標,諸多眼刀如利箭加身,我苦笑著對幸村和真田說︰“你們太耀眼太招女生喜歡了,和你們坐在一起壓力很大呢!”幸村微笑著說︰“飛揚今晚也很漂亮,那些男生看我們的眼光也是一樣的哦!”

    緊接著上台的是聖魯道夫樂隊,他們的曲目是舒伯特鋼琴奏鳴曲《熱情》的第四樂章《鱒魚五重奏》。令我驚奇的是,彈鋼琴的居然是網球部經理觀月初,那個長相陰柔個性自戀特別喜歡撥弄頭發的男生,燈光下一身白色西服把本來就美得不象話的他襯托得更是俊美絕倫。

    在小提琴和低音提琴的協奏下,觀月彈奏出輕快悠揚的旋律,生動地展現出鱒魚在清溪里快活游動的可愛形象,而後琴音慢慢轉為急切和哀傷,可愛的鱒魚不幸被人捕獲,纏綿惆悵的琴音充分地表達了對鱒魚命運的同情與惋惜。

    我突然想起這支曲譜的寓意︰善良與單純往往要被虛偽與邪惡所傷害。

    聯想到在動漫里觀月為追求球隊勝利而教給不二裕太對身體有傷害的絕招“晴空抽殺”,我不禁覺得有些諷刺。

    但無論如何,觀月很難讓人想到虛偽與邪惡這兩個詞,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罷了,頂多只能說是求勝心太過了吧!

    再下來是不動峰中學的小提琴獨奏,咳,出場的又是一個網球王子︰喜歡碎碎念的伊武深司。長發飄飄的伊武身上有一種陰柔美,他拉起了海頓的小夜曲,明朗輕快的節奏和優美的旋律听起來別具一種質樸的情調,讓人隨著音樂進入一種無憂無慮的意境。小提琴拉得這麼出色,伊武真不愧是不動峰的天才啊!

    又隔了幾間學校的節目,主持人宣布下個節目由剛剛獲得全國大賽二連冠的立海大網球部進行嘉賓表演。

    隨著我們的上台,台下又是一陣尖叫聲和歡呼聲,看來在網王世界網球強隊是十分受歡迎的呢!不過,當然也不排除是因為帥哥王子的關系。

    立海大的表演曲目是柴科夫斯基的降b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的第一樂章,一支莊嚴的快板。真田彈鋼琴,幸村和仁王拉小提琴,柳生拉大提琴,我吹長笛,此外還有四個吹圓號的音樂部成員。

    這支曲目展現的是極其雄壯和輝煌的主題,充滿著斯拉夫式的粗線條和色彩,是十分經典的名曲。好在不需要我使用自己不大擅長的花腔,配合起來還是很流暢的,音域寬廣的長笛在中音區的特點是柔美清澈,高音區比較活潑明麗,低音區則渾厚悅耳。給莊嚴雄渾的主題注入了一絲輕快明朗的色彩。

    我們的表演同樣贏得了滿場的掌聲。

    隨著節目的變換,我發現參加青學音樂會的外校很多,恐怕全東京主要的中學都來了吧!二十幾個節目看下來,大約有一半是樂隊演奏,有一半是獨奏或合唱,也有個別獨唱的節目,總的來說精彩紛呈,各有特色。

    十點二十分,音樂會的曲目全部結束了,主持人宣布十分鐘後舉行半個小時的舞會,作為本屆音樂會的壓軸節目,並請現場觀眾幫助把座下的長椅搬到會場四周,騰出中間的空地。

    在眾人的積極配合下,音樂會會場很快就變成了舞場,天花板上懸掛的好幾個旋轉舞燈都亮了起來,原來表演節目的地方也變成一個小舞場。

    舞曲開始播放了,整個會場立即變成了一個大型舞池,各個學校的男女學生自由搭配,氣氛十分熱烈。幸村和仁王等人很快就被一群女生纏住了,真田施放冷氣逼退包圍過來的女生,卻向我發出了邀請,我把手伸給他,真田便拉著我的手走入舞池,我們隨著舞曲的旋律跳了起來。

    真田的手心很燙,彩燈下他的眼楮黑得發亮,望向我的眼神似乎帶有無數情意,我不由得想起聞樂之前的玩笑,應該只是錯覺吧,都是音樂害的。

    我笑道︰“弦一郎,你今晚的彈奏很棒呢!曲目的難度挺大的。”真田搖了搖頭說︰“其實我比較愛好的是書法和下棋。劍道和鋼琴都是爺爺逼我學的,小時候為學這個吃了不少苦頭呢!”

    我理解的笑笑,大家族的孩子有幾個能自主選擇愛好呢,風光的背後大多有著各自的辛酸,被逼著學琴這一類只能算是小兒科罷了。

    和真田正在跳第二支舞的時候,我突然被人強行拽入一個懷抱,愕然抬頭,只見仁一臉鐵青地站在我面前,一雙怒目正狠狠地瞪著真田,真田也不甘示弱地和他對視著,我忙說道︰“仁,我們只是在跳舞,音樂會結束後青學安排了舞會……”

    “怎麼不接我電話?”仁粗聲打斷我。

    “我手袋在那邊長椅上放著,總不成跳舞還拿著手機吧?”我無奈地說,掙了掙,仁卻圈得更緊了。

    真田疑惑地望著我們,望向我的眼神復雜難懂,這時幸村和仁王走了過來,幸村表情怪異地看了我一眼,問道︰“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我尷尬得不行,紅著臉對仁說︰“你先放開啦,別讓人看了笑話。”

    這時周圍好些人都好奇地望向我們,仁慢慢松開我,卻仍捉住我一只手不放,我拿他沒辦法,只好直接對真田和幸村他們解釋說︰“我和仁已經交往一些日子了,今晚是個誤會,真的十分抱歉。”

    我示意仁道歉,可仁卻什麼也不肯說,看向真田的眼光依然是冷冷的。

    “原來是這樣,只是誤會嘛,說清楚了就沒事了。”幸村微笑著打圓場,但笑意並沒有進入眼底。

    “今晚真是不好意思,弦一郎、幸村、仁王,我們先走……”我的話還沒說完,仁已經拉著我走遠了。

    匆匆取了手袋,仁和我離開了會場。在走向停車場的路上,仁依舊一聲不吭,看樣子氣還沒消呢。我只好任由他拉著一直走到停車場。

    我把跑車的鑰匙遞給他,仁接過後突然低下頭狠狠地吻我,很粗野地吮吸著,似乎把所有的委屈和怒氣都融在吻里面了。唉,看來仁對這份感情很沒有安全感呢,我在心里低嘆一聲,大概是我做得不夠好吧。

    反手環住仁的腰,我熱情地回應他,仁的吻慢慢變得溫柔起來,又過了好一會,仁才啞聲說︰“以後不準和別人跳舞了,我不喜歡。”

    “好。”我微笑著應道,原來我的雷是只大醋缸呢。

    遠處傳來喧嘩聲,看樣子舞會已經散場了,仁又擁了我一下,這才發動了車子。
作者: kit3emily    時間: 2012-8-6 13:54

28、禮物/跡部生日

    接下來的日子依舊在忙碌的學習中度過,不同的是,仁開始每天用機車接送我上學放學,我的跑車只在晚上的兜風時間才能派上用場。

    很快的,東大外科系的同學都知道我有一個很酷的男朋友。這天下午我正在教室看《外科臨床病例分析》,和我比較熟捻的小林美千代走過來向我打趣道︰“飛揚有男朋友的消息讓很多男生失戀了!”

    我白了她一眼︰“去你的,哪有你說的這麼夸張!”

    美千代又笑道︰“看到你們甜蜜的樣子,讓人真的好羨慕呢!”

    我瞪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事,經濟系那個男生和你的關系好象很曖昧哦!”

    “呵呵,不打擾你學習了,我也得去美術社了呢。”美千代慌忙撤退。

    我繼續看書。大部分同學去參加部活了,教室里只有三五個人,在這種安靜的氣氛下看書是最好不過的了。

    看了一個多小時書,我收拾好書包,準備去參觀一下東大的男網。手機卻在這時震動起來,來電是個陌生的號碼,我按下接听鍵,低聲問︰“我是飛揚,請問你是?”

    “是我,跡部景吾,今天是我生日,你能來參加我的生日PARTY嗎?”電話那頭傳來跡部華麗的聲音,難得謙遜的語氣。

    “好呀,請告訴我時間和地點。另外,都有什麼人參加呢?需要著正裝嗎?”青學音樂會已經過去兩個多星期了,我也有些想念岳人和慈郎他們了呢。

    “晚會8點開始,地點在我家。我父母都不在家,今晚只是同學的聚會,著裝隨意就好,我派車去接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去就行了。”我堅持的說。

    “好吧。”跡部把地址告訴了我。

    掛掉電話,我取消了看男網的計劃,今晚參加生日晚會就看不成書了,還是趁現在多看一會兒吧。

    六點鐘,仁到學校接我,我告訴他晚上要去參加跡部的生日晚會,仁倒是沒什麼意見,只叫我別玩得太晚,我高興地應了,仁沒生氣就好。

    讓仁載著我去體育用品店挑選了一對金色護腕,我叫女店員用黑線在護腕繡上跡部的名字,包裝後綁上金色的緞帶。生日禮物是個難題,想來想去只能送最尋常的東西,畢竟跡部是打網球的,送護腕比較實用。

    回家洗了個澡,我換了一身白色休閑裝。拿起禮盒要下樓的時候,我想了想又帶上了吉他。

    仁已經回家了,媽媽還沒有回來,我和外公外婆一起用過晚飯,便開車出了門。

    準時到達跡部家的別墅,一個男僕接過我手中的吉他,領著我走進客廳,跡部很快迎了過來,我把禮盒遞給他︰“跡部,祝你生日快樂!”

    “你叫我什麼?”跡部不悅地看著我,沒有接禮物。

    我怔住,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趕緊更正道︰“景吾,生日快樂!”跡部這才接過了禮物,咳,跡部這個舉動很孩子氣呢。

    跡部帶我走進一間屋子,冰帝的王子們都到場了,此外還有五六個我不認識的少男少女,眾人圍坐在一張大圓桌的周圍,正隨意地用著茶點。

    跡部帶我走到隊友那里就座,我笑道︰“大家好呀,我們又見面了!”

    慈郎嘴里還嚼著點心,含糊不清地對我說︰“飛揚上次吹笛子很好听呢,舞會開始後我還找你來著,但是人太多了沒找到。”

    岳人還惦記著要和我打球︰“飛揚我們約個時間打一場吧!”

    我應允道︰“行呀,下周一的下午吧,我到時去冰帝找你。”

    岳人興奮極了,“我們一言為定噢!”

    慈郎咽下嘴里的點心,說︰“我也要和飛揚打一場。”

    我笑看著他們倆︰“沒問題。”

    坐在我身邊的跡部站起來拍了拍手,眾人都靜了下來。

    跡部微微一笑,說︰“感謝各位來參加我的生日晚會,今晚主要是想和大家聚一聚,所以沒有安排什麼活動,大家每人隨意表演一個節目吧。”

    我打量了一下屋子,原來這是間寬敞的娛樂廳,前面是個小舞台,有音響設備和各種樂器;中間是個圓形舞池,靠窗的兩側各擺放著三張小圓桌和椅子;後面是一個長條桌,上面擺放著各色果盤、飲料和茶點。現在舞池中央擺了這張大圓桌,顯然是不打算跳舞了。

    節目表演開始了,大多人選擇了唱歌,只有鳳彈了段鋼琴曲,最後輪到我的時候我拿起了吉他,笑道︰“我送今天的壽星一首中文歌吧。”

    我便彈唱起周華健的《刀劍如夢》︰

    我劍何去何從

    愛與恨情難獨鐘

    我刀劃破長空

    是與非懂也不懂

    ……

    我哭淚灑心中

    悲與歡蒼天捉弄

    我笑我狂我瘋

    天與地風起雲涌

    想不到跡部又是個懂中文的,听完後他便讓我寫下中文歌詞,又讓我復唱了一遍,他自己則把歌詞翻譯成日語,然後竟用日語按這首歌的旋律準確無誤的唱了一遍,我忙拍手叫好,實在太厲害了!

    跡部看到我贊賞的目光,撫了撫右眼底下那顆美麗的淚痣,對我顛倒眾生地笑了笑,說︰“歌詞很有味道,我非常喜歡!”

    這時一個男僕推著蛋糕車走了進來,蛋糕很大,制作得十分精致,上面燃點著14根小蠟燭。樺地走到門邊把燈關掉了,不知是誰帶頭唱起生日歌,于是大家都跟著唱了起來,同時用手打起了拍子,燭光里大家的臉上都露出快樂的笑容,氣氛一下子變得溫馨起來。

    唱罷,岳人起哄讓跡部許生日願望,跡部閉目許願後一口氣吹滅了蠟燭,樺地又重新開了燈。

    男僕上前把小蠟燭拔掉,又從蛋糕車底下取出蛋糕刀遞給跡部,跡部接過刀子開始切蛋糕,縱橫各切幾刀後開始裝碟,男僕挨個端上蛋糕,當每個人手里都有蛋糕的時候,僕人便退下了。

    也許是前面吃了太多茶點,好吃的岳人和慈郎玩起了蛋糕大戰,兩人用蛋糕相互攻擊著,戰火很快彌漫開來,人人都加入了其中,尖叫笑鬧成了一片……

    “攻防大戰”直到“彈藥”告罄的時候才告停了,所有人臉上都中了招,而跡部作為壽星的災情最為嚴重︰鼻子上,眉毛上,臉頰上都留下了眾人的杰作︰白的,紅的,綠的……他的臉上象是一塊調色板。

    我望著此刻再也華麗不起來的跡部,忍不住噴笑出聲,大家也都樂得不行,跡部只好極不華麗地逃入了隔壁的浴室……

29、傾听/雷之煩惱

    我決定給仁一個驚喜。

    第二天下午放學後,我回家換上白色的連衣裙,抹了點防曬霜,帶上早上吩咐惠子阿姨準備好的點心籃子,便打的去了山吹中學。

    進了山吹的校園,我向人問路後直接去了仁所在的空手道訓練場。

    我的出現馬上引起了人們的注意,訓練場很熱鬧,有在踢沙袋的,有在做俯臥撐的,有在練左右沖拳的……

    我很快就找到了仁,一身空手道服的他正進行深蹲踢練習,後背的道服濕了一大片,看樣子已經訓練許久了。我在場外靜靜地看著,專心訓練的仁看起來格外的帥氣,我注意到他腰帶的顏色是綠色的,已經是空手道四級的水平了。

    一個高大的金發男生走近我︰“你好,我是空手道社的部長山本慎吾,需要幫忙嗎?”

    我搖頭︰“你好,我叫神飛揚,是亞久津仁的女朋友,很高興認識你。”

    山本聞言微微一笑︰“亞久津的訓練應該快結束了,你再等一會吧。”

    我點頭說︰“好的,山本去忙吧。”

    “這位美麗的小姐,願意和我來個LUCKY的約會嗎?”山本剛走,我耳邊突然傳來一句熟悉的台詞,一個身穿綠色運動服的紅發藍眼少年出現在我身旁,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呵呵,是LUCKY千石!來山吹的路上我還想著不知什麼時候會踫上這個超級喜歡跟女生搭訕的家伙呢!

    我好笑地看向他︰“好呀,如果你能讓他同意的話。”說著我指了指場內,呃,仁怎麼不見了?

    “今天怎麼來了?”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忙轉過身子,仁正溫柔的看著我,手上還拿著擦汗的毛巾。

    “啊,你是亞久津的……”千石驚奇的叫起來,“你又來干什麼,我是不會加入網球社的。”仁不客氣的打斷了他。

    “差點忘了,仁,我給你和隊友帶了吃的呢!”我看氣氛有點僵,忙拿起點心籃子遞給仁,又對千石笑道︰“我是仁的女朋友哦,你還要和我約會嗎?”

    仁接過籃子,冷冷地看了千石一眼,千石忙苦著臉說︰“開玩笑的,我是開玩笑的!”邊說邊向我投來求援的眼神。

    “仁,你不嘗嘗我特意帶來的點心嗎?”我轉移話題說,“是你最喜歡的栗子蛋糕呢。”

    仁打開蓋子拿了塊點心,又把籃子遞給千石,千石松了一口氣,也取了塊點心吃起來,看樣子剛才仁嚇到他了呢。

    我從藍子底下取出果汁和紙杯,倒了兩杯冰鎮的西瓜汁遞給他們,千石一邊吃一邊說著網球社里的事,仁卻一聲不吭,但是兩人看上去居然有一種怪異的和諧。

    仁吃了兩塊點心就不吃了,千石也停了下來,我往他們的杯子添滿果汁,笑道︰“仁把籃子這些拿去給隊友們嘗嘗吧,我特意多帶的呢。”

    這時仁的隊友也陸續結束了訓練,都好奇地望向我們,仁提起籃子向隊友們走了過去。

    千石對我說︰“剛才一直沒顧得上做自我介紹,我叫千石清純,是亞久津隔壁班的同學,也是國中二年。”

    我也忘了呢,忙笑道︰“我叫神飛揚,千石以後叫我飛揚就行了。”

    “飛揚可以幫我勸亞久津進網球社嗎?他水平很不錯的,我們的球隊很需要他。”千石誠懇地望著我,眼里帶著希翼。

    不忍心看他失望的樣子,我想了想說︰“我試試吧,也許可以勸他參加明年的全國大賽。”我也很想看仁在大賽中的英姿呢。

    千石頓時歡喜不已,說︰“只要你開口一定行的,我看得出他十分在乎你。”

    我和千石隨意地聊天,不多時仁提著空籃子回來了,他已換了一身白衫,剛洗的頭發還在滴著水,我趕緊從手袋里取出方巾給他擦頭發,仁耳朵有些發紅,卻沒有阻止我的舉動。我暗暗好笑,仁好象還未曾對我說不呢,拒絕我在他是很困難的事吧。

    當我停下時,發覺一旁的千石眼楮睜得大大的,望向我的眼里又多了幾分佩服,似乎是被仁剛才溫順的樣子驚到了。

    我們一起離開了訓練場,到校門口才和千石分開了。

    在回家的路上,仁忽然道︰“我有件事要跟你說,不如去我家吧。”

    “好。”我抱緊仁的腰,仁今天把車子開得飛快,心情似乎很沉重。

    到了仁家,優姨正在一樓的吧台記帳,看到我便高興地說︰“飛揚,今晚在優姨這里吃晚飯吧,今天我準備做咖喱雞飯。”我點頭︰“好呀,好久沒有嘗優姨的手藝了呢。”

    仁拉著我走進樓上的書房,關上門,仁抱著我狂吻了一通,咳,自交往後仁每天都要來這麼一下,情緒波動的時候吻的狂野指數就特別高,我真擔心自己會有天在接吻中缺氧而死。

    好不容易結束了例行之吻,仁的心情好象平穩了許多,拿起書桌上的紙鎮擺弄了幾下,說︰“我還沒告訴你,那個人上個月就和老太婆聯系過了,昨晚他和我通了電話,他將到日本參加你爸媽的婚禮,想帶我回德國進行精英教育,為將來繼承家族事業做準備。”

    “你是怎麼想的呢?”原來是這樣呀,之前听說仁的生父在德國只有一個女兒的時候,我就隱約有些預感。

    “昨晚我拒絕了,我並不想繼承什麼家族事業,風,我只想在成為專業技術人員,和你過簡單的生活。”仁有些激動地說。

    “作為生父,你又是他唯一的兒子,你父親的要求並不能說是過分。我听爸爸說過,你父親是個很正直的人,他是家里的長子,下面還有一個不成材的弟弟,他一定承受著來自家族的巨大壓力,听說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還很小,好象才三四歲呢,作為兒子的你是有一份責任和義務的。另外,我們現在還沒有成年,他要拿到你的監護權很容易,到時候只怕也由不得你呢。”

    我冷靜地分析著,停了停又說︰“你先別為這個煩惱,等你父親來日本時了解清楚實際情況後再做決定吧,辦法總是會有的。”

    “我不要和你分開。”仁象是預見了要分離似的,孩子氣地說。

    “其實接受精英教育也不一定要在德國呀。”我忽然笑了︰“精英教育也可以在日本進行的,而且再過幾年我們就成年了,自主權就能掌握在自己手上了。當然這只是最壞的打算,我覺得你父親不會強逼你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我怎麼沒想到這點呢,太好了!如果非要接受那該死的精英教育,我就堅持在日本進行。”仁緊鎖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

    “其實所謂的精英教育也沒有你想的那麼慘啦,主要是學習企業的經營管理之道,以你的天份,應付起來應該不會太難的,倒是語言關會比較辛苦,你的英語得加油了,另外德語比較難學,不過我、爸爸還有媽媽都可以幫你呀。”我安慰道。

    仁抱我入懷,滿足地輕嘆︰“風你知道嗎,只有你在我懷里的時候我才有真實的感覺,今天你去山吹看我,還對山本和千石坦言自己是我的女朋友,我高興得象喝了蜜似的。”

    仁眼中的柔情讓我沉溺,依偎在他堅實溫暖的懷里,我低聲說︰“雷,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呢,以後要相信我,不許胡亂吃醋哦,我心里只能住一個人,現在你已經把位置佔掉了,沒有人能和你搶的。”

    腰間的力度猛增,仁把我抱得更緊了。

30、友誼/女網部長

    10月6日,下午放學後我正在座位上翻看著《醫學心理學》,突然從教室外面走進一個身穿網球裙綁著馬尾的女生,她直接走到我跟前,口氣里有著張狂和不屑︰“神飛揚是吧?我們部長請你馬上過去一趟。”

    “什麼事?”看樣子是來找茬的,我應該沒有得罪人吧?

    “跟我走就知道了。”“馬尾”女生不耐煩地轉身就走,我只得收起書跟在後面,莫非是我不參加部活引起了眾怒?我暗暗猜測。

    隨著“馬尾”女生走到女子網球部訓練場,我四下看看,訓練場的設施挺好的,隊員們正在跑圈,人不是很多,粗略算算大約有三四十人的樣子。

    “我們部長還在跑步,你在這里等著吧。”“馬尾”女生說完就加入了跑圈的隊伍,我想了想便除下身上的負重扣,跑入了隊伍之中。

    我慢跑一圈後開始加速,徑直跑到領頭的女生後面,保持落後兩步的距離緊隨其後。領頭的女生察覺到後加快速度,我也跟著加速,就這樣她快我也快,她慢我也慢,兩個人默默地較起了勁,我始終保持住落後兩步的距離。

    一口氣跑了八圈,估計已有2000多米了,其他隊員停下了腳步,打頭的女生卻仍繼續跑著,似乎是下定決心和我分個高下。我心中頓時明白,這個女生恐怕就是女網的部長了吧!于是我繼續穩打穩地跑在她後面,很快我們又跑了五圈,她的呼吸聲粗重了起來,我仍輕松地跑著,平時的晨跑都是負重進行,這下效果全出來了。

    又再跑了三圈,前面的女生終于停下了腳步,舉袖抹了把臉,氣喘吁吁地望了我一眼說︰“我是伊藤夏慧,神同學,你果然是個有資格的,不過我還要見識一下你的網球實力。”

    我微微一笑,說︰“伊藤前輩以後叫我飛揚就行了,初次見面,還請多多指教。”

    伊藤先是有點驚訝,然後爽朗地笑道︰“那飛揚也不用客氣,叫我夏慧吧。隊友都很好奇你的實力呢,十分鐘後我們比試一場吧!”

    我笑道︰“沒問題。不過我今天沒準備,得找人借用一下球拍。”

    伊藤點點頭,“用我的備用拍吧,你一會看看合不合用。”

    一起走到網球訓練場,隊員們正在進行各種訓練,從服飾上可以輕易分出哪些是正選,我數了一下,包括伊藤在內正選隊員共有7名,其余六人正在認真地練習控球,“馬尾”女生也在其中。

    又歇了一會兒,我和伊藤拿著拍子走入場內,馬上圍過來十多個人。

    伊藤對圍攏過來的隊友說︰“大家看比賽可以,但看完後要繼續完成今天的訓練量。敏子,你來當裁判。”

    “是,部長!”齊刷刷的回應,看來伊藤的威信很高呢。

    我示意伊藤先發球。

    伊藤發球了,一開始就是又急又快的斜線球,我用“輕霧”從容應對,和伊藤打起了底線對攻,故意消耗她的體力,每個球都打上三五個回合才用“急雨”變奏得分。第一局輕松拿下。

    第二局是我的發球局,我用“疾風”發球中的直球式連續直接得分,伊藤的球拍被砸飛了三次,最後一球她雙手接球,但回球沒有過網。近來我在小叔的指點下練武進步很大,臂力增強了不少,“疾風”發球的速度明顯快多了。

    接下來的比賽沒有什麼疑問,我以絕對優勢控制了比賽的節奏,為立威我把自己五個絕招全部施展了一遍,最後以6:0擊敗了伊藤。

    整場比賽只用了半個小時,我只是微微出了些汗。

    觀戰的隊員頓時發出一片驚嘆和議論聲,我一看,所有人都在呢,剛才這一戰應該能封住某些人的嘴了吧。

    伊藤用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對我笑道︰“飛揚真厲害,我很久沒有打得這麼痛快了。”接著抬高了聲音︰“全體正選集合!”

    很快正選們便排成了一行,伊藤示意我做自我介紹。

    我笑了笑說︰“我是這個學期的外科系新生神飛揚,因為要惡補上學期拉下的功課,所以向校長提出了免參部活的要求,但我每天的訓練量並不會比大家小,希望大家能夠多加包容,如果實在不能破例,我只有選擇退出網球部。”

    伊藤向隊友掃視了一下,說道︰“剛才的比賽大家都看到了,現在我宣布神飛揚正式成為女網正選,鑒于她情況比較特殊,可以不用參加部活,但必須參加女網每月的淘汰賽。”

    我點頭同意。接著正選們向我進行了自我介紹,原來“馬尾”女生名叫中里敏子,讀的是外語系一年級,她這會對我的態度是180度轉變,比先前友好多了。

    各人做完自我介紹後便返回場內繼續訓練去了,看來女網的管理非常嚴格,只不知在全國排在什麼位置,身為其中一員,我也應當出上一份心力呢。

    晚上和仁在家里溫書的時候,我意外地接到不二的電話,原來明天是手冢的生日,他邀請我參加他們網球部的慶祝活動。

    掛掉電話後我看向仁,說︰“是青學網球部的不二,他邀請我參加明天手冢的慶生活動。”

    “明天你開車上學吧,這樣參加活動也比較方便。”仁向我斜睨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風人緣不錯呀,節目一個接著一個。”

    答應得挺爽快的,還調侃起我來了,看來仁對手冢的印象還可以。我笑道︰“中國有句古話‘一條好漢三個幫’,說的是人離不開友誼,雷也要多交一些朋友呢,我看昨天那個千石就是個很不錯的交往對象。”

    仁搖頭,道︰“那人面皮厚倒是真的,一直勸說我加入網球部,總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讓人想發火也發不起來。”

    我不禁也樂了,那其實是千石看準目標便不輕易放棄的一種表現方式吧,不過以搭訕女孩出名的他,臉皮當然也是頗有些“厚度”的。

    第二天下午放學後我開車去了唐人街,在茶葉行挑選了一罐陳年普洱,上次去手冢家做客時在客廳內看到一套紫砂茶具,用來泡普洱是最好不過了。

    想起不二他們部活結束後直接去K歌,我又特意買了些吃食和飲料。

    半個多小時後我提著一袋子東西走進一間娛樂城,直接進入不二預訂的包廂。

    包廂里面掛滿了彩帶和氣球,布置得挺有氣氛的,我笑著和王子們打招呼,把禮物盒遞給手冢,說︰“國光,生日快樂!盒子里面是普洱茶,用紫砂壺沖泡的效果會比較好。”手冢連忙道謝。

    我從袋子里取出吃食擺在茶幾上,糖炒栗子,糯米飯團,醬茶鴨,鹵水鳳爪,春卷,地瓜干,葡萄干,瓜子和兩大瓶可樂。英二和桃城歡呼了起來,我笑道︰“我猜想大家可能來不及吃晚飯,就順手在唐人街買了這些小吃食,大家先墊墊肚子再K歌吧。”

    不二微笑道︰“還是飛揚想得周到,我們為了讓K歌時間長一些,原是打算只用蛋糕墊底的呢。”

    手冢向我點了點頭︰“原本我沒打算過生日,沒想到大家做了這個安排。”

    這時英二和桃城已經開動了,看他們吃法不對,我忙道︰“這糯米飯團和醬茶鴨配著吃會比較香,其他的倒沒什麼講究。”說著給他們做了示範,大家都跟著開動起來。

    英二吃得眉開眼笑,含糊不清地對我說︰“飛揚買的東西都很好吃呢,听說你做的中國菜也很好吃,我也好想吃哦,飛揚什麼時候做給我們吃喵。”

    我望了一眼乾,“英二一定是從乾那里听說的吧?”

    英二驚訝︰“飛揚怎麼知道是乾說的?”

    “因為乾收集情報的能力很厲害呀!”“大貓”單純而可愛,難怪在同人文里總是口福不淺,呃,我自然也不能免俗。

    “據最新資料,飛揚是冰帝神監督的女兒,神風武館的大小姐,喜辣,對中國文化相當了解,懂中文,會做中國菜,會彈吉他,長笛也吹得不錯。另外,男朋友是山吹的亞久津仁。”乾翻開本子讀著,方形鏡片一陣反光。

    正在喝可樂的我猛的嗆住了,手冢給我遞了張紙巾,我咳了好一會才止住了,擦了擦嘴,我無奈地看了一眼乾,“乾,我知道你的資料來源十分豐富,但拜托以後千萬別在我吃東西的時候讀我的數據了,會嗆死人的!”

    乾不好意思地向我道歉,不二微睜雙眼,冰藍的光亮一閃而逝,又恢復了笑眯眯的樣子,“飛揚下次也要給我們做中國菜哦。”

    我笑道︰“行呀,有機會一定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

    這時大家都停下了,大石把茶幾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宣布K歌開始。

    手冢和不二就不說了,這兩人唱歌是絕對的好听,令我想不到的是海堂唱起英文歌居然也十分有味道,桃城更是有嘜霸的架勢,英二和大石合唱起來也蠻有感覺的,真不愧是玩雙打的呢。

    我湊趣地唱了一首歌,覺得自己在場不大方便,九點鐘吃過生日蛋糕後便先行告辭了。不過,沒有听到河村和乾的歌聲,心里稍稍有一點遺憾。
作者: kit3emily    時間: 2012-8-6 13:55

31、婚禮/父母大喜

    周末本來要去爺爺家的,但我被留在外公家里了,原來是訂做的禮服已經送來,全家人都要在家里試穿,下個周末就是爸媽舉行婚禮的日子了。

    令我奇怪的是仁也被叫了過來,外婆笑眯眯地說︰“聞樂在下周五才能回來,他的身材和仁差不多,仁今天幫著試穿看看衣服是否需要修改。不過依我看呀,仁當伴郎也許比聞樂更合適呢。”說完又望著我們笑,弄得我們都有些發窘。

    訂做的衣服很多,和服和晚禮服各有三四套,另外還有數套旗袍,我被折騰得又累又乏,直呼辛苦,仁卻是難得的有耐心,沒有一絲不耐煩的樣子。

    仁穿上禮服的樣子特別俊朗,我竟看得有些發呆,仁也不時向我投來驚艷的眼神,咳,三分長相七分打扮,這話說得真是一點不錯,對著鏡子中在華服襯托下變得十分美艷的自己,我我也有幾分臭美。

    外公外婆換上正裝後一派雍容華貴,穿上結婚禮服的爸媽更是光彩照人,我看得一陣陣出神,仁忽然湊近我耳邊呵了一口氣,低笑道︰“風穿禮服也很漂亮,不過我更期待風穿婚紗的樣子。”他溫熱的氣息在我的耳脖纏繞,癢癢的,我的臉頓時紅了。仁卻若無其事地站到一邊,眼里滿是笑意。

    咳,仁什麼時候學會了使壞的?

    周一校園里彩旗飄飄,氣氛格外熱鬧,我一問才知道,原來日本每年十月的第二個星期一是體育日,所有學校都會在校內舉行體育比賽活動。猛地想起在跡部生日晚會時和岳人相約在今天下午打球,我趕緊給他發了條短信,把約定推後了一個星期。

    我報名參加了女子三千米跑和立定跳遠,在下午的比賽中雙雙拿下了第一名,刷新了東大的歷史記錄,到現場為我助陣的美千代比我還興奮,簡直要把我當成偶象了。

    也許是這件事引起了注意吧,第二天網球部監督城島京一把我叫去了訓練場,安排我與男網部長田中毅進行了一場單打比賽,我故意以4:6的比分輸給了田中毅,但城島監督仍是宣布我成為男網正選,和原來的女正選一樣作為混打成員。我推辭不掉,只好又提出不參加部活的要求,結果也被批準了,只是和女網一樣,必須參加男網每月例行的淘汰賽。

    我在東大的日子從此不再清靜。

    時間過得很快。周五早上聞樂從英國回來了,見面就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還開口取笑我說︰“姐姐變得更漂亮了呢,看來仁哥哥功不可沒啊!”

    “你去了趟英國,別的沒學會,倒是變得比以前更貧了!”

    我仔細打量聞樂,兩個月不見,聞樂又長高了幾公分,已經有一米八的個頭了,臉上的稚氣也褪減了許多,獨立果然催人成長,聞樂似乎一下子長大了。

    和聞樂一起回來的還有Jim叔叔,下午爸爸的母親艾瑪.沃爾夫岡和Sam叔叔(仁的父親)也抵達了東京,他們都安頓在爸爸的家中。

    听爸爸說,Sam叔叔到家沒多久就出門了,想必是迫不及待要見優姨和仁吧。

    晚上在酒店給艾瑪奶奶和Jim叔叔接風,奶奶是個六十左右的老人,舉止言行盡顯精明與干練,盡管她已經知悉我和聞樂的成長經歷,但當我們用流利的德語與她對話時,她仍是十分驚訝,看向媽媽的目光多了幾許贊賞。

    Jim叔叔身材肥胖,非常健談,他在席間和爸爸談笑風生,談了許多他們同窗時的趣事。奶奶則不停詢問我和聞樂學習上和生活中的事情,間或和外公外婆說上幾句,因外公外婆不懂德語,我和聞樂便充當了臨時翻譯。

    第二天,10月15日,是"大安"日,外公特意挑選的黃道吉日。呵呵,想不到日本人也很迷信呢,日歷上標注著“大安”之日宜結婚和出行。

    早上11點,爸爸和媽媽身著結婚禮服,雙雙站在東京飯店宴會大廳的門口迎賓,優姨和媽媽其他幾個女友也打扮得亮麗無比的陪站一旁。所有賓客都穿著正裝,他們紛紛向爸爸媽媽熱情致賀,有的還唱上一段喜慶的歌,或是跳上一段歡快的舞步,熱鬧而又有趣。

    出席婚禮的賓客大約有400多人,把整個婚宴大廳全坐滿了,主要是爸爸學校的同事以及爺爺和外公兩家的親朋好友,真田和手冢當然也在其中。令我意外的是,跡部也來了,身邊還帶著樺地。此外,東京警視廳,日本跆拳道、柔道和空手道三大協會的主要人物也都前來參加婚禮。特別令我驚訝的是,東京市長居然也派人送來了賀禮,想不到爺爺的神風武館威望會這麼高,實在是遠出我的意料。

    半個多小時後,爸爸、媽媽、聞樂和我一起盛裝出現在婚宴大廳的主禮台,大部份賓客都愣住了,他們目瞪口呆的樣子十分有趣,呵呵,爸媽讓我們當伴娘伴郎,本來就是要借機公布我和聞樂的身份,酷似父母的我們果然是震憾力強大啊!

    不過很快的,估計是有知情者報料吧,短暫的驚愕過後賓客們便恢復了正常,好些人面上露出了然的微笑。

    在主婚人一段煸情的開場白後,簡單而隆重的婚禮儀式開始了。先是爺爺、外公和冰帝的校長分別進行了新婚賀詞,接著爸媽在主婚人面前簽定了結婚合約書,蓋上手章,互相給對方戴上婚戒,然後兩人一起當眾大聲朗讀婚約書。

    緊接著,爸爸媽媽換上晚禮服,在婚禮進行曲優美的旋律中,爸爸向外婆獻了一束鮮花,媽媽也向艾瑪奶奶獻出鮮花,兩人向對方的親屬真誠致謝,表示會銘記他們養育愛人的恩情。雙方親屬也情意切切地祝福新人,場面十分溫馨感人。

    儀式在一項接一項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很快到了親人告別儀式,這時爸媽又換上了和服,咳,這已經是爸媽在婚宴上換的第五套衣服了,我和聞樂也前後換了三套,我忍不住腹誹︰這種結婚習俗真是有夠折騰人的!

    突然周圍靜了下來,我忙收起心思,只見奶奶正抱著爸爸激動地叮嚀著什麼,外婆也摟著媽媽深情地囑咐著,她們臉上都流著熱淚,爸爸的眼眶也發紅了,歡騰的宴會大廳一下子變得異常寂靜,音樂聲消失了,交談聲停止了,碗筷聲听不到了,所有人都在靜靜地注視著這個親人告別儀式,許多女賓眼里泛起了淚花。

    婚禮儀式的最後環節,先是爸媽向來賓致謝並一一回贈禮物,然後在客人們的掌聲和祝福聲中,爸爸和媽媽對飲了三杯酒,每杯酒都是分三次飲完。

    飲酒結束後,爸媽便在親友和客人的簇擁之下離場,媽媽在飯店門口向女賓拋出捧花,隨後便與爸爸坐上了回家的婚車。

    爸媽的婚禮至此畫上了句號。

[番外4]遲到

    曾經以為,在繼承爺爺的劍道館之前,除了學業只有網球能夠佔據我的生命。

    可今年的夏季,毫無預警的,一個女孩突然闖進了我的心里。

    那天下午,考完期末試的最後一門科目後,我奉命陪爺爺到他的老朋友吉川家做客,原來是吉川爺爺的女兒愛子攜著一對孿生兒女從美國回來了。

    闊別重逢,爺爺高興得不行,和愛子姑姑說了好多話。令我意外的是,青學網球部部長手冢國光也陪著他爺爺來了,我不禁對爺爺的動機有些懷疑,該不會是我最反感的變相相親吧?

    奇怪的是,我只見到了愛子阿姨的兒子聞樂,愛子阿姨解釋說,她女兒一早就出門訪友去了,說好了會在晚飯前回來。我不禁微微蹙起眉頭︰真是一個不懂禮數的丫頭,爺爺千萬別看上了才好。

    後來愛子阿姨走開了,三個老頭熱鬧地聊著天,我和手冢、聞樂三人無聊地陪在一旁,寒暄過後手冢和我都沒有說話,估計他也和我一樣察覺到“陰謀”的味道了吧。大概是因為和我們不熟的緣故,聞樂也沒有主動和我們交談,只是隔一會就看看牆上的掛鐘,又不時望向門口,看樣子是在盼他姐姐回來。

    五點半,從外面風風火火的走進一個女孩,她身穿藍色牛仔褲和白色T恤,頭上戴著白色的鴨舌帽,後面露出一截咖啡色的“馬尾”,雙手提著大包小包,臉上掛著快樂的笑容。看到我們時她微微一怔,隨即含笑點了點頭,徑直提著東西上樓去了。不知怎的,我心里隱約有絲異樣。

    十來分鐘後下樓的她讓我眼前一亮︰她換了淡紫色的連衣裙,左手上戴著紫水晶手鏈,剛洗過的啡色長發披肩垂著,頭上別了一只漂亮的蝶形發夾,啡色的雙眸清澈明亮,俏麗中帶著嫵媚,整個人看起來比剛才淑女多了。

    她輕盈地走到我們跟前,吉川爺爺給我們做了介紹,原來她的名字是吉川飛揚,隨的是母姓,她依規矩向兩位爺爺鞠躬,又對我和手冢行了個點頭禮,落落大方的樣子讓人很舒服。

    爺爺們坐到一邊聊天去了,我們四個年輕的一時有些冷場,飛揚借續茶水之機挑起話題,問起我和手冢在學校參加的社團和業余愛好,得知我們都在網球部並且在學武,聞樂便說他和飛揚也很喜歡打網球,而且跆拳道和柔道水平都還不錯。

    我不禁驚訝地望向飛揚,她那副嬌俏的模樣看起來實在不象呢。

    飛揚微笑著向我和手冢伸出手掌,上面均勻地分布著一層薄繭,看樣子習武應該是有些年頭了。

    談話氣氛很快變得活躍起來,後來飛揚向我和手冢發出了挑戰,說是要和聞樂去學校找我們較量一下網球,我嘴上應了,心里卻頗不以為然,我所在的立海大部可是全國的王者。不過看著她自信的笑容,我還是對比試產生了一絲期待。

    到吃晚飯的時候,我們已經熟絡到用名字相稱了,這在我簡直是破天荒的事,平時我總是和女生保持著距離,而我不苟言笑的個性通常也讓女生望而生畏,今天是我松懈了嗎?

    不過,听到飛揚用她那清朗悅耳的嗓音叫我弦一郎時,真的很受用,心里對這份親近隱約有些甜意。手冢應該也和我一樣吧,飛揚提出叫名字時他也答應了,冰山般的臉上似乎也有瞬間的柔和。

    第二次和飛揚見面是在家里的道場,飛揚跟爺爺學起了劍道,看到她練習每一個劍式的那份專注,我不由得好感大增,她是個做事很認真的女孩呢。

    8月中旬的某天,柳在部活的晨會上說起最近有一對孿生姐弟挑戰了多間學校男子網球部,我立即猜到是飛揚和聞樂。

    柳的資料每天都在更新,山吹敗了,城成湘南敗了,六角敗了,我們仍如常地進行著賽前訓練,沒怎麼放在心上。

    但緊接著青學和冰帝落敗的消息也傳了過來,想不到手冢和跡部都被飛揚打敗了,看來飛揚和聞樂的實力實在是不容小覷啊。

    緊接著又傳來了一個讓我震驚的消息︰冰帝的神監督竟然是飛揚和聞樂的父親!

    我頓時明白了飛揚四處挑戰的動機,愛子姑姑的事情我隱約從家人口中知道了一個大概,聞樂私下也曾跟我透露過尋找父親的願望,但這麼特別的辦法怕只有天才才想得出來吧。

    還在消化這個消息呢,我很快便接到了飛揚的電話,她和聞樂正在來神奈川的途中,我一听便明白是到立海大挑戰來了,趕緊把這個事情告訴了隊友們。大家都興奮起來,特別是切原學弟這個好戰分子,不過今天是輪不到他上場的,我和幸村交換了一個眼神,此戰關系到立海大的威名,就讓我們用最強陣容迎戰吧,這也是對飛揚和聞樂最大的尊重。

    但比賽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計,幸村以4:6敗給飛揚,我則和聞樂打成了5:7,仁王和柳生的雙打更是迎來了兩人合作後的首次慘敗︰在對手戴著負重的狀態下居然一分未得!

    賽後我和隊友帶飛揚和聞樂到學校附近吃午餐,席間文太粗神經的問話勾起了眾人的興趣,飛揚隨口解釋了4歲入學以及跳級讀書的原因,我不禁為她的早熟感到心疼,單親家庭長大的她為了實現自己的目標,這些年一定吃了不少的苦頭吧。

    後來幸村的一句說話更引起了眾人對兩姐弟的同情,是呀,學音樂、學語言、上學、習武,打網球,而且還樣樣出色,得付出多少努力才能做到這種程度呢?我心疼地望著飛揚,她吃面的樣子讓人覺得特別香,她吃得很快,四五分鐘就吃完了一碗面,又揚聲向服務生要了第二碗,全然沒有一般女孩子的矜持和做作,我在驚訝之余卻又覺得挺自然的。

    聞樂卻報料說,飛揚只有心情好時才會胃口大開。我听了不禁暗暗歡喜,她開心是因為和我在一起嗎?

    第二碗面來後我體貼地給飛揚遞調料瓶,在她吃完後又遞上紙巾,一旁的幸村眼含深意地看了看我,斜對面的仁王和柳也投來了興味的一瞥,我坦然地回望他們,心里有個念頭慢慢清晰起來︰我喜歡飛揚。

    愛子姑姑在電話中邀請我去串門,但飛揚的轉述卻被幸村故意曲解,于是飛揚接過他的話頭,約定在二連冠時用中國菜給我們慶捷,我明白這是飛揚用自己的方式為我們加油,心里對衛冕的願望更加強烈了。

    飛揚和聞樂的挑戰讓我們清醒地看到自己實力上的不足,接下來的日子我和幸村加強了所有人的訓練強度,也許是太受刺激了吧,大家都毫無怨言地投入了魔鬼式訓練,在短短一個星期內,柳發明了新招“激光射線”,文太發明了“走鋼索”和“鋼柱變向”,我也自創了“風火林山”四招十六式,同時努力升級了“看不見的引拍”,這一招上次沒在聞樂面前施展,是因為覺得在它升級前對聞樂起不了作用。

    進入八強後第一個對手是名古屋星德中學,比賽當天一大早我便給飛揚發了邀請的短信。她依約前來了,還帶了一籃子點心,原來文太也給她打了電話,看到文太開心地吃著他指定的藍莓蛋糕,雖然明白飛揚和文太之間沒有什麼,我心里還是有些妒忌,同時也驚覺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情根深種。

    我排在首場單打,觀察一局後我使出“看不見的引拍”,在20分鐘內結束了比賽,飛揚對我的絕招大加贊賞,我卻因她毫不掩飾的稱贊紅了臉,幸好我膚色偏黑,應該沒人看出來吧。

    比賽結果是預料中的三戰三勝,我們進入了四強。

    我們在半決賽打敗了獅子樂中學,順利晉級決賽,不過這場比賽飛揚沒有來看。

    決賽當天飛揚來了,依舊給我們帶來了點心和果汁,還特別帶來了我喜歡的茶末點心,我心里甜滋滋的,在和白石比賽的時候全力以赴,施展出新創的“風林火山”,最後以6:4贏得了勝利。

    最後我們以四戰三勝的成績擊敗了四天寶寺,獲得了二連冠。

    飛揚果然對我們很有信心,竟已在家里做好了慶捷的安排,吃過豐富的中國菜後,我們又回客廳K歌,隊友們都很開心,飛揚用吉他彈唱了兩首中國歌,還翻譯成日文唱了一遍,原來都是歌頌友誼的歌曲。

    飛揚彈吉他的樣子很美,渾身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她的歌聲里帶有濃郁的懷念,感覺象是在思念遠方的友人……

    令我郁悶的是,飛揚彈唱第二首歌之前來了個不速之客,山吹的亞久津仁,看樣子和飛揚關系很好,直覺告訴我他對飛揚有著和我一樣的情感,果然在自我介紹時,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濃濃的敵意。

    幸村要求飛揚把兩首歌重唱一遍,我坐到鋼琴前準備為飛揚伴奏,想不到亞久津仁也拿起了櫃子上的橫笛,意圖顯然是一樣的。

    飛揚似乎有些驚訝,不過還是依言清唱起來,我用心地跟上她的節奏,在琴聲里傾注了自己的感情,這麼全情投入地彈琴,在我還是第一次。

    亞久津仁笛子吹得極好,三人的合奏居然十分的和諧,贏得了眾人好一陣掌聲。

    離開吉川爺爺家後,我開始計劃著找機會向飛揚表白。

    機會很快來了,開學不久便是青學的聯合音樂會,我們因二連冠被邀請為表演嘉賓,于是我主動請纓負責彈鋼琴,並請飛揚為我伴奏,飛揚爽快地答應了。

    音樂會當天晚上,我們的合奏果然非常成功。音樂會的壓軸節目是自由配對舞會,我成功地向飛揚邀舞,一起步入了舞池。

    那晚飛揚穿著漂亮的紫色晚禮服,披肩的啡色長發在旋轉時揚起美麗的弧度,清麗的臉上掛著迷人的微笑,我一時竟看得痴了。

    在跳第二支舞的時候,我正要開口告白,飛揚卻突然被人強行拽走了,轉頭一看竟是亞久津仁,他怒瞪我的雙眼象是要噴出火來。

    亞久津仁粗魯地打斷了飛揚的解釋,我又急又怒,飛揚有必要向他解釋嗎?看到他們之間的異樣,我不禁疑惑起來,上次祝捷時明明還只是朋友,難道這短短的一個多星期就被他搶了先,我已經遲到了嗎?

    這時幸村和仁王走了過來,飛揚窘迫地對亞久津仁說了句什麼,這才從亞久津仁懷里脫了身,但亞久津仁仍是緊緊地握著她的左手,象是在向我宣告所有權,又象是在示威。

    飛揚尷尬地解釋說︰“我和仁已經交往一些日子了,今晚是個誤會,真的十分抱歉。”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我頓時愕在當場。

    飛揚道別的話沒說完便被亞久津仁拉走了,我怔怔地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喉嚨里一陣陣發澀,生平第一次喜歡上一個女孩,卻連告白的機會也錯失了……

    很多年以後我才明白,有時候遲到一步,便已錯過了一輩子……

[番外5]心動

    她叫神飛揚,是一個愛笑的有著咖啡色長發的女孩,是真田家的世交。

    我對她,最初的印象實在談不上好。

    首次見面就讓我嘗到久違的挫敗感,兩年不敗的記錄被她打破了。

    而她居然贏得輕松無比,也不見流什麼汗,相比之下,滿頭大汗的我在體能上未免差了一大截,只能在心里暗嘆︰好強悍的女生!

    賽後真田又去訓練了,我出于禮貌陪她聊天,她居然說要請我和隊友吃午餐,作為耽誤我們訓練的賠禮。我笑笑說怎麼也應該是我們盡地主之誼,她省悟般改口說下次我們去東京時她再做東。很干脆利落的性格,分明有著幾分男兒的氣概。

    然而她緊接著的舉動卻又給了我另一種感受。

    她弟弟聞樂在椅子上睡著了,腦袋歪向了一側,她悄悄坐到聞樂腦袋歪斜的一側,托起他的頭輕輕地擱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那一刻的溫柔讓我對她完全改觀,在那瞬間我竟隱隱有些羨慕聞樂。

    中午一起去用餐,真田搶著給她背網球袋的動作讓我察覺了他隱約的情意,于是在用餐的時候,我故意用同情的口吻說她自小學習的東西太多,估計沒有多少玩耍的時間。真田眼里流露著心疼,跟著又體貼地給她拿調料,遞紙巾,我馬上明白真田對她動了真情。

    她讓所有人叫她飛揚,卻只肯對自己親近的人才以名字相稱。比如她願意叫真田為弦一郎,卻只叫我的姓氏。原來看似親切隨和的她,其實對大多人都保持著淡淡的疏離。

    受了她和聞樂的刺激,我和真田增大了正選們的訓練強度,在巨大的壓力之下,柳、文太和真田都開發了新的絕招,其他人在實力上也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全國大賽我們一路過關斬將,如願地拿下二連冠,飛揚到現場觀看了我們和名古屋星德的對戰和決賽,兩次都給我們帶來了可口的點心和果汁,真田也打了兩場漂亮的勝仗。

    奪冠後我和隊友應邀去飛揚家慶捷,飛揚守信的給我們做了一大桌中國菜,手藝還真是不賴,想不到她竟然對中國的飲食文化了解那麼深,介紹起眾多菜色如數家珍,似乎是有著濃厚的中國情結。

    飯後在布置得很有節日氣氛的客廳里搞PARTY,飛揚要求每人都表演一個節目,于是文太和切原帶頭K歌,我也湊趣唱了一首,跟著真田和桑原也都選擇了唱歌,仁王用小提琴拉了支曲子,柳也用鋼琴彈了首小夜曲,柳生則講起了冷笑話,大家熱鬧地樂成了一團。

    難得隊友們都這麼捧場,看來他們已經把飛揚當成朋友了,她身上似乎有著一股讓人不由自主的願意親近的力量。

    飛揚用吉他彈唱中文歌《真心英雄》,說是送給我們這些凱旋歸來的王子們,原來在她眼里,我和隊友不但是王子,更是用努力獲得成功的英雄。

    學過中文的我用心地听著,默默記下了曲譜。在飛揚把歌曲翻譯成日語唱第二遍的時候,我用鋼琴給她進行了伴奏,飛揚對我準確記住曲譜的能力十分驚訝,向我投來贊賞的眼神。

    文太和切原等人大聲鼓掌並鬧著要飛揚再來一首,這時卻從外面走進一個長相很酷的白衣少年,他徑直走向飛揚,飛揚忙給大家進行介紹,原來他就是亞久津仁,多虧了柳的資料,我知道他是山吹中學出名的打架大王。看樣子他和飛揚也很熟絡,而且對飛揚有著特別的情感,因為當飛揚說了聲弦一郎的時候,我看到他眼里濃濃的敵意和戒備,客廳里的氣氛也變得僵了起來。

    飛揚為緩和氣氛又彈唱了一首《朋友》,說是中國南部的粵語歌曲,還說希望大家的友誼天長地久,她唱得很投入,但這次我沒有听懂。接著飛揚又用日語復唱了一遍,原來這首歌是贊美友誼的,飛揚的歌聲里充滿了感情,她的啡色長發在燈光下顯得特別漂亮,啡色的雙眸在七彩的燈光下閃耀著美麗的光芒,隨著歌詞的變換,俏臉上交替著流露出溫柔、深情和緬懷的神色,似乎還有著一縷極濃的寂寞與憂傷……

    不知怎的,我突然有股上前擁抱她的沖動,好想撫平她臉上的憂傷,好想告訴她我願意陪著她度過孤單和寂寞,好想看她快樂的笑靨,好想听她叫我的名字……陌生的情感排山倒海似的在我心里劇烈地翻騰著,我忽然明白過來︰原來,我也喜歡飛揚。

    這個發現讓我心驚不已,我竟然和真田喜歡著同一個女孩!真田不但是我的副手,更是我的摯友,我能夠和自己的摯友爭嗎?我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藉著那絲尖銳的痛感我慢慢平靜下來。

    不,我不能。真田一開始就沒有在隊友面前隱瞞他對飛揚的情意,兩年來我們共同努力把網球隊變成強隊並站在全國之巔,這一路走來,我們之間的情誼比親兄弟還要更勝幾分。現在真田難得投入一份感情,身為好友的我如果插入一腳,算是什麼呢?

    只是,為何我心里充滿了不甘和失落?滿懷心事地望著自己心儀的女孩,我心里涌起一陣陣苦澀……

    眾人的掌聲讓我從復雜的心緒里清醒過來,為了掩飾自己的失常,我找了個堂皇的理由要求飛揚把剛才的兩首歌重唱一遍,飛揚還未答應呢,真田便走到鋼琴前坐了下來,而亞久津仁也在同時拿起了一旁的橫笛,兩個人都是給飛揚伴奏的架勢,其他人見狀微微驚怔了一下,隨即轟然起哄,仁王更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吹了聲響亮的口哨。

    想不到真田和亞久津仁的伴奏居然和飛揚的歌聲配合得絲絲入扣,听起來竟是別有一番韻味。

    真田,強敵在側,你的行動得加快了呢,只要你能給她幸福,我寧願就此把自己的心事深埋……

    第二天我正在給切原補習英語,意外地接到了切原父親的電話,原來他急需一個中文翻譯,對自己中文程度十分自信的我自然是義不容辭,不料面對一口粵語的香港客人時我不禁傻住了,好在立即想起飛揚昨晚的粵語歌,歌唱得順溜,話也應該會說吧?

    飛揚慨然幫忙,她流暢自如地和客人進行了交流,就象在講自己的母語似的,我不禁大為佩服,要知道中文並不好學,達到飛揚這種程度真不知得下多少功夫。

    事情結束後我送飛揚回亞久津仁家,原來她也在給亞久津仁補習英語,我們不禁有些同病相憐,一起交流了各自的補考方法,想不到采取的方式大同小異,我們會心的笑了。在談話中我得知她和亞久津仁已經有8年的交情,心里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雖然他們兩人在這八年里相隔著太平洋,但這也應該算是中國話里的青梅竹馬吧?真田有勝出的希望嗎?

    真田也意識到了威脅,開學後青學邀請我們球隊作為聯合音樂會的表演嘉賓,真田主動請纓但任鋼琴彈奏的角色,並邀請了飛揚為他伴奏。

    作為朋友,我很清楚真田並不喜歡彈鋼琴,平時基本上不踫樂器,但現在卻為了飛揚連續破例,他應該是打算在音樂會向飛揚告白吧,我心中酸苦,但既然已經決定了放棄,那就全力配合真田吧,這次演奏一定要獲得成功。

    隊友們都有心幫助真田,我們組建了臨時樂隊,真田彈鋼琴,我和仁王負責拉小提琴,柳生拉大提琴,此外還找了四個吹圓號的音樂部成員,努力練習了一個多星期。

    演出當晚飛揚加入了我們的陣容,用長笛給真田伴奏。

    演奏果然是意料中的成功,我們贏得了滿場經久不息的掌聲。

    自由配對舞會開始後真田和飛揚步入了舞池,我心里說不清是什麼滋味,我的摯友馬上要對我喜歡的女孩告白了。我和一個主動邀舞的女生也走下了舞池,下意識地在人群里尋找真田和飛揚的身影。

    第二支舞才開始不久,不遠處的動靜引起了我的注意,走近一看,卻見真田和亞久津仁正在憤怒地對視著,飛揚則被亞久津仁牢牢地圈在懷里,這時仁王也走了過來,飛揚窘迫地對亞久津仁說了句什麼,終于從亞久津仁懷中脫身出來,但亞久津仁仍捉著她的一只手,似乎是在向我們示威。

    接著飛揚的一句話象是平地驚雷︰她已經和亞久津仁交往了一些日子了!

    我強撐著說了兩句場面話,飛揚便被亞久津仁拉走了,真田怔在當場,失魂落魄地望著飛揚離去的方向,我心里不禁涌起一陣悲哀,不知是為真田,還是為自己……

    真田,我們終究還是遲了一步啊!

    在這個涼爽的初秋,我的初戀沒有開始便已結束,成為我心底永遠的秘密。
作者: kit3emily    時間: 2012-8-6 13:55

34、再戰/紅粉兵團

    婚禮後第二天是星期天,聞樂和Jim叔叔動身返回了英國。

    周一我照常去學校上課,爸媽和艾瑪奶奶則飛赴德國,開始了他們的歐洲蜜月之旅。

    下午三點,我依約前往冰帝。

    泊好車,我背著網球袋走進冰帝校園,徑直往網球場走去。冰帝的校園很大,里面是清一色的歐式建築和園林,給人一種極盡氣派和奢華的感覺。

    走了五六分鐘,遠遠便听到了一陣接一陣的加油聲,我不禁有些頭痛,看樣子今天一個人是無法進場了。

    趕緊撥打岳人的手機,但鈴聲響了好久都沒人接听,又撥打慈郎的,也沒人接听,看來這兩人都沒有把手機帶在身上。

    不覺已走到網球訓練場外,只見身著冰帝銀灰色裙裝的女生們把網球場圍了個嚴嚴實實,听著那一聲聲“跡部!跡部!”“侑士!侑士!”,我的頭益發痛了。

    這時有好幾個女生看到了我,向我投來了猜疑的眼光,又交頭接耳了一會,很快便走出七八個神色不善的女生,來勢洶洶的來到我跟前,是要給我一個下馬威嗎?我不禁微微一笑。

    “你就是上次來挑戰的那個女生吧?”帶頭的女生上上下下地打量我。

    “你是哪間學校的?和我們監督是什麼關系?”旁邊一個女生也囂張的插口。

    “這兩位同學在向別人發問時不應該先進行自我介紹嗎?難道這就是冰帝的待客禮儀?”我神色一冷。

    “我是山本雅子,冰帝男網後援會會長。”帶頭的一個傲然道。

    “我是佐藤英子,跡部後援會會長。”插口的一個。

    怪不得這兩人如此張狂呢,我心中頓時了然。

    “我是東大的神飛揚,今天來赴岳人和慈郎的約,不知兩位學妹有何見教?”我好整以暇地的說。

    幾個女生驚詫地交換了一下眼神,佐藤英子冷笑著說︰“你不會超過15歲吧?搬出東大唬誰呀!還有,誰允許你叫向日學長和芥川學長的名字了?”

    “英子說的對,你到底是哪間學校的?來冰帝干什麼?”山本的語氣變得強硬起來。

    “不會是來偵察我們實力的吧?”

    “又想來網球部挑戰嗎?給她點顏色看看,別以為我們好欺負!”

    其他幾個女生你一言我一語地附和著,佐藤英子突然伸手向我推來。

    我迅速抓住她的手腕,順勢一拉,猛地伸出右腳把她絆了個嘴啃泥。

    山本雅子和另外兩個女生見狀向我沖了過來,我當下不再客氣,避過左邊山本的攻勢,連環兩腳把右邊的兩個踢倒在地,轉身用左手擋住山本突襲的飛拳,右手抓住她的衣領,給了她一個狠狠的過肩摔。

    四個女生在地上痛得呻吟起來,我拍拍雙手,冷冷地望了她們一眼,說︰“這是你們自找的,我沒讓你們骨折已是手下留情了,還有哪位同學要討教嗎?”說著我望向余下的幾個,她們驚恐地看著我,齊齊後退了幾步,看樣子是被我敏捷的身手嚇著了。

    這里的動靜引起了其他女生的注意,很多人圍了過來。

    我無視眾人驚訝的目光,拿出手機直接撥打跡部的號碼。

    電話很快通了,跡部的聲音傳了過來︰“是飛揚嗎?”

    “景吾,是我。現在我在你們網球訓練場的外面,剛剛和你們的後援團發生了一點不愉快,你出來接我吧。”我略略抬高了聲音。

    “我馬上就來。”跡部匆匆掛了電話。

    很快的,跡部和忍足一起走了出來,看看我,又看看剛剛被人攙起的幾個,跡部皺眉問︰“這是怎麼回事?”

    “問你們的後援會吧,是她們先動的手。”我指了指山本和佐藤。

    “她自稱是東大的學生,還說和向日學長芥川學長有約,我們以為是外校來偵察的,所以……”佐藤英子分辨著。

    “所以你們就刻意刁難是嗎?啊嗯?”跡部打斷佐藤的話,向周圍的女生掃視了一眼,說︰“你們給本大爺听好了,她是監督的女兒神飛揚,也是網球部全體正選的朋友。這一次就算了,以後如果再有類似事件,你們應該知道後果。”

    這時慈郎和岳人急匆匆的向我跑了過來,一迭聲的問,“飛揚,我們剛得到消息,你沒傷著吧?”

    “我沒事。”我笑著搖搖頭,“走吧,你們不是要和我打一場嗎。”

    在加油團眾多女生復雜的眼光中,我隨著跡部等人走入訓練場內。

    從網球袋里取出球拍,我應岳人和慈郎的要求除下手腳上的負重扣,和岳人走入場中。場外的加油團開始躁動起來,“向日SAMA!向日SAMA!”看來岳人的人氣也夠旺的。

    一個小時後,兩場比試我都以6:2的比分取勝。

    岳人的水平明顯比上次有了提高,體能也增強了不少。

    我和慈郎是首次交手,他在場上的表現十分靈動,每次輸了球反而更加興奮,果然和動漫里一模一樣,生性單純的“綿羊”最能享受網球本身所帶來的快樂。

    休息20分鐘後跡部提出和我再比一場,看來是想挽回上次失敗的面子,我笑著答應了,只說了不打搶七。

    當我和跡部走入場內時,紅粉加油團馬上歡呼起來︰“跡部!跡部!”聲勢比剛才兩場比賽熱烈多了。

    大概是因為和我相熟了吧,跡部沒有表演他那經典的打響指和甩外套動作,我心里頗是有些遺憾。

    這場比賽打得十分激烈,跡部的絕招“破滅的輪舞曲”完善了許多,我把自己的幾個招式都施展了一遍,一個小時後和他以6:6打成了平手。

35、責任/雷之無奈

    又過了幾天,幸村打電話邀請我參加立海大的校園祭,我找了個理由推掉了,上次的伴奏事件太過尷尬,我暫時還不想和真田他們見面。

    周末優姨和仁給Sam叔叔餞行,把我也叫上了。

    繼爸媽的婚禮之後,這是我第二次和仁的父親見面。Sam叔叔的德國名字是漢斯.艾貝爾,他的五官和仁只有五六分相像,發色和膚色卻是一樣的,看起來也很年輕,感覺上和仁更像是兩兄弟。

    見我在打量他,Sam叔叔對我微微笑了笑,說︰“優紀都跟我說了,飛揚和仁相處得很好,叔叔我很高興呢。”

    我臉上有點發熱,忙說︰“叔叔難得來日本,不多住些日子嗎?”

    “不了,我得趕回去處理公司事務。這次來日本主要是見見優紀和仁,順便對仁的學習作了一些安排。”Sam叔叔頓了頓,接著說︰“仁以後每年暑假都要到德國受訓一個月,歡迎飛揚到時候也一起到德國來。”

    “好啊,有機會我一定去看望叔叔。”暑假也安排了受訓,看來仁的學習任務很重呢,難怪他看起來一臉的郁悶。

    優姨笑道︰“飛揚還不知道吧,仁的爺爺給他取了個名字,叫雷蒙德.艾貝爾。”

    呵呵,太好了,雷蒙德的簡稱是雷,正好合了我對仁的呢稱。

    我不禁有些得意地望了一眼仁,笑道︰“這個名字取得不錯呀!”

    仁無奈的看看我,眼里微微帶了絲笑意。

    席間優姨很少說話,但臉上一直掛著釋然的笑容,看樣子已經把往事徹底放下了。

    Sam叔叔的日語說得十分流利,但看得出不怎麼健談,這方面倒是和仁有幾分相似,不說話的時候都有一種冷峻的酷。他不時和仁說上幾句,望向仁的目光里有著濃濃的關切。

    仁則悶聲應答著,對這個父親好象不大買帳呢。

    一頓飯下來,倒是我和Sam叔叔說話的時候較多,氣氛總算沒有冷場。

    離開機場後,回程是優姨開車,我和仁坐在後座。

    我忙問仁Sam叔叔都做了什麼安排,致使他郁悶如斯。

    仁沒有吭聲,優姨笑道︰“Sam在你家附近給仁買了套房子,從下周起每晚都安排了3小時的精英教育,周六則是全天學習,以後仁只有星期日的白天可以自由安排。”

    原來如此!我笑道︰“至少每周還有一天屬于自己,還不算太糟糕啦。既然住得近,仁以後就在我家吃飯吧,中午的便當讓藤田阿姨準備就行了,優姨也省事。”

    優姨也笑了︰“好啊,以後仁的伙食我就不用管了,咖啡廳里的事也夠我忙的。”

    仁沒好氣的說︰“你們當然無所謂,可我光外語就得學德、英、法、意、中五門,還不累死人呀!”

    我笑道︰“這個好辦,德語和法語上的問題你找我爸就行,英語可以找我媽,至于中文,有不懂的盡管找我。”

    優姨笑道︰“這下外語學習的問題解決了一大半,仁不用發愁啦。”

    仁哼了一聲,還是無精打采的樣子。

    仁心里並不單是抗拒精英教育,更多的怕是在抵觸新身份所帶來的責任吧。

    但他不樂意也沒辦法,家族的責任是必須承擔的,身為艾貝爾集團董事長的長孫,許多事怕是身不由己呢。

    剛才我在與Sam叔叔的交談中得知,艾貝爾集團是家族企業,到他這里已經是第四代,主要經營制藥業和醫用、體育器械的制造,目前市場主要在歐美。現在要仁學習中文,看來是有向亞洲拓展業務的計劃。

    將來仁如果繼承他父親的位置,很可能得回德國……

    但以後的事誰知道呢,我甩甩頭,甩掉腦里紛亂的想法,安慰地對仁笑了笑,說︰“你別想太多,還是那句話,車到山前必有路,以後的事以後再愁吧,把現在的事做好就行了。”

    仁握住我的手,臉色漸漸變得柔和,在他眼里我看到了堅定和決心,我們都靜了下來,在沉默里感受著彼此手心里傳來的溫熱。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仁都投入了緊張的學習中,除了星期天一起在我爺爺家的武館練習,其他時間基本上都是各忙各的,在一起的時間少了,感情卻更深了。

    11月中旬爸媽旅行歸來的時候,我已經把拉下的功課全部補上了,外婆的身體也基本上恢復了,我在網上搜索了一些藥膳的做法,每周給外婆做兩三次藥膳,她的臉色一天比一天紅潤,外公的笑容也跟著多了起來。

    12月,媽媽開始籌備律師事務所的開辦事宜,我則成為東大圖書館的常客,周一到周五的下午基本上全耗在圖書館了。

    連續在兩個月的淘汰賽中保住了男子網球部和女子網球部的正選位置,我一時成為了東大的風雲人物,盡管我平時很低調,卻仍引起眾多的關注,學生會也邀請我加入,卻被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開玩笑,加入學生會不是沒事找事做嗎,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自由。

    日子在忙碌中過得特別快,就這樣迎來了新的一年。

36、寒假/札幌偶遇

    聞樂在聖誕前的一天回來了,他有四個星期的假期。

    元旦我也放假了,在日本,1月份是大學的寒假時間,中學也有為期10天的假期。在我和聞樂的要求下,爸媽決定陪我們去北海道泡溫泉和滑雪。

    邀請仁和優姨,優姨有事去不了,Sam叔叔給仁準了5天的休假。唉,可憐的仁,踫上一個嚴謹的父親,連假期都被扣掉一半,看來還是我和聞樂的運氣好,媽媽一直抱怨爸爸對我們太過溺愛了。

    1月2日,我們在下午抵達北海道的新千歲機場,然後搭機場巴士到札幌找了家溫泉旅館安頓下來。

    在旅館美美的泡了個溫泉澡,很快就到了晚飯時間。

    札幌是日本有名的“拉面王國”,在旅館服務員的推薦下,我們去了市中心的薄野拉面橫街,這是一條只有幾十米長的小街,卻有著十七八家拉面館,在札幌非常有名氣。

    我們走進了其中的一家,這家拉面館很小,空間比較局促,只設了十個座位。我們隨意落坐,點完面,面館的師傅便忙碌起來,透過玻璃櫥窗可以看到制作拉面的整個過程。

    媽媽笑道︰“札幌的拉面是大醬風味,和東京的醬油拉面以及九州的豬骨拉面合稱日本拉面的三大湯系,名氣很大的哦,不過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吃呢。”

    我也興致勃勃地說︰“我查了網上的資料,北海道的鱈場蟹、毛蟹和花蟹是很有名的三大海產,還有札幌啤酒,我們選擇來北海道度假真是太英明了!”

    “呵呵,飛揚還是饞貓本色,敢情是沖著美食來的,前天一個勁說北海道的溫泉如何如何滑雪場又如何如何,原來是打掩護啊。”爸爸好笑地望著我,“如果吃完拉面你還有胃口,還可以在附近嘗嘗風味小吃。”

    “姐姐最好還是明天滑雪回來再嘗吧,今晚還是早點休息比較好,明天要滑一整天雪呢!”聞樂的話很煞風景。

    很快五碗熱氣騰騰的拉面就端上來了,很香呢,我使勁吸了吸鼻子,拿起勺子舀了半勺湯吹了吹便送入口中,嗯,味道很鮮美,我咂巴一下嘴,說︰“這湯味道不錯,面肯定也差不了。”

    無論是湯面還是湯粉,如果湯的味道很好的話,吃起來通常不會令人失望。

    看我一副美食家的樣子,仁不禁對我大搖其頭,意思是我這人的臭美已經沒治了。爸媽和聞樂看看我們倆,都忍不住樂了。

    正在吸面條呢,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我頭頂上方響起︰“飛揚,聞樂,你們也來北海道玩呀,好巧呢!”

    我扭頭一望,正對上不二“小熊”那張笑眯眯的臉,他身邊站著一對中年男女和一個額角帶著十字胎記的男孩,看樣子應該是“小熊”的父母和弟弟裕太了。

    我忙放下筷子,站起身說︰“是很巧呢,你們也是來滑雪的吧?”

    “小熊”笑著向我介紹他的父母,說到他弟弟時被我打斷了。裕太這時候應該是上國中一年,動漫中說他討厭別人稱他為“天才不二的弟弟”,我當然不能讓他的自卑感有機會發作。

    “我知道他的名字是不二裕太。”我肯定地說,彎腰向“小熊”的父母行禮︰“叔叔阿姨好,我是神飛揚,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我對裕太笑道︰“裕太你好,不介意我叫你的名字吧?你也可以叫我飛揚哦。”

    裕太的臉有點漲紅,他點了點頭,有些好奇地問︰“飛揚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呀?”

    我笑了笑說︰“是無意中听說的,因為對你額角的十字印象比較深,所以就記住了呢。”遇上這種情況只能撒謊了,總不能說是在前世看動漫時認識的吧。

    裕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額角,說︰“我一出生就帶有這個印記了。”

    糟糕,我光顧著和裕太說話了,真是失禮呢。好在這時聞樂已經向“小熊”的父母介紹了爸媽和仁,大人們也都互相打了招呼。

    小面館一下子熱鬧起來。“小熊”坐到了我的對面,裕太則坐在聞樂旁邊,我繼續“哧溜哧溜”的吸面條。

    “你們明天去哪里滑雪?”“小熊”笑眯眯在看著我。

    “札幌國際滑雪場,你們呢?”我說著又吸了幾根面條。

    “我們還沒有確定。”“小熊”說︰“飛揚吃面條的樣子讓人覺得很香呢。”

    我笑道︰“這里的拉面口感爽滑,味道超棒的哦!”

    不一會“小熊”他們幾個的面條也端來了,我剛好吃完碗里的面,接過仁遞來的紙巾抹了抹嘴,我意猶未盡地看了看桌上的空碗,嗯,再要一碗是吃不完的,正暗自惋惜呢,卻听到仁轉頭叫了一碗面,然後對我低聲說︰“給你要的,吃不完的給我吧。”

    咳,仁難道會讀心嗎?我最討厭的事就是浪費美食,好象以前對他說過一次,想不到他竟記住了。

    拉面很快好了,眾目睽睽,我當然不會讓仁吃我剩下的,而是把拉面攤了一半到他的碗里,對面的“小熊”忽然睜開眼楮,冰藍的雙瞳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們一眼,馬上又恢復了笑眯眯的樣子。

    吃完後剛剛好,我心滿意足地嘆了一口氣,仁也放下了筷子,目光寵溺地望著我。我不由對他展眉一笑,他的體貼讓我很窩心。

    這時其他人也都吃好了,座位靠外的不二叔叔搶先一步結了帳,弄得爸媽都有些不好意思,我便笑道︰“爸媽明天再回請不二叔叔他們吧。”

    “好啊,剛才不二先生和不二太太已經決定和我們去同一個滑雪場了,跟我們住的旅館也緊挨著呢,明天我們一塊動身。”媽媽也笑了。

    一行人打車回了旅館,又約定了明早出發的時間。

    第二天早上七點,我們便在旅館大廳和不二一家集合出發。

    一個多小時後我們到達了目的地——定山溪高原札幌國際滑雪場,這個滑雪場建造在一片美麗的樹林之中,共有七個1500米長的滑道,距定山溪溫泉只有20分鐘車程。

    穿上租來的滑雪鞋和滑雪服,戴上自備的滑雪鏡、帽子和手套,全副武裝的我們拿著滑雪板和滑雪杖走向滑道。

    爸媽和“小熊”的父母挑戰高級滑道去了,我們五個小的都選擇了中級滑道,一陣你追我趕之後,發現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

    滑了一個多小時後,聞樂建議進行滑降比賽。

    這時滑雪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五顏六色的滑雪服把這個銀裝素裹的世界裝點得更加美麗了。

    比賽開始了,因為滑道坡度不大,我盡量采用流線型低姿勢,以求通過減少空氣阻力來提高速度,仁跟在我後面,始終和我保持著不足兩米的距離。“小熊”基本和我平行,聞樂和裕太則落後仁兩三米的樣子。

    我飛快地點著滑雪杖,轉彎全部采取半犁式,在離終點大約只有一百多米的時候終于領先“小熊”四五米的距離,眼看勝利在望,我心中大喜。然而樂極生悲,在轉最後一個彎的時候腳下突然一晃,左手的滑雪杖掉了,身體也失去了平衡,我在仁和“小熊”的驚呼聲中滾下了滑道。

    我滾了三四圈後停了下來,仁和“小熊”迅速滑到我身邊停下,兩人一左一右扶起我,臉上滿是緊張和擔憂,仁仔細的在我身上察看著。

    我搖搖頭說︰“我今天穿得厚實,身上應該沒有擦傷,只是左腳扭了一下,痛得厲害,你幫我看看。”

    “還好,只是小腿青紫了一片,關節沒有錯位,你一直覺得痛,應該是扭傷韌帶了。”仁解下我的滑雪板,檢查一番後得出了結論。

    “小熊”說道︰“滑雪場應該有醫療室,我們趕緊送飛揚去檢查吧。”

    這時聞樂和裕太兩人也慌慌張張的滑了過來,我告訴他們只是扭傷了腳,仁解下腳上的滑雪板,在我面前蹲了下來︰“我背你。”

    我忙說︰“你扶我走就行了。”

    “不行,你的左腳暫時不能用力,做完檢查再說。”仁的聲音里似乎有著不容抗拒的力量,我只好伏在他背上,雙手攀上他的脖子。

    仁背起我便走,“小熊”他們拿著我們的滑雪工具跟在後面。

    十多分鐘後我們找到了滑雪場的醫療室,檢查後證實是腳踝韌帶深度扭傷,醫生只開了消炎藥和一瓶消腫化瘀的藥水,說是休息些日子就可以恢復正常了。

    離開醫療室,仁對小熊、裕太和聞樂說︰“你們三個去滑吧,我先帶飛揚回旅館休息。”說著便撥打媽媽的手機。

    “愛子阿姨,我是小仁,飛揚的左腳扭傷了,不嚴重……我們已經在醫療室檢查過了,您別擔心,我想帶飛揚先回札幌的旅館休息……好的,我們就在醫療室外面。”仁掛了電話,對我們說︰“他們馬上過來。”

    沒多久爸媽和“小熊”的父母都趕了過來,仁又把我的情況細細說了一遍,爸媽放下心來,最後同意讓仁帶我先返回札幌。爸媽送我們上了車,又叮囑了幾句,我們一一應了。

    回到札幌的旅館後,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仁打電話叫了送餐,又給我擦了一遍藥水。看到他把我當成重病號的樣子,我不禁笑道︰“你真把我當成重傷患者呀?不過是小傷小痛而已,過幾天就好了,只是這次滑雪沒有過癮,實在是很可惜呢。”

    “明天租輛三輪車,我陪你逛市區好了,听說札幌的鐘樓很有名氣,你也可以多吃嘗些地方小吃。”仁想到真周到,我的眼楮頓時亮了起來,剛才的沮喪全消失了。

    仁給媽媽發了個報平安的短信。咳,看不出仁還有這麼細心的一面,自從Sam叔叔對他實行精英教育後,他變得越來越穩重了,昔日的囂張和戾氣也在漸漸消失。

    傍晚爸媽他們回來了,大家都向我噓寒問暖的,看到他們夸張的樣子,我不由滿頭黑線。

    晚餐我們去了一家熱鬧的海鮮酒樓,爸爸和不二叔叔去大廳點了菜,沒過多久,服務小姐就端來半打札幌啤酒和三大盆海蟹,原來爸爸把北海道的鱈場蟹、毛蟹和花蟹這三種名產各要了一盤,紅紅的蟹腳有半尺多長,分蒸、煮、烤、煎、生食裝盤。

    在大人們一番客氣後,我們幾個晚輩便迫不及待地開動了。

    習慣了日本菜式的精細和小巧,目前這一堆堆蟹腳著實讓我好奇。我們每個人面前都有一小碗調料,另外有一個小碟分裝著蘿卜泥和芥末。熟的蟹肉較粗,但因為是鮮活而烹,吃起來滿齒生津;生食的蟹腳肉則嫩滑無比,咽下後還有余鮮留舌,加入不同調料便有不同的鮮味。

    毛蟹比中國湖蟹略大,放在各人面前的小鍋里煮湯,等蟹味融于湯中後,把醬色的湯用木勺子盛到小碗,細細的品嘗,再飲上一口甘醇清冽的札幌啤酒,簡直是舒坦到了極點。我連聲贊嘆著,看到我陶醉在美食的樣子,“小熊”投來了興味的眼神。

    後來服務小姐又端來了幾碟生菜和一大盤壽司,在用紫菜皮裹著的小飯團上蓋著生魚片,據說這是壽司最正規的做法。這時蟹肉已在胃中填了大半,望飯團而生畏,可生魚片是不能放棄的,于是大家都用筷子夾起了生魚片,想不到生魚片的鮮味還超過蟹肉,不僅全無魚腥味,若有若無的一絲咸感好像把鮮味全部提煉了出來,生滑細嫩的鮮味把飽脹感都壓了下去。結果大家還是品嘗了一下飯團的糯香,令我們驚訝的是,飯團和生魚片混合而成的滋味竟是一種難以言傳的鮮美,讓人不忍下咽。

    這頓飯吃得我眉開眼笑,“小熊”笑道︰“想不到飛揚這麼喜歡美食,札幌的鮭魚料理也很不錯,明天你可以嘗嘗哦。”

    我開心地說︰“太好了,我一定不會錯過的。”

    這次爸爸搶先買了單,換成了不二叔叔不好意思,我笑道︰“你們就繼續客氣吧,我才不管你們誰買單吶,反正本人是玩得痛快吃得開心,不虛此行矣!”

    眾人聞言都笑了起來,尷尬的氣氛一掃而空。

    又相約了明天的札幌一日游,這才一起離開了酒樓。

    第二天仁果真給我租了一輛三輪車,在我的堅持下,兩家人兵分兩路,我和仁一路,其他人去了札幌市南隅的藻岩山,听說那里不但風景秀麗,還可以滑雪,在山頂可以眺望市內全景,觀夜景特別理想。

    早上我和仁坐著三輪車在市區內漫游,拍了不少相片。

    札幌的市區建設十分漂亮,街道宛若棋盤,整齊而美觀。筆直的馬路兩邊,各種商業大廈櫛比鱗次。

    大通公園和狹長的大街公園(長1.2公里,寬65米)把整個市區分割成東西兩半,這里有許多城市雕塑、噴水池、丁香樹和槐樹,還有許多花壇。它北面聳立著北海道政府大樓、金融機構大樓和各種商社,南面則是大規模的地下商業街。

    市區北部矗立著一座有100多年歷史的鐘樓,它是札幌的象征,也是著名的古跡。這座鐘樓造型別致,白色的牆壁配以磚紅色的蓋瓦,充分體現了日本民族文化的特點和建築風格。這座建築物建于1878年,是北海道大學的前身——札幌農業學校的練武場。

    中午我和仁在一家料理店品嘗了“小熊”推薦的鮭魚料理——“石狩鍋”和“三平湯”,這種料理是把肉湯和鮭魚用砂鍋煮食,味道非常獨特。

    下午我和仁又去了薄野,在小街小巷里吃了不少地方風味小吃。

    晚上我和仁吃的是魷魚飯和鱈魚湯。咳,我已經不會說了,札幌的美食讓我胃口大開,如果要我用一個字形容的話,非鮮字莫屬!

    晚上十點其他人也盡興而返,聞樂興奮地向我展示用數碼相機攝下的風景。

    第二天早上我們便踏上歸程了,北海道之行給我們留下了美好的回憶。
作者: kit3emily    時間: 2012-8-6 13:56

37、龍馬/王子歸來

    2月是日本大學生的“考試月”。

    從札幌回來後我便開始專心復習功課,準備迎接期末考試。仁因為要應付學校和家里的雙重功課,也沒有空閑時間,弄得無人相陪的聞樂大喊無聊,只好天天泡在爺爺的武館里,有時也跑到真田爺爺和手冢爺爺家的道場玩,不過一到晚上爸爸就會督促他練琴,到月底他返回英國的時候,樂理知識和琴技都有了進步和提高。

    也許是復習太過專心了,我居然忘了2月有一個屬于戀人的節日,以致在班里鬧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笑話。

    14日早上,美千代神神秘秘的問我做了多少巧克力,看到我莫明其妙的樣子,美千代便大驚小怪的叫了起來︰“天啊,你不會連情人節這麼重要的節日也忘記了吧?”

    頓時全班同學的眼楮齊刷刷地望向我,女生們象是看到了怪物,男生們則什麼樣的目光都有,驚訝的,疑惑的,復雜的,好象還有歡喜的?

    難怪今天班里的女生們全部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原來今天是情人節呀。

    美千代望我的眼神帶著強烈的指控,仿佛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似的,呵呵,她對仁的還真不是一般的好。自從仁開始精英教育後我就拒絕了他的接送,但每周五下午仁都堅持來東大接我回家,美千代對此一直深為感動。

    我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沒有給仁準備禮物,他應該會很期待的吧?

    早上有一門考試,下午的復習課可以翹掉,我在心里盤算了一下,悄悄給惠子阿姨打了個電話。

    考完試我寫了張假條,讓美千代轉交給班長,美千代終于給了我一個釋懷的笑容。

    回家後我便在惠子阿姨的指導下開始制作巧克力,在折騰六個小時並浪費了一半材料之後,我終于做成了以花生、榛子和板栗仁為配料的巧克力。

    冷卻後用錫紙裹好,再用各色彩紙進行包裝,給仁的用粉色緞帶,給爸爸和外公他們的自然是用藍色緞帶……全部弄好後我又一一寫了賀卡,總算是OK了。除了家人,其他的踫上了再給吧。

    傍晚時外公、爸爸和管家收到了我的禮物,惠子阿姨在一旁加油添醋地說了我制作過程的“艱辛”,于是乎,外公的臉笑成了一朵花,當下取消了晚上的門禁(平時外公給我的門禁時間是11點),爸爸給了我一個激動無比的擁抱,管家則直接向我要了給爺爺、手冢和真田三家的禮物,說是會在今晚幫我送到。呵呵,我真是賺到了!

    晚上七點半,仁到外公家接我的時候,我收到了他送給我的第一束紅玫瑰,我接過花時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仁的臉刷地紅了,外公外婆和惠子阿姨他們都在旁邊看著呢,呵呵,原來魔王也會有臉紅的時候!

    我和仁過了一個溫馨的夜晚,他接到禮物時狂喜的表情,讓我心里甜了好久。

    考試在陸續進行,月底成績出來後,我以一分之差拿了年級第二名,守住了入學時和狐狸校長的約定。

    3月開始放春假的時候,我突然收到了龍馬的郵件︰在月中他將和父母一起回日本定居。

    這個消息讓我十分興奮,雖然早就知道龍馬會在今年返回日本,但真正融入這個世界之後,我已經身處其中感受著生活里的悲喜,慢慢把前世和今生區分了開來。在這里我有愛自己的家人,有仁,還有眾多的朋友,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存在,我沒有理由再為前世所羈絆。

    日子在等待中變得充實,我每天抽出一小時和仁打網球,並告訴他龍馬回來的消息,又說了許多和龍馬一家交往的點滴,仁听後笑我有戀弟情結,對聞樂如此,對龍馬也差不了多少。

    咳,戀弟情結麼?好象是有那麼一點點呢。

    當外公家前院的櫻花樹掛滿粉紅色花蕾的時候,龍馬終于回來了!想到因他回來而即將展開的網王劇情,我心里又是一陣激動。

    這天早上,我和媽媽各自開了一輛車子前往機場接機。路上不時看到粉紅妍麗的一片,櫻花的美渲染著春天的氣息,讓人見之忘俗。

    航班很準時,我和媽媽順利地接到了南次郎叔叔、倫子阿姨和龍馬,我給倫子阿姨送了一大束鮮花,她的笑容頓時燦爛得象路邊盛開的櫻花。南次郎叔叔仍舊是一副痞痞的樣子,見面就給了我一個熱烈的熊抱,“听說美少女已經有了男朋友,我們可憐的龍雅這下要芳心盡碎了呢!”咳,媽媽怎麼連這個也告訴他,我嗔怪地望了媽媽一眼。

    大半年不見,龍馬好象沒有長高,看他那副矮小的身板,實在不象是在美國青少年公開賽連續獲得三連冠的人呢!

    問了地址,我載著龍馬打了頭陣,一路上和龍馬說說笑笑,龍馬告訴我他將轉學去青學,我便順著話題把青學網球部的情況給他介紹了一遍,當他听到手冢很厲害的時候,琥珀色的貓眼亮了起來,呵呵,龍馬萌發了戰意,但這次注定要踫到敵手了。

    可惜龍雅不肯回來,好懷念和他的雙打時光呢。

    晚上在酒店給龍馬一家人接風,想不到南次郎叔叔是爸爸早年的偶象,南次郎叔叔比爸爸大3歲,兩個人在席間談起職業網壇的許多舊事,都是唏噓不已。倫子阿姨和媽媽在一旁好象有說不完的話,我則和龍馬大快朵頤,專心對付著桌上的美食。

    吃飽喝好,我想起現在正是賞櫻時節,便建議道︰“聞樂應該會在下旬的復活節假期回來,到時候我們叫上優姨和仁,三家人一起開車去箱根賞花吧。”

    毫無意外的,我的提議獲得了所有人的一致通過。

    3月下旬到了,遺憾的是,聞樂應艾瑪奶奶的要求去了德國。

    優姨依舊沒有成行,仁這次得到了三天假期,于是我們浩浩蕩蕩地往箱根出發。

    這次自駕游共是兩輛車,充當司機的是南次郎叔叔和爸爸,我、仁和龍馬搭南次郎叔叔的車,媽和倫子阿姨則搭了爸爸的車子。

    路上無聊,我開始大聲背誦從網上搜來的資料︰

    “箱根位于本州的中南部,隸屬神奈川縣,離富士山很近;

    箱根有海拔1438米的箱根火山,蘆湖南岸的箱根關是古代戰略要地;

    箱根的16個溫泉分布在一個淺淺的峪谷里,早川和須雲河在那里交匯。

    箱根許多旅館都有天然礦浴,其中溫泉鎮的宮下溫泉是最古老、最興盛的一個;

    箱根的小涌園‘悠內三’是最大的溫泉娛樂場,有純日式風格的森林溫泉。”

    南次郎叔叔听完便笑道︰“我們這次賞櫻之後便是泡溫泉,蘆湖和宮下溫泉正是必去之地。”

    三個多小時後我們抵達了箱根,在旅館安頓後便直接去了蘆湖。

    “猶如觀彩霞,緩緩降天涯。朵朵頻飛落,不知是何花?”——一陣風過,落英繽紛。我望著漫山遍野的櫻花,白色的霞櫻,粉紅的野櫻,粉紅瀑布般的枝垂櫻,紫紅色的山櫻,深紅色的大山櫻,情不自禁念出了前人贊美櫻花的詩句。

    在山色湖光的襯托下,櫻花顯得格外的妍麗和嫵媚。

    櫻花樹下,青草地上,到處是賞櫻的人群,看得出很多是舉家出游。時近中午,人們紛紛在櫻花樹下輔開了油布,一邊吃著自帶的食物,一邊賞櫻。

    我們也在花海中找了個地方,輔上一塊巨大的油布,從食物袋里取出壽司、生魚片、天麩羅、燒鳥(雞肉串燒)、醬湯和清酒,吃著壽司、品著清酒,我們陶醉在“花吹雪”的意境之中。

    借著微薰的酒意,感受著春天的氣息,我取出帶來的長笛和橫笛,把橫笛遞給了仁,我用長笛吹起了《春光美》︰

    我們在回憶,回憶那過去,

    在冬天的山巔,露出春的生機,

    我們的故事,故事多甜蜜,

    ……

    一遍一遍深情回憶,春天帶來真誠友誼,

    我們眼里的春天,有一種神奇。

    啊這就是春天的美麗。

    仁和著節奏吹起橫笛,悠揚的笛聲引來許多賞櫻人的觀看,我們合力把曲子吹完,人們熱烈地鼓掌並要求我們再來一曲,盛情難卻,想了想我們又吹起了《北國之春》,這首歌我以前和仁合奏過,所以合作起來格外的順暢,隨著節拍,人們不禁拍著手和了起來,好些人還在櫻花樹下翩翩起舞。

    一曲吹罷,人們再次報以熱烈的掌聲,我和仁對望一眼,心底充盈著濃濃的喜悅,為這份合奏的默契,更為相知和相戀。

    人們陸續散去了,爸媽、南次郎叔叔和倫子阿姨都含笑看著我們,龍馬突然用手壓壓頭上的帽子,口中冒出拽拽的一句︰“MADAMADADANE!”

    呵呵,真是別扭的小孩!

    看看龍馬,又看看仁,我忽然想起新學期里的東京都大賽,動漫中好象仁到青學欺負了龍馬,後來又欺負河村隆,再後來在比賽中輸給了龍馬,然後就退出了山吹的網球部。

    不過現在因為我的出現,部份劇情肯定會發生改變,即將來臨的全國大賽,我該幫誰呢?立海大?青學?還是冰帝?立海大是我前世最欣賞的,冰帝是爸爸帶領的隊伍,青學有我喜歡的龍馬,我不禁迷茫起來……

38、父愛/不速之客

    4月1日,新學年的第一個學期開學了。

    開學第二天便是仁的15歲生日,我和優姨偷偷為他準備了慶祝活動,我還邀請了龍馬、小林美千代、千石清純以及山吹空手道社的山本慎吾和平原弘。

    放學後我和美千代去了仁的新家,優姨已經把客廳裝點一新,客廳茶幾上放著一個雙層大蛋糕,旁邊的沙發上堆放著一疊流行歌碟,還有兩支嘜筒。我試了試新添置的音響,效果還不錯。美千代興奮地說︰“很久沒有卡拉OK了,今晚我得過上一把癮。”說著拿起嘜筒便亮起了嗓子。

    忽然看到音箱旁邊放著我那把藍色的吉他,我正感詫異,優姨笑道︰“你的吉他是剛才長崎管家帶來的,他和惠子按你的要求準備好晚餐材料就回去了,才走了幾分鐘呢。”

    我忙去了飯廳,只見飯廳當中擺放著一張火鍋桌,桌上已經駕起了火鍋湯底,小山似的生魚片和牛羊肉薄片擺了滿滿的一桌子,附近的架子擺放著切洗好的生菜、山藥片、土豆片、粉絲、豆腐、大白菜等七八盤素菜,素菜旁邊是一大盆生拉面,此外還有一大瓶芝麻醬和蔥花等調料,架子底下是一整箱朝日干啤。

    干得不錯!我在心底贊嘆長崎管家和惠子阿姨,現在萬事俱備,客人們也快來了,想到這里我忙給仁發了條短信。

    剛放好手機,門鈴便大聲響起來,我忙跑出去開門,原來是龍馬和千石他們到了,每人手里都拿著禮物,千石旁邊還站著一個陌生的棕發少年。

    “這位是我們網球部的部長南健太郎。”千石向我擠了擠眼楮,又對棕發少年介紹我︰“這是東大的神飛揚,阿仁的女朋友。”哈,千石真是執著,今天又拉上一個說客。

    “冒昧前來,很高興認識你。”南健太郎向我微微鞠躬。

    我微笑回禮︰“非常歡迎,大家進屋再說吧。”

    帶領眾人走入客廳,優姨微笑著向眾人打招呼,又端上茶水和點心,我們互相作了介紹,不一會就熟絡起來。

    正熱鬧呢,仁從外面走了進來。

    仁進門便愣住了,我和千石趕緊拿起禮花筒向他噴射,七彩的紙屑噴了仁滿頭滿臉,“生日快樂!”眾人紛紛給仁遞上禮物。

    仁的眼里掠過驚喜和感動,表情卻仍是酷酷的,他粗聲粗氣地向眾人道了謝。優姨在一旁高興地看著,和我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笑容。

    看看時間,已經六點半了,優姨笑道︰“時間不早了,大家先去飯廳用飯,今晚飛揚特意準備了中式火鍋,大家飯後再回客廳K歌吧。”

    到了飯廳,我點火加熱鍋底,優姨忙招呼客人們入座,我叫仁和千石給大家倒上啤酒,自己則取了湯碗盛上芝麻醬,加了香油和少許鹽,在每人面前放了一碗,又把蔥花,芥末和醬湯等調料裝成小碟擺在桌上各個方位。

    不多時湯底開了,我在仁旁邊坐下,笑道︰“我們面前的湯碗里盛的是芝麻醬,沾著東西吃會特別香,不過得先用熱湯進行攪拌。熱湯要慢慢加,太稀或太稠都不好,大家看看我如何攪拌,然後跟著做就行了。”

    說完我拿湯勺從大鐵鍋里舀了一勺湯加入自己的醬碗,然後用筷子按順時針方向進行攪拌,大家都興致盎然地跟著做起來。

    不一會,大家都把芝麻醬調好了,仁舉起酒杯說︰“謝謝大家為我過生日,我敬大家一杯。”

    大家把酒杯踫到了一起︰“生日快樂!”說著都喝了一大口,不同于札幌啤酒的清冽甘醇,朝日干啤口感是一種獨到的干爽,殺口力十分強,真不愧是日本三大啤酒之一。

    叮鈴鈴……門鈴突然響了起來,優姨搶先一步出去了。

    “仁快來,你爸爸來了!”優姨驚訝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我和仁忙走了出去。

    走到前院,一輛銀白色的奔馳跑車吸引了我們的目光,Sam叔叔正微笑著站在跑車旁邊,手中提著一盒生日蛋糕。

    “Sam叔叔!”我開心的叫了一聲,上前接過他手里的蛋糕。

    仁眼里掠過激動和喜悅,啞著聲音說︰“父親!”

    “接著!”Sam叔叔右手向仁一揚︰“生日快樂!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希望你喜歡。”

    我看過去,仁手上接到的東西是一串汽車鑰匙,原來Sam叔叔的禮物是面前這輛跑車。

    “謝謝父親,我很喜歡。”仁的聲音更啞了。

    Sam叔叔笑道︰“新車入戶和保險等手續已經全部辦好了,對了,你爺爺和奶奶也都給你準備了禮物。”說著他從敞開的車子內拿出一個購物袋,從袋子里取出兩個包裝漂亮的禮盒遞給仁。

    “Sam,我們正在和仁的朋友吃火鍋呢,快進屋吧。”優姨眼楮紅紅的,這是仁自記事以來第一次有父母陪著過生日,她心里一定很感慨吧。

    我笑道︰“是呀,Sam叔叔來得正好,我們剛剛開始開動呢。”

    “好啊,叔叔正好嘗嘗飛揚的手藝。”Sam叔叔的眼里盡是笑意。

    一行人走進飯廳,仁給眾人介紹了父親,Sam叔叔也親切地向眾人打招呼,我忙在優姨旁邊加了一個座,又給Sam叔叔添了碗筷,調了一碗芝麻醬。

    吃火鍋很容易調動氣氛,涮著生魚片和牛羊肉,喝著干啤,眾人很快就消除了陌生感,說話也越來越隨意了。席間優姨不時把涮好的肉片夾給我和仁,仁也給優姨涮了一些吃的,我注意到優姨的眼楮濕潤了,仁平時怕是不曾露出如此溫情的一面吧。

    結束晚餐後我們剛回到客廳,門鈴又響了起來,這回是仁搶先迎了出去。

    來的是小叔和爸媽三人,他們手中都拿著禮物袋,呵呵,今天仁真是禮物大豐收呢。

    爸媽和Sam叔叔見面又是一番寒暄,在千石的起哄下,爸媽合唱了一首情歌,小叔則講了兩個讓人捧腹的笑話。

    大概是覺得大人們在場會讓年輕人拘束吧,熱鬧了一會後,才八點多Sam叔叔和優姨就在蛋糕上插起了小蠟燭。

    吃過生日蛋糕後大人們就撤了,大家確實放松了不少,呵呵,我發現美千代和龍馬兩人竟然是嘜霸,一大一小總是為放什麼歌而拌嘴。

    後來,千石趁仁不注意在仁鼻子上涂抹了一塊奶油,咳,千石還真是不怕仁呢!南健太郎和山本他們見狀也不甘落後,仁趕緊回擊,很快就演變成蛋糕大戰,不幸“中彈”的我也迅速加入戰團。

    很快的,被“流彈”打中的龍馬和美千代也加入了戰爭……

    送走客人後,已經是晚上11點了,我和仁把客廳簡單收拾了一下,看到茶幾上堆放得滿滿的禮物,我笑道︰“仁慢慢拆看生日禮物吧,我先回家了。”說著便踮起腳尖在仁的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仁一把抱住我,加深了我的告別吻,他的眼神熾熱,靈活的舌很快卷起我的,兩舌交纏中我不由閉上眼楮,隨著仁深情的吻,我身體也一陣陣酥軟,過了好久,仁終于停了下來,我不禁無力地想︰仁接吻的技巧好象又進步了,這人從哪學的呀!

    仁忽然懲罰似的咬了一口我的耳垂,低笑道︰“風居然懷疑我,該罰。”說著又俯下頭來……

    咳,該死,我剛才竟然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了!

    這個懲罰之吻結束的時候,我已經癱在仁的懷里,他抱著我在沙發上坐下,滿足地嘆了一口氣,說︰“今晚我過得很開心,謝謝你,風。”

    “你開心就好。”我含笑看他,仁最開心的應該是Sam叔叔的到來吧,父親的關愛勾起了仁天性里的孺慕之情,Sam叔叔果然是一位好父親呢。仁幼年時因父愛缺失而造成的傷痕,應該會在以後的日子里慢慢彌平吧……

    這時Sam叔叔和優姨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我趕緊從仁懷里跳到地上,面紅耳赤地說︰“Sam叔叔,優姨,我該回家了,你們也早些休息吧。”不敢看他們帶笑的臉,我尷尬地抓起自己的手袋就奪門而出,身後傳來優姨的聲音︰“飛揚你等等,讓仁送你回去。”

    仁從後面追了出來,沖著我戲謔的笑︰“跑那麼快干什麼,橫豎他們都知道……”

    “不許說了,我明天早上再過來取車。”我忙截斷仁的話,這人的臉皮越來越厚了,唉。

    步行三分鐘就到我家了,看到屋里燈還亮著,仁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進去吧,叔叔和阿姨都在等你呢。”

    我打開大門走了進去,從里面把門鎖上後,隔著鐵柵欄對仁拋了個飛吻,轉身跑向屋里,那里亮堂堂的燈光讓我心里暖暖的,嗯,有家人等候的感覺真好!

    仁今晚家里也有父母在等候,他應該有著和我一樣的感受吧……

39、新人/青學新生

    仁生日的第二天Sam叔叔就走了。

    也許是被千石和南健太郎的誠意打動,加上我在一旁“扇風點火”,仁很快成了千石的隊友,同時他退出了空手道社,專心投入伴爺教練的訓練當中。

    這天南次郎叔叔約我去他家吃晚飯,于是放學後我開車去青學接龍馬——咳,話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晚餐就更加不必說了!臭老頭的目的是要和我打一場網球,他肯定是懷念昔日用黃色小球“虐待”我的美好時光了!

    在校門附近的自動飲料機買了幾瓶飲料,我熟門熟路地向青學網球訓練場走去。

    遠遠便望見網球場外站著發色五彩繽紛的一大群學生,混雜的加油聲中夾雜著一個特別尖銳的女聲︰“龍馬SAMA,龍馬SAMA!”呵呵,運氣真好,看來我今天趕上青學的月度排名賽了!

    走近一看,原來是龍馬和乾在對戰,場上比分是2:0,龍馬落後了兩分,看上去似乎被乾壓制住了,龍馬的球路被乾封得死死的,無論他把球發往哪里,乾都能準確跑位並輕松回擊,看來乾已經把龍馬的打球習慣分析透了,乾式數據網球正合了孫子兵法中“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要義。乾賽前定是做了不少準備功課吧,單是收集數據就相當累人了,何況還要從中找出有用的資料並找出規律和應對方法,我不禁對乾油然產生了一股敬意。

    龍馬靈活的小身影繼續在場上東奔西跑著,漂亮的貓眼閃耀著頑強不屈的光芒,呵,小家伙每次遇到對手都是這種表情呢,不到最後絕不認輸的個性以及遇強則強的臨場適應力每每使他在比賽中超常發揮,打敗實力不分伯仲或是強于自己的對手。

    0:3,0:4,十幾分鐘後,龍馬又連失了兩局,他的眼楮更亮了,斗志分明在眼內燃燒,敗而不餒,儼然已有些“小武士”的風範了。

    第五局開始後不久,龍馬的施展出“單腳小碎步”,很快就扭轉了局面,在跑位和回擊速度上佔了上風。

    1:4,2:4,3:4……龍馬的小碎步越來越熟練,愈打愈勇,乾被牽制得滿場跑,體力在迅速地消耗著,比分最後定格在6:4,龍馬贏了。

    龍馬的粉絲團激動地歡呼起來,我看到了可愛的櫻乃和勝郎等人。

    “龍馬!”當龍馬走出網球場的時候,我趕緊喊了一聲。

    龍馬欣喜的轉頭,看到我便撇下包圍過來的“粉絲”隊伍,快步走到我跟前。

    我遞給他一瓶葡萄味芬達,笑道︰“剛才打得不錯!”

    “MADAMADADANE。”龍馬抬手壓了壓帽子,酷酷的說出口頭禪。

    “飛揚怎麼來了也不和我們打個招呼?”如魔音穿耳,“小熊”萬年不變的笑臉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和他一同出現的還有手冢和一眾王子。

    我笑道︰“我來的時候比賽已經開始了,所以還沒來得及找你們呢。”我從袋子中取出飲料分給他們,給手冢的是冰綠茶,給“小熊”的是冰咖啡,其他人都是橙味芬達。

    “飛揚認識我們厲害的一年級新人?”英二邊喝芬達,邊好奇地看看我又看看龍馬。

    “龍馬是我弟弟,他剛回國不久,以後就拜托你們多多關照嘍!”

    “飛揚,你弟弟打網球好棒噢!”英二開心的說道,突然往前一撲,把自己掛在龍馬的身上,“龍馬,以後我就叫你小不點吧!”

    “英二,龍馬還在長身體呢,你別害他長不高哦!”我忙把英二拽了下來,龍馬一下子就變成‘小不點’了,這家伙怎麼比文太還要自來熟呀。

    “飛揚放心,我們一定會照顧好小不點的。”“小熊”這句話把龍馬的新外號給落實了,腹黑就是腹黑呀。

    “我和龍馬住得很近,我們一起上下學好了。”桃城爽朗地笑道,MOMO真好,龍馬有賴床的毛病,有人陪著正好可以避免他上學遲到。

    “照顧學弟是我們的責任。”大石友好的說,咳,還是“保姆”同志覺悟高啊。

    “我會照顧好隊友的。”手冢的臉依舊是一片清冷,眼里卻帶著一絲笑意︰“龍馬這次排名賽表現很不錯,以後就是網球部正選了。”

    “那就謝謝大家了,我和龍馬有事得先走一步,下次再見!”一旁的龍馬已無聊的望天了,我聰明的選擇在他暴走之前向眾人告別。

    到了龍馬家,進入院子便看到一個長相甜美的長發少女,看起來很溫婉的樣子。

    龍馬介紹說︰“她是我的遠房表姐奈奈子,在東京上學。”

    我忙向奈奈子問好,簡單做了自我介紹。

    奈奈子笑道︰“飛揚,倫子表姑經常說起你呢!”

    我也笑︰“是嗎?別不是背地里說我的壞話吧?”

    正說笑著,這時南次郎叔叔從屋里走了出來,只見他身上松松垮垮的披著黑色的僧侶服,腳上穿著一雙木屐,嘴角勾著一抹邪氣的笑容,整個人看起來又懶又痞,有點象二流子,有誰能想象得到當年叱 國際網壇的“日本武士”現在竟然是這麼一個德行呢!

    “美少女終于來了,我們先去打一場吧,打完球晚餐也就準備得差不多了。”南次郎叔叔不由分說地把我拉進隔壁的寺院。

    寺院當中的空地被南次郎叔叔弄成了一個網球場,咳,不知道托他照管寺院的人見了會不會給氣得發瘋?

    我用盡渾身解數,一個小時後和南次郎叔叔打成了4:6,人也累得癱在地上了,臭老頭拽拽地說︰“是有了一點點進步,不過要打敗我,你和龍馬都還MADAMADADANE!”

    我笑道︰“看你囂張的,要不是龍馬自小不願玩雙打……下次我帶一個朋友來,我們聯手一定能打敗你。”哼,單打不成咱就玩雙打好了。

    “好啊!”臭老頭一臉的無所謂︰“很久沒有遇到對手了,日子真的很寂寞呢。”

    “我也和你打一場。”龍馬握著一支紅色球拍走了過來,自能記事起他就被父親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蹂躪”,使他自小就堅定了一個目標︰總有一天要打敗面前這個臭老頭。

    “好!”南次郎爽快地應戰。

    比試到最後,龍馬只在父親手上拿下了兩局,盡管累得滿頭大汗,那雙大大的貓眼卻更加明亮了。

    龍馬,努力吧,時間會讓你成長起來的。
作者: kit3emily    時間: 2012-8-6 13:56

40、守候/落櫻時節

    清爽的風徐徐吹過,人工湖周圍的櫻樹隨風輕舞,搖落陣陣粉色的花雨,樹上的櫻花有些稀疏,像是掛著淺淡的粉霞,落花在地上輔了一層不厚不薄的紅毯,空氣中彌漫著似有似無的香氣,別有一番詩情畫意。

    我在外公的院子里望著滿地的落櫻,腦里浮現出前人詠花的詩句︰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心中突然涌起莫名的感傷和惆悵,我忍不住輕輕吟唱梅艷芳的《女人花》︰

    "我有花一朵/種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朝朝與暮暮/我切切的等候/有心的人來入夢……"

    當我唱到“女人如花花似夢”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幾下清脆的掌聲。

    扭頭一看,跡部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我身後不遠處,他懶洋洋地站在涼亭邊,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深啡色的西裝褲搭配著紅襯衫,襯衫最上邊松開了兩個扣子,性感中帶有一點痞勁,這家伙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麼都好看得要命呢,我望著他有點恍惚。

    “飛揚,好久不見!”跡部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華麗,讓我從神游中醒卻過來。

    咳,一個多月沒見面也能算很久嗎?白**人節那天(3月14日),這家伙特意去東大給我送了一盒精裝的法國巧克力,害得一票女生眼紅不已,事後美千代還警告我不要腳踏兩只船。

    我笑道︰“景吾,好象我們上個月才見過面吧?”

    “準確地說是三十二天又三小時零二十五分鐘,難道飛揚一點也不想我嗎?”跡部抬手看了看手表,有些幽怨地望向我。

    我無奈地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跡部自去年生日聚會後就不斷制造和我見面的機會,基本上每個月都能和我聚上兩三次,我隱約能猜到他的心意,但他一直沒有表白,每次見面又都有其他人在場,我也不好把話挑明。這次難得清靜了一個多月,我還以為他想通了呢。

    “飛揚剛才唱的曲調雖然有些傷感,旋律卻十分動听,可以再唱一遍嗎?”跡部面色有些黯然,我這才想起自己沒有回答他前面的問話。不過那種問話要我怎麼回答呀,我總不能每次都當他開玩笑吧。

    “這首中文歌的名字是《女人花》。”我笑了笑,把曲子重唱了一遍。

    “好一句花開不多時,堪折直須折。中國有句詩詞‘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飛揚剛才唱的這首歌可是這個意思嗎?”跡部的雙眸驀地一亮,望向我的眼神透出一股熾熱︰“我是遲到了,不知道飛揚是否願意給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讓我做一個惜花護花之人呢?”

    “景吾,對不起,我……”我拒絕的話被跡部急急地截斷︰“飛揚,你不要急著回答,我們今年才十五歲,現在做決定未免為時過早,讓我們把這個問題交給時間吧!我只是希望你在以後的日子里更多地了解我,可以嗎?”

    跡部的嗓音因急切而變得低啞和性感,我受了盅惑般點了點頭。

    “就這麼說定了,你在結婚前都不要忘記這個約定噢!”跡部粲然笑道︰“今晚是美國動畫大片《花木蘭》的首映式,你一定會喜歡的,我們現在先去吃飯,我在你上次喜歡的那家西餐廳訂了位置。呃,你別著惱,一起去的還有忍足和樺地。”

    我一听片名就愣住了,前世已經看過這部影片了呢,但我能說自己在十幾年前就看過了嗎?

    不知跡部從哪得曉我對美國大片的偏愛,這半年來托他的福我倒是在第一時間欣賞了好幾部不錯的影片。罷了,就當是重看好了,《花木蘭》這部影片也的確值得重看。

    話都讓他說完了,我還能說什麼呢?知道我要避嫌,他每次相邀都會找上陪客,唉,真不知自己是怎麼招惹上他的,和仁一樣的強勢,卻同樣的讓人無法拒絕。

    在去用餐的路上,跡部居然在車里給我放了一張張學友的CD,听著熟悉的歌曲,我有恍若隔世的感覺……——

    以下是跡部的視角——

    我坐在飛揚的身邊,司機按我指示放了我一早準備的唱碟,看到飛揚半眯著眼跟著音樂的節奏低聲哼唱,她一臉陶醉的樣子讓我心里充滿了喜悅,看來忍足的情報還是很準確的。

    我的思緒飄得很遠……

    去年青學音樂會的再次相遇,讓我對飛揚突然動了心,一下子陷了進去。可兩天後查來的消息令我大受打擊,她竟然有了男朋友,而且是兩個星期前才開始交往,更令我吐血的是,她交往的對象竟然是山吹的打架大王亞久津仁,一個每學期都要進行補考的不良生!

    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那個什麼上嘛,那怕是報告中的疑似情敵真田和幸村也行呀,以飛揚自身的條件和家庭背景,應該只有我和幸村這樣的人才般配吧。

    調查的資料越來越細,原來她和亞久津仁六歲時就認識了,兩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馬,而亞久津仁也不是一無是處,他習武是個好手,機車汽修上是天才,炒股的細胞也相當不錯,飛揚在年初還匯了一大筆錢給他炒股,這份全然的信任讓我十分妒忌,資料上還說她是他除了母親之外唯一親近的異性,她的家人並不反對他們的交往。

    兩人的母親是閨中密友,當然不會反對他們的交往。但是以神監督華麗的風格,亞久津仁怎麼能入他的眼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14歲生日原本沒有慶祝的打算,以前我每次過生日都是出于家族利益上的安排,“政治目的性”十分強,但這個生日我私心上想作為接近飛揚的契機。她果然應邀而來,一首《刀劍如夢》,一副繡著我名字的金色護腕,這兩份禮物讓我前所未有的歡喜,那對護腕自此一直放在我的網球袋里,始終不舍得戴上,忍足為此打趣了我很多次,其實我心里默默作了一個決定︰我要戴著這副護腕走上全國冠軍的領獎台。

    我手上的資料在不斷更新,飛揚父母的婚禮過後,我終于明白神監督接受亞久津仁的原因,原來亞久津仁的生父是神監督的同窗好友,他竟然是德國艾貝爾家族的長孫!

    亞久津仁開始接受遲到的精英教育,飛揚幫助他學習外語,我終于明白他這些年的英語補考是靠她幫助才得以順利通過。

    他變得十分努力,成績也突飛猛進,國二的升級考試中每門科目都在85分以上,英語居然考了90分,首次擺脫了補考的命運。

    他經常用機車載她兜風,他為她差點和真田大打出手,他每天接送她上學放學,他和她在一起溫習功課,他每個星期天都陪她在神風武館習武……

    飛揚一次又一次幫助他從情緒的低谷中走出來,她給他做午餐便當,她成為東大女網和男網不用參加部活的正選隊員,她缺了一個學期的課卻仍舊考取了年級第二……

    我越來越迷戀飛揚的一切︰她的獨立,她的樂觀,她的努力,她的才藝,她的善良……她那雙仿佛能說話的眼楮,她那溫柔可親的笑顏,常常縈繞在我的夢里。

    對飛揚了解得越多,我對她的好感就越多;對她和他的感情知道得越多,我心里的苦澀就越多。單戀的滋味酸多甜少,我卻越陷越深。

    跡部家族的家訓里沒有輕言放棄這一條,我開始嘗試著曲線救國,我利用朋友的身份接近她,我帶她品嘗她鐘愛的美食,我陪她觀賞她喜歡的美國大片,抓住她重視朋友的“弱點”,我不放過任何一個與她見面的機會……

    但我始終沒能攻入她的心防,她的心,似乎只能裝下一個亞久津仁。

    我在等待一件事,雖然對她殘忍,卻是我唯一的機會。

    現在我能做的,是耐心地守候在她的身邊。

    守候在這個落櫻時節……

41、山吹/老姜彌辣

    離開實驗室,我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進洗手間,反鎖了門,我趴在盥洗盆前大吐特吐,卻什麼也吐不出來。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惡心的感覺依然那麼強烈,抬起頭,鏡中人臉色蒼白,雙目紅通通的,神情一片淒楚。

    唉,不過是被點名當眾解剖了一只兔子,剛剛自己還鎮定自若的按照指示做完了所有的解剖程序,最後還贏得了以嚴苛聞名的渡道教授一句“PERFECT”的評價,可自己竟然在同學們欽佩的目光中很不華麗地落跑到了這里!

    我很清楚自己沒有懼血癥,即使是在身體孱弱的前世,熟人眼里的我也是出了名的膽大。上次解剖青蛙和小白鼠都好好的,這回難道是因為兔子身上的血比較多嗎?塵封十幾年的記憶中那人,那一地的紅忽然在腦海里浮現……

    搖搖頭,我伸手在有些發暈的頭上用力敲了敲,又在臉上拍打了幾下,阻止自己繼續胡思亂想,情緒慢慢的平靜下來,但心里卻象是窩著一股火,好想找人狠狠的打上一架……

    咳,我這是想什麼呀,在東大校園里打架,我腦子進水了不成?

    無精打采地回到教室,大部份同學參加部活去了,收拾好桌子,我沒有象往日那樣去圖書館,而是開車去了山吹。

    已經一個多星期沒見面了,上個星期日仁沒去爺爺家的武館,說是在和隊友進行強化訓練,畢竟地區預選賽在下旬就要開始了,接下來便將是5月的東京都大賽、6月的關東大賽以及8月的全國大賽。听仁說,山吹連續幾年都止步在關東八強,他們正憋著一股勁為全國大賽的門票努力呢!

    山吹的校園不大,我走了兩三分鐘就看到網球訓練場了,耳邊傳來了啦啦隊雜亂的噪音,仔細一听,加油聲中千石和仁的名字出現頻率也挺高的︰“SENGOKU(千石)!SENGOKU!”“AKUTSU(亞久津)!AKUTSU!”

    呵呵,看來千石和仁在山吹的人氣很旺呢。

    走到跟前目測了一下,山吹啦啦隊大約有七、八十個女生,一個個精神十足的站在鐵絲網外,口中不時叫喊著王子們的名字,她們在數量上雖然沒有冰帝的龐大,但在噪音的制造上卻是不遑多讓︰

    “看來看去,還是東方君最帥!”

    “亞久津君的每個動作都好酷哦!”

    “南部長扣球的姿勢真好看!”

    ……

    場內,王子們正在進行對打練習,仁的對手個子很矮小,球技挺全面的,但明顯被仁佔了上風。

    視線轉移,南健太郎正在雙打,他的同伴是東方雅美,兩個人配合得相當好,他們的對手也很厲害,可惜我眼生得很,前世對山吹的隊員僅僅認識仁和千石,倒是對他們的伴田教練印象比較深,而上次和聞樂來挑戰後我只對東方雅美有些印象。

    游目四顧,我沒看到伴爺(山吹隊員對伴田教練的尊稱),倒是在看到了山吹男網的經理壇太一,那個身高和龍馬差不多的小男生,動漫中的他十分崇拜仁,好象還把仁丟棄的一條綠頭帶整天箍在頭上,作為鞭策自己努力的動力。

    “神同學是來找亞久津仁的吧?”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想,伴爺那張彌勒佛似的笑臉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疑惑地問︰“你認識我?”

    伴爺笑眯眯的說︰“我是網球部的教練伴田干也,之前對你雖不認識,卻听說了不少。”

    光憑听說就能認出我,這也太神了吧?半信半疑地看了伴爺一眼,我依禮向他彎腰鞠躬。

    “神同學,現在離他們的休息時間還有20多分鐘,你先隨我進去吧。”伴爺樂呵呵地說完便帶頭向球場的小門走去,我只得跟在他後面。

    在啦啦隊的注目禮中我跟著伴爺走進了網球場的休息區,這時仁也看到我了,我沖他擺了擺手,示意他繼續訓練,仁看了看手表,繼續和對手打了起來。

    望著仁在場上矯健如豹的身影,迅捷的跑位,靈動的跳躍,流暢自如的揮拍……運動中的他身上有一種野性的魅力,冷峻的面容,飄舞的發絲,狂傲不羈的眼神,咳,那樣子要多酷有多酷,難怪短時間就擁有那麼多“粉絲”!

    “亞久津是天生的運動員,他的身體柔韌性特別好,適合任何一種運動。”伴爺的話把我從痴迷中喚醒,我回過頭來,等候他的下文。

    伴爺收起笑容,異常認真地對我說︰“神同學,山吹網球部的單打一向偏弱,亞久津的加入正好彌補了這上面的不足,也使我們看到了進軍全國的希望。但是關東地區強隊如林,目前我們在實力上還存在很多欠缺,成功打進全國大賽的把握並不是很大。”

    停了一下,伴爺接著說︰“我知道你網球打得極好,也有相當豐富的實戰經驗,所以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幫助,相信你也一定很樂意在全國大賽上看到亞久津在賽場上精彩的表現。”

    “我也許幫不了什麼忙,時間上不大允許呢。”伴爺最後那句話說到了我的心里,但我仍是有點猶疑。

    伴爺微微一笑︰“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的,只要你定期幫我調整一下隊員們的訓練菜單就行了,時間上隨你安排。”

    “好吧,我努力試試。”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拒絕嗎?

    “呵呵,就這麼說定了。”伴爺馬上變回了原來那副笑面彌勒佛的模樣,咳,變臉之快,和東大的狐狸校長有得一拼。

    場上7個人中只有3個不認識,于是我向伴爺問了他們的名字並暗暗記住。

    既然答應了伴爺,自然要為山吹盡上一份心力。我開始認真觀察場上各人的表現,從他們展現的水平來看,幫助他們打入全國大賽應該問題不大,反復思量了一會,我默默在心里有了計較。

    這時壇太一推出一輛堆放著毛巾和飲料的小推車,又拿出哨子吹了幾下,場上的隊員馬上停止了訓練,紛紛向休息區走了過來。

    仁從推車上取了條毛巾在臉上胡亂擦了一把,拿了兩瓶水便向我走了過來,他才走了兩步,卻听伴爺大聲說道︰“全員集合!”

    很快隊員們便排成了整整齊齊的一列,我隨著伴爺走到隊列前站著,仁皺眉看了我一眼,千石則調皮地向我眨眼,南健太郎也向我友好的點了點頭,其他隊員則好奇地看著我,我不禁嘴角微微上揚。

    伴爺清了清噪子說︰“我身邊這位是神飛揚,她將擔任我的特別助理,負責訂制所有正選的訓練菜單,請大家全力配合。記住︰我們的目標是進軍全國大賽!現在,從南開始進行自我介紹。”

    我笑道︰“大家不必自我介紹了,你們的名字我全都知道,從南健太郎起依次是東方雅美、新渡米稻吉、亞久津仁、千石清純、喜多一馬和室町十次,補充一下,仁是我的男朋友,大家叫我飛揚就行了,等一下我將和仁進行一場比賽。”

    剛才伴爺宣布我為特別助理時,我看到喜多和室町臉上都露出很不服氣的神情,而從我的觀察來看,仁的實力應該比南部長還略高一點,所以我決定和仁打一場顯示自己的實力。

    伴爺贊許地對我點了點頭︰“好,比賽十分鐘後開始,南作裁判。解散吧。”

    仁拉起我便走,直到離隊員們好一截距離後才停了下來。

    “你別惱,我今天本來只是想來看看你,不料被伴爺認了出來,又給他話趕話套住了,所以答應了幫助你們進軍全國。”看到仁微微變色的臉,我忙搶先說道。

    “我沒有生氣,也明白你是愛屋及烏,只是我並不打算在網球部呆太久,你知道我暑假得去父親那里接受一個月的培訓……”仁有些無奈地看著我。

    “這影響不大呀,如果山吹能順利進軍全國,那也是8月中旬才開始比賽,你完全趕得上的,人家只是想看到你在全國大賽上的英姿嘛!”原來仁是擔心這個,我頓時放下心來,後面干脆用起了撒嬌的口氣。

    “好吧,你要玩我就陪你玩吧。”仁眼里涌起溫柔和寵溺,呵呵,就知道他最受不了我這一招。嗯,很奇怪呢,在仁面前我總是會不自覺的顯露出小女兒情狀,自從明確交往後我比過去更依賴他了。以前在書上看過一種說法︰相戀的兩個人對彼此的遷就和包容是因為兩人之間產生了一種“制約”的力量。仁和我一定是相互“制約”了吧。

    釋然一笑,仁和我回到了隊員中間,千石打趣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們準是幾十年沒見面了吧?”

    仁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笑道︰“你就笑吧,我不介意給你弄一份加量的菜單哦!”

    “飛揚最好了,剛才我什麼也沒有說,我等著看你們的比試呢!”千石忙嘻皮笑臉的說。

    比試開始了,我用的是仁的備用拍,一開始就是“疾風”式發球,仁知道我這招的厲害,他注意觀察著我發球的細微動作,籍以判斷我采用的是落地反彈還是落地滑行,並迅速的跑位回擊。

    仁在前段時間與我的對練中已經適應了“疾風”的速度和力量,從最初的雙手接球變成了現在的單手回擊,他的臂力實在很驚人呢!

    我很快采取“輕霧”不規則斜線球和他打起了底線對攻,再輔以“急雨”短球,和仁展開了消耗戰。

    高低球,削球,切球,下旋球,扣殺,截擊,滑步,碎步,我和仁把各種基本打法全部演練了一遍。

    一個小時後我和仁打成了6:4,仁滿頭大汗,相比之下我只是微微出了些汗。觀戰的眾人都向我投來了驚嘆和佩服的目光,東方忽然沖著我叫道︰“我想起來了,你就是半年前來挑戰我們的吉川飛揚!”新渡米和南的臉上也露出了省悟過來的神色。

    我笑著點了點頭,說︰“現在我改回了父姓,我弟弟仍是隨母親姓吉川。”

    上次和聞樂來山吹挑戰,我只記住了東方的名字,其他人竟是模糊得很,大概是因為東方高大而英俊吧。

    可愛的壇太一用敬佩的眼光看著我︰“飛揚前輩,您剛才發球的時速高達250公里,好厲害噢!”

    我笑道︰“你應該佩服仁,能單手回擊我的‘疾風’發球的人可不多。”

    壇太一認真的說︰“亞久津前輩一直是我努力的偶像。”

    果然是仁的鐵桿粉絲!我好笑地看了看向仁,又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場外的啦啦隊,仁無奈的望著我,接過我手上的球拍裝入網球袋。

    我走到南跟前說︰“你們繼續訓練吧,我再觀察一下隊員們的實力,明天便把菜單交給仁帶來。”

    南點點頭︰“那就拜托飛揚了。”轉頭一聲令下,隊員們都回到了訓練場中。

    我在場邊仔細地觀察各人的控球水平、跑位速度以及打球的技巧和步法,半小時後回到休息區,向壇太一要了他們原來的訓練菜單參考了一下,便和伴爺交流了自己的看法和意見。

    在和仁回家的路上,回想起下午和伴爺接觸的過程,我不禁暗笑自己步入了這只笑面狐狸的“圈套”,雖然有一多半是出于自己的私心,仍是忍不住暗嘆︰姜還是老的辣呀!

42、緊張/因為在乎

    我和仁一起回了他的新家。

    才進入客廳,我便落入了仁的懷抱,他低頭猛地咬住我的唇,我吃痛張開了嘴,他的舌頭長軀直入,沒有以往壞心的逗弄,只有肆意的舔吮,這個吻充滿了征服和侵略的意味,我因失氧漸漸有些暈眩。

    不知吻了多久,仁才停了下來,卻仍是緊擁著我。他環在我腰上的手越來越燙,我扭了一下,“別動!”仁啞著聲音說,我莫名的抬頭,卻見他臉上漲紅,表情十分窘迫,象是在強自壓抑著什麼,忽然感覺到下腹的異樣,我馬上反應過來,原來仁……我的臉頓時也燒紅了。

    靜站一會,仁低嘆道︰“風,我們十一天沒見面了,我每天都很想你。”

    我伏在他懷里沒有抬頭︰“我也是。”

    “忘了我一身臭汗了,我們先上樓洗澡,晚飯後我還得上課,今晚你在家里陪我吧。”仁的語氣由歉然轉為希翼。

    “嗯,我正好也要擬寫訓練菜單。”我點了點頭,今晚就陪陪他吧。

    仁一把抱起我走上樓梯,走了幾步卻笑道︰“都說相思使人瘦,怎麼你反而是重了?”

    我正要開口駁回,眼角卻瞥見仁的左腳小腿處有些外凸,不由得咦了一聲。

    “怎麼了?”仁急問。

    “你和我打球的時候沒除下負重嗎?”我用的是肯定的語氣,下午看他滿頭大汗我就覺得有點奇怪,還以為是賽前他在訓練中消耗了體力的緣故,畢竟他的體能絕不在我之下,萬萬想不到他竟是負重和我比試。

    “別擔心,這點負荷還在我的承受範圍之內。”仁忙解釋。

    “你沒勉強自己就好。呃,周末我們再正式比一場吧!”所謂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仁對自己要求這麼高,難道是受了我的刺激?

    前些時候我告訴仁自己打算邀請真田或跡部對抗南次郎叔叔,他卻霸道地要我給他一個月的時間,不允許我和別人組成搭檔。

    記得我當時雖然應了,但心里總覺得他未免孩子氣了些,現在看來,應該是身為男友的自尊心在作怪吧。

    仁一口氣把我抱上三樓的客房,微喘著氣說︰“你在這里洗吧,衣櫥里有你的衣服。”他說完便離開了房間。

    怎麼會有我的衣服?我好奇地打開衣櫥,卻見里面掛著七八套嶄新的裙裝,還有配套的內衣,一看竟然都是我的尺碼。咳,這不可能是仁買的,也不可能是我媽,那就只能是優姨了!

    啞然失笑,我隨手拿了一套淺藍的,到浴室簡單地洗了個熱水澡。

    洗完澡,我正在房內用干毛巾擦拭著濕發,仁從外面走了進來,他走到我身前站定,搶過毛巾便在我頭上擺弄,接著又取出電吹風替我吹頭發。他的動作有些笨拙卻很溫柔,身上散發著浴後的清香,我心里涌起感動,卻故意煞風景的問︰“衣服是優姨什麼時候準備的?”

    “大概是上周吧,她親手給你布置了這間房子。”仁戲謔地說︰“老太婆巴不得你馬上叫她一聲媽,不單是衣服,鞋子也買了好幾雙,都放在衣櫥旁邊的矮櫃里。”

    我看著這個布置得和自己在外公家的臥室差不多的房間,頓時無語了。優姨一直堅持住在店里,恐怕是為了讓仁和我有獨處的空間吧!

    好不容易幫我吹干頭發,仁又笨拙地用梳子梳理了一通,呃,今天仁突然這麼體貼入微,讓我心里有些困惑,難道是開竅了?

    我從櫃子里選了雙鞋子穿上,在仁臉上獎勵地親了一下,笑道︰“走吧,我們到爸爸那里吃飯去。”

    這半年來仁一直在我家開伙,家里的清潔衛生也是藤田阿姨負責,听外婆說他去年硬塞了一張提款卡給媽媽,說是伙食費和清潔費,盡管媽媽說Sam叔叔已經給過了,仁卻不願收回,外婆為這個笑了好久。

    算起來回國後我陪伴爸媽的時間比仁還少,我每周只在家里住一到兩晚,其余時間都是住在爺爺或外公家,仁曾笑我是狡兔三窟,我倒覺得這種方式挺好的,畢竟爸媽也可以多享愛一下二人世界。

    晚飯時和爸媽閑聊,才得知媽媽籌備了五個月的事務所下周就開張了,我和仁都很高興,只可惜開張那天是周二,我們都無法前去捧場。

    飯後又走回仁家,剛好授課老師也來到了,于是仁在一樓的書房里听課,我則上三樓書房寫山吹的訓練菜單。

    想了想,我用表格形式羅列了各人的優勢和弱點,並針對存在問題列舉出詳細的應對措施,以及量化的訓練內容與相關指標。

    個人訓練主要包括左右側跳、20米漸速往返跑、50米左右沖刺跑、1500米耐力跑、定點控球、俯臥撐、仰臥起坐、引體向上和立定跳遠等項目,全部是負重進行。每個人在訓練項目、負重量、訓練量和具體指標上各有差別。集體訓練側重于基礎技術和整體水平的提高,主要是分階段采取不同的實戰練習方式,也包括聯系外校進行練習賽等。

    整理好菜單已經是晚上十點了,仁還有半小時才下課,我無聊地瀏覽了一下書架,上面除了金融和管理方面的,其余便全是機車技術方面的書本和雜志,沒有一本是我感興趣的。

    忽然注意到書架旁邊的方桌上有一大疊嶄新的書本,隨手翻了翻,竟全部是高中教材,而且所有教材都有翻閱過的痕跡。我不由得怔住了︰仁在學習高中課程嗎?

    上學期的期末考仁各科成績都在85以上,首次告別了補考,听說優姨看到成績單時激動得直掉眼淚,可當我向仁祝賀時,仁卻黯然說沒達到父親的要求。現在這些高中課程,大概也是Sam叔叔安排的吧。

    想到仁每天晚上都得面對一大堆功課和作業,我忍不住有些心痛。

    “在想什麼呢?”正出神呢,仁推門走了進來。

    “沒什麼,上了三小時課,一定累壞了吧?”我把仁拉到椅子上坐下,主動給他按摩肩膀。

    “已經習慣了,嗯,再用點力。”仁舒服地閉上眼楮,“想不到風還會按摩呢!”

    “你想不到的多了去了。”我心里思潮迭起,前世的爸媽都很喜歡我的按摩,可惜我工作後回家的次數不多,婚後因距離太遠更是少了見面的機會,現在想來前世的自己真的是很任性呢。也許是失去過才更懂得珍惜吧,這一世的我格外疼惜媽媽,一直把自己的事情安排得好好的,很少讓她為自己操心。

    收回思緒,我認真地給仁按摩了肩膀和頭部,又給他捶打了一下後背,仁享受著我的服務,臉上滿是愉悅的表情。

    听著仁綿長的呼吸,以為他是睡著了,想不到我剛停下他馬上就張開雙眼,轉身便把我抱坐在腿上,俯下頭親吻我的眼楮,然後是鼻子,耳垂,嘴唇……

    感受著仁的柔情,听著他急劇的心跳,我不由自主地回應著。不知為什麼,仁今天很特別,好象怎麼也吻不夠似的,當下午的暈眩感再度向我襲來時,仁終于停止了這個漫長的吻。可我才呼出一口氣,仁卻又開始舔吻我的脖子,癢癢的,麻麻的感覺讓我睜開了眼楮,仁也停下望我,他的眼神又深又亮,帶著幾許魅惑,我不禁沉溺在里面,像是被催眠似的,眼楮又閉上了……

    迷糊中仁抱我走入臥室,我被放在柔軟的床上,仁的身體壓了上來,他的呼吸越發急促起來,我的胸口忽然一涼,仁含住了我右胸的蓓蕾,舌頭淘氣地在上面卷舔著,燙熱的手在我身上游走,一陣陣酥麻使我呻吟出聲,仁的動作突然變得粗野起來,氣喘聲更加急促了,我的兩腿間被硬物頂住,隔著衣服仍能感覺到滾燙的熱度。

    我不安的動了動,仁的吻慢慢從狂野轉為溫柔,我感到身上一陣陣燥熱,本能的渴望更多,腦子里卻保留著最後一絲清明,現在不可以……咬咬嘴唇,我張開了迷離的眼楮。

    “風,我真想現在就整個吃掉你!”仁停了下來,沉聲道︰“我沒有忘記我們的四年之約,在沒得到你的承諾之前,我不會越過最後的界線的。”

    “今天你好象有點不一樣,發生了什麼事嗎?”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柔順地依偎在仁的懷里,心里十分感動,剛才如果仁堅持下去,我很可能抗拒不了,想不到他竟能控制住自己。

    沉默幾分鐘,仁悶聲說︰“你已經連續一個星期沒給我打電話了,我心里有些發慌……”

    “傻瓜,你不是每天都有給我打電話嗎,有什麼好慌的?”

    “這不一樣。”仁的聲音依舊悶悶的。

    “小心眼,以後我天天打,看不煩死你!”我好笑的睨他一眼︰“現在你把人家的豆腐都吃光了,總該放心了吧。”

    “剛才只能算你不打電話的利息,本金先存著。”仁壞笑。

    “想什麼呢,你做夢去吧!”我伸手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腰,咳,掐不著,長得實在是太皮實了,仁得意地看著我,我張嘴就在他手臂上咬了下去,仁吸了一口氣,手臂上清晰地留下了兩排青紫的牙印。

    “你笨呀,痛也不哼一聲!”我心下後悔,嘴上卻不肯道歉。

    “一點也不痛,真的。”仁安撫我。

    “哼,痛死你活該,誰讓你欺負我來著。”我推了推他︰“還不快起來,我要回家了。”

    仁又賴了一會,很不情願地松開懷抱,我忙跳下床,看到身上的裙子皺巴巴的,趕緊回隔壁換了,卻在穿衣鏡里看到脖子和胸口紅紅紫紫的“草莓”,老天,我這副樣子怎麼回家呀!

    “亞久津仁!你給我滾過來!”我氣急敗壞地叫道。

    仁跑了過來一看,明白我是真惱了,“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你穿回下午的運動服吧。”

    我換回運動服,還好,都擋住了,狠狠剜了肇事的家伙一眼,轉身便走。

    仁憋著滿眼的笑意跟在我後面,像只偷了腥的狐狸。

    唉,說到底還是因為安全感不夠呀,不過仁的緊張還是讓我心底涌起了絲絲甜意。

    因為愛,所以在乎。

    因為在乎,所以緊張。

    我想我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
作者: kit3emily    時間: 2012-8-6 13:57

43、訂婚/生日驚喜

    我和仁的感情漸漸升溫,開始更多地介入彼此的日常生活,仁每晚上完課總要開著他那輛機車接我外出兜風,而我除了雙休日,每天早上都動手給他做午餐便當,每日變換著不同的菜色,廚藝也跟著長進了不少。

    不知仁是怎麼做的,外公居然取消了我的門禁,不過自“草莓”事件之後,仁學習得更刻苦了,和我相處時也收斂了許多,沒有再次“玩火”。

    但這樣的仁反而令我更加著迷,我發覺自己的心徹底地淪陷了……

    臨近月底時爺爺讓我邀請自己的朋友,說是要在家里給我舉辦生日宴會。于是我邀請了青學、立海大、冰帝和山吹的男網正選,以及東大的美千代和伊藤夏慧。小叔對我的異性朋友之多大為驚訝,爺爺倒是十分滿意,說我有曾曾祖母之風,呵呵。

    生日那天剛好是星期六,我難得的睡了個懶覺,起床時已經9點了。

    起床後例行地完成四千米負重跑,回房洗漱後我便到飯廳吃早餐。

    正吃著呢,“生日快樂!”聞樂笑嘻嘻的臉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差點害我嗆住了。這家伙上星期還跟我說沒空回來,原來是要給我驚喜。

    “生日快樂!你是昨晚回來的吧,早餐吃了沒?”我開心地打量了一下聞樂,他看起來神清氣爽,應該是休息得不錯。

    “吃過了,我昨晚十點才回到家里,爸爸接的飛機。”

    原來是合伙瞞住了我,不過這個驚喜我喜歡。

    我笑道︰“很久沒和你過招了,等會我們去道場比試一場吧。”

    “今天怕是不行了,爸媽和外公外婆他們都來了。”聞樂眨眨眼,似有所指。我心中一動,莫非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

    吃完早餐,我和聞樂走回客廳,我一眼看到穿著和服的媽媽和外婆,爺爺、外公和小叔也都是身著正裝,爸爸和聞樂也是西裝筆挺,相比之下,我的休閑服顯得十分突兀。

    外婆看到我們便笑道︰“呵呵,壽星們都回來了,客人也快到了呢,飛揚穿成這樣可不成,我們趕緊給她打扮打扮吧!”

    “宴會不是晚上才開始嗎?怎麼現在……”話未說完我就被媽媽和外婆拉進了客廳隔壁的房間,她們不由分說地給我換上了一套米黃色的和服,絲綢的面料,上面零星點綴著紅色的楓葉,看起來十分雅致。外婆給我盤了個簡約的發髻,在我頭上插了支金色的鳳凰簪,又在我脖子上掛了條紫色的珍珠項鏈,媽媽則動手給我化了個淡妝。

    折騰過後,我和媽媽、外婆一起返回客廳,我意外地看到了優姨、仁、Sam叔叔和兩個老人——仁的爺爺奶奶(泰勒.艾貝爾和海倫.艾貝爾),他們全部穿著正裝。

    我被安排坐到仁的身邊,眾人看向我和仁的目光都帶著笑意。

    感覺象是將有什麼事情在自己和仁身上發生,我腦子飛快地轉著,忽然想到一種極大的可能,不禁驚訝地叫了一聲,這時仁的眼楮也突然亮了,嘴角上揚了一個很大的弧度,整張臉因狂喜和得意而煥發出邪魅的光彩……

    我呆呆地望著仁神采飛揚的臉,仁握住我的手,低笑道︰“傻了嗎?”

    眾人注意到我們的互動,都興味地笑了起來,我不禁臊紅了臉。

    我和仁找了個機會溜到前院一個安靜的角落。

    四目相對,我輕笑出聲︰“看樣子我馬上就要被他們打包交給你了呢。”

    仁伸手把我拉入懷中,說︰“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此生決不相負。”

    此刻仁眼里的堅定和去年告白時一模一樣,只是更多了一份自信和淡定,看起來竟有八九分成熟男子的氣概了。

    我挑了挑眉,說︰“雖然我武術沒你厲害,但外公的飛鏢絕技我上個月就練成了,你敢負我試試!”

    “呵呵,姐姐放心,仁哥哥若敢對不起你,弟弟我一定幫你出氣!”聞樂帶笑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

    “誰敢招惹咱們神風武館的大小姐呀,哈哈!”小叔居然也來偷听,太過份了!我順著聲音跑出幾步,卻只看到聞樂和小叔迅速落跑的背影。

    仁笑道︰“別生氣,以後回敬他們的機會多著呢。”

    “我們回去吧,我想找聞樂那家伙好好聊聊,你也得陪Sam叔叔、泰勒爺爺和海倫奶奶他們說說話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臉上勾起一個邪惡的笑容。

    回到客廳又是一番熱鬧,我和仁被告知了今日訂婚的消息,雖然已經猜到了,但消息的確認仍是讓我有點發懵,迷糊間仁在我左手無名指套上了一枚造型別致的戒指。

    我看到優姨高興得流下了眼淚。

    午餐非常豐盛,我們喝起了香檳,我和仁成了眾人打趣的對象,後來又被要求改口,結果一輪稱呼下來,兩人都是紅包大豐收。

    午餐後奶奶回了自己的房間,其他人都在小叔的安排下到客房休息去了,只有剛結成親家的兩位父親仍在客廳里喝茶聊天,爺爺把我叫進了書房。

    出來時我左手中指上多了一枚圓潤精致的黑鑽指環,它上面有一個用金線嵌繪的鳳凰圖像,我手中拿著的小盒子里面還裝著配套的一只,它上面的雲彩圖像是神風武館的標志。爺爺說這是他奶奶也即我的曾曾祖母傳下來的,她生前特別想要女兒,但始終未能如願,所以在遺言里聲明把她的這對指環傳給神家的第一個女兒和姑爺。

    我取出盒子里的指環給仁戴上,又把曾曾祖母的遺言告訴了他,仁激動地擁我入懷,眼中的深情幾乎要把我溺斃!

    晚上的生日宴賓客雲集,我和聞樂收禮收到手累,鞠躬鞠到腰痛,還得撐著笑臉不停地向客人問候和道謝,折騰得夠嗆。

    爺爺當眾宣布了我和仁訂婚的消息,把宴會氣氛推上了高潮,宴會結束時在前院燃放了美麗璀燦的煙花,我和仁在階前站著,十指相扣,幸福在彼此的掌心里流淌……

    眾多王子和朋友的到來令我十分開心,唯一感覺有些遺憾的,是我發現真田、幸村和跡部三人身上都有著掩蓋不住的傷感氣息。不知是否我太過敏感,感覺好象都和自己有關,跡部我是知道的,真田似乎也有那麼一點,但幸村應該不可能吧……

    對著晚風,我搖了搖頭,但願是自己的錯覺罷,跡部一個就夠讓我頭痛的了!

44、黑馬/山吹崛起

    生日過後不久,我動用爺爺的社會關系獲得了在東京綜合醫院實習的機會,逢雙休日便去醫院報到。

    我和仁的關系已經公開化,但仍保持著訂婚前“親密有間”的相處方式,只是未婚夫妻的新身份讓我們多了一份責任感和歸屬感,在這方面仁的變化比我明顯,他仿佛在一夜之間長大了,學習上積極主動了許多,精英教育的各門課程都進步神速,Sam爸爸對此十分高興,于是我趁機給仁討了個獎勵︰如果山吹能打入全國大賽,仁今年暑假的培訓就縮減為半個月。

    為了全國大賽的入場券,我對山吹的訓練抓得更緊了,仁和隊友也都十分配合,繼地區預選賽之後,每個人在實力上又有了很大的提高。

    東京都大賽的分組抽簽結果出來後,我和伴爺就排兵布局制訂了具體的安排。

    東京都大賽在5月中旬開始了,山吹一路高唱凱歌,和青學、不動峰以及聖魯道夫同時殺入了四強。

    四強賽的首場對手是不動峰,他們在上一場比賽以3:0的比分打敗了冰帝,據說當時冰帝派出的全部是替補,跡部嘗到了輕敵的惡果。

    山吹和不動峰的對決引起了各間學校的關注,我當然也去了比賽現場。

    如伴爺的預料一樣,山吹的兩場雙打都以大比分贏了。

    單打3伴爺派出的是室町,他的對手是“速度狂人”神尾,這場比賽的目的在于幫助室町增強實戰經驗。

    整場比賽室町都打得很辛苦,比賽節奏一直掌握在神尾手中,室町最後和神尾打成了4:6。

    緊接著是單打2,千石的對手是有天才稱號的伊武深司,這場比賽按我和伴爺的設想是五五之數,勝負不定。

    賽況十分激烈,兩人水平旗鼓相當,打成了拉鋸戰,最後伊武在搶七局施展絕招“瞬間麻痹”,盡管之前有我的提醒,千石仍是因體能消耗過大沒能抵擋住,結果以6:7敗了。

    雙方都是二勝二負,單打1的比賽成為了決勝局。仁對上了“九州雙雄”中的橘桔平。

    仁和橘桔平都是攻擊型打法,這場比賽格外的精彩。

    兩人先是保住發球局,然後又互相破發,4局下來打成了2:2.

    接下來橘展開狂風驟雨般的凌厲攻勢,比分很快變成4:2。

    仁從容地進行了回擊,接連扳回了兩局,比分又平了。

    在第九局開始前仁除下了小腿上的兩個負重扣,場外的觀眾頓時發出一陣驚呼。

    我不禁會心一笑,去掉負重後仁的步法快了許多,球速和力度大大增強,橘被牽制得十分被動,仁以如潮攻勢連續拿下最後兩局,比賽以6:4結束了。

    五戰三勝,山吹打敗了不動峰,晉級決賽。

    與此同時青學打敗了聖魯道夫,成為山吹的決賽對手。

    決賽那天,青學派出的陣型對山吹十分有利,看得出青學是在保存實力。

    雙打2,新渡米稻吉/喜多一馬VS乾貞治/河村隆,山吹勝;

    單打3,千石清純VS桃城武,山吹勝;

    雙打1,南健太郎/東方雅美VS大石秀一郎/菊丸英二,青學勝;

    單打2,亞久津仁VS不二周助,山吹險勝。

    四戰三勝,山吹獲得了東京都大賽的冠軍。仁和龍馬在這場比賽沒有對上,令我慶幸不已,他們任何一個輸了我都會難過的。

    東京都大賽結束後冰帝在附加賽中勝出,以第五名的身份拿到關東大賽的最後一張門票。

    5月21日我去神奈川參加真田的生日晚會,在真田的陪同下看望了住院的幸村。

    幸村的入院喚醒我久遠的記憶,在回東京的路上,我突然想起手冢左手的隱疾,依稀記得在POT動漫中,手冢在關東大賽的“雙部之戰”後,為了促進龍馬的蛻變,竟冒著加深肩傷的危險和龍馬進行了一場比試,然後就去了德國治傷,算起來時間應該就在6月下旬。

    因為知道幸村和手冢都將在手術後得到痊愈,我便放下心來,但對于龍馬的成長和蛻變,卻總覺得有責任盡上一份心力。

    我和仁在月底去了一趟龍馬家。

    我和仁聯手與南次郎叔叔打了一場,最後打成了平局。

    休息半個小時後我和龍馬正式比賽,最後我以6:4取得勝利。

    又隔了半個小時,仁和龍馬也進行了一場比試,龍馬在激戰中把小碎步進化成單腳小碎步,但體能佔有優勢的仁和他展開了消耗戰,打敗了龍馬。

    “我會打敗你們的!”大大的貓眼里滿是堅定的斗志,“少年武士”在激戰後對我們宣誓似的說道。

    “我相信。”我微微一笑︰“龍馬要加油噢,不止是關東大賽,全國大賽更是強手如林,很多人都等著你去打敗呢!”

    我知道你一定行的,加油了,龍馬。

    6月初,幸村從神奈川轉入了我實習的東京綜合醫院,病中的幸村憂郁得讓人心痛,我主動申請擔任他的雙休日看護工作,主要是定時測量體溫、定時吃藥和記錄,此外便是陪他聊天,寬慰他對安排在下旬的手術的畏懼心理。

    我每周都給幸村做上幾次藥膳,他的心情日漸平靜下來,氣色也跟著好轉不少。

    我的實習享受的是仁專車接送的待遇,一來二去,醫院里的醫生和護士很快就知道仁是我的未婚夫,而這個“很酷”的未婚夫居然一點也不吃幸村的醋,眾人驚奇之余便常常拿我和幸村打趣,幸村對此總是一笑而過,有時還故意讓人曲解我和他的關系,然後無辜地望我,咳,病人最大,腹黑美人的段數高超,我只好由他去。

    來醫院探病比較多的是真田和柳,他們每次到來都向幸村匯報訓練情況,對我從不避嫌,這份信任讓我十分感動。

    除了隊友,幸村的家人也經常前來探視,此外還不時有一些可愛的女生,幸村的病房當之無愧是醫院里人氣最旺的一個。

    時間過得很快,關東大賽在6月中旬開始了。

    要感謝千石的超級運氣,山吹抽到了一個上上簽,沒有過早遭遇強隊,在小組賽順利勝出,率先進入關東四強,拿到了全國大賽的門票,成為本屆關東大賽最大的黑馬。

    一番角逐之後,關東大賽產生的其余三強分別是立海大、青學和不動峰。

    四強戰中,山吹先是打敗不動峰,隨後敗給了青學,立海大則打敗了青學成為關東大賽的冠軍。

    在對青學的一戰中,仁遇上了手冢,結果在搶七局中敗北。

    真田在決賽中大敗龍馬,龍馬在參賽以來首度品嘗到了失敗的滋味。

    在大賽首戰中因遭遇立海大而出局的冰帝憑借自身的實力條件拿到了全國大賽的推薦名額。

    也許是因為我的攪局,關東大賽的結果有了部分改變︰跡部和手冢的“雙部之戰”沒有發生,六角中學在全國大賽的位置被山吹所取代,青學也沒有拿下關東大賽的冠軍。

    但在某些事情又和許斐劇本有著驚人的一致︰不動峰的橘在和立海大的切原比賽時腿部受傷;決賽當天幸村在東京綜合醫院的手術獲得成功;手冢在大賽結束後和龍馬打了一場,然後在月底獨自遠赴德國療傷。

    幸村手術的成功和關東大賽奪冠使立海大雙喜臨門,我在為他們高興的同時不禁想起跡部的黯然,冰帝在繼東京都大賽之後再次以第五名的身份進入下一輪比賽,他心里一定很難受吧,第一次是輕敵,第二次卻是運氣太壞,雖然敗給立海大並不可恥,但畢竟有損他的驕傲和自尊……

45、誤會/綁架事件

    關東大賽結束了,期末考試近了,天氣也越來越熱。

    考前復習弄得七七八八後,我幾乎每天下午都往醫院跑,幸村手術後身體十分虛弱,我差不多每天都給他煲藥膳。

    這天午後我剛進入幸村所住病房的三樓走廊,便看到值班護士趴在桌上睡著了,我正想走過去看看是誰在偷懶,突然覺察到有些不對勁,長長的走廊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平常這個時候是不可能這麼安靜的。

    四下看了看,我放輕腳步往幸村的病房走去。

    離病房只有七八步遠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了,兩個眼生的醫生攙著幸村走了出來,幸村看上去神情委頓,病號服上有打斗過的痕跡,看到我時他眼里亮了亮,嘴唇微微翕動了一下,卻什麼也沒有說。看到我,那兩名醫生似乎有瞬間的慌亂,攙著幸村的手緊了緊,我眼尖地發現頂在幸村腰間的是槍。

    心念電轉,我扯出一個無害的笑容,問道︰“醫生,這位病人怎麼了?需要我幫忙嗎?”

    說話的同時我抬手理了理額前的劉海,借機從發簪上取下兩朵“珠花”。

    “病人脫水了,我們正要帶他去樓下治療。”幸村左邊的男子對我溫和地笑了笑,右邊的一個卻防備地看著我,我忙往旁邊讓了讓,他們攙著幸村急步從我身邊走過。

    就在他們走出三四步的時候,我雙手急揚,兩朵“珠花”分別剌入兩人攙扶幸村的手肘。

    兩人吃痛,怒極轉身,他們一個挾持幸村,另一個向我舉起手中的槍,惡狠狠地說︰“舉起雙手,走過來!”幸村的臉色剎時變慘白。

    我向幸村微微一笑,舉起雙手慢慢踱了過去,心中默默數道︰“一、二、三、四、五……”才數到第五下,“ 啷”兩聲清響,他們手中的槍都掉在地上,原先中了珠花的手也軟綿綿地垂了下來,人跟著砰地倒在地上。

    “麻藥起效了!幸村,快,我們先把他們拖到雜物室。”我撿起地上的手槍,拖起地上的一個向走廊盡頭的雜物室走去,幸村在短暫的愕然後迅速冷靜下來,拖著人跟在我後面。

    把人拖進雜物房後,我們找了兩根結實的繩子捆住了兩名假醫生。

    示意幸村用抹布堵住他們的嘴巴,我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回收了插在假醫生手臂上的“珠花”,我搜出他們身上的手機,關機,反鎖上雜物房的門,我和幸村相視一笑。

    外面走廊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氣急敗壞的咒罵聲,幸村和我趕緊屏息躲在雜物房外的門柱後面,依稀听到“309病房”,“老三和十一這次是怎麼回事”,腳步聲往幸村病房那邊去了。

    我和幸村悄悄探頭往外一看,只見樓梯口站了一個黑衣人,兩個彪形大漢沖進了病房,兩個留在了門外,縮回頭,我取下發簪上剩余的六朵“珠花”,去掉“花瓣”,在花柄處按了一下,便彈出一截大約五六公分長的錐頭,“珠花”變成了飛鏢。

    幸村了然地看著,我在他手心寫道︰“你會使槍嗎?”幸村點了點頭,我高興地把剛才收繳的兩支手槍交給他,又寫道︰“警察很快就會來到,如果踫上了,我們就來一個混水摸魚,出其不意。”

    幸村看我興奮的樣子不由得彎起了嘴角,眼楮里全是笑意。

    “奇怪!病房里有打斗過的痕跡,人卻哪去了!”

    “老二,老三和十一聯系不上,他們的手機關機了!”

    “老二,三樓一直沒有人下去,我們要逐間病房進行搜查嗎?”腳步聲和聲音傳來,我緊張得手心冒汗,一顆心似乎要跳出來,幸村握住了我的手,一股溫熱傳來,我心里頓時鎮定了許多。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警笛聲由遠而近,我和幸村頓時大松了一口氣。

    “不好了!老二,老五來電話,醫院門口來了一大批警察!”

    “媽的,沒時間了,快撤!”

    人聲和腳步聲很快消失在樓梯口,二三分鐘後,一隊警察跑上了三樓,我和幸村從門柱後面走了出來。

    我和幸村詳細交代了整件事情的經過,警察押走了人犯,我們則到警局錄口供。

    幸村的祖父和父親聞訊到了警局,兩人對我說了一大堆感謝的話,弄得我很是不好意思,最後還是幸村給我解了圍。

    離開警局後我返回醫院取車,幸村則辦理出院手續返回了神奈川。

    綁架事件發生的第三天是星期天,早上幸村出現在神風武館的時候,我正在和小叔過招,看到幸村我忙叫了停,笑問︰“精市今天回東京是復檢嗎?上次的事情查出來了沒有?”

    幸村搖了搖頭又點點頭,紫色的頭發在晨風里輕揚︰“今天我陪父母專程上門道謝,听神爺爺說你在這里練武,便過來看看,飛揚身手果然不錯。”

    我哈哈一笑,說︰“沒提了,劍道我比不過真田,跆拳道比不過小叔,柔道比不過仁,我心里自卑著呢。”

    小叔聞言一樂,笑道︰“呵呵,難得飛揚這麼謙虛,這位帥哥一定是飛揚常說的幸村精市吧,我是神次郎,歡迎你來神家做客。”

    幸村向小叔鞠了一個躬︰“正是幸村,我們在飛揚生日宴上見過面的。”幸村的臉色突然黯然下來,紫眸里的光彩暗了幾分。

    小叔叔看看幸村,又曖昧地看看我,微微一嘆,說︰“飛揚帶幸村隨意轉轉吧,我去客廳看看。”說完他對幸村點點頭便走了。

    我帶著幸村在武館各處轉悠,一面向他介紹武館的情況。幸村四下看著,不時提一些問題,但臉上的黯然卻越發的重了。

    走到操場邊的櫻花樹下,我忍不住問︰“精市是有心事吧,能否跟我說說呢?也許我幫不了什麼,但說出來總比一個人悶著好。”

    在醫院混熟後我對幸村的稱呼便改了,有次立海大眾人在真田帶領下到醫院探病,仁王首先發現了我對幸村稱呼的改變,並強烈地“抗議”了一番,弄得我哭笑不得,結果只好一視同仁,對他們全部以名字相稱。

    幸村無言地望著我,美麗的紫眸里混雜著無奈,悲哀,掙扎和深情……我心里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我不禁後退了一步,幸村卻一把捉住我的雙手,用力把我拉入懷中,緊緊地抱著我,听得見他急劇如鼓點般的心跳,我用力掙扎著,他卻抱得更緊了。

    “別動,就讓我抱一下,好嗎?”幸村低沉的請求使我停止了掙扎,我抬頭看他,幸村苦澀地對我笑了笑,說︰“飛揚,我差不多是和真田同時喜歡上你的,但我不能和真田爭……還記得那次聯合音樂會嗎,那晚真田本來要向你告白的,想不到亞久津君又早了一步,我們都遲到了……”

    我慢慢從驚詫變成了悟,幸村啞著聲音說︰“飛揚,現在我們才15歲,未來的變數有很多,所以我決定了,只要你沒有結婚,我還是有希望的,雖然這希望十分微小,我也不想放棄。飛揚,我並不想給你帶來困擾,今天說出來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

    我心里感動,真誠地說︰“精市,你一直對我很好,在我心里你和弦一郎一樣,都是很重要的朋友,但在感情上我真的無法給你回應……”

    這時幸村的手突然松開了,他的眼楮直直地望向我的身後,我忙轉過身,十米之外,仁的臉色一片慘灰,赤紅的雙眼里滿是不敢置信的傷痛……

    “仁,我和精市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听我……”我的話沒有說完,仁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遠處。

    “看來亞久津君是誤會了,你快追上去跟他說清楚吧。”幸村內疚地望著我。

    我搖搖頭︰“我們先回客廳吧,估計是爺爺他們在催我們了。”

    和幸村走回客廳,仁果然不在,向幸村的父母問好後,我忙問小叔︰“仁沒回來嗎?”

    小叔狐疑地看著我︰“剛才你們發生了什麼不愉快嗎?小仁來的時候興沖沖的,找你們之後卻說有急事走了,臉色很不對勁呢。”

    “沒事,也許是他有什麼急事吧。”我按下心中的不安,若無其事地說道。

    何止是不愉快呀,我這下慘了,魔王生氣了!
作者: kit3emily    時間: 2012-8-6 13:57

46、懲罰/差點被吃

    送走幸村一家後我也向爺爺告辭,爺爺老神在在地說道︰“這次你表現得不錯,你外公的飛鏢絕技倒是派上了用場,我教你的那套拳法平時也要多練練,什麼時候和你小叔打成平手就算出師了。嗯,你曾曾祖母給你的那枚指環要每天戴著,不許取下。”說到這里爺爺停下來望了望我,臉上露出古怪的笑意︰“去吧,把自己的事處理好。”

    我諾諾應聲,一旁的小叔幸災樂禍地笑著,我惱火地剜了他一眼,轉身便走。

    走到客廳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爺爺閑閑的一句︰“幸村這孩子也很不錯。”

    我的腳步頓了一下,急急的走了。咳,我這輩子都是些什麼長輩呀,一個比一個無良!無語望蒼天,我再次暗暗慶幸爸爸沒有遺傳爺爺的惡趣味。

    剛開車離開武館,手袋中的手機便急劇地震動起來,一看是仁的手機號碼,我趕緊接听,仁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在耳邊轟然響起︰“該死的女人,馬上給我回來!”

    跟著耳邊便傳來掛機後的嘟嘟聲,無奈地笑了笑,我踩大了油門。

    半個多小時後,我帶著幾許忐忑走入仁的家門。

    沒有風,艷陽下的院子靜俏俏的,客廳里沒人,我想了想走向鍵身房。

    健身房的門突然打開了,剛走到門外的我落入了一個汗津津的懷抱,還沒來得及說話,嘴唇上便傳來一陣痛感,“痛!”我輕呼了一聲,仁的舌頭已長軀直入,開始毫不留情地攻城掠地,他的手用力抵在我的腦後,動彈不得的我只好被動地接受這個帶著懲罰意味的吻。

    濃濃的煙草味中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看來我嘴唇已經被仁咬破了,這家伙平常極少抽煙,今天看樣子是被我氣壞了。他在爺爺家沒有對幸村大打出手讓我極為意外,嗯,自制力大有進步,看來精英教育還是非常有效的,不然按仁以前的性格,幸村起碼會被揍得十天八天起不了床吧,我心里亂七八糟地想著。

    雙腳突然離開了地面,我驚訝地睜開眼,仁銀灰的發際淌著細密的汗珠,兩道濃密的劍眉下,灰褐色的雙眼幽深得象一口井,面上看不出怒氣,卻能讓人感覺到他怒火正燒得勁旺,我心里的不安更重了。

    仁一聲不吭,橫抱著我走上三樓的臥室,他用腳踢開浴室的門,進入後又用腳把門踹上,跟著把我放了下來。

    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我身上的運動服便被仁三五下粗魯地除了下來,隨手扔進了垃圾桶。仁澀聲說道︰“這套衣服已經髒了,以後別穿了。”

    我又驚又羞,听了這話偏又感到啼笑皆非,這人遷怒竟然遷到衣服上了!

    這時我身上只剩下胸衣和短褲,仁的呼吸急促起來,眸色變得更深了,箍在我腰間的雙手越來越燙熱,浴室的氣氛變得極其曖昧,我的血色剎地涌上臉︰“你看夠了沒有,還不給我滾出……嗚……”

    我的話被仁用嘴封住了,他的吻熱烈而急切,我被盅惑般回應著,慢慢閉上了眼楮……

    淋在身上的熱水讓我清醒過來,睜眼一看,仁赤裸滾燙的身體緊貼著我,我的衣物已蕩然無存,他一只手緊緊環著我的腰,另一只手郝然停在我的胸前。

    “你……”我的話再次被封堵,一番唇舌交纏後,我軟綿綿地掛在仁的身上,他輕咬我的耳垂,啞聲說道︰“閉上眼楮,不許亂動。”

    仁魅惑的聲音帶著不可抗拒的霸氣,我順從地閉上雙眼。

    把我抱坐在浴池邊上,仁的手在我頭上輕輕揉搓,洗發液的清香在空氣中發散著,他的動作很溫柔,被人呵護疼愛的感覺使我有一些迷糊,緊張的神經慢慢放松下來。

    好不容易洗完頭,仁開始在我身上涂抹浴液,他的手所到之處麻麻癢癢的,讓我一陣陣顫粟,卻無處可躲。

    仁的呼吸很快粗重起來,當他的手探往我下身的時候,我慌忙用手阻擋,卻踫到他兩腿間的熾熱,我觸電般縮回手,嚅嚅道︰“我自己洗……”仁箍在我腰間的手更緊了,他低低的壞笑了幾聲,說道︰“看都看光了,洗洗怕什麼,大不了我讓你看回來洗回來。”我的臉燒得更燙了,眼楮閉得死緊,這家伙的臉皮是什麼材料做的呀,這種話也說得出來!

    “風,你這樣子很美。”仁的聲音有著明顯的愉悅,手上卻一刻也沒閑著,嘩嘩的水聲洗掉了一些尷尬,我睜開眼楮,他健美的身體無摭無掩,熱水順著他白晰的脖子流過結實的胸肌,腹肌,實在是說不出的性感,我的臉又騰地燒了起來,眼楮馬上又閉上了。

    也許是我的反應取悅了仁,仁又低笑起來,沖洗了好一會,他關掉熱水,用浴巾裹住我,又拿干毛巾包住我的頭發,彎身抱起我走出浴室。

    把我放在房內的大床後,仁便開始給我吹頭發,他的動作專注而自然,我心里暖暖的,柔聲說道︰“雷,你別生氣了好嗎?我和精市之間並沒有什麼,今天的擁抱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和弦一郎一樣,幸村在我心里只是朋友。你還記得指環的含義吧,雖然我們訂婚是父輩的安排,但指環是我心甘情願送給你的,這輩子我已經認定你了。”

    “小叔把醫院的事情告訴我了,你膽子夠大的,好在你們都沒事,以後遇事一定要保持冷靜,千萬不可逞強。這次的帳就算了,不準有下一次。”沉默了好一會,仁放下電吹風,心有余悸地抱緊了我。

    “嗯。不會有下次了。”感覺到仁的後怕,我安慰地拍拍他的後背,又象觸電似的收回手,意識到他還是光著身子,我的眼楮閉得更緊了︰“你快穿上衣服。”

    “呵呵,風害羞的樣子很誘人呢。”仁低笑著抱我倒在床上,火辣辣的吻落了下來,霸道地落在我的臉上,脖子上,胸前,我慌亂地掙了一下,身上的浴巾松掉了,仁的手覆上了我的左胸,緊接著右胸上一陣溫熱……在他的愛撫下,一陣陣快感沖擊著我敏感的神經。

    我身上越來越熱,心跳在加速,听著彼此急促粗重的呼吸聲,我隱隱產生了一絲期待的情緒。但是當仁不安分的手滑向我**的時候,我心中頓時警鈴長響,慌忙地捉住他的手。

    仁的動作停了下來,我呼出一口長氣,睜開了眼楮。

    “就那麼盼著我停下來嗎?”仁不滿地蹙起眉頭,卻伸手拿浴巾圍在自己腰上,又拽過被子蓋住我,看到著他腰下的“帳篷”,我不由得噗哧一聲笑了。

    “不許笑!”仁似惱非惱地望了我一眼,低頭在我臉上親了親,起身走入了浴室。

    我趕緊爬起來,裹著床單走入隔壁的房間。從衣櫃里取了條淺藍色的連衣裙穿上,照了照鏡子,還好,那家伙沒有在我脖子上種“草莓”,看來上次的警告還是有效的。

    我在矮櫃中的鞋子里挑了雙涼鞋,長短剛剛好,款式也很時尚,我不禁對優紀媽媽的先見之明大為佩服。

    唉,剛才好險,差點就被吃掉了,這是第二次了,事不過三,以後得注意保持距離才是,我在心里把魔王的危險度加到十分。

    訂婚後我和仁的感情越來越好,家人又開通得過份,超越最後一道防線只是個時間問題,如果不是擔心太早發生關系對身體發育影響不好,我剛才也許不會叫停罷。

    可以預見在我許可之前,盡管仁自制力越來越好,以後他沖洗冷水澡的機會仍然會大大增多,到冬天可有得他受的,我有些邪惡地想著,嘴角上揚了起來。

47、陪練/冰帝覺醒

    雨過天晴,誤會過後仁對我越發粘乎了,我們每晚都在一塊復習,他學習的進度之快讓我大為驚訝,和我探討的多半是高三的內容。

    考前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7月上旬考試結束後,暑假便開始了。

    暑假的第一天,跡部和忍足一起到了外公家,他們鄭重其事地請求我擔任他們的暑假陪練,外公也給他們幫了腔,我只好答應下來。

    山吹已經順利打進全國大賽,我和伴爺的約定已經算是完成了,現在幫助助冰帝倒也不算背叛,我在心里思量著,許斐的劇本不怎麼合理,冰帝應該可以在全國大賽走得更遠。

    爸爸知道我決定做冰帝陪練後沒說什麼,不過我看得出他心里挺高興的,冰帝網球部畢竟是他看著成長的,他對球隊的感情應是很深厚的吧。

    暑假一開始仁便去了德國,聞樂則在第三天回到東京,于是我把他拉進冰帝一起進行陪練。

    和跡部、忍足一起制定了詳細的訓練計劃,重新修改過隊員的菜單,我和聞樂每天下午都到冰帝報到,除了菜單上的任務額,我們對忍岳和亮鳳這兩對雙打組合進行了額外的訓練。

    冰帝正選們在我們的地獄式訓練下每天都被壓榨得趴下,看到他們這些貴族子弟戴著負重在烈日下努力完成每一項訓練指標,身上的衣服濕了又干,干了又濕,訓練是異常的嚴苛,他們卻都堅持了下來,沒有一個人向我發出怨言。

    熱情的冰帝紅粉啦啦隊在暑假居然有近三分之一成員天天到場加油,她們對我的態度也一百八十度轉變,踫面時都恭恭敬敬地稱我為學姐,曾經和我起沖突的山本雅子和佐藤英子兩人也當眾向我道了歉。

    7月中旬,跡部、忍足、日吉和樺地被挑選為青年選撥賽成員,和其他學校的二十多名選手開始為期10天的合宿集訓。我和聞樂則利用這段時間對鳳、岳人、冥戶和慈郎進行強化訓練。

    為了彌補他們招式上的不足,我把自己的絕招傾囊相授,鳳學會了我的“游雲”,冥戶學會了“急雨”和“狂雷”,岳人學會了“急雨”左手式,慈郎則學會了“疾風”和“輕霧”。

    7月下旬跡部等人集訓歸來,剛好趕上全國大賽的抽簽事宜,參賽的32支隊伍被分成四個小組,青學、冰帝、四天寶寺和立海大分別在A組、B組、C組和D組,四支強隊在進入四強賽後才會相遇。

    我注意到山吹也分在A組,第一場的對手是六里丘中學,第二場的對手是青學,看來山吹在全國大賽上是要止步在16強了,我暗暗慶幸山吹遇上冰帝的可能性基本上等于零。

    從賽程上看,冰帝和青學的一戰十有九是避免不了。

    集訓回來後跡部創了新招“唐懷瑟發球”,一招八式,可攻可守,我和他比試了兩場只破解了其中五式。

    看到鳳等人學了我的招式,忍足和日吉兩個興致勃勃地向我討教“飛揚步法”,一個星期後基本掌握了步法的精要,樺地則學會了聞樂的閃電式發球。驕傲如跡部當然不會使用我的招式,只是隔三差五和我打上一場,繼續完善著自己的絕招。

    王子們士氣高漲,努力指數是空前的高,每人都有長足的進步,爸爸親臨指導了幾回,完全肯定了我和聞樂制訂的訓練菜單,只就賽程可能面對的對手分析了一下應戰策略。

    臨近月底,這天下午剛剛結束了訓練,球場邊的啦啦隊突然傳來一陣異常的喧嘩,抬眼看過去,我驚喜地看到了仁挺撥的身影,他炯然的目光正旁若無人地鎖定在我身上,依然是一身白色的休閑裝,臉上表情也是一貫的冷峻,就那麼隨隨便便地站在那里,卻別有一股灑脫邪魅的風采。

    這家伙居然不聲不響地回來了!我望著他有須臾的出神。

    跡部冷哼了一聲,我轉過頭來對他微微一笑,卻發現忍足正興味地觀察著我和跡部的表情,我笑道︰“我有朋友來接,先走一步了。”背起網球包揮了揮手,我向場邊那抹熟悉的身影走了過去。

    “什麼時候到的?”兩個半星期不見,仁的氣質似乎內斂了不少。

    “下午兩點到的機場。”仁接過我肩上的網球包,打量了我幾眼說,“精神還不錯,只是曬黑了一些,日子過得很不錯嘛。”

    “呵呵,還好啦,泰勒爺爺沒有怎麼折磨你吧?”我笑得幸實樂禍。

    “怎麼沒有,老頭子天天都變著法兒折騰我,我平均每晚睡眠的時間不超過六個小時。對了,怎麼不見聞樂?他不是和你一起在冰帝當陪練嗎?”

    “他今天去神奈川了。”我心疼地看了看仁,“走吧,今晚我回爸那兒,正好給你做中國菜。”

    “我要吃紅燒肉和水煮蝦。”仁拉起我的手,和我一起走向停車場。

    我用手機給藤田阿姨打了個電話,掛斷電話後我笑道︰“你運氣不錯哦,家里正巧有這兩樣食材。”今天周三,是我例行回家的日子,藤田阿姨通常都會準備一些我喜歡的食材。

    說笑間來到停車場,我和仁遇上了跡部和樺地,跡部那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正好停在我車子斜對面的車位,他的司機打開了後座的車門,恭敬在站在一側。

    跡部皺眉看了眼我和仁交握的手,對仁傲然說道︰“亞久津仁,冰帝和山吹在全國大賽上相遇的可能性很小,不如我們在大賽前打上一場吧。”

    仁冷然說道︰“我沒有興趣和水仙花比試。”

    我听了暗暗好笑,跡部是比較自戀,不過他的確有自戀的本錢,仁這麼不客氣地說他是水仙花實在是有些過了呢。

    跡部微微一愕,抬起手撫摸了一下臉上那粒耀眼的美人痣,不以為然地笑道︰“怎麼,不敢接受本大爺的挑戰嗎?大名鼎鼎的亞久津仁竟然是個輸不起的人,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吶,樺地?”

    “Ush!”樺地百年如一日般應和道。

    “比就比,時間就定在8月10日左右,具體日期和地點由你定。”雖然明知跡部是在激將,仁仍然火了。

    兩人互不相讓地對視著,空氣中 里劈啦冒起了一串火花。

    我有些無奈地望著敵意濃烈的兩人,心里只能哀嘆。唉,仁的直覺太可怕了,看樣子他應該是察覺了什麼吧,但願他不會醋意大發才好。

    “呵呵,相信你們的比試一定會很精彩!”我打起哈哈。

    跡部對我綻開一個春花般的笑容,“飛揚,明天見!”說著他便彎腰坐入車內,他的司機隨即給他關上車門。

    仁拿了我的汽車鑰匙,升起車篷,體貼地給我打開車門,待我坐入後把車門關上,自己則快步從另一邊坐上駕駛座,迅速發動了車子。

    由于我們的車子更靠近停車場出口,旁邊的車位又剛巧空著,仁得以先一步駛向出口,跡部的車子只好跟在我們後面。

    我對仁孩子氣的搶道一笑置之,兩輛車子一前一後開出冰帝校門。

    此時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公路子上的車輛川流不息,車速根本展不開,超車是不可能的事,跡步家和我們剛好是同一個方向,他的勞斯萊斯只得鱉屈地跟在我們的保時捷後面。

    仁心情舒暢地開著車,我好笑地望著他的側臉,按現在這個速度,估計跡部得在我們後面熬上一刻鐘左右。

    得罪魔王實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呢,跡部此時一定有所領教了,呵呵。

    不過以仁的網球水平,要打敗跡部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接下來的每天早上我和聞樂輪流陪仁在公園網球場打球,仁的球技突飛猛進,印證了有壓力才有動力的道理。

    山吹隊員們備戰的熱情十分高昂,仁的歸來讓他們的信心增強了不少。

    仁每天下午都歸隊訓練,我也抽時間去了兩次山吹,每次都針對隊員的情況在訓練指標上進行相應的調整,盡可能讓各人的菜單更加科學和完美。

48、爭雄/日美大賽

    8月1日的早上,舉辦日美青年對抗賽的東京體育場人山人海,觀眾台上座無虛席。

    我和仁、聞樂三人也坐在觀眾席位,周圍是諸多熟悉的面孔,立海大的,青學的,冰帝的,山吹的……關東地區各校學生濟濟一堂,本來仁並沒有觀看比賽的打算,經不住我軟磨硬纏,只好陪著我來了。

    我的心情十分激動,前世的記憶又在心底涌起,日本隊參賽選手是跡部景吾、真田弦一郎、忍足侑士、菊丸英二、不二周助、千石清純、切原赤也和越前龍馬8人,這份名單和許斐劇本是驚人的一致,龍馬雖在其中,卻是作為替補的身份。

    在合宿集訓期間,龍馬斗志缺缺的表現讓身為領隊的爸爸十分失望,凱賓在東京四處挑釁的消息極大地擾亂了龍馬的心神,直到落選後他才後悔不迭,最後在手冢的推薦下獲得了替補的名額。

    因龍崎教練在集訓的時候患病住院,剛剛傷愈回國的手冢被她保薦為臨時教練,而手冢也以自己的實力贏得了隊員們的信服,不過同時也失去了參賽的機會。

    本來山吹入選集訓名單的是仁和千石,但仁因為要去德國受訓便棄權了,不然今天參賽名單中應該有他吧,想到這里我不禁有些可惜,默默把貼上仁的手背。

    仁反手握住我的手,他手心厚厚的繭子讓我產生一種憐惜的感覺,同時又感到親切和窩心,從德國回來後他變得更努力了,對我的佔有欲也更強了,我好象已經被貼上了“魔王所有”的標簽呢。

    一聲突如其來的禮炮聲中斷了我紛亂的思緒,體育館上空飄起五彩繽紛的氣球,美國歌手的出場掀起了一個小高潮,歡呼聲和尖叫聲此起彼伏。

    歌手退場後,參賽選手在雙方領隊的帶領下列隊亮相,萬眾矚目的日美大賽終于徐徐拉開了帷幕。

    首戰是雙打1,日本隊派出“皇帝”和“女王”,爸爸這個出人意料的安排引發了觀眾們好一陣驚嘆和議論,真跡這對組合可謂是超級的華麗,眾人吃驚是有理由的,這兩人都是知名度極高的王牌單打選手,他們之前沒有進行過任何雙打訓練,首次雙打竟是在這樣重要的場合,爸爸這一著棋的確下得有些冒險,“先知”的我不禁暗暗嘆服他的魄力。

    美國隊出場的是比利和邁克利,這場比賽的前半部分完全是按照美國領隊貝克的劇本展開的,他們人為地地先失四局然後再一口氣扳平。

    比賽從第五局才真正開始,西部牛仔比利神乎其技的“套索發球”和邁克利的“雁截擊”,讓配合不佳的真田和跡部連連失分,跡部“破滅的輪舞曲”和真田的“看不見的引拍”竟然一出手便被對方直接破解了,與美國隊流暢自如的配合相比,真跡兩人根本是各自為政,默契全無。

    連失四分激發了真跡兩人的傲氣和斗志,跡部用“唐懷瑟發球”拿下第九局,不過第十局又被對手扳平了比分。

    第十一局開始後“皇帝”和“女王”發威,兩人的配合竟然突然默契起來,升級版的“風火林山”在“破滅的輪舞曲”配合下合奏了一曲“破滅的探戈”,場上的局面一下子扭轉了,觀眾們興奮起來,我的情緒也十分高漲,有一種見證歷史的激動。

    真跡兩人用潮水般的攻勢連續拿下致勝的兩局,最後以7:5的比分鎖定了勝利。

    緊接下來進行的是雙打2,日本隊出場的是“關西狼”忍足和“大貓”菊丸,美國隊出場的是托姆和特利(葛利斐)兄弟。

    這場比賽也非常精彩,托姆和特利在觀眾席上擁有眾多美國“粉絲”,孿生子獨有的默契使他們有著高度的配合優勢,日美雙方的特技擊球給這場比賽增添了幾分出彩,兩組選手的實力相近,不過葛利斐兄弟擁有更多的觀眾緣,托姆,尤其是俊美得雌雄莫辨的特利所獲得的加油聲浪明顯蓋過了日本隊。

    令我倍感開心的是,忍足使出了我所教的那套步法,盡管只有七八分的熟練度,在跑位上卻沒有一次失誤。

    仁也看出來了,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聞樂笑道︰“仁哥哥還不知道吧,姐姐把她的絕招差不多全部教給了冰帝的正選,除了跡部,其他人都有學兩三招吶。”

    仁哼了一聲,我給聞樂翻了個白眼,這家伙是唯恐天下不亂嗎?聞樂調皮地還了我一個鬼臉,視線又回到了場中。

    我偷偷望向仁,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神卻冷冽如刀,稍微泄露了一絲不快的情緒。

    咳,仁是個大醋缸,我對冰帝的偏愛該不會加重他對跡部的敵視吧,我有些不安。

    重新把注意力投向場內,這場比賽高潮迭起,比分一次次打平,最後美國隊在搶七局勝出。

    第三場比賽是單打3,千石對上了巨人般的鮑比馬克斯,兩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仿佛是擊劍選手遇上相撲選手,身材上的巨大差距讓人暗暗為千石擔心。

    “這大家伙壯得象頭斗牛,恐怕不止是力量型那麼簡單,叫千石的選手這下慘了!”聞樂嘖嘖嘆道。

    “千石不會輸的。”仁突兀地說,握著我的手卻緊了緊。

    “關東大賽後千石練了一段時間拳擊,體能上應該能應付過來。”我想不起這場比賽的比分情況,只模糊記得千石沒有輸。

    鮑比的力量果然是大得恐怖,千石一開始便落入挨打的局面,看到他辛苦異常地接球,球拍卻一次次被擊落在地,我的心緊張得一次次提到嗓子眼,盡管記憶中千石並沒有受傷,我還是擔心不已。

    比分很快打成了三比零,連失三局的千石並沒有灰心,他頑強地一點一點扳平比分,和對手陷入了拉鋸戰,兩人的體力消耗都十分大,從屏幕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們汗流如注,球服早已濕透了。

    比賽打成三平後變成了耐力、集中力和意志上的較量,四平、五平,在鮑比六比五領先後,千石的每一次反擊都扯緊了觀眾的神經,仁緊緊地握著我的手,看到緊張處就會不自覺地加大手上的力度,我有些吃痛,卻忍著沒有吭聲。

    比分在一點點地扳回,千石用出全身力氣擊回鮑比最後一個發球後球拍落地,鮑比回擊時居然連手也舉不起來了,他在觀眾的驚叫聲中轟然倒地,跟著千石也倒下了,兩人同時失去了戰斗力,這場比賽以6:6的平局告終。

    千石百折不撓的英雄形象贏得了觀眾們經久不息的掌聲,上午的賽事結束了。

    至此,日美雙方都是一勝一負一平,打成了平手,下午的兩場單打成為比賽的關鍵。

    下午兩點開始了單打2比賽,“小熊”不二對上了有著“網球機器”之稱的安德魯。

    這場比賽“小熊”打得十分認真,他一改往日眯眯眼的樣子,睜開了那雙令人驚艷的藍眸。

    不二和安德魯各取一局後天空飄起了雨絲,場館只得關閉了頂篷。

    封閉的空間使不二無法施展他的“三重回擊”,不過天才就是天才,不二卓越的網球技術在這場比賽中得到完美體現,他在比分打成四平後不斷迫使安德魯的回球觸網,使安魯球的無旋轉球產生旋轉,再用球拍進一步加大旋轉,從而打出完美的“燕回閃”,一次次地得分。

    安德魯終究是技差一線,他引以為傲的精確網球在不二面前失效了,不二用卓越的網球技巧連續打了兩局“一毫米攻防戰”,最後以6:4取得了勝利。

    最後一場比賽是單打1,“海帶”切原對上的是美國隊的王牌選手凱賓。

    凱賓的父親曾經在南次郎叔叔的手下慘敗,所以把“報仇”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凱賓的身上。凱賓從小就在父親嚴苛無比的培訓下學習網球,他這次參賽的目的就是打敗龍馬,一雪父恥。

    對手不是龍馬讓凱賓很惱火,他的招式一招比一招凌厲狠毒,專往“海帶”身上招呼,和以前的“海帶”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第二局開始後切原施展出新絕招“幻影回球”,連連得分,形勢一片大好,不料樂極生悲,在第二局臨近結束的時候,切原在回擊凱賓一記角度刁鑽的來球時不小心撞上了柱子,右肩撞傷出血。

    切原掩飾了受傷的嚴重程度,固執地繼續投入戰斗,但之後的比賽中他的優勢一點點地消失,肩傷令他無法施展“幻影回球”,打成2:2後,凱賓重新奪回了場上的主動權,第五局切原在勉力使出幻影回球時加重了肩傷,流血不止,比賽不得不中止在2:3。

    應美國領隊貝克的要求,大賽組委會啟動了“特別規則”,日本隊由龍馬代替切原上場,比賽從第六局開始。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小報的喧染夸大,使這次宿敵對決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凱賓和龍馬的對陣讓觀眾再度興奮起來。

    凱賓無疑是做了充分的準備,他不時使出龍馬的成名絕技,甚至拷貝了手冢的零式,仿真度在90%以上,極大地干擾了龍馬的心志。

    我目不轉楮地看著場中兩個同樣頑強的少年,這場比賽可以說是今天最為精彩的一場,棋逢對手讓場中兩人的全身細胞都興奮起來,外旋發球,單腳小碎步,半截擊,雙打流,抽擊球A、B、C三式,COOL截擊,無我境界,龍馬使出了渾身十八般武藝,他這些招式有一大半被凱賓百分百地拷貝並且活學活用,給人的感覺場上就象是兩個龍馬在打球。

    比賽打成6:5時,凱賓落後龍馬一分。在交換場地的休息時間,貝克竟然在眾目睽睽下抽了凱賓一個耳光,觀眾席上頓時噓聲四起。

    第十二局開始後,凱賓使出他的秘密武器“幻覺”,措手不及的龍馬連連失分,很快就丟失了一局,比分變成了六平。

    搶七局開始了,凱賓的“幻覺”繼續奏效,眼看著凱賓再取一分就要勝利了。

    聞樂皺著眉頭說︰“凱賓這招‘幻覺’迷惑性很大,動態視力越好的人看到的球的數量就越多,我能看到七個球,龍馬大概會看到八到九個。”

    “應對辦法不是沒有,”仁忽然挑了挑眉,“地上真實的影子只有一個。”

    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和聞樂都反應過來,是呀,根據影子就可以判斷回球的方位了。

    這時凱賓又施展出幻覺,他的姿勢才擺出,場中的龍馬突然把帽子往下壓了壓,呵呵,看來小家伙也想明白了。果然,龍馬準確地擊中了回球,漂亮地回擊得分,凱賓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楮。

    凱賓再次打出“幻黨”,龍馬再次回擊得分,比賽進入了激烈的拉鋸戰。

    打成十幾平後凱賓發出了一個吊高球,龍馬高高躍起,他的身體在空中旋轉了兩周半(呵呵,動畫中就是這麼夸張的說~~),使出了“旋風扣殺”,這招殺著象是平地驚雷,凱賓根本無從抵擋,我不禁大聲叫好。

    凱賓的氣勢弱了許多,雖然他仍舊頑強地對抗著,但這場比賽的勝負已經沒有疑問了,龍馬那雙大大的貓眼閃動著必勝的光芒,他的網球水平在這場比試中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看著龍馬跳躍奔跑的英姿,我分明看到了一個成長中的“少年武士”,眼里不由得一陣濕潤……

    又是一記漂亮的“旋風扣殺”,比賽結束了,龍馬以7:6擊敗了凱賓。

    在觀眾們狂熱的掌聲中,凱賓和龍馬握手高舉,“凱賓”和“龍馬”的歡呼聲響徹了整個場館。

    日美大賽以日本隊勝出告終。
作者: kit3emily    時間: 2012-8-6 13:57

49、祖澤/特別待遇

    日美大賽結束後龍馬就去了美國,參加全美青少年網球公開賽去了。

    我把對仁的特訓交給了聞樂,自己則開始了上午在醫院實習,下午到冰帝做陪練的兩點式生活。

    這天早上我正在注射科學習扎針,突然被通知說院長找我有事。

    走進院長辦公室,我忙向戴著金邊眼鏡的齋藤院長鞠躬行禮。

    “呵呵,飛揚不用拘謹。”院長笑呵呵地讓我在他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

    我依言坐下,狐疑地望向眼前這個笑得有些僵硬的老頭,齋藤院長在醫院里是出了名的不苟言笑,護士們私下戲稱他是笑神經萎縮和壞死,難怪此刻他笑得一點也不自然。

    “飛揚,上次的綁架事件多虧有你幫忙,不愧是神家的女兒。”齋藤老頭贊許地看了我一眼,忽然把視線轉向我的左手,突兀地說道︰“可以讓我看看你手上的指環嗎?”

    “當然,不過這枚指環戴上後很難除下,您就著我的手看吧。”我有些莫名其妙,卻還是听話地把左手伸到他的眼前。

    齋藤院長鄭重其事地端詳著我手上的黑鑽指環,他看得很認真也很仔細,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激動,嘴里喃喃地說︰“沒錯,就是這個指環,我終于等到了……”

    “院長,您以前見過這枚指環?”我好奇地問道。

    “我年少時見過,那已經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院長臉上的表情象是陷入了回憶,悠然說道︰“你曾曾祖母曾經對我祖父有救命之恩,後來又出資幫助我祖父度過一次經營危機,說起來你們神家可是我們齋藤家的大恩人哪。”

    我驚奇地睜大眼楮,通過齋藤院長的敘述,我才知道曾曾祖母當年的許多俠義事跡,她武藝高超,在日本武術界擁有很高的聲譽,她是獨生女,在父母去世後繼承了巨額遺產,東京的劍道、柔道和跆拳道三大協會都曾得到她大筆贊助。

    “你曾曾祖母施恩卻不望報,我祖父當年執意要報答她,她老人家便戲言說如果神家後人中有了第一個女兒,齋藤家再惠澤神家大小姐就行了。可誰都知道神家歷代都是奇怪的單傳,而且已經十幾代沒有女兒了,她老人家分明是不想接受我們的報答。”

    說到這里院長停了停,欣慰地望著我說︰“神家在你這一代總算出了個女兒,我終于有機會一償祖父的夙願了。”

    齋藤院長的話就象在我的心湖里投了一塊石子,思緒象漣漪般一圈圈蕩漾開來。

    離開院長辦公室後我仍然有些恍惚,齋藤院長最後決定滿足我日後的三個要求,此外還給了我最優實習待遇,實習時間和實習內容可以自行決定,同時在實習期間享有正式護士的報酬和福利,大學畢業後給予優先錄用。

    回家後我在電話中把此事告知了爺爺,爺爺笑道︰“齋藤家倒是個有心的,你曾曾祖母當年的確是那樣說的,若是拒絕倒顯得我們驕情了,你就安心接受吧。其實我讓你戴著指環的本意是增加你的安全系數,指環代表著神家大小姐的身份,而我們神家在黑白兩道還是比較吃得開的。嗯,以後這種事估計還會遇上一些,不過你做事一向有分寸,遇上了就自己看著辦吧,不必再和我說了。”

    怪不得爺爺特別叮囑要我天天戴著這枚指環,原來這背後還有這麼一重緣故。我看著手上的黑得發亮的指環,心里對曾曾祖母的恩澤十分感念,這位老祖宗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又過了幾天,期末考試的成績出來了,我上校園網一查,哈,我和另一個男生並列年級第一,太棒了!

    又查了查仁的成績,他各科成績都在90以上,數學和理科(包括物理和化學)兩門拿了滿分,總分排在年級第十一名,實在是進步驚人,這下優紀媽媽又該喜極而泣了,不過恐怕還沒達到Sam爸爸的高標準吧。

    我隱隱知道仁有跳級的打算,我猜他的目標是直接從初三跳級讀高三,然後高三的目標恐怕就是我在讀的東大了,從他學習的進度來看,跳級的願望應該不難達成。至于大學,Sam爸爸可能會比較希望他到德國留學罷。

    忽然想起媽媽前天說打算把她事務所的一名律師介紹給優紀媽媽,不知道安排見面了沒有。

    想到優紀媽媽,我不禁又想起一件糗事︰

    期末考試前我每晚都在仁家里復習功課,有天晚上因為下大雨便沒有回家,偏偏睡到半夜做惡夢時驚叫出聲,把隔壁的仁也驚動了,後半夜我是在他懷中入睡的。

    無巧不巧,第二天早上優紀媽媽心血來潮過來給仁做早餐,剛好撞到仁從我的房間走出去,隨後又看到我下樓,當時她笑得那叫一個曖昧。

    其實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仁只是充當了一晚抱枕而已。可是當晚仁就發現床頭櫃上放了一盒Durex,他壞笑著告訴我,直把我鬧了一個大紅臉。

    唉,這個未來婆婆未免太前衛了些。

    時間在忙碌中過得很快,我繼續對冰帝眾王子進行地獄式“蹂躪”,逼著樺地學會了飛揚步法,又讓聞樂對日吉若開小灶,日吉很快學會了聞樂“浮雲十八式”中的六式。

    8月11日,仁和跡部在公園網球場進行了比試,兩人打了一場長達兩個小時的拉鋸激戰,最後在搶七局打到43:43的時候雙雙力歇,比試以平手告終。

    這場比賽的觀眾只有聞樂和樺地兩個,我因為要到醫院實習沒有去看,同時也不願自己在場增加仁的壓力。

    不過從聞樂復述的情況來看,仁的水平已經超常發揮了,而跡部的體能也完全達到了我的要求,我對冰帝稱霸全國的信心又增強了幾分。

    但跡部沒有取勝讓我有些失望,他的下一個對手是手冢,以目前這個水平要打敗手冢顯然勝數不大,看來我得重新給他更換一份菜單了。

    令我想不到的是,就在同一天,剛剛通過全美公開賽預選賽的龍馬竟然悄悄地返回了東京,他專程回日本和手冢正式打了一場網球,就在仁和跡部對戰的時候,龍馬和手冢也在進行激烈的比賽,最後是龍馬小勝,比賽結束後他便直接返回了美國。

50、大賽/魔龍對決

    8月19日,全國大賽的第三天。

    繼前天的六里丘中學之後,山吹迎來了在大賽中的第二個對手︰青學。

    伴爺采納了我的建議,利用田忌賽馬的方式安排了比賽,贏是僥幸,輸則不至于太難看。

    雙打2,東方雅美和南健太郎VS桃薰組合,山吹勝。

    雙打1,新渡米和喜多一馬VS菊石組合,青學勝。

    單打3,千石清純VS河村隆,山吹勝。

    單打2,室町十次VS天才不二,青學勝。

    至此,山吹和青學都是二勝二敗,單打1成為能否晉級八強的關鍵。

    無論結果如何,田忌賽馬的策略都已經奏效,場內指導席位上的伴爺笑得桃花朵朵開,龍崎教練的臉色凝重起來。

    也難怪龍崎教練臉色不好,畢竟前一陣在關東大賽上青學因為輕敵敗給了山吹,錯失了關東的冠軍寶座,現在伴爺又以不同常規的排兵布局和青學打成了二勝二敗,她的心情自然好不了。

    仁和龍馬這場對決牽動了眾多觀眾的心,我也從冰帝的賽區跑了過來。

    比賽開始了,這是仁和龍馬的第二次交手,上次是仁小勝,但這兩個多月來龍馬的網球水平已有脫胎換骨式的提升,7月底和凱賓那一戰為他贏來了極高的聲譽,隨後又在美國青少年公開賽拿下了四連冠,前不久更打敗了手冢,仁勝出的可能實在是微乎其微。

    我緊盯著場中的一綠一藍的身影,龍馬的打法有些急躁,沒有壓力的仁則打得格外放松,刁鑽的落點不時打亂龍馬的節奏,讓龍馬在東奔西跑中不斷消耗體力。

    和龍馬的打法相比,仁的打法比較單一,大部分是不規則的長短球,帶旋轉的,不帶旋的,落地側彈的,落地不反彈的,各種球之間的切換甚是隨心所欲。發達的運動神經、良好的身體柔韌性、極佳的爆發力,再加上強大的直覺,球場上的仁象是一頭伺機而動的美洲豹,不動聲色中便已給予獵物莫名的威壓。

    龍馬在場上不知疲倦地奔跑著,他的回擊靈活而機變,貓眼燃燒著不屈的斗志,他揮拍時總是發出興奮的哈嘿之聲,感覺就象是另一頭美洲豹在和強大的對手爭奪著草原的霸權,誰也不願拱手相讓,所以只能針鋒相對,血拼到底。

    1:0,1:1,2:1,2:2,3:2……場上的比分始終無法拉開距離,仁和龍馬一攻一守,仁以攻代守,龍馬以守代攻,兩人拼殺的激烈程度牽動著全場觀眾的神經。

    總的來說,仁佔領了場上的主動權,他回擊的球全部是低球和壓網球,使得龍馬沒有辦法施展“旋風扣殺”,而龍馬則憑著不懈的斗志化解著仁的攻勢,從而贏得更多的觀眾緣,加油聲一陣接著一陣,夾雜著青學女生小田朋香特有的尖銳刺耳的叫好聲。

    半個小時後比賽打成了4:4,中場休息的時候,聞樂提著一個袋子和真田幸村等人走了過來,他們剛剛結束了D組的比賽,立海大順利地晉級八強。

    真田從聞樂手中的袋子給我取了罐奶茶,聞樂給仁扔了一罐綠茶,然後便提著袋子往青學休息區跑去了。

    聞樂走到龍馬面前遞了罐芬達,跟著又取出兩罐綠茶分別給了手冢和不二,不二笑眯眯地向我揚手示意,我也向他舉了舉手中的飲料罐,又對龍馬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龍馬抬手壓了壓帽子,我仿佛听到他在說“MADA-MADA-DANE”,不由得吃吃地笑了。

    短暫的休息後,仁和龍馬走回了場內。

    第九局是龍馬的發球局,龍馬一記外旋發球快速地砸了過來,仁眨眼間已經跑到網前進行截擊,球被他險險地打了回去,龍馬施展單腳小碎步,幾乎是同時跑到網前,球又被挑了回來,仁的回擊沒有過網。

    龍馬繼續使用外旋發球,仁利用身高優勢進行網前截擊,落點的角度變得更刁了,但龍馬似乎找到了破解的竅門,他和仁展開了網前對攻,最後竟一球不失地保住了發球局。

    第十局仁使出殺手 ——“雷霆三式”,這是他最近才自創的一種發球方法,是聞樂“閃電”發球的超強升級版,這式發球把腰力和腕力利用到了極致,時速高達280公里,快如閃電,落地成坑。

    龍馬果然抵擋不住,每次接球都被砸落手中的球拍,仁在四個發球後把比分扳平了。

    接下來又是龍馬的發球局,不愧是網球天才,他居然把“外旋發球”和“旋風扣殺”揉合成一種新招,球被高高挑起,如旋風飛向底線,落地後在原地打轉半天才停下來,跑位到落點的仁只能望球興嘆。

    仁連續丟了兩球後干脆站在底線處趕在球落地前進行截擊,但他的兩次截擊都出界了,比分變成了5:6。

    第十二局仁又使出“雷霆”,龍馬飛速上網,用零式削球截擊並順利得分,仁的雷霆第一式被破解了。

    接著仁的雷霆第二式和第三式分另被龍馬用“抽擊球D”和“影子回球”破解掉,比賽到了賽末點。

    仁最後的一個發球竟用了左手,呵,是我的“疾風”,拋球,躍起,揮拍,擊球,看姿勢竟是落地旋轉滑行的一式,球飛快地向邊線砸去。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龍馬迅步沖刺到落點前,雙手握拍,趕在球落地前把球打了回去,球旋轉著飛回並落在柱上,然後反彈到球網上端滑動了一小段距離,最後掉落在仁的這一邊,竟是文太的“走鋼索”!

    比分定格地5:7,五戰三勝,青學的加油團瘋狂地歡呼起來。

    仁敗了,臉上卻沒有半點失意,依然冷峻如昔,當他和龍馬雙手相握的時候,同樣贏得了滿場的掌聲。

    青學成功晉級,龍崎教練終于綻開了笑臉,她和同樣笑容滿面的伴爺在場邊握手道別,凱旋的龍馬則被他的一幫子“馬粉”團團地包圍住了。

    我從壇太一的推車上取了飲料和毛巾,笑意盈盈地走到仁的跟前,把飲料遞給他後,便伸手給他擦拭臉上的汗水,笑道︰“剛才那招‘疾風’打得不錯哦。”

    仁沒吭聲,只站在那里坦然地接受我的服務,山吹眾人早已見怪不怪,其他學校未來得及走掉的學生卻紛紛向我們投來驚奇的注目禮,聞樂和真田等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掉了。

    盡管止步在十六強,伴爺對這個成績仍是十分滿意,在晚上舉行了豐盛的慶祝宴,我這個“有功之臣”自然也去了,結果被千石和東方等人用清酒灌了個半醉,最後連自己怎麼回家的也沒有概念。

    腦海中最後的印象,是自己喝完千石敬的酒後有些頭暈,然後趴在仁的懷里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卻是在家中的房間,找聞樂一問,才知道是他在仁的家門口把我“截”了回來,還說當時仁的臉色很不好看,看樣子對我醉酒很生氣。

    我心里暗暗好笑,仁生氣的對象恐怕不是我罷,聞樂真是活寶。

51、王戰/冰帝奪冠

    在8月的流火中,全國大賽賽繼續如火如荼地舉行著。

    我和聞樂對冰帝的特訓在月初就進入了實戰階段,我們特意從準正選中挑出八名隊員,對正選們進行一對三訓練,也即一名正選對上另外一名正選和兩名準正選,進行限時對抗賽,此外我們還特別對跡部進行了加料訓練。

    為了確保正選們良好的身體狀態,我讓小叔精心制訂了他們的營養菜單,跡部把這些菜單交給了他的管家,正選們每天都在跡部家食宿,感情越發融洽起來。

    8月21日,A組的青學打敗獅子樂中學,C組的四天寶寺打敗比嘉中學,雙雙晉級四強。

    8月22日,B組的冰帝打敗名古屋星德,D組的立海大打敗不動峰,拿下四強另外兩個名額。

    8月25日,冰帝在半決賽打敗青學,青學止步四強。

    在這場比賽中,忍岳組合在搶七局中擊敗“黃金雙打”,慈郎打敗桃城武,跡部以7:6小勝手冢。

    青學勝出的兩場分別是︰乾薰組合打敗鳳冥組合,龍馬打敗日吉若。

    和爸爸探討過後,我和聞樂重點放在對冰帝雙打的訓練,對跡部的特訓更是半點也不敢放松,每天跡部都得以一敵二和我們兩人進行早晚各一場實戰。他的兩大絕招“唐懷瑟發球”和“破滅的輪舞曲”都在實戰中進化成升級版,此外還練成了“冰之世界”,他的洞察力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8月26日,立海大打敗四天定寺,同樣殺入了決賽。

    暑假已接近了尾聲,28日下午仁和我送聞樂去了機場。

    離開機場的路上我很沉默,仁升起車子的頂篷,又打開車頭的音響,倒了一會帶子,熟悉的旋律響了起來,噢,是張學友的《祝福》︰

    不要問不要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一刻偎著燭光讓我們靜靜的渡過

    莫揮手莫回頭當我唱起這首歌

    怕只怕淚水輕輕的滑落

    願心中永遠留著我的笑容

    伴你走過每一個舂夏秋冬……

    張學友深情的演譯把我帶回了遙遠的從前,我嘴角含笑,眼里卻涌出了淚水,仁能找到張學友的唱碟,我卻再也見不著前世的家人和朋友……

    仁的右手悄悄伸過來握住了我的左手,我心里一暖,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今生的我有幸福的家庭,有疼愛自己的長輩,有熱愛生活的朋友,還有深愛著自己的仁,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說再見,再見不會太遙遠,若有緣,有緣就能期待明天,你和我重逢在燦爛的季節……”張學友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反復地詠唱著。

    是的,聞樂,我們重逢的日子不會太遠的,再過三個多月便是聖誕節了……

    8月31日,是冰帝和立海大雙雄爭霸的日子。

    我的心情很復雜,立海大是我的前世的摯愛,現在卻將和我親手特訓兩個月的冰帝爭奪全國冠軍的寶座,真田他們成功衛冕的機率怕是要大大降低了罷。

    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出現在賽場多少會有些尷尬,猶豫再三,最後我沒有去觀看這場決賽,只讓小叔安排人去拍錄像。

    比賽在下午舉行,我在武館對著人體穴位圖打了一個下午飛鏢。

    下午五點多鐘,跡部興沖沖地打來電話︰“飛揚,我們勝利了!”

    被他意氣飛揚的情緒所感染,我笑道︰“恭喜你!景吾。請代我向大家道賀吧。”

    跡部的聲音里透著濃濃的喜悅︰“道賀的話還是你自己對大家說吧,今晚的慶賀宴你一定要來!”

    “行,到時候我和爸爸一起去。”

    “好的,晚上見!”跡部痛快地掛上了電話,我卻愣怔了好一會。

    沒過多久小叔拿著錄像帶回來了,遠遠看見我便笑道︰“飛揚,你今天不去看決賽真是可惜了,跡部打敗了幸村呢!”

    原來小叔親自去現場拍了錄像,在他一番繪聲繪色的描述後,我大致知道了比賽的情況︰

    雙打2,鳳冥組合打敗了桑原和文太;

    雙打1,忍岳組合打敗了柳生和仁王;

    單打3,日吉若在搶七局敗給切原;

    單打2,樺地以4:6敗給了真田;

    單打1,跡部以7:6小勝幸村。

    想不到我和聞樂的戰略部署竟是如此成功,我們前段時間一直在重點訓練雙打和跡部,目的就是要拿下這三場比賽,想不到天隨人願,一切都太順利了!

    到客廳去觀看錄像帶,看到冰帝眾人流暢自如地使出自己那幾式絕招,我不禁有幾分自得︰

    鳳用“游雲”拿下了三個球,冥戶用“狂雷”成功扣殺了兩次,岳人用“急雨”左手式輕取三分,慈郎用“疾風”和“輕霧”共拿下五分,飛揚步法也幫助忍足和樺地跑位零失誤,日吉若則用聞樂的“閃電”和“浮雲”拿下一局……

    跡部和幸村的比賽讓人看得賞心悅目,跡部美在傲氣天然,隨意揮灑著舍我其誰的氣勢,幸村則美在霸氣十足,凌厲霸道的進攻分明有著王者風範;跡部高傲如雄獅,幸村威勇如猛虎,兩人是王對王,有棋逢對手的惺惺相惜,更有著一決雌雄的強大斗志,同樣肩負著團隊的榮譽和使命,唯有施展渾身解數,全力進行激烈無比的拼殺。

    第二次觀看幸村打球,我不由得再次感嘆,運動中的“美人”哪里還有一絲平常憂郁柔美的模樣?

    至于跡部,無論場上還是場下,他很容易給人一種尊貴如王的感覺,就沖著他那份與生俱來的自信和張揚,再自戀也是不過份的罷。

    畫面不停切換著,跡部和幸村的比分始終沒有拉開,最後殺入搶七局。

    大概是因為病愈不久的關系,進入搶七後,幸村的體能明顯落在下風,他的球速降低了,跑位也慢了下來,臉上汗水淋灕,只在勉力支撐著。這時跡部的體能優勢發出了威力,他加大了擊球的力度,交替著用唐懷瑟發球和輪舞曲展開攻勢,幸村漸漸變得疲于應付,回球一次比一次力不從心,最後跡部把比分鎖定在19:17。

    冰帝龐大的加油團高聲地歡呼起來,畫面上突然閃過真田失落黯然的臉,我的心不期然地抽搐了一下。

    悵然地低聲一嘆,唉,弦一郎,對不起。
作者: kit3emily    時間: 2012-8-6 13:58

52、警告/激情一吻

    新學期開學了,我和仁又恢復了正常的生活節奏,我依舊在雙休日到醫院實習,除了網球社每月的例行淘汰賽,我在學校依舊享受著免參部活的特權,下午的部活時間成為我固定泡圖書館的時間。

    9月中旬手冢托人送來兩張青學音樂會的邀請券,隨後我又接到跡部邀請伴奏的電話,原來冰帝男網成為了今年青學音樂會的特別邀請嘉賓,我找了個理由推辭掉了。仁對音樂會沒有興趣,我也提不起勁,干脆把邀請券送給了鄰居家正在讀國中的女孩。

    仁的功課排得很緊,通常每晚都要學習到十二點甚至更晚,我心疼之余,便抽時間向惠子阿姨學習做點心,努力半個多月後終于出師了,接著我又向優紀媽媽學了幾款蛋糕的制作方法,于是仁每晚都能吃上我親手準備的宵夜,他的授課老師也跟著添了口福。

    10月的某天,仁終于對我說出了他跳級的計劃,他的打算果然如我猜想的那樣。

    我當然是雙手贊成的,按照仁的計劃,我們將來走入社會的時間就差不多同步了,這絕對是件值得爭取的事。

    自此我每晚都和仁呆在一起學習,他上課時我便看自己的專業書藉,踫上感興趣的課程,我就陪他上課,下課後用過宵夜,然後便一起探討功課上的問題。

    為了省事,我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家里,偶爾才去爺爺和外公家住上一兩晚,他們得悉後居然戲說讓我搬去和仁同住,咳,我這些長輩怎麼都沒有身為長輩的覺悟呢?郁悶呀。

    回頭和仁一說,仁笑道︰“好啊,我沒有意見,反正我們遲早是一家,老太婆可是早就把房間布置好了。”

    我哼了一聲,沒好氣地睨他一眼︰“你當然沒有意見,何止是房間,你媽連‘作案工具’都給你準備好了。”

    仁哈哈大笑,半響才停了下來,悶悶地說︰“風你搬過來吧,我喜歡抱著你睡,我保證不亂來,好不好?”

    我心中微微一蕩,卻挑眉笑道︰“好啊,只要你能讓我爸點頭,我立馬搬來。”

    仁的臉垮了下來,悶聲說道︰“你還不如直接說不呢。”

    呵呵,不知為什麼,仁好象特別怕我爸,每交見面都恭恭敬敬地問安。我和聞樂卻極喜歡膩爸爸,大概是因為他對我們極度寵溺的緣故吧,說來也怪,我只有在爸爸跟前心理年齡才會和生理年齡完全一致,經常會跟他撒嬌耍痴,爸爸好象也特別吃我這一套。

    我笑了笑說︰“你不就嫌我陪你的時間少嘛,從下周起星期天我只實習半天好了。”

    仁頓時喜形于色,他只有星期日的白天可以自由支配,我能陪他半天當然比沒有強。

    10月中,爸媽再度去了法國,慶祝他們的結婚一周年去了。

    為了幫助仁順利跳級,我用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系統詳盡地總結出中學六年各門必修課的重點、考點和難點,並在網上搜羅了歷年的考題,每門必修科都整理出十套模擬試題。

    當我在11月中旬把厚厚的一大撂資料交給仁的時候,仁激動得抱著我狂吻了許久,差點使我成為史上第一個因接吻缺氧致死的女人。

    爸媽不在家,我被仁霸道地留宿了,雖然不再有火爆的“洗澡事件”,但每晚都同床共枕,醉人的親吻,溫柔的愛撫,甜蜜的呢喃,我在纏綿中失陷了半壁江山,卻苦苦堅守著最後一道關卡,仁倒也不勉強,只是早晚多了些沖澡的次數。

    每次早上在仁溫暖的懷抱中醒來,對上他帶笑的眉眼,我心里總是充盈著快樂,是那種心有所屬的喜悅。

    似乎是從一開始,仁便習慣在醒來後在我額頭印上一個早安吻,然後起床開始他每日的晨練,我則在晨跑回來後到廚房準備兩人的早餐和午飯便當。

    甜蜜的“同居”在爸媽回來的前一天才宣告停止,雖然相處方式仍和以前一樣,但感覺上卻有了很大的不同,我和仁之間更親密也更默契了,往往一個眼神,一個簡單的手勢就能知道對方的意思。

    也許是因為愛情的滋潤,我清秀的臉上總是神采飛揚,同時一改往日總是一身運動服的形象,每天都穿著時尚的秋裝上學,美千代笑稱這是愛情的力量。

    隨著形象的改變,我在東大的課桌抽屜不時會冒出一兩封粉紅色的告白信,有時在校園還會踫上攔路表白的男生,大學的男生就是膽大,明知我已經有未婚夫,卻仍然敢于追求,我在婉拒之余,虛榮心卻也得到了滿足。

    與此同時,仁在山吹也大行桃花運,千石特意跑到東大告訴我,仁的眾多“粉絲”在關東大賽後正式成立了亞久津後援團,共有一百多名成員,數量上已經趕上東方雅美了。

    千石期待看我變臉的樣子讓我暗暗好笑,可惜只能讓他失望了,我笑得一臉的燦爛。

    喜歡仁的人越多,只會說明我眼光好,對此我當然只有高興的份。

    我的損友美千代也做了和千石一樣無聊的事,但仁的反應顯然和我截然相反,他在周五到東大接我的時候,竟然在人來人往的圖書館門口旁若無人地吻我,我當時被他抱得死緊,只能被動地承受著,後來竟沉醉在他高超的吻技之下。

    這件事成為了第二天校報的頭條,校報上赫然寫著“校園深秋的浪漫——本報訊,昨日下午五點二十分,某女生和某男生在本校圖書館大門外上演‘激情一吻’,時長三分四十六秒!該男生在擁吻女生之後,用冷冽如刀的目光掃視了一遍周圍的學生,眾人紛紛被其霸道凌厲的勢氣所震懾,隨後該男生擁著女生揚長而去。據消息靈通人士透露,該女生最近正在大行桃花運,是以本記者有理由猜測,該男生的行為極有可能是在警告本校男生。”後面還羅羅嗦嗦說了一大段,最後還提示本校男生追求女友時務必要注意安全雲雲。

    在這篇令人哭笑不得的報道下面還附了一張接吻魚的圖片,圖中兩條魚兒‘接吻’的樣子被畫得極盡逗趣。

    咳,還算萬幸,校報還算尊重人,沒有用真人照片。

    想不到仁竟用這樣的方式宣示所有權,害我在東大知名度大增,告白信是減少了,可我刻意低調的校園生活也徹底被破壞了。

    美千代這個可惡的始作甬者被我狠狠地收拾了一通,雖然于事無補,但多少讓我出了一點怨氣。

    實在是交友不慎哪。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秋去冬來,擁吻風波在臨近聖誕的時候終于平息了,聞樂也從英國趕了回來。

    平安夜我和仁帶著禮物去看望優紀,卻意外地在優紀的咖啡店里見到青木雄叔叔,看到吧台前兩人親密的樣子,我頓時明白過來,原來媽媽介紹給優紀的是他。

    青木雄叔叔是所里的首席律師,他的知識面十分淵博,言談詼諧有趣,我每次去事務所總要找他聊上一會。听媽媽說他今年38歲,已經離婚了好幾年,唯一的女兒判給了女方。

    一番介紹和寒暄後,仁緊盯著青木叔叔,半天沒有說話,青木叔叔則淡定地微笑著回視他,兩人好象在用眼神交流著什麼,搞得氣氛怪怪的。

    優紀有些緊張地看向仁,我扯了一下仁的衣袖,仁半天才收回目光,我忙陪著笑說︰“青木叔叔,優紀媽媽,你們忙,我和仁還有事先走了。”

    拽著仁離開咖啡館,我把自己所知道的關于青木雄的情況全部告訴了他,仁默默地听著,最後憋出一句︰“能和我對視那麼久,倒是個爺們。”

    仁的嘴角微微上揚,我不禁啞然失笑,敢情他和人對視半天是為了考較對方的膽魄呀,男人的邏輯果然和女人大不相同。

    不過看來青木叔叔已經初步過關了,我暗暗為優紀媽媽高興。

53、生辰/跳級之賀

    送走前來賀生的朋友,前一刻還熱鬧無比的院子一下子安靜下來。

    輕柔的晚風送來薔薇花淡淡的甜香,沁人心脾。

    仁拉著我的手走回客廳,廳中的方桌堆滿了用各色彩紙包裝得漂漂亮亮的禮物,旁邊有一盆綠油油的仙人掌,上面綁著粉紅的絲帶,一看便知是酷愛仙人掌的不二所送。

    突然看到桌上躺著一個扎著藍緞帶的文件袋,我驚訝地咦了一聲。

    “那是父親托你爸送來的,說是對我順利跳級的嘉獎。”順著我的視線一看,仁聳了聳肩︰“看那樣子就知道,裝在里面的恐怕不會是什麼好果子。”

    “你快拆看禮物吧,看看大家都送了些什麼。”我的興致被勾起來,朝桌上的文件袋多看了幾眼。

    仁走過去拿起了文件袋,呵呵,看來仁對它也和我一樣的好奇呢。

    文件袋很快被打開了,里面裝的是一本深藍色存折和一張對折的淺藍色便箋,仁翻開存折,我湊上前一看,存折上的數目竟然是五百萬日元!

    “父親要求我在一年內把存折上的數目翻上三倍。”仁看完便箋後眉頭一挑,意氣昂揚地說道︰“這道題目我接下了!”

    我接過便箋,上面赫然寫著︰翻一倍是及格,兩倍是良,三倍為優。

    心不在焉地拆看完其他禮物,仁忽然似笑非笑地望向我︰“禮物好象少了一份吧?”

    我指著他白色襯衫上的奶油痕跡笑道︰“我的禮物等會再給你,你先上樓洗澡吧,我把地上清理一下。”

    “不行,你衣服上也有奶油,要洗一起洗。”仁邪邪一笑,把我攔腰抱起,不由分說的舉步便走。

    走到二樓的時候我的發帶松掉了,頭發象瀑布似的披灑下來,仁望向我的眸色暗了暗,腳下加快了步伐。

    到了三樓,雙足著地後我趕緊逃離仁的懷抱,急急地拋下一句話便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房門後平復了一下過速的心跳,我從昨天的購物袋中取出一條性感的黑色睡裙,又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盒子里面是兩條花樣別致的領帶。

    在3月中旬得知仁的畢業成績是全優之後,我就默默在心里作了一個決定︰只要仁能順利從國三跳級到高三,我便在他十六歲生日完完全全的交出自己。

    誒,時間過得好快,轉眼我已經和仁相戀兩年了,六歲時的相識仿佛還是昨天發生的事,當年那個孤獨的少年如今已經長成高大威猛的酷哥,性子也在生活的磨礪中去盡了乖張和戾氣,變得沉穩和內斂起來,對我更是醉死人的溫柔與體貼,唯一不好的,是他對我強大得有些過分的佔有欲……

    訂婚後的這一年,我們之間越來越親密,卻始終看得到吃不著,仁憋得很辛苦,我是看在眼里的,心里卻是無奈得很,就算是現在,這具身體也才十六歲而已。

    只是,今年冬天仁洗冷水澡的次數未免多了一些,雖然仁只感冒了兩次,我心里卻大大的疼了兩回……

    新年時量了量身高,我終于長成了一米七,總算是趕上了媽媽的個子,而仁也長成了一米八六,比Sam爸爸還高出兩公分。近三個月來我們都沒有增高,看樣子骨胳基本上定型了,這時候那個應該不妨事了吧?想到這里我的臉不由得一陣陣發熱。

    收拾了一下亂七八糟的思緒,我把禮盒放在床頭櫃上,拿起睡裙壯士斷腕般毅然決然地走進浴室……

    **************************以下轉為魔王的視角***************************

    “半個小時後過來拿禮物!”飛揚剛才是這麼說的,我听得很清楚。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慌亂,一張俏臉紅得象著了火,就象是院中盛開的薔薇花。

    在熱水噴頭下里沖洗著身體,我的思緒有些紛雜。

    去年暑假聞樂告訴我薔薇是飛揚最喜歡的花,于是我找人在院中花圃種上了好大的一片,又順著圍牆栽種了好些,想不到今年幾場春雨後便陸續開了起來,深深淺淺的紅把院子裝點得春意盎然。

    飛揚果然很喜歡薔薇,前幾天還在院子里對著花吟誦了很長的一首詩,我只隱約听出“春光懶困倚微風”和“可愛深紅愛淺紅”兩句,咳,中國菜,中文歌,唐詩宋詞,飛揚的中國情結還真不是一般的濃,看來我得在中文上多用點心了。

    想遠了,剛才飛揚的臉紅得不大正常,其實我說一起洗澡只是逗弄她而已,她有必要把臉紅成那樣嗎?自從去年懲罰性給她洗了一回澡之後就再也沒有第二次了,因為我發現那樣的“懲罰”對自己更是一種酷刑。

    咦,不對,這樣的話我起碼說了十次八次了,開頭的兩三次飛揚的臉還紅上一紅,後來逗弄多了,知道我只是說說而已,早就變得面不改色了。

    可以肯定,飛揚剛才絕不是因為我的話而臉紅的,那到底是為什麼呢?

    等等,“半個小時後過來拿禮物”——既然是禮物,為什麼是我過去拿而不是她過來送?

    莫非話中另有玄機?

    細細回想著她說話時的模樣,我慢慢勾起了唇角。

    洗完澡,我把胡子茬刮了個干干淨淨,吹干頭發,然後便披著浴袍走向隔壁。

    站在門外,我伸手在門上不輕不重地敲了兩下。

    “進來。”房內傳來飛揚悅耳的聲音,微微抬高的尾音泄露了她緊張的情緒。

    我噙著微笑推門而入,反手把門關上,緩步走了進去。

    我猛地頓住了腳步,眼里看到的春色讓我血脈賁張。

    只見飛揚半躺在床上,含羞帶笑的雙眸似有光華在靜靜流轉,她身上穿著黑色的吊帶睡裙,啡色的長發隨意地披灑著,紅艷的嘴唇,雪白的胸脯,平坦的小腹,修長的大腿……在暖色的燈光下,黑與白相互映襯著,說不出的美艷和魅惑。

    我嗓子一陣陣發干,喉頭無意識的動了動。

    “嗨,喜歡這份禮物嗎?”飛揚沖我眨了眨眼楮,抬起左手拂了拂額前的幾縷發絲,無名指上的白金鑽戒閃耀著璀燦的光芒,和中指上的黑色指環相映成趣。

    我心頭一熱,這枚白金戒指她只在訂婚當晚戴過一次,平時為了方便活動,她和我一樣只戴黑指環。

    今天她特意戴上這個,是代表承諾嗎?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我定定地望向飛揚。

    在我熾熱的注視下,飛揚的雙頰泛起紅暈,我受了盅惑般走近,執起她的右手吻了起來。

    吻遍她縴長的手指,我又吻向她明亮的眼楮,俏挺的鼻子,敏感的耳垂,甜美的唇瓣……

    飛揚熱情地回應著我的吻,唇舌交纏中,一種奇特的酥麻感從口腔開始蔓延,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身體里像是點燃了一把火,而這把火燒得越來越旺。

    我抱著飛揚倒在床上,急切地舔吻她白皙的脖子和胸脯,粗魯地扯掉飛揚身上礙事的睡裙,當她光潔迷人的胴體全部裸露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的呼吸一滯,翻身覆在她的身上。

    低頭含住飛揚右胸的渾圓,用舌頭舔吮著,又用手撫弄左側的小山峰,粉紅的峰尖在我的愛撫下逐漸硬挺起來。

    我的手在飛揚的身上游走著,慢慢探向下面的幽谷。

    在我恣意的挑逗撫弄下,飛揚微微嬌喘著,嘴角不時溢出細碎的呻吟,她的眼楮閉得緊緊的,臉上的表情似是難受又似是愉悅,溫熱的身體不時輕栗,我探向幽谷的手指漸漸變得濡濕。

    我試探著伸入一個指頭,很快便遇到阻滯,飛揚的身體繃得緊緊的,收回手指,我用身下的火熱抵住了濕潤的幽谷。

    “第一次會比較痛,你忍一忍。”我說話的聲音十分沙啞,飛揚的臉又漲紅起來,像是熟透的桃子。

    腰下猛力一沉,在飛揚的痛呼聲中,我的硬挺沖破障礙進入了一個緊窒濕熱的甬道。

    加大力度一個沖刺,我的硬挺全部沒入在緊密的甬道里,**被緊緊包圍的感覺帶來一陣強烈的滿足和快感,我抽動了一下。

    “痛,不要動!”飛揚再次痛呼出聲,我停了下來,卻見她的臉皺成了一團,抖動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

    我憐惜地吻掉她的淚珠,溫柔地吻上她有些腫脹的嘴唇,飛揚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我的吻也漸漸由溫柔變得狂野,她臉上露出迷亂的表情,雙手緊緊環著我的脖子,熱烈地回應著,我重新律動起來。

    才開始抽動飛揚就皺起了眉頭,卻緊咬著嘴唇承受著我漸漸加快的抽插。

    我卻已經停不下來,感覺像是置身在雲端,每一次律動都帶來無盡的快感,同時渴望得到更多。

    我在潮水般的快感里沉沉浮浮,當快感漸漸累積到頂點時,我加快了沖刺的速度,最後低吼著釋放在一次大力的插入里。

    飛揚癱軟在我的懷里,我愛憐地抱緊她,想到她終于完全地屬于自己,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柔軟。

    懷中的人兒緩緩張開眼,看著我的眼神微微有些怔忪。我輕笑著親了親她的鼻子,說︰“這份禮物我很喜歡。”

    飛揚俏臉一紅,突然張口在我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一陣尖銳的刺痛傳來,我不由得吸了一口氣,這一咬在我的肩膀上留下了兩排深深的牙印。

    眼里閃過一絲懊惱,飛揚伸手輕輕撫上牙印,嘴里卻不肯示弱︰“哼,誰讓你剛才弄得人家那麼痛的。”

    我寵溺地笑了笑,翻身下床,抱起她走向浴室……

54、蛻變/同居之後

    睡意朦朧中感覺臉上一陣麻癢,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楮,對著仁放大的笑臉,腦子有一瞬間的短路。

    “早安,寶貝。”放下手中啡色的發絲,仁俯下身在我額上印下輕快的一吻,神情愉悅得象是中了六合彩。

    仁走到窗邊拉起外層的布簾,金色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紗照射進來,突然的光亮令我眯起了眼楮,今天仁穿著白襯衫和藍牛仔,簡單的搭配看起來格外清爽。

    “如果不想遲到,我們得在二十分鐘內出門。”仁走過來拿起床頭櫃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去掉外包裝的禮盒,說︰“領帶很漂亮。”

    哎呀,二十分鐘!我忽然反應過來,一抬手,身上的絲被往下滑落,露出一大片深深淺淺的紫紅色吻痕,我趕緊拉起被子,昨晚的激情卻象鏡頭般在腦海里回放。

    仁眼里滿是笑意,我又羞又惱,還未來得及發作,他已經大笑著逃出門外。

    听到房門被帶上的聲音,我趕緊爬起床,渾身的酸痛令我一陣苦笑,昨晚一起洗澡的後果是掀起再度的激情,仁實在太強了……

    十五分鐘後我跑下樓,坐在餐桌前的仁給我遞了杯熱牛奶,注意到我脖子上圍著絲巾,他微微一愕後便揚起可惡的笑容,不怕死地說︰“絲巾和裙子很配,很好看。”

    我恨恨地剜了他一眼,一口氣喝完牛奶,隨手拿了塊點心,氣乎乎地說︰“走吧,這筆帳晚上再算!”

    仁憋著笑走在我的旁邊,說︰“別生氣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我哼了一聲沒理他,大三是流動教室,今天早上第一節課是石川教授的“臨床病例分析”,以石川教授的受歡迎程度來看,如果美千代沒給我佔位子,我很可能就得擠在後排听課了。

    也許是沒來得及清洗的床單泄露了我和仁的“奸情”,晚上回家後,仁被爸爸叫進了書房,媽媽也對我進行了一通“訓話”,不過,如意料中的一樣,媽媽對我並沒有什麼責怪,只是強調說要注意避孕安全,不可因此影響學習雲雲。

    相比之下,優紀媽媽的反應則要“熱烈”得多,咳,為兒子“作案”準備“工具”的母親,其態度還能有什麼可說的。

    就這樣,在家人的默許下,我和仁開始了同居生活。情欲之門打開後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仁每晚的精力都好得出奇,我每天早上都會渾身酸痛,鬧鐘變得不可或缺,晨跑也一度中止了,而“罪魁禍首”卻象沒事人一般,晨練也沒有耽誤,直把我氣得牙癢癢的。

    為了躲避仁的折騰,我每周都抽出三四天住到爺爺、外公家,同居變成了“半同居”,仁對此雖然頗有微辭,卻慢慢變得有節制起來。

    關系的轉變使仁變得更加成熟了,他身上多了一種包容的氣度,清峻的臉上全然褪盡了青澀,言行舉止中自然而然地煥發出自信的魅力,整個人竟象是突然間完成了從少年到青年的蛻變。

    仁的變化令優紀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我爸媽也十分高興,自此對我的約束更是松上加松,越發的放任了。

    仁的精英課程依舊排得很滿,星期天也變成了學習外語的固定時間,壓力一下子大了,在學校的社團活動成為了仁唯一能放松的時間,由于上高三後參加的是劍道社,他每天晚上都在家里打坐一個小時,在劍道水平不斷提高的同時,性子也更加內斂了。

    我成為了東京綜合醫院的實習護士,實習場所也從注射室轉到了急救科,輾壓傷,燒烙傷,刀傷,跌傷,打傷……各色各樣的傷口看多了,我漸漸從最初時的緊張、恐懼和惡心變得麻木和習以為常,在送了幾次搶救無效的病人去太平間之後,看到死人也不再害怕了。

    急救科的工作通常是忙碌而有序的,偶然得閑,我便在醫生的指導下學習病例分析和傷口縫合技術。

    大三的解剖課多了起來,有了在醫院的實習經歷,大一時的暈血早已成為遙遠的過去式,我對活生生的動物下刀時總是從容自如,發揮出色,解剖水平亦日趨完美,成為了渡道教授最為得意的門生。

    因為學習成績一直保持在年級前五,原來的理由再也用不上,又不想搬出自己和狐狸校長的約定,我在兩位部長的強勢要求下不得不恢復已經翹了兩年的部活,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後達成了我每周參加四次部活的協議,男網和女網各兩次,分別是單打和混雙的訓練。

    泡圖書館的時間少了,晚上看書的時間變得珍貴起來,我每晚和仁在書房里各忙各的,只在讀書的中間,偶然交流一個眼神,感覺特別的溫馨。

    我的時間相對仁而言還是比較自由和輕松的,依舊每晚動手準備宵夜,依舊每天早上做早餐和中午的便當,仁在我的精心“飼養”下保持著極佳的體魄,體重雖然沒有增加,卻也沒有在繁重的功課下減少,用外婆的話說,是依舊壯得象牛,對此,我自然是功不可沒。

    同居後我把實習時間固定在周六,星期日早上陪著仁學習外語,下午則去爺爺家或外公家呆上半天,偶然去龍馬家和南次郎叔叔打上一場網球,日子倒也過得有滋有味。

    為了完成父親的“生日大禮”,仁在朋友新開的西餐館投資了兩百萬日元,余下的三百萬則全部投在短線股上,他每日都隨身帶著筆記本,密切關注著股市的變化,不時進行買入和拋出,在他的影響和帶動下,我也成為了新股迷,漸漸從中找到了賺錢的樂趣。

    我的“半同居”只維持了兩個多月,每當我不留宿的夜晚,仁總是堅持相送,結果長輩們嫌我們來來去去太過麻煩,竟以方便學習和增進感情為理由,很干脆的把我“打包外送”了,于是我和仁的“半同居”又變成了同居。

    看到仁得意的樣子,我不禁懷疑他是算準了長輩們會心疼他才故意堅持相送,同時卻也為他贏得家人的認可而暗暗歡喜。

    蜜運中的優紀得悉此事後樂得不行,聲稱自此她兒子就歸我了,她只等著抱孫子。直令我好一陣無力,這樣的媽分明和甩手掌櫃一個德行嘛!

    不過如家人所願,在短期的磨合後,我和仁的感情確是越來越深厚了,雖然仁極少說那三個字,卻總在行動中把愛意表露無遺,或是例行的早安吻和晚安吻,或是親昵的一聲寶貝,或是晚間看書時默默投來的一個眼神,或是開車時右手與我左手習慣性的相握,或是在眼中流露的愛戀與痴迷……所有的這些,都讓我深深感受著被愛的幸福。

    就這樣,同居的日子過得甜蜜而充實,一切都似乎是自然而然,沒有絲毫的勉強,卻又總在不經意間收獲著感動與喜悅……

    付出,並得到著。

    愛,並被愛著。

    也許,這便是生活和幸福的定義罷。
作者: kit3emily    時間: 2012-8-6 13:58

55、情敵/東大風雲

    4月2日,開學的第二天,在一幢歐式風格的別墅里。

    春光正美,奼紫嫣紅的玫瑰園里,幾只白色的粉蝶在花間快樂地飛舞著,跡部默然站在一株紫玫瑰跟前。

    “少爺,您要的資料來了。”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快步走來,手中拿著一個藍皮文件夾。

    接過文件夾,跡部略擺了擺手,中年人悄然退下。

    把資料飛快地掃視了一遍,跡部英挺的雙眉微微向上挑了挑,抬手撫了撫右眼下的淚痣,精致到極點的臉上忽然綻開極其魅惑的一笑,低喃道︰“直接跳級到高三,下一步便該是去東大了吧,哼,想當本大爺的學長麼,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幾天後,跡部從冰帝高中部一年轉到了高中三年。

    又過一個星期,忍足成為跡部的鄰桌,他用富有磁性的關西腔解釋似的說︰“你不在的日子很無聊。”

    差不多在同一時間,幸村從柳軍師處得悉山吹某人和冰帝某人先後跳級的消息,紫水晶般的雙瞳迸射出懾人的光芒,軒眉一揚,他雲淡風輕地笑了笑︰“直接到東大也未嘗不可,不過高三就高三吧,可以和隊友們再相處一年呢。”

    于是,4月底立海大高中部多了一名紫發美少年。

    5月的上中旬,真田、柳和柳生也相繼來到紫發美少年的身邊。

    5月中旬,一個亞麻色發質的少年笑眯眯地對鄰桌的兩名“四眼”少年說︰“吶,听說跡部、忍足、幸村、真田、柳和柳生他們都跳級上了高三,事情好象很有趣呢!”

    “跡部、幸村和真田的跳級有90%的可能與山吹的亞久津仁有關,忍足、柳和柳生三人的跳級100%的可能是想陪伴好友,看來明年飛揚就讀的東大將會十分熱鬧呢。MA,既然柳已經跳級,我自然也不能落後。”某人的方型眼鏡後面閃過一抹白光。

    “既然對手們都上了高三,我們當然不能落後,不要大意地做好跳級的準備吧!”冰山般冷峻的少年有一頭漂亮的茶金色頭發。

    聞言,亞麻色頭發的少年笑得更歡了。

    5月底,不二、手冢和乾三人成為了青學高中部三年的新成員。

    第二年櫻花盛開的時候,十名跳級少年全部考入了東京大學,成為東大轟動的新聞事件。

    亞久津仁、跡部、幸村和真田就讀于東大商學院,忍足和柳生就讀于東大醫學院,柳和手冢就讀于東大歷史系,不二就讀于東大新聞系,乾就讀于東大化學系。

    跡部、忍足、幸村、真田、柳、手冢和不二成為東大男網的新正選,手冢當選為男網部部長,東大原來的男網正選集體下馬,女正選依舊保留著原來的兩個名額,分別是大四的神飛揚和石井尚美。

    男網部很快成為了東大最受歡迎的社團。

    乾加入了花草社,柳生加入了音樂社,亞久津仁和真田加入了劍道社。

    一個月後,跡部和幸村在東大學生會的競選中以一票之差的成績分別就任學生會正、副主席,忍足當選為學生會秘書長。其他七人沒有參加競選。

    正如乾在一年前預言的那樣,東大這一屆的一年級新人果然是群英薈萃,東大的眾多女生,特別是商學院的女生們在大飽眼福之余很快成為王子們的鐵桿“粉絲”。

    ************************以下轉為亞久津仁的視角************************

    十七歲是我人生的第一個轉折點。

    我提前一個月完成了父親在去年生日時下達的任務指標,也如願以償地拿到了東大的錄取通知書。

    父親給我的獎勵是免去了星期天的學習任務,晚上的精英課程也由原來的三小時減為兩小時。

    到東大報到時意外地看到跡部、幸村和真田等人,我心中頓時敲響警鐘,我和飛揚已經訂婚兩年了,這幾個討厭的家伙還沒死心嗎?

    幸村(微笑著對我點了點頭)︰亞久津君,我們分在同一個班呢,以後請多關照了。

    真田(面無表情地緊盯著我的眼楮)︰听說你在學劍道,改天我們切磋切磋吧!

    跡部(拔弄了一下額前的發絲,自戀地輕笑)︰艾貝爾集團的大少爺麼,本大爺很期待明晚的宴會呢。

    ……

    我不動聲色應付了幾句,心下暗道︰如果你們膽敢招惹飛揚,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第二天是我的生日,父親以艾貝爾集團董事長的名義在東京飯店為我舉辦了一個隆重的慶生宴會,正式把我介紹給東京商業界的同仁,來賓大部分是和艾貝爾集團有業務往來的客戶。

    父親在東京呆了一個星期,在他的安排下,家里多了一對夫婦︰竹澤管家和小松阿姨。車庫也多了兩輛車子,一輛豐田和一輛加長型林肯。

    于是,我和飛揚過起了由管家專車接送著上學放學的日子。

    父親說這是家族的體面,日本人特別重視這些,所以只能入鄉隨俗。我很不以為然,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我才不干呢,畢竟和專車接送相比,我更喜歡的是自己開車飛揚坐在副駕駛座的感覺。

    ——笨,有人接送我們可以在車上補覺呀,有福不享才是傻瓜吶。

    ——想自己開車不是還有雙休日嘛,以後我去醫院實習的接送就歸你了。

    飛揚的話令我放棄了自己開車的打算,她每次上車後總是習慣性地靠在我肩膀上假寐,並稱之為補覺。看到她慵懶的模樣,每每令我心底涌起一股憐惜和柔情,擁著她,感覺象是擁有了天底下最珍貴的東西。

    時間一長,我也漸漸養成了在車上閉目養神的習慣。

    飛揚的生日過後不久,老太婆和青木雄舉辦了一個簡單而隆重的婚禮,我也了卻了一重心事。

    進入東大才知道,飛揚在學校里竟然是大姐大級別的人物,據說大一時因為飛揚身兼學校男網和女網兩部的正選並享受免參部活的待遇,加上她異性緣特別好,結果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和挑釁,于是單挑者有之,群攻者有之,但都無一例外地栽在飛揚手上,惡意越大的就被教訓得越慘,很快就沒有人敢招惹飛揚了。

    我皺了皺眉,以飛揚樂觀和淡然的個性是不會主動招惹麻煩的,但麻煩找上門卻絕對不會手軟。現在跡部和幸村等人進了東大,以他們對飛揚的情意,恐怕飛揚又將會受到眾多花痴的敵視了吧。

    防人之心不可無,看來我得做些什麼了。

    我在社團表上的劍道社打了勾,去劍道社報到時卻意外地看到真田,想起他在開學那日的挑釁,我對他冷冷地哼了一聲,出身在劍道世家又怎樣,我亞久津仁何曾懼誰?

    我的冷哼成功地惹惱了真田,他當即向部長平野明宏要求和我比上一場,想要了解我們實力的部長自是爽快無比的答應了。

    我們共打了四局,我以1:3輸給了真田,心下不服氣,便和他約定了一個月後再行比試。

    幾天後部長安排了月度排名賽,一番打拼後,真田成為了一席,我成為了三席。

    為了提高擊劍水平,我托神次郎叔叔幫忙找了個劍道教練,每個星期天都進行特訓,平日的部活更是絲毫不敢松懈。而真田平時並沒有參加劍道社的訓練,只在每月的排名賽上出現。

    5月我和真田打成了2:3,不過我輕松地擊敗了二席選手北村安文。

    6月,我打敗了真田。

    7月,真田打敗了我。

    自此之後,我和真田每月都會比試上一場,後來為了過癮,干脆把五局三勝的標準改成了七局四勝,比試的結果基本上是輪流取勝,在劍術越來越精的同時,我們也在每月的切磋過程中漸漸萌生了友誼,到大二開學時已經變成鐵桿的哥們了,真田也拋開了對飛揚的那份心思。

    由于經常在雙休日和飛揚對打,我的網球水平一直很穩定,但和跡部幸村這些天天練習的人相比就顯得不進則退了,國三那年全國大賽前我和跡部還能打成平手,但現在我和他們打球通常只能拿下三到四局,不過我並沒有把這個放在心上,畢竟我並不象他們那麼喜歡這項運動,當年學習網球是因為飛揚喜歡,而今也只把它當成業余消遣而已。

    飛揚在男網打的是混雙,除了手冢,其余六人輪著和飛揚組成雙打,其中忍足和不二明顯是湊熱鬧,柳則是為了收集數據,余下三人卻是為了與飛揚多一些親近的機會,我這個旁觀者看得明明白白,雖然知道飛揚只把他們當朋友看待,心里仍是有一點點泛酸。

    飛揚在男網的受寵程度果然引起了花痴粉絲的妒忌,有幾個與我們同屆的女生不知好歹地對飛揚進行了各種挑釁,諸如在飛揚的鞋櫃內放老鼠或蛇,撕毀飛揚的課堂筆記,攔路截擊之類,結果蛇和老鼠被飛揚用飛鏢扎死,人則被飛揚狠狠地教訓了一通,帶頭的兩名女生被飛揚揍得在醫院躺了大半個月,傷愈回校後便乖乖地當眾向飛揚道了歉,經此事後,飛揚多了一個“魔女”的稱號。

    跡部和幸村對眾花痴發出了嚴厲的警告,而我每天到網球場接飛揚的舉動也明確傳達了她已經“名花有主”的信息,雖然飛揚對手冢和真田格外親厚一些,但好事者很快查出飛揚和他們是世交的關系,也查出飛揚神家大小姐的身份,于是眾花痴的怨念很快就平息下去了,原來妒忌的眼光變成了羨慕和敬畏。

    和我相比,飛揚對“情敵”的態度則要霸道得多。

    大一第二個學期,男子劍道社在全國大賽中個人賽和團體賽雙雙奪冠,我拿下了最佳一席的稱號,也許是因為這個緣故吧,賽後有兩名愛好武術的女生頻頻向我示好,被我一口拒絕後竟不自量力地去找飛揚比試劍道,結果兩人均被飛揚毫不留情地“秒殺”了,而後飛揚雙手一揚,八支飛鏢深深地沒入在五米之外的牆上,排成了一個十字架的形狀,離去前飛揚當眾摞下一句話︰“亞久津仁是我神飛揚的未婚夫,膽敢染指者殺無赫!”

    飛揚的飛鏢絕技和這句宣言馬上以光速傳遍了整個校園,之前我書桌和鞋櫃里不時出現的粉紅色信件再也沒有出現了,“魔女”的名頭一下子其響無比,女子劍道社訓練館牆上那個醒目的十字架也成為了東大的一景。

    我從同學口中听到這句宣言時心中不禁大樂,嘿,不愧是我亞久津仁的女人,夠強勢,我喜歡!

    我和跡部等人的大學生活總體說來還是很精彩的,概括來說大致如下︰

    跡部和幸村把學生會的工作做得有聲有色,在東大的學生中樹立了極高的聲望。

    手冢則把東大男子網球社打造成一支鋼鐵部隊,連續四年嬋聯了全國冠軍,乾在花草社開發的“特制超強版豪華蔬菜汁”立下了汗馬功勞。非正選的隊伍也被訓練得十分強大,在手冢等人畢業後保住了全國四強的位置。

    在飛揚就讀東大的五年,女子網球社在全國大賽上拿了兩次冠軍三次亞軍。

    我連續在大學生柔道全國大賽中四次奪冠。

    東大劍道社連續四年包攬全國大賽團體賽和個人賽的冠軍獎杯,個人賽中我和真田分別奪冠兩次。

    由于是相同的企業管理專業,跡部、幸村、真田和我的較量也表現在學習上︰

    大一第一學期的期末考試跡部和幸村並列年級第一名,真田年級第六,我年級第七。

    第二學期幸村、跡部、我和真田分別排名年級第一、第二、第四和第五名。

    此後每學期的學習成績我和真田都保持在年級第三至第五之間,跡部和幸村則穩居年級前兩名。

    也許是相互較勁吧,忍足和柳生在醫學院的成績也始終保持在年級前五名,成績最穩定的是歷史系的手冢和新聞系的不二,他們一直是年級第一,柳和乾則相對差一些,這哥倆的成績始終徘徊在年級第二十名左右。

    飛揚從大四起便習慣性地隨身帶上一個小藥箱,藥箱中常備著醫用手套、紗布、鑷子、消毒藥膏、冷卻噴霧和藥綿等物,部活時若是遇上隊友意外受傷,總是由她先做初步處理再視嚴重程度決定是否需要去校醫室或醫院,由于她從無誤診並且總能把傷口處理得當,很快就成為了知名的“校醫”。

    我上大二時飛揚上了大五,18歲的她成為了東京綜合醫院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實習醫生,普通的急救和手術已經難不住她了。

    母親以36歲的高齡生下了一個女兒,取名青木雅子,我多了一個同母異父的妹妹。

    我大三那年的夏天,飛揚修完了七年的學分,憑著全優的成績單和東京綜合醫院的推薦書拿到了哈佛大學醫學院的OFFER。

    飛揚留學美國後,雖然東大的網球社熱鬧依舊,我卻再也沒有去過。

    大四的生活相對平靜了許多,真田沒有留學的打算,他畢業後便要接管家里的道場,所以並不急著趕學分。

    而我則在7月中旬順利修完所有學分,月底飛揚從美國回來度暑假的時候,我拿到了德國科隆大學的OFFER。

    父親堅持要我在德國留學,是為了方便我參與家族企業的經營實務,而飛揚當初決定學醫時就已把哈佛醫學院作為自己的努力目標,如今我們可謂是各得其所,為何我心里仍是隱隱有絲不安呢?

    很快我就知道了自己不安的根源,我的直覺果然不是一般的靈驗啊!

    跡部和幸村拿到了哈佛大學商學院的OFFER。

    莫非這兩人對飛揚還未死心嗎?哈佛的醫學院排名世界第一,商學院卻只排名第三,以他們的實力完全可以選擇最好的,我不禁皺起了眉頭。

56、說愛/前 緣 誤

    一年過去了,迎來了我留學美國後的第一個暑假。

    仁在7月中旬通過了畢業會考和論文答辯,我在7月下旬回到東京。

    到家沒兩天,仁便收到了科隆大學經濟系的錄取通知。

    全家人都很開心,青木雄叔叔特意在酒店里舉辦了慶祝宴,優紀抱著兩歲多的青木雅子笑得無比燦爛,仁的眉目間卻似有隱憂。

    晚飯時我先後接到跡部和幸村的電話,原來他們都在上午收到了哈佛商學院的OFFER,8月底將和我結伴去美國,我頓時明白了仁的隱憂所在。

    這人到今天對我還是不能完全放心呢,我心中一陣疼惜。

    拜訪了真田爺爺、手冢爺爺和南次郎叔叔,和跡部幸村等人小聚之後,我便全力投入了仁的外語訓練。

    每天我都用德語和英語和仁進行對話,並且只允許他使用這兩門語言,仁叫苦不迭,爸媽和聞樂卻一致同意我的做法,于是,在全家人的“壓迫”和配合之下,仁的進步非常快,到8月底臨近我返校的時候,他已經能把這兩門語言說得基本流暢了。

    因為德國的大學是10月才開學,我又特意叮囑爸媽在9月繼續利用一切機會訓練仁的口語。

    臨走前的一晚,我給仁遞了一張寫著中文歌詞的紙片,在院中的薔薇花前彈唱張學友的《等你回來》︰

    無奈是萬分不得意的等待/無奈是共你深愛卻分開/路縱遠你也應知道

    我心中在等你回來/期待如望向飄飄那滄海

    原來離別方可知愛的忍耐/原來離別了不免有悲哀/或許不慣有風風雨

    卻知生命總有際遇/和你明白愛一生也不改

    陪你來尋覓孤單的勇氣/陪你來承受分開的痛悲/在心中你我的天地

    是永遠摯愛不拋棄/期待明日再緊緊靠一起

    原來離別了加深愛于心內/原來離別了始覺愛精采/願彼此永遠的相愛

    靠真心定可到未來/和你明白愛一生也不改

    仁痴痴地听著,突然跑回了房間,很快便拿著橫笛折了回來。

    仁和我一起合奏這支深情纏綿的曲子,在所有外語中,仁在中文上下的功夫最多,學得也非常用心,看著他凝望我的眼神,我讀懂了他眼里的眷戀和深情,也知道他明白了我用這首歌表達的情意,心里頓時暖暖的,很象是酒後微醺的感覺。

    合奏兩遍後我們才停了下來,我笑吟吟地望向仁,說︰“仁到德國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噢,嗯,每周至少要給我寫一封郵件,每月至少要打兩通電話,要堅持鍛煉身體,作息要有規律,要……另外,千萬不要被洋妞迷住心竅哦!”

    “好。”听著我喋喋不休的說話,仁微微勾起了嘴角。

    晚上,大概是因為明天就要分離吧,仁表現得特別溫柔,也特別熱情,幾年的同居生活使他熟悉我身體的每一個敏感點,我在他蓄意的撩撥和挑逗下嬌喘連連,在快感的襲擊下,我急切難耐地扭動著身子,仁低笑一聲,挺身而入,有節奏地律動起來……

    我緊緊地摟著仁的脖子,躬起身子迎合著,嘴里不時溢出連自己听著也臉紅的呻吟聲,仁突然在我硬挺的乳尖上輕咬了一口,酥酥麻麻的感覺令我渾身顫了一下,仁加快了沖刺的速度,在顫粟中我和他一起攀上了高潮的巔峰……

    我軟軟的掛在仁汗津津的身上,他抱著我溫柔地嚙咬我的耳垂,**仍停留在我體內,我眼神迷離地望著他,又是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象電流似的傳遍我的全身,感覺到仁的**在自己體內漸漸變得硬挺和壯大起來,我的臉有點燒,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迎向仁……

    仁的眼神又變得幽深起來,把我雙腿抬高放在自己的肩上,他往前一個挺身,和我之間再無縫隙,充實的感覺使我舒服得哼了哼,仁受到鼓勵似的激狂地抽送起來,這個姿勢好象進得特別深,仁的技術越來越好了……我腦子里亂亂的,伴隨著仁的一陣勇猛的沖刺,我又沉迷在快感的汪洋里……

    “寶貝,我愛你。”釋放之後,仁在我耳邊說了一句字正腔圓的普通話,沙啞的嗓音格外性感,我開心地搖著他的手臂說︰“沒錯,就是這樣發音,再說一遍!”

    仁嘴角微揚,又說了一次。“PERFECT!”我喜悅地笑著,在他臉上大大地親了一口,然後我滿懷期待地望向他。

    “我愛你,風。”仁盯著我認真地說,看我有些發愣,仁低嘆道︰“咳,寶貝傻乎乎的樣子很可愛呢。”

    “雷,我也愛你!”我摟著仁的腰,仰著臉對他說。

    仁渾身一震,激動的看著我,眼里有著不敢置信般的狂喜,喃喃道︰“風,是真的嗎,我終于听到你說愛我了。”他反手把我擁在懷里,抱得很緊很用力,象是要把我整個人揉進身體里似的,我埋頭在他胸前,听著他快速而有力的心跳。

    仁的話令我一愕,這才想起剛才是自己第一次對仁說出愛這個字,腦中靈光一閃,仁以前的不安一定是因為我從來不說這三個字吧……

    以前之所以從來不說,是因為未能徹底放下前世的愛戀嗎?

    今天終于說出來了,是代表著我已經放下前世的羈絆了吧?

    我心里隱約多了一份明悟……

    昨日之日不可留,因為留不了,所以毋需留。

    過了好一會,我認真地看著仁的眼楮,一字一字地說道︰“雷,親愛的,對不起,我一直忘了告訴你了,我愛你,一直都愛你,我心里也一直只有你一個。”

    是的,今生今世,我只愛你一個。

    仁靜靜地听著,嘴角在不斷上揚,臉上慢慢煥發出因得償所願而極度喜悅和滿足的神采,他熾熱的眼神象是要把我燒化,他低頭吻住我的唇,很溫柔很纏綿的一個吻,並沒有帶著情欲的氣息,卻同樣讓我沉醉不已。

    一吻過後,我們相視而笑,心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和快樂。

    放松下來後困意便輔天蓋地地襲來,我在迷糊中依稀記得是仁幫我洗了澡,然後又抱我回到了床上。

    入睡前腦海里飄過草蜢歌中的幾句歌詞︰愛不怕讓你知道/心一定需要明了/這條路好風景再多/我只願意被你擁有

    是的,愛不怕讓你知道,心一定需要明了。

    ——原來,一直令你不安的,是我是忘了說愛。

    ——幸好,我終于說出了,一直欠你的三個字。

57、進修/兩 地 情

    留美的日子因為跡部和幸村的到來而大大變樣。

    跡部的父親在哈佛附近給他買了一套公寓,配備了一輛寶馬。不知道是否出自故意,沒有給跡部安排佣人。

    我和幸村應邀成為跡部的房客。

    仁得知後沒說什麼,只是電話打得比以前勤了些。

    跡部的公寓是二層復式設計,一樓是兩房一廳的格局,兩個房間一間被布置成書房,另一間是健身房。

    二樓是三房一廳,我和跡部幸村三人各住一間,客廳則變成了電腦室。

    住在一起才知道,跡部和幸村的自理能力相當出色,幸村倒還罷了,跡部居然也能適應沒有佣人使喚的生活,實在令我驚訝不已。

    共居自然是有分工的,我負責做早餐和晚餐,跡部和幸村負責公寓的清潔和洗碗,午餐則一起在學校食堂對付。

    我保持著負重晨跑的習慣,跡部和幸村則習慣在健身房鍛煉,倒也各得其所。

    為了盡快修完學分,我的學習課程排得很滿,雖然在學校的音樂社掛了名,卻極少參加社團活動。當然我是有正當理由的,畢竟我進入哈佛後就自薦成為“實習校醫”,第二學期就轉了正,到今天已經小有名氣了。

    跡部和幸村現在都長成了一米八出頭的個頭,一流的家世,出色的成績,英俊無匹的長相,霸主般的風采和氣度,兩個極品帥哥每天都在學校飯堂和我共進午餐,這份親近使我成為了不少女生的公敵。

    其中一些女生仗著“藝高膽大”向我公開挑戰,我當然是坦然接招,這些年我的武術訓練並沒有拉下,送上門的活靶不用白不用,于是對她們一律是不客氣放倒了再說。

    見識了我的厲害,前來挑釁的女生越來越少,後來我在學校的秋季運動會上大展身手,輕松擊敗柔道社黑帶五段的社長詹妮弗,秒殺劍道社的一席選手索菲,並刷新了女子1500米跑的記錄,終于沒人再來挑釁了。

    不打不相識,我和詹妮弗、索菲在賽後成為了朋友。特別巧的是,詹妮弗和索菲也是醫學院的學生,兩人比我高一屆,詹妮弗主修肝膽外科,索菲主修骨科。

    我心中大樂,我主修的是心血管外科,說起來我們三人將來都是拿手術刀的。

    索菲當下便笑道︰“我們主修的居然都是外科!莫不是都有暴力傾向吧!”

    詹妮弗在索菲頭上敲了一記,佯怒道︰“去你的暴力傾向,我們這叫物以類聚,英雄所見略同。”

    我笑眯了眼,說︰“以後學妹我就拜托兩位學姐多多關照了。”

    詹妮弗和索菲表情哀怨地看向我︰“運動會上怎麼不見你關照一下學姐呀?”

    我故作惶恐地連連擺手,說︰“那是學姐讓著我,不算數的,不算數的啦!”

    沒過多久,商學院凱瑟琳的加入使我們的三人組變成了四人行,凱瑟琳是學生會的秘書長,和詹妮弗、索菲同屆。

    我們四人當中,索菲還沒有男友,詹妮弗、凱瑟琳和我雖然有男友卻都不在身邊,于是我們經常在一起打發周末,蹦的,滑冰,打網球,看電影,逛街,偶然也泡酒吧,日子過得越發豐富多采起來。

    跡部和幸村偶然也加入我們的活動。

    兩人很默契地輪流在星期天和我一起去商場采購日用品和一周的食物,學校組織大型舞會時則輪流請我當舞伴,索菲她們為此戲稱我是跡部和幸村的“御用舞伴”。

    對此我只有苦笑,對那些妒忌如狂的眼神只能視而不見。

    跡部自當年表白過後就沒有再向我施加壓力,但他和幸村的心思顯然是一樣的,兩人都在生活中向我展示出自己真實的一面,對我的好更是變得和風細雨般不著痕跡。

    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但我心里早已被仁填滿,再也接納不了其他人的感情。

    我只好在心里默默祝福跡部和幸村早日找到屬于他們的幸福。

    我想跡部和幸村也是明白的,只是還抱著一絲微薄的希望不肯放棄罷了。他們不說,我當然也不能點破,相識七年了,我最初只是把他們當成晚輩來看待,後來接觸得多了,了解到身為家族繼承人的他們遠比年齡早熟,才慢慢地把他們當成朋友,我欣賞他們,但那和愛是不同的,也從不曾有令他們誤會的言行。

    我很清楚自己的外貌只能算中等,吸引他們的大概是我獨立自信的個性吧。因為有著明確的目標,我才會從小就努力不懈,而付出的汗水也獲得了豐盈的回報,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擁有獨立和自信的資本,這兩者之間是互為因果和相輔相成的。

    也許他們需要的只是時間吧,現在這種朋友兼家人式的相處也沒有什麼不好,順其自然便是了。

    美國的學生是很幸福的,每年擁有長達3個月的暑假和1個月的寒假。

    在我留學的第二個寒假,34歲的小叔終于結婚了,小嬸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律師,在去某治安不佳的居民區取證時遇上歹徒,路過的小叔見義勇為了一把,于是上演了一出美女愛英雄的喜劇。

    仁從東大畢業後精英教育也結束了,留學德國後便在父親的安排下開始著手打理一些家族的生意,暑假則必須在家族的公司上班。

    山不就我我就山。每年5月底放暑假後我總是先到德國呆上一個月,然後回東京實習兩個月,期間當然是白天實習,晚上陪伴家人。寒假則過得比較舒服,我和仁、聞樂都會在聖誕節前夕直接返回東京,我每日只在醫院實習半天,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和仁膩在一塊。

    每次去德國,仁都在不同的部門任職,我通常是充當他的臨時助理,協助他處理一些簡單的例行性事務。每次看到仁從容自信地對下屬發號施令,我心里總是會涌起一股莫名的驕傲,工作中的男人果然是最有魅力的,我有時望著他不自覺地出神,往往惹來他戲謔的一笑。

    去了德國才知道,仁的叔叔菲爾是一間三流電影制片廠的影視編劇,個性自由散漫,奉行及時行樂和獨身主義,在泰勒爺爺的眼里是不務正業的逆子。

    仁有兩個出色的堂伯父,大堂伯只有三個女兒,二堂伯有一兒兩女,但仁的堂佷才十歲,偏又長得瘦弱,打小便針藥不斷,難怪泰勒爺爺會把家族的未來寄托在仁的身上。

    我用不到三年的時間修完了大部分學分,然後在醫學院的附屬醫院實習了一年,在哈佛度過第四個春天之後,終于拿下了醫學博士學位。

    23歲的我回國後成為東京綜合醫院最年輕的心血管外科專家,聞樂也完成了學業,從英國返回了日本,成為東京鋼琴家協會的新成員。

    小嬸在秋天生了個男孩,爺爺給孫子取名為神尚武。

    一年後的夏天,仁和跡部、幸村三人同時拿下經濟學博士和工商管理碩士雙學位,回到了東京。
作者: kit3emily    時間: 2012-8-6 13:59

58、結婚/蜜月之旅

    “風,我們結婚吧!”仁單腿跪在我的面前,他執起我的右手輕吻了一下,目光灼灼地望著我。

    偌大的包間霎時靜了下來,我愣了幾秒鐘,曾經設想過N種仁求婚的場景,卻萬萬沒想到會是在他學成歸來的接風宴上。

    嫣然一笑,我清朗地說︰“好。”

    在親人們的歡呼聲中,仁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只瓖著藍寶石的婚戒。

    他在我的無名指戴上戒指,站起身擁著我,清冷的眸子里盛滿了幸福的笑意。

    優紀媽媽激動得直掉眼淚,6歲的雅子奇怪地看看她,又看向青木叔叔︰“爸爸,大家都在笑,媽媽怎麼哭了?”

    青木叔叔摸了摸雅子的腦袋,說︰“雅子乖,你仁哥哥要成家了,你媽媽心里正高興著呢。”

    雅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繼續逗弄嬸嬸懷里的小男孩。

    青木叔叔拿紙巾拭掉優紀臉上的淚水,摟著她低聲說了句什麼,優紀眼眶紅了紅,終是喜悅地笑了。

    重新入座,每個人臉上都滿是笑容,聞樂和小叔開始起哄著要仁喝酒。

    外公和爺爺等人開始商量婚期,仁忽然插口說︰“越快越好!”

    大家聞言都笑了起來,小叔嗆得直咳,指著仁笑道︰“小仁已經等不及要當新郎了呢!”

    我嗔怪地瞪了一眼仁,他卻面不改色地說︰“小叔和嬸嬸認識半年就結婚了,我和飛揚已經落後了太多呢!”

    我心中一熱,時間過得真快,從十四歲那年算起,我和仁已經相戀十年了!

    往事象電影般在我腦海里回放︰開學前的補課,書房中的告白,青學的吃醋事件,街角公園的傾訴,札幌的假期,蘆湖湖畔的合奏,游車河兜風的夜晚,山吹的特訓,東大的激情一吻,16歲的跳級之賀,同居的日子,留學兩地的相思……

    十年前的仁說︰“飛揚,我喜歡你,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我當時想了半天,說︰“好。”

    十年後的仁說︰“風,我們結婚吧!”

    我愣了數秒,仍然是同一個答案︰“好。”

    十年中有過誤會,有過別離,更多的卻是相戀的甜蜜和刻骨的相思,自從我在四年前說出那三個字之後,我們之間更增添了一份理解和信任,雖然這幾年聚少離多,感情卻越來越深……

    我們,已經分不開了呢。

    8月中旬,我和仁的婚禮在東京飯店隆重舉行,熱鬧程度比爸媽十年前那場婚禮有過之而無不及,千石和美千代做了我們的伴郎伴娘,醫院的同事,東大的同學,冰帝、立海大、青學和山吹的老朋友……令我驚喜的是,詹妮弗、索菲和凱瑟琳也攜著男友來了!

    站在婚宴大廳門外迎接來賓,看到無數笑臉並收到祝福無數。

    有四個人的祝福令我心中震動︰

    跡部啞著嗓音對我說︰“願你幸福,沒眼光的女人!”干澀的聲音沒有了一向的華麗,我旁邊的仁挑眉看了他一眼。

    幸村微笑著對我和仁說︰“祝你們幸福!”但紫水晶般的雙眸黯然無光,完全失卻了往日的光澤。

    真田對仁說︰“好好待飛揚,不然我決不輕饒!”儼然是娘家人的口吻,看來已經徹底放下了。

    手冢清峻如昔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祝你們幸福!”是我眼花了嗎?為何我捕捉到他眼里一閃而逝的絕望與痛苦?

    一定是我的錯覺!

    整場婚禮我和仁前前後後共更換了五套服裝,婚紗一套,禮服三套,和服一套,記不清鞠了多少個躬,只知道為保持微笑我的臉都快笑僵了。

    迎賓、簽訂並朗讀婚約書、向客人敬酒、向愛人的親屬致謝、親人告別儀式,向客人回贈禮物……木偶似的遵照司儀的指示進行著每一項步驟,好不容易熬到婚禮儀式的最後一個環節,我和仁分三次對飲了三杯清酒,然後在眾多親友的簇擁下離開了婚宴大廳。

    逃難似的走到飯店門口,我把捧花拋給了美千代,交代爸爸招待好美國的朋友,我和仁坐上了開往機場的婚車。

    下午四點鐘,我和仁順利登機,開始了我們的巴黎蜜月之旅……

    抵達在巴黎預訂的酒店時已是第二天的凌晨,草草地洗漱後我便倒在了床上,頭發也懶得吹,結婚實在不是人干的活兒!昨天從早上七點到下午兩點半,我壓根連吃飯也顧不上,光忙著折騰了,然後便是趕飛機,雖然坐的是頭等艙,但十三個小時的旅程耗盡了我身上的最後一點力氣,強撐著洗了一個熱水澡,此刻的我是累乏得一個指頭也不想動。

    迷糊中感覺到仁幫我吹干了頭發,迷糊中感受仁落在身上的熱吻,我的眼皮越來越沉,依稀听到仁低啞地說了一聲︰“睡吧,我的小妖精!”接著便听到浴室傳來一陣嘩嘩的水聲,我很快在水聲中沉入了夢鄉……

    在蛋糕的香味中醒來,我睡眼醒忪地吸了幾口氣,好香!

    耳邊傳來仁帶笑的聲音︰“寶貝這一覺睡得好沉,肚子餓了吧?”

    “現在幾點了?”我殘余的睡意馬上跑光了,睜眼一看,仁在床前笑嘻嘻地望著我,他手中提著一個食物袋,蛋糕的香味不時從食物袋中溢出,看來還是新鮮出爐的呢!

    “下午三點了,快去洗洗準備吃東西吧,現在已經錯過了午餐時間,所以我給你買了蛋糕和奶茶。”

    “遵命!”我翻身下床,到浴室簡單洗了把臉。

    走出浴室,我在沙發上坐下,就著茶幾享用熱乎乎的奶茶和香噴噴的蛋糕。

    吃完了蛋糕,我心滿意足地摸了摸肚子。

    仁突然欺近身來,我的唇角邊上傳來一陣麻癢的溫熱。

    仁壞壞地笑道︰“奶油很好吃。”

    我臉上一紅,正要說話,卻發現仁望向自己的眼神變得灼熱,我感覺一陣口干舌燥,忍不住用舌頭舔了舔嘴唇。

    “真是小妖精!先補上我們的新婚夜吧!”隨著仁的低語,我被仁橫抱著放倒在床上,他急切的吻封住了我的唇,雙手熟練地解開了我浴袍的帶子,他的吻和愛撫勾起潛伏在我體內的深沉的**,全身每個毛孔都在叫囂著要得更多……

    我的手象有自己的意志一般抵在仁的胸前,開始解他衣服的扣子,一粒,兩粒,第三粒怎麼也解不開,仁停止吻我,我的笨拙令他嬉笑出聲,心下一惱,我干脆拽著兩邊的衣襟用力一扯,伴隨著衣扣落地的聲音,衣服終于解開了,我得意地看向仁,仁的眼里笑意更盛,卻又流露著無邊的寵溺,我不禁沉溺其中,雙手無意識地撫摸著他的臉龐。

    仁動手除去身上剩下的衣物,胯下巨大的昂揚令我閉上了眼楮。仁燙熱的身體覆在我的上面,他的堅挺在幽谷外蹭了蹭,一個挺身便沒入在緊窒溫熱的甬道里,開始快速地抽送起來。

    我們在情欲的汪洋里抵死纏綿,直到釋放完**的熱量才相擁著沉沉睡去……

    再度醒來時已是晚上九點,我和仁梳洗後到餐廳吃了宵夜,打的去了協和廣場。

    夜風習習,天上是繁星閃耀,地下是街燈妖嬈,我們從協和廣場起步,悠然地走在摩肩擦踵的香榭麗舍大街上,欣賞著街道兩旁霓虹燦爛的商店,身邊是來自世界各地的觀光客,感覺如同身處聯合國,整座巴黎城充滿了生氣與活力。

    走到圓點廣場,遙遙望向香榭麗舍大街西端的盡頭,能清楚地看到位于戴高樂廣場中央的愛德華凱旋門(亦稱大凱旋門),這座凱旋門高50米,寬45米,長22米,拱門的每一面都有一幅巨幅浮雕,面向香榭麗舍大道一面的《馬賽曲》浮雕聞名于世,上面描繪了1792年義勇軍出征的情景,拱門上方四壁的浮雕則是慶祝拿破侖凱旋歸來的情景。

    第二天早上我們參觀了位于巴黎城中心的先賢祠和瑪德萊娜教堂,下午則在盧浮宮欣賞了《蒙娜麗莎》的微笑。

    傍晚我和仁去了爸爸媽媽當年相識的地方——寂寞咖啡吧,在那里我們觀賞了晚霞的絢麗和落日的壯美,遙想25年前的那個夏天,我們的父母就在這間咖啡吧邂逅相遇,又因這場相遇改變了一生的軌跡,心中不禁有一抹惘然。

    人生雖然長達幾十年,卻往往是由一個或幾個偶然決定了一生的命運。

    這,算不算是蝴蝶效應中的一種呢?

    人的情感,大概是天底下最難控制的東西吧?

    幸好,當年的四個年輕人而今都有了幸福的歸宿。

    幸好,爸媽沒有錯過對方。

    過去的得與失,又有誰能算得清呢?畢竟我們能把握的只有現在。

    想到這里,我的心忽然釋然了,轉頭對仁展顏而笑︰“親愛的,我們回去吧!”

    仁的眼里漾起柔情,對附近的服務生招了招手︰“買單。”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仁參觀了凡爾賽宮、香波堡、艾菲爾鐵塔、聖心教堂和奧賽博物院等著名景點。

    參觀一個多星期歷史名勝後我就膩煩了,我發現自己更喜歡的是徜徉在巴黎的大街小巷之中,享用一下地道的法國美食,或是在小酒館里品嘗種類繁多的葡萄美酒,用法語和酒保東拉西扯地聊天。仁對古跡和美食的態度和我基本相近,于是便一味隨我的意。

    迷戀美食的同時,我喜歡上了在清晨和晚上泛舟塞納河的感覺。

    塞納河的兩岸是巴黎最繁華的黃金地段,巴黎最有名的一些建築物基本上都坐落在塞納河的周圍,而且經過巴黎人世代的修繕和美化,塞納河的河水十分清澈,兩岸綠樹成蔭,花繁葉茂,風光一派旖旎。

    清晨的塞納河看起來就像是一條晶瑩璀璨的碧玉帶,使得美麗迷人的巴黎更加風姿綽約,楚楚動人。坐在游船里欣賞兩岸的風景,薄霧在陽光的照耀下漸漸消散,可以清晰地看到盧浮宮、大王宮和小王宮、奧賽博物館、巴黎聖母院、艾菲爾鐵塔、國民議會和夏約宮等名勝。

    巴黎是不夜之城,晚上的塞納河也是不眠的,闌珊燈火中她映照出整個巴黎城,點亮了無邊的夜色,更是顯得如詩如夢,如霧如幻,越發的魅力無窮。

    塞納河給巴黎這座城市灌注和滋養了夢幻的色彩,她的波光使巴黎成為我心底一個永久的夢。

    白天玩得輕松隨意,晚上自然會比較隨性,我和仁這個蜜月是名副其實的如膠似漆,其甜如蜜。到9月中旬要返回日本的時候,還真有點不舍得離去。

    仁笑道︰“陪你來巴黎這一趟我總算看出來了,你骨子里就是一個饞嘴貪吃的懶人。別不舍了,以後有假期的時候,你想來多少趟我都陪你便是。”

    我大喜,兩眼發光地抱著仁跳了起來︰“雷真好,我愛死你了!”

    仁寵溺而無奈地說︰“好了,快收拾行李罷,晚上八點的航班。”

59、創業/風雷會社

    返回東京後我恢復了正常上班,成功地進行幾例難度較高的外科手術後,我的知名也高了起來。有了知名度之後,我每周平均要做三到四例手術,余下的時間全部用來研究病例,我和哈佛的幾名博導一直保持著聯系,每次請教總是得益很多。

    仁回到東京後就和千石去了外地,在全國範圍內對體育用品市場進行調研,這天中午才回到家里。

    下班回家後我趕緊走向一樓的書房,剛走進門就落入了熟悉的懷抱,下一秒我的唇便被堵上了,仁的吻熱烈而綿長,象是要把離別的思念全部融在這個吻里。

    “風好象長胖了呢!”仁開心地親了一下我的額頭。

    “雷瘦了!”我心疼地望著他,三個月不見,仁瘦了也黑了,眼楮里有很多血絲,眼窩下陷,看得出是經常睡眠不足的緣故。

    書桌上攤著市場調研報告和項目可行性計劃,打開的筆記本屏幕上正顯示著仁的工作進度表,看來他已經決定在這個行業分上一杯羹了。

    我仔細地看了看,注冊手續、確定供應商、店面和辦公地址、員工招聘和培訓、廣告策劃方案、管理制度、銷售網點建設、售後服務系統……滿滿當當的一個表格。

    仁興致盎然地跟我談起項目的市場前景和工作進展情況,眼前他比較頭痛的是短期內要忙的事太多。

    認真地想了想,我給仁提了兩點建議︰其一把企業辦成股份制,自己掌控51%-60%的股份,余下的股份可以籌措各種資源;其二是尋找可靠業務伙伴,把部分事務外包。

    仁皺起了眉頭︰“第一點我正在考慮當中,第二點建議很不錯,招聘培訓和廣告策劃這兩項業務都可以考慮長期外包,但可靠的伙伴在短時間內不好找,我目前缺的就是人脈啊!”

    仁關于人脈的話令我確定了一件事︰他不打算利用艾貝爾家族的關系網。

    仁一直沒有當家族繼承人的打算,如果能成功創業,應該就是他放棄做繼承人的強大籌碼了。這次能回東京自行創業,估計是和泰勒爺爺做了某些協議罷。

    一念至此,我笑道︰“錯!我們並不缺人脈。外公和爺爺在政府部門的人面很廣,注冊問題辦起來是小事一樁,另外,爺爺在市中心有一塊單層面積為八百平方的地產,用作店面和辦公地址是最好不過,不妨給爺爺折合成股份,他一定會感興趣的。至于業務外包的問題,周助在四年前大學畢業後就自行創業,主營廣告策劃業務,你可以考慮和他合作,我看折合股份是最合適的。此外,媽媽和青木雄爸爸是現成的法律顧問,我們這些關系資源不用可是白不用呀,以後多孝敬他們就是了。”

    仁沉思了一會,雙手在桌上一按,決然地說道︰“本來我還在獨資和股份經營之間難以決擇,但現在我決定了,就股份經營吧。注冊名稱就定為風雷株式公社,我會在五年內把它更名為風雷集團。”

    這一刻的仁因豪氣勃發而斗志昂揚,令我想起當年網球場上那一頭霸氣十足的美洲豹。

    離開書房,我輕輕撫上微微隆起的小腹,懷孕的消息還是延後幾天再告訴他吧,讓他先忙過這一段,從進度表上看,供應商已經找好了,但要忙的事還有許多。唉,本來我可以幫他一些忙的,誰能想到只是蜜月期沒做預防措施,居然就懷上了小孩,咳,說起來巴黎這地方還真是和我們家有緣啊!

    上個月得知自己肚子孕育了新生命使我驚喜參半,好在今年不曾用藥也不曾生病,昨天月檢時又一切正常,這才放下心來,現在離預產期還有半年時間,一切都可以慢慢準備。

    家人卻如臨大敵,簡直要把我當國寶來看待了,車不準開,電腦不準用,家務不讓做,鞋跟高于三寸的鞋子不能穿,一天四頓都得吃營養餐……小松阿姨把我盯得緊緊的,實在是太夸張了些。

    幸運的是,我居然不曾有惡心和嘔吐的現象,胃口也好得很,只是有一點點喜酸,如果不是例假停了三個月,腰圍粗了三公分,恐怕連自己都難以相信呢。而醫院的領導也特別照顧,這一個月只安排我做了五六例低難度的手術。

    我正在院子里踱著步,仁突然從屋子里跑了出來,看到他那一臉不敢置信的狂喜和激動,我頓時明白他知道了。

    “風,老太婆說的是真的嗎?我要當爸爸了是嗎?”仁在離我五六米遠便剎住了腳步,小心翼翼地走近我,急切地問道。

    我把他有點顫抖的手放在小腹上,微笑著說︰“是的,現在已經三個多月了,預產期是明年5月中旬,我本來想等你忙完這幾天再說的,想不到有人急著告訴你了。”

    仁伸手環住我的腰,嘴里亂七八糟地說︰“太好了!我要當爸爸了!最好是個女兒,不過兒子也不錯,把他扔到他祖爺爺那里,我就省心了。”

    我听了哭笑不得,咳,敢情是兒子就要遠遠送走啊。

    我有些無奈地說︰“媽不讓我用電腦,本來想幫你整理一下行業資訊的,現在怕是不能了。對了,聞樂在前些日子說,他賬上那些款項由你自由安排,另外他還有五萬英磅的閑置款項,明天會打入你的戶頭,你給他折算成股份就成了。爸媽也說了,你有需要就開口,自家人不用客氣。”

    仁擁著我嘆道︰“現在我手頭並不緊,你知道的,這些年我和朋友合伙的西餐廳已經擁有了11間連鎖店,手中的股票更是翻了好幾番,改天我再謝過爸媽。”

    頓了頓,仁說︰“風,其實你已經幫我不少了,你那些點子都很不錯,眼下你照顧好自己和我們的小寶貝就行,其他事不要操心,到小寶貝出生的時候,我們的公司也應該走上正軌了。”

    我點了點頭︰“你也別擔心我,醫院里的藤野護士長懷有八個月身孕的時候還照常上班呢,等小寶貝會踢人的時候我就不給病人做手術了,改看病例,很輕松的。以我的體質,能吃能睡的,工作到生孩子都沒有問題。哎,說到吃我又餓了,這個星期好象特別能吃,肯定是小寶貝胃口變大了,呵呵,我得去廚房要點吃的,你去忙你的吧。”

    仁給我逗樂了,突然用中文說道︰“我陪你過去吧,可不能餓著咱倆的小寶貝。”

    我不禁噗哧地笑了,還別說,仁這句話說得還真有點北京腔的味道。平時我們在家里經常是中日英法德意六國語言混雜著使用,習慣了也挺有意思的。

    我的肚子在迅速“長大”,害我以為是自己太過貪吃造成了嬰兒肥大,只得開始限制自己,每頓飯只敢吃六七分飽,不料半個月折騰下來,肚子沒見少,我的臉卻明顯瘦了,害得仁心疼不已。

    出人意料的是,在第二次月檢時醫生發現我懷的是雙胞胎,難怪才四個月的肚子看起來卻有別人五六個月大,原來是兩個小鬼鬧的。

    全家人都樂壞了,紛紛猜測是龍鳳胎、孿生子還是孿生女,仁一會兒歡喜一會兒擔憂,我明白他是怕我辛苦,便安慰他說︰“當年媽媽懷我和聞樂的時候條件比我差遠了,結果還不是順順當當的生下來了?再說萬一不能順產也可以剖腹產呀,現在時間還早著呢,你就別瞎操心了。”

    懷孕後我一直遵照婦科醫生的指導規律作息、定時進食和適度運動,飲食上特別注意營養均衡和粗細搭配,體重也保持在標準範圍之內。

    風雷株式會社在新年正式開業。仁、我、聞樂、不二和爺爺是五大股東,分別持股31%、29%、15%、15%和10%。

    懷孕五個月後兩個小寶貝開始在我肚子里拳打腳打,活潑得不行,只在晚間才會安靜下來,我和仁都猜測是對孿生子。

    我仍堅持著上班,只是不再做手術了。醫院里年輕的護士小姐們知道我懷了雙胞胎都十分好奇,她們經常找機會跑到我科室听胎音,好玩得很。

    仁也露出了孩子氣的一面,每天早上都要貼著我的肚皮听听里面的動靜,總要和小寶貝們說上幾句才肯出門,晚上就更不用說了,愣是能對著我的肚子說上半天。

    懷孕六個月時我的肚子已經有別人九個月身孕那麼大,只好乖乖地在家待產。

    閑著無聊,我開始對兩個小寶貝進行胎教,主要是講故事,听各種語言的音標錄音,听一些輕快的音樂、文章朗讀,以及嘗試著和他們“對話”,當然這種“對話”其實只是我一邊輕輕撫摸肚皮,一邊自問自答,和自言自語並沒有太大的不同。

    堅持了半個月後,我發現小寶貝們對我和仁的聲音特別敏感,有時他們動得太厲害了,只要我或仁出言安撫幾句,他們便會減少動作的幅度,他們還特別喜歡“對話”,似乎很享受我們隔著肚皮的愛撫,此外似乎有點偏愛听我用各種語言朗讀文章。

    離預產期還有兩個月的時候,我媽和優紀已經把嬰兒用品準備得非常充足,零到一歲的衣服、鞋襪、帽子、玩具、奶粉、嬰兒車、一次性尿布等物已經一應俱全,嬰兒房也已準備停當,爸爸則在家政公司聯系了兩名保姆。

    誒,幸福的小寶貝哎,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等候你們的到來呢。

60、添丁/生產花絮

    5月16日的清晨,東京綜合醫院,婦產科。

    產房內不時傳出神飛揚撕心裂肺的叫聲。

    在離產房不遠的地方,神太郎、吉川愛子、青木雄、金田優紀,亞久津仁和吉川聞樂或站或坐,面上的表情都十分惶急。

    亞久津仁的兩道劍眉擰在了一起,眼里滿是擔憂和緊張,他急躁地來回走著,不時抬手看表,忽然狠聲說道︰“那兩個小混蛋怎麼還不出來,欠抽嘛不是?”

    吉川聞樂抿得緊緊的嘴角無力地抽搐了一下,同樣是憂色重重,口中卻說道︰“姐夫放心,姐姐她肯定沒事的!”

    產房中又傳出一聲痛呼。

    優紀蒼白著臉,眼眶紅紅的,手上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青木雄的手臂︰“雄,高橋醫生明明說胎位很正的,可現在飛揚已經痛了快四個小時了,這是怎麼回事呀!”

    青木雄恍若不覺手臂的疼痛,他安慰地拍了拍優紀的後背,強作鎮定地說︰“再等等,實在不行醫生會考慮剖腹產的,產房里是全是飛揚的同事,你別太擔心了。”

    吉川愛子把頭埋進神太郎的懷里,抽泣著說︰“太郎,飛揚她不會是難產吧?”

    神太郎摟緊懷中的嬌妻,眼楮緊盯著產房的大門,沉聲道︰“醫生說胎位很正,應該不會是難產,是我們的外孫和外孫女太淘氣了,等他們出來非好好教訓不可!”

    話音才落,產房內又傳出一聲痛呼,跟著便是嬰孩嘹亮的“哇哇”哭聲,醫生喜悅地叫道︰“出來了一個,是男孩,飛揚再加把勁!”

    幾個人驚喜地互相看了看,竟一齊沖到了產房門口。

    門內傳來高橋醫生淡定的聲音︰“飛揚,按我的說的去做,吸氣——呼氣,吸氣——呼氣,就這樣,呼氣的同時腰部一定要用力!”

    听見飛揚粗重的呼吸和緊咬牙關的聲音,門外的亞久津仁雙手成拳,手背的青筋條條暴起。

    護士小姐忽然叫道︰“頭部出來了,飛揚姐加油!”

    “啊——”隨著飛揚一聲短促的痛呼,接著便是“啪”的一聲掌擊,嬰兒“哇哇”的哭聲響亮無比。

    “飛揚,辛苦了,是個漂亮的女孩!”高橋醫生的聲音中帶著欣喜。

    另一名護士也驚喜地叫了起來︰“是龍鳳胎哎,飛揚姐真棒!”

    門外眾人頓時神色一松,剛才的惶急緊張全部轉化為激動和喜悅,優紀和愛子喜極而泣。

    眾人因為听不到飛揚的聲音,面上的憂色仍余下幾分。

    過了幾分鐘,產房的門打開了,兩名護士抱著嬰兒走了出來,走在前面的一人對著眼巴巴的眾人笑道︰“恭喜恭喜,是順產,母親平安,兄妹平安!高橋醫生還在里面忙著,你們過一會才能進去看望飛揚姐,現在可以先隨我到嬰兒房看孩子。”說罷便轉身走向隔壁的嬰兒房。

    得知飛揚沒事,眾人臉上都露出欣慰的笑容,急忙跟在護士後面走進了隔壁。

    產房外只剩下亞久津仁還立在原地,眼楮仍望著產房緊閉的大門,不過握拳的雙手已經松開了,緊擰的眉頭也舒展開來,嘴角噙著一抹愉快的笑意。

    又過了一會兒,產房的大門再次打開,高橋醫生走了出來,她疲乏地對門外的亞久津仁笑了笑,說︰“小仁進去看看飛揚吧,她沒事,只是累得睡著了。”

    “謝謝高橋阿姨,您辛苦了!”亞久津仁鄭重地向高橋醫生鞠了一個90度的躬,快步走入了產房。

    高橋醫生驚訝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邊走邊發出一聲輕嘆︰“做了十幾年的鄰居,小仁今天還是第一次叫我阿姨呢,難得這麼恭敬有禮,一定是愛慘了飛揚吧。”

    產房內,亞久津仁深情地凝望著床上沉睡的飛揚,輕輕撫上她帶著幾許嬌憨的睡顏,低聲說︰“寶貝辛苦了,兩個小寶貝都很好,哭聲很響亮,身體一定很健康,等你醒來我們就一起回家。”

    門上輕叩了兩聲,吉川聞樂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壓低聲音笑道︰“報告姐夫,我外甥的出生時間是六點六分三十六秒,體重3.6公斤,身長56厘米;外甥女的出生時間是六點十六分十六秒,體重是3.6公斤,身長56厘米。他們的白皮膚象你,啡色頭發象姐姐,耳朵象我。眼楮沒有睜開,暫時不知道象誰。報告完畢。”

    亞久津仁微微一笑︰“體重和身長竟然一樣,看來他們在寶貝肚子里就旗鼓相當誰也壓不了誰嘛,害寶貝痛了那麼久,準是搶著當老大吧!”

    吉川聞樂聞言一愕,然後忍不住一陣噴笑︰“姐夫你不會是要找兩個小的算帳吧?哈哈,笑死我了,剛才我可問過護士了,人家說生頭胎痛上五六個小時的大有人在,姐姐痛四個小時已經算是好的了,要怪就怪她懷孕期間吃得太多,日本新生兒的平均身長是49厘米,平均體重是3.2公斤,這倆可都超出了,又是孿生,姐姐生產時當然會辛苦些。”

    亞久津仁怔了怔,面上掠過可疑的愧色,掩飾地輕咳了兩聲,說︰“你在這守著,我去隔壁看看。”

    出得門口,亞久津仁用手機撥通家里的電話︰“小松阿姨,是我。飛揚剛生了一雙兒女,大人孩子都平安,您煲點雞湯和瘦肉粥,讓竹澤管家送到綜合醫院的婦產科。”

    掛掉電話,亞久津仁走進隔壁的嬰兒房,這是一間獨立的嬰兒房,算是醫院對飛揚的優待。

    房中愛子和優紀兩人正在低聲交談,兩個嬰兒並排躺在床的中央,看樣子正睡得香甜。小家伙們的皮膚很白,微微有些發青,看上去皺巴巴的,啡色的頭發長得很密,小嘴和眉毛的形狀有點象飛揚。

    “小仁,飛揚還沒醒嗎?”吉川愛子微笑地看向在床前注視著嬰兒的女婿。

    “嗯,睡得正熟呢。您別擔心,醫生說她只是累了。”

    “看吧,小家伙們長得多可愛呀。”優紀湊近過來。

    “青木叔叔他們呢?”十有九是被她們支使著出去買東西了吧?

    “買早餐去了。”老公當然是用來使喚的,優紀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安排小松阿姨給飛揚弄吃的了,等會竹澤管家就會送來醫院。”亞久津仁眉頭微蹙,不知道飛揚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呵呵,我和愛子也安排了阿姨煲雞湯,忘記互相通氣了,等會飛揚會收到三份愛心早餐哦!”

    這個脫線的女人別跟人說是我的母親!亞久津仁的額頭掛滿黑線。
作者: kit3emily    時間: 2012-8-6 14:00

61、添丁/家有兒女

    醒來時習慣性地摸了摸肚子,平坦的手感令我一陣心慌,睜開眼楮,卻看到兩個小小的嬰兒並排睡在床的內側,仁趴在床頭睡得正香,手中還緊緊攥著我的右手。

    迷糊了幾秒鐘,我猛然想起自己已經把孩子生了下來,回想陣痛和分娩的過程,猶記得生的是一男一女。

    我激動地望著孩子們皺巴巴的小臉和小胳膊小腿,正想翻身坐起,才動了動,仁卻抬起了頭,驚喜地看著我一迭聲的說︰“寶貝你醒了?身上還痛嗎?想吃東西嗎?”

    “我睡了多久了?爸媽他們呢?”我微微一笑,仁的身上洋溢著初為人父的快樂,好象有些什麼地方不同了。

    仁扶我坐起,把枕頭放在我的腦後,又抬手看了看表,說︰“現在是下午兩點二十分,你已經睡了八個小時了,爸媽他們被我趕回家補覺了,剛才還來了電話,咱們的兩個小寶貝可是把全家人都折騰壞了呢!”

    我在仁的伺候下用了一碗粥和半盅雞湯,感覺身上有了些力氣。

    仁自豪地向我說了孩子們的身高體重,我心里充盈著升級當媽媽的喜悅。

    征求過醫生的意見,下午我們就帶著孩子返回了家中。

    仁給兒子取名為亞久津杰,女兒取名為亞久津安。

    回家兩天後孩子們睜開了一直緊閉的眼楮,令我們驚奇的是,兒子的眼楮冰藍如海,女兒的眼楮黑如點漆。

    在我和仁的近親三代當中,只有海倫奶奶是藍眸,我母親是黑眸。

    咳,一個遺傳了曾祖母的眼楮,一個遺傳了外婆的眼楮,都沒有我和仁的份。

    這時小家伙們的皮膚已經舒展開了,青色也已消褪不見,看起來比前兩天漂亮了許多。

    除了眼楮的顏色,兩人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一樣的喜動不喜靜,就連哭聲也是一樣的響亮。

    聞樂總結出小家伙們的相同點︰外公的頭發,父親的皮膚和鼻子,母親的嘴巴和眉毛,舅舅的耳朵。

    我和仁听了直樂,聞樂唯一不象爸爸的地方就是耳朵,他的耳垂長得比較圓潤飽滿,按面相學的說法,是所謂的“福耳”。

    Sam爸爸給孩子們分別取名為杰夫(Jeff)和安(Ann),入了艾貝爾的族譜。

    孩子的出生給家中增添了不少熱鬧,長輩們就不用說了,不二、千石和真田也成為了家中的常客,不二和千石的眼楮都是漂亮的藍色,對藍眼的杰特別喜歡,真田則偏愛和他同樣是黑眸的安。

    杰和安在能說能走後便開始充分展示出無與倫比的破壞才能,家里經常被他們弄得烏煙瘴氣,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死傷過半,小松阿姨養的幾只小狗小貓也無一幸免于難。

    當玻璃缸中的最後一條金魚也肚皮朝天後,小松阿姨放棄了飼養寵物的愛好;

    在一份重要文件被撕毀後,書房成為了杰和安的禁地;

    在一次小型火災後,廚房成為了杰和安的第二處禁地;

    ……

    用不二的話說,在眾人的寵溺下,超級淘氣的杰和安已經成為了當之無愧的小魔王和小魔女。

    兩只小魔都很喜歡膩我,在我跟前也會表現得比較乖,但他們並不怕我。

    唯一能鎮住他們的,是仁。

    只要仁的臉一沉,不管自己有沒有闖禍,兩只小魔都會立刻變得乖乖的,靈驗的很。

    于是我開始堂而皇之地稱仁為魔王。

    在杰和安滿周歲後,我在每個工作日都堅持對他們進行早晚各一小時的語言學習,雙休日則各抽半天時間教他們看圖識字,或是陪他們玩一些益智游戲,至于余下的兩半天,他們通常是在奶奶家和外婆家里度過。

    不二是我和仁朋友圈子里結婚最早的一個,他的兒子不二威比我們的孩子大一歲。繼我們之後,千石、真田、手冢、幸村和跡部等人也走入了婚姻的圍城,他們的孩子也相繼出生,千石的女兒英子,真田的女兒千美,手冢的兒子聖弘,幸村的女兒晴夏,跡部的兒子明雄……這些小孩都成為了杰和安童年的小伙伴。

    我在一次心髒搭橋手術中救治了一名來自北京的陳姓女游客,因為是“故鄉人”的關系,我在她住院期間格外照顧,和她的老伴劉先生也混了個臉熟,在交談中得知他們剛剛退休,正準備去美國看望定居在加州的獨生女兒。

    陳阿姨出院後和劉先生登門道謝,劉先生看到三歲的杰和安時眼楮一亮,直說是學武的奇材,執意要收為弟子。

    我這才知道劉先生是武術大師,祖傳下來的輕功和劍術到他這一代已經開始息微,他和陳阿姨的獨生女兒的體質不適合習武,女兒生的兩個孩子在筋骨上也有欠缺,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傳人。

    也許是因為修為的關系,年屆花甲的劉先生看起來只有四十出頭的樣子,他身材挺撥,雙目十分有神,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風采。

    劉先生向我和仁展示了輕功,輕輕一縱便從一樓躍上了四米高的二樓,身形瀟灑之極,跟著又露了一手擊磚成粉的功夫,杰和安看得目不轉楮,崇拜得不行,我和仁當即讓兩個小家伙行了拜師大禮。

    第二天劉先生陪陳阿姨去了美國,半個月後獨自回到了東京。

    杰和安開始在師傅的傳授下修習內功心法,也許是每天打坐的緣故,兩人的性子收斂了許多,雖然依舊頑皮,但卻很少搞破壞了,院中的花草重新煥發了生機。

    劉先生在退休前是歷史博物館的管理人員,他的文化學識十分淵博,對杰和安更是傾囊相授,中國的唐詩宋詞,世界各國的歷史典故和地理風俗,經常被他采用講故事等生動有趣的方式來寓教于樂。

    自此杰和安早上習武,下午學文,每天大約有一到兩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

    家中院子騰出了一大塊平地,角落里擺上了梅花樁,梅花樁的高度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調整。

    在杰和安拜師後我便辭退了他們的保姆,同時知會了親友,孩子們只在雙休日的下午有空。

    修習兩年內功後,杰和安在五歲時正式習武,先是學了一年拳法,然後又學了一年掌法,在七歲時才開始學習劍術。

    這時風雷會社已發展成風雷集團,壟斷了日本50%以上的體育文娛用品市場,在東京餐飲業也佔有一席之地。柳蓮二、千石清純、山本慎吾和平原弘成為了仁手下的四員大將,不二周助則是最為可靠的盟友,他的廣告會社成為了東京廣告行業的龍頭老大,並擁有一間權威的職場培訓機構。

    杰和安完全繼承了我和仁的嗜武細胞,一模一樣的長相加上好動的習性,常常令我有生了兩個兒子的錯覺。

    應劉先生的要求,杰和安沒有上學,小學的學習課程全部由他傳授。

    每年七月和十二月劉先生都會去美國度假,余下的十個月則留在日本,他的愛人陳阿姨則在每年三月來日本陪他,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九年。

    在杰和安12歲那年的3月,劉先生陪陳阿姨賞過櫻花後便辭別我們去了美國,說是已把一身武學全部傳給了杰和安,後繼有人,此生已無憾事。

    同年4月,杰和安分別通過了冰帝和青學的入學考試,杰成為冰帝國中二年的學生,安成為青學國中二年的學生。

    憑借中性的長相,齊耳的短發和變色隱形眼鏡的掩護,安經常和杰玩COSPLAY,安每周都有兩三天在冰帝度過,杰則以同樣的頻率出現在青學的課堂上。

    13歲時杰和安參加日本少年武術大賽,兩人雙雙拿下了各自所在年齡組的冠軍獎杯。

    14歲直升高中後,杰的個頭漸漸和安拉開了距離,兩人的COSPLAY這才玩不下去了。

    不知道是跟誰學的,自從上學後,杰和安各科學習成績都保持在90-92分之間,既不冒尖也不落後,兩人都拒絕當學生干部,社團活動則都參加了網球社並成為正選隊員。

    15歲時杰和安分別拿下了全日少年柔道大賽的男子和女子組的冠軍。

    也許是受我和仁的影響,杰和安對吉他和長笛、橫笛都很喜歡,也學得很好,對鋼琴和其他樂器則表現得興致缺缺,我和仁也沒有強迫他們學,倒是每逢假期爸爸和聞樂都會逮住他們教鋼琴,不過他們是要付出“代價”的,小魔王和小魔女從來不做吃虧的事。

    我和仁比較重視培養孩子們的語言能力,受劉師傅的影響,杰和安的中文說得特別溜,此外,他們的英語和德語也學得極好,這和他們每年暑假都去美國看望師傅及去德國看望爺爺奶奶曾爺爺曾奶奶有很大的關系。

    17歲時兩人都考入了東京大學,杰長成了風度翩翩的英俊青年,安則長成了身材高挑的美女,她依舊留著帥氣的短發,雌雄莫辨的臉是中性化的美麗,一雙烏黑的眼楮總是閃耀著黠慧的光芒。

    杰就讀于商學院,安就讀醫學院,兩人竟象是事前已商量好了要子繼父業女繼母業。

    上大學後杰和安一改國中和高中時的中庸作派,兩人都以爭取年級第一為目標,每學期的成績都穩列在年級前三名。

    應他們的主動要求,仁開始安排杰學習處理商務,我則動用了當年和齋藤院長約定的一個要求(現任院長是齋藤院長的女婿),安排安在雙休日到東京綜合醫院實習,所得的優厚待遇一如我的當年。

    杰和安都做得很好,安尤為努力,她竟在四年內修完了七年的學分,比我當年的時間短了一年多!大學畢業後兄妹倆以優異的成績分別被哈佛大學商學院和醫學院錄取。

    有意思的是,杰上高二時和真田千美走到了一起,安則在高三時和小她半歲的手冢聖弘正式開始交往。

    我不禁暗暗感嘆基因的神奇,安完全遺傳了我喜歡酷哥的情結,手冢聖弘繼承了手冢國光的“冰山”氣質,不二威和跡部明雄同樣是安的追求者,兩人的出色程度並不亞于手冢聖弘,但他們明顯沒有“小冰山”那麼酷,所以只能被判出局。

    我和仁在杰和安17歲生日時給他們舉辦了隆重的訂婚宴。

    多年之後,我和仁與真田、手冢結成了親家。

62、添丁/家有兒女

    場景一︰小魔王和小魔女3歲

    星期六的下午,跡部和新婚不久的忍足一起到亞久津仁家里作客。

    神飛揚熱情地招待他們,正說得熱鬧,小魔王和小魔女手拉手蹦蹦跳跳地走進客廳,後面跟著面帶微笑的聞樂。

    小魔王和小魔女穿著統一的服裝,兩人都戴著一副圓形的小墨鏡,看上去俏皮而神氣,跡部和忍足一下子看愣了。

    兩人神氣活現地走到飛揚跟前,說︰“媽媽,舅舅給我們買的墨鏡,說這樣別人就分不清我們了。”

    飛揚伸手拿掉他們的墨鏡,笑道︰“快別淘氣了,先給你們的跡部叔叔和忍足叔叔問好吧。”

    小魔王听話地問好,小魔女卻望著客人笑嘻嘻地說︰“我記得你們,眼楮下有痣的是水仙叔叔,藍頭發的是小狼叔叔,前些時候小狼叔叔剛娶了個很漂亮的新娘。”

    聞樂大聲地笑了起來,飛揚尷尬地望著同樣有些尷尬的跡部和忍足︰“小孩子胡說,你們別放在心上。”

    “你就是這麼教小孩的嗎,啊嗯?”跡部沒好氣的瞪了飛揚一眼,轉頭把小魔女拉入懷里,哄道︰“小安乖,以後叫我景吾叔叔,叔叔帶你去吃肯德基。”

    小魔女狡黠地搖了搖頭︰“爸爸說肯德基是垃圾食品。”

    “比勝客?”小魔女再次搖頭,黑亮的眼楮滴溜溜地轉著。

    “迪斯尼樂園?”跡部繼續拋出誘耳。

    小魔女的小臉馬上揚起甜甜的笑容︰“景吾叔叔,我們明天去好不好?”

    正在擺弄忍足的見面禮——電動火車的小魔王聞聲抬頭,漂亮的藍眸望向跡部︰“景吾叔叔,我也要去!”

    跡部勝利地挑了挑眉,說︰“明天早上8點我來接你們。”

    小魔王和小魔女高興地歡呼起來,飛揚頭痛地以手撫額,聞樂和忍足相顧一笑,齊齊向跡部投去同情的目光。

    而某人對第二天的保姆命運仍渾然不覺——

    場景二︰小魔王和小魔女7歲

    “爸爸,猜猜我是誰?”小魔女走入書房,一只手插在褲兜里,另一只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墨鏡,煞有介事地踱了幾步。

    亞久津仁放下手中的文件,好笑地打量了一眼女兒,故意說︰“杰兒又淘氣了。”

    “嘻嘻,爸爸猜錯了!”小魔女開心地摘下墨鏡,撲入父親的懷里嬌聲說︰“我們以前說好的噢,爸爸每猜錯一次就要答應我一件事。”

    “爸爸一向說話算數。”亞久津仁寵溺地看著女兒,問︰“說吧,安兒這次想要什麼?”

    小魔女眼楮轉了轉,說︰“爸爸這個周末和媽媽帶我和哥哥去上野公園看荷花吧,叫上真田叔叔和千石叔叔他們好不好?”

    “為什麼要叫上真田叔叔和千石叔叔呀?”小家伙不會是要找免費勞力吧?

    “真田叔叔最寵我,千石叔叔喜歡哥哥,還能講很多有趣的事情,有他們你和媽媽就不用分心照顧我們了呀!”小魔女在父親懷里蹭了蹭,又說︰“師傅昨天去美國了,我和哥哥這個月自由了呢!”

    “好,爸爸一會就打電話約你的真田叔叔和千石叔叔。”亞久津仁爽快地答應了,劉師傅在第一次度假時就說了,在他每年度假的兩個月杰兒和安兒只需要早晚修習內功,其余時間要讓他們放松地游玩。

    “爸爸,再叫上不二叔叔一家好不好?不二威上次還欠我一個車模呢!”小魔王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手上拿著兩盒冰淇淋。

    小魔女接過小魔王遞來的一盒冰淇淋,笑道︰“好呀,人多了更熱鬧,再叫上手冢叔叔好了,我也好久沒見小聖弘了呢!”

    “好吧。”亞久津仁頭大地看著跟前這雙人小鬼大的兒女,女兒是出了名的古靈精怪,兒子看起來一臉無害,實則一肚子點子。兩人生來就有孿生子的默契,合伙捉弄算計起人來是沒人能躲得過的,不過他們還算知道分寸,要麼是事前說好條件,要麼是適可而止,這些年倒還不曾惹出什麼事端。

    令人奇怪的是,除了不會捉弄父母,小魔王和小魔女也從來不會捉弄手冢和真田,但兩人並不是懼怕“皇帝”和“冰山”,這一點從他們經常向手冢和真田撒嬌就可以看得出來——

    場景三︰小魔王和小魔女10歲

    清晨,和風習習,晨曦初現。

    在亞久津家的院子內封閉的一角,拳掌聲和呼喝聲不時響起,兩團白色的身影在梅花樁上飛舞,一名白衣男子在旁邊觀看著,不時指點上幾句。

    仔細看去,比劃的兩人竟然都用白布蒙住了眼楮,小腿上都綁著小沙包,他們在梅花樁上跳躍騰挪,拳來腳往,每次過招後卻都能準確地落在木樁之上,水平竟是難分伯仲。

    半小時後白衣男子喊了停,兩人躍下了梅花樁,扯掉蒙眼的布條,露出小魔王和小魔女兩張帥氣的臉,兩人用衣袖隨意地擦了擦額際的汗水,同時解下小腿上的小沙包,動作是驚人的一致。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說︰“你們的下盤功夫已經過關了,伏虎拳和落英掌也都打得不錯,但無影腳還不夠熟練,從今天起每人加踢沙包1000下,要注意提升出腳的速度和力度,另外安兒掌勁欠足,每日拳擊訓練時間增加20分鐘,其他訓練項目照舊。”

    小魔王和小魔女齊聲應道︰“是,師傅。”

    白衣男子點了點頭,說︰“到今天你們已經學習了五年劍術,以往你們都是用木劍過招,但從今天起就要使用真劍了,杰兒用斷雲劍法,安兒用飛花劍法,你們好好比試一場。”說罷把放在一旁的兩把長劍拋向兩人。

    “是!”小魔王和小魔女應聲接過長劍,兩人眼中都興奮而雀躍。

    一個簡單的起手式後,小魔王和小魔女在地上打了起來。

    但見兩人衣袂飄飄,纏斗到了一處,小魔王的劍招大開大合,有如猛虎出閘,小魔女則劍走輕靈,奇招迭出。他們不時飛身而起,兩劍相擊的聲音時而清脆,時而沉悶,白衣男子在一旁凝神細看,神光內斂的雙眼漸漸涌起笑意——

    場景四︰小魔王和小魔女13歲[國三]

    某個早上,青春學園國中三年2班的教室內。

    第一節課還沒有開始,教室里鬧哄哄的,幾個女生圍在教室後牆的成績公布欄前吱吱喳喳地說著話。

    “不二威在這次期中考試又拿了第一,又是五門滿分,好厲害噢!”說話的女生一臉的艷羨。

    “唉,我數學又亮紅燈了!”一名短發女生沮喪地嘆了一口氣。

    “你們注意到沒有,亞久津安除了國語是92分,其他學科都是90分哎!每次考試都這樣,不會是算好的吧!”旁邊一個女生驚奇地叫道。

    “那還用說,肯定是算好的啦,安的口頭禪是九十分萬歲!”另一個女生佩服地嘆道。

    “安長得那麼帥,學習好,體育好,她不是男生太可惜了!”短發女生的語氣里帶了些惋惜。

    ……

    不遠處的一個亞麻色頭發的男生突然張開一直眯著的藍眸,看了眼後排一個靠窗的空蕩蕩的座位,低喃道︰“同窗快兩年了,除了國語成績保持在90到92分之間,其他學科一律定格在90分,和小杰那家伙是驚人的一致,真不愧是孿生兄妹呢!”

    隨著時間的過去,教室里的同學逐漸多了起來。

    在上課鈴響前的一分鐘,身著青學男生服的“亞久津安”施施然地走入教室。看到她,原先還鬧哄哄混亂成一片的同學們迅速地各回各位,在自己書桌上擺好書本和筆記。

    “亞久津安”不禁微微彎起嘴角︰下次要不要遲到呢?同學們突然听到鈴聲並看到老師的慌亂情景單是想想就夠過癮的!呃,這一年多來自己總是掐著點到教室,同學們似乎已經習慣把自己的到來當成即將上課的標志了。

    “叮鈴鈴”眾人剛歸置好,急促的上課鈴聲便響了起來,不二威突然“嗤”的低笑了一聲。

    上課後不久,一個紙團扔到了“亞久津安”的桌上。

    “亞久津安”打開一看,紙條上面寫著一行漂亮的日文︰安今天又跑去冰帝了嗎?

    紙條上的署名是一張不二式的笑臉,“亞久津安”向他的座位看過去,正對上不二威回望的眼楮。

    “亞久津安”沖他微微點了點頭,不二威了然地一笑。

    又被他看出來了,似乎從今年起,他總是能輕易地區分自己和安,“亞久津安”有些不爽地想道。

    漏洞在哪里?——扔過去一個紙團。

    其一,你比她高兩厘米;其二,你走路的腳步比她沉。——紙團扔了回來。

    “亞久津安”狠狠瞪著紙條,兩厘米也能看出來,眼楮真毒!——

    場景五︰小魔王和小魔女15歲[高二]

    游樂場的一角。

    摩天巨輪在夏日的艷陽下徐徐上升,小魔王用火辣辣的目光鎖住真田千美的黑眸。

    小魔王︰“千美,我喜歡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真田千美(俏臉漲得通紅,低聲應道)︰“好。”

    小魔王(眼看摩天輪就要升到最高點,急燥地大吼)︰“沒听見,大聲點!”

    真田千美(嗔怪地白了小魔王一眼,矜持地點了點頭。)

    小魔王(大喜,迅速伸手把千美的頭扳了一個角度,俯臉吻了下去……)

    在一大群人的尖叫聲中,小魔王和真田千美在摩天輪的最高處奉獻了彼此的初吻……

    小安說,在摩天輪上接吻的情侶會相愛到永遠……——

    游樂場的另一角。

    冷飲攤前,摭陽傘下。

    小魔女喝完一瓶冰鎮果汁,又開始向一盒雪糕進攻。

    與她並排坐著的手冢聖弘忽然伸手撫向她的嘴角,微微一笑︰“吃到嘴邊了呢。”

    小魔女臉上一紅,放慢了吃雪糕的速度,心里卻生出一絲異樣的感覺。

    手冢聖弘(突然地)︰“安,我喜歡你,和我交往吧!”

    小魔女(驚訝地看了一眼聖弘,放下了勺子)︰“對不起,我不能接受。”難怪剛才有那個自然卻暖昧的動作,原來他喜歡自己……

    手冢聖弘(眼里掠過失望與黯然,語氣急切地)︰“為什麼?”

    小魔女(眼珠一轉,抱歉地)︰“傻小子,我是你學姐哎,你才讀國三,我已經讀高二了,怎麼能一起交往呢!”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啦!

    手冢聖弘(受傷卻倔強地)︰“我會跳級的,你不許喜歡別人。”什麼破理由嘛!你爸爸在國三還和讀大學的飛揚阿姨交往呢,你給我等著!

    小魔女(聞言苦笑,敷衍道)︰“好啊,我等你的好消息。”小聖弘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霸道的?過一段時間應該能放下了吧……——

    場景六︰小魔王和小魔女16歲[高三]

    街心公園的櫻花樹下,手冢聖弘目光灼然地望著小魔女。

    手冢聖弘(興奮地)︰“安,我昨天通過跳級考試了,明天開學和你同班。”

    小魔女(被看得一陣心慌)︰“祝賀你!”別那樣看我好嗎?什麼!跳了兩級!

    手冢聖弘︰“上次那個問題,你的答案是?”現在總不能以學姐學弟的理由拒絕我了吧!

    小魔女(裝傻)︰“什麼問題呀?我不記得了。”不會是去年說的那件事吧?

    手冢聖弘(深情地)︰“安,我們交往吧!”想裝傻?門都沒有!

    小魔女(心中越來越慌)︰“喜歡我什麼?”去年暑假表白時被我隨便找了個理由拒絕了,想不到他竟跳了級。

    手冢聖弘(肯定、堅定地)︰“所有的你我都喜歡!”喜歡就是喜歡,哪能來那麼多理由!

    小魔女(心跳加速,掙扎地)︰“可你比我……”(話被截斷)我不想姐弟戀的說……

    手冢聖弘︰“只是小半年而已,我們還是同年,這個理由我不接受。”安,我不會接受任何理由的!

    小魔女(猶豫了半晌,腳一跺)︰“……好吧,我們可以試著交往看看。”其實我也喜歡你,只是不能確定是不是那種喜歡。

    話音未落,小魔女就被手冢聖弘擁入懷里,唇上隨即傳來一陣溫熱,急切而霸道的吻雨點般落了下來……

    一朵朵粉紅的櫻花隨風飄落,和擁吻在櫻花樹下的一雙倩影構成一幅唯美的圖畫……
作者: kit3emily    時間: 2012-8-6 14:00

[番外6]暗傷

    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有一個孤身在美國的愛子姑姑。

    每年都會收到愛子姑姑從美國寄來的新年禮物,一家子人人有份,她總是在新年賀卡上親昵地稱我為“小國光寶貝”,我對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姑姑充滿了好奇,同時又在心里倍感親切。

    听說愛子姑姑在中學時有天才少女的稱號。

    爺爺的影集里有幾張她的照片,照片中的她臉上總是掛著爽朗的笑容,給人一種溫柔可親的感覺,細看時會發現她帶笑的眉眼里隱隱有著幾許慧黠。

    那時候的我不明白,為什麼大人們每次說起她總是嘆息不已。

    後來才知道,姑姑在大三那年生了一對孿生兒女,為此吉川爺爺和她斷絕了父女關系。

    姑姑從那年起就沒回過日本,听說修完法學博士學位後就留在紐約工作了。

    後來又斷斷續續地听說,姑姑不但工作做得非常出色,和我同年出生的雙胞胎也養得極好——用爺爺的話說,是天才少女培養的一對天才兒童。

    國二那年五月,吉川奶奶病倒了,听說是愛子姑姑當年“出事”後落下的病根子。

    六月底臨近期末考試的時候,爺爺興奮地告訴我,姑姑很快就要回國定居了。

    暑假前夕,我終于見到了姑姑和她的孩子。

    在吉川爺爺家里,我意外地看到立海大的真田弦一郎和他的爺爺,看到同樣驚訝的真田,我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爺爺該不會是有那種想法吧……

    姑姑比我想象中還要年輕漂亮,一點也不象三十出頭的女人,她和聞樂站在一起,與其說是母子,還不如說是姐弟來得容易讓人相信。

    姑姑親熱地叫我小國光,對真田也一樣,當我听到她叫真田“小弦一郎”時,我看到真田明顯抽搐的嘴角,同時姑姑眼里閃過一抹可疑的笑意,咳,故意在我們的名字前面加一個“小”字,姑姑是成心的!看來她的腹黑程度並不亞于不二呢,好在她沒有象新年賀卡那樣稱我“小國光寶貝”,實在是萬幸啊!

    和真田、聞樂兩人枯坐了好一會,飛揚大包小包的從外面回來了,她的相貌酷似愛子姑姑,除了頭發和眼楮的顏色不同,簡直是克隆人似的。

    多了飛揚的加入,我們談話的氣氛慢慢活躍起來,到管家來通知開飯的時候,我們已經交換了郵箱和電話號碼,並開始以名字相稱了。

    飛揚向我和真田約定了打網球,言下竟頗有挑戰的意味,我不禁對比賽有了一絲期待……

    “小國光,我家飛揚還不錯吧?”在我家作客的姑姑暖昧地沖我眨眨眼,喜好八卦的母親眼神立刻向我斜了過來。

    “喜歡的話動作不要太慢哦,飛揚異性緣很好的唷。”看我不說話,姑姑又撂下一句。

    “我回房間做暑假作業了,你們慢慢聊。”招架不了,我躲還不行嗎。

    “呵呵,小國光害羞了。”姑姑樂得不行。

    “要是國光能和飛揚在一起就太好了!”母親的笑聲前所未有的恐怖。

    我快步走進書房,關上門,打開了書本,腦里卻浮現飛揚那雙清亮慧黠的眼楮,心里莫名的有些煩燥。

    賽前特訓在緊張地進行著,我和隊員的目標是進軍全國八強。

    這天早上正在訓練,我突然接到飛揚的來電,她和聞樂如約來青學了。

    乾已收集到他們前幾天先後挑戰聖魯道夫、不動峰、山吹、城成湘南和六角中學的戰況。

    飛揚和聞樂完勝的成績出乎我的意料,也激起了我的斗志。

    當乾報出飛揚和聞樂的數據時,飛揚眼里掠過驚訝與興味,前些日子她和聞樂晉級了跆拳道紅黑帶三品,三天前又分別收到了東大醫學院和英皇音樂學院的入學通知書,這些我都在第一時間知道了,說實在我也吃了一驚,想不到他們竟然已經讀完了高中課程。

    隊友們都敬佩地望著他們,我心里涌起一陣怪怪的感覺,混雜著淡淡的苦澀和濃濃的憐惜︰

    苦澀的是,相同的年紀,我才上國二,她卻已經上大學了……

    憐惜的是,生活在單親家庭,飛揚這些年一定很辛苦吧,听愛子姑姑說,飛揚自小就有極強的獨立意識和自理能力,七歲後就基本上包攬了家里的所有家務,做飯洗衣打掃是一樣也沒拉下……

    按飛揚的要求進行了一場雙打兩場單打,比賽結果令所有人吃驚,0:6,我們的黃金雙打竟然被剃了光頭!而我和不二都以4:6的比分分別輸給了飛揚和聞樂!!

    我的零式削球完全被飛揚壓制得死死的,飛揚的打法十分富有技巧,場上的她揮灑自如,給人的感覺象是擁有豐富實戰經驗的職業球員。大賽在即,看來我的新絕招“手冢領域”得抓緊時間完成了,零式應該還能進一步完善。

    賽後的飛揚居然只是微微出了點汗,她的體能令我再度驚訝。

    這場比賽使我清醒地看到了自己的不足,同時也看到了球隊存在的欠缺,無論是體能還是技術,我們要做的還有許多。

    隨後兩天傳來的消息令我震驚不已︰飛揚和聞樂打敗了冰帝和立海大,飛揚找到了生身父親——冰帝的音樂老師兼網球監督神太郎!

    跟著又是一條火爆的內部消息︰神監督在和飛揚相認當天就去吉川爺爺家求婚了,他和愛子姑姑將在十月中旬結婚。

    進軍全國八強的目標最後沒有實現,青學止步在十六強。

    新學期開學了,我的情緒依然低迷,每天放學回家後都在道場瘋狂練習,把怒氣都發泄在稻草人身上了。

    直到有一天,看到飛揚在道場一板一眼地復習著爺爺指點她的劍招,每個動作都反復練習數十次,看著她那專注的樣子,我煩悶的心境慢慢平靜下來。

    結束練習後,飛揚微笑著對我說︰

    “國光,明年你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別說八強,四強也不在話下,冠軍也並不遙遠。要努力加油噢!”

    她真誠的話語吹散了我心頭的郁悶,她望著我的眼神盛滿了信任,我的心情突然暴好。

    飛揚每個周日都到我家道場學習劍道,她學得很用心,進步也快得驚人,爺爺夸她是學武的天才。

    她卻笑道︰“真田爺爺,沒有什麼是天生的,您交給我的訓練菜單我每天都有按質按量完成噢,吶,我這人比較相信天才就是1%的天分加上99%的努力。”

    爺爺拈須微笑不語,一旁的我心中激蕩不已,是呀,成功從來都是用汗水灌注出來的。

    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目光開始不自覺地追逐她苗條的身影,她練劍的樣子,她笑語的模樣,她淡定的舉止……每次看到她便覺得滿心歡喜,幾天不見便若有所失……

    飛揚基本上每周都會到青學一次,每次都帶著我喜歡的茶末點心,點心通常是愛子姑姑或惠子阿姨做的,飛揚偶然也會給我準備中午的便當,隊友們都跟著沾光不少。

    有次不二驚訝飛揚出現的時間,飛揚隨口說她在學校里享有免參部活的特權,並笑道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她這特權是用不平等條約跟東大的狐狸校長換來的,大家追問具體什麼條約,她卻說是秘密。

    我私下問她,才得知她不參加部活的條件是保證學習成績在年級前五名。

    開學沒多久便迎來了青學一年一度的聯合音樂會,我興致勃勃地拿了貴賓入場券,正要動身去她家的時候,卻意外地听到母親和愛子姑姑在通電話︰

    “愛子你說什麼?……飛揚和小仁交往了!什麼時候的事呀?……什麼?幾天前才告白的……哎呀,我們國光的動作怎麼這麼慢呀,竟然讓別人搶了先……”

    母親氣急的聲音象是平地驚雷,我頓時被轟懵了︰

    飛揚和小仁交往了!幾天前才告白的……

    亞久津仁,飛揚的青梅竹馬,山吹的打架大王,飛揚居然接受了他的告白!

    飛揚,那個不學無術的小子有我好嗎?!為什麼答應和他交往?!!

    滿腔的不甘和憤怒使我一腳踹開房間的木門,雙手緊握,我向白牆狠狠地揮拳就砸,嘶,手上傳來的尖銳的痛感和泌出的血絲令我後知後覺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原來,我喜歡飛揚,很喜歡很喜歡……

    該死!我真是遲鈍,喜歡一個人而不自知!

    就連這張音樂會的入場券,我也只是覺得飛揚很可能會喜歡而已,因為姑姑說過飛揚很喜歡吉他和長笛,平時她在家經常哼唱一些無名小曲,算是個音樂愛好者。

    可現在听到她和別人交往的消息,我的心便一抽一抽的痛,口袋里的入場券被我攥得皺成一團,絕望的感覺輔天蓋地的向我襲來,剛才晴朗的天空也變成了茫茫的灰色……

    晚飯我沒有吃,母親站在我房間的門外說︰國光,如果你覺得小仁不能給飛揚幸福,就動手搶回來吧。

    停了一下,又說︰愛一個人就是要讓對方幸福,如果他們在一起很快樂,就放手吧。

    說完,母親便嘆息著走了。

    我失眠了一整夜,回憶了和飛揚相處的點點滴滴,亞久津仁,在我為數不多的接觸中,他對飛揚是極好的,飛揚待他也很好……

    在我的印象中,笑容爽朗的飛揚和大多數人都有著淡淡的疏離,雖然所有人都可以叫她飛揚,但她肯以名字相稱的目前只有我、真田和亞久津三人而已。

    姑姑說過,飛揚和亞久津從六歲那年就一直保持著聯系,她對他,終是不同的吧。如果在飛揚六歲回日本探親那年我們認識,是不是今天就會不同了呢……

    如果我能早一點察覺自己的心意,如果我能早一步表白,現在應該是不同的吧……

    可是如果沒有意義。

    母親說,愛一個人就是要讓對方幸福。

    第二天,我另外找了兩張貴賓入場券,裝在信封里托到訪的姑姑帶了回去……

    我決定把自己的心事深埋在心底。

    第二年春天開學後,青學男網多了一張新面孔︰一年級新生越前龍馬。

    飛揚來青學的頻率依舊是一周一次,我們仍舊保持著原來的親近。

    只是,她給我帶便當的時候會多帶一份給龍馬,帶來的點心也會多一種龍馬喜歡的口味。

    原來她和龍馬是美國的舊識,龍馬的父親是昔日網壇有“日本武士”之稱的越前南次郎。

    飛揚告訴我,她和聞樂在十二歲那年在一間網球俱樂部與越前南次郎相識,兩人都得到了不少指點。

    四月底在飛揚和聞樂的十五歲生日宴會上,吉川爺爺公布了飛揚和亞久津訂婚的消息。

    我在宴會上看到了另外三張失意的臉孔。

    原來,傷心的人不止我一個。

    遠遠望著璀燦煙花下十指交纏的兩人,他們幸福的笑臉剌痛了我的眼楮……

    飛揚,你幸福就好。

    我,在你身邊看著你的笑臉就好。

    我依舊在努力為全國大賽做準備。

    五月,我左手的舊傷復發,不得不在關東大賽後遠赴德國療傷。

    飛揚在我臨行前的一天送給我一只紅色的平安符,她親手把它系在我的左手腕。

    她說希望這只手編的平安符能給我帶來好運。

    望著手腕上並不精致的平安符,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我的傷在德國治療兩個月後便完全康復了,飛揚的平安符果然給我帶來了好運。

    後來我才知道,我療傷的那間機構,包括主治醫生,都是神監督向龍崎教練一力推薦的。

    回想前段時間在東京綜合醫院復檢時和飛揚的幾次相遇,她盯著我左肩的眼神分明寫滿了擔憂。

    我頓時明白了,飛揚默默為我做的一切。

    這一年的全國大賽,飛揚幫助山吹打入了十六強,更幫助冰帝登上了冠軍的寶座。

    青學殺入了全國四強,實現了球隊的奮斗目標,卻沒有實現我奪冠的夢想。

    我憒憾的同時又為飛揚感到驕傲,除了實用的網球技術,她身上有一股凝聚人心的力量,山吹和冰帝能夠實現各自的夢想,這股力量起著很重要的作用。

    冬去春來,當櫻花開始飄零的時候,亞久津仁從國三直接升級讀高中三年的消息成為隊友們的熱門八卦話題,對此我並不感意外,但跡部、真田和幸村等人先後跳級倒是讓我小小的吃驚了一下下,喜歡湊熱鬧的不二開始慫恿我,乾也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沒估計錯的話,我這幾個對手的下一個目標應該是東京大學吧。

    沒有任何猶豫,五月底我也跳級上了高三。

    一年後我們這些跳級生全部考入了東京大學,亞久津仁自然沒有例外。有意思的是,他跟跡部、真田和幸村都讀了商學院,情敵齊聚,讀新聞系的不二擺出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亞久津仁和飛揚在一起後的變化之大讓所有人吃驚,接受過精英教育的他象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所有課程都是全優,雖然冷酷依舊,往昔的戾氣卻已全然不見,我想這應該歸功于飛揚,她把他這匹桀驁不羈的野馬馴服了,卻保留了他原有的秉性,亞久津仁還是亞久津仁,只是從一個壞脾氣的男孩變成一個有擔當的男子漢了。

    我為飛揚感到高興的同時心中一陣陣泛酸。

    到了東大才知道,飛揚竟同時兼任男網和女網的正選,她在學校里居然還有一個魔女的稱號,由于她醫術相當好,隨身帶著的醫藥箱是小傷小患者的福音,成為小有名氣的“校醫”,18歲時(我大三)更成為東京綜合醫院的實習醫生,是東大赫赫有名的風雲人物。

    東大的日子是充實而忙碌的,亞久津和他的三個情敵穩佔了商學院年級前五名中的四個名額,大二時更與真田發展成鐵哥們,听說兩人是比劍斗出來的友誼,在劍道社輪流佔據著一席的位置。

    跡部、幸村和忍足三人在東大學生會混得風生水起。

    我帶領東大超豪華的男網陣容連續四年蟬聯全國大賽的冠軍,國中的夢想竟在大學里實現了。飛揚在我的球隊里擔任了三年的混雙主力,桂冠里也有她一份辛勞。

    我大四那年飛揚留學美國。

    四年後她拿下了醫學博士的學位,成為東京綜合醫院最年輕的外科專家。

    而我大學畢業後就留校做了一名歷史教師,同時兼任東大男網的教練。

    我一直沒找女朋友,不知為什麼,我對飛揚以外的異性總是沒有心動的感覺,幸好母親知我,倒沒有逼我相親。

    在我書房的一個小盒子里,珍藏著一只微微褪色的手工有些粗糙的紅色平安符。

    在我的心底,始終有一雙清亮靈動的啡眸,一張從容淺笑的面孔。

    我本命年的八月,剛剛從德國學成歸來的亞久津仁和飛揚舉行了隆重的婚禮,我艱難地向他們致了新婚的祝福,夢終于徹底碎了。

    同年冬,我遵從母命娶了一個帶著書卷味的女子,她是一名國語教師。

    第二年五月,飛揚生了一對一模一樣的龍鳳胎,小杰和小安。

    同年十二月,兒子手冢聖弘出生,用飛揚的話說,是添了小冰山一座。

    聖弘十分喜歡大他半歲的小杰和小安,整天把杰哥哥和安姐姐掛在嘴上,有意思的是,聖弘六歲後就改口叫了小杰小安。

    令我想不到的是,聖弘16歲那年連跳兩級讀了高三,正式和大他半年的小安交往,于是不二和跡部兩人的兒子失戀了。

    我不禁感嘆青出于藍,看來我的經驗教育是很成功的,兒子比他老爸我強多了。

    這時候小杰已經和真田的女兒千美交往了一年。

    我和真田當年和飛揚沒緣份,我們的兒女卻和飛揚的孩子有緣,不知道這是不是老天爺對我們的一種補償。

    為免夜長夢多,我和真田相約,一起去飛揚家里商量孩子們的訂婚大事。

    飛揚和亞久津仁都很痛快,我們把訂婚宴定在小杰和小安17歲生日那天,也即聖弘和小安高中畢業後。

    跡部在聖弘的訂婚宴上喝得有點高,和我踫杯時醉意朦朦地說了一句︰“當媽的沒眼光,女兒也沒有眼光。”

    我微微一笑,沒有反駁他的話,畢竟得意的人多少應該大度一些。

    小安那小魔女眼光好著呢,挑什麼不是揀最好的啊!

    當然,我兒子的眼光更是一流。

    看著不遠處情意綿綿的兩對小兒女,我舉杯向亞久津仁——不,應該是向親家晃了晃酒杯,一口干了,亞久津仁也爽快地把杯中酒喝了個底朝天,相視而笑,我心底經年的暗傷忽然在這一瞬間淡化了一些……

    飛揚這些年的確過得很幸福,聰明而獨立的兒女,痴心專情事業有成的丈夫,成功的職業,健康的身體,一個女人這輩子渴求的,她都擁有了。

    有夫如此,飛揚是何等幸運!

    而亞久津仁能夠擁有飛揚,何嘗不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我只是遲了幾天,便遲了一輩子。

    默默看了一眼斜對面那個言笑晏晏清麗如昔的女子,我心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

    愛她,只要她幸福就好。

    至于心底那道暗傷,就讓它永遠地沉寂在那里吧。

    如果有來生,我一定不會再錯過了。

[番外7]愛過

    十年前的秋天,我在這里見證了她父母遲到的婚禮。

    十年後的秋天,我在這里見證她和另一個男人的婚禮。

    東京飯店內彩旗飄飄,她和他身上穿著華麗喜慶的結婚禮服,並肩站在宴會大廳的門口。

    站在她身邊那個名叫亞久津仁的男人,曾經是我的情敵,現在是我的朋友。

    看看春風得意滿眼溫柔的他,再看看笑意盈盈一臉幸福的她,我有些空落落的,千百種滋味涌上心頭,倉促中只化成出口的一句︰

    “好好待飛揚,不然我決不輕饒!”

    儼然是娘家人的口吻,我邊說還掩飾地用力捶了一下新郎的肩膀。

    “我會的。”亞久津仁低聲回應,聲音雖低,說話的語氣卻堅定而有力。

    後面有賓客來了,正好解了我的窘迫,我快步走入宴會大廳。

    輕輕呼出一口氣,我匆匆走向宴會大廳的主賓席位,我還得向吉川爺爺神爺爺和愛子姑姑和姑夫他們道賀。

    大廳內賓客滿堂,寒暄聲、道賀聲和歡笑聲不絕于耳,統一著裝的男女服務員在不停地穿梭著。

    “真田,這里。”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正想找個清靜的位置坐下的我尋聲望去,原來是幸村,他的聲音變了,難怪我沒有听出來。

    同桌的還有龍馬、手冢、不二、乾、忍足、柳生和跡部,我忙走過去坐下。

    “難得我們這些人聚在一起,來,遲到的人先罰三杯。”不二笑眯眯地給我倒酒。

    “抱歉了,那我就先干為敬吧。”我一口氣喝完滿杯的酒,今天我正巧有謀求一醉的沖動。

    不二又給我滿上。

    “空腹喝酒傷胃,你還是先墊點東西吧。”柳生把一碟點心遞了過來,不客氣地拿掉我的酒杯。

    我歉然地對不二笑了笑,拿筷子夾起一塊甜點放入口中。

    “到底是學醫的,懂得養生之道。”乾忙打圓場,“真田墊些底子再罰也不遲。”

    忍足也笑道︰“我們幾個早到的先為今天的新人喝一杯吧,等會再慢慢灌真田也不遲。”說著便向眾人舉起了酒杯。

    眾人附和著喝了一杯,卻見跡部把自己的酒杯倒滿,略舉了舉,低哼了一聲︰“為那個沒眼光的女人,干了!”

    眾人皆笑,杯來盞往地鬧成一團。

    幸村不怎麼說話,一張俊臉白中泛青,看樣子已經喝了不少。柳生不時擔憂地看向他,眉頭一直皺著。

    在柳生警告的目光下我吃完了一整碟點心,才重新端起了酒杯。

    我不待眾人發言,連著喝了兩大杯,不二笑道︰“看這人精的跟什麼似的,直接自罰了,讓人說不出話。”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幸村和跡部也笑,只是笑意沒有達入眼內,兩人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喝得很慢,杯中卻始終沒有空過。

    我也象他們那樣慢慢地喝著酒,漸漸有了三分酒意。

    龍馬有些擔憂地看看我又看看幸村和跡部,我對他微笑舉杯,說︰“龍馬現在已經是紅透網壇的職業球員了,不愧是日本武士的接班人呢,想不到你特意從國外趕了回來。”

    龍馬忙端起酒杯,“飛揚姐一直待我象親弟弟一樣,她的喜酒,我無論如何也是要回來喝一杯的。”說完便先干了,大約是喝得太快了些,龍馬被酒嗆得咳了起來,臉都咳紅了。

    柳生輕輕拍了幾下龍馬的後背,又給他倒了杯熱茶,說道︰“剛才飛揚跟我說了,龍馬你今晚還要趕飛機,她要我盯著你點兒,你今晚就別再喝了。”

    眾人聞言都沖龍馬打起趣來,龍馬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悶聲說道︰“姐姐當新娘子還有心管我,真是的。”

    “大家好!好久不見了呢。”一道清朗帶笑的聲音傳來,聞樂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身後還跟著一個端著鐵皮壺和杯子的服務生。

    聞樂接過服務生手中的托盤,揮手讓他退下,自個把杯子往桌上一擺,擰開鐵皮壺的蓋子便開始往杯子里倒。

    白色的液體冒著熱氣,眾人聞到了牛奶的芳香,卻又混雜了一種奇異的清香,一時都有些愣怔。

    聞樂倒完牛奶給每人遞了一杯,笑道︰“大家快趁熱喝吧,這是加了草藥的熱牛奶,姐姐說暫時就叫做‘不上頭’,不是解酒藥,只是確保你們酒後不會頭痛。”停了一下又說︰“姐姐說了,這種草藥很難得,大家別浪費了才好。”

    眾人苦笑,只得在聞樂的注視下乖乖地喝了特制牛奶,所幸味道極好,喝後口舌余香,眾人精神皆是一振。

    乾笑道︰“好喝著呢,回頭我得向飛揚要配方看看。”

    眾人汗,聞樂向乾豎起拇指,笑道︰“姐姐真神,她早料到你會要方子,不過她說了,這草藥是朋友偶然所贈,方子雖有,最關鍵的兩味材料卻已滅絕了,現成的草藥只余下小半包,你要的話可以給你勻一點,其余的要留下給藥廠研究。”

    乾高興地道謝,聞樂又說︰“姐姐要我盯著大家喝完,所以剛才聞樂失禮了,在此自罰一大杯。”說完隨手拿起柳生面前滿滿的一杯酒,仰頭喝了個涓滴不剩。

    聞樂把杯子亮了亮,說︰“我還有事,就不作陪了,請大家隨意。”說完行了一個禮,匆匆地走了。

    眾人又愣了一下。

    忍足笑道︰“這下大家可以放心喝了,反正醉也不上頭,不喝個夠豈不是對不起這杯‘不上頭’麼。”

    龍馬拍手笑道︰“姐姐這安排好,我猜今天能喝上這‘不上頭’的都是姐姐最重視的朋友和客人。”

    自聞樂出現後,柳生一直緊皺的眉頭便舒展了開來。

    不二笑道︰“經聞樂這麼一打岔,我倒有些胃口了呢。”說著便夾了個紫菜飯團就著菜吃了起來。

    幸村、跡部和我三人都不說話,只默默地喝著酒。

    這時,宴會廳突然靜了下來,司儀和盛裝的新人出現在主席台上,婚禮儀式開始了。

    我緊緊盯著前方那抹美麗的倩影,眼中再沒有其他人,耳里也听不到司儀的說話,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這幾年我已經放下了自己對飛揚的情意,更和亞久津成為惺惺相惜的朋友,但在今天,在這個徹底夢碎的日子,就讓我最後一次釋放掩埋在心底的情感吧!

    記憶中那個為尋找生父連續挑戰八間學校的少女,總是用清朗悅耳的嗓音親昵地叫我弦一郎。

    忘不了二連冠的慶捷晚會,忘不了那桌豐盛的中國菜,忘不了她的中國歌——《真心英雄》和《朋友》。

    隊友們都興高采烈,我心里卻泛起失落︰只是朋友,而不是比朋友更親密的人……

    忘不了那場奇異的三人合奏,亞久津仁的闖入似乎已預示了一切……

    一幕幕往事象潮水一樣將我掩沒,青學音樂會的記憶又浮上心頭。台上那個身著白色晚禮服的她漸漸和記憶中穿著深紫色露背晚裝的人兒重疊,高盤的發簪也變成了長發披肩的樣子,脖子上的珍珠項鏈幻化成一串淡紫色的水晶鏈……

    她婷婷地站在樂隊中間,修長白皙的手指持著一管銀色的長笛,吹奏出悠揚流暢的笛音,曲調時而輕快明麗,時而渾厚悅耳,時而柔美清澈,和我的鋼琴彈奏默契相和,在臨時樂隊的配合下,把柴科夫斯基的降b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的第一樂章演譯得近乎完美。

    她和我在擁擠的舞池翩翩起舞,明亮的啡色雙瞳眼波流轉,紫色的裙擺隨著舞步旋轉出一個個美麗的圓,迷醉了我所有的心神。

    那一刻,我只想與她共舞到地老天荒……

    然而我苦心準備的告白因亞久津仁的出現而夭折,她和他已經開始交往的事實更是一舉抹殺了我追求她的機會……

    劍未出鞘,陣地已失,奈何?

    他是性情乖戾的浪子,以桀驁不羈的壞脾氣和好打架出名,功課不是一般的差……

    自問自己各方面要高出他許多,但她偏偏接受了他先我一步的表白……

    也許愛沒有辦法比較,關鍵只在感情的歸依。

    但是,即使她和他相愛,他適合她嗎?

    無法斬斷情思,我只好默默關注她和他的一切……

    他在一點一點的蛻變,他身上的戾氣逐漸減少,他的學習成績在突飛猛進……

    我知道他在拼命努力縮小他和她之間的差距……

    半年後,在他們的訂婚宴上,我看到了另外兩張傷痛的臉,竟然是幸村和跡部!

    幸村他一定在人前掩藏得很辛苦吧!想到之前他還配合隊友幫助我追求他心儀的她,我心里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細細回想,他應該是和我差不多同時喜歡上她的吧?是我疏忽了……

    至于跡部,大少爺的脾氣誰知道呢,但看得出也已用情極深……

    有這兩個出類拔萃的人陪我黯然神傷,我應該慶幸斷腸人不獨我一個嗎?

    她已訂婚,他對她極好。

    我知道,我該放下了。

    但是,我放不下。

    她的自信,她的堅強,她的真誠,她的努力,她的笑,她的歌聲……她的一切,早已長在我的心里,再也清理不掉……

    放不下,便只好守護在她的身邊……

    看著她,總比見不到面要好過一點點……

    她的日子依舊過得忙碌而精彩,她忙著東京綜合醫院的實習,她忙著積攢主修科的學分,她忙著泡圖書館查詢資料,她忙著做山吹的助理教練,她忙著到青學和冰帝串門,而立海大因為遠在神奈川的關系,基本上每月只來一趟,雖然她有跑車……

    因為伴爺和跡部一前一後的盛情相邀,在她的幫助下,山吹打入了全國大賽的十六強,冰帝圓了全國大賽的冠軍夢……

    立海大三連冠的夢想被無情地粉碎,但沒有人能抱怨她,畢竟是她沒有搞小動作,她所做的一切都很磊落,雖然幫助了我們的對手,但又有誰能說她不應該呢?

    而我們王者立海大,沒有人想過要請她來幫忙……

    狹路相逢勇者勝。也許只是應了驕兵必敗的老話吧。

    亞久津仁從國三跳到高三的消息引起眾人的關注,很快,跡部和忍足率先跳了級。

    緊接著,幸村、柳、柳生和我四人也不甘人後,高一的凳子未坐熱就轉到了高中三年。

    隨後,手冢、不二和乾三人也成為青學高中三年的新成員。

    我們的“跳級事件”成為了各自所在學校的頭條新聞。

    我們為什麼跳級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

    跡部、幸村和我對外的理由是驚人的一致︰不能被山吹的某人稱為學弟。

    手冢的理由更簡單︰我的對手都跳了,我不跳豈不寂寞?

    至于湊熱鬧的其余幾個,不過是唯恐天下不亂罷了。

    一年後我們這些跳級生全部考入了飛揚所在的東京大學。

    我和亞久津仁在劍道社斗了整整一年,大二時我們化敵為友,知情人都驚奇不已。

    飛揚出落得越來越漂亮,仍舊是一如既往的忙碌。

    當我們上大四的時候,飛揚開始在哈佛醫學院修她的博士學位……

    大學畢業後,我繼承了家中的劍道館,亞久津仁留學德國,跡部和幸村拿到了哈佛商學院的OFFER。

    去年夏天飛揚學成回國,以23歲的年齡成為東京綜合醫院最年輕的外科專家。

    今年夏天亞久津仁學成歸來,于是便有了這一場盛大的婚禮。

    不知什麼時候我喝得爛醉。

    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家中的臥室,天已大亮,看來我昨天喝醉了,這一覺睡得真沉。

    除了有些口渴,我身上沒有醉酒後的任何不適癥狀,那杯“不上頭”果然靈驗得很!

    我對婚禮儀式的全過程毫無印象,只記得跡部的臉越喝越紅,幸村的臉越喝越青,手冢一直面不改色……

    不知道幸村他們都怎麼樣了,按照昨天那種喝法,恐怕也是醉的可能居多。

    到浴室洗了個冷水澡,找來管家一問,才知道昨天下午是竹澤管家送我回來,據說跡部、幸村和手冢也喝醉了,和我一樣倒在餐桌前沉睡,最後是柳生送幸村,不二送手冢,跡部由自家的司機送,聞樂和乾則送龍馬去了機場。

    我听後不禁莞爾,實在想像不出幸村他們醉後的樣子,可惜了。

    飛揚已經結婚了,我的夢也必須徹底醒了。

    十年前那個夏季,僅僅是遲到了一個多星期,我便永遠地錯過了此生的最愛……

    但我愛過,也許以後仍會愛著,但我不會再沉迷下去了。

    愛過,所以不悔。

    第二年春天,我在長輩的安排下娶了比呂士的妹妹柳生秋晴,她是一名藥劑師。

    多年以後,我的獨生女兒千美成為亞久津杰的妻子,我和飛揚成為了兒女親家。

    我們之間的羈絆,以另一種方式延續著……

[番外8]放手

    [跡部番外]

    我從小就過著養尊處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少爺生活。

    作為跡部集團的繼承人,我從小就接受著嚴格得近乎苛刻的精英教育和訓練。

    憑著天分和努力,所有課程我都應付得十分出色,堪稱完美。

    所以,我是一個驕傲得近乎自戀的人。

    忍足說,那是因為我完全有驕傲的資本。

    然而,14歲那年我一再嘗到了挫敗的苦澀。

    我引以為傲的網球在她面前一敗涂地,我已竭盡全力,4:6的比分卻有她放水的可能。

    她叫吉川飛揚,就我對美女的標準而言,她的相貌頂多算得上清秀。

    她是為數不多的在我面前不花痴的女生之一。

    她那酷似神監督的雙胞胎弟弟引發了我和忍足的探究。

    而答案很快就在我們的調查中水落石出︰

    原來,她是神監督的女兒。

    對她的調查報告令我對她刮目相看,同齡的她竟是如此出色︰自小獨立,六國語言,文武雙修,風雲傳奇,網球陪練……她還有多少驚奇等著我去了解呢?

    全國大賽上我所帶領的冰帝男網敗給了大阪的四天寶寺,止步在四強。

    我敗給了一個叫白石藏之介的家伙,繼與飛揚的一戰後我再度嘗到了失敗的滋味。

    半個多月後我和忍足等人去參加青學舉辦的聯合音樂會,在青學校門外與她再次相遇。

    開著敞蓬跑車的她神采飛揚,披肩的長發隨風飄舞,深紫色的露背晚禮裙彰顯著玲瓏有致的身材,身著女裝的她讓我驚艷的同時怦然心動。

    我在停車場對她說,我允許她叫我景吾。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允許女孩子叫我的名字。

    因為觀眾席上有她,我在隨後的表演中把勃拉姆斯的降B大調第二鋼琴協奏曲演譯得格外華麗,而她給立海大樂隊的長笛伴奏也令我極為欣賞。

    她和手冢、真田等人的熟捻讓我心里微微有些不快,雖然我知道她和他們是世交的關系。

    音樂會的尾聲是舞會,被一群熱情的女生包圍的我分身乏術,未能與飛揚共舞成為我當晚的憾事。

    舞會結束後我在人群中尋找她的身影,忍足卻告訴我他剛剛得到的訊息︰

    飛揚已經和亞久津仁開始交往了!

    這是鳳親耳所聞,他剛才目睹了亞久津仁從舞池里帶走飛揚的全過程。

    面然大變的我趕往停車場,卻只來得及看到那輛金色跑車遠去的背影。

    第二天下午我便拿到了亞久津仁的資料︰

    他父親早逝,從四歲起便與母親相依為命。

    他母親和飛揚的母親是閨中密友,關系一直極好。

    他是山吹的打架大王,學習成績不是一般的差,英語每學期都得補考。

    他自小習武,柔道、空手道和跆拳道都是黑帶級別。

    他和飛揚從六歲那年起一直保持著密切的聯系。

    他的網球打得不錯,在山吹國中是NO.1。

    他從去年開始學習炒股並頗有斬獲……

    無論是家世、相貌、學業還是其他,他根本無法與我相比。

    這樣的他怎麼配得上她!

    雖然我所接受的教育不允許我追求一個心有所屬的女子。

    但動了的心沒辦法收回來,我發現自己越來越關注飛揚的一切。

    而關注得越多,我的心就陷落得越多……

    跡部的家訓沒有輕言放棄這一條,不戰而退也不符合我的美學。

    我了解飛揚的性格,直接表白只會得到她的拒絕。于是我采取迂回的方式,積極地創造各種和她見面的機會,投其所好地展開“美食+大片”的攻略,自己和隊友的生日晚會自然更不會錯過……雖然每次見面都有其他人在場,我卻樂此不疲。

    神監督和飛揚母親的婚禮過後我才獲悉了亞久津仁的真正身世。

    他的生父竟然是德國艾貝爾集團的少東家,和神監督是關系很鐵的哥們,難怪神監督沒有反對飛揚和亞久津仁的交往,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麼一重淵源。

    父子相認後亞久津仁開始接受遲到的精英教育,看樣子是被當作家族繼承人來培養了。

    亞久津仁在一點一點地蛻變,他的學習成績在突飛猛進,和飛揚的感情也越來越好。

    我卻從中看到了一絲希望,以我對艾貝爾集團業務領域的了解,作為繼承人的他將來只能留在德國發展,而戀家的飛揚是不可能離開東京的,他們將來能在一起的可能並不大。

    基于這樣的認識,盡管後來他們的訂婚讓我神傷,我依然不看好他們的將來,只是對訂婚宴上另外的兩個失意人暗生警惕之心。

    飛揚的桃花開得還真是旺呀,幸村和真田都是值得我重視的對手。

    國三這年的全國大賽,我和隊友在飛揚的全力幫助下圓了冠軍夢。

    隨後亞久津仁的跳級並不出乎我的意料,我自然不能落後,我早就準備得很充分了。

    然而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我的預計,飛揚和他的同居狠狠地打擊了我的信心。

    但我仍然固執地不看好他們的感情。

    高三畢業後我考入了飛揚所在的東大商學院,亞久津仁、幸村和真田也成為了我的同學。

    我們很快成為學校的風雲人物,在各方面暗暗較勁。

    學校的女生迷戀我者眾多,我對飛揚的心意卻始終沒有改變。

    真田在大二時放棄了,他甚至和亞久津仁成為了朋友,听說是在劍道社打出來的交情。

    幸村沒有放棄,身為幸村財團的繼承人,他掌握的資訊決不在我之下,看來他對飛揚和亞久津仁的感情也並不看好。

    我和幸村在繼續較勁,比功課,比球技,也比家族商務的處理。

    我們堪堪打成平手,各方面都是半斤八兩。

    亞久津仁並不參與我們的競爭,他的成績穩定地排在年級第三至第五之間,閑余時間不是忙著炒股就是忙著打理他與朋友合伙開辦的西餐廳,和飛揚基本上是各忙各的。

    飛揚在忙著修學分,她的課余時間全耗在學校的圖書館了,雙休日則在東京綜合醫院實習,我上大二時她已成為醫院的實習醫生,看得出她在爭取時間,畢竟醫學院七年的學制太長了。

    她一直是個目標明確的女子,她勤奮得讓我心痛。她一直自得其樂地做著自己喜歡的事,那份淡定從容所透露出來的自信,足以令人心折。

    因自信而美麗,這句話用在她身上再也貼切不過。

    我上大四時飛揚開始在美國的哈佛醫學院進修,她果然提前結束了東大的醫學課程。

    一年後我和幸村拿到了哈佛商學院的OFFER,亞久津仁去了德國。

    父親在哈佛附近給我買了一套復式公寓,配備了車子,卻故意的沒有給我配備佣人。

    飛揚和幸村應邀成為我的房客。

    住在一起才知道,幸村的自理能力也相當出色,他居然也能適應沒有佣人使喚的生活,實在令我有些驚訝。

    共居的分工很簡單,飛揚負責早餐和晚餐,我和幸村負責公寓的清潔和洗碗。

    飛揚的廚藝很棒,中國菜做得尤其地道,我和幸村都迷上了中餐,中文也在飛揚的“半強迫式教育”下越來越溜,在同住的三年里,我和幸村充分地領教了她濃厚的中國情結。

    看到她和學校的中國留學生相處得如魚得水,我有時甚至會有一種她是中國人的錯覺。

    修完博士學位後我和幸村返回了東京,但追求行動還沒有來得及開始,便听到了剛剛返回日本的亞久津仁成功求婚的消息。

    萬萬想不到,亞久津仁竟然放棄了繼承艾貝爾集團的產業!

    我低估了解亞久津仁對飛揚的感情……

    七月初回國的當天便在接風宴上求婚,八月中旬就舉辦婚禮,亞久津仁是一點機會也不給我。

    先下手為強,這家伙太聰明了!

    我在飛揚的婚宴上喝醉了,同醉的還有幸村、真田和手冢。

    十年的感情一朝成空,我第一次嘗到了絕望的滋味。

    然而一切已成定局,是我放手的時候了。

    半年後我接受了父親與伊藤集團聯姻的安排,在新年過後舉行了婚禮。

    我的妻子是一個精明能干的女子,但我們之間沒有愛情。

    婚後我和妻子相敬如賓,這種關系在聯姻家庭來說是再也正常不過。

    同年五月,飛揚生下了一對漂亮的雙胞胎兄妹。

    第二年四月,我的兒子出生,我給他取名為跡部明雄。兒子的出生令我和妻子之間慢慢滋生出親情,培養兒子成為我們共同的興趣。

    許多年後,明雄在國三時愛上了飛揚的女兒亞久津安,為追求她還跳了兩級,但小安後來卻選擇了手冢的兒子聖弘。

    我再次感到挫敗。

    兒子自嘲道︰天天涯處處有芳草,本少爺豈會單戀一支花?

    大醉了一場後,兒子說︰只要小安過得幸福快樂,本少爺放手又何妨?

    兒子在大三時開始和另一個女孩正式交往,兩人感情十分不錯。

    我也徹底放下心來。

    懂得及時放手是一種大智慧,看來兒子比我聰明多了。

    但我曾經深愛過,所以,我亦無悔——
作者: kit3emily    時間: 2012-8-6 14:01

[幸村番外]

    愛上神飛揚,是我這輩子最為措手不及的事。

    八月中旬的東京,驕陽如火。

    前往東京飯店參加婚宴的我心里卻一片冰冷。

    在宴會大廳的門外,身著新娘裝的飛揚笑面如花,與她並肩站著迎賓的亞久津仁春風滿臉,晃花了我的雙眼。

    賓客們排著隊,挨個輪著對新人道賀,飛揚和亞久津仁不停地鞠躬道謝。

    走在我前面的跡部澀聲對飛揚說︰“願你幸福,沒眼光的女人!”

    我不禁莞爾,卻見亞久津仁冷冷地掃了一眼跡部,神色便回轉成原來的樣子。

    勝利者總是比較大度的。

    我舉步上前,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說︰“祝你們幸福。”

    亞久津仁勾起嘴角,和飛揚一起點頭微笑︰“謝謝!”

    “祝賀你們!”排在我後面的柳生真誠地向新人道喜。

    我趁機逃也似的走入宴會大廳,不敢在門外多停留一秒。

    坐在宴會大廳的一角,同桌的全部是老熟人︰不二,乾,手冢,龍馬,柳生,跡部,忍足。

    眾人正熱鬧間,真田也來了。

    賓客未齊,“情敵”倒聚了個齊全,跡部和我對望一眼,開始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相識十年,愛了十年,守候了十年。

    今天她結婚了,新郎不是我。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然而舉杯銷愁愁更愁,酒入愁腸,化為相思淚。

    一直堅信他和她不會有結果,一直視跡部為最大的情敵。

    但我千算萬算,想不到他竟為她舍棄了繼承人的權利。

    更想不到他一回國就立即向她求婚,我竟是一絲一毫的機會也沒有……

    十年來建立的情誼,特別是同住三年的朝夕相對,我們之間不是親人更勝親人,可惜,也僅此而已。

    從不曾醉酒的我,現在只想喝個痛快。

    聞樂奉她的命令送來“不上頭”,我和跡部等人無奈地喝了加料的熱牛奶。

    後來我才知道,那杯牛奶中所加的草藥,是她某次無意中救人的回報。

    她一向有俠女風範,當年也曾從綁架犯手中救下我。

    她讓柳生關照龍馬,她讓聞樂送來預防醉酒後遺癥的“不上頭”,貼心的安排背後是何等玲瓏的心思!

    她明白我們需要一醉,所以她並不阻止我們喝酒,她一直是明白我們的……

    婚禮儀式開始了,看著主席台上光彩照人的她,我的心一陣陣糾結……

    此情此景,唯有黯然銷魂。

    我和跡部開始拼酒。

    真田和手冢一直在默然相陪。

    手冢傷痛落寞的眼神使我心中一動︰莫非他也喜歡她嗎?

    我心中苦笑,現在哪還有心思猜度別人,一切都已遲了。

    忘不了初見時她挑戰的張揚;

    忘不了慶捷會她親手準備的中國菜;

    忘不了她彈奏吉他的樣子;

    忘不了她深情吟唱《朋友》時眼中流露的落寞;

    忘不了同台演出的青學音樂會;

    忘不了她在醫院悉心的照顧;

    忘不了她面對持槍綁架犯所展示的機警;

    忘不了和她唯一的一次擁抱;

    忘不了東大相處的點滴;

    忘不了哈佛同住的快樂時光……

    喜歡她,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表白,只因摯友真田更早一步公開了對她的喜歡。

    因為亞久津仁的出現,我提醒真田要加快行動。

    我甚至幫助真田追求她,和隊友一起用心準備青學音樂會的表演曲目。

    只因她將用長笛給真田伴奏,而真田將在舞會上向她告白。

    不再在真田面前隱瞞對她的感情,是因為她已經和亞久津仁交往,

    而我,並不看好他們的將來。

    不對她表白,是因為不表白才能以朋友的身份守候在她的身邊。

    而表白,卻只會面臨被她拒絕的尷尬。

    跡部和我一樣選擇了守候,

    從東大到哈佛,我們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與她相處的機會。

    聰慧如她,沒有捅破我們之間那層薄薄的窗戶紙,

    我們的相處,親密,卻有間。

    她是一個專情的人,我喜歡她的專情,同時又痛恨著。

    她的信任和支持幫助亞久津仁走出了兒時的陰影,

    她的柔情化盡了他渾身的戾氣,

    她的愛是他奮斗的動力之源,

    她使亞久津仁從浪子轉變成有擔當的男子漢……

    而今,在她的婚宴上,我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或許只有醉後,我才能看到她在我跟前淺笑嫣然的模樣……

    醒來,便只能揮慧劍,斬情絲。

    我知道她一定會很幸福,亞久津仁決定在東京獨立創業,便足已說明一切。

    我現在應該做的,是放手。

    以前,是為愛而守候。

    現在,是為愛而放手。

[番外9]小魔

    [小魔王番外]

    我叫亞久津杰,今年八歲。

    我有一個聰明的雙胞胎妹妹,她叫小安,除了眼楮的顏色,我們長得一模一樣。

    我爸爸是風雷集團的董事長,媽媽是東京綜合醫院的心血管外科專家,爺爺是德國艾貝爾集團的掌舵人,外公是冰帝赫赫有名的神監督,外婆是風雲律師事務所的大律師,舅舅是鋼琴家,舅媽是畫家……

    我有很多叔叔,小熊叔叔,幸運叔叔,皇帝叔叔,冰山叔叔,水仙叔叔,美人叔叔,小狼叔叔,龍馬叔叔,紳士叔叔,綿羊叔叔,軍師叔叔,山本叔叔,平原叔叔……

    叔叔們都很厲害,媽媽說他們都是社會精英。

    他們經常到我家做客,每次都會給我和妹妹帶好吃和好玩的。

    我的眼楮是冰藍色,妹妹的是漂亮的黑色。

    媽媽說,我的眸色遺傳自德國的海倫曾奶奶,妹妹則遺傳自愛子外婆。

    聞樂舅舅說,我和妹妹是優良基因的完美組合︰外公的頭發,爸爸的皮膚和鼻子,媽媽的嘴巴和眉毛,舅舅的耳朵,曾奶奶(外婆)的眼楮。

    小時候我和妹妹經常被人在臉上涂口水,不過兩歲以後我們就極少讓人親親了,三歲後便杜絕了這種惡心的事——當然爸爸媽媽的早安吻和晚安吻除外。

    媽媽說冰山叔叔小時候也有我們這種煩惱,所以他只好施放冷氣阻止別人的親近,慢慢變成了冰山。

    我和妹妹沒有那麼辛苦,聰明如我們,采取了很直接的辦法︰能避則避,盡量對親親表示厭惡,實在避不了便惡整對方,惡整了幾個人,大家便都識趣了。

    叔叔們的孩子都是我和妹妹的小伙伴,除了平原小野和一肚子鬼主意的不二威哥哥,其他人的年紀都比我們小,古靈精怪的妹妹成為女孩子中的大姐大。

    我和妹妹三歲時拜了一個武功很厲害的師傅,我們在他教導下修習內功和武術,去年媽媽開始教我們學習打飛鏢,爸爸也抽空教我們柔道劍道空手道和跆拳道。

    師傅除了教我們武功,也教我們學習文化知識,他的教學方式總是靈活多變而富有趣味,我和妹妹學習得十分輕松。

    前年和我們同齡的伙伴都上學去了,但我和妹妹卻依舊呆在家里,媽媽說中小學課程由師傅來教便已足夠。

    媽媽說的很對,有“小天才”之稱的不二威每次拿問題考我和妹妹,都沒有難倒我們。相反地,他卻經常被我們的問題難住。

    受爸爸媽媽的影響,我和妹妹都很喜歡吉他、橫笛和長笛,學得也很上手,對其他樂器卻沒多少興趣。聞樂舅舅喜歡誘惑我們學習鋼琴,但我們極少買他的帳,偶然學一下,舅舅總是得“大出血”,用妹妹的話說,我們這是“合理敲詐”。

    我和妹妹從前年開始跟媽媽學習打網球,越前爺爺也不時給我們指點,此外舅舅和叔叔們也經常教導我們,現在我們已經打得有模有樣了,雙打玩得特別好,媽媽說這是雙生子的天然默契。

    不二威、平原小野、跡部明雄、手冢聖弘、柳生文浩和柳東政也在學習網球,假期時我們經常在一起練習和比試,不二威和我打得最好,水平也是不相上下。

    我家院子里有兩棵高大的桂花樹,小松阿姨說那是爸爸在我和妹妹出生當天親手栽種的,這些年它們一直是我和妹妹練習輕功的好幫手,現在我們已經能夠隨意地一躍三米多高,樹不晃葉不落,師傅說我們的輕功現在已經有六分火候了。

    完成每天的功課後,我和妹妹最喜歡做的事便是捉弄人,COSPLAY是我們玩得最多的戲碼,我們留著相同的發型,每天都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每當我或妹妹戴上隱形變色眼鏡之後,很多人都分不清我們。

    而在平時,由于我和妹妹極為中性化的長相,把我們當成孿生兄弟的人更是不可勝數。

    能夠一眼分清我們的,只有師傅和爸爸媽媽。

    爸爸很愛媽媽,他從來不會忤逆媽媽的意思,對媽媽可以說是百依百順。

    家里的事基本上都是媽媽說了算,爸爸說媽媽是我們的老大。

    被小熊叔叔稱為“小魔王”和“小魔女”的我和妹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爸爸一個。只要爸爸冷眼向我們一掃,不管有沒有闖禍,我和妹妹都會立刻變得乖乖的,媽媽為此戲稱爸爸為“魔王”。

    小熊叔叔告訴我們,媽媽在大學時有“魔女”的稱號,招惹媽媽的女生總是被收拾得很慘。

    曾經當過警督的太姥爺說媽媽已經盡得他飛鏢絕技的真傳,爸爸在她的八鏢連發下也討不了好,我和妹妹听後都十分佩服媽媽,果然還是老大厲害。

    爸爸總是很忙,應酬也很多,但每逢周末他總會陪媽媽和我們去看望優紀奶奶和青木爺爺,星期天則一起去外公家、太姥爺家或是太爺爺家,我特別喜歡去太爺爺家,因為太爺爺家里的神風武館很熱鬧也很有趣。

    有意思的是,媽媽隨外公姓神,舅舅卻隨太姥爺姓吉川,听爸爸說當年太爺爺和太姥爺為他們的歸屬權大吵了一場,最後還是媽媽和舅舅自己做的決定。

    媽媽也很忙,她平均每周要做五六例外科手術,但不管多忙,她每晚都會檢查我和妹妹當天學習的內容並對我們進行一個小時的培訓,結束例行的培訓後,只要時間允許,媽媽便會給我們講好听的傳奇故事,我們特別喜歡听她說《謝雕英雄傳》一類的武俠故事,對仗劍行江湖的俠士非常向往。

    媽媽經常在家里給爸爸做頭部按摩,竹澤管家說那是因為爸爸的工作很累很費神,媽媽做按摩是心疼爸爸。

    媽媽也說爸爸工作得很辛苦,要我和妹妹在他面前表現得乖一些。

    于是我默默許下一個心願,那就是努力學習本領,長大後幫助爸爸管理公司——

    [小魔女番外]

    我叫亞久津安,今年八歲。

    我有一個雙胞胎哥哥,他叫亞久津杰,是一枚看起來很無害的小帥哥。注意,我說的是看起來噢,哥哥是那種把你賣了你還幫他數錢的類型。

    所以,不要招惹他就對了。

    哥哥對我還是十分不錯的,雖然他只比我大了九分四十秒,卻總是擺出一副哥哥的派頭,有好吃的好玩的都讓著我,出外時也總是罩著我。

    看在他對我這麼好的份上,我也就勉強同意叫他哥哥啦。

    我的爸爸管理著一間集團公司,媽媽則是一名外科醫生,他們對我和哥哥都十分寵愛。至于我們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太爺爺太姥爺舅舅等一大幫子長輩就更不用說了,用媽媽的話說,我和哥哥是泡在蜜糖里長大的。

    雖然我和哥哥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爸爸媽媽對我們卻並不縱容,我們每日的功課都是不能拉下的,作弊更是連想也不用想,因為我們的天才媽媽每晚都會針對我們當天所學的東西進行例行檢查,還定期進行考核,在她面前耍花招根本不可行。

    爸爸對我和哥哥都很寵溺,小時候我們對什麼都好奇,經常把家里搞得雞飛狗跳,但爸爸從來不打罵我們,頂多是給我們添加一些禁區。說來也奇怪,我和哥哥卻只有爸爸才能鎮得住,他只需冷眼一個掃視,便足以震懾我們。

    爸爸對媽媽的獨佔欲很強,小時候我和哥哥喜歡和媽媽一起睡覺,但每次醒來都是躺在自己的房間,原來爸爸總是在我們入睡後把我們抱走。五歲後爸爸便給我和哥哥布置了獨立的臥室,直接削奪了我們和媽媽一起睡覺的權利。那時的我很生氣地向奶奶告狀,奶奶卻笑著告訴我,說那是因為爸爸太愛媽媽的緣故。

    隨後奶奶給我和哥哥送了兩個巨大的抱枕,給我的是加菲貓,給哥哥的是美洲豹。直到今天,那只可愛的加菲貓仍每晚和我作伴。

    媽媽有一手很漂亮的廚藝,中餐西餐都做得不錯,中國菜做得尤其地道,做的點心也很美味——奶奶說那是得了她的真傳。不過媽媽從來不做日本料理,爸爸說那是因為媽媽懶得學。

    媽媽會唱好听的中文歌,她的書房有很多中文書籍,她中文講得比日語還溜,爸爸說那是因為媽媽有著極為濃厚的中國情結。

    媽媽很重視我和哥哥的語言學習,英語、中文、德語和法語這四門外語的課程從我們會說話就開始進行了,因為媽媽說“語言學習要從娃娃抓起”,爸爸當然只有全力配合的份,還說相比他當年被迫學習五門外語的淒慘,我們已經少學了一門意大利語,應該知足了。

    在媽媽的堅持下,我們家里的對話總是日英德中法五國語言混用,時間一久,我和哥哥漸漸總結出一條規律︰媽媽說中文和法語時通常代表著好心情,這時候向她提出要求,基本上是有求必應。

    從三歲起我和哥哥便開始拜師習武,我們的師傅能文能武,媽媽說有他為師是我和哥哥天大的福氣。

    師傅對我們的要求十分嚴格,我和哥哥也學得極為認真,看得出師傅對我們習武的進度還是相當滿意的。

    師傅的文化課非常生動有趣,滿足了我和哥哥喜動不喜靜的性子,我們總是學得興趣盎然。

    從去年開始,爸爸開始指導我和哥哥學習柔道跆拳道等武術,媽媽也開始教我們打網球和飛鏢,現在我們已經能夠六鏢同發了,不過媽媽說我們的速度和力度還很不足。

    爸爸媽媽的朋友很多,我和哥哥有一大群叔叔。

    媽媽給很多叔叔起了外號,喜歡搞笑的千石叔叔是“幸運”,總是笑眯眯的不二叔叔是“小熊”,帶著平光鏡的忍足叔叔是“小狼”,很酷的真田叔叔是“皇帝”,冷峻的手冢叔叔是“冰山”,漂亮的幸村叔叔是“美人”,自戀的跡部叔叔是“水仙”,英俊斯文的柳生叔叔是“紳士”,卷頭發的慈郎叔叔是“綿羊”……

    我和哥哥也被不二叔叔起了“小魔女”和“小魔王”的外號。

    叔叔們大多會打網球,媽媽說尤以手冢、真田、幸村、跡部和龍馬這幾位叔叔最為出色,其中龍馬叔叔更是稱霸歐美網壇十年之久!

    我和哥哥的網球得到叔叔們的不少指點,他們的絕招也學了不少。

    在眾多叔叔中,我最喜歡的是真田叔叔、手冢叔叔和柳生叔叔,媽媽說他們都是很酷的冰山型男人。

    哥哥則特別喜歡千石叔叔和不二叔叔,也許是因為他們的眼楮都是相同的冰藍色吧。

    叔叔們經常到我們家串門,媽媽偶爾會親自下廚,媽媽的中國菜和點心非常受歡迎,特別是嗜睡的綿羊叔叔,一聞到香味就會精神煥發。

    叔叔們的孩子也成為我和哥哥的玩伴,我跟真田千美、幸村晴夏、千石英子和山本春枝的關系特別好,節假日常常在一起瘋玩,打網球,溜冰,游泳,打電玩……我們總能玩到一塊兒。

    哥哥則跟不二威、跡部明雄、手冢聖弘、柳東政、柳生文浩和平原小野混得極熟。

    在所有的小伙伴中,除了不二威和平原小野比我大一年,其他人都比我小,最小的柳東政比我小一歲半。

    媽媽卻說忍足叔叔的女兒和舅舅的雙胞胎兒子今年才三歲,龍馬叔叔的兒子也才四歲,他們四個才是最小的。

    我卻不以為然,他們小我那麼多,當然不能算是玩伴,頂多能算上小跟班罷了。

    早些年有好幾個叔叔想當我和哥哥的干爹,但都被哥哥一口否決了,媽媽直嘆哥哥有個性,不愧是魔王爸爸的兒子。

    我知道哥哥並不是耍酷,他只是不喜歡當別人的干兒子,而我也有著同樣的看法。

    我們有爸爸媽媽的寵愛就夠了。

    但是我們這個簡單的願望最後還是落空了,去年櫻花盛開的時候,媽媽的美國朋友詹妮弗阿姨和索菲阿姨來日本游玩,兩人強行當了我們的干媽,媽媽居然沒有反對,令我們郁悶了好長一段時間。

    幸好她們都遠在美國,需要我們叫干媽的時候並不多,頂多是新年和聖誕節一類節日應付著喊兩聲。

    八歲的我已經懂得很多,爸爸媽媽對我和哥哥有著很高的期望,雖然他們說過我們長大後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但我和哥哥卻知道風雷集團是爸爸辛苦打下來的江山,風和雷代表著媽媽和爸爸,如果在我們這一代終結就太可惜了。

    所以我暗暗下了一個決心︰如果將來哥哥無意從商,我就努力讓風雷集團在自己手中發揚光大。

    不過那是以後的事了。

    至于現在,小魔女我當然是要繼續享受我的童年生活咯。

    做完一天的功課,我拿著長笛縱身一躍,飛上了桂花樹的老位置。
作者: kit3emily    時間: 2012-8-6 14:01

[番外10]幸運

    好友千石常說我是一個幸運的男人。

    出色的妻子,可愛的兒女,成功的事業。

    每當他這樣說的時候,我總說那是因為我身邊有幸運千石的緣故。

    其實我心里對他的話深以為然。

    我的確是一個幸運的男人。

    初識時那個大睜著啡色雙瞳歪著腦袋要我叫她名字的小女孩,

    見面第一天就為我打了一架,讓我見識了她的強悍和“魔女”本質。

    緊接著我便在她的“蹂躪”下進行了長達一個月的魔鬼訓練,

    從此走上了用武力說話的道路……

    同齡的她自小就表現出與眾不同的聰穎與老練,

    她真誠的關懷,喚醒了我對溫暖的渴望,

    她溫柔的鼓勵,使我不曾失去對生活的信心和勇氣,

    記憶中她那甜美的嗓音,總是能輕易地觸動我心底最柔軟的一根弦。

    她說,變強是為了更好地守護自己,同時也守護自己重視的人。

    于是我不斷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守護她成為了我內心最強烈的願望。

    她計劃回日本讀大學的消息令我興奮得徹夜無眠,

    那段時間我正在為自己看上的機車努力炒股。

    她二話不說給我打來了一筆不小的款項,

    那是她積攢多年的獎學金和假期打工的酬勞。

    這份信任增強了我的自信,更成為了我日後馳騁股市的強大動力……

    闊別重逢的驚喜過後,我用機車載著她去商場。

    她在我身後雙手環住我的腰,柔順的頭發不時被風拂進我的脖子,

    那種親密的感覺,讓我第一次覺得

    自己花了大價錢買下的機車在那一瞬間大大地超值了。

    她用挑戰賽找到自己的生身父親,促成了父母的姻緣,

    連帶著揭開了我身世的謎團︰

    原來,我和她都是源自一場兒戲的產物……

    事實的真相令我心里充滿了悲憤和委屈,她卻說不必為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原來,她是真的不在意。

    她簡單的三言兩語,掃走了我心底的郁悶。

    當我緊緊地抱著她,煩惱了一整晚的事情突然變得無足輕重……

    我開始展露自己的情意,她的慌亂和躲閃讓我半喜半憂。

    她在家中為立海大那群小子舉辦祝捷晚會,

    特意給我留下了美味的便當。

    當我走進熱鬧的客廳,一聲親切的弦一郎令我心中警鈴大作。

    真田眼中的敵意印證了我的懷疑,二人伴奏如同一場無言的戰爭……

    不管她在美國還是在日本,每年兩次的補課都是我和她親密接觸的機會,

    但她不知道,為何我英文的紅燈長開不滅,其他科目卻能低空飛過。

    真田還沒有趕走,又來了一個幸村。

    說什麼臨時需要中文翻譯,不過是接近她的借口。

    他望向她的眼中分明蘊藏著別樣的情意,我的直覺一向準確無比。

    空前的危機促使我急急向她表白,

    仿佛等待了半個世紀,她的一聲“好”讓我欣喜若狂。

    我要求她永遠陪在我的身邊,她卻和我定下了風雷之約。

    接下來的日子溫馨而美好,

    書房中溫書的時光,星空下的兜風,月光里的擁吻……

    相戀的日子總是充滿歡樂,

    札幌美麗的假期,生日的火鍋聚會,箱根蘆湖的賞櫻……

    但最快樂的,是她15歲的生日,我們訂婚的日子。

    在那天,她親手給我戴上了代表著承諾的指環。

    也是在那天,我發現冰帝那朵超級自戀的水仙也暗戀著她。

    難怪他自從去年的青學音樂會之後,總是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和她見面……

    幸村的綁架事件令我後怕不已,然而他們的擁抱卻更令我吃味。

    如果不是在她爺爺的家中,

    如果不是得知他是陪家人上門致謝,

    如果不是相信她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

    我真的很可能會把他揍個半死。

    日美大賽後我和跡部比試了一場,結果在搶七時因雙雙力竭打成了平手。

    我很清楚,之所以能在這場比賽中超常發揮,是因為我在潛意識里把他當成了情敵。

    已經接受大半年精英教育的我,越來越明白自己欠缺了許多,

    在她這些或明或暗的追求者當中,我並不是最優秀的。

    這個認知令我心里始終存在一抹陰影︰

    她,從來沒有對我說那三個字。

    她幫助山吹成功地進軍十六強,

    她幫助冰帝登上全國冠軍的寶座,

    她總是這樣,一旦決定做一件事,就會努力做到最好。

    這也是我最欣賞她的地方。

    聞樂在閑談中“無意”地說了她的許多喜好,

    于是我在家中的院子里栽種了一大片薔薇。

    新學期開學後她為我穿起了漂亮的女裝,卻惹來“蒼蠅”無數。

    美千代的小報告讓我火冒三丈,雖然知道有夸大的成份,

    我仍是到東大宣告了自己的所有權,在圖書館門口當眾吻了她。

    同時我在心里默默下了決心,跳級考試絕對不允許失敗。

    當院子中薔薇花盛放的時候,我如願地跳級上了高三,

    在我十六歲生日這天,她成為了我的女人。

    我們在長輩們的默許下開始了甜蜜的同居生活,

    每晚擁著她,我感覺象是擁有了整個世界。

    利用父親的“生日大禮”賺取了第二桶金,我順利地通過他的考核。

    一年後我考入了她所在的東京大學,成為商學院的一名新生。

    東大的四年,是跡部、幸村、真田和我暗暗較勁的四年。

    大學畢業後我應父親的要求到德國進修。

    跡部和幸村卻申請了她所在的哈佛大學。

    我心里莫名地煩躁。

    覺察到我的不安,暑假將要結束的時候,她終于對我說出了那三個字。

    她說,她愛我,一直都愛我,她心里也一直只有我一個。

    狂喜在剎那間充斥了我的心房,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了七年,我終于等到了這句話。

    因為這句說話,我徹底放下了埋在心底的最後一絲疑慮。

    留學期間我專心致力于學業和父親安排的商務。

    她每年暑假到德國相伴的一個月,總是能給我幫上不少忙,令我為她驕傲不已。

    她在23歲學成回國,成為了一名年輕的外科專家。

    我在24歲時完成了學業,跟父親和爺爺訂下一個五年之約。

    回到東京我便在接風宴上向她求婚,她說︰好。

    一個多月後,我終于娶到了心愛的她,我的風。

    巴黎的蜜月之行,

    我成為了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第二年的五月中旬,風為我生下了一雙可愛的兒女。

    感念養父的深恩,我沿用養父的姓氏給孩子們取了名字。

    伴隨著杰兒和安兒的成長,風雷會社也在不斷地發展壯大。

    我把風雷會社發展成風雷集團,成功地擺脫了艾貝爾集團繼承人的身份。

    風不會離開日本,我不可能離開風,所以東京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千石說的很對,我的確是個幸運的人。

    因為我所努力的一切,都得到了豐厚的回報。

    但我最幸運的,是我遇到了風。

    此生有伊人陪伴,無憾矣。
作者: 緞帶    時間: 2012-8-6 20:13

這篇是重新改過的嗎?之前也有發過,不過結局和番外不太一樣……
作者: j7a9n1e020    時間: 2014-12-7 11:40     標題: 回應 kit3emily 第 25 篇文章

有點像流水帳,看到後面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尤其是那些番外
作者: 冰雪楓靈    時間: 2016-4-15 20:52

飛揚的出現令三校部長,副部長都迷上,可飛揚選的不是他們中的一人,而是竹馬仁,遲了就是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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