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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貼] 《(HP)跩哥˙馬份,神奇的蹦蹦鼠》作者:惡魔鬼【完結】 [打印本頁]

作者: 點名簿    時間: 2013-11-13 12:50     標題: 《(HP)跩哥˙馬份,神奇的蹦蹦鼠》作者:惡魔鬼【完結】

[簡介]

跩哥在魔藥學課時一不留神,被人下了藥變成了一隻老鼠.最可怕的是...他被榮恩撿回去養從此天下大亂...

ps.套句原作者的話這小說的配對最後是跩妙收場目前是跩「咖」配.

My Feeling:
一篇溫馨小品跩哥出手意料地可愛,劇情某些點很好笑

CP:跩哥.馬份,妙麗.格蘭傑
作者: 點名簿    時間: 2013-11-13 12:50

第1章   咖啡與變身水


跩哥.馬份最慘的一天就從他早上醒來的那一刻開始(其實他大部分的日子就是這樣子),因為克拉跟高爾如往常在模仿霍格華茲快車在睡覺,讓跩哥醒來時以為他身在正在施工的礦坑中。

當他醒來時被被單纏住時,他馬上回到現實世界了。

反正從一年即開始他就是在這種慘狀下迎接早晨了,而且他現在又長高了,所以床上跟地板的距離又拉近了,因此從床上掉下來受傷的機率也變小了。

跩哥突然想到為什麼他會一大早醒來,那是因為他正極度需要咖啡,實在是缺咖不可。最好是直接注射進皮膚。

可是我是馬份耶,光榮的馬份家族的一員。我們是在黑暗的夜晚才出來活動的。早起是不符合傳統規矩的。

管他的,我需要咖啡!就是現在!

那就走吧。

跩哥爬過地板,以瘋狂的速度穿上衣服,然後努力向門邁進。

他感覺,不,他知道,自己就像隻飢渴的吸血鬼。

咖啡!我…需要咖啡!

當他來到大廳時,他已經確定自己被咖啡因詛咒了,而且一定會傳到下一代。

因為時間實在早得可怕,大廳幾乎空無一人。

有兩隻雷文克勞的學生在邊吃早餐邊親熱—標準的雷文克勞行為—在他們的桌子那兒。

「這不應該被允許的,」跩哥說,「那會毀掉其他人的食慾。」

「就像看到你把我的食慾毀了一樣?」

哦,真是太棒了,夢幻三人組的一員。真是太諷刺了,在清晨六點讀書,真是太妙麗.格蘭傑了。

「格蘭傑,就你一個人跟一本書啊?真是沒用,不過這也一點不奇怪。」

她以索命咒的眼光瞪了他一眼。

「馬份,克拉跟高爾在哪裡啊?難道分開太久,你們一起合用的腦細胞不會自動關閉嗎?」

「波特跟衛斯理呢?正沉浸在不被允許的愛河裡嗎?」

她用力地翻了一頁。

「別抵賴你引用了王爾德的名言,他可是個麻瓜呢。」

「是嗎?」跩哥不信地笑了笑。

妙麗嘆了口氣,說:「雪貂。」

「麻種。」跩哥回了一句。可是還是被這白癡女孩打斷了他聖潔的使命—

史來哲林的桌子是空的。而跩哥絕對—非要不可—咖啡。

格蘭傑從她的咖啡杯啜飲一口。

跩哥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控制自己。

我不會逼她說出如何拿咖啡。我不會把杯子偷走然後一口喝光。我不會破壞我的形象。

我要咖啡我要咖啡我要咖啡!

「喂,格蘭傑,」他盡量以漠不在乎的口氣說。「在這時候要怎樣有東西吃啊?」

咖啡!...他內心那個被寵壞的小孩在吶喊。就是現在!

格蘭傑略帶嫌疑的眼神看他。「在這六年內,難道你從來沒有早起唸書嗎?你到底是怎樣才有辦法成為級長的?」

別浪費我的時間了,小姐!快給我咖啡!

「我都是在正常的時間讀書。」跩哥咬牙說。「半夜裡。」

「嗯,看得出來你不是早起的鳥兒,」她不屑的說。「你知道你的袍子皺死了且頭髮沒梳嗎?」

「但還是比你的好看啊…喂,格蘭傑,我沒空跟你囉唆了,我只想要咖啡!全世界裡我只想要咖啡!如果我能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咖啡!」

這…真是有損形象。

格蘭傑以奇怪的眼神看他,以為他瘋了一樣。「就按桌上的鈴就OK了,一個家庭小精靈會來服務,照理來講,他們不是會被看到的,不過現在這麼早…雖然,…」

跩哥舉起一隻手阻止她繼續說。「夠了,格蘭傑,再聽你說下去我可能要吐了(spew)。」

「不是吐,」格蘭傑還沒完呢。「那是S.P.E.W.,家庭小精靈解放陣線!」

跩哥往前傾,直到額頭碰到桌子。

「你聽不出來這名字實在太難聽了嗎?H.E.L.P.怎麼樣,家庭小精靈的解救派對?( House Elf Liberation Party)」

格蘭傑有點吃驚,但是就在此時,多比出現了。

跩哥看到他時感動得快哭了,而且,多比看起來也很高興看到他。

「馬份少爺!多比好高興看到你哦!多比有好幾個月一直想要見到你!」

「是,是…因為跩哥很忙,」跩哥仍未抬頭。「跩哥答應多比會多來看他,如果跩哥能馬上馬上有咖啡。跩哥的血液裡充滿了對咖啡的慾望。」

「沒問題,沒問題…」

多比馬上去拿咖啡了。跩哥瞬時感到如臨大赦般的解救感。

然而幸福的一刻馬上被麻種的聲音打斷。

「你怎麼會認識多比啊?」

「喂,他在我家工作了十二年呢,」跩哥說。「家庭小精靈通常會照顧高等家庭的小孩…我想你不會知道這種事的,麻種。」

「我早就知道,說實在的,我讀過太多純種的傳記,讀到可以把純種解讀成『虐待家庭小精靈的奴役者。』」

「格蘭傑,你總是會隨便拿本書然後斷章取義…」

「你要的咖啡來了,馬份少爺!」

多比端著在跩哥眼中閃閃發光的咖啡壺來了。

他以貪婪的眼光盯著多比倒咖啡。

「你看起來真像個上癮的毒品愛好者,馬份。」

「你看起來很像隻土波鼠,格蘭傑。」

跩哥拿起杯子一飲而盡。哦,咖啡,我唯一的真愛!咖啡咖啡咖啡…甜美的咖啡啊!

「多比記得馬份少爺喜歡黑咖啡。」

馬份微微一笑。「很好喝。謝啦。」

「請問格蘭傑小姐有需要什麼嗎?」

「就馬份的頭在盤子上就行了,」妙麗小聲地說,但不夠小聲。

「如果你是來讀書的,那就快點唸,少來煩我。」

「難得你說了句人話,我正打算這麼做呢。算命學比你有趣多了。」

多比開始看起來有點糊塗,搞不懂狀況。

「尤其是魔法幾何學,」格蘭傑傲氣地加了一句。

「你腦筋有問題,」馬份說。「魔法代數才是王道。」

他開始在土司上塗奶油,以冷冷的眼光瞪著這個在算術學贏了他五分的女孩。出乎他意料外,她居然笑了,而且看起來並不醜陋。

她的牙齒真的比以前小多了。

「哦,那也很好玩,」她興致勃勃地說。「告訴我,你比較喜歡魔法理論還是手冊教的?雖然前者要花較多時間,但我覺得比較紮實。」

「你瘋了嗎?只要用魔法微積分就好了…」

喝完咖啡,跩哥感到精神好多了,而且算命學是他最喜歡的科目之一。

「我好像沒真正搞懂魔法微積分…」格蘭傑有點不好意思,好像在承認自己做過壞事。

「你應該是笨到無可救藥才搞不懂那個吧…看著,這簡直易如反掌…」

多比悄悄地溜掉了。跩哥則在接下來的一小時內隔桌和格蘭傑來場算命學辯論大賽。

連那對雷文克勞情侶都注意到了。

「喂,」那情侶中的男的開口了。「你們如果要講話的話不會坐在一起嗎?」

「去坐在一隻爆尾釘蝦上吧,」跩哥跟他建議,然後回頭對妙麗大喊。「魔法代數的理論被過度使用了,你這頭髮蓬鬆的笨蛋。」

他們互相用魔法丟畫了圖形的餐巾紙,直到門又開了。

「睜大眼睛吧,雪貂小子,這套魔法代數理論可是經典耶…」妙麗正大聲吼道。

「你的意思是它古老又不實用吧,麻種?我想也是。」

「馬份!你為什麼在煩妙麗啊?」

哦,真是太完美了。原來是「生來就要當正義使者」的男孩(註1)和他的夥伴,「衛斯理,長滿雀斑的奇蹟。」

格蘭傑往後一看,很是開心。「哈利!榮恩!來加入我們吧?」

「我們?」衛斯理說。

「格蘭傑和她腦子裡的聲音,」跩哥解釋。「而我本來是要吃早餐的,但是看到你實在是激起了想吐的自動反應…」

「而看到你也激起我想打扁你這麵粉臉的反應…」衛斯理低吼。

「第一,我根本沒在做什麼;第二,我還真想看你試試;第三,為什麼是麵粉臉?」

跩哥站起來,衡量一下戰況。他應該能單挑衛斯理,可是如果加上波特…

「不必了,榮恩,」格蘭傑說。「你不用浪費時間在這個像那西沙一樣自戀的傢伙身上…」

「啥?」

「你忘了馬份他媽媽的名字?」(註2)

馬份翻著白眼離開。難怪跟衛斯里在一起,格蘭傑會偶爾需要個聰明的聊天對象。

他回到史來哲林的交誼聽,猜想克拉跟高爾會不會向困難的巔峰挑戰,也就是學會怎樣從鼻子呼氣,而不是嘴巴。

在他這有點奇怪的早餐後,跩哥倒挺期待下一節課—魔藥學。

他這時就舒服地躺在後面那一排休息,正為要在奈威的袍子上放蛞蝓或泡泡莖膿汁躊躇不已,就在此時,石內卜走進來。

跩哥喜歡石內卜。是真的。他是個好老師,又幽默,又會對史來哲林偏心,除了頭髮有點髒,真是完美無缺。

石內卜開口了。

「我想要促進學院與學院間的和平與互動。」

跩哥睜大眼睛。想才有鬼。

「因此我決定了,每個人都必須和另一個學院的人一起合作製造變身水。」

石內卜往椅子靠背躺,聽著全班一起發出的反對聲浪,好像那是貝多芬最有名的交響曲。

「波特跟米莉森。」

哈利有點緊張地向米莉森望了一眼。她舔了舔厚厚的嘴唇。

他開始看起來非常緊張。

跩哥忍不住笑了。米莉森暗戀哈利的事實在他們五年級時被傳開來,在跩哥眼中,這實在是太妙了。簡直是太完美了。

米莉森對哈利眨眨眼睫毛拋媚眼,而哈利看起來像想找地洞鑽。

連衛斯理跟格蘭傑在努力忍笑。

跩哥向妙麗看一眼,心想 : 最好我跟她一組,反正她算是葛萊分多中唯一有腦筋的,而且我們算術學還沒講完咧…

「克拉跟隆巴頓。」

「老師,你這是在把所有相互暗戀者配對嗎?」跩哥慢條斯理地問。

石內卜的眼睛變瞇了。

「沒錯,馬份,因為你跟衛斯理是一組的。」

榮恩變白了,白到他臉上的雀斑好像發光,跩哥感到很噁,但石內卜都這麼說了…

「你怎麼發現我們的秘密啊?」跩哥問。「我還以為我們藏得很隱密呢。」

衛斯理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我才不過來呢,馬份。」

「你就坐在那裡別動,更不要想會讓變身水熬不成的笨蛋想法。」跩哥命令。

衛斯理似乎受到侮辱了。「這是我們的變身水。」

「這是我的成績會受到嚴重打擊如果你不小心毀了魔藥—這似乎是你一生的使命—坐下!你以為你會調配嗎?」

「我不坐!」

「女士、先生們,聽好了,衛斯理他們家的腦細胞比金加隆還要少,這可是實話。」

「哦,是嗎?哼,我也有句實話要對你說,馬份…」

「榮恩,別說了!」

「喂,」跩哥向妙麗的方向喊。「那是我的台詞呢。」

她在拿一些材料得途中經過他們,她的眼睛閃著怒火。

「他不值得你浪費時間。」格蘭傑繼續說。

她向前微傾,瞪著榮恩的臉。(跩哥深感奇怪,怎麼格蘭傑不會覺得想吐)

「他對你和其他人這樣壞,是個十足的大白痴。我們只能說這是他從小的教育方式,而他根本是太笨或太壞,沒察覺其中的缺點。因此,不要再浪費唇舌了。」

「喂,麻種,我在這裡!」

格蘭傑的眼睛連往他方向瞥都沒有。

「他根本不值得注意。」

「真可惜你沒在幾年前就這樣想,」跩哥朝她離開的背影喊。「我就少受了那狠狠的一巴掌。」

格蘭傑沒有轉身。衛斯理則雙手交叉在胸前,看起來心滿意足。

「你就試試啊,馬份,在變身水中搗亂啊。」

「哼,我可是剛好擅長魔藥學,衛斯理。你呢,卻是從未一次把魔藥弄好過吧,更不用說是這個了。」

榮恩的表情仍未改變,跩哥正感到噁心,幸好不久榮恩改成厭惡的樣子。

「喂,馬份,我要問你一個問題。」

「想要我幫你在摩藥學考試作弊(史來哲林的基本習慣)就免了。」

「我知道基因上是不可能的,但是你不能嘗試不要那麼白癡好嗎?你到底今天早上跟妙麗在做什麼?」

「隔桌瘋狂從事性關係啊,我們馬份家族一向很厲害的。」

衛斯理臉上突然出現的憤怒讓跩哥感到十分快樂。

「在講魔法啦,衛斯理。」

「魔法?」

衛斯理困惑的表情讓跩哥想到克拉跟高爾。

「對啊,你知道算命學吧?那個你不夠聰明所以無法選的科目?」

「那你不要再那樣做了。」

「什麼,要我放棄算命學?聽著,就算我被當一科,我的分數仍會比你高,就如同我的家族再你家族之上一樣。」

「你別再去煩妙麗了!」衛斯理生氣了。「別去找她了!」

「哦…小榮恩暗戀她是不是?天啊,衛斯理,一個麻種跟一個笨如爆竹的巫師在一起會有什麼樣的小孩?」

衛斯理的臉變得跟他頭髮一樣紅。他也露出想殺人的目光。

「記得在下課前,你們要喝下對方的變身水。」石內卜說。

這時衛斯理看起來想要吐到死了。

「我寧可自殺!」

「帶我一起死吧,」馬份冷冷地說。「至少你沒有像小姑娘般臉紅了…」

「去你的,馬份!」

跩哥和榮恩太忙著吵架,以致沒發現有人悄悄經過他們的桌子。

「給我那根你稱作頭髮的噁心小丑假髮,衛斯理,」馬份命令。「我已經把我的頭髮放到你的杯子裡。」

「等等,我想我寧可被當也不要變成你那張麵粉臉…」

「少來了,衛斯理,你知道你一向想要變得有錢,英俊,富有迷人魅力,而我嘛…」

「你胡說八道…」

跩哥朝衛斯理揮一拳,當榮恩低頭避過時,他就趁機拔出幾根頭髮。

「你…!」

跩哥把頭髮丟進杯子裡,心想衛斯理到底敢不敢真的揍他。

沒有人注意到那幾根頭髮稍微掉落在杯子外面。

沒有人注意到有一條黑影悄悄地襲來,把另一種頭髮放進跩哥的杯子裡。

「我真的非常失望!」石內卜喊道。「雖然,」他輕蔑地看著奈威。「有些人的失敗是可想而知的。我已經仔細地寫出所有步驟,卻沒有人成功!你白聰明了,格蘭傑。至於你,馬份,我只能說是衛斯理導致你分心才失敗的。」

「沒錯,老師。」跩哥馬上應道。

「葛萊分多扣十分。」

跩哥伸了懶腰打哈欠,沐浴在當壞人的那股溫暖的幸福感覺中,而且又是那麼聰明的壞人。

衛斯理和格蘭傑都用索命咒的眼神瞪他。波特則看起來不太舒服,沒有注意到這場葛萊分多與史來哲林間的戰爭。

跩哥突然也覺得不太舒服。一定是整整兩節課和葛萊分多的學生在一起,難怪我會覺得噁心。

「你還好吧?」克拉問。這時石內卜正在告訴他們,他們全部都是笨蛋、白癡、神經病,是巫師界的恥辱,且應該要成為飛七的僕人,但是別想再踏進他的教室了—這一大串的話,就像平常一樣結束了魔藥學課。

「哦,可憐的馬份生病了嗎?」衛斯理嘲笑他。「叫石內卜送你上床吧。」

「我又不是那種性向。不像你,衛斯理。」

跩哥離開了,聽到格蘭傑的聲音。

「哈利,你沒事吧?你看起來好蒼白哦。」

也許是米莉森對哈利毛手毛腳,再差一點,波特就要在聖蒙果魔法疾病與傷害醫院渡一生了。

跩哥這時真的非常難受,衝到了男生廁所。是衛斯理聰明到弄壞他的變身水嗎?還是格蘭傑在他的咖啡裡下毒?哦,這個叛徒一般卻又令人上癮的飲料!

他撞開門,跌倒在地上。痛苦在他肚子中如潮水般襲來,他嘴唇咬出血來,他感到自己變得越來越小了…

他的袍子感覺太大了,而且他剛剛又尖叫。

等等,尖叫?馬份家族是不會尖叫的,他們只會奸笑。

他感到身上好像長出毛了,好像之前穆敵把他變成雪貂一樣…

「不!」跩哥大叫。可是他的聲音卻很小,就像隻老鼠。

他從巫師袍中衝出來,不想有人像穆敵一樣使他從地上蹦到天花板,他決定總有一天要像夢幻三人組報仇...

這時有雙腳往他這邊走來。

你沒辦法跑得比人類還快,跩哥。所以要奸詐。要像個史來哲林。

跩哥瞬間僵住不動,這倒也一點也不困難。

當那隻手向下要抓起他的時候,他用力咬到對方的手出血。

他往外狂奔,從門縫下鑽出去一直亂跑,直到他撞到一雙巨人般的腳,然後被一雙巨手撿起來。

「ㄟ,你們看!好可愛的老鼠哦!」

跩哥第一個想到的是:好可愛的什麼?

然後第二個想到的是:天啊,這不是衛斯裡嗎?

沒錯。他現在是隻在衛斯理掌中無能的小老鼠。

 

 

註1:因為哈利是「活下來」的男孩,所以跩哥就用各種XX男孩來叫他.

註2:馬份的母親叫做那西沙(Narcissa),在希臘神話中是個自戀的神,看到自己水中的倒影就愛上自己,所以妙麗在此把馬份比喻成跟那西沙神一樣自戀.Narcissa 跟 narcissus (水仙) 又很像,所以中譯本裡把馬份的媽媽翻作水仙.

[ 本帖最後由 點名簿 於 2013-11-13 12:52 編輯 ]
作者: 點名簿    時間: 2013-11-13 12:53

第2章   魔法毛毛—跩…不,老鼠


「馬上把我放下來,衛斯理,你這個徹底的笨蛋,」跩哥命令。「我正處於危機當中!」

衛斯理巨大、且依然醜陋的臉龐開始讓跩哥想起海格看到劇毒怪獸的表情。

「難道牠不可愛嗎?」衛斯理說。

「衛斯理,馬上把我放下,我沒時間對付你的獸性!」

榮恩把跩哥在空中揮了揮,使他感到有暈船的感覺。格蘭傑和波特的頭髮在他面前飄動。

「把我放下!」跩哥大叫。「我不想要玩老鼠魁地奇。我會把馬份家族的祕傳詛咒用在你身上!快點在你二手的制服中發抖,因為我將…天啊,我頭好暈啊…」

衛斯理似乎不怕他可怕的威脅。

波特的話更是使他想要吐。

「牠似乎是個…不錯的老鼠,但是牠在用力掙扎耶。牠大概是野生的吧。」

「牠可能有傳染病。」格蘭傑接著說。

「你才有病!」跩哥罵。

「不,牠喜歡我,」榮恩把跩哥抱在胸前。「牠根本沒嘗試咬我。」

「你想我要中毒嗎?快把我放下,你這腦殼壞掉的變態!」

他們三人正站在一起,無視於跩哥的咆哮。

「我想你應該在『奇獸飼育學』前把牠放下。」格蘭傑又用她囉唆的聲音說。

「而且,記得你之前那隻老鼠後來變成什麼樣子。」波特低聲說。

榮恩仍抱著跩哥,好像後者是嬰兒似的。

「哈利,不要多心啦,這只是隻未成年的小老鼠。你有見過這麼卡哇依又無害的小東西嗎?」

「你給我記住,衛斯理!」跩哥吼道。

「所以呢?」哈利問。「你打算養牠嗎?」

「我會先把牠拿給歪腿看。」榮恩回答。

「那是你胖母親的名字嗎?」

榮恩摸摸跩哥的頭,而後者開始考慮要不要咬他。

格蘭傑看起來有點擔憂。

「我們快遲到了。下課後再討論吧。」

於是乎,跩哥發現自己正在那該死的衛斯理掌中翻滾,當那折磨他六年的三劍客往海格的課衝。

那兒可是有怪獸的。

瘋狂、可怕的怪獸。

足以一口就吞掉好幾隻老鼠。

天啊,我怎麼這麼倒楣!

 

*   *   *



「嗯,這的確是隻品種優良的老鼠,」海格說,拿著跩哥仔細看。

「我已經受夠了,你這笨死人的巨人,」跩哥說。「快別再看了。」

「我再看一下牠是男是女,」海格繼續。

「喂,喂,難道還不夠清楚我是男的嗎?ㄟ,住手!那些可是很私人的地方…」

「一個小男孩。」海格把老鼠還給榮恩。

「你說什麼?小男孩?」

「謝啦,海格。」榮恩笑著說。

「謝什麼?這簡直是侮辱、性騷擾…」

「我想要養牠,」榮恩繼續說。

「什麼?」

「應該沒問題啊,牠看起來健康且蠻乾淨的。」海格說。

「我比你們洗過更多次澡!」

衛斯理的臉正在發光。

「你覺得我要叫牠什麼名字呢?」

「嗯,這倒提醒了我,」海格說。「牠讓我想到某個人…那小臉蛋…」

「跩哥,」跩哥祈禱。「跩哥•馬份!你最棒的學生!牠會讓你想到馬份!」

「那可愛的三頭狗…」海格繼續說。

「你這超級大、笨、蛋!」

「你真是天才啊,海格!」衛斯理說。「你知道,牠的確看起來有點像隻毛毛的…」

「毛毛?」

「好了,全班聽著!」海格大聲說。「現在我們要再來觀察那些虎牙蝴蝶…」

在一片無奈的嘆息聲中,海格轉向衛斯理。

「說不定…你最好把你的寵物帶出去玩,它可能被吃掉,你知道…」

「什麼帶出去玩嘛…」跩哥被帶出去的途中喃喃自語。

 

*   *   *



衛斯理因六呎的身高,手掌對於老鼠來說就像牆壁一樣,所以順利的阻止了所有跩哥想脫逃的機會。

然後他在下課時把牠帶回葛萊分多的交誼廳,炫燿一下他的新寵物。

跩哥開始相信自己已經死了,人在地獄裡。

可是另一方面說,他又覺得地獄應該有比葛萊分多學生更可親的人。

「牠是我見過最迷人的小老鼠了,」文妲說。

「很抱歉你的愛爾蘭男朋友 (註1) 沒有滿足你,小姐,但還是請你把你葛萊分多的臭手一開。」

「看牠啊,」芭蒂說。「牠一定聽得懂我們的話,對不對,小可愛?」

「我的名字是馬份!」

「牠的毛好漂亮哦,」文妲繼續說。「不太尋常耶,幾近白的金色呢。」

「不會讓你想到某人的頭髮嗎?」跩哥大叫。「笨蛋、白癡、王八蛋!天殺的葛萊分多人!」

「我們已經開始像朋友一樣了呢。」榮恩驕傲地說。

「朋友?是你先綁架我的!」

「你在做什麼?」文妲突然叫。

跩哥這時以為有人終於認出他了。

然後他看到波特跟格蘭傑走進來。格蘭傑手上抱著一隻貓。

如果跩哥的毛不是已經白金色了,現在絕對是全白。

天啊,我還不想這麼早死啊!我太年輕,且太英俊瀟灑,還不值得死啊!

衛斯裡抓他抓得更緊了。

「只是要確認一下,榮恩。」「專門拿同學餵貓」的男孩說。

然後,在馬份努力但不成功的掙扎中,榮恩把他拿起來到歪腿的臉前。

「我要殺了你,衛斯理!」跩哥狂叫。「我會檢舉你,我會告訴我爸!我會很用力地咬你,就走著瞧吧!」

那隻貓咪瞇著眼看他。

「這裡到底有沒有真正是動物的動物啊?」牠問。

跩哥驚聲道:「你知道我是誰?」

「當然啦,你是馬份,那個常煩我主人的男生。你只是現在外型比較老鼠一點。」

「你能幫我嗎?」

哈,這下可好了。一個馬份家族的子弟居然在求一隻寵物的幫忙。

「我要怎麼幫你啊?我是隻貓。我會盡力,就像我盡力幫天狼星,但是我剛剛正在跟拿樂絲太太談情說愛,失陪了...」

歪腿從格蘭傑的手中跳走,不再理會跩哥。

「天狼星?」跩哥想。「天狼星布萊克?那個殺人者?」

沒錯!他把我變成老鼠,然後來殺波特!

「你看吧?」衛斯理高興地說。「牠只是隻可愛又無害的小東西。」

「哦,拜託你滾蛋吧。」

格蘭傑向前傾,她的頭髮差點使跩哥窒息。

「你在佔用我的氧氣,你這笨麻種。」

她笑了。她的笑並不可怖。

「牠真的非常可愛。」她說。

「夠了,我不需要你們的花言巧語!」

格蘭傑開始摸牠。

「小姐,請住手!」

至少她的撫摸比文妲的舒服。

波特坐在一旁。跩哥正在慶幸,至少波特沒有試著碰他。

「我可以抱牠嗎,榮恩?」格蘭傑問。

衛斯理露出驕傲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牠。反正,你喜歡任何可愛的東西嘛,妙麗。」

「我再重複第一百零一次,我沒有!」格蘭傑說。

「對啊,第一百零一次。」衛斯里說,然後假裝咳嗽。「洛哈!」

「哦不,格蘭傑,」跩哥說。「不是那老洛哈。我還以為你多聰明呢!」

「我那時才十二歲!」格蘭傑不服氣。「我哪有光看外表。要不然,我現在就會在史來哲林的交誼廳外打地舖,身上掛個牌子,上面寫著 : 跩哥•馬份,我愛你!」

她不在乎地笑了笑,但是榮恩跟哈利卻嚇壞了。

「什麼?」榮恩、哈利、和跩哥同時大叫。

當然,沒有人聽到跩哥的聲音。

格蘭傑則一副「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樣子。

「好啦,你們,我才沒有對那隻雪貂動心,如果這是你們看起來那麼吃驚的原因。」

「動心…」衛斯理似乎已經噁到無法說話。

「衛斯理。動心又不是外星話,而且你現在又把我放在大腿上。」

「妙麗,我想榮恩剛剛發出的怪聲的意思是你居然會覺得馬份會有吸引力。」波特緊接著說。「我相信你不是真的那麼想。」

「我非常富有吸引力!」

「榮恩、哈利。他的個性比泡泡莖膿汁還要噁心一萬倍,我真想看到他哪天被當或者留級。可是客觀來說,你必須承認他長相還算不錯。」

「沒錯!呃,其他的就不符合事實。」

大家仍是無視於跩哥的存在。

「妙麗,你不是講真的吧…」波特的聲音有點微弱。

榮恩發出的怪聲則聽起來像 :「邪惡,老鼠般的臉…」

「好吧,那倒目前是實話。」跩哥承認。

格蘭傑嘆一口氣。「芭蒂!文妲!」

那兩個女孩從交誼廳的另一邊過來,馬上又開始對跩哥「毛手毛腳」了。

「跩哥•馬份。」格蘭傑說。

文妲假裝昏倒。「在哪裡?」

「別玩弄我的耳朵了,衛斯理。話題開始聽起來有趣了。」

「你覺得他怎麼樣?外表那一方面上來說。」

芭蒂跟文妲顯然沒有想過別的方面。

「他太迷人了,」芭蒂說。「我的意思是說,自從五年級後—不過也不是以前不好啦—可是當他長高時…」

「有了那些肌肉,」文妲接著說。她向波特望了一個讓西莫會嫉妒的眼光。「所有的搜捕手都有那種性感又不會肥胖的那種現象。」

波特臉紅了。

「快回到我身上吧。」跩哥說。

芭蒂顯然不需要別人催。

「那銀色,略帶灰色的眼睛…」

「那白金色的頭髮…」文妲加入。

「那完美的臉龐…」

「那身材…」

「我聽說他有迷拉的血…」

「我打賭他一定有迷拉的血!」

「哈,聽到我有個巫迷俱樂部真是開心,但是目前我還是隻小小的老鼠。」

「他去年收到六十三顆送卡小愛神。希望他喜歡我送的。」

「每次魁地奇比賽時我都有仔細觀察,」芭蒂語帶失望地說。「但是目前為止他在魁地奇袍子下都有穿長褲。好多從巫師家庭來的都沒有。」

波特臉紅到成紫褐色了。

跩哥發誓如果哪天他終於出來了,他一定會給他的球隊一個很重要的警告。

「我有一次看到他沒穿上衣呢…」芭蒂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什麼?」跩哥跟衛斯理一起大叫。

格蘭傑看起來嚇到了。「好了,多謝,不需要過度分享…」

「可是他是個壞心的史來哲林…」芭蒂趕快說。「噁,史來哲林。」

「沒錯,可惡的史來哲林,」文妲說。「史來哲林快倒吧。不過,說到一個不相干的話題,芭蒂,我們到那邊說話好嗎?」

文妲和芭蒂跑走了,還在吃吃笑。

「嗯,那倒挺…有趣的。」跩哥說。

「嗯,那倒挺…噁心的。」波特說。

「你們知道我的意思了吧?」格蘭傑說。「他是個惡貫滿盈的大壞蛋,沒有任何有腦筋的女生會願意跟他在一起,但是他真的長得比一般人好看,且他也知道這一點。」

「聽著,我有好幾面鏡子,我怎麼會沒有自知之明?」

跩哥決定要重新考慮葛萊分多了。他曾和幾個雷文克勞的女孩約會,可是基於某些原則,他盡量和葛萊分多與霍夫帕夫的人離得遠遠的。但是如果女孩子們這麼喜歡他的話…

然後他想起自己的老鼠之身。他唯一有機會親近的是一片起司。

哦,真是太棒了。

跩哥成功從魏斯理的手中竄出,然後往桌上的紙筆跳去。

衛斯理似乎還沒從剛才的對話醒過來,沒有發現。

跩哥把一隻小手放進墨水中,開始寫字。

「我是…」

衛斯理這時卻一把將他抓回來。

「我不管你說什麼都可以,」他說。「馬份是髒兮兮的汙點,且看起來就是壞。你覺得是不是啊,毛毛?」

「去親一隻黏巴蟲吧,」跩哥怒道。「放手!我要…喂喂喂!不准碰私人的地方!」

我的一生真的完了,跩哥想。我變成一隻老鼠,葛萊分多的人很喜歡我,似乎沒有任何逃出去的方法,而且衛斯理想要搔我的肚皮。

「我覺得睏了,」衛斯里說。「我要上去換睡衣睡覺了。走吧,毛毛。」

什麼?

現在…

葛萊分多的人。裸體的葛萊分多人。

而且還不是女的

而且他沒興趣看。

「我的天啊,衛斯理!你的睡衣有粉紅色小象?」

跩哥帶著尊嚴轉過身來,然後帶著…較少的尊嚴…跌下去。

「波特也是!天啊!我要瘋掉了,我是瞎子!連我爸也沒辦法付清看醫生的費用了…」

再往旁邊看。

斐尼根。

湯馬斯。

隆巴頓。

「我要死了,葛萊分多人!全部都是粉紅色小象!」

 

*   *   *



「當我練習魁地奇時,可以幫我照料毛毛嗎?」衛斯理問格蘭傑。「我本來想帶他一起上去的,可是哈利說牠可能會掉下去。」

「我真是被波特的關心感動了。」跩哥諷刺地說。

「不過毛毛會想念牠的爸爸,對不對?」

「你真是吃錯藥了,衛斯理,」跩哥冷冷地說。「而且你絕對不可能是我老爸。他比你有錢多…喂!你在幹什麼?」

衛斯理又在用那令人作嘔的表情看他,而且還把他舉起來到臉上…

「等等,還有商量的餘地,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不,住手。救命啊!性騷擾!強暴!」

格蘭傑伸出手來,抓住跩哥。

「榮恩,休想跟你的老鼠吻別。牠身上可能有跳蚤。」

「你怎麼可以這樣講!我每天都會洗澡!我乾淨又可親得很。」

跩哥考慮一下他剛剛說的話。

「不過,他可能會把跳蚤傳到我身上。」

這將是我未來的生活嗎?比波特還要矮,住在葛萊分多塔裡,還要努力抵抗衛斯理的騷擾…

他奇蹟似地溜出格蘭傑的手掌,朝她身旁桌上的紙筆衝去。

他把墨水瓶翻倒—這不是愛乾淨的時候—然後把小手沾上墨汁,開始在紙上寫…

「我是…」

「榮恩!」格蘭傑說。「你的老鼠在作怪耶!」

哦不,那個可怕的紅影又來了,跩哥又重回衛斯理的懷抱。

「你知道嗎?」衛斯理非常興奮地說。「我的老鼠是—」

「跩哥•馬份!」跩哥大喊。「馬份!馬份!馬份!」

「具有神奇魔法的!」衛斯理說。「酷吧,對不對?」

跩哥掙扎逃走,開始瘋狂地寫。

「你這笨到無可救藥的紅毛鬼,我是…」

「喂,大家!我有隻魔法靈鼠呢!」衛斯理還在怪叫。

「有點問題,」波特看著跩哥剛剛寫的字。

跩哥感到波特才是正常的。其他的葛萊分多人都愛他得要死,只有波特…

地球可能會變扁,海水可能變紅色,但是波特和我永遠是敵對的。

「至少,」跩哥回罵波特。「至少你不是又小隻又沒用又被逼住在葛萊分多塔…」

不過,他突然想到,至少我沒有疤。

 

*   *   *



消息很快地傳開:榮恩.衛斯理有一隻魔法靈鼠。

也就是說,他們告訴芭蒂,然後一會兒大家都知道了。

然後大家到處擠滿了空間,搶著要看榮恩和他神奇的毛毛。

「住手,霍夫帕夫,」跩哥怒道。「別再捧我了,你這白癡衛斯理,他們快要讓我掉下去了!我告訴你,你們的生活一定是空虛得很才會對一隻老鼠大驚小怪…等等…我忘了你們是霍夫帕夫…」

當有人想要摸摸跩哥時,衛斯李總是帶著笨蛋似地驕傲微笑,然後像歇斯底里的老太婆在一旁守候。他甚至成功阻止奈威的不小心(讓跩哥掉到地上),因此使跩哥開始相信他低估了衛斯理的魔法智商。

同時這也使得衛斯理上課老是遲到。

他有一天正向魔法植物學教室狂奔,不小心撞到了牆。

等等,我錯了,跩哥想。

是克拉和高爾。

連史來哲林都顯現出對於魔法靈鼠的興趣了。

跩哥擔憂地希望這興趣是純真無邪的,然後感到剛才的想法污辱到了史來哲林,他們受到這麼多年來的教育有可能純真無邪嗎?

「哦,衛斯理,」高爾開口了。「我們可以玩一下老鼠嗎?」

高爾的腦細胞數是克拉的兩倍。至少,兩個比一個多了一倍。

克拉只是哼了一聲。

太棒了,跩哥悲觀地想。我要被自己的死黨壓成鼠泥了!真是苦到不行的諷刺啊!

「不行。」衛斯理說。

他瘋了嗎?好吧,他長得不矮,可是克拉跟高爾加起來足以把他抬起來丟進垃圾桶。

而且,他們好像正要這麼做。

連我一起丟,跩哥想到,全身開始汗毛倒豎。

克拉的拳頭擊中衛斯理的臉。

「不!」跩哥大叫。「把人打扁是會讓你們受懲罰被退學的,你們這兩個白癡!我平常沒好好教導你們嗎?而且,那是—」

錯的。

「我啊!」

我居然沒想到別的。

衛斯理倒下來了,跩哥趁機從他手中溜出,從克拉和高爾的腳中間穿出,然後看到另一雙腳…

我知道這雙腳!在男生廁所變身時,我看到這一雙腳!

天啊,我要怎麼辦?對準他的大趾頭來個頭槌嗎?那等於是自殺啊。

跩哥等到有一隻手伸向自己時,突然間用力咬下去。

噁,這是什麼?塑膠,且好像還有什麼奇怪的麻瓜零件。哦,真需要魔法漱口水啊!

然後他繼續在走廊上狂奔,直到有隻手把他撿起來。

一張擔憂的臉。一頭如雲般蓬鬆的褐髮。

「毛毛?」格蘭傑說。

跩哥幾乎可以親她了。

不過他現在沒有嘴唇。

他馬上醒過來,張口要罵她時,卻說:

「快來救榮恩!」

這完全不像我本性的話說了也等於白說,反正她也聽不到。

「榮恩在哪裡?」她居然說。「好,我們去找他。」

她好像在考慮要把牠放下,

可是我剛剛說到榮恩她就也說出榮恩的名字!

「對,把我放下,」跩哥說。「我知道榮恩在哪裡。」

她果真把他放下了!而且她也跟著他跑,雖然可能只是怕會丟失榮恩心愛的老鼠,然後剛好目擊到克拉和高爾在踢榮恩,踢到後者已經沒有知覺。

「住手!」跩哥大叫,而且帶有馬份家族的威嚴。

克拉和高爾真的就在那一刻突然停頓一下。

然後格蘭傑大聲說:「整整石化!」

接著她蹲下來檢查榮恩的傷勢。

「哦,榮恩,為什麼你沒有用魔法對付他們啊?」

榮恩被揍扁的嘴唇在動。「哦…妙麗…因為…當男生使用拳頭動手時,拿出魔杖會丟臉…」

「那又怎樣?」跩哥不屑地說。「打架時耍下流手段的人會贏,且戰後可以撒謊。」

那可是句馬份名言,就排名在「錢財、搶劫、放火!」和「代替那個人的名義來懲罰你!」之後。

「你這笨蛋。」他補上一句。

「我去叫龐芮夫人來。」格蘭傑說。

「毛毛沒事吧?」榮恩問。

格蘭傑嘆了一口氣,說:「沒事,牠很好。牠帶路讓我找到你的。」

榮恩的臉上展現快樂的笑容。「牠真是太酷了!」

 

*   *   *



自從榮恩那場戲劇化的戰役之後,格蘭傑就變得更疼跩哥了。她甚至自動要求照顧他,因為龐芮夫人說老鼠在醫院廂房中不衛生,這同時使榮恩和馬份深感不滿。

「小心照顧,」榮恩叮嚀。「牠喜歡有人抱牠。」

「見鬼,衛斯理。」

「牠需要關愛。」

「你需要女朋友。」

格蘭傑答應會好好照顧牠,然後把牠帶到她的房間,這時—出乎意料地,才怪—開始做作業。

而且她還打開一個奇怪,會唱歌的機器。

「你相信一見鍾情嗎?」機器開始唱。

「對啊,我很早就擁有鏡子了。」跩哥自戀地回答。

「是,我相信這是會發生的…」機器繼續唱。

這是…音樂。某種麻瓜音樂。

只是好像比一般音樂更…

有節奏感。

跩哥開始想跳舞,反正他舞算是跳得不錯的,不像那個「擁有一雙不協調的腳」的男孩。

反正格蘭傑也沒在注意…

跩哥用後腳站立,開始跳一種像恰恰的舞,一方面維持平衡,一方面使自己更習慣於老鼠之身。

他跳得越來越起勁。

直到他突然回過身來,發現妙麗、芭蒂、文妲都在看他。

還是很專心地看呢。

唉,被發現了。

「哦,這小可愛!」文妲尖叫。「快,叫牠再跳啊!」

「沒有人能命令馬份的人,小姐,」跩哥冷冷地告訴她。

他要維護形象。雖然剛剛不小心被發現在毛毛的身影中,隨著麻瓜音樂婆娑起舞…

對吧?

「跳給我們看吧,毛毛。」芭蒂繼續鼓勵。

他老爸說有一天女孩們會為他神魂顛倒。他只是沒提到半句老鼠的事。

「我絕對不幹這種事!」

格蘭傑正看著他,臉上帶著微笑。

「你知道,牠真的很惹人疼呢。」

另一方面講,跩哥骨子裡是個愛現的人。而且如果有一堆女孩圍在他身邊求他展現性感的舞姿,嗯,那也是對於未來的曾孫可炫燿的事。

他於是又用後腳站起來。

當女孩子們開始尖叫時(他爸爸也曾這麼說過,原來真的這麼容易啊),跩哥開始想到榮恩。

不,衛斯理。

沒關係啦,都習慣了,叫榮恩吧。

他想到榮恩被克拉高爾打昏的蠢樣,不用魔法真的很愚笨又高尚得噁心又很葛萊分多,但是…

還是蠻讓人感動的。

跩哥一向蔑視「感動」兩個字,但是他沒想到會有這種感覺的這一天。而且,感覺起來並不討厭。

而且,他現在還欠那個紅髮笨蛋一個人情。雖然他又窮又有可怕的頭髮又有點鼠戀,但是整體上來說,還不算是個壞人。

等跩哥恢復原來的男兒身,他絕對要讓克拉高爾吃不完兜著走。

對了,跩哥想,我浪費太多時間罵榮恩了。我應該把焦點轉到波特身上。憑我的能耐,一定能在二十四小時內把波特搞垮的。

哇哈哈哈。

你這邪惡的天才,跩哥告訴自己。他繼續隨著音樂旋律快樂地跳舞。

 

註1:西莫是愛爾蘭人.第四集前面的魁地奇世界盃有幾個提示.
作者: 點名簿    時間: 2013-11-13 12:54

第3章   青少年都是動物


當妙麗,不,格蘭傑把牠帶到她的房間後,跩哥面臨到不同的臥房抉擇。

我不會看,他重覆告訴自己。我們馬份家族不會幹這種事。我們也許會殺人放火,強暴搶劫,但是我們不是偷窺狂。

除了艾森弗萊德叔叔之外,但是公眾場合中沒有人會談論他。

我們特別不會偷窺葛萊分多人。

芭蒂的內衣差點砸到他的頭。

好了,這是什麼,脫衣舞秀?我為什麼要讓老鼠的微薄力量阻止我呢?是葛萊分多人脫給我看,又不是我自願要看的!

不行不行,這是違反自然定律的!上帝不允許的!

除了艾森弗萊德叔叔的上帝之外,不過話說回來,沒有人會去理他。

天殺的馬份魅力!如果我不是血裡有迷拉的血…

「啊喔,毛巾掉了。」芭蒂說。

我要堅強,跩哥複頌。我要堅強。

「有誰看到我的上衣嗎?」格蘭傑叫。

管他的自然定律,我要看,我現在就要看。

跩哥轉過來,結果看到了…榮恩•衛斯理。

「啊啊啊啊……….!」全部女孩尖叫。

「呃,這個,我,」榮恩,標準紳士,說。「我真的很抱歉,呃…」

妙麗拿著書包擋住上半身;芭蒂死命地抓著毛巾邊緣。

「我剛剛…從保健室出來…所以想見見毛毛…」

天啊,跩哥想。他好像在說實話呢。

對了,他一定是同性戀。

「把他拿了就快走!」芭蒂尖叫。

跩哥很生氣他的脫衣秀被終止了,但是也有點感動,這個高大的紅毛白癡居然身體好了就馬上來找他,因此榮恩把他撿起來時他沒有太過掙扎。

妙麗猶疑一下。

「他最喜歡看『百萬富翁大挑戰』」她告訴榮恩。「可是你沒有電視…」

跩哥在發現錄音機後又發現了電視,對兩者都同時上癮。

糟了,他想到。我看不到那些連續劇的。

「快走!」其他女孩子一起狂叫。

 

*   *   *



「剛剛真是丟臉,對不對?」榮恩對跩哥說。

「你這大笨蛋,」跩哥罵。「那些是女孩子耶,沒穿衣服的女孩子。你真是可憐,沒錢、沒長相、沒人生。你這麼害羞,真是無藥可救,而且不可能會有女孩子來追你的。」

「榮恩、榮恩,等一下!」

「哦…我說太快了。」

正在追榮恩的是個女孩子,而且還是魅力無限—萬人迷張秋。

跩哥並不喜歡矮女人,但是從史來哲林交誼廳偷偷進口的照片和魁蒂奇比賽中,他倒也曉得張秋這號人物。那個女還--曾有陣亡的狄哥里當男朋友,且還有像隻笨狗一樣到處跟蹤的波特纏著。

跩哥開始懷疑自己的眼光,榮恩原來是有過人之處,他一時忽略了。

榮恩馬上又像剛剛一樣臉紅了。

「呃,這個,張秋!」

「沒錯,這是她的名字。一百分。」跩哥說。

張秋以她水汪汪的大眼看著他,露出那迷死人的笑容。

榮恩這時紅到不能再紅了。

「我在想,我可不可以摸摸你的老鼠?」

「什麼?哦,可…可以啊。」榮恩說。「他的名字是…是騷騷!騷,不對,騷包!」

        「騷包?」跩哥怒了。

「我知道牠的名字,」張秋接過跩哥,開始摸他。「大家都在談論榮恩•衛斯里和他神奇的毛毛」

「真…真的?」

「你…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跩哥續罵。

  張秋跟榮恩一起走。

「所以…覺得如何?你也加入了名人俱樂部。」她嘆了一口氣。「不太好玩,對不對?」

「我…這個…你最好去問哈利。」

「哦,真是夠了,衛斯里。如果有一群穿著清涼的迷拉跑到你床上,然後問你她們可以為你做什麼時,你就會回答:『不知道,你們最好去問哈利。』」

「你蠻謙虛的。」張秋繼續說。「哈利是已經有名很久了,可是突然間一夜成名—感覺很奇怪,對不對?」

「嗯,可是牠只是隻老鼠,我也沒有像哈利一樣在全巫師界那麼出名。」榮恩突如其來這麼多話,讓跩哥終於滿意一點。

「是沒錯啦,可是…我想你應該會了解…你知道嗎,我有整整兩年沒跟其他人約會呢。」

「蝦米?」

「豬腦袋!」跩哥大叫。

「大家好像都認為我應該跟哈利在一起,我只是…聽到很膩了。我想你會懂吧…」張秋往下看自己的腳。

「我…我了解,真的。」榮恩趕快說。

張秋笑了可媲美洛哈的微笑。「我很高興跟你有這機會聊天。」
    「他根本沒講多少,」跩哥指正。

張秋將跩哥緩緩交回榮恩的手中。他們相互深深地對望一眼。

「呃,衛斯里,我不會阻礙你跟她…做什麼,但是我可不想被擠扁…別忘了你手上有隻老鼠…」

「衛斯里!張秋!」

哦,這不是麥「我還是單身的老處女,怎樣?」教授。(註1)

張秋臉變得很紅,隨口說了句話就跑掉了。麥「破壞別人好事」教授看起來不以為然。

跩哥感到幸運女神大概是跟他們有仇吧。

 

*   *   *



第二天榮恩把所有煩惱告訴跩哥。

「找個真正的寵物,」跩哥告訴他。「找個日記,找個女朋友,就是不要來找我!」

「怎麼辦?」榮恩輕輕地說。「我當時…我沒要幹什麼,真的!可是哈利是我最好的朋友!」

「找個新朋友吧,」跩哥提議。「張秋比波特好看多了,而且,這可能是你唯一的機會了。」

榮恩向波特望去,他正和妙麗快樂地打牌。

「他暗戀她三年了!」

「那是他的白癡問題,不是你的。」

跩哥簡直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衛斯理六年來沒有半個女朋友,雖然他曾和妙麗有短暫的一刻,但是很快地,某天妙麗在餐桌上跳起來,叫說她不能跟榮恩在一起了,因為他太幼稚又太會嫉妒了。

跩哥私下認為是她無法忍受一直看那頭紅髮了。

反正也不是他的事。

而且他也沒興趣插手管。

一點也不。

「我該怎麼辦?」榮恩還在煩惱地叫。

芭蒂忽然跑進來。「麥教授要現在所有五六年級馬上集合去見她!」

「哦不!」榮恩的頭低下來了。「她會要說什麼?」

 

*   *   *



答案似乎是:沒什麼。

麥教授好像對她的鞋子的興趣勝過她的學生。

「我,」她說。「很高興,你們,能來。」

「什麼?」坐在榮恩旁邊的金娜問。

還是金妮,反正跩哥也沒興趣管。

「有件事情,呃,讓我想…」麥教授繼續。

「所以…我想…這是個機會,說。石內卜教授也同意了。」

跩哥懷疑是不是她向石內卜求婚成功了。然後他想到新婚之夜,然後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呃,這個是…」麥「講話不清不椘」教授說。「小時候,爸媽會說我門市垃圾場撿來的或是石頭蹦出來的,不過那…不是正確的。」

「她到底重點要說什麼啊?」榮恩問妙麗,後者也搖搖頭。

那些可憐、天真的葛萊分多人完全搞不清狀況。

幸好,他們大夥中混了一個史來哲林。

「性!」他大叫,同時讓另一個人受到感應。

「性!」在大家面前耍白癡的男孩說。

金娜的嘴巴張得老大。

麥教授像小女孩般臉紅。

「是的,很正確,波特先生。」她說。「請坐下。」

「她真的以為我們不知道嗎?」妙麗向榮恩說,而後者正在無聲地狂笑。


「嗯,但你們大部分還是葛萊分多人,」跩哥觀察。「至少,隆巴頓絕對不會知道的,一定能使他大開眼界。」

妙麗舉手。「老師,我們需要做筆記嗎?會考嗎?」

「我…不…」麥「羞到無地自容」教授說。

「會有個實際示範嗎?」

榮恩嗆到了,從椅子上跌下來。

「我…這個…關於那個…保護法…」麥「假裝沒聽到」教授繼續。

她說著說著,講到保險套時,這時有人從外面進來。

「抱歉,我剛去廁所,什麼?氣球?這是開派對嗎?」

「需不需要把材料準備好?」

芭蒂因為沒專心聽,還問麥教授能不能模仿給她們看,以及麥教授在家裡有試過嗎?

榮恩倒在地上,虛弱地喘氣。金妮每當往波特那邊看,後者就馬上臉紅。

妙麗在認真地作筆記。

「ㄟ,等等。」跩哥突然想到。「石內卜一定也在教。」

榮恩坐起來。

「石內卜,」他笑了笑。「喂,哈利,石內卜。」

波特馬上領悟。

「哦,我們沒辦法吧,」但是他也在笑。

「你們一定可以的。」跩哥說。

哈利、榮恩,跟妙麗馬上就離開了。

當然,榮恩有記得帶他心愛的毛毛一起去。

 

*   *   *



「一個隱形斗篷?」跩哥低聲說。「我就知道那時看到漂浮在空中的頭!難怪你們從未被抓到!你們這些幸運的壞蛋,可惡的葛萊分多人…」

他們來到史來哲林的交誼廳外,討論沒通關密語要怎麼進去。

標準的葛萊分多人,想都不想就向前衝。

「黑暗之夜,」妙麗猜。「薩拉札•史來哲林。黑暗魔王萬歲。」

跩哥咳嗽。「哈,其實是『布雷司•剎比是個淫蕩老女人』。不過我們會很快地想到更邪惡的花招!」

「『布雷司•剎比是個淫蕩老女人』」妙麗立刻自動地說。

門打開了。

「哇,猜得真準耶,妙麗,」波特說。

跩哥已經受夠了永遠沒被別人聽到的命運。

他們一起進去,在跩哥的指引下來到了交誼廳。

石內卜站在那裡,在他油油的長髮下臉已變成醬紫色。

「我不懂耶,老師。」高爾說。

「我不認為你解釋得正確。」克拉不滿地說。

「我知道你解釋得不正確。」布雷司•剎比輕聲說。

米莉森把手舉起來。

「老師?」

「什麼啊,布洛德小姐。」石內卜聽起來很累了。

「葛萊分多人也在學這個,對吧?」

「是。」

「包括哈利•波特?」

「沒錯,我講了第七遍了。」

「哇,」米莉森的眼睛充滿了期待。「太好了。」

妙麗努力把波特抬起來,因為後者已經嚇得快暈過去了。

「好了,」石內卜說。「如果沒有人有關於哈利波特的問題,或是關於跩哥馬份的問題…我是指你,高爾先生…」

「噁…!」有人說。

「你有意見嗎,剎比小姐?」

「那可以問關於哈利波特和跩哥馬份的問題嗎?」

「噁…!」

「當然不行!」

「走吧,」跩哥說。「我是來嘲笑的,不是被嘲諷的。」

布雷司又把手舉起來。

「老師?」

「什麼?」

「那你講完這個後有空嗎?」

榮恩在哈利跟妙麗的幫助下被抬走。

 

*   *   *



第二天恢復正常上課。

至少,老師們希望如此…

麥教授才剛走到台上,跩哥就決定利用邪惡的機會,把他神奇的心電感應能力好好加以發揮。

「哦哦哦…麥教授…」他叫道。

「翻開到第62頁。」麥教授冷靜地說。

「麥教授,記得你昨天跟這些學生說過什麼…」

麥教授的臉轉成粉紅色。

「他們還記得…」

「格蘭傑小姐,請打開窗戶。」

「他們全部都在回憶那個!他們無法控制自己不停地想那個!他們全在瞪著你呢!」

「你張大嘴巴在看什麼啊…隆巴頓?哦,抱歉,請原諒我…」

「尤其是男生們,」跩哥毫不留情地繼續。「你知道男生嘛…悶騷、精力旺盛、無法預測…你現在點燃了保險絲,性炸彈即將引爆…你是無法信任男生的。你不知道那些少男在想什麼。還是,你相當清楚他們在想什麼…」

麥教授朝一個困惑的西莫怒氣沖沖地瞪了一眼。

「他們是惡毒的性瘋子!」

「性瘋子…」教授低聲咕噥,一邊擦拭額上的汗水。

「抱歉,我沒聽清楚?」榮恩說。

「他聽到你了…」跩哥低聲說。「啊哈哈哈!他們全都聽到了!青少年都是動物!」

麥教授拔腿逃走了。大家因此得到一節快樂的自習課,並且將它大部分花在疼愛那可愛的毛毛。

跩哥在格蘭傑的撫摸下舒服極了。

「至少,其中有些是的。」他得意笑。

 



註1: 因為跩哥記不得麥教授的全名,就以XX教授叫她,類似之前叫哈利XX男孩一樣.
作者: 點名簿    時間: 2013-11-13 12:55

第4章   葛萊分多的吉祥物

在這個早上,榮恩嘗試在妙麗不注意時偷給跩哥喝濃咖啡。

「哦,榮恩!」她嘆氣。「你不是買給牠的吧,我相信那對牠身體不好。」

跩哥原本是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侵占妙麗咖啡杯中的渣仔,被榮恩發現了,而現在妙麗的人生是一場阻止榮恩花錢滿足他寵物的咖啡癖的戰役。

「安靜,小姐。」跩哥命令。「你知道什麼?我喜歡它。它讓我感到幸福。」

嗯…咖啡。人生的解放者。

「我還要一點牛奶,」他以帝王的語調說。

榮恩把牛奶盒舉起來,然後跩哥掉進他的濃咖啡裡。

牛奶盒上赫然是他自己。就是…他自己。

高高地、白金的頭髮,穿著學校正式的黑色制服,魔杖在他的指頭間隨意地吊著。他的頭向後微仰,臉上帶著輕蔑的表情,但是在跩哥的觀感中,他看起來實在是太有魅力了。

當然,他玉樹臨風的外貌對他一點也不新奇。

榮恩以那種不太專注但充滿遐想的眼神看著那張照片,使跩哥相當擔心。

「馬份還是沒找到。」他說,看起來好像要高興地嘔吐。

妙麗也瞄了一眼。「我以為他是寄住在他們家其中一個夏日別墅裡吧?」

「不,」榮恩沉浸在歡樂中。「鄧不利多聯絡上馬份的老爸,他爸就說可能是跑到夏日別墅去了,你能想像嗎,他根本沒去查!若不是石內卜失去理智在查詢,我一生中的剋星—馬份—就永遠不會被發現失蹤了。」

妙麗的鼻子動了一下。「你說…他走失?真的走失?可是到目前為止已經三個禮拜了耶!」

榮恩呼出一口幸福的空氣。「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三個禮拜。」

「可是,可能有可怕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

「妙麗,別讓我有所期待。失望是會擊垮我的。」

妙麗嘆一口氣,但好像不是因他的悲慘命運,這使跩哥感到憤怒。

可是話說回來,她何必呢?當我老爸這樣…

他很忙的,跩哥提醒自己。他一直這麼忙。而且,只有可憐的麻瓜和衛斯理這種害蟲才會被寵壞。反正我父親也有送我禮物。

愛是物質生活的粗劣代替品。馬份家規的328條。

而且他…會花些時間陪我。會叫我參加佛地魔青年戰鬥營什麼的,因此即使我突然死掉他們這種冷冰冰的自私鬼也不會發現。

哈哈哈。

「噢…小毛毛啊,」榮恩說。「你漂亮的毛都沾到咖啡啦。走吧,我們得給你洗個澡。」

跩哥馬上醒過來。

「不准你洗我!不!說真的!把你的髒手留給自己吧!」

當榮恩抓起跩哥並給他一個粗魯又有力的撫摸時,妙麗正冷酷無情地吃她的蛋。

不過跩哥稍微感到好過一點,因為他看到芭蒂和文妲以好多杯牛奶、好多碗牛奶及因沾牛奶濕軟的土司當早餐,然後現在正為了誰可以得到牛奶空盒上的照片在大戰。

他懷疑她們會把他的照片貼在置物櫃的門上。

 

*   *   *



當榮恩正提著一個濕淋淋、老大不高興的跩哥時,他撞到了張秋。

「呃格咧可…」榮恩說。這並不是他和跩哥的會話練習的開場白,其中跩哥是不太情願地充當張秋的角色。

張秋笑了,好像剛剛的一撞是巧妙的神技。

「榮恩!我正想見你呢。」

「難怪雷文克勞的魁地奇這麼遜,」跩哥說。「他們的搜捕手也需要眼鏡。」

榮恩把一些額上紅髮向後撩,努力做出一副漫不經心的帥氣模樣,結果戳到自己的眼睛。

「呃啊啊…」

跩哥翻白眼。

「我在想…你願意陪我走到教室嗎?」張秋微妙地暗示。

「忘記路怎麼走了?」跩哥諷刺。「雷文克勞的學生真聰明。」

「我、呃,當然。在哪裡?」榮恩問。

張秋把她的小手放進榮恩大隻的手中。她的眼睫毛在臉頰上掠過的樣子使榮恩吞口水,看起來要暈倒了。

「我告訴你怎麼走,」她說。

「注意了,小姐,」跩哥說。「走廊不是脫衣的地方。」

「呃,我,太好了,」榮恩說。然後他臉上那興奮的紅潮消失了。「我—等等。哈利。」

「那不是她的名字。」跩哥糾正他。

「張秋…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等一下再道歉!」跩哥大喊。「不,你不會這麼做,我不會讓你這麼做。你有意識到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嗎?最後你可能會變得,呃,古怪又充滿仇恨,然後在只有一隻老鼠相伴的空房中死去!好笑吧,但偏偏我就是那隻老鼠!」

「我需要…」榮恩看起來很悲劇化但是十分堅決。

「親她。」跩哥命令。

榮恩忽然僵住了,他的耳朵全面泛紅。他不再講話,卻呆望著張秋。

跩哥興致來了。

「吻她吧,獻出你外行的初吻,快給她一個吧。以熱情的招呼包圍她,把她抱在懷中轉個圈,對她說:『妳是我的唯一伴侶』!給她來個超大的熱吻!唉,真諷刺…」

榮恩向張秋靠近,他看來是不認為這是對的,也準備好等張秋尖叫並打他的臉,但是又一副非常,非常想做的樣子…

張秋臉紅了,也稍微靠近一點。

榮恩遲疑一會。

「哎喲,就快親下去吧!」

榮恩真的照辦。在一個短暫又尷尬的時間暫停後,他的手將那瘦小的女孩圍住,把她抱起來。

接著是個漫長又複雜的時間暫停。

「…無法呼吸…壓扁了…」一個沒人聽到的聲音說。「…快要死於缺氧了,衛斯理你這自私的劣貨…」

張秋的手圈住他的脖子。

榮恩發出滿足的嘆息聲,張秋親了他的嘴角。

「挑逗。」跩哥評論,這方面他可是個專家。

然後她轉向榮恩的脖子。

「哦哦,狐狸精!」

一段漫長的鎖唇時刻開始。

「壓成鼠漿了…」跩哥努力想吸口氣。「…還是很可愛…好啦好啦,孩子們,夠了,該去上課了,不能翹啊,那些有趣的魔獸不會一天到晚等你啊。一隻爆尾釘蝦可能正在渴望你的出現呢。」

跩哥開始祈禱任何能致使這兩人分開的方法。

哈利․波特,那個「生來倒楣」的男孩從轉角走過來。

「榮恩,你上課快遲…」

「天殺的噩運!」跩哥對空氣叫。

波特呆住了。張秋和榮恩馬上分開。三人都互相對望。

「啊喲,這真是…尷尬啊…」跩哥在悲哀的氣氛中幸災樂禍地說。

「呃,哈利,」榮恩開口。「我並沒有…」

「親她。」跩哥替他解釋。「她不小心把東西掉到嘴巴裡,而他只是在幫她找。」

「哦,我不會打擾你們的,」波特以奇怪又僵硬的聲音說。「你們看起來忙得很。」

然後他轉身進入葛萊分多交誼廳,那兒胖女士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榮恩呆呆地看著張秋,他臉上滿是驚恐的表情。

「天啊,張秋,」他說。「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做。」

「是因為一、瘋狂的荷爾蒙作祟,二、你真的喜歡她並視她為特殊人類,三、有隻陰毒的瘋鼠蠱惑你?」

「我想…我真的很喜歡你…可是…」

「答錯了!你被一筆OUT了!再見!」跩哥接口,誰叫他看太多電視富翁、機智問答的節目。

「我…我很抱歉,榮恩,」張秋說,然後轉身就跑。

「快追啊,快點,」跩哥強烈建議。「你不太可能從波特那裡能得到熱吻…噁,可怕的畫面…」

榮恩嘆口氣,聳聳肩膀,垂頭走進葛萊分多交誼廳。

 

*   *   *



  哈利․波特,「專門埋伏」的男孩,正站在交誼廳中央。

「在等你呢,」跩哥觀察的結果。「很想要製造連續劇的場面。」

「聽我說,哈利,」榮恩說。「我要向你道歉…剛剛不是故意的…」

「哦,你滑了一跤,剛好跌到她唇上?」波特冷冷地問。「還是被想看A片的人下了蠻橫咒?這是不是佛地魔卑鄙的詭計?」

「有可能,」跩哥贊同最後一點。「有可能。聰明。」

「不,」榮恩悲慘地說。「是這樣的,我真的很喜歡張秋…」

「哦,當然,」波特打斷。「就像你很喜歡花兒、芭瑪․芭提,和文妲,還有妙麗…」

「風流才子衛斯理,」跩哥差點發抖。「別讓我繼續想像。」

「聽著,哈利,就因為我沒有暗戀一個人整整三年不等於說我不能戀愛,」榮恩也怒了。「就因為你喜歡她不表示說她不能喜歡上他人。」

「的確不,」哈利恨恨地說。「但是我想我最好的朋友至少會離她遠一點…會考慮到我的感受。難道你都沒想到我嗎?」

「在他和張秋接吻的時候?」跩哥問。「可怕的想法。」

「哈利,我絕對沒有傷害你的意思…」

哈利․波特,「嘮叨沒完沒了」的男孩,根本沒聽進去。

「榮恩,你有這美滿的大家庭,你有快樂,你擁有一切。為什麼你不能留給我一點東西?」

「女人不是東西!」榮恩顯然沒讀過馬份家規117條。

哈利抿緊嘴。

「你知道,榮恩,當馬份告訴我別跟你這種人混再一起時,他說得倒有道理。」

「哪裡有!」跩哥大叫。「我那時是個笨蛋!」

老天爺,他剛剛真的這麼說?

「我再也不想跟你說話了。」哈利繼續冷冷地說。

「那你什麼時候會跟我說話?」榮恩問。

「永遠都不會。」

「哈利,別鬧了,我們明天還有一場對史來哲林的比賽耶…」

波特的眼睛在他書呆子般的眼睛後閃出怒光。

「那我逼不得已再說…打擊手。」

他轉身朝樓梯跑去。

榮恩把頭向牆壁倚靠。

「這個…剛剛還…蠻順的嘛。」跩哥說。

 

*   *   *



第二天,跩哥因太專住自己的問題而忽略掉榮恩的。

「坐在葛萊分多這一邊,」他抱怨。「看著馬可․巴德克搶我搜捕手的位子,我還不如當葛萊分多的人算了。停、驚、發抖。」

他坐在妙麗的膝上,而妙麗坐在芭蒂和文妲中間。後二者的撫摸快變成過度接觸了。

「慢慢來,小姐們,」跩哥不滿地說。「我們馬份人是習慣了阿諛諂媚的女人們,但也有適量的時候。」

「哦哦哦…甜心寶貝,」文妲低聲說。「你這珍貴的、珍貴的小東西。」

「你小時後一定被別人用搏格擊中腦袋,真是可憐。」跩哥說,努力掙脫逃走。

不過,他倒是可以接受妙麗多一點的關懷。她看起來好遙遠。顯然地,她是在煩惱榮恩和「生來惹麻煩」的男孩。

「喂,妙麗,是真的嗎,關於榮恩和張…」芭蒂開口問,但這時有個男孩朝看臺衝來,且是朝妙麗的方向而來。

他肩上掛著一台相機,跩哥隱約認得他是葛萊分多球隊的專屬攝影師。他的名字好像是葛林․葛黎,還是什麼的。

「妙麗!妙麗!」他大叫。「我來保管毛毛,你得來幫個忙,都是我的錯…我提到了張秋,然後哈利跟榮恩開始打起來了!比賽就要開始了!」

看台上的觀眾如遭電擊,然後沸騰起來。

「哦不,」妙麗說。「哦,我該怎麼辦?」

「我的史來哲林的狡猾本能說要拖延時間,」跩哥說。「不過打死我也想不出要怎麼拖。」

「我應該要拖延時間,」妙麗下決定。「可是…我知道了!毛毛!」

「什麼?我?什麼?」

妙麗站起來。

「速速前,擴音器!速速前,收音機!」

她說的物品馬上飛來—其中擴音器是從一個非常驚訝的米莉森․布洛手中飛出—米莉森是暫代李喬丹的職位擔任播報員,雖然李喬丹以前從未講過這麼多形容波特英俊長相的話。

跩哥視米莉森為史來哲林方的極重要武器。

「女士和先生們—以及史來哲林那邊的人—」妙麗朗聲說。「呃…在比賽開始前,我希望你們能,呃,給予葛萊分多隊的新吉祥物熱烈掌聲!」

「你這該死的女人!」跩哥篤定地說。

「牠現在要為我們獻上一支舞。」妙麗宣布。

「哦,牠會啊?作夢,小姐,」跩哥鄭重跟她說。「我絕對不是葛萊分多隊的一部分,也絕不以老鼠身分加入葛萊分多的啦啦隊!」

這時妙麗把收音機打開,馬上傳出比基尼(還是比吉斯?)的歌。

跩哥的最愛!

「哦,你這萬奸之首,」跩哥低吼。

「露西和鑽石在天上…」收音機唱。

嗯,好吧,就走幾步就好了…甩一下尾巴就好了…哦,聽那觀眾的尖叫啊!

「耶!耶!」跩哥在這首歌的安可後叫著。他這時也徹底變成他老鼠之身酷炫的一面。「你愛我!你們好愛我!」

當葛萊分多球隊終於出來了,他居然還微感失望。榮恩帶著最新流行的破嘴唇,在看台停下來向妙麗道謝並誇讚跩哥。

「好,我聰明伶俐的小子,」他輕哼。「既然你是葛萊分多的吉祥物…」

「不要叫我這難聽的名字!」跩哥怒道。

「你應該跟我們一起飛。」榮恩伸出手,把跩哥抓起來放進口袋。

「榮恩,不!」妙麗說。

「榮恩你這神經病,我會將馬份家族的詛咒降臨在你身上!」跩哥狂叫。「不,你不能,我堅持。榮恩,你將得到的懲罰會被惡魔在黑暗中宣布,在【酷刑天書】中被記載…你剛把我放進口袋,你知道我可以咬你身上哪塊肉呢?榮恩,我只是隻小小的老鼠,我如果掉下去會沒命啊…」

榮恩在無止盡的天邊飛翔。

葛萊分多的吉祥物,跩哥悲哀地想。未受到家裡的寵愛。一隻老鼠。非常確定要赴黃泉。

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壞事?

 

*   *   *



恐慌漸漸消去。跩哥的腳是冰的,而榮恩的口袋也很不安穩,且史來哲林隊遜到目前以20比上葛萊分多的180,但至少波特看起來死氣沉沉的,而且他剛被打,多了一個黑眼圈。

跩哥從口袋中伸出來,想再看一眼那情緒低落的男孩,這時榮恩的掃把忽然劇烈搖動,差點使他掉出來。

恐慌又回來了。

「可惡!小心點!」

榮恩的掃把激烈地旋轉,榮恩趕緊一手伸向口袋。

「兩隻手抓住掃把要不然一起死!」跩哥大喊,世界好像變斜了。他看到波特的臉轉成慘白,妙麗跟那個相機男孩都驚駭地往上看。

掃把筆直往下掉落,榮恩的手離開口袋轉向把手,要將掃把的方向轉成向上。

這使得跩哥掉出去了。

一瞬間跩哥還想:哇。我在飛耶。

然後他省悟到,他馬上要成為跩哥․馬份,神奇的鼠屍。

直到榮恩突然大叫,把掃把扭轉過來,然後砰的一聲摔到地上。

跩哥落到他身上,這紅頭小子成功地阻止他的寵物活活摔死。

「榮恩!」妙麗跟波特大叫。

而跩哥,從未替別人擔心的他,這時也驚叫:「他死了嗎?天啊,他死了嗎?」

波特在榮恩旁邊降落,快速到沒發生第二個意外真是奇蹟。跩哥向他望一眼,然後發覺哈利在哭。

「榮恩,」波特哭著說。「不要死啊…我真的很抱歉,很抱歉…我不管張秋了,我不在乎其他事了…」

榮恩的眼皮顫動了一下。

跩哥頓時感到謝天謝地。

「照顧好毛毛,」他勉強擠出來,當龐芮夫人的幫手衝到他身邊。

「好啦,榮恩,」跩哥說。「你顯然頭撞得太用力了。」

「好,好,沒問題,」哈利第一次抓住跩哥的小手。「你一定沒事的,榮恩。」

也許吧。可是跩哥就不一定了,在成為老鼠的所有倒楣事中,比成為葛萊分多的吉祥物還要更慘的是—他落入他一生的死對頭手中。

跩哥不可能沒事的。
作者: 點名簿    時間: 2013-11-13 12:56

第5章   「不是那麼壞」的男孩

「放開我,波特,」跩哥命令。「你這個徹底、徹底、徹底的白癡。把我從你多疑的掌握中放走,我想要去妙麗那邊。她喜歡我。她會讓我看連續劇、聽收音機,且不會毒死我。」

哈利․波特,「打敗黑暗魔王但是連基本命令都聽不懂」的男孩緊緊抓著跩哥。

「我不信任你,」他低聲說。「但是我會照榮恩的話去做。」

「波特,你對於衛斯理的服從表示你很不會交朋友。而且到底怎樣啊,你不信任我?我只是隻小不點老鼠。衛斯理養的老鼠會出問題嗎?」

跩哥為此懷恨在心,所以想在波特的內衣抽屜中撒尿。

哦不,他剛剛沒有這麼想,他一定是因老鼠之身變得可憐無助。不管佛地魔拿來對付波特的陰謀詭計有多麼沒用,這絕對不再榜上。馬份家族太有尊嚴了,才不會想到要用敵人的內衣抽屜當馬桶。

哦,沒錯,除了艾森弗萊德叔叔。

跩哥努力把這畫面—佛地魔站在波特的抽屜上,對準波特的內褲解手—從腦中刪除。

當他正在想這個的時候,妙麗從看臺飛奔下來。

「牠沒事吧?」

「嗯,牠很…」哈利開始。

「牠看起來還好,」妙麗說。「啊,小寶貝,你沒事吧?跟你的妙麗阿姨說話,我剛剛看到你掉下去時真是嚇死了。」

「你在跟我說話嗎,小姐?」跩哥反感地問。

「你在跟老鼠說話嗎,妙麗?」波特問,語帶同樣程度的反感。

妙麗的臉發紅。「牠是最可愛的動物了。」她說。

「我不是,」跩哥不爽。「我只是有神奇的性感魅力罷了。」

「我來照料牠吧,」妙麗提議。「芭蒂和文妲都很疼牠,我也很想要牠。而且,牠會想要趕上連續劇的進度。」

「不,不,」白痴波特說。「榮恩叫我照料牠。」

妙麗看起來失望。「可是…哈利…我覺得毛毛不喜歡你耶。」

「你是個觀察入微、智慧過人的女孩,」跩哥告訴她。「你細膩的觀察讓我相當欣賞。現在就用搏格打昏這笨蛋,把他藏在看臺後面,然後帶我回你房間吧。」

「哦,真是夠了,」哈利怒道。「是不是除了我之外,大家都瘋了?這老鼠又不是人類!」

他怒氣沖沖地走掉了。

跩哥也被帶走,他還在激烈反對。

唉,什麼時候有傷尊嚴的侮辱才會停止呢?



*  *  *



當波特進入葛萊分多交誼廳時,那個金娜․衛斯理女孩抬起頭來。一點也不奇怪,反正衛斯理家最小的那隻就像鯊魚一樣,她能在數哩外就偵測到波特的行蹤。

「哈囉,哈利!」她歡快地說,輕快地走到他面前。

「哈囉,金妮。」波特回答,臉上帶著跩哥憎恨的「我真是好男人快加入我的巫迷俱樂部」微笑。

咦,原來金娜的名字是金妮?真是的。下次就會有人告訴他衛斯理雙胞胎不叫做弗雷和喬雷了。

「榮恩還好吧?」她低聲問。

「哦,你關心他才有鬼咧,」跩哥說。「你只是想要親近波特跟他私語罷了。而且你做得不太正確。你長得還算正,如果他偏好紅頭髮的話,不過大家都喜歡挑戰。看看西莫․斐尼干就知道了。」

金妮把頭偏向一邊,好像在考慮什麼事情。

「榮恩沒事,」哈利說,露出一個討厭的「我很行你有困難嗎小姐」笑容。金妮回他一個天真可愛的笑容。

「我真高興榮恩有你這朋友,哈利。你真的很…值得信賴。」她語氣明顯帶著輕視。「ㄟ,你有看到西莫打球嗎?他真的好厲害哦。追蹤手真是個很酷的角色,你說是不是?」

她像鳥般輕快地跑掉了。跩哥讚賞地看她離去。

聰明的女孩。敏捷的直覺。真是可惜他們被困在葛萊分多塔上,其實他們擁有很大的潛力呢。一定是塔太高了,跩哥想。高度太高,因此道德標準也很高。

道德是會妨礙成功的性開發的。不過,跩哥還是訝異於所有的葛萊分多人是如此純潔。布雷司․剎比在全校中如虎入羊群,目前是從日到晚跟男孩子,滿月的那一週則找女孩子。

波特在對金妮的背影目瞪口呆。

「甭擔心,波特,」跩哥說。「我看斐尼干好像和文妲․布朗在一塊兒,如果不是的話…啊喔,那可不妙了。嘿嘿嘿…」

哦,這下可好玩了。



*  *  *



「我就知道你無可救藥地乏味可陳,」跩哥告訴波特。「整整五個小時在窗邊坐著發呆!你在派對一定是大受歡迎吧,你這無聊得誇張的雜種。」

波特就在窗邊坐著,大腿上放著一本書。他並未打開書,只是望著遠方那無聊的灰濛濛天色。

跩哥在研究波特的東西。

他已經在隱形斗篷下躲過,還披著它到處跑,叫著:「我是跩哥超人!」他把波特的襪子弄得一團亂,現在在看一些波特桌上的照片。

「媽媽也是紅頭髮啊?金妮․衛斯理可幸運了,如果你有戀母情節的話。」他無聊地亂講。「那張妙麗的看起來不錯。榮恩這張好可怕,他的眼睛跟他頭髮一樣顏色。為什麼你有一張狗的照片,好像狗靈哦,若是我會做惡夢的。反正你應該不缺惡夢吧,這麼多可怕的事情都降臨在你身上…佛地魔在追殺你,食死人在咒你的名字,米莉森․布洛愛上你…」

現在跩哥正小心地在波特床底下翻東西。那男孩是個不為人知的邋遢鬼,有羊皮紙紙團、預言家日報、單隻的襪子和其他種種雜物。還有一個廉價相框,跩哥懷疑是不是秘密情人。

他看了一眼,馬上尖叫一聲,往外狂奔,跑到波特的膝上。

「啊我的上帝實在是太恐怖了!什麼粉紅色,腫脹的,可怕的怪物,以討厭的豬眼睛在看我,對,沒錯,這是隻帶著假髮的豬,從地獄來的,它不是人類不是人類,太噁心了,我想吐!」

波特輕輕拍他(哦,太丟臉了!),似乎覺得有趣。

「乖…乖,毛毛。達力的照片嚇到你了嗎?」

「達力是什麼東西?」跩哥問。「波特,那不是秘密情人吧?假如是的話,這是我最後一次會對你這麼說,你有很大的進步空間!海格都比它強!」

「我打賭你的親戚都比他好看多了,」哈利繼續心不在焉地說。

「那是個親戚?」跩哥快噎住了。「哦,波特,把照片放大然後掛在葛萊分多桌子的上空吧。」

不過話說回來,波特沒有說錯。所有跩哥的親戚都比德思禮家正多了。水仙․馬份,當然,你心目中標準的選美皇后,長得實在太漂亮了,而且這美貌在她家是有遺傳性的。他老爸也是有冷酷無情的英俊長相,而你知道這絕對有遺傳到下一代。

連艾森弗萊德叔叔也很俊,除了那瘋人眼神和紫色小丑褲子。

「不過我有更好看的親戚說,」哈利繼續,然後打開他的書。

裡面有更多張他死去的父母的照片。啦啦啦。別再想了,波特,你是誰啊,痛苦之王嗎?

跩哥不再感到興趣,正要繼續他「波特秘密生活」的探索之旅時,有濕搭搭的東西落到他的毛上。

跩哥呆住了。

哈利․波特在哭。

哦,不。不管是誰在掌控這個世界,他們絕對搞錯了。哈利․波特不應該哭的,他應該露出那個已成商標、亮晶晶、充滿英雄氣概又令人噁心的笑,或至少作出那個「我一定要向邪惡挑戰,沒錯,就是你,馬份」的皺眉表情。他不應該為父母感傷,他應該是偷偷為自己的出名在暗爽,在大家的哈「哈」聲浪中如魚得水。他應該是愛死他的名聲了。

他還在哭。

而且跩哥,在嚇到的情緒中,感到某種噁心…令人嘔吐…黏搭搭…反正就是不符合他本性的感覺。

他幾乎…哦不要啊上帝…他居然在同情波特呢。

不管是誰在掌控世界,他顯然放了一天假。

波特必須停止哭泣。這樣,他就不會感到同情,世界也就恢復正常了。

「好啦,沒那麼糟啦,」跩哥說。「下巴抬起來,拿點精神出來。」

波特似乎沒有明顯好起來,跩哥—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這麼做—用頭摩擦波特的袖子。

「往好的方面想,」他提議。「你有錢又有名。你是老師心目中標準的好學生。啊…有個已達適婚年齡的紅髮女孩想要追你哦!」

波特吸了吸鼻子,摸摸跩哥。

「就知道這招有效。」

「ㄟ,」哈利說。「你居然還蠻友善的嘛。」

「不!也別想你的花言巧語能收買我。」

哈利站起來。「我們去給你弄點咖啡吧。」

該死,現在波特知道他的致命傷。他要怎麼抵抗才好?

「你這奸詐的雜種!」

天啊,他現在該不會不討厭波特了嗎?哈,下次他就會對隆巴頓充滿敬仰了。

可是…

「來三杯份量的濃咖啡,謝謝。」



*  *  *



榮恩很快地從醫院廂房被放出來,很高興哈利對於他寵物的新態度。

「我想他是因為張秋覺得難過吧,」他偷偷對跩哥說。

「別傻了,衛斯理,」跩哥不爽地說。「他只是向我的無人能敵的魅力投降罷了。遲早會發生的。跟你和你女朋友毫無關係。」

榮恩和張秋在長距離中一直在偷瞄對方。真的是非常荒謬到令人痛心疾首啊。跩哥沒去惹別人就有一堆麻煩找上他。

不過如果你想跟女人有感情糾葛的話,就必須忍受這種情形。跩哥在三歲時就決定不對任何人付出太多感情。

跩哥的思緒被跑來的哈利跟妙麗打斷。

他為隨著他們出現所產生的喜悅感到很驚訝。

然後妙麗的行進被一個人打斷,一個小男孩撞到她,使她喘不過氣來。

跩哥認得他。他是艾德蒙․巴德克,馬可的弟弟。

他是一年級的新生,且看起來很反叛又討人厭。

妙麗喘著氣說:「你不會想到要道歉嗎?」

他的黑眼睛變瞇了。

「你不會想到要看路嗎,麻種?」

啊喔,跩哥想。妙麗曾賞他一巴掌。艾德蒙․巴德克小到可以給她當麻瓜球亂踢,且她的脾氣捉摸不定。誰知道她會做什麼?

她忽然哭了出來。



*  *  *



榮恩跟哈利馬上接掌大局,他們抓住妙麗的手肘,把她帶到葛萊分多的交誼廳,讓她坐下來,給她弄來手帕和茶,把跩哥放在她膝上,然後懇求似地看著她。

「如果你要的話我替你殺了他,」榮恩自告奮勇。

「誰幫幫忙啊,」跩哥說。「她又在掉淚了,我都快溼透了…」

「你為什麼難過?」哈利忍不住說。「他根本不是東西,他不值得注意,他是個臭死人的史…」

妙麗居然哭得更厲害。

「住口!」她大叫。「別那樣說!」

哈利、榮恩和跩哥在嚇壞的沉默中等她繼續說話。

「哦,天啊,」妙麗說。­「你沒發現嗎,就是那個,發生了。憎恨的惡性循環。最後會變成像3K黨…」

「3什麼黨?」跩哥和榮恩問。

「還有佛地魔,」她說。「而且就是從這裡開始的,像我們這樣的人,在這所學校。小孩就跟著重複父母告訴他們的話,他們互罵『麻種』或是『臭史來哲林』,然後他們彼此討厭對方,他們長大後相互廝殺,而沒人會用腦筋去思考!」

榮恩揮了揮手帕。

「那小孩根本不聽我的話,」妙麗繼續。「我猜他的同伴也討厭他、打他,然後他也討厭他們、打他們,就像我們討厭馬份和他那黨人,像所有的葛萊分多人。」

「等等,」跩哥說。「一半的葛萊分多為我著迷,對吧?我不要他們被鐵鍊鎖住被處罰,除非她們比我想像中變態。」

「可是馬份真的很討厭。」榮恩不認同。

「哦,不敢不敢。」跩哥說。

「你看吧?」妙麗說。「我們一直憎恨彼此,從小無知的孩子們就在罵大人教他們的話,我們也沒去糾正,我們痛恨彼此,然後結果以血收場。哈利,你聽過海格說史來哲林比別的學院要差勁,還有所有的馬份都是爛貨。」

「你知道,自從艾森弗萊得叔叔和他的狗的事件後,海格就有點偏見了。哦,對了,還有我爸把他送回阿茲卡班那黨事。」

妙麗現在看起來有點蒼白又快生病的樣子。

「我們不是一開頭就對馬份這樣!是他先開始的!」哈利說。

「可是我們也沒有停止啊!」妙麗喊。「不,我不喜歡那些史來哲林人,我認為他們是無知的笨蛋,可是我們不應該這樣繼續下去!難道沒有人,沒有半個人能證明…」

她把臉埋入手中。

「…證明不是所有的史來哲林人是邪惡的,」她低聲說。「這樣,說不定就有人能說服其他的史來哲林,別再讓這股恨意永無止息地存在。哦,難道沒有方法改變這無止盡的恨啊?」

很少人會為這種事哭泣的,跩哥想。但是妙麗很聰明,她看見了別人所看不到的,試著把事情矯正過來,也說了些…很正確的道理。

「我們不再把對方當人看了,」她低聲說。「霍格華茲裡難道沒有半個史來哲林,看到我哭泣會在意的?」

「我會在意。」跩哥說。

哦,可惡!

他找上的麻煩比他想像中要大。

 
作者: 點名簿    時間: 2013-11-13 13:01

第6章  男孩的初吻


榮恩這次在醫院廂房待得頗久,所以哈利就帶跩哥去看他。

      「你過得好嗎,我的好小子?」榮恩邊說,邊在跩哥耳後搔癢。

天啊,他居然活到一個不介意這動作的日子了。

「哦,你知道麽?」跩哥說。「這位才是需要照顧的,他老是跌破眼鏡又忘記梳理頭髮,而且他沒有電視。目前我們還算處得不錯,不過當你回來照顧他後,我也會感到心中大石落地了。」

「我現在很用心照顧牠。」哈利說。

「是啦,咖啡方面。」跩哥有點刻薄地承認。

「而且,聽著,」哈利帶點尷尬地說。「我在…想…關於張秋。」

跩哥接下去 :「而我終於來到一個結論,誰需要她啊?讓我們在床上就做了吧,你這美艷動人、不修邊幅的紅毛小丑。」

想像他們如果真的這樣想真是太好玩了,跩哥想。

沒錯,他就是邪惡。

「我當初氣壞了,」哈利承認。「可是沒人規定張秋一定要喜歡我,而我希望她能快樂。我也希望你能快樂。當我在球場上看到你躺在那裡時,一切都清楚了。如果那是你想要的…那去追求吧,我絕不會擋在你的路中央。我們畢竟是好朋友嘛,這是不會改變的。」

「對啊,真是具男子氣概的葛萊分多勝利之異性戀男子之擁抱啊。」

「哈利…」榮恩居然臉紅了,似乎是跟六年的好友談論女孩子太丟臉了。

從葛萊分多的純潔、赫夫帕夫的白癡、雷文克勞的萬事通態度,願主拯救我們吧,阿門。

這是有名的史來哲林禱文。

哈利拍了一下榮恩的肩膀。「我了解,我知道。」

張秋走進來,手中捧著鮮花。

當她看到哈利時,她的臉馬上跟手中的聖誕紅一樣紅起來了。哈利卻給她一個友善的微笑。

天啊,跩哥想。那些大肆宣傳是真的。這雜種真的是勇敢、高貴、人又好。缺點跑到那兒啦?

「我們剛講完了,」哈利溫柔地說。「看到你很高興,張秋,不過…我想榮恩更高興吧。」

他的語氣還帶了開玩笑之感呢。張秋看起來如釋重負,也有點…害羞。

榮恩看起來有點迫不及待。

「我們走囉,」哈利把跩哥抓起,從床上站起離開。

「把我放下,你這笨蛋!你沒看過他和女孩子在一起的蠢樣,他需要我!」

哈利這時卻沒有被心電感應到。天殺的葛萊分多。

被帶出去的同時,跩哥看到張秋在床邊彎下身來。

「哦,算啦,張秋一定能搞定的,榮恩被困在床上…幸好你沒跟她扯上…波特,她似乎是個需求很多的人。榮恩倒不會有事的…手大嘛…你知道…」

走在走廊上時,哈利搖了搖頭,似乎在打消所有不愉快的念頭。

看到他眼中出現的淚水,跩哥居然有點感動。

「不,」跩哥流暢地接下去。「我腦中替你想到的是個需求較少的…一個年輕、可愛…又有紅髮的女孩。」

天啊,沒有他,葛萊分多人的感情生活不就完了嗎?

他看到妙利和金妮在前頭,兩個人都看起來蠻漂亮地。她們天真地在吃吃笑,這是跩哥平常在史來哲林看不到的。

也不錯啊,換個口味。

「嗨,你們,」哈利說。「如果你們要去看榮恩,等個五分鐘吧。」

「波特,那太侮辱人了!」跩哥叫道。「至少要等十分鐘。」

「張秋在裡面,」哈利解釋。

妙麗立刻關切起來了。如果你問跩哥的話,這女孩實在好過頭了。

「哦,哈利,你還好吧?」

「其實,很好耶。神奇地OK。向金妮意味深長地看一眼。」

「其實,很好耶。神奇地OK。」哈利跟著跩哥唸,然後向金妮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

然後哈利看著自己的嘴巴,一副吃驚的樣子。

「哦,我很爽啊,寶貝!」跩哥開心地說。

「哦,我…」

幸好,哈利及時止住自己。

金妮看起來是無法置信,但是又欣喜若狂。妙麗則在遲疑要不要現在悄悄離去。

哈利無意間對跩哥進行報復,因為他在一個笨拙、欲說還休的動作下,不小心使跩哥掉進妙麗的袍子中。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波特你這雜種,我要殺了你!」

跩哥眼盲了。他找不到出路。等等,這是袖子嘛…不是,似乎是肩帶…媽的,他掉在什麼小山丘上啊?到底是什麼東西?

哦。

哦哦。

「哦,說不定是我欠你一個,波特。」

等等,他是個馬份,這種對女性的無禮舉動實在是…

好啦,是個很正常的習慣,可是…

或許是那些正人君子似的葛萊分多人會傳染。

「波特?我在她的右罩杯。把我取出來。」

當哈利試著照做,而妙麗尖叫一聲時,跩哥意識到後果的可怕了。

跩哥忍不住奸笑。

「哈利!」兩個女孩子同時說。

「我,呃,這…」

跩哥不太喜歡哈利的白癡語氣。如果他現在是放棄張秋而轉向妙麗的話…

不行,那是大錯太錯,就這樣。他對她來說太…矮了。真是荒唐。

「別過來,波特。衛斯理,幫個忙吧…」

跩哥終於被取出來了。哈利跟妙麗都紅透了。

「呃,我突然想到有本書要拿…」妙麗慌忙地說,然後逃之夭夭了。

「我們要不要等她?」哈利問。

「不用了,她喜歡書,簡直是永遠嫌不夠。你可能會破壞一個重要的時刻。」跩哥馬上告訴他。

他現在要把哈利和金妮湊成一對。

跩哥•馬份,村中的媒婆。

哦,對了,在試著把老鼠從女孩子袍中拿出後的無聊時光裡,是要想點話題聊聊。

「好了,現在『毛手毛腳』的男孩事件結束了,」跩哥說。

「好了,現在『毛手毛腳』的男孩事件結束了,」金妮說,還淘氣地笑了笑。

跩哥有點嚇到了。

他還有點欣賞呢。反正,你永遠也不知道紅髮的人會做出什麼事。

「我得回房間拿件披風。」金妮說完。

「哦,我陪你去。」哈利立刻說。

他沒有說要陪妙麗去拿書。真真真…是有趣啊。

跩哥從迷拉遺傳過來的晴雨(情慾?)表正在大放異彩。

而且,如果哈利和金妮自己來的話,多半是還要經過四、五年的友情,結結巴巴地說話,一個在榭寄生下發生初吻後不再提的事件,繼續結結巴巴,然後終於其中一個人提出尷尬的求婚,最後才是理所當然的白紗婚禮。

跩哥只是要提高效率。

史來哲林的風格。



*  *  *



「所以,你現在還為張秋難過嗎?」

「感謝你,你這閃閃方光、直言不諱的可愛小子,」跩哥滿懷感激地說。「你讓我的工作輕鬆多了。搞不好有人會認為你已經不像葛來分多人,有荷爾蒙了。」

哈利•波特,「大家都覺得奇怪」的男孩,鼻子動了一下,看著地上。

「你知道,我說OK是說真的。」他嘗試性地說。

「就這樣?」跩哥怒吼。「你讓我工作沉重多了,你這懦弱的…算了,你沒救了!」

金妮的想法幾乎快呈現在她努力思考的表情上。

跩哥絞盡腦汁。

「有了,試試這個。說不定…那只是一時的迷戀罷了。」

「說不定…」哈利等到一個特別令人窒息的時候。

哦…他實在太「生下來就無性慾」男孩了。

「說不定那只是一時的迷戀罷了。」哈利講完。

對!對!哈利•波特,你太美了!

天啊,他得趕快逃離這些進步神速的葛萊分多人,要不然哪天他也要加入哈迷俱樂部了。

跩哥發誓,如果有那麼一天,他一定會選擇令人尊敬的切腹自殺。

「試試這個,」他建議。「我在找尋真愛,但是似乎找錯地方了。」

跩哥知道這個肉麻死了,但是沒腦袋的小女孩還是會上當的。

況且,哈利「英雄」波特總不能抱住金妮彎下來,說 : 「其實我要說的是…就在地板上做吧…你這令人心動的小東西。」

跩哥哼了一聲。只有他,馬份家族的光榮子弟,才會這麼做而且馬到成功。

「我在找尋真愛,但是似乎找錯地方了。」

一個像黎明般的曙光劃過哈利的臉,似乎他…

…開始相信自己的話是真誠的。

不用了,不用那麼偽君子!跩哥用這招是純粹想誘惑女孩子,不用把事情弄複雜了!

真是太哈利了,開始真誠起來了。

金妮看起來也相信了那番鬼話,她向哈利靠近了一點。

「哦,哈利,」她說。

「什麼,金妮?」那個「或許真的是有性慾」的男孩說,也靠近了一點。

哦,謝謝你了,跩哥想。終於。

「我們在女生宿舍裡,」金妮一邊說,一邊躲到裡面。

邪惡,邪惡的紅髮女孩!

跩哥真的非常非常讚賞。他甚至開始懷疑哈利是不是配不上這女孩。

當然,還有一個,那就是妙麗。

「進去!」跩哥命令。「快點把事情做完,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再不進去的話,斐尼干可能就會追到她了。」

哈利看起來在猶豫。明顯地,闖入女生寢室是一點也不葛來分多的行為。

跩哥還蠻喜歡史來哲林的女生宿舍。雷文克勞的也不賴。

「她可能在脫衣服哦,」他說。

哈利倒退兩步。

說不定跩哥太快相信這男孩是有性慾的。

說真的,如果分類帽蠢到把他分到葛來分多,他一定會大叫著逃離葛來分多塔。

六年都還沒上壘…這騎士精神必須終止。

裡面傳來一個砰的聲響。

感謝薩拉札,跩哥想,當哈利往裡面衝的時候。

金妮有點難為情地站在她的衣櫃旁邊。一半的衣櫃東西躺在地上。

顯然地,榮恩不是衛斯理家笨拙的大富翁。

沒時間談論衛斯理家不幸的基因了!速速前,性慾!

「我,我以為你發生了事情,」哈利吞吞吐吐地說。

金妮的臉一下子緩和下來。「而你來救我了。」

「如果你發生了事情,」哈利的聲音越來越低,而金妮也走得越來越近。「我…我一定會來救你的…」

「真的?」金妮輕聲說。

「快點,」跩哥說。「我需要在這裡揮旗子嗎?這女孩恨不得你快點行動啊!親她!給她一個K,給她一個I…」

在往後的日子,跩哥總是覺得是金妮先出動的。

哈利似乎也很自得其樂。

「給我一個『現在我們快要結合了』的話吧!好孩子們!」跩哥讚賞地說。「非常好。簡直是無人可及…錯了,我一定能做得更好…不過那女孩看起來還蠻快活的。」

哈利微微向後退了點。

「我在尋求的…」他低聲說。「可能比我想像中要近…」

我根本沒幫他想那個肉麻得要命的話,跩哥想。他完全自己來。

他也許是天生的好手呢。

幸好,金妮馬上讓哈利閉嘴。

過了一會,跩哥開始感到不安。

「嗯,嗯…目前這樣就不錯了,到此為止吧,好不好?」

哈利跟金妮都沒理他。

「你們要上課!」跩哥大喊。「教育至上!知識就是力量!」

沒有人動,而哈利的眼鏡好像都冒水蒸氣了。

「哦,找個房間吧,」跩哥說。「等等,這是她的房間。哦,上帝。」

就在此刻,妙麗衝進來。

「我聽到了一個…哦我的天!真是對不起!」

跩哥懷疑為什麼有人要抱怨她的頭髮。實在是太炫了!美呆了!讓她看起來像深色的放射性陽光般,把房間都點亮了!

好了,終於可以喘口氣了。



*  *  *



幾乎同時間發生的榮秋配、哈金配,是跩哥之前完全沒想像到的。

簡直是「葛來分多聖誕節前的春天」的前兆。

六年被壓抑的荷爾蒙,對你暗戀的對象害羞地微笑,羞怯又禮貌,這些舉動在敲喪鐘了。是時候了,性炸彈引爆的時候。

不過這是葛來分多式的引爆。跩哥嘛,能夠在沒有感情下親吻,葛來分多人卻不會。

當人們開始為暗戀者開門,送使當年金妮的音樂情人卡要汗顏的卡片,當一個羞得滿臉通紅的哈利送給金妮一束花…噁,實在太恐怖了!

文妲和西莫從櫥櫃中出來,然後又進去了。

沒錯,就是這樣。

擾人的聲音從櫥櫃傳出來。

榮恩和張秋,哈利和金妮,都彼此牽著手,對著情人夢幻似地看。丁•湯馬士似乎在跟芭蒂雙胞胎中的一個約會,並對於這場戀愛整體上感到有點糊塗。

甚至傳出柯林•克利維跟布雷司•剎比,在跩哥眼中真是噁透了。

奈威一直向妙麗那邊望去。這真是到了忍耐的極限。

幸好,妙麗沒有被這可怕的荷爾蒙浪潮影響到。她以略為感到有趣和輕視的眼光看著其他人,在葛來分多交誼廳靜靜地讀書(跩哥在她膝上),對於周圍的情侶們聽而不聞。

跩哥認為這是一個很成熟的態度。

「所以,呃,妙麗,」奈威問。「你喜歡星星,對不對?」

「不,她才不喜歡咧。閃一邊去。」

「還好啦,」妙麗回答。「為什麼?」

跩哥比較喜歡他的版本。

「我是想…我們可以…一起去北塔頂端看星星?」

「北塔頂端!」跩哥大叫。「你…!那個罪惡的賊窩,那個性慾之巢,那個布雷司•剎比的地盤!她不是那種女孩!」

妙麗微微一笑。

太友善的笑。

沒有一腳踢開隆巴頓。

這在跩哥眼中是錯誤的一着。

「我有點累了,奈威。」她回答。「我要去睡了。下次再說吧。」

「榮恩,我可以帶毛毛一起去嗎?」妙麗繼續說。

榮恩抬起頭,他正陷於寫給張秋情書的苦差事中。

「啥?哦,沒問題啊。」

「你自從那張秋女孩出現後就沒有太關注我了,」跩哥鄭重地說。「你再不注意的話我就會捨你而去,跑到妙麗身邊了。那時你就會後悔了,而且你的魔藥學作業也跟著完蛋。」

即使如此,他還是很快樂地跟妙麗上樓。妙麗有個電視和收音機。

她打開收音機,爬到床上。跩哥在枕頭上躺下來。她的頭髮,不管人家怎麼說,聞起來很好,而且非常柔軟。

妙麗似乎並不感到睏,開始摸跩哥。她的臉色憂鬱。

「我不是嫉妒他們,」她說。「我真的替他們歡喜,真的。」

收音機繼續傳來音樂 :「我換上睡衣,跳到床上…」

「我只是也想要快樂,」妙麗輕聲說。「我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妙麗•格蘭傑,對於書本的興趣遠過於男生…」

「書本其實也不錯,」跩哥興沖沖地說。「就在禁書區那兒…好吧,我忘了,那只是個夢。不,那是布雷司•剎比的夢…別再說了。」

「我愛書,但是我也是人啊。維克多是個好人…」

「你居然喜歡一個走路像鴨子的男人?他像鳥勝過於像人。」

「…可是我不是那麼有興趣。還有榮恩,嗯,我真的喜歡他,但是他老是缺乏安全感,嫉妒心又太強,他那時超不爽我寫信給維克多…我不能接受這樣…」

「沒人能接受。」跩哥安慰她。「咦,等等,你還寫信給那鴨子男人?你有病嗎,小姐?」

「我一半是活著,但是大部分時間我覺得在地獄…」收音機唱著。

「而我也不討厭奈威,說真的,但是…我知道我長得不怎樣,可是真的沒有其他人了嗎?我只是想要…也有人疼。」

「…把燈關掉吧,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跩哥看著妙麗把臉頰貼上枕頭。看到她可愛,心型的臉蛋,黯淡又有點寂寞的表情,她慢慢闔上眼睛時發出的溫暖褐色光芒。雖然有點悲哀,她是個好人…而且看起來就是…她聰明,也很純潔。

她會跟他辯論算命學,在沒人理的情況下發起那個家庭小精靈解救陣線,為了一個蠢笨的巨人打他一巴掌,因天殺的艾德蒙•巴德克哭泣,而且她有雙溫柔的手。

還有…還有什麼說不出的東西…

哦,天啊老天。

「我知道你愛我,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收音機低唱。

「你有我,」跩哥低聲說。「如果…如果你想要我的話。」

妙麗在微弱的光中微笑。

「我想…現在只有我和你了,毛毛?」

她沉沉睡去,可聽到她均勻又令人舒服的呼吸聲,在黑暗的房間裡溫暖人心。

「似乎真的是這樣,」跩哥終於說,對著夜色發呆。

「你和我是天註定要在一起的...」



*  *  *



不幸地,葛來分多的性慾浪潮已經達到無可挽回的境界,因為聖誕節時大家都要留下來和他們的甜心一起去耶誕舞會。舞會現在可是每年都舉辦的,自從三巫鬥法大賽之後,因為鄧不利多活著是為了折磨他的學生。

至少,在跩哥的眼中是這麼認為。

榮恩開始覺得跩哥看起來孤獨。所以他就把他跟漢娜•艾寶的老鼠湊成一對!

一隻赫夫帕夫的老鼠!哦,還有天理嗎?

一隻討厭的、咖啡色的、長相普通的老鼠。

這隻老鼠還對他產生頗大的興趣。

跩哥也不能怪那隻老鼠,但是還是要說聲對不起。

馬份家的人一向很挑剔。這老鼠若想高攀的話,就得找一個艾森弗來德王子。

沒錯…噁。

跩哥永遠不會忘記那段日子—像瘋子似地在地上狂奔,那隻老鼠在後面緊追,他狂叫著:「救我,你這白癡衛斯理!」,並跳到隆巴頓床上試著尋求解脫。

榮恩及時的援救是唯一阻止跩哥說:「再見了,殘酷的世界。」然後從葛來分多塔的窗戶跳下去。

這可悲事件的唯一火花就是隆巴頓被漢娜迷住了,還寫情書給她呢。

一個隆巴頓和一個赫夫帕夫。

誰幫幫忙,為他們將來的高度智障兒女著想吧!

跩哥慵懶地在妙麗的膝上伸懶腰,心想那不是他家的事。妙麗坐在火爐邊,附近有伸手可及的咖啡,咖啡當然是早就讓給跩哥了。偶爾的時候,哈利會過來搔搔他的耳後。

榮恩正在做魔藥學功課,而且進度奇蹟似的快,因為跩哥總是從他肩上偷看,然後把答案透過心電感應告訴他。

「我開始領悟了!我越來越行了呢!」榮恩欣喜若狂。

有時,你必須為這可憐的魔藥學智障感到同情。

跩哥看到咖啡快沒時更是同情自己,但是只要他一聲令下,隆巴頓就會馬上替他送上新的一杯。

「啊哈哈哈。你們都無意間變成我的僕人。」他嘿嘿奸笑,喝著不知道第幾百杯的濃咖啡。

哈利微笑著,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他在火邊烤吐司。妙麗在讀書時也在微笑。

一切是那麼溫馨—也很噁心,當然—可是真的很…溫暖。

史來哲林的交誼廳不是這樣。

跩哥打了個哈欠。榮恩跳起來。

「毛毛睏了,我也是。我們要上床啦。」

「等不及要跟我獨處了,衛斯理。」跩哥沒好氣的說。

「噢,榮恩,我要牠陪。」妙麗反對。

「你每次都要牠!」哈利也不滿。「榮恩在醫院廂房時是我照顧牠的。牠現在也喜歡我,你知道。」

「來吧,三巫鬥法大戰!」跩哥鼓勵。「這讓我覺得自己很特別。」

「很抱歉,這是我的老鼠,」榮恩說,帶著勝利的眼神與跩哥離開,背後傳來「好東西要跟好朋友分享」的聲浪。

跩哥又打呵欠。他們其實是…不壞的小孩嘛。

事實上,他還…蠻喜歡他們的。

包括這個紅毛巨人,當他把跩哥小心地放在枕上時。

跩哥根本不再掙扎,他在火邊時已經十分倦怠,當其他男生回來上床,他也不覺得怎樣。

他覺得—安寧。好像有父母疼的小孩。

雖然他父母不是那種慈愛型的,他們只是不善於表達。跩哥也不在意,但是…

被人疼並不可怕。

他幾乎…感到快樂呢。

「你知道,毛毛,」榮恩帶睡意說。「自從你出現後一切都變得更美好了。就好像…你是幸運物。我吉祥的魔法靈鼠。真棒。」

「你會讓我不好意思。」跩哥說。「會臉紅的。好吧,在毛之下。」

「晚安,」榮恩輕聲說,然後親了跩哥的頭。

跩哥正要說這不衛生且他沒有同性戀的傾向,可是…

突然間疼痛充滿全身,從脊椎直到毛端,痛楚像電流似地使他全身顫抖。他因痛苦而扭曲,他咬緊拳頭…

拳頭?

他什麼時候有拳頭了?

他看到榮恩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被嚇到的光芒。那雙眼睛比平時要小得多。

哦,不。

同時,兩個男孩都意會到真相。

跩哥•馬份一絲不掛,在榮恩•衛斯理的床上。

兩個男孩同聲尖叫。

寢室內所有的燈都亮起來了。
作者: 點名簿    時間: 2013-11-13 13:03

第7章   整整--「羞恥」化

在那理智失控的一刻,動盪不安的氣氛充滿了寢室。

尖叫四面發方傳來。

「是馬份!」奈威•隆巴頓一頭鑽到床底下。

「榮恩,拜託你說這是惡夢!」西莫•斐尼干叫道,他的表情已呈現出歇斯底里的前兆。

「哦,上帝。」丁•湯馬斯一直重複。「哦,上帝。」

哈利似乎是嚇到全身僵住。「床單給我!」跩哥斷然要求。「就是現在!」

榮恩只是忤在那兒發呆。

「毛毛?」他終於開口。「毛毛?」

西莫這時在發抖。

「拜託,那不是寵物的名字嗎…」

「哦,上帝。」丁更堅定地說。

「繼續唸吧,湯馬斯,我相信有一天祂會聽到的。」跩哥終於把榮恩的床單成功地拉下來,把自己的重要部位蓋住。不過也來不及了,那些葛來分多人還真會看。

讓他感到特別一絲不掛。

「馬份?」哈利終於說。

跩哥朝他望一眼,發現他臉色蒼白。

「別一副心癢難搔的樣子,波特,我不是來強暴你的。」

「那你是來強暴誰的?」西莫的聲音變尖銳了。

「哦,上帝。」丁說。

大家仍在呆望著跩哥。他將床單圍著腰間繫好。

必須思考。必須掰。

第一、變回人類。很好。簡直是棒極了。

第二、在葛來分多塔內。不好。簡直是糟透了。

第三、被發現光著身在衛斯理床上。要洗澡,一定會洗的,但是永遠也不會乾淨。

第四、衣服。必須…想辦法…取得衣服。

    「你做了什麼!」榮恩突然大叫,使跩哥嚇了一跳,因此讓榮恩成功地抓住他的腰。

被嚇到的跩哥咚的一聲栽倒在地上。榮恩跟著倒在他身上,試圖把自己的床單搶回來。

「他們在打架。」西莫的語氣已經像是一個遇上天下大亂的人。「他們在玩野蠻遊戲…」

「西莫!」哈利打斷他。「你這樣說根本沒用。」

「哦,上帝。」丁說,不僅自己的祈禱紀錄破了,精神也破裂了。

「快走開!」跩哥怒道,意識到床單越來越不牢固了。「都是你的錯,衛斯理,若不是你剛剛親了我…」

第五、我剛剛真的那樣說?

第六、沒錯,說了。引句湯馬斯的名言:哦,上帝。

「哦不,」西莫上氣不接下氣。「不要講細節。拜託你。」

「西莫!」榮恩氣急敗壞地說。「我不是同…你不可能認為我是…」

「這個,我相信一定有很多正常的原因說明為什麼你床上有個…裸體馬份,」哈利有點虛弱地說。「我…我想這可能是某種集體幻覺吧。或是…我們吸毒品上癮了。」

「你愛上什麼癮就是別上我,」跩哥怒道。「下去!」

伴隨而來的想像畫面使西莫從床上跌下來。

「一定有很多正常原因…」哈利有氣無力地說。「哦,拜託讓我想到一個吧…」

西莫,這時已經坐在地上,抱著膝蓋搖來搖去。

「馬份穿著一張床單,榮恩就是不下來,而且榮恩開始看起來滿身大汗且充滿獸性…」

「天啊,斐尼干,你應該出去走走,」跩哥說。「還有你快點給我下來,衛斯理。要不然我會告訴張秋的。」

榮恩看起來一片腦筋空白。

「你怎麼知道…」

他茫然地爬起來,讓跩哥鬆了一大口氣。

跩哥站起來,以史來哲林的優良傳統—冷嘲熱諷眼光—看著他們。不過,他意識到那高高在上的感覺是要靠衣服才能發揮出效果。

「馬份!」哈利終於發出大英雄的正義之聲。「說,你對榮恩做了什麼?」

「我才沒有對榮恩做什麼!」跩哥立刻尖銳地回答。

西莫那邊傳來「開始稱名不稱姓呢,」的咯咯聲。

「聽著,真的很單純。我們在床上—等等,然後是那個吻—等一下,可是那是之後的事—我的衣服在男生廁所—但那也不重要—我很久都沒穿衣服了—」

「哦,上帝。」

「閉嘴,湯馬斯。然後他把我打倒在地,等一下…我忘了說明老鼠…」

「還有動物!」西莫大叫。「你怎麼這麼可怕,榮恩!」

「不,不,聽著,沒那麼糟。我又不是第一次在榮恩的床上—我的意思是…當我沒在哈利或妙麗的床上時,我在榮恩的床上已經好幾個月…所以…天啊,沒人能阻止我嗎?」(註1)

跩哥•馬份生平頭一遭感到嘴唇打結了。

他看著周圍那幾張蒼白、震驚且快作嘔的臉。

「所以,」他笑吟吟地說。「希望這樣子大家明白了。好了,讓我們別再提這話題了。」

「馬份,你是個瘋狂的、說謊的、邪惡的裸體人。」哈利非常堅定地說。

「我需要洗澡。」榮恩突然說。

「我才需要洗,」跩哥說。「想想看好幾個月只用舌頭洗。」

「哦天啊…噁…」

西莫的嚇壞程度已經到無法言喻的地步。

「啊你的頭髮怎麼那麼亂?」奈威問,因為在床下較難跟上進度。

跩哥突然意識到他頸上一個可怕的、鬆軟的、令人震驚的物事。

他的頭髮沒梳!沒上髮膠!沒有保養!

而且還被葛來分多人看到!

他已經受夠了。裸體是一馬子事。頭髮沒梳理是另一樁。

「我要回去了,」他宣布。

「哦,感謝上帝。」丁的話終於有點變化。

「哦,門都沒有,」榮恩立刻說。

西莫發出痛苦的呻吟。

「我的意思是,你原本在我床上!」榮恩喊。「我是說—老鼠竊盜罪!性騷擾!言行無禮!」

「你作夢。」跩哥回。

「馬份,」哈利堅定地說。「我想你有義務說清楚、講明白。」

他站起來。跩哥很想跟他說,穿著粉紅色小象的睡衣難以有威武的樣子,可是看看自己單薄的被單,只好忍住。

「我保證會解釋清楚,」他流暢地回答。「明天。」

他真不應該那樣做,可是天啊,他就是馬份家族的光榮子弟,要怪就怪他的祖先吧。他忍不住—

向榮恩賣弄風騷地揮揮手。

「明天見了,愛人。」

聽到所有人大叫,他忍不住笑了。聽到隆巴頓顫然問:「他走了嗎?」,他笑得更得意了。

可是想到他忘了乞求或偷盜巫師袍時,他的笑容消失了。

哦,上帝。他只圍了張床單耶。

哦,上帝。拜託,拜託,不要讓他撞見任何人。

他從頭到腳一定白癡透頂。



*  *  *



妙麗碰到了他,在她下樓拿本書的路上。

他看起來有如塑造成人形的月光,站在夜幕低垂的階上,頭髮不可思議的是天真童年的顏色,髮絲垂在脖子和臉頰上。一縷髮絲飄過他的眼睛,看起來好似銀光掠水。那月光是文藝復興時代的大匠所塑造的,每一條臉上的曲線是精心雕塑且完美無暇。他的頰骨和下巴的輪廓如刀劃過般,光滑平坦。他的鼻子、下巴、額頭,似乎是千百年來的貴族下令要雕塑之完美精品。

他的膚色如大理石,且奇蹟似地適合他那輪廓分明的喉、胸、臂。是像經過精心設計的美麗,像一個希臘神像,一個被眾人讚賞的神力卻又如昂貴高腳杯的把手般精細脆弱。那精巧製作的喉間凹痕,那華美的鎖骨,以及肩膀圓滑的突起,都是不可置信地高雅、細緻。

白如冰綃的布料蓋住蛇般的臀。然而這樣的裝扮卻相當合乎這纖細之美,像燭火般優美,顫動。

然後她透過月光仔細分辨出那張臉,藝術欣賞變成瞬間認出,原來是跩哥•馬份。

媽呀,地獄!

他前進一步,帶著床單,一副趾高氣昂、似年輕皇帝般的樣子。

等等,床單?

看起來,馬份在努力展現安慰的笑容,這在他身上看起來粉奇怪。

「這個,妙麗…」

妙麗花了幾分鐘才意識到這是她的名字,因此這樣叫她是很正常的,雖然從他口中聽到是相當古怪的。

「你在幹什麼…從男生寢室下來…圍了一條葛來分多的床單!你到底來做什麼?不,不用回答了,你已經失蹤超過一個月了!」

馬份有點無奈地聳了聳肩。

「嗯,你知道,總是有原因要…」

「吸毒品?」妙麗盤問。「對哈利施黑魔法?某種…某種和奈威的私通?」

馬份幾乎從床單中跳出來了。

「噁!噁,太可怕了吧!聽著,我還自認配得上比隆巴頓高等多的生物。」他看起來不太高興。「至少丁•湯馬斯以上。」

「那是不打自招囉?」

「噁…!」馬份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才不是呢。說真的,你是不是在『霍格華茲,一段歷史』中偷夾黃色書刊?因為對於你這用功過頭的學生來講,你的思考模式還真是可怕。先是暗戀洛哈…現在又是這個…」

妙麗一隻手插上腰。

「不出所料,那很像你這種人會說的噁心話,馬份。」

「過獎過獎。」

「可是等等…你怎知我在看『霍格華茲,一段歷史』?」

馬份看起來頗為奸詐,這熟悉的表情倒使妙麗較舒服。

「呃,難道沒人讀過嗎?」

「嗯,馬份,我不知道你識字啊。」

「ㄟ,我的好成績可不是用我出名的美貌色誘教授得來的,」他得意地笑。「而且誰有那美國時間?而且拿孚立維教授來說,誰有這種心情?」

妙麗從未管過馬份在學成績。不過,看他對魔藥學和算命學的熱衷…不,她才沒心理會呢。

另一件事情像鞭炮在她腦中響起。

「還有,你怎麼知道我暗戀洛哈教授?不,我才沒有呢,」她立刻說。「而且你也沒說明你為何失蹤,或是…那張床單…」

「呃…,難道沒有人暗戀洛哈嗎?」

「你既然這麼說,剛剛又從男生宿舍走下來,我還真懷疑你是不是…」

妙麗居然開始輕鬆自得起來了。取笑男生她一向在行,而且馬份開始看起來像沒做功課的榮恩。

這時跩哥•馬份突然想到他是,嗯,就是跩哥•馬份。

「我很樂意待在這聊到天亮,格蘭傑,」他拖長語調說。「可是這床單單薄得很,你知道我的意思吧。而且,若是給麥『處女捍衛者』教授撞見我們以及我們令人質疑的服裝,那會對我的名聲有損。」

妙麗忽然想到自己穿著睡衣。

拜託,拜託,我並沒有臉紅。

「當然,」馬份繼續說。「如果要我選擇和隆巴頓相關的謠言,不如…」

那金髮史來哲林慢慢地走向她。妙麗看著他閃亮的眼光,如蛇般包圍自己,她一時間動彈不得…

再過一會,他就會近到可以伸手碰到他胸口的地步。

當然,她沒有這麼做。

「你要幹什麼,馬份?」她怒道。

他的笑非常地馬份。「沒什麼。給我一分鐘。」

「呃…馬份,我最近是不是有說你很噁心?」

「這是否是你呼吸困難的原因?」

可惡。

「好啦,妙麗,」馬份的聲音聽起來很油腔滑調。「葛來分多的友善跑到那兒去啦?你不會真的讓隆巴頓毀了我一世的英名吧?」

他又向她靠近。

她的胸口像是炸開了,她抬起手來把他推開—因此無法避免地碰觸到他的皮膚—這是永遠也不會想要與馬份的肢體接觸。

這也同時激起各種討厭的思想,關於那個不純潔的方面,妙麗努力控制自己不去亂想。

馬份舉起手來,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這並不是…她所預料到的。

「滾開!」妙麗罵道。

他聳了聳肩,又讓她不安起來。

「遵命。」

他離開了。過了一會,妙麗才想到他完全沒有回答她問的任何重要問題。

可惡、可恨、可咒。



*  *  *



哈,剛剛可真是順利啊,跩哥心想。他圍著那可笑的床單居然就被她看到了…真是該死。

一條床單!

他仍無法置信。他應該感激涕零,因為她沒有發出輕蔑的奸笑聲。至於為什麼他會想要戲弄她,看起來純潔無比又很葛來分多的她,是他無法觸碰的…這些也是他無法理解的。

他試著用怪問題使她分心,結果自己也忘神了…

拜託,跩哥想,別再有丟臉的場面了。我只想趕快回到溫暖的被窩,明天再專心迎戰。

「布雷司•剎比是淫蕩老女人。」他輕聲說。門馬上打開了。

馬可•巴德克發出鬼叫般的長鳴。

跩哥開始咒罵著幸運女神,以及所有的史來哲林同學,也包括穿著毛茸茸拖鞋的石內卜。他們全部都以箭步的神速衝到門邊。

然後呆望。繼續呆望。

有些女孩目瞪口呆的樣子讓跩哥感到很不舒服。

布雷司•剎比盯著他被單上打的結,使他感到一陣恐慌。

潘西•帕金森衝上去抱住他,讓他更是覺得自己是受害者。

「哦,跩哥!」她叫著。「我們都擔心死了!」

「呃,謝謝。注意一下床單…」(註2)

大家馬上聽從他的意見,都集中精神盯著他的床單看。

「你到那兒去了?」潘西問。

「你這幾天在做什麼啊?」高爾問。

「你發生了什麼事嗎?」石內卜問。

「你身上穿的是什麼東西?」克拉的智商果然沒長進。

「那不是葛來分多的床單嗎?」布雷司真是觀察入微啊。

跩哥看著四周擔憂、好奇、充滿疑問的臉龐。他努力壓抑想逃的意願。

「我可以說明一切,」他承諾。

滿懷期待的間歇。

「等明天早上說。」他說,然後以貨真價實的馬份風格離去,留下他整個學院呆望著他離開。





註1:「沒人能阻止我」是「沒人能阻止我說下去」或是「沒人能阻止我繼續在他們床上」兩種意思。

註2:跩哥「注意」的意思是要潘姬小心別讓床單滑落,大家卻解讀成「注意看」床單。
作者: 點名簿    時間: 2013-11-13 13:04

第8章   跩哥歸來

親愛的老爸:

    鄧不利多教授叫我寫信告訴你我很好,因為想必你現在非常著急。我了解,食死人會議、雞尾酒派對等重要事務使你忙到無暇出來找我。身為孝子和馬份家族的一員,我絕不會在這件事(或其他事)質疑你的處理方式。

我原本被施了魔法,但現在已恢復自由,正在努力搜尋幕後兇手。我當時受到諸多折磨,但是我以馬份家的尊嚴去承擔。如果你知道我當時做了什麼,相信你會非常驚訝。

代我向黑魔王問好,哦,對了,還有媽媽。

你的兒子,

馬份敬上。

Ps.全校為了我和榮恩•衛斯理的骯髒緋聞在沸騰。祝你有個美好的一天。

跩哥向後倚著椅背,欣賞他的信。他認為他把一切說明得非常漂亮。

雖然沒有像平常一樣,附上一個「去死吧,老爸!」的咆哮信,但是跩哥反倒覺得這樣比較精狡譎、難以捉摸,符合馬份家族的精神。

跩哥認為寫這信算是補償了他地獄般的早上。他在清晨六點就被搖醒,然後在嘶吼、踢打、罵著性騷擾的情況下被拖去鄧不利多的辦公室。

一個快受不了的麥教授把他丟在那裡然後離去。

鄧不利多那時看著他靜靜地問:「對於你的長期失蹤,你有任何理由嗎?」

跩哥一時間安靜下來,為了幾個選擇正在努力掙扎。他很想說自己是被綁架,然後做了某人的性奴隸。又有個不錯的理由,就是他正在接受他的食死人成年禮,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被烙上黑魔標記。

他又非常想說他在學哈利•波特拯救世界,因為他認為保護無辜是他的責任,然後看鄧不利多在聽完後心臟病發作。

最後,他做了一個永遠會使馬份家族蒙羞的事。

他說實話。

「我被變成一隻老鼠,」他承認。

鄧不利多臉上的表情讓跩哥很想帶回去珍藏。

葛來分多的人還以為這老頭有多厲害…即使他總是在霍格華茲最艱難的困境中離開,然後專門在黑魔法防禦術老師們身上施下不幸的魔法…

跩哥把事情經過詳細說了一遍,外加比手畫腳一番。

不,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這會發生在他身上。不,他不知道是誰偷偷在變身水中搗亂。不,他無法解釋為什麼魁地奇比賽那天會裝做葛來分多吉祥物跳舞。

是,他一定要用這種極為不滿的口氣說話。

跩哥不曉得為什麼他告訴校長這些事。他知道自己很討厭鄧不利多,而且據他猜測,鄧不利多也很討厭他。但是…他無處可訴。

幸好,整個過程中鄧不利多一直瞇著眼睛看他。

講完後,他問:「我想,馬份先生,你怪罪那些葛來分多人囉?也許衛斯理先生在變身水中下毒?」

跩哥的金頭一下子抬起來。

「他沒有!」他立刻說。

「哦?」

「他們完全跟此事無關!」

「真的嗎?」

跩哥望著鄧不利多。那老頭的眼睛張得老大,似乎非常單純。

跩哥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他的嘴角微微翹起。

「你認為衛斯理有聰明到能在變身水中下毒嗎?」他問。

鄧不利多站起來,臉上掛著微笑。

「馬份先生,很高興與你有這番談話。如果你以後有事的話,儘管來找我。我能說你讓我想到我以前一個學生嗎?」

「哦,令人感動的一刻啊,」跩哥慢聲慢氣的說。「是不是改過自新的食死人石內卜?真是榮幸啊。我看見自己的錯誤了。你願意成為指引我的一盞明燈嗎?」

「其實我想到的是布萊克先生。」鄧不利多說。

「哦…什麼?我讓你想到一個殺人狂?這不是應該對學生說的話!那一點也不激勵人心。我看到你光明的前途,馬份先生—在阿茲卡班!這真是你們這些好人的標準言行。我在魁地奇中耍點下流,突然間大家都在喊:『犯規,犯規,天殺的食死人!』,而我…」

正站起身來,對著校長大吼大叫,雙手亂揮亂甩。

真是被退學的好方法啊。

「呃…真的很抱歉,先生。這整個老鼠事件對我…有點礙於身心發展。就…就讓我們忘了過去吧!這…」

跩哥鬆開鄧不利多袍子的前端。

鄧不利多把手遞到他面前。

「我說過了,和你談話很高興,馬份先生。」

跩哥瞬間的卑躬屈膝並未影響到鄧不利多的脾氣。他看著鄧不利多伸出來的手,然後把雙手交叉於胸前。

他以冷冷的灰色眸子瞪著校長。

那老頭子還在微笑!

跩哥轉身走出去。

不一會兒,門被打開,一個金髮散亂的人頭探進來。

「而且我看過布萊克和他恐怖的長髮,」跩哥加了一句。「你這徹底的雜種!」

當他聽到鄧不利多的笑聲,他用力把門摔上。

跩哥把信交給他的貓頭鷹時,他還想再摔一個門。

這時克拉和高爾在交誼廳出現。

跩哥抬起頭來,給他們一個閃亮、尖利的笑容。

「兄弟們,」他說。「見到你們真是太高興了。」

克拉和高爾都相當遲鈍。

沒有人能遲鈍到看不出馬份的殺人眼光,看不出他想立刻施酷刑於他人身上。

跩哥站起來,雙手搭上他們的肩,然後開始拖著他們到寢室。

他手上的壓力好大,使他們倆臉色發青,作出咯咯聲。

「咱們聚一聚吧,我的好朋友們,然後來折磨小動物吧。」跩哥展現魅力無限的笑容,看起來非常像撒旦的使者。

他把他們帶到寢室內,把門關上。

「我們來聊天吧。」



*  *  *



「榮恩乖,」妙麗安慰他。「我知道當時一定很痛苦,可是還是起來吃片吐司,把過去忘了吧。大野狼不會來找你啦。」

榮恩慢慢地抬起他的紅頭。

跩哥•馬份從芭蒂和文妲中間擠進身子。

榮恩的頭馬上咚的一聲,倒回桌子。

「你騙我。」他對妙麗怪罪地說。

「馬份!」妙麗怒道。「走開!」

他對她展現可人、天使般的微笑。

「我只是來拿咖啡的。」

「你…你知道西莫必須服用鎮定劑嗎?」妙麗怒道。

馬份笑了,一個開朗、無憂無慮的笑,使芭蒂和文妲同時發出集體嘆息。

「不知道耶,是真的嗎?」

妙麗早已習慣他蠱惑人的漂亮外表,她也知道這美男子事實上是奸詐毒辣的。她只是冷笑一聲,然後轉過頭去。

當馬份把咖啡拿走的時候,榮恩突然從椅子上跳出來,抓住他袍子前端。

馬份以微帶驚訝與輕蔑的眼神看著他。

「你介意我拿咖啡啊?」

「你難道沒有話要對我說嗎?」榮恩怒吼。

跩哥的白金眉毛向上揚。「哦,對耶。當我告訴你早上時會疼你的時候,我在撒謊。」

半桌的葛來分多人噎到喉嚨。

妙麗抓住榮恩的手。

「別殺他…」

「我好感動啊,沒想到你那麼在乎我。」

「你會被退學的,」妙麗冷冷地說。

「我要一個解釋,」榮恩怒道。「你跑過來一定是為了什麼…」

馬份輕而易舉地從榮恩的手中掙脫。

「只是為了這個,」他說,指著手中的咖啡,然後—純粹不小心地—濺出幾滴滾燙的咖啡。他以高人姿態拍拍榮恩的臉。「還有來道個早安,小美人。」

妙麗以最大的力氣阻止榮恩上前。

跩哥轉身走開,他還在笑。

哈利和金妮正好走進來,見到他都停下來。

哈利的眼睛閃出光芒,他站得筆直。準備向邪惡勢力挑戰的英雄。

馬份的眼睛則閃著調皮的光。

「哦,是雙宿雙飛的愛侶啊。」他說。「告訴我,哈利,你開始寫音樂情人卡了沒?『她的眼睛褐得像臭掉的醃蛤蟆』如何?」

金妮和哈利馬上臉泛同樣色調的紅潮。

等等,妙麗想,什麼時候馬份開始稱「哈利」了?

馬份悠哉地回到他的桌子,在那兒受到英雄歸來的歡迎。

史來哲林的王子歷劫歸來了。

還是…有點怪怪的。他仍然很馬份,那個擾人、能言善辯的臭小子,老是一副神氣活現的樣子,似乎他是世界之王。他仍是個討厭的雜種,舌頭像中南美印地安人的大砍刀那樣鋒利。

還是…缺了什麼東西。

比方說…陰險。

馬份在他學院那兒又笑出來了,聽起來舒服暢快。

似乎他正在玩遊戲呢。

問題是,什麼樣的遊戲?

一個冷冷的灰色眸子對上她的眼光。馬份非常有意地,對她眨眨眼。

討厭的雜種。



*  *  *



鄧不利多那晚在餐桌起身,告訴他們發生在馬份身上的事。

「馬份先生,」他說。「被施了魔咒。這是個蓄意的行為,意圖除掉一個無辜的孩子。」

所有的眼光射向那無辜的孩子。他正左擁潘西•帕金森,右抱布雷司•剎比,他的笑容似乎在說他剛發現原罪,而且玩得很高興。

妙麗認為這是有意的。

「是個黑暗巫師的惡圖,」鄧不利多繼續。「而且必須得到報應。我不容許人身攻擊在我的校內發生。我絕不寬容威脅到他人安全的暴力。任何有相關消息的人儘管來告訴我,或是爲無法原諒的事來謝罪。」

因為全校都肅靜下來,他就露出微笑,從他寬大的袍子中取出一張紙。

「馬份先生要我代為轉告他對於這件事情的…感想。這是寫給他的攻擊者,內容如下:

哦,你一定會為你的出生感到後悔。我將把你的腸子繞著樹幹直到它像麻繩斷掉,我會把你的重要部位拿走並且烤過,塗上烤肉醬送還你。我會把你全身分成原子般的小塊,把你的哀嚎錄起來重複播給你的父母聽,然後最後我會叫布雷司•剎比散佈關於你的醜聞。我沒有慈悲心腸,你休想逃出我的魔掌。建議你快自我了斷,以節省時間。謝謝收聽。」

妙麗抬起頭來,看到全校又是震驚恐慌、又是感到有趣。

跩哥•馬份一向有個神奇的特色,讓你不得不注意他。她當然知道,因為哈利已經花好幾年想忽視他的存在。馬份總是不願意當背景。

事到如今,幾乎每個霍格華茲學生都知道他,一年級新生一定會問他是誰。答案總是在名字外加點東西,像是「那是跩哥•馬份,徹底的渾球。」或是「那是跩哥•馬份。他是不是帥呆了?」

從一個方面來說,兩種說法都是向一個怪物致敬。

妙麗覺得很煩,因為沒有人能忽視他,他卻常常忽視別人。

當然,希特勒也有個令人無法忽視的性格。

與他相提並論,並沒有使馬份顯得比較好。

「馬份先生,」鄧不利多補充一句。他的眼睛像星星閃爍,好像他知道什麼特別的秘密。「順便請我向葛來分多道謝。當他在他們的手中時,他倍受尊榮的待遇。」

葛來分多的桌子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哈利跟金妮大聲地責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丁在遏止榮恩衝到史來哲林的桌子進行謀殺。芭蒂和文妲無法克制地在吃吃笑。奈威往桌子底下鑽,大概是認為這是什麼陰險的馬份詭計之前兆。

妙麗靜靜地在瘋狂的人群中站起來,向史來哲林的桌子望去。

除了馬份之外,大家都在尖叫。

他沉穩地坐著,頭微向後仰,雙手交叉在胸前,對著全世界很有自信,並得意地笑。

然後漸漸地,大家逐漸安靜下來,往他的方向看。

馬份站起來,深深一鞠躬。

他的眼光掃過那些驚訝的臉蛋,看起來好像在努力忍笑,但是他終究露出標準的馬份笑容,然後離開。

妙麗認為這一切需要好好理出頭緒。



*  *  *



鄧不利多的話在葛來分多造成極大的轟動,因此妙麗幾乎期待著隔天的算命學。

算命學是她唯一一堂沒和葛來分多人一起上課的科目,如果讓她再聽到一句「我恨那混帳馬份」,她就要抓狂了。

當然,馬份也有上算命學,但是海浪般的雷文克勞學生把他們隔得遠遠的,也因此阻止了最嚴重的算命辯論大戰發生。

妙麗在盼望短暫的解脫。

她沒有預料到,當她走進來時有個跩哥•馬份正大搖大擺地坐在她雙人大小的桌子那,用她一向認真作筆記的位子,金亮的頭看著一本算命學,當全世界都知道這是她的個人空間的時候,他卻看起來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當她走近的時候,他抬起頭來,給她一個閃亮的笑容。

「嗨,」他說。「我想你可能有點寂寞。」

「我不笨,馬份,」妙麗冰冷地回答,把一疊書放在桌上。「告訴我你在這兒的真正原因,然後滾蛋。」

馬份的眼光掃過她的臉。他的灰色眼眸像鏡子,銀亮不透光,在他的眼中可反映出一個她更美的樣子。

像意若思鏡的碎片,如果你心裡的慾望是美貌的話。

「我想要引起你的注意。」他平靜地說。

妙麗瞬間愣住了,直到教授走進來,她才急忙坐下來。

她這麼做後,才恍然大悟,她跟一個馬份坐在一起。

可惡。地獄。

「你引起我的注意啦,」她低聲怒道。「你總是吸引所有的人的注意,對不對?你在三年級的時候被我打了一巴掌,這是你想要的注意,對吧?」

「天啊,格蘭傑,你真是可愛的怪物。」馬份低聲說。

妙麗努力不陷入癲癇症狀,免得驚擾到班上。

她盡力把聲音壓低,保持沉穩。

「馬份。你到底要怎樣?」

「哦,你知道嘛。一種非常男性化的修臉潤膚露。一個給我統治的帝國。一個充滿適婚年齡的東方美女的三宮六院。」他停頓一會。笑了。「哦,還有世界和平。」

「說實話!」

「格蘭傑小姐,安靜點,」教授嚴厲地說。「你和馬份先生的甜言蜜語可以等下課之後再說。」

妙麗滿臉通紅。馬份則帶著快樂的表情打開課本。

而且,妙麗憤怒地發現,馬份不再去煩她,或是跟她說話—其實這兩個是相同的事。從外面看來,他似乎正完全沉浸於算命學中。

而且他真的太亮眼了。

他會使你分心。她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魔法幾何學上,然後就瞥見他太蒼白又不是那麼俊秀的臉專心地在聽課,然後連太陽也失去了光彩。

他唯一注意的就是一縷老是飄到臉上的閃亮頭髮。每當那撮髮飄下來時,他就把它撥回去,一個使她的惱怒累積起來的動作。

在一堂有史以來最不專心的算命學課後,他站起來,又把那那縷髮絲撥回去—第一萬次了。

他翻白眼。

「我要去剪頭髮了。這真的太麻煩了。」

「哦,然後我想你又要上一堆髮膠了,對不對?那才荒唐,老實說,」妙麗怒道。「維持原狀就夠好看了。」

說完話,她幾乎想咬舌自盡。

馬份的眉毛揚起來。

「我會記住的,格蘭傑。我很高興,謝謝。」

他又在笑了,她突然有個想揍他的衝動。

他走掉了。

妙麗決定要找幾個葛來分多人,來個正常的對話。

她恨那個混帳馬份。



*  *  *



跩哥曾經聽過,在一個人的心中,永遠是正義與邪惡的念頭在戰鬥。

跩哥仔細思考這個理論,然後認為這是有程度的問題。拿哈利•波特來說,他內心的戰鬥可能是正義哈利與想要偷拿餅乾吃哈利。

跩哥認為他的內心分成邪惡跩哥和地獄惡魔跩哥。

這兩個跩哥一向處得不錯。

但是現在他們有點糾紛,他懷疑這是葛來分多的壞影響。

他告訴過邪惡跩哥不要和低下的人玩在一起。

而且他開始把心中的話老實說出來。

例子:

「哈囉,跩哥,」當他走過交誼廳,潘西對他嬌媚地說。

「走開,我看你不順眼。」

好啦,好啦,其實他沒有把所有的壞話講完。可是…

跩哥把自己關在寢室的浴室裡,然後打開他專屬的櫃子。一堆美髮產品像雪崩塌下來,差點把他活埋。

跩哥在洗手檯上坐著,周圍都是瓶瓶罐罐。

邪惡跩哥說:什麼樣的人會擁有加起來比他體重還多的美髮品?

地獄惡魔跩哥卻駁回,可是得到的成效顯著啊。

是,但是…

值得花這麼多時間嗎?他的頭髮就是有個小小的,小小的末端捲起的傾向。那又怎樣?誰會管啊?

維持原狀就夠好看了…

跩哥•馬份,你這無法言喻的白癡,以上天之名義,你到底為什麼在乎那個女孩啊?

跩哥轉頭,看著鏡子。

哈囉,帥哥。它說。你不在時我很想念你。

跩哥受夠了這憂傷。好吧,長達五分鐘的憂傷。

雖然他不想要這樣做,但是…

偶爾的宣洩是有好處的。

跩哥拿起一隻瓶子,在手中衡量一下重量。

然後他把它丟出窗外。

他一瓶接一瓶地丟到底下的庭院,以充滿惡意的力氣,並等待聽到那痛快的瓶子在石上碎裂的聲音。

他聽到一聲慘叫,和阿各•飛七的悲鳴。

「有人打傷我的貓!」

跩哥馬上趴到地上。

克拉走進來,看起來一臉困惑。跩哥朝窗口指指點點。

克拉過去窗戶邊,向外看。

「你!是你!」飛七怒吼。「我要殺了你!」

克拉看起來一臉困惑和恐懼。

跩哥則奸笑著,以手肘支撐,爬離浴室。

可是當他恢復用雙腳行走時,那無法形容的憂傷再度降臨。

他走進交誼廳。

和葛來分多人的想像相反地,史來哲林人並沒有在空閒時犧牲小動物獻給黑魔王。布雷司、潘西、高爾在打牌。

好啦,是那種輸了要脫件衣服的「剝豬玀」撲克遊戲。反正…就是這樣。

史來哲林人,跩哥誇讚自己是特別的例外,絕不是罪惡之首。他們非常團結。他們知道其他學院都聯合起來反對他們。

你聽到了竊竊私語。黑暗巫師。任何學院都好,就是不要史來哲林。討人厭的一群。

對,有人創了一個專門生產殺人狂的學院。分類帽只是忘了講這一點。

跩哥真心喜歡他大部分的同學院同學,至於不喜歡的也想辦法解決。當他在葛來分多時,他真的懷念他的同伴們。

可是…

交誼廳好冷哦。

木刻的椅子坐起來不舒服。

跩哥對著爐火發呆。

哦,好吧。他想。至少我能當個英俊的沉思英雄。



*  *  *



妙麗憂慮地環顧四周。

葛來分多人—沒有其他言語能形容—在枯萎。

哈利與金妮似乎進入難以言喻的發情期,講話不清不楚,害羞臉紅。西莫仍未完全恢復,抱著膝蓋前後搖晃。

丁的吉他拿在手上,他正在瀏覽之前為了毛毛下次的舞展寫的歌。他似乎太孤寂了,不想彈吉他。

芭蒂和文妲似乎在用空牛奶盒在安慰自己。

奈威泡了一杯咖啡,接著愣住了,因為他一點也不喜歡咖啡。

一定是天氣,妙麗想。外面又冷又多霧,這是影響大家心情的原因。這是為何交誼廳缺乏生氣。

榮恩的頭枕在手臂中。

「說不定你該上床睡覺了,」妙麗建議。

「不!」榮恩的表情很可怕。「我不要再上床了!那張床是邪惡的,要消毒,然後燒掉!」

「嗯,好吧。」她小心地把手放在榮恩肩上。

「而且我不會做這個魔藥學作業!」榮恩繼續叫。「為什麼一下子變那麼難了?」

「我不知道。」

「而且為什麼一切都那麼無聊?」榮恩繼續抱怨。「大家到底是怎麼了?」

榮恩實在太透明了。他讓你看到他的思緒,當你能把自己的藏好的時候。

「榮恩,沒人知道為什麼,」妙麗試圖安慰。「沒關係,想念牠不是錯…」

「想念牠?」榮恩大叫,反應比他想像中要激烈。「想念那奸詐的壞蛋?想念那…那…那披著老鼠皮的蛇?我才不想念他…我」

榮恩聲音後的寧靜似乎更厚重,似乎是大家正呆望他身後,然後屏息等待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這是事實。

「你們真的應該經常更換通關密語,」跩哥•馬份拉長聲音說話。「任何陰險渾蛋隨便就走進來啦。」
作者: 點名簿    時間: 2013-11-13 13:05

第9章  跩哥帝國

妙麗一向唸書讀得很仔細。她也仔細研究過書—廢話,因會她熱愛書本。

她只有愛兩個男孩到想去研究他們,但是她早就把哈利跟榮恩背下來了。她對於少數其他人有同樣的興趣,並且用她做筆記的認真態度去研究,發現到他們個性中隱藏的秘密。路平教授便是一例。

其中她只有研究過一個人,因為她恨他。

石內卜教授是個討厭鬼,但是他並沒有嚴重影響到她的生活。克拉和高爾跟童書一樣容易讀—簡短的字句和無聊的內容。

跩哥•馬份不同。

如果他是一本書,他就像海格叫她們唸的課本一樣—幾乎無法閱讀而且經常很恐怖。當你好不容易把書扳開看,似乎充滿了淫穢的東西,以火焰文字書寫,給你的惱人印象是它們好像是密碼。

她之所以繼續研究是因為那混帳繼續在煩他們,而除了一般人的印象—他自負、卑鄙、且外表實在不公平地比他個性好上一萬倍,她發現了一些其他特徵。

那傢伙是個超級愛現狂。

這反應出他被寵壞了。他想要大家的注意…所以他抓住機會。哈利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注意,因此而感到不好意思。榮恩也非常想要被注意,但是他不知道要怎麼得到,而且即使得到了也不知道怎麼處理。

跩哥•馬份把一切安排好,所以大家看到他,大家認識他,然後他對投來的目光報以滿不在乎的表情,就像是家裡有好幾件華麗斗篷的王子,他今天只是隨便穿了一件來,就是這種感覺。

妙麗回想起他在史來哲林的桌子誇張地模仿哈利,一些雷文克勞和赫夫帕夫的學生也過去瞧瞧。她記得他大聲的辱罵,讀出麗塔•史嘰的報導,在他所到之處製造人群。她知道他能抓住所有人注意,把焦點聚集在自己身上,比如說假裝自己被鷹馬咬傷、嘲笑音樂情人卡、或純粹是在校園中大搖大擺地走,一副「地板有這榮幸被我踏過」的樣子。

或者是站在這裡,看著所有被嚇到的葛來分多人,臉上有被逗樂的微笑。

「馬份!」榮恩終於忍不住說了。「你在這裡幹麻?」

他朝榮恩一瞥。

「嗯,我是想要在波特洗澡的時候偷襲他,」他拉長聲音說。「我在收集所有的葛來分多男孩,你知道。」

在房間的另一頭傳來咚的一聲。幾乎沒有人的眼光不在馬份身上。

「馬份,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妙麗叫道。「西莫是很脆弱的!」

「哦,愛爾蘭人什麼都能頂住的,」馬份豪不在乎地說。「而且他們很能頂住的,我去年見識到了。」

「文妲!」妙麗語帶責備地說。

「哦?噢,」文妲努力把眼睛從馬份身上轉移,跑過去扶起她栽倒的男朋友。

西莫發出虛弱,難以聽懂的咯咯聲。

「所以…我想和波特是沒機會啦?」馬份問。「啊,我還注意到了葛來分多學院之星呢。我晚上會睡不著。謝謝你,隆巴頓。」

幸好,對於尚保持理智的人,馬份的道謝不是因為稱奈威為葛來分多之星。

奈威看著他空空的手發呆。他呆若木雞的表情不知是因為手中的咖啡不見了,還是馬份跟他道謝。

跩哥喝了一口,斜眼看著所有人。

我們都無言、陶醉地看著他,妙麗惱怒地想。似乎他是電影。

最壞的是,這比追悼一隻老鼠有趣多了。

馬份邁大步走向爐火,在前面坐下伸懶腰。妙麗在等有人(暗示…榮恩…暗示)快點發作然後把他踢(或打)出去。然而無效。馬份那張臭臉似乎在大家身上下了魔咒。

此刻妙麗那隻叛徒貓衝過去,跳到馬份的大腿上,像霍格華茲快車叫。

交誼廳中的女孩們一半看起來極度羨幕。

「歪腿!」妙麗叫。

馬份的眉毛上揚。「你真的很有命名的天才,是不是啊,妙麗?可憐的貓咪。貓咪乖。對,你是隻可愛的貓咪。」

妙麗作夢也想不到會有一天看到馬份在抱她的貓。

雖然聽哈利說,葛來分多的男生看過更可怕的。

「我喜歡貓啊,」馬份和氣地繼續說,無視於所有呆望著他的人。「在我是老鼠的時候,歪腿就跟我認識了。牠有些好玩的故事呢。聽說過牠誤認變身成貓的麥教授的糗事嗎?」

在其他人驚叫或吃吃笑的背景下,妙麗憤怒地說:「你在撒謊,馬份!」

「我會騙你嗎,寶貝?」

妙麗差點氣死。

「這好像連續劇哦!」芭蒂雙眼發光地跟文妲說。「當藍司回到普莉絲拉的身邊時,才發現她是他媽媽!」

馬份抓了張椅子,擺在她們中間。

「普莉絲拉是藍司的媽媽?」他興沖沖地問。「那小孩子呢?」

「哦,那其實是格瑞的小孩,」芭蒂有點困窘地回答。

「可是格瑞也是普莉絲拉的小孩啊!」馬份激動地說。

「不,你看哦,藍司和格瑞出生時就被掉換了,」芭蒂很有智慧地告訴他,興致也更濃厚了。

「等等,格瑞不是和法蘭思結婚了嗎?」

「沒錯,可是後來被發現法蘭思是男的!」

「原來是這樣!那瓶男性修臉護膚露之謎終於水落石出!我一直煩惱了好久。」

當妙麗向學校拜託能讓她有個特殊的電視,以便收聽新聞,她沒想到她的室友會對這些奇怪、複雜的麻瓜連續劇上癮。

整個交誼廳的人都在看馬份用誇張的動作,活躍的聲音在討論扭曲的亂倫事件。

反正,他們一向相信史來哲林經常從事這類事情。

榮恩發出反胃的聲音,然後回去對著魔藥學作業發呆。

馬份把椅子向後傾,看了一眼。

「你要在這裡加入非洲樹蛇的蛇皮,」他以極度優越感的口吻幫忙。「要不然,你會死。」

榮恩沉下臉來。「我不需要你的幫忙。」

「不,衛斯理,你需要。你讓『笨拙』這兩個字的意思更上層樓。」

「少來煩我!」

「我不會想阻止你通往失敗的光明前途。」

「你別再煩榮恩了,」妙麗喝止,西莫也猛點頭,「然後告訴我們你到底來幹什麼?」

「沒問題,親愛的女士。」馬份說。「是來報仇的。還有開派對。」

葛來分多的人一臉茫然。

跩哥心想這對於他們來說不是稀有的表情了。

「想想看,」他笑吟吟地說。「我被變成一隻老鼠。啦啦啦。小跩哥要懷疑誰呢?畢竟,當時我在一個充滿我的爪牙、性奴隸…對了,和死對頭的房間裡,嗯,這真是困難的問題。」

「說不定是史來哲林的人想要把你除掉。」妙麗提議。「我真的能了解這種感受。」

跩哥皺起那翹起的嘴角,似乎在認真考慮。

「不,」他下結論。「我們史來哲林人做事一向乾淨爽快。比起研究麻煩的變形學,不如輕鬆愉快地直接殺人。」

事實上,當他說話的時候,直接殺人聽起來對妙麗頗為悅耳。

馬份往椅背躺,舒服地伸了懶腰。交誼廳內所有的女性都向前傾,想看個清楚。

妙麗朝金妮望去,眼裡充滿震驚的指責。後者聳了聳肩。

說實話,紅髮人真的很狐狸精。

「所以我要在這裡待一會兒,」馬份快樂地下決定。「給你們的人生中帶來一點陽光。我會讓這個佈置簡陋的地方蓬蓽生輝。而且我會暗地裡計畫並謀殺你們其中一個人。」

丁的手在他的吉他上發出一個不和諧的音調。

馬份看起來樂透了,離開了椅子。

妙麗憎惡地發現,他離椅時故意作出優雅的姿勢,好讓那些平常坐在椅子上會陷下去的人感到自卑。

「哇,那是個麻瓜樂器嗎?那種會彈出麻瓜音樂的東西?就像比基尼?」馬份問。

妙麗可以聽得到他把比吉司拼錯。

丁則謹慎地回答說是的。

「太好了!」跩哥說。「教我怎麼弄出聲音。」



*  *  *



然後…事情就是這個樣子。

芭蒂和文妲似乎漫步在粉紅色雲端上。金妮(這狐狸精!)對此微感娛樂。丁好像跟馬份處得不錯(千萬別相信吉他手)。奈威給他跑腿。

哈利十分驚恐;榮恩老是閉上眼睛,祈求這一切趕快走開。西莫則定時服用家裡寄來的鎮靜劑。

妙麗在觀察。

她觀察到馬份在她寢室中和一群吃吃笑的女孩一起看連續劇,而且都看得非常入神。

打開收音機聽到音樂時,他也似乎會進入一陣狂喜的精神分裂。

他很愉快地把丁的吉他偷了,一個禮拜內練出不錯的成績。然後他堅決不還吉他。

當他看到丁的足球海報,他就對著海報上的選手射飛鏢,來讓他們動起來。

他玩爆炸牌時明目張膽地作弊。他無法理解什麼是公平,雖然他們一再地解釋。

然後他向榮恩挑戰下棋,結果下贏了。接下來他自吹自雷達四十分鐘之久,榮恩終於忍不住用棋盤砸他。

他偷了哈利的「穿越歷史的魁地奇」,讀了好幾遍,還跟哈利來場隆斯基詐騙法辯論大戰,最後兩人用掃把打架收場。

史來哲林的人則為他們的首領深入敵營感到欽佩,也很高興他使所有葛來分多人抓狂。

妙麗認為他任何表現都十分可恥,而且他大概是全世界最使人惱怒之王。

她因自己快習慣他的存在而深感恐慌。



*  *  *



「告訴我,你為什麼穿著內衣亂跑?」

這句非常馬份的話只有可能發自那受詛咒的人種。他躺在火爐邊,歪腿躺在他胸上。這是他多日來的專屬位子。(想到馬份在這裡也有專屬位子!丟臉死了!)

丁望向自己的牛仔褲,有點驚訝。

「你有服用西莫的鎮定劑嗎?因為…那個東西不太健康。」

「可是那似乎很好玩啊,」跩哥抱怨。「反正那自私的愛爾蘭傢伙不讓我碰它。我只是對你的內衣外穿的奇怪樣子有意見罷了。」

「內衣外穿?」

「如果你是想要色誘女性們,建議你去調配變身水,然後付我一大筆錢換取我頭上幾根頭髮。」

「馬份,不要在那兒喋喋不休了。」哈利忍耐地說。

大家看到了嗎?妙麗在她腦中責問。那男生是會嚴重影響到人的!他是高挑的、金髮的、致命的癌症啊!

「我不懂。」丁說。「哦—那是媽媽在我生日時寄來的李維(Levi’s)。我在交誼廳裡可以穿啊。」

馬份發出他動人—不,噁心!—的笑聲。

「好啊。李維。那是個字彙嗎?」

他昨天對「道德」也是問同樣的問題。

妙麗意識到他的問題,就解說:「那是麻瓜衣服。記得魁地奇世界盃時大家穿的衣服嗎?」

顯然地,馬份家族沒空理會這種藉口。妙麗想起四年級時看世界盃前那個穿花睡衣的老巫師。出身高的巫師對於麻瓜世界的認識總是少得可憐。

「麻瓜在街上內衣外穿!那一定是充滿墮落與性派對的天堂,」跩哥說。他一副很渴望的樣子。「我真想去說。」

「你沒去過麻瓜世界?」榮恩開口,大概是放棄了假裝沒聽到的樣子。

「我當然沒去過麻瓜世界!」跩哥鄭重地告似他。「真是的…我的父母會心臟病發作。」

榮恩幾乎報以同情的眼光。

「我知道,我父母都不讓派西去夜行巷呢。」

「哦,夜行巷嗎?好地方。小時後在那裡打過彈珠。」

「是用縮小的人頭來打,以符合馬份的形象?」妙麗以最大的諷刺語氣插入。

馬份夢幻似地笑了笑。「好懷念那個遊戲。」

「聽著,我沒有內衣外穿!」丁說。「呃。那就是說…」

「那看起來很像內衣啊。」跩哥仍然有意見。

哈利看起來很困惑。「你穿什麼樣子的內衣啊?」

西莫剛剛進來,聽到後看起來很恐慌,開始用力呼吸。

「你知道…普通的內衣。」跩哥回答。「長的保暖內衣褲。」

榮恩嗆到了。

丁搖搖頭。

「聽著,我其實已經不以為意了,之前是粉紅色小象睡衣,現在又是這個牛仔褲內衣,」跩哥拘謹地說。

「它們不是內衣!」丁打斷。「聽著,這太荒唐了。到我房間來。呃…你可能得先脫掉長的內衣褲。」

跩哥跟在後面,看起來頗有興趣。

當門關起來的時候,西莫昏倒在地上。

文妲正在扶他起來坐好,這時跩哥•馬份進來,穿著一件黑T恤和黑色牛仔褲。

她鬆手,使西莫又倒回地上。

「嗯…它們在丁身上不是這個樣子。」芭蒂輕輕地說。

「媽啊。」文妲虛弱地說。

金妮閉著眼睛,對自己拼命地重複「我愛哈利」。

原來小小一雙牛仔褲可以創造出驚人的不同,當它們在丁的竹竿身材和跩哥的瘦長但有肌肉的身體上。

跩哥看著自己。

「有點怪,」他帶批判的語氣向下望。一撮白金髮絲飄下來遮住他的臉。「有點不禮貌。那是一定要說的。」

他試探性往旁邊移動。

「呃啊。」文妲說。

「好啦,」丁說。「你知道那不是內衣了吧?還給我。」

「我想,」跩哥回答,眼光掃過女孩們的臉。「我還是保留一陣子。」

「馬份,把它們脫掉!」

西莫張開眼睛,正好聽到。他馬上又暈倒了。

「我只再穿一會兒就好了,」跩哥認真地承諾。

丁的褲子和他的吉他同理消失了。

「妙麗?」哈利擔憂地問。「你還好吧?你臉好紅哦。」

「很好!很好!從來沒這麼好過!」妙麗立刻說,拿了本書躲在後面。「非常牛仔褲。我的意思是非常好!」



*  *  *



跩哥的牛仔褲當晚造成轟動。

數個女孩在開始寫音樂情人卡了(才十二月呢!)。潘西看起來不敢置信,之前犧牲了小動物算是值得了。

麥教授則沒有那麼狂喜的反應。

「馬份先生!你穿那個成何體統啊?」

馬份以清澈的眼眸看著她。「我的制服。」他恭順地說。

「蝦米?」

「校規有說制服可以為了學生的喜好稍作修改,」跩哥無辜地解釋。「我查過了。」

麥教授瞪著他T恤和牛仔褲的黑色布料。

跩哥給她一個閃亮笑容。

麥「突然看起來像石內卜」教授走掉了。

「哦,我真是太男人了,」跩哥說。「隆巴頓,咖啡。」

他的杯子正躺在奈威的手肘邊。奈威伸手要拿起來,結果把杯子弄翻了。

大家都朝這邊望來。

至少,很少有咖啡會燒壞桌巾。

「似乎是這淘氣的葛來分多人想自殺,」跩哥在討厭的停頓中說。「隆巴頓,我要不同且沒那麼悲劇性的咖啡。」

「啊…你真的是自己做那些衣服嗎?」奈威努力想製造話題。

「我看起來像是家庭小精靈嗎?」

而妙麗終於能正常地嘲諷跩哥,當後者悠哉地回到史來哲林的桌子。她原本感到有點害怕。

好啦,說不定她真的有對他發了一會兒呆。一點點。

可是她也是具備人性的。

但是她絕對不關心他。一點也不。

「我希望他被閃電劈到,」榮恩說。

「嗯,沒錯。」妙麗同意。「我也這麼希望。」



*  *  *



跩哥•馬份那晚沒有來葛來分多交誼廳。

他習慣出現的那一刻過了五分鐘後,恐慌來襲。

「牠只是隻小老鼠!」榮恩大叫。「他們一定是對牠下了魔手!」

文妲拿著手帕,孤寂地啜泣。

「那些史來哲林是不能信賴的,」哈利陰鬱地說。

「他們是超級大惡人。」芭蒂泛著淚光說。

「你們是不是腦殼壞了?」妙麗質問。「他是馬份!也就是史來哲林之星,所有壞事的罪魁禍首,那種壞人—會吃比較不壞的人當早餐的!」

「我記得牠總是把牠的可愛的小手手伸進咖啡,」榮恩說,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以及牠那會輕輕抽搐的小鼻子,」哈利加入。

西莫開始全身抽搐。

「牠總是那麼可愛、可憐。」文妲哀悼。

「大家是不是服用了西莫的鎮定劑啊!」

榮恩給妙麗一個略為責備的眼光。

「這樣吧,」他說。「哈利,我們去拿你的隱形斗篷,然後把可憐的毛毛從壞人手中救出來!」

「喂,如果牠在壞人手中,搞不好還不想要你去打擾牠!」

「有些人就是沒同情心,」榮恩怒視妙麗。

最後,妙麗決定跟他們一起去。她當然不是擔心毛毛。只是,有人必須阻止那些男孩子們做傻事。



*  *  *



跩哥睡意正濃。

「我是個煎鍋上的小鬆餅,」他幻想。「煎得很溫暖…還沒塗上奶油和果醬…」

他正要進入甜蜜的夢鄉時,聽到外面傳來奇怪的聲音。他們似乎想要鬼鬼祟祟地摸進來,卻沒有成功。

一定不是史來哲林人。大概只是個夢吧。

「我們要去哪裡?」

「這,他的寢室啊…」

「哦,我早就知道這不是好主意…」

「哇斯特媽。」跩哥試著作出高傲的惱怒聲音,出來的聲音卻含糊不清。笨夢。為什麼他老是作笨夢呢?艾森弗來德叔叔的夢一開始也怪怪的…

哈利、榮恩跟妙麗打開門衝進來。

…然後他就陷入完全錯覺中。

「哦,嗨,馬份,」哈利說。「呃,我們來檢查看你是不是還活著。」

等等,那種愚蠢的話聽起來實在太葛來分多了。

跩哥抓著被子。

「妙麗!」他嚇壞了。「走開!我的穿著不成體統!」

哈利瞥了一眼。

「你在穿可愛的睡衣,」他指出。

「那就是不成體統!」

妙麗,原本有點錯亂於馬份看起來亂糟糟、可愛—不,蠢笨!—穿著睡衣的模樣,馬上鎮定下來,給他一個冷冷的眼光。

「你上那兒去啦,年輕人?」她喝問。

「哦,不要,」跩哥乞求。「你聽起來就像麥『陰森』教授。我頭痛,所以提早上床。大概是我做過最單純的事了。你們來幹什麼?」

「呃…」

「他們著急得很,」妙麗淡淡地說。

「你也很著急。」哈利反叛地說。

「你很著急,」跩哥單調地重複。

「嗯,這裡總是危險基地,」哈利說。

「我是個危險的人,」跩哥得意地說。「我在這裡住了快七年了!你這笨蛋。」

跩哥不懂得拐彎抹角。

直接向前走就好了。省事。

「說真的,你們很沒用耶,」他笑嘻嘻地說。「一個晚上沒有我就不行了?怎麼會瘋狂地衝到我身邊?」

哈利,比較正常的,聽到這話後看起來有點作嘔。

「我想…別想我沒把你那句『你們很沒用』納入考量,我們可能…有點…稍微…自從老鼠事件後和其他種種…對你有點好感。」

跩哥銀灰的眼睛睜大了。

「哦。」

妙麗決定利用跩哥奇蹟的停頓,來找出一個否認這驚人宣布的方法。

她想不出來。

可惡。

當其他都無效的時候,要尖酸、能幹。這是毀滅武器。

「這個,如果我們真的對你有…那個,你知道,」她說。「我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跩哥看起來小心提防。「這是考試嗎?要不要交報告?」

他們三人在床頭坐下。

「哦,不要客氣,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吧。看來我也睡不著了。」跩哥諷刺地說。

「這只是檢查你是否邪惡。」哈利安慰他。

跩哥不可置信地看他。「什麼?我很邪惡。哇哈哈。你腦筋有問題。」

「我們曉得你是個不誠實、沒道德的惡棍馬份。」妙麗說。

馬份看起來相當感激。

「我們只是檢查你有沒有『黑魔王走狗』的潛力。」

「馬份家族不是黑暗勢力的走狗,」跩哥不滿地說。「馬份家族是捍衛黑暗勢力的英雄。」

「好啦,」妙麗說。「如果你父親要你在魔王面前的泥中打滾,你會…」

「穿著我的新衣服?少來了!」

「如果你被指使要執行黑暗儀式,你會…」

「忘掉,走開找杯飲料喝。我一向不負責任。」

「你對於黑魔標記的感覺是…?」

「哦,很俗不可耐、一點也不吸引人。難道邪惡不能更有格調嗎?這個人邪惡嗎?檢查他手上有沒有個醜陋標記就好了!缺乏偷雞摸狗的精神。那些人也配稱史來哲林的人?哈!」

「這點很重要。」哈利緊迫地說。「如果被吩咐要在佛地魔面前砍掉手掌…」

「你要我自殘肢體,波特?你這有病的雜種。」

葛來分多的咯咯叫終止。他們三人互相望著。

「嗯,」妙麗說。「基本上,他過關了。可是聽起來總是不對勁。」

跩哥洋洋得意。

哈利把手放在跩哥的手上面。

「我想,你是我們的好朋友了。」他微笑。

「沒那必要碰我,波特,」跩哥有點著急地說。「那只是個玩笑,好嗎?可以從我床上滾開了嗎?」

「我們的意思是,你從今以後要變成好人,」榮恩解釋。

「哈!見鬼!」

「嗯,至少少量地不那麼邪惡,」妙麗讓步。

「我答應的話,可以好好睡了嗎?」

「可以!」

「有薪水領嗎?」

「不行!」

「哦…好吧。」

「你看吧,跩哥?」哈利熱誠地說。跩哥看起來有些作噁。「這不是很好嗎?如果你當初在火車上不是那麼壞的話,幾年來我們都可以和睦相處的!」

「我沒有!」跩哥怒吼。「這紅髮壞人先嘲笑我的名字!我總要報復的。」

葛來分多人目瞪口呆。

「嗯,我對我的名字很敏感,」跩哥說。「這有在學校的座右銘裡面。我被叫這個名字,就被送來啦。有時,父母真的很殘忍。為什麼他們乾脆不叫我奈威隆巴頓•馬份?」

榮恩似乎感不到跩哥的痛苦。那冷酷無情的豬。

「所以你花了七年折磨我們,就為了你的名字?」他怒道。

「我們馬份家族是復仇心重的人種,」跩哥回答。

「你有病。」妙麗告訴他,當他們離開的時候。

她最後一眼看到的是跩哥臉上心花怒放的表情,這使她感到很不安。

當他們來到外面的走廊時,只有妙麗躲在隱形斗篷下。哈利和榮恩轉身面向那個在呆望他們的史來哲林人。

「嗨,」哈利帶著微笑說。「我們剛剛去拜訪跩哥。現在最好別去打擾他,因為他已經睡了。」

過了一會兒,所有的史來哲林人在阻止潘西•帕金森自殺。

然後他們發布緊急求救,訂購一堆西莫的鎮定劑。

走出史來哲林的地盤,哈利、榮恩、妙麗互相有點驚訝地望著彼此。

「所以,我們不討厭馬份囉?」榮恩說。

「大概是吧,」哈利回答。

停頓。

「所以,」榮恩問。「海水是不是變成血水,月亮是不是變成藍色?」

「我想天氣預報會告訴我們。」妙麗說。



*  *  *



葛來分多和雷文克勞的魁地奇比賽引起不少猜測。

大家猜榮恩•衛斯理到底是支持他的好友還是女友,結果他們都被逗樂了,因為榮恩在看檯上不停地從這端飛奔到另一端,叫著:「哈利加油!」「寶貝加油!」

大家又在猜測到底跩哥•馬份會坐在史來哲林的看檯,還是跟他最近常混在一塊兒的葛來分多人在一起。

另一個熱門話題是他會不會穿他的牛仔褲。

他穿了。

石內卜教授罵他是史來哲林英名上的斑點。布雷司•剎比稱他為性慾郎君。

妙麗並不感到特別奇怪,比賽時跩哥爬上葛來分多的看檯,揮舞著一面綠色和銀色的大旗。

「我以史來哲林之名訂了這個位子。」他說,在她身旁坐下來。「哈囉,親愛的。」

「哈囉,跩哥。」妙麗回答。「我有在研究變身水。」

「學術界的女人都很可愛,」跩哥說。「你要不要弄副銀框眼鏡?」

妙麗瞪他一眼。他似乎不覺得怎樣。

當然,任何人都比馬份懂得禮貌。

「似乎,你可以利用變身水中的某些成分問題來把自己永久變成動物,或是如果有人把魔法破解,以那個傳統形式…呃…」

「對,對。」跩哥說。「請直接跳過那句話。」

「不過那會很複雜。」妙麗誠實地說。「我看不出當時有人會有這能力製造這種變身水,除了你、我、和布雷司•剎比。」

「不是布雷司,」跩哥立刻說。「她認為我是個性慾郎君。而你是女性,所以你也這麼想。」

妙麗當場嗆到。

「如果我能記得這兇手的某些特點。」跩哥一邊思考,一邊在她背上拍打。

他想。

那次他咬了那個人…

咬中什麼怪東西…

什麼東西…他也不曉得。可是如果再咬的話,他會認得。

「不要…再打…我了…」妙麗叫。

跩哥•馬份站起來作了一個驚人宣布。

「我必須搞上每個校內的葛來分多人!」

有一個砰的聲音,似乎是某個追蹤手從掃把上摔下來。

如果這再繼續的話,西莫大概會有永久的腦分裂。

 
作者: 點名簿    時間: 2013-11-13 13:06

第10章  戀人、惡人、與鎮定劑


當龐芮夫人跑到球場上救西莫的時候,妙麗抓住跩哥。

「坐下、閉嘴!

跩哥微微抬頭,使得金絲、銀絲掉近他的臉,語氣也變了,當他發現妙麗抓著自己的手的時候。

他敏捷地把手指轉過來握住她的手,妙麗忽然驚見一雙懶散、邪惡的灰眼在看著她。

「不用擔心,」

他說。

「你是我名單上的第一個人。」

妙麗想,像馬份這樣的人應該去做個測驗,看看長得這麼帥是否走在路上會安全。

她又想到,在這種測驗中馬份一定會失敗,搞不好還會色誘考官。

當她在想這些的時候就忽略了她的手。

大錯特錯。

她感到手掌上有什麼東西碰到,接著有個溫熱的東西觸上她的生命線。

她驚訝地看著跩哥。那雙眼睛在他的白金髮絲後閃動,像陽光下的塵埃。

所有的注意力突然間離開球場。

妙麗正想怒沖沖地縮回她的手時,跩哥剛好鬆手。

「不,不是你,」

他說。「哦,我擔心這將會是個漫長的早晨。誰是下一個?有人自願嗎?

妙麗差點被衝過來的人潮壓死。



*  *  *




哈利波特,「就是不識趣」的男孩,在比賽中喊暫停,告訴跩哥這不是找尋元兇的方法。
芭蒂和文妲好幾個禮拜不願跟他說話。



米莉森布洛在擴音器中播報哈利的英勇作風,直到哈利借了一些西莫的鎮定劑。

然後剩下來的比賽中,他有點歪歪斜斜地飛。

妙麗拒絕回答文妲跟芭蒂的追問,等到文妲離開去探望西莫時,她才得以長吁半口氣。

「可是妙麗,」芭蒂像小孩般哀嚎。「如果你肯告訴我

「不!


她、哈利、榮恩、金妮圍在桌子邊寫信給衛斯理太太。

妙麗努力要擺出一副「真的忙到無法談論馬份,對,包括他聞起來如何,沒錯,就是指你,芭蒂」的樣子。
一隻手拍拍她的肩。
妙麗怒道。「好啦!他聞起來像橘子,就像你說的!橘子和冬夜和

「繼續說啊,」跩哥熱切地說。「我很有興趣。」



妙麗一下子安靜下來。


「你們在做什麼啊,我的葛來分多傻瓜們?

跩哥和氣地詢問,拉了張椅子過來。


「我們一起寫信給我媽媽,」榮恩有點小心地說,想到那五萬次對他家庭的辱罵。



跩哥的記憶力卻似乎不太好,除了吃的方面。


「你說是那個上禮拜寄給你咖啡蛋糕的女人嗎?做得真好吃。」

「我們怎麼知道好不好吃?


哈利說。「你把它全吃掉了。」

「你也可以寫點東西,如果你要的話,」

金妮說。她總是對馬份還不錯。

妙麗經常懷疑為什麼自己會跟一群紅頭在一起。

衛斯理太太的信後來使她被深深驚嚇到。



親愛的媽媽,
是榮恩和金妮啦!對於你過去五封信的重複問題,是的,榮恩真的有個女朋友。
真的。--金妮。

但是他們還沒想到為你將來的孫子取名。抱歉。--榮恩。

我相信我們會喜歡你的蛋糕,可是有隻貓頭鷹偷吃掉了。

預言家日報裡面報導關於葛來分多男寢室中的性慾行為是被過度誇張化的。--金妮。

天大的謊言!—榮恩。

而且如果它們不是謊言的話,絕對不是發生在我身上。--榮恩。

我需要一張床單。有人帶著我的跑了。--榮恩。

至於葛來分多人在嗑藥的消息有一點點是真實的。有個人叫西莫•斐尼干。--金妮。

呃,我沒辦法放假時帶毛毛回去看你。他需要一張床而且他的老爸會殺進我們的家來,把我們全部殺光。--榮恩。

說來話長。他在信末有寫個附錄。--金妮。

我們很抱歉葛來分多的名聲現在快比史來哲林還差。不過有原因的。信末有說明。

記得跟鄰居說我有女朋友了!—榮恩。

P.S.親愛的衛斯理太太,謝謝你送的毛衣。已經贏了我第999個魁地奇比賽。還沒擊敗黑魔王但是正在努力當中!我對你的女兒絕對是真心的。我相信我一定會喜歡那個咖啡蛋糕,可是…我想有人把它弄丟了。--哈利。

P.S.S. 親愛的衛斯理太太,我又是全校第一名了。謝謝你的關心,我真的有用功。我不是真的需要你幫我找派西陪我去聖誕舞會。我原本要多寫一點,但是邪惡的勢力在我手肘邊煩我。--妙麗。

P.S.S.S.你好。我是跩哥•馬份。記得我嗎?我在四年前看過你,當你的老公在我的爸爸上面的時候。我真的很喜歡那個咖啡蛋糕,我也會歸還榮恩的床單。我目前正在促使葛來分多塔走向墮落的深淵,包括你最小的兩個孩子。哇…七個孩子?衛斯理先生真是太強了。--跩哥。

他們還附上一張照片。當衛斯理太太看到左邊那個穿牛仔褲、搭太陽眼鏡咧嘴笑的男孩時,她差點沒暈倒。



*  *  *



「那是衛斯理太太給我們的回信,」哈利說。「以及命令—要你別靠近她的寶貝。」

「能被人賞識的感覺真好,」跩哥輕聲說。「如果我一天沒收到一封死亡威脅信,我會覺得我沒有影響力。」

這時妙麗走進來,給他們所有人一個心煩意亂的眼光。

她看到男孩子們圍在火爐邊。哈利正在讀「穿越歷史的魁地奇」,奈威忙著煮咖啡,榮恩帶著堅定的眼神在整理棋盤,以及馬份舒服地躺在椅子上,氣質像隻高雅的白金貓,一雙穿著牛仔褲的長腿在他面前伸展著。

她給他們每個人一個簡短的招呼。

「哈囉,哈利。」

「嗨,榮恩。」

「嗯,奈威。」

「閃開,馬份。」

「我們似乎有特別的關係呢,」跩哥說,繼續優雅地伸展肢體。

妙麗頓足,回到女生宿舍。

「別放在心上,」哈利說。「她每到聖誕節假期快放完的時候總是這樣,因為考試六月時就要考了。」

「好了,馬份,」榮恩嚴肅地說。「讓我們看看誰是棋王…」

棋盤被一個突然驚醒的金影給撂到地上。

「哦我的天!」他叫道。「她說得沒錯!我到底在想什麼?哦,我猜大家都在用功唸書了!天殺的雷文克勞!」
    「呃,」奈威睜大眼。

「沒時間下棋,你這紅毛笨蛋!沒時間呼吸了!哦,哦,死亡、破產、零分!」

跩哥•馬份離開了,好像被隻看不見的熊追著跑。

榮恩睜大眼。「嗯,那…蠻可怕的。」



*  *  *



「你們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啊?」妙麗有點抓狂地說。「顏色圖表是唯一複習的方法。沒了它們,我們就死定了!」

「小聲點,妙麗,」芭蒂不太高興地說。「格瑞就要生了。」

「我不管!」

其他女孩感到這句話跟叛國沒兩樣。

妙麗保持冷漠,開始整理她的筆記,按照字母排列。她必須作一個圖表。她早就應該在n個禮拜前就作圖表,一定是她發生了什麼問題,老鼠突然變成男孩一堆事使她無法專心,但是老師們不會接受跩哥•馬份為成績退步的理由。

芭蒂和文妲去年就試過了。

好,就是這樣,妙麗答應自己。我不會再走近他,我在走廊上也不會去看他。

跩哥走進來。

騷動馬上產生。

「馬份!」芭蒂尖叫。「這裡是女生寢室!我們有可能沒穿衣服!」

馬份咬了咬嘴唇。「那下次吧。」

他朝妙麗望一眼,後者正在筆記山中的縫隙冷眼瞪他。

「嗨,」他說。「我想我們可以一起讀書。」

妙麗揚起眉毛。「我不知道你來這裡幹麻,但是我可是很認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馬份打斷,煩躁地撥回頭髮。「我並沒有認真。因為這老鼠事件讓我最近很不專心。雷文克勞人大概n個月前就開始唸了,但是我們也要竭盡所能。目前我能想到的是在課堂筆記上作更詳細的筆記,說不定在參考書目中作些研究,以及…」

他轉身,從門檻拿起一個東西。

「一個顏色圖表。」

妙麗看了他許久。

「好吧,」她讓步。「我們可以試試看。」

「可是格瑞快要生了,跩哥!」芭蒂抗議。

跩哥往妙麗的被窩一鑽。

當他抓到想要的東西,他往芭蒂那責備地望去,兩隻枕頭塞住耳朵。

「別用你的誘人歌聲引誘我,小姐!」他轉向妙麗。「好。我們來說算命學。」



*  *  *



「你能相信海格又沒有給我們筆試了嗎?」

「我認為這簡直沒有天理,」跩哥說。「我的意思是說,我幹麻花那麼多時間做『怪獸與牠們的產地』的筆記?」

「你總是一下子就洩氣了。」

「對,沒錯。」

妙麗從來沒有在圖書館外面有這麼好玩的時光。

馬份躺在她床上,金頭枕在手臂上,以螢光筆在她的算命學筆記上劃重點。

當連續劇結束的時候,其他人也都走了,逃離可怕的學術怪人。

妙麗正要提起符咒學時,馬份朝她望了一眼。

「你知道,」他說。「當你的鼻子動那一下時真的很迷人。」

這床太小了!

妙麗想英勇地假裝她沒聽到。

「你臉紅了,」跩哥惡魔在三秒鐘後觀察到。

「我讀書的時候都會臉紅,」妙麗生硬地回答。她盼望自己能自然地下床。

她停頓一下,想到這恐怖的男孩之前在這床上也睡了好幾次。而且,她記得有一次她對毛毛吐露…她和男生總是無法成功…

哦,老天。

妙麗把頭埋進枕頭。

過了一會,她感到有隻手在她頭髮上。

「我的意思是,我被變成一隻老鼠,後來為了你滲入葛來分多塔,」跩哥以中立的口吻說。「我還需要做什麼?」

妙麗抬頭,發現那灰眼令人擔憂地近。

「你什麼也沒辦法做,」她怒道。「答案是NO。」

馬份向前傾。

妙麗打了他。

「我說過答案是NO!」

跩哥微微一笑,往後坐。

「啊。至少是身體接觸。」

妙麗呆望她的手。她不是個暴力狂。她從來沒有在憤怒下打過人。

除了他以外。

我不喜歡這樣控制不了脾氣,妙麗想。

「滾。」

「如果我走的話,我的圖表就跟我一起走。」

真是的,說什麼不要用誘人歌聲引誘人嘛。

「哦,」妙麗有點憤怒地嘆氣。「拉一把椅子過來。」

跩哥慵懶地伸展。

「為什麼?我在這裡很舒服。」

恨恨恨…



*  *  *



妙麗一直計畫要有個理性的戀愛。她的腦筋一向很有規劃性,她也對人生規劃如自己的讀書時間一樣。

她的未來幾乎都安排好了,就差圖表還沒上色。

即使是衛斯裡愛的大家庭對於她的品味太永擁擠且太雜亂了,衛斯理先生比她心目中的好男人要怪多了。妙麗幻想的是明信片裡的樣子,一個打掃乾淨的白色廚房,一隻拉布拉多犬,一個白色的籬笆,兩個可愛的小孩,一個充滿愛心、善解人意的另一半,且要懂得麻瓜世界和巫師世界。

榮恩•衛斯理出局是因為他太極端了。妙麗在等待完美。

她的完美的理想一點也不像跩哥•馬份。

妙麗有個直覺,她的另一半會有褐色眼睛,喜愛小動物…反正所有的特點跩哥都沒有。

跩哥•馬份,心胸狹窄、自戀狂、食死人的後代。跩哥「抱歉,當他們教道德觀時我在廁所」馬份。太英俊了所以不安全,太注重自己所以沒有愛心,太馬份了所以無法信賴。

跩哥•馬份非常確定的不是妙麗心中想像的對象。

因此,她決定漠視這個新的主意,這荒唐餿主意—他們在一起。她希望他能懂得她的暗示,她告訴自己她做得很成熟,她也很確定無論他做什麼,她絕不會改變心意。

跩哥•馬份,相反地,從沒想到規劃未來。

他倒是很習慣得到他想要的。而且他不接受NO作答案。



*  *  *



妙麗隔天過得非常平靜。沒有跩哥逼她一起讀書、逼她看無聊的白癡連續劇,或製造混亂。

他不再煩她。一切回歸正常。

這樣很好。她並有因此錯亂、煩躁,謝謝你,哈利•波特!

如果哈利再這樣觀察她的表情,她會用叉子丟他。

妙麗向史來哲林一瞥,只是要確定一下馬份有在位子上!因為…

他不在位子上。

妙麗的腦筋充滿恐懼,而這恐懼更加深、擴大,當大廳中的燈光暗下來。

「現在,」鄧不利多說。「馬份先生要帶給我們一首歌。」

跩哥出現了,提著丁的吉他。微弱的光芒射在他髮上,使他的頭周圍有光環。在那光亮之下,他的眼睛頑皮地閃爍著。

一百個女孩的喉嚨發出一百個嘆息。

他拿著吉他向前傾,他的頰骨更加突出,睫毛看起來很長。

妙麗憤怒地發現自己也一時迷住了。

哦不,不要讓他…

他走過來,往她的方向走來。他的眼睛明顯地在看她,他的眼神是…邪惡的。

他知道她不想要這樣!而且他知道,天殺的惡鬼,他知道這個情況下她無法離開!

他開始唱,手指劃過吉他的弦,聲音比平常要低沉、沙啞。

妙麗震驚地發現自己在顫抖。

他們全部就坐在那裡,入了神,看著他,就像他吉他上的弦微微顫動。他是跩哥•馬份,神奇的吸引者。

然後一些人注意到他唱的內容。

妙麗深深吸了一口氣。

跩哥的眼睛一直沒離開她的臉,他也一直不停地在唱。

我是你需要的全部…

大廳中有不少人深深吸氣。妙麗幾乎為他的大膽感到佩服,她也記起他躺在她床上拉長聲音問:「我還需要做什麼?」

我是你需要的全部…

跩哥的嘴在她的手掌上,在魁地奇比賽的時候…

跩哥在算命學課說:「我想要引起你的注意。」

我是你心中一直希望成為的全部

我會說該說的話

跩哥傾向她,忽視於大廳所有人的存在。跩哥•馬份,她正好不需要的,自負、不負責任、寵壞的小孩—在追求他想要的東西。

就在最佳的時候

但是我在你心中不值分文,我也不知為什麼。

為什麼?

妙麗望著那灰色眸子,試著…整理出頭緒。

瞬間的安靜。那流水般的聲音停頓下來。跩哥就站在那裡,銀色的髮絲在他面前飄動,等待她的回答。

但是馬份家族一向不耐久等。

他給她一個飛吻,離開了大廳,也不等掌聲了。

掌聲在她四周響起,是個噪音,她在其中試著把腦筋弄清楚。她抓住桌子的一端,仍然未回過神來,無法置信。她漸漸開始了解一個事實。

馬份家不會放棄。



*  *  *



跩哥在史來哲林交誼廳的爐火旁坐著,對著爐火發呆。

這個沉思英雄,既然人是他,當然非常好看,可是也快令人抓狂了。

人生快變得滿紙荒唐言了。

和葛來分多人變成朋友。被一個女人拒絕。

而且不是隨便一個女人。是那個女人。真的在乎的女人。

而且,有個在乎的女人也很荒唐。這跟馬份家規完全背道而馳。

可是…就是有嘛。

跩哥努力不去想太多。

他也努力不去想他父親會怎麼反應。

當然,預言家日報訪問了潘西•帕金森和西莫•斐尼干,哈利•波特/榮恩•衛斯理/跩哥•馬份的三角戀情上個禮拜曝光。

他的母親被迫寫信給他,因為魯休斯•馬份認為這孩子是中風。跩哥的畫像現在跟艾森弗來德叔叔一起掛在整人密室中。

那就是他父親能為他做的全部了。

跩哥試著想別的東西,較振奮人心的事。

像那個,到底是誰想殺害他那件事?

有點可怕。

如果咖啡可以被下毒,這人顯然瘋了。他一定沒有珍愛任何東西。

他顯然也不是葛來分多六年級男生中的一員,因為當時要抓到跩哥是易如反掌。

也顯然地,他一定是個葛來分多人。而且要跟六年級生感情好到能在近處在跩哥的咖啡中下毒…

可是學校裡除了妙麗、跩哥、布雷司外沒有其他人能調配這種變身水。

我想到了,跩哥想。是透明人。哇哈哈哈。

他一定有做其他嘗試想得到跩哥。誰最近在他身邊老是出現?

而且,當時跩哥到底咬到什麼東西?

麻瓜的塑膠。誰會在手中拿著麻瓜的東西?

跩哥腦後中有個力量一直在推他。他在椅中向前傾,臉上全神貫注,火光在他的眼中閃出橘色火光。

在房間的另一頭,潘西•帕金森快樂地嘆氣,用手支撐下巴。得到了高品質的欣賞跩哥時間。

快點,跩哥想,我只需要再一個東西就能想到了,需要什麼東西…

解答。

登登登登等。

是誰跑上葛來分多看檯告訴妙麗哈利與榮恩在打架,然後自願要照顧跩哥?

是誰被傳出和布雷司•剎比的緋聞?布雷司魔藥學很在行,而且又在跩哥魔藥學班上。

是誰能近到在咖啡中下毒,然後經常在惡毒的手中有麻瓜器具?

跩哥站起來,讓潘西相當失望。

「我要宰了他。」他說。



*  *  *



哈利和榮恩在下棋的時候,跩哥走進來,他的眼神是鋼鐵的尖端。

「現在沒空聊天。必須殺戮。」

棋盤被掀飛。

[ 本帖最後由 點名簿 於 2013-11-13 19:13 編輯 ]
作者: 點名簿    時間: 2013-11-13 13:07

第11章  報仇、愛情,和非常悲劇的事情

跩哥•馬份把柯林•克利維困在死角的時候,榮恩與哈利正好趕到。

「跩哥!」哈利喘著氣。「思考。細想。停頓。反省。」

從葛來分多人的口中說出這種話,跩哥認為非常可貴。

即使如此,他還是深吸一口氣。

又吸了四口。
「你是對的,哈利。」他說。「我會照你所說去做。」

哈利與榮恩呼了一口氣。

「在我殺了他之後,」跩哥繼續。

「不不!不行!」榮恩抓住他的手。「為什麼你懷疑是柯林做的?」

這時,他們聽到柯林尖細的聲音。

「因為就是我做的!」

哈利眨了一下眼睛。「哦。那—那還真是乾脆。」

「我正要把他就地正法!」跩哥大叫。「走開,衛斯理。去上你的道德課吧,我對那東西過敏。我剛剛進行到哪裡了?哦,對了—準備你的遺言吧,克利維!」

「啊啊啊啊!」

哈利抓住跩哥另一隻手。

「我相信柯林有他的原因。」他安慰地說。

「為了殺我?」

「我們總有一時糊塗的日子。」

「我可沒有瘋狂殺人的日子!」跩哥停頓一下,思考這句話。「即使有,那也不是重點。」

「我不是瘋子!」

柯林雖然說自己沒瘋,卻還跟一個氣炸心肺的史來哲林繼續講話。

不太具有說服力。

「我只是在選擇力量最強大的那一邊,」柯林繼續。「顯然地,黑暗勢力最有吸引力。」

「這是因為他小時候被毒打還是其他孩子欺負他?」哈利若有所思。「等等,對不起。你剛剛在說…?」

「我一生中一直被力量強烈吸引,」柯林說。「曾幾何時我很仰慕你的力量,哈利•波特。」

跩哥翻白眼。「我們知道,你令人毛骨悚然的暗戀曾是熱門話題。」

「但是連音樂情人卡都無法擄獲你的心…」

「原來那是你?」哈利說。「噁…!」

「我現在可以殺他了嗎?」跩哥問。

「不!」榮恩說。

「也許。」哈利說。

柯林繼續他的碎碎唸。壞人總是希望人家知道他惡毒的計畫。

跩哥不吃這套。他認為他們永遠無法讓柯林承認罪行,除非把他逼上絞刑檯。

「所以我向更高層邁進…」

「拜託不是鄧不利多,」榮恩呼吸困難。「別告訴我你寄給鄧不利多音樂情人卡!」

「不,是黑魔王啦,」柯林說。「你沒在注意聽嗎?這是我的陰謀詭計。」

「抱歉。對。只是有一群女孩在窗外跳有氧體操,有好多韻律服和…不。繼續。真的。我在聽。」

「嗯,黑魔王很高興接受我的乞求效命。」柯林說。

「和你的音樂情人卡?」跩哥揚眉。「玫瑰是紅的,你的眼睛也是,死亡我們一起嚐,和…?」

「你們不要一直打斷我好不好?」柯林抱怨。「我是很認真的!」

「嗯,對。我非常同意你的說法。」哈利一邊說,一邊往窗外看。

「我希望能進身到內部階層,進而親近我的主人。因此我決定要綁架他手下一個頗具影響力的食死人的兒子,作為討價還價的利器。」

「等等,綁架一個小孩等於是可以得到權位與力量?」哈利問。

跩哥聳聳肩。「還蠻標準的方法,說真的。」

「難怪邪惡帝國會失敗…」

「因為那個兒子有點暴力且反覆無常,我決定把他變成一個更合乎自然法則的動物…」

「暴力且反覆無常?暴力…你這可惡的小子,我馬上讓你嚐到暴力與反覆無常…」

「好啦,跩哥,」榮恩說。「你必須承認他這句倒是真的。」

跩哥稍微平靜下來。「嗯,對耶。可是我還是受到侮辱了,媽的!我是有感情的。」看到別人臉上茫然、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不高興地說:「我可以有感情的。如果我要的話,並非不可能。」

「一切困難重重,」柯林大聲告訴他們。「我必須運用極大的狡猾睿智。我去引誘布雷司•剎比。」

跩哥又翻白眼。「在男女老少、家犬禽畜所去過的地方,你居然大膽前進。」

「我必須查明她的魔藥學知識,並且唆使她把有問題的變身水放進你的杯子。她不知道我給藥水稍做調整,所以時間限制是無限的。她以為只是個玩笑!」

柯林突然嘿嘿嘿、哈哈哈地大聲奸笑。

大家無言地看著他,直到他停下來。

「這是個很周密的計謀,」他說。「只是那時他咬了我。然後榮恩把他撿起來,然後我再設計毒辣的點子,比如慫恿克拉和高爾去揍他…」

「也許你可以殺了他,」榮恩說。

「呃,這,可是沒有成功。」柯林趕緊說。「我有一次偷溜進六年級的寢室,但是他在妙麗那裡。所以我就偷照幾張哈利呼呼大睡的樣子,就離開了。」

「哦,這真是討厭,」哈利發出不平之鳴。

「那你怎不乾脆到女生寢室找我?」跩哥問。

「馬份,」柯林以責備的語氣說。「我曉得自己是黑暗勢力的走狗,但是在黑夜中進入女生宿舍是不對的。」

哈利和榮恩都用力點頭,看起來都對於這個念頭相當震驚。

跩哥永遠無法搞懂這些葛來分多人。

「然後榮恩解除魔咒,以睡美人中王子的方式…」

「請跳過。」榮恩說。

「這,我知道我必須在馬份發現是我之前把他解決掉。我無法承擔被發現的風險,所以我決定殺了他。可是那個計畫也失敗了。」

哈利不解。「如果你無法承擔被發現的風險,怎麼又把一切告訴我們?」

柯林睜大眼睛眨了一下。「哦,對耶。可惡。」

「好了,」跩哥迅速地說。「既然事情都知道原委了,大家也相信他是有罪的,我就慢慢折磨柯林直到他痛苦地死去,結束。就這樣。」

「不,不可!」榮恩叫。「哈利,你站在我這邊!這萬萬使不得。」

「對…使不得。」哈利重複,但看起來有一點點渴望殺了柯林。

「我知道他把你的照片賣給米莉森•布洛,她在收集呢。」跩哥想打動他。

「不,不,」哈利說,終於恢復英雄之身。「我們得帶他去鄧不利多那裡。」

「然後他會做什麼,罰他勞動服務?」跩哥狂叫。「不!我要殺了他!我要報仇!我是個馬份,我要見血!給我血…可惡啊你們葛來分多…血…血…」

「他一向這樣嗎?」柯林擔憂地問。

「早上沒咖啡時更慘,」哈利說。「但是不用擔心,小走狗。我們不會讓他傷到你。」

跩哥努力掙扎,甚至想咬人。制服他還真是困難。

當西莫從醫院廂房黯然回葛來分多塔時,他看到一個咬人、滿身大汗的跩哥被兩個男孩拖著走,柯林•克利維像可憐的奴僕跟在後面。

他剩下那一天都待在被子底下。



*  *  *



當榮恩跟哈利突然闖進來,架著一個跩哥•馬份時,鄧不利多頗為驚訝。

「馬份先生做了什麼事嗎?」他安祥地問。

「什麼都沒做!」馬份嚎叫。

鄧不利多帶著詢問的眼光望向哈利。

「他說的是真的,先生。」哈利說。

「真的?這…真是出乎意料。」

跩哥從葛來分多的手中掙脫出來。

「是柯林•克利維!」他怒氣沖沖地說。「他想要殺我!他想要在我的咖啡裡下毒,在我的美麗、美麗的臉上種毛!我要求他立刻被退學,我要求他被處罰,我要求他被殺死直到他後悔!」

鄧不利多把羽毛筆放下,眼光繞過那個發火的金髮男孩。

「克利維先生在哪裡?」

哈利和榮恩著急地向後看了一眼。

「呃…」哈利說。「他剛剛還在這裡的說…」

「說真的,先生,」榮恩說。「我們因為跩哥無法分心…」

「你讓他跑了?」跩哥怒吼。「你們這些徹底、由裡到外、從頭到腳的傻瓜!你…你們這些天殺的葛來分多人!」

「別聽他的,先生,」哈利說。

「對,」榮恩同意。「他有點激動過頭了…」

「我沒有激動過頭!我在激動的上頭!」跩哥打斷。「你們兩個應該在出生時就被淹死!至於你…你…你怎麼不叫正氣師…有個殺人狂在外面…你這糟老…」

哈利,非常鎮定沉著地,躍到前面,伸手封住跩哥的嘴巴。

「他今天比較不正常,」他解釋,當跩哥在他手後嗚嗚叫並想掐死他。「當你真的認識他,他其實不…榮恩,幫幫忙!」

榮恩加入混戰。那兩個男孩努力制服那個暴力掙扎的史來哲林。關於血的含糊不清的言語可從跩哥口中聽到,他一度幾乎嘔吐起來,然後他們一起纏在一團肢體與惡咒的混亂中。

鄧不利多靜靜地吃了一大口檸檬雪寶。

「跩哥!」榮恩叫。「安靜點,我們就可以阻止柯林脫逃!」

跩哥沒在聽。他反倒想要毀掉榮恩的手臂。

「跩哥!」哈利拜託他。「你的頭髮亂掉了!」

跩哥一下子靜止下來。

「真的?」他小聲地問。

「沒有,」哈利軟下心來。「我只是說出讓你聽話。」

「…我的頭髮沒事吧?」

「呃…對。你現在肯乖了吧?」

「哈!想得美。」

「哈利的意思是說,你不會折斷我們的手囉?」

「我不能保證任何事。」跩哥模糊地說。

「接下來的五分鐘?」

「啊,好吧。走開,你們兩個。」

大家站起來。

跩哥雙手交叉胸前,看起來老大不高興。

「滾蛋吧,你們這些無用的庸才,」他說。「你們的失敗讓我非常不滿意。」

「抱歉,先生,」哈利說。「他忘了人類不是家庭小精靈。」

「別頂嘴!」跩哥喝道。「放了克利維逃生,你們這些笨蛋,給我立刻離開這個房間否則讓你們的耳朵進入烤箱!快走,我是說真的。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鄧不利多有技巧地叫哈利榮恩出去。

當門關上,跩哥轉過來面對校長。他瞇起眼睛,假裝鄧不利多是個不聽話的家庭小精靈,只是鬍子突然變長了。

「很高興看到你跟葛來分多人處得不錯,」鄧不利多和善地告訴他。

「哦對,請談論我的社交生活,忘掉追殺元兇吧。」跩哥酸溜溜地說。

「我只是很高興看到你們成為朋友。」鄧不利多平靜地說。

「然後在過程中失去自己的種族文化,」跩哥憂鬱地加上一句。應該是在折磨自己吧。「何必這樣關心我?相信我,你還是認定哈利為你的得意門生吧。我又跟你沒任何瓜葛。」

鄧不利多微微一笑。

「其實我們要成為一家人了。還是你沒聽說了?我的兄弟阿波佛和你的艾森弗來德叔叔要結婚了。我想婚禮在這夏天就會舉行。」

很少事情能讓馬份家族忘掉殺人般的仇恨。

這是其中一件。

「阿…阿波佛•鄧不利多?」跩哥的聲音很低。「那個上報的—因為山羊的原因?」

鄧不利多點點頭。「沒錯。我聽說艾森弗來德的新娘禮服相當漂亮。」

跩哥靜默了一段時間。

然後,以一個緩慢、責備的語氣說:「我要走了。請不要再給我精神折磨了。」

哈利和榮恩驚訝地看到跩哥從校長室衝出來,還一邊狂叫。

「他說什麼?」哈利問,狂叫聲在走廊上迴響。

「呃…好像是『天殺的九年一貫教育』?」榮恩有點懷疑地說。

「哦。」哈利眨了一下眼睛。「他有時真讓我擔心。」

「他未來搞不好會走上和他叔叔一樣的路。」

「哦,艾森弗來德•馬份嗎?」

「你知道他?」榮恩有點訝異。「你一向一無所知啊。」

「大家都知道艾森弗來德。」



*  *  *



哈利和榮恩趕上了跩哥。後者仍然臉色蒼白、精神不濟。

「放開!」他說。「我想要獨處。或是不想走的話,給我鏡子。我想檢查我的頭髮。」

哈利與榮恩抓住他的手肘。

「不要又來了,」跩哥悲鳴。「在這裡我是個學生,不是罪犯。」

馬份家族沒有人是罪犯。

依他們的說法,一個人不是罪犯,除非他被逮到。

「不,不,你會喜歡這個的,」哈利承諾。「看窗戶外面,看到了嗎?柯林在往岸邊游呢!」

他們全部望著那瘦小的人抓了一艘小船,然後試著往岸邊划去。

他們又同時看到大魷魚猛擊小船,柯林被一隻觸手抓住到處揮舞,他發出害怕的尖叫聲。

然後跩哥從窗口伸出上半身,嘿嘿嘿奸笑。

你們這些敢動馬份太歲爺毫毛的人後悔了吧,因為我們是惡毒無情的大壞人。

「我想去湖邊散步一下,」他天真地說。「你知道,欣賞一下優美的風景。」



*  *  *



「拜託你不要再發出惡魔嘻嘻的奸笑聲了,跩哥。」

「對不起,妙麗,你頭痛嗎?」

「不是,只是感到很煩…」

跩哥坐在葛來分多交誼廳爐火前,欣賞著幾張在湖邊照的照片。他重覆看了好幾遍柯林努力游向岸邊的樣子。

不知什麼怪原因,他居然不會感到厭倦。

可是他終究把它們放下來,等睡前複習以給自己甜蜜的夢,然後轉向妙麗。

「告訴我那個能讓電視機運作的魔法,」他請求,帶著最富魅力的笑容。

妙麗永遠無法拒絕求知的問題。她開始靜靜地說話。跩哥仔細地聽。

金妮、哈利和丁交換滿意的笑,看著那褐頭和金頭,兩人講著大家都聽不懂的話。

哦…,他們的笑是這樣說的。學術怪人是不是好可愛呢?

透明的榮恩大聲說:「幸好你有救到柯林的相機,馬份。我要我和張秋在舞會的照片。」

金妮用手掩飾抱怨聲。

「喂,跩哥,」榮恩說。「你要帶誰去舞…哈利,為什麼你在用頭撞桌子呢?」

「我有嗎?」哈利說。「沒注意到。」

跩哥給榮恩一個殺人眼光。(1783年頒給馬份家族的專利)

「哦,我不知道呢,」他懶懶地說。「不要史來哲林就是了。他們有很多優秀特質,但是四年級時潘西•帕金森就是不肯接受拒絕。雖然當時我穿得好像神父…非常怪異的樣子,對於一個立誓不要貧窮和貞潔的人來說。」

他以不感興趣的眼光環視交誼廳。

「當然,如果有人需要五半的話我很樂意奉陪—去死,芭蒂,我不是指你。以及從沙發後面出來吧,斐尼干,老實說我是有標準的。」

「我建議你把你的不貞、不貧誓言留給會欣賞的赫夫帕夫人吧。」妙麗以中立的口氣說。

跩哥噘起嘴。

芭蒂回寢室好好休息。

「等等,妙麗也沒有舞伴啊,」榮恩高興地想到。「金妮,你怎麼再咬鉛筆?」

金妮咬斷了筆。「啊…不良習慣。」

「順便一提,哈利,」榮恩說。「你可以借我劫盜地圖嗎,因為我跟張秋有可能去較…隱密的地方?」

「好啊,」哈利說。「我不會用到的。」

金妮把地圖搶回來。

「不用到才怪!」

跩哥那邊傳來「狐狸精」的聲音。然後他望了地圖一眼。

他有點憂慮。

「你有個…會顯示全校動靜的地圖?」

「對啊,自從三年級後。」

「哦。」跩哥臉很紅。「嗯,這個,如果你有看過我和三個女孩的點在北塔頂端時,我澄清那是非常合法的讀書小組。」

「哦,真的?」榮恩說。「你們在研讀哪個星球啊…天王…」

「閉嘴,衛斯理!」



*  *  *



哈利看起來很心虛,妙麗想。似乎他是偷偷潛入女生宿舍來色誘所有人,但實際上他是被邀請來的。

他瞥了一眼芭蒂地上的襪子,好像那是象徵淫穢的標誌。

「你是有話要對我說嗎,哈利?」妙麗問。

「我們有話要說,」金妮同意,代替哈利回答,因為後者正擔憂地望著妙麗的床下,似乎懷疑底下藏著舞女。

哈利突然醒過來。

「跩哥是個好男人。」他忽然誠懇地說。

「即使他有時時刻刻的殺人衝動、不道德的道德觀、以及花了六年無情地折磨我們,對不對?」

哈利眨了一下眼睛。

「這。對。可是…」

金妮咳嗽。「略過那些小事不提,其實跩哥有很多優點。」

哈利點點頭。「他蠻聰明的。」

「他的歌喉不錯。」

「他的棋藝很讚。」

「他喜歡書。」

「他很好笑。」

「他有牛仔褲。」

「對啊,他還頗正的。呃,我是從芭蒂那兒聽來的。」

妙麗目瞪口呆。「你們意識到你們想要湊合我和一個史來哲林人。史來哲林學院耶,那裡的人會吸血的。」

「哦,可是跩哥不一樣。」

「他是他們的首領!他搞不好吸血過剩呢!如果你們覺得他那麼棒的話,你帶他去舞會。」

「我帶哈利。」

「我帶金妮。」

「哈利,我可沒有跟你在說話。」

「哦。」

「我不想要暑假回家時對爸爸媽媽說,我的男朋友等一會兒就到了,他只是在路上折磨一隻可憐無助的小狗。」

「我相信跩哥不會傷害一隻愚蠢的動物的,」金妮終於說。她剛剛和哈利低聲討論過奈威算不算。

妙麗的書砰的一聲掉在地上。

「你們都瘋了嗎?我是不是唯一一個還清楚意識到他是跩哥『我是邪惡鬼,哇哈哈』馬份?就因為他大搖大擺地炫燿他的頭髮和歌喉和牛仔褲和笑話和牛仔褲…咦,我說到哪裡了?」

「他的牛仔褲。」哈利與金妮同聲說。

「反正那也不重要。我的意思是,我單身又不受折磨,快樂自得得很。所以你們一群人就去舞會吧,配對吧,而我一個人也很高興,即使哈利你有金妮,榮恩他有張秋,跩哥有他的…」

「驚人的性奴隸大隊?」

這完全出乎意料的聲音導致一個女孩驚聲尖叫。

之後,哈利看起來很不好意思。

妙麗呆望著窗口中跩哥的臉。

「你在幹什麼?」

「啊哈。」跩哥給她閃亮的笑容。「我爬了一個藤子到你的窗口。我覺得我這一舉真是羅曼蒂克、英俊瀟灑啊。我本來要爬你的頭髮的,但是,嗯,它還是蓬鬆的,而且會有不良的影響…」

「跩哥。我沒有藤子。」

跩哥小心地把他的笑容從閃亮調到無法抗拒地迷人。

「你現在有啊。」

妙麗奔到窗邊。

「你…你種了一株植物?」

在她的頭頂上,哈利和金妮都豎起大拇指。

「可是那一定花了很久的時間…你一定缺了不少課…」

「哦不,」跩哥輕鬆地說。「我只是強迫奈威•隆巴頓幫我做的。」

當窗子砰的一聲壓在他手指上時,他有個不好的感覺他還是有什麼地方做錯了。



*  *  *



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跩哥望著咖啡憂鬱地發呆,思考他目前的情況。

邪惡被打敗了。這真是奇蹟,而且是個好事…因為…邪惡的不是他。

分數結果。馬份--1。厄運女神--0。

可是現在…

他的感情生活居然有問題。他在追求一個女孩嘗到困難。

這一切…真是奇怪。

而且那個「活下來,但是說真的,沒有什麼快樂生活」的男孩,居然在幫忙撮合跩哥和他的好友。哈!哈利•波特,永遠不知道性為何物,即使有辣妹忽然裸體出現在他房間。

如果能有什麼跡象告訴他為何一切如此不順利。

他皺起眉頭。他還是很有錢,對不對?哦,沒錯,他就是這麼有錢。就是這樣,秘密的古靈閣瑞士分行戶頭,把我變得更富有吧。

他仍是個迷人、聰明、且性感的性慾郎君。布雷司和潘西在史來哲林的餐桌上為他寫詩呢。

而且他依然魅力無法擋,對吧?對吧?

話說回來,他有整整十五分鐘沒檢查頭髮了。

他拿起湯匙對準自己的臉。

不…還是魅力無限。哦,對。他的容貌可以再更有古典美嗎?不,除非有荷馬來頌揚。

所以到底問題在哪理?

跩哥嘆了一口氣。該執行猛烈行動了。

他以「慾火悶燒」的眼神看著妙麗。他對於這個眼神的信心很大。他昨晚拿潘西當試驗對象,結果她微弱地尖叫,步履蹣跚,然後往他的衣服進攻。

他叫了好幾聲:「性騷擾!」才有人來救他。

他專心地把「慾火悶燒」眼神發揚光大。當妙麗抬起頭的時候,他準備要轉向「我真是性感無比」的笑容。

她沒有抬頭!她一直在讀報紙。

她是冰過的鋼鐵打造的生物。

跩哥把咖啡抱在懷裡。哦,可愛的咖啡情人。你是不會離我而去的。

當他的貓頭鷹朝他飛來的時候,一時的緊張使得咖啡潑出來,濺到他的襯衫。

因為,上次魯休斯寫信給他,嚴重地警告他不能帶榮恩•衛斯理去舞會。他真的是受夠了。

克拉拿起跩哥盤子旁邊的信封。

「這是什麼東西?」他問。

「看起來…好像是結婚喜帖。」高爾說。「呃,跩哥。為什麼你拿塗奶油的刀子刺自己啊?」

「殺了我吧,」跩哥說。「這樣對我比較好。」

被女人拒絕。然後就要閱讀他年輕的一生中最悲劇性的喜帖。

哦,那艾德蒙「無禮的小壞蛋」巴德克又撞到妙麗了。

而且,他衣服上沾到咖啡!

「天啊…」他低聲說。

分數結果。跩哥--1。厄運女神—178,42。

跩哥開始考慮要不要偷一些西莫的鎮定劑。

 
作者: 點名簿    時間: 2013-11-13 13:09

第12章  聖誕舞會

結婚喜帖留在桌子上。

他的襯衫上仍沾有咖啡。

恐懼不安與瘋狂不定在他腦中交錯。

然後艾德蒙•巴德克的嘴唇翹起來,說:「滾開,麻種。」

當時他能做的最明智之舉就是從椅子上溜下來,在桌子底下低聲抱怨。

當然,馬份家族不會低聲抱怨(只會大聲叫罵),但是他想,一個男性化的咯咯聲也許能敷衍過去。

因此,他到現在仍然不清楚,為什麼當時他會一躍而起,把艾德蒙困在牆壁前面。

在盛怒之下,他聽到西莫咕噥:「天啊,戀童癖。」然後從椅子上摔下來。

「別再這樣叫她了。」

而且他不了解,不懂得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不准你用這稱呼叫她。因為這表示她比你這種人還要低下,你只會重複食死人術語,而你從來不會停下來,用腦袋瓜仔細思考!」

然而他以前那樣叫過妙麗。不只一次。

「別拿純種當藉口,」他怒吼,向克拉和高爾那邊揮揮手。「看著他們!就看他們一眼,再看看她,然後思考—仔細地思考—在你說『麻種』之前!」

然後他停止大叫。大廳全部人都在怔怔地望著他。而且他居然從道德觀點出發講了好多話,而且他襯衫上有咖啡污漬,而且他剛剛的行為就像個徹底的白癡。

妙麗會怎麼想?

跩哥開始考慮安樂死。



*  *  *



「哈,剛剛那可真有趣啊,」跩哥說。他和哈利一起走在走廊上。「我可以想像那些小不點一年級新生的信了:『親愛的媽咪,今天跩哥•馬份做了他每週的表演—完全的笨蛋在為一個根本不喜歡他的女孩出醜。』」

「她喜歡你,」哈利試著安慰。「她只是不想跟你交往。」

「可是為什麼她不想跟我交往?」跩哥發出不平之鳴。「我各方面都英俊瀟灑、魅力無窮、完美無缺啊!」

哈利眨了一下眼睛。「你的謙虛真是讓人訝異。」

「這,」跩哥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說不定你和妙麗的機會能比較大,如果你不是老是跟每個初次見面的女孩花言巧語。」

跩哥看起來像是受到侮辱。「我才沒這麼做!咦,哈囉,這不是『豐滿得很迷人的女士』嗎?」

哈利咳嗽一聲。胖女士在吃吃笑聲中為他們開門。

「雖然,我相信你內心深處是個好人…」

「波特!」

「非常深的地方!」

「繼續努力。」

「深到無底洞的底部。」

「你這眾所皆知的善意信賴著實讓我想吐。」

「當我還相信你不是—佛地魔—假扮的…」

「你怎麼知道不是?」跩哥逼問。「哇哈哈!」

哈利嘆了一口氣。「也許她不願意和你交往,是因為你沒辦法維持一個正常的談話。」

「我剛好就是喜歡這樣說話。我沒辦法制止。我天生就是如此。這可能是輪迴造成的平衡。」

哈利有點迷惘。

「我已經英俊瀟灑又聰明絕頂又魅力四射,」跩哥解釋。「想像如果我溫柔婉約、說話條理分明…那不是天下大亂嗎?我將被為我瘋狂的女人給淹死,我一定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請提醒我為什麼我們還是朋友…」

「我的生日快到了,」跩哥提醒。「我想,幾個生日禮物能稍稍安慰我可憐的心。」

當哈利與跩哥走進葛來分多交誼廳,榮恩抬起頭來。

「你要給我們一些提示,」他說。「因為…以前那時候…我們原本打算要做一個小項圈給你當生日禮物。」

房間另一端傳來砰的一聲。

「你又在折磨西莫了!」文妲叫道。



*  *  *



在女生宿舍裡,妙麗的頭枕在金妮的膝上。

「我永遠也想不到…他會做這種事。」她低聲說。

「對啊,真是可惜柯林沒有拍一張,」金妮說。她皺起眉頭。「不過他現在被稱為黑暗勢力的走狗,而且被關在阿茲卡班青年監獄。」

「哦,上帝。哦,一團混亂。」妙麗把臉埋進雙手。「我該怎麼辦?」

「嗯,你可以給他一個吻。」

「金妮。他所做的…是認真的。」

「如果你那麼感激他的話,可以考慮以身相許。」

「金妮!」妙麗看起來無法置信。「狐狸精!」

金妮則洋洋得意。

「要不然,你可以做他聖誕舞會的舞伴。」

「我…好吧。他沒問我。」

金妮坐在那裡,眼光從鼻子射下來看妙麗。

「他真的沒說,」妙麗為自己辯護。「而我,天啊,這真是荒唐,他爸爸曾想殺你…」

金妮搖搖手。「別活在過去。」

「而且他很煩人又沒道德又是金髮!」

「胡說!」金妮說。「大家都喜歡金髮的。」

妙麗呆了一會兒。

「除了我,」金妮趕緊說。「我愛哈利。」

妙麗嘆了一口氣,決定忽略這點。

「聽著,就算一個人很吸引人,並不表示你一定要和他交往,如果你們個性不合的話。他根本不是能接受的人物,他不是安全的。他—又不討人喜歡。」

金妮的手落在膝上。

「告訴我一件事,妙麗。你在乎他嗎?」

妙麗咬了咬嘴唇。

「當然!」她轉身離去。「這就是問題。」



*  *  *



妙麗懷疑金妮卑鄙地出賣她。

突然之間,全世界都知道她會跟跩哥•­馬份去聖誕舞會,如果他邀她的話。

而且全世界幾乎在說服她。

當然,說服也可以是無效的。

妙麗以沉著的眼神盯著她的算命學作業。

跩哥還沒問她。

當然,他可能因家裡那個即將來臨的…呃,婚禮,在操勞分心。

包括了馬份家族的其他人。傳說自從魯休斯•馬份得知此事,開始服用一種奇怪的麻瓜鎮定劑。

不過這並未阻止他寄信命令跩哥不准帶哈利或榮恩去舞會。

那天跩哥直接用咖啡壺喝咖啡。

所以他壓力很大。他一定會邀她。他為她一片瘋狂。

當然,她也拒絕他好幾次。

而且,一個頭髮蓬鬆濃密的書蟲能對一個穿著牛仔褲的白金髮男孩會有什麼吸引力?

可是…他還是拒絕了所有邀請。他一定會…

妙麗抬起她的下巴。

她才不在乎呢。她根本不想去舞會。她要運用難得的安靜時間來唸書。她絕對不想與跩哥•馬份去舞會。

她一直這樣告訴自己。在舞會的前一天,她居然不小心大聲說出來,使大家一陣錯愕。

「你?」西莫問。「為什麼馬份會想邀你去舞會?」

妙麗給他馬份家專利的死亡眼神,然後走掉了。

「因為,」西莫對她的背影嘀咕。「你是個女生嘛。」



*  *  *



舞會的前一天,跩哥收到一個家裡寄來的包裹。

裡面是天鵝絨製的禮服,以及一個父親下的嚴令,要他穿這袍子,停止穿麻瓜衣服的怪癖。

他並且要他立即終止在寢室和葛來分多男生混在一起。

跩哥對著信皺起鼻子。他清楚知道魯休斯是從哪裡得知這些訊息,他同時覺得潘西的想像力也越來越豐富了。

這種對同性戀之愛的著魔,說真的不太健康。

而這禮服…跩哥看著它,做了可怕的鬼臉。

不太符合形象。它無法展現身材。這也不是他太自私。女孩們都在期待他能在舞會提供眼福。

這對她們來講不公平。

「那信是給誰的?」一個罩著連帽斗篷,看起來鬼鬼祟祟的人問。

跩哥不感興趣地轉頭。

「我。你是誰啊?」

他這一問不過是有一點點好奇罷了。看起來不祥的頭罩斗篷怪人在史來哲林交誼廳非常普遍。

他從那吸獨角獸血的怪人立刻逃走的一個原因,就是懷疑那是不是潘西•帕金森。

「布雷司。」一個奇怪、低沉的聲音從帽子底下發出。

「布雷司?」跩哥仔細瞧。「哦。哦,我看出來了。又是滿月啦?你運氣真背。誰要跟你去舞會啊?」

「我要帶文妲•布朗和西莫•斐尼干。」布雷司回答,把帽子往後拉,露出臉來。她笑了一下。「而且,這,她知道。似乎對於這樣的安排挺快樂的。而且斐尼干對於這一切有點糊裡糊塗的。」

「或許你可以殺了他,」跩哥樂觀地提議。

「不會是我第一個殺的男人,」布雷司奸笑。

或是第一個女人。或是第一隻動物。

不過看在同學院的情誼上,跩哥並沒有把這想法說出來。

布雷司坐在他旁邊。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對於那魔藥學的小事非常非常後悔了。你知道我永遠不會有傷你之心,你這迷人的性慾娃娃。」

「呃,好。我接受你的道歉。可以不要坐那麼近嗎?」

布雷司嘆氣。「柯林欺騙我的感情。他似乎不在乎滿不滿月。我只是在尋找這世上真正適合我…不,少數跟我合得來的人。」她突然振作起來。「所以,關於舞會。你可以跟我們一起來。」

「那會殺了斐尼干。」跩哥心不在焉地回答。「而且我要跟妙麗•格蘭傑一起去。」

布雷司噘起嘴,把手從跩哥膝上移開。

「我不知道耶。」

「她也不知道。」

「你說你還沒問她?你怎知她會去?」

跩哥停頓一下。「問題就是這個。我…也不知道。」

這不確定的心態真是對他來說非常新奇。

嗯,就算他要在沒有舞伴相伴的情形下出席,他也絕不會穿得不成體統。

跩哥看著那天鵝絨禮服,突然有個鬼點子。

他叫來一個家庭小精靈。



*  *  *



在舞會的當天晚上,妙麗堅決地和大家道別。兩對情侶都邀她一起來,但是她絲毫沒有讓步。

「反正,」榮恩望著張秋。「我想今晚我一定會很快樂。」

哈利則一副驚駭樣。「來吧,妙麗,我們不會做什麼墮落的事情。」

「只有他這麼想,」金妮低聲說。

老實說,她真的很狐狸精。

妙麗微笑著送他們離去。不過,她有請人幫她照張西莫與舞伴見面的樣子。

她絕對沒有想要去這個笨舞會。

她穿著舒服、溫暖的睡衣,以及她毛茸茸的拖鞋,而且她有一杯熱騰騰的咖啡。而且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功課。

而且她對於大家高興的玩樂完全不為所動。

而且她根本不管跩哥帶誰去舞會呢。哦,不。她從來不理會他做什麼,而且她以後也不會,她還期盼以後不要再見到他的臉…

而跩哥•馬份現在站在門口。

他把笑容調到「萬女臣服的俊俏」,火光在他背後閃爍,使他的頭髮周圍又有光環,他的眼睛眼閃閃發光。

而且他穿的是…黑色天鵝絨製的華麗禮服。

天鵝絨,自他的鎖骨一路下來,緊包住他瘦長的身形。天鵝絨,使他的白金髮絲垂在上面,看起來像是白光。天鵝絨,使他看起來面如冠玉,俊秀瀟灑,無與倫比的美。

他再度展現那慢慢的,邪惡的笑容,似乎是清楚面前的人非常緊張但是他還是相當快樂。

「哈囉,妙麗。」



*  *  *



五分鐘前,跩哥在交誼廳外面曾一度非常不符合本性地感到恐慌。

他剛剛記起葛來分多的通關密語因舞會的關係改了,而他不知道是什麼。

「可惡。」

就算現在,厄運女神還是要跟他為難!

他站在這兒,穿著新衣服,花了三小時整理過頭髮,然後準備在精神上冒一個極大的險。(這相當違背馬份家規第33條:不要在乎一切。真的。我們說真的。)

他心神恍惚,沒有舞伴,開始自言自語。

「我要怎麼制服胖女士…等等,這是胖女士。女士。這是一個女人。而我是跩哥•馬份!好,問題解決了。」

當然,自言自語有時能使情勢更清晰。

如果你無比性感的話。

跩哥整理一下他的衣服,把閃亮的頭髮向後撥,然後展現他迷拉祖母曾教他的笑容,是那種對準鏡子會使鏡子掉下來昏倒的笑容。

然後他倚靠牆壁,對胖女士投以慾火悶燒的微笑。

「像你這樣的女孩,在聖誕佳節怎麼還待在這裡啊?」



*  *  *



「跩…跩哥!」

我說話當然會發抖,妙麗告訴自己。我嚇到了。任何人都會被嚇到。如果飛七穿著天鵝絨禮服來,一樣會受驚嚇。

看到妙麗的臉上短暫出現的厭惡,跩哥頓感到很不舒服。

然後她振作起來,丟掉剛剛可怕的想像。

「你來幹什麼?」

跩哥撥回頭髮。「啊。我是在希望能有這個榮幸,與你一起去舞會。」

妙麗揚起眉毛。「那你為什麼這麼晚邀我?」

跩哥看起來有點慌張。「這…我…」

妙麗好幾天累積的憤怒瞬間爆發。

「哦,你突然想到你沒有舞伴,就隨便找一個,是不是?有人拒絕你,你就想:邀可憐的單身妙麗是個安全的抉擇。好,我告訴你…」

「等一下!」跩哥叫道。「不,你搞錯了。那是因為你一直都對我不假辭色,你一定是患了精神病!天啊,我還他媽的為你歌唱,小姐,你到底要我做什麼,才會讓你相信我,一個在大廳中的當眾脫衣舞嗎?」

這主意似乎不錯,對某些人來說。但是跩哥還在氣頭上。

「你拒絕我這麼多次,直到我快發瘋了,你這白癡葛來分多人,而我這時候才來的原因是因為我想,如果單身前來說清楚只想跟你一個人去舞會比較能說服你,即使又被你無情地拒絕!」

…。

「哦。」

「而你還敢說有人拒絕我。」跩哥怒道。「我!別傻了。」

妙麗忍住笑。她不會因為他好笑就讓他得逞。

因為幽默而答應,這也蠻低級的。

「為什麼你要我跟你一起去,跩哥?」她謹慎地問。

他沒有回答。

她銳利地看他,然後瞧見他在專心注視桌上的咖啡。

「跩哥!」

他眨了一下眼睛。「啥?哦,對。抱歉,你說什麼?」

「為、什、麼、你、要、我—哦,把天殺的咖啡喝了吧,如果你那麼想的話。」

她從未見過有人動作這麼快。

跩哥也許有說「我愛你」,但是喝咖啡時言語不清,而且妙麗也不會相信一個咖啡癮在喝咖啡時說的癮話。

「我想跟你去是因為…」跩哥停頓一下。「你可愛?」

「再、努、力。」

「我—因為—哦,聽著,妙麗!我是個馬份。我們一向連說話都要撒謊,更何況是感情了,我還不相信我們認為為愛結婚是合法的。難道就不行…我不是在說任何欺騙你的東西…我是說我在說一般人會說的話,當他們是…」

「正常的?」

妙麗把椅子往後靠,注意到火光使她的拖鞋上兔寶寶的塑膠眼睛在發光。

「告訴我,跩哥。為什麼我就要因為你是馬份就破例呢?」

她檢查一下空杯子,突然間跩哥的臉移近了。

她看到,驚訝地,他的眼睛。她看到自己的影像,在他的眼中成了銀灰色。他似乎在喘氣,有點緊張,且…非常性感。

「嗯。我們馬份家族的確有些過人的長處。」

她沒有打他。

她一定會打他,隨時都會,當他的嘴唇觸上她的。她一定會打他打到他眼冒金星,當她成功把手從他頭髮中拿出來之後,當她從那溫暖的雙唇移開後,當她停止發出那丟臉的聲音之後…

跩哥移開了。妙麗感覺受到委屈。

「你現在有什麼話說?」

「…嗯…」

妙麗努力整理情緒。

「再努力。」她命令。「用言語,謝謝。」

跩哥感到相當洩氣。馬份家族經過展現優秀的能力後,幾世紀來沒有一個少女能清楚說話的。

除了「上吧」。

有時他真懷疑自己是不是馬份家的恥辱。

「只是那個…你…你冰雪聰明,可是你又有道德,我也不懂可是古怪地,我發現它們很吸引人…」

妙麗的心軟下來。「你說…我讓你變成一個更好的人?」

跩哥做鬼臉。「有點像是那樣。拜託別對其他人說。」

顯然地,馬份家族能學到的道德是有限的。

「如果你說yes的話,」跩哥突然說。「那一切都值得了。老鼠事件。馬份家的英名被污辱。我爸爸的精神分裂。甚至…那個婚禮。所有東西。一切都會變美好,如果你肯答應的話。」

「如果我不答應的話?」

跩哥的嘴唇翹起。「那…我只好被迫在波特洗澡時偷襲他了。」

妙麗笑了。

她伸出手。

「我去。」

跩哥笑了。

「呃。可是我得先換衣服。」

「不需要為我做什麼改變,」跩哥說。「我們可以在你穿睡衣的情形下,跳舞跳整個晚上,不過假如你認為一個清涼的便服能更適合這特別的場合…」

她拿書本打他的頭。「放乾淨點。我猜你是個糟透的舞者。」

「我是個迷人的舞者。」跩哥不平地說。

「以非老鼠之身?」

跩哥看起來老大不高興。突然間,他想到一件事。

「呃,妙麗。我想我到葛來分多塔的外面等你好了。只是因為我用了特殊伎倆混進來的…我想胖女士看到我和其他小姐在一起會吃醋。」

妙麗不知道要震驚還是笑死。

「你…你跟一個畫像搭訕?有可能嗎?畫像也有荷爾蒙?」

跩哥抬起下巴。

「說到馬份家族,誰都有荷爾蒙。」

妙麗忍不住笑起來。

「跩哥•馬份,你這鼠輩小人。」
 

~The End~
作者: alina510233    時間: 2013-12-29 12:33

這篇超級有趣!
藉由對小老鼠的態度可以看到每個人不同的個性,還有葛蘭芬多的生活方式
其中貫串著德拉科的自言自語,簡直讓人笑翻了
而變回人的他又把最初對咖啡的成癮表現得更明顯
無法停止的亂吐嘈,莫名的大笑,
只能說作者太有才了!!XD
作者: 藍天.    時間: 2014-8-6 01:36

我會說我看這篇文的時候不斷的狂笑嗎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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