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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貼] 《(神探夏洛克)我親愛的哥哥大人們》作者:riverqueen【完結】 [打印本頁]

作者: 寂寞之語    時間: 2014-12-13 21:19     標題: 《(神探夏洛克)我親愛的哥哥大人們》作者:riverqueen【完結】

文案
這是關於福家幼女的故事,在兩個不靠譜哥哥的言傳身教下努力保持一個淑女的體面,讓自己嫁出去,不至於成為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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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情往往不如人願:
希帕提亞:「為什麼每次我看上的男人最後都會看上我哥?我是應該去整容還是變性呀?」
邁克羅夫特:「……」
夏洛克:「興許你可以毀容當整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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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其實我家女兒長得也是眉目清麗,嫵媚動人的說。她嫁不出的原因只怪這個世界賣腐太厲害了!

內容標籤:英美劇 驚悚懸疑 天之驕子
搜索關鍵字:主角:希帕提亞•福爾摩斯(HypatiaHolmes) │ 配角:長兄如父的麥哥,不毒舌耍帥會死的夏洛克,長嫂如母的場花,偶爾人妻偶爾霸氣的軍醫 │ 其它:

<<<副cp麥雷&華福華>>>

[ 本帖最後由 end90101 於 2015-3-26 21:27 編輯 ]
作者: 寂寞之語    時間: 2014-12-13 21:19

2初見

  英格蘭三月早春,天氣清爽宜人,早上在倫敦西區的貝克街221b的樓下,一個身穿墨綠色法蘭絨大衣,黑色絲綢及膝裙的女孩子正在門前逡巡不去,她旁邊還放著一個人高的行李箱。

  路過的鄰居不禁好奇,是怎麼樣的謎案或不幸促使這個體面優雅的姑娘不得不求助於那個終日與危險暴力相伴的大偵探呢?諸位紳士淑女出於慈悲心腸焉得不為此一嘆?但實際上這位姑娘一邊焦躁地用高跟鞋磨著地磚,一邊嘟囔著:「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還不下來?都打了好幾個電話了?」她盯著緊閉的房門一會兒,做了一件足以讓諸位紳士淑女大跌眼鏡的事:上前從手提包裡找出一節鐵絲在手提包的掩護下輕巧地對付其公寓的門鎖。這座為英國犯罪界深惡痛絕的貝克街之王的堡壘並沒有世人所以為那樣堅不可摧。在這位小姐修長靈活的纖纖十指熟練地擺弄下,「咔擦」一聲門開了。

  這位小姐迅速地把行李箱推進屋子裡面,關上門,放下行李箱,順著樓梯走向二樓,一邊走,一般偶爾停下低頭查看扶手和地毯上的痕跡,想道這都是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人拿著大刀來找人麻煩?!

  到了二樓起居室的門前,她已經聽到了屋裡傳來的呼喝之聲。她攤手進手提袋裡做了個小小的準備,而後開門入室。

  門裡正有二人對峙,一位自然是這個公寓的主人,著名的諮詢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而另一位則是個裹著橙色長袍與頭巾的黑人大漢。這個大漢本來正舉著大刀想著偵探怒目以對,但被開門聲打斷,回頭看向門的那邊,看到進來的不是膘肥體壯的保鏢之類的人物,不由嘿嘿地傻笑起來。

  門外的小姐見此也展顏一笑,而後迅速地一抬手,一件東西就在空中劃過一條完美的拋物線,砸在那個嘿嘿傻笑的黑人大漢的光腦門上,竟然是一支擰開了蓋子的香水。香水流進了那大漢的眼睛,要知道,無論在號稱純天然草木精華的香水都包含一種成分,那就是酒精,因此這個大漢被刺激的哇哇大叫。

  夏洛克見此,一個搶步上前,一拳崩在大漢的下巴上,利落地解決了他,一抬頭卻看到那位小姐正看著地攤上那瓶已經光榮犧牲了的香水,一臉惋惜地說道:「哥哥,我瓶可可小姐。」

  夏洛克聞到濃郁的香氣,打了個噴嚏說道:「希帕提亞,你這是什麼品位?」

  希帕提亞聞言,抬頭瞪了他一眼道:「哥哥!」

  夏洛克說道:「好吧,鑑於剛才的人體試驗,你的可可小姐被證明對人的眼睛有較大的刺激作用,因此不宜多用。」

  希帕提亞聞言,大方地賞了他一個白眼,說道:「算了,哥哥,我聽說你樓下還有一間房,對吧?我想租下來,遲些找到新的公寓再搬出去。」

  「聽說?!聽誰說的?那個胖子?!」

  「額,鑑於他現在付我工資,請恕我不能陪你一起罵他了。」

  「夏洛克聽了呲牙道:」你要為了每年四萬英鎊就背叛你的親哥哥嗎?」

  「他好像也是我哥哥。」希帕提亞哭笑不得地說道。

  「不,他是個魔王。」

  「你也不遑多讓。」

  「哼。」夏洛克不再說話,把那個挺屍在地上的大漢拖到窗前扔下去,看著街口滑來一輛小黑車把屍體拖走,才回頭說道:「下面那間房不怎麼樣,住我的房間,我到時和約翰擠一擠就行了。」

  「什麼?!」希帕提亞睜大眼睛看著他,彷彿他有兩個頭。

  「problem?」

  「nope,夏洛克,你真是出人意料地親切友善。」希帕提亞臉色古怪地說道。

  夏洛克笑了笑,不答話,起來幫希帕提亞把行李箱塞到自己的房間裡,而後又拿起書窩回到沙發上。

  夏洛克顯然是個家務無能,即使他已經獨居多年,希帕提亞打開衣櫥,看到裡面糾纏在一起的襯衣、晨服和長褲時想到,天知道他是怎麼樣一個人活那麼多年的。她撈出了一件襯衣,查看一下,上帝保佑這些衣服都是洗過的,夏洛克不會把乾淨衣服和髒衣服放在一起,而且這些衣服上還有摺疊過的痕跡,那就是說這些衣服原來都是疊好的,只是夏洛克把他們扔進去的時侯實在太漫不經心了。希帕提亞搖了搖頭,關上衣櫥時想道總有一天,我會疊好的,而後打開行李箱,拿出床單被套等物,一一和原來的換過了。稍作整理之後,她就聽到樓下有人進門了。

  剛出門,他就看到一個金髮男子站在起居室門口,這個男子身姿挺拔,剪著軍隊規定的髮型,說話的腔調和做出的手勢都顯得非常隨意。那毫無疑問,這位就是夏洛克的同居人約翰•華生博士了。

  「hey,華生博士。」希帕提亞靠著門打了個招呼。

  華生博士剛剛丟下一句:」我剛剛和自動收銀機吵了一架,你有沒有現金?」就聞聲轉過身來,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女孩子亭亭玉立地站在夏洛克的房門前,不由得有些驚訝,回身帶著點曖昧的神色地對夏洛克說道:「這是誰?」

  夏洛克一怔,而後反應過來,說道:「用你的小腦瓜好好想想,她和我長得還是有很多相似之處的!她是我的妹妹希帕提亞。」

  「你妹妹?你從來沒有說過你有個妹妹?」

  「我也從來沒有說過我沒有。」

  華生博士聞言不答,又回頭打量了希帕提亞一眼。她看起來並不是十分的漂亮,卻別有一番嫵媚動人的氣質,黑色的長捲髮披在肩頭,顴骨高高,面色蒼白,下巴也顯得有些方正,可是五官精緻秀美,一雙碧色眸子如粼粼湖水,真是個難得的美人兒呀。

  只是她一張嘴,就是:「華生博士,看來你的超市之行不大順利。」

  「你剛剛聽到了。」

  「不,只是你入伍的時間剛好和倫敦大部分超市的收銀機的更新換代時間錯過了而已,而且你的衣袋裡露出了購物清單的一角,而你現在卻兩手空空。順帶說一句,那個牌子的牛奶裡面含的激素偶爾會多了些。」

  華生博士聽了有些僵硬地回頭對夏洛克說道:「夏洛克,她果然是你的妹妹。」

  夏洛克嗤笑一聲,道:「拿我的卡去。」順便刷吧。

  希帕提亞聞言,驚訝之極,掃視了他們一眼,展顏一笑,原來是嫂子呀,向華生說道:「華生博士,非常感激你為夏洛克做的一切,想必你都知道夏洛克雖然有點孩子氣,但其實還算個好人。」

  「我明白。」華生博士舔了舔嘴唇說道。

  「那太好了,我們再去一次超市吧。」嫂子是如此的善解人意啊,希帕提亞心裡高興,說道。

  「華生博士怔了一下,實在無法把剛才的兩句話聯繫在一起。

  」約翰,別這個樣子,剛才那兩句話確實一點邏輯關係都沒有。這只可以證明希帕提亞的思維確實毫無邏輯性可言、「

  希帕提亞一笑,也不答話,跟華生博士說道:「我們走吧。」

  希帕提亞和他的兩位兄長相比,算得上是個很容易相處的人,但她的消遣顯然讓華生博士這個普通人難以接受。在她的第6次企圖推理超市裡的一個路人甲之後,華生博士不得不仗義而出,說道:「希帕提亞小姐,這樣做可不大好。」

  希帕提亞聞言有些委屈地說道:「為什麼?我哥哥每次都是先讓我說完,而後再來糾正我的!」

  你妹呀!華生博士心裡咆哮了一句,邁克羅夫特和夏洛克究竟是怎麼樣教育幼妹的,把萌軟妹子教成這樣子簡直是罪大惡極呀!

  即使希帕提亞在華生博士的提醒下收斂了探究周圍人隱私的行為,但是他繼承自福爾摩斯家族的使人心甘情願地聽從其吩咐的妖孽氣場依舊全開。華生博士在她的指示下買了一大堆個人覺得完全無用堪稱奢侈浪費的商品,在結賬時,他心中暗念,希望夏洛克看到賬單後不會暴走。

  最後,希帕提亞在前面踏著恨天高的高跟鞋,看上去比夏洛克還要高一些,鞋跟富有節律地敲在瓷磚地板上,顯得優雅而傲慢。小短腿的華生博士則提著兩大袋東西跟著後面,一出超市門口,就有一輛出租車停在二人面前。

  「我剛剛叫的。」希帕提亞說道。

  「怎麼可能?」你剛剛連手機都沒有拿過出來,還是現在的手機已經更新換代到直接讀心?華生博士想到。

  「喏。」希帕提亞指了指右上方的監控攝像頭。

  華生博士抬頭一看,一下子就明白了,無處不在的邁克羅夫特呀……

3請敦促夏洛克準時吃飯

  回到貝克街後,華生博士本來還有對夏洛克有些歉意,但夏洛克一看到希帕提亞的收穫就笑道:「哈,太好了!胖子又要破財了!」

  「我以為那是你的卡。」

  「那當然是我的卡,不過希帕提亞的賬單我都會寄給那個死胖子。大英政府很應該為他的秘書的化妝品負責。」

  在我這個守法納稅的公民面前說這些濫用公款的事情真的好嗎?華生博士默默想到,又說了一句:「但那些好像不是化妝品。」

  「怎麼可能?希帕提亞進商場不買化妝品,等於蘇格蘭場的平均智商上一百。」

  「怎麼不可能?」希帕提亞清點完戰利品,抬頭說道:「我選購了三條亞麻桌布,兩套提花窗簾,還定製了一套骨瓷茶具以及四副銀質刀叉。」

  「啥?」夏洛克聽到這一串子東西,咬牙切齒地說道:「不准動我的廚房,不准動我的桌子,不准動我的儀器!」

  「難道你吃和人肉混著煮的咖喱羊腿?」希帕提亞說道。

  「我根本不會吃東西,消化系統不過是大腦的附屬。」

  」那麼想必你相對於紅酒和牛排來說,更加喜歡胃管和糖鹽吊瓶。」

  「哼!」夏洛克再次不說話,像是洩憤一樣重擊著鍵盤、華生博士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對兄妹吵架,感覺真是一如既往地幼稚,辛苦邁克羅夫特了。

  不過,慢著,夏洛克敲著的那台手提看上去怎麼這麼眼熟,這麼像是自己的那台,不對,那就是我自己的手提,在夏洛克眼中,究竟還沒有個人隱私這個觀念存在?華生博士心裡生氣,沉著聲音道:「那是我的手提。」

  「我知道,我的在房裡。」

  「我記得我設了密碼。」

  「根據你平日的說話習慣,我不到一分鐘就破解了。」

  「那真是太感謝了。」華生博士走過去,把手提關上拿走。

  這時候,希帕提亞從房間裡出來,聽到這句話後就說道:「華生博士,你下次可以試一下用八大行星名字來設密碼,夏洛克肯定會不知道的。」

  「你的手機密碼是烏爾諾斯,壁紙居然還是你在牛津讀書時數學教授的照片,天呀,你暗戀他!」

  「那有怎麼樣?」希帕提亞很大方地承認了,「媽咪一直擔心我在你們的言傳身教下會嫁不出去,這好歹是個好的開始。」

  「那起碼要等你學會在偷拍的同時要上前要電話號碼的時候,媽咪才不會擔心。」夏洛克嗤笑一聲說道,而後又對華生博士說道:「約翰,我們去銀行一趟吧。」

  華生博士從賬單裡抬起頭來,他剛剛才想著要向夏洛克借錢,夏洛克就如此善解人意地提出要去銀行?

  希帕提亞一邊整理著手上的提花窗簾,一邊笑道:「快去吧,記得晚上督促夏洛克回家吃飯哦。」

  這項工作好困難的!華生博士腹誹道,起身跟著夏洛克出門去了。

  在和夏洛克瘋跑了一整天之後,華生博士非常驚訝而欣慰地發現平日號稱辦案時期不吃飯的夏洛克甚是乖巧地在晚飯前回到了貝克街,百無聊賴卻又安分地坐在餐桌前。天知道他之前花了多少功夫才讓夏洛克習慣了每天啃個麵包片。夏洛克也看出了他的驚訝,貼近他的耳朵低聲說道:「如果我不吃飯,她就會告訴媽咪,媽咪就會讓胖子來煩我,而後我就更加不想吃飯了,到最後,胖子肯定會給我打麻醉針而後給我插胃管的。」

  華生博士打了個寒顫,嘴角抽搐地說道:「你們真是骨肉情深。」他們家表達關愛的方式都是如此既委婉含蓄又暴力直接的嗎?真是矛盾的一家。

  此時,他們廚房裡那張原來毫無尊嚴地被夏洛克挪用作試驗工作台的餐桌已經算是恢復原貌,上面還蓋著早上買回來的亞麻桌布,放著擦得發亮的銀質刀叉。希帕提亞端著餐盤出來,看到他們在說悄悄話,高聲道:「你們在說我的壞話嗎?」

  「怎麼會呢?我最親愛的妹妹。」夏洛克說道。

  希帕提亞小姐蘭質蕙心,她的手藝沒有什麼好挑剔的,反正華生博士覺得她做的燉菜和香煎小羊排和在外面餐廳吃的差不多。

  晚上十點的時候,希帕提亞從夏洛克的房間裡面抱出了一大疊已經折好的衣服以及枕頭被單,塞到夏洛克懷裡,而後就說聲晚安,關門睡覺去了。

  華生博士從肥皂劇裡面回過神來,看著這對兄妹行雲流水般交接,終於反應過來,說道:「你把你的房間給你妹妹了?」

  「是的。」夏洛克笑得十分純良。

  華生博士已經不想問下去了,但到底還是問道:「那你打算睡沙發嗎?」

  夏洛克癟癟嘴,抱著枕頭很是委屈地說道:「你忍心讓我睡沙發嗎?」

  都30歲的人還賣個什麼萌呀,華生博士心裡咆哮了一句,坐直身警告道:「安分些,不要動手動腳的。」

  夏洛克一瞬間又笑得眉眼彎彎了、

  這個混蛋怎麼不去演戲,肯定能夠得bafta最佳男主角,華生博士默然想到。

  作為一個直男,世上最驚悚的事是一早上發現有個男人躺在自己被窩裡,如果這個男人是夏洛克的話,那麼驚悚程度則會加倍,華生博士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身體被夏洛克修長的四肢纏得緊緊,而後一頭捲毛擱在自己肩膀處,那一瞬間,華生博士險些背過氣去,他覺得繼續和夏洛克住下去的話,早晚會得心臟病而後折壽三年。

  不過睡著了的夏洛克出奇的溫順,褪去了平日的刻薄而尖銳,熟睡的偵探顯得童真而順服,彷彿那頭亂翹的捲毛也服帖了一些。華生博士用手指戳了戳夏洛克的臉,咦,沒有反應,我再戳,這下子有反應了。而後華生博士就看到了夏洛克牌奔騰4核處理器個人電腦開機的全過程:先是眼睛睜開,雙眼無神地掃視了一下左右,而後主機上的指示燈那樣眨了幾下,精神了些,放開華生的身體,而後翻身下床,撈起床邊的晨服披上,晃晃悠悠地就往廁所走去。

  等到夏洛克洗漱完畢,出現在客廳時,他已經是衣著整齊,精神奕奕了。華生博士撕下貼在冰箱上的一張便簽貼,上面是希帕提亞小姐娟秀的字跡:「冰箱裡面有鬆餅三文治,鍋裡面有煎好的香腸,請監督夏洛克都吃完,謝謝。」

  希帕提亞做的蛋糕、餡餅和點心頗為成功地驅逐了夏洛克的那些人體殘肢,夏洛克看到這竟然也不發表什麼意見,而是嘿嘿笑了一聲道:「興許我可以計算一下在希帕提亞的投喂下,胖子什麼時候又要再去看一次牙醫。」

  華生博士自動忽略了夏洛克這句對於邁克羅夫特身體狀況的關心的話,一邊用餐,一邊從心底感謝這位持家有道的小姐,上帝保佑她在這兒住久一些。

4如果這都不算愛

  第二天,不到六點,希帕提亞就爬起來洗漱,吃完早餐後,從冰箱裡挑了櫻桃餡餅和奶油貝果拎走上班。

  她到白廳的時候還不到七點,在列治文街前下車,拐進街口,過了衛生部,走進對面的一幢在倫敦十分常見的甚至連招牌都沒有的新古典主義的建築,乘電梯直上頂樓。

  這一層樓都是邁克羅夫特的秘書用的,他的秘書真的不少,不過大部分都是用來做人型文件處理器,一個國家每天產生的問題千頭萬緒,數不勝數,如果都是由邁克羅夫特來處理的話,估計他早晚會捨身成為一台真正的超級電腦,哪裡還有空去綁架人到廢棄工廠會面談話,訂玫瑰花到蘇格蘭場?這些秘書負責的就是把那些瑣碎的細務整理成一份份有條理的報告。

  當然了,鑑於邁克羅夫特的要求實際上是比較高的,很多時候那些報告都會因為不夠深刻而簡練被打回去重寫。因此在白廳加班最多的絕對不是邁克羅夫特,而是他手下的秘書們。白廳附近的外賣店曾經都很記得這幢大廈,後來邁克羅夫特覺得老是訂外賣不利保密,就和大廈後面的國防部合作一起辦飯堂了,從此邁克羅夫特的秘書們無論加班到多晚都會有點心和咖啡提供。這讓各位暗地裡稱邁克羅夫特大魔王的秘書們很是誠心誠意地叫了他幾天「尊敬的福爾摩斯閣下」

  可是現在每天跟著邁克羅夫特出入的安西婭女士懷孕三個月,不能勞累,時不時就請假去產檢,邁克羅夫特才不會去為難一個孕婦來糟蹋自己的名聲,樂意答應。而他手下的秘書們可就沒有那麼好的待遇,被壓榨得死去活來。而且由於安西婭女士的缺席,沒有人給他們預審報告,直接撞槍口被邁克羅夫特拍回去順帶一通訓導嘲諷的可能性大增。因此這些秘書們看到一個空降而來的上司的妹妹,心情絕對不會好到哪裡去,大動作不敢做,但是擠兌排擠一下是絕對有可能的,所以希帕提亞才剛到,值夜班的幾位秘書就讓她去給邁克羅夫特送報告了。

  希帕提亞聞言,抿嘴一笑,也不答話,從密封的食盒裡面取出貝果和餡餅裝盤後,就一手拿著文件,一手端著點心盤子裊裊娜娜地走了。

  邁克羅夫特的辦公室是個套房,外間放著沙發和茶几,看來是待客的地方,不過真的會有客人來嗎?就她所知,她的這位兄長大人最喜歡的是殺上門去或者直接綁架。她又看了那套沙發兩眼,額,怎麼茶几上好像有些灰塵?一定是錯覺,希帕提亞想道。沙發後面是一套辦公桌和電腦,那是安西婭女士的位置。辦公桌斜後面有一扇通向內間的門,門裡才是邁克羅夫特的其中一個巢穴。

  希帕提亞放下東西在辦公桌上,而後要去敲門,桌上還放著一張安西婭女士和丈夫的合照。話說在一個每到情人節就要內心高喊「情侶去死去死」的上司面前曬恩愛真的好嗎?安西婭女士好強大呀,希帕提亞默默想道,怪不得她能當兄長大人的秘書,我也會努力的!她在門上輕輕地敲了三下,而後就聽到一聲醇厚低沉的「進來」。

  推門進去,她就看到邁克羅夫特一邊一目十行地批閱著手上的文件,一邊頭也不抬地說了句:「希帕提亞,你的高跟鞋鞋跟也太細了。真的不怕摔倒嗎?」

  「哦,沒事的。」希帕提亞看了看自己的高跟鞋,有點疑惑。

  「鞋跟的聲音,一聽就聽出來了。」

  「好吧,安西婭女士呢?」希帕提亞一邊說道,一邊放下文件和點心盤子。

  「我讓她先回去了,懷孕的女士不應該熬夜的。」

  「熬夜嗎?那你呢?」

  「第歐根尼俱樂部總有不錯的客房服務的:一塊麵包和一個乾淨的硬領,一個人還需要什麼呢?「邁克羅夫特說完,在文件上重重地簽上了名字,而後從盤子裡摸出一塊貝果,吃完後絲毫不嫌髒地舔乾淨了手指上的奶油。

  」那我下次早點到好了。」

  「用不著,好了,摩卡咖啡一杯,謝謝。」

  「好的。「希帕提亞聞言,笑著出去泡咖啡了。

  邁克羅夫特抬頭看看她的背影,想到她未免也太乖了,如果夏洛克什麼時候有她的一分乖巧,他做夢都會笑出來,可是親妹子這麼乖會讓人很擔心的,萬一被人騙了怎麼辦呀?哎呀,弟妹都是債呀!他一邊想著,一邊重重地在文件上劃了一劃,這個報告想要糊弄誰呀,回去重新寫!

  希帕提亞泡完咖啡回去的時候,發現她要領回去讓秘書們重寫的文件幾乎和她拿來的一樣多,那麼上帝保佑他們吧。希帕提亞一挑眉,淡定地捧著文件回去了。

  晚上陪著邁克羅夫特加班加到將近九點才回到家裡,發現貝克街狹小的客廳裡面堆滿了書,而夏洛克和華生博士一起正捧著本《賀拉斯的讚美詩》,夏洛克吃錯藥了??

  她剛想發問,就見夏洛克把那本書扔到一旁,回頭說道:「黑咖啡,兩塊糖。」

  就算希帕提亞再好脾氣,此刻也不得不想說一句:去死吧,她看了看那兩個已近完全沉浸在書裡面的人,沒有說話,認命地轉身去煮咖啡了。

  希帕提亞煮的咖啡聞起來是很香的,而且端過來的時候還非常體貼地放涼了,華生博士從心中感激這位小姐的體貼,聞著香濃醇厚的味道,喝了一大口,而後就感覺到口腔裡五味雜陳,鹹的,苦的,辣的,甜的,酸的味道都有,詭異的味道刺激得他險些一口噴出來。他拿出軍人的自制力把這些味道詭異的「咖啡」吞下去之後,忍不住說道:「看在上帝的份上,這些是什麼?」

  一旁的夏洛克看到這樣的情景後,才緩緩端起杯子輕啜了一口,品味了一下才十分淡定地說道:「土耳其咖啡,裡面下了荳蔻、丁香、肉桂、食鹽和蜂蜜。煮的非常夠火候。希帕提亞大概認為普通的咖啡已經無法起到提神的功效,而後用了些更加刺激點的。」

  「好吧,假如你喜歡的話,你就喝完它吧。」華生博士表示接受無能,放下杯子,繼續埋首書中。

  「好的。」夏洛克放下自己的杯子,走過去,拿起華生博士的輕啜一口。

  華生博士見此,頗為驚悚地看著夏洛克說道:「那是我的杯子。」

  「我知道,你剛剛讓我這樣幹的。」夏洛克非常無辜地看完華生博士。

  「我的意思是……算了,好吧,就這樣。「華生博士有些無奈地說道,我本來是想讓你把鍋裡面剩下的咖啡都喝完,而後我好去煮新的。

  夏洛克他們興許是完全遺忘了公寓裡面還有個房客在睡覺,絲毫沒有降低音量的打算與動作。希帕提亞帶著毛茸茸的兔子耳塞,蒙著被子都彷彿還能聽到二人走動皮鞋踢踢踏踏的聲音,交談的聲音,受挫時發出的嗚嗚咽咽的小提琴噪音,我的天呀!!下次,我一定要在你們的咖啡裡面下迷藥!再說,好像華生博士明天是第一天上班呀,他居然肯冒著第一天上班就被炒魷魚的風險陪夏洛克抽風,如果這都不算愛,那真愛在哪裡呀?呼呼,好困呀,外面那兩個傢伙給我收斂點!希帕提亞一邊在心裡咆哮,一邊沉入睡鄉。

5寢不足的希帕提亞

  第二天,希帕提亞起床時發現眼圈都黑了,很有馬上衝出去給外面那兩個還在不停發出噪音的傢伙一人來一支苯巴比妥的衝動,洗漱之後細細地在眼底抹了粉,打了腮紅,換上衣服出去,看到外面那兩個依舊喋喋不休的傢伙嫣然一笑,笑得夏洛克心裡發虛,華生博士背上一寒。

  「我親愛的哥哥,晚上記得回來吃晚飯哦。」

  「我,有工作。」

  「嗯哼?」

  「應該來得及的。」

  華生博士想起昨晚那壺香濃的咖啡,有些明白今晚的晚飯估計會比較難以下嚥,那是不是吃飽之後再回來呢?但畢竟是自己和夏洛克弄得希帕提亞小姐一晚沒睡,這樣臨陣脫逃未免太無軍人氣概了,算了,大不了就吃一頓正宗的英國菜吧,算是支持國貨了,我是個愛國的人。

  希帕提亞聞言笑得更加燦爛了,吃完早餐,拎起點心就離開了。華生博士舔了舔舌頭,跟夏洛克說道:「我想你妹子不會介意我們吃一些吧,反正整個冰箱都是。」

  「你會被膩死的。」夏洛克一聲冷哼而後答道。

  「額」華生博士一時無言了。

  希帕提亞回到辦公室,一直看報告看到下午,連中午飯都是啃三文治解決,希帕提亞剛剛才到,就算邁克羅夫特有心要栽培,也得慢慢來,因此希帕提亞現在的工作就是看報告,再看報告,還是看報告,私底下可以寫幾篇等邁克羅夫特有空的時候遞給他看看,但是正式報告絕對不是她寫的。

  直到中午過後,她才在邁克羅夫特的召喚下,去給邁克羅夫特端咖啡,進門後居然十分詭異地看到自己向來冷漠如勃朗峰的長兄對著案上的文件笑得十分的蕩漾,不,應該是十分的和藹,不,應該是十分的溫柔,上帝呀,我哥不會也吃錯藥了吧??

  她把脫位的下巴按回去,慢慢地挪到邁克羅夫特旁邊,放下咖啡,說道:「哥哥,這是好消息嗎?朝鮮放棄了?還是埃及又革命了?讓你如此高興?」

  「哦,親愛的,那些是我的分內工作而已,並無值得喜悅之處。而這個則是最近覺得最值得高興的事情。你要看看麼?」

  「好的,如果你允許的話。」希帕提亞聞言,接過那張薄薄的文件:那是一張法庭離婚判決書的複印件,格瑞戈•雷斯垂德和夫人離婚的判決書,聯想一下自家兄長蕩漾的笑容,那我哥居然動心了?上帝呀,我哥不會真的是吃錯藥吧??她小心翼翼地說道:「哥哥,這位夫人想必很出色吧?」這位夫人在上流社會名聲不顯,想必出身十分的一般,卻能令自己兄長毫不計較她的出身和家世,能夠不出色麼?

  「不是那位女士。」

  「什麼?」希帕提亞覺得自己肯定是聽錯了,遲些一定要去預約個醫生看耳朵。

  邁克羅夫特滿是愉悅地看著自家妹子驚訝得近乎驚悚的樣子,笑得更加蕩漾說道:「不是那位女士。」

  上帝保佑,我哥是被邪神附體了嗎???希帕提亞完全呆在原地,喃喃地說了句:「哥,我要請假下午去看醫生。」

  「可以呀,這個月的工資別想要了。」

  我哥分明是被邪神附體了嘛?這樣不高貴不冷豔不委婉不含蓄不暴力血腥的威脅也直接說出來,平時他不應該說:」我擔心這個決定會給你造成一點小損失,額,興許會有一點大。」她看看依舊微笑著的兄長,沒可沒有膽量問出「你被附體?」這樣的話出來,帶著點結巴說道:「哥,你說真的?」

  「我對此非常嚴肅而認真。」邁克羅夫特說道。

  「那你打算怎麼樣做呢?」希帕提亞在兩位兄長的教養下,生命力非常地頑強,不一會兒就原地復活,滿血回藍了,興致勃勃地問道,如果細看的話,她眼裡彷彿還閃著「bling」「bling」的光芒。她又想起夏洛克和華生博士,興許這個是遺傳吧?

  「既然他離婚了,作為朋友,我自然應該上門慰問一番,帶瓶酒去,一起喝酒聊天。」

  「聊天?能夠聊什麼呀?」希帕提亞有點奇怪地想道,說真的,自家哥哥平時的工作生活什麼的基本上都是保密、保密而後還是保密。

  「聊夏洛克最近又闖了什麼禍,或者破了哪個案子。」

  「都是說這些,都是關於夏洛克的嗎?」

  「有問題?」

  很大的問題,你真的不是想讓這位先生對夏洛克移情別戀的麼??希帕提亞嘴角抽了抽,建議道:「興許你可以請這位先生去吃頓好的。」

  「嗯?」

  「我從書上看到的,雄性求偶都要為雌性帶來食物。」

  「哪本書?」

  「生物學。」

  「謝謝你,希帕提亞。今晚陪我去個舞會,現在可以下去了。」邁克羅夫特無語捂臉,現在他有點明白為何一向睿智堅強的母親會擔心希帕提亞所托非人了,我的這個妹妹真是太呆了,不過這個興許會是個好主意,雖然格瑞戈不是雌性,明天去訂個位置試試。

  晚上的舞會其實十分的無聊,邁克羅夫特捐了三萬英鎊,拍了個小擺設,跳了兩支舞之後,將近十一點的時候就散了。唯一值得高興的就是,希帕提亞賺了條裙子,而且是麥昆春裝最新款的,可以報銷的。只是本來希帕提亞還想著讓夏洛克和華生博士嘗嘗仰望星空派以及果凍拌鰻魚的,這次就算他們幸運了。

  晚上,她回到貝克街的時候都已經十二點了,本來邁克羅夫特想著送她回去的,被她打發去慰問那位離婚失意的探長了,希望會有個號發展,阿門。車子行駛到221b對面的路邊,尚未停定,希帕提亞就從車窗裡面看到一個男人挾持著華生博士和一個女人上了一輛車。

  希帕提亞見此,摸出了手袋裡面的手槍,但是這個角度不好射擊,直到他們上車了,當機立斷,對司機說道:「跟著那輛車。」

  「啊?這裡掉頭會吃罰單的。」

  「沒事,回去後讓夏洛克幫你黑了內政部的系統。快追吧。「

  「是的,小姐。」

  希帕提亞一邊讓車子跟著,一邊呼叫夏洛克,敢不接我電話,以後都給我掛糖鹽去吧!!再呼,再掛!終於他一接電話,希帕提亞就沒好氣地說道:「我親愛的哥哥,你的好醫生剛剛被綁架了。」

  「現在在哪裡?」

  「郵局路和貝克街的相交處。」

  「非常好,他們要去電車軌道那裡,現在開揚聲器,聽我指揮,60碼的速度,開吧,左,左 ,右,減速30碼,我會在那個街口。」

  「好的。」

  車子行駛到第三個十字路口的中央時,希帕提亞開了車門,不到一分鐘,夏洛克就衝進車廂裡,喊道:「全速,去廢棄了的列車軌道的隧洞。你知道在哪裡吧?」

  「是的,夏洛克先生,剛剛希帕提亞說讓你入侵內政部幫我銷了那張罰單。」司機一踩油門,車子一竄,說道。

  「罰單?這麼簡單的事情讓邁克羅夫特幹吧。」

  「我可不敢用這樣的小事去麻煩邁克羅夫特先生。他看起來太可怕了。」

  「那我看起來就十分的平易近人?」

  「與之相比,確實如此。」司機大叔算是恭維了一句,而後在午夜倫敦硬是把商務轎車出了跑車的速度。

  夏洛克一時無言,打量了車內的內飾一下,說道:「這是邁克羅夫特的車?」

  「嗯哼?」

  「槍給我。」

  希帕提亞聞言,在椅子下的密碼鎖上按了幾個按鍵,拉出一個抽屜,裡面赫然放著一對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和子彈。夏洛克拿起槍,檢查了一下,說道:「謝謝。啊,到了。」他揣著手槍,開門下車。

  希帕提亞也拿起手槍,檢查一番,說道:「去出口那裡堵著。」

6華生博士的憂鬱

  希帕提亞看著夏洛克進去後,就撥了蘇格蘭場的電話,而後就拿著手槍,專心等待裡面的人出來。

  還不到十分鐘,就有個黑衣黑髮的中年女子神色張皇,跌跌撞撞地衝了出來,手上還揮舞著一個手槍。

  「白痴,手槍又不是鞭子,舞來舞去的幹嘛?」希帕提亞內心鄙視了一句,從落下的車窗裡放了一記冷槍,正中那個女人的手腕上,那個女人哀嚎一聲,手槍一下子就掉在地上了。而後又一槍打在她的膝蓋上,她一下子就跪倒在地,知道有埋伏,伸手想要把手槍摸起來,而後又一槍打在她的手邊,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聲嬌斥:「如果你想要再吃一槍的話,儘管動吧。」那個女人聞言,一下子就老實了。

  此時夏洛克也出來了,後面跟著的華生博士非常體貼地扶著一個女士。夏洛克先是看到在地上疼得滿地打滾的單幫主,又看到車窗上伸出的黑黝黝的槍口,一邊慢慢地蹲下身去摸單幫主的槍並取下子彈,一邊說道:「希帕提亞,是我。」

  「我知道。」希帕提亞收起手槍,打開車門說道。

  華生博士看到地上單幫主的慘狀,感嘆道,現在的妹子都是這樣的彪悍的嗎?前有薩拉三個面擊ko掉一個大漢,後有希帕提亞堵門狙擊嫌疑犯,這會讓感覺泡妞就像在搞基,對於一個直男來說,這簡直是世界末日,我不如直接去找夏洛克好了,上帝呀,我今天一定受到太大的刺激了,一定都是胡思亂想,上帝賜我一個軟妹子吧,然後我就會恢復正常了。

  「都搞定了嗎?」希帕提亞問道。

  「至少都失去行動能力了。」夏洛克說道。

  「我通知了蘇格蘭場,他們還有20分鐘到。」

  「好的,你要先回去嗎?」

  「用不著,槍還我吧。」希帕提亞上前接過手槍,回車上鎖上了,如果mi5的最新設備落到蘇格蘭場手上當證供的話,邁克羅夫特會扣光我的工資的,負責的那位探長也會瘋掉,這一下子就把一件普通的綁架案提升了好幾級。所以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著想,我還是拿回去吧。希帕提亞如是想到。

  根據一般性定律,警察都是姍姍來遲的,這次也不例外。希帕提亞看著華生博士和薩拉小姐給那些被剝奪行動力的嫌疑犯們包紮,車上配備有急救藥箱,無聊得差點睡著。

  「誒,你居然到現在都還沒有通知那個胖子。我以為胖子的秘書們都是很聽話的。」夏洛克看到希帕提亞的頭快要栽倒了,忽然間說道。

  「哦,邁克羅夫特正在為他的終生大事而努力,這樣的小事就不要打擾他了。」

  「終生大事?哪位女士這麼不幸?」

  「不是女士哦~~」

  「那是人造人,機械人還是外星人?抑或他直接戀物,說要跟他的雨傘結婚?」

  「噢,夏洛克!」

  「好吧,那位將要肉體給魔鬼的不幸男士是?」

  「格瑞戈•雷斯垂德。」

  「他的品味應該沒有那麼差。」

  「什麼?」

  「如果我和你說的是同一位雷斯垂德的話,我相信他的品味不至於差到看上那隻騷狐狸。」

  「額,夏洛克。」希帕提亞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每次描述邁克羅夫特的時候用的形容詞都分外的精彩,你對他究竟是怎樣的愛恨交加呀?!」

  夏洛克聞言,臉色迅速轉紅而後又轉白,最後表情僵硬,惡狠狠地從齒間迸出一句:「閉嘴,希帕提亞。」

  希帕提亞撇撇嘴,看著夏洛克絲毫不怕扭到脖子地側著頭眼巴巴地看著華生博士的側影,瞬間悟了: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羨慕妒忌恨?

  說話間,蘇格蘭場的人已經到了。為首的探長看到探照燈下滿地鮮血淋漓,大聲問道:「開槍的是哪個?武器叫出來。」

  希帕提亞下車,裊娜上前,說道:「開槍的是我,至於,武器,請恕我無可奉告。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話,就回去寫申請吧,若你有耐心寫上一兩年,我會考慮批給你的。」

  旁邊的華生博士聽到這話,再次感嘆血緣的強大,明明看上去是一個軟妹子,說出來的話卻一樣的那麼欠揍!

  探長在希帕提亞這兒碰了個釘子,轉身問夏洛克道:「這個女人是是誰?」

  「我的姐妹,她為mi5工作,請體諒一下她的職業病。」

  希帕提亞聞言嗔怒地瞪了夏洛克一眼。探長非常善解人意地說道:「當然,當然,長官,我是迪莫探長。」

  「不是長官哦,我只是一個小秘書而已。」希帕提亞笑道。

  那欠揍的語氣簡直和邁克羅夫特的一模一樣,華生博士感嘆道,遺傳實在太偉大了。夏洛克顯然也聽出了那種語氣出自何處,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迪莫探長在希帕提亞面前實在說不出什麼,轉而去奉承夏洛克了,說道:「唯你馬首是瞻。」

  夏洛克嘴角抽了抽,端正臉色,極有風範地說道:「工作就是最好的報酬,我不希望我的名字出現在任何一篇官方報告裡面。」而後帶著點小委屈地去問華生博士:「我的臉真有那麼長嗎?」

  華生博士看到他賣萌的樣子,用軍人的自制力壓抑著自己要去揉一揉他的那頭捲髮的衝動,舔了舔嘴唇說道:「其實還好,只是頗有些個人特點而已。」

  回去的時候,本來華生博士想要先去送薩拉小姐回家的,結果希帕提亞小姐非常體貼地直接讓迪莫探長用警車送薩拉回家了,相信警車的鳴笛聲一定會給飽受驚嚇的薩拉女士一些安全感的。華生博士自然就和希帕提亞、夏洛克一起坐小黑車回家了。

  因為實在太晚了,華生博士非常自然地遺忘了夏洛克要和他睡一床的事實,直到夏洛克換了睡衣,鑽進他的被窩,非常順手地把他當抱枕抱著的時候才想起有個混蛋以後要天天爬他床,上帝呀,世界末日真的要來了嗎??不過,其實和他一起睡,除了早上會被萌到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麼了,他睡覺的時候挺安分的,華生博士想道,就暫時由他吧,下次一定不會再縱容他的。

  第二天,希帕提亞精神奕奕地上班去了,剛一進門,安西婭女士就十分驚悚地跟希帕提亞說道:「希帕提亞,你哥哥怎麼了?他今天讓我在格勞塞斯特路戈爾丁尼飯店訂張桌子。」

  「他可能是偶爾想去外面吃一頓而已,有什麼問題嗎?」希帕提亞想到些什麼,又不好說出來,便含糊答道。

  「當然有問題了,邁克羅夫特有他的軌道,他得在他的軌道上跑,帕爾梅爾街他的寓所,第歐根尼俱樂部以及白廳——那是他的圈子,這次是什麼重大事件驚動他要離開第歐根尼俱樂部?我明明記得今天晚上他沒有預約。」安西婭驚訝地回答道。

  終生大事!希帕提亞默默道,但笑不語。原來我哥就是傳說中的終極宅男,上帝保佑今晚他會有個好的進展吧。

7魔王殿下的憂鬱

  這一整天,邁克羅夫特的心情都十分的好。對於手下的失誤都寬容了很多。當然了,這其中很大部分的原因得歸功於安西婭領著希帕提亞非常盡心盡力地預審文件。安西婭覺得希帕提亞這個姓福爾摩斯的大腦實在太好用了,在記憶、分析和歸納方面和她哥哥差不多,堪稱神器,可是其人性格卻純良溫柔,十分聽話。因此安西婭心懷大暢,我使喚不了自家上司,還使喚不了上司的妹子嗎?

  邁克羅夫特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了將要下班的時候,他在批完文件,和首相聯絡玩感情,和相關部門交流了人員配置、信息保密等情況後作出了相應指示之後,居然還剩下了一個小時。他想了想,調出了監控蘇格蘭場的錄像,看著雷斯垂德就著速溶咖啡埋頭工作,考慮著要否提高公務員待遇,至少工作場所要配備咖啡機,但想到英國政府的財政赤字後無果,還是私人送他一台吧。而後他有調出夏洛克最近承辦的案件的卷宗,推理一番,把答案發過去,一會兒之後看著手機上「去死吧 sh」的回覆,想像自家弟弟炸毛的情景,的心情更好了,可惜現在有人給他順毛了。邁克羅夫特半是欣慰半是憂鬱地想道。

  (正在用二指禪敲博客的華生博士對著忽然間炸毛扔手機的夏洛克手足無措,他無緣無故又抽什麼風?誤解,順毛。夏洛克被順毛,賣萌。華生博士被萌倒,持續掉血中)

  將近下班時間,邁克羅夫特有些不安地玩弄了一下懷錶的鏈子,而後發了條短信給雷斯垂德:「let's have dinner。mh」

  邁克羅夫特從監視器裡面觀察著雷斯垂德的反應,有驚訝,有疑惑,但沒有不情願。他舒了口氣,去看手機上的回覆:「all right。」忍不住笑了。

  安西婭領著希帕提亞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了勃朗峰溫柔一笑的詭異情景,險些控制不住,摔倒在地,口中喃喃道:」明明是鬼畜攻,剛剛居然笑得這麼溫柔。」希帕提亞趕緊扶著她,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安西婭女士,鎮定點,我哥哥在看著你。」

  安西婭抬頭一看,剛好看到邁克羅夫特標誌性的陰測測的微笑,一下子回復正常,挺胸抬頭,捂著小腹說道:「先生,我要請假明天去產檢。」

  「你在兩天前才去過一次。」

  「我剛剛受到驚嚇,動了胎氣。」

  「想都別想。」邁克羅夫特忽然間想到了些什麼,嚴肅地說道:「還有,不准教壞我妹子。」

  「先生,你不覺得有些事情是要從小學習的嗎?她現在已經太遲了。」

  「謝了,不用。」邁克羅夫特神色陰鬱地說道,我妹子不需要那麼重口味。

  希帕提亞茫然地看了看安西婭,又看了看自家大哥,他們究竟在說什麼呀?

  「好了,下班吧。」邁克羅夫特看了看懷錶,起身說道,徑直走了,出門前又回身說了句:」安西婭,你今晚不用跟著了,我可以嘗試自己開車去的。」

  希帕提亞忍不住插嘴道:」哥,你認得路嗎?」

  「我會帶司機去的。」邁克羅夫特的神色木了木。

  雷斯垂德探長剛出辦公室的門,就看到迪莫探長正在和安德森他們一起聲討夏洛克有多麼的傲慢討厭。而雷斯垂德認識了夏洛克五年,從最開始的恨不得蓋他麻袋,到後來送案卷的同時順便帶上炸魚薯片去投喂。對於這個小混蛋,他不算瞭解到十成,但也有七八成。因此雷斯垂德一聽就知道,迪莫肯定是不知怎地就惹到那個小混蛋了,不然夏洛克才懶得出言鄙視他,而是無視他。至於人們喜歡那樣,那就見仁見智了。(人們通常反對被無視,而後就被鄙視了)

  雷斯垂德看他們說得如此歡脫,也不插話,直接溜出門,還沒有走幾步,就有一輛阿斯頓•馬丁悄無聲息地從後面滑了過來。車門打開,邁克羅夫特在裡面向外探頭微笑示意。

  「邁克羅夫特。」雷斯垂德叫道,鑽進車廂,剛坐好,車子就啟動了。他看了一會兒窗外倒退的風景,才問道:「可以問問要去哪裡嗎?」而後未待回答,就說道:「好吧,我也知道問也白問。」

  邁克羅夫特笑得有些僵硬,其實我是很樂意告訴你的。

  「說實話,如果你想知道關於夏洛克的事的話,我可以發郵件給你的,你只需給我一個可用的地址就好了。」雷斯垂德說道,不必弄得像是特工接頭一樣。

  「這事與夏洛克無關,我們真的是去吃頓飯而已。」

  「好的,很好。」雷斯垂德舔了舔嘴唇,側過頭去看著窗外的風景,過了一會兒,才又說道:「需要我回去換套正裝來配合你嗎?」

  「用不著,你這樣就很好。」邁克羅夫特語氣真摯地說道。

  「額,其實我只是開個玩笑,不會真的去換。」雷斯垂德看到他的反應如此莊重,有些尷尬地說道。

  「是嗎?呵呵……」邁克羅夫特乾笑了兩聲。

  雷斯垂德抖了抖,又問:「那我們去吃什麼呀?」

  「意大利菜。」

  「是嗎?我一直以為你是喜歡吃法國菜的那種人。」

  我是喜歡呀,可是你不喜歡。邁克羅夫特答道:「最近吃太多了。」

  而後邁克羅夫特看著雷斯垂德左眼寫著「有錢人」,右眼寫著」炫富」的目光深深地抑鬱了。

  車廂裡又是一片沉默。

  忽然間,雷斯垂德的手機響了,一看 ,是夏洛克的短信:「和邁克羅夫特在一起?sh」他抬頭看了看邁克羅夫特,剛要回覆。下一條短信又到了:「他想追求你。sh」雷斯垂德驚悚了,忍不住又看了邁克羅夫特一眼。

  邁克羅夫特看到雷斯垂德接到短信後,連續兩次看自己,第二次還是那種像是良家婦女看到暴徒的驚悚詭異的目光,心裡隱隱有了些不好的猜測。

  這時候,下一條短信到了,雷斯垂德一看,「答應他。 sh」

  啥?雷斯垂德眉頭一皺,剛想回覆,就見到新的短信:「然後我和你就真的成一家人了,蘇格蘭場就是我的了。sh」

  看到這裡,雷斯垂德想到要和夏洛克成為一家子的後果,覺得前途無亮了,而後又是一條:「那你回去後就把安德森開了吧。sh」雷斯垂德抿了抿嘴,該死的,這個小混蛋究竟把蘇格蘭場當做是什麼呀?!

  邁克羅夫特見此,也在手機上指指點點起來。

  「打擾人談戀愛是要被馬踢的。mh」

  「不要以為你和它們長得像,它們就不會踢你。mh」

  「馬踢我,我就砍馬腳。sh」

  「希帕提亞,如果你不在家,就馬上回家;如果你在家,就給我按住夏洛克。mh」

  「安西婭,給我掐了貝克街的移動及網絡信號。mh」

  迅速作出兩條批示的邁克羅夫特放好手機,對著雷斯垂德露出了一個自以為非常和藹的笑容。

  雷斯垂德:他請我吃飯,其實是想毒死我吧?怎麼一副像是我欠了國家九百萬英鎊沒有還的樣子?

  正在和安西婭選購嬰兒用品的希帕提亞忽然間接到邁克羅夫特的指示,和安西婭對視一眼,互相交換閱讀了對方的短信,眼神交流得出同一個信息:第三次世界大戰要爆發了嗎?

  「額,那我先回去了。」希帕提亞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好的,我也要回去加班了。祝你好運。」

  「你也是。」說完,希帕提亞就帶著視死如歸的勇氣回貝克街了。

  在肯辛頓區格勞塞斯特路戈爾丁尼飯店深處的一張小圓桌邊上,兩個男士相對而坐,一個衣冠楚楚,穿著整整齊齊、做工考究的三件套,另一個則穿著普通工薪族日常穿的西服,領子彷彿還有點皺巴巴的。雷斯垂德看著滿是意大利文的菜單,直接說道:「你來點吧。」

  「好吧,謝謝你的信任。」邁克羅夫特說道。

  點菜之後,侍者離開。邁克羅夫特咳嗽一聲,清了清喉嚨,說道:「格瑞戈,鑑於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我就冒昧地說一件事:。。。。。。」

  「什麼?」雷斯垂德抬起頭問道。

  「沒有什麼。你最近過得怎麼樣?」邁克羅夫特忽然間就失語了。

  「很好,非常好。」

  「好的。」

  過了一會兒,雷斯垂德又說道:「我也就是之前倒霉了些,你說,怎麼會巧合到那個程度?那個傢伙怎麼會那麼碰巧抽中了獎,而獎勵恰好是去我和妻子度假地方五日遊。」

  邁克羅夫特「嗯」「嗯」「啊」「啊」地附和了一下,他才不會說你妻子的情人抽獎的那家百貨商場的老總恰好是自己的同學。

  正餐完了之後,邁克羅夫特本來想推薦雷斯垂德嘗嘗餐廳提供的雪茄,但想到雷斯垂德正在戒煙,就算了。兩人都吃了份提拉米蘇。

  邁克羅夫特微笑著說道:「據說這個點心還有個故事在裡面。」

  「願聞其詳。」

  「提拉米蘇(tiramisu)是意大利文,意思是『帶我走』二戰時期,一個意大利士兵要出徵了,可是家裡已經什麼也沒有了,愛他的妻子為了給他準備乾糧,把家裡所有能吃的餅乾、麵包全做進了一個糕點裡,那個糕點就叫提拉米蘇。每當這個士兵在戰場上吃到提拉米蘇就會想起他的家,想起家中心愛的人。」

  「很感人。」雷斯垂德聽著邁克羅夫特用他低沉醇厚的嗓音為他說這樣一個故事,不禁有些面紅,只能擠出了這一句。

  飯後,邁克羅夫特送雷斯垂德回去,一路無言。邁克羅夫特算著這是第幾次的告白失敗來著。但就在雷斯垂德的公寓樓下,雷斯垂德下車之前,忽然間轉過身來,靠近去,俯下身在邁克羅夫特唇上輕啄了一下。

  邁克羅夫特一下子就愣住了。雷斯垂德靠在椅子上,帶著點慧黠說道:「以後不要再送一百朵玫瑰到蘇格蘭場了,那不是浪漫而是炫富。」

  「明白了。那你不介意我也上去坐一下吧?」

  「大英政府光臨,歡迎至極。」

  「不是大英政府,只是一個小小的公務員。」
作者: 寂寞之語    時間: 2014-12-13 21:20

8被放逐的夏洛克

  希帕提亞回到家的時候,夏洛克正坐在電腦前面,拿著個鼠標彷彿是在畫圖,旁邊的華生博士也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在看著。希帕提亞過去一看,夏洛克居然把邁克羅夫特的頭像用photoshop軟件p到大猩猩頭上了,而且p得天衣無縫,彷彿真是大猩猩長了一張邁克羅夫特的臉一樣。

  希帕提亞見此,忍不住抖了抖,顫巍巍地說道:「哥,我回來了。」

  「我知道,那我的網絡信號可以正常沒有?」夏洛克斜斜地瞥了他一眼,而後又開始修飾起那副照片。

  這個時候,希帕提亞的電話響了,而後夏洛克和華生博士一下子都轉過頭看著她。希帕提亞又抖了抖,你們兩個人這樣看著我,我壓力很大的,接電話道:」你好,我是希帕提亞•福爾摩斯。」

  「希帕提亞,你哥今晚沒有回帕爾梅爾街。」是安西婭的聲音。

  「真的嗎?真是意料之外,令人難以想像。」

  「我也覺得,興許我們明天可以調那位先生的資料出來看看,我不得不崇拜那位先生了。」安西婭頗有些亢奮地說道。

  「額,既然我哥都成功了,那你可以恢復這裡的通信和網絡信號嗎?」希帕提亞偷偷地看了夏洛克一眼,被他這樣富有壓迫性的眼神盯著,她好想要淚奔呀。

  「哦,是的,已經恢復了,難不成你以為我會打衛星電話給你。」

  「呵呵。」希帕提亞乾笑了兩聲,「再見。」她掛掉電話,回頭笑得非常甜美地說道:「哥,信號已經恢復了。」

  「那太好了,我要把這張傑作送到保護野生動物的網站上去。」

  天呀,希帕提亞一想到被邁克羅夫特發現的情景就不由得有點眩暈,她轉向華生博士,眼含淚光,楚楚可憐地說道:「華生博士,求你不要讓他這樣做,這樣真的會引起世界大戰的。」

  華生博士像美國人那樣攤手聳肩,說道:「我也沒有好法子。他向來不是個會聽人說話的。」

  「華生博士,我相信你可以的。」

  「我很遺憾。」

  「好吧。」希帕提亞臉容一肅,對著夏洛克說道:「邁克羅夫特的辦公室24小時有人值班,如果你不想寢不足的邁克羅夫特半夜三更地趕到貝克街,把你從被窩裡面拉起來的話,你最好就不要這樣做。而且,我不介意下班時候脫離網絡和手機一陣子。」

  「希帕提亞,你在威脅你親哥。」夏洛克吼道。

  「我知道,我的上司也是我親哥,而且他還會扣我工資。」

  「你不能為了每年四萬英鎊就出賣你的靈魂。」

  「多謝關心,我相信我的靈魂在邁克羅夫特那兒呆得很愉快。」

  夏洛克嘴一癟,非常委屈地看著希帕提亞說道:「希~帕~提~亞!!!」

  希帕提亞聞言,露出一個非常標準的微笑,說道:「其實我不介意你私下發給邁克羅夫特的。」

  「有道理。」夏洛克在鍵盤上敲打了一陣子,而後說道:「我剛剛發到他的手機上,希望你一醒來就可以看到,想必這會十分提神醒腦,對於他的工作會有很大的助益。」

  希帕提亞聞言,已經想像到明日邁克羅夫特火山大爆發的情景了,我真是不應該縱容夏洛克的,其實夏洛克是想順帶整我吧?他什麼時候這麼記仇的,不是一般有仇當場就報的嗎??

  華生博士在旁邊竊笑了一會兒才問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要把信號都掐掉?我本來要更新博客的。」

  「你可以問一下夏洛克都幹了些什麼。我相信他會很願意給你看一下。他是不炫耀會死。」希帕提亞丟下這一句,轉身回房間收拾衣物打算洗澡睡覺了。

  華生博士看了夏洛克一眼,果然夏洛克就笑著把手機遞過去說道:「看發件箱就好了。」

  華生博士看完那幾條短信,忍不住說道:「夏洛克,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真的很幼稚。」

  「不,我不是幼稚,我是高功能反社會。」夏洛克反駁道。

  華生博士無力捂臉,這傢伙真的很幼稚。

  這個時候希帕提亞從房間裡面出來,一手拿著手機,對夏洛克說道:「夏洛克,你的機票和護照都辦好了,明天早上七點去登機。」

  「什麼?我要去哪裡?我怎麼不知道?」

  「明斯克 白俄羅斯,你不是答應了嗎?」

  「我沒有。」(「我答應的。」)夏洛克反駁道(華生博士說道)。

  希帕提亞看了看兩人,說道:「那好吧,你們兩個自己協商,反正無論如何你明天都得登機,不然的話,我相信邁克羅夫特會很樂意把你送到非洲去和猴子當親戚。」

  「他倒是試一下。」夏洛克冷笑著說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

  「額,呵呵。」希帕提亞乾笑了一下道:「我不知道。其實偶爾去旅遊一下也不錯嘛,反正旅費都是邁克羅夫特出的,你買了什麼回來讓他報銷好了。你就當去散散心吧」

  「確實如此。」夏洛克應道。

  希帕提亞鬆了口氣,總算把他安撫住了。

  夏洛克看到希帕提亞回房的背影,雙手在下巴下面搭成三角形,陷入了深思,過了一會兒才說道:「約翰,幫我訂當日就從白俄羅斯回來的機票。」

  「啥?」

  「邁克羅夫特儘管記仇小氣,但不至於因為這樣的小事就把我趕出英國,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而且不是非常重要的事的話,他才不會從床上爬起來,特地通知希帕提亞,讓希帕提亞勸說我離開。夏洛克想道。

  「那會是什麼?」

  「我現在還不知道。既然他想讓我出國一趟,那好,我就出去一趟,早些回來就是了。反正這事肯定是和我有些關係的,而且是危及我的人身安全。只有這事發生了,我就可以查出來。」

  翌日,希帕提亞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發現邁克羅夫特一邊吃著碎果仁櫻桃醬雪糕,一邊看著手機。希帕提亞過去一看,他竟然在看昨晚夏洛克給他發的照片。

  「夏洛克他走了嗎?」

  「來的路上,我去問過機組,他絕對是已經上機了。」

  「那就好。」

  「他都到白俄羅斯那麼遠了,你怎麼好像還擔心呢?」

  「嗯?」

  「每次你心情不好就愛吃雪糕。」

  「我不擔心他,我擔心你。」

  「我可以有什麼事呢?我天天跟著你,你要相信自己培養出來的特工。」

  「哦,我可不相信那些笨蛋。嘶……」邁克羅夫特忍不住摀住了自己右邊腫脹的腮幫子。

  「噢,天呀,你明明根管發炎還敢吃雪糕,你真的不想要你的牙齒了嗎??」希帕提亞一邊打電話給牙醫,一邊出去拿冰袋來給邁克羅夫特。

  「我……」其實真的不需要牙醫,邁克羅夫特看著希帕提亞急匆匆出去的背影無望而憂傷地想道

9我親愛的數學教授

  敷著冰袋的邁克羅夫特疼得趴在桌子上直哼哼,希帕提亞卻無情地宣佈了他將會在週三看牙醫之後就回去工作了。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後,邁克羅夫特忍不住說道:「希帕提亞!」

  「怎麼了?」

  「嘶……沒什麼。」

  「好吧。」希帕提亞低頭又開始看報告,挑出重點來給邁克羅夫特唸一遍。

  「希帕提亞!「

  」怎麼了?「希帕提亞抬頭看著一手捧著冰袋捂著臉,一手拿著鋼筆在紙上畫圈的邁克羅夫特,問道:」冰袋要化了嗎?「

  「不是,其實我真的沒有什麼,可以不看牙醫嗎?」

  「不行。」希帕提亞斬釘截鐵地拒絕了這個無理要求。

  又半個小時,「希帕提亞!」

  「怎麼了?」

  「給我來一支利多卡因吧。」

  「現在嗎?你還需要堅持兩天。」

  「就現在,不打麻醉,我工作不了。」

  「不能接受其他鎮痛藥嗎?

  「不,那會犯困。韓國要大選,朝鮮又搞核武了,我現在沒有時間睡覺。」

  「好吧。」希帕提亞聞言,通過電腦申請了兩支0。5%的鹽酸利多卡因注射液連帶注射器。不一會兒,就有人把東西送來了,是一個醫院常用的治療包,裡面連彎耳盤,手套以及酒精都準備好了。

  希帕提亞一邊帶著手套,一邊問道:「一支夠了嗎?」

  「可以了,留下一支兩個小時再打。」

  「好的,歪頭。」希帕提亞利落地給他的腮幫子抹了兩次酒精,而後皮下注射了4ml的利多卡因,再貼上膠布。

  「好些了嗎?」希帕提亞問道。

  「嗚嗚。」半邊臉動不了,邁克羅夫特只能點頭發出嗚嗚的聲音。

  希帕提亞忍不住想道,如果夏洛克見到邁克羅夫特這個樣子不知道會想出怎麼樣的刻薄話來打趣,現在他不在真是可惜呀,說道:「我會呆在旁邊的,放心吧。」

  在兩支利多卡因的幫助下,邁克羅夫特運筆如飛,思偉迅捷地解決掉堆在桌子上的文件,還在鍵盤和短信的幫助下實現了對國家的有效控制。

  只是在中午的時候,他的辛勤工作並不能得到多少安慰。午飯是水煮蘆筍、白煮雞肉和水煮蛋,為了避免刺激他柔弱的牙齦,雞肉上連一點醬汁都沒有。甜點也只是一個非常健康的燕麥布丁。

  在以上的打擊下,因為牙痛而分外脆弱的邁克羅夫特決定下午回家休養,他不可能一直靠著麻醉藥來上班,總不想某天因為打麻醉藥過度而後中樞抑制醒不過來,面對如此嚴重的後遺症,邁克羅夫特再堅強也只得好好休息了。

  在邁克羅夫特回家後,希帕提亞也迎來了她的休息日。翌日在明媚的春日下,她拎著三文治,捧著新買的《小行星動力學》,到海德公園裡尋了個角落安坐看書。

  才看了一會兒書,希帕提亞就發現有一片陰影籠罩在面前,她抬頭一看,忍不住又驚又喜,這是一位長著和善娃娃臉的年輕人,可是扣子卻扣到下巴底,穿著黑色西裝,拘謹守禮得像一個牧師,這些都不是讓希帕提亞驚訝的,令她驚喜的是這是一位熟人,這位熟人在希帕提亞的手機裡面安家了一年多。她忍不住叫道:「噢,天呀,教授,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你好,這位小姐,我剛才在那邊看到你在看我寫的書。」那位先生有些慌張,又帶著點學者的靦腆,聽到希帕提亞說的話後驚道:「額,你怎麼知道我是一個數學教授?」

  希帕提亞苦笑,敢情我上了一年的課,你就沒有記住過,說道:「我以前上過你的課,先生。」

  「哦,是麼?我忘了,你考了多少?我沒有打了個很差的分數吧?」

  「沒有,先生,非常感謝你,我得了『o』,還有,你快坐下吧。」希帕提亞一邊說著,一邊向旁邊挪了挪讓出個位置給他坐下。

  「謝謝你,小姐。」他挨著希帕提亞坐下,繼續說道:「這與我無關,你必定非常優秀。」

  「那還是得謝謝你的教導,先生。」

  「好的,我叫莫里亞蒂,詹姆斯•莫里亞蒂。」

  「我知道,莫里亞蒂教授。」希帕提亞笑得越發甜美,說道。

  「是的,當然。那請問你?」

  「希帕提亞,希帕提亞•福爾摩斯。」

  「哦,我記得了,牛津的第三個福爾摩斯。」

  「和兄長在同一所學校就是這樣討厭,每個人都會把我和他們比較。」希帕提亞嘆了口氣說道。

  「不是這樣的,希帕提亞小姐,你是獨一無二、無與倫比的。」

  「謝謝你,先生。」希帕提亞側著頭說道;「先生,你怎麼會來了倫敦?」

  「我和學校那裡有些不愉快,就辭去了教職,到倫敦來謀生了。」

  「哦,是嗎?我很遺憾。」

  「沒有什麼,我覺得走出象牙塔對於我的研究更有意義,我最近一直在構想理由計算機來研究數學。」

  「那一定會很有意思。」

  「謝謝。你剛才看的那本書?」

  「嗯?」

  「出版商告訴我幾乎賣不動,我以為沒有多少人會看,想不到在路上會遇到一個。」

  「我覺得還好,裡面提出的假設很有意思。」

  「你也這樣認為嗎?我也覺得是……」

  令人興高采烈地在海德公園的木製長椅上聊了一個下午的小行星動力學。

  最後,莫里亞蒂看了看天色,說道:「這麼晚了,我要送你回去嗎?「

  」現在?興許我們應該是去吃頓飯吧?「希帕提亞看了看時間說道。

  」哦,當然了。」

  兩人在海德公園附近的飯店用過飯。離開前,莫里亞蒂先生有點緊張地叫住希帕提亞,把自己的名片遞過去,說道:「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打我的電話。」

  希帕提亞接過來一看,他的名片非常樸素,就印著他的名字、電話移機一個「數學教授」的頭銜。

  希帕提亞把名片放好,拉過他的手用馬克筆在他的手心寫上自己的,說道:「你也可以打我的。」說完,就轉身離開了,背影有點僵硬,耳朵也有點發燙。

  希帕提亞一會去,就看到夏洛克披著藍色的晨衣躺在沙發上,像是他每一天做的那樣。

  「夏洛克?如無意外,你現在不是應該在白俄羅斯嗎?」

  「我到了以後,雖然沒有當天回來的機票,但是我訂到第二天的。」

  「那個案子?」

  「他是應該付我薪金的,畢竟我非常盡責地給他補習了半個小時的英語。」夏洛克得意地說道。

  「天呀。」希帕提亞搖搖頭,彷彿要把聯想到的可怕景象趕出大腦,放下手袋,就到廚房裡給自己倒杯水。

  夏洛克睜開眼睛,抬頭看了希帕提亞一眼:「看來今天的海德公園一日遊讓你心情十分愉快。」

  「是的,他太棒了。」

  「他?」

  「是的,就是他。」

  「你移情別戀了?」

  「不。」

  「哦,那你是遇到你的數學教授了。」

  「是的,我們聊了一個下午小行星動力學。」

  「無聊。」

  「還吃了晚飯。」

  「無聊。」

  「你覺得無聊是因為你連八大行星有哪些都還沒有搞清楚!」

  「天文學很無聊!」

  「哼。」希帕提亞不再理他,點火開始給自己燒水泡茶。

10爆炸及其後遺症

  連續兩天,夏洛克都沒有案子,整日在家無所事事地偶爾發呆、偶爾暴躁、偶爾撒潑打滾、偶爾撒嬌賣萌。希帕提亞對也因此越發敬佩華生博士,在他的縱容下,夏洛克的脾氣比以前難以忍受了很多,而他本人卻依舊樂在其中、充滿耐性。上帝果然是對的,沒有人會是一座孤島。

  與此同時,邁克羅夫特因為牙痛而請假的關係,他的手下們也曾經把缺的假期都申請好了,恨得邁克羅夫特想要一個一個地把他們抓回來加班。希帕提亞作為肯定會被逮到的那個只好在下班之後也是二十四小時手機待命。

  不過今晚,她非常幸運地提早完成了她的工作而後有時間回應莫里亞蒂教授的約會,莫里亞蒂教授喜歡看舞台劇,而今晚他們就是去看《弗蘭肯斯坦》。如果是普通的情侶去看《科學怪人》的話,男的估計會很希望女孩子被嚇到好讓他顯示自己的膽量與胸膛。可是希帕提亞他們顯然不是普通人,二人安靜地看完全劇之後,在回貝克街的出租車上討論哲學問題。希帕提亞第一次由衷地感覺小時候邁克羅夫特給她讀《純粹理性批判》來當睡前故事。

  到了目的地,希帕提亞告別下車,誰知道莫里亞蒂教授也跟著下車來了。她有些驚訝地回過身來看著他,有幾分喜悅又有幾分羞澀。莫里亞蒂教授靠過來,摟過希帕提亞的腰肢,在她耳邊低語道:「if you permit……」低頭想要去吻她。

  就在這時,一場爆炸在對面的公寓裡醞釀而後爆發,在爆炸波的推力下,莫里亞蒂教授非常自然地把希帕提亞撲到在地,當然了他也非常紳士地把手墊在希帕提亞的腦袋下面。待爆炸結束後,他第一時間去看手錶,心裡咬牙切齒,搞什麼鬼,不是明明還是五分鐘的嗎?回去後,我要把那傢伙沉到泰晤士河裡面去!

  某個手錶比莫大Boss快了五分鐘的路人甲莫名覺得背上一寒。

  「詹姆斯,你還好吧?」希帕提亞小心地推了推壓在身上的那個人。

  「對不起,冒犯了。」莫里亞蒂教授迅速地從地上爬起,而後伸手把希帕提亞也扶起來。

  「這是意外嘛。」希帕提亞的臉完全紅了。

  「是的,意外。」莫里亞蒂教授理了理衣服,有些侷促地說道:「要不,我先回去。」

  「好的,再會。」希帕提亞咬了咬嘴唇,最後如蜻蜓點水一般在他面頰上輕啄一下,就轉身離開了。

  莫里亞蒂看著希帕提亞入屋,而後才一邊向街口走去,一邊打電話叫蘇格蘭場,那群白痴快點出來打掃環境啦~~

  希帕提亞入屋之後,臉色一肅,十分鎮靜地安慰了赫德森太太之後,得知醫生出去了,但夏洛克還在樓上,從爆炸發生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動靜。她心底一沉,踩著高跟鞋就小跑上樓。

  她看到夏洛克臉朝地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她有些害怕地湊過去,想要去摸夏洛克的脈搏。夏洛克卻就地一滾,避開了希帕提亞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以證明自己沒有事。

  希帕提亞舒了口氣,說道:「夏洛克,你在這裡幹什麼?擦地板嗎?」

  夏洛克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那。

  「夏洛克,起來,地板很髒的。」

  「我不介意。」

  「那是因為你不是洗衣服的那個。」希帕提亞一邊說著,一邊找夏洛克的手機,找到後邊解鎖,邊說道:「你又氣跑了你的好醫生!」

  「他去找薩拉了。」

  「啊哈~~~」試了三次,解鎖成功,她打了個電話給華生博士說道:「你好,華生博士。我不得不打擾你,但是夏洛克他非常需要你。剛剛貝克街發生了一場爆炸,而後他現在就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

  「好的,我馬上回來。」戰士兼醫生之魂附體的華生博士立刻回答道。

  本來正在和華生博士在酒吧的薩拉女士就看到華生博士接到過電話後就像是007接到m女士的電話,食死徒接到黑魔王的召喚那樣放下手機就迅速結賬,急切地說道:「對不起,薩拉,我必須回去。」

  薩拉還在為剛才驚鴻一瞥看到的手機顯示的來電而震驚:sherlock holmes,又是他!!!老娘不陪你玩了,明明是gay還來找老娘幹嘛!!回去和那個天殺的夏洛克相愛相殺吧!!薩拉忍不住這樣想道,抬頭想要說話,卻發現華生博士已經收起手機轉身走人了,我回去要炒你魷魚!!

  回到希帕提亞這廂來,她打完這個電話就把手機還給了夏洛克說道:「我親愛的哥哥,你就好好地在地板上裝柔弱吧。最好裝到華生博士回來。」而後用自己的手機打給邁克羅夫特,報告剛剛這裡發生了一場爆炸。

  「傷亡怎麼樣?夏洛克沒有事吧?」

  「他沒事,就是黏在地板上裝柔弱而已。」

  電話那頭傳來了嗤笑,「你今晚可以來帕爾梅爾街來加班。我想貝克街的暖氣供應不會那麼快恢復的」

  「真的要加班嗎?」

  「當然,順帶告訴安西婭,讓她啟動三級預警。」 邁克羅夫特放下電話後,回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雷斯垂德說道:「今晚希帕提亞要過來借住一晚,興許你會喜歡她。」

  「嗯?」

  「她就和夏洛克一樣可愛。」

  世界末日!雷斯垂德想道。

  「好吧。」希帕提亞有點悲憤地掛掉了電話,看著地上那坨夏洛克說道:「既然你今晚會有抱枕取暖,那我就自己去帕爾梅爾街借住一晚了。」

  「去吧。」夏洛克懶洋洋地答了一句,像是國王一樣揮手准了。

  希帕提亞收拾好睡衣和牙刷就離開了,出門時剛好看到華生博士要進門。他和希帕提亞點了點頭,一邊問道:「你要去哪?」一邊就跑上了樓。

  「我,」希帕提亞看著華生博士一騎絕塵的背影,說道:「要去邁克羅夫特那兒住一晚。」他究竟聽到了沒有??算了,她看著對面的救護車才剛剛到,而華生博士居然到的比救護車還要早,真神奇!她想著,叫了輛出租車。

  到了帕爾梅爾街邁克羅夫特的公寓,踏上大理石鋪設的門廳,希帕提亞有些驚訝地看著邁克羅夫特居然身穿晨衣地接待客人。那麼,這位客人肯定就是雷斯垂德探長了。

  她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伸出一隻手,手心向下,手指優雅地伸直了,說道:「你好,探長,我是希帕提亞,邁克羅夫特的妹妹。」

  「你好。」雷斯垂德和她握了握手,說道:「你和夏洛克長得挺像的。」

  「當然了,我們共享了同樣的基因,就只有一對染色體有不同。」希帕提亞說道:「說真的,我們都很佩服你。」

  「你們?」

  「是的,我和夏洛克。」

  雷斯垂德笑了笑,他覺得自己絕對不會想知道那個原因的。

  希帕提亞看著邁克羅夫特到餐廳去了,才笑道:「探長先生,或者你應該知道,邁克羅夫特的電腦上面那個被命名為一月工資單的文件裡面放著的都是你的照片。」

  雷斯垂德抖了抖,我一點都不想捲入你們之間的戰爭,你被迫加班也不關我的事呀小姐,不過照片什麼的,邁克羅夫特那個偷窺狂!!!

  這時候邁克羅夫特出來了,笑得十分和藹,說道:「希帕提亞,吃晚飯了嗎?」

  「吃了。」

  「那就開始工作吧,電腦在書房。」

  希帕提亞在心裡發出了一聲悲鳴,鑽進書房開始加班。

  在希帕提亞悲憤加班的同時,倫敦的另一個高級公寓裡,某個大Boss也悲憤地看著之前錄下的貝克街的監控錄像,裡面清晰地顯示自己撲倒小姑娘的全過程,我其實真的沒有那麼急色!!

11繼續加班吧少女

  這加班不會只有希帕提亞一個人,邁克羅夫特在和雷斯垂德聊聊天、談談情之後,也打了支利多卡因要工作了。因此二人轉戰餐廳,一人一台手提盤踞長餐桌的一端,噼裡啪啦地開始在數據庫中暢遊。雷斯垂德探長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站起來告別。

  邁克羅夫特馬上抬頭說道:「用不著這樣,格瑞戈,以後你會常常都見到的。」

  「啥?」

  「如果你已經決定和他在一起的話,請習慣他隨時隨地加班。」希帕提亞剛剛打完一行,抬頭說道。

  雷斯垂德舔了舔嘴唇,其實我本來只是想要約一炮,不用弄到這樣子,這樣我以後很難拒絕的,躊躇著說道:「這看上去像是國家要務。」

  「不,只是些家務事而已。」邁克羅夫特抽空解釋道。

  「家務事?」

  「貝克街剛剛被人襲擊了。」邁克羅夫特說道。

  「哦,理解,理解。」雷斯垂德說道,「有什麼我能做的嗎?我想要幫忙。」

  「放鬆些以及坐下來,或者去睡一會兒。」希帕提亞抬頭笑著說道。

  「禮貌些,希帕提亞。」邁克羅夫特警告道,而後轉向雷斯垂德笑著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幫我們煮壺咖啡吧,格瑞戈。」

  雷斯垂德進入忙碌中的餐廳,去到工作台的時候,發現後面的兩位已經在用一種夾雜著歐洲各地方言的短促的語言系統在溝通了,有時候甚至一方只發出了一個音節而後對方已經準確地捕捉到其中的意思,點了點頭又開始噼裡啪啦地敲鍵盤了。

  「昨天有人去維修那裡的煤氣管。人失蹤了。最新報告在a28郵箱裡。」希帕提亞難得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你也看一下吧。」

  希帕提亞迅速而仔細地看完整份報告:首先是現場報告,現場有殘餘的塑料炸彈的痕跡,經過測試後也有tnt的殘留,看來是有人將塑膠炸藥黏在了煤氣管道上面。

  而失蹤的那個人在煤氣公司已經工作了十年,最近妻子罹患重病,那最起碼這人是需要錢的,而且是短時間裡得到大量的錢財。他妻子在他失蹤前兩個月就已經出了國,機票顯示的目的地是西班牙。重病患者轉去西班牙自然為的是治病,或者說手術。恐怕這要和西班牙方面聯繫一下了。他最後的一次上班就是昨晚的管道檢測,他的報告則是完好無損。

  事實已經是很明顯的了,只要能夠找到和這人接觸過的人,再篩查一下就可以了。

  「好了嗎?不要因為看報告,就停下不動呀,去通知安西婭讓她去蘇格蘭場開個搜查令,破門搜查,重點是信件以及電子郵件,如果能夠找到的話,最好把網上聊天的記錄都翻出來。」邁克羅夫特說道。

  「是的,先生。」

  「注意他最近聯絡的人,網上的我要ip地址,電話的我要號碼,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給我幹活去。」

  「是的,先生。」希帕提亞趕緊站來了起來,聽著邁克羅夫特發飆,不過一會兒,他有因為牙痛而偃旗息鼓了。

  雷斯垂德本來在外面沙發上坐著,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現在一下子又醒過來了,探進頭一看,發現二人還是一如既往地忙碌著,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又給他們沖了壺咖啡。

  「先生,剛剛安西婭女士發了個郵件給我,怎麼了?」

  「安德魯•威斯特暴露了。」

  「誰來著?」

  「愛爾蘭安插在mi6的那個,他的屍體剛剛在巴希特車站發現。」

  「是嗎?這個案件轉給夏洛克吧,又不是很重要。」

  「啥?夏洛克會接受嗎?雖然他最近的確很空。」

  「這是國家要案,比他那些小打小鬧重要多了。」邁克羅夫特想到,總比他冒冒失失地闖進了別人的陷阱好呀。

  希帕提亞撇撇嘴,用小腦想都知道讓夏洛克屈服是有法子的,但問題是你捨得用麼???明天我再多費些唇舌吧。

  等他們處理完各種情報之後,已經到了凌晨四點。希帕提亞忍不住抱怨道:「哥,你明天上半日就能回家休息了,可是我還要熬到下午五點鐘呀。掛著個黑眼圈上班讓我怎麼見人呀。」

  邁克羅夫特財大氣粗地一揮手說道:「回去寫個報告給我,我會報銷你用的粉底費用的。」

  「就不能少點加班嗎?」

  「有意見?加班費不想要了?」

  「沒有意見。」希帕提亞最後只能答道。

  第二天,希帕提亞只睡了三個小時就從床上爬起來,看到衣著整齊、精神奕奕端坐在餐桌旁用餐的邁克羅夫特只想說一句:「這不科學。」

  早餐是雷斯垂德探長煮的燕麥粥和雞蛋餅,希帕提亞食不知味地把這些玩意兒倒進了肚子,暗暗下定決心,下次就算是為了自己的胃著想也不能讓雷斯垂德探長下廚了。這份早餐簡直是深得英國料理的精髓。因此她也甚是佩服一臉愉悅地吃完早餐並且讚好的邁克羅夫特。

  希帕提亞上車之後,隔著車窗看著邁克羅夫特和雷斯垂德吻別,而後各奔前程。梅德賽斯平穩地載著邁克羅夫特和希帕提亞直奔貝克街,不知道他們兩個起來了木有??「受驚」的夏洛克應該不會把華生博士纏得太緊吧,希帕提亞不負責任地想道,給他們掛了個電話:

  「夏洛克,起來了,我和邁克羅夫特今天早上要過來。」

  「如果你想找夏洛克的話,請打他的電話。這是我的手機。」

  「……這就是夏洛克的手機。」

  「是嗎?他還沒有醒。」

  「把他叫起來吧麻煩。」

  「他懶床,而且有起床氣。」

  「……一會兒,我們就會到的。」希帕提亞掛了手機,整天看著你們曬恩愛什麼的實在太傷眼了,想了一會兒,給莫里亞蒂教授發了條短信:「親愛的,醒了沒?祝你有個好的一天。xxxx」

  正在通過監視器偷窺夏洛克的莫大Boss接到這樣一條短信,有點詫異,希帕提亞這是忽然間抽風了麼?

  到了貝克街,夏洛克已經嚴陣以待。邁克羅夫特評論道:「就像是小男孩面對公學舍監到來一樣」,希帕提亞只敢低聲竊笑,如果夏洛克是小男孩的話,那你是什麼,那些禿頂古板的舍監麼???

  希帕提亞看著自己的兩個親哥哥相對而坐,像是貓見到老鼠、哈利波特見到伏地魔那樣。邁克羅夫特首先發言:「我親愛的弟弟,我為你在不務正業上如此的才華卓著深感欣慰。」

  希帕提亞聞言,一下子精神過來,眼明手快地把坐在旁邊想要去勸架的華生博士拉回來,用眼神向他失意道:「別張嘴,別出聲。」

  「是嗎?我卻因為你的日益官僚化而擔憂,何況這一過程還伴隨著體重增加、身材變形以及髮際線後移等情況,難道成為一個成功的政治家就必須要這樣嗎?」夏洛克洋洋得意地說出了一大串。

  華生博士此時也懂得了看戲的精髓,和希帕提亞一樣低頭看著地毯,憋笑憋得肩膀不停地搖動著。

  「約翰。」希帕提亞把威斯特的資料偷偷地塞到華生博士手上,說道:「一個案子,幫忙勸一勸夏洛克,好嗎?」

  「希帕提亞!」眼尖的夏洛克看到這一切,說道:「有什麼事你不能跟我說嗎?」

  「一個案子。」

  「什麼?mi6還是mi5?沒有興趣。」

  「我都還沒有說,你就拒絕了,我就只好求助於華生醫生。」希帕提亞帶著點委屈說道。

  「我最近很忙。」

  「得了,我就和你住在同一屋簷下,你也可以撒謊撒得毫不臉紅?昨晚你才拿牆撒氣!」

  「哼。」夏洛克架起小提琴,嗚嗚咽咽地拉起來木匠協奏曲。邁克羅夫特簡要地和華生博士交代了案件的大概,而後就拉著希帕提亞離開了。

12牙醫大作戰

  希帕提亞上車後,也不看邁克羅夫特,直接就跟司機說:「去布魯克大街特裡威亞醫生的診所。」

  「天呀,希帕提亞,你不用這麼急著就提醒我。」

  「早點做好心理準備嘛。」

  「……」

  去到候診室,邁克羅夫特始終保持著要去面見女王的威嚴與莊重,對於充滿消毒水味的候診室帶著深深的不屑與鄙視。乃至於特裡威亞醫生來的時候,邁克羅夫特一眼掃過去,左眼裡面就寫著一句話:「凡人的智慧」,右眼寫著:「滾下去」。特裡威亞醫生不為所動,依舊好脾氣地說道;「先生,手術室已經安排好了。」

  邁克羅夫特微微一仰頭,說道:」消毒過了嗎?」

  「消毒?手術室已經都有消毒。」

  「是嗎?那帶路吧。」邁克羅夫特力圖表現自己的莊重傲慢,用力把傘在地板上頓了頓,開步走路。

  這時希帕提亞插了一句:「先生,去手術室不用帶傘。」

  「我需要它。」

  「先生,你不戀物吧?」

  邁克羅夫特別過頭,不答。希帕提亞上前,想要從他手裡把那把黑傘拿下來,發現他攥得緊緊的,最後希帕提亞一發狠,在他的關節那裡掐了一把,成功奪傘。

  而後希帕提亞頂著邁克羅夫特眼巴巴的眼神,直接遁了,還收穫了特裡威亞醫生感激的眼神一枚。顯然特裡威亞醫生亦曾聽說過邁克羅夫特在診室裡以傘當劍,與醫生大戰三百回合的故事,大英政府真難伺候。

  希帕提亞抱著傘坐在候診室裡,旁邊一位老婦人剛才看到大英政府進手術室的情景,忍不住對她說道:「剛才那個是你丈夫?」

  「不,是我哥。」

  「你哥長得和你不大像。」

  「我長得像母親,他像父親。」

  「你哥在哪裡工作的?」

  「白廳。」

  「是嗎?我女兒也是。」

  希帕提亞聞言,看了那位老婦人一眼,而後說道;「你女兒喜歡的是女人,別想太多了。」

  那個老婦人先是驚訝,再是憤怒地說道:「how……你簡直是誣陷,哼!」十分氣憤地拿起手袋就跑了。

  希帕提亞默默地把「而我哥喜歡男人」那句吞回去,開始發短信:「詹姆斯、詹姆斯、詹姆斯。」

  「希帕提亞、希帕提亞、希帕提亞。」

  「在陪我哥看牙醫,好無聊呀。」

  「是嗎?我剛剛找了些好玩的事情。」

  「真幸福,是什麼?」

  「猜謎遊戲哦~~」

  「這也好玩嗎??以前玩過覺得好無聊哦!」

  「這次的不一樣哦~~~」

  「話說,你最近說話怎麼這麼多語氣詞?」

  「沒什麼。」

  「好吧,你慢慢玩吧。我自己一個人鬱悶去。」

  「今晚我們去酒吧?」

  「好呀。」

  「不說了,到我出題了,乖!」

  「加油吧!」

  希帕提亞放下手機,旁邊有一個男的說道:「剛才進去的那個是你哥?」

  「是的。」

  「他長得不錯。」

  「謝謝誇獎,他確實長得很體面。」

  「他最近有空不?」

  希帕提亞不得不提起精神打量他一眼,說道:「我哥不適合你,你還是及早戒了致幻藥找個別的吧。」

  而後,那個男的又十分氣憤地離開了。我哥的爛桃花呀,一點挑戰性都沒有,就不能來個有挑戰性點的嗎?來個一見傾心、再見傾城,相愛相殺、英雄救美、天雷滾滾的故事嘛,這樣想著,她忍不住一擰手中的雨傘,不知怎麼樣就掉了一把鋒利的軍刺出來,直直地插在瓷磚地板上。

  旁邊的人聽到聲響,齊齊轉過頭來看著希帕提亞。希帕提亞把傘往地板上一戳,剛好遮住軍刺,滿臉微笑地看回他們,我就是玩玩雨傘而已,怎麼了?

  等到圍觀群眾都不再看自己之後,希帕提亞才把軍刺從地上拔出來,研究著如何把它塞回雨傘裡面去,算了還是一會兒給邁克羅夫特處理吧。她重新回復端莊姿態地坐在那,又過了一會兒,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美女做到她旁邊,先是看雜誌,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嗨。」

  「嗨。」希帕提亞藏好軍刺之後,看了看來人說道。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額,米歇爾。」

  「這聽上去不是你的真名。」

  「確實不是。」

  「剛才的那位先生像是政府官員。」

  「夠了,小姐,我哥喜歡男人。」

  「其實我想問你的號碼。」那個火辣美人竟帶著幾分泫然欲泣的模樣。

  「額,我有男友了,請回吧。」希帕提亞帶著滿頭黑線說道,等那人走遠之後,她才打電話給mi5,一個算是意外,兩個算是倒霉,那麼三個就是預謀了,mi5的人是怎麼幹活的??加班排查誰把邁克羅夫特的行蹤洩露出去了,順帶增加保鏢和跟班的數量。

  這個時候來了一條新的短信:「我要出來了。mh」希帕提亞閱罷,起來走向手術室。邁克羅夫特看上去還好,就是腮幫子還有些腫,他見到希帕提亞上前,擺擺手不說話,就要離開。希帕提亞也跟在後面走了。直到上車後,希帕提亞才和他報告了剛才發生的事,並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邁克羅夫特聞言,發了兩條短信,而後接過雨傘和軍刺,把軍刺塞回雨傘裡面,就靠在椅子上一手抱著雨傘,一手捂著腮幫子不願動了。

  因為這樣的事情,他們不得不換了一間辦公室,這家辦公室頗為狹小,也沒有邁克羅夫特的秘書們的位置。且估計那些秘書們也得接受審查,通過之後才能繼續在白廳上班了。這裡用的不多,通常被當做其中的一間安全屋。

  即使如此,希帕提亞還是從裡面的辦公桌裡面翻出了大量的糖果,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呀??我哥他究竟有多愛吃甜,居然把這寫進了後勤條例。希帕提亞把這些糖果都塞一袋子裡,無語望天。這個時候,華生博士的電話卻來了,他說要就帕廷頓計畫的事情和邁克羅夫特談談。希帕提亞有點驚訝,想不到夏洛克真的會接這個案件。

  華生博士來了又找,臨走前,希帕提亞把那一袋子糖果都塞他懷裡了,說道:「送給夏洛克的。」

  「夏洛克不愛吃甜的。」

  「你告訴他這是從邁克羅夫特的辦公桌裡面翻出來的,他就會吃的了。」

  「……」

  下班後,希帕提亞直接就坐在出租車後座裡面補妝。到酒吧門口的時候,她剛剛弄好,下車就看到穿著休閒的莫里亞蒂站在那裡。她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套裝裙和高跟鞋,好像有點太莊重了,可是回去換衣服來不及呀,只能嫵媚一笑,上前拉著手,低聲說道:「需要我回去換件衣服嗎?」

  「要不著,這挺好的。」

13卡文卡到我想死

  希帕提亞挽著莫里亞蒂的手一道進去,才一進門,就覺得喧囂盈耳,希帕提亞覺得這個搖滾樂真的很刺耳呀,為何那麼多人喜歡?再看環境,燈紅酒綠,觥籌交錯,她身體僵硬了一下,對於這樣的環境,她並不太喜歡。

  莫里亞蒂非常敏感地感覺到了這一點,把她帶到吧檯前,傾身上前,把她的髮夾取下,讓她原來盤起的頭髮散下來,欣賞了一陣子,才說道:「這還差不多。」。

  希帕提亞撫了撫自己的長髮,把它們甩到腦後,微笑著說道:「今天的猜謎遊戲贏了嗎?」

  「表面上看是對方贏了,但實際上嘛……」

  「你贏了?」

  「我可不會這樣說,我的對手很優秀,和他對戰實在是個賞心悅目之事。」

  「賞心悅目?」

  「他看上去確實十分美貌動人。」

  「他?」希帕提亞忍不住皺了皺眉,還是笑道:「是嗎?那你就和我說說?」

  「他和你長得有幾分相似了。」

  希帕提亞聞言忍不住真的笑出聲來了,說道:「那你以後別看他,看我好了。」

  「也好。」莫里亞蒂聽到這句也笑了,跟調酒師要了兩杯雞尾酒,說道:「你家不會嚴格到連酒吧都不能去吧?」

  「嗯?不是的,我在十六歲的時候就偷偷地進了一次,把我哥氣得要死,而後就發現酒吧很無聊。」

  「嗯哼?」莫里亞蒂應了一句,對希帕提亞笑道:「這裡可沒有香檳和果汁。」我記得你原來還是個南方鄉紳家的女孩,在你家的莊園裡只怕沒有這樣紙醉金迷、光怪陸離好看。

  希帕提亞嗤笑一聲,端起一杯酒,慢慢啜飲,過了一會兒才放下杯子,說道:「我在家也會喝威士忌。」

  「這可比威士忌要烈得多了。」莫里亞蒂湊過去在她耳邊說道。

  希帕提亞一挑眉,說道:「我不怕。」

  這酒確實很烈,希帕提亞才喝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就覺得有點發熱,停杯不喝了,坐姿也不復端正,而是靠在吧檯上,腿微微蜷著。

  莫里亞蒂從下往上看去,看到了修長的腿、楚楚的腰、再到嫣紅的臉頰、似顰非顰的雙眉,更是那眼神難得,落到誰人身上,那人就不自覺覺得她在看我呢,可是那眼神才剛剛一落,就又飄開去了,原先的人再失落難堪也與她無關了。看著希帕提亞脫卻了平日的精緻高貴,現出了內裡的爛漫天真來,他忍不住調笑道:「我現在懂了為何你哥不會讓你到外面喝酒了,你可別再這樣子看人。」

  希帕提亞聽了這個,有些不服氣地鼓了鼓腮說道:「這是如何說的?」

  「你那眼神勾人的很,人家看了都要走不動路了。」

  「你就乾脆說我是美杜莎吧。」

  「怎麼會呢?很好看的。」

  希帕提亞聽了這句,心裡高興,又喝了一半的酒,覺得臉都有點發熱了,端著個冰涼的玻璃杯靠著臉。

  「你看來是有些醉了?要回去了嗎?」

  「用不著,酒精不能控制我的大腦。」希帕提亞擺擺手說道,一指對面的那些人說:「那個是個醫生,正打算在這裡拐個小姑娘。那個是個公務員,到這兒是來找他的妻子的。」

  莫里亞蒂聽了個這個,大笑出聲,說道:「真的假的?」你哥的演繹法就被你用來聊八卦?

  「自然都是真的,你不信,我去問一下。」說著,希帕提亞就要下來親自去問。

  莫里亞蒂趕緊把她按回到座位上,說道:「用不著,我問你一個,若我日後騙了你,你會怎麼樣?」

  希帕提亞眯著醉眼,支著下巴,愣愣地想了想,說道:「這樣的假設性問題很難回答的。」

  「嗯?」

  「假設你騙了我,是做了什麼騙了我?為了什麼騙了我?行為不同,我的反應可能都不一樣。」

  「背叛。」

  「這樣子呀。」希帕提亞舔了舔舌頭,說道:「那就散了吧。」

  「我找個女人的話,你也就是散了而已。」

  「難道我還要隨便找個男人來氣你?我還不至於要這樣糟蹋自己。」

  「好吧。」莫里亞蒂想了想說道:「那如果是傷害呢?」

  「傷害我?」

  「你的家人。」

  「這是玩笑?」

  「這是假設。」

  「我不會做這樣的假設,你最好也別。」希帕提亞端起酒杯,一仰頭都喝了。

  「……」

  這時候,莫里亞蒂的手機響了一下,他掏出來一看,而後說道:「我得去廁所一下。「

  」好的。」希帕提亞笑得十分甜美地說道。

  看到他離開之後,希帕提亞也掏出手機,發了兩條短信給安西婭,「幫我查一個叫詹姆斯•莫里亞蒂的人。」希望你就只是開玩笑吧。

  進到廁所,他掏出手機,打開「the science of deduction」的論壇,按了一次刷新鍵,終於有新內容出來了,他打電話讓人把那個炸彈停了,現在把希帕提亞送回家,我就又可以回去玩遊戲了,上帝保佑,今天一定是聖誕節~~~哈利路亞~~~~~莫里亞蒂忍不住唱起小時候在唱詩班學過的《彌賽亞》,離開廁所之後,他整整衣服又成為一個學者,走到希帕提亞身後,低下頭在她的耳邊說:「親愛的,我多麼希望你能說無論如何,你都會愛我,就像是羅密歐與朱麗葉。」

  「對不起,我不想對你說謊。」

  「你這個誠實得讓人傷心的傻姑娘,我怎麼就會喜歡你呢?」他一邊說著,一邊摟過她的腰,想要吻她。希帕提亞也轉過身來,和他纏綿地吻在一起。

  「要回去了嗎?」

  「好的,走吧。」

  「要我送你回去嗎?」

  「你有事就去忙吧。」

  希帕提亞坐在出租車裡,有些懷疑地想道,我是不是太多疑了些,他這只是文人的多愁善感?但是他是個數學家,按道理來說,不會想到這麼富有戲劇性的事情。過了一會兒,希帕提亞收到了安西婭發來的文件,他的檔案不能算是十分的乾淨,不過一些小問題實在不算什麼,例如開車偶爾被超速、忘記交汽車稅後來補交這些在希帕提亞眼前實在不算什麼,因此她默默地給莫里亞蒂蓋了個「可以信任」的戳。

  回到家裡,希帕提亞看到夏洛克正在焦躁地在室內走來走去,忍不住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邁克羅夫特的那個案件真的不急。」

  「別提那個白痴案件,邁克羅夫特想要糊弄誰。我現在面對的是另一件更有挑戰性和樂趣的案件,啊,不是案件,是謎題,是遊戲。」

  「該死的遊戲!你和你那個傢伙好好享受吧。」華生博士聽到這句話非常憤怒地丟下一句,解開領帶回房去。

  夏洛克聞言,一語不發地目送華生博士回房,跟希帕提亞抱怨道:「他們反正都被綁上炸彈了,還不准我找些樂子嗎?」

  希帕提亞抖了抖,說道:「哥,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夏洛克言簡意賅地說道:「有個傢伙忽然間抽了風,決定在英國玩恐怖襲擊,人肉炸彈什麼的。」

  「恐怖襲擊?!詳細點。」

  夏洛克把事情說了一遍,希帕提亞說道:「我親愛的哥哥,我想你不會介意多些跑腿的人。」

  「mi5的人?」

  「是的,人肉炸彈可不只是給你找樂子的。」

  「那封信是給我的。」夏洛克據理力爭,堅決拒絕希帕提亞要讓官方人員介入。

  「那封信是給你的,但是人肉炸彈這個信號是給邁克羅夫特的。我無論如何都會通知邁克羅夫特的。」

  「你可以通知,但是有一點,mi5的人介入真的不會刺激對方?」

  「額,是的。」

  「聽我的,先保持現狀,還有蘇格蘭場,我就不信那個胖子在蘇格蘭場就沒有安排人。」

  「好吧,就讓你當當孤身面對大反派的救世主吧。你盼了好久吧?」

  「我不是救世主。」夏洛克咬牙切齒地說道。

14今天是聲討日嗎?

  莫里亞蒂想要哄一個人的時候,還是很有效果的,他想哄希帕提亞自然也是手到拿來的事,這個妹子就算是聰明些、矜持些,但是本質依舊是女人,因此莫里亞蒂非常高興地唱起了「女人啊,你的名字是軟弱。」他不過是多發幾條做小伏低的短信,多跟希帕提亞說些有趣又婉轉的奉承話而已,就這樣他又過上了白天調戲夏洛克、晚上調戲希帕提亞的幸福生活。

  因為莫里亞蒂心情十分愉快的緣故,他玩遊戲的時候給出了更多的提示,說出的話也更加的曖昧多情。這讓他附近的人感覺十分的詭異,特別是那句:「我想看你起舞」不小心地飄到自己耳朵裡面之後,華生博士忍不住雙眼圓瞪地看著夏洛克很久,好像真的看到他在跳豔舞一樣,而後又不小心地把這件事洩露了給雷斯垂德知道。

  雷斯垂德心領神會,一天給邁克羅夫特打了三個電話,中心內容就是:「你弟,我小叔子被一個變態盯上了,你弟還要那麼呆,就讓人不停地調戲不知道反擊,日後真的被個變態拐走了有的你哭的。」 邁克羅夫特只回了一個詞:「華生。」

  雷斯垂德見此,立刻明白了,想著趕緊和華生博士合計合計。可是偏偏華生博士都已經和夏洛克同床共寢不止一次了,還認為自己是個標準直男,在犯罪現場偶爾還要調戲一下新來的小女警。好吧,雷斯垂德本人在和邁克羅夫特混在一起之前也一直認為自己是個直男,之後的事就不必說了。不過話說,夏洛克的執行力有那麼低嗎?他不是應該直接撲到,生米煮成熟飯那種嗎?雷斯垂德在胡思亂想了一陣子之後帶著點曖昧地跟華生博士說道;「看好你的男人。」

  「我們不是一對的,他已經跟工作結婚了!」

  雷斯垂德暗自想到,你在夏洛克和工作先生的婚姻中全程參與還要事後記錄,有你這麼光明正大的第三者麼?斟酌了一下字詞說道:「夏洛克是有成為一個好人的可能性,你不想把一個天才引導為一個好人嗎?這是一件多麼富有建設性的工作呀。」感謝邁克羅夫特天天拿我來練習演說,不然我也說不出如此大忽悠的官腔。

  華生博士作為一個好人,思索了一陣子之後答應道:「我會留意的。」

  雷斯垂德心底的小人淚流滿面,華生博士你是好人呀!!

  在華生博士的陪同下,夏洛克稍稍收斂了一下他的反社會言論,實際上他說得太高興的話,忙的昏天黑地的希帕提亞也會忍不住想要抽他。在夏洛克再一次對凶手表示讚賞之後,抱著文件回家加班的希帕提亞一針見血地說了一句:「這傢伙肯定是個三歲喪父、六歲喪母、孑然一身的孤兒。」而後對著夏洛克說道:「你也想學他,只怕學不了,除非你先拿刀子把我們一家人都殺了。」夏洛克聞言,立馬啞了。

  華生博士有些不明白希帕提亞的推斷從何而來,但也很為她堵住了夏洛克的行為而深感快意。到了晚上,一直得意的夏洛克也頭次嘗到了挫敗的滋味,人質就在和他通電話的過程中被炸上了天,同時爆炸造成了12人死亡。與此同時,華生被夏洛克冷漠的態度氣得冒火,直接把他趕到沙發上睡。

  希帕提亞感到十分奇怪,很為夏洛克抱不平,說道:「夏洛克時刻保持冷靜,這對破案有利,難道你還要他在破案前還要對著屍體哀弔一陣子?」

  華生被噎了一下,反駁道:「但他也不能這麼冷漠,那是一條人命。」

  「不,那是線索。有些人是可以犧牲的。」

  「啥?」

  「如果夏洛克可以通過這位老婦人的死查出幕後凶手的話,他就等於拯救了後面的人。你說他應不應該保持冷靜?」

  華生無言以對,被福家的三觀氣得差點又要離家出走,可是想到自己剛剛才和薩拉分手,還沒有找到一個新的女朋友,也就是說跑出去之後無處可去,只得十分鬱悶地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最後還是不忍心讓夏洛克在沙發裡面冷死,畢竟公寓的暖氣還沒有修好,還是讓夏洛克爬自己的床。

  卻說星期天,莫里亞蒂給自己放了一天的假,把同樣放假的希帕提亞勾搭到郊外玩去。夏洛克默默地給幕後boss加上了一條:教徒抑或是有固定職業的工作者。

  邁克羅夫特牙痛剛好,卻又在週一從希帕提亞得知有個通緝目標混進了不列顛島上,而mi6的人毫無發覺,這事情竟然還是夏洛克為了破案歪打正著碰上的。這些雖然是小事,如果不是和夏洛克相關,邁克羅夫特連過問都不會,但是不能因為上頭不過問,下面的人不知道呀,所以邁克羅夫特狠狠地吩咐下去,給我查。

  希帕提亞看到一大堆的報告,有些還是廢話連篇的,而且這些都要她送去給邁克羅夫特看的,這不是明擺著想讓希帕提亞挨罵嗎?最近希帕提亞過得太順利,她的同事們終於也看不過眼,對她玩起了辦公室政治。希帕提亞想道,反正這些送上去,邁克羅夫特肯定是誰搞鬼?到時候挨罵的不也還是你們,而後她就把這些文件連帶辦公室政治的問題一起送到邁克羅夫特的案頭。

  邁克羅夫特翻了翻,就什麼都明白了,他把這些摔回原處,說道:「給這些半成品我看,要我自己來嗎?那我付工資給你們幹什麼?」

  「我……」希帕提亞有些懵了,最近邁克羅夫特怎麼了?

  「不要解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你想的是你受欺負了,要人給你出氣,是嗎?還是你你不想幫他們做白工,總要在我面前表明一下自己的功勞?對著那些排擠你的人,你就不會自己解決?不會反擊!至於其他的,你做的成果和他們做的我還看不出來?你是我妹子,這無法改變,他們因此而不喜歡你也無法改變,但是你自己不思進取這總可以改變了吧?你還敢給我弄這些?是看不起自己的智商還是看不起我的智商?重做!」

  「好的,先生。」希帕提亞被邁克羅夫特罵了這一頓,老老實實地垂首聽訓,只能連連應是。

  「電腦就在外面,重做!」

  「是的,先生。」希帕提亞抱著文件小步疾走到電腦前,一點小心思都不敢打,乖巧努力地開始加工起那些半成品報告了。

  邁克羅夫特在罵完希帕提亞之後,心情依舊不好,那群傢伙敢欺負我妹,真是該死,遲些讓他們到阿富汗出差去。
作者: 寂寞之語    時間: 2014-12-13 21:21

15一場羅曼蒂克的悲劇

  星期二下午,希帕提亞還有一個小時下班的時候,就收到了莫里亞蒂發來的短信:「親愛的,你在哪裡?我到時候來接你下班,我的新車終於到了。」

  「好吧,到時候你在白廳的國宴廳那兒等我好了。」

  「不是唐寧街10號嗎?好的,xxxx」

  希帕提亞看到這個,笑了一陣,放好手機而後掏出鏡子,開始補妝。安西婭經過的時候看到,偷偷地溜到她後面,敲了敲她的椅背,而後壓低聲音說道:「上班時候不准化妝。」

  「啊,先生,對不起。我。」希帕提亞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了安西婭的笑聲,定睛一看知道是安西婭在唬自己,忍不住也笑了起來,道:「安西婭小姐,你太討厭了。」

  「下班和男友有約會?」

  「是的,他的新車到了帶我去兜風。」

  「真浪漫,我和我丈夫是在結婚後才買車的。」

  「那也不錯。」

  「我一會兒幫你頂著福爾摩斯閣下一陣子,你就早點走吧。」

  「用不著這樣的,讓他等一會兒唄。」

  「如果他真的等太久的話,你會心疼的。」

  「噢,安西婭小姐,你太討厭了。」希帕提亞低頭不再說話。

  安西婭見好就收,也不再繼續逗她了,希帕提亞身上帶著的南方鄉紳家閨秀的羞澀矜持什麼的逗起來太有愛了、

  到了下班時候,希帕提亞看到安西婭果然真的去辦公室裡隨時恭候邁克羅夫特的吩咐了,便又照了照鏡子,而後就悄悄離開了。

  希帕提亞還沒有走到國宴廳大門,遠遠就看到了莫里亞蒂雙手插袋,雙腿交叉地斜靠在牆上,如果他不是時不時就抬手看錶的話,那麼他看上去簡直就是個花花公子。他一看到希帕提亞,一下子站穩,而後向她走去,說道:「希帕提亞,你到了。」

  希帕提亞也快步走過去,說道:「等了很久嗎?」

  「沒有,就一會兒。」

  「好吧,你先跟我來。」

  「嗯?去看你的新車。」

  「是的,我為了它簽了張借據:如果逾期還款的就要割一磅肉,同時要加上血。」

  「啊?是嗎?哪家銀行這麼嚴苛?」

  「里昂銀行,我恨法國佬。自從簽了貸款合同之後,我的愛國熱情越發高漲了。」

  「啊哈,我代表英國政府感謝你。」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話,莫里亞蒂看到希帕提亞這樣的巧笑倩兮,把她摟入懷裡,而後二人就開始做出了交換口水的幼稚行為了,即使兩人的智商加起來接近三百。

  走到地下停車場,莫里亞蒂牽著希帕提亞的手走到角落裡的一輛黑色奧迪前,頗為自豪地說道;「漂亮嗎?」

  「太漂亮了」,希帕提亞上前摸了摸車頭,說實在的,平日希帕提亞都是蹭邁克羅夫特的座駕,而大英政府的座駕不是奧斯頓馬丁就是梅德賽斯。因此希帕提亞很難表示出很大的讚歎,但是這輛車還是很漂亮的,至少莫里亞蒂看上去很喜歡,那希帕提亞自然也就表示很喜歡。

  莫里亞蒂慇勤地打開車門,做出個彎腰迎接的姿勢,邀請希帕提亞上車。希帕提亞剛在副駕駛位做好。莫里亞蒂也上車發動汽車,帶著點意氣風發的意味說道:「把手機關掉,而後把音樂開了,我們兜風去。」在卡拉揚指揮的新世界交響樂的伴奏下,汽車絕塵而去。

  車子的目的地是格林威治天文台,因此在格林威治天文台的最高處,在遼闊璀璨的星空下,莫里亞蒂抱住希帕提亞,滿懷情意地說了一句:「je t'aime。」

  希帕提亞也回一句:「je t'aime。」而後二人就在星空下深情地擁吻在一起。接下來的事就非常的順理成章,希帕提亞一直保持著暈乎乎的狀態來到莫里亞蒂的公寓。兩人一邊交換口水,一邊脫著對方的衣服。莫里亞蒂從鏡子裡看到了希帕提亞光潔的背上盛開著一朵鮮豔的玫瑰花,忍不住細細地摩挲著說道:「這是刺青?」

  希帕提亞癢得受不了,一邊笑,一邊答道:「是的,我在18歲的時候偷偷去弄的。我哥還不知道,從此以後我都不敢穿露背禮服了。」

  「我要把它描下來。」莫里亞蒂暗自想道,真希望買十條八條露背禮服長裙,讓你天天穿給我看。

  而後,希帕提亞趴在床上,背上覆了一張薄薄的白紙,莫里亞蒂拿著鉛筆在臨摹。他一邊畫,希帕提亞一邊忍著笑說道:「別畫了,好癢,好癢。啊哈~~」

  莫里亞蒂放棄了他的畫紙和鉛筆,抱著希帕提亞滾成了一團。

  國王的權杖攻佔了豐腴富饒的幽谷。

  玫瑰花在夜鶯的伴奏下悄悄開放。

  capital,capital,在絢爛的白光中,我等已經看到了天堂。

  希帕提亞是被手機鈴聲喚醒的,她裹著床單走到客廳,從手袋裡面找出了自己的手機,是邁克羅夫特打來的:「希帕提亞,你在哪裡?快到聖巴茨醫院來,夏洛克受傷了。」

  「什麼?我現在馬上到。」希帕提亞放下手機就回房裡面,迅速地穿上衣服,發生什麼事了?我才離開了幾個小時,夏洛克就把廚房炸了嗎?不對勁,只是炸廚房的話,邁克羅夫特不會給我打電話。他最近的案子是個變態在英格蘭發動恐怖襲擊,他不會是也被那個變態綁上炸彈了吧?。希帕提亞神思不屬地胡思亂想著,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莫里亞蒂離開了,公寓裡空蕩蕩地只有她一個人。半夜三更的,他出去幹嘛?希帕提亞一瞬間懷疑到,但也沒有時間深究了。

  她從電話旁邊死了頁便簽紙,想著留個條子給他。這個時候,莫里亞蒂穿著整齊的西裝從開門走了進來。希帕提亞有點驚訝地看著他,問道:「這麼晚,你去哪了?」

  「工作。」

  「哦,是嗎?」我遲些回去自己查一下,希帕提亞說道:「我哥哥進醫院了,我得馬上離開,對不起了。」

  「莫里亞蒂上前,吻了吻她的額頭說道:」開我的車去吧,親愛的。」

  「謝謝你。」希帕提亞聽到這個,非常真心地笑道,這個時候可不容易截出租車。

  希帕提亞在開車的過程中,把攝像頭,紅綠燈什麼的通通忽略掉,想著看來這次真的要入侵內政部才能把罰單消掉了,要不我幫他交罰單好了。

  在巴茨醫院前車剛停下,希帕提亞一下車就看到邁克羅夫特的其中一個秘書站在門前。他看到希帕提亞到了,上前說道:「希帕提亞小姐,福爾摩斯閣下正在樓上手術室。」

  「好的,那我另一個哥哥呢?」

  「夏洛克先生正在準備手術。」

  「我要問的是他的傷勢」

  「背部皮膚灼傷。」

  「原因?」

  「一場爆炸,小姐。」

  「太可怕了。」希帕提亞一邊說著,一邊衝進電梯。

  她上到手術室門口的時候,正趴在移動床上,剛打完麻醉的夏洛克看到希帕提亞趕到的身影就說道:「那個爆炸製造者就是你的教授。」說完,他就昏過去了。

16悲劇之後續

  」那個爆炸製造者就是你的教授。」希帕提亞看著夏洛克裹著繃帶在自己面前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失去了意識,而後和華生博士一起推進了手術室。希帕提亞的大腦覺得彷彿「轟」的一聲炸響,她腿一軟就要摔倒在地。

  站在旁邊的邁克羅夫特眼明手快地把希帕提亞扶起來,說道:「這事與你無關。」

  「不。」希帕提亞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

  「確實與你無關,他隱藏得太好,連我也被瞞過了。」

  「那是因為我先信任他。這誤導了你的判斷。」

  「你想太多了。我懂得如何在工作中排除感情因素。」

  這個時候,希帕提亞的手機又響了。她拿出手機一看,看到是莫里亞蒂的來電,不禁有些顫抖,深吸一口氣,正想著接電話的時候,邁克羅夫特說道:「儘量拖長時間。」

  「好的。」

  邁克羅夫特點了點頭,示意周圍的人開始監聽並追查這個電話的來源。

  希帕提亞接通電話,說了一句:」是你?」

  「是的,喜歡我的禮物嗎?我的朱麗葉。」

  「那個爆炸?」

  「不,仇恨。」

  「你想我恨你。」

  「是的,是的,是的。」他說著,像孩童一樣咯咯地笑了起來,而後用美聲唱法,唱出了一句:「romeo and julinet~~~~「而後又回復正常的腔調說道:「我是個好編劇不是嗎?」

  「不,你只是永無鄉的國王。」

  」哈哈哈,我喜歡這句話~~~~」電話那端又是一句美聲傳來,刺得希帕提亞的耳朵生痛。但是,下一刻他又語氣真摯,像是向上帝祈禱那樣說道:「我最親愛,最親愛的希帕提亞,實際上我非常非常地喜歡你,我喜歡你的愛慕與溫柔。」

  「所以呢?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希帕提亞聽到這裡,帶著點聲嘶力竭地說道;「我真的不在意你的工作,如果你想,我甚至可以幫你洗白。為什麼?」

  正在戴著耳塞帶頭監聽的邁克羅夫特聽到這句,聽到這句一抬頭,向著旁邊的助手一使眼色,一會兒把這段給我掐了。

  「我親愛的,我怎麼可以沉溺在你的溫柔當中,而忽略了自己安身立命的所在,親愛的。而且你的溫柔與愛慕是你慷慨的贈予,我當然要回報一二。」

  「這就是你的回報。」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希帕提亞的牙縫裡面擠出來,心裡痛的像是在剜肉。

  「仇恨的滋味如何?親愛的,你的贈予隨時都可以收回,而我的回報,你卻永遠都擺脫不了。我可比你慷慨多了。」聲音溫柔真誠得像在講充滿愛意的情話一樣,「啊,還有,我還告訴了你這世上本來就是壞人多,你不必謝我,這個是添頭!」

  「去死吧!嗚~」

  「怎麼能說粗話呢?這可不是一個淑女所為。」莫里亞蒂頓了頓,而後又說道:「別哭,別哭,你罵我,詛咒我,甚至折磨我,都比你在耳邊哭來得好,我真的受不了這樣。」

  「啊嗚嗚嗚。」希帕提亞抽泣著把手機從走廊裡的窗戶扔到室外去,順著牆壁滑溜到地上坐下,仰著頭。邁克羅夫特脫下西裝外套幫她蓋住膝蓋,而後走遠了一點才問下屬道:「追查到哪裡嗎?」

  「是的,福爾摩斯閣下。我追查到的位置是這個:mi6的總部。」

  邁克羅夫特一扭頭,低聲咒罵了一句,而後說道:「難怪的,去急調多幾個人來嘗試破譯。」

  「他最近的地址是這個。」希帕提亞這時候說道,她在筆記本匆匆寫了幾行字,而後撕下那張紙遞給邁克羅夫特,「還有我開來的那輛車也是他的。」

  邁克羅夫特把紙條遞給了下屬,俯下身把希帕提亞扶起來,問:「好些了嗎?」

  「我很好,我什麼事都沒有。」

  「記得我曾經說過的嗎?太在意了可不是好事。」

  「是的,哥哥。」

  「要先回去嗎?」

  「不,哥哥。」她轉身看著手術室上亮著的燈說道,「我想在這兒確認夏洛克沒有事。說真的,他除了背部皮膚灼傷之外還有別的地方受傷嗎?」

  「是的,不過都是皮外傷,全身軟組織受損,他抱著華生博士摔進了游泳池,華生博士給他當了肉墊子。因此華生博士的傷腿又骨折了。不過這次我們請了英國最好的外科醫生。」

  「那就好。」希帕提亞垂首說道。

  「希帕提亞,回去洗個澡,換件衣服吧。你捨得為一個男人放棄你的香水和高跟鞋嗎?回去好好化個妝再來。」

  「哥,你這是在隱晦地說我醜嗎?」

  「當然不,對於美杜莎來說,那是變裝不是化妝。」

  希帕提亞被邁克羅夫特這樣尖刻的話逗得一笑,接受了他的好意,下樓離開。離開的時候,她看到mi5的人正在撬她開來的那輛奧迪的車門,一摸口袋,發現鑰匙還在。她上前把鑰匙遞給他們,而後走向停在對面的那輛黑色的梅德賽斯,想到我還是更加習慣梅德賽斯。

  回到家裡,希帕提亞在客廳裡甩掉了高跟鞋,連衣服都沒有脫就把自己泡在浴缸裡面,反正衣服也一樣髒,都洗了正好。泡著泡著,她忽然間想要喝杯酒,就又站起來,走到廚房去想要給自己倒一杯酒,但是,上帝呀,夏洛克把她的勃艮第淡葡萄酒弄到哪裡去了?都用來喂貓了嗎?還是喂他自己了?只有黑啤酒嗎?太討厭了。她想著,但還是開了一罐給自己。

  這時候,赫德森太太從門外進來,看到剛從水裡出來,渾身濕漉漉地在她的客廳裡走動的希帕提亞忍不住喊道:「噢,我的地板!」

  希帕提亞轉過頭來,說道:「額,不好意思。」

  「還有你的連衣裙是絲質的,最好拿去乾洗,這樣子會起皺的」

  「啊,真的嗎?謝謝你。「希帕提亞答道,回到浴室去把裙子剝下來,披上浴袍,拎著濕衣服出來,問道:「赫德森太太,可以問一下最近的乾洗店在哪兒嗎?」

  「哦,親愛的,把衣服給我吧,我遲些去乾洗店的時候順帶給你捎去。現在把頭髮擦乾睡吧,你的眼睛都腫了。」赫德森太太上前抱了一下希帕提亞說道。

  「謝謝你。」希帕提亞一邊吻了一下這位好心的老太太的額頭,一邊把衣服扔在地毯上說道。

17跑女廁裡去的麥哥

  翌日,希帕提亞從床上爬起來就接到邁克羅夫特發來的放假以及陪護夏洛克的消息,笑了笑,洗漱之後就到超市裡面採購需要的食材。她給夏洛克和華生博士燉了雞湯,裡面加了大量的雪莉酒和奶油,還準備了沙拉和三文治。

  她去到醫院的時候,看到夏洛克和華生博士都已經醒來了,一直都充滿活力的夏洛克正趴在床上不慢地轉著眼珠,要求護士扶他坐起來,她不由得誠心地從心裡說了句:感謝上帝,上前把東西放下就把夏洛克扶起來坐著。

  躺在旁邊的床上,傷腿上打著石膏的華生博士也笑道:「希帕提亞,你來了。」

  「你們沒事,我真是太高興了。」希帕提亞一邊說著,一邊把雞湯倒出來。

  「希帕提亞,最近有什麼有趣的事嗎?「夏洛克問道。

  「額,你才入院一天而已。」

  「那好吧,邁克羅夫特那兒有什麼結果嗎?」

  「他一早就告訴我讓我放假來專門陪著你了。」

  「哼!」夏洛克扭過頭不說話。

  「夏洛克,你妹妹來陪你,不好嗎?」華生博士對於夏洛克這樣的態度頗有微詞。忍不住說道。

  「他當然覺得不好,我在這裡的話,他可就沒有那麼多機會偷跑出去。」

  「我才不是偷跑出去,我每次都是光明張大地從正門出去的。」

  「是的,是的,但是前提是你把醫生關到樓梯間,而後你自己穿了白大褂。華生博士,你相信嗎?據說他在剛上公學的時候,有一次居然從船上掉進河裡面了,還不願意上來,要做個什麼『人在水裡面多久才會失去意識的實驗』,而後他進了醫院之後都不老實,才恢復了一天就偷溜出去了,結果醫院報警了,邁克羅夫特像火山爆發一樣把他從莊園裡拎到警察局。」

  夏洛克悶悶地說了句:「閉嘴,希帕提亞,我現在不會的了。」

  「真的嗎?那真是可喜可賀。」

  「我現在不會再被邁克羅夫特從家裡拎到警察局的了,他現在根本抓不住我。」

  「夏洛克,我想你搞錯重點了。」華生博士憋著笑道:「你不是應該變得成熟點嗎?」

  「不,重點是我要一雪前恥。」夏洛克答得斬釘截鐵。

  希帕提亞盛好雞湯,加上匙子放到夏洛克前面說道:」乖,等你吃完飯之後再想著一雪前恥吧。」

  華生博士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笑了出來,笑著笑著就摀住傷腿說道:「別再說了,剛才笑得太厲害,扯到腿了。」

  「噗。」希帕提亞聽到這句,笑出聲來。

  夏洛克和華生博士在吃完自己的那份雞湯、蔬菜三文治以及鮮蔬沙拉之後看著希帕提亞掃蕩了剩下的食物,足足是她平日飯量三倍多,而後她一擦嘴還說道:「我好像還餓著,來的時候看到一家泰國菜餐廳,想去再吃一頓,你們要嗎?」

  「……」你怎麼還吃得下?這是驚訝到失語的華生博士

  「不用了,你自己去吧。」夏洛克說道。

  等到希帕提亞一出去病房,夏洛克就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打給邁克羅夫特說道:」快去聖巴茨附近的那家泰國餐廳,希帕提亞有點不對勁。「

  「啥?」

  「她剛剛吃下了四人份的三文治和沙拉,現在還要去吃泰國菜。」

  「那些三文治和沙拉是素的?」

  「是的。」

  「謝天謝地,我現在去。」

  等到夏洛克掛掉手機之後,華生博士忍不住問道:「事情有那麼嚴重嗎?不然的話,你不會通知邁克羅夫特。」

  「我本來以為沒什麼的,但是預計錯誤了。」

  「嗯?」

  「為了保持身材,希帕提亞吃的不會很多。她是那種吃一頓法國大餐都要計算攝入多少卡路里,而後要節食多少天的姑娘。」

  「我明白了。」華生博士道,恐怕這次希帕提亞是真的傷心了。

  邁克羅夫特去到那家餐廳的時候,剛好看到希帕提亞把咖喱椰奶什麼都倒到白米飯上去,用銀匙子拌了,大口吃著。邁克羅夫特坐到她對面,敲了敲桌子。希帕提亞一抬頭,看到邁克羅夫特來了,嚥下飯後一笑道:「你也來了,要吃些什麼嗎?今天我結賬。」

  「剛剛做完根管治療,不能吃咖喱。」

  「哦,是的。」希帕提亞聞言,又開始埋頭苦吃了。

  邁克羅夫特掏出懷錶,看著時間,默默數著:「1,2,3……」數到「30」的時候,希帕提亞捂著嘴,一下子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衝向了洗手間。

  邁克羅夫特,放下一張支票,拿起希帕提亞的包包,跟著也到了洗手間。他用傘把門支開了一條縫隙,從縫隙他看到女廁裡面沒有旁人之後,就自己一閃身進去,從門後面的把手取下那個「正在維修」的牌子,掛到外面的門把手去,而後順手把門關上了。整個過程不會超過一分鐘。

  此時希帕提亞正蹲在馬桶前吐得昏天黑地,絲毫沒有在意大英政府進了女廁所。邁克羅夫特也不打擾她,以傘撐地,雙腿交叉地站在原地,只是默默地陪伴著。他看著希帕提亞吐得差不多了,才走上前去,找了找內袋,手帕沒有帶,只好掏出口袋巾遞過去。

  希帕提亞一把扯過口袋巾,擦了擦嘴,而後扔到馬桶裡連帶吐出的穢物一起沖掉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邁克羅夫特搭把手去,她就站穩了。

  邁克羅夫特問:「好些了嗎?」

  「好很多了。」

  「給我你的手帕。」

  「好的。」希帕提亞接過手袋,從袋子裡翻出自己的手帕,疊成口袋巾的樣子給他塞回衣袋去,整理了衣服一下以後說道:「看上去漂亮極了。」

  邁克羅夫特一笑,而後又故作嚴肅地說道;「不要用漂亮來形容男性。」

  希帕提亞想要笑一下,可是笑不出來,靜默了一陣子才帶著點哽咽地說道:「哥哥,你相信嗎?我真的可以看出他對於我的感情是有積極的回應的,不然我還不至於犯、賤……」

  「那又怎麼樣呢?無論他是怎麼樣想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你都應該遠離他。」

  「確實如此,確實如此。」希帕提亞喃喃地說了兩句,而後說道:「我沒有事了。」

  「沒有關係,我可以再等等,反正他們都還沒有查出些什麼來。」

  「不敢耽誤你的工作,不然你找我要誤工費怎麼辦?」

  「別傻了,我真要的話,你給得起嗎?」

  「謝謝你,哥哥。」希帕提亞說道

  重新化了妝之後,希帕提亞挽住邁克羅夫特的手出去,像是赴白金漢宮的宴會一樣莊重,臉上掛著的驕傲淡漠的神色與旁邊的兄長如同一人。

第17章 童年番外

  (1)穿裙子的夏洛克

  暑假,邁克羅夫特拉著行李回到家裡的時候,看到年僅三歲、玉雪可愛的希帕提亞拖著布娃娃穿過草坪,一下子撲到大哥的大腿上。

  邁克羅夫特把她抱起來,哄道:「你的保姆去哪裡了?」

  希帕提亞咬著手指說道;「我和夏利一起把她關到廚房裡面去了,不要告訴媽咪。」

  邁克羅夫特:「……那夏洛克在哪兒?」

  「嘻嘻,她被媽咪抓到了。」

  「是他,不是她。」

  「差不多嘛,我上次看到夏利穿裙子。」

  什麼時候?我也想看,邁克羅夫特大腦裡迅速地閃過了這幾行字,問道:「真的嗎?」

  希帕提亞點點頭,說道:「和我一樣的蕾絲邊裙子。」

  我的天呀,好想看,好想看,這幾句話在邁克羅夫特的大腦裡不停地刷屏,一邊抱著希帕提亞入屋去找母親。

  福爾摩斯夫人正和夏洛克翻著相冊看照片,看到邁克羅夫特抱著希帕提亞過來,笑了道:「快來把她放下吧,她又胖了。」

  邁克羅夫特把希帕提亞放倒母親旁邊的沙發上之後,忍不住問道:「她說看過夏洛克穿裙子,真是這事嗎?」

  「當然了,你也穿過。」

  什麼?邁克羅夫特有些不好的聯想。

  」過來看看。」福爾摩斯夫人翻到邁克羅夫特小時候的照片時說道。

  邁克羅夫特上前一看,三歲的自己正穿著蕾絲蓬蓬裙,在鏡頭前面張嘴大笑。夏洛克看到後,大笑起來。旁邊的希帕提亞看到哥哥笑了,也高興地咯咯笑著,拍起了手。

  邁克羅夫特臉陰得快要滴出來水來,妹子,我沒得罪你,不用這樣整我吧!!!

  (二)睡前故事

  福爾摩斯夫人生下希帕提亞的時候已經是高齡產婦,精神不濟,因此照顧幼兒的工作很多時候都是交給了邁克羅夫特和夏洛克。其中有個正常工作就是輪流給希帕提亞講睡前故事。

  這晚輪到了邁克羅夫特,他抱著本《純粹理性批判》開始朗誦起來:「吾人之知識,發自心之二種根本源流;第一,為容受表象之能力(對於印象之感受性)……」讀了一會兒,問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希帕提亞道:「聽得懂嗎?」

  才三歲的希帕提亞茫然地點點頭。

  「看來你是聽不懂的,這本書是一個叫做康德的人寫的……」邁克羅夫特心滿意足地講完,對希帕提亞說道:「快點睡吧。」

  第二天,輪到夏洛克了,夏洛克偷偷地從衣服掏出一本書說道:「這是《英國奇案集》,妹子你太幸福了。」

  希帕提亞看到哥哥笑了,自己也笑了。

  福爾摩斯夫人終於有空關心自己的幼女了,抱著希帕提亞問道:「親愛的,哥哥們都給你講些什麼什麼故事呀?」

  「一個叫做康德的人被開膛手傑克謀殺了,屍體被洛維特夫人做成餡餅賣給了黑格爾。」

  福爾摩斯夫人摸了摸希帕提亞的頭說道:「希帕提亞真乖,我有事要和你的哥哥們說說。」

  被母親訓斥了一頓之後,邁克羅夫特和夏洛克痛改前非,決定要給妹妹講些符合希帕提亞年齡的故事。

  邁克羅夫特先說了個睡美人的故事,說到一半,希帕提亞就問道:「為什麼那個公主會昏倒?紡錘上塗了些什麼嗎?」

  「好問題,親愛的,致人昏迷的藥一般來說都是麻醉藥,有吸入型、注射型……」

  第二天輪到夏洛克,夏洛克看了看母親給的童話書,而後扔到一邊就開始說道:「從前有個公主叫做白雪,她母親為了騙保險金就毒殺了她,經過警察七個小矮人和驗屍官白馬王子的努力下,她母親被抓捕歸案,被罰穿著烙紅的鐵鞋跳舞跳到死。好了,故事說完了,現在給我睡覺去吧。」

  福爾摩斯夫人再次問希帕提亞:「你的兩個哥哥又給你講了什麼故事呀?」

  「白雪公主是因為吸入過多麻醉藥才死的。」

  「……」福爾摩斯夫人無力扶額,看來下次我還是辛苦點自己來吧

  (三)同胞爭寵之始

  據福爾摩斯夫人所說,在邁克羅夫特和夏洛克還很小的時候,在希帕提亞出生之前,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還很親密的。而他們之間的疏遠的開始完全是一隻小巧可愛的比格獵犬。

  邁克羅夫特14歲的生日禮物是一隻比格獵犬,這種獵犬充滿耐心與活力,福爾摩斯夫人相信這樣的小狗可以督促一向不好動的邁克羅夫特多多出去散步。作為一個男孩子,邁克羅夫特是很希望能夠養一隻大型犬的,但想想還是個小豆丁的弟弟,恐怕還是小巧的比格獵犬適合一些。

  可惜的是,比格獵犬雖然小巧,但還是有尖牙利爪的,它在到家後的三個月就把夏洛克的海盜裝泰迪熊咬成了兩截。

  在這樣的血案發生後,夏洛克先是審問了他房間裡的所有毛絨玩具,而後又去審問了花園裡的地精、草地上的刺蝟,最後確定犯人為他哥哥的比格獵犬,要求對凶手實施絞刑,並偷了父親的皮帶要親自執行。在千鈞一髮之際,邁克羅夫特奪回了自己的小狗。

  行刑失敗的夏洛克十分氣憤,認為邁克羅夫特為一己之私妨礙了司法公正,便濫用私刑,從草地上逮了一隻刺蝟塞到了邁克羅夫特的衣櫥裡,把他的襯衣全改造成了透風涼爽的最新設計。而邁克羅夫特因為年長能支配更多的資源,就從寵物店裡找來了一隻水獺,也是塞進了夏洛克的衣櫃。那隻聰明的水獺在夏洛克的衣櫃門上開了一個洞,而後逃之夭夭。

  從此之後,男孩子們的戰爭就曠日持久地延續下來了。

  戰爭進入一個新的階段是在夏洛克13歲的時候,剛進公學的夏洛克纖細高挑、相貌俊美,本來是應該很瘦歡迎的,但是他的性格卻讓很多原本對其抱有好感的人退避三舍。與在學校生活中如魚得水的邁克羅夫特相反,夏洛克不能適應群體生活,過分的尖銳使其被排擠。他漸漸感受到了孤獨的滋味,在公學的四年,他從厭惡到習慣再到享受孤獨。只是人也變得陰鬱敏感且憤世嫉俗。他不喜歡乃至討厭他的同學們,他發誓日後絕對不會和他們一起工作。但鑑於他入讀的是伊頓公學,大部分領域中的佼佼者都是從伊頓畢業的,他只能另闢蹊徑了。報讀大學之後,夏洛克把同期的合法的不合法的職業都列成一張表,排除了自己不感興趣的,媽咪不會支持的,他自創了諮詢偵探這一職業。

  本來邁克羅夫特是很希望依舊能把夏洛克置於自己的監護之下的,可惜自己的弟弟還是和他越行越遠。夏洛克討厭的人大部分都是他的同事乃至合作夥伴。

  等到上了大學之後,夏洛克因為日益的空虛接觸了lsd,這種強烈的致幻藥讓他的大腦飛速旋轉,他在幻境中可以看到從世界末日到新宇宙的誕生的斑斕瑰麗的景象。在他的又一次服用,而後差點從三一學院的頂樓上跳下來,幸好被人發現並被制服。

  邁克羅夫特得知事實後,迅速地趕往了大學,看到自己的兄弟瘦得只剩一把骨頭地躺在病床上,既心疼又憤怒,還夾雜著恨鐵不成鋼的痛心,他在冷靜地幫夏洛克辦理了出院手續,把還暈乎乎的夏洛克連夜帶回家後,就在福爾摩斯夫人的膝蓋上痛哭失聲。

  那時候,才11歲的希帕提亞被邁克羅夫特壓抑的哭聲直接嚇得逃出了房間,去到夏洛克床前問道:「夏洛克,你知道邁克羅夫特怎麼了嗎?」

  「哦?」夏洛克的臉上帶著點扭曲的嘲笑,吐出了一個字。

  「他哭了,就在媽咪那兒哭了。」

  「是嗎?」夏洛克努力地在床上扭過頭,聲音悶悶地說道;「那你就回去勸他不要哭。」

  「不,他是為你哭的,應該你去說。」

  「你怎麼知道?」

  「除了你,他才懶得對其他人操心。」

  「那你呢?」

  「我是個乖孩子,不會讓哥哥難過的。」

  「所以你在說我是個壞孩子。」

  「你不是嗎?」

  「好像真的是,不過我不是孩子了。出去!我要睡一會。」

  「夏洛克,你太討厭了。」無緣無故就被吼了一句的希帕提亞抱怨著跑了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夏洛克被辦了休學,留在家中勒戒。幸而lsd的副作用遠遠要比可卡因、大麻等傳統成癮藥物要輕,但是「勒戒」這個詞聽上去就知道不會是個愉快的詞語。希帕提亞覺得這段時刻是她一生中最痛苦的時刻了。

  向來驕傲自持的夏洛克被關在窗子都安著柵欄的小房子裡面,只能透過柵欄的縫隙看到外面的陽光。門鑰匙只掌握在邁克羅夫特手裡,本來邁克羅夫特想交給福爾摩斯夫人的,可是她拒絕了,說道:「母親在兒子面前總是心腸軟弱的,只能交給你了。」

  「是的,媽咪。」邁克羅夫特答道,而後每日冒著夏洛克的謾罵、痛哭與哀求去給他送飯,陪他說話。

  對於家裡發生這樣大的事,希帕提亞自然不可能一無所覺,在偷聽了邁克羅夫特與福爾摩斯夫人的話之後,偷偷地躲在一旁看了幾天邁克羅夫特給夏洛克送飯的情景,她就回到房間裡找出了自己顏色最深沉的裙子,把上面的花邊與裝飾都剪掉,穿上後去到夏洛克勒戒的房間的外面大聲地哭。

  夏洛克透過門上的小窗看到希帕提亞穿著深色裙子在外面哭泣,忍不住問道:「希帕提亞,你被誰欺負了?」

  「不,我是來為我哥哥夏洛克哭的,他死了。」

  「胡說什麼,我還活得好好的。」

  「他已經死了,你不是他。我的哥哥不會被一種化學藥品控制,不會像那隻米格魯獵兔犬向邁克羅夫特搖尾乞憐一樣去跪在別人的腳下,就為了得到一點點的化學藥劑。」

  「希帕提亞!我沒有。」

  「沒有嗎?我都聽到了,都看到了,你像條小狗一樣求邁克羅夫特給你lsd,我去查過lsd是什麼!」

  「邁克羅夫特怎麼會讓你知道?這些事你不應該知道的,你還小。」

  「為什麼我不能知道呢?因為這些都不是好事嗎?」

  「不是這樣的,我……」

  「夏洛克,那些藥除了能讓你做些無益的白日夢外還有什麼作用嗎?」

  「最起碼它能令我不無聊。」夏洛克說到後面,聲音不自覺地低了下來。

  「那你就無聊死吧。我祝願你會無聊死!啊嗚嗚嗚……「希帕提亞又哭起來了。

  「別哭了,我現在也吃不了,邁克羅夫特不會讓我再碰一毫克的。」

  「那你出去後呢?」

  「這是精神藥物,在服從醫囑的情況下是可以服用的。」

  「你沒有精神病,不需要吃藥。」

  「我……你不懂。」

  「我都懂,你現在令我們都很痛苦,媽咪又要開始吃安眠藥了,邁克羅夫特到凌晨三點還在琴房拉大提琴。」

  「希帕提亞……」

  「你不是我哥哥,我哥哥不會讓我們這樣痛苦。」

  「我很抱歉。」隔著門,在經過了一個多月的勒戒之後,夏洛克第一次說出了這句話。

  以後勒戒的過程順利了很多,只是作為第一執行人的邁克羅夫特與夏洛克的關係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他們好像喜歡上了針鋒相對的日子。就他們兩人的性格來看,他們的關係估計還會像這樣持續很久。

第18章 華生博士的吐槽

  當華生博士和夏洛克出院回到貝克街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行禮都被打了包,華生博士見此忍不住說道:「夏洛克,我們上個月是不是忘了交房租?而後赫德森太太要把我們趕出去?」

  「當然不是,只有希帕提亞才會幹把每個行李箱都貼上小簽字標明的麻煩事,噢,糟了。我們快跑,從窗戶走。」夏洛克說著,身材敏捷地溜到了窗戶旁邊,想要順著窗檯爬到外面去。

  「啥?莫里亞蒂要來了嗎?」華生博士看到夏洛克這般緊張,一下子也警覺起來了。

  「不,比親愛的小jim要來更糟糕。」

  神馬??華生博士有點懵了,倫敦還有一個新的犯罪頭目嗎??

  「魔王要把我們都綁架回蘇塞克斯。」

  ??華生博士努力地把這句話翻譯成正常人能夠理解的話:邁克羅夫特要把我和夏洛克帶回蘇塞克斯,原來夏洛克的老家是在蘇塞克斯呀。

  這個時候,希帕提亞從樓下上來,一進門就看到想要爬窗的夏洛克,忍不住非常不淑女地丟了他一個白眼,說道:「夏洛克,你在幹什麼?讓你回家不是讓你去死,用得著這樣嗎?」

  「讓我和魔王呆在一起,不如讓我去死。」

  「你不去的話,未來三個月內都不會有案子。」

  「這樣的威脅太卑鄙了。」

  「有用就行了。」

  「約翰,你要相信我,其實邁克羅夫特那麼希望我回家是想要拿我來做邪惡的人體實驗。」夏洛克轉向華生博士,企圖尋求華生博士的支持。

  「用你來做實驗的話,國家會賠到破產的。」希帕提亞毫不留情地嗤笑道,而後也向華生看去,笑著笑道:「華生博士,我們非常誠摯地邀請你能造訪福爾摩斯莊園。它就位於蘇塞克斯南部,跨過莊園後的丘陵,你還可以看到英吉利海峽。」

  華生對於這樣忽然間的神轉折有些理解無能,忍不住說道:「你們不是只是要把夏洛克抓回去嗎?我也要去?」

  「華生博士,你要知道夏洛克已經成年了,怎麼可能說抓呢?因此我們非常誠摯地請求你對夏洛克施加一點好的影響,最起碼我們不希望讓mi5的人來請他回家一次。」

  「你哥哥可不是個會聽人話的傢伙。」

  「你是不同的……」

  「走吧,你說的太多了,希帕提亞。「夏洛克此時插嘴道。

  希帕提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華生醫生,那麼請問你是否願意接受我們的邀請。「

  「我的榮幸,再說行禮都打包好了。」

  「謝謝你,醫生,夏洛克需要你。」希帕提亞眨了眨言說道,轉身下樓

  華生聽到這個,不在意地笑了笑,拎起行禮也跟著夏洛克下樓。到了樓下,他看到有兩輛黑色的梅德賽斯在等著,暗自想道,奔馳公司究竟贊助了英國多少錢,居然需要英國政府本人來賣廣告?進到車裡,邁克羅夫特不在,希帕提亞解釋道:「他在前面那輛,和雷斯垂德先生在一起了,我們最好不要打擾他們。哦,你們兩個,我是否也需要避讓開才好?

  「閉嘴,希帕提亞,你今天太聒噪了。」

  「夏洛克!」華生瞪了夏洛克一眼,而後說道:「他有時就是這樣,別在意。不過我們真的不是一對的。」

  「額,沒什麼,我都習慣了。」希帕提亞看到華生如此行雲流水般的動作,有點無語,他是我親哥,我瞭解正如我瞭解我自己。

  不久,車子就到了火車站。福爾摩斯兄妹三人連帶著雷斯垂德探長以及華生博士一起坐到了一個包廂裡面。即使是英國政府,他也無法決定火車時刻表,因此他們只得在包廂裡面慢慢等著火車出發的時刻。希帕提亞索性到月台上去散步,直到火車出發的時候,才提著裙子跳到火車上去。

  說真的,華生永遠都搞不清楚福爾摩斯這一家子的大腦構造究竟是怎麼樣的,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他們去的地方應該是鄉下,穿著剪裁考究的西裝三件套去鄉下恐怕也就只有邁克羅夫特如此天才的大腦才能想出來,難道他認為草地和泥濘會饒過大英政府的褲子和皮鞋?而且希帕提亞小姐穿著的高跟鞋的鞋跟高度足夠讓她在草坪上狠狠滴摔上幾跤。他這樣的平凡人都想得到的事情為何天才們就想不到呢?真是令人費解。這也不能怪他過分多事,在封閉的車廂裡除了聊天與瞭解旅伴之外還有什麼事可以做了呢?

  他看到雷斯垂德正和邁克羅夫特聊得興起,希帕提亞本人也在看手機,就忍不住低聲問了夏洛克這個問題。

  夏洛克帶著點嘲諷的意味說道:「原因很簡單嘛,偉大的政府怎麼願意放棄自己的那張皮?」

  我其實真的不是想聽嘲諷的,華生默默地想道,說道:「你真的不能對你哥哥這麼沒禮貌。」

  「有問題?」

  「算了,隨便你,你親哥都不在意,我還在意個什麼?」說著,華生帶著敬佩的目光看了看巋然不動依舊看著探長作傾聽狀的邁克羅夫特,能過這麼久都忍著不掐死夏洛克的人太強大了。

  邁克羅夫特接收到華生眼中的信號,轉頭微笑,頷首道:「非常感謝你的理解,實際上舍弟的無理取鬧非常好地鍛鍊了我的耐心,使我在面對國家要案上更加的遊刃有餘。」

  這句話的意思是夏洛克一人造成的麻煩比得上整個不列顛?華生博士想到,我好像真相了些什麼,這是怎麼樣的破壞力?!大魔王算什麼,小惡魔才凶狠。

  火車在一個小站那兒換了一個火車頭,再經過了幾個小時後的慢車之後,他們終於到了目的地。華生看了看站名:灰鎮,企圖在地圖上找到這個鎮子,發現是找不到的,只能在火車時刻表裡面出現。他忽然間有些明白為何夏洛克總是不願意回家了,按照他那種跳脫的性格,要在火車上乖乖滴待幾個小時,那比讓他自殺還難受。如果他不乖的話,那火車上的人就會比死更難受,所以為了英國人民的福祉,夏洛克還是好好地呆在貝克街吧。

  希帕提亞下了火車之後看著周圍熟悉的景色,心情好了很多,邁克羅夫特走到她旁邊說道:「多麼漂亮的景色呀。」

  「家鄉的景色令人百看不厭了。」希帕提亞答道。

  夏洛克有些沉默地看著家鄉的風景,直到聽到鳴笛聲,才對華生說道:「車來了。」

  而後華生就看到了一輛古老得可以在下一秒就進入博物館的老爺車緩緩而至,一個與車的年齡十分的老頭從車裡下來,說道:「邁克羅夫特先生,夏洛克先生,希帕提亞小姐,以及這兩位尊貴的客人,請上車。」

  華生上到車後,一直擔心著什麼時候就要下車去推車,幸好這輛車生命力十分頑強,終於還是熬到了旅程的終點。

  華生先是看到了平整的草坪而後是一幢都鐸式風格的鄉鄰大宅,茂密的爬山虎使其在古老滄桑中還帶著點生機勃勃。這裡就是夏洛克和兄妹成長的地方嗎?他們就是在這兒學步、寫字、閱讀的嗎?華生忽然間很有衝動去探求這所老房子的秘密,想知道這幢古老的建築是如何培養著這些出類拔萃的人物?

第19章 回家了

  推開厚重的橡木大門,踏入寬敞陰暗的門廳,希帕提亞的目光屋裡的陳設上滑過:被煙火熏得發黑的屋樑、牆上隔著玻璃罩的油畫以及從天窗投下的燦爛細碎的日光。直到看到尚未燃起的壁爐,希帕提亞才回過神來,履行作為女主人的義務,對管家先生說道:「把壁爐燒起來吧。」

  「女士,在五月份可以沒有燒壁爐的傳統。」

  「那是因為以前北極的冰山還沒有融化,寒流還沒有加劇,把壁爐燒起來吧。」而後,希帕提亞轉過身來對客人說道:「你好,歡迎來到福爾摩斯莊園。你們的房間已經都收拾好了,需要現在去嗎?」

  「好的,謝謝你。」兩位客人都點頭道。

  「請跟我來。」希帕提亞在前領路,她的兩位兄長在給友人介紹莊園的一切,直上二樓西翼,長長的走廊上分佈了好幾間房間,希帕提亞打開了最靠近樓梯的那一間房間的房門說道:「雷斯垂德先生,這是你的房間。邁克羅夫特就睡在你旁邊。」而後留下雷斯垂德和邁克羅夫特去整理房間,自己領著華生和夏洛克向走廊深處走去。

  走到最後一間的時候,她又打開了房門說道:「華生博士,這是你的房間,夏洛克睡在你旁邊。」而後自己也就把剩下的招待事務交給夏洛克本人了,她相信夏洛克會很樂意招待華生醫生的。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開門就看到了一隻黃色帶斑點的大貓躺在自己的床上,她過去熟練地給它撓了撓下巴,說道:「我最親愛的,原來你在這裡?是管家先生讓你進來的嗎?看來是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側躺在大貓的身上慢慢地從大腿上把絲襪褪下來,而後起來去浴室裡洗了洗臉,出來看到在舔爪子的大貓,走到窗前看到樓下平整廣大的草地,長舒了一口氣,說道:「我們去跑一圈怎麼樣?」

  說著,她就換了騎裝,帶著大貓一起偷偷地跑到屋後的馬廄去,牽了匹馬去縱馬飛奔。

  在希帕提亞帶著自己的大貓去跑馬的同時,第一次到福爾摩斯莊園的兩位客人也開始安置自己的行禮。雷斯垂德探長進去房間的時候,發現行禮已經放在床邊了,他翻出一條毛巾,到浴室裡洗了個臉,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穿著紫紅色晨衣的邁克羅夫特抱著一隻米格魯獵兔犬坐在沙發上。

  雷斯垂德說道:「邁克羅夫特,這是你的狗?」

  「是的,他叫做夏洛克。過來摸摸它。」

  「我想,夏洛克,你的弟弟不會有一條小狗叫做邁克羅夫特吧?」

  「怎麼可能?他連自己都快養不活了,怎麼可能養寵物?養來某天給他自己加餐嗎?」

  「……」雷斯垂德無言地上前摸了摸夏洛克狗下垂的耳朵,說道:「他長得還真可愛。我還以為你會在養大型犬,畢竟你家裡這麼大的地方。」

  「我14歲的時候得到了一隻米格魯犬做生日禮物,在它過世之後,我就找了隻新的來了,畢竟我都習慣了一種狗隻的習性,不想去再習慣一種新的了。」

  「明白了。這真是一條好狗。」雷斯垂德看到夏洛克狗乖順地翻過身來給自己撓癢癢說道。

  「是呀,如果某天夏洛克對我的態度有他的十分之一的話,我做夢都會笑醒的。」

  雷斯垂德對此,只能安慰道:「好像已經比以前好了很多,不是嗎?」

  「興許吧。」邁克羅夫特答道,忽然他們聽到一聲奔馬的嘶鳴,邁克羅夫特站起來走到窗前遠望下來,看到希帕提亞在夕陽下策馬飛奔。

  雷斯垂德走到旁邊,看到這個情景,說道:「看來你妹妹徹底恢復過來了。」

  「我妹妹有一顆鑽石造的心臟。」邁克羅夫特自豪地笑道。

  「是的,話說,你們回來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和莫里亞蒂有關?需要蘇格蘭場的參與嗎?」

  邁克羅夫特聽到這個,回頭看著雷斯垂德說道:「你很敏感。」

  「那是因為我太瞭解你了,我們認識五年,你度假的次數比我還要少。你可以說是個工作狂。」

  「我不是工作狂,好吧,有一點點,我只是喜歡把無序的事物梳理成有序的。」邁克羅夫特原本想要否認,但是看到雷斯垂德懷疑的神色,只能改口說道。

  「繼續說,這事究竟怎麼樣?」

  「暫時還不需要蘇格蘭場的參與,日後的事再看看吧。」邁克羅夫特皺眉思索道。

  而在走廊的另一端的華生的房間裡,同樣去洗漱一番的華生出來就看到夏洛克四肢舒展地躺在床上。

  「你在這裡搞什麼飛機?這是我的房間。」華生說道。

  「我不習慣那張床。」

  「你說你不習慣自家的床?」

  「嗯,沒有你不習慣。」

  「如果你還沒有滿8歲的話,去抱個泰迪熊。」

  「你不是嗎?」

  「啥?f……k」

  「你剛才說『f••k』,誰?我?」

  「蝦米?我剛剛那個只是……算了,我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華生丟下夏洛克,出去散步了,把一頭鬱悶的捲毛關在屋子裡。

  跑到屋子外散步的華生剛好碰上了和大貓一起跑馬歸來的希帕提亞,他上前一步,而後就被希帕提亞養的大貓一下子撲到在原地。

  希帕提亞趕緊下馬,小跑過去說道:「凱蒂,下來,乖,別咬,那是客人。」

  華生忽然間有點後悔不帶著夏洛克就在姓福爾摩斯的大宅裡面亂逛,掙扎開來,看著被希帕提亞安撫得乖乖地趴在地上的大貓,走得遠遠的,才問道:「希帕提亞,這是豹子?」

  「不,這是猞猁,她叫做凱蒂,可愛不?」希帕提亞一邊說著,一邊舉起凱蒂的肉爪子給華生打招呼。

  「很可愛,我忽然間想起有些事要和夏洛克說,先走了。」華生說著,轉身離開,想到下次我應該帶上我的手槍來。而且,一屋不能容二貓,他們家是怎麼同時養兩隻貓的??

  希帕提亞抱著大貓在原地,看著華生遠去的背影,很想解釋,其實我家猞猁自幼是吃熟食長大的。

  晚餐的時候,希帕提亞坐在了女主人的位置上,邁克羅夫特則作為男主人說道:「家母遠在外國,所以只有我和妹妹來招待兩位了。」

  華生看著福家人以一種極其優雅而標準的姿態在吃水煮豆子,就連夏洛克也是一樣,忍不住說道;「我險些以為要換上正裝來吃晚飯。」

  希帕提亞聽到這句笑道:「你帶正裝了嗎?」

  「帶了。」

  「那好,我們明天可以舉行。」

  夏洛克聞言,帶著點責備地看著華生說道:「約翰,你把我們明晚吃晚餐的複雜程度提高了一倍都不止。」

  「別這樣說,夏洛克,我們今天這樣已經很失禮了。」

  「每天被這些陰森森的畫像注視著,我已經快要窒息了,還要穿上正裝像是上演舞台劇那樣吃飯?我會吃不下的。」

  「你不是一直都不愛吃飯嗎?」希帕提亞反駁道。

  「哼。」夏洛克扔下勺子起來抓起一塊麵包說道:「我吃飽了,你們繼續。」轉身離開。

  「夏洛克,上帝呀,他總是這樣子的,別介意。」希帕提亞說道。

  「他比上次還堅持多了10分鐘了。」邁克羅夫特說道。

  「可喜可賀,真是巨大的進步。」

  華生和雷斯垂德面面相覷,只能埋頭苦吃了。

第20章 我要他死

  華生吃完晚飯,回房的時候就看到夏洛克躺在自己床上,兩眼放空地盯著天花板,便說道:「夏洛克,你又貼了幾張尼古丁貼片?」

  「我沒有。」

  「那你這幅想要□的臉是什麼回事?」

  「我只是想起我曾經被關在這幢該死的房子裡面三個月。」

  「這真是個憂傷的故事?啥?我可以知道嗎?」

  「lsd」

  「啥?」

  「你聽到了,不要讓我再說一次。」

  「你是在這兒勒戒的?」

  「是。」

  「這也是好事,幾年前的事?」

  「10年了吧。」

  「那也就沒有什麼了,lsd的後遺症並不嚴重。」

  「是不嚴重,但我想念。」

  「嗯?」

  「沒事了,我睡了。」

  「你該回到你床上去,我說……」華生鬱悶地說道,說到一半,無奈地在另一邊拍了拍枕頭準備換衣服睡覺。他才躺平了一陣子,就感覺到旁邊那個七歲小孩蹬掉被子,而後手手腳腳都纏到自己身上了。

  第二天,早餐時,華生有點驚訝地發現邁克羅夫特終於換下了他的商務三件套,而是穿上了一套法蘭絨西服。而希帕提亞則穿著一條長及腳踝的天鵝絨墨綠色長裙,像是下一刻就能穿到《霍比特人》的片場飾演精靈公主一樣,華生絲毫不懷疑她會有可能說出這是她的祖母留給她的。唯有夏洛克始終如一,這對華生來說已經是極大的安慰。

  用過早餐之後,雷斯垂德探長就邀請華生去釣魚。邁克羅夫特則端著咖啡坐在餐桌前,透過落地玻璃看著他們離開,等他們走遠了才說道:「你們的手提都有帶吧?」

  「當然。」

  「很好,我去取手提,20分鐘去書房。」說著他起身離開了。

  希帕提亞抱著自己的手提,帶著自己的大貓到了書房門口,先是找了個鋼筆在牆上用摩爾斯電碼敲出了一個:「may i come in?」

  一會兒,她就聽到裡面敲出來的回答:「yes,my lady。」而後門開了,夏洛克從裡面出來,也拿著只鋼筆在牆上敲道:「now i have ariddle。」

  「don't be kidding,come in。」

  「dull。」

  「grown up!」

  「you are an eight years old boy!」希帕提亞一邊笑著,一邊用鋼筆敲道。

  「you are ten years younger than me。」

  「boy and girl,come in,my kids!!」

  希帕提亞笑著先抱著手提進去了,夏洛克摸了摸大貓的腦袋也進去,順手把門關上。

  希帕提亞看著邁克羅夫特抱著隻米格魯獵兔犬正襟危坐的樣子,忍不住又想笑了,道:「哥,你帶夏洛克來幹什麼?」

  旁邊坐著的夏洛克聽到這個狠狠滴瞪了那隻可憐的小狗一眼,道:「我相信世界上一定有隻叫邁克羅夫特的肥貓等著我去領養。」

  「我讓凱蒂在外面看著了。」希帕提亞憋著笑,努力裝出個嚴肅的樣子說道。

  「我的夏洛克可是森林之鈴。」說著,邁克羅夫特一拍狗頭,那隻米格魯獵兔犬就屁顛屁顛地跑到門那裡坐著了。

  「好了,現在開始吧。」邁克羅夫特打開手提說道。

  「哥,有夏洛克當日出事的時候,泳池的錄像嗎?」

  「有,你決定要看?」

  「當然。」

  「好,夏洛克一會兒幫忙解說一下。」邁克羅夫特一邊調出了當日的錄像,一邊說道。

  影片開始,希帕提亞先是看到夏洛克出場,再之後是華生醫生,她聽到:」是你口袋裡揣著的英制勃朗寧l941式還是你看到我太高興了?「那句,忍不住咬牙切齒地說道:「下流!」不小心說得大聲了些,而後他的兄長就都看著她。

  她有些尷尬,臉色微紅地低下頭不說話繼續看了。邁克羅夫特和夏洛克交換了是男人都懂的眼神,默默地給在心裡幻想出來的莫里亞蒂小人添加了新的刑罰。

  之後的觀影十分平靜,希帕提亞臉色平靜得像希臘赫拉女神的雕像一樣聽到莫里亞蒂尖著嗓子說的:「你必須退讓,不然你的姐妹會傷心的。好吧,你要堅持我也沒有法子,我可不願意看到你妹妹傷心。」的時候,才說了句:「他後半句說謊了。」

  「嗯?」她的兄長聞言都看了她一眼,但是她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繼續看著莫里亞蒂去而復返,指揮著步槍要把夏洛克和華生槍殺當場,聽著莫里亞蒂說道:「你不會被允許再繼續下去,即使你的妹妹傷心也是一樣,我不得不辜負你妹妹的信任,對此你得付大部分責任。」,她冷冷地說了句:「假的。」

  夏洛克和邁克羅夫特對視了一眼,而後繼續看下去,直到爆炸前莫里亞蒂接的電話,希帕提亞又說道:「他在和個女人講話,不像是下屬,像是合作夥伴多一點。」

  夏洛克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希帕提亞看完錄像,才說道:「我花了三年時間去觀察他了,連他是在和人還是和狗講話我都分得清楚。」

  「三年時間,從你大學一入學開始?」邁克羅夫特說道。

  「是的。」希帕提亞說著,聲音裡已經帶了點淒楚,「三年了,只有他一出現,我的眼光就只看著他。他來上課的時候,我總是坐在最前一排。剛才他說『wrong day to die』就像他出了道全班人都不會的難題一樣。他覺得這很有趣,我那時也覺得很有趣。」說到最後,帶著一點咬牙切齒。

  「既然你這麼清楚,那為何他還能……」夏洛克問道。

  「他沒有給我講過一句謊言,他對我一向都是誠實的,只是他隱藏了大部分而已。」希帕提亞說完,像是有點疲憊一樣靠在椅背閉上了眼睛。

  「希帕提亞,你想要他怎麼樣?」邁克羅夫特沉默了一陣子才問道。

  「我想要他死!」希帕提亞立刻答道。

  「你答得太快了,恐怕不是真話,想清楚些。」

  「我還能怎麼樣呢?我愛他,即使在他企圖謀殺我的兄弟之後,我對他依舊保持著死心塌地一樣的崇拜與愛慕。但是我知道這種愛情會有多絕望,難道要等到自己遍體鱗傷之後,再和他討論恨與愛的問題嗎?」希帕提亞原來淒婉的語調一變,像是撒切爾夫人那樣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絕對不會讓自己落到那般境地。」

  「很好,很好。」邁克羅夫特聽到這個,臉上帶著點欣慰的笑意,說道:「我也不希望你會選擇那樣一條道路。」

  「我不會的,所以為了擺脫他的影響,他必須死。大不了我就一輩子為他穿黑衣罷了。」

  「不至於如此,只有你還活著,再深刻的感情都有消磨乾淨的一日。」

  「那也要看他是否會給我這個機會了。他說要我恨他,要到什麼程度他才會滿意呢?」希帕提亞有些激動地說道。

  「要取我們的性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大可不必這樣擔心。」夏洛克走到希帕提亞身邊說道。

  希帕提亞有些驚訝地抬起頭看著夏洛克說道:「夏洛克,你今天終於說了一句人話了。」

  邁克羅夫特忍不住笑了出來,道:「希帕提亞,你不能這樣說。」

  夏洛克彷彿帶著點小委屈說道:「希帕提亞,你跟魔王學壞了!」

第21章 會議暫告一段落

  夏洛克彷彿帶著點小委屈說道:「希帕提亞,你跟魔王學壞了!」

  希帕提亞聽到這個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謝謝你,哥哥。」

  「好了,我們現在繼續。」邁克羅夫特說道:「夏洛克,你和他玩過一輪,對他瞭解多少?」

  「實在不多,他把自己隱藏的很好了,他身份的唯一線索就是他曾和卡爾鮑爾斯有接觸。根據他的高度與卡爾的身高的對比,綜合他們的年齡,他們那時候還是容易衝動的少年時期,卡爾鮑爾斯還是個肌肉發達的運動健兒來著,所以卡爾取笑他的可能就是因為他長得瘦小了吧。」

  此話一出,室內的兩個人都忍不住低著頭憋笑,希帕提亞說道:「別這樣說,夏洛克!好吧,唯一值得我高興的事就是,我和他分手後終於能夠繼續穿高跟鞋了。」

  邁克羅夫特和夏洛克互相看了一眼,希帕提亞身高183,穿了高跟鞋之後就將近190,和莫里亞蒂站在一起的時候,這個對比略大,不,應該是妹子能想開真是太好了,遲些再給她張卡隨便刷。

  」好了,繼續說吧。「邁克羅夫特說道。

  」我通過電腦查閱過卡爾鮑爾斯的同學錄、校友錄和隊友錄,父母什麼的都去查過,但是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麼事要查清就得一個一個去詢問了。」

  「這個先放下,難不成還能真的通過這個所謂的謀殺送他上法庭不成?上去晃一晃就會放人吧?「邁克羅夫特毫不在意地說道,看到夏洛克的臉色之後立馬改口道:「好吧,好吧,我會派人去排查的。」

  夏洛克聞言後,得意笑了笑,心滿意足地閉上了嘴。

  「好吧,現在到我來說了。他是我的數學教授。據他自己說,在21歲那年發表了關於二項式定理的論文。畢業後,他一直在牛津任教,直到與牛津鬧出些糾紛之後才離職,還有,他小時候曾經參加過唱詩班。」

  「通過他的任教情況,有些資料我還是得出來了,他刪了大部分,但是還有些蛛絲馬跡,足夠讓我們去u調查他的過往。」邁克羅夫特說道。

  「嗯?」夏洛克和希帕提亞聞言都看著他。

  「容我且隱瞞一番,這個消息還沒有很確切。」

  「切。」夏洛克不屑地哼了一句。

  希帕提亞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邁克羅夫特全無所覺一般繼續說道:「我這裡還有一份資料了,就是之前那個煤氣事故的資料,那個修理工的資料我都調查到了。這位先生真是個熱心市民,沒有聽從莫里亞蒂的建議把電腦開著就泡水裡面去,當然我更覺得是因為這位先生捨不得新買的惠普電腦,家裡電腦的防火牆也非常的盡心盡責,截留了一小部分的數據,我遲些一定要找個機會向微軟公司道謝的。我們的技術部亦非常用心地給我還原了一份短短的聊天記錄,不長,但是也可以顯示了他們交易的流程,因此我們大概也可以小見大,知道莫里亞蒂的蒸蒸日上的諮詢犯罪行業是如何運作的。」

  「首先要找到這位諮詢罪犯要有介紹人,除非他有時無聊,想要設計些高明的罪案,其他時候他都是應人所求,他以此為工作,但是得到的報酬卻不一定是金錢。可能是一個要求,也可能是一條信息,他很謹慎,交流都是在網上,且據說會錄音存檔,以為把柄,使向他求助的人不敢起背叛之心。向他求助的人就如同向魔鬼請求援手,他會在最恰當的時候讓他的顧客抑或受其要挾者採取最恰當的行動,給他其他方面的生意與其罪惡的本身提供掩護甚至漂白。」

  「就像一隻蜘蛛居於網中,通過光纖掌握著整個夜倫敦。他是犯罪界的拿破崙。」夏洛克聽到最後,感嘆了一句。

  邁克羅夫特聽到這句,笑了笑道:「確實有點相似。他的帝國最近的發展未免太快了,甚至引入了英國境外的幫派,所以露的馬腳越來越多,所以就被你留意到了,我親愛的夏利。」

  「別說你不知道黑蓮幫入境的事!」夏洛克說了一句。

  「我當然知道,他做得確實越界了,引入外來的勢力特別是華人的勢力,這是無法容忍的。」

  「所以大英政府又要秉承女王的旨意來剷除罪惡嗎?」夏洛克嘲諷地問道。

  希帕提亞則蹙眉道:「難道他之前就是可容忍的?」

  「他之前一直都是倒賣軍火到中東抑或東南亞,對這兩地的局勢的影響都是偏向於有利英國的方面。」

  「我明白了。」希帕提亞垂首說道。

  「別這樣,希帕提亞,他的行事越來越瘋狂了,終有一日會出問題的,只是早晚而已。」

  希帕提亞抬頭,帶著點冷笑道:「可不是麼?」

  這時候,邁克羅夫特透過玻璃窗看著下面,看到雷斯垂德和華生要回來了,就說道:」客人們要回來了,剩下的我們明天再說吧。」說著,他就先離開座位。

  「真是出人意料的體貼,不過如果你是嚴肅認真地想要保持這份感情的話,不是應該坦誠以對的嗎?他可是個工作多年的老警察,很容易就發覺不妥當,例如被人跟蹤、監控等等。」夏洛克在旁諷刺地說道。

  「夏洛克,我從來不知道你會成為個愛情專家,鑑於你一直以來失敗的感情經歷與保持了30多年的處子之身。」邁克羅夫特毫不猶豫地反唇相譏。

  「你怎麼知道我是?」

  「你倒是給出你不是的證據呀!」

  「你以為我是你,連如此隱私的事情都要宣揚?!」

  「我從不曾宣揚,我只是承認,這是對格瑞戈的尊重。而你又能承認什麼?」

  希帕提亞迅速地撤出戰場,偷偷地溜出了門,帶著自己的大貓下去迎接兩位客人。

  雷斯垂德見到只有希帕提亞來了有些奇怪地問道:「你的哥哥們呢?」你們不是應該一起開會的嗎?怎麼你一個人跑下來了?

  「他們兩個在上面吵架了,今天的收穫怎麼樣?看來很不錯了。「希帕提亞看到二人皆是臉帶喜色說道。

  「哦,吵架了,那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參與了。」雷斯垂德像是聯想到什麼,臉色一白迅速答道。

  華生也心有慼慼地點頭。

  希帕提亞唯有苦笑,想到自己也是臨陣脫逃,也就不好意思說出要他們去勸架的話了。

  這個時候,邁克羅夫特和夏洛克一前一後地下來了,兩人之間相差有五米遠。邁克羅夫特走到雷斯垂德跟前,吻了吻他的臉頰,問道:「有什麼收穫嗎?」

  「當然有,你們家的魚塘大概很久沒有人光顧過了,才下鉤不久就有魚上鉤了。有好幾尾極好的鱒魚。華生醫生也是好手,他釣了兩條很肥的鱸魚。」

  「那太好了,我們中午可以吃魚了。希帕提亞,這和你的安排有衝突嗎?」邁克羅夫特說道。

  夏洛克則看著華生說道:「需要我也親你一口嗎?」

  華生:「……用不著,喜歡吃鱸魚嗎?」

  「我本來只是安排了小羊排和燉雜菜而已,有新鮮魚就更好了。」希帕提亞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對話,趕緊插嘴道,夏洛克,你真是太那個直接了,不怕嚇著華生醫生這個小直男嗎?

  周圍僕人早就接過了雷斯垂德和華生的收穫到廚房去了,絲毫沒有污染門廳的地板和地毯。管家聽到這個,也下去吩咐了。

  午飯後,邁克羅夫特帶著雷斯垂德去莊園中歷史頗為悠久的林蔭道散步去了。夏洛克則和華生呆在書房裡大眼瞪小眼,希帕提亞看了一眼之後就忍不住悲嘆道,夏洛克的情商早晚會拉低整個大英帝國的水平的。
作者: 寂寞之語    時間: 2014-12-13 21:21

第22章 七夕番外

  (一)夏洛克和華生

  「夏洛克?」

  「嗯?」

  「今晚我和薩拉有個約會,晚上不回來吃飯了,冰櫃裡面有吃剩的意大利焗飯,你自己加熱。」

  「今天?約會?」夏洛克轉頭看去,像是mri機那樣把華生掃視了一眼道,新的襯衫,他最喜歡的黑色夾克,他認為那件衣服很好看,其實土得掉渣,那麼應該說今晚不會有威脅?不,每次約會都是威脅。

  「是的,自從上次的中國馬戲團之後,薩拉就對中國很感興趣,她說今天是中國的聖瓦倫丁節,所以我們就一起出去約會。夠時間了,我先走了。」

  夏洛克眼巴巴地看著華生離開了,而後去敲希帕提亞的房門。希帕提亞剛好在研究中國菜譜,想要煮一頓煎餃。因此夏洛克問道:「你知道中國的聖瓦倫丁節是什麼玩意嗎?」

  「不知道。」希帕提亞抱著食譜茫然地說道。

  「那你還看個中文書來幹什麼?」

  「你說的對,我不看了。」希帕提亞把書推到一旁,想道煎餃就不用想了,今晚我們就吃仰望星空沙丁魚餡餅吧。

  雙手合十,一臉嚴肅地夏洛克在電腦前耗費了大半個小時的光陰之後,穿上大衣、圍了圍巾又沖衝出門了,臨出門前還對希帕提亞說道:「胖子的那個案子我接了。」

  希帕提亞一臉驚訝地看著夏洛克絕塵而過的身影,想道,我哥真的是吃錯藥了嗎??他這次是磕了多少顆lsd?

  本來正和薩拉一起點餐的華生醫生忽然間接到一條短信:「有案件,九點國王十字車站,sh」

  華生看了看時間,都快到8點了,那就是說現在就要馬上趕到國王十字車站,他舔了舔嘴唇,想要忽略掉,這時候又來了一條新的短信:「國家要案,sh 」

  華生看到之後,有些不好意思地喝了半杯葡萄酒,對薩拉說:「不好意思,薩拉,剛剛夏洛克他發了一條短信來。」

  薩拉聽到這個臉色一沉,道;「又是夏洛克?」

  「是的,他……」

  「不必說了,我衷心地祝福你們是失散多年的親生兄弟,再會!」薩拉女士說道。

  薩拉一拎手提包就走人了,剩下華生一個在原位不知其解,夏洛克的親生兄長不是邁克羅夫特嗎?我和他明明沒有一點相似之處,想不通他就不想了,穿上大衣,出去叫了輛出租車到國王十字車站去。

  (二)邁克羅夫特和雷斯垂德

  希帕提亞上網查完中國的聖瓦倫丁節的資料之後,就發了一條信息給邁克羅夫特:」今天是中國的聖瓦倫丁節,去和你的愛人約會吧,興許會有好事發生哦!轉發本條信息五次,有情人終成眷屬!」

  邁克羅夫特看到這條短信,愣了3秒,而後才反應過來,好像上一個敢發這樣無聊短信給他的那個小秘書好像被他派到了敘利亞還是埃及吃沙子了,剛要回覆,就收到中國大使的秘書群發來的短信:「今天是中國七夕,來源於牛郎織女的傳說,相傳這兩位神仙……現在七夕已經成為中國重要的文化名片,在唐人街有非常熱鬧的活動可看。謝謝。」

  邁克羅夫特看完這長長的短信之後一挑眉,中國人就愛這樣子,之前的新年、元宵、龍舟節什麼的都愛來個普及,不過他唸了唸「qixi?」這個節日的名字挺好聽的。他想了想,把希帕提亞的短信發給了首相、內政大臣、上院院長和威廉王子,而後調出雷斯垂德辦公室的監控視頻,看到雷斯垂德已經像是小雞啄米一樣一邊寫報告,一邊打瞌睡了,調出資料來一看,夏洛克最近給他辦了案子的同時也捅了大簍子,夏洛克居然駕駛著一輛捷豹直接衝進了一家尚未開門的銀行。這個,邁克羅夫特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了。

  他打了個電話叫秘書安排了一下,而後自己就下去坐車到蘇格蘭場。

  正趴在辦公室的桌上睡覺的雷斯垂德被細微的聲音驚醒了,醒後他就看到兩個點心鋪來的夥計,正在打開飯盒,把一頓豐盛的夜宵擺到辦公桌上:牛肉腰子布丁,鵝肝以及果醬餡餅,還有一瓶老酒。夥計把食物都安放好,說這些都已經付過帳了,而後轉身就走,像是天方夜譚裡的精靈一樣消失了。

  雷斯垂德看著桌上的美酒佳餚,起來給僅有的兩個玻璃杯都倒了酒,倒酒時他聽到門開的聲音,頭也不回就說道:「邁克羅夫特。」

  「格瑞戈。」邁克羅夫特說著上前,從後面抱住了雷斯垂德,吻了吻他的脖子說道:「據說今天是中國的聖瓦倫丁節,節日快樂。」

  「還真沒留意過,不過我以為你不會理這些節日的。」

  「節日只是給人們歡聚的理由罷了。」

  「也是。」雷斯垂德斟完酒,轉身遞了一杯給邁克羅夫特。邁克羅夫特端著酒杯,坐在辦公桌的另一端,雷斯垂德也坐下來,開始享受美食。

  窗外銀月如鉤,好風如水,佳期如夢,蘇格蘭場的監控也早就被掐掉了。

  (三)希帕提亞和莫里亞蒂

  第二天,希帕提亞上班的時候,邁克羅夫特心情頗好地准了外交部的一個職員想和希帕提亞外出約會的相親邀請,儘管這個傢伙是個白痴,但應該也可以讓希帕提亞有效地調節心情的。因此還無知無覺地希帕提亞就這樣被自己哥哥打包賣了。

  晚上,她穿著條westwood黑色塔夫綢連衣裙和一個不停傻笑奉承的年輕紳士坐在牛津街的一間豪華餐廳裡的一角,相對無言,只有埋頭苦吃。她一邊計算著這次攝入了多少卡路里,安排節食計畫,一邊左耳入右耳出地聽著面前帕西阿米塔奇先生的奉承,偶爾抬頭應答兩句。

  在她的有一次抬頭之後,她看到了一個紅色的激光點在阿米塔奇先生的額上遊走著。她當機立斷地一耳刮子下去,把阿米塔奇先生打得一腦袋磕在桌子上,自己也側身避過。這番動作恰恰完成,一梭子彈已擦著阿米塔奇先生耳朵飛過,打在牆上。

  阿米塔奇先生本來十分氣憤地想要對希帕提亞如此粗魯的行為提出抗議,可是被手握手槍的希帕提亞一瞪就萎了,什麼火都發不出了。

  希帕提亞拿著手槍,就出了餐廳門,只是那個狙擊手早就逃之夭夭了,她氣得對空放了一槍,算是通知警察這裡來了槍擊案、

  這個時候,她的手機一響,原來是一條短信:「親愛的,下次不要再和別的男人約會哦~~~我會嫉妒的,愛你的詹姆斯。」

  希帕提亞看到這個,真恨不得對著牆就把手槍裡的子彈都打光了。

第23章 渣

  晚上的時候,華生終於感受到了夏洛克比喻為「像是演舞台劇一樣」的吃飯方式是如何的折騰。

  夏洛克把自己套在領帶、襯衫和馬甲包圍裡面,外面還穿著黑色豎紋禮服,坐在座位上,看向華生的眼神中悲憤而又帶著隱隱的譴責。華生只能良心不安地忽略掉了這樣的眼神,整理了一下西裝,看著邁克羅夫特和希帕提亞笑得像是牧師看到募捐者一樣熱情,和同樣感到彆扭的雷斯垂德交換了一下眼神,正襟危坐,準備開飯。

  邁克羅夫特作為主人,發表了一個簡短有禮而熱情的歡迎辭而後為女王祝酒,而後才開始用飯。飯菜很豐盛,只是華生有點食不知味,目光過去,福爾摩斯一家人像是面對生死大敵那樣面對著羊排和魚,莊嚴肅穆得快要成神了,抬頭看看在搖曳燭光下垂眸注視著底下的客人和後輩的福爾摩斯的先祖們,感覺詭異而奇妙。他覺得此時詭異肅穆的氣氛最適合的背景音樂一定是聖桑的《骷髏之舞》。

  華生勉強地嚥下飯菜,想道以前好像那些需要正裝出席的場合好像還不至於這樣,福爾摩斯家就特別一些嗎?他又看了看正在嚴肅而優雅地用膳的一家子,恰好看到希帕提亞用塗著黑色指甲油的纖纖十指捧著一杯顏色鮮豔的紅酒,鮮紅如血的嘴唇細細地啜飲著,他背上一寒,忍不住抖了抖。

  晚飯結束,華生有禮而迅速地退席了,夏洛克也找了藉口走了。等到他們都走了之後,希帕提亞才和邁克羅夫特相視一眼,爆發出一陣熱烈的大笑,希帕提亞說道:「看,華生醫生被我們嚇壞了。」

  邁克羅夫特也和藹而無奈地說道:「你這個愛調皮的丫頭。」

  雷斯垂德見此,默默想道,我什麼都看不到,眼前這個抽風的邁克羅夫特肯定不是我的那個。

  希帕提亞看到雷斯垂德像是風中凌亂的樣子,雙手托腮地看著他說道:「探長先生,別那麼嚴肅,不然多無趣呀。」

  「你們家的玩笑就是隨時隨地裝成萬靈降臨嗎?」

  「也不是呀,不過據說哥特風格很適合我們家,小時候我們在家過萬靈節,夏洛克裝成吸血鬼,邁克羅夫特帶上兩個羊角裝成撒旦,而後我就裝成紅帽子。而後他們就帶我出去拿糖。」

  雷斯垂德看了看邁克羅夫特,邁克羅夫特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雷斯垂德憋著笑說道:「有照片嗎?」

  「當然有,一會兒去書房,我拿給你看。」

  「希帕提亞,那些太影響個人形象的照片就不要拿出來了。」

  「怎麼可以呢?我相信雷斯垂德先生肯定也想看的。」

  「我確實想看。」雷斯垂德趕緊說道,而後帶著點挑釁地看著邁克羅夫特。

  「格瑞戈,這真的沒什麼好看的。」

  「這得由我決定。」

  「好吧,還是我帶你去吧。」

  希帕提亞看著兄長與客人結伴而去,自己在空曠的飯廳裡坐了一會兒,喝完杯子裡的紅酒,起身回房。

  卻說華生出去離席之後,就到露台上透氣,過了一會兒就聽到夏洛克的腳步聲,回頭看到夏洛克跟在他後面就來了,他想說:「一會兒回去。」

  夏洛克卻從身後遞給他一盤子三文治,說道:「還餓嗎?」

  「有點,不過不用這麼多。」

  「哦,多吃點沒有關係的,你又不像胖子那樣需要節食。」

  「不是這個原因,你要嗎?」

  「不用,我足夠了。」

  「好的,我終於明白了。」

  「嗯?」

  「你不愛吃飯的原因。」

  「嗯……」夏洛克想了想說道:「其實這沒有什麼,我很習慣。」

  「咳咳。」居然這樣子都沒有胃病,華生深感佩服。

  「過來,我試試這樣會不會讓你感覺好點。」

  「嗯?」華生尚未反應過來,就被夏洛克扯著袖子進屋了。他們七拐八拐地拐到了位於二樓的琴房。夏洛克把華生抱著那盤子三文治隨手放在茶几上,說道:「我的斯特拉迪瓦裡沒有帶,不過這裡應該有把阿瑪蒂可以用。」

  「你想拉小提琴了。」

  「有點想念,你要聽嗎?」

  「那當然好。」華生答道,夏洛克是個非常了不起的小提琴演奏家,只是他總是喜歡靠在沙發上抱著小提琴就著倫敦陰沉的天氣撥弄出一些陰鬱而詭異的調子,而不是那些優美的曲調,難得他主動提議要演奏那真是太好了。

  他已經找到小提琴,站在窗前調了調音,興致勃勃地問道:「你想聽什麼?」

  「骷髏之舞,不,門德爾松的。」

  「好。」他開始拉起那低沉的、夢幻般的幻想曲,調子還能聽出門德爾松的作品,但是他卻加了很多自編的變奏,他無疑是有即興作曲的天分。在四邊昏黃的壁燈的照射下,他頎長的身材、瘦削的手以及上下拉動弓弦的姿態美麗而模糊。

  華生的三文治掉回到盤子去,感覺他的好友好像不類凡人,更像傳說中淡漠而傲慢的精靈,要隨時回歸阿瓦隆,消散在四周稀薄的空氣中,他伸出手想要去拉住夏洛克。

  此時夏洛克剛好演奏完畢,放下琴弓和琴,轉過身來喊道:「約翰。」

  華生收回手,說道:「太動人了,真是令人難以置信,你是個天才。」

  夏洛克笑得眉眼彎彎道:「我一直都知道。」

  華生心裡暗笑,這個自戀的傢伙,忍不住打擊他一下說道:「你就不能謙虛一點點?」

  「對於邏輯學家來說,謙虛和過傲都是對事實的否認,我們都應該實話實說。」

  「得了,你就是個不炫耀會死的貨。」

  「你總是瞭解我的。」夏洛克笑道。

  晚上,華生對於夏洛克屢教不改地又用手手腳腳地纏著自己,一頭愉悅的小捲毛擱在自己肩膀上的行動,沒有再嘗試推開,這樣子的夏洛克感覺實在了很多,起碼不會再像精靈一樣消失了。

  在夏洛克拉小提琴的同時,希帕提亞正在自己的房間裡抱著大貓用手機和安西婭聊天,「你知道嗎?我剛剛成功讓雷斯垂德去看我哥小時候的照片去了,裡面還有張他小時候穿裙子的照片,我特地夾裡面去的。」

  「希帕提亞,請別說這麼驚悚的話題,可以不?我有點擔心福爾摩斯閣下回來之後會把我滅口。」

  「怎麼會呢?我哥其實是好人,他一向都不幹這樣的事。」他只會讓那人有口說不出。

  「希帕提亞,我從來不敢說他不是好人。」

  「嗯,你們都不懂我哥那顆溫柔的心。」

  安西婭抖了抖,說道;「好了,希帕提亞,今天你被他們刺激了嗎?」

  「是呀,有兩個喜歡在我面前曬恩愛的傢伙實在太討厭了。」

  「我深表同情,好了,我丈夫回來了,再會。」

  「再會。」

  希帕提亞扔下手機,躺在大貓身上、聽著通過從窗外隱隱傳來的的音樂,看著天花板開始發呆。

  這時候電話又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一條短信:「我想你了。」希帕提亞有點奇怪地看了看發件人,號碼隱藏了。

  而後很快又來了一條:「無論從生理上還是心理上,我想念你靠在我身上脫絲襪的情景了。」

  誰說話這麼下流?!希帕提亞一皺眉,迅速地想到了一個人選,把兩條短信都刪掉,過了一會兒又來了一條:「你把之前的刪掉了吧?你就捨得?」

  希帕提亞見此一笑,把手機調成振動的,而後用群發,一次性發了五十多條「白痴」過去,自己則把手機一扔,睡覺去了。

第24章 作為大英政府的秘書

  第二天,雷斯垂德又把華生帶去釣魚了,華生在第三次拋竿而後沒有收穫之後忍不住翻白眼問道:「究竟他們在商量些什麼?」

  「他們,咳咳,興許只是在交流感情。」雷斯垂德一邊答道,一邊熟練地幫華生上了魚餌。

  「格瑞戈,別學那些該死的福爾摩斯們那樣企圖愚弄我。」華生一個拋竿扔回水裡面,說道。

  「莫里亞蒂。」

  「什麼,那我應該也去參加,該死的,我要報仇,被他掛滿炸彈之仇,他還弄得夏洛克背部皮膚重度燒傷。」

  雷斯垂德默默想道,醫生,你下次強調自己是直的同時,請別再每句話都捎上一句夏洛克,這會讓你的話更有可信度,說道:「醫生,你最好不要參加,他們的地下會議正常人是聽不懂的。」

  「你參加過?」

  「貝克街爆炸案的那一晚,我在邁克羅夫特的公寓,希帕提亞也來了,他們加班的時候,相互之間對話的每一個音節我都聽懂了,但是組合在一起,我就tm的搞不清楚是那個單詞或者哪種語言,甚至不是語言,而只是擬聲詞,比密碼加密還好用,興許這可以被稱為福家密碼。」雷斯垂德想起當日的情景,帶著點鬱鬱的神色答道,雖然認真工作的邁克羅夫特看上去真是tm的sexy。

  華生靜默了一陣子,決定對雷斯垂德說著說著話就開始走神而後臉色微紅的表現不予評論,你看他們加班究竟聯想到什麼了?咳嗽一下清空一下嗓子,說道:「格瑞戈,你究竟瞭解多少?」

  「不多,邁克羅夫特只說了暫時不需要蘇格蘭場的幫助。」

  「嗯?」這跟沒說有什麼差別?華生想道。

  「根據我對邁克羅夫特的瞭解,他說的話一般都會有兩個或者以上的意思,而後我暫時只解構出了兩個,興許你可以幫我解構出第三個:一個是找蘇格蘭場也沒有用,另一個則是這不是蘇格蘭場的處理範圍。」

  「這不是一個意思嗎?」

  「在他的語境中這不同的,前者是這事屬於蘇格蘭場的專業範圍,但是蘇格蘭場插不上手,後者則是蘇格蘭場連知道的必要都沒有。」

  「……你們平時交流都這樣的嗎?哎呀,魚來了,又跑了。」華生說道,說一句話都要解構出兩種或以上的含義,這也太痛苦了吧。

  「其實這樣對於學習語言藝術有很大的作用。你們家那位不會這樣?」雷斯垂德說道。

  「不會,夏洛克一向直率。慢著,我們不是一對的。」

  雷斯垂德把一條魚提離水面,扔到水桶裡面去之後才應道:「好吧,你們不是一對的。」

  「當然。不過夏洛克確實比邁克羅夫特好相處點,起碼他不會故弄玄虛。」華生點頭,提竿,把一條鱒魚扔到桶裡面。

  「邁克羅夫特挺好的。」雷斯垂德反駁了一句,除了有點控制慾強烈、髮際線後移、身體發福之外。

  「好的。」華生應道,繼續拋竿釣魚。

  等到他們中午回去的時候,福爾摩斯一家人已經開完會,並討論好各種群毆、引誘、挖坑、水淹、防火、埋人的各種陰人**了,正非常純良地等在大門口,含笑看著收穫甚豐的客人載譽歸來。

  在吃完午飯後,既有定議的夏洛克一刻也不願意在老宅待下去了,把衣服塞回行李箱,拉著華生就跑去火車站乘下午的班車回去了。

  邁克羅夫特萬分遺憾地看著幼第離去,回頭看到雷斯垂德正想上前安慰他,就帶著惋惜的口吻說道:「真可惜夏洛克這麼著急,本來我們可以一起做直升飛機轉道空軍基地回倫敦的,只是再等一個小時而已。」惋惜到最後,他忍不住露出了八顆潔白的牙齒。

  雷斯垂德默默收回了想要去擁抱邁克羅夫特的雙手,計算道,估計我們回到倫敦吃晚飯的時候,夏洛克和華生還在火車上啃三文治,他心裡給華生醫生說了句對不起,這真是個憂傷的故事。

  太陽底下無新事,帝國每日的事務依舊瑣碎而重要,大英政府不可能整天圍著莫里亞蒂這個黑道頭子轉,不然等莫里亞蒂無聊到毀滅世界前,大英政府早就完蛋了。

  希帕提亞回到工作之後,就被度假歸來堆積如山的工作壓到喘不過氣來,莫里亞蒂那些無理取鬧的x騷擾短信自然也就被她放到了大腦硬盤的深處再深處,估計很久都不會再想起來。女人呀,可以沒有男人,但是不能沒有事業呀,希帕提亞第一次執筆給邁克羅夫特起草完演說稿之後神清氣爽地想道。

  最令希帕提亞高興的是,到了六月份,已經懷孕7個月的安西婭女士因為孕期不能乘坐飛機,所以跟隨邁克羅夫特去加拿大開g20峰會的就成了希帕提亞,可以說她算是升職了。希帕提亞對於這次擢升的反應是馬上去liberty給自己選了一條新的圍巾,給莫里亞蒂又發了五十來條寫著「白痴」的短信,而後帶著香水、禮服和高跟鞋跟著邁克羅夫特上飛機。

  倫敦和多倫多相差了80個經度,比格林威治時間晚了五個小時,在經過了接近13個小時的航班後,諸位政要自然是直奔酒店,吃飯休息倒時差。

  晚上,希帕提亞給邁克羅夫特寫完第二天的演講稿之後才去睡了。第二天,她五點起來,洗漱化妝,換好衣服,讓酒店廚房準備好烤吐司:一邊抹上黃油、一邊摸上果醬,自己則按照歐盟標準泡了伯爵紅茶。準備妥當後,她就一邊捧著茶和麵包,一邊夾著演講稿,出門轉左去敲邁克羅夫特的房門了。

  邁克羅夫特開門的時候穿著他慣常穿的紫紅色晨衣,讓希帕提亞進去後,自己就又進盥洗室了。

  希帕提亞把茶和麵包及演講稿放好,開始讀邁克羅夫特今天的日程安排,裡面從早上和首相共進早餐,中午會見美國中情局局長到晚上和普京會面。

  邁克羅夫特出來和希帕提亞點點頭,而後坐在位置上一邊批改演講稿,一邊用茶和麵包。希帕提亞則打開他的行李箱,找出一套合適的定製西裝連帶領帶、口袋巾等等。

  而後邁克羅夫特就一邊背演講稿,一邊換衣服。等到早上七點的時候,一天就要開始了。衣著光鮮、信心滿滿的邁克羅夫特挽著希帕提亞下樓去和首相夫婦用早餐,充分討論了對於歐元區的態度,邁克羅夫特秉承自撒切爾夫人以來的傳統,對歐洲保持謹慎疏遠的態度,而對美國表示親善。值得高興的是,這次他的首相大人觀點與他相一致,不認為英國需要背上希臘、西班牙等沉重的負擔。他也就不用又花力氣去說服一位大人了,大人們通常性格倔強,無論他之前是愚蠢還是睿智。

  早餐後,正式的會議也要開始了。通常這些會議,邁克羅夫特都更樂意搞到發言稿,而不是列席參加,可惜在熱情的首相大人的堅持下,他只得坐在位置上旁聽,作為大英政府的一個小小公務員,他連發言的資格都沒有。

  中午時分,他在喝了一杯希帕提亞泡的摩卡咖啡後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興致勃勃地去參加和中情局局長的會面。希帕提亞坐在邁克羅夫特身後,聚精會神地聽著,不能用手提記錄也不能用筆記,那就只能過耳不忘了。

  為了準備晚上和普京的會面,邁克羅夫特光明張大地向首相大人申請要翹了下午的會議,和希帕提亞在酒店裡過講稿。這位精明冷酷的沙俄大帝確實破難應付,首相大人非常理解地放行了。

第25章 回家看到夏洛克在作死

  邁克羅夫特回到酒店之後,先是午睡了一個小時,而後三點用了一頓下午茶,而後才開始看希帕提亞擬的備忘稿子,在上面增增減減一番,也就到時間了。他換過晚禮服,帶上穿著channel黑色禮服的希帕提亞一同赴宴。

  他看到普京,非常熱情地伸手說道:「Здравствуй,мойдорогойстарыйдруг(俄語:你好,我親愛的老朋友)。」

  「你好,你還如貴國的東風一樣穩定不變。」

  兩人相視一笑,而後互相介紹了帶來的女眷,邁克羅夫特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普京的夫人,而希帕提亞卻是第一次出席。酒過三巡,眾人各自歸席,邁克羅夫特已經在和普京針鋒相對地試探、反試探。你來我往之下,希帕提亞和普京的夫人倒也說得過來。

  會面過後,邁克羅夫特帶著希帕提亞回到酒店之後,和首相大人通告了會晤商談的事宜,而後喝了杯紅茶睡了。

  隨後幾天的會議也無新鮮事,邁克羅夫特帶著希帕提亞整理出一篇又一篇的數據好讓首相大人清楚明白為何要 遠離歐盟,免得他一時激憤就參加了歐盟的救市行動,而後大英政府就開始在會議上打醬油了。

  最後,邁克羅夫特又和幾個國家的情報機關負責人碰了一下頭,商討了一下關於加深情報合作和反恐的話題,他的任務就基本結束了,剩下的事就是和首相大人的秘書加強溝通,好讓首相大人乖一點。不過首相大人的秘書也是邁克羅夫特挑好經過幾個渠道送過去的,這事也沒有難度。

  會議結束,邁克羅夫特在酒會上帶著愉悅和藹的微笑,介紹希帕提亞去認識各國的政要,一直保持單身的邁克羅夫特需要一個女主人很多年,現在他妹子終於長大,到了可以分擔這項任務的時候了。有些事務是秘書無法涉及的,例如陪同首相夫人,與別國的政府首腦家眷會面等。

  回到倫敦,下了飛機後,邁克羅夫特非常慷慨地讓希帕提亞回家倒時差去了,他自己也在利用手機做出了幾條重要批示之後也打給了雷斯垂德。

  希帕提亞一回到家,就受到了赫德森太太的熱烈歡迎,這位和善慈祥而富有忍耐力的老太太看到希帕提亞回來,上前握著她的手就說道:「親愛的,你終於回來了。你哥已經在房間裡三天三夜沒有出來過了。」

  「呃,他有吃過些什麼嗎?不用正餐,就是餅乾也好。」

  「沒有,不,有,他在兩天前吃過一個西紅柿。不過他有私人供應的。」

  「那個西紅柿煮熟了嗎?」希帕提亞帶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問道,聽到後面那句之後又問道:「私人供應?華生醫生?「

  「怎麼可能?那些西紅柿還是我原本要用來做羅宋湯的,誰知道被他拿走去做什麼實驗,那個實驗可怕極了,我一直擔心他會把西紅柿弄到滿牆都是,幸好沒有,不過他把自己弄得像是外面的萬聖節巡遊一樣,下來把我新買回來的西紅柿也拿走了。最後剩下的那個他就自己吃了」赫德森太太帶著點無奈與寵愛說道,「他的好醫生已經被他氣跑兩次了,這次大概還有十分鐘才會帶外賣回來。」

  希帕提亞徹底放心了,嫂子真是太賢惠體貼了,不過外賣什麼的實在太油膩了,興許他願意試一下鮭魚色拉。希帕提亞一邊帶著美好的想像,一邊上到樓梯推開房門,而後就發現滿地都是報紙、衣服以及子彈殼,她既驚且怒,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想著保持儀態,保持儀態,保持儀態,正在她努力保持儀態的時候就聽到「玎」「玎」「玎」的噪音,一睜眼她就看到夏洛克裹著白色的床單,窩在沙發上,抱著小提琴在撥弄,該死的儀態見鬼去吧,忍無可忍,無需再忍,非常不文雅地雙手叉腰說道:「夏洛克,我不在的兩個星期裡,你究竟都幹了些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幹。」

  「什麼都沒有幹的話會成這個樣子的嗎?」

  「當然,就是因為我什麼都沒有幹,所以就成這個樣子了。」他說著,把墊在地下的一疊報紙抽出來,扔回地上。

  「夏洛克,你不要逼我威脅你?「

  「你想幹什麼?走開,別過來!約翰,救命,有人要綁架我!」夏洛克抱著小提琴,被希帕提亞拉了起來,從沙發拉到樓梯間,而後看著客廳門在他面前關上了,他隔著門喊道:「希帕提亞,你要幹什麼?我要回去!!」

  「我要開始打掃了,你最好在外面待到今晚七點再回來!」

  「外面現在80°f(相當於攝氏溫度26),我在外面呆一天會中暑的!」夏洛克據理力爭道。

  「據研究,人體舒適溫度就在79°f左右,換件衣服就出門散步吧。」

  華生拎著外賣回到家的時候就看到夏洛克裹著張床單,徘徊在貝克街,他立刻上前說道:「你在這兒幹什麼?行為藝術嗎?「

  「示巴女王攻佔了錫安山。「

  「哈?「

  「希帕提亞回來了,而後她要大掃除就把我趕出來了。「

  「我很能理解希帕提亞的決定,但是你就不能回房間穿了衣服再下來嗎?你究竟現在穿了內褲沒有?「

  「沒有,我什麼都沒有穿,衣服都髒了不能穿。「

  上帝呀,華生一邊感嘆著,一邊忍不住低頭看了一下夏洛克的襠部,怎麼可以什麼都沒有穿就跑下來,不怕被人當作是x騷擾抑或露體癖患者麼?他想著,把夏洛克拉回屋子裡去,翻出自己的衣服說道:「我想你不介意穿我的衣服吧?「

  「你覺得以你和我的身高差,我能穿得下你的衣服嗎?」

  華生舔了舔嘴唇,又撅了撅嘴,說道:「你穿得下就穿,穿不下也給我把自己塞進去,反正我不想再看你光溜溜像條魚一樣在屋子裡走動。「說完把衣服往他懷裡一塞,把他推到房間裡面,而後自己就轉身出去了。

  夏洛克出來的時候,露出了一大截的小肚子花生看到趕緊用床單給他裹住。夏洛克見此說道:「既然我都要用到床單,你為何一定要我先穿上衣服。「

  「正常人是不會不穿衣服,只裹著張床單的。「

  「正常多無聊。「

  「請你稍稍屈尊照顧一下我這顆正常人的心臟,可以嗎? 「華生扶額說道。

  夏洛克閉上了嘴。

  「很好,現在來吃飯,你已經有一天沒有進食了。「

  夏洛克沒有膽量再說什麼吃飯很無聊,只能乖乖地坐在赫德森太太的廚房裡面,吃完華生買回來的海鮮炒飯。等到晚上七點,希帕提亞打掃完畢,洗了個澡,換了件衣服出來,看著乾淨整潔的客廳,才想起自己把夏洛克關在門外五個小時了,天知道他在失去了他的沙發之後會跑到哪裡去?

  她下樓要去問赫德森太太的時候,就看到夏洛克穿著不甚合身的衣服乖乖地坐在赫德森太太的廚房裡面吃著炒飯,不由得驚訝萬分,上前道:「夏洛克,你的衣服呢?「

  「都髒了,沒有洗不穿。「

  「明白了。「希帕提亞痛苦地應道,我一會兒還得給他洗衣服去。

第26章 河上浮屍

  翌日,希帕提亞上班而後又下班,回家剛做好晚飯,拿著勺子,給心懷不滿卻扔乖乖坐在位置上的的夏洛克盛湯的時候,雷斯垂德氣喘吁吁地衝上來了。

  夏洛克看到,一下子扔到了勺子,整了整襯衫,起身上前說道:「怎麼了?」

  「泰晤士河南岸靠近伍利奇的地方出現了浮屍。」

  「嗯?有什麼特異之處?」

  「她的皮膚被剝去了一塊。」

  「她?」

  「是女屍,你會來嗎?」

  「我不坐警車,一會兒到。」夏洛克說道,而後雷斯垂德轉身就要離開。

  「探長先生不要喝杯茶嗎?」希帕提亞看他們說完了,開口道。

  「不用了,再會。」雷斯垂德禮貌地向屋裡的其他人點點頭離開了。

  雷斯垂德剛離開,夏洛克又坐回到位置上去懶洋洋地說道:「希帕提亞,我的晚飯好了嗎?」

  華生有點驚訝地說道;「你聽到了嗎?有你的案子。」

  「那又怎麼樣呢?我懶起來的時候,可是世上無雙的懶漢。現在我想吃晚飯了。」夏洛克說著,喝了一口湯,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的綿綿黃昏雨。

  華生說道:「你不能這樣做,有人死了,你必須去看看。」這個該死的高功能反社會,又鬧什麼彆扭呀?

  「夏洛克,我給你和華生醫生準備了三文治,你就安心地去吧。」希帕提亞說著遞給他兩個紙袋。

  「謝謝你,我最親愛的希帕提亞。」夏洛克接過三文治,又起身親了一下希帕提亞的的額頭,說道:」我們現在走吧,就算我什麼都看不出來,但就算嘲笑一番安德森也會讓我心懷大暢,走吧。」他一躍而起,穿過房門上樓,披上大衣,圍上圍巾。

  華生還沒有醞釀出勸服夏洛克的話就又被夏洛克迅速的動作驚呆了,好吧,夏洛克怎麼可能有案子不去呢?我剛才肯定是想太多了。

  上到出租車後,夏洛克把三文治都塞到華生醫生懷裡說道:「吃吧,你的晚飯。」

  「你不用?」

  「我不餓。」說著他頭也不抬地開始用手機查詢泰晤士河最近的潮汐情況。

  希帕提亞在窗前看著他們坐車離開之後,就自己吃飯,吃完飯,而後看肥皂劇看到睡著在沙發上,之後就真的去睡覺了。

  過了幾日之後,希帕提亞忽然間發現夏洛克對於神秘學的興趣大了很多,家裡隨處可見黑巫術、煉金術等等的書籍,地板上還有紅墨水塗了一個魔法陣。希帕提亞忍不住從故紙堆裡面挖出了埋頭研究的夏洛克問道:「夏洛克,你要轉職嗎?這是什麼回事?難道有人讓你穿越回去調查瑪麗都鐸的死因?」

  「別說笑了」,夏洛克抬頭說道,「過來,坐在我面前。」

  「怎麼了?」希帕提亞聽話地上前坐下。

  夏洛克又仔細地看了希帕提亞一番,說道:「有個案子,我需要你的協助。」

  希帕提亞看著他這幅「我讓你幫忙是抬舉你」的欠揍樣子,甜美的笑容一閃即逝,說道:「沒空。」

  「怎麼會沒空?最近大魔王都沒有讓你加班。」

  「即使不用加班,我也沒空陪你玩偵探遊戲。你的醫生呢?」

  「你的日常工作都很無聊,這次我需要一個有點大腦的年輕女性。」

  「個人覺得政府工作比你的小打小鬧終於多了。」

  「我上次回家看到你在沙發上睡著了,你最近沒有約會,也不用加班,為何不能幫我呢?「

  「該死的夏洛克!你怎麼不去死一死!」希帕提亞狠狠滴瞪了他一眼,起來回房。

  「她為什麼這樣生氣?「夏洛克有些鬱悶地對一直關注著他們兄妹談話的華生說道。

  「天呀,你知道這對一個女孩子這是多大的打擊!」你居然直接說她沒人要!華生對他的情商感到絕望了,「聽著,夏洛克,現在去給你妹妹道歉,告訴她這世上想要追求她的男人還是很多的。」

  「我知道有很多,如果她公佈自己將要繼承的財產的話,她就根本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

  「這不是婚姻。」

  「嗯?」

  「你希望你妹妹嫁給一個只盯著她的錢的傢伙?」

  「我妹妹能夠掌控得住。」

  「我想她寧願要個掌握不住的。」找個丈夫來掌控?華生感到一陣驚悚,這是要養寵物嗎?

  「像莫里亞蒂那種?」

  「噢,不,算了,你還是去給你妹妹道歉吧。」平心而論,假如他的行事方式與思維廣度不是那麼的超越常規的話,這倒是個好對象,華生有點驚悚地想道,你們一家子就不能找個正常點的戀愛對象嗎?

  到了最後,在夏洛克不倫不類的道歉下,希帕提亞終於心平氣和地聽夏洛克講完案情了:那個女的是查令十字醫院的護士,其棄屍地點是在上游距離約100英里的碼頭區。」

  「一個護士跑去哪裡幹什麼?」

  「正在調查,而後她在生前參加了一個叫做『血色玫瑰』的社團。這個社團據說淵源可以追溯到玫瑰十字會。我正在查這方面的資料。」

  「據說?」

  「那個姑娘的日記裡面是這樣寫的。」華生補充了一句。

  「玫瑰十字會嗎?我在大學的時候也聽說過,這是個秘密的基督教會社團,估計和兇殺案的關係不大,它非常隱秘而且人數很少,和共濟會有些聯繫。興許我要去問一問神學系或者歷史系的同學才能給你準確的資料。」

  「中世紀的歷史和我何干?我要查的是現代,還有這些該死的符號是什麼意思?」夏洛克有些暴躁地說道。

  「那時候不是中世紀了,已經去到十七世紀了。」希帕提亞說道:「你說的是煉金符號?」

  「是的,那該死的星星月亮太陽。」

  「那我無能為力了。」希帕提亞看到他頭痛的樣子,竊笑了一下,道:「這是你從來對天文學不屑一顧的代價。」

  「不,這個社團只招收年輕女性,所以……」

  「所以你是想我把你化妝成年輕女性嗎?」希帕提亞截住了他的話說道。

  「啥?」夏洛克有點驚訝地看著希帕提亞,華生在旁邊也驚呆了。夏洛克迅速地緩過來,說道:「你可以試一下。」

  「你說真的?」希帕提亞只是想說笑一下而已,沒有想過夏洛克會當真。

  「當然,你可以試一下,這是取得第一手資料的最好方法,快點,借我你的長裙」夏洛克想到這點,雙眼發亮地盯著希帕提亞。

  「我的長裙不會適合你的。」希帕提亞痛苦地別過臉去說道,我幹嘛要那麼口、賤!!!她在內心鞭撻了自己數下。

  「你的不合適嗎?那我得上網去定一件。」夏洛克輕快地沙發上跳起來,蹦到電腦前噼裡啪啦地敲起來鍵盤。

  希帕提亞痛苦地看著華生醫生說道:「醫生,我現在只能靠你了,請你勸一下夏洛克吧,我會答應他的。別讓他真的嘗試化妝成女的。」

  華生聞言,說道:「我儘量。」而後看著夏洛克興奮的背影迅速地改口道:「其實讓他嘗試一下也沒有什麼吧,失敗後他自然就會放棄的。」

  希帕提亞覺得大宇宙的惡意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了,華生醫生你就不能立場堅定點嗎?你要我如何去修飾夏洛克的五官分明的臉,用一噸粉去抹平他的顴骨嗎?

第27章 玫瑰的研究

  夏洛克上網訂購的時候,被嚴謹的商家告知,他要的超大碼高跟鞋要特別訂造,起碼要一個星期才到貨,讓夏洛克等一個星期再去破案,他可從來沒有那麼好的耐性。

  壞消息還不僅僅這個,希帕提亞順帶告訴他,他要求的那種可以修飾身材的裙子估計也要特別設計,原話是:「說真的,只要不是特別沒自信,選裙子的都是選現身材的吧?哪有選個袋子穿上的?」唯一的好消息是,希帕提亞有些小心翼翼地安慰道:「興許世界上還有其他喉結明顯、平胸、關節粗大、長手長腳的姑娘吧。」

  華生聽到希帕提亞的這句安慰,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看到夏洛克一直瞪著他才停下來說道:「夏洛克,我求你,不要繼續下去了,除非你想要挨刀子。」

  夏洛克擠出了一個假笑,而後說道:」既然如此,希帕提亞我想你要充分地瞭解一下這個案子了。」

  希帕提亞被他這樣乾淨利落的態度弄得有些呆愣,好像我又被耍了?這傢伙該死的對我還耍心眼,希帕提亞覺得自己手有點癢,想要抽人。

  「約翰,資料拿來。」夏洛克喊道。

  任勞任怨的好醫生把這個案件的資料遞給了希帕提亞。希帕提亞看得很快,儘管夏洛克平時看不上不大靠譜,但是他工作的時候還是非常嚴謹認真的,驗屍報告、實地調查寫得非常仔細。

  希帕提亞一邊看,一邊問:「你上過那個什麼猩紅玫瑰會的網站沒有?究竟是怎麼樣的?有什麼具體要求嗎?」

  「當然有了,註冊要求非常繁瑣,熟人介紹,註冊碼,還要一張紅玫瑰的紋身圖。實際上,我找遍了死者身上都找不到那個紋身,才判定這個案子與這個猩紅玫瑰會有關聯,凶手顯然是知道這個秘密社團,他對於這個社團乃至其成員是什麼樣的態度就有待調查了。」

  「嗯?」

  「說不定是個有收藏癖的怪老頭子。好了,這個秘密團體會定期舉行活動,活動時間會提前通知,但是地點會在活動開始前一個小時發到你的手機上。」

  「真夠謹慎的。」

  「確實,我用那個女孩的會員號上過網站附帶的論壇,她們談的內容有點超出我的知識儲備範圍,為了不露餡,我只好惡補這些神秘學內容了。」

  「也就是說,如果我要成功地混到裡面去,我也要變成一個神秘學的專家?」

  「是的,我們現在開始吧,她們在週六會有一次聚會,我們還有四日時間。」

  「天呀!」希帕提亞覺得有點絕望,在四天內而不完自中世紀延續至今的神秘學,這可能嗎?

  「不過我們首先要幹的是先給你弄一個紅玫瑰的紋身,我諮詢過專家的意見,這家店的活不錯。」夏洛克說著,遞給希帕提亞一張名片,「現在快去吧,而後我們可以早點開始補習。」

  「用不著,等我十分鐘。「希帕提亞起身回房,靠在房門那兒說了一句。

  十分鐘後,希帕提亞換了一條黑色天鵝絨露背禮服出來,轉身給夏洛克看到自己背上的玫瑰,說道:」拍一張吧,迅速點。」

  夏洛克看到,驚喜道:「大魔王不知道?」

  「不,不然的話,我早就挨訓了。」

  「做得好,希帕提亞,約翰,下次見到大魔王不要漏底了。」夏洛克說著,「咔擦」一聲,迅速地拍了張照片,而後說道:「我是你的介紹人,現在把註冊碼發給你,你現在趕緊去註冊會員了,上去論壇看看,其實我也把她們討論的主要問題都整理下來了,不過你去看看也沒有關係。」

  希帕提亞按著他說的註冊登錄,而後到論壇上瞅了瞅,感覺眼前一黑,這都是什麼東西呀?每個字,希帕提亞都看得懂,但合起來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透忒之書?這是什麼?大阿卡那牌?小阿卡那牌?這是什麼玩意兒?黃道十二宮什麼的,她還是看懂了「黃道」兩個字,不過世界上還有赤道十二宮的嗎?

  希帕提亞覺得自己這麼多年書都白讀了,她抬頭看了看夏洛克,發現夏洛克的苦笑中還隱隱帶著點幸災樂禍,果然是高功能反社會,自己兄長給自己下的定義果然是恰到好處。

  希帕提亞非常真摯地說道:「我親愛的哥哥,這些都是什麼東西?我真的不明白,所以我恐怕幫不了你什麼。」

  「你要相信自己的潛力嘛。」夏洛克同樣語氣真摯地鼓勵道:「我會陪你一起背的,約翰,你也會的,對吧?」夏洛克笑著問旁聽的醫生,「為了盡快破案,你也會幫希帕提亞把這些背下來的對吧?」

  「當然。」戰士之魂附體的好醫生爽快答道。

  希帕提亞痛苦地別過了臉,夏洛克,我忽然間明白為何邁克羅夫特每次提起你都那麼的咬牙切齒了,我現在也好想掐死你呀。

  希帕提亞經過了兩日痛苦的煎熬,勉強讓自己一看到「通向太陽的通道被綠色的龍吞噬了」這句話就反應出其本身的含義,明明就是個氧化還原反應而已,弄得這麼複雜幹什麼。至於其他的,她大概也有些歌印象了,想著再惡補兩天應該就應付得過去了,這樣想著,她迅速地回床上補眠了,她已經連續兩天被邁克羅夫特抓到精神不振了。邁克羅夫特雖然沒有直接逼問她究竟是什麼回事了,居然敢在工作中走神,但是臉色已經陰到快要滴出水來,希帕提亞絕對不想親身感受一下大魔王的威壓。

  第二天上班,希帕提亞細細地給自己的黑眼圈撲了粉,回去上班的時候終於回復反應靈敏、動作迅速的水平了,邁克羅夫特也就很滿意地表示既往不咎。

  剛一回去,希帕提亞剛給自己做好蔬菜沙拉,夏洛克就一臉神秘地過來,把想要吃飯的希帕提亞拉出去,說道;「我給你介紹一個好老師。」

  「什麼?」

  「跟我來就是了。」

  出租車左拐右拐,終於拐到東區的小巷子裡面一間破舊的房屋,夏洛克說道:「就是這裡。」

  希帕提亞原本以為夏洛克會帶自己去找個歷史學家或者什麼神秘學研究專家,但是夏洛克不屑一顧地答道:「哪些人的水平和這個比起來就太差了。」

  因此,希帕提亞看著破破爛爛的門面上寫著:「西爾維婭巫師專營店,公元五百年經營至今。」不禁有點風中凌亂,他不會真的從哪裡逮了個偽巫師來給我上課吧,頓了一會兒,轉身就走說道:」夏洛克,你肯定是看得太多《哈利波特》了。我還是回家洗洗睡吧。」

  「我從來不看兒童文學。」

  就在他們對話期間,門開了,一個牙齒都要掉光了的裹著紅色羊毛披肩的吉普賽老媽媽出來笑得燦爛如菊花道:「尊貴的客人,你們到了,我等你們很久了。」

  希帕提亞透過老媽媽的肩膀看到屋子裡面去,看得出這位老媽媽確實十分專業,水晶球,星圖還要散落在小桌上的塔羅牌,就是環境顯得有點髒亂。為了這該死的案子,髒點就髒點吧,回頭用夏洛克的卡再買一條裙子好了,不過還是得先測試一下她的水平,希帕提亞想道。

第28章 他真的是個醫生?

  儘管這個吉普賽老媽媽看上去十分的低調,但是對於神秘學,無論理論知識還是動手實踐都基礎紮實、經驗豐富,在這位老媽媽的指導下,希帕提亞覺得自己的進步是非常明顯的,興許她在結束這個案件之後,還可以給自己算算命。

  夏洛克在瞭解了一下這些神秘學知識,就消失了,到了星期六下午的時候,他抱回來了一堆蕾絲和絲綢,整理好一看,才發現是一條黑紅二色為主的帶緊身胸衣和裙撐的哥特式式長裙。

  希帕提亞看到那條長裙,驚訝地說道:「我的天呀,去哪裡還要穿上這些?」

  「是的,死者有一櫃子的哥特式服裝,你忘了嗎?」

  「我以為那只是個人愛好,想不到是聚會要求。不過我可沒有法子自己一個人把這玩意穿上,我以前試過了,家裡有很多這樣的裙子,都是祖母或者曾祖母的。」

  「我知道這不可能,所以我叫了個專家來幫你穿衣和上妝。」

  「我知道怎麼化妝?!」

  「這是更加專業的妝容。」

  這時候,門鈴響了,赫德森太太領著一個畫著誇張的煙燻妝,穿著黑色羽毛蓬蓬裙,畫著鮮紅色指甲的女孩子上來了,赫德森太太打趣道:「夏洛克,你的工作範圍已經擴展到19世紀了嗎?」

  「謝謝你,赫德森太太。」夏洛克說著,把赫德森太太推出門外去,而後對希帕提亞介紹道:「這位是茱莉亞溫特小姐,哥特風格造型師。」而後轉向溫特小姐說道:「這個是我妹妹希帕提亞,你今天的服務對象。好了,我們現在開始吧。」

  「好的。」希帕提亞聽話地答道。

  溫特小姐卻繞著希帕提亞轉個幾個圈說道:「資質馬馬虎虎,不過被你裝扮一下,應該會有提高的。」

  半個小時之後,希帕提亞把自己塞進了那條裙子,而後出來在客廳,展開裙襬,坐下來,讓那位專家給她上妝。這個時候,希帕提亞的短信來了。夏洛克立刻拿起手機,看到上面寫道:「希帕提亞,希帕提亞,希帕提亞。」

  夏洛克有點驚訝地把這個短信讀出來,說道:「這是你的哪個愛慕者?」

  「誰都不是,你看我的短信幹什麼?!」希帕提亞想要轉過頭去瞪夏洛克一眼,被後面那個姑娘一扯頭髮,不耐煩地說道:「安分點!」

  我會記住你的,下次我在找你做頭髮,我就是白痴。希帕提亞心裡默唸了兩遍,而後說道:」對不起。」

  溫特小姐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在專業上非常的盡職,她用粉把希帕提亞原本就白皙的皮膚變成了面無血色,嫌棄地在希帕提亞的化妝箱裡面挑選了一番,把她的嘴唇染成深紫色,咋看上去還以為是黑色的,再加上個大煙燻,還有配套的黑色指甲。

  妝容畫好後,夏洛克還找出了一對銀質的十字架耳墜子,以及鑲嵌了紅寶石的銀質頭飾等配飾,希帕提亞一看鏡子就覺得自己慘不忍睹,可以直接去演《理髮師陶德》裡面的黑寡婦了。

  溫特小姐卻十分滿意,接過夏洛克遞過來的支票說道:「下次需要的時候可以再來找我。」

  希帕提亞等到她走後,才對夏洛克說道:「不用下次了,我已經記下應該怎麼弄了。下次找個人給我穿裙子就行了,不過我最希望是沒有下次。」這個時候,短信也來了,「七點半到埃榭的威斯特里亞別墅,歡迎又一位姐妹的到來。」

  夏洛克說道:「需要我送你去嗎?」

  「用不著,埃榭離倫敦並不遠,我會在儘早回來的。」

  「我在這兒給你留著燈。」夏洛克難得溫情脈脈地說道,但是下一句就推翻了以上的印象,「那樣我就可以第一時間知道第二手資料了。」

  「你去死吧,夏洛克。」希帕提亞說道,回房間找了一件寬大的大衣穿上,遮住了那些誇張的蕾絲花邊,提著裙子下樓梯。

  華生帶著點擔憂說道:「希帕提亞,你真的不需要換一雙高跟鞋嗎?我覺得你這樣很容易摔跤。」

  希帕提亞低頭看了看自己那雙細跟高跟鞋,說道:「這已經是最矮的了。我的鞋子都是這樣的。」

  「好吧,我來扶你下去。」夏洛克說著起身上前抱住寬大的裙襬。

  下到樓下,上車之後,出租車司機一路上忍不住用詭異的目光打量著後視鏡。希帕提亞展開黑色的羽毛摺扇,遮著臉,陰鬱地想道,我遲些一定會刷爆夏洛克的信用卡的!!

  去到目的地,希帕提亞看到這間別墅是間頗有維多利亞時代鄉村風格的別墅,和這次聚會的主題倒是相得益彰,這個時候,一條短信發到她的手機上:「這間別墅是在三天前租出的,據說承租人是個叫做特瑞福貝內特的醫生。」

  希帕提亞收起手機,回答了穿得像是瑞士衛兵一樣的看門人抽籤出來的問題:「烏鴉吞噬了太陽。」

  「銀置換了黃金。」希帕提亞羽扇半遮著臉,微笑著說道。

  「請進來吧,親愛的姐妹。」

  「嗯?」而後希帕提亞就看著他脫掉頭盔,變成了一個金髮披肩,梨渦淺笑的「她」,她壓低聲音,低頭捧著希帕提亞的手吻了一下說道:「你好,美麗的小姐,我叫多格蕾絲。」

  希帕提亞忍不住笑了,道:「你好,我叫海帕夏。」

  「這名字真美麗,快請進吧。」多格蕾絲說道。

  在希帕提亞經過的時候,多格蕾絲拍了一下希帕提亞的臀部,驚得希帕提亞回頭瞪了她一眼,而後微仰著頭進屋去了,心裡連連咆哮,我勒個去呀,夏洛克不會讓我進了女同聚會吧?怪不得只有女孩子才能進!!!

  進到屋內,希帕提亞幾乎要覺得這是個正經的聚會了,雖然與會人的衣著都比較奇怪,但是舉止文雅,言語溫和講究,講究得近乎裝腔作勢,字斟句酌。希帕提亞也就端起架子,和她們交談起來。

  有一位紅色頭髮,穿著黑色長裙的女士問道:「你好,我叫伊娃。我以前好像沒有見過你,第一次來嗎?」

  「是的,是弗洛拉介紹我來的,可惜她臨時有事,不能為我領路。」弗洛拉布萊恩就是死者的名字。

  「是嗎?沒有關係的,我很高興能為你介紹這裡的一切。可惜這週father不在,只有他的弟子在這。「

  father?希帕提亞心裡暗暗重複了一遍,一個男性尊稱,不會真的是牧師,她抬頭看了看牆上倒三角形的裝飾,如果哪個牧師敢幹這事的話,那就是坎特伯雷大主教的管理問題了,這個人在這個組織裡面威信很高,甚至有點個人崇拜的傾向。她也就做出惋惜的樣子說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聽說他是個很有魅力的人了。」

  「他確實富有吸引力,一種難以形容的吸引力,你看到他就知道了。不過他的弟子也是非常出色的年輕人。」

  富有吸引力?弟子是個年輕人,這樣專門提出來,是在暗示這個「father」是個中老年人嗎?一個富有吸引力的中老年男子?希帕提亞想到,不過不會有人感到奇怪的嗎?一個男人主持一個女子准入的聚會?是為了什麼?最荒唐的猜想大概是這位「father」想要實驗成為土耳其王的夢想了。她保持微笑地聽著眼前這位夫人喋喋不休地講述她對這對師徒的崇拜,並偶爾應答讓她說出更多。

  到了九點的時候,一位穿著紅色絲絨長袍的年輕男子進來了。他帶著金絲眼鏡,文質彬彬,儒雅瀟灑地向在場的諸位女性問好,而後宣佈宴會開始,接著他就在桌上的銅盤裡面洗手。

  希帕提亞看到他洗手的手法忍不住瞳孔一縮,看來他真的是個醫生,就算不是醫生,也是醫學工作者,回去做個拼圖,那他的真實身份就可以確定了。
作者: 寂寞之語    時間: 2014-12-13 21:22

第29章 注意注意注意

  希帕提亞看到那位先生洗完手之後習慣性地雙手平舉,儘管迅速反應過來,又放下去了,但是這種標誌性的無菌操作很容易就暴露了他的手法,醫學工作者,甚至是曾多年執行臨床手術的醫學工作者。

  宴會開始之後,希帕提亞用的不多,多數時間都在傾聽他人的發言,原來上面的那位先生被人稱呼為「master」,真是個有趣的稱呼,再一次可以覺得這個組織裡面個人崇拜是被提倡的,甚至被人有意引導。

  而且希帕提亞可以輕易看出這一頓飯估計起碼要一千英鎊一晚。這個組織者是有錢到撐死,想要花一些嗎?按照常理來說,這位組織者肯定是在組織的過程中獲利了,靠什麼獲利呢?就個人崇拜如此嚴重的情況來看,難道是捐贈?甚至是遺囑捐贈?要去查一下了,如果那個女孩子也是立了遺囑要死後財產捐贈給這個組織的話?那麼這個幕後組織者可能會有動手的可能,問題是一般遺囑都是不公開的,要怎麼才能統計出關於遺囑捐贈與死亡的關聯性呢?回去讓蘇格蘭場留意一下。

  吃過飯之後才到了好戲開場,希帕提亞看著眼前那杯每人一杯的紅酒,再聞到濃烈的香氣,感覺到頭有點發暈,眼前景象的顏色逐漸豐富起來了,她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清醒了些,還要加上一條「濫用藥物」至少是大麻這樣的成癮類藥物。

  她從手袋裡拿出一個小巧的注射器,在寬大的蕾絲袖子的掩蓋下,把那杯酒抽了一針筒,而後再喝,喝大半就用手帕擦一下嘴,順帶酒都吐到手帕上。

  儘管希帕提亞做了各種的防護措施,但是她不能不呼吸,不能不吃點什麼,不然就太顯眼了。所以她最後還是暈乎乎地看著各位小娘子大妹子什麼的上去割脈,她們是怎麼做到如此準確地割到腕靜脈,而不是割到動脈上去的?這也是培訓出來的嗎?再者,有這樣強烈的血液需求的一般都是咔啉症患者,這個主持人看上去沒有這方面的表現,難道他的導師是?患有咔啉症的醫學工作者,回去查一下先。希帕提亞的思維發散得快要去到外太空了,終於她覺得眼前的事物都開始模糊化,並有跳舞傾向,聽到的聲音都變成雜音的時候,她就知道應該出去清清頭腦了。

  她跌跌撞撞地起來,走過「master」旁邊的時候不小心一杯紅酒倒在他的西裝褲上,而後問道:「對不起,請問一下洗手間在哪?」

  master富有紳士風度地把她扶起來,帶她去洗手間,靠近他,希帕提亞可以聞到他身上並沒有消毒水的味道,雖然大麻會讓容易讓大腦混亂,不過對於嗅覺、觸覺的強化卻是極其難得的。她努力地在大腦中把master是個醫生這一條劃掉,曾經是個醫生後來離職了嗎?值得深思,頭太痛了,幾乎讓人無法思考。不過他衣服的料子好像不錯,就剛才的觀察來看,他西服應該是定製的,非常合身,但是那個牌子是,好像挺知名的,一時候想不起來,不過也無法證明什麼的,畢竟如果他真的在這個組織中獲利不少的話,鳥槍換炮也是很正常的事,不,那個品牌的服務範圍好像很狹窄,回去再看看吧。

  希帕提亞覺得大麻吸入後的反應越發嚴重了,這位先生是如何避免產生這麼明顯的反應的?是食物?熏香不是問題,問題在我們吃的東西裡面。

  她想到這一點,有點得意地微笑了一下,而後就得意地陶醉在藥物營造的睡鄉鄉裡面,跌進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聽著耳邊傳來的溫柔呢喃:「我的好小姐,你怎麼把自己弄到這樣危險的境地裡面了呢?」她就安心地昏昏睡去。

  過了晚上10點,夏洛克在自己家裡走來走去磨地磚,踏半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給希帕提亞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兩下一接通,他就急著說道:「希帕提亞,你在哪裡?你怎麼了?」

  「噓,小點聲,她睡著了。」電話那端傳來溫柔的聲音道。

  夏洛克一聽到這個,臉色立變,咬牙切齒地說道:「莫里亞蒂,你幹了什麼?我妹妹的手機怎麼會?不,她怎麼會在你哪裡?她」夏洛克遲疑了一下問道:「她怎麼樣了?你沒有對她做什麼吧?」

  「你想太多了,我不會做什麼的。我說過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歡她,不是嗎?好了,不說了,我會吵醒她的。」說罷就掛了手機。

  夏洛克被他掛了手機,而後迅速地拔了幾個數字,吼道:「邁克羅夫特,你的特工們為何不去死一死!!希帕提亞被莫里亞蒂綁架了!」

  「什麼?她手機有gps定位,我馬上查。」

  「沒有用的。」夏洛克說道。

  果然,半個小時後,邁克羅夫特的人趕到一條繁忙的大馬路的邊上撿到了希帕提亞的手機,上面還有一條編輯好的未發短信:「stupid。」

  夏洛克已經帶著華生去到了帕爾梅爾街,見此,也只是習慣性地嘲諷一句:「胖子你這個控制狂,你就沒有在希帕提亞的香水瓶上加個gps。」

  邁克羅夫特冷淡地瞥了夏洛克一眼道:「本來她的耳環是有的,可是她今天換了耳環。」

  夏洛克聞言,臉色一沉,好像剛剛咬到了舌頭一般,不發一言,只是四周的溫度陡然下降了好幾度。

  華生也顧不得腹誹福家兄弟究竟和風暴女有些什麼關係了,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麼我們現在就只能在這裡等了?」

  只見「唰」的一下,夏洛克和邁克羅夫特都一下子轉過頭來看著華生,眼中的冷意簡直可以直接具現化雪花飛舞、冰封千里了,儘管如此,二人卻還是沉重地點了點頭。

  華生見此,決定大量地原諒他們亂放冷氣的行為。

  卻說希帕提亞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衣著整齊地躺在一張床上,這沒有什麼,但是有一個男人躺在自己旁邊,更驚悚的是這個男人是莫里亞蒂。她翻身坐起,看著莫里亞蒂合目安睡,第一個想的是怎麼好像瘦了些?不對,我是應該趁著這個機會掐死他呢還是掐死他呢?她不禁有點糾結了,等到她糾結完的時候,已經發現自己的手快要撫到他臉上了。她把手收回,最後看了他一眼,起身就要離開。

  「希帕提亞,你醒了。」

  她站在床邊,執拗著不看他,說道:「這次謝謝你了,我該離開了。」

  「這次的事你會告訴你哥哥嗎?」

  「這次不會。」

  「其實你用不著隱瞞,你的哥哥們都知道了。」

  「哦,耍我很好玩嗎?」

  「不,我覺得像剛才我和你那樣躺在一起,就這樣被人放到墳墓裡去才有趣了。」

  「你永遠不會知道你說的這句話有多殘忍。」希帕提亞聽到這個,忍不住攥緊拳頭,指甲直接在手上掐出了一道道紅印子。

  他上前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指都掰開,阻止了她的自虐行為,語氣真摯地說道:「你看不出來嗎?我改變主意了,我想要討好你了。」

  「我可不敢相信你。」希帕提亞帶著點淒然,看著他說道。

  「是嗎?」莫里亞蒂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顯得極其高興的樣子,顯然這個回答很對他的胃口,說道:「你學聰明了,我的好姑娘。」

  「如果我一點進步都沒有,豈不是要愧對你的教導?」希帕提亞針鋒相對、寸步不讓地說道。

  「不過對我還是很誠實,這可是個好習慣,應該堅持。」莫里亞蒂興高采烈地說道:「好吧,我的好姑娘,作為獎勵,你說我是不是應該送你回家了?」

第30章 價值兩百萬英鎊的藍寶石項鏈

  希帕提亞聽到這句話,有點驚訝,半信半疑地說道:「那敢情好。」

  莫里亞蒂聽到她這樣說,就笑著答:「看來你很想快點回家了,我有點改變主意了,怎麼辦好呢?」

  希帕提亞聞言瞪了他一眼,再不管他。

  莫里亞蒂上前按著她的肩膀說道:「親愛的,你生氣了,不願意再理我了。」

  「你不是一直很希望的嗎?」希帕提亞儘管努力讓自己平靜一些,但是顫抖著的聲音還是透露著她心裡面的不平靜。

  「當然不,希帕提亞,我說過我一直都愛著你的。」

  「哦,我可受不起。」我寧願沒有,希帕提亞痛苦地閉眼想道。

  「別這樣說,我會傷心的,來,閉上眼睛。」

  「你要做什麼?」

  「閉上眼睛。」他用手掩住希帕提亞的雙眼說道。

  希帕提亞閉上雙眼,感覺到他修長的手指在撫摸自己顫抖著的眼皮,而後拉著自己的手走到一張椅子邊上,她撫摸著椅背,被他按著肩膀坐下了,張開眼睛看到自己坐在一張梳妝台前面。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和莫里亞蒂,一時間心緒有些彷彿,她又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的時候已是心裡一派清明了。莫里亞蒂從她身後,雙臂環著她打開放在梳妝台上一個絲絨首飾盒,炫目的光華一下子放射而出,奪人心神:這是一條項鏈:白金鑲嵌,掛墜是一顆由白色碎鑽圍繞著的約80克拉的切割成圓形的藍寶石。

  希帕提亞看到這條項鏈,驚得一瞬間屏住呼吸。莫里亞蒂感覺到,問道:」很喜歡?」

  「她太美麗了。」希帕提亞被這璀璨的光澤迷住了,忍不住伸手去一遍又一遍地撫摸那顆迷人的寶石。

  「我給她起名字做:瑪麗王后的遺憾。當年瑪麗王后的弟弟弗朗西斯王子把從母親繼承來的珠寶送給了他的情人,大部分都被王后追回了,但還是有些被那個狡猾的女子隱藏下來,最後變流失了,這就是其中一件。」

  希帕提亞把這顆美麗的寶石抓緊在手心,過了一會兒又放開了,合上盒子,收回手說道:「我買不起的,你不用說了。」

  「我送你的。」難道你當我是賣珠寶的?莫里亞蒂心裡覺得好笑,說道。

  「哦,不,如果你堅持的話,我會把我的家傳珠寶都去拍賣掉還你錢的,先生。」

  「如果你真的拍賣的話,我會都買下來再寄還給你的。」

  「先生,我不明白。」

  「我令你迷惑了嗎?我的好小姐,作為一個小姐,不是應該很容易看出來嗎?我改變心意了,我正在討好你。」

  「哦,得了,先生,我怕你明天又會改變心意了。」

  「你總是瞭解我的。那你看出來了嗎?我在誘惑你了,用寶石和花邊在引誘你墮落。」

  「沒有什麼好墮落的,我從來不是天使。」希帕提亞哂笑道。

  「別企圖說服我了,我來給你戴上。」他說著,有點強硬地打開盒子,取出項鏈,給希帕提亞戴上。

  希帕提亞看著鏡子裡面寶石迷人的光澤,說道:「好吧,先生,我會把它送到天主教堂裡面,讓他們每週為你做一次彌撒。可惜現在沒有贖罪卷賣了,不然我肯定會為你的靈魂買上一卡車的。」

  「親愛的,你得顧及一下我的意願,我可不願意上天堂,那肯定會很無聊的。」

  「那你就無聊死吧!」希帕提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道。

  「如果我死了,這能取悅你嗎?」

  「那當然。」

  「誠實點,我的好小姐。」

  「我的答案只會是這個。」

  莫里亞蒂聽到這個,瘋狂地大笑起來了,說道:「你明明在渴望,但為何你還要拒絕我呢?」

  「我該回去了。」

  「收下她,別賣掉也別捐了,不然我就把同樣價值的炸彈安到倫敦的地鐵裡去。」

  希帕提亞沒有答話,站起來要往外走。

  「慢著,小姐。」他解下自己的領帶,遮著希帕提亞的雙眼,在她的腦後打了個結,說道:「雖然我的房產不少,但我還不希望招待你一次就要搬一次家,那未免太麻煩了。走吧。」說著拉著她的手走出去。

  上到車上,莫里亞蒂把希帕提亞抱入懷裡說道:「你可以依靠我的,也就是一個小時而已。」

  「好。」希帕提亞靠著他,像是累極了那樣再沒有說話。

  莫里亞蒂聞著希帕提亞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原先那種活潑、輕盈、感性而清新的香味,現在的這種卻顯得優雅、世故而成熟,她的相貌依然,心卻已變得滄桑,倘若她也如世人一般變得無趣,那未免太可惜,讓她在此時隕落豈不更好?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這後果是自己造成的。

  這時希帕提亞的身體動了動,挑了更加舒服的位置靠著。他又想到,不過看在這是自己的傑作的份上,就大度地寬恕她變得無趣的罪過,由她存活下去吧。

  車停定後,莫里亞蒂解下遮蓋希帕提亞眼睛的領帶,說道:「這裡走過去50米就是帕爾梅爾街了,我就送你到這裡。」

  「謝謝。」希帕提亞推門下車,走了兩步,聽到車門關上,車子絕塵而去之後,方才停下腳步,就在原地,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過了良久,她才站直身子,去到街燈下,掏出鏡子和粉盒,為自己重新上妝。上好妝之後,她才向邁克羅夫特的公寓走去,走到一半路程,她就已經看到了mi5的人在路邊警戒。他們看到希帕提亞走來,故意裝得好像路人一樣,可惜的是他們的眼神太明顯。希帕提亞想道,回去後給他們的職業評定通通打差。

  去到邁克羅夫特的公寓,希帕提亞毫不意外地看到自己的兩個哥哥連帶華生醫生都在。

  她問了問好,而後就對邁克羅夫特說道:」先生,我認得去莫里亞蒂住處的路,我來帶隊去吧。」

  夏洛克再憂心自己的案子,此時也只得默不作聲,而邁克羅夫特看到希帕提亞這身像是要去拍《白教堂血案》的打扮,看了夏洛克一眼,而後應道:」好。」

  希帕提亞換過衣服,就帶著mi5的人出發了。她坐在梅德賽斯的後座,閉著眼睛,說著:「左,直行300米,右,直行500米……」

  去到目的地,這是一座中產階級通常選擇的樸素大方的帶花園獨棟別墅,她在門前的台階上走了幾下,說道:「是這裡了,撞門進去吧」

  進到裡面,希帕提亞打開燈,走近看到壁爐架上一張一家三口的合照,心裡疑惑,這時候,mi5的人來報告說:「長官,在洗手間有發現。」

  希帕提亞趕去一看,看到有一男一女還有個男孩子被背靠背靠在馬桶旁邊,嘴巴被布堵著,這正是照片上的一家三口。

  她讓人釋放了這家人之後,又搜查了剩下的幾間房間,發現原來莫里亞蒂就是動用了這家人的客房,沒有碰主臥。

  她明白了,莫里亞蒂一直都在誤導自己,他矇住自己的眼睛不是怕自己看到他的寓所的景象,而是怕自己看出這裡不是他的住處,因為大廳裡面破綻實在太多了而他選擇客房的原因也是因為客房的生活痕跡少,容易佈置。通過這樣的方法,他讓自己對這裡是他的住處的想法深信不疑。

  也就說,又被這傢伙耍了一次,她走到外面,看著晴朗的夜空咬牙切齒地想到,我早晚會親手逮住你!

第31章 死亡電波

  希帕提亞回去之後就看到邁克羅夫特手裡拿著她脫下放在梳妝台上的那條項鏈,不禁腳步一頓,而後才上前說道:「哥哥,他完全誤導了我。」

  「詳細點。」

  希帕提亞把事情全盤托出,邁克羅夫特點點頭說道:「很好,我明白了,他確實是玩弄人心的好手。自然不會太簡單就束手就擒,你應該習慣這種失敗並學會反省。」

  「是的,哥哥。」希帕提亞垂首說道。

  「那麼現在你動搖了嗎?」

  「哦,我,當然不。」希帕提亞聞言,一下子抬頭應道,而後看到寶石迷人的光華閃爍,邁克羅夫特正把那條項鏈對著燈光,並時時轉變角度,讓它折射出更加炫目的光芒,她苦笑著說道:「哥哥,我還不至於。」

  「不可否認,你確實被這個漂亮的裝飾品迷惑了。不然你不會對眼前的證據視而不見,根據你說的,他只是動了一間客房,對嗎?根據房間裡面裝飾的風格、擺設的分佈甚至灰塵堆積的程度,你都可以得出一些有用的結論。」

  「我錯了,哥哥,我……」

  「抑或你不是被這個小小的漂亮的裝飾品迷住了,而是被它的主人迷惑了嗎?」

  「哦,不,哥哥。」被邁克羅夫特一針見血說中心事的希帕提亞驚道,眼圈有點兒泛紅了。

  這時候夏洛克插言道:「夠了,邁克羅夫特,你可以儘管回去對你手下那些沒有大腦不懂反抗只知道在你的壓迫下瑟瑟發抖的小動物們發脾氣,別在這裡嚇唬希帕提亞。」

  「我沒有,還有這裡就是我的公寓。」

  「很好,走吧,希帕提亞,我早就告訴過你要離大魔王遠一點的。」夏洛克說道。

  希帕提亞有些倉皇地看了看邁克羅夫特,他上前擁抱了一下希帕提亞,把那顆寶石塞到希帕提亞手上說道:「不必如此,其實這顆寶石,你可以分割了鑲嵌成戒指、耳環,或者別的什麼,要不去買一對耳環來搭配也可以,到時候把賬單寄給我就好了。」

  希帕提亞聞言一下子笑了道:「這可是你說的,我會記住的。」

  「儘管記住吧,好了,現在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希帕提亞出去看到夏洛克正和華生在一起,站在馬路旁邊,心情更加的愉快了,上前說道:「夏洛克,還是華生醫生,謝謝你們在這裡等著我。」

  「我只是剛好截不到出租車而已。」夏洛克撇撇嘴,說道。

  「剛剛才過了兩部。」華生醫生非常誠實地反駁道。

  |那兩輛都是載了人的,你看錯了,約翰。」夏洛克說道,約翰聞言撅著嘴瞪了夏洛克一眼。

  希帕提亞抬頭看了看天色,在這半夜三更的時候,夏洛克居然能夠在西區連續看到兩輛載著人的出租車,他真的不是迷路到了蘇豪區嗎?她尷尬地笑了笑說道:「要不,我們坐邁克羅夫特的車回去?我有鑰匙,而且我知道它停在哪。只是邁克羅夫特的司機要辛苦些了。」

  「什麼?!」夏洛克聞言,瞬間有了炸毛的傾向,華生醫生趕緊按住他感激地說道:」太好了,希帕提亞。」

  回到家後,儘管希帕提亞已經很想很想去睡覺,但還是在夏洛克的堅持下把她的發現都說了一遍,而後夏洛克才開恩大赦地揮了揮手讓希帕提亞回去睡覺,自己則保持著十指相對,仰躺在沙發上的姿勢,估計這個姿勢還會保持到天明,華生醫生一臉無奈地看著夏洛克,而後就認命地去為夏洛克煮咖啡了。

  第二天,希帕提亞一早讓司機把車開回去接邁克羅夫特,自己也隨車一起去了。下午工作到一半的時候,就有人來報告說:「希帕提亞女士,mi5的資料庫被入侵了。」

  「嗯?」

  「最高權限。」

  「我明白了。」希帕提亞說道,「你們先下去工作吧,我去告訴邁克羅夫特。」夏洛克這傢伙是三天不挨打,上房就揭瓦。

  來人聞言,鬆了口氣說道:「那麼上帝保佑你,希帕提亞女士。「

  希帕提亞偷偷地十分不淑女地翻了個白眼,這傢伙究竟把邁克羅夫特想像得有多可怕呀?她一邊向邁克羅夫特的房間走去,一邊給夏洛克掛了個電話,問道:「夏洛克,你都幹了些什麼?」

  「為了案情。」

  「什麼案情?」

  「我找到了死者生前用過的手機。」

  「嗯?」

  「上面有一條短信:到伍裡奇來。」

  「而後這條短信的發信人是mi5的情報人員,給我名字,我去查。」

  「她叫麗貝卡•埃文,不過,你查不出什麼來的。」

  「呵,是麼?」

  「發出這條短信的那個號碼原先的主人已經死了,在三年前。」

  希帕提亞忽然間覺得背上一寒,說道:「夏洛克,這也不代表你可以入侵mi5的資料庫。」

  「如果不是我在『holmes』系統裡面發現了這位麗貝卡小姐身份上的一點小漏洞,可能她還依舊安息著,快點感謝我吧,這位女士的靈魂想必牽涉到這件案子裡面了。你可以去查了。」

  希帕提亞說了一句:「非常感謝你的提醒。」而後掛掉電話,咬牙切齒地想道,等我逮著這個搗鬼而又粗心的傢伙,我非得揭了她的皮不可,不過沒道理呀,她能夠失蹤三年,不可能還會做用自己的舊電話號碼這樣容易露出破綻的事,這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此時,她已經去到邁克羅夫特的辦公室了,她敲門進去就看到邁克羅夫特在裡面頭也不抬地說道:「說。」

  「夏洛克剛剛入侵了mi5的資料庫。」

  「由他,吃些讓他幫忙更新好了。」

  還有mi5的一個探員麗貝卡•埃文被認定死亡三年,但最近她的手機號碼卻發了一條短信,直接造成了另一個人的死亡,我請求去調查這件事。」

  「准許了,去吧。」

  「好的,先生。沒有其他事了。」希帕提亞說著離開,一出門她就給mi5打了個電話說道:「調出麗貝卡•埃文的資料,半個小時後送到我桌上。」

  「好的,長官,但是我們有三個麗貝卡•埃文。」

  「三個都有。」

  「好的,長官。」

  而後,希帕提亞就回去做完了關於那位」master」的拼圖,加上註解,接著發去mi5進行調查,其實發到蘇格蘭場也是可以的,不過反正mi5平時看上去那麼閒就能者多勞吧,希帕提亞不負責任地想道。

  這個時候,麗貝卡•埃文的資料也送來了。她通讀過之後,想到,她在在三年前只是一個外部的聯絡員而已,死因是濫用藥物導致的自殘而後外傷大出血,希帕提亞聯想到聚會上面的那些大麻,有些不好的聯想。她又看了看法醫報告,終於看到了照片上她的背部盛開的一朵鮮紅的玫瑰花。她加入這個聚會目的是什麼?只是愛好嗎?考慮到她並沒有遞交給她的上級任何片言隻語,還是她還來不及調查出什麼就被人發現,而後被處決了?如果是後者,誰能如此精確而敏銳地發現一個mi5的外部聯絡員呢?就她觀察得出,聚會上的人都只是烏合之眾而已。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莫里亞蒂,他一直都有監察著這個組織,不然他不可能在自己一遇險就趕到,希帕提亞為自己的聯想感到有點虛脫,難道mi5的內部資料對他是如此不設防的嗎?他居然能夠得到精確到聯絡員的mi5探員的名單?這太可怕了,她覺得有必要停止聯想下去,想必邁克羅夫特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此時,那位「master」的資料也送來了,她掃了一眼說道:「去把這個貝內特博士控制了,我要見他。」他居然膽子大到用正名去承租聚會場所,真是覺得莫里亞蒂會保住他麼?我動不了你老大,還動不了你的話,我還不如立馬辭職好了。

  「是,長官。」屬下恭敬應道,而後轉身離開。

第32章 麗貝卡的生前死後

  希帕提亞看著下屬離開後,又搖鈴讓人把麗貝卡生前的上司叫了過來。這位上司也是一個年輕女士,名叫布倫達•莫爾。因為第一次被上司傳喚,莫爾女士顯得有些侷促不安。希帕提亞安撫地笑道:「別太緊張,請坐,莫爾小姐。」

  莫爾小姐坐在對面說道:「請問有什麼事嗎,長官?」

  「是這樣的,關於你以前的下屬麗貝卡•埃文,我希望能聽到你知道的關於她的一切,包括你對她的評價。」

  「是的,長官。」莫爾小姐想了想,說道:「我對埃文小姐的瞭解還來不及加深,她就不幸去世了。我只知道她是一個孤兒,正職是個護士,在大學的時候加了mi5,她的第一個經手人就是我。工作上她還算得上認真嚴謹,從來沒有出現過明顯錯誤。如果不是她那個不光彩的死法,我還真的從來不知道她有濫用藥物的傾向。」

  「知道了,下去吧。」希帕提亞聽完之後,思索了一會兒,就接到下屬的電話道:「福爾摩斯小姐,我們現在在貝內特博士的住處,已經控制了貝內特博士本人,但是現場還有一位福爾摩斯先生要求進入以及強烈要求面見你。」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現場。」

  希帕提亞掛掉電話後就讓人備車出行了。貝內特博士住在布魯克大街,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她尚未下車就看到了在屋子外面溜躂的夏洛克,她下車上前擁抱了自己的兄長道:「夏洛克,我把麗貝卡的資料也順便帶來了。」

  「太感謝你了,希帕提亞。」夏洛克親吻了一下希帕提亞的額頭,接過她遞來的文件說道。

  希帕提亞又和站在一旁的華生醫生握了一下手,向旁邊站著的諸位mi5的探員說道:「這是兄長,夏洛克福爾摩斯,諮詢偵探,而這位則是我兄長的助手與同伴約翰華生醫生。」

  mi5的成員看了他們一眼,紛紛點頭微笑。

  希帕提亞一邊進屋,一邊說道:」貝內特先生在哪兒?申請搜查證了嗎?「

  」搜查證還要和蘇格蘭場方面協商,但是貝內特先生已經被控制在客廳了。我們的人同時也在查看他的私人電腦裡的文件。」

  「很好,和蘇格蘭場的雷斯垂德探長聯繫一下,就說是夏洛克福爾摩斯要的,我相信雷斯垂德探長會很快就把搜查證送來的了。」

  「好的,長官。」

  夏洛克說道:「希帕提亞,你不能冒我的名。」

  「不冒白不冒。」希帕提亞說道,「來吧,我們一起去見見尊敬的『master』」

  希帕提亞率先進去,被狼狽地扣押在沙發上的貝內特先生一見到希帕提亞就嚷道:「夫人,你不能這樣做!你的丈夫承諾過你不會秋後算賬的。「一下子所有人都看著希帕提亞。

  」我丈夫?「希帕提亞心裡疑惑,但還是冷笑一聲,嘲諷地看著他,而後和夏洛克坐到他對面的沙發上。

  「當然是了,你丈夫把你帶走前承諾過你不會來找我麻煩的。」

  「哦,那他撒謊了。」希帕提亞一下子明白過來是什麼回事了,上下後槽牙一磨,冷冷地說道、

  「哦,不,即使是黑社會老大也不能不講信用呀!」

  「我不是黑社會老大,你想太多了。」

  「什麼?」

  「我只是內政部的一個小小的公務員而已,得了,先生,現在我問你答。」

  「好的,夫人。那你的丈夫?」

  「那個混蛋不是我的丈夫,不過他確實算是倫敦的地下帝王。閒話休提,我們開始吧。」希帕提亞看著貝內特一臉驚悚地看著自己,感覺頭有些痛了,在心裡把莫里亞蒂抽了一百遍又一百遍,才能勉強保持端莊地說道:「master,你們這個猩紅玫瑰會持續多久了?」

  「我們聚會不犯法,如果你真的是個公務員,你沒有資格抓我!「

  「沒有資格?!你還記得麗貝卡•埃文嗎?」

  貝內特先生臉色一白,但還是硬撐著說道:「我不認識她,是曾經參加聚會的人嗎?來聚會的人一般都會用化名。」

  「呵呵,是嗎?哦,先生,你想你的名字被安排到美軍的恐怖分子名單上面去嗎?關塔那摩正盼著有些新鮮血液加入了。」

  「你!」貝內特先生憤怒地抬頭看著希帕提亞,說道「不,女士,你不能這樣做!你這是以權謀私,人民會廢黜你的。」

  「嘖嘖,看來有時候一個公務員的聲明還比不上涉黑分子的威脅了。」夏洛克在旁邊驚嘆道,「你看到了嗎?我親愛的妹妹,他在你一進來的時候驚恐欲死的樣子,和現在相比真令人啼笑皆非。」

  「哦,哥哥,我的工作就是為了保障人民在公務員面前放肆的權力。」希帕提亞笑著應道,「不過,這位先生既然數次提起了我們共同的老朋友莫里亞蒂,恐怕也不能算作是普通人中一員了」她看到當自己提起」莫里亞蒂「的時候,那傢伙忍不住抖了抖,更是笑道:」別這樣嘛,先生,我不會做些什麼的,只是我相信你應該聽說過『幽閉恐懼症』,我只是像請你獨處一會兒,反省一下,想想是否要對我實話實說而已。你想嘗試多久的?一個月還是兩個月?」

  「這樣我會瘋掉的。」

  「沒有關係,我們有很好的催眠醫生。」

  「你不能這樣做,這樣是違法的。」

  「恰恰相反,人民的呼聲就是上帝的呼聲,我想在場的諸位先生都會贊同我對你的處置。」

  「我確實認識麗貝卡•埃文。」

  「哦?」希帕提亞笑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快,他很迅速地明白了自己將要遭遇的處境。

  「那是在三年前,猩紅玫瑰會剛剛組建,她就和弗羅拉布萊恩小姐一起來了,當時她化名叫做尼克斯。但是過了三個月多點,father就告訴我,那人是間諜,要處死。」

  「很好,順帶告訴你一句:你的father的身份,我也剛剛調查得出了,他是你的博士導師普萊斯貝利教授,對吧?」夏洛克在旁邊插了一句。

  「你們已經都知道了,不是嗎?」

  「不,你們這樣的目的是什麼?別說是為了愛好,你們還沒有富裕到可以每週一擲千金地維持這個愛好,同樣你們也沒有癔症或者咔啉病有吸食大量血液的需要。」夏洛克說道。

  「我的導師對古代的傳說非常痴迷,認為年輕女性的血液可以研究出令人青春永駐的藥物,為了進行研究,我們就組織了這個聚會,剛開頭只是為了血液,後來得到了幾筆遺贈之後就……偶爾……」

  「謀殺,有什麼不好說的呢?既然你都已經做了。」夏洛克犀利地諷刺道。

  「她們想要看到幽靈,我們只是滿足她們的願望。」

  「呵,研究進行得怎麼樣了?」夏洛克問道。

  「非常好,太好了,我們差點就要成功了,只要再多一點點的樣本,我們就會取得成功。女士,我請求你放了我,再給我們一點時間和鮮血,我們會讓你成為精靈女王的。給我你的血液吧。」貝內特提到自己的研究,臉色潮紅十分興奮地說道,最後向著希帕提亞語調狂熱地要求道,好像中世紀天主教的神父在向農民兜售贖罪卷一樣。

  「你瘋了。」希帕提亞搖頭說道。

  「你不懂得,你知道嗎?所謂吸血鬼只是掌握了永生不老之術的煉金術士而已,我們也勝利在望了,給我你的血液吧,我渴望,我需要,我已經聞到了鮮血的芬芳,給我,給我,給我……」貝內特先生臉帶狂熱地掙脫了周圍人的束縛,跌倒在地,爬到希帕提亞身前,要去抓她的腳。

  希帕提亞一下子跳了起來,夏洛克則上前攔在希帕提亞身前,一腳把那個傢伙踢開,說道:「抓緊他,找個法子讓他清醒些。」

  「是的,福爾摩斯先生。」剛才被他掙開的人趕緊上前重新按住他,而後有個人則把水壺裡面的冷水都倒他頭上。

  「差不多吧,我只是想知道麗貝卡的臨終而已。」希帕提亞說道。

  「好吧,我們給她注射了常用量10倍的大麻,而後把她像是耶穌受難那樣吊在倒轉的十字架上,劃開靜脈。所有人都像狂歡一樣用她的鮮血來沐浴。」

  希帕提亞閉眼想像了一下那個情景,睜眼說道:「非常感謝你的坦誠,master。」音節像蛇一樣「嘶」「嘶」地從唇間吐出,「我真希望有機會也讓你嘗試一下耶穌的救贖,只怕那也未必能洗淨你的靈魂。」

  「這也是那位先生吩咐的。」

  「你說莫里亞蒂?別企圖矇蔽我,我瞭解他比你多多了,你這個膽小的懦夫。他向來不會做這樣的事,怕髒了自己的手。」希帕提亞走到他面前說道。

  這時候在,正在書房裡檢查文件的人出來報告道:「希帕提亞小姐,電腦忽然間啟動了自毀程序,所有文件都在自動銷毀。」

  「那麼重要的文件有保存下來嗎?」

  「保存了一部分。「

  」很好,我去看看。」希帕提亞說道,說著和夏洛克說:「夏洛克,要一起去看看嗎?」

  「好。」夏洛克應道,起身和希帕提亞一起進去。

第33章 莫教授的獨幕劇

  夏洛克一進去,看了一會兒屏幕上不斷刷過的代碼,坐下來,飛快地敲起鍵盤來,敲了一會兒,就說道:「趕緊把記憶棒拔下來,自毀程序的啟動是因為記憶棒的內部認證密碼和電腦原先設定的不同,這台電腦對於陌生的記憶棒只能支持二十分鐘,而後就會啟動自毀程序。」

  「不得不說,非常刁鑽。」華生醫生評論道。

  「確實如此。」夏洛克頭也不抬地答了一句,敲鍵盤的速度更快了,「設計者原來一直在關注這裡,他出手了。」

  華生看了看屏幕上的大白框,以及框裡面不停刷過的代碼,實在看不出些什麼來,只是感到有些眼花繚亂,點點頭說道:「你繼續,我不會打擾你的。」

  「沒關係的,我習慣你在犯罪現場喋喋不休了。」

  「喋喋不休的那個不應該是你嗎?」

  「好了,兩位。」希帕提亞打斷了兩位的打情罵俏,說道:「夏洛克,你剛才差點就漏掉了西雅圖的那個肉雞。」

  「怎麼會?我一直都在留意它的。我來給他上個蜜罐嘗嘗。」

  這一場黑客大戰蔓延了兩個大洲,直接導致數十棟辦公樓的網絡癱瘓,倫敦股票交易市場的工作人員們不得不欣賞了半個小時的白屏,只可惜白屏上的交鋒被他們都忽略過去了。最後,美國黑客協會的兄弟們也參與進來,進行無差別攻擊,夏洛克也借此抓到了對手的ip,竟是大倫敦城內,距離此地不會超過100英里的一家公立圖書館裡的一台搜索用電腦。

  希帕提亞接完最後一個投訴或者質疑的電腦,回頭看到屏幕上顯示的那個ip,真有幾分想要殺人的衝動,但還是強壓下火氣,說道:「來人吧,去這裡搜搜看,看有什麼發現。」

  遠在圖書館裡面的莫里亞蒂,在戰鬥結束後也忍不住掏出手絹擦了一把汗,剛才真是太爽,太刺激了!我愛那種感覺!他看了看時間,哦,快到和人約定的時間了,讓一位女士等顯然不是一個紳士該做的,他站起來,一口喝掉已經在桌上放了很久的冰水,轉身離開。

  他從後門出去,找到馬路對面那家約定好的咖啡廳,發現相約的那位艾琳艾德勒女士已經在靠窗的位置坐著了,太失禮了,他決定下次要早點來。

  他坐下來,向只能用「煙視媚行」來形容其魅力的艾德勒女士道了早安,而後不甚高興地發現艾德勒女士把她的職業習慣也帶到兩人的會談上來了,她的高跟鞋尖一直隔著褲子來擦著自己的大腿。

  他喝了口咖啡,想著要否一杯咖啡澆下去好讓這位女士知道職業病也是病,得治,但看了看價目表上咖啡價值30英鎊,而冰水則是免費,他就叫過服務生,要了一杯冰水,而後等到服務生轉過身後走遠些之後,就一杯水澆下去。

  艾德勒女士被這樣淋了一頭,眼裡面險些迸出了火花,而後迅速又解下髮髻,向莫里亞蒂嫵媚一笑,說道:「親愛的吉姆,你這樣做未免太失禮了。」

  莫里亞蒂別過了臉,看著窗外的風景,無趣,如果是女人是玫瑰的話,那麼眼前這位一定是修枝修到變了形的玫瑰,假若她剛才也甩我一臉水的話,興許我會更欣賞的,不過她真的要按照她寫的愛情小說去做的話,那她就特定會把福家兄弟得罪到死,在這樣暗淡的前景下,眼前這位確實不敢再得罪自己了。不過這種無趣確實令人窒息。他深刻地意識到沒有把希帕提亞處理掉實在太明智了,在這個庸庸碌碌的世界裡知音難覓,他想起希帕提亞瞪著自己時憤怒糾結的眼神,不由得有點陶醉了。

  但他很快平靜下來,整理好思緒,平淡地說了句:「艾德勒小姐,我不覺得職業病也是個好習慣。」

  艾德勒女士一下子就噎住了,看著莫里亞蒂的眼神終於真實了些,她看上去好像要吃人。

  莫里亞蒂繼續說道:「這就是你要的。根據專家意見,我變更了你的牙醫記錄、dna記錄以及血液樣本記錄。至於合適的屍體,我相信我的專家也會很快給我答覆的。」說著,把一個文件袋遞了過去。

  艾德勒女士打開看了一會兒,巧笑嫣然地答道:「普林斯貝里教授?想不到你在醫學界也有如此的人脈,居然能夠讓一個如此清高的老教授為你工作。」

  清高?莫里亞蒂在內心翻了個白眼,那個瘋瘋癲癲的老傢伙不知道有多喜歡錢,他是只對你清高吧?沒有說出這句絕對會破壞和平談判的氛圍的話,順手遞給她另一疊紙,說道:「這是對你的那個愛情小說的補充。」

  艾德勒女士看完之後,看莫里亞蒂的眼神重新又變成了幽幽的綠光,看來隨時放電不是她的職業習慣,征服和佔領強者才是習慣,施虐女王嘛。莫里亞蒂一邊應答,一邊走。在她的顧客列表中,排除了那些想要尋求刺激的,任性的年輕人之外,大部分都是性格上或多或少都存在自卑感,希望有強而有力的領導者,這樣的人自然不可能獨當一面,但是當個中層綽綽有餘。面前這位也就是靠著這些人才能有越來越大的影響力。不過所謂施虐女王,也不過是拿錢辦事,脅迫人可以了,但是威懾不足,所以她的顧客群呢都是可以挖牆腳的人群。個人覺得,自己的領導能力絕對勝過眼前這位,所以眼前這位就不要大意地去死一死吧,不然我怎麼接收你的遺產呢?

  最後,莫里亞蒂給艾德勒女士付了帳,說了句「合作愉快」,那位女士就匆匆離開了,留下莫里亞蒂一個人在原位享受下午的紅茶和蛋糕,有點太甜,他好像喜歡上希帕提亞親手做的了。

  那位女士還和阿德萊德公主有個小小的約會,她的這個新顧客絕對不符合低調發財的原則,她是要退休了,所以就開始放縱了。本來能夠和平退休,偏偏不甘心地要去挑戰難度,也不知道她從那位「冰山美人」敲詐來的錢以後有沒有機會可以用。獨立間諜這條路上來容易下去難,只是不知道眼前這位在上岸之後會被多少人鍥而不捨地尋仇追殺了,不過這就與他無關了,莫里亞蒂非常坦然地想道,他從來不會保證僱主的人身安全。

  他靠在座位上,欣賞著秋日黃昏的街景,看著對面街道一行穿著黑色西裝的mi5探員在向附近的人打探消息,看來希帕提亞沒有親自來呀,真可惜,不過他有點鬱悶地想到希帕提亞那雙高跟鞋的高度,這些掃街調查一樣的行動不來也是很正常的。他甜蜜地笑著,又發了條短信給希帕提亞,而後心甘情願地犯賤等著她回來的五十條只寫著「白痴」的群發短信。

第34章 無責任的日常番外

  (一)關於網遊:為了紀念今天我和stella在永恆之塔裡面摔死了三、四次,因此有這個番外。

  在夏洛克再一次用子彈裝飾牆壁之後,希帕提亞抱著手提從房間裡面出來說道:「夏洛克,你最近都很閒嗎?」

  「我需要一個案子!」夏洛克有氣無力地說道。

  「我沒有案子,除非你打算去給mi5的新人作畢業考核。」

  「無聊,沒有興趣。」

  「那好吧,來替我玩網遊好了,我臨時決定要和邁克羅夫特去出差,但是和人約好了要下副本。你有一個小時去熟悉技能和操作。」

  「什麼?希帕提亞,你倒退回十歲的時候了嗎?」夏洛克說道。

  「哦,不,賬號和密碼都壓在桌面,記得幫我升到55級。夠時間了,我得收拾衣服去機場了。」希帕提亞把手提塞到夏洛克懷裡,而後自己就回房收拾行李了。

  夏洛克看了看屏幕上那個纖秀的精靈法師,而後戳著鍵盤,控制著她走走停停,等到希帕提亞走了之後,才一按飛行鍵,召喚出潔白寬大的羽翼出來,先是高飛,再來個俯衝,而後一個斜上,再來個螺旋式上升。之後他忘記了飛行時間限制,精靈以同樣華麗的姿勢摔到地上,摔死了。看著屏幕上潔白翅膀包圍著的靈魂,夏洛克的臉黑了。

  在和人下完副本之後,夏洛克愛上了騰飛而後高空墜下的感覺,嘗試了各種各樣的死法:跳懸崖,他從懸崖上跳下,滑翔,滑翔時間過了之後仍然不願下地,就直接從半空中倒栽蔥一樣摔倒地上死掉了。

  跳海,飛到海上,而後飛行時間過了之後直接掉到海裡面淹死了。

  跳電梯井,下到一半被電梯攔腰夾成兩半,不過這個遊戲為了保護青少年遠離血腥暴力,那種慘烈的死法倒沒有直接出現,而是一瞬而過就回復活點了。

  跳空中運河,在飽覽了山河秀色之後,一邊在世界裡面刷著:「dumb ways to die」又死去了。

  最驚豔壯烈的一次死法是,他從半空中滑翔到一群主動怪中間,胸口插滿了箭之後才如天鵝折翼一般摔到地上哀嚎一聲死掉了。

  剛從超市回來的華生走到樓下的時候,為沒有聽到槍聲而暗暗欣喜,上到樓上卻看到夏洛克一臉興奮地敲著手提,走到他後面一看,發現他在玩遊戲,而且玩的還要是女號,好吧,玩遊戲總比拿牆撒氣要好。

  在死了幾次之後,夏洛克終於膩歪了嘗試如何去死了,把遊戲丟到一旁,又開始百無聊賴地等待案子了,完全忘記因為死了太多次,那個可憐的精靈法師已經從50級掉到了45級。

  三日後,希帕提亞回來後進入遊戲後,發出了一聲悲鳴,而後儀態大失地尖叫道:「夏洛克,我的遊戲,你都幹了些什麼?!」

  坐在客廳看報的夏洛克,悄悄地舉起報紙遮住了臉。華生則目瞪口呆地看著夏洛克,原來不是他的,他還死得如此歡樂?!

第35章 持劍在手

  莫里亞蒂看了一會兒街景,又接到了普林斯貝里教授打來的電話,說是:「之前先生拜託的偽造屍體的事情已經料理妥當了。」

  莫里亞蒂應了一聲,而後就吩咐人去接收了,想了想還是沒有通知他讓他趕緊跑路別回家了,野獸實在沒有生存的必要。

  再說,希帕提亞接到屬下回報說一無所獲,也只是嘆息一聲說:「難怪的。」

  夏洛克卻有了好消息傳來,卻是他手下的流浪漢小分隊發來短信;「普林斯貝里已經回家。」他看到後,眉飛色舞地說道:」約翰,我們走吧,希帕提亞,你要來嗎?」說著他已經一馬當先地衝了出去。

  希帕提亞一邊跟著,一邊很有些驚訝地說道:「現在連流浪漢都配上手機了?」

  「當然了,不然他們能夠成功討吃?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流浪漢還會背誦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呢。」

  「還有會十四行詩的?這也太過了吧?」希帕提亞啞然。

  夏洛克到了外面,也不願等希帕提亞的人開車過來了,自己招了輛出租車就鑽進去了。希帕提亞見此,也就吩咐道:「罷了,你們回去吧,這事不歸你們管了。」說著,她也滑溜地擠進了車裡,而後給蘇格蘭場掛了個電話,讓雷斯垂德趕緊帶人去普林斯貝里教授的家外面候著。

  夏洛克見此,問道:「你怎麼還不回去跟胖子打小報告?」

  希帕提亞抿嘴笑道:「哥,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呢?我好不容易偷了閒出來,總得看夠了熱鬧再走,回去後也算是正經工作,對著邁克羅夫特也交代得過了。」再說,我都通知雷斯垂德探長了,他自然會告訴邁克羅夫特的,還需要我回去說嗎?

  夏洛克對這個很是贊同,說道:「就該這樣,平日你被那魔王管得死死的,都不知道去玩了。等我什麼時候有空了,我帶你去阿根廷的軍事基地逛逛。」

  華生在旁,一時無言,你們在我這個擁有投票權的公民面前說這些偷懶的話真的好嗎?而且如果女王陛下的那位小小的公務員也像夏洛克那樣玩的話,英格蘭會沉沒的。

  希帕提亞在旁聽到,眼波流轉,笑了道:「這句話,我可不敢應,大不了到時候,等你走了,我再偷偷跟去好了。」

  夏洛克聽到這個,更是高興,說道:「很好,非常好。以後有什麼事儘管推我身上好了,那胖子且管不得我。」、

  華生彷彿已經看到「london bridge falling down」的現場版,邁克羅夫特平日真是辛苦了,有這樣的弟妹,怪不得他的髮際線會退後得如此厲害。

  快到貝里教授的家裡的路上,夏洛克就已經看到了蘇格蘭場的人躲在附近的草叢裡面,特別是安德森,穿著防彈衣伏在地上像隻深色的大型犬一般。夏洛克忍不住問道:「希帕提亞,你是怎麼和雷斯垂德說的?」

  「我說,我和哥哥要去逮捕一個曾謀殺多人的高智商犯罪分子。」

  「哦,咳咳,你忘了跟他們說貝里教授的年齡了」夏洛克心情愉快地看著蘇格蘭場的人緊張兮兮地趴在地上,咳嗽一聲說道。

  華生在旁邊也忍不住笑了,而後車剛停下,夏洛克就衝下去,想要破門而入。希帕提亞下車上前和雷斯垂德打了個招呼,說道:「嫌疑人雖然陰險,但是年紀老邁,你們倒不用這樣子小心翼翼。」

  「只怕他手上有武器了,你讓夏洛克回來吧。我的人穿了防彈衣。誒,說不得了,直接上吧。」雷斯垂德看著夏洛克已經要衝進去了,趕緊一招手讓埋伏在四周的人上前撞門抓人。

  夏洛克圍著屋子轉了半個圈,看著二樓的一個窗子開著,就一竄一跳像隻大猴子一樣鑽了進去。

  這時候,現場的一個工作人員頗為不忿地大喊:」boss,怪胎他又破壞現場了!」

  希帕提亞聽到,一下子瞪了過去,眼神冷得能掉冰渣子,問了句:「剛才那句話是誰說的?有膽量在我面前再說一次。」

  雷斯垂德看到這樣的景象,心裡暗罵,安德森,你的智商在夏洛克的鞭策下就不能稍微提高一些嗎?當著妹妹面前罵人家二哥,那就算是被希帕提亞揍了整了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華生則一邊跟著蘇格蘭場的人破門而入,一邊想道,太好了,讓他們老是罵夏洛克怪胎,希望這次希帕提亞被他們欺負哭了去告訴邁克羅夫特,下次就不用看到這兩個白痴在面前晃蕩了。

  希帕提亞又說了一句:「剛才那句話是誰說的?有膽量說沒有膽量認嗎?要不要我一個一個錄音回去慢慢聽?等我聽出來了,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安德森雖然被她氣勢所懾,一時間安靜了,但想著總不能被個小姑娘嚇著了,定定神就站出來說道:「我說的,你是誰?犯罪現場,閒人莫入。」

  「你叫什麼?幹什麼的?」希帕提亞依舊端著問道。

  「安……安德森,嗯,咳咳,蘇格蘭場在職法醫」安德森心裡暗暗罵自己居然真的被個小姑娘嚇住了,居然這麼乖就自報家門。

  「蘇格蘭場的法醫安德森,很好,我記住你了。「希帕提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回頭看看華生醫生已經不見了身影,怎麼到現在夏洛克還不下來,嫌疑人好像就是個老頭而已,怎麼會這麼久?不會是有什麼意外吧?心裡也有些擔心自己的兄長,匆匆上前,想道遲些再和你算賬,哼,敢罵我哥是怪胎!你又是什麼?和那個長得像奧巴馬一樣的爆炸頭真是天生一對、地設一雙。

  安德森看到希帕提亞進去了,有些茫然,雷聲大雨點小,這女的究竟是誰呀?那怪胎身邊除了華生之外還有其他朋友呀?看她焦急的樣子難道是怪胎的情人?太可惜了,他這樣想著,問雷斯垂德道:」頭兒,剛才那女的是誰呀?」

  雷斯垂德正想著如果希帕提亞真的找邁克羅夫特告狀了,他要怎麼樣才能保住眼前這個傢伙,都是好幾年的老夥計,總不能看著他被邁克羅夫特弄到中東吃沙子,估計再過幾年,邁克羅夫特不出手,就是希帕提亞本人也做得到了。幸好這兩位不會經常出現在現場,夏洛克也不會去找邁克羅夫特,按照他自戀的性格,更不會和自己妹子說自己神憎鬼厭的事,只要撐過這次就好。忽然間聽到這句問話,他沒好氣地說了句:「她是夏洛克的妹妹,你在她面前說她哥是怪胎,難道還想人家對你有好面色?」

  「哦,怪胎的妹子長得真正點。」安德森說道。

  你就不要大意地去死吧,我一定不會救你的!雷斯垂德聽到這句話想道,幸好你這句話不會直接跟她說,難道你忘記了她還有一個哥哥是邁克羅夫特?調戲大英政府的妹子,你真是好太無畏還是太愚蠢?

  希帕提亞入屋,聽聲上樓,而後拐到一間裝飾豪華寬大的房間,站在門口看裡面,先是看到壁爐上兩把交叉的裝飾用劍,再往上則是一個纏著玫瑰花的倒十字架,屋裡的其他裝飾家具都是零落在地,一片狼藉。華生也和希帕提亞一樣站在門口,看著房間中間的兩個人纏鬥在一起:

  那個花白頭髮的男子想必就是普林斯貝里教授,他雖然年邁,卻身強力壯,居然能和夏洛克搏鬥那麼久,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是否真的掌握了保持青春的要訣。而且他手上的老繭,和褲子膝蓋磨損的痕跡,再加上他習慣性的蹲下再起撲的姿勢,都指向了一個詭異的事實:返祖,他平日居然是習慣像野獸那樣爬行的。

  而夏洛克正值盛年,自然不會落於下風,姿勢靈活、力道十足地屢屢照顧貝里教授柔軟的腹部。

  華生看了一會兒,實在找不到個機會插、進去好把嫌疑人壓倒在地,不禁皺眉,看到希帕提亞來了,也就是點點頭而已。

  這時候,靠近壁爐的夏洛克從劍鞘裡面抽出了其中一把裝飾用劍,用它當鞭子,打平了一下子抽在貝里教授的手上。貝里教授像野獸那樣嗷了一聲,往旁邊一跳一避,而後從地上撿起個木雕的小裝飾品扔向夏洛克。夏洛克也跳到一旁避過了,卻見貝里教授一下子撲到壁爐前,也抽出一把劍,像山貓那樣向夏洛克咧嘴笑了一下,而後拿著劍像用大刀一樣向夏洛克劈來。

  夏洛克接連躲了幾下,甩了甩劍,做出個標準的擊劍起手式,露出了個輕蔑的笑容,來吧,腳步輕移,進攻,手腕一抖,劍刃擦著對手的劍刃就直進空門,剛好刺在胃部,痛得貝里教授忍不住背都蜷起來了。

  夏洛克一擊得手,往旁跳了一步,而後一劍刺在貝里教授拿著劍的手上,疼得他劍都拿不住,掉到地上。夏洛克不待他反應過來,打平劍身,又一下子抽到貝里教授臉上。華生見到這個機會,也上前利用體重優勢把他一下子壓倒在地上。夏洛克自己和對手的劍都丟遠了,起身整了整衣服,看著壓在貝里教授身上的華生一笑。華生剛好抬頭,看到夏洛克笑了,他也是一笑。

  站在門口的希帕提亞連帶著在後上來的雷斯垂德覺得眼睛都要被閃瞎了,你們好歹注意些,回家再秀恩愛行不?這裡是公共場合!!!

  希帕提亞保持著被閃瞎眼的狀態下樓,走向車子的時候,感覺好像一直有人在盯著自己一般,抬頭向四周看了一下,發現三點鐘方向距離自己一條馬路的大樓二樓有個攝像頭在陽光下反著光,她向著那邊甜美一笑,而後上車了,今天邁克羅夫特就那麼有空嗎?反正賣萌不用錢,興許回去他心情還好些。

  在攝像頭另一端的莫里亞蒂則被希帕提亞甜美的笑容閃到了,過了一分鐘才發現過來這個笑容應該是給邁克羅夫特那個控制狂的,不是給自己的!我要去把邁克羅夫特沉了泰晤士河!
作者: 寂寞之語    時間: 2014-12-13 21:23

第36章 凶手另有其人

  希帕提亞本來想著直接回去的,可是看到夏洛克快步出來要去招手叫出租車,就叫道:「停下,等一會兒吧,邁克羅夫特急著叫我回去嗎?「

  「不,福爾摩斯閣下很希望小姐能夠好好看管一下小福爾摩斯先生。」

  希帕提亞聞言說道:「他太看得起我了。」

  這時候夏洛克也走到車前,開車門鑽進來,剛等華生坐定就喊道:「開車,去蘇格蘭場!」

  希帕提亞見他如此興奮,就問道:「哥,有什麼值得興奮的嗎?」

  「有些好玩的東西呢,去到蘇格蘭場你就看到了。」

  華生卻是一臉苦澀的樣子,聽到夏洛克說的「好玩」二字還瞪了他一眼,看來並非好事。

  去到蘇格蘭場,夏洛克非常自然地帶著自家的人去到雷斯垂德的辦公室,他居然還有雷斯垂德的辦公室鑰匙,希帕提亞有些驚訝,雷斯垂德應該反省一下自己的反扒能力了。而後希帕提亞就看到雷斯垂德一邊走向辦公室,一邊翻衣袋找鑰匙,華生醫生是個好人,直接過去拉了拉雷斯垂德。

  雷斯垂德看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大開,就知道自己的鑰匙哪裡去了,這個該死的小混蛋!

  希帕提亞趁著雷斯垂德和夏洛克說話的時候,在室內逛了一圈,而後看到雷斯垂德的辦公桌的腳下有幾滴很新鮮的幹掉的乳白色的液體痕跡,她順著痕跡看上去,桌面上的已經擦掉了。而後雷斯垂德的衣袖、襟口沒有打翻牛奶的痕跡。而且就檯燈的位置來看,這處在晚上是最暗的,現在是在陽光的照射下,這才覺得明顯。這個痕跡指向的結論讓希帕提亞忍不住掩嘴低頭吃吃發笑。

  夏洛克看到她發笑,過來瞄了一眼,而後回頭掃視了雷斯垂德一下,帶著點不懷好意地笑容開口道:「居然辦公室play,你們真是有情趣。」

  此話一出,希帕提亞趕緊扯了扯夏洛克的袖子,讓他不要再說下去。而華生醫生則十分驚訝地看著雷斯垂德,想不到看起來十分古板的邁克羅夫特原來如此的奔放,真是人不可貌相。

  雷斯垂德臉紅了一下,而後低聲吼道:「你可以試一下在再多一點人的地方說出來的,夏洛克!」

  「好的,如果你允許的話,我明天就去海德公園的演說角。」

  「如果你敢這樣做的話,未來三個月都不會有案子,你就乖乖等著跟邁克羅夫特回家過聖誕吧!」

  「你不能阻止我說出真相。」

  「我能,還有這不是真相,是個人隱私」

  「對我來說,一樣的。」

  「該死的,我期待能再看到你在自己老宅穿著正裝吃飯的樣子。」

  「警方人員居然屈從於情報高管的淫威之下 ……」夏洛克尚未說完,在旁邊的華生醫生已經一手按著他叫道:」夏洛克,閉嘴。」

  夏洛克聞言委屈地癟癟嘴,卻沒有繼續說下去,換了個話題說道:「安德森那個傢伙什麼時候才願意把證物還我!」

  「你也知道那是證物,那自然是要等他檢測完再說。」

  「他會破壞掉的。」

  「你在說你自己吧?」雷斯垂德立馬反駁道。

  這時候,安德森捧著幾個盒子進來了說道:「剛剛用x光檢測了一次,裡面都是粗鹽。而後翻開來就看到裡面用粗鹽保存著一塊人皮,上面都刺著紅色的玫瑰。」說到後面,他有點得意洋洋地揚聲說道:「所以,我們可以結案了,那個老瘋子殺了好幾個姑娘而後把她們的皮剝下來,保存好,時不時就在家欣賞,真是個堪比怪胎的老變態。」

  這時候,希帕提亞忍無可忍地說了一句:「先生,你相信英國有殺人執照這玩意嗎?如果你再侮辱我哥哥,我回去就申請一個來幹掉你!」

  安德森閉上了嘴,對雷斯垂德說道:「這次我們可以結案了,頭兒。可以讓這幾位回去了,我們還得寫報告了。」

  雷斯垂德抱著手,尚未說話。夏洛克就說道:「那麼,那個死人打來的電話怎麼解釋?」

  「那只是故弄玄虛。」

  「是嗎?你找到那張電話卡沒有?是在貝里教授手上嗎?你可以肯定這一點?!」

  「我早晚會找到的。」

  「你找不到的。」

  「不可能。」

  「凶手不是他,笨蛋!我很懷疑你是如何通過畢業考試的,而後混到蘇格蘭場來上班的,作弊還是賄賂考官?華生醫生,如果你要儲存人體器官,你會用什麼?」

  「什麼,儲存人體器官?額,甲醛、福爾馬林。」華生忽然間被點了名,反應過來答道。

  「聽到沒有?這才是一個正常的醫學工作者的思維。貝里教授也是一個醫學工作者,他不用甲醛這些容易得到的化學試劑,而是採購一大堆粗鹽回家?你以為他的智商和你一樣低嗎?或者和你一樣全無職業素養嗎?」

  「……」安德森的樣子看上去好像被迎面暴擊了幾拳,扯著粗氣,捏著拳頭,像是要揍人。

  夏洛克依舊不放過他,繼續說道:」好了,現在給我麻溜地出去,你的臉太阻礙我思考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僵硬得轉身,出去,還帶上門了。夏洛克回頭笑了一下,道:「我們繼續?」

  「夏洛克,我不想某天我的下屬會忍不住犯謀殺案,你可以稍稍不那麼神憎鬼厭嗎?」

  「他太蠢了,還要在我面前晃。」

  「好吧,我們現在幹嘛?」

  「提審貝里教授,我們要知道那些人皮是怎麼來的?」

  「那個傢伙好像大腦有點問題,攻擊性嚴重,我的人無法靠近他,只能把他關在審訊室裡面。」

  「我來吧,給我20分鐘。」希帕提亞說道。

  「什麼?」雷斯垂德看著希帕提亞忍不住疑惑,姑娘你別開玩笑,真被那個瘋子傷到的話,你哥會暴走的!

  「讓希帕提亞去吧,這事確實要交給專家。」夏洛克說道。

  雷斯垂德看著希帕提亞關了審訊室及其外面走廊的燈,而後穩穩地走入黑暗之中,居然沒有摔跤也沒有碰到什麼。

  20分鐘後,希帕提亞出來打開了走廊的燈。雷斯垂德看到她毫髮無損才放下心來,上前問道:「如何了?」

  「希帕提亞笑道:「可以進去下口供了。」

  雷斯垂德進到審訊室後發現,那個老瘋子已經瑟縮在椅子裡面瑟瑟發抖,非常痛快地把一切都交代了:原來這些人皮是連盒子一起寄來的,他也不敢扔,又找不到別的法子,只好存起來了。

  他出來之後有些驚訝地問道:「你們是怎麼幹的?蘇格蘭場可以引入這種方法嗎?」

  希帕提亞笑道:「我才不說了,魔法師一旦揭穿了自己的把戲就無人追捧。」

  夏洛克卻在一旁拆台道:「得了吧,幽閉恐懼症再加上一點心理威嚇而已。掌握了訣竅就很容易,不過你們學不了的,這個訣竅不是那麼容易掌握的,他們是用審訊特工的方法訓練出來的。」而後問希帕提亞道:「你跟魔王審過多少個人?試過單獨審訊嗎?」

  「起碼都有二十個了,單獨審訊這次是第一次。不過這個太簡單了。」

  雷斯垂德在旁嘴角抽抽,這姑娘看上去這麼柔弱,原來如此凶殘,我居然錯把母老虎當成了小白兔。這樣的妹子除了莫里亞蒂之外,真的有人敢要嗎?說道:」好了,現在回到案子上來。」

  「好,郵寄地址可以通過海關和郵政系統去找,感謝英國郵政的聯網系統。」夏洛克說道。

第37章 最後一個

  希帕提亞看了看天色,就和興致勃勃、摩拳擦掌要去入侵英國郵政內網的夏洛克說道:」我今晚要去邁克羅夫特那兒蹭飯,要一起嗎?」

  夏洛克聽到這句,厭惡地說道:「不!」

  「哎喲,別這樣子嘛,邁克羅夫特家有新鮮的鮭魚和蘆筍,來嘗嘗嘛。」

  「看著魔王,我會吃不下的。」

  「算了,不管你了,反正你平時就不愛吃飯,晚上我會打包些蛋糕給你的。」說完,她就愉快地問雷斯垂德:「探長先生,你有什麼不愛吃的嗎?」

  「沒有,多謝費心了。」雷斯垂德答道,這種一下子從刑偵審訊轉到家中細務的感覺略詭異。

  「好的,那我走了。」希帕提亞微笑告別。

  去到帕爾梅爾街的時候,邁克羅夫特已經下班了,穿著晨衣,坐在沙發上聽完了希帕提亞敘說的今天的事之後道:「看來你對這個很感興趣?」

  「確實有些,麗貝卡埃文死得太蹊蹺了。」

  「夏洛克如果得出結論來總會說的,不過最近也無事,他如果找你了,你就與他些方便吧。」

  「好。」

  「你懷疑這案子與莫里亞蒂有關?」

  「是了。」

  「也好,通過這個案子,我也好看看是哪個洩密的。你就與夏洛克多些方便吧,等他欠的多了,讓他幫我們升級防火牆。」

  「也好。」

  「你剛剛說,夏洛克又掏了格瑞戈的口袋了?」

  「是的。」

  邁克羅夫特嘿嘿一笑,轉了轉手上的戒指說道:「他是皮癢了吧,你說遲些再來一次緝毒怎麼樣?」

  「啊?」

  「等你出差之後再說吧。」邁克羅夫特說道。

  這時候,雷斯垂德下班回來了,一進來看到希帕提亞垂手站在邁克羅夫特旁邊恭聽指示的樣子,忍不住打趣道:「今晚又得加班了?」

  「當然不是,我們準備吃飯吧。」邁克羅夫特打發希帕提亞去廚房了,起來上前說道。

  晚上希帕提亞回到貝克街的時候,發現夏洛克和華生才剛剛回來不久,華生醫生端著個外賣坐在沙發上大口吃著,夏洛克則站在世界地圖前比劃著。

  希帕提亞見此,不好打擾夏洛克,就問華生醫生道:「怎麼了?」

  「哦,這次太幸運了,在夏洛克檢查那些噁心的盒子的時候,蘇格蘭場的人從貝里教授的房子裡搜查出那些盒子的寄信地址,夏洛克就都記下來了。」

  「原來是這般,他吃了些什麼沒有?」

  「兩塊蘑菇,多都不肯吃了。」

  「……」希帕提亞看了看華生醫生碗裡面的蘑菇炒麵什麼都不說了,走過去夏洛克身邊,聽到他在嘮嘮叨叨著:「利物浦、敦笛、龐第切瑞,都是海港,那麼凶手是在海上的。切口光滑而平整,屠夫?不,船上的廚師才對。希帕提亞,我要這些失蹤者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希帕提亞被他這樣忽然間高聲嚷了一句嚇了一跳,說道:「這個有些難度。」

  「你辦得到的,我相信你。」

  「你還是不要那麼相信的好。」

  夏洛克扯著嘴唇笑了一下,而後說道:「還有麗貝卡埃文的資料。」

  「我不是都給你了嗎?」

  「還不夠,先查麗貝卡埃文的吧,這個容易入手些,她的父母呢?」

  「她是個孤兒。」

  「哦,父母都死光了?」

  「額,不是,她是被遺棄的。「

  「那就去查吧。我明天去孤兒院查一查吧。你去查一查她可能有的親戚,她的好友什麼的。」

  「好。」希帕提亞答道。

  上司一張嘴,下屬跑斷腿,希帕提亞雖然不至於嚴苛到讓下面的人都跑斷腿,但是手下的人也是緊趕慢趕地辦了,也不是什麼難事。她的屬下找到了麗貝卡埃文的大學同學細細詢問一番,發現麗貝卡埃文身前讀書的時候收到過兩次的匿名大額捐款,這也算是一條線索了,她難道是有錢人的私生女?這也算是一條線索了。

  蘇格蘭場又送來了普萊斯貝里和特福西貝內特的新供詞:大部分和猩色玫瑰會失去聯絡的人都是麗貝卡生前的好友。希帕提亞見此,靈機一動,摘下了名單,排除了那些自己退會的,尚在生的,讓人找來失蹤者的親人,和那些人皮做了個dna比對。

  而夏洛克那邊則有更多的收穫,他和華生一起去到布萊頓一家社區孤兒院,麗貝卡埃文曾經在那兒住了18年。孤兒院的管理員福利斯特太太是一位非常和善的夫人,已經為這個孤兒院服務超過三十年,可以說她是看著麗貝卡埃文長大的,對於麗貝卡因為注射大麻過量自殘的說法嗤之以鼻,她說道:「麗貝卡是個好姑娘,她不會幹這樣的事情的。」

  夏洛克說道:「我也是這樣覺得的,你可以多點描述關於她的事情嗎?」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那是在1973年的夏天,半夜的時候我聽到了嬰兒的哭聲,而後出來一看台階上就放著個小嬰兒,她看上去健康可愛極了,真不明白為何會有如此不負責任的父母。」

  「襁褓還保留著嗎?」

  「哦,是的,你需要看看?」

  「好的,給我看看吧。」

  夏洛克拿著那塊印花小被子翻來覆去地看著,想到,從粗糙的料子上看這個家庭非常貧困,而這個圖案是「貪食蛇」?著在當時候是非常前衛的,所以她的父母當時都是追求前衛的年輕人,家境不好的年輕人,哦,可能是未婚生子,甚至是未成年人,所以這孩子才會被遺棄。放下小被子,他又捧著那個小籃子來看,柳條編制的小籃子,籃子的間隙最容易藏起泥土和花粉,非常好,一會兒走一趟實驗室就是了。而後他又問道:「麗貝卡的名字是跟著她一起來的還是後來起的?」

  「哦,有個小紙條就夾在她的被子裡面。」

  「哦,非常感謝。」夏洛克說著,站起來要離開。

  「哦,慢著,先生,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嗯?」

  「之前有個白信封連帶著麗貝卡的遺物一起寄來了,裡面就夾著一張支票和麗貝卡的死信。」

  「哦,是嗎?還有別的嗎?」

  「噢,是的。大概兩年前,有位先生來這兒把這個信封帶走了。」

  「帶走了?你有印象嗎?或者說,他有留下名字嗎?」

  「當然有印象了,他說自己是麗貝卡的親戚,我本來不敢相信他的,看上去就不像個體面人,麗貝卡可是個好女孩,怎麼會有這樣不體面的親戚呢……」

  夏洛克聽到這麼一大串,白眼朝天。華生醫生趕緊打斷道:「好吧,女士,請問那位先生是長什麼樣子的?」

  「我得想想,他是個中年男子,皮膚很黑,黑得近乎粗魯,下巴卻剃得很光滑,還有他進來的時候我就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死魚和貓糧混在一起的味道,說話也粗魯極了,是個不討喜的傢伙。不過他聽說麗貝卡死了,卻很傷心!在這裡哭得很厲害。那樣一個大男人居然哭得像小嬰兒一般。」

  「名字,他有留下自己的名字嗎?」

  「當然了,不然我才不會允許他帶走麗貝卡的東西了,我找給你看。」福利斯特太太說著,開始翻找起抽屜來,終於找到一本皺巴巴的登記本,找到兩年前那一天,說道:「吉姆布朗勒。」

  夏洛克聽到這個有點得意地笑了,站起來轉身就走。華生趕緊和福利斯特太太道謝,而後緊跟著他離開。

  回到倫敦之後,夏洛克帶著那個柳條籃子立馬就去到巴茨醫院實驗室,在電子顯微鏡和電腦的幫助下,通過分析粉塵、泥土和花粉找到了麗貝卡真正的出身地:利物浦。

  利物浦有上千個吉姆布朗勒,但是曾和一個名叫麗貝卡埃文的姑娘談戀愛,而後現在是海船上的廚師的中年男子就不多了,夏洛克很快就在利物浦警方的幫助下鎖定了目標:五朔號的船員廚師吉姆布朗勒,他也就是麗貝卡的親身父親。

  同時,希帕提亞也傳來了最新的調查報告:通過麗貝卡埃文和死者弗洛拉布萊恩生前好友的範圍比對,結合普林斯貝里的口供,並經過dna確定,那些人皮都屬於麗貝卡埃文的生前好友。之前的死者弗洛拉布萊恩的皮膚赫然在內。而現在,麗貝卡當初在血色玫瑰會裡面結識的好友還剩一人:一個哈囉德百貨的營業員瑪麗伯恩韋爾。

第38章 夜半追兇

  夏洛克查明了吉姆布朗勒的身份,趕緊寄了封郵件去他所屬的船運公司詢問他的下落,被告知他已經放假一日,到週一才需要回五朔號報到。

  夏洛克看到這個消息,綜合希帕提亞發來的資料,可以確定吉姆布朗勒的殺人名單就是麗貝卡埃文的生前好友,那麼他現在是要去殺人了。這是為何?復仇?還是遷怒?心理側寫向來不是他的長處。他查明了瑪麗伯恩韋爾的下落,她還在哈囉德百貨正常上班,既然如此,與其打草驚蛇,不如引蛇出洞。這樣想著,他翻出日曆,今日也是週一,到下週一之前有七日,瑪麗伯恩韋爾顯然也是個哥特愛好者,那麼一週之內最為不祥,鬼魂最容易出現的日子自然是週五凌晨。也就是說,週四晚上開始佈控。

  晚上,希帕提亞聽到夏洛克的推測之後,想了一會兒說:「我已經讓人去保護這個女孩子了。」

  夏洛克一聽,氣得臉鼓鼓地看著她。

  希帕提亞忙說:「放心,我只是讓人去盯著而已。不會打草驚蛇的。不過你倒是很應該通知蘇格蘭場一聲。」

  「通知那些無關重要的人做什麼?」

  「別人都不告訴,雷斯垂德那裡總要說一聲的。」

  「隨便你。」夏洛克看了她一眼說道。

  接下來幾天,瑪麗伯恩韋爾的行動果然如夏洛克所料,乖乖地上下班,沒有接到鬼魂的短信到處跑。

  到了週四的傍晚時分,心情十分焦急的夏洛克在客廳裡面踱來踱去,希帕提亞一邊給他的碗裡面盛湯,一邊說道:「夏洛克,你該吃點東西了,不然的話,你會低血糖的。」

  「閉嘴,你的聲音太刺耳,打斷我思考了。」

  「好吧。」希帕提亞說道,又問華生醫生說說:」約翰,你要多一點湯嗎?「

  」謝謝你,希帕提亞,你哥破案之後會大吃一頓的,你不必太擔心。」華生寬慰一心想要投喂自家哥哥的希帕提亞道,就算他不吃,我也會督促他的。

  這時候,夏洛克的電話一響,他一下子就跳起來,蹦躂過去接電話道:「怎麼樣了?」

  「那個瑪麗伯恩韋爾開始在換那些哥特服裝了,像是要出門的樣子。」

  「太好了,我們馬上到。約翰,走!」

  「等我一下!」希帕提亞放下餐具,擦了擦嘴,嚥下口中的食物,就跟著跑。

  去到瑪麗伯恩韋爾的公寓對面的一家小餐館裡面,雷斯垂德已經到了,他看到夏洛克他們來了,說道:「還有些時間才到凌晨了,吃飯沒有?」

  「不用了。」夏洛克擺擺手,挑了臨窗的位置坐下,盯著公寓的那扇小窗戶頭也不回地說道。

  「你們呢?」雷斯垂德看著希帕提亞和華生說道。

  「不用了,我吃過了。」希帕提亞和華生都答道。

  夏洛克非常靈敏地聽到了另一端的應答,聽到希帕提亞和華生答得如此整齊,屈尊轉頭看了他們一眼。

  盯梢是件非常枯燥的事,等著等著,雷斯垂德就在位置上給不知某位你來我往地發短信,華生醫生睡著了。而希帕提亞也在低頭玩手機,只有夏洛克依舊精神奕奕地盯著對面。

  到了晚上十點的時候,對門的那個女孩子終於出來了:穿著黑色的哥特式長裙、蕾絲手套、大煙燻妝容,在街燈的照射下甚是詭異。夏洛克此時見到她卻比見到絕世美人還要興奮,伸出手拚命地晃起在他旁邊打瞌睡的華生醫生,低聲說道:」醒來,醒來,快醒來。」

  華生打了個哈欠,安撫地拍了拍夏洛克的手說道:」好的,好的,我起來了。」

  「好,走吧。」夏洛克聽到華生起來了,自己也就穿上大衣,拉著華生的袖子就衝到外面去了,把希帕提亞和雷斯垂德完全忽略了。

  希帕提亞和雷斯垂德臉臉相覷,對視一眼,也就趕緊跟著出去了。雷斯垂德在心裡暗暗記下,夏洛克這個見色忘義的傢伙,遲些告訴邁克羅夫特。

  小餐館附近安排等著的車很快就開了過來,載上夏洛克他們就跟著瑪麗伯恩韋爾的出租車走。

  車子跟著前面的出租車左轉右轉,過了一個小時就去到了倫敦東區的一個廢棄港口。

  天空碧青如海,與墨綠的河水連成一線,慘白的月光灑在地上,顯得分外寒冷陰森。瑪麗伯恩韋爾走在寂靜的碼頭上,一絲人聲風聲都沒有,只有高跟鞋敲在水泥地上發出」crak」「crak」的聲音,她叫道:「麗貝卡,我來了,你在哪裡?出來見見我吧。」

  遠遠躲在幾個堆起來的箱子後面的眾人努力撫平了身上的雞毛疙瘩。雷斯垂德忍不住說道:「我說她是什麼毛病?居然特地跑到這地方來見鬼?」

  希帕提亞一邊在自己身上灑香水以防蚊子,一邊答道:「哥特愛好者熱衷於死亡和鬼魂,而且性格多數孤僻,不然凶手也不會得手那麼多次而無人發現。」

  在旁邊的夏洛克轉頭瞪了他們一眼,聲音太大了,也不怕讓凶手發現。

  瑪麗伯恩韋爾喊了幾聲,從她背後大約200米的那處雜物蠕動了幾下,終於從毯子下面爬出了一個人出來。

  希帕提亞有些愕然地看著這一幕,想到,那個凶手不會是之前睡著了,剛剛被瑪麗伯恩韋爾叫醒吧?她側眼去看看夏洛克,夏洛克唇角也悄悄勾起,顯然是被這樣的一幕逗樂了。

  那個人放輕腳步,悄悄地挪到瑪麗伯恩韋爾的身後。瑪麗伯恩韋爾雖然對於鬼魂什麼的有些走火入魔,但還不至於是白痴,她看到地上在月光的照射下清清楚楚的影子就知道有人在後面了。

  她以為被人耍了,氣狠狠地轉過頭去罵道:「誰敢耍姐呀?!」這句話,她看到來人之後就尖叫一聲。同時來人也亮起了手中的屠刀,刀子在月光下白慘慘地泛著寒光。

  聽到這樣一聲尖叫,又看到凶器。夏洛克一下子就衝了出去,把那人的手往背上一扭,想要奪刀。可是那人也是個積年的老船員,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夏洛克制住了,他一轉身就一拳就要打在夏洛克臉上。夏洛克身子一矮,避過了。而後疑犯就舞著刀子咬著夏洛克不放。

  剩下的人也上前,想要分開兩人,好把犯人制服,只是旁邊還有個女子在不停地尖叫,著實煩人得很。希帕提亞就繞過正在纏鬥的兩人,走向瑪麗伯恩韋爾,說道:「伯恩韋爾小姐,你已經沒事了,不必害怕。」

  她一看到有個溫和的女聲在旁邊說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而後直接抱著希帕提亞不放,手手腳腳都纏到希帕提亞身上去了、希帕提亞好不容易保持了平衡,說道:「小姐,你放鬆些,我穿著高跟鞋,可負擔不起你的重量。」

  而後彪悍的瑪麗伯恩韋爾小姐就雙腳穩穩站地,而後抱著希帕提亞嗚嗚哭著說道:「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太討厭了,人家很胖嗎?討厭,討厭,討厭!!!」

  希帕提亞很不淑女地翻了個白眼,救命呀,誰把她拉走呀!!在場的人都無心關注一個消了音的瑪麗伯恩韋爾,都看著夏洛克幾次在疑犯的刀鋒下險險躲過,險象環生,有一次夏洛克實在躲不過,舉起胳膊一擋,讓刀子在手背上擦了擦,拉開了一個大口子。那傢伙見一擊得手,舉刀又要刺下去。夏洛克大叫一聲:「梵蒂岡寶石!」自己再次避開那傢伙的刀鋒,矮下身去,在地上打了個滾,滾到一旁去。

  與之同時,華生醫生舉槍、瞄準、射擊一氣呵成,一下子就打在疑犯的胸前,血花飛濺子彈穿過右肺再飛出,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雷斯垂德見此,上前要奪過疑犯的刀子就扔,但是疑犯還有力氣掙脫雷斯垂德的束縛,拿著刀看著在場的眾人。

  雷斯垂德被他死人般的眼神看得心發毛,掏出配槍說道:「立刻放下武器,我是警察!」

  他抬起頭來,在慘白的月光下面,眾人可以清晰看到確實就是吉姆布朗勒本人,他用嘶啞著的嗓音說道:「我女兒當年死去的時候,警察為什麼不在?現在才來?!」

  夏洛克站直身子說道:「猩色玫瑰會的組織人已經被逮捕了。」

  他聽到這句,轉過去看著雷斯垂德。雷斯垂德點了點頭。得到這樣的回應後,他眼神活泛了一些,而後發出一陣張狂的大笑,而後毫不猶豫地一刀捅進了自己心臟。

  眾人默然地看著這個悲壯而血腥的結局,雷斯垂德上前,為他閉上了眼睛,而後打電話叫自己的手下過來。

  夏洛克走到華生旁邊,讓華生料理自己的傷口。華生醫生捧著夏洛克的手,小心翼翼地用手絹擦拭著上面的泥沙和血跡,還用哄孩子的口氣說道:「不是很痛的,忍著些。」

  希帕提亞趕緊扔下瑪麗伯恩韋爾,走到自己兄長身旁,查看傷口,幸好不是很深,去醫院縫幾針就好。

  這時候,遠方傳來救護車和警車的鳴笛聲,蘇格蘭場的人到了。

第39章 夏洛克的敘述

  屍體被送到醫院去,瑪麗伯恩韋爾小姐也被到場的女警佐接手了。而後夏洛克就說道:「餓了。」

  華生一邊給他包裹傷口,一邊頭也不抬地應道:「上次那家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記得有另一家更好的。」

  「好。」

  希帕提亞也跟著夏洛克他們一起去了。落座上菜之後,因為手受傷的關係,夏洛克的爪子被華生醫生用繃帶纏得像是潛水艇三文治,行動不便,只能被投喂了。希帕提亞看著他們兩個旁若無人,互相投喂的情景,感覺真是太傷眼了:秀恩愛者請自重呀親!

  酒足飯飽之後,夏洛克精力回復,靠在椅子上看著剛才因為忙著投喂夏洛克而沒有吃多少的華生進食,那眼神,據希帕提亞觀察,溫情脈脈得近乎驚悚,就他那個神憎鬼厭的性格,看自家人都沒有這麼溫柔。

  第二天,邁克羅夫特非常大方地准許希帕提亞請假在家休息了,而後華生醫生也請假在家照顧夏洛克。希帕提亞端著臉,但內心已經感覺有一萬匹神獸咆哮而過,我說,華生醫生,夏洛克只是擦傷了手背,又不是臥病在床、行動不便,你請個啥米假呀?還有,你一個月總有20多天在請假?怎麼會還不被開了?這也太神奇了吧?不對!倫敦還沒有這麼慷慨大方的資本家,回去查查是不是邁克羅夫特下令照顧了。

  夏洛克在家被自家妹子喂養著,被好醫生照顧著,心情十分的愉快,自然也就來了談話的興致,他窩在沙發裡面,作指點江山狀,說道:「這個案子,我們被迫從結果來推測起因。從泰晤士河上的浮屍開始,那條屍體雖然已經被水泡到發脹,但是我仔細觀察過她的那雙手。」

  「那雙手?」

  「手對於顯示每個人的職業來說有非常重要的作用。那雙手的指甲修剪得短而整齊,指腹和掌心有很多很整齊的刀傷留下的傷口,而後小腿處也有靜脈曲張的痕跡。約翰,我認為你對這樣的職業應該很熟悉的,你常常都能見到。」

  「啊?我常常能見到的?」他抬頭看了看在場的兩位,說道:「文員還是偵探?」

  夏洛克被這樣一句話堵住了,張了張嘴,還是沒有開始嘲諷,繼續說道:「是護士!」

  而後他繼續說道:」還是一家能夠執行大型手術的醫院的護士。那樣整齊的傷口,你就聯想不到是手術刀造成的麼?護士給醫生遞接手術刀的時候很容易受傷,從她腿上靜脈曲張的程度我們可以知道她常常都久站不做,通過這兩樣,我們可以推測這家醫院執行手術的次數夠頻密的了。這樣子,我們就可以排除掉大部分的小型診所。」

  」通過法醫檢查,我們知道這是一個年齡在25至26歲的年輕女子,又確定了職業之後,遇害人的身份就很容易確定了:弗洛拉布萊恩,查令十字醫院的護士。」夏洛克說到興起,從沙發上站起來,在客廳裡面走了巡了一圈,睡衣飄揚地也在空中劃了個半圓。

  希帕提亞看到華生一臉崇拜地看著自己哥哥,說道:「fantastic!」腦殘粉沒得救了,華生你這輩子都別想要女朋友了!

  夏洛克強忍著自己的得意,但是嘴角還是忍不住翹了起來,繼續說道「而後我們調查得出的你記下來了,我去到她家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她的個人電腦,你那時候還一年不贊同的樣子。」

  「那是個人隱私……」華生醫生弱弱地說道。

  「得了,死人沒有隱私,都要上驗屍台了!而後我就看到了有關猩色玫瑰會的信息了,看到那個奇葩的入會標準之後,再對比一下屍體,發現就是那個玫瑰紋身不見了,這樣就很容易推測她的死亡顯然是和這個玫瑰會有關。」

  「之後,希帕提亞就親自去了那個玫瑰會一趟,醫學工作者,時常要購入大量的大麻,這在黑市裡面打聽一下也就知道了,而後特福西貝內特的身份就浮出水面了,查到他身上之後,在調查一個和關係密切的長輩也不是難事。希帕提亞則是去mi5做了拼圖,對吧?」

  「是的。」

  「最令人欣喜的是,我們找到了弗洛拉布萊恩的手機,感謝倫敦地鐵的熱心乘客與失物招領處的志願者們。」

  「她……」華生醫生想要說話,剛說了一個字就被夏洛克打斷了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弗洛拉布萊恩可不是之前那個粉紅女士,她是天生的馬虎大意才把手機落在了地鐵裡面。」

  「啊?」

  「同樣是她的那雙手,我剛開始以為她是一個剛入職不久的護士,但是後來知道她已經入職三年多了,那麼說來,她對於手術流程應該是很熟悉的,但是她手上新留下的刀傷依舊不少。一般來說,年輕姑娘對於自己的雙手都是很重視的,希帕提亞,伸出你的手。」

  「誒?哦。「希帕提亞聞言,非常聽話地伸出了自己保養得白白嫩嫩的爪子,夏洛克走到她身旁捧起她的爪子,說道:」你看這雙手,希帕提亞每個月花在上面大概有上百英鎊了。

  華生醫生上前打量了一下,希帕提亞的雙手光滑白皙。修長細嫩,留著長指甲,塗著絳色指甲油,看上去精緻優雅到十分。

  「當然了,那個姑娘可能沒有希帕提亞這樣奢侈浪費,但是年輕姑娘的某些特質總是相通的。再加上這個手機是丟在地鐵裡面的,我不覺得她把我們帶到一條固定行走的地鐵路線有什麼作用。」

  「好吧,我明白了,接下來呢?」

  夏洛克得意地笑了笑,而後在旁邊的華生醫生非常順手地遞上牛奶去投喂。接著,夏洛克連嘴上的一圈白色的牛奶痕跡都還沒有擦乾淨就要繼續說了。希帕提亞想要掩面奔走,這種喂食掉更新的詭異感覺是什麼回事。

  」好了,回頭之前的那個問題來,弗洛拉布萊恩的手機引出了一個死去三年的mi5探員麗貝卡埃文,我不相信這個世上有什麼超自然力量,人類的世界已經足夠我去探索了,不需要開闢新戰線,所以我想到的就是:有人盜用了麗貝卡埃文的名義。」

  「我本來還只是想著入屋去翻翻特福西貝內特的個人電腦,看看有什麼好收穫,誰知道,希帕提亞就給他弄了個好罪名,謀殺mi5探員嚴重點可是影響國家安全呀。我們可以順理成章地去調查了。那句已經調查出father的身份其實我是在詐他的。誰知道他那麼不經詐就全招了,其實我之前只不過是只讓流浪漢們去盯著普林斯貝里而已。」

  在場的人都明白了,畢竟普林斯北理是特福西貝內特除父母之外關係密切的長輩,夏洛克讓人去盯著簡直是再正常不過了。

  「之後我們就從普林斯貝里家裡搜出了好幾個硬紙盒子的人皮,你覺得這很噁心,但是如果你仔細看過一遍就會發現,上面那些切口都十分整齊,難道又是一個醫生?不,當然不,我看到保存材料就知道不是了,那些都是粗鹽,比較容易得到粗鹽這玩意兒大概就是海員了,而且人皮上附著的皮下組織和脂肪都去除得十分乾淨,那麼著不是醫生,就該是屠夫了,屠夫和醫生其實也差不多,不過是一個宰動物,一個宰人而已。」

  「哦,夏洛克。」華生醫生說道。

  「好吧,我繼續,而後通過從普林斯貝里得到的郵寄地址,我們可以知道寄信的地方主要是海港,所以這個人必定是海船上的廚師了。」

  「雖然,我們知道了這個人是船上的廚師,但是船上廚師那麼多,我們不可能都去調查一遍。而猩色玫瑰會那邊的線索可以說是斷了,我們只能回到另一條線上;麗貝卡埃文。」

  「現代社會令人冷漠,mi5的工作人員把表示麗貝卡埃文殉職的白信封和撫卹金寄到她生前居住的公寓,而後她的房東得知她的死信之後連拆都沒有拆就把這個連同遺物一起寄到了麗貝卡埃文生前最常用的聯絡地址,也就是她小時候居住的孤兒院。最後這些都到了她的父親手上。她的父親想必從她的遺物裡面得知了些什麼,所以才開展了報復行動。」

  「之後的事,約翰,你就很清楚了,我們一起去找到了麗貝卡埃文的出身之地,希帕提亞還確定了吉姆布朗勒的謀殺名單。最後,我們就一起去碼頭上逮捕吉姆布朗勒了,當然了,很可惜他自殺了。好了,現在你還有什麼問題需要我來解答的嗎?」

  「有一個,那些女孩子為什麼明明親眼目睹麗貝卡埃文死掉還要去見鬼?」

  「大麻抽多了容易產生幻覺和偏執性人格,她們以前就對這些鬼魂呀、死亡呀什麼的走火入魔了。」

  「那吉姆布朗勒為什麼要殺害她們?她們其實也挺無辜的。」

  「醫生,漠視的人同樣不無辜。」希帕提亞說道,「何況入會還需要介紹人了,大概吉姆布朗勒搞不清楚是誰把他女兒帶向死亡所以才大開殺戒吧。」

  「好吧,夏洛克,你說完這一次之後,我完全明白了,我現在該去更新我的博客了。」

  「噢,天呀,你的博客。」夏洛克翻了個白眼,躺倒在沙發上,悶悶地說道:「我勸你最好不要。」

  「怎麼了?我記得我的博客裡面有九成的句子都是在誇你的。」

  「噢,不,我不在乎,我只知道你明明應該多點向公眾解釋一下如何推理而不是敘說那些愚蠢的粉紅色的故事,那讓我感覺像是歐幾里得定理裡面加入了言情小說!」

  」夏洛克!」華生醫生靠在沙發上也生起了悶氣,不再理他了。

  希帕提亞在旁想到,夏洛克傲嬌也就算了,華生醫生你又是傲嬌個啥米呀?!

第40章 王室X照門事件

  第二天,夏洛克果然得到了吉姆布朗勒收藏下來的麗貝卡埃文的日記,上面記述了她從玫瑰會中打探到的一切,從有限的幾個名字再到組織人員的推測。日記上還有吉姆布朗勒的標註,看來,吉姆布朗勒確實是從這本筆記裡面推測得知了女兒的死因以及幕後凶手,究竟他是通過什麼調查和思考才完全得知的就不得而知。他沒有報警,而是採用了更加激烈的方法。這樣的行為雖然很可憐,很悲壯,但還是不要提倡的好。希帕提亞知道之後想道。

  華生醫生的博客出街之後,夏洛克的事業越發興旺,時不時就要徵用客廳來當會客地點。希帕提亞不勝其擾,想著找個別的地方搬出去住才好,搬到邁克羅夫特那兒嗎?那還不得天天被加班呀??難道在市區內隨便找一家安全屋住著??濫用職權得如此明顯不大好,而且安全屋都是特殊改造過的,住起來不舒服。

  她還沒有想出要搬到哪裡去,就要跟著邁克羅夫特去法國出差,臨出發前得知華生醫生過幾日也要去都柏林開醫學會議,這麼說來,夏洛克不就得在家裡餓兩天?為什麼醫學會議不能帶家眷?希帕提亞轉了一回心思,要不要弄個請柬給夏洛克,讓他也跟去呢?想了想,她還是直接給附近的某個小餐館遞了張支票,讓他們每天給這兒送兩次飯。

  等她週五回來的時候,邁克羅夫特一下飛機就被請到白金漢宮去了,她自然也就跟著。在途中,希帕提亞得知了原來王室發生了x照們事件,有個叫做艾琳艾德勒的高級交際花要拿自己和王室成員一起拍的豔照敲詐王室。這樣的小事年終不知道發生多少起,如果邁克羅夫特每次都要管的話,估計他就專門給王室料理後事好了。這次也是王室的人去談,現在談不妥了,要找夏洛克把這些豔照拿回來。

  去到白金漢宮之後,邁克羅夫特看到夏洛克裹著張床單泰然自若地坐在白金漢宮的沙發上,真是丟臉丟到女王家了。希帕提亞看了一下邁克羅夫特的臉色,非常識相地保持沉默。

  邁克羅夫特想了想,雖然這個弟弟幼稚了些,傲嬌了些,好歹還沒有弄出個x照門出來,自己已經比女王陛下幸運多了,因此他又心情愉快地和王室來的工作人員談話了。

  過了一會兒,華生醫生也被直升飛機請來了,而後就聽到了他們兩個放肆的笑聲,弟弟都是債,弟妹也學壞了,邁克羅夫特的笑容險些就崩了。希帕提亞見此,趕緊出去跟夏洛克和華生醫生說:「噢,夏洛克,這裡是公眾場合!」

  「這裡不是白金漢宮嗎?」

  「對於我們來說,這裡就是公眾場合了。」

  「不必跟他說那麼多,希帕提亞。」邁克羅夫特走進來說道:「你穿不穿衣服?不穿的話,就以後都別穿了。」希帕提亞聞言,心裡吐槽道,怪不得你和夏洛克關係一直緩和不了,夏洛克這種傲嬌貓是要順毛摸的。

  「你倒是試一下。」夏洛克看了邁克羅夫特說道。

  邁克羅夫特吃癟,這時候王室的人也來了,寒暄介紹算是解了邁克羅夫特的尷尬,其實就是用新的尷尬來掩蓋舊的尷尬。邁克羅夫特連自己的親弟弟都管不了的這件事傳出去之後也不知道日後會有什麼影響,希帕提亞想了想,感覺有點想要昏過去的衝動,現在只能希望這位王室僱員對於邁克羅夫特還是抱著善意的了。

  經過床單糾紛之後,夏洛克終於穿上了衣褲,端正地坐在沙發上討論起這個敲詐案。夏洛克看了艾德勒女士的網頁截圖,聽了她的生平簡介之後,帶著點嘲諷的語氣說道:「趕緊給她錢好了。」對於王室的x照門事件,夏洛克還只停留在嘲諷,他旁邊的華生醫生已經直接用眼神表示鄙視了。

  邁克羅夫特默默想道,死孩子別把你那鄙視的小眼神表示得那麼明顯,好不?我很難做人的,雖然我也很鄙視,但是我只在心裡,還是說了兩句場面話道:「不必太緊張,這是關於sexy的問題。」得了,這個案件你拿去玩好了,完成不完成都隨意,一年當中,王室不知道要出多少錢來應付這些醜聞案,不過最近財政危機呀,這些王子公主們就不能節儉一些嗎?真想減少他們的津貼,不過這樣會影響和女王的關係,不划算。

  回到辦公室裡面,希帕提亞還是出於職業道德查了一下這個艾琳艾德勒女士在mi5的內部資料,這位女士好像有做燕子的前科?在她嫁人之前混跡於上流社會,她接的客人非富即貴,有好幾個因為洩露消息被mi5處理了,雖然她都順利脫身。但從這些人的證詞裡面,仍然隱隱可以看出這位女士在其中的作用不會是那麼簡單的。離婚之後,她好像又要重操舊業了。

  這麼說來,這次很有可能不是一次簡單的勒索案了,夏洛克捲到裡面去的話,麻煩了!希帕提亞立即拿著資料就向邁克羅夫特報告。

  邁克羅夫特看到之後,也遞給希帕提亞另一份資料:中情局的人追蹤艾琳艾德勒追蹤到英國來了,真是坑爹,讓缺乏經驗的夏洛克去和一隻燕子天后糾纏,希望夏洛克這次依舊冷豔禁慾、百毒不侵吧。

  希帕提亞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夏洛克被艾德勒女士直接用麻藥放倒了,此刻躺在床上直哼哼,其實這也算是好結果了。有華生醫生照顧著,她稍稍放心。

  她安置下行禮之後,自然也就去洗漱睡覺了,因為下了飛機不久的關係,睡得並不安穩,模模糊糊間,在半夜的時候聽到樓下大門開關的聲音,誰半夜三更上門?不會是小偷吧?!她披上晨衣,拿著手槍,出門一看,發現一個黑影正要開門離開。小偷!敢到這裡來偷東西,膽兒太肥了吧?希帕提亞跟著下樓去,發現那個人居然還有汽車接應。

  希帕提亞看了看四周,夜深時分,很難找到出租車,幸而看到對面有個男子正拿著車鑰匙準備開車門。希帕提亞趕緊上前,用槍頂著他的頭,而後就徵用了他的汽車。

  希帕提亞把車主扔到路旁,自己把油門踩到最大,去追著前面走了的那輛車。前面車裡的人顯然也感覺到了有人追著,左拐右拐,想要撇下希帕提亞。可是,希帕提亞依舊充滿韌性地緊咬著不放,無論前面那輛車來個急彎還是逆行,希帕提亞都緊跟著,一個駕著輛賓利來偷東西的小偷,誰信呀?肯定有陰謀,抓到之後要好好審問。在這樣的動力下,希帕提亞更加幹勁十足。

  前面車廂裡面的艾琳艾德勒女士覺得有點hold不住了,趕緊給莫里亞蒂打電話說道:「救命,你家小女友死追著我不放,是什麼回事?!」

  在床上爬起來的莫里亞蒂去看了一下監控記錄之後反問道:「小姐,現在幾點,你半夜三更跑去一個mi5特工家裡還要被人發現,人家不追你追誰呀?」

  「救命!」

  「……等著。」莫里亞蒂忽然間覺得自己找了個豬隊友,他迅速地打開了交通燈的操縱系統,點開了幾盞綠燈,又點了幾盞紅燈。

  希帕提亞本來快追到前面那輛車的時候,忽然間前面的馬路過了一輛車,略阻了阻路,又過一個街口的時候,等前面那輛車過去之後,自己又被車龍阻斷了。

  這時候,警車又來了,希帕提亞搶來的那輛車的車主氣憤之極地指證希帕提亞持槍搶劫的行為。

  希帕提亞只穿著件晨衣,裡面還是絲綢睡衣,在半夜的寒風中冷得瑟瑟發抖,但依然口齒清楚地說道:「麻煩通知蘇格蘭場的雷斯垂德探長。」

  警察有點驚訝地看了希帕提亞一眼,順利地繳了她的槍,而後說道:「不好意思,雷斯垂德探長應該下班了。」

  「打他手機呀。」希帕提亞有些心虛地說道,現在他和邁克羅夫特應該已經完事了吧?

  等到雷斯垂德感到現場的時候,發現希帕提亞抱著手瑟瑟發抖的樣子,再大的火也發不出了,上前脫下大衣給她披上,對她說道:「你哥在那邊。」而後他把希帕提亞的mi5通行證亮了亮,領人離開。

  上到邁克羅夫特還開著暖氣的車上,希帕提亞覺得自己活泛過來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而後乖乖地坐在一旁不做聲。

第41章 追車之後續

  邁克羅夫特說道:「發生什麼事了?」

  希帕提亞一口氣地把夏洛克昏迷,手機錢包什麼的都被艾德勒女士打包了,而後半夜有個人跑來貝克街而後被自己追了九條街這些事都說了出來。

  邁克羅夫特聽到艾德勒女士打包了夏洛克的手機錢包的事之後臉色有點詭異,實在無法理解堂堂燕子天后為何要轉職為搶劫犯?唇角抽搐地問道:「你是否有什麼誤會?」

  「沒有,肯定沒有,我要拿夏洛克的大衣去乾洗的時候發現它連手機錢包一起都不見了。」

  「好吧。」邁克羅夫特說道,遲些去查查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而後又問道:「那個上門的人,你看到些什麼?」

  「那是個女人,大概有五英呎高,穿著channel當季的大衣,愛馬仕的腰帶,還有高跟皮靴,只是我看不出牌子。」

  邁克羅夫特沉默了一陣子,說道:「希帕提亞,下次下班之後再看時尚雜誌。」

  「我不會耽誤工作的。」希帕提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後驚叫道:「啊,哥,你不反對我看了,我一直以為你覺得這些都很無聊。」

  「還是有點用處的。「邁克羅夫特說道。

  這時候,雷斯垂德也上車來了。邁克羅夫特向他說道:「辛苦你了,今晚希帕提亞要到帕爾梅爾街住一晚。」

  「不用送她回貝克街嗎?」

  」用不著。」邁克羅夫特說道,想著剛好夏洛克昏倒了,希望華生醫生這次能夠把握機會,好等夏洛克套牢華生醫生這個超級保姆。

  第二天,邁克羅夫特把希帕提亞拎到貝克街,看望被艾德勒女士放倒的夏洛克,順帶驗收成果,有點失望地發現華生醫生坐懷不亂,非常有君子之風。他只好自我安慰地想道,這也是好事。

  希帕提亞一邊幫赫德森太太料理早餐,一邊聽著赫德森太太喋喋不休地抱怨邁克羅夫特讓夏洛克去和一個□糾纏,抬頭看了看邁克羅夫特的臉色之後,也就不說話,而是從冰櫃裡面拿了一個巧克力蛋糕出來給他。

  吃了個蛋糕,有了糖分補充的邁克羅夫特心情果然好了很多,即使被夏洛克和華生醫生一起吼了還可以笑眯眯地說:「我的錯,我道歉。」

  室內的氣氛又和諧起來,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一聲發、情的呻、吟,希帕提亞驚訝地問道:「誰?」

  夏洛克說道:「我……」一下子所有人都看著他,他有些心虛地舉起報紙遮著臉說道:「我的短信鈴聲。」

  「夏洛克,你的短信鈴聲以前不是這樣子的。還有你的手機怎麼會回到你手上來的?」希帕提亞說道。

  「現在改了不成嗎?昨晚有人送回來了。」

  「是嗎?華生醫生,這是什麼回事?」

  「額,我也不清楚,不過這個聲音有點像是艾琳艾德勒的。」

  「就是她的。」夏洛克說道。

  「哦,我明白了,昨晚那個人就是艾德勒女士吧。」希帕提亞生氣地說道。

  「怎麼了?」

  「怎麼了?!」希帕提亞看到他好像有點偏袒艾德勒女士的樣子,氣得說道:「她害得我半夜三更跑出家門吹了半個小時風,差點冷死我了。」

  「那是你反應過度。」

  「這是反應過度嗎?」希帕提亞用力一捏餐刀,手一滑在瓷盤上「刺啦」一聲劃出一道痕跡,她回手把餐刀重重地插在桌子上後站起來說道:「你躺在床上半死不活,華生醫生也睡了,若果她有一點心思想要你的命,你已經死了,這也是我反應過度嗎?」

  「她沒有!」

  「這次沒有,不代表下次沒有。我可不敢相信一位燕子天后的善心,只怕她是有求於你吧?欲擒故縱?」她的聲音提高,內容也尖刻起來了。

  「希帕提亞,你太激動了。」邁克羅夫特開頭說道,你把老底都漏出去了。

  希帕提亞聞言坐會位子上生悶氣。夏洛克問道:「你剛才說她是什麼人?一隻燕子?!」他一下子驚覺過來,說道:」她當然是,不然美國人不會去追捕她!謝謝你,希帕提亞。「他上前抱著希帕提亞,親了她的額頭一口。

  「你被一隻燕子耍了,你還那麼高興。」希帕提亞有點愕然,臉上掛著點嘲諷的笑說。

  「我以前沒有遇到過嘛。」他不在意地笑笑答道,在客廳裡轉著圈,搓著手說道:「這次是個新挑戰,一個新的遊戲。我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邁克羅夫特看了看夏洛克,又看了看希帕提亞,幸好不是很重要的事,他知道就知道,懂得提防也好,而後他就把希帕提亞拎走,去和女王陛下交代一聲:「我家小弟弟才拙,請另請高明吧。」

  下到樓下,邁克羅夫特想要訓希帕提亞兩句,希帕提亞就先說道:「哥,這次艾德勒女士既然被人追捕,我們不如試一下引蛇出洞,看看她身後連結了多少官員。」

  「不能大清洗,我們承受不了。」

  「哦,當然。」

  「我會盯著你的。」邁克羅夫特說道,「你以前聽說過艾琳艾德勒?」

  「沒有。」

  「那你為何對她有如此深刻的不滿?」

  「沒,想到些事,有點羨慕妒忌恨而已。」

  「哈?」邁克羅夫特忽然間覺得妹子的心思太難猜,幸好自家的那位是男的。

  其實希帕提亞想的很簡單,昨晚那連續幾盞交通燈的變化若說沒有安排就真是見鬼了,如果有人插手到交通管理系統,而後到現在也沒有故障報告的,做得如此天衣無縫的人猜也猜得到是誰了,這次艾琳艾德勒身後站著的又是莫里亞蒂嗎?真是前世的冤家,怎麼,每次都會碰上他來著?

  接下來的幾個月,希帕提亞看著艾琳艾德勒被中情局的人追得上躥下跳,順著她去求援的順序給全國中低級的官員來了個大清查。這讓艾琳艾德勒女士自顧不暇,根本沒有心思再去調戲夏洛克了。

  因此她除了給夏洛克發來一條接一條**的短信之後就再沒有出現過。這弄得夏洛克終日像隻困在籠子裡的貓一樣在家裡轉來轉去,不停地喵嗚咆哮著:「我要案子,我要案子,什麼案子都好。就算讓我去給一個沒牙老太太找回她的假牙也好。」

  說來也奇怪,夏洛克原本蒸蒸日上的事業像是被人按了個暫停鍵,而後就停滯下來了。在萬聖節來臨的時候,夏洛克經過長時間的發洩後有氣無力地看著窗外的萬聖節遊行,指著那個頂著把斧頭、滿身鮮血的人說道:「如果那是真的該多好呀。」

  臨近年關,希帕提亞跟著邁克羅夫特天天去查賬,特別是查王室的大帳,他的報告決定了王室明年過得簡樸些還是富裕些。考慮到2012年就要舉辦倫敦奧運會了,邁克羅夫特在報告上添上了一筆,這些公主王子們還是過得儉樸些吧,他們越有錢,闖禍的能力越大,例如這次的x照門,英國不需要給外國友人留下一個王室道德水平嚴重下降的印象。之後邁克羅夫特領著希帕提亞再去了幾個部門查賬,神清氣爽地為倫敦奧運會又省下了一筆。在如此忙碌的情況下,希帕提亞即使有時間都用來吩咐老宅準備過節的事項,實在沒有心情關注夏洛克是要燒房子還是拆房子。反正有華生醫生在,他總不會讓自己連帶夏洛克一起無家可歸的。

  直到12月份,夏洛克才接了個六個撒切爾半身像的案件,而後他的心情又平復下來了。希帕提亞也舒了口氣,平賬了,夏洛克的心情也不錯。那麼說,今年有機會把夏洛克拐回老家去過年了?!

第42章 聖誕節

  希帕提亞還沒有想到法子把夏洛克拐回家裡去過節,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說是想自己了,想要自己去法國和她一起過節。雖然聖誕節的時候鬧事的人不多,不過邁克羅夫特還是想著留守英國。而夏洛克卻是死活不願出貝克街一步。希帕提亞只得和他們約定好了視頻聊天的時間就算了。

  希帕提亞在戛納一下飛機,就轉火車去了尼斯,到了中午的時候終於去到母親常年居住的別墅了。福爾摩斯夫人已經年過六旬,花白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紋絲不亂,耳邊帶著圓潤的珍珠耳環,穿著整齊潔淨的黑色套裝,胸口別著黑色的瑪瑙別針,雙手交疊放在膝上,腰背挺直地坐在陽台上,看著遠方,等看到女兒到了也只是微笑起身揮了揮手,而後讓僕人去給女兒開門,她是不會自己下去的。希帕提亞遠遠看到這樣的情景,再次感嘆母親的儀態真好看,自己好像學也學不會。

  希帕提亞一進門就脫下了大衣,熱死人了,英國和這裡溫度相差20華度,她的大衣在這裡就太過厚實了。放下行李後,她問一下母親的身體怎麼樣了,回答卻是一切都好。希帕提亞聽了覺得高興,母親體弱,能夠不為病魔所擾實在太好了。她上到二樓陽台,站在母親身後。

  福爾摩斯夫人依舊耳聰目明,非常靈醒地聽到希帕提亞的高跟鞋的聲音,放下手上的茶杯,回頭看去,慈祥地笑道:「來了,坐下陪我看看風景吧。」

  「是的,母親。」希帕提亞抬頭眯著眼睛看看毫不吝惜地發散著光和熱的太陽,想到,這坐在室外不會太熱了些嗎?不過母親年老畏寒,也是可以理解的。

  福爾摩斯夫人說話之後,自有人來搬椅子,安排茶杯,希帕提亞只需要站在一旁專心跟母親說話就是了。

  「你的兩個哥哥還好吧?」

  「都好了,邁克羅夫特官運亨通,夏洛克的事業也是蒸蒸日上。」希帕提亞一邊坐下,一邊說道

  「那就好。這些年,辛苦你照顧他們了。」

  「不,怎麼會呢?該是哥哥們照顧我才對。」

  「邁克羅夫特或者夏洛克中任一個懂得把衣服放到洗衣機,而不是放去回收站都是難得的了。」福爾摩斯夫人犀利地說道。

  「額,呵呵,母親,邁克羅夫特還是能夠做到生活自理的。」

  「如果他真能夠,還特地成立過第歐根尼俱樂部幹什麼?他向來都是懶散的。」

  「咳咳,母親慧眼如炬。」

  「不說這個了,看,維奧萊特回來了。」

  希帕提亞起身走到陽台邊上,看到一輛銀灰色的汽車從遠方駛來,在門前停下,從車上走下一位衣著樸素大方的老夫人,她的衣著雖然並不華貴,但是氣質高華,顯示出她良好的出身與教養。

  希帕提亞看到她就站起來,過了一會兒,她就上到陽台來微笑道:「希帕提亞,你來了。」

  「史密斯夫人,午安。」她上前和史密斯夫人行了個貼面禮。這位老夫人是福爾摩斯夫人的閨中好友,也是邁克羅夫特、夏洛克和希帕提亞的家庭教師。在上一代的福爾摩斯先生的意外發生後,她和自己母親一起幫助邁克羅夫特撐起了整個家族。希帕提亞對她是抱著萬分的敬意,就算夏洛克再跳脫來到她面前也不敢放肆的。

  史密斯夫人坐下,捧起茶杯,輕啜一口,而後說道:「好孩子,坐下吧,你的兩個哥哥怎麼樣了?」

  希帕提亞又再次說了一回:「哥哥們都很好。」

  兩位夫人都滿意地喝茶了,希帕提亞在旁邊努力坐得更端莊些,每次呆在母親和史密斯夫人旁邊總害怕自己的坐姿儀態被挑剔,這大概是童年陰影了。

  去吃午飯的時候,希帕提亞覺得自己的四肢都僵硬了,難怪邁克羅夫特寧願給母親寫信也不願意親自到這裡來,簡直是活受罪嘛。吃完午飯,福爾摩斯夫人指著餐廳內的鋼琴說道:「快過節了,來點歡快些的音樂吧,野蜂飛舞。」史密斯夫人也坐在一旁微笑地看著希帕提亞。

  「好的,母親。」希帕提亞坐到,活動了一下子手指與手腕,野蜂飛舞的譜子幸好還記得,如果讓彈匈牙利狂想曲的話,那就真是要命了。她靜下心,而後纖纖十指在黑白二色的琴鍵上飛舞,跳躍,幻化成黃蜂飛舞的嗡嗡聲,就像一大群野蜂繞著自己。這段音樂比得上鋼琴協奏曲裡面的華彩樂段,甚至猶有過之。希帕提亞彈完之後,覺得自己手指都要斷了,一邊揉著自己的手指,一邊想道,下次應該讓夏洛克來的,看他那寶貝小提琴會不會連琴弦都斷了,而後我就伴奏好了,伴奏可是一件輕鬆多的工作了。

  旁觀的兩位夫人禮貌地鼓起了掌。福爾摩斯夫人有些懷念地說道:「記得以前在蘇塞克斯的時候,邁克羅夫特拉大提琴,夏洛克是小提琴,希帕提亞伴奏,那聽起來才真是熱鬧。」

  見此,希帕提亞暗暗下定決心,下次一定要把邁克羅夫特他們拐回家去,母親再療養一陣子的話應該會好些,可以回蘇塞克斯了吧。

  福爾摩斯夫人感傷了一陣,而後就說道:「希帕提亞,你什麼時候才能嫁出去呀?」

  這是什麼問題?!希帕提亞有點愕然,問道:」母親?」

  「我記得,你希望能像撒切爾夫人那樣成為一位女首相。」

  「是的。」希帕提亞答道,那和我嫁人有什麼關係呀?

  「既然是這樣,你就最好在30歲前嫁人生娃,而後35歲左右重返仕途,不然就太晚了。邁克羅夫特掌管了mi5、mi6,但也無法為你提供助力,反而是你的阻礙。會有很多人看不慣你的。所以你最好讓他們覺得你是個賢妻良母。」

  「噢,母親。」希帕提亞覺得頭疼了,這都是什麼事呀?我的前任都還陰魂不散,現在要找一個丈夫?按照莫里亞蒂瘋狂的性格,她還不想一結婚就成寡婦。

  「你也不用找太聰明的,找個笨笨的聽話的最好這樣才好掌控。」福爾摩斯夫人想的是,找個笨的,他敢退貨不用邁克羅夫特出手,希帕提亞就能打上門去。

  希帕提亞對此只能苦笑,這是母親經過一輩子得出來的至理名言呀,大概還是因為自己老爹,她的高智商丈夫跑了之後才得出來的。

  說實話,上一代的福爾摩斯先生和他的妻子行事風格極為相似,兩個都富有強烈控制慾與權力慾的人碰在一起之後,就是磨合幾十年,最終就是其中一個忍不住跑掉了。父親抑或是棋差一著,抑或是心中有愧,所以把人脈家財都留下來,自己淨身出戶,不過希帕提亞更覺得是因為父親當時就很欣賞自己的長子,所以把一切都留給邁克羅夫特,反正他跑掉也只是因為實在無法跟母親再過下去了,不關自己的兒子的事。

  上一代的恩怨且不考慮,當前問題是希帕提亞現在已經招惹了個智商高、情商低,獨佔慾強的變態了,就算那個傢伙為了錢財美色不怕死,她也不至於狠毒到這樣連累死人。因此,希帕提亞看到母親還要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趕緊出賣了自己的兩個哥哥,說道:「母親,邁克羅夫特他有男朋友了,還有夏洛克也在追求他的室友。」

  「哦。」福爾摩斯夫人淡定地看了在旁邊的史密斯夫人一眼,說道:「這大概是遺傳。」而後又興致勃勃地補充道:「所以,如果你既不想把自己的丈夫趕出家門,又不想壓抑自己的本性的話,最好還是找個笨一點的男人吧。」

  希帕提亞靜默了,母親你如此彪悍我hold不住呀!哥哥,你們在哪?!

  吃完午飯之後,希帕提亞幫助母親給親朋好友寫聖誕賀卡。福爾摩斯夫人年輕時是女王陛下的提裙女官,舊識親友不少,每個節日都是忙碌的時候。做完這件事之後,福爾摩斯夫人神清氣爽地去用晚飯了。希帕提亞再次覺得自己的手要斷了,那些賀卡都是手寫的而不是鍵盤打的,淚奔。

  平安夜當晚,吃完晚飯,希帕提亞和夏洛克、邁克羅夫特他們開了三方視頻通話。福爾摩斯夫人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慈祥地說道:「哦,mycbear,sherly,你們這兩個臭小子只會指使妹妹過來,自己就懶得出門。」

  聽到「mycbear「這個稱呼,希帕提亞竊笑起來,同時也聽到了夏洛克一邊放肆地重複著:」麥克熊寶寶(mycbear)。「,一邊大笑。

  邁克羅夫特淡定地說出一句:」sherlykitty(夏利貓咪),乖!」夏洛克的臉黑了,而後迅速地閉上了嘴。希帕提亞可以非常清晰地聽到夏洛克低聲吼著讓圍觀群眾不要笑的聲音,看來他這次聖誕節過得挺熱鬧的。

  用視頻通話說了一會兒話之後,福爾摩斯夫人因為身體原因就先回去休息了。希帕提亞無聊之下,在看了一會兒書之後也只能去睡覺了。她睡到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接到電話道:「艾琳艾德勒死了。」
作者: 寂寞之語    時間: 2014-12-13 21:24

第43章 聖誕節之後續

  希帕提亞看到這條信息,又看看時間,現在是凌晨,有沒有搞錯,就因為一隻燕子,連聖誕節都不好過,明天再回去管好了,現在還是睡美容覺吧。

  第二天,希帕提亞就向母親告別,福爾摩斯夫人也是久經政事之人,明白這是正事,說了兩句:「好了,不必多說,這樣的私密事,你不應該告訴我的。」

  「也不是私密事,不過是名單上的有個人死了而已。」

  「哦,我讓人給你訂機票,而後送你去戛納的機場,不必等火車了。」

  「是,母親。」

  希帕提亞坐汽車回去,確實比在火車站等火車舒服了不少,去到機場的時候,機票是早就訂好的了,睡醒一覺就到倫敦了。

  她一出機場,就看到有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大漢過來,說道:「我們先生有事請福爾摩斯小姐走一趟了。」

  「你們先生?!誰?」

  「去到不就知道了嗎?請吧。」那個大漢一邊把手伸進衣服裡面,像是要取出手槍,一邊說道。

  「好。」希帕提亞假裝答應,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欺身上前,高跟鞋的鞋跟就踩在那人的腳趾上,而後用邊角想著金屬裝飾的硬皮手袋橫掃在大漢的太陽穴上,脫掉高跟鞋,一鞋跟敲在他的鼻樑上,繳了他的槍,轉身就跑進機場。

  她一邊衝進人群,一邊辨認著出入境處的位置,只要去到那裡就可以借助一下海關的力量,想著我之前一直都是邁克羅夫特的秘書,名聲不顯,是誰掌握了我的行蹤,並且要追捕於我?這必定是非常熟悉我的人,邁克羅夫特的政敵?不是都被他打死打殘了嗎?我們家族的敵人?!那找邁克羅夫特報仇可比找我有用多了,打擊到邁克羅夫特才能重創我們家族,打擊一個終究要出嫁的小姑娘無關緊要不說,還要面對邁克羅夫特的雷霆之怒,導致自己的勢力被連根拔起。夏洛克得罪過的人?他一年當中得罪了那麼多人,我哪裡記得?其中有這樣手段的,敢在希斯特羅國際機場截住我的可就不多了。

  這時候,她已經看到出入境處了,只是發現右邊有個像是清潔工打扮的人已經從水桶裡面拿出了用塑料袋包著的手槍,再看看左邊的執勤人員同樣如此。她可不覺得自己可以在這兩重攔截下跑到出入境處,偏偏這時候出入境的工作人員都在和一個非洲大漢糾纏不清。她一回頭就看到莫里亞蒂站在身後,笑得非常欠揍,指著地上,說道:「槍給我。」

  她心裡一定,而後又是一緊,把手槍在地上滑過去,站在原地舉起雙手。

  莫里亞蒂說道:「哦,真乖。」上前握著她的手,把她原先氣得緊握拳頭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和自己的手指扣住,說道:「走吧。」

  希帕提亞光著腳,走在地上,幸好一出門就有專車接送。二人上到車後,莫里亞蒂從椅子底下拎出了被希帕提亞踢掉的高跟鞋,吧希帕提亞的一雙玉足放到自己膝上,用手帕把腳上的灰塵沙土都擦乾淨了,再幫她穿上鞋。

  希帕提亞一直看著他做完這一切,不禁有些失神,把腳縮回去,做好了,說道:「這次是怎麼了?」

  「嗯,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希帕提亞聽到這句話,一時間有些無言,再說不相信他,可是他這樣說的時候,自己心中還是有些高興的,她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也很難騙得了眼前這位,索性就不發一言,閉目養神好了。

  沒有得到希帕提亞的回答,莫里亞蒂有點不甘心地靠過去在她耳邊說道:「我說我很想你,你就那麼狠心都當聽不到嗎?」

  希帕提亞轉了個身,不管他。他還是湊過來,努力扳過她的身子說道:「又鬧彆扭了嗎?以前不都好好的?」

  希帕提亞轉身,一下子睜開雙眼瞪著他,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信口雌黃的人呢?

  他看到希帕提亞生氣了,十分高興地說道:「果然還是你生氣的樣子最好看。」

  「我以為你更喜歡看艾琳艾德勒的。」希帕提亞說完這句,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

  莫里亞蒂聽到這個更加高興了,說道:「你嫉妒了?!」

  「不,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對那隻燕子天后很不爽,而後覺得你們真是天生一對。」希帕提亞說道,在壓抑住自己的心情,口才也回來了。

  「啊哈哈哈」,莫里亞蒂說道:「我承認她確實跟我有些瓜葛,不過我答應你,這事過後,如果她真的得罪你了,你對她出手,我不會攔著。」

  「你又幹了些什麼?」希帕提亞不可置信地看著莫里亞蒂。

  「一個承諾而已。」莫里亞蒂說道,反正等我接收完艾琳艾德勒的勢力之後,她既沒有利用價值又把福爾摩斯兄弟得罪到死,這樣的人要保也是很麻煩的,希帕提亞要玩就送給她玩一下唄。他還有正經事要幹,包括哄希帕提亞,陪夏洛克完,給邁克羅夫特添亂,賺錢買禮物給希帕提亞等等。

  希帕提亞有點奇怪地說道:「你肯定是幹了些什麼?之前艾琳艾德勒能在我的追蹤下脫身就是你幫忙的吧?別告訴我你是日行一善。」

  「就算我日行一善,也是對你的。」莫里亞蒂笑道,看到希帕提亞的眼神,才說道:「一個小交易而已。有個老朋友希望我幫個小忙,這次算是還人情了。」

  希帕提啊一臉狐疑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好吧,你說的都是真的。」回去讓邁克羅夫特小心一下。

  「我就知道你不會懷疑我的。」

  希帕提亞暗地裡翻了個白眼,我很懷疑你,但是我找不到證據,你這個朋友是哪個?這個交易是什麼?所謂小忙又指的是什麼?我真想把你關到mi5的審訊室裡面把這些都問出來,總比我現在慢慢猜容易。

  「好了,別生氣嘛。」莫里亞蒂說道,把她抱進懷裡說道,「我剛剛已經幫你通知你哥哥的了,他們都知道你會和我在一起的。我們先去吃午飯怎麼樣?飛機餐可不是人吃的。」

  「你,」希帕提亞看著他說道,「把電話給我,我要親自跟他們說。」這下子夏洛克他們得擔心死了。

  「這可不成,我的手機還是很先進的,有gps系統。恩,不利於隱藏行蹤。」

  車子最後停在倫敦郊外的一個小鎮的餐廳前,莫里亞蒂親自開車門,領希帕提亞下來說道:「這裡的奶酪可是一絕的,你會喜歡的。」

  「我在節食。」

  「你不用再瘦了,再瘦抱起來就不舒服了。」

  希帕提亞咬牙,覺得手有點癢想揍人,可是手指被他緊緊扣著,抽不出來。

  午飯確實不錯,可是希帕提亞只吃了奶酪蔬菜沙拉,弄得莫里亞蒂對著鵝肝和腰子布丁也有些吃不下嚥,只是看著希帕提亞苦笑,最後他忍不住說道:「希帕提亞,你就算要氣我,也不用不吃飯的。」

  「不,我才不會幹這樣的事了,我真的在節食,我昨晚攝入了有上千卡路里了,每次聖誕節之後我都要節食的。」

  莫里亞蒂聞言,摸了摸自己有點突出的小肚子,有些無奈地說道:「好吧。」他一直無法理解節食的人的想法。

  飯後,莫里亞蒂領著希帕提亞在小鎮裡面散步閒逛,希帕提亞無緣無故被綁架了心情不爽,看到什麼都買了,讓莫里亞蒂付賬。

  莫里亞蒂拿著那些東西,心裡暗笑,她一條裙子就值得上這裡的全部了,她這樣算是發洩,由她好了。

  黃昏時分,莫里亞蒂又把希帕提亞完好地送回了倫敦西區。希帕提亞一下車就離開了,原先買下來的東西一件都沒有帶走。

  莫里亞蒂對著旁邊堆著瑣碎事物只能一笑,回到家裡發現艾琳艾德勒已經到了,說道:「我想,你已經擺脫了追蹤你的人了吧?」

  「是的,先生。」

  「我已經幫你拖了一天,我保證今天一天mi5的主管都沒空去尋你,只要你還有點腦漿,想必也懂得把自己的痕跡清除乾淨。」

  「當然了,先生。」艾琳艾德勒帶著點驕矜說道。

  「所以,女士,你現在可以圓潤地離開我家了。」

  「啊?先生?!」艾琳艾德勒看了看,天色,都快入夜了,這時候一位紳士不是很應該收留我這樣一個被追殺的弱女子一晚的嗎?怎麼會如此毫不憐香惜玉地趕人?!

  「不要告訴我,你之前就沒有想過落腳地。」

  「額,先生,我想過,只是,可能要明天才準備好。」艾琳艾德勒說道,這時候跑出去再被跟上怎麼辦?當然是先賴在這兒了。

  「你,隨便找一間沒有用過的客房,不要來煩我!不要進關著的房間!不然的話,不用mi5的人動手,我就可以送你上天堂。」莫里亞蒂說完就上樓,丟下艾琳艾德勒一個人在樓下。
第44章 貝克街的哀傷(bug)

  第二天,艾琳艾德勒起床的時候已經過了10點,還是覺得太早了,可是又睡不著,便穿衣下來吃早飯,發現莫里亞蒂早就起了,吃完早餐,就在餐廳裡面拿著手提工作,偶爾抬頭看看女僕換窗簾。

  艾琳艾德勒跟主人道了句早安,而後就找個椅子坐下了。

  莫里亞蒂扭頭看看她,說道:「早上好,你覺得這個窗簾好看不?」

  「顏色挺好的,質地也厚實。」

  「我也覺得,希帕提亞昨天買的。」

  「……」艾琳艾德勒覺得自己胃痛,那個小丫頭有什麼好處值得你一天說上幾回?!

  卻說,昨晚希帕提亞回到家去後,心中也懷疑了很久,他無緣無故地把我找去究竟是為什麼,真的是他說的那樣嗎?想了半日始終無解,只得告訴邁克羅夫特和夏洛克讓他們小心些。

  而夏洛克發現希帕提亞一點事都沒有,就又全身心地投入到破解艾琳艾德勒寄過來的手機密碼的工作上面。這讓貝克街終日都是哀樂連連。希帕提亞忍不住問道:「哥哥,她死了,你很傷心?你以前從來不會為這樣的人傷心。」

  夏洛克看了看她說道:」也許吧,這是種很奇怪的情感,也許是可惜,也許是難過,我會慢慢整理出來的。」說到最後,他重新又架起了小提琴。

  希帕提亞心裡想要去把艾琳艾德勒鞭屍一百回,卻還是忍住了,上前挽著他的手說道:「她有什麼值得你可惜的呢?難道在九月份不穿衣服見客,給你打了支麻醉劑,而後又抽了你一頓就值得你可惜?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很應該告訴邁克羅夫特,讓他也抽你一頓。」說著,她還拉著夏洛克衣袖不放撒嬌。

  夏洛克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話,撥弄了小提琴的琴弦一陣子才說道:「她是個聰明人,死了多可惜。如果是安德森那種,死一百個我都懶得管。」

  「你覺得她聰明,我卻不能贊同。」

  「哦?說來聽聽。」

  「我不曾見過她,只從她的資料那裡說起。她之前有個一次婚姻,在結婚前,她就已經從事這樣的工作了。這樣的工作雖然來錢快,但是危險又不能長久。她自己只怕也知道,所以才會嫁人。」

  夏洛克聽到希帕提亞這樣說,也是贊同,道:「繼續。」

  「只是她最後卻把自己弄到離婚收場,重操舊業,而且還是以那樣不光彩的方式離婚。說實話,我很鄙視她。」

  「鄙視她離婚?」

  「鄙視她太蠢!她之前既然感到前路危險,結婚嫁人,嫁人之後又不願意放棄原先刺激而物慾橫流的生活,哪有這樣的好事!我就不信她在結婚前不知道結婚的女人是怎麼過日子的。不過是不甘平淡罷了。人都是有慾望,有理智的,她的理智和她的慾望是背道而馳,但她想都不想就直奔慾望去了。所以我看她不上。她這樣的性格不是能夠安分的,早晚都會自己找死,這次不就是了嗎?」

  「你覺得她應該忍著不離婚?」

  「如果她做得到,起碼不會有性命之憂。」

  「沒有性命之憂,但是那樣的日子會無聊死的,我能想像得到。」

  希帕提亞聽到這句,憋不住火氣,諷刺道:」那就死了也活該。」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必說了。」

  「我當然不再說,我怕說的無聊話讓你也無聊死了。」

  夏洛克和希帕提亞是同一個家庭教師教出來的,性格可能有差別,但是自幼的教育卻是差不多的,所以對於希帕提亞的話其實還是很贊同,嘴角微微地翹了起來,說道:「好吧,好吧,你給我提供了個新思路。」

  「什麼思路?」

  夏洛克拿出了艾琳艾德勒寄過來的手機,說道:「這麼說,她是個感性大於理性的人,那麼手機密碼這樣隱私的事自然是遵循自己的心意編的,我得猜她的心,這是一個新挑戰。」

  希帕提亞還是拉著他的袖子不放,說道:「既然她是個感性的人,那她的心思可就難猜了,你總要吃了飯再慢慢來。」

  「也罷。「夏洛克無奈何應了,啃了兩塊蛋糕,又開始琢磨起來。

  華生醫生在旁邊聽到這一串子的話,心裡佩服,對希帕提亞說道:「還是你瞭解夏洛克。」

  「華生醫生,你不必擔心了,他不會再不吃飯的。」

  雖然夏洛克答應得好好的,但是他轉眼就把自己的承諾忘記了,照樣來個夜半琴聲。華生醫生半夜三更醒來的時候,發現床空了一半,而後聽到樓下傳來的悠揚淒婉的小提琴聲,下到樓下看到夏洛克披著紫色的絲綢晨衣,赤腳站在窗前,窗外的月色燈光照在他身上,像雕塑一樣俊美,像精靈一樣飄渺。華生醫生欣賞了一會兒,敲了敲門板說道:「我承認你的曲子很優美,但是上帝保佑,夏洛克,現在是凌晨三點。」

  夏洛克回頭看著,說道:「我始終無法推理出艾琳艾德勒把手機給我的時候是個什麼樣的心情。所以那個密碼,那個密碼,我還是破解不出來。約翰。」後面那句竟有點像是委屈得撒嬌了。

  華生醫生憋住笑,上前把他的小提琴放下,而後把他拉回房間說道:「來日方長嘛,反正那手機都是你的了。」

  到了週六,希帕提亞又要跟著邁克羅夫特加班。下午的時候,邁克羅夫特卻接到中情局的搜查員的電話,聽了兩句就遞給希帕提亞說道:「你和他說。」說罷冷哼了一聲。

  希帕提亞接過電話,暗暗想到他是怎麼樣得罪邁克羅夫特了?一聽才知道原來是中情局的探員去搜查貝克街夏洛克的寓所,襲擊了赫德森太太,而後被夏洛克揍了一頓狠的,現在打電話來告狀。這讓希帕提亞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有這樣無恥的嗎?得罪了人家弟弟找哥哥告狀?難不成夏洛克聽聞中情局探員到訪就應該熱烈歡迎他們來搜查?!希帕提亞覺得夏洛克做得很痛快,她還住在那裡了。

  所以她聽完中情局的人說完之後,忍不住問道:」你可知我是誰?」

  」我知道你的上司是這位福爾摩斯先生的兄長,但是他也不能包庇了。」

  「呵呵,我告訴你,他也是我親哥哥。」

  「……」

  「你剛才說包庇?艾琳艾德勒的手機落到我哥哥手上是你們技不如人?不思己過,還要找我哥麻煩!有你們這樣無恥的嗎?普通公民尚有隱私權,我哥哥就因為有親戚在mi5做事就要無私地讓你們搜查嗎?這樣說來,還是我們連累他了?!」

  「我們的線索剛好追查到他身上。」

  「追查到他身上?得了吧,明人不說暗話,是你們一直盯著我哥不放來等線索吧?」

  「這……」

  「我哥是個諮詢偵探,如果你之前委託他辦案的話是不成問題的,現在晚了。你最好在我回家之前滾出去,不然我親自送客,順帶問一句中情局長是如何教導下屬的?」希帕提亞狐假虎威地說完,掛了電話,回頭看著邁克羅夫特。

  邁克羅夫特雖然剛才一直在批文件,但還是分了一半心神在希帕提亞身上的,聽她說完了抬頭說道:「下次注意軟硬兼施才好,這次算是威嚇吧。」

  「軟硬兼施的話等你去說,我生氣了就愛挽袖子抽人。」希帕提亞抿嘴笑道。

  邁克羅夫特聽了之後,暗暗想到,自家妹子沒有以前那麼呆了,但是在家裡嬌養出來的脾氣也越來越帶出來了,哪個男人受得住?以後可真的怎麼嫁出去呀?

第45章 女人的戰爭(bug)

  希帕提亞心情愉快地罵完人,但是回家之後,她就聽說那個陰魂不散的艾琳艾德勒又活過來了。她回想一下之前莫里亞蒂把自己綁架去的事情,一下子就明白原來他親自出手去為眼前這位女士打掩護了,果然是好得很呀!希帕提亞險些咬碎了牙,努力平復心情,報告了邁克羅夫特,而後就下了死命令去查,這次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我要見她!

  mi5的工作效率還是足夠高的,之前的官員清查又把艾琳艾德勒的很多腦殘粉打擊了一番,沒有多少人敢對她伸出援手。還是艾琳艾德勒也希望進mi5的審訊室避風頭,反正她是落網了。

  希帕提亞向邁克羅夫特提出,希望要親自審訊她。邁克羅夫特看了她一會兒,說道:「你太不冷靜了。還是我來吧。」

  「哥!」

  「難道我說錯了?你更想是去挽袖子抽她一頓吧?」

  「我就是討厭她!」

  「你為的是什麼討厭她,我就不直接說出來了,我只說一句:私情不能妨礙公務,這是告誡也是提醒。」

  「是。」

  「走吧。」

  來到審訊室,艾琳艾德勒豔妝麗服,彷彿是赴宴一般坐在裡面,看到邁克羅夫特領著希帕提亞來了,還微笑問好道:「久仰大名,年長的福爾摩斯先生,哦,還有福爾摩斯小姐。」

  「你對我家瞭解得倒是很清楚。」

  「總是知道些的。」

  「好,希望你在往後的日子裡還是這樣配合才好。」

  「呵呵,你這樣說是要我的命了。」

  「你的命?」這個詞在邁克羅夫特的舌尖上轉了轉再吐出來,繼續說道:「是你自己交到我的兄弟手上的。不過我想,總會有兩全其美的法子。」

  「所謂兩全其美的法子總不會是我俯首就擒,告訴你我的手機密碼,而後你大發善心讓人保護我三年左右,之後再讓我等死?」

  「這是誤會,我可以出錢買。你辛苦那麼久,為的不就是錢嗎?抑或美國的一個新身份?證人名單?」

  「哦,福爾摩斯先生,你太小看我了。」

  「你的那些下流的小秘密只要不流傳出去就不會是秘密,自然也就不會起到護身之用,我完全可以把手機銷毀了,而後把這個消息傳出去。當然了,如果到這一步,那就真是太不幸了。」

  「我有副本。」

  「你覺得我信?」

  「裡面有事關英國安全的消息。」

  「哦,你覺得這個能威脅我。」

  「你說呢?」

  邁克羅夫特的笑容有點僵硬,他確實不能把有關英國安全的消息置之不理,起身說道:「好吧,女士,我要去用下午茶了,你且慢等。」

  「再會了,福爾摩斯先生。」

  出去之後,希帕提亞想著隔音不錯,就對邁克羅夫特說道:「哥,讓我去試一下怎麼樣?」

  「你有把握?」

  「沒有,不過試一試也無妨的。」

  「隨你吧。」邁克羅夫特說道。

  希帕提亞一笑,掏出鏡子和粉盒開始補妝,看到自己妝扮好了方才進去。

  艾琳艾德勒看到希帕提亞又來了,有些驚訝地笑道:「哦,福爾摩斯小姐。」

  「你好,艾德勒女士,想必你以前就聽說過我。」

  「確實聞名已久。」

  「不說虛的,我是說你背後那位肯定不止一次提起我。」

  「啊,莫里亞蒂先生,你想問他的事?」

  「不,我只問你的,只是我想起他答應過我等這件事結束之後,你就任我處置了。」

  「男人哄小姑娘的話,你也信。「艾琳艾德勒很看不上希帕提亞這個樣子,男人都愛這樣會裝純的小姑娘嗎?

  」我當然信,他從來不騙我的。」

  「哦。」

  「所以,我在想,不知道你這次可以依靠你背後那位多久?你信不信,就算我真的殺了你,他也會誇我殺得好!」

  在那邊看著cctv的邁克羅夫特覺得自己有點胃疼,希帕提亞的膽子也太大了,她是在玩火?!艾琳艾德勒關不了太久,出去之後這些話她肯定會原原本本地告訴莫里亞蒂,這樣刺激莫里亞蒂真的好嗎?

  「那又怎麼樣?」艾琳艾德勒僵硬著答道,秀恩愛者請自重,莫里亞蒂怎麼就會看上這樣一個死丫頭?!

  「那又怎麼樣?你跟我們合作,我們保你安全。就這樣簡單。」

  「你想得太美了。」

  「誒,慢慢商量嘛。只是你別一口說定了,不然我就把你那個手機扔到大西洋裡面去,到時候雞飛蛋打也就怪不得我了。」

  「我說過裡面有事關國家安全的消息。」

  「那個對我來說沒用,即使國家破碎,我的家族依舊榮耀,我就只是想要你死而已。」

  「福爾摩斯小姐,你恨我,你是妒忌了嗎?因為你不能和他在一起嗎?」艾琳艾德勒說道,我才不怕你,歪樓就一起歪樓唄。

  「確實有點了,妒忌的女人通常不講理,你該明白的。」希帕提亞毫不諱言地承認道。

  「妒忌的女人還會變醜了,你該小心些。」

  「是麼?」希帕提亞撫了撫自己的臉頰說道:「你別刺激我,不然我生氣了劃花你的臉就不大好了。」

  這時候,邁克羅夫特就收到了上頭發下來的艾琳艾德勒的特赦令,真是我勒個去,怎麼會來得這麼快?她的腦殘粉就那麼多嗎?我會記住的!!邁克羅夫特想道。

  艾琳艾德勒離開之前,志得意滿地笑道:「你信不信,剛剛就是你男友把我放出來的?難為你想了他那麼久。」

  希帕提亞氣得臉都白了,只是說道:「希望你小心些,不要真的落到我手上了。」

  艾琳艾德勒出去之後,好像風一樣又消失了痕跡。除了夏洛克依舊還在研究艾琳艾德勒的手機,他還特地去諾基亞公司訂了一台原裝的來研究,那台手機居然價值2000英鎊,真是敗家!

  這樣平靜的日子過了兩個月多,希帕提亞一天下班回來就看到了艾琳艾德勒穿著夏洛克的藍色絲綢晨衣坐在沙發上,正笑盈盈地看著夏洛克。

  希帕提亞一看到她,覺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在疼,但是努力平靜下來,端著架子,像是凡爾賽宮內,瑪麗王后見到了巴里夫人一樣直接無視了,找了個位置坐下,問夏洛克道:「哥哥,我的房間還好吧?」

  夏洛克聽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眉頭一皺,有點奇怪。華生醫生很有動物的直覺,發現艾琳艾德勒和希帕提亞之間的氣氛不好,一言不發,他本來就討厭艾琳艾德勒,如果她被希帕提亞群嘲了的話,他只怕也無法遵從紳士風度去為女士們解憂了,再說女士們之間的爭執也不關自己的事嘛。

  艾琳艾德勒只得說道:「福爾摩斯小姐,你最近和你的哥哥住在一起嗎?」

  希帕提亞看了她一眼,說道:「是了,夏洛克把他的房間讓給我了,自己去和華生醫生擠一塊,真是友愛妹妹的好兄長。」

  艾琳艾德勒覺得著不陰不陽的話聽得自己肝疼,有些尷尬地說道:「很對不起,我今天借用你的床鋪休息了一下。」

  「哦,沒事,那張床你儘管睡,過後我會都扔掉的。」

  艾琳艾德勒覺得不僅僅是肝疼了,現在胃都開始疼了,勉強說道:「看來福爾摩斯小姐不大喜歡我了。」

  希帕提亞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雙手交疊放在膝上,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我確實很難對一個企圖敲詐我大哥,勾引我二哥的高級交際花表示好感。」說的話雖然令人吐血,但是儀態端莊得無可挑剔。

  艾琳艾德勒氣得話都說不完整,道:」你……」這死丫頭傲慢的樣子看得人胃疼,官十八代什麼最討厭了!尸位素餐不算,生前浪費糧食,死後浪費棺材,現在連個黃毛丫頭都這樣自傲!

  「我說錯哪句了嗎?是說錯了你的職業還是行為?」

  「福爾摩斯先生,你的妹妹太無禮了。」艾琳艾德勒氣急敗壞地說道,打人別打臉,現在她是拿著自己的臉皮在踩。

  「希帕提亞,她是我的顧客。」夏洛克不得不說一句。

  希帕提亞卻是自幼嬌養,有什麼事跟哥哥撒撒嬌就好了,這樣不輕不重的一句,她絲毫不管,繼續冷笑著說道:「你就只懂得依靠男人嗎?也對,你就是靠著這張臉去迷惑男人罷了,如果我劃花你這張臉,你怎麼辦?」希帕提亞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舉起手,讓艾琳艾德勒看自己留得尖尖的長指甲。

  「你瘋了,停下,別過來。」艾琳艾德勒看著她真的要過來,趕緊說道,這死丫頭是什麼回事?她就不能按照常理來?!這樣嚇人很好玩嗎?!

第46章 考文垂事件

  艾琳艾德勒看到希帕提亞好像真的想要動手的樣子,心中一驚,倒退了兩步,想道,之前看上去不是還挺乖的嗎?怎麼忽然間就黑化了呢??

  希帕提亞想的卻是勾搭完我男人之後還想勾搭我哥,墳蛋!墳蛋!墳蛋!抽死你!在這樣的想法的驅動下,她的手自然也就像是貓爪子那樣要向她的臉抓去。

  艾琳艾德勒已經被希帕提亞逼到靠牆的位置,退無可退,心裡一橫,露出了個極有風情的職業化笑容,鮮紅的小舌頭吐出,濕噠噠地在希帕提亞的手指上繞了個圈,曖昧地說道:「啊哈,小姑娘也是同道中人麼?」

  希帕提亞聽到這句,手一緩,臉黑了,這是腫麼回事了?!

  「你想看我的血流在你的手上,想看我的身體在你的手下顫抖?你想要嘗試更加愉快的墮落嗎?」

  希帕提亞完全呆掉了,一定是我審訊的方式不對!!以前被我審問的犯人都不會有這樣的反應的。

  艾琳艾德勒挨近她的身體,在她的耳畔呵著熱氣,低聲說道:「我可以教你哦~~~,教你如何感受極致的快樂,讓我顫抖,讓我呻、吟,讓我呼喊……」

  希帕提亞身體抖了抖,背上一寒,僵硬著臉,轉身就跑了,這個世界好可怕,我去找邁克羅夫特了!夏洛克會學壞的,必須要讓邁克羅夫特來抽他一頓,讓他正常回來呀!

  艾琳艾德勒看著希帕提亞絕塵而去的身影,心懷大暢,果然施虐女王才適合我,被人追殺的小清新弱女子什麼的都去死吧,而後問還在場的兩位男士道:「你家妹子也是小virgin嗎?」

  夏洛克有些愕然地看著原先已經黑化的希帕提亞被艾琳艾德勒嚇跑了,這是從心靈上來s、m?迅速反應過來答道:「應該不是吧。」

  跑出了貝克街的希帕提亞過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好像忘了拿錢包和大衣,風一吹,渾身都冷了,可是她又不想回去,去到旁邊的小餐廳裡面借了張白紙,在上面刷刷寫上幾句話,而後再一個cctv的攝像頭前舉著。

  不久,有輛小黑車停在了希帕提亞身邊,希帕提亞拉開車門,才驚訝地說道:「怎麼會是你?!」

  坐在車裡面的莫里亞蒂笑著回應道:「怎麼就不能是我?」

  「我要找的是我哥!」

  「乖,先上車吧,你會凍感冒的。」

  希帕提亞想了想,還是上去坐下了,初春的天氣真的好冷。

  「你怎麼連大衣都忘了穿就跑出來了?」

  「今天我差點被你的那隻燕子嚇死了!」

  「啊?」

  「誰讓你把她放出來嚇人的?!討厭你!我以後都不理你了!送我去帕爾梅爾街吧。」

  莫里亞蒂啞然,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還是解釋道:「我和艾琳艾德勒只是合作關係。」

  「不僅僅吧。」

  肯答話就好,之後總可以哄回來的,莫里亞蒂想到,繼續說道:「她究竟做了什麼?要知道,她在我面前還是很老實的。」

  「在你面前,哼,當然很老實。」希帕提亞把剛才受到的驚嚇都說了一遍,最後說道:「太下流了。」

  莫里亞蒂靠著她身上,拿起她脖子上的珍珠項鏈來玩,說道:「她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也曾經不老實過的,而後我就一杯水潑在她臉上了。」

  希帕提亞聞言,埋首在他的肩膀上吃吃地笑,笑完了才說道:「該!」

  「心情好些沒有,若果還是不好,陪我去兜風?」

  「不了,我要去帕爾梅爾街。」

  「受了委屈就要找哥哥嗎?」

  「我得去找我哥。」

  「哦,好吧,我送你去。」這時候,莫里亞蒂掏出手機看了看,而後答道。

  「真的?我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沒有,我親愛的。我應該感謝你買下來的窗簾、桌布等等室內裝飾品的,它們很好地美化了我家。」

  希帕提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些她發洩買下來的東西呀,她都差不多忘記了。

  「好了,到了,我的好姑娘。」莫里亞蒂非常紳士地下去給希帕提亞開了車門,讓她下去。

  希帕提亞有點奇怪,她總覺得有些問題,但又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呢?她上到邁克羅夫特的公寓,發現自己好像無所不能的長兄正一臉崩潰地坐在餐廳,險些癱倒在地。

  她趕緊去倒了杯白蘭地放在桌上,而後扶起邁克羅夫特坐回椅子上,一臉擔憂地問道:「哥,發生什麼事了嗎?」

  邁克羅夫特驚醒過來,緊緊地抓住了希帕提亞的手,說道:「怎麼過來了?」

  「沒什麼,夏洛克那裡來了個我不想見到的客人。」

  「艾琳艾德勒?!」邁克羅夫特有點咬牙切齒地說道。

  「是的。怎麼了?」

  他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指了指桌面的手機說道:「自己看看。」

  希帕提亞一看上面寫著:「噴氣式飛機向你問好,親愛的福爾摩斯先生」也是臉色一白,險些滑落在地,雙目一閉,把眼淚逼回去,說道:「艾琳艾德勒?和夏洛克?」她現在一切都明白了,艾琳艾德勒所做的一切比歌劇還要美妙,欲擒故縱?欲拒還迎?應該用個什麼詞來形容這個賣弄色相的女人?當然了,他不是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她背後那個。不過那個人,希帕提亞早就不抱希望了。

  「看來是了。」他喝完了杯中的白蘭地說道。

  「這事恐怕不能鬧大吧。」希帕提亞跪在地毯上,把腦袋放在邁克羅夫特的膝蓋上,低聲說道,不然夏洛克就完了,應該說我們都會完了。

  「確實如此。你去把夏洛克接到機場,讓他親眼看看他做了些什麼。我來善後。」邁克羅夫特已經回復正常,坐在椅子上摸著希帕提亞的頭髮說。

  希帕提亞聞言抬頭看著他,他看著希帕提亞擔憂的眼神,有些虛弱地笑道:「沒事,只是有些利益需要出讓,適當減肥有利於身體健康。」

  「是的,哥哥。」希帕提亞放下心來,邁克羅夫特總會有辦法的,只要能夠熬過這一關,我要艾琳艾德勒死!

  「去吧。」

  「是,哥哥。」希帕提亞站起來,還是有些擔心地看了邁克羅夫特一眼,方才轉身出去。

  不一會兒,車子就到了貝克街221b,希帕提亞下來上樓,上去看到艾琳艾德勒居然還在,冷笑著說道:「你居然還在?」

  「哦,福爾摩斯小姐,我先走了。我想你這一次無法攔著我,抑或逮捕我了。」她走近希帕提亞身邊,說道,而後就走過去了。

  希帕提亞更不答話,只是冷冷地看著夏洛克,說道:「夏洛克跟我來,看看你幹了些什麼。」

  夏洛克抬頭說道:「希帕提亞?」

  「跟我來!」希帕提亞丟下一句,轉身離開。

  夏洛克上了車之後,開始了自己的推理:「飛機椅子上有個炸彈,英國人和美國人都知道,但為了不暴露自己的情報來源,確定當做不知道,任其爆炸。考文垂事件的重演。」

  「你這樣覺得嗎?」希帕提亞扭頭看著他。

  夏洛克冷笑一聲道:「時光荏苒,爛事依然。」

  「哦。看來你是這樣覺得的。」希帕提亞說道,「你不相信你的兄弟,不相信你的姐妹,反而信任一隻燕子?!有比這荒謬的事情嗎?」

  「……」

  「所以你覺得你是英雄嗎?大義凜然地揭穿了政府的陰謀?!避免了上百人的傷亡?」

  「我要看到事實。」

  「你會看到事實的。」希帕提亞最後說道,而後再無一言。

  去到機場,希帕提亞直接把夏洛克帶到了夏洛克說的波音747客機,飛機內部都是死人,這令人毛骨悚然,而背後的真想更讓人背後發寒。

  「考文垂事件。」這時候邁克羅夫特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

第47章 令全國為之屈膝的施虐女王

  希帕提亞低頭,聽著邁克羅夫特教訓夏洛克,這本來是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夏洛克總會有很多反駁的妙句,但此時她心裡面一陣陣的發虛,她可以聽得出邁克羅夫特語氣中的虛弱。

  當然了,還有更加悲慘的事發生,這時候希帕提亞聽到了艾琳艾德勒的聲音,希帕提亞覺得世界末日莫過於此,大腦都發昏了,一捏自己的手臂,讓自己不要真的暈過去,而後就聽到邁克羅夫特停下教訓,攔住艾琳艾德勒的話說道:「我讓你著了她的道,對不起,我真的想不到。」我兄弟的事,一力承擔,有什麼就衝著我來。

  希帕提亞聽到這個,心裡也為邁克羅夫特委屈,側過頭,不讓人看到自己的眼淚滑落。

  之後的談判轉移到了邁克羅夫特的辦公室。希帕提亞算是活了二十多年來第一次感受到了屈辱與難堪,艾琳艾德勒無禮地命令邁克羅夫特滿足她的要求,言語輕佻地打擊著夏洛克的尊嚴。希帕提亞不禁熱淚盈眶,我的家族,我的兄弟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

  邁克羅夫特接過艾琳艾德勒手中的清單,拍了拍就站在他旁邊的希帕提亞的手說道:「去辦吧。」語氣中的嘆息與虛弱令希帕提亞心裡一酸,險些掉下淚來。

  她接過那張清單,掃了一眼,不得不為艾琳艾德勒的大胃口震驚,她一個人要求的金錢比得上王室一年的津貼,還沒有算上她要求的嚴密保護所需的費用。希帕提亞忍不住抬頭看了看這個貪婪的女人。

  興許是希帕提亞眼中的淚光愉悅了她,艾琳艾德勒坐在邁克羅夫特的書桌上,非常輕佻地說道:「金莫里亞蒂向你們問好,你知道他是怎麼形容你們這一家子的嗎?」她看了邁克羅夫特一眼:「冰山美人。」又看向夏洛克說道:「還有小處男。」最後才看向希帕提亞說道:「當然了,還有一隻老想要伸出爪子的小奶貓。」

  希帕提亞氣得身體發抖,想要說話。邁克羅夫特已經先握住她的手,並重重地握了握再放開。希帕提亞回過神來,說道:「是,我現在去。」說著就要離開。

  「不,停下。」夏洛克這時候說道。一時間室內都靜了,希帕提亞停下來,眼中隱隱露出了希望地看向了夏洛克。

  「你差一點點就成功了,就差一點點。」夏洛克站起來,說道:「你太沉迷了,所以玩過頭了。」他一邊走來,一邊說:「如果你只是愛玩遊戲,那很好,但你不該沉迷。我妹妹是你是個感性的人,看來確實如此。恰好感情用事往往是失敗者的生理缺陷。」

  「感情用事?!」艾琳艾德勒得意地說道:「你想太多了,你不會認為我真的愛上你了。因為你是偉大的夏洛克福爾摩斯,那個戴著滑稽帽子的大偵探?!」

  「不。」之後夏洛克就握住了艾琳艾德勒的手,在她耳邊溫柔低語。希帕提亞忽然間有些看不懂了,這是美男計?!夏洛克真的學壞了嗎?

  不知道夏洛克說了些什麼,艾琳艾德勒忽然變色,夏洛克也不管,直接越過她拿起她放在桌上的手機,而後開始滔滔不絕地說道:「我的朋友約翰華生認為我不解風情,但是一見鍾情十分簡單,而且致命。你我剛剛相見時,你說偽裝是一張自畫像,這是對的。你的保險櫃密碼是你的三圍,而這個則私人得多,這是你的心。你不該讓你的情感統治你的理智的。」

  他說一句,艾琳艾德勒的臉色就白一分,並有幾分不服不甘的神色在上。

  夏洛克繼續說道:「如果你隨便找一組數字來作為你的密碼的話,那麼你今天已經可以安全離開了,但是你就是按耐不住,不是嗎?」他說著,按下按鍵。

  希帕提亞遠遠聽到,回想一下已經在家裡響了三個多月的諾基亞的按鍵音,這大概是「s」。

  「我一直覺得愛情是個危險的不利因素,感謝你提供了最後的證明。」夏洛克說著,又按下了一個按鍵。

  艾琳艾德勒也聽出來了,抓住夏洛克的手說道:「如果我說我剛才說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只是想玩玩而已。」本來得意笑著的艾琳艾德勒已經臉色倉皇。

  情感妨礙真實冷靜的推理,而夏洛克把推理置於其他一切之上,當他冷靜下來,他便是舉世無雙、無可匹敵。他繼續說道:「我知道,只是你輸了。」

  他舉起手機,讓眾人看到屏幕上顯示的一切,「i am sherlocked」

  希帕提亞看到,心裡先是一驚,而後看到「correct」之後便是一喜,接著才想到原來艾琳艾德勒真的喜歡我哥哥!怎麼可能?!我哥是怎麼知道的?他不是一直號稱和工作結婚的嗎?!再之後,她才對艾琳艾德勒產生了隱隱的同情和惋惜,畢竟是第一個敢對我哥表白的女人,不過想到了之前她調戲夏洛克的行為,所有的同情惋惜都消失了,只有厭惡留下,輸了之後死了活該。

  夏洛克向邁克羅夫特說道:「給你,老哥,希望這裡面的內容可以彌補我今天造成的損失。還有,如果你好心的話就被她關起來,不然她肯定活不久。」

  邁克羅夫特接過手機,看到裡面的內容說道:「這就足夠了。」

  希帕提亞湊上前看手機的內容,圖片太下流了,她看了兩眼就轉過去。

  艾琳艾德勒此時已神色慘然,眼淚滑下,看著夏洛克離開的方向,說道:「你想要我求你嗎?」

  希帕提亞還害怕夏洛克心軟,撒嬌地說了句:「夏洛克,我討厭她。」

  艾琳艾德勒轉向希帕提亞,原來的傲慢轉回哀求,說道:「小姑娘,我可以幫你指證他。」

  「指證他?誰?」

  她淒然地答道:「我可以幫你們指證莫里亞蒂,我見過他,知道有幾件案子是他親手犯下的。我可以幫你指證他。」

  希帕提亞反問道:「你有膽量上庭嗎?」

  「不然呢?你會放過我嗎?」

  「我之前就說過,讓你誠心禱告上帝,好讓上帝保佑你不要落到我手上的……」

  邁克羅夫特發現希帕提亞越說下去,越不像話了,說道:」希帕提亞!」已經夠凶殘的了,不需要黑化下去,不然就真是嫁不出去了。

  「是,哥哥。」希帕提亞有些委屈地撅撅嘴,垂首不說話了。

  邁克羅夫特對艾琳艾德勒說道:「你走吧,我不至於落井下石,但是也不可能出手相助。」

  艾琳艾德勒轉回去望著夏洛克,聲淚俱下地說道:「求你。」

  希帕提亞再也忍不住了,說道:「別做這個樣子來噁心人,你在三分鐘前才想著要敲詐我大哥,調戲我二哥,現在不過是你技不如人罷了。」

  邁克羅夫特有些頭痛地說道:「夠了,希帕提亞,你的修養呢!!」

  艾琳艾德勒最終只能看著夏洛克離開,而後被希帕提亞送客。接著的半個晚上,希帕提亞很乖地幫邁克羅夫特加班,處理完被夏洛克搞砸了的考文垂計畫的後續。因為這次有艾琳艾德勒的情報墊底,邁克羅夫特倒也沒有受到很大的責難,甚至王室對此表示了讚賞,看來因為之前x照門事件,王室對於艾琳艾德勒也是深惡痛絕。

  加班加到最後,邁克羅夫特領著希帕提亞去到第歐根尼俱樂部開了兩間客房住了一晚上,醒來之後繼續加班,衣服都是讓人回去拿的。

  等到加班結束,希帕提亞能夠回家休息的時候,已經是一週後的早晨了。希帕提亞一回去,就把臥室裡面的床鋪拖出來,從窗戶那裡扔下去,而後鋪上新的。在新的床鋪上面滿意地打了個滾,希帕提亞聽到樓下有人回來了,出來一看原來是華生醫生回來了,問道:「早上好,華生醫生,夏洛克呢?」

  「夏洛克?他今天離開了,說有個案件在法國。」

  「案件?!法國?機票」希帕提亞有些驚訝,之前那個案件足夠讓他連續幾天都呆在沙發上不動了,怎麼會跑到法國去?而且他去破案居然不把華生帶上?!他辦的是什麼案件呀?!她用緝毒的名義打了個電話去海關,確實是今天出境,行李很多,但都只是衣服,沒有違禁品。

  「行李很多?!」

  「有多少?!」

  「大概可以穿一個星期了。」

  「我明白了,謝謝。」

  她又問華生醫生道:「機票誰定的?」

  「他自己訂的,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去,他能夠指使人就不會自己動手。」希帕提亞說著,打去航空公司問機票情況,直飛法國馬賽的機票,上內政部的網絡一搜,夏洛克還用假名訂了從馬賽出發的去往印度的飛機航班,只是這個假名還是小時候他和希帕提亞玩遊戲的時候用的,希帕提亞見此不禁一笑。而後她就直接用自己的通行證查了艾琳艾德勒的下落:已潛逃往阿富汗。

  希帕提亞見此,立刻打電話問邁克羅夫特:「邁克羅夫特,你的通行證還在嗎?」

  「……不在了,如果是夏洛克拿走的話,讓他玩玩吧。」

  「問題不是這個,他到印度去了。」

  「啥?」

  「剛剛得知,艾琳艾德勒去了阿富汗。」

  「wtf」邁克羅夫特非常難得地罵了一句粗話,而後迅速回復正常說道:「你要跟著去嗎?」

  「是的。」

  「好,我一會兒把委任狀什麼的給你。」

  「你直接寄去英國駐印度的大使館孟買的領事館吧,我現在就出發去孟買。」

  「好。我會讓人訂好機票的。」

  這時候,希帕提亞方才抬頭問華生醫生道:「要跟著來嗎?」

  「去幹什麼?」

  「去救我的笨蛋哥哥。」

  「啊?」

  「收拾去印度的行李,我們半個小時後出發。」

第48章 拯救夏洛克之旅

  華生醫生在希帕提亞的催促下收拾了行李,而後迷迷糊糊地就被希帕提亞拖到了希斯特羅國際機場。邁克羅夫特的人已經在機場等著,遞給希帕提亞機票還有一個絲絨盒子。

  希帕提亞打開一看,發現是10克拉左右的未曾切割過的裸鑽,心裡感嘆一聲,哥哥做事太周到了。

  最快的去印度孟買的飛機還有三個小時才起飛。希帕提亞去訂了一雙純淨水之後,就在機場商店裡把自己的套裝小黑裙換成長褲馬靴,襯衫的紐扣一直繫到了下巴底。

  華生醫生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希帕提亞的打扮,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希帕提亞穿長褲,她一直以為希帕提亞的衣櫃裡面都是長長短短的裙子。

  希帕提亞坐下來解釋道:「這樣去到印度,要跑也跑得快一些。」

  華生醫生默然,印度的治安局勢已經惡化到讓mi5成員都如臨大敵的地步了嗎?不過好像當地的弓虽女干的發案率又創了歷史新高,所以他忽然間很理解希帕提亞的做法了。

  雖然夏洛克跑了,但是華生醫生覺得希帕提亞的心情還是很愉快的,便問:「你是如何知道夏洛克不是去法國的?」

  「我哥是個真正的懶人,除非短途旅遊,長途的話他都是寧願去到當地買衣服都不願意自己帶的。何況是去法國,我母親一直都住在法國,他去法國應該是連行李都不用帶的。所以我聽到他帶了一個星期的行李之後,我就覺得奇怪了,他肯定是去些無法購置衣物的地方。」

  「哦,明白了。」

  「還有,我剛剛收到了他的信用卡消費記錄,他在馬賽購買了大量的純淨水和一顆10卡拉的鑽石。那麼事實就很明顯了。」

  「我不明白。」

  「訂購純淨水是因為他去的地方衛生狀況堪憂,而鑽石則是當貨幣用的,有些地方不能用英鎊或者美金,只能用鑽石和黃金,而10卡拉的鑽石很有可能就是用來僱傭當地的僱傭兵的。」

  「那麼你帶去的那顆,也是?」

  「當然了。」

  「好吧,那我們現在就是要去些紛爭地區?」

  「放心吧,沒事的。」希帕提亞安慰道。

  我才不怕了,我擔心的是你!華生醫生苦笑地想道,我入侵過阿富汗的老兵!

  上到飛機之後,希帕提亞的談興依舊很濃,好像絲毫不為夏洛克擔心一樣。

  華生忍不住問道:「夏洛克,看來真的喜歡上了艾琳艾德勒,是嗎?」

  「怎麼可能!」希帕提亞反駁道,就算是真的,也要變成假的,不過華生醫生這是吃醋了嗎?她語氣肯定地說道:「作為一隻白孔雀,他只是對一個讚歎自己尾羽的雌性有一定的好感而已,離喜歡還很遠了!」

  「白孔雀?!」華生醫生震驚了,這是怎麼樣奇葩的比喻?!

  「你不覺得他炫耀的本性好像孔雀開屏嗎?」

  「好像有點。」華生醫生為這個有趣的綽號竊笑。

  「他和邁克羅夫特最相似的一點就是這個:愛炫耀。不過邁克羅夫特炫耀的方式有點不同:他喜歡那些金閃閃、亮晶晶的裝飾品,他的腕錶、袖扣、領帶夾和戒指可以放滿一個抽屜。」

  「夏洛克好像沒有這方面的愛好。」

  「所以才說他是白孔雀嘛,邁克羅夫特則是花的。」

  華生醫生震驚了,回想一下和邁克羅夫特的第一次見面,那個風騷的站姿,那個自信滿滿的姿態,他好像真的可以看到邁克羅夫特身後豎起的尾羽,這一定是幻覺,趕緊打住!他說道:「不,按你這樣說,邁克羅夫特不像是孔雀,倒像是喜鵲。」

  「好像是呀,我遲些告訴他。」

  「千萬別。」華生醫生說道,我不希望某天報稅的時候被無故罰款了。

  「沒事,沒事,嫂子都知道他愛炫富的天性,你知道了也沒關係的。」希帕提亞說道,反正你也會是我另一個嫂子,都是一家子嘛,知道也沒關係。

  嫂子?!華生醫生默默消化掉這個關於雷斯垂德的奇怪稱呼,雷斯垂德看上去好像真的有越發有家長的感覺,特別是在夏洛克和希帕提亞面前,不能再想下去了,不然他看到邁克羅夫特和雷斯垂德的話一定會笑場!

  過了一整天之後,飛機終於降落到孟買國際機場。一出機場,華生就感覺到了久違的熱帶地區太陽的熱情招呼,汗水一下子就滲出來了。希帕提亞從手袋裡面掏出了手帕,擦了擦汗,有點嫌棄地看著機場外面簇擁的三輪車和出租車,用視線想在裡面找一輛乾淨些的。

  幸好孟買的英國領事館還是很有同胞愛的,華生醫生眼尖地看到有舉著寫著「miss holmes&dr waston」的牌子的人,拉了拉希帕提亞的袖子,指著那邊說道:「有人接機。」

  「哦,有呀,我都忘了打電話給孟買的領事館了,還是上到飛機才想起,恐怕也是哥哥叫的吧。」

  她說著努力越過人群,走向那邊,努力不讓人碰到自己的名牌手袋與行李箱。華生醫生在後面跟著,不禁為祖國的下一代感到擔憂,如果是祖國的未來或者現在的公務員都是這種嬌小姐的話,那後果也太淒慘了。

  到了孟買領事館,當地的諜報人員把夏洛克的行蹤就報了上來。希帕提亞一看,發現夏洛克根本就沒有到過印度,那張機票純粹是虛晃一招,那他跑到哪裡去了,現在可以確定的是艾琳艾德勒在阿富汗,那他打算去阿富汗嗎?從中東那邊去?不對,如果他真的一開始就想瞞著我們的話,他不應該留下那麼多破綻,他肯定是想把我們引來印度的,那他現在又為的是什麼呢?拖延時間,不讓我阻止他救艾琳艾德勒嗎?那他去哪裡了呢?希帕提亞直接去查了他的信用卡記錄,結果讓人失笑,等飛機起飛之後,夏洛克從馬賽上了去孟買的船,現在估計還在海上飄著。

  事到如今,希帕提亞也就只能在孟買等著,不過他到底是為什麼要選擇坐船而不是飛機?

  過了幾日,等船到了之後,卻發現夏洛克並不在上面,他在卡拉奇補充用水的時候就下船了。此時,希帕提亞才明白為什麼,坐飛機雖然快,但是消息來的慢,坐船的話可以及時收到消息而後隨時下船。他自然也就非常及時地收到消息溜下船了。重要的是,這還可以把希帕提亞拖在孟買等消息,回不了英國,不能縱覽全局,及時攔截。

  等到希帕提亞知道之後,她也無法選擇,只能跟著夏洛克後面去作為接應。深入恐怖組織還要救人,沒有人接應的話真的是會死的,希帕提亞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哥哥死掉。他這樣算是以自身的安危來脅迫希帕提亞去救一個自己深惡痛絕的人。這讓希帕提亞覺得比吃了蒼蠅還難受。

  希帕提亞想明白之後,氣得咬牙,果然是好的,為了個艾琳艾德勒,他需要這樣子耍人嗎?

  希帕提亞恨恨地說了句:「我們去卡拉奇吧。」

  「怎麼了?」華生醫生說道。

  「夏洛克到卡拉奇去了。」

  「其實我們不能直接去找艾琳艾德勒,而後等夏洛克找來嗎?」

  「我要找的是夏洛克,至於艾琳艾德勒,我管她去死!」

  華生醫生看著希帕提亞變得有點猙獰的臉,忽然間有點明白夏洛克為何要這樣避著希帕提亞了,她看上去像是就算艾琳艾德勒得救了,她也要再親手幹掉一樣。

  此時,希帕提亞看了華生醫生一眼,說:「其實他大可以放心的,我才不會那樣浪費了,到現在為止,機票、住宿費什麼的已經花了我兩千多英鎊,總要等艾琳艾德勒還上再說!」

  華生醫生沉默了,難道你在孟買買下來的珠寶和紗麗也要艾琳艾德勒付賬嗎?那艾琳艾德勒的賬戶恐怕要遭到一次大清洗了,希帕提亞敗家的能力每次都讓華生醫生瞠目結舌。

第49章 深入敵陣

  得知夏洛克跑到卡拉奇之後,希帕提亞當即就訂了直飛卡拉奇的機票,機票要在第二天晚上8點才起飛。希帕提亞看了看時間,對著華生醫生嫣然一笑,道:「華生醫生,我們去孟買的商場看看吧?」

  華生覺得背上一寒,而後忍不住抖了抖,但在希帕提亞的眼神的壓迫下還是沒有說出一個「不」字。

  希帕提亞再驕縱囂張,也不至於出國之後都公器私用,所以去逛街還是乖乖地自己打車去了。那個開三輪車的司機一直通過後視鏡看著希帕提亞白白嫩嫩的胸脯不放,心不在焉地問道:「小姐,要去哪?」

  希帕提亞暗地裡翻了個白眼,說:「inorbit商場,馬上,立刻。」

  」好的,好的。」那人眼神躲閃地說道。

  華生醫生不禁嘆了口氣,有這樣白目的人嗎?連目標是什麼人都搞不清楚就敢打主意?而後他就看到希帕提亞從手袋裡面掏出手槍,直接頂在那個司機腦後說道:「我想這個足夠讓你清醒地找到路的。」

  「是,是!」那人汗如雨下,聲音顫抖著說道。

  華生醫生這時插上一句,「看路。」剛才他的車差點撞上一頭牛。

  司機回頭一看,趕緊一撥方向盤,一下子轉了個急彎,把希帕提亞和華生醫生都甩到一旁去,即使是這樣,希帕提亞拿槍的手依舊是穩穩的,就指著司機。

  司機見此,再不敢耍花樣了,還不到一個小時,就從擁堵的鬧市街頭殺出一條血路,到了商場門口。希帕提亞為節省了大量時間而高興,收起手槍,付了司機100盧比,幾乎是市價的兩倍,方才下車。

  接下來的半天,華生醫生有充分的時間來反省自己的一時意志不堅,始終不明白前面踩著高跟馬靴的希帕提亞是如何做到不知疲倦地在商場裡面掃蕩,也不能說掃蕩,希帕提亞品味很好,自然也就極其挑剔,通常是三過店門才買得一件,更別提還有大量的試衣服時間。這讓華生醫生在試衣間外徘徊的同時也在誠心祈禱時間倒流。

  幸而希帕提亞發洩過後沒有再去逛街,而後留在酒店內整理行李,準備上飛機。

  卡拉奇位於印度河三角洲,是巴基斯坦的第一大城市,也曾經是巴基斯坦的首都。鑑於這裡曾經是大英帝國的殖民地,在印巴分治的時候,英國在這裡扶植了不止一個傀儡。因此大英政府的情報員在這裡是風生水起、如魚得水。還有一個就是,美國兄弟們還在當地有軍事基地。希帕提亞一下飛機,就如小蝌蚪找媽媽一樣,直接去了美軍駐地,而後亮出頭銜,客客氣氣地打聽夏洛克的行蹤。

  美國友軍方面看來是早就被打過招呼了,聞言就說:「是福爾摩斯小姐來了?令兄的消息都在這裡,不必擔心。」

  希帕提亞那時候的感覺真是妙不可言,丟臉都丟到外國友人家裡了,夏洛克,你給我記住,不把你的卡都刷爆了我就不回家!

  希帕提亞一看,夏洛克一週前在此處登陸後,稍稍補充了一下,就用一條金條買通門路,現在應該是已經在去巴基斯坦聖戰抵抗軍的其中一個老巢的路上。他去了三天之後,他僱傭的一隊僱傭兵也尾隨而去,大概是做接應之用的。看到這,希帕提亞才放下心來,好歹還是有人接應的,雖然是烏合之眾。

  再看看艾琳艾德勒的消息,10天前艾琳艾德勒在巴基斯坦為抵抗軍捉獲,已經被押送到卡拉奇附近。她的想法不難猜出,沿著亞歐大陸橋想要跑到亞洲去,打算從新疆進入中國,繞道中國可以去香港,也可以去日本。

  這樣想著,她直接好聲好氣地表示也要往抵抗軍據點走一趟,不需要友軍派人,只需要找一隊相熟的僱傭軍陪同就是了,費用自理。

  美軍的負責人想了想,讓人護送希帕提亞去當地的一隊僱傭兵的駐地裡。希帕提亞去到一看那裝備,有不少還是從美國兄弟那裡淘汰來的,居然還有一架美軍淘汰的直升飛機,真是意外之喜。希帕提亞心中暗喜,但還是不動聲色,和他們議價一番方才下定,定金乃是希帕提亞從孟買買下的一條金條。對方看到金條數雖然眼熱,但想到希帕提亞的mi5通行證也不敢輕舉妄動。

  希帕提亞和他們約好明天出發的時間就去了預先定好的酒店休息。睡前,希帕提亞還特地給了華生醫生一把ak47,一把手槍還有一把匕首,說道:「華生醫生,我查過你的資料,你都會用,是吧?」

  「是的。」

  「那就好,如果你有什麼事的話,我該怎麼跟夏洛克交代呀。你要好好保護自己,不用擔心我。」

  咳咳,我有事的話,你要跟夏洛克交代什麼呀?華生醫生忽然間有些聽不懂了,說道::「我個人覺得,我更適合狙擊槍。」

  「真的嗎?」希帕提亞轉身回去,一會兒就拿了一個皮箱來,裡面是尚未裝好的狙擊槍,說道:「既然你熟悉,那麼你就自己裝嵌把。」

  「可以。」

  希帕提亞聞言一笑,把東西放下就回去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華生醫生看到希帕提亞全身都裹在黑紗裡面,只露出眼睛,像是每一個穆斯林婦女那樣。希帕提亞調皮地眨眼笑道:「嗯,一會兒就靠你了,華生醫生。」

  華生醫生聞言明白了,穆斯林地區歧視婦女還是挺嚴重的,男人出面自然好很多,也不推辭,與僱傭軍周旋應答,一力承擔。僱傭軍看到終於由個男人主持,敵意與戒備也稍稍減了些。

  在金錢和權勢的驅動下,僱傭軍門直接開動了那輛高價從美軍買來的直升飛機,帶著希帕提亞他們直撲目的地,免得讓他們走漏消息。

  連續四個小時,舉目看去都是黃沙漫漫,希帕提亞看著遠方不發一言,華生醫生藉著擦槍來平靜心情。到了中午的時候,終於要到了,隱隱可以聽到交火之聲。希帕提亞聽到,霍然站起,攀著直升飛機的門就往外面看。

  而在駐地里拉著艾琳艾德勒往外跑的夏洛克,一跑出去,看到空中地上兩路人馬,而空中的那輛直升飛機還是美軍的淘汰貨,心念電轉,就猜到肯定是和美軍有點關係,而美國英國關係不淺,一下子掀起面罩,露出面孔。

  希帕提亞一見到,趕緊說道:「那就是我哥哥,讓他過去,放下繩梯。」

  此時地上由夏洛克請來的僱傭兵也集中精神,用狙擊槍打追著夏洛克出來的人。那些所謂的恐怖分子,說來可憐,只有幾把燧發槍,連來復槍都沒有,至少希帕提亞看不到,在僱傭兵的火舌下紛紛倒地。

  夏洛克見到果然是友軍,趕緊拉著艾琳艾德勒來到繩梯前,讓她先上去了,自己回身應付一個好命又膽大、緊咬著二人不放的傢伙。他拿著大刀,時而大開大合,左劈右擋,時而拿刀當劍用,直刺橫挑。

  希帕提亞看到這一幕,狠狠地說道:「你看,你看,他連自己都不顧,就顧著那個女人!我真應該之前就殺了她!」

  華生醫生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能說:「好了,好了,夏洛克不是沒事嗎?」

  「怎麼可能沒事?這樣的地方我受不了,他自然也受不了。回去之後肯定會有心理創傷的!」

  華生醫生無言了,他覺得夏洛克的心靈肯定沒有希帕提亞猜想的那樣脆弱。

  這時候,艾琳艾德勒爬到上來,一上來就嚇得差點掉回去。她此時覺得之前希帕提亞說的狠話什麼的真如開玩笑一般,現在希帕提亞那如看死人一樣的目光看著自己,她就不禁背後發寒、腳步發虛。

  華生醫生到底是個好人,沒有看著艾琳艾德勒就這樣掉回去,伸手拉了她一下,說道:「小心。」

  希帕提亞聞言,委屈地看了華生醫生一看,說道:「你不記得她剛剛才把夏洛克拐走了嗎?」

  額,這個,好像和我的關係不大吧,我是直的!華生醫生想道,此時他聽到一聲:「約翰」,立刻就回頭去到邊上把夏洛克拉上來。

  夏洛克上到飛機之後,就把那一身黑色的袍子脫下,露出了裡面穿著的長褲和襯衫。華生醫生看到他衣著整齊,知道他遇事並不狼狽,方才放心些,擔憂放下,憤怒升起,說道:「夏洛克!」

  夏洛克有些訝異地望向華生醫生道:「怎麼了?」

  「你這個小混蛋,怎麼能自己一個人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

  「我不是一個人的,你不是也來了嗎?」

  「就是因為你自己一個人偷溜來了,我們才要來找你。」

  「別說笑了,如果我真的想偷溜,十個希帕提亞加起來也找不到我。」

  「你看起來很得意。」

  「不,你左手的拳頭抓起,左臂肌肉開始鼓起,你想幹什麼,你想打我,別~~」夏洛克一癟嘴,趕緊賣萌。

  華生醫生本來已經想要一拳揍在他的臉頰上的,但是看到他賣萌的樣子又不捨得,只是上前把他緊緊抱住,重重地在他的背上拍了幾下。

  夏洛克被他拍得咳嗽了幾聲,而後說道:「約翰,我有件事必須告訴你。」

  「嗯?」

  「這件衣服我三天沒有換。」

  「……piss off」

  希帕提亞看到他們旁若無人地秀恩愛的情景,得意地看了艾琳艾德勒一眼,我哥不會看上你的,死心吧!
作者: 寂寞之語    時間: 2014-12-13 21:24

第50章 華生醫生的糾結

  夏洛克看到希帕提亞還是憤憤然的樣子,走過她身邊,低聲說道:「在泳池邊那晚,她的電話弛緩了莫里亞蒂的殺機。」

  希帕提亞明白了,帶著點同情地看了眼艾琳艾德勒,原來還是炮灰呀。

  在空中和地下兩條火舌的掃射下,那些可憐的恐怖分子們紛紛倒地,不久就全部去見真主了,僱傭兵們自然就可以收工返程了。

  回去之後,希帕提亞和夏洛克付了尾款之後,夏洛克就說道:「我在郵輪上訂了床鋪,要現在走嗎?」

  「什麼郵輪?」

  「就是現在停在卡拉奇港口的那艘,作為撤退的後路,我訂了六個人的床鋪,看來出名還是有些用處,我一報上自己的名字,客服的那個小姑娘就立刻答應了。」

  希帕提亞說道:」夏洛克,你太周到了,我本來還想著如果他們敢追來,我們就到美軍基地裡面一躲,來多少就殺多少。」

  夏洛克乾巴巴地說了句:「很有創意。」按照那些聖戰抵抗軍的瘋狂程度,他們還真的做得出來。到時候,我們要在這個鬼地方呆多久呀?!當然是趕緊跑人。

  華生醫生問道:「為什麼是六個?」

  夏洛克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希帕提亞說道:「他只是利益相關者都算上而已。」

  夏洛克的利益相關者:邁克羅夫特、雷斯垂德、我和希帕提亞,再加上他自己和艾琳艾德勒,剛好六個,華生醫生驚訝地說道:「夏洛克,原來你把邁克羅夫特也算上了?!」

  「哦,閉嘴,約翰。」夏洛克聞言別過臉去。

  艾琳艾德勒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在旁邊裝著一朵悅目的小透明,偶爾用愛慕的眼神看一下夏洛克。

  在這樣的安排下,眾人取了行李之後就上船,上到之後才發現這算得上是一艘豪華郵輪了,不知道為何在卡拉奇額外停留了兩日,彷彿是專門為了等夏洛克一行人一般。

  華生醫生對此表示奇怪,一直在裝小透明的艾琳艾德勒語氣平淡地說出一句:「哦,船長欠了我一點人情而已。」

  希帕提亞和夏洛克卻覺得很正常,如果艾琳艾德勒連這樣的人脈都保留不下來,那就真是太無用了,且在跑出英國國境前,就被她的老朋友們掐死了。

  希帕提亞和艾琳艾德勒相看兩厭,話都不說,各自回房。華生覺得自己滿身都是沙子,自然也就找衣服洗澡去了。

  他剛洗澡出來就又馬上縮回去了,他看到夏洛克什麼都沒有穿,光溜溜地躺在他的床上,這混蛋好歹也蓋一張被子呀!他覺得自己的直男之心受到了很大的挑戰,眼前全都是夏洛克的白白嫩嫩的身體,雖然消瘦但並不病弱,肌肉分明、腠理細密,膚色如玉,像是雕塑一樣健美的身材。

  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挑戰,華生醫生毫無疑問也是一個勇士,他毅然出門,迎面又看到了夏洛克光溜溜的身體,而後就又縮回去了,我好像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了,埋在草叢中的器官因為長期不用,只是淺紅色的,和膚色有點相似,咦?慢著,這小混蛋的皮膚怎麼會是粉紅色的?!他一邊胡思亂想這,一邊出去,挪到夏洛克旁邊,眼明手快地用一條浴巾蓋住重點部分,而後才俯下身去查看究竟是什麼回事了。他的手指一碰到夏洛克的肌膚,感受到明顯升高的體溫之後,就明白了這個小混蛋是發熱了,而後因為怕熱而後什麼都沒有穿就躺在這裡睡著了。

  既然是這樣,那他就只能好好睡覺了。華生醫生幫夏洛克蓋好被子,又用手在他的額頭那裡試了一下溫度,幸好不是燒得很厲害。夏洛克在睡夢中感受到華生醫生涼涼的手指,覺得這冷源十分熟悉而且吸引人,所以他一把抓住,摁在自己的額頭上,又蹭了蹭。

  華生醫生看到夏洛克這樣的舉動,心裡一動,想要溫柔地抽出自己的手,無果,只能就著這樣的姿勢躺倒床上去,一會兒,夏洛克就裹著被子滾到他懷裡來了。華生醫生側眼看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一頭捲毛,抽回了手,而後拉燈睡覺。

  生病了的夏洛克顯然也不會是安寧的主。病得難受的他半夜的時候抱著華生一聲一聲地學著快餓死的貓那樣淒厲地喵喵叫,把華生醫生嚇醒了,而後他又乖乖地在華生胸前蹭著蹭著,含糊地說著:「約翰,我難受。」

  華生醫生哭笑不得,起來倒了杯水給他喝了,而後就去跟服務員討退燒藥。看到服務員一臉曖昧地透過房門看在他床上打滾的夏洛克,華生醫生老臉微紅,險些就要撐不住,立馬關門趕人了。這下子,人們肯定會亂說的!

  夏洛克吃完藥之後安分了很多,抱著華生牌專用抱枕就睡過去了。而被他緊緊抱著的華生醫生卻睡不著了,肯定是有問題發生了,作為一個軍醫,他當年在阿富汗看夠了漢子們的果體,絕對不止於看到漢子的果體就失態,而且正常人看到躺在自己床上的露體狂什麼的不是應該表示鄙視而後趕出去的嗎?我怎麼還會心甘情願地被人當成抱枕?!

  運用夏洛克的那個演繹法,只能得出兩個結論,一個是我被夏洛克傳染了,自己也不正常了,另一個則是我彎了,而且彎的對象還要是號稱和工作結婚的夏洛克。前者是不可能的,我分明是個正常人!後者的話,有點問題,追求一個高功能反社會患者要怎麼樣做?而且我不是應該堅定自己要追求一個溫柔嫻淑的好妹子,之後組建一個溫馨有愛的家庭的道路,而後一個負責賺錢養家,一個負責貌美如花咩?難道是艾琳艾德勒和希帕提亞這兩個巾幗英雄給我的壓力太大?!再說,夏洛克的心理年齡滿18歲沒有?我不戀童的!

  華生醫生糾結了好久,始終沒有得出個有用的結論來,自己也就睡著了。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夏洛克已經算是恢復過來了,乖乖地坐在床上喝牛奶煮的燕麥粥。

  下午的時候,希帕提亞從商場裡面掃蕩了從內到外的全套男裝,站在門外就塞給了了華生醫生,說:「你拿去給他試一下吧,不合適的話,我再拿去換。」

  「好的,希帕提亞。」

  而後希帕提亞就把自己親哥扔給全能保姆約翰華生,自己則去郵輪附帶的游泳池游泳以及曬太陽了。

  艾琳艾德勒也來看望了一下生病了的夏洛克,只是進來一看,作為一個富有經驗的職業女性,她很容易就發現夏洛克與華生這對狗男男同居的事實。而後她的臉就青了,更讓她深受打擊的是,她還沒有說什麼就被無精打采的夏洛克打發走了。在童話故事裡,英雄救美什麼的是多麼的美好,但是現實裡,救美的英雄當晚就彎了!!坑爹呀!艾琳艾德勒很有幾分殺盡天下狗男男的衝動!漢子們看來都不適合我,我還是再去找個妹子吧。

  上天還是很厚愛夏洛克的,在夏洛克恢復過來,開始覺得無聊,但又未至於去拆船之前,給他送來了一個案件。

  病癒之後,急不及待想要出去透氣的夏洛克非常難得地穿了正裝,和華生醫生、希帕提亞他們去餐廳用飯了。

  夏洛克剛點評完餐桌上的鴨子屍體和山羊器官殘骸之後,船長就過來了。希帕提亞見此,看了看周圍,夏洛克驚世駭俗的發言應該還沒有滋擾到隔壁的人,而後被投訴了吧?!就算是被投訴了,也輪不到讓船長過來吧?!

  事實上,船長非常恭敬地鞠了個躬,說道:「請問哪位是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

  夏洛克舉了舉手中的調羹,說道:「我是。」

  「你好,福爾摩斯先生,是這樣的,船上發生了一件盜竊案,而後我聽說你在這裡,就冒昧前來打擾。

  「一個案子?詳細點。」

  船長看了看餐桌上還沒有用完的晚飯,說道:「不敢打擾諸位用飯,一會兒我會再來的。」

  「好吧。」夏洛克有點意興闌珊地答道。

第51章 如何追求一個高反?

  夏洛克剛放下餐具,船長就又神奇地出現了。華生醫生想,你不會是一直在外面看著我們吃飯吧?感覺好詭異,這是痴漢麼?希帕提亞見到船長又來了,非常識趣地起身告別,艾琳艾德勒見此也只得離開。

  船長詹姆斯賴德說道:「福爾摩斯先生,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名聲,能夠親眼看到你,真是一件榮幸的事情。我沒有打擾到你的假期吧。」你都領著基友和妹子什麼的出來度假,窩其實也不是很好意思來的,你要理解窩!

  夏洛克不耐煩地打斷道:「案子,詳細點。」

  詹姆斯賴德說道:「好的,先生,船上的一位乘客法林托歇太太,她的戒指不見了。」

  「繼續。」夏洛克皺了皺眉說道

  「這個案件實在太詭異了,當時法林托歇太太正在沐浴,她的戒指就放在外面的梳妝台上,她沒有聽到任何腳步聲,但是出來的時候,她的戒指就不翼而飛了。」

  「哦,明白了。她的房間?」

  「f203。」

  「她房間的服務員。」

  「海倫佩裡。」

  夏洛克從口袋裡面找了支鉛筆,在衣袖的腕部寫下了房號和人名,而後說道:」我遲些會去找你的了。」

  「好的,先生。」賴德船長有點拘謹地對在場的人鞠躬行禮而後才離開。

  「一個沒落的貴族子弟,心裡既自卑又自傲。」夏洛克點評了一句,而後轉向華生醫生道:「約翰,這個案件,你怎麼看?」

  「一個靈敏的小偷?」

  「有可能,不過現在材料還太少了,我們去和當事人談談吧,走了。」

  夏洛克穿著正裝直接就把華生醫生拖到f203。他那個風度翩翩、富有紳士風度的樣子對於中老年婦女來說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法林托歇夫人已經不再年輕的臉上還能隱隱看出年輕時的美貌,衣著華貴但有些俗氣,一邊用蕾絲手帕擦著眼淚,一邊說道:「這個戒指是我過世的丈夫送給我的,嗚嗚嗚嗚……呃。」哭得打了個嗝。

  夏洛克聽著她翻來覆去地說了這兩句之後,心裡不耐煩,一翻白眼,戳了戳華生醫生。

  華生醫生看了看他,只得自己開口安慰這位夫人道:「法林托歇太太,我能理解你對亡夫的感情。但現在重點是找回那個丟失的戒指不是嗎?請問那個戒指是什麼材質?什麼時候丟失的?你又是什麼時候發現的?當時附近有什麼人?」

  「哦,是的,是的,那個戒指是白金鑲著的金綠色貓眼石,是在昨天丟的,那時候我正在洗澡,戒指就放在盥洗台上,我沒有聽到任何聲音,除了水聲之外,但是我一出來就發現它不見了,這太可怕了!幸好那個傢伙沒有發現我,不然可能會劫財劫色的。」說著,她心有餘悸地捂著自己的胸口。

  華生醫生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繼續問道:「大概是幾點?你洗澡用了多長時間?」

  「我洗澡的時候是在下午5點,洗了20分鐘。」

  「當時你的房間裡面有人嗎?」

  「當然沒有了,我洗澡不會讓人看的!」

  華生醫生真想「呵呵呵」了,還是擠出笑容問道:「房間服務員也不在?」

  「不在,那個傢伙整天都在偷懶,我也不想見她。」

  「好吧。」華生醫生看了看夏洛克,看上去正在神遊的夏洛克卻非常靈敏地感覺到了華生醫生的目光,開口說道:「你的洗浴間打掃過沒有?」

  「當然了,不然留著小偷的痕跡,我會睡不安穩的。」

  「噢,白痴!」

  「你說什麼?!」

  「沒什麼,服務員是白痴,你第一時間來找我的!還有你在洗澡前會關房間的門嗎?」

  「那當然了。」

  「很好,我明白了。」

  「說真的,我可不敢信任業餘偵探,要花錢不說,還不一定能夠破案,如果不是船上沒有警探的話,我也不會找你的。」

  「你的智商確實和他們相得益彰,和我則會溝通不良,我能理解的。」夏洛克說完,站起來就要離開。

  「你怎麼能侮辱人呢?我聽說你是最好的,還打算付你50英鎊了。」

  「呵呵。」夏洛克笑了笑不說話。

  「那100英鎊?200英鎊?250?最多就是250了,不能再多了。」

  華生醫生按住想要開口的夏洛克說道:「夏洛克辦案有固定的收費標準,除了有時免費。」

  夏洛克看了看時間,補充了一句:「明天我要來檢查你的洗浴間,今晚請你移步隔壁房間去洗澡吧,我不想我的犯罪現場再一次被白痴破壞了。」說完之後,揚長離去。

  華生醫生跟在他後面說道:「夏洛克,你在別人面前能不能不做出這麼找抽的行為?」

  「你好像也很想抽她。」

  「確實,你是對的。」華生醫生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夏洛克也笑了。

  華生醫生看著夏洛克紅潤飽滿的嘴唇,說道:「夏洛克,你的病好了?」

  「是的,怎麼了?」夏洛克有些疑惑地看著華生醫生。

  被夏洛克深邃的眼神看著,華生醫生有些說不出話,舔了舔嘴唇說道:「沒什麼。」

  夏洛克像是x射線的目光把他掃射了一遍,什麼都沒有發現,心裡面更奇怪了。

  華生醫生被他這樣的目光掃射了一遍,本來還覺得有點緊張,但發現他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就有點失望了,如何追求一個高反?!這是一個好問題!

  夏洛克的心思轉回到當前的案子來,說道:「我們的當事人年輕的時候是個美國的戲劇名伶,後來嫁了個有錢人,最後成了個寡婦,沒有孩子,曾經養過一隻馬爾濟斯犬。那隻狗好像也死了。她的愛好就轉移到旅遊上來了。」

  「你怎麼知道的?算了,你不用說了。」

  夏洛克聞言有些委屈地看著華生。

  」我已經找不到誇你的詞了。」

  夏洛克笑得十分歡樂地說道:「她說話帶著美國口音,而後剛才她說話做出的手勢、語調都有舞台訓練過的痕跡,但是從她的舉止行為都很容易看出她出身貧寒,聯想一下她丈夫送的金綠貓兒眼戒指就很容易得出她曾經是個戲劇明星而後嫁了個有錢人。至於,那個馬爾濟斯犬,我在床頭櫃上看到了照片。」

  「我完全忽略掉了。」

  「我知道。」

  華生醫生看著臉帶微笑的夏洛克,雖說他已經和工作結婚了,但是工作先生或者女士無論如何都無法對他的出軌表示反對的,所以要追求他也不是很難吧?而且他這樣的黏人,慢慢來他總會習慣的,到時候就算是追到手了!華生醫生想道。

  第二天,夏洛克一早就拉著華生醫生跑去法林托歇夫人的房間裡,把還穿著晨衣的法林托歇夫人趕了出去。在夏洛克專橫的態度下,當事人再生氣也只能出去另找消遣了。他先是觀察了房間的門,特別是鑰匙孔四周,之後他又看了一眼房間:床、沙發、茶几、衣櫃,和夏洛克他們住的房間差不多,窗戶也是小小的在牆壁的最上端,夏洛克都爬上去看了一遍,發現都鑲了玻璃,只起到透光的作用。

  看完房間之後,他就去了浴室。房間附帶的浴室非常狹小,靠牆的一邊放著浴缸,另一邊則是盥洗台,盥洗台旁邊的牆壁上高處才有一個小小的透氣窗,那小小的窗戶連個孩子都鑽不過。他從外面搬了一張椅子來,爬到透氣窗上,拿著放大鏡觀察一番。窗外是從主甲板上延伸而來的非常狹長的一溜,還有著欄杆,欄杆外面就是空氣。這只能容一個人側著身子,靠在牆上慢慢挪動動。

  他收起放大鏡,出去,繞著走廊去到外面,慢慢挪到相應的位置,小心地蹲下來觀察地上的痕跡。

  華生醫生站在甲板上看著夏洛克這樣危險的動作,想了想,自己也扶著欄杆慢慢地挪過去挨著夏洛克站著。

  等到夏洛克站起來的時候,華生醫生就牽著他的手慢慢地一步步挪回甲板上去。

第52章 SoSwee

  回到甲板上之後,夏洛克沒有把手抽出來,依舊讓華生醫生拉著,問道:「約翰,你有什麼想法?」

  「沒有,我還不想自取其辱。」

  「別這樣說,你的思考是我的磨刀石。」

  「好吧,就我剛剛看到的,那個房間和我們住的差不多,窗戶只起了透光的作用,無法進入,換氣靠的都是中央空調。門和浴室的通風口是唯一的進出口,而後浴室被清潔過一次,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到時候我們找服務員來問一下好了。那麼小偷要不是撬門進來的,要不就是從那個通風口進來的。但是那個通風口只能容得一個非常靈敏的小孩子通過。不,慢著,難道黑蓮幫的蜘蛛已經那麼常見了嗎?」

  「很有趣,你基本上把所有都概括起來了,既然是這樣,我們就去找一下那個服務員吧。」他看向自己的衣袖,發現找不到自己昨天寫在上面的人名,說道:「我們先回去找找那個人名吧。」

  「用不著。」華生醫生掏出手機,直接從記事本裡面找出來:海倫佩裡。

  「好的,謝謝,我們走吧。」

  在夏洛克和華生手牽手去破案的時候,努力在裝小透明的艾琳艾德勒顫抖著接了一個電話,儘可能保持平靜地說道:「你好,莫里亞蒂先生,有什麼事嗎?」

  「我本來只是試一下,誰知道居然真的有人這麼蠢,好不容易跑出國境都不換手機號碼?」

  「……」我還沒有來得及換嘛,剛從恐怖組織脫身就跑到郵輪上來了,反正這裡挺安全的,就沒有急著換唄,艾琳艾德勒無語地想道,誰會想到你這麼快就會就找人?!

  「看你的現在的位置,你應該是在公海上飄著,還是在馬六甲海峽附近,你是要轉道去亞洲?!」

  「是的,先生。」艾琳艾德勒麻利地承認道。

  「是夏洛克救你出來的吧?」

  「……是」

  「除了他也沒有別人了。那希帕提亞該傷心了,可是她又不願意接我的電話,所以你明白的。」

  「……明白了。」艾琳艾德勒此刻很想淚奔,福爾摩斯家的那隻小奶貓已經像是想要把自己直接扔進公海的樣子的了,現在還要去撩撥一下,莫里亞蒂攻高防厚扛得住,但是到時候自己直接被扔進泰國灣喂海鱷魚怎麼辦呀??但是如果不幹的話,真的被人千里迢迢運回倫敦沉泰晤士河那又該怎麼辦呀?都太欺負人了!!

  經過幾日的日光浴,希帕提亞終於把自己原先白皙的皮膚曬成了蜜色的,穿著波西米亞風格的印花長裙,帶著草帽的她顯得極有活力。她剛剛才結束了今天的日光浴,想要回房的時候就被艾琳艾德勒截住,她十分驚訝地看著艾琳艾德勒,這位平時看到我都像看到鬼一樣,今天為何如此主動來找虐?難道最近受了刺激,從施虐狂變受虐狂了嗎?希帕提亞深深地看了艾琳艾德勒一眼,說道:「進來吧。」

  進到房間裡面,艾琳艾德勒馬上放下已經開了揚聲器的手機,而後縮到一旁,盡自己可能與背景融為一體。

  手機裡傳來莫里亞蒂歡快的聲音:「希帕提亞,公海好玩不?」

  「你,你……」希帕提亞氣到上前抓起手機就要摔,手機裡依舊說道:「別生氣了,又要摔手機嗎?摔了就摔了吧,遲些我送你一台諾基亞讓你天天摔著玩。」

  艾琳艾德勒:「……」嗚嗚嗚,我的手機,你們欺負人!!

  希帕提亞聽到這個,忍不住笑了出來,道:「你真大方就送我iphone4s呀,我天天給你摔一台。」

  「好呀,世界萬物做出來都是用的,給你摔了聽著高興也算是物盡其用了,想必喬布斯先生也會覺得榮幸的。」

  在旁邊裝背景裝飾的艾琳艾德勒聽到這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男人為了哄小姑娘高興真是沒節操也沒下限呀!!喬布斯深感榮幸的原因是因為業績被拉高了嗎?儘管下限全無,但是卻很有用,艾琳艾德勒看著希帕提亞的氣場瞬間就從御姐變成了小嬌羞,艾琳艾德勒平生最恨小嬌羞,她不止一次被小嬌羞壞了事,此刻看著希帕提亞的嬌嗔抱怨的樣子感覺真是妙不可言。

  此時,希帕提亞迅速地反應過來,回頭凶狠地瞪了艾琳艾德勒一眼,說道:「馬上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就用你來示範如何嚴刑逼供。」

  「!」艾琳艾德勒想道,你現在用的還是我的手機呀!!我連旁聽的資格都沒有?!她也不敢反對,迅速地消失在房間裡面了,想道,幸好我按了錄音鍵!就算不敢賣出去,自己偶爾聽聽都可以調節心情,倫敦的地下帝王是如何勾搭小姑娘的現場版錄音可不是那麼容易弄到的!!

  莫里亞蒂聽到希帕提亞威脅艾琳艾德勒的話,繼續語調輕快地說道:「親愛的,我不介意你在我身上嘗試。」

  「啥?」

  「我不介意你在我身上試驗嚴刑逼供的,以你我都樂意接受的方式。」

  希帕提亞的臉色木了木,說道:「你想太多了,我說的是mi5最常用的。」

  「嗯,我知道,但是執行人是你,賞心悅目,可以無痛。」

  「……」希帕提亞才不會告訴這個已經開始抖m的變態說自己聽到之後其實很高興了。

  「我有件事告訴你。」

  「嗯?」

  「那個死亡航班的信息我知道之後其實沒有告訴那些可愛的恐怖分子們,我第一時間就通知了你哥哥,我是不是很乖?我都不知道盼了倫敦上空放煙花多久了!」

  你的確很乖,乖到我想抽死你!如果被邁克羅夫特的上司知道邁克羅夫特只是因為一個不知是真是假的信息就撤銷了整個考文垂計畫,那邁克羅夫特第二天就該引咎辭職了。希帕提亞聽到之後想道,一條短信刷了我們全家!問題是無論他們接到莫里亞蒂的短信多少次都只能嚴陣以待,謹慎從事,誰知道他哪天心情不好就真的把情報賣給基地,哪天心情好就保留下來給希帕提亞獻慇勤。莫里亞蒂太難預測了。

  「怎麼不說話了呢?」莫里亞蒂發現希帕提亞一直沉吟不語說道。

  「我心情不好,要去吃客冰激凌發洩一下。」

  「好難得聽到你說要吃東西。」

  「被你氣得吃了也不會消化,不會增加脂肪的。」

  「你還是胖一點好,太瘦了抱起來不舒服。」

  「piss off!」希帕提亞說著掛掉了電話,出去把電話塞回到艾琳艾德勒手上,說道:「莫里亞蒂現在很歡迎有人去抽他一頓,需要我送你回倫敦嗎?」

  「不用了,我還是不要去代勞了。」

  「哼!」希帕提亞鬱悶地去餐廳叫了一客冰激凌,一時激動她叫的那個大了些。先分出一半吃了,剩下那一半,她直接讓人用冰鎮了拿去夏洛克和華生醫生的房間裡。

  而夏洛克和華生這一天的審問收穫不大。海倫佩裡對於法林托歇夫人的刻薄與吝嗇有一肚子的抱怨,看到兩個帥哥來問就滔滔不絕地傾訴起來,把來查案的夏洛克和華生當成了心靈垃圾桶。夏洛克連放冷氣,並且說了好幾次:「to the point」都沒有用。

  最後脾氣一直都很好的華生醫生也忍不住,直接放大招,握住了夏洛克的手。

  海倫佩裡看到他們交握住的雙手,眼中露出了點不可置信,而後乾淨利落地在三分鐘內說完了。

  臨走前,夏洛克問道:「法林托歇夫人她有養寵物嗎?」

  「沒有,你為什麼這樣想?」

  「你的褲腿上有一撮狗毛。」

  海倫佩裡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腿,而後說道:「哦,不,那應該是我的小可愛的毛。」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繼續說道:「船上不提倡養寵物,但是也不明確反對,所以我們只要不違反衛生條例就好了。」

  夏洛克點了點頭,轉身就走。華生醫生道了句謝,也跟上了。

  回到房間之後,夏洛克和華生醫生你一口我一口地分吃了希帕提亞送來的冰激凌。

  夏洛克一邊吃著,一邊說道:「海倫佩裡什麼都沒有看到,一個瀆職的滿腹抱怨的服務員,這真是乘客的噩夢!」

  「那我們等到了什麼?」

  「寵物們。」

  「啥?!」

  「明天我會自己去調查的。」

  「夏洛克……」

  「請讓我保持一點神秘感。」

  華生醫生看著他滿嘴的奶油,用手指揩了一些,舔掉了,說道:「so sweet。」

  「當然了,那是人造奶油。」夏洛克用「你是白痴」的眼神看過去。

  華生醫生有點無奈,無論多麼曖昧的情景經過你的評論之後都會變得淡然無味,你早晚會拉低整個大英帝國的情商的!!

第53章 Myvirgin

  第二天,華生醫生一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夏洛克跑了,洗漱之後出門去到主甲板上曬太陽,看到希帕提亞躺在泳池邊的躺椅上就過去打了個招呼。

  希帕提亞見到夏洛克不在附近,問道:「華生醫生,怎麼只有你一個?」

  華生醫生說道:「夏洛克,他自己一個去破案了,當別人都是213青年。」

  「他就是這樣子,華生醫生多包容一下吧。」

  華生醫生以前還沒有發覺,現在覺得希帕提亞的微笑中真有幾分意味深長,希帕提亞知道了,也就說邁克羅夫特、雷斯垂德也肯定知道了,他回想一下他們的表情,感覺略微妙,咳嗽一聲,坦誠問計道:「希帕提亞,咳咳,你哥的情商究竟是多少?

  希帕提亞被暖呼呼的太陽曬得暈乎乎的,聞言含糊答道:「情商呀,還真沒有去測過,這玩意我們家的人都沒有去測過,我們在必要的時候都是很知情識趣的。」

  「必要的時候?!」華生醫生聽到這個,開始想道,那麼就是說夏洛克是在裝傻嗎?

  清醒了些的希帕提亞看到華生醫生的脾氣不大好,就說道:「夏洛克又對你發脾氣了?」

  「沒有。」華生醫生的心情有點不好。

  「好吧。」希帕提亞感到有些奇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華生醫生再次問道:「你哥說自己已經和工作結婚了,所以他打算一輩子單身?」

  「他不是有你嗎?嫂子!」

  「咳咳,別亂說……」

  「怎麼會亂說呢?我哥以前一直覺得孤獨能夠保護他,而他現在和你靠得那麼近,在這上面,你是獨一無二的。」

  「不是還有你另一個哥哥嗎?」

  「邁克羅夫特和他相處得可不大好。」

  「其實究竟是什麼回事?他們兩個的相處怎麼會一直成問題?」

  希帕提亞看了看附近,發現沒有多少人注意著這邊,才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夏洛克年輕的時候幹的荒唐事被邁克羅夫特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就這樣?比得上洩露國家機密嗎?」

  希帕提亞說道:「夏洛克才不會為了這個和邁克羅夫特鬧彆扭了。」

  「嗯?」

  「他很注意不會闖出連邁克羅夫特都收拾不了的禍的。」

  「哈?」夏洛克居然有這樣的意識?!太神奇了!華生醫生想道,「你說的真的是夏洛克嗎?」

  「當然是,你想想,邁克羅夫特爬到那個位置最起碼都要十來年,在這十來年裡,夏洛克可不止一次辦過國家要案,如果他每次都要洩露一點國家機密的話,那邁克羅夫特早就辭職八百回了!」

  「那艾琳艾德勒的那個案件?」

  希帕提亞聽到後臉黑了黑,說道:「那是因為敵方太狡猾了!哼!」

  華生醫生不再發言了,起身告辭道:「我回去看看夏洛克回來了沒有?」

  希帕提亞再次感嘆一下嫂子真賢惠,而後就目送越發賢惠的嫂子回去等門了。

  華生醫生回到去的時候,剛好看到沐浴完畢的夏洛克從浴室裡面出來。他看到夏洛克一頭濕漉漉的捲毛,說道:「坐下,我來先幫你把頭髮弄乾。」

  「哦。」夏洛克乖乖地坐在床沿,讓華生醫生擦頭髮而後吹頭髮,一邊說道:「昨天我在檢查那個通風口的時候就發現了通風口邊上上有一撮的褐色絨毛,通風口外面的甲板上因為長期沒有人行走的話,有薄薄的一層灰塵,上面有個小腳印,痕跡很淺,被風吹得幾乎看不見,但是用放大鏡仔細觀察一下還是可以看到的。」

  「腳印?!小孩子的嗎?那個通風口只有小孩子才能出入。」

  「實際上不是,那個腳印的大拇指和其他四肢分得很開。」

  「貓、狗之類的動物嗎?」

  「都不是,約翰,你應該回去補習一下bbc的紀錄片了,是猴子的腳印。」

  「也就是說一隻猴子爬過通風口進入了浴室,偷走了法林托歇夫人的戒指。」

  「非常明顯。」

  「所以你今天就是去打探誰養了一隻猴子?」

  「是的,海倫佩裡也說了,船上不提倡養寵物,但是也沒有明確禁止,所以寵物們的信息在船員中間流傳是一點都不奇怪的事。我今天換了件衣服,化了一下妝,而後就去到船員的內部酒吧裡面去打探信息了。選擇猴子當寵物的人可並不多,我打聽到廚房裡面的一個雜工叫做亨利貝克就養了隻非常可愛的卷尾猴。要知道,約翰,酒吧往往都是消息集散地,如果你去到一個陌生的村落想要打探什麼小道消息的話,就去村裡面的酒吧吧,酒吧老闆會把從雜貨店的店員換了幾任情人再到村裡的牧師之前的經歷都告訴你的。」

  「……」華生醫生看著夏洛克不停一張一合的嘴唇,喉結聳動了一下,眼神有點幽深。

  「約翰!」夏洛克沒有意料之中的誇獎,抬頭非常熟練地賣萌笑。

  看到這樣的微笑,華生醫生覺得自己肯定是威士忌喝多了,而後毫無顧忌地捧著夏洛克的臉親下去。

  被忽然間親吻的夏洛克腦內程序瞬間當機了,這是親情?他回想一下自己親希帕提亞、母親親自己,再到七歲前邁克羅夫特親自己都是親額頭的,所以這不是。這是友情?從法蘭西的貼面禮再到毛利人的碰鼻禮,夏洛克把他所知道的地球人表示友情的方式都想了一遍,好像都不符合。那麼這是愛情?!「l」「o」「v」「e」,「love」!!!!這四個字母立刻置頂加粗、加黑加亮在他的腦海中刷了一回評,而後有用世界上不同的語言再刷一次!不過,慢著,我怎麼覺得有點頭暈,思維活動太激烈了嗎?不對,這是缺氧了?我好像忘了要呼吸。

  此時,華生醫生放開了夏洛克,而後發現夏洛克眼露茫然地在那兒大喘氣,猶豫著說道:「夏洛克,其實接吻也可以呼吸的??」

  「噢,約翰,給我十分鐘,我要重啟一下。」而後他就靠在約翰懷裡,閉上眼睛,十指併攏成尖塔狀地開始思考了。

  過了一會兒,心裡有點不安的華生醫生猶豫地問道:「夏洛克,說些什麼?接受還是拒絕?」

  夏洛克再次睜開眼,目光像是手術刀那樣冰冷,保持著他平日工作時那種認真嚴謹的狀態說道:「我答應。」

  華生醫生被他的目光看得內心一寒,而後聽到他的回答有些驚訝地說道:「啥?」

  夏洛克扭頭看向一旁,說道:」你聽到了,別想要我再說一遍。「

  華生醫生非常敏銳地觀察到夏洛克白皙的耳朵尖尖好像有點發紅,明白了,感嘆一聲:」my virgin。」而後又親下去。

  過了一會兒,夏洛克才懶懶地說道:」約翰,我很樂意進行下一步,但鑑於我們還有個案子在手上,我們可以把下一步挪到晚上嗎?「

  「好的。」華生醫生看了看夏洛克浴袍下面已經開始充血的某個器官說道:「你真的不需要幫忙嗎?」

  「不用,浴室供應冷水。」他飛快地跳起來,衝到浴室裡面去了。

  華生醫生看著他絕塵而去的背影,哭笑不得地說道:「還真是virgin呀。」

  等到他們衣著整齊的出現在亨利貝克的房間的時候,亨利貝克都已經料理完午飯回來了。他看到夏洛克他們前來有點慌張,故作平靜地說道:「有什麼事嗎?」

  夏洛克說道:「我們是來結識一下你的猴子傑瑞的。」

  「什麼?!不關傑瑞的事的,它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別抓它!」亨利貝克驚慌地說道。

  什麼?!事情好像有點失控,夏洛克說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不要隱瞞。」

  「好。」

  走進船艙,亨利貝克從自己的被子裡面抱出了一隻憨態可掬的卷尾猴,說道:「這就是傑瑞,你們可以來摸摸它,它很乖的,不咬人也不抓人。」

  夏洛克在旁邊一臉嫌棄地不願上前,華生醫生則上前逗了逗那隻卷尾猴。那隻猴子果然像它的主人說的那樣乖乖地伸出手來和華生醫生友好地握了握手。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吧。」夏洛克說道。

第54章 H已出

  亨利貝克結結巴巴地說道:「就是前天,我在廚房工作的時候就聽說法林托歇那個老太婆的戒指不見了,回來的時候看到傑瑞拿著個戒指在玩。我一看就知道要糟糕了,我怕傑瑞會被船長拿去人道毀滅了,就把戒指藏起來了。」說完,他溫情脈脈地看著抱著自己脖子的那隻猴子,一人一猴碰了碰鼻尖。

  「藏在哪裡了?」夏洛克說道。

  「你們跟我來吧。」亨利貝克起來安撫好自己的猴子,把它又放回到自己的被窩裡面,帶著夏洛克他們就出門。

  他帶著夏洛克他們去到廚房,看到別人不在,才從冷凍鮮肉庫的角落裡面挖出一隻凍得死死的鵝,用刀撬開鵝嘴之後,從裡面拿出一枚金綠貓眼石戒指,而後他就立刻把戒指塞給夏洛克,說道:「好了,這個戒指還給你們了,你們不能再去找我和傑瑞的麻煩。」

  夏洛克看了看掌心裡的戒指,點了點頭轉身就走。華生醫生在後面補充了一句說道:」放心吧,我們不會洩露關於你們的一句話的。」

  「夏洛克,你打算怎麼辦?」

  「嗯?」

  「這隻戒指,你打算怎麼樣還回去。」

  「哦,別急,先讓女士們欣賞一下吧。」夏洛克說道。

  回去之後,夏洛克就把那枚戒指遞給希帕提亞把玩。希帕提亞迎著燈光看了一會兒,說道:「夏洛克,你險些被人耍了。這枚寶石早就被人換過了。」

  「詳細點。」

  「你來看看,這個底座有重融的痕跡,還有這枚寶石,這不是金綠,這是磷灰石貓眼。它們的價錢相差太大了。」

  夏洛克說道:「果然如此。」

  華生醫生說道:」那麼說,亨利貝克騙了我們?」

  「你剛才不是也聽到了,底座是重新融化過的,為了鑲嵌新的寶石而重融,所以真正的金綠貓眼早就被原主人賣掉了。」

  「那法林托歇夫人的案子?」

  「哦,我得想個不要牽連到自己的法子把這枚戒指送回去了。」

  華生醫生聞言不禁憤怒,說道:「她這是嫁禍給誰?!」

  「興許是哪個倒霉的女僕、修理工什麼的吧,這次我要讓她自吃其果。」

  「夏洛克,你想幹什麼?」

  夏洛克下午就去餐廳那裡當著法林托歇夫人交往的貴婦人的面,建議法林托歇夫人請全船人吃一頓烤鵝。

  法林托歇夫人生氣地答道:「難道這能幫助你找回我的戒指?!」

  「確實很有幫助!」

  在旁邊諸位貴婦的目光下,法林托歇夫人只能答應了。

  晚上的時候,夏洛克在餐廳門口,在服務員要把鵝肉送上餐桌之前,花了五十英鎊截下了其中一個服務員,把那枚戒指塞到一碟切好的肥厚的鵝肉裡面,想著服務員眨了眨眼說道:「戒指我找回來了,這是驚喜,不要告訴別人。這個送去給法林托歇夫人吧。」

  「好的,先生。」服務員看著夏洛克遞上去的五十英鎊十分驚喜,連連答應。

  而後夏洛克就站在門邊,看到法林托歇夫人正和旁邊的人聊天聊得盡興,嘲諷地一笑,而後轉身回去。

  法林托歇夫人是個非常有表演慾的女人,她在請了所有人吃飯之後,自己也就跑到餐廳來用餐了。雖然她表面上笑得非常高興,但是內心已經為了花費的錢財而心痛,所以她叉起一塊鵝肉,狠狠滴咬了下去,鵝肉裡面偏偏有著硬物,險些沒有把她的牙崩下來。她把硬物吐出來一看,驚訝地叫了一句:「我的戒指!」而後才反應過來了,看了看四周。

  旁邊的人聽到,紛紛恭喜法林托歇夫人失而復得。她也就只能微笑以對,心裡有再多的不滿也只能嚥下,這樣子的回應已經是很明顯的了。後來,她又迅速地把這枚戒指賣給了一個不識貨又有錢的貴婦人就是後話了。

  夏洛克不想去看法林托歇夫人笑得詭異的樣子,晚飯什麼的都是在房間裡和華生醫生一起吃的。吃完飯後,洗澡,拉燈,兩個互相啃了幾口,而後一萬隻河蟹爬過~~(我家stella遲些發評論)

  第二天,河蟹後的兩位手牽著手地在主甲板上散步曬太陽,華生醫生問道:「你怎麼知道法林托歇夫人是在撒謊?」

  「她表演過度,太用力了。哭的時候,簡直像是在乾嚎。」

  「哦。明白了。」

  」還有什麼疑問需要我效勞的嗎?「

  「還有一個問題你還沒有解釋的。」

  「嗯?」

  「就是為何那隻猴子為何要跑到主甲板上來?」

  夏洛克指了指泳池旁邊一溜的果汁和水果,華生醫生明白了。

  吃午飯的時候,希帕提亞奇怪地提出道:「你們誰知道我的護手霜去哪了?我今天起床到處找都找不到。」說完就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他們兩個,除了夏洛克,大概就沒有其他人還能在我面前偷東西而不被發現了。

  華生醫生聞言看了一眼夏洛克,老臉微紅,低頭看菜單不說話。夏洛克咳嗽一聲,說道:「又不是什麼,遲些我送你一支好了。」

  希帕提亞有些驚訝地看著夏洛克,說道:「夏洛克,你真是出人意料的友善呀。」

  夏洛克笑了笑,不說話,稍稍挪動了一下身體,緩解一下某處源源不斷地上湧的鈍痛,縱慾傷身呀,下次一定要克制!

  希帕提亞看了看夏洛克的臉色,又看了一下華生醫生關切的態度,聯想一下今天看到夏洛克走路時有些奇怪的步態,再想到神秘失蹤的護手霜,曖昧地笑道:「夏洛克,要給你換燕麥粥嗎?」

  夏洛克的臉徹底黑了,說道:「閉嘴,希帕提亞。」

  「嫂子,管好你家的男人嘛!」希帕提亞非常親熱地打趣道,而後看著旁邊艾琳艾德勒狠狠滴在切牛排,像是要把那塊的牛排碎屍萬段。

  等到船靠上香港的港口之後,艾琳艾德勒立刻就表示要告辭了。實在不想再看到一對狗男男在自己面前秀恩愛,這太傷眼了。

  送別的時候,夏洛克伸出食指警告道:「艾德勒女士,作為最後的贈言,我只想說一句,你該小心了,鋒利的刀子玩多了總會割傷你自己的那雙纖纖玉手的。」

  艾琳艾德勒迷人地笑道:「我知道了,福爾摩斯先生。」說著,她貼過來親了他的臉頰一下,而後再離開。

  希帕提亞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說道:「她安分不了的,早晚還會闖禍的。」

  「我知道,但是那時也就不關我的事了。走吧,我們去美國轉一圈,怎麼樣?」

  「夏洛克,你就這樣討厭邁克羅夫特,連和他待在同一個國境內都不願意嗎?」希帕提亞算了算自己的假期之後說道。

  「不,我是為你好,你要知道,老是呆在魔王身邊,人會提早禿頂變胖的,所以跟我去美國玩一下吧。」

  「你想想貝克街還有那些案子!!」

  「哦,親愛的,你也知道我的犧牲有多大!走吧,我已經訂了機票。」

  「無論如何,我在7月份之前一定要回去,8月就要開奧運會了,我得回去留意安保的情況。」

  「好吧。」夏洛克聞言懨懨地答道。

  飛機一到達洛杉磯,一出機場,希帕提亞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而後臉色灰白地說道:「夏洛克,我的銀行家剛剛告訴我,我的信用卡的透支功能被取消了,而後卡裡面只剩下買三張回倫敦的機票的錢。」

  「啥?」夏洛克說道,這時候,他也接到銀行的通知了,說道:「約翰,你也查查你的賬戶。」

  他們剛踏入機場附帶的銀行大廳,連查詢都沒有來得及,華生醫生也接到通知說信用卡被鎖了。

  華生醫生有些驚訝地說道:「這是什麼回事?標準銀行他們被黑客佔領了嗎?還是破產了?」

  「都不是,是邁克羅夫特通知我們該回英國的信息。」希帕提亞答道。

  華生醫生咂舌,邁克羅夫特真夠狠的。

  夏洛克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他強迫我回去,我就偏不回去,希帕提亞把卡裡面的錢都取出來。」

  「啥?!你想幹什麼?」希帕提亞驚訝地問道。

  「你說我們去拉斯維加斯一趟怎麼樣?」

  熱愛賭博的華生醫生聞言眼睛一亮,想要表示同意。希帕提亞就先提出反對道:『很不怎麼樣,夏洛克,媽咪知道後會不高興的的。」

  「好吧。」夏洛克癟了癟嘴說道。

第55章 歡樂的養貓番外

  莫里亞蒂和夏洛克進行萊巴辛赫大對決的時候,希帕提亞被邁克羅夫特直接扔到外國去不得觀戰了。不久她就接到邁克羅夫特讓她回去的通知:「有些事情發生了,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你自己回來看看吧。」聽到邁克羅夫特這樣說,希帕提亞心中更是不安。

  她心中忐忑地回到倫敦,去到第歐根尼俱樂部,發現華生醫生也在,她勉強一笑,也坐下來不說話。

  這時候,邁克羅夫特從門外進來了,後面跟著兩個西裝男,而西裝男手上還各提著一個籃子,籃子上面是兩隻胖乎乎、圓滾滾的貓,一隻黑色碧眼的長毛波斯貓,一隻則是很明顯的黃褐色蘇格蘭折耳貓。

  希帕提亞和華生醫生都驚訝地看著邁克羅夫特,你要養寵物不用把我們召集來圍觀吧?夏洛克呢?還有,還有莫里亞蒂呢?

  兩個西裝男把這兩隻貓安置在書桌上,又放下兩台筆記本電腦才離開。而後邁克羅夫特就說道:「接下來發生的時可能會有點匪夷所思,你們保重。」

  兩人心中更加疑惑了,只見兩隻貓咪爬到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上,各自用爪子輕巧地敲出了一行字:「the name's sherlock holmes」(「jim moriaty~~~」)

  ?!希帕提亞看著那行字,驚得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久,才說出一句:「哥,你在耍我嗎?」

  邁克羅夫特苦笑著說道:「我也很希望是說笑,可是,事情就是發生了。」

  希帕提亞難以置信地看著懶洋洋地躺在鍵盤上打盹的蘇格蘭摺耳貓,過了很久才喃喃說道:「很好,現在我們終於可以和平共處了。」而後上前把它抱起來,悲喜莫名。

  而那隻黑貓早就跳到華生醫生的膝蓋上,坐得端端正正,即使做貓也保持著蔑視眾生的欠揍表情。

  (一)飲食篇

  希帕提亞把莫貓貓帶回家後,愛憐地說道:「親愛的,以後我吃什麼,你就吃什麼吧。」

  莫貓貓聽完之後還是很高興的,起碼還有人的待遇,等到正式吃飯的時候,他就開始後悔了,希帕提亞為了節食,通常都是吃素的。喵的!勞資爬上食物鏈頂端不是為了吃素的!雖然現在成了隻貓,但是貓咪也不吃素呀!

  再又一次看到沙拉之後,他就挺屍在希帕提亞的床上死都不動,嚇得希帕提亞立馬打電話給也在照顧動物的華生醫生問發生什麼事了。

  華生醫生接到電話之後半晌無言,才說道:「貓咪不吃素的,至少你該給他餵魚吃呀。」

  「真的嗎?」希帕提亞說道,「我以為他本質上是人,會更喜歡吃人的食物。」

  「就算是人,也不會喜歡天天吃素,你減肥快減出強迫症來了。」

  「哦。」希帕提亞說道。

  那邊,夏洛克貓用爪子搭了搭華生醫生的手腕,華生醫生解釋了一下,而後夏洛克貓開始歡快地喵喵叫,莫里亞蒂,你也有今天,叫你以前勾引我妹妹!我在約翰身邊還有小魚乾吃,有牛奶喝太幸福了!!

  非常具有行動力的希帕提亞立馬就讓人外賣了一頓烤鮭魚回來,高興地看著莫貓貓吃得不亦樂乎。最後莫貓貓樂極生悲,吃的撐了,嘔了大半出來。

  (二)睡眠篇

  自從成了貓之後,莫貓貓覺得自己徹底成了晝伏夜出的物種。他要在晚上趁希帕提亞睡了之後,上網去關照自己的小生意,因為早上希帕提亞上班的時候,習慣把家內的cctv都開了。她的個人隱私可能是國家安全,所以有所犧牲也是很正常的事,現在,她也順便把莫貓貓的個人隱私犧牲了。

  等到希帕提亞發現這事之後,她什麼都沒有說,嘆息一聲,白天離開的時候悄悄地把監控關了。

  而那邊因為貓形態而無法接到案子的夏洛克已經開始研究如何用貓的力量拆房子了,上帝保佑赫德森太太的房子,希望華生醫生能夠及時攔截,阿門。

第56章 水塔女屍

  這家酒店大概也曾輝煌過,大堂上的壁畫畫著林間女仙與潘神玩耍的情景,還有雅緻的愛奧尼克式柱子作為裝飾。但整個大堂卻顯得陰暗而冷清,以前的輝煌並不能挽救現在的頹勢。服務員無精打采地在服務台後面,看到希帕提亞一行人來了,一下子就笑得十分熱情地說道:「下午好,三位,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們的呢?」

  夏洛克他們的信用卡都被邁克羅夫特鎖了,夏洛克又不肯回去,只好取了僅剩的三千多美元出來,節省著過的話,也能撐過半年去。半年後,邁克羅夫特再生氣也會消氣了,他也不捨得虐待自己的兄弟姐妹。因此,他們就到了城區內的這家老酒店了。

  希帕提亞打量了一下愛奧尼克柱頭上的隱隱的黃色就想要換一家酒店了。但想一想預算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夏洛克,目光裡只有一個意思:我們回家吧,回家吧……

  夏洛克直接當看不見,對服務員說道:「一間套房。」

  「好的,房號是1402,每天20美元,裡面有兩個房間,希望你們過得愉快。」服務員看著他們幾乎都穿著名牌衣服,那個女人的耳墜也十分耀眼,就連行李箱子看上去都價格不菲,心裡奇怪,明明是有錢人為何要住到這裡來?莫非是在逃難?她的思維已經去到碟中諜和007等大片那裡去了。那麼我們能不能在這裡看到槍戰的說!這個帥哥好帥,打起來肯定比最新的那個007好看。

  進了電梯之後,希帕提亞看著地上的污漬,聞到了類似狐臭的味道,再也忍不住,說道:「夏洛克,我不明白我們為何不能回家去?我可受不了在這裡過一天!」

  「人的潛力是無窮,你總會受得了的,我的好妹妹。」

  「華生醫生!」希帕提亞看著華生醫生,滿眼哀求,卻又不會撒嬌,只是看著他眼睛眨呀眨。

  「咳咳,難得夏洛克願意出門嘛。」華生醫生笑道,這算什麼,當年在阿富汗的生活環境比這還要差十倍了。

  嫂子你還可以再賢惠點嗎?!希帕提亞此刻感到欲哭無淚。

  此刻電梯也到了,夏洛克和華生手牽著手,拖著行李出去,希帕提亞也只能跟著。

  電梯外的走廊也是陰森森的,即使還在下午,有日光透進,但是無力的陽光也驅趕不了積年的陰冷。他們走過的時候,還有些多年的老住戶從房間裡面探出頭來看是誰新搬進來了,而後覺得新來的像是雞群中混進了天鵝,格格不入,這些有錢人跑到這裡來幹什麼?!潦倒的老住戶們打量的目光讓希帕提亞十分不自在,只能努力挺直腰板,端著架子走著,她剛剛好像看到了有些住戶一看上去就是嗑藥嗑多了的,和癮君子住在同一層樓什麼的太刺激了!

  終於進入房間之後,她覺得背上已經都是汗,但是看到房間裡面只有兩台咿呀作響的風扇,險些要昏過去,走到窗子面前,把窗開了,打量了一下套房的客廳,這裡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上世紀80年代的裝飾風格,簡潔樸素。

  夏洛克和華生已經手牽手地進了一間,希帕提亞自然也就去了另外一間,先把行李安排下來再說。

  進到房間裡面,看到一張大床,只是床單有點發黃,仔細觀察一下上面還有被煙頭燙出來的痕跡,她坐了坐,還是挺軟的,勉強接受吧;打開衣櫃一看,差點被霉味和煙塵嗆得咳嗽,趕緊又關上了,衣服什麼的無論如何都不會放裡面去的。

  而後她又去洗手間看了看,浴缸裡面還有頭髮,迅速下了個在這裡住的時候只淋浴不泡澡的決定,洗手台倒還算是乾淨。

  這樣看完一圈之後,希帕提亞暗下決定,無論如何,超過三日,我就要把夏洛克打包回英國!

  晚上去到餐廳吃了頓不知其味的晚飯,被夏洛克和華生又閃瞎了一次,希帕提亞回到房間,洗澡的時候發現,怎麼連自來水的味道都是怪怪的?!趕緊洗完澡,出去想要倒杯水喝,這時候一條短信來了,是夏洛克,希帕提亞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明明在隔壁都發短信,她一看,內容未免太驚悚了:「不要喝水,這水泡過屍體。sh」

  她一下子呆了,手機摔倒桌上都沒有發覺,過了一會兒聽到敲門聲才反應過來,開門就看到披著晨衣的夏洛克說道:「怎麼了?別嚇著了?剛才我敲了好幾下門都不應。」

  「夏洛克,你怎麼知道這水泡過屍體?」

  「經驗,我聞過不止一次泡過屍體的水的味道,雖然味道很淡,但是我很熟悉。」

  聽到這話之後,希帕提亞臉色一白,想到自己剛剛才用水洗過澡,恨不得把自己的皮揭下來植上新的,眼淚汪汪地看著夏洛克說道:「哥,這次可被你坑慘了!」語調淒苦,令人聞之落淚。

  夏洛克上前吻了吻她的額頭說道:「乖,別哭了,遲些我買瓶新香水送你,好不好?」

  「你當我是小孩子哄了!」希帕提亞生氣道。

  「怎麼會呢?好了,我要通知警方了。」x夏洛克說道,「你且穿好衣服,整理好行李,這地方不能住的了。」說完,他又出去了,留下希帕提亞一個人在後面雙眼幾乎要噴火一樣看著他的背影。

  夏洛克出來之後,就打了911,說道:「在德格蘭大道230號銀光旅館發生了一件兇案。」

  「你見到凶手在行兇嗎?」

  「沒有。」

  「那屍體?」

  「沒有。」

  「那麼是惡臭?」

  「沒有,但是我知道有兇案發生了,水管裡面的自來水泡過屍體,我一聞就知道了。如果這都算是是正常死亡的話,而不是棄屍的話,那我應該關心一下為何你們的水管會和墓地或者停屍間連接在一起了。」

  「太荒謬了。」

  「哦,你在接電話前正在嚼口香糖,所以現在口齒不清,哦,還有快到你下夜班的時候了吧?不過你喝的酒也太多了,嗓子都沙了,還是節制些吧。」

  「你是什麼人?!你怎麼知道的?!」

  」這個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快點派人來,這裡有兇案!」

  「做夢去吧墳蛋!」說完接線員就掛掉了電話,這樣無緣無故就想要我們出警,出警不用花錢呀?!分明是個人沒事幹找警察來消遣嘛!

  夏洛克咬牙切齒地說道:「這是什麼見鬼的服務態度,!蘇格蘭場那群白痴也比他們好。」

  華生醫生在旁邊無奈苦笑,你哥是大英政府,蘇格蘭場老大是你嫂子,他們的服務態度能不好嗎?!官十八代什麼的最討厭了,人情之事絲毫不懂,就算他懂也不會理。不過罷了這些事我來管好了。

  夏洛克想了想,道:「我得去問一問希帕提亞,fbi局長的電話是多少。」說著又去敲希帕提亞的房門。

  希帕提亞慘白著一張臉出來,涼涼地看了他一眼道:「什麼事?」

  華生醫生見此,小心翼翼地問道:「希帕提亞,你不會真的被嚇到了吧?要去醫院嗎?」

  「死人什麼的嚇不著我,我只是被噁心到了,嘔……」希帕提亞說著,又想起自己用那水洗過澡,轉身跑回洗手間,吐得天翻地覆,過了一會兒才出來,只是臉色又白了幾分。

  夏洛克問她fbi的電話,希帕提亞說道:「我來打吧。」

  「嗯?」居然如此積極?!這不科學!一般來說,她不是應該想著搬出去的嗎?夏洛克想道。

  希帕提亞咬牙切齒地說道:「這事儘早做好了,我們連夜就搬!」

  夏洛克明白了,原來希帕提亞又要暴走了,好吧,她對著別人發火總比對著自己撒氣的好。

  希帕提亞雖在盛怒之中,她和fbi的局長說話的時候還是有禮有節,極有風範的,對方雖然對這個案件表示懷疑,還是表示會派人前來調查。

  fbi的探員一來,第一時間調查的就是酒店的供水系統,發現有兩套,一套是天台的水塔,另一套則接入了市區的自來水管道。

  當連夜掀開了水塔的蓋子之後,他們就發現水塔底部有一條光著、頭朝下腳朝上的女屍。
作者: 寂寞之語    時間: 2014-12-13 21:25

第57章 連夜驗屍

  水塔裡面的屍體已經開始腐爛,希帕提亞看到撈出來的屍體,臉更是慘白了幾分,幸好沒有喝水,強忍著嘔吐的衝動看完打撈全程。

  而夏洛克則十分興奮地站在旁邊看著,看到屍體一出水,就上前查看,華生醫生無奈跟上,也在屍體旁邊蹲下,也不知道是在看夏洛克還是在看屍體。希帕提亞遠遠看著,心裡吐槽道,這兩位真是絕配,早上摸死人,晚上摸對方,也不覺得噁心。

  站在希帕提亞旁邊的fbi局長說道:「令兄果真不凡,我們這麼久都不曾接報,他一來就知道了。」

  「局長先生謬讚了。」

  「福爾摩斯先生這次來是有案子嗎?」

  「旅遊。」

  「額,好吧。」他有些不信地看了看希帕提亞,旅遊挑一家這麼破的酒店?!這是特殊癖好嗎?!

  希帕提亞也知道這個理由很難令人相信,但她總不能直說,艾琳艾德勒也在美國的通緝名單上,如果被美國知道是夏洛克去救了人的話,那會引起國際糾紛的。

  這時候,夏洛克已經回來了對fbi的局長說道:「你好,局長先生,我是夏洛克福爾摩斯,相信你和家妹已經熟悉了。」

  「你好,福爾摩斯先生,歡迎你來到美國,我們在大洋彼岸也聽說過你的名聲。」

  夏洛克笑了笑,說道:」這個案件,我希望能夠參與。」

  「當然了,先生,這是我們的榮幸。」fbi局長對於夏洛克還是有些瞭解的,至少在來這裡之前惡補過,因此對於夏洛克的參與倒也不反對。

  「很好,那請你的人立刻封鎖現場,現在帶上屍體離開,我會在明天太陽出來之後再來查看現場的。」

  「啊?」fbi局長顯然沒有想到夏洛克的客氣只會持續30秒,之後就是強勢的指令。

  「聽不懂嗎?現在離天亮還有7個小時,驗屍回來看現場就剛好了。可以走了嗎?」

  可憐的局長剛剛顯露出要生氣的樣子,但很快就壓抑下去,查案還要用到這個傢伙了,生氣於事無補,就說道:」好的,福爾摩斯先生。」

  夏洛克露出了個讚賞的笑容,吐出一句:「明智的選擇。」

  局長在自己被氣死之前,趕緊轉身走人,對著下屬吼道:「封鎖現場而後收隊!」

  離開的時候,酒店老闆站在門口那裡,向夏洛克說道:「你好,請問誰是福爾摩斯先生?」

  「我是,怎麼了?」夏洛克抬了抬手說道。

  「先生,那個女孩子的事,我剛剛聽說了,這真是太可怕,什麼人會做這樣的事呢?」這位慈眉善目、白髮蒼蒼的老人站在那裡忍不住掩面抹淚,說道:「這家酒店我是從父母那裡繼承下來的,我希望它能夠繼續下去,先生,我請求你能早日查出真相,為了那個女孩,也為了這家酒店,求你了。」

  夏洛克冷靜地說了一句:「我只會盡我所能。」而後轉身離開。

  夏洛克他們跑去洛杉磯警局的法醫實驗室了,而後希帕提亞則另外找了家五星級酒店。

  夏洛克他們去到實驗室,屍體已經早一步運到了,他一步當先地跑進實驗室,大衣下襬劃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度。華生醫生在後面跟著喊了句:「夏洛克,你的大衣。」

  夏洛克聞言,不耐煩地把圍巾和大衣脫下來扔到後面去,華生醫生剛好接住。而後夏洛克就戴上手套竄到了停屍台旁邊,看著那具杯水泡到發白發脹的屍體。屍體很冷,但卻絲毫不能阻擋他的熱情,他幾乎是趴在上面,一寸一寸地看著,從每一點屍斑再到每一條的綠斑。他掏開屍體的嘴巴,湊到跟前去看了一會兒,而後再把手指伸進去,掏了一團頭發出來,手指上面還沾滿了白色的泡沫。之後從脖子,脖子上都是紫紅色的屍斑,即使如此,他還是看得非常仔細。他一直看到身體,腹部膨隆,下腹出現屍綠。背部有大片平整的屍斑。夏洛克再看她的手,痙攣而後虛握著,指甲有折斷的跡象,但因為流水的關係,指甲裡沒有藏著什麼。

  他再抬起頭時,一直在關注他的華生醫生被他嚇了一跳,他的臉色比平日要蒼白得多,可以說臉無血色、慘白似鬼。他還要露出一個陰森的微笑,說道:「華生醫生,你怎麼看?」

  華生醫生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把他的大衣扔給在旁邊站著的法醫官,上前驗屍,過了一會兒才抬頭說道:「鑑於水箱裡面的溫度大概只有5至8度,所以屍體腐爛較為緩慢,死亡時間比較難判斷,但是通過對手背和腳背的皺褶程度,可以判斷應該是在48小時左右。」

  「繼續。」

  「口鼻裡面有蕈狀泡沫,證明她是溺死的。」

  「繼續。」

  「沒有了。」

  「很好,死者今天大概22至25歲,華裔,剛來到加利福利亞不久,不是為了旅遊而來的,是別的原因。之前大概生活在溫帶地區,可能是大學生,還是優等生的那種,近視,最近交了個男朋友,很有可能,很有可能是情殺。」

  「你怎麼知道的?」華生醫生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首先,從膚色、五官看,她是華裔這點應該不會有哪個看不出。其次她的手和小腿部位都曬黑了,而後手腕和膝蓋以上部位沒有,所以不是日光浴,而是自然日曬,同時可以體現出她以前住的地方日光與加利福利亞相比有所不足。洛杉磯附近就是著名的旅遊景點聖莫妮卡海灘,但她沒有出過,不然應該會被曬得很均勻,所以不是為了旅遊來的。」

  「那麼近視,優等生什麼的呢?」

  「看她的額頭和鼻樑,有著比較明顯的皺紋,所以她一定是時常皺眉的,近視的人習慣性就是為了聚焦皺起眉頭來看東西。至於優等生那個則更多是根據一個偏見。」

  「偏見?」

  「好女孩穿格子襯衫,壞女孩穿吊帶裙。她的衣著顯然是偏向保守的,再加上華裔、近視這些特徵,結合上年齡來考慮,就很可以得到她可能是個優等生的推測了。」

  「至於那個男友,則是因為陰、道裡面較為新鮮的□痕跡。」

  「而她是個華裔,傾向於穩定的關係而不是一夜情,所以是男友而不是偶爾衝動。」

  「fantastic!」華生醫生一臉崇拜地看著夏洛克,此刻他在發著光!

  夏洛克努力繃著不要笑出來,但是嘴角還是忍不住微微地翹起來,繼續滔滔不絕地說道:「死者是溺死的,不過死亡地點不在發現的地點,曾經被移動過。水塔的水是流動的,而且她是頭朝下的姿勢載到水中,所以屍斑應該集中在前臂和上身,但是你也看到了,確實有,但是背部的屍斑也不少,所以死者在死亡後後8到10小時內曾經被人放置在一個平整的地方,可能是床,也可能是桌子,反正諸如此類的地方吧。」

  「還有,脖子上,雖然屍斑已經開始腐爛了,但是仔細觀察還是可以看到底下有淤痕。」

  「淤痕?你在說笑吧?「華生醫生還沒有說話,已經換好衣服去驗屍的驗屍官反駁道,「那分明只是普通的屍斑。」

  「是淤痕,我還分得出死前形成的還是死後形成的。」夏洛克說道;「再來看看她的手,雙手虛握,溺死者一般都都抓著些什麼,但是水塔裡面除了水什麼都沒有,她應該緊握著手,但現在不是。她的指甲也有折斷的痕跡,所以發揮你的想像力!」

  「她生前應該是握著什麼,但是被人強行拿走了!在這個過程中,她的指甲被折斷了。」華生醫生帶著推測的語氣說道。

  「excellent!」夏洛克說道,上前抱了抱華生醫生。

  華生醫生過了一會兒,才發應過來說道:「夏洛克,你脫了手套沒有?」

  夏洛克有些心虛地別過頭去,說道:「大概。好像。似乎沒有。」

  「damm it!」

第58章 死亡實驗

  「慢著」這時候,驗屍官喊了一句說道:「你就開玩笑吧,大偵探先生,請問你如何知道她是個華裔?這是猜測嗎?」

  夏洛克看了他一眼說道:「哦,先生,我從來不猜測。我推理她是一個華裔,一方面是因為概率,在美國遇到華裔的概率比遇到其他亞洲人的概率大多了。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她的牙齒,比大部分的日本人要整齊,這和華裔的飲食習慣有關,他們喜歡啃骨頭,日本人不喜歡。而不是韓國人,則是因為她長得不怎麼樣,卻沒有整容的痕跡,這在韓國人中可是很少見的。」

  驗屍官不再說話,低頭喃喃自語道:「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哪有這樣的人?!就算是真的,也是預先調查過的吧?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天才,他以為自己是reid博士呀!」

  雖是竊竊私語,但聲量足夠讓其他人聽到了。華生醫生苦笑不語,轉了個話題,對夏洛克說道:「那麼夏洛克,那些淤痕是什麼回事?」

  夏洛克接受了華生開口解圍的好意,笑了笑繼續說道:「關於那道傷痕,我確實有些小小的推測,過來。」他走到水槽邊,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華生醫生走到他跟前,說:「怎麼樣?」

  夏洛克忽然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勁把華生醫生的腦袋往水槽裡面摁,華生醫生迅速反應過來,用手撐住水槽邊上。但是夏洛克用的氣力太大,華生醫生還是免不了撞得脖子與鎖骨都淤青了。

  這時候,夏洛克才放手,華生醫生抬起頭,看著夏洛克說道:「夏洛克,我現在真想給你一拳!」

  「啥?剛剛那是個實驗,我沒有惡意。」夏洛克一臉無辜地說道。

  「我知道,我也沒有惡意地想給你一拳。」華生醫生開始挽袖子。

  「別,約翰,你現在明白沒有,那個死者很有可能就是這樣被溺死的?」夏洛克飛快地解釋道,以免真的被揍。

  「夏洛克,下次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不然我真的會揍人的,我是個軍人,我也有脾氣不好的時候。」

  「好吧,約翰,現在重點是那個案件。」夏洛克點點頭說道,「我們現在可以知道那個女孩子大概是怎麼死的了。如果我們做個解剖的話,興許還可以在她的鼻腔裡面發現血絲,因為被摁在水裡面時候,壓力太大促使微血管破裂。」

  「被人摁在水槽裡面淹死,那些淤痕就是她掙扎的痕跡,指甲也是在那是折斷的。」

  「很好,我們現在要去找的那個女孩子的身份,以及她的男朋友。快到4點了,我們現在去用個早餐而後就可以去看現場了,走吧。」夏洛克說著,走了。

  華生醫生不好意思地跟驗屍官點了點頭,而後跟著跑了出去,發現夏洛克就在門後面等著,看到華生出來接過大衣,說道:「希帕提亞在市中心的希爾頓大酒店訂了房間,我們現在去到剛好趕上早餐。」

  華生醫生看了他一眼,預算怎麼辦?!

  希爾頓大酒店的房間服務確實不錯,夏洛克看著華生在新房間裡面愉快地享用了一頓豐盛的早餐。華生放下勺子,無奈地看著對面保持雙手合十的手勢沉思中的夏洛克,又不吃飯了。

  這時候,夏洛克發現華生醫生已經吃過了,起身說道:「很好,我們現在就走吧。」

  「不。」華生醫生遞了個三文治到他手上,說:「把這吃完。」

  「華生醫生,你是個醫生,想必很清楚胃部消化食物的所需的供血和大腦思考時所需的供血是一樣的,現在我要思考,不能讓消化功能影響到大腦的供血。」

  「我只知道,你不吃早餐會低血糖而後直接暈倒。」

  「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的話,給我打一支糖鹽。」

  「夏洛克,你好歹吃個麵包片。」

  「好。」夏洛克把夾著奶酪和火腿的兩塊麵包片抽了出來,狼吞虎嚥地塞到嘴裡,咀嚼了一會兒嚥下,喝了放在桌上的那杯牛奶,含糊地說道:「走吧。」說著,起來穿上大衣,圍上圍巾就走人。

  「ok。」華生醫生看到他吃完了,應道。

  回到昨天住的那家酒店,華生醫生不得不佩服一下美國兄弟們:這個酒店昨晚才鬧出了兇殺案,屍體還要是在水塔裡面,但是酒店的常住民們絲毫沒有搬家的打算,反而透過窗戶一邊看著下面出入酒店的記者、警察們,一邊指指點點。

  他們進入電梯,又聞到了那股奇怪的狐臭味,華生醫生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奇怪的味道?」

  「有很多種可能,興許是硫化氫」夏洛克說道。

  上到頂樓,守門的那個fbi探員是個長著一張紅蘋果臉的男生,他看到夏洛克激動地說道:「你好,福爾摩斯先生,我早就聽說過你了,我叫,叫帕克巴特,你可以叫我做帕特,哦,不,是帕克。」

  夏洛克看了他一眼,說道:「好的,帕克,有人來過嗎?」

  「沒有,在這守了7個小時了,在過一會兒就換班。」

  」好。「夏洛克說道,「謝謝。」說著就要推門進去,但是門剛被推開了一條縫,就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夏洛克一縮手,門又關上了,警報聲瞬間消失。

  帕克見此,趕緊掏出遙控器,夏洛克止住了他,說道:「華生醫生,你介意下去試驗下層聽不聽得到警報聲嗎?」

  「我現在下去。」

  「謝謝你,約翰。」

  過了一會兒,夏洛克接到華生的短信之後,又推了一次門,而後再發短信讓華生上來。

  華生醫生一上來就說道:」在下面聽得很清楚。」

  「好,我們上去吧。」

  上到天台,天台上孤零零地豎立著三座水塔,還有空調機箱之類的玩意,夏洛克說道:「你們站在邊上,不要破壞地上的灰塵。」

  「啊,是,福爾摩斯先生。」帕克激動地應承道,而後差點摔倒地上去,幸好旁邊華生拉著。

  夏洛克回頭看了看,說道:「巴特先生,你最好還是飄起來吧。」

  「啊,我儘量。」帕克小男孩聽到這個話後有些害羞地紅著臉低下頭。

  華生醫生見此扭過臉去,怎麼去哪裡都會看到夏洛克的腦殘粉?!這是什麼回事?!

  夏洛克從口袋裡面掏出了自己的放大鏡,在天台上低著頭走來走去,時而停下,時而跪下,時而臥倒,始終在喃喃自語,忘記了周圍的人的存在,偶爾發出一聲激動的低呼,時而詛喪地搖頭,又或者吹出一聲歡快的口哨。

  華生醫生著迷地看著專注在工作中的夏洛克,此刻他活力四射、生機勃勃,顯得迷人極了。

  這時候,夏洛克已經把現場檢查了一遍,起來招手讓他們過來,等到他們走到跟前才說道:」我要跑到水塔上面看看,還要開蓋看看裡面。你有鑰匙嗎?」

  「 鑰匙?有。」帕克掏出條鑰匙給夏洛克說道:「要我上去幫忙嗎?」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夏洛克接過鑰匙,爬到水塔上面去,用手子啊上面揩了一遍,灰塵不多,莫非這個水塔常常都要打開?他想著,打開蓋子,屍臭味湧了出來,而裡面的水已經涓滴不剩。他探了大半個身子,查看了一番,而後才出來說道:「沒什麼好看的了,走吧。」而後輕捷地跳到地上。

  華生醫生上前說道:「夏洛克,有什麼發現嗎?」

  「有些有趣的事。」夏洛克說道,「走吧。我們回警局看看,那個女孩子的身份出來了沒有。」

  「福爾摩斯先生,你看到了什麼?還有這裡可以解禁沒有?」

  「隨便你,或者你們努力一把也可以看到些什麼來,雖然我對此不抱希望。」夏洛克一邊說著,一邊離開。

第59章 cp一百問(上)

  主持人:riverqueen,以下簡稱river,或者r。

  嘉賓:金莫里亞蒂(詹姆斯莫里亞蒂),簡稱jm

  希帕提亞福爾摩斯,簡稱hh

  r:歡迎來到cp相性100問的節目現場,有請節目嘉賓:在呆萌傲嬌受和鬼畜腹黑攻之間轉換自如的莫里亞蒂先生,以及可賣萌可女王可小清新可御姐的福爾摩斯小姐。

  (被二人一同拍飛,掙紮著爬回來)

  r:你們不對現場觀眾說些什麼嗎?

  hh(對著jm):你怎麼會在這?

  jm:有個白痴說來參加這個節目,會有你的比基尼照片拿,我就來了。

  hh(陰笑):你很想要?

  jm:不,這種照片我有很多,我是來幹掉那個白痴的。

  r(顫顫巍巍):親,你們說的話題可以和諧點嗎?

  hh(向著觀眾微笑):大家好嗎?

  jm:hi~~

  r(背上一寒):兩位請坐下吧。

  就坐後……

  r:請問你們的名字。

  hh:希帕提亞福爾摩斯

  jm:金莫里亞蒂

  r:年齡是?

  hh:女士的年齡是秘密,next!

  jm:這個是機密哦~

  r:性別是?

  hh:這個太明顯了。

  jm:你的智商已經低到看不出這點了嗎?

  r:請問您的性格是怎樣的?

  hh:我的性格應該還算可以吧。

  jm:除了有點多變之後,我的性格是完美的。

  hh:我現在才知道你原來這麼自戀。

  jm;你想要更瞭解我多點嗎?我親愛的希帕提亞~~

  r:對方的性格?

  hh:難以預測

  jm:很好玩

  r(偷偷地抹汗):性格也有好玩的嗎?

  r:兩個人是什麼時候相遇的?在哪裡?

  hh:我剛上大學的時候,大學教室

  jm:同上

  r:校園戀愛什麼的真是青澀又唯美

  r:對對方的第一印象?

  hh:這個教授好可愛

  jm:沒有印象

  r:喜歡對方哪一點呢?

  hh:我才不喜歡他了!

  jm:逗一逗就炸毛,很好玩。

  r:討厭對方哪一點?

  hh:討厭!討厭!我都討厭

  jm:看,又炸毛了,多可愛!在我眼中,他沒有缺點的。

  hh(微微臉紅,低頭不語)

  r:男人哄女人的時候真是無下限~~boss也不能例外。

  r:您覺得自己與對方相性好麼?

  hh:怎麼可能好?!

  jm(按住希帕提亞要抓人的爪子):很好。

  r:您怎麼稱呼對方?

  hh:先生,或者我親愛的死敵。

  jm:我親愛的希帕提亞,我的小海帕夏(希帕提亞的英文讀法)

  r(失望臉):就這樣

  jm:就這樣,至於其他的不是你該聽的。

  r:tat

  r:您希望怎樣被對方稱呼?

  hh:他隨意,我無法改變的

  jm:她隨意,她叫我什麼我都當甜言蜜語。

  r(抹汗中)

  r:如果以動物來做比喻,您覺得對方是?

  hh:這個世界上有殺傷力這麼大的動物嗎?難道是異形?!

  r(狂抹汗)

  jm:小奶貓

  r:這個好歹正常點。

  r:如果要送禮物給對方,您會送?

  hh: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他的生日在哪一天。

  jm:其實你查到的那份資料裡面顯示我的出生日期是真的。

  hh:你怎麼知道我查到哪份的?!

  jm:猜的,你信嗎?!

  hh:我會催眠自己的(內心os:回去之後一定要挖間諜tat)

  jm:我通常會送寶石,上次那條瑪格麗特的遺憾就不錯。

  hh:我生日就會被綁架tat

  r:那麼您自己想要什麼禮物呢?

  hh:不要被綁架!!

  jm:希帕提亞能來陪我就最好了!

  hh:你又要綁架我tat

  r(內心os:你們說的內容能不能不要那麼危及社會安全?!)

  r: 對對方有哪裡不滿麼?一般是什麼事情?

  hh:他差點把我哥炸上天!

  jm:她老是不願意和我玩!還不准我和她哥玩!

  hh:你已經自己去找樂子了

  r:這聽起來挺和諧的呵呵呵

  r:您的毛病是?

  hh:我怎麼每次對著他就會心軟!!

  jm:我是個多變的人,不過除了這點,我就是完美無缺的。

  r(默默抹汗):自戀……

  r:對方的毛病是?

  hh:這個太多了,要如何數出來。

  r:你可以慢慢來的。

  hh:善變、狡猾奸詐、自戀……

  r(抹汗):太多了,記不下來腫麼辦?

  jm(高音唱道):女人呀,你的名字叫軟弱~~~

  r(眼尖瞅見):福爾摩小姐,你冷靜點,不要挽袖子,不要拿防狼噴霧,不要拿胡椒水……

  (台上混戰中)

  千辛萬苦爬出來的r:對方做什麼樣的事情會讓您不快?

  hh:去找我哥麻煩

  jm(一邊抽氣,一邊揉著手腕):不和我玩,也不讓我和她哥玩

  r:您做的什麼事情會讓對方不快?

  hh:通過上面的材料,這個運用一下邏輯推理就能得到答案了 。

  jm:怎麼這些題目都是重複的?!沒有新的了嗎?不如我們來講故事吧?從前有個很白痴的主持人,整天問些很白痴的問題,有一天她被炸彈炸飛了,是不是很有趣呢?!呵呵呵~~

  r(瑟縮了一下):這是死亡威脅嗎?!qaq,都是stella逼我的,不關我的事呀!!

  r:你們的關係到達何種程度了?

  hh:我和他有什麼關係呀?

  jm:當然是我的女朋友。

  hh(瞪向對方)

  jm(眨一眨水汪汪的大眼睛):難道你想我說我和你沒有關係嗎?

  hh(瞬間變成小嬌羞)

  r:兩個人初次約會是在哪裡?

  hh:海德公園

  jm:同上

  r:那時候倆人的氣氛怎樣?

  hh:久別相逢,不勝榮幸。

  jm;想不到她會看我的書。

  r:那時進展到何種程度?

  hh:我是他的學生。

  jm:她是我的學生

  r:原來是師生戀。

  r:經常去的約會地點?

  hh:……這取決於他打算把我綁架去哪裡。

  jm:這取決於邁克羅夫特那群手下的辦事效率,如果慢一些,我們就去遠一點,如果快的話,我們就去近一點的地方。

  r:呵呵,著約會的方式真和諧。

  r:您會為對方的生日做什麼樣的準備?

  hh:我剛剛才知道他什麼時候生日。

  jm:打劫倫敦塔,送她鑲著非洲之星的冠冕。

  hh:就算我收到也要還給女王的,而後我還要加班qaq,我生日了你也要我加班,你還是人嗎?!

  r:這個生日禮物真不是常人承受得起的。

  r: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hh:他

  jm:je t'aime

  hh(默默臉紅中)

  r:難得有如此和諧的回答,本宮甚感欣慰。

  r:您有多喜歡對方?

  hh:喜歡到想要抽他一頓。

  jm:喜歡到願意被她抽一頓。

  r:s&m的完美結合呵呵呵

  r:那麼,您愛對方麼?

  hh:當然了,我愛他愛到想要幹掉他。

  jm:我愛她愛到想要幹掉她身邊的所有人。

  r:注意場合呀兩位。

  r:對方說什麼會讓你覺得沒轍?

  hh:無論他說什麼,我都會沒轍的。

  jm:區區言語還不足以讓我動搖,□可能有用點。

  hh(怒目而視)

  jm(回望笑)

  r:兩位還有題目……不要真的再打起來了tat

  r:如果覺得對方有變心的嫌疑,你會怎麼做?可以原諒對方變心麼?

  hh:幹掉他變心的對象,當然不能原諒了。

  jm:和她差不多吧,最多加上幹掉她而後製成標本,收藏起來慢慢欣賞。

  r:……兩位真是天生一對。

  r:如果約會時對方遲到一小時以上怎辦?

  hh:我通常都是被綁架的那個。

  jm:我會親自接送的,不存在遲到問題。

  r:對方性感的表情?

  hh(臉紅中):哦,這個太下流了,

  jm:她生氣的時候最可愛了。

  r: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最讓你覺得心跳加速的時候?

  hh: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就會心跳加速的了,我每次都會被他差點氣死。

  jm;那是因為你太嚴肅了。

  hh:qaq你以為我想的!!!

  r:做什麼事情的時候覺得最幸福?

  hh:這個尚未發生。

  jm:幸福這個太難定義了。

  r:曾經吵架麼?

  hh:一直在吵架。

  jm:通常都是她單方面要吵架。

  hh:你再說一遍!!

  jm:我被夏洛克破壞了不止一次計畫,但是我從來不為這個生氣。

  r:都是些什麼吵架呢?

  hh:國家機密。

  jm(歡快地唱):london bridge falling down!falling down……

  r:之後如何和好?

  hh:從來沒有和好過。

  jm:我哄她。

  r:轉世後還希望做戀人麼?

  hh:孽緣一輩子就夠了,下輩子就不別了。

  jm:我對轉世這個結論很懷疑。

  r:什麼時候會覺得自己被愛著?

  hh:這個太難回答了。

  jm:這個是秘密哦∼我只跟希帕提亞說。

  r:您的愛情表現方式是?

  hh:哦,這個興許是陪他玩?!

  jm:把倫敦炸飛∼

  hh:上帝呀!

  r:什麼時候會讓您覺得「已經不愛我了」?

  hh:他真的把倫敦炸飛了。

  jm:不知道。

  r:您覺得與對方相配的花是?

  hh:我不喜歡用植物的生殖器官來比喻人。

  jm:她背上就盛開著一朵紅玫瑰。

  hh:閉嘴。

  jm:這也是國家機密嗎?

  hh:就當是吧。

  r:倆人之間有互相隱瞞的事情麼?

  hh:職業要求,當然有了,如果能瞞過他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jm:有很多,例如那些她不想我知道而我又偏偏知道的的消息。

  hh:qaq

  r:您的自卑感來自?

  hh:自卑那是什麼?

  jm:我長得不夠高大,曾經有個人用這個來嘲笑我,後來他死了(露出小虎牙笑)

  r(背上一寒,抖了抖。)

  r:倆人的關係是公開還是秘密的?

  hh:我的兩個哥哥都知道,其他人就不清楚了。

  jm:我的手下都知道哦

  r:您覺得與對方的愛是否能維持永久?

  hh:這個要具體分析。

  jm:只要她沒有變得無趣,我會一直喜歡她的。

  r:這個有趣的定義是指什麼?

  jm:起碼要陪我玩而後不被我玩死!

  r:這個好危險!!

第60章 死亡之舞

  夏洛克帶著華生醫生下樓的時候,一直不發一言,埋頭走路,但是差點就一腳踏空摔了下去。華生醫生趕緊拉住,就是差點摔了也無法把夏洛克從思考中喚起,他保持著被華生醫生牽著的姿勢,直到走進電梯,才說道:「約翰,我發現些好玩的東西了。」

  「嗯?我只看到你在天台上打滾。」華生醫生戲謔地說道。

  「當然不,你的智商不能向安德森看齊!我剛才在水塔裡面發現的:要知道一般來說,我們喝的水都含有礦物質,而後水經過長時間靜置之後都會析出一部分出來,黏在器皿的邊上就會成為一道水痕,但是剛才我看水塔裡面是沒有過這樣一道痕跡,一道都沒有。」

  「那麼水流動的很快?!」

  「有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如果水流真的很快,那麼屍體上的那些腐肉早就被刮下一層來了,但是我們昨天看見沒有。」

  「所以這個水塔很少裝水?」

  「這個很有可能,還有一點就是……」這時候電梯門開了,原來已經到底層了,夏洛克閉上了嘴,拉著華生醫生出去。

  出門的時候,他們去攔截出租車的時候經過一條暗巷,發現穿著一件袖子都磨破了的長大衣的酒店老闆正在給巷子裡面的流浪貓施捨飯菜。夏洛克喊了一聲說道:「老闆先生,請問你有空嗎?」

  那位先生抬起頭來看到,點了點頭,而後蹲下哄了哄那幾隻流浪貓,才起身,走過來說道:「你好,福爾摩先生還有……」

  「約翰華生。」華生醫生說道。

  「你好,華生先生。」老闆不好意思地向他笑了笑,繼續說道,「請問有什麼事我能幫忙的嗎?」

  「是的,我想問一下,你們酒店有兩套供水系統,這很少見。」

  老闆溫和地笑道:「這個呀,是我讓人安裝的,水塔偶爾要維修,所以我們就就讓人接上了市區供水的管道,這樣可以保證住戶們用水。」

  「哦,明白了,不過既然你有心好好地管理這家酒店,為什麼不好好地裝修一次呢?我妹妹昨天一整天都在抱怨這點。」

  「如果我這樣做的話,那麼我的好多老住戶就都只能離開回到大街上去了,我不忍心這樣做。」

  「你真是個好人。」夏洛克像是忽然間想起那樣問道:「請問你的名字?」伸出手來要和他握手。

  「湯姆威爾遜。」老闆有些驚訝地也和夏洛克握了握手。

  「很好,謝謝你。」夏洛克非常難得地說了一句「謝謝」而後掉頭就走。

  華生醫生在後面加了句:「再會」也就跟著離開了。

  上到出租車上後,華生醫生感嘆了一句:「真是一個難得的好人。」

  夏洛克嗤笑了一聲不說話,而後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彷彿在發呆。

  華生醫生過了一會兒才問道:「在看什麼?」

  夏洛克靠回座位說:「沒有什麼。」

  華生醫生暗暗罵道,這個無可救藥的保密主義者與控制狂!

  去到警察局,警察局局長一臉喜色地說道:「太好了,我們終於查到了,死者是個華裔,叫做cocolan,今天23歲,是從密歇根州來的,兩個星期前投宿到出事的那家酒店。我們剛剛聯繫到她的父母。他們已經乘坐最快的班機趕來了。」

  夏洛克聽到這個,得意地看了一下華生,華生醫生打趣道:「你的尾羽快翹起來了!」

  「尾羽?!希帕提亞跟你說我是一隻白孔雀?!」

  「確實。」

  「哼!我就說他會跟那個魔王學壞的。」夏洛克冷哼一聲,不再說話,上前去局長那裡接過死者的資料。

  華生醫生腹誹道,你們兩個絕對是親兄弟,一個是白孔雀,一個是花孔雀,那希帕提亞是什麼?!希帕提亞被她的兩個哥哥教得說話刁鑽,叫人愛不得,恨不得,這次也算是難得的禍及自身了,暗地一樂,也不說出來。

  夏洛克迅速地翻過了她的基本履歷,密歇根大學工商學院的應屆畢業生,家裡開著中餐館,而後把履歷遞了個華生看,問道:「她的facebook,twitter,m□、blog上的個人資料和文章可有沒有在這裡?」

  那個警察局長已是個五十來歲的老頭了,看到夏洛克把履歷遞給華生醫生的動作,眼皮動了動,沒有說話,聞言才恍然大悟地說道:」這卻是沒有,又難尋,那些年輕人在網上都愛起個奇奇怪怪的名字,只好找她的朋友來問了。」

  「很好,找到那網址了發我一份。還有一個,她既然是大學應屆的畢業生,來這裡多是為了求職。你們去找找她應徵的公司。」

  警察局長被夏洛克這個命令的語氣噎了個半死,淡淡地應了句:」知道了。」

  夏洛克看了他一眼,知道眼前這位的自尊心受傷了,懶得理他,如果希帕提亞不高興了,直接上法庭告他一個瀆職,致使自己受驚,最後把他弄得引咎辭職也不是不能做的。所以他再鬧騰,夏洛克的心情也不會受影響。約翰每次都覺得我不近人情,但是可以狐假虎威、恃勢凌人,我才懶得和他們打交道了,夏洛克愉快地想道,又問一句:「這酒店裡的監控視頻還有什麼發現?特別是電梯與樓梯間的監控視頻。」

  「有倒是有,只是你怎麼知道的?」那局長狐疑地問道。

  夏洛克暗自翻了個白眼,說道:「那就是有了,我想要看看。」

  「慢著,你得先說清楚你怎麼知道的?」

  夏洛克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說道:「我既然推理出是謀殺以及移屍,那麼凶手搬屍體的時候自然也是要用電梯或者樓梯的,難不成凶手還能扛著屍體爬牆?!」

  「根本就沒有移屍的視頻!」

  「那麼搬動些大物件的鏡頭有嗎?」

  「沒有,所以你別急著說這是一次謀殺,案,我覺得這更像是失足!」

  「我很遺憾你選擇了一個最為偷懶的結論。」

  「你……根本沒有證據。」

  「我去驗過屍。」

  「我的人也驗過屍。」

  「哦,我明白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而已,我對你已無話可說。我要看那段視頻」

  那位局長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了夏洛克是在拐著彎兒罵他和他的下屬都是蠢貨,乃是將熊熊一個,兵熊熊一窩,氣得肋骨扯著痛,你媽就算生得你聰明,只怕那份聰明都是用在罵人上的吧,刻薄地反駁道:「我們警局不需要偵探小說的業餘愛好者。」

  華生醫生非常嚴肅地說道:「是諮詢偵探,不是業餘偵探!」

  局長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說話。

  華生醫生上前一步,說道:「局長先生,我的朋友曾經偵破過無數重大而複雜的案件,讓他加入對你們來說有利無害,為了那個女孩,請你將你的偏見稍稍放下一點,能夠公正平和地對待我的朋友。那麼你將發現他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

  局長先生猶豫了一會兒之後,說道:「好吧,你們都過來看看吧。」說著想起那段視頻,他的嘴唇竟忍不住哆嗦起來。

  夏洛克對此有些奇怪,問道:「難道電梯裡發生了什麼?」

  「一點非常詭異的事情。」局長在前面帶路說道。

  「願聞其詳。」夏洛克一邊跟著,一邊說。

  「那個女孩子半夜三更在電梯裡面跳舞。」

  夏洛克聞言,大腦裡面飛快地竄過了各種可能,沒有說話,等到看到視頻之後才好有結論。

  華生醫生在旁邊說了句:「愛跳舞也是人家的自由嘛呵呵呵呵」

  夏洛克忽然間覺得好冷,真的不應該讓約翰和雷斯垂德混得太多的,不能讓約翰也沾上雷斯垂德那冷到極點的幽默感,嫂子自己一個愛講冷笑話就算了,反正遭殃的又不是自己,但是約翰不能也學壞了!!

  局長出於禮貌也呵呵了兩句,說道:」希望如此。」

  之後,他們去到放映室,開始放那段視頻,這視頻總長度有1000多分鐘,現在他們看的只是那個女孩子出現的那段而已,那就只有四分鐘左右。

  夏洛克看了看視頻底下顯示的拍攝時間,凌晨三點鐘,大部分人都入睡的時候,那個時候電梯正空著,那麼適應移屍、謀殺、綁架等等犯罪,絕對不會適合一個女孩子去跳舞,除非,除非她跳舞的對象是值夜班的那個。至於鬼魂,夏洛克從一開頭就沒有考慮過,科學世界需要他處理的案件已經夠多的了,不需要異世界都來插一腳,那些整日飄蕩在霧氣中不得安寧的幽靈與他的工作能有什麼聯繫呢?他是諮詢偵探,不是吉卜賽的老媽媽。

  在這樣的想法的支持下,他在觀看那段令幾乎整個警察局都以為是午夜凶鈴現場版的視頻時一如既往地敏銳。

  那個女孩子穿了一件粉紫色的及膝連衣裙,進入電梯後,先是向著角落裡的監控攝像頭嫣然一笑,而後舉手抬頭,翩然起舞,她的舞姿不能算十分動人,但是那含情脈脈的眼睛與甜美的微笑無不顯示了一點:她在熱戀之中。

  很好,夏洛克想到,正常人總不會跟鬼魂談戀愛吧?如果她有精神分裂的話,那麼她也不可能在大學待那麼久,畢竟精神分裂症患者不大能適合集體生活。所以她的舞蹈都是給她的男友看的,那會是誰呢?自然是攝像頭背後的那個人,不然大半夜誰會那麼無聊在電梯裡面跳舞!不過這算是約會嗎?東方人真有情趣!

  這麼想著,他看了看在旁邊像是被雷又劈了一遍的局長,嘖嘖,美國人的承受能力真差,想當年雷斯垂德面對連續四單自殺案的時候都沒有奔潰。

  局長先生顫抖著問旁邊的人道:「你不覺得這很像spn裡面的片段嗎?」

  「我也覺得很像,我們要不要讓酒店老闆在電梯裡面撒些鹽?」

  夏洛克想到,作為一個警察局長,他每日面對的血腥暴力恐怖事件絕對不少,怎麼這個如此膽小如鼠?!太奇怪了。難道洛杉磯就真的和平到一單智商高點的謀殺案都沒有嗎?!怎麼可能?!一邊想著,一邊疑惑地戳了戳華生醫生說道:「spn是什麼?」

  「super nature(邪惡力量),美國人愛看的一部恐怖片。」華生醫生小聲答道。

  「你看過?」

  「看過。」當年為了泡女朋友,什麼恐怖片沒有看過,他連日本的午夜凶鈴都看過了,就是為了欣賞軟妹子受驚而後撲到自己懷裡的那個瞬間,華生醫生想著而後看看夏洛克,估計以後都再沒得欣賞了那種美景了。


第61章 Brothermydear

  夏洛克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回視頻去了。華生醫生只得暗地裡偷著樂,無法分享這樣的樂事真是遺憾。

  這時候視頻裡面的舞蹈已到終結,死者最後又是一笑,顯得嫵媚動人,但聯想到她的結局,又讓人感到悲涼,她的愛情連同生命一起悄然凋謝,如果不是夏洛克來了,可能她的屍體還會在水底停留更久,直到無法辨認。

  想到這點,華生醫生看著夏洛克,發現他專注地看著屏幕的樣子迷人極了,儘管他無意為善,但是他做的一切就已經讓這個世界更美好了,雖然是個混蛋,但好歹沒有學著莫里亞蒂那樣為非作歹,他已經算是個好人了。

  夏洛克從屏幕上回過神來,發現華生醫生在盯著自己發呆,這個我也會不好意思的,下次可以不要那麼飽含情意地看著我嗎?我也好有壓力的!!

  這時候,夏洛克說道:「倒回去,去到結尾那裡。」

  旁邊的那個小警員聽到後,看了看局長,見局長點頭之後才把視頻倒回去。夏洛克緊盯著屏幕,看到一幕,說了一句:「停下!放大!」

  屏幕裡面這時候顯示的是:電梯門打開,死者準備離開的情景,小警員給他放大到那個死者身上,夏洛克說道:「不是看她,去看電梯門的走廊那裡。」

  屏幕移到那兒,夏洛克找了個放大鏡來看了半日,用手機拍了張照片,又移動去看了看時間,才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視頻?」

  「4月24號的。」

  「之前的視頻裡面,她還有出現過嗎?」

  「有,只是不曾這般怪異的。而且這是她最後的一次出現。」

  「她的行李呢?還在她的房間裡面嗎?」

  「都帶來了,你要看看?」

  「當然要,你把它們都送到我住的地方來吧。」

  「什麼?那是證物!這是警察局,不是遊樂場!」

  「我就是這樣工作的!送來吧。」

  「夏洛克,我不覺得你把我們的房間都堆滿了證物是一件好事。」華生醫生這時候低聲說道。

  「約翰,他們的長相比安德森還要不科學,呆在這裡我無法思考。」

  華生醫生看著那位局長先生已經有挽袖子的衝動了,趕緊按著他說道:「夏洛克,不要在公眾場合做些找抽行為,求你了。」

  「看到蠢貨,我就忍不住。」

  「為了案子,你稍稍忍耐一下吧。」說著,華生醫生上前踮腳吻了吻他的嘴角。

  夏洛克的耳朵有點發燙了,決定在華生準備進一步擾亂自己的額思維之前,把思路轉回到目前的案子上來,說道:「好吧,我現在去看看那些行李。」

  局長和室內僅有的那個小警員面面相覷地看完他們秀恩愛,感覺真是閃瞎了自己的鈦合金狗眼,此時聽到夏洛克的問話,才從愕然中清醒過來說道:「好的,請跟我來。」

  夏洛克和華生跟著她去到證物室,而後夏洛克就旁若無人地開始和死者的內衣褲相親相愛。局長看著華生說道:「辛苦你了,有這樣的男友。」

  「其實,夏洛克有時也挺好的。」華生含含糊糊地答道,他暫時還找不到例子來證明夏洛克其實是個好人,而不是混蛋。

  夏洛克在裡面翻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沒有什麼發現,只好說道:「好吧,我們先走吧。」

  華生醫生跟在他後面,和局長先生道了句「再見」而後也要走了。局長先生則叉著腰看著他捧著的那疊履歷,問:「可以還我沒有?」

  華生醫生低頭看了一下,才說道:「啊,不好意思,差點忘了,而後把那疊東西塞到局長懷裡跟著走人。」

  夏洛克帶著華生出去的時候,一邊走,一邊說道:「剛才看那履歷看到些什麼?」

  「沒有什麼,華人家庭,經營中餐館,家裡尚有兄弟姐妹,她是排行第二的,自幼成績就不錯,沒有了。」

  「小時候,父親教過我和邁克羅夫特透過履歷來看人,你來聽我說一次。」

  「嗯?」華生醫生聽到這個有些驚訝,這還是夏洛克第一次提到自己的父親了,他之前一直都以為他家世父親早逝,兄代父職。

  「怎麼了?你以為我母親是單性繁殖的?再說,還有我妹子了,她比我還要小10歲。」

  「也是,你說。」

  「他們家經營餐館,而且中餐館一般來說都比較的熱鬧,那麼小孩子自幼長在這個地方,對於環境的適應性應該是挺好的。所以她為了省錢找這樣一家酒店也是很正常的事,還有就是他們家可以算是較為傳統的那一種華人,依舊從事著祖輩傳下來的餐館,所以他們家性格保守也是有的。」

  「哦,怪不得你之前就說過她穿得挺保守的。」

  夏洛克笑了笑,說道:「這個算是根源了,後面她是排行第二的那個,但卻是最大的女兒,一方面她有兄長關愛,同時又要照顧小兄弟姐妹們。所以她叛逆的程度不高,講究實際,所以雖然成績不錯,但還是依據華人的傳統早早出來工作而後準備結婚生子,但因為有個兄長頂在前頭,她還不至於那麼母性十足,還有一些小女孩的浪漫的想法。」

  「所以她的那個男友可能是一次浪漫的邂逅?!而不是青梅竹馬?」

  「excellent!!」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這太神奇了!」

  「哦,這個據說是不傳之秘。不過說真的,一個國家有那麼多人、每天有那麼多事,如果邁克羅夫特要都一一相處過了才能找人做事,那也太無能了。他指派人都是看著薄薄的一張履歷,大不了再來一場面試就是了。沒有一點看人的本事,他怎麼能夠在mi5步步高陞,難道就因為他長得像首相?那他應該去唐寧街當雕塑而不是坐在圓場掌控全局。」

  「咳咳,夏洛克,我知道你哥很了不起,但是你能不能在誇他的時候不要順便損了首相,我們還在外國了。」

  「我才不會誇那個魔王了,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再加上看履歷的能力連我家妹子都會。」

  「我現在對你們家很好奇。」

  「有什麼好好奇的?你又不是沒有去過,就是媽咪一直在法國,你還沒有見過而已,遲些去見見就好了。希帕提亞就和我們住一塊,至於邁克羅夫特,那是可以忽略的。還有我爸爸,我都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邁克羅夫特也不會去找,我媽就更加不會找了,所以估計你是沒有機會見到他的了。」

  華生難得聽到夏洛克關於自己家庭如此詳細的介紹,心裡也猜到了原因,笑著說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約翰,我現在才知道你是那麼的故土難離。」

  「不是,只是因為我們的預算不是很充足。」

  「哦,預算不是問題。」

  這時候出租車也來了,夏洛克鑽進去之後,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下來,說道:「回去之後,我估計就要打個電話給邁克羅夫特了。」

  「他會那麼好說話嗎?」

  「哼,他天天都盼著我跟他服軟!」

  「說真的,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很希望什麼時候你願意和哈利她一起共進下午茶,或者去酒吧?」華生醫生趕緊歪樓。

  「嗯,沒有案子的時候吧。」夏洛克看了他一眼,滿足了他想要歪樓的願望,說道。

  他們回到酒店之後,希帕提亞才剛剛從spa店回來,經過香油和按摩的安慰之後,希帕提亞才覺得自己身上沒有了那股腐爛的味道,看到夏洛克之後揚起了燦爛的笑臉說:「夏洛克,這次到你了。」

  「我知道。」夏洛克答道,而後拿出手機開始撥號,「我親愛的哥哥,最近怎麼樣?」

  「你少闖禍的話,我就很好的了。」

  「我現在遠在美國,就算闖禍也不會麻煩到你啦。」

  qaq!!就是因為在美國才麻煩了,我可不希望你因為盜竊或者其他什麼奇奇怪怪的罪名要上治安法庭,而後要引渡回國!邁克羅夫特想道,咬了咬嘴唇,斟酌了一下語氣說:「夏洛克,回來吧,蘇格蘭場很需要你。」說完這句話之後,他自己都覺得心酸,再次給蘇格蘭場引進夏洛克的話,格瑞戈又要開始為他忙前忙後了,你這小混蛋就不能什麼安分守己些嗎?

  「呵呵,哥,你不怕我把這句話講給嫂子聽。」

  「!」

  」哥,我在美國有案件,而後我需要錢。「

  「什麼案件?」

  夏洛克迅速地說了一遍,最後一句還是:「哥,我需要錢。」

  邁克羅夫特聽到這諂媚的語調,忍不住抖了抖,說道:「咳咳,夏洛克,這個案件與其說是鬼魂作案,倒不如說是**,你去問過酒店裡的那些人了嗎?」

  「還沒有,我遲些會去的。」

  「去吧,去吧。」

  「錢!」

  「知道了,你的信用卡什麼的已經恢復正常了。」

  「哦,謝謝。」夏洛克回頭看到希帕提亞比劃的兩句,說道:「你要什麼?我給你帶回去。」

  邁克羅夫特頓了頓說道:「告訴希帕提亞,她的年假已經休完了,後一年都別想要休假了。7月份前一定要回來。」

  夏洛克聽到這個,說:「知道了。」而後放下手機,把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送給了希帕提亞。希帕提亞聽到後臉色一苦,就說道:「夏洛克,我跟你出門,每次都是被你坑的!你就不能長進些去坑別人嗎?」

  夏洛克說道:」我這次不是幫你坑了邁克羅夫特了嗎?那我的卡去隨便刷!」

  華生醫生在旁掩面,你們說的內容能不能純良些呀?!還有在你們眼中,哥哥都是用來坑的嗎?他忽然間覺得自己在哈利面前真是二十四考好弟弟!

第62章 不裝水的水塔

  華生醫生看著兄妹間的談話已經轉向不大和諧的方面,剛想說些什麼來歪樓,此時夏洛克就接到了一個短信:上面寫著cocolan的博客地址、facebook地址等等。

  夏洛克見此,問道:「希帕提亞,借我你的手提。」

  「你的呢?」

  「沒帶,去救人不可能帶這麼累贅的東西。」而後夏洛克就跟她簡明地說了一下案情。

  「好。」希帕提亞一邊應道,一邊把自己的手提抱出來。

  之後,他們看到她的博客日誌之後,兩個人就一起呆住了。華生醫生好奇地探頭一看,發現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方塊字,夏洛克兩個再多才多藝,但還不至於精通中文。他看看那兩位難得的呆相,忍不住笑出聲來。

  夏洛克他們聽到這笑聲,一齊扭頭看過去,那兩雙圓滾滾的大眼睛又讓華生醫生捧腹了一回,這個呆樣子真個可愛的!他伸出手去揉了揉夏洛克的一頭捲毛,說道:「我們要去找個中文老師嗎?」

  夏洛克反應過來,戳了戳希帕提亞說道:「希帕提亞,你以前不是學過中文嗎?」

  「我學中文是為了看食譜而已,看這些你就太難為我了。」

  「只看食譜,你學個什麼中文呀?!」

  「不然你以為你吃的那些煎餃哪裡來的?難道都是外賣嗎?」希帕提亞聞言,也戳了戳夏洛克的肚子。

  「你儘量看看吧,不然我就要去唐人街找個翻譯來。」

  「好吧。」希帕提亞把屏幕放大了一下,以圖來緩解那密密麻麻的陌生文字給人的恐懼感,而後結結巴巴地唸了一句:「fa xi fa fi fa men tin。」說道:「對於這個,我只能得出一個意思就是:花謝了。」

  「這麼長的一句話就只有一個意思?」

  「是的。」

  「這些可愛的中國人們,說話就不能簡潔點嗎?繼續。」

  「花謝了,我很傷心。」

  「重複了。」

  「這句話也是這個意思。」

  夏洛克一臉囧相地看了看希帕提亞,希帕提亞也回看了她一眼說道:」這兩句話的意思就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可愛的中國人們用十四個音節,兩個逗號,一個句號,就為了講述一個自然現象?!」

  「是的。」

  「幸好我學的是英文。繼續。」

  「她家附近的花謝了,而後她就來了洛杉磯。」

  「第三次重複了,究竟這個『花謝了』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夏洛克開始在室內轉圈磨地磚。

  「不知道,我只是在跟著唸。」

  「沒事,你繼續吧。」

  「我會在這裡找到一份工作,像是sistercarrie(嘉莉妹妹)那樣,而後過上好日子的。」

  「sistercarrie是誰?」夏洛克問道。

  希帕提亞迅速地谷歌了一下,說道:「一本美國小說的名字,說一句愛慕虛榮的小姑娘墮落成情婦,而後奮鬥成歌劇明星的故事。」

  「無聊,繼續。」

  希帕提亞逐字逐句地翻譯了出來,最後才說道:「希望那個該死的墨西哥人能夠放過我,不要再把我當做是獵物那樣追逐。」

  夏洛克聞言一下子驚醒過來,說道:「這是什麼時候的日誌?」

  「將近兩個星期前的,4月12號。」

  「這麼說來,那個小姑娘一來到洛杉磯就被人盯上了嗎?」華生醫生說道,「有個墨西哥的跟蹤狂在盯著她?」

  「說真的,通常正常人的遇到這樣的事情選擇一般都是去報警以及回家去,絕對不會還停留在一家破破舊舊的酒店不離開,所以,我有另一個想法。」

  「什麼?」

  「她的男友是墨西哥裔的。」

  「為什麼?」

  「還是一個強勢而富有征服慾的男人了。」希帕提亞插了一句說道。

  「為什麼?你們怎麼看出來的?」

  「一整篇的傷春悲秋的日誌最後才提出了這樣一句?你覺得這是一個小女孩受到性命威脅的時候發出來的嗎?我覺得這更像是一個傻姑娘發出來,對於她男友鍥而不捨地追逐的甜蜜的抱怨。」

  「你居然懂這個?!太神奇了。」

  「哦,約翰,在必要的時候,我是很通情達理的,對於正常人,我很瞭解。因為8成的案件都是正常人做的。」

  「既然你理解,那你為什麼還要努力裝成一個混蛋?」

  「那不是假裝。」

  「那是什麼?」

  夏洛克沒有回答,華生醫生得不到答案轉頭去看了一下希帕提亞,希帕提亞用口型答道:「本性。」好吧,這個小混蛋從來沒有打算為正常人們改變一下自己。

  夏洛克想了一會兒,說道:「希帕提亞,看看她之前的日誌。看有沒有寫她到這來的目的。」

  「我看看。」希帕提亞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那些中文字,抱怨道:「這比看一天的文件還要累。我發誓以後都不會看中文了。」

  「只要你不要忘了我的煎餃怎麼做就行了。」夏洛克隨口答道。

  「夏洛克你總能無時無刻都保持著欠揍的狀態,真是讓人歎服。」希帕提亞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句。

  「噗。」華生醫生笑道:「怎麼樣了?」

  「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發現,她到這裡來是為了找工作,她之前就接到了面試通知,而後她去了加州當地一家葡萄酒莊面試,在聖莫妮卡附近。」希帕提亞找了支筆寫下了一串英文,「地址是這個。」

  「哦,還有原來她的中文名叫做林妙慎,太拗口了吧?」

  「還有什麼嗎?」

  「沒有了。」

  「好吧,我們下午要去一下這家葡萄酒莊,以及去審問一下酒店的那些人。這個需要洛杉磯警局的配合。問題是他們好像不大願意這樣做。」

  「哦,得了,這個不是問題。」希帕提亞翻了個白眼說道。

  「不是因為這個。」

  「嗯?」

  「他們抗拒的表現太奇怪也太明顯了。」

  「說。」

  「今天我們去看電梯裡面的監控錄像的時候,他們居然用鬼魂去解釋,這是一個當了30年警察應該有的素質嗎?他再愚蠢,智商也應該在平均水平以上吧?居然會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太奇怪了。」

  」那個女孩子難道還涉及到什麼國家機密?所以洛杉磯警局不讓你繼續追查下去?」華生醫生帶著點推測地打趣了一句。

  、

  「哦,不,當然不,我想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麼?」

  「你剛才說洛杉磯不想我繼續追查下去,為什麼呢?必定是隱藏了些什麼,在那家酒店。那家酒店背後究竟有些什麼呢?」

  「額,官商勾結?」華生醫生說道,「不值得呀,那家酒店破到這個程度,再給警局交保護費只會倒閉得更快。」

  「當然是某些更加賺錢的生意。」夏洛克舔了舔嘴唇說道,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我不明白。」華生醫生說道。

  「你有什麼不明白的?」

  「太多了,從你今天去天台打滾開始,我就迷迷糊糊的。」

  夏洛克聽到這個,嗤笑了一聲,卻還是難得有耐心地解釋道:「天台上由於長期有風吹,而且位於市區,所以上面都鋪滿了薄薄的灰塵,我在上面除了看到fbi派遣來的人的腳印,消防員的腳印,還發現了一點非常有趣的印記。」

  「嗯?」

  他拿起筆,在紙上畫了三個成三角形分佈的圓圈,「這是我在地面上發現,臨近水塔的地面。」

  「這是什麼?」

  「暫時還不知道,那個圈裡面的灰特別的薄,但是繞著圈的灰卻比較厚。對此,你有什麼結論?」

  「額,那裡曾經有放過些什麼是有三隻腳的。」

  「非常好,繼續。」

  「像是一張三角桌那樣的玩意?但是我們昨天撈屍體的時候沒有看到。」

  「還有一個,那東西應該是長期放在那裡的,你看這灰塵的分佈就知道了。」

  「是的,長期放一張桌子在那裡做什麼?或者說,不是桌子,那還有什麼是有這樣三隻腳的底座?」

  「有呀,照相機的三腳架唄。」希帕提亞插了一句道。

  夏洛克和華生醫生聽到這個之後,眼睛一亮,對視一眼,歡呼一句:「excellent!」

  「不過放過三腳架在那兒幹什麼?拍照片嗎?還是長期的那種?」

  「不,不,只能說那玩意類似於三腳架,但不是。」

  「好吧,你繼續說,我還有一堆問題。」

  「好吧。我早上已經說過,那個水塔很少裝水。而後我還發現那個水塔的蓋子很乾淨,灰塵沒有多少,甚至連那個鏈接蓋子和水塔的鉸鏈都很乾淨。而後你也知道這家酒店有兩套供水系統。你想到了什麼?」

  「那個蓋子常常都會被打開,但是水塔應該是保持密封的,為了保證水質的衛生。而且這事連酒店老闆都是參與的。」華生醫生也一臉慎重地斟酌道。

  「確實,而後水塔裡面是不裝水的,蓋子還是常常打開的,所以裡面放的應該是別的東西。」

  「但為什麼昨天我們撈屍體的時候裡面都放滿了水?!」

  「這確實令人奇怪,我們可以去找酒店的人問問。」

  「他們會答嗎?」

  「也許會。」

  華生醫生聽到這個含糊的回答,再聯想起那個奇怪的三腳架的印記,以及不裝水的水塔還有古怪的視頻,深深地覺得答案隱藏在重重迷霧之中,難以觸及。那個女孩的死興許只是一個引子,背後還有更加黑暗的罪惡和秘密。

第63章 我可以付你五百美元

  夏洛克看著華生沈思的樣子說道:「走了。希帕提亞,今晚我要吃煎餃。」後面一句卻是對坐在一旁的親妹子說的。

  希帕提亞聞言伸手在沙發上撈了一個抱枕,扔過去。夏洛克一縮,避過了,拉著華生的袖子就把人扯出了門。

  華生一邊跟著夏洛克,一邊說道:「我們現在是要去聖莫妮卡嗎?」

  「是的,在這之前,我們要去一個地方。」夏洛克說道。

  「哪兒?」

  「去到就知道了。」夏洛克一邊盯著谷歌地圖,一邊答道。

  在熱帶地區春日陽光的關注下,夏洛克和華生醫生去到了碼頭區,遠遠地觀察了一陣,夏洛克囑咐了華生醫生兩句,而後自己就躲在一旁。

  華生醫生舔了舔被這裡乾燥的風吹得快要乾裂的嘴唇,拿手機出來,開了谷歌地圖的軟件,而後就傻乎乎地走上前去,在門衛前面走來走去。

  門衛見此奇怪,出來問道:「先生,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哦,當然,是這樣的,這裡不應該是長灘嗎?怎麼和介紹上寫的完全不一樣?」十足十一個自由行又迷路的旅客。

  門衛見此,忍著笑,說道:「不,先生,你走錯路了。」

  「那應該怎麼樣做?」華生醫生一邊比劃著說話,一邊把他引得越來越遠。

  夏洛克在旁邊看到華生把他的注意力拉得穩穩的,飛快地穿過大門,鑽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華生醫生發現夏洛克已經要出來了,但是門衛又要回頭,趕緊又編了幾句出來,握著門衛的手,搖了好幾下,說道:「先生,你真是個好人。」

  那個門衛被他晃得頭暈,趕緊掙開打趣了兩句道:「你剛才的動作可真的不像那些古板的英國佬了。」

  華生聽了這個,連連咳嗽兩聲,說道:「那你覺得怎麼才像?」歪樓歪樓,趕緊歪樓。

  他看到夏洛克終於跑了,才說道:「很高興和你說話,但是我現在趕著去長灘,再會。」說完就轉身溜人。

  剩下門衛在願意百思不得其解,這是什麼回事?!這個英國佬忽然間發神經了?!

  他繞了一圈,走到夏洛克藏起來的地方。夏洛克見到他來了,笑道;「棒極了!約翰,我們之間的配合好極了。」

  「下次,不要再幹這事了。不過你到裡面去是為了什麼?」

  「現場取證,證明我的一個猜想。」

  「需要到碼頭上去取證嗎?」

  「當然,你湊過來。」夏洛克掏出手機說道。

  華生醫生湊過去一看,就看到照片上一個類似於照相用的但是放大版的三腳架,上面安裝著滑輪組,驚訝地說道:「這個就是裝在天台上的那個東西。」

  「應該是吧,不過比這個要小一點。一個簡易滑輪組用來把毒品吊進去。我想用來吊屍體應該也可以。」

  「毒品?」

  「當然是毒品,墨西哥人、見不得光又賺錢的生意,除了毒品,我就想不到別的了。」

  「那麼死者是參與其中才死掉的嗎?」

  「對於這個猜測,我只能說有可能。好了,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

  「不去聖莫妮卡了嗎?」

  「我想了想,我們還是打個電話好了。」

  「……」

  「我只是想知道那個姑娘究竟是什麼時候去面試而已。」

  「嗯?」

  「暫時還只是個推測,遲些再說。」

  「好。」

  再次踏足那個破爛酒店,華生醫生感觸頗多,原先他以為的好人老闆居然可能是個毒販,最後夏洛克見他發呆得厲害,狠狠滴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華生醫生迅速恢復正常,盡我所能,為那個女孩子爭取到公正的結局。

  夏洛克沒有去找酒店老闆等人,而是拉著華生醫生進了電梯,每一層都按一次暫停,出去電梯前還能華生說道:「約翰,幫我按著電梯。」

  「好。」

  夏洛克就每層樓都出去一趟,看看地板,看看壁燈,看看天花板,又看看窗戶,而後再心滿意足地回來。

  聞訊趕來的酒店老闆看到他這個樣子,忍不住說道:「你說這是大偵探?」怎麼好像是精神病?!這句話,他並沒有說出口,但是通過眼神,他完整地把這個意思傳達給了華生。

  華生醫生苦笑著說道:「我每次都這樣的,不過他最後總是會有個解釋的,我保證!」

  「好吧。」老闆聳了聳肩說道,「難為你忍受他這麼久。」

  「咳咳,我們相處得很好。」

  「明白的。什麼鍋兒配什麼蓋嘛!」

  「……」華生醫生沈默了一下說道:「話說,你們這裡請的有多少人來著?」

  「我們這裡請的人真不少,服務員每層樓總得有四、五個吧,打掃衛生、收拾床鋪什麼的都幹。還有餐廳裡面也要有服務員blablabala……」

  上了年紀的酒店老闆一抱怨起來就無窮無盡,華生醫生在這暴風雨一般襲來嘮叨之中勉強分析出服務員五十人,這還是多次裁減剩下的,原先更多。廚師五名、保安五人(反正都是窮人,要偷也不會到這裡來偷,保安少一點也沒有關係——老闆語)。

  華生醫生發現老闆還要繼續滔滔不絕下去,他已經從請那麼多人付工資不容易再到生意不好做,經濟環境差了,再到國際經濟萎縮等等重大的國際問題上去了,趕緊打斷,問了一句:「那麼主要請的都是哪裡的人來著?」

  「哪裡的人便宜就請哪裡的唄。黑人、墨西哥人、亞洲人,這些人最便宜。」

  華生醫生聽到這句,心裡發出了一聲悲鳴,他們暫時能夠選定的就是墨西哥裔的,而後這裡的墨西哥人估計不會少到哪裡去,那要問話到何年何月呀?!

  這時候夏洛克已經又回到電梯裡面來了,看到酒店老闆也在,心情愉悅地問道:「警察局什麼時候安排你們去問話?」

  「也就是這兩天吧,我也不清楚,福爾摩斯先生你也要來是嗎?」

  「當然。」

  「不得不說,福爾摩斯先生,你真是個難得的熱心人,估計你這次是不會有酬勞的了。」

  「工作就是最好的報酬,我不計較這個。」

  「這怎麼可以呢?先生,興許我可以付你錢。」

  「嗯?」

  「為了這個案子,我可以付你五百美元。」

  「哦,是嗎?你真是太慷慨了。」

  「那個女孩子死得未免太慘了,我只是希望略盡綿力而已。」

  「哦,我明白了,我可以給華生醫生。」

  華生醫生聽到這個,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夏洛克,他不是應該十分傲嬌地說一句:「金錢不能激勵我的嗎?!」算了,他總會有道理的。

  老闆說道:「當然了。」而後曖昧地看了一眼華生醫生,一個負責賺錢,一個負責花錢,所有人都理解的。

  華生醫生忽然間覺得有點暴躁了,我明明是上面那個!!

  夏洛克對於這些完全是接收不良,開始和老闆聊天了,「你的那兩套供水系統不會很費錢嗎?」

  「不會的,可以用水塔的時候就不要用自來水嘛,能用自來水的時候水塔就用不了了唄」

  「哦,這樣呀,不過也幸好如此,這次你的住戶們估計不會受到影響。」

  「確實如此。」

  「水塔裡的水什麼時候才能重新可以用?」

  「再來一次衛生檢查唄,過了就可以了。」

  「衛生檢查?再來一次?」

  「是的,我們20號的時候才經過一次衛生檢查,真是倒霉透頂了。」

  「是這樣嗎?明白了。」夏洛克說著看了一眼華生,示意可以走人了。

  華生醫生看了看時間說:「到時間回去吃飯了。」

  老闆說道:「你們可以在這裡吃的。」

  「夏洛克愛吃特製煎餃。」

  「哦,好的,我送你們出去怎麼樣?」

  「用不著了,我們自己走好了。」

  回到住的酒店那裡,夏洛克發現希帕提亞已經從洛杉磯警察局那裡弄到了審問安排表,一邊往自己嘴裡塞著餃子,一邊看著,說::「約翰,還有兩天才問完。我們可以去附近逛一逛了,就去聖莫妮卡吧。」

  華生醫生掏出出門前酒店老闆塞過來的那張支票給希帕提亞說道:「這個付賬。」

  「五百美元。你們幹什麼了?」

  「有個潛在的毒販剛剛向夏洛克行賄。」

  「噗!」希帕提亞看著那張支票,哭笑不得地說道:「他好歹也大氣些,製造十來二十單案子來行賄呀。」

  華生醫生自動忽略了這句如此不和諧的話,這樣的賄賂恐怕就只有莫里亞蒂才能提供了,看了看四周,看到牆角的茶几上的花瓶裡面密密麻麻地插滿了花,過去一看,每種花都價格不菲,不過拼起來感覺怎麼看怎麼奇怪,忍不住問道:「這家酒店是什麼回事?這個裝飾花卉怎麼這麼奇怪。」

  希帕提亞抬頭看了一眼,而後臉黑了,不說話。

  ?!華生醫生見此,我又說錯什麼了嗎?!
作者: 寂寞之語    時間: 2014-12-13 21:25

第64章 審訊中

  夏洛克也注意到希帕提亞一下子就陰了的臉色,說道:「又是他送來的?」

  「不是他,還能有誰呢?」希帕提亞說道。

  「他真是陰魂不散。」

  「我現在才知道他的勢力已經擴張到美國了。也是,他怎麼會放過美國呢?」希帕提亞揉了揉眉心說道。

  「應該不僅僅這些吧?」

  「是了。」希帕提亞起來從房間裡面抱出一大堆嬌嫩的鮮花出來,放在桌上,說道:「我從這裡面每束挑一枝出來插瓶。」

  華生醫生這時候開言道:「這個不會好看的吧?為何不插完一束再插另一束?」

  希帕提亞笑道:「這樣熱鬧些。」

  華生醫生明白了,顯然眼前這位又被莫里亞蒂刺激得抽了,不過抽風總比暴走好,那就隨意吧,他又看了看那個花團錦簇的花瓶,這樣多看幾回也不是那麼傷眼嘛。

  接下來兩日,警察局都會安排酒店裡面的員工接受訊問,他們的安排是三間刑訊室來一同進行的,夏洛克自然不可能都參與了。所以他和警察局長約定,這次刑訊就不參與了,看完供詞之後會圈一部分人出來再次進行審問的。而那位可憐的局長屈從於希帕提亞從中情局那裡弄來的通行證和夏洛克的毒舌下,不得不答應了。

  第二天,夏洛克估算了一下時間,就說:「我們去聖莫妮卡吧。」

  希帕提亞聞言說道:「真的?去那裡曬太陽嗎?」

  「不,你想太多了,我們去那個酒莊看看,你也去的話就自己去曬太陽吧,我不保證走的時候會記得把你捎上。」

  「那算了,我還是去落日大道逛街好了,反正你的卡我還沒有刷爆!」

  那家葡萄酒莊算得上是環境清幽、位置偏僻,乃是一個富二代的產業。他開酒莊的主要原因是為了認識更多的美人,因此他對於非美型的應聘者沒有太大的印象。他看到夏洛克和華生來此詢問關於cocolan的問題,先是用那張酒色過度的臉拋了個媚眼給他們,弄得華生忍不住原地抖了抖,而夏洛克則安之若素一般直接發問。

  他發現夏洛克一點反應都沒有,帶著點幽怨,慢條斯理地說道:「那個女的,我找找她的履歷給你們看看。」

  「履歷什麼的我們有,我只是想要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來的,有陪伴的人嗎?」

  「我想想,快兩個星期前吧。4月16號的。至於陪伴的人,還真是有,我在二樓窗戶那裡看出去,剛好看到她男朋友和她一起離開。」

  「你怎麼知道是男女朋友的?」

  「這個,一看就知道了。」那位富二代顯然很有經驗,笑得分外猥瑣地答道,「可惜那個男的了,長得細腰長腿的,從背後看真有幾分像瓦倫蒂諾。」

  「拉丁人種?」

  「從膚色上看,像是。」

  「那車牌呢?」

  「我哪記得?!」

  夏洛克對此點了點頭,又跟那個富二代討監控錄像,他說道:「這裡沒有監控錄像這玩意兒!」

  夏洛克一皺眉,轉身走人,華生醫生補上一句:」再會。」也跑出去了,留下那位富二代看著兩個帥哥跑了,幽怨得想要變望夫石。

  他們兩個跑得老遠,還止不住身上的雞皮疙瘩,華生醫生忍不住抱怨道:「我的天呀!」

  「沒事,其實慢慢就習慣了。」

  「!」還要去習慣!華生醫生驚悚了,問道:「你以前也遇到過?!」

  「嗯,不止一次。」

  「好吧。」華生應道,確實,以他的條件,想要勾搭幾個人也不是難事,所以被人勾搭也是很正常的事,他習慣了也是很正常的,而後就歪樓道:「我們這裡來,總算知道死者的男友是長什麼樣子的了。」

  「就那幾句描述嗎?和沒有一樣。我本來以為會有些監控錄像什麼的,誰知道會碰上個色迷心竅的傢伙?!」

  「嗯?」

  「這麼偏僻的地方也不裝個攝像頭,被人綁架了警方都找不到線索,這是一種怎麼樣的精神?!這是一種色迷心竅的精神,一種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精神!」夏洛克直接開嘲諷說道。

  華生忍著笑道:「咳咳,往好些想,我們起碼知道死者真的有個拉丁族裔的男友嘛。」

  「我從來不懷疑這一點。」

  「不過,我奇怪的是,我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死者的男友上不會太侷限了嗎?」

  「哦,這個,如果你的女友失蹤了48小時,你會去報案嗎?」

  「那當然!」

  「就是了,直到現在,洛杉磯警局還沒有接到這位男友的報案!」

  「明白了。」華生醫生說道,事有反常必有妖,夏洛克從這點給那位一直不露面的男士做了有罪推斷。

  回去之後,夏洛克和終於趕到的死者的父母談了話,又上了死者的m□、facebook看過,可是一無所獲。在房間裡面磨了兩天地磚,審訊供詞終於到了他手上了。他看完之後,挑出了墨西哥的男士們、當日值班的一個廚師和保安以及酒店老闆的供詞出來,對送供詞來的小警察說道:「我要審問這些人,就我和華生醫生。」

  「是的,我會回去報告長官的。」

  夏洛克要求很快就通過了,他隨意地指了個名字說:「從這個開始吧。」

  第一個來的是保安亨利懷爾德,長相俊美,笑起來有些邪氣,進來坐下說道:「之前就問過了嗎?怎麼還要來一遍?」

  夏洛克一直在審訊室內,走來走去,見到人來了,才坐下,示意華生發問。

  華生醫生先是解釋道:」有些細節,我們還不是很瞭解,想要詳細問一下。」

  「好,你問吧。」

  華生醫生看了看提問紙,問道:「4月24號的時候,你在哪?在幹什麼?」

  「早上上班,晚上下班後和威利去家裡看電視劇。」

  」威利是誰?」

  「威利史密斯,我的同事,他那天剛好下夜班,所以我們就聚一聚。」

  「看什麼電視劇?」

  「越獄。」

  「這部電視劇不錯。」

  「你也看過,是的,真的挺不錯!我愛死那個電視劇了……」他看上去有點興奮,有點滔滔不絕的架勢。

  「好。」華生趕緊打住,「死者你認識嗎?」

  「認識,我們酒店的客人嘛,見過幾次。」

  「形容她一下好嗎?」

  「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我沒有那麼深的印象。」

  「勉強形容一下,好嗎?」

  「好的,她有五英呎高,黑髮黑瞳……」

  「五英吋?不僅吧,我看那個錄像總有5。2英呎高了。」

  「那是加上高跟鞋的高度。」

  「是這樣嗎?很有趣,謝謝你,你可以離開了。」

  華生醫生看著他離開了之後,問道:「就這樣?!」

  「就這樣,下一個來了。劉易斯佩特」

  劉易斯佩特是個長相英俊的陽光大男孩,他對再次被審問顯然也是有些怨言的,客套過後就說道:「那天又不是我值夜班,不關我的事,怎麼又要問一次?」

  「那天你在幹什麼?特別是晚上。」

  「我沒有幹什麼,我就是去酒吧喝了兩杯而已。」他舔了舔舌頭,看向了一旁的牆壁。

  華生醫生見此,生疑道:「可以具體些嗎?哪家酒吧?喝了些什麼?幾點回到家?「

  」我忘了,都忘了。」

  「你最好想一想,這關乎人命。」

  「好吧,我那天去了街角的那家酒吧,喝了幾杯,而後迷迷糊糊地在那裡睡著了,醒來之後就回家了。」他摸了摸鼻子說道。

  「哦,是嗎?」夏洛克插了一句進來。

  「當然是了!」

  「那麼你身上的劣質香水味是什麼回事?」

  「什麼?怎麼會還有?我明明都洗乾淨了。」

  「你的手帕曾經被那個站街的用來擦過些什麼。上面有一股淡淡的劣質香水味道以及一點羶味。」

  那傢伙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掏出自己的手帕就聞,說道:「你太神了,隔著褲子都聞得到。」

  「我聞到你身上有那股味道,而後你的衣服換了,褲子換了,所以……」

  「我明白了,說清楚也沒有那麼了不起嘛。」

  「約翰,我下次真的應該保持神秘的。」

  華生醫生見此,捏著個拳頭,掩嘴笑道:「好了,你那晚究竟幹了些什麼?」

  「就是找了個樂子嘛,不要告訴別人,求你了,我正在追求一個女孩子。」

  「哦,明白了,下一個。」

  下一個進來的就是威利史密斯,有著一張非常忠厚的臉,他憨笑了一下,坐下說道:「找我啥事?」

  「4月24號晚上,你幹了什麼?」華生醫生慣例發問。

  「我和亨利一起看電視劇呀。」

  「看什麼?」

  「越獄。」

  「那部電視劇不錯。」

  「還好吧,我看的不大懂,亨利都看得懂,很厲害。」

  「……那你還看?」

  「亨利會給我解釋的。」

  「……知道了,那你認識死者嗎?」

  「沒有留意過。」

  「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好像是韓國人吧?」

  「沒事了,你可以走了。」華生醫生覺得有點雞同鴨講,又見夏洛克一點反應都沒有,揮手讓他走人。

  
第65章 繼續審訊中

  下一個進來的那位看上去像是個亞洲人,名字叫做:阮五,一口結結巴巴的英文,說道:「有啥事兒?」

  「4月24號晚上是你值夜班,對吧?你在攝像頭裡面看到了什麼?」

  「就是那個女孩子在電梯裡面跳舞嘛。」他哆嗦著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說道。

  「哦,是的,那時候幾點了?」

  「凌晨三點左右吧。」他像是有些害怕地說道。

  「那個姑娘很有可能就在凌晨三點的時候被人謀殺了。」夏洛克插了一句說道。

  「謀殺?不是自殺嗎?」他看來更加驚慌了,說道。

  「誰告訴你是自殺的呢?」華生醫生說道。

  「那個水塔這麼高,只有自殺喝醉酒的人才會去爬吧?」他顯得更加慌張了,擠出了一句話說道。

  「她是被謀殺的。你之前認識那個女孩嗎?」夏洛克站在窗前,逆光說道。

  「不,我不認識。」

  「是嗎?那很奇怪,那個女孩子的舞蹈看上去是給自己的愛人跳的。」

  「怎麼可能?她不是說撞邪了嗎?!」阮五立馬反駁道。

  「誰說的?」

  「他們都這樣傳的。」

  「原來是這樣。」夏洛克說道,「奇怪了,酒店的視頻自從這件案子發生後就被第一時間送到警察局去,你是從哪裡聽到的?他們指的又是誰?」

  「這個,真的不關我的事呀!」

  「阮先生,你要知道這事關一件謀殺案,誒,不僅僅是謀殺案,還有販毒,你想一想,如果你和這件事牽涉到一起的話,你的母親會傷心的。」

  「我的母親,你怎麼知道我的母親?」

  「你身上穿的毛衣。」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褐色的毛衣,說道:「我知道的不多,但我都說,你們不要告訴別人。」

  「好,說出來。」夏洛克從窗子邊走近桌子,坐下說道。

  「我在4月24號值夜班,不過在值夜的時候,我偷懶去喝酒了。」

  「為什麼之前不說?」

  「我的同事科爾告訴我最好不要胡說,免得丟了工作。」

  」科爾?」

  「科爾裡奇。他也是這裡的保安。」

  「你是和誰喝酒?」

  「也是值班的廚師,江成圓。他很喜歡喝酒,而且酒店裡面只有我們兩個是從亞洲來的,就常常一起喝酒。那晚也是這樣,我們兩個就一起喝酒。喝得半醉,什麼都不知道,後來聽人怎麼說,我就怎麼說。」

  「誰告訴你這些的?」

  「什麼?」

  「誰告訴你視頻內容的?」

  「威利告訴我的。他說他之前看過一次。」

  「好。阮先生,你必須明白一件事,你的同事們可能是販毒案的同夥,小心別說錯話了。我們也會幫你保密的。」華生醫生看了看夏洛克,發現他沒有別的說了,才說道。

  「那當然了。再會,兩位先生。」他迅速地靈活地滑出椅子,貼著牆根溜了出去。

  下一個進來的就是之前提到過的科爾裡奇,進來坐下,甕聲甕氣地說道:「怎麼了?」

  華生好脾氣地擠出一個微笑道「你在4月24號晚上的時候幹什麼?」

  「坐在大堂那裡,和服務台的瑪麗聊天。」

  」有看到什麼人出入酒店嗎?」

  「沒有,我不記得有陌生人經過,我們酒店的生意冷清極了,我記得很清楚。」

  「那熟人呢?」

  「也就是那些服務員走來走去,我哪裡記得清楚。」

  「除了服務員之外呢?」

  「沒有了。」

  這時,夏洛克接手了,說道「你以前認識死者嗎?」

  「不認識。」

  「你是門童,真的不需要記住一下客人的特徵嗎?」

  「那麼多客人,我哪裡都記得下?!」他有些不忿地說道。

  「真的完全不記得嗎?」

  「當然不記得,那麼平凡的一個女孩子。」

  「平凡嗎?不至於吧,她好像找了個很不錯的男友,不是嗎?據說長得非常英俊。」

  「沒有,絕對沒有。我記得她沒有男友。」

  「你在一秒鐘之前才說過你對她完全沒有印象。」

  「那,我忽然間想起來了。」

  「你不得不懷疑你的誠實,也許我需要向警方要求測謊,畢竟事關人命。」夏洛克說道。

  「不,你不能這樣做!我沒有撒謊,你這是侮辱!」

  「人命關天,先生,這也是可以原諒的事情,如果測謊這件事真的損害了你的尊嚴的話,為了那個女孩子,你應該忍耐一下。」

  「我無法接受。」科爾扭過頭去不看他們。

  「你的老闆特地付給了我500美元,就為了獎勵我找出真兇。」

  「什麼?這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這個……」

  「因為販毒嗎?」

  他聞言一下子抬起頭來驚慌地看著夏洛克,說道;「你怎麼會知道?」

  「我就是知道了。」

  「誰告訴你的?」

  「沒有人說,我自己看出來的。」

  「不可能!」

  「你們以前覺得自己的行事天衣無縫,是因為沒有遇到我而已。天台上的水塔是常年都空著的,旁邊還夾著滑輪組,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方便藏毒嗎?那個女孩子是發現了這樣的事才會死在你們手上的嗎?」

  科爾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幾分,要從他那張混血的臉上看出這點還真的不容易,哆嗦著說道:「我沒有殺她!不是我幹的。」

  「我知道不是你,凶手是誰?」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那個老不死!肯定是他,他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的男友是誰?」

  「什麼?」

  「你聽到了,不要讓我重複一次。」

  「亨利。」他說著,掩面哭了起來,「我真的不想出賣他的,我不想這樣做的。亨利很愛她的,肯定不會這樣幹!不會是亨利的,一定是那個老不死!」

  「那個老不死指的是湯姆威爾遜嗎?」

  「當然是他了,所有販毒的事都是他幹的,我們只是聽命行事而已。不關我們事的。」

  「好吧,我會和警方商量一下是否能對你提供證人保護的。你可以出去了,最後保密,不然我不保證你的安全。」華生醫生看夏洛克已經開始十指併攏成寶塔狀,開始思考,就說了一句。

  「是的,先生。」

  這時候已經到中午了,外面的警察進來說道:「兩位先生,請先用飯吧。這是從唐人街那裡買來的,希望你們喜歡。」說著,放下兩個飯盒就出去了。

  華生醫生早就餓到肚子都癟了,把兩個飯盒都打開來看了一次,說道:「夏洛克,剛好有醬油雞和酸梅鴨,你要吃哪樣?」

  「閉嘴,你太吵了,我無法思考了。」

  「好吧。」華生醫生輕輕地說了一句,開始吃起醬油雞。

  還沒有吃完,又有一個小警員進來,放下一個飯盒說道:「有位女士送來給你們的。」

  華生醫生一打開,裡面全部都是餃子,好奇地拿起一個嘗嘗,險些吐了出來?!居然是奶油草莓味的!!這是餃子來的嗎?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吃到甜的餃子的!希帕提亞真是有創意!!

  他把那盒餃子放在夏洛克旁邊,而後看著夏洛克不自覺地伸手去拿起一隻餃子扔到自己的嘴巴裡面,想要觀察一下他吃了一隻怪味餃子之後會有什麼反應。可惜的是,夏洛克安之若素地咀嚼掉嚥下。華生醫生忽然間很明白,為何夏洛克始終喜歡餃子了,因為吃起來方便,這樣子一口一隻,不用刀叉,不用吐骨頭,比吃三文治還方便,三文治有時候還要兩隻手拿著吃。

  等到夏洛克吃完盒子裡面的餃子之後,他才抬頭說道:「約翰,吃完了?」

  「嗯。」

  「那麼下一個。」

  華生醫生看了看時間,說道「咳咳,我們吃完不代表他們也吃完了。」

  「bored,吃飯多無聊。」

  「好吧,其實這個案件,我們也算快解決了不是嗎?」

  「嗯,差不多了,還有些小問題。」

  「什麼?」

  「我們沒有證據。」

  「啊?」

  「所有的線索都是我推測出來的,法庭不會承認。」

  」你的演繹法不會被承認?」

  「向來如此,我都習慣了。」

  「這些供詞還不夠嗎?」

  「有很多供詞都是我詐出來的,他們隨時可以翻供。」

  「什麼?!」

  「我們說那個女孩子在電梯裡面的舞蹈是給愛人看的,但是一個強硬點的律師可以說她只是精神分裂症,而後得出她是自己投水自盡的結論。還有那個視頻,根本就是偽造的,但是我的證據同樣不足。我們說販毒,誰能夠證明?那個三腳架的印子嗎?得了吧,法庭不會承認,陪審團也不會承認。我們需要更加有力的證據。這就是一個諮詢偵探的悲哀,根本沒有人理解你」

  「什麼證據?」

  「亨利懷爾德殺人的證據。」

  「怎麼找?」

  「如果說方法可能是犯罪的,你也會去幹嗎?」

  「目的是否高尚?」

  「非常高尚。」

  「那我就是你的人。」

  「太好了,其實也不需要你幹什麼,我們偷偷去亨利懷爾德的房子裡面搜查一遍就好了。」

  「什麼?這是私闖民宅?!」

  「你剛剛才給我承諾的!」

  「好吧,我們什麼時候去?」

  「最起碼也要等到晚上再說吧,我會找人把亨利懷爾德還有威利史密斯絆住的。」

  「你在這裡也有人脈?」

  「我沒有,但是邁克羅夫特有。」

  「這個案件用不著cia吧?」

  「用不著cia,但是用得著國土安全局,或者和fbi也連得上關係,邁克羅夫特和國土安全局的法律顧問狼狽為奸。」

  「咳咳。夏洛克,你用錯詞了。「

  夏洛克看了華生醫生一眼說道:「隨便,我們要開始了,下一個。」


第66章 兩張電影票根

  下一個進來的就是當日值班的廚師,陳建國,和死者一樣是個華裔,進來坐下,笑得非常憨厚,說道:「先生,有啥事兒你就吩咐吧?」

  「4月24號晚上你在幹什麼?」

  「沒有什麼,我在廚房裡面值班唄,等著哪個客人要吃的,做好送上去。」

  「有人要嗎?」

  「沒有。」

  「所以你就在廚房裡面呆一晚上了,沒有做些什麼打發時間嗎?」

  「我看電視。」

  「看了什麼?」

  「額,我忘了。」

  「有一位先生告訴我你在那天喝得大醉,是真的嗎?」

  「什麼?肯定是阮五那個傢伙說的,我沒有!」

  「看來他真的是你的酒客。」夏洛克說道。

  「好吧,我是喝了一點,但是又沒有工作,所以我就是喝了一點點而已。難道有人送我這麼好的酒?」

  「誰送你酒的?」

  「下午,我同事就是保安威利,他來到廚房裡找些東西吃,而後和我們聊天,順帶就打了個賭,我贏了,就贏了他一瓶酒。」

  「只有你贏了嗎?」

  「當然了,他居然和我打賭中國人民共和國成立了多少年,我能不贏嗎?」

  「好吧,我明白了。」華生醫生聽到這個問題,真有點感覺囧囧有神,「你可以下去了。」

  等到他走了之後,夏洛克才問道:「約翰,中國人民共和國究竟是什麼時候成立的?」

  「額,二戰後吧,我回去查一查。」華生醫生想了想,自己還真的不大清楚。

  「算了,這個不重要。」夏洛克一錘定音說道。

  不,這個很重要,我還不想我的常識也在你的影響下逐漸被遺忘了。華生醫生默默想道,說了一句:「下一個。」

  白髮蒼蒼的酒店老闆穿著像是一個老式的紳士,深色的法蘭絨西服、紅色的領結,坐在審訊室裡面,進來看到夏洛克他們,好脾氣地笑一笑,站在桌前主動伸出了手。

  夏洛克見此,也非常有紳士風度地伸手和他握了握手,說道:」你好,威爾遜先生,請坐吧。」

  「你好,福爾摩斯先生。」威爾遜先生點了點頭說道,而後也和華生醫生握了握手才坐下。

  「關於這個案件,我想你也有一些瞭解了。」華生醫生說道。

  「對於那個女孩子的死,我非常痛心,但我很可惜什麼都不知道,直到警方的人到來。」

  「是嗎?我們在天台上有些很特別奇怪的發現,希望你能解釋一下。」華生醫生說道

  「哦,是什麼?」威爾遜先生鎮定地回答道。

  「華生醫生拿出夏洛克拍的那個三腳架的印子的放大了的照片。

  威爾遜先生湊在上面,看了又看,說道:」這是什麼玩意兒?我完全看不懂。」

  「真可惜」,夏洛克插了一句說道:「4月24號那天,你在幹什麼?」

  「我在家裡,和我的妻子在一起。」

  「之前呢?」

  「什麼意思?」

  「23號呢?」

  「我和我的妻子出去看電影了。」

  「票根還保存著嗎?」

  「應該有吧,我看看錢包裡面有沒有。」威爾遜先生開始翻起了錢包,夏洛克同時也站了起來,像是要活動一下久坐的身體一樣在室內繞來繞去。

  很快,威爾遜先生就掏出了兩張票根遞給了華生醫生。華生醫生看了看,想要給夏洛克,夏洛克接過來一看就還回去了。

  「還有什麼我可以為兩位服務的嗎?紳士們?」

  「沒有了,你可以離開了。」

  「好的。」他站起來,走到門邊,道了句:「下午好,紳士們。」

  「下午好,威爾遜先生。」夏洛克應道。

  等到他走後,華生醫生有些灰心地說道;「在他身上,我們什麼也沒有得到,他太謹慎了。」

  「是呀,太謹慎了,這也是破綻。」

  「破綻?」

  「他剛剛把錢包拿出來的時候,我在他背後看了一眼,他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好像還特地把動作放滿了。」

  「放慢了嗎?我怎麼看不出?」

  「哦,隨意,在我眼中,他就是放慢了。他的錢包收拾得很整潔,零錢、大額的紙幣還有證件都放置在不同的位置,當然了還有一個位置就放著那兩張那孤零零的票根。要知道那是23號的票根,而今天已經是29號了。」

  「啊,這他是精心地保管著那兩張票根的?」

  「他真的很謹慎,不是嗎?什麼都準備好了。一般人都習慣把票根放在錢包,他做得棒極了,但他忘了這幾天不能整理錢包。」夏洛克說道。

  「太神奇了,這樣的細節你都留意得到。」

  「有否觀察力是我區別於雷斯垂德之流的重大因素。他們在看,而我在觀察。他們只會蠻幹,而我會思考。」

  華生醫生已經十分習慣夏洛克在表揚自己的同時,貶低他人的表現了,所以也就繼續說道:「有時候你也需要他們幫忙抓人不是嗎?還有,我們現在幹什麼好?」

  夏洛克看了看時間說道:「約翰,你介意遲些吃晚飯嗎?」

  「不介意。」

  「那就好,我們現在先去那家電影院看看吧,卡西諾電影院,我記得那個名字。」

  去到影院的時候,電影院的經理對於這兩個沒有官方授權的私家偵探態度十分的惡劣,只是夏洛克看了他一眼,就說出了他外遇的事實。他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好吧,為了那個女孩,你要什麼?」

  「你們這裡有後門嗎?」

  「有,有一條消防通道。」

  「那這兩處有安裝監控攝像頭嗎?」

  「有。」

  「那好,給我這兩處在4月23號晚上9點到11點的監控錄像。」

  「好吧,不要告訴別人。」

  「放心吧。」

  這次,他們大有收穫,在錄像裡面,可以清楚看到威爾遜先生在9點15分就從前門離開了,也就是說威爾遜看上去無懈可擊的不在場證明廢掉了。

  夏洛克看到這,用手機把這拍了下來,起來雀躍地說道:」走吧,華生,快7點了,解決掉你的晚飯,而後我們就可以去踩點了。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得先去買點東西。」

  「也是你的晚飯,夏洛克。」華生醫生跟在後面披上大衣說道,又看了看四周,幸好沒有人在,不知情的好公民聽了都應該去報警。

  「隨便吧。」

  出到電影院之後,夏洛克翻出手機,說:」來吧,i'm on fire」

  「咳咳。」華生醫生說道:「下次走遠點再說例如『踩點』這樣的黑話吧,我剛才真擔心有人把我們當小偷拿了。」

  他們先去五金鋪裡面,夏洛克買了一個鑿子、兩個電筒和一段鐵絲。為了避免夏洛克那件修身的長大衣上鼓出一塊來引起警察的注意,華生醫生小心地把那個鑿子揣在懷裡,作為一個守法公民,帶著這樣的東西穿過華燈初上、夜霧朦朧的街道的感覺真是妙不可言。

  坐出租車去了西區一條偏僻的街道前停下,夏洛克進入街道之前掏出手槍查看了一下,而後塞給華生說:「發現有什麼可能的威脅,不必問,直接開槍。」

  「那你呢?」

  「你槍法比我好。」

  「好吧。」

  「拉著我的手。」

  他們的運氣還算是不錯的,在這個混亂程度堪比中東,街上隨處可見站街女和癮君子的地方行動,除了遇上幾聲槍響之外,倒也沒有遇到擋路的。

  去到目的地,埋伏在外面的夏洛克接了條短信之後說道:「約翰,今天亨利懷爾德還有威利史密斯都要和國土安全局的人員打交道了,願上帝保佑他們真的不是非法移民!我們可以直接進去了「

  華生醫生憋著笑,說道:「別這樣說,如果上帝真的聽到的話,他老人家會傷心得淚流滿面的。」他可不是小偷和殺人犯的保護神。

  「沒關係嘛,神愛世人。」

  「咳咳。」華生醫生趕緊歪樓,這個瀆神的傢伙,神愛世人是這樣理解的嗎?!說道:「那我們就進去吧。」

  眼前這棟是幢歪歪扭扭的像是違章建築的房子,牆上滿是污跡。華生醫生說了一句:「我說那姑娘怎麼就會看上這樣一個男人呢?」

  「審美這個很難說的。」

  算了,華生醫生想道,你這是毒舌了人家的審美觀?!有點同情心好不?就算是真的也不用這麼直接嘛,幸好是在我面前,不然又是找抽的行為。

  夏洛克上前,讓華生打著電筒,自己則把觀察了一下鎖眼,熟練地把鐵絲完成鑰匙的樣子,插、進鎖眼,輕輕一挑一撥,門就開了。

  夏洛克輕輕地推開門,閃身進去,拉了拉華生的袖子。華生醫生看了看外面,也閃身進去了。

  進去之後,夏洛克就把燈開了,華生醫生有些驚訝地看了看他。夏洛克說道:」現在這個屋子裡面除了你我,沒有旁人,而電筒的光線太晃眼了,外面的人見過一看到就知道是進賊了。所以我們現在可以大方點,假裝主人。」

  「明白了。」 華生醫生應道。

  「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慢慢來吧。」夏洛克說著,從口袋裡翻出兩雙醫用手套,扔了一雙給華生,一雙自己帶上,開始搜查。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夏洛克在臥室裡叫道:「約翰,過來。」

  華生進來就看到,夏洛克把被子都扔地上了,而一條粉紫色的裙子平鋪在床上,正是視頻裡面死者穿著的裙子。

第67章 鮮花密碼

  在夏洛克領著華生醫生在私闖民宅的時候,希帕提亞也接待了一位客人。這位客人不知從哪裡得到了希帕提亞他們套房房間的鑰匙,熟門熟路,像是回自己家那樣開門進來。

  一進門他就看到屋內燈火通明,希帕提亞衣著整齊、妝容明麗,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等著,見此他稍稍彎了彎腰,鞠了個躬。

  希帕提亞說道:「來了?」雖是問句,語氣卻很肯定。

  「來了。」他亦坦然答道,而後問:」我送的花呢?」

  「太招蚊子了,要不你帶回去?」

  「在哪裡?」

  希帕提亞從房間裡抱出他送來的那堆鮮花,放在桌上說道:「常春藤(ivy)、百合(lily)、蘭花(orchid)、紫羅蘭(violet)、曇花(epiphyllum)、紫茉莉(umbrellawort),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浪漫。」

  「我親愛的,讓我親你一下吧,你太瞭解我了。」莫里亞蒂湊上前說道。

  希帕提亞臉上微微帶了點紅,扭過頭去看著一邊說道:「你來幹什麼?」

  「想你了。」

  「騙誰呢!」希帕提亞回過頭瞪了他一眼,腮幫子鼓了起來。

  莫里亞蒂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腮幫子,而後吃愛慢條斯理地收回手說道:「我來清理門戶。」

  「哦?」

  「一個傢伙瘋掉了從倫敦跑到這邊來而已。」

  希帕提亞理解了,有個傢伙反水了,他是來抽人的,對此她很能理解,她大哥從進入官場開始就不知道抽過多少個企圖反水或者真的反水的人這些人的下場通常都是毀屍滅跡、慘不忍睹。對於這樣不和諧的事情,希帕提亞接受良好。

  莫里亞蒂對此十分滿意,哪個人追的妹子能有自己的那個彪悍,最難得的是她的彪悍從來不對自己發作,雖然這有點可惜。

  希帕提亞沒有問他要來抽誰,暫時還維持著兩人之間脆弱的平衡與難得的溫情脈脈,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找不愉快,不是嗎?

  莫里亞蒂卻十分出奇地主動介紹起這次他要抽的對象,他這次要抽的居然是個妹子,名叫愛麗絲伯勞恩,一個有種狗血身世的妹子,也不能說很狗血,和艾琳艾德勒的差不多。破落小貴族出身,爹娘死得太早,但是和艾琳艾德勒的不同,愛麗絲妹子自立自強、一邊打暑期工一邊讀完大學,還是心理系的高材生來著,在心理學上面顯示出常人難及的天賦。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人家的心靈垃圾桶太多了,自己就開始陰暗,原來的大好青年竟然漸漸長歪了。

  在催眠了一個貪污的官員自殺之後,這位妹子愛上了這項為人間清理垃圾的工作,她收不了手,很快這樣的犯罪天才就被莫里亞蒂慧眼識英。莫里亞蒂也沒有在第一時間就下手勾搭,而是等她再次犯案,險些被人抓獲的時候才把她撈了出來。從此這個妹子就把莫里亞蒂當親爹,讓打狗就不去攆雞,讓爭氣就不洩氣。但是莫里亞蒂是個諮詢罪犯,很少會親自動手的,這樣一個大殺器養著也是以備不時之需而已,哪有可能整天有活幹?慾求不滿的妹子就跑掉準備單幹了。

  希帕提亞聽莫里亞蒂面帶微笑地講完整個故事,想道這個妹子死定了,不然他才不會跟我說得那麼詳細了,分明是想要我也下手嘛,她好像不久前才整死了mi6的某個書記員,弄得mi6雞飛狗跳了兩日。因此,希帕提亞碰上的話也肯定會動手的。她聽完之後,抬頭向莫里亞蒂嫣然一笑,問:「她長什麼樣子的?」

  「早就整了,估計我都認不出。」

  「那就只好等了。」等她動手,希帕提亞說道,只要她一冒頭,我就抓人。

  「乖。」莫里亞蒂說著,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

  「……」希帕提亞去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被他弄得都翹起來了,又要去梳頭,抬頭瞪了他一眼。

  莫里亞蒂絲毫不心虛地收回手,繼續展示自己萌萌的小酒窩。

  希帕提亞扭頭,敗給你了,賣萌可恥,自重呀親!

  在如此美好的氣氛下,希帕提亞的手機響了,她一看,是夏洛克的,趕緊避到一旁接電話,「怎麼了?」

  「有發現了。」

  「什麼?」

  「讓警察局的人來吧。」

  「夏洛克,你今天好像是私闖民宅,再讓警察局的人來,你是想要在美國上治安法庭嗎?」

  「那別的什麼人都好,我要個執法人員到這來。」

  「我明白了。」希帕提亞說道,夏洛克就是想要個官方人員去當吉祥物和見證而已,這已經算是進步了,他居然想到了這一點。

  掛了夏洛克的電話之後,希帕提亞看了看時間,現在應該還沒有到一般人的河蟹時間,所以打個電話去還是可以的。

  希帕提亞打了個電話,好聲好氣地請fbi的局長出個人,順帶還填寫張搜查證明,而後暗暗氣悶道,我參與政事的時間還是太短了,很多時候都是借邁克羅夫特的勢,自己還不夠強,一想起就難過,多想無益,唯有自勉。再說,這樣跨境求人的事也是可一不可再,她認識的都是高層官員,讓高層官員親自下指令到基層什麼的,想來其實挺滑稽的。

  這時候,莫里亞蒂蹭過來,從後面抱著希帕提亞說道:「很晚了,我這次多乖,你不留我下來嗎?」

  我還不想足不出門就看到械鬥了,希帕提亞說道:「夏洛克……」

  「我暫時不會對他做什麼的,你放心。」語氣陰沉下來了。

  「……我不擔心他,我擔心你。」

  「真的嗎?」聲調又揚起來了。

  「他們有兩個人,而你只有一個。」

  「我不是還有你嗎?」

  「加上我也打不過。」

  「……你哥有這麼暴力嗎?」

  「我哥練過擊劍和英國拳擊。」

  「……」莫里亞蒂才第一次知道原來夏洛克看上去那麼弱雞,還可以轉職肉搏的,怪不得敢一個人就跑去卡拉奇。

  最終,莫里亞蒂還是沒有達成和希帕提亞同床共枕的願望,在夜色的掩護下匆匆而去。希帕提亞站在窗戶旁,看著外面,但是樓高百尺,她什麼都看不到,只看到夜色蒼茫、燈月相映。

  而在夏洛克那邊,fbi的人來的時候有這一肚子火氣,剛和老婆孩子吃上飯就被人叫來伺候一個官十八代什麼真是太令人氣憤了,更讓人氣憤的那個官十八代違法了不說,還要fbi的人來保駕,這真是太虐人了。

  夏洛克才懶得管來人的玻璃心,他自顧自地翻出了亨利懷爾德收藏起來的各種證據:那條裙子不待說,還有他收起來的和死者的合照。

  fbi來人見到這些臉色也凝重起來,顧不得生氣,上前就說道:「死者和他是情侶關係,但是他的供詞中沒有一字提及,反而處處迴避,這太蹊蹺了。」

  夏洛克聽到他又把結論重複了一次,沒有理他。

  華生醫生趕緊答話說道:「還有一個,我們之前去過電影院,發現湯姆威爾遜的不在場證據不成立。」

  「他也和這個案子有聯繫嗎?我之前也陪同洛杉磯的人去審問過他,他看上去像是聖徒。」

  「我向來不相信聖人的存在。」這時候,夏洛克才冷冷地說了一句,英國史上宗教上的聖人,政治上的聖人,都是我家的祖先或者祖先的親戚弄出來的,有什麼好信的嗎?作為一個官十八代,他有這樣的底氣,對於聖人們的黑歷史,他自幼就當做故事聽。

  fbi探員癟了癟嘴,沒有說話,出去打電話,讓同事先去把湯姆威爾遜抓起來,別讓他跑了。

  回到警察局的時候,湯姆威爾遜先生雖然半夜三更就請來了,但還是衣著整齊、極有風度地坐在椅子上,看到夏洛克他們來了,還站起來好脾氣地向他們笑了笑,說道:「紳士們,有什麼我能幫到你們的嗎?」

  夏洛克上前說道:「你只要告訴我,你的毒品現在藏在哪兒就好了。」

  威爾遜先生的臉色瞬間變了,但很快又回復正常,說道:「你在胡說什麼?我沒有。」

  「不是胡說吧,死者生前是亨利懷爾德的女友,知道了你們買賣毒品的勾當,你就強迫亨利懷爾德殺掉了死者,而後通過滑輪組把死者的屍體吊進了水塔藏起來。你本來想著等水質壞到一定程度,有客人去投訴的時候,事情才會暴露,反正到時候屍體已經高度腐爛,才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惜的是,你碰上了我。」

  「你肯定是在說笑了。」威爾遜先生有點憤怒地說道;「這是最無恥的誣陷!」

  「不是誣陷吧?4月23日晚上9點15分,你從卡西諾電影院離開,而後去督促亨利懷爾德殺死自己的女友……」

  「你沒有證據。」湯姆威爾遜終於說了一句,他抬起頭,眼光像鷹一樣銳利,不見絲毫老態。

  「證據嗎?亨利懷爾德留下來的那條裙子就是證據。」

  」什麼?「

  「你說,在他臨死的時候,會不會希望為他的愛人洗雪沉冤?」

  「他……」

  「背叛從一開始就存在,威爾遜先生。」

  這時候,湯姆威爾遜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容,道:」那麼那段視頻你怎麼解釋?她在24號還活著了,這些都只是建立在你的猜測之上而已。」

第68章 莫娘被虐中

  夏洛克聽到這個,之後忍不住笑了,說道:「這不是太難的事,我剛好也有個解釋。」

  「顯示給我看。」湯姆威爾遜也懶得裝好人,針鋒相對地說道。

  「好。」夏洛克應道,而後跟站在旁邊的警察局長說:「局長先生,你要來嗎?」

  「當然,跟我來。」夏洛克一馬當先,轉身出去。湯姆威爾遜看了看旁邊的人,警察局長不好意思地示意說道;「很對不起,威爾遜先生。」說著就要示意旁邊的人上前給他帶上手銬。

  威爾遜說道:「沒什麼,我能理解。」主動伸出手來方便他們為自己帶上手銬,之後表達了希望用件衣服遮住手銬的良好願望。警察局長也就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件大衣,蓋住他的雙手。

  去到酒店的監控室外面,夏洛克說道:」華生醫生,請你守一守門,等到我的短信來了之後才讓人進來。」

  「好。」華生點頭答道。

  夏洛克聞言,就道:「那麼先生們,我先離開一陣,一會兒再回來。」

  過了大概十分鐘,夏洛克的短信就來了。華生領著人們就去,在監控室裡透過監控攝像頭,他們看到電梯裡面死者正在翩翩起舞,和以前的那段視頻一樣。警察局長見到這個情景,雙眼圓睜,過了好一會兒,才聲音發抖地說道:「她沒有死?」

  「不,她當然死了,那個屍體都比對過dna了不是嗎?」fbi的探員說道。

  華生醫生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如何表達內心的震撼,夏洛克是怎麼做到的?視頻剪輯嗎?好像不是。再說,剪輯也要用到電腦呀,他連手提都沒有帶來,難道在酒店現借,但他又是如何把那視頻接到這裡來的。

  這時候,視頻已經去到結束之處了,畫面卻忽然間動了動,被挪開了,露出了夏洛克的臉,他輕快地從椅子上跳下來,一手拿著一台dv機,一手按在胸前,微微地鞠了個躬。

  原來那段視頻竟然是用這個方法接上去的,而剪掉一前一後並非難事,卻讓人難以看出。確實後來拍出的視頻會模糊一些,但是原來監控攝像頭的像素就不高,模糊一些分辨出來的人實在不多。

  在場的人都明白了原來只是這樣簡單的一個花招,所有人都想到了各種視頻剪接上去了,就是沒有想到這個。fbi的探員非常有職業道德,回首看著湯姆威爾遜,想要看他還有什麼解釋。

  人們只見湯姆威爾遜露出了一絲微笑,說道:「excellent,這年輕人真了不起。」

  「這麼說,你們就是這樣幹的了?」

  「確實如此。」湯姆威爾遜一邊說道,一邊手一翻,掀開蓋在手上的大衣,舉著手槍對著在場的眾人。

  「你怎麼可能?你不是被銬住了嗎?」fbi的探員驚得叫了出來。

  華生醫生見此,一下子明白了,警察局長估計是把手銬的鑰匙藏到大衣裡面去了,而湯姆威爾遜則趁著剛才沒有人留意他的時候,給自己開了鎖,立馬上前制住受驚的局長,掐住他的脖子說道:「別動手,不然我殺了他。」

  威爾遜見此,一槍射殺了還在驚慌中的fbi探員,而後平靜地說道:「你可以隨意處置他,反正這些年來我給他的錢也夠買他的性命了。」

  局長眼睛睜得更大了,連連嚷道:「不,湯姆,我剛剛才救了你。」

  「那謝了。」威爾遜心情愉快地說道,之後對著他的胸前開了一槍。

  華生醫生見此,趕緊放開了那個局長,自己身子一側,摔在地上,險些沒有摔骨折了,抬頭一看,那傢伙跑了,而局長先生胸前的血流了一地,口中流出了血沫,顯然剛才那槍是打到他肺葉上了,趕緊給他按壓止血。過了一會兒,他才發現,自己的手臂火辣辣的痛,剛才那子彈穿過他的肺葉,從背部穿出的時候,擦過了自己的手臂,磨破了皮。好吧,破皮總比胸前穿了個大洞來的好,華生醫生對此已經很感激上帝了。

  威爾遜先生跑到車庫裡面去開自己原先就放在這裡的車,因為他的反應太快,fbi的那個探員又被他當機立斷地直接槍殺,警察局長半生不死,根本就沒有人提醒外面的人攔著他。所以他非常順利就開著車飆到郊外去。

  出到郊外,他就留意著路上或者路邊哪輛車開得慢,抑或停下了,好方便自己換車繼續跑路。也是他的幸運,正在他留意的時候,一輛黑色奔馳從他旁邊經過,停在路旁的一幢小別墅前面,一個年輕人走了下來。

  他趕緊駕車逼近,差點就要把人撞到了,才停車下來,用那個年輕人說道:」上車。」

  那個年輕人,長著一張娃娃臉,見到這個,亦不驚慌失措,而先是一笑,才問道:「去哪?」

  「跟著路走,路上我會告訴你的。」

  「好。」那個年輕人聞言,回到駕駛座上去,湯姆威爾遜趕緊擠了進去,依舊用槍指著他說道:」安分點,我不會殺你的。」

  「哦。」那個年輕人聞言,暗自翻了個白眼,最討厭你們這些打劫的了,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等到車開遠一點之後,湯姆威爾遜才說道:「車子不錯。」

  「謝謝。」

  「你叫什麼?」

  「金莫里亞蒂。」

  「哦,這名字不錯。」

  「我也覺得。」

  兩人之間的氣氛感覺很平和,但是莫里亞蒂的內心快暴躁死了,我才剛下飛機,去哄完女朋友,都還沒有倒過時差,就被一個不長眼的傢伙給綁架了,以前都是我綁架別人,哪裡輪到別人來綁架我?!這個傢伙必須要做掉!問題是現在,除非他直接去撞車,否則這傢伙還真是麻煩,說到撞車,莫里亞蒂看了看剛剛才駛過身邊的某輛大貨車,心裡有了個主意,可惜加利福利亞附近沒有什麼盤山公路,不然我直接撞上去就是了,用到著這麼麻煩嗎?!

  過了大概三個小時,天色擦亮,莫里亞蒂看到威爾遜的戒心已經大部分放下了,沒有再緊盯著自己,而是注意看著外面和聽著廣播。他也就富有耐心地尋找合適下手的目標了,大貨車不行,奔馳再彪悍也得變成廢鐵,到時候自己就死定了,油罐車不行,雖然自己炸過很多人,但是還不算死得那麼轟轟烈烈,小轎車更不行,撞了之後憑著奔馳的品質,只能算是擦破了皮。那就眼前這輛好了,那是迎面駛來的一輛大客車。

  莫里亞蒂逐漸提速,不夠爽呀,早知道去弄輛法拉利過來,已經逐漸靠近那輛大客車的時候,發現隔壁的那個傻瓜還沒有留神,一踩油門,速度直接飆到200碼以上,向著客車的車頭就直接衝去。

  這時候,湯姆威爾遜已經回過神來了,看著莫里亞蒂,驚怒交加地吼道:」你要幹什麼?!想自殺嗎?!」他看到莫里亞蒂臉上那狂熱的神色,我不會真的把他刺激得想要自殺吧?!他伸出手想要去奪方向盤。莫里亞蒂回頭看了一眼,眼神冷酷而邪惡,那像是在看非生物的眼神嚇得湯姆威爾遜背後一寒,一個晃神,發現車子已經很靠近大客車了。

  莫里亞蒂一撥方向盤,奔馳車的優越的性能得到了充分的顯現,車子立馬原地轉了180度,湯姆威爾遜那一面剛好就當著大客車頭。而來不及剎車的大客車則一下子撞了上去。湯姆威爾遜發出了一聲慘叫,立斃車內。而莫里亞蒂被他一撞,身體一歪,而來不及從油門那裡撥出的腿咔嚓一聲折了,低頭看一看,還出血了,整條褲子都快濕透了,這tm的真是虧大了,莫里亞蒂疼得悶哼一聲,他按住傷口上端,這都叫什麼事呀!

  整輛車被撞得側著漂移了十多米,大客車也剎住了,大客車的司機看來沒有什麼事,見此趕緊下來走過來,一邊翹著車窗,一邊用口型說道:「先生,有什麼能夠幫你的嗎?」

  「給我一條絲巾。」莫里亞蒂旋下車窗說道。

  「啊?!」

  「快點!」莫里亞蒂有點暴躁地吼道,喵的,我還不想死於車禍大出血這樣的烏龍事件。

  客車司機不知從車上的那個妹子那裡借來了一條絲巾。莫里亞蒂接過在大腿上比了比,在出血處,近心端上10cm綁了個蝴蝶結,算是勉強止血了,回頭看著那個司機還在外面,問道:」打999了沒有?」

  「打了。」司機先生對於莫里亞蒂有點敬畏,他還沒有見過有人在車禍之後還能如此鎮定自若地包紮,下命令,還有剛才他下命令的樣子真是太有範兒了,一定是個大人物。

  「給我一瓶水。」

  「好的,先生。」司機又屁顛屁顛地跑去找水去了。莫里亞蒂靠在座位上,看著上方,也不敢閉目養神,怕真的睡死過去了。

  一會兒,司機拿水回來,莫里亞蒂接過,過一會兒就喝一口,這時候他可不敢大量補水,因為他之前不僅失水,還失鹽了,這時候大量補水,導致酸中毒的話,那就真是太坑人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救護車和警車才來到現場。夏洛克也跟著警車來了,一下車,看到坐在擔架上點頭示意的莫里亞蒂一下子呆在原地,過了好幾秒才恢復正常,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莫里亞蒂高聲說了句:」我想念你妹妹了,來這裡來看看她。昨天才剛下飛機。」

  這下子,所有人都看著夏洛克,原來這是你家的妹婿呀,他可真是倒霉,剛來就碰上劫車的。



第69章 凶手的自白

  夏洛克一瞬間有過去把莫里亞蒂從擔架上扯下來的衝動,獰笑著走過去,旁邊的人因為他是家屬的原因都讓開了,讓他能順利到達。他走在擔架旁邊,掐著莫里亞蒂的肩膀說道:「希帕提亞也知道你來了?」

  「當然,我一下飛機就去看她了。」

  夏洛克心裡陰鬱地想著,我一不在,你這混蛋又去勾引我妹子,真的好想掐死你!

  這時候,莫里亞蒂終於忍不住說道:「夏洛克,我剛剛才受傷了,你能不能輕點?」

  「我更想直接掐死你。」

  「別這樣做,我保證你妹妹會傷心的,我掌握著她的心。」

  夏洛克忽然間很想罵粗話,但因為從小的修養還是只憋著,沒有說出來,只是冷冷地吐出一句:「很快就不會的了。」說著,轉身離開。

  站在一旁圍觀的某個警員問道:「他是不是你的家屬,你要和他一起去醫院嗎?」

  夏洛克直接發作道:「你可以有點腦子嗎?他那個性格詭異、人品低劣的傢伙怎麼可能會是我的親戚?!」說著走人,再待下去,他怕自己真的忍不住掐死了莫里亞蒂,弄得自己要上治安法庭。

  莫里亞蒂看到他走了之後,自己也被送進了救護車,才躺下來放鬆一下,還真是疼呀,下次我都不幹了,讓別人送死去吧,我還是待在幕後好了,一邊想著,一邊從西裝口袋裡面掏出手機,打給希帕提亞,按了免提放在自己耳邊。

  這時候才是清晨六點鐘,希帕提亞自然還躺在床上尚未起來,被電話聲吵醒了之後迷迷糊糊看了看來電顯示,而後按了免提,繼續閉目躺著說道:「早上好,怎麼了?」

  莫里亞蒂聽到這聲音軟糯得像是在撒嬌,心情愉快了些,道:「希帕提亞,我現在在救護車裡面。」

  「什麼?!」希帕提亞聽到這個,一下子清醒過來了?!說道:「你把人抽到進醫院了?!」希帕提亞不大相信是他自己受傷了,是那個被他追殺的妹子被抽到進醫院了吧?不過他是這麼善良的人嗎?

  「我哪有抽人?!是我自己要進醫院了。」莫里亞蒂語氣非常委屈地說道。

  「你在哪裡?我馬上來。」希帕提亞聞言,一翻身下床,站在地上說道。

  「不要光著腳踩地板,會著涼的。

  「你在那裡?」

  莫里亞蒂看了看旁邊的小護士,小護士說道:「就是聖莫妮卡的聖瑪利亞醫院。」

  莫里亞蒂聽到後,評論了一句:「聽起來真拗口。」

  希帕提亞也聽到了,說道:」我知道了,我現在過去。」

  「我等著你,希望能看到你穿著晨衣就跑過來的情景。」

  希帕提亞憋了幾秒鐘,還是忍不住罵道:「下流!」

  莫里亞蒂聽到這個,心滿意足地掛掉了電話。旁邊的小護士見此,說道:「你們的感情真好。」你們真是有情趣。

  「當然了。」莫里亞蒂展示著自己萌萌的小酒窩說道。

  夏洛克勉為其難地再次乘警車回到了洛杉磯的醫院,看到纏上了繃帶的華生,第一句就說道:「那個傢伙已經死了。」

  華生醫生的臉色變了變,說:「不會是你自己幹掉的吧?」雖然是犯人,但還是違法的,在這麼多人眼前殺人,我真應該考慮一下美國的律師費多少了。

  夏洛克的臉一下子就陰了下來,說道:」不是,他自己找死被莫里亞蒂整死了。」

  「哈?!」華生醫生驚訝問道:「他們兩個怎麼攪到一塊兒去的?」

  「這個遲些再跟你說。」夏洛克說道,他想了想,如果換做是是自己,恐怕也沒有那麼決斷去撞車,但是莫里亞蒂偏偏做得到,他的心太狠了,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這樣的一個對手,有點麻煩呀。

  這時候,新來的fbi探員過來說道:「你好,福爾摩斯先生,你不用去看你妹妹的男朋友嗎?」

  這是哪壺不想提哪壺?!夏洛克陰測測地說道:「想不到你這麼關心我的家人,我也該對你離家出走了幾個月的妻子關心一下吧。」

  那位探員聽到這個,臉色立馬就青了,說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你的鬍子好久沒有修過,修面的泡沫有些乾掉在耳朵後面的還沒有擦掉,還有你現在穿的衣服並不合身,起碼比的身材大了一碼,如果這是你妻子送你的話,那麼離婚吧,她出軌了,這件衣服是她買給情人,她情人不要之後再轉送你的。」夏洛克說道,華生醫生見此,一翻白眼,趕緊按住夏洛克,讓他閉嘴。

  「你這個混蛋,你在胡說八道,我的妻子,是不是那個混蛋讓你來說的?」

  夏洛克咧嘴笑了一下,而後迅速冷著臉說道:「你想太多了。」

  「你之前調查過我?」那個探員走到他旁邊,低聲吼道。

  「沒有。」

  「不要講出去。」他看了看旁邊說道。

  華生醫生趕緊答道:「不會的,他不會亂說的。」

  那個探員狠狠地瞪了夏洛克一眼,轉身就出去了。

  夏洛克委屈地看著華生,說道:」我只是實話實說。」

  「求你了,夏洛克,不要在大庭廣眾做出這樣的找抽行為。我現在胳膊受傷了,有人要揍你的話,我真的做不了什麼。」

  「可惜,那個傢伙死掉了,不然我真的會讓他生不如死的。」

  「夏洛克,你說出來的內容能不那麼驚悚嗎?」

  「……我不說話好了。」

  「好。」華生醫生想了想,說道。

  fbi的探員很快就把亨利懷爾德和威利史密斯兩個從國土安全局那裡帶了來,他們兩個還沒有來得及回家。

  亨利懷爾德看到放在桌上的那條連衣裙,臉色露出了懷念色的神色,喃喃說道:「mi~sen(米森)」

  探員先生聽到這個,問道:」誰?」

  「這是死者coco lan的中文名字,林妙慎。」夏洛克說道。

  亨利懷爾德聽到這個,抬頭自嘲地說道:「是我殺了她,我願意什麼都說出來。」

  「那就說吧。」探員先生在旁邊做好了做筆錄的準備,說道。

  「這不是一個美好的故事,我從墨西哥來,什麼活都願意幹,打架、偷東西,打劫都幹過,最後到了這裡來跟著老頭子來做大生意,老頭子就是湯姆威爾遜,據說他祖輩是意大利人,喜歡我們叫他做老頭子(dan)。這家酒店就是他的偽裝,他利用這個場所來賣毒品,我們這些人都是幫忙的,到貨之後,我們負責把貨物運到天台的水塔裡面藏起來。」

  「現在還有人迷信《教父》那本書?」fbi的探員聽到這個,評論道。

  夏洛克聞言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譴責他打斷了亨利懷爾德的敘述。

  「我就是一個爛人,一有錢就去喝酒,喝酒之後就去玩女人,日子過得還不錯,直到我遇到了她,別人叫她做coco,她喜歡我叫她做米森。我們在酒吧裡面相遇,她只怕是第一次來,有點膽怯,躲在角落裡面捧著杯啤酒看著酒吧裡面的人。我那時候想要換換口味,就過去和她搭訕。」說到這裡,他有點羞愧地摀住了臉,過了好一會兒才級許說道:「那時候我就是個混蛋,當然了,也是一個混蛋,我和她交談了十分鐘就提出了約會的要求,她被我嚇壞了,很快就離開了。我跟在她後面,看到她進了我們的那家酒店。我想著,可以慢慢來。」

  「之後的日子,我就一直和她搭訕,假裝自己是個正經人,她慢慢就信任我了,而後我們就一起了。我漸漸覺得,這樣當個正經人來和她一起生活也不錯,她是個好女人,我那時候真的想要娶她的。」

  他停頓了一陣子,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但是又有貨到的時候,我讓她等我,而後我就去運貨了,誰知道她嫌在房間裡面太悶,就出來閒逛了,而後她就看到了一切。」

  「她請求我不要再幹下去了,趕緊離開。但是我那時候捨不得錢,又害怕,就把一切都告訴老頭子了,老頭子勸我殺了她,他說如果我退出的話,還有那麼多錢嗎?我一個墨西哥人憑什麼在美國生活?她是個大學生,而我卻一文不名,除了乾乾這些賣力氣的活之外什麼都幹不了,我根本不可能娶她。我相信了他,我屈服了。」

  「而後,他就幫我制定計畫,把她騙來了。她來到我家之後,還在不停地請求我,希望我不會繼續下去,直到淚流滿面,我讓她進去洗把臉。而水槽裡面的出水口,我早就堵了。我就趁她不留意的時候,在她的後面,把她的頭摁在水裡面,把她溺死了。我始終都是個混蛋。」最後泣不成聲地說道。

  房間裡面一片寂靜,只有探員先生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

  夏洛克放下旁聽時一直十指併攏成尖塔狀的雙手,簡短地評價道:「懦夫!」

第70章 妹子黑化中

  亨利懷爾德聽到夏洛克這樣的一個評論,抬起頭來看著他,說道:「你根本不知道老頭子有多可怕。」

  「好了,既然你講完故事了,有些細節性問題,還需要解決。」夏洛克說道。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差不多,除了你的那個故事。你們在23號的時候殺害了死者,她的屍體是藏在你們自己家裡了嗎?」

  「是的,還有不要用死者這個詞來稱呼她。」

  夏洛克嘲諷地笑了一下,跟華生說道:「約翰,現在你知道這世界上絕對不止我一個是愛收藏屍體在家了吧?」

  華生無言地扭過臉去,夏洛克也沒有指望過要答案,繼續說道:「而是24號,你的同夥威利史密斯利用值班廚師陳建國好酒的弱點,調開了當日值班的阮五,他們還不是你們集團的人,對嗎?」

  「是的,老頭子認為亞洲人的顧慮太多了,膽子又小,就沒有讓他們加入。」

  「之後,你們就一個踩著椅子進行二次拍攝,另一個搬屍體,這也是你們慣常用來掩飾運毒的方法,對嗎?」

  「是,這個方法是老頭子想出來的。他說這既方便,又省錢。」

  「這點我贊同。那段視頻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原版應該是在某天你值班的黃昏拍的吧?難得那天沒有人要用電梯。你們後來把原版的剪了」

  」確實,但是你怎麼知道的?」

  「陽光和陰影,黃昏時,陽光剛好能透過走廊盡頭的落地玻璃窗投射進來,映在電梯間前的地面上,光芒與晚上壁燈和頂燈發出來的還是有些區別的,還有死者,不,cocolan投在地上的影子也是略長了些,和頂燈下面的影子有所區別。」

  「明白了,她住在頂樓,人經過的不多,所以她就直接按了」hold」鍵,也沒有多少人留意。」

  「還有一個,你們平時在酒店用的水不也是水塔裡面的嗎?你們真是接受良好。」

  「我們有兩套供水系統,知道的人自然會選擇自來水,不知道的人用了也沒有什麼呀。」

  「……」夏洛克忽然間也吐槽無力了,想起自己的妹子,如果希帕提亞聽到的話估計會把他直接按到美國的恐怖分子名單上去吧。

  「……」華生醫生想到,這樣的混蛋真是死了也活該。

  fbi探員感覺到屋內的安靜,筆錄結束後,說笑了一句:「這些可愛的中國人們真是有情趣,電梯裡面跳舞什麼的。」

  亨利懷爾德聞言,死命地看著他,眼裡像是要噴出火來,手上捏了個拳頭,探員見此叫道:「你想做……嗷!」話還沒有說完,眼眶已經挨了一拳。

  坐在他旁邊的夏洛克和華生都當沒有察覺,夏洛克兩個都不喜歡,而華生則是討厭那個探員剛才那句侮辱死者的話。看到亨利懷爾德像是還要再來一拳的樣子,華生醫生還是起來幫忙拉架。

  亨利懷爾德遠遠沒有他老闆的膽氣,不敢逃走,打完人出氣之後還乖乖地坐回原位,氣呼呼地瞪著坐在他對面的探員先生。

  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夏洛克他們繼續參與了,fbi的探員和他們約定好上庭的時間之後,夏洛克他們就告辭離開了。

  案子完結之後,夏洛克就成了需要照顧、飢腸轆轆的睡公主,在出租車上他靠在華生醫生的肩膀上睡著了,這個小混蛋都熬了三天了夜,躺在床上也只是兩眼睜著直到天明。華生對此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

  直到回到酒店,華生醫生才把他拍醒了,把還在迷迷糊糊的夏洛克帶到餐廳裡去,並給二人各自點了一份豐盛的早餐。夏洛克吐槽了一回盤子裡的奶油煮蘑菇,嫌棄地把洋蔥都撥到華生的盤子裡面,又說盤子裡面的香腸是非常不新鮮的屍體。華生終於忍不住,強勢鎮壓道:「吃完你就可以去睡覺了。」而後把一塊燻肉直接塞進他喋喋不休的嘴巴裡。

  吃完早餐,華生醫生把夏洛克領回房間,督促他洗澡換上睡衣再睡。但是在外面等了15分鐘之後還是沒有聽到水聲,進去一看,發現夏洛克衣著整齊地躺在浴缸裡面睡著了,華生見此,哭笑不得地剝了他的還有自己的衣服,兩個一起洗完了再一起睡覺。在真正進入夢鄉前,華生醫生迷迷糊糊地想到,好像還沒有換睡衣,我們兩個好像還是果著的,算了,這不重要。

  在夏洛克和華生甜甜蜜蜜地抱著一塊兒睡的時候,在聖莫妮卡的某個醫院的某處病房裡面,麻醉過後的莫里亞蒂剛剛從夢中醒來,一醒來他就感覺到一陣劇痛從大腿蔓延到全身,睜眼抬頭看看,斷了的那條腿被吊起來了,再看看四周,則看到一雙玉手、十指纖纖正拿著小刀削平果,繼續看上去,皮膚是均勻的蜜色,看來是日光浴曬出來的,她還穿著顏色絢麗的印花絲綢長裙,這實在是難得一見,希帕提亞的裙子一般都是典雅端莊為主,這樣活潑的配色很少見。

  興許是莫里亞蒂的視線實在太熾熱,希帕提亞很快就轉過身來,看到莫里亞蒂睜著眼,說道:「醒了,要喝點水嗎?」

  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點了點頭,由於麻藥的關係,他連話都說不出來。希帕提亞倒了半杯水,把他扶起來喂他喝了,而後把蘋果削完,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而後你一塊我一塊地投喂完了。

  莫里亞蒂在麻藥的作用下很快又睡了過去,希帕提亞看著他平靜的睡顏,想道也只有這個時候是最省心的,真想你就這樣一睡過去,再不醒來,那樣我們就真的能夠毫無芥蒂地和平共處了,以後我既不用左右為難,你也不用再想著如何哄我開心了,那多好。一個抱著骨灰愛著,一個變成骨灰,也是多麼甜蜜的一輩子呀。希帕提亞默默地站了一會兒,在自己真的控制不住下手殺人之前,走了出去,到天台上吹了一會兒風,心情才漸漸平靜下來。

  在希帕提亞一出去之後,躺在病床上的莫里亞蒂也睜開了眼睛,剛才希帕提亞的眼神太熾熱也太詭異,能頂著這樣的眼神睡過去的不是呆子就是神經太粗大,而莫里亞蒂顯然兩樣都不是。他心思十分細膩,被希帕提亞這樣幽怨而詭異地盯了半個小時,差點捱不下去直接開口表示反對了。

  現在希帕提亞走了,他自然要好好分析一下這眼神究竟是什麼意思,第一點,她依舊很愛我,這不用質疑,可以略過,除了這個還有什麼其他的內容呢?她想要傷害我甚至直接殺了我?!這不像是,她的眼神裡面沒有惡意(當然沒有惡意了,希帕提亞是全心全意地希望和你的骨灰過一輩子);善意的話,那眼神還要特地掃過自己的脖子什麼的脆弱之處,又不大像是友善的打量,感覺太詭異;不是惡意也不是善意,那究竟是什麼意思?希帕提亞越來越有趣了,我會好好研究的。莫里亞蒂想著,帶著幾分甜蜜,又帶著幾分興奮,真正地睡了過去。

  醒來之後,他看到希帕提亞還是坐在旁邊,富有耐性地剝核桃,旁邊的小碟子裡面已經堆了不少,他想了想,希帕提亞為了節食,吃的不多,那麼這裡大部分都是給自己的,太可愛了。在這樣溫暖的想法的鼓動下,他有些激動地伸手抓住希帕提亞的手臂說道:「我最親愛的希帕提亞,我忽然間有點捨不得死了。」

  「……」希帕提亞覺得手癢,想要抽人,果然你是只有死了才是省心的,那如何有效地幹掉他?!

  莫里亞蒂繼續說道:「這次疼死我了,我以後都不要再來一次了。」

  嗯,這樣的物理傷害太痛,那麼藥物就不痛嗎?希帕提亞一邊聽著,一邊想道,那應該用什麼藥好呢?直接用麻醉劑來無痛死亡?!

  「希帕提亞,我要核桃。」

  希帕提亞聞言向他一笑,從碟子裡挑了一塊兒來投喂,想道,用核桃來噎死你嗎?!

  看他一直吃得太多了,希帕提亞才說道:」別吃了,我還要留一些來做蛋糕。」

  「嗯?」

  「給你吃的。」

  」哦,什麼時候了?」

  「已經過了中午12點了。」

  「吃午飯了沒?」

  「剛才你睡著的時候,我已經去吃過了。」

  「我在進醫院前見到你哥哥了。」

  「是嗎?實際上,你為什麼會出車禍?」

  「我只是太倒霉了。」莫里亞蒂說道,臉黑了,把事情說了一遍。

  希帕提亞聞言,掩嘴吃吃笑著把夏洛克正在辦的案件說了一遍,「看來那個打劫你的就是幕後的販毒頭子了。」

  「原來是個毒梟,幸好。」

  「嗯?」

  「出門一趟居然被個小毛賊打劫了,那也太丟人了。」

  被個毒梟打劫就很有面子嗎?!希帕提亞臉色古怪地想道,說:「我來的時候聽醫生說,那個傢伙當場就死了。」

  「當然了,我都算好角度了,除非他能底褲外穿,否則一定會死。」

  「底褲外穿?什麼意思?」希帕提亞茫然地問道。

  「希帕提亞,你童年都是看什麼的?」

  「有很多呀,羅素的哲學史,荷馬史詩……怎麼了?」

  「沒什麼。」莫里亞蒂沉默了一下,還是解釋道:「底褲外穿是某個類似於赫拉赫勒斯(希臘神話裡的超級英雄)那樣的人的標誌性特徵。」

  「哦。」

  「你連電影都不看嗎?」

  「電影都好無聊呀。」

  「也是的。」

  「你剛才說的是電影嗎?你看過?」

  「看過,為了某單生意。」想起曾經為了謀殺某個宅男極客而惡補漫畫的那一個星期,莫里亞蒂覺得自己有些想吐。
作者: 寂寞之語    時間: 2014-12-13 21:26

第71章 cp100問(下)

  r:歡迎回到相性一百問節目現場,現在我們繼續不純潔的後五十問,18歲以下的小mm自動退散。

  r:請問你是攻方,還是受方?

  jm:攻。

  hh(臉容扭曲):我沒有那個器官。

  r:為什麼如此決定?

  jm:這個問題好無聊。

  hh:這個要問上帝。

  r:兩位不能合作一下嗎?qaq

  r:你對現在的狀況滿意嗎?

  jm:滿意。

  hh:不滿意又能怎麼樣?我還不想做手術。

  r:可以臍橙的嘛!!

  hh:那不也是一樣的嗎?

  r:差不多。

  r:初次h的地點。

  jm:我家。

  hh(驚訝狀):那個地方真的是你家呀?

  jm:是,不過我當天就搬家了、

  hh:你搬家好快。

  jm:行李提前搬走了。

  hh:qaq

  r:當時有什麼感覺?

  jm:回味無窮。

  hh:我可以說同上嗎?

  r:……不要不好意思嘛

  hh:很疼的

  r(猥瑣笑):還有呢?

  hh(轉頭看了一下jm,嬌聲說道):詹姆斯~~~

  jm:我的小海帕夏,你也就只在這個時候才會正經叫我的名字。

  hh(羞澀笑得非常淑女)

  jm:好吧,主持人女士,我不得不提醒你,我很有興趣在這棟大樓嘗試一下定向爆炸。

  r:這個,定向爆炸什麼的,不是用來搞強拆的嗎?你怎麼能跟中國城管學?

  jm:最近去中國進修了一下,感覺獲益良多。

  r:qaq

  r:當時對方的樣子?

  jm:美麗極了。

  hh:我,我不記得了。

  r:你要敷衍我,也找個好點的詞!

  hh:好吧,很好看。

  r:╭∩╮(︶︿︶)╭∩╮

  r:初夜的早晨你的第一個句話是什麼?

  jm:我們根本沒有到早上。

  hh:就是這樣。

  r:每星期h的次數?

  jm:一次都沒有。

  hh:同上

  r:我反省,我的男主真的是一點福利都沒有,女主也是。

  r:覺得最理想的情況下,每週幾次?

  jm:等我把她哄回家之後再想吧。

  hh:這個問題太滑稽了,我拒絕回答。

  r:教授,你純粹是作死太多次,所以才拐不到媳婦。

  jm(危險地微笑):你再說一次?我聽不清楚。

  r:我剛才什麼都沒有說。

  jm:很好。

  r:那麼,是怎麼樣的h呢?

  jm:……

  hh:……

  r: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jm:保密。

  hh:國家機密。

  r:這也算是國家機密?!

  hh:當然算了,有膽量你去問我哥!

  r:qaq

  jm:你哥怎麼會知道?

  hh(臉色羞紅、挽袖子、暴起發難中)

  (千辛萬苦爬回來繼續提問)

  r:對方最敏感的地方?這個可以說了吧。

  jm:她怕癢,背部,脖子……

  hh:不准說!我一咬他耳朵,他就縮。

  jm:我縮是因為我疼

  r(猥瑣地笑而不語)

  r:用一句話來形容h時的對方。

  jm:弗萊婭

  hh:我忘了

  jm:你真的忘了嗎?我很傷心。

  hh:……回去再告訴你。

  r:你們不能這樣自行秀恩愛而忘記了題目?!

  r:坦白的說,你喜歡h麼?

  jm:一般。

  hh:一般,偶爾為之還好。

  r:難道高智商會影響x欲的產生?!

  r:一般情況下h的場所?

  jm:……

  hh:……

  r:對於這個,我們略過,略過

  r:你想嘗試的h地點?

  jm:圓場辦公室怎麼樣?

  hh:==!我會被解僱的。

  jm;我養你。

  hh:你去死!

  r:只是口頭譴責而已,沒有再次動手,真是可喜可賀!!

  r:洗澡是在h前還是h後?

  jm:……

  hh:……

  r:繼續略過

  r:h時有什麼約定?

  jm:次數太少,難以定下。

  hh:……

  r(瀑布汗爬過):這果然是我寫過的有史以來福利最少的男主。

  r:你與戀人以外的人發生過關係嗎?

  jm:我家小海帕夏正在殺氣騰騰地看著你,女士。

  r:教授,你真是個好人,這個問題答案當然是否定!!希帕提亞,收起你那雙殺氣騰騰的大眼睛!

  hh(掏手袋中:姐的槍呢?)

  r:對於「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體」這種想法,你是持贊同態度,還是反對呢?

  jm:好想法,通常這樣的人都是我的生意對象。

  hh:禽獸……

  r:教授你不是禽獸,你是禽獸不如。

  jm(露出小虎牙笑):呵呵。

  r(為何忽然間冷了那麼多?!)

  r:如果對方被暴徒強了,你會怎麼樣做?

  jm:通常這樣的暴徒在得手前已經被遠程狙殺了。

  hh:這世上有這麼強大的暴徒嗎?

  r:例如剛剛才把他送進醫院的那位威爾遜老先生呢?

  hh:一般來說,等我知道的時候,那個暴徒都死得不能再死了,我去挫骨揚灰嗎?

  r:你們真暴力!!(瀑布汗)

  r:你會在h前覺得不好意思?還是之後?

  jm:都不會。

  hh:通常之後我都睡著了。

  r:希帕提亞,不要迴避問題!

  hh:之前的話,我肯定是喝醉了!

  jm:真的嗎?我那裡有1875年的波爾多,還有1871的年杜松子。

  hh:o(╯□╰)o

  r:如果好朋友對你說「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請…」並要求h,你會?

  jm:朋友呀,我好像只有下屬和對手。我的下屬不敢跟我說這樣的話。對手的話,如果夏洛克敢跟我說的話,他會被希帕提亞痛扁吧?!

  hh:我的朋友大部分都是女的,不是女的那兩個,好像都已經有主了。如果說同事也算朋友的話,他們很多都想,但是不敢。

  r:你們兩位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呀!

  r:你覺得自己很擅長h嗎?

  jm:夠用就行了。

  hh:經驗不足,無法分析。

  r:o(╯□╰)o兩位果然講究實際。

  r:那麼對方呢?

  jm:她對此很青澀。

  hh:經驗不足,無法比較。

  jm:你還想和誰比較?!

  hh:例如相親對象?

  jm:我要回去幹掉他們!!

  hh:正好,我也不喜歡。

  r:你們兩個稍稍和諧點!!

  r:在h時,你希望對方說的是什麼?

  jm:明天陪我去炸倫敦塔。

  hh:我以後都不會炸倫敦了。

  r:你們兩個的願望南轅北轍。

  r:你比較喜歡h時對方的哪種表情?

  jm:好想回去複習一下,遲些再告訴你。

  hh:忘了。

  r:兩位又逃避問題了。

  r:你覺得與戀人之外的人h也可以嗎?

  jm:我不看重這個,不需要。

  hh:不。

  r:兩位果然都很禁慾。

  r:你對s、m有興趣嗎?

  jm:我一直想被她抽一頓~~~

  hh:我被某位女士弄到有心理陰影了。

  r:艾嬸威力驚人!!

  r:如果對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體了,您會?

  jm:怎麼你忽然間這麼禮貌?下面的問題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r(偷偷看一下剩下的內容,十八禁!!):其實沒什麼。

  hh:看你這個心虛的樣子,肯定有問題!

  r:你們兩個能不能不這麼敏銳呀摔!請先回答問題。

  jm:她什麼時候主動索取過?

  hh:這由我決定嗎?

  r:我討厭和高智商的人做訪問!!

  r:你對弓虽女干怎麼看?

  jm:這是社會問題?我不管的。

  hh:這個早就立法禁止了。

  r:tt你們這是什麼反應?!

  r:h中比較痛苦的事情是?

  jm:她是第一次。

  hh:疼!

  r:這又是什麼反應?!

  r:在迄今為止的h中,最令您覺得興奮、焦慮的場所是?

  jm:有過嗎?

  hh:我們都很冷靜。

  r:兩位可以稍稍不那麼高冷嗎?

  r:曾有過受方主動誘惑的事情嗎?

  jm:我也想有。

  hh:怎麼可能?!

  r:那時攻方的表情是?

  jm:……

  hh:……

  r:攻方有過弓虽暴的行為嗎?

  jm:我是一個紳士。

  hh:他在某些時候還算是一個紳士,所以我還是很放心被他綁架的。

  r:對您來說,「作為h對象」的理想是?

  jm:她。

  hh:數據不足,無法分析。

  r:我愛你的坦誠,教授!

  jm:暫時我也只有她一個是我感興趣而後不被我玩死的。

  r:tt

  r:在h中有使用過小道具嗎?

  jm:不需要。

  hh:上帝呀!

  r:上帝?!我肯定是理解錯誤了。

  r:你最喜歡被吻到哪裡?

  jm:都好

  hh:都可以。

  r:真敷衍……

  r:你最喜歡親吻對方哪裡?

  jm:額頭。

  hh:咬他耳朵。

  r:額吻真純潔,希帕提亞真暴力!

  r:h是最能取悅對方的事是?

  jm:答應她不在英國搞恐怖襲擊。

  hh:同上。

  r:兩位的歪樓功力無人能及!

  r:h時您會想些什麼?

  jm:挺好玩的。

  hh:很新鮮。

  r:一夜h的次數是?

  jm:……

  hh:……

  r:h的時候,衣服是您自己脫,還是對方幫忙脫呢?

  jm:好像是我吧,她那天穿的是套裝裙。

  hh:那就是他。

  r:對您而言,h是?

  jm:偶爾調節身心的活動。

  hh:我附議。

  r:兩位能不能不這麼高冷呀?!

  r:請對對方說一句話

  hh:你的人在嗎?

  jm:有,塞巴斯蒂安,幹掉這個白痴主持人!

  (硝煙過後,r犧牲在舞台上了,靈魂在吶喊著:i'll be back!)


第72章 加一個視頻

  直到入夜,華生醫生才從夢中醒來,想要起來的時候覺得自己胸膛那裡在發癢,睜開眼睛,想要動動胳膊,發現動不了。夏洛克化身大章魚把自己纏得死緊,腦袋則擱在自己的胸膛上,一頭柔軟的小捲毛蹭得華生胸口發癢。被子已經快掉到地上了。

  華生醫生的額頭上險些迸出了一個個「井」字,這傢伙是要以我為床,以己為被嗎?他就不怕著涼嗎?不過,她的身材還真不錯,一絲贅肉都沒有,那是一定的,平時讓他吃飯都是一件辛苦的事情,他哪裡還有營養長肉?!肌肉分明,膚色白皙,這是被倫敦的陰雨捂出來的嗎?不過他難得來一次熱帶地區,但是除非辦案否則絕不出門,估計是很難擁有小麥色的健康膚色的了。華生醫生想了想夏洛克穿著那件像是小了一碼的紫色襯衫的樣子,覺得好像有點燥熱。而後他發現,某些證明他的身體非常健康的生理現象正在發生,壓著他的那個小混蛋的也一樣。

  他忽然間覺得有點尷尬,這個小混蛋什麼時候才願意起來。這時候,夏洛克像是被華生的某個正在充血的器官咯醒了,睜開眼睛,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說道:「晚上好,約翰。」

  「晚上好,你可以起來沒有?」

  「不。」

  「嗯?」

  「你介意把晚飯改成夜宵嗎?」

  「不介意。」

  「那太好了。」他四肢撐在床上,身體抬高,居高臨下地對華生說道:「我想你也同樣不介意我這次採取主動吧?」

  「啊?你知道……」

  夏洛克嘴角微翹,說道:「我向來善於學習,也懂得如何學以致用。」

  「okay。」華生醫生發現自己完全籠罩在夏洛克的身體下,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夏洛克毫不掩飾的勃發的器官和完美的身材,「你想要怎麼嘗試?」

  「你配合就可以了。你緊張嗎?」

  「有點。」

  「很快就不會的了。」他說著,伏低身體吻住了華生的嘴唇。

  (一萬隻河蟹爬過,諸位自己想像夏洛克反攻吧。)

  等到他們穿戴整齊下去吃夜宵的時候,夏洛克非常紳士地問道:「約翰,你要吃點流質的食品嗎?」

  「不用了,我的直腸沒有那麼脆弱。」華生醫生低聲說道。

  「我親身感受過那種感覺。我不覺得你的直腸會和我的有很大差別,更何況我比你年輕兩歲,身體機能應該會比你好,回復的速度也應該比你快。上次我恢復了8個小時,但是依舊有鈍痛的感覺,然而你現在只恢復了不足一個小時,所以你應該感覺更加敏感。」夏洛克一本正經地說道。

  華生迅速地看了一下四周,而後說道:「夏洛克,麻煩你小點聲。」

  「現在根本沒有人。」夏洛克直接忽略了餐廳裡行走著的服務生。

  「我真的沒事,夏洛克,而且我的肚子餓了,吃流質食物不會飽腹的。」

  「我不能贊同這點,我們可以選擇富含高蛋白質的流質食物,例如牛奶煮燕麥?」

  「夠了,夏洛克,我才是醫生,我很瞭解自己的身體。」

  「好吧。」夏洛克見他如此堅持,癟癟嘴有點委屈地說道。

  看到夏洛克如此委屈,華生醫生非常自覺地吃光了所有的洋蔥,而後夏洛克又笑得眉眼彎彎了,這弄得華生總覺得有些受騙上當的感覺。

  吃完夜宵之後,他們也睡不著,便在酒店裡裝飾華麗的走廊上散步,華生想起睡在他們隔壁房間的希帕提亞好像沒有回來過,就問道:「夏洛克,你的妹妹呢?現在還沒有回來嗎?」

  「不必管她,她去看莫里亞蒂了。」

  「什麼?!你怎麼會這麼放心?」

  「怎麼了?」

  「你不擔心你妹妹會被莫里亞蒂佔了便宜嗎?」

  「哦,約翰,你的同情心應該放在莫里亞蒂身上,我對我妹妹的能力很放心。我更擔心他再找死,會真的被女暴龍抽一頓。」

  「我以前見過希帕提亞暴走的情景,還是很淑女的嘛。」

  「你知道希帕提亞通過mi5內部訓練的時候的分數嗎?」

  「嗯?」

  「槍械滿分,格鬥滿分,逃脫滿分,還有下毒那樣的奇奇怪怪的技能測試,一般都是滿分。」

  「這看上去可真不像。」華生醫生有些驚訝地說道。

  「因為沒有必要。而且,給她測試的那個就是邁克羅夫特。」

  「所以邁克羅夫特放鬆了要求?」

  「怎麼可能?魔王只會更嚴格。」

  「好吧。我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我一直以為她是個普通的文員,就是工作內容需要保密而已。

  「你要知道,她從事的是一件非常有風險的職業,邁克羅夫特不是政府高官,所以除非出國公幹,他的保鏢一般都只能是隱藏的,她整天跟著邁克羅夫特跑來跑去,沒有一點護身的手段,早就被淘汰了。」

  「那為何她常常都會被綁架?」

  「她願意。」

  「什麼?」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嗎?她一直深愛著莫里亞蒂,也曾經嘗試過去遠離他,但是無法擺脫,既然無法擺脫,那就掌控他。」

  「掌控?如果無法掌控那怎麼辦?」華生醫生舔了舔嘴唇說道,又是掌控?!對你們來說,有什麼不是用來掌控的呢?

  夏洛克聞言,笑了一下說道:「你不會想知道的。」

  「告訴我。」

  「物理銷毀。」

  「什麼?!」

  「等到希帕提亞終於失去耐心,把莫里亞蒂製成頭骨先生之後,約翰,你期盼好久的天下太平就到來了。」

  「哦,不。」華生醫生驚訝地說道,而後靜默了一陣子,才小心翼翼地說道:「你的那個頭骨先生……「

  」哦,放心吧,頭骨先生生前是個為了倫敦奉獻大半輩子的清潔工,我之前不認識他。」

  「好吧。」華生醫生舒了一口氣說道,而後又問道::「那你們如何掌控他人的?」

  夏洛克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不需要。」

  「嗯?」

  「我信任你。」

  「好吧。」華生醫生忍不住笑道。

  夏洛克則在想著,你連我那個頭骨先生的來源都還沒有調查過就直接相信了我,我還需要那麼麻煩企圖去控制你嗎?沒必要的事情不要去做,不然只會自己作死,莫里亞蒂先生就是反面榜樣。

  在夏洛克和華生甜甜蜜蜜地散步曬幸福的時候,希帕提亞正在投喂乖巧地躺在床上的莫里亞蒂。他本是個活潑的人,現在被困在床上,才呆了半日就有從醫院逃跑的衝動。他在床上設計了好多條逃跑的計畫,包括從把床單和茶杯改裝成簡單的滑輪組加繩索通過醫院的窗戶滑下去,再到召集他在美國可以控制的黑幫成員圍攻醫院把自己拯救出去等等計畫都想過了一遍。但是實行這些計畫的前提是,希帕提亞把手機給他同時從他的床邊離開十分鐘。

  等到希帕提亞終於離開他的床邊的時候,她把手機等通訊用具全帶走了。看到門外沒有醫護人員經過,莫里亞蒂想了想,開始構思如何如何把床單抽出來,搓成繩子,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應該如何把掉在半空的腿挪下來。希帕提亞和他都不缺錢,請了最好的醫生也用了最好的設備,直接的後果就是難以挪動,本來這是為了更好地固定骨折處,避免那處長畸形的,現在自然也限制了莫里亞蒂的逃跑大計。

  也就是說,他本來設計的像是孤膽英雄那樣通過床單逃出醫院的的計畫完全落空了。因此他又轉變了個計畫,從那些好騙的醫護人員那裡騙來手機,而後叫人來救駕,可惜的是,從希帕提亞離開再到她回來,始終沒有一個醫護人員經過。難道我的運氣在處境處那裡都用完了嗎?我最近明明沒有接走私的生意?!

  希帕提亞回來之後,看到莫里亞蒂的眼珠在閉著的眼皮底下滴溜溜轉個不停,忍不住說道:「先生,既然你醒著,那麼我們可以說說話的。」

  「啊?!好吧,說些什麼?」莫里亞蒂的思緒被忽然間被打斷,有點驚訝地說道。

  「你喜歡說些什麼?」

  「黃色炸藥和黑色炸藥的異同,如何?」

  「我不是學爆破專業的,謝謝。」希帕提亞聞言,臉色古怪地說道。

  「那麼,黎曼幾何?」

  「好呀。」

  接下來,他們的談話完全可以概括成一篇論文《從黎曼幾何到廣義相對論》以及《論歐式幾何和黎曼幾何的異同》抑或《曲面幾何的研究》,希帕提亞非常興奮地托看護幫忙買了一疊草稿紙,在床頭櫃處寫寫畫畫起來,非常習慣地又軟軟糯糯地叫莫里亞蒂做教授。

  直到護士來換藥瓶的時候,他們才停下來。那位護士見此,不甚贊同地對希帕提亞說道:「你是南加大的學生嗎?就算你考試掛科,你也不能在導師都上醫院的情況下來補習呀?回去自己上圖書館不成嗎?」

  莫里亞蒂聽到這個,忍不住笑了起來,扯動傷腿,笑到一半又差點疼到哭出來,只好憋在那裡,那表情分外有趣,很好地取樂了處於尷尬中的希帕提亞。

  希帕提亞一邊笑,一邊說道:「他可不是我的導師。他是我,我最親愛的死敵。」

  護士聽到這句,發現自己原來誤會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離開,出去之後才想道,難道「謝爾頓」帶著女朋友來住院了?!

第73章 黑夜降臨

  莫里亞蒂在得知他未來3個月都要臥床休養,直到他的骨折癒合這個消息之後,差點兩眼一翻白就直接暈倒過去 ,說道:「希帕提亞,我討厭醫院,我受夠了,我要出院。」

  希帕提亞按著他,對醫生說道:「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給他補充營養,以及督促他活動肢體的了。」莫里亞蒂的抗議無效,上訴被駁回。

  莫里亞蒂看了一下這個長得像土匪更像是醫生的傢伙,對希帕提亞說道:「希帕提亞,你不能找個醫學院的肄業生來給我看病。」

  那個醫生用鄙視的眼神看了莫里亞蒂一眼,沒有說話,轉身離開,拄著枴杖一瘸一拐地走了。

  希帕提亞見醫生走了,才苦笑著對他說道:「先生,你剛剛把醫生氣跑了,你對此很得意?」

  「他是夏洛克的johnny boy的親戚嗎?看他一瘸一拐的樣子。」

  「不,他據說是普林斯頓大學附屬醫院的,誰知道呢?我只是說要請美國最好的醫生來。」

  他們很快就把那個長得像土匪的醫生忘記了,希帕提亞忙著把莫里亞蒂鎮壓在病床上,莫里亞蒂忙著構想出逃大計。

  在莫里亞蒂養傷期間,夏洛克憑著水塔藏屍的案件也在美國揚名了,大量的媒體記者每天如影隨形地追隨著。這讓夏洛克更有理由在除了出庭之外,其他時候都呆在酒店裡宅著。

  直到一個月後,案子的庭審結束,這股追逐名探的熱潮才漸漸停息。在這個平靜的早晨,剛剛吃完早餐的華生一邊看著報紙,一邊對在沙發上挺屍的夏洛克說道:」夏洛克,最近沒有多少關於我們的報導了,我們可以出去逛逛了」

  「無聊!」

  「我們可以去好萊塢看看。」

  「無聊。」

  「抑或聖莫妮卡看看你妹妹。」

  「無聊,不,我們可以去看看犯罪界的拿破崙躺在病床上的樣子,這一定很有趣。」

  「犯罪界的拿破崙?!你在說莫里亞蒂?噗哈哈……」

  ?!夏洛克對此有些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笑的嗎?約翰怎麼忽然間抽風了?!

  華生笑了一會兒才說道:「你真的不是要寒磣他嗎?他的高度和拿破崙相比,估計還真差不多。」

  夏洛克聽到這個,忍不住也笑了起來。這時候,房間裡的電話響了,夏洛克剛好坐在電話附近,長臂一伸,把電話撈起,說道:「喂?」

  「你好,是福爾摩斯先生嗎?」

  「是。」

  「有位女士請求和你見面……」

  「採訪不見!」

  「不,不是採訪,她說她有個案件要來求助……」

  「讓她上來吧。」

  「好的,先生。」

  夏洛克乾淨利落地掛掉了電話,而後起身說道:「約翰,我們有一個案件。」說完就進房間去換衣服,華生看了看亂七八糟的套房客廳,扶額道:「天呀。」開始把沙發上,地上的各種垃圾都扔到沙發後面以及露台上,算是眼不見為淨。

  華生剛剛才把這些垃圾隱藏好,又看一看沙發上被些非常詭異的液體染出了奇怪的顏色,到房間裡找了張床單把這些都蓋上了,等到夏洛克換完衣服,華生醫生也把房間收拾得像是正常人能住的地方了。他想著,等我們退房的時候得付希爾頓酒店多少錢才能出門呀?!

  東西才剛剛收拾好,就傳來了敲門聲。夏洛克端正地坐在沙發上,不願意動,華生只好起身去開門了。他才剛打開門,就見到一位年輕的金髮女士站在門外,臉色蒼白,聲音低微地問道:「你是福爾摩斯先生嗎?」

  「什麼?不。」華生醫生答道。

  「哦」她彷彿還想說些什麼,但是一翻白眼就暈了過去,栽倒在華生醫生的懷裡。華生醫生抱著她回頭喊道:「夏洛克過來,這位女士暈過去了。」說著,半抱半扶地把她從門外拖了進來。

  夏洛克見此,上前把門關了,而後從腿部那裡把她抬起,和華生一起把她抬到沙發上。華生醫生先是摸了摸脈搏,說道:「脈搏跳得很正常,不像是高血壓導致的暈倒。」他還要繼續下去,做進一步的檢查。

  夏洛克就說道:「用不著了,她看上去更像是又累又餓才暈倒的。」

  「嗯?」

  「她眼底青黑說明她最近都沒有睡過覺,衣服也有兩天沒有換過,說明她一直在趕路,而且還是駕車趕路。衣襟上沾了一點番茄醬,但是顏色已經發暗了,說明她的上一頓飯也是比較久之前的事情了,恐怕還是在她丈夫出事前吃的。」

  「她丈夫?」

  「是的,她手上戴著婚戒,但是她面對如此危急需要立刻來找我的事的時候,她的丈夫卻沒有陪她過來,要不是她和她丈夫已經相看兩厭、貌合神離,要不是就是她丈夫出事了。但顯然不是前者,她的戒指還是比較時新而乾淨的,他們結婚應該也不是很久,還沒有到厭倦的時候,所以結論就是她丈夫出事了。」

  這時候躺在沙發上的女士已經悠悠醒轉,聽到夏洛克的推理說道:「哦,你一定就是福爾摩斯先生了,你之前聽說過我?」

  「不,你醒了。」夏洛克對她點了點頭,而後頭也不回地繼續說道:「華生醫生,麻煩去叫一下服務員,拿一杯蘇打水過來,還有些食物。」

  「好。」華生醫生應道。

  「用不著這麼麻煩,先生,給我一杯威士忌就好了。」這位女士已經完全清醒過來,雖然還是有些虛弱,但還是努力坐起來說道,「先生,你之前真的沒有聽說過我嗎?你剛才說的都對了,我的丈夫,我丈夫,他……」她開始抽泣起來。

  「我之前對你一無所知,除了知道你是個哮喘病患者,虔誠的天主教教徒、家庭主婦、曾經是個音樂家之外。」

  「天呀,先生,你是怎麼知道的?」她一下子就停止了抽泣,抬起頭驚訝地看著夏洛克,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說道。

  「你的呼吸急促、隱隱有雜音,說明你患有肺系疾病,通常就是哮喘,脖子那裡掛著個被手指撫摸到油光發亮的銀質聖母像的掛墜,以及這個,非常典型的勺型指端。這很容易和打字員的相混淆,但是約翰,你看到了嗎?她臉上有一種風采,這是打字員所沒有的,這位女士曾經是個音樂家,儘管現在不是了。」夏洛克說道。

  「那家庭主婦又是哪裡看出來的嗎?」這位女士看來放鬆了些說道。

  「你的衣服,一位富裕的職業女性可不會穿過時的衣服上街。」

  「是的,先生,你說的都沒有錯。」這位女士平靜下來了,說道:「除此之外,我此刻還是整個美國最不幸的人。」

  這時候,服務員已經送餐上來了,華生醫生說的道:「請先吃點東西吧,女士,我們有一整天的時間來聽你敘述案情。」

  這位女士儘管已經儘可能保持儀態,但實在是太惡了,像是風捲殘雲一樣把桌上的食物都塞到肚子裡之後,才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真是太餓了,我有幾乎兩天沒有吃過東西了。」

  夏洛克冷靜地說道:「好了,女士,你可以說了。」

  「好的,我叫安妮,安妮戈爾德,我的丈夫道格拉斯戈爾德是個律師,在四天前他在金門大橋那裡自殺了。」

  「自殺?!無聊。」夏洛克說道。

  「不,先生,我的丈夫根本不應該自殺。」

  「嗯?」

  「他是一個很成功的刑事律師,可以說是大獲成功,年收入超過120萬美元,而且他沒有任何的負債壓力,我們的房貸在去年才剛還清,他會因為什麼去自殺?先生,這不可能。」

  「戈爾德夫人,我能理解你的悲傷。但是你以上說的不能算是你丈夫不自殺的理由,他可能是心理疾病。」華生醫生努力安慰他說道。

  「他沒有心理疾病。他的心裡很健康,我可以給你看他的病歷,他沒有精神病史。」戈爾德夫人強調道,而後拿出一疊病歷遞給華生醫生。

  「那麼身體上的絕症?」華生醫生一邊翻著病歷,一邊問,沒有精神病史,沒有心理諮詢史。

  「他有著運動員那樣的體格,非常健康。」

  「確實。」華生醫生在病歷上也看不到任何重大疾病的跡象。

  「每年在金門大橋自殺的人有多少?連官方都不統計,基本上每兩個星期就會有一個人在那裡玩蹦極。女士,他就是自殺,請回吧。」夏洛克語速飛快地說道。

  她聞言,忍不住又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道:「我去找過舊金山海事局,去找過當地的警察局,所有人我都找過,他們都告訴我這是一次簡單的自殺,像是其他發生在金門大橋的自殺那樣普通。但是先生,我無法相信,我的丈夫,他是個生活無憂、性格堅強的人,一定是有人強迫他跳下去的,抑或有人攛掇他跳下去,是的,肯定是這樣的。先生,你是我最後的希望,求你。」

  「我很遺憾。」夏洛克看到華生的眼神示意,說道。

  「不,他臨終前給了我一個遺言。」

  「遺言?說!」夏洛克警醒過來,說道。

  「黑夜降臨。」

  「什麼?」

  「黑夜降臨。」

  「這是什麼意思?」華生醫生問道。

  夏洛克沉默下來,沒有應話,十指併攏如尖塔,靠在沙發上安靜地思考著。

  作者有話要說:

  世界聞名的舊金山金門大橋,這霧鎖金橋的美景不似人間,這條死亡之橋通向的也不知是地獄還是天堂。

第74章 尼克斯

  正在開車前往舊金山的夏洛克一邊看著路面,一邊對就在他旁邊的華生說道:「約翰,我後悔了,我不應該到這裡來的。我想來想起,都無法對那條遺言得出一個有用的結論。」

  「夏洛克,既然來了,就不要後悔。就算是幫一下那位可憐的女士,讓她能接受她丈夫的離世。」華生順毛道。

  「如果我們不走的話,說不定過一段時間之後會有更多的人來找我破案。」

  「但更有可能是,我們又會被小報記者包圍了,夏洛克,其實去舊金山走走也不錯,不是嗎?」

  這是他們和戈爾德夫人會面的一日後,他們決定接下這個案子,現在正去現場看有否收穫。那條奇怪的遺言引起了夏洛克的注意,讓他聯想到了粉紅女士的那個案件。而令他下決定接下這個案件的一點就是死者在死前把手機裡的聯繫人都刪掉了,只剩下他妻子和一個叫做「尼克斯」的人的名字。而且,死者每次和尼克斯談話,都超過一個小時以上,這在手機裡面有清晰的記錄。

  尼克斯這個名字雖然有些拗口而生僻,但也不至於到讓人警惕的地步,很多不熟悉這個名字的含義的人甚至會直接忽略過去。但夏洛克偏偏不是那些人,他的親妹妹就取了個希臘名字,所以他對於希臘文化不能說十分熟悉,但還是有些瞭解的。尼克斯是希臘神話裡面黑夜女神的名字,而死者的遺言恰恰就是「黑夜降臨」,這兩者很有可能是有聯繫的。而夏洛克要做的就是查出來。

  這時候,華生醫生指著遠方的那一抹隱現在白霧中的橘紅說道:「那就是金門大橋嗎?」

  夏洛克從思緒中回來,順著華生手指的方向看去,說道:「看來是了,看上去真醒目,至少不必擔心會迷路了。」

  「確實。」華生默默把那句「這看上去真壯美」的話吞回去,對於務實的夏洛克來說,萬事萬物的外觀都不重要,只要有用就好。

  在去到金門大橋之前,公路還經過了青綠綿延的草坪,草坪再向外就是碧海清波,海獅、海鳥還有一些愛好衝浪的人類在水面的嬉戲,看著這生機勃勃的情景,誰會想到作為美麗背景的金門大橋竟然會是一道死亡之橋呢?到2005年為止,已經有2000在橋上一躍而下,之後的數據連美國官方也不再公佈,只知道平均兩個星期,就會有人跳下這如同連接阿斯嘉德與人間的虹橋一樣雄偉壯麗的大橋。當他們死前,他們想到了什麼,是獻祭還是昇華、是毀滅還是涅槃?

  就是冷靜如夏洛克,他在撫摸上這條大橋的骨骼的時候也忍不住激動,說道:「約翰,我喜歡這個地方。這是新世紀的巴別塔。」

  「嗯?」

  「看看這裡,這裡精緻得需要祭品,看看下面,多麼平靜美麗的水面,這很容易產生幻覺,認為在這裡死去是美好的、浪漫的、柔順的、乾淨的。撒旦只需要坐在金門橋下就可以收穫源源不斷的靈魂,就像巴別塔那樣。」

  華生醫生沉默了很久,上帝呀,千萬別打死這個瀆神的小混蛋,才問道:「夏洛克,我和你看的是同一本聖經嗎?」

  「這不是重點!我的宗教信仰這不是重點!」

  「所以?」

  「重點是就算死者之前只是被人攛掇來的,來到這裡之後看到這水面也會堅定自信的想法。」

  「為什麼?」

  「對於心理學,我不熟悉,但是也偶爾看過,人在高處,畏高症的人除外,大部分的人都會跳下去的衝動,一個本來就想死的人更會如此。」

  「那隨便找一個摩天大樓都可以,為何一定要來這裡?」

  「環境的暗示,這裡是自殺者的聖地。我們的宗教並不支持自殺,但在這裡,在這裡環境的暗示下,想要自殺的人會覺得輕鬆些。再看看這水面,它看起來多麼平靜而柔順無害,誰會想到從高空落到水裡面的衝擊力足夠讓人的內臟粉碎呢?」

  「好吧,現在我們知道死者確實是自殺,金門大橋確實是個很適合自殺的地方,還有什麼?」

  「尼克斯。我們必須知道這個尼克斯是誰。」

  「這可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這樣的名字雖然罕見了些,但是就如你們家,不也給自己的女孩兒取了個希臘名字嗎?」

  「她的名字,我們假設是她,尼克斯是個女神的名字,雖然和他的遺言有聯繫,但也不是我注意的原因。而是他們之間的通信,幾乎每天持續一個小時的通話。你能想到什麼?」

  「外遇?」

  」有可能。問題是,一個律師的道德水平會高到因為外遇而自殺嗎?他還是個刑事律師,曾經為各種殺人犯做過辯護。」

  「那不是外遇?而是敲詐?!」

  「可能,不過如果他被敲詐的話,他作為一個律師,還是一個成功的律師,他會首先嘗試解決這個案件,獨立的不為人知的,無法解決的話,他會妥協,不能協商的話,他才會開始焦慮,但是戈爾德夫人沒有提過她丈夫的焦慮症狀,噢,不,戈爾德夫人可能撒謊了,我們另外找個人來問。」

  「戈爾德夫人撒謊了?她看起來可真不像……」

  「我親愛的約翰,她大概不是有意撒謊的,只是出於習慣性地為愛人開脫。」

  「嗯?」

  「我們都忘了她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而天主教對於自殺的態度是很嚴苛的,所以她丈夫之前表達出來的焦慮不安的症狀很有可能被她善意地忽略了。」

  「那麼我們確實應該找個更加客觀點等到人來詢問,興許那樣我們可以得到些更有用的信息。」

  「是的,例如他的秘書,他的生意合作夥伴,你記下來他是哪家律師事務所的沒有?」

  「記下了,戈爾德&佩特律師事務所,在舊金山的市中心。」

  「看來死者還真混得不錯。」

  「是呀,究竟尼克斯是要跟他多少錢才讓他絕望到跳海?真是可怕的女人!噢,夏洛克,你看那邊,塔的旁邊有個警察,我們要不要過去問一下?」

  「好吧,你要就過去吧,我不覺得能問到什麼。」

  華生醫生忽略了這句洩氣的話,走向那個正在站崗的警察,問道:「你好,我們是來調查一週前從這裡跳下去的道格拉斯戈爾德的死亡的,我想請問一下……」

  那個警察聽到一半,粗聲粗氣地打斷了說:「對不起,我不記得了,這裡死的人太多了,我都沒有多少印象了。」

  「先生,你好想一想,就在五天前。」說著,華生醫生掏出了道格拉斯戈爾德的照片,遞到他面前說道。

  那人接也不接照片,直接就說道「哦,先生,你要知道我們幾乎半個月就要看一次跳海,所以很遺憾,我已經習慣了,而後麻木了,我真的不大記得那天的事。」

  「但是那是一條生命,你不能這麼冷漠……」

  「說真的,先生,你不必花費那麼多時間去調查這件事,這樣的事情發生得太多了。」雖然是這樣說,他還是接過照片來看了看,說道:「哦,天呀,是他,我認得他!」

  「那太好了。」

  「他老婆帶著他的照片已經來這裡問過一次,我被她糾纏了將近十分鐘,基本上我記得不記得的都說了,你們是被他老婆委託來的吧。現在我再說一遍,以後別再來問我:那時候大概傍晚四五點的時候,他大概穿著件深色的西裝,這裡跳海的人很多,但是有錢穿高檔西服的就不多了。所以我還記得些,然後就沒了。」

  「沒了?」

  「沒了,他就穿著他的高檔西裝跳海了。我當時看到想的還是天呀,看來金融危機真的很嚴重,連有錢人都過不去了。」

  「他在之前,有打過電話什麼的嗎?」

  「這個,我還真沒有留意,每天在金門大橋上徘徊的人那麼多,我不可能留意著每一個人,等我知道他要跳海的時候,我也趕不及去阻止了。」

  「好吧,謝謝你。」華生醫生先是皺了皺眉,而後又努力擠出一點微笑說道,轉身要離開。

  「最後再說一句,不要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了,根本沒有必要,他就是自殺,無論再調查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的,就是自殺。」

  「okay,但是他妻子很傷心。」華生停下,回頭說道。

  「好吧,先生,你是個好人。再會了,先生。」警察停下交談,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去。

  夏洛克看著華生走來,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多少,他是在傍晚的時候自殺,跳海的時候穿著高檔西裝,作為目擊者,他知道的還不如我們的多了。」

  「那就走吧,別浪費時間,我們現在去死者生前的律師事務所看看。這該死的,我們連他的屍體都找不到,連驗屍都不能!」

  去到死者生前的律師事務所前面,夏洛克先是站在門外看了看辦公室的裝潢,裝潢簡潔、新派但又不是典雅之處,裡面電話鈴聲響個不停,妝容精緻、穿著時髦的秘書們走來走去,看上去這家運營良好的律師事務所絲毫沒有為它的老闆的死亡而停轉,而是依舊蒸蒸日上。

  夏洛克直接走到前台那裡說道:「我是夏洛克福爾摩斯,我要見你們的老闆,佩特先生。」

  漂亮的前台小姐職業化地笑道:「對不起,先生,請問你有預約嗎?」

  「這事關你們另一個老闆戈爾德先生的死亡。」

  「那,你們是警方嗎?」

  「不,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做的是通知佩特先生,見與不見,由他來決定。而不是企圖攔下你老闆的客人,這可不是一個好秘書應該做的工作,哦,我明白了,你打算中午和他出去吃午飯,而後你怕我們會用到他太多的時間,而後耽誤了你和他的約會嗎,小女孩?」

  「不,我現在就去通知佩特先生。」前台小姐的臉色紅了又白,惡狠狠地說道。

  「去吧。對不起,女士。」華生醫生趕緊打了個圓場,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好像是在2007年,英國和美國一起拍了一部紀錄片就叫做《金門大橋》。這部紀錄片就是介紹每年發生在金門大橋的自殺事件,諸位有興趣可以去搜一下看。

第75章 尋找尼克斯

  夏洛克二人被領進了佩特先生的辦公室,等了一會兒,佩特先生就親自前來,看上去也不過30來歲,和他的合作者一般儀表堂堂。華生與佩特先生寒暄了兩句,夏洛克就不耐煩地直入正題,問道:「佩特先生,我想請問一下,戈爾德先生生前是什麼怎麼樣的人呢?」

  佩特先生聽到之後,想起他的合作夥伴,有些沉重地說道:「他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精明狡詐而又有韌性,而且很自律,這些年在他身邊有不少漂亮的小姑娘圍著,但是他連調笑的話都不會多說一句。他長得非常英俊也很有魅力,但卻像個清教徒一樣活著。」

  夏洛克聞言點了點頭,說道:「那他在死前有異常的表現嗎?例如焦慮不安、擔憂等等?」

  「沒有,完全沒有。」說到這裡,他停了一下,像是陷入了沉思。

  「佩特先生,有什麼事不好說的嗎?」

  「是這樣的,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他確實有些改變。」

  夏洛克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華生亦說道:「請說,這對於他的妻子來說會是很大的安慰。」

  「好吧,福爾摩斯先生。是這樣的,我和他是大學同學,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還常常會見他在獨自一人的時候露出憂鬱懷念的神色,但最近這神色卻越來越少,愉悅的神色反而多些。所以我對他忽然間跳了海也覺得很奇怪。」

  「明白了。」本來聽佩特說話時十指併攏、閉目沉思的夏洛克睜開雙眼,說道:「我想要去他的辦公室看一下,可以嗎?」

  「好的,先生,請跟我來。」佩特起來,帶著夏洛克他們去了戈爾德的辦公室,就在佩特的旁邊。

  夏洛克進去,在室內轉了一個圈,和佩特那裡的不同,辦公桌上並沒有放著家人的照片,反而放著兩個清秀少年的合影,還堆著厚厚的公文。夏洛克在辦公桌後面的轉椅上坐了一下,發現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能看到那張合影。而後他又走到靠窗的牆角處,一把掀起了層層疊疊地堆在那裡的織花絲絨窗簾窗簾,露出底下的一個小巧的保險箱。

  佩特先生見此,有些驚訝地說道:「原來這裡還有個保險箱?」

  「你不知道?」夏洛克問道。

  「不,我之前也進來過幾次,但從來沒有留意過。」

  「很好。」夏洛克蹲下來開始查看這個保險箱,非常明顯第一個數字就是「7」,顯然不會是年齡,那麼是出生年月,有可能,畢竟這個保險箱放的位置非常的隱秘,顯然是用來存放些不大見得光的私人物品,甚至是有些悖德的,如果只是一般的私人文件,夏洛克回頭看了看那排在對面牆上一行鎖著的文件櫃,就是放到裡面也是可以的。

  佩特先生站在旁邊看到這一幕,過了一會兒才有些猶豫地說道:「福爾摩斯先生,不是我要攔著你辦案,只是戈爾德可能會保留著我們公司的機密,所以請你……」

  「暫時還沒有人能夠請我當商業間諜。」夏洛克只說了一句。

  華生補充道:「這樣吧,佩特先生,夏洛克檢查那個保險箱的期間,你可以留下看著。如果有什麼線索的話,還請你保密。」

  「非常感謝兩位,那是當然的。」

  「約翰,你說我把這個搬去醫院找個x光怎麼樣?」

  「什麼?」華生醫生驚訝地說道。

  離開之前,夏洛克問佩特先生道:「你聽說過尼克斯嗎?」

  「誰?男的女的?」佩特先生驚訝地說道。

  「戈爾德沒有提及過?」

  「完全沒有。而且他很愛他的妻子。」

  「是嗎?不見得。」夏洛克想起辦公桌上的照片,說道。

  佩特用奇怪的目光目送著他們兩個離開,想道,偵探呀都不是正常人能當的。

  在經過x光照射,確定內無機關炸彈之後,夏洛克直接以力破巧,把整個保險箱撬了。夏洛克把裡面的資料都扒拉了出來,看了看,臉色不變,但是近在旁邊的華生卻感覺到他的氣場已經有些變化了,有些奇怪地接過夏洛克遞過來的一張圖片。

  華生一看,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上面都是十三四歲的少年的果體照片。這個,華生醫生從來不知道佩特先生口中那個像是清教徒一樣的戈爾德先生竟然是個戀童癖,好吧,十三四歲的少年已經脫離了兒童的範疇了,但是戈爾德這樣的癖好仍然讓人覺得有些變態。

  「華生醫生,你覺得怎麼樣?」夏洛克問道。

  「我從來沒有想過真相竟然是這樣,想必尼克斯就是知道了這點,才訛詐脅迫他的。」

  「有可能。」夏洛克說著,把這些圖片一張一張地排在地板上,說道:「你看,約翰。」

  「怎麼了?」

  「這些孩子,都有一個共同點。」

  華生仔細地觀察了一番,打趣道:「都是深色頭髮、綠色眼睛,和你差不多。」

  夏洛克臉黑了,說道:「閉嘴。」

  「放心吧,他們的臉都沒有你這麼長。」

  「閉嘴。你看不出來嗎?這些少年的髮色和眼睛顏色和戈爾德辦公桌上放著的那個相架裡面的其中一個少年一模一樣。」

  「天呀。」

  「還有,照片裡的剩下的那個少年就是年輕時的戈爾德。」

  「他們兩個是一對同性戀人,只是其中一個死了,剩下的那一個一直在思念著對方,因為過度的思念就找了這些照片來?」

  「很有可能。」夏洛克看到華生還有未盡之意,笑著鼓勵道:「繼續說下去。」

  「而後尼克斯就是知道了這一點,來向戈爾德訛詐,最後把戈爾德逼死了。」

  「太棒了,約翰,你長進不少!」夏洛克毫不吝嗇地誇獎道:「佩特說,戈爾德是個很精明的人,你覺得呢?」

  「應該算是吧,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混到年收入120萬美元。」

  「那能跟戈爾德周旋那麼久的尼克斯算是個精明的人嗎?」

  「當然了,不然的話,她就露出破綻,被戈爾德抓住機會反敗為勝了。」

  「那就好,既然這樣一個精明人,提出的價碼會大到讓戈爾德直接跳海都給不起呢?她不擔心人財兩空嗎?」

  「天呀!」

  「一個聰明的訛詐犯首先搞清楚對方的底線,不然很會就敗露。而尼克斯,今天早上,在你和金門大橋的那個保安對話的時候,我打了個電話過去。」

  「怎麼樣?」

  「這個號碼失效了。」

  「她直接毀掉了電話卡?!」

  「是的,難得如此果斷。」夏洛克語氣中帶著些讚賞說道,「還有一個,我想不明白的就是,按道理來說,知道這些舊事的人和戈爾德想必認識很久了,你想佩特作為戈爾德的合夥人還有同學,但還是一點都不知道。那為什麼戈爾德和她有過那麼多次的談話還只能用一個代號去稱呼她,而不是稱呼她的名字呢?。」

  「說不定,這就是他的名字?我們可以去查一查戈爾德的中學同學什麼的。」

  「也只能這樣子了。」夏洛克說道。

  「那麼這件事,我們還是不要告訴戈爾德夫人吧。」

  「隨便你。」

  感謝網絡時代,夏洛克找了家酒店之後,一掛上網就直接入侵了戈爾德曾經就讀的鹽湖中學,翻出了他的畢業照和同學錄,裡面沒有一個女孩子或者男孩子叫做「尼克斯」,甚至連名字裡面有黑暗或者黑夜的意思的都沒有。

  「難道是綽號?」

  「沒有必要,他既然在死前給妻子洩露了這樣一個消息,又何必故弄玄虛?」

  他們又去查了戈爾德的銀行賬戶,發現最近也沒有大額資金的流動,而且正如戈爾德夫人說的一樣,賬面清潔良好,,夏洛克為了保險,還特地聘了個會計來看了戈爾德的賬務一次,毫無破綻,看上去沒有陷入困境的任何跡象。

  走出銀行以後,時間已經快到晚上10點了,夏洛克抬頭看了看滿天星斗,問道:「約翰,你說世界上有沒有人殺人不求回報的?」

  「殺人狂?就像是粉紅女士的那個出租車司機那樣?」

  「不,那個出租車司機是莫里亞蒂資助的,而莫里亞蒂……」他說著就陷入了沉思。

  「怎麼了?」

  「我不覺得他是個會賠本的人。」

  「那他殺那麼多人幹嘛?連續四個人,差點加上你成第五個了。」

  「掩飾。」

  「啥?」

  「掩飾真正買兇殺人的那個呀,雖然我不知道是誰,這個就要問莫里亞蒂本人了。」

  在夏洛克正在為尼克斯是何人而頭痛的時候,遠在聖莫妮卡,希帕提亞正在給莫里亞蒂削平果。她一邊削,一邊撅著嘴抱怨道:「你怎麼就那麼愛吃呢?真的不用想想節食?」

  「用不著,反正我賺的錢夠我吃好的了。我從來都不做賠本生意。」

  「我才不信了。」希帕提亞聽到這個,感到黑線滿頭,難道邁克羅夫特節食是因為窮得吃不起嗎?!

  「嗯?」

  希帕提亞故意氣他說道:「我之前就聽說過,你以前資助過瘋狂的出租車司機,在鬧市裡面隨機殺人。」

  「怎麼可能是隨機?」莫里亞蒂嗤笑道。

  「哦,我明白了,誰拜託你殺人的?帕特森爵士的妻子?有可能,她丈夫出軌那麼久,真能裝聾作啞當不知道,那不是聖人就是賤、人。珍妮弗威爾遜的丈夫?也有可能,原因同上。還有交通部的副部長?她的政敵大概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吧?至於那個小青年,他的敵人估計也找不上你。」

  「好吧,反正事情都過去了,我告訴你也無妨。實際上,我要殺的是帕特森爵士和珍妮弗威爾遜、不過要區爵士性命的人不是他妻子,而是他的政敵。至於珍妮弗威爾遜,如你所說的那樣,她丈夫委託我殺掉她。」

  「那麼你是出了一個計策就完成了兩單生意?!」

  「當然。」莫里亞蒂得意地說道。

  「你果然是不會做虧本生意的人。」希帕提亞忍不住讚歎道。


第76章 夏洛克上電視

  夏洛克他們回到酒店,吃了宵夜,剛想要睡覺的時候,性急的戈爾德夫人就打了個電話給夏洛克,問情況怎麼樣了。夏洛克聽了兩句,就把手機直接給了華生,自己則去洗澡換睡衣了。

  華生斟酌著說道:「很對不起,戈爾德夫人,你的丈夫很有可能真的是自殺。」

  「不,怎麼會這樣?」戈爾德夫人泣不成聲。

  「我很抱歉,但是福爾摩斯先生實在做不了什麼。」

  「不,你們不願意幫助我了嗎?」

  「我們只是據實以對。」

  「不,不,道格拉斯他那麼愛我,不會把我一個人扔下的……」

  華生醫生聽了這句,忍不住苦笑,更加溫和地安慰道:「我很遺憾,不過逝者已逝,珍重自身就是對他最大的安慰,夫人節哀順變,不要哀毀過度。」

  「不,不,你們不願意再幫我了。」說著她就掛上了電話。

  「戈爾德夫人,戈爾德夫人……」華生叫了幾聲都沒有回應,只得算了,看到洗完澡的夏洛克已經出來爬到被窩裡,把被子捲成了一個圓筒,看上去有點像是他愛吃的中國春捲的樣子。華生醫生見此,笑了笑,也去洗澡了。

  第二天,他們在床上吃完了早餐之後,華生醫生靠在床上看電視,而夏洛克則依舊蜷在被窩裡面,興許在發呆,興許在睡覺,偶爾伸出手來戳戳華生的肚子。華生問他有什麼事的時候,他卻說沒有事。這個,華生醫生暫時大量地把這個當成是情趣了,再來幾次的話,自然是果斷壓倒之。

  但是看到新聞的時候,華生醫生越看臉色越凝重,伸手把半醒半睡的夏洛克搖醒,說道:「夏洛克,看電視新聞。」

  「怎麼了?」夏洛克含糊地說道,而後直起身來看電視屏幕。

  屏幕上正播放著一則新聞,戈爾德夫人正在上面聲淚俱下地說道:「你們都說我的丈夫是自殺的,我相信他不會這樣做,他絕對不是個懦夫,我已經委託了英國最出名的諮詢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來調查這個案件。我相信憑藉福爾摩斯先生的才華,我丈夫的冤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以後還有關於戈爾德先生生平的介紹、還有夏洛克的介紹等等。

  夏洛克看完這一段新聞,怒極反笑,露出個陰測測的笑容說道:「這是威脅我?」

  華生看到這樣一個笑容,心裡卻是暗驚,想道他和邁克羅夫特果然是親生兄弟,一受刺激笑出來的樣子真是太像了,就說道:「你生氣了?我們可以不接這個案子的。」

  「怎麼會呢?我當然會接,還會盡我所能。」夏洛克笑得眉眼彎彎地答道。

  實際上,連平日脾氣溫和的華生看了這個新聞之後也是一肚子氣,這是用輿論威逼夏洛克一定要接下這個案子,還一定要辦好,不然的話,名望掃地,戈爾德夫人做事真夠狠的。

  這時候,房間裡的電話響了,夏洛克說道:「約翰,到了。」

  「嗯?」

  「記者們到了,你去接電話,我去換衣服,我很有興趣在樓下跟他們說兩句。」

  「?!」夏洛克不會被刺激得抽了吧?一向厭惡記者和媒體的夏洛克居然願意和他們接觸?!華生想道,還是認命地接過電話,果然前台工作人員說的就是後面又是一堆記者圍著,得想想這下子該如何脫身,他說道:「我知道了,這樣子吧,福爾摩斯先生很樂意在樓下大堂跟他們說兩句。」

  「知道了,華生先生。我們會安排的了。」

  「好的。」掛了電話,華生也開始換衣服了。

  下到樓下,夏洛克雖然還是有些桀驁與疏離,但還是安分地站在麥克風後面說道:「關於這個案件,我確實有些收穫。戈爾德先生生前有個同性戀人,不過這個同性戀人已經去世多年了,不過戈爾德先生是個長情之人,為了紀念他的戀人,特地蒐集了很多和他的戀人體貌特徵相似的少年的果體照片。」

  話音剛落,一室俱靜,在場的記者們先是安靜了幾秒,而後爆發出更大的熱情,追問著更多的細節,但是夏洛克已經懶得在說什麼,轉身就要離開,華生趕緊跟上。

  這時候,一個嬌小的身影擠進記者的包圍,向著夏洛克的方向走去,一邊辛苦地前進著,一邊大喊著;「我是安妮戈爾德,夏洛克福爾摩斯,你站住!你不能誣陷我丈夫的清白……」

  夏洛克像是聽到了什麼,停下回頭看了看,而後就毫不猶豫地繼續離開了。

  從酒店的後門鑽出來,夏洛克和華生相對大笑,之前他們被媒體逼得躲在酒店裡面那麼多天,心裡不可能沒有氣,現在利用了媒體一次,氣也消了些。而被安妮戈爾德耍了的鬱悶之心也痛快了很多。她是要夏洛克沒臉,夏洛克就直接讓她毀容,真是暢快之極!

  「夏洛克,我們現在去哪裡?」

  「哪裡不能去?我們在市區逛到中午,而後那些記者就該走得差不多了。再說,我付了500美元讓前台的那位小姐幫我們留意了。」

  他們兩個才走了不到五百米遠,夏洛克就接到個電話,電話裡說道:「你好,是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嗎?我們有些事要請教你。」

  「你是誰?」夏洛克一邊說著,一邊和華生一起拐進了旁邊一家小咖啡館,找了個角落坐下。

  「我是國土安全局的法律顧問。」

  「哦?」

  「是這樣的,最近我們有一個屬下也原因不明地自殺了,我想請你參與調查。」

  「軍方成員?」

  「不完全算是吧,他只能算是本局的一個僱員。」

  「為了一個僱員,國土安全局的法律顧問居然親自打電話給我?邁克羅夫特和你的私交已經好到這個程度了嗎?」

  「這個,這個案件雖然有些疑點,但是我們的人員還是能夠調查出來的,我們找你更多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

  「我沒有幫人掩飾的習慣,再會。」夏洛克說著就掛了電話,而後把手機擱在桌面上,眉飛色舞地說道:「約翰,想吃什麼?隨便點!今天我付賬!」

  華生醫生默默地看了一下菜單,想道,這裡連啤酒都不提供,除了蛋糕還是蛋糕,你想讓我吃什麼?而且我們才吃了早飯不過2個小時,難道在這裡吃蛋糕吃到中午嗎?

  夏洛克看都沒有看菜單,而是看著手機,數著數,「1、2、3、4……」數到10的時候,電話又響了,夏洛克還是繼續數著,數到15的時候才接電話,說道:「你好?」

  「福爾摩斯先生,這個案子我們確實需要你的幫助,請你看在美英兩國的關係,還有令兄和我之間的交情……」

  「哈、哈、哈!」夏洛克乾笑了三聲,而後說道:「我從來不知道我有那麼重要?!卷宗給我,趕走那些圍在我的酒店外面的記者,並且滿足我的要求。」

  「好的,福爾摩斯先生,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我們都會滿足。」

  「合不合理是由我來定的,就這樣吧。」

  「好吧,下午兩點前我會讓人把卷宗拿過來的。還有一個,為了避免卷宗的洩露,我們會在你入住的酒店安排保安。」

  「你們要監視我?」

  「是保護。」

  「隨便你。」夏洛克對於被監視很習慣,他哥掌控狂的症狀已經到了晚期。

  對方還想要多說幾句,但被夏洛克乾淨利落地掛掉了電話,跟華生說道:「你說怎麼會有人這麼蠢?我現在才知道為何邁克羅夫特能夠掌控兩國的情報部門了,不是我軍太強大,而是敵軍太白痴。」

  華生醫生沉默了一陣子說道:「夏洛克,有新案子了?」

  「不能說是新案件,一樣是原因不明地自殺了。」

  「可憐的美國人。」

  「別可憐他們了,有一個好消息,我們不久就可以回去了,並且不需要再擔心被記者圍著。」

  「太好了。」

  「那我們就結賬吧。」

  「……夏洛克,我們什麼都沒有點。」

  「……那走吧。」

  在夏洛克被記者圍攻,一早跑出酒店的時候,躺在病床上無所事事的莫里亞蒂也在看電視,他本來是習慣一邊看,一邊點評的,但是希帕提亞已經累得靠著他身上睡著了,他也就沒有點評的動力,只是安靜地看電視。

  直到他看到一條新聞,夏洛克居然出鏡了?!他以前連拍照片都要遮住頭。他趕緊拉了拉希帕提亞的袖子。希帕提亞抬頭迷糊說道:「怎麼了?」

  「你哥居然上電視了。」

  「我哪個哥?邁克羅夫特嗎?雖然可能性很少,但是他偶爾也會充當交通部要員上一次電視的。」希帕提亞彷彿還沒有睡醒,依舊迷糊軟糯地說道。

  「不是他,是夏洛克。」

  「什麼?!」希帕提亞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他闖禍闖到超出英國,走向全球了嗎?
作者: 寂寞之語    時間: 2014-12-13 21:27

第77章 尼克斯女神

  希帕提亞聚精會神地看完那段新聞,一個案子?!不明原因自殺?!這聽上去怎麼和莫里亞蒂之前弄出來的服毒自殺的案件那麼像?

  她疑惑地看著莫里亞蒂,很想問一句你是怎麼在我的眼皮底下把消息傳遞給你的下屬而後在美國殺人的,但發現莫里亞蒂本人也在緊緊盯著屏幕不放,過了一會兒,他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說道:「一點長進都沒有,太可惜了。」

  「你找到她了?」

  「算是吧。」莫里亞蒂收起笑意,說道:「這很像是愛麗絲伯勞恩的手法。她很喜歡這項工作。」

  「謀殺而已。」

  「不,這是清理,她認為是這樣的。」莫里亞蒂又帶上了漫不經心的笑,語調溫柔地說道:「我最親愛的希帕提亞,你該明白,她很危險,而你的親兄弟卻一無所知地捲入其中,在此危急之際,興許我們會合作的可能了。」

  希帕提亞頓了頓說道;「先生……」

  他躺在床上,以及運氣唱起了美聲:「怎麼了?難道你還要去問你哥哥嗎?我記得你已經成年了~~~」

  「不,合作不是問題,我有這個權限,問題是你能正常點說話嗎?你嚇到我了。」

  莫里亞蒂聞言一窒,伸手揉了揉臉,委屈地說道:「希帕提亞,你太打擊我的自尊心了。」

  「?!」希帕提亞此刻感覺有點囧囧有神,他這是住院太久抽了嗎?

  「好吧,希帕提亞,給我辦出院,我要去金門大橋看一看。」

  「你的腿!」

  「輪椅。」

  「我再去問一下醫生。」

  「好吧。」

  「乖,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是得問一下夏洛克他們究竟怎麼了?」希帕提亞說著走到外面走廊的開闊之處。

  第一個電話過去,「this mobile is busy」,再打一個過去終於接通了。希帕提亞平復了一下心情,問道:「夏洛克,你們現在在舊金山覺得怎麼樣?」

  「還好,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了,正好我剛剛才接了國土安全局的案子……」夏洛克把案件的大略說了一遍,而後說道:「還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莫里亞蒂來美國的原因是要追查叛徒」她聽到電話另一端傳來的那一聲嗤笑,也忍不住微微笑道:「他追殺的這個人,據說是世界上最年輕的催眠大師,名叫愛麗絲伯勞恩。」

  「消息確切嗎?」

  「我去查過,她的資料被換了不少,不過她是倫敦大學心理學專業高材生這一個還沒有換掉,我又調了holmes系統的資料,發現她在五年前和一單命案也有些聯繫。」

  「你知道多少,都說。」

  「好,但是這些資料真假夾雜,實在讓人頭痛。」希帕提亞把愛麗絲伯勞恩的資料都告訴了給夏洛克。

  夏洛克聽完之後,沉吟一陣才說道:「你去告訴莫里亞蒂,我現在追查的凶手自稱尼克斯。」

  希帕提亞聽到這個,心裡一怔,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知道了。」

  回去之後,希帕提亞把這個自稱告訴了莫里亞蒂,莫里亞蒂聽到之後,冷笑一聲道:「尼克斯,好名字,好膽量!」

  希帕提亞心裡暗笑,《荷馬史詩》裡面記載:尼克斯地位崇高、降伏一切,讓天父宙斯心生敬重,俯首避讓。這樣一個自稱足夠刺激莫里亞蒂的神經的了,被反水的屬下這樣暗示,個中滋味想必妙不可言。這下子,莫里亞蒂對於追捕愛麗絲伯勞恩想必就會更加上心,夏洛克要從他這裡得到資料也就更加容易了。

  掛了跟希帕提亞的通話,夏洛克對華生醫生說道:「我們走吧,下午兩點就有人送卷宗來。」

  「嗯,有什麼好消息嗎?」

  「有些有趣的事情。」夏洛克說道。

  回到酒店,國土安全局的人果然信守承諾把那些記者都趕走了,酒店大堂非常安靜。但是夏洛克他們剛走進去,原來等在角落裡的戈爾德夫人就衝過來說道:「夏洛克福爾摩斯,你居然這樣誣陷我的丈夫,你是個騙子,你是個小人!」

  夏洛克翻了個白眼,直接走人,他的修養還不允許他做出和女人對罵的事情來,只好忽略她了。華生醫生也不願意和她糾纏,舉手招來大堂裡的服務員,讓她們把戈爾德夫人攔著,而後才說道:「福爾摩斯先生查出來的都是真相,你可以去跟佩特先生要回你丈夫生前留在辦公室的私人物件,而後在其中一個保險箱裡面就會發現證據的了,我們都收得好好的,一張也沒有遺棄。」說完,他也走人了。

  夏洛克等在電梯那裡,笑道:「我的老好人華生,你也受不了了?」

  「紳士風度也是因人而異的吧。」

  「說的不錯。」說著兩人就回去了。

  到了下午兩點的時候,卷宗也送來了,夏洛克踢掉鞋子,抱著厚厚的卷宗,盤腿坐在床上,翻開一看,克里斯托弗亞當斯,一個直接隸屬於軍方的黑客,明面上的身份是一個遊戲開發員,家住在聖塔克拉拉縣郊外的一家別墅。夏洛克喃喃說道:「我得去他家看一下,約翰,出去大堂喊一聲,告訴國土安全局那些人說我們要去克里斯托弗亞當斯的家。」這兩個案件是否有聯繫,還是只是巧合還需要更多的證據。

  華生聽到這句,無奈地看向那個靠在門邊當著一直盡職盡責地擔當者小真空的探員,那個探員點點頭表示明白了,而後就出去安排。

  聖塔克拉拉縣的所在地就是世界著名的硅谷所在,克里斯托弗亞當斯作為一個計算機人才住在這裡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夏洛克到達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亞當斯宅的大門外還站著一個身著黑衣的青年男子,和照片上的克里斯托弗長得有些相似,想必就是他的哥哥了。

  夏洛克上前伸手說道:「想必你就是大亞當斯先生了。」

  「是的,警方的人通知我今天會有人來過問克里斯托弗的案件,我就在這裡等著了。」

  「好。關於你的弟弟,他在死前,有什麼異常嗎?」夏洛克亟不可待地開始提問。

  「夏洛克,我們可以進屋子裡面再談嗎?」華生打斷道,向著亞當斯先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哦,是的,快請進來吧。」亞當斯先生趕緊掏出鑰匙開門讓他們進去。

  進到裡面,亞當斯先生還是先倒了兩杯水給他們,而後才開始說道:「說真的,我以前和我的弟弟的關係有點疏遠,現在想來,真是後悔。他喜歡電腦,不喜歡出門,更不喜歡運動,我和他剛好相反,所以可以說沒有多少共同語言,特別是他搬到這裡來之後。我們的關係更加疏遠了。」

  華生醫生看了看亞當斯先生的健康膚色與健美身材,再回想一下照片上死者蒼白的膚色以及虛胖的身材,很能理解他們疏遠的原因,一個在運動場上揮汗如雨,另一個在室內玩魔獸世界。

  夏洛克聽到亞當斯先生綿綿不斷地開始回憶起自己的親弟弟,有些不耐煩地頭一仰,長腿一伸,靠在沙發上開始開始發呆。

  最後亞當斯先生終於說到最後:「所以,他所有身心都放在網絡上和電腦上,其實我也很奇怪,他是那麼一個不愛出門的人,居然能夠跑到去舊金山跳海,這真是無法想像。他願意出門進行一次採購,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夏洛克聞言,睜開眼睛,抬起頭說道:「他的電腦在嗎?」

  「在。」

  「我們可以去看看嗎?」

  「隨意。」

  夏洛克進去克里斯托弗亞當斯的書房,發現裡面堆滿了各種動漫人物的布偶或者塑像,甚至連坐墊都印著個身穿網格狀紅衣的健壯男子。亞當斯先生看到夏洛克要開克里斯托弗的電腦,阻攔道:「福爾摩斯先生,你要幹什麼?」

  華生醫生解釋道:「找出他死亡的原因。」

  「因為電腦?」

  「不,電腦只是載體,我們要電腦上的資料。」

  在他們談話期間,夏洛克已經開了電腦。作為一個程序員,電腦上設有各種密碼保護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同時,這個程序員還是個童心未泯的人,開機的時候,小熊維尼蹦跳著在屏幕上經過,而後就是開機密碼。

  夏洛克見此,抱怨了一句:「沒有帶自己的電腦來,這次要麻煩些了。」說著從衣袋裡掏出了一個移動硬盤連接了上去,直接點開程序的控制框,打了幾串代碼上去,程序自動運行開始機械性地試密碼。

  華生醫生看到又是白屏上帶著密密麻麻的代碼,就覺得有些頭疼,你好歹也收斂些,不要在人家兄長就去黑了人家的電腦呀,回頭看了看亞當斯先生,發現他臉上一片茫然,幸好他都看不懂。

  用了半個小時,終於密碼通過了,夏洛克還是不敢放鬆,成功地找出了幾個小陷阱,有驚無險地打開了電腦上的文件,他很快就找到一個標著「尼克斯」的文件夾,心裡一喜,太幸運了,這兩個案件居然真的是有聯繫的,打開一看,發現裡面有十多個視頻,隨意打開一個,看到一個身穿黑色芭蕾舞服的女人在裡面跳芭蕾舞,看上去像是天鵝湖,背景音卻是一男一女的對話聲。

  亞當斯先生聽到之後,驚道:「這是我弟弟說話的聲音。」

  夏洛克聞言,說道:「那女的那個應該就是尼克斯了。而後這個女孩子是誰?也和尼克斯有關嗎?」

  華生醫生看了那視頻一眼,說道:「我不覺得她和尼克斯會有聯繫。」

  「你認識視頻上的女人?」

  「認識。」

  「誰?」

  「娜塔莉波特曼。」

  「啊?聽上去,你覺得我應該認識她,但是我對她一無所知。」

  華生醫生無奈地說道;「她是一個電影明星。」

  「那也不代表她就毫無嫌疑,她是死者給我們的線索。」

  華生醫生無語了,夏洛克完全不懂宅男那顆愛yy的心。


第78章 據說那是仙后座

  華生醫生看到夏洛克好像真的要打個電話去問這位電影明星是否涉及了命案的樣子,立刻解釋道:「你看到的這段視頻是在一部電影裡截出來的。這部電影則是世界公映的,所以……」

  「所以,她和這個案件應該沒有關係嗎?而她出現在這裡,更多是因為聯想。克里斯托弗亞當斯聯想到她?」夏洛克說道。

  「大概吧。」華生醫生唯唯道。

  夏洛克關掉這個視頻,又打開了另外的幾個,華生雖然不是電影迷,也能分辨出好幾部幻想類的電影,其中有美麗神秘的女巫、有強大美豔的女王、倔強叛逆的貴族少女等等。

  華生醫生跟夏洛克一一解釋了這些女主角之後,夏洛克嘲諷地笑道:「這種愛慕,倒真是符合愛情最初的含義。」

  「啥?」

  「地位卑下者對貴婦人的mind love。」

  華生醫生無言了,過了一陣子才說道:「你怎麼知道的?我以為你不會是個語言學者。」

  「我確實不是,但不代表我不知道。」

  「好吧。」

  「夏洛克仔細聽了一會兒背景音,而後就把聲音都關掉了,才說道:」我們現在先看人,再聽。」說著,一下子打開了十多個視頻,而後開始拿筆在紙上寫視頻裡的女主角的異同點,寫完之後,才說道:「這些女人應該算是死者對於尼克斯的想像的具現化我們可以假設這只是尼克斯的對於自己形象的虛構,也可以假設她和這些都有聯繫。克里斯托弗可能不敏銳也不聰明,但是和尼克斯談話這麼多次,總還是有些印象,憑這些印象找出來的這麼多的視頻,裡面表現的一些共同點很有可能就是尼克斯表現出來的特點。所以,華生醫生,你來說說,你都看到了什麼?」

  華生醫生舔了一下唇角,而後看一下站在旁邊的亞當斯先生,一邊看著視頻,一邊說道:「死者選擇這些女人,她們在電影裡面的角色一般都比較富有古典美。好像這個《天鵝湖》,星戰女王什麼的,都很有古典美。」

  「繼續。」

  「還有就是她們都很漂亮,非常漂亮。」

  「是的,還有呢?」

  「都很神秘,像是女巫什麼的很神秘。」

  「還有呢?」

  「沒有了。」

  「好吧,約翰,你剛才只是看了,沒有觀察更沒有分析。首先,她們的衣著都是以深色為主,其次,她們的職業,就你剛才說女巫、女王什麼的,都是偏向貴族,跳芭蕾舞的除外,不過這是天鵝湖,其實黑天鵝也是一位公主。其次是性格,殘忍強大但是誘人。」

  「太棒了。」

  「還有一個,我們需要排除的,究竟是克里斯托弗亞當斯的偏好歪曲了尼克斯的表現,還是尼克斯故意引導他這樣想的。這些都只是克里斯托弗亞當斯的想像。現實中尼克斯,可能只是個普通的家庭婦女,現在正在準備一家三口的晚餐,晚上才開始她的殺人行動。哦,是的,晚上,我看戈爾德的電話記錄時,他和尼克斯的對話就通常都在晚上,而戈爾德夫人不曾提及過。這很有趣,算了,沒關係了,和案子的聯繫不大。」

  華生聽完他滔滔不絕的一段話之後才說道:「我不這樣認為,夏洛克。」

  「嗯?」

  「如果戈爾德夫人真的隱瞞了你,那誰知道她究竟隱瞞了多少。」

  「她對他的丈夫有種瘋狂的愛慕和崇拜,不用別管她。我們還是繼續吧。這麼說,深色的衣服很可能是因為每次尼克斯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都是晚上?真是不靠譜的推測,約翰!你能想到嗎?我也要像蘇格蘭場那群人一樣靠這些來推理了?!」夏洛克有些委屈地說道。

  「夏洛克,我相信你。」

  「我知道,你一直都相信我。」夏洛克說著,很快又調節過來,繼續富有熱誠地在紙上寫寫畫畫,寫了一會兒又繼續說道:「尼克斯表現出來的特質之一富有教養。也就說受過良好的教育,學識是很難偽裝的,她不可能一邊查字典一邊和人通電話,自學成才的有,不過可能性略低,先放下。至於年紀,這個就忽略吧,想想死者的年齡,很難要求他對一個富有教養、學識淵博的老太太有很大的好感,所以他想像出來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夏洛克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中畫的圖給華生醫生看,上面畫著一個小小的火柴人,還有正方形的黑色裙子,旁邊用箭頭指向幾個形容詞:elegant?(高貴)、well educated(良好教育、female(女性)、curl(殘忍)、傲慢(pride)

  華生醫生看完之後,才說道:「要不加一個神秘的?」

  「也可以。」夏洛克說著添了上去,而後說:「我們開始聽那個音頻吧。」說著,他就點開了時間最早的那個,而後一個一個地聽下去。

  音頻裡的女聲非常溫柔而低沉,微微帶著點沙啞,就像海浪拍上沙灘的聲音,她說的並不多,寥寥幾句,倒是克里斯托弗亞當斯說的多些,等克里斯托弗說到比較重要的事的時候。華生醫生按停下了,看向一直在旁觀的亞當斯先生,說:「先生,這些很有可能是國家機密,請你出去一下,好嗎?」

  「我的弟弟就是因為這些而喪命的嗎?」

  「暫時還不知道,請你出去吧。」

  「好吧。」亞當斯先生雖然有點激動,但還是出去了。

  之後的幾段音頻,華生醫生覺得自己未來一輩子都不會想和美國政府打交道了,克里斯托弗對於尼克斯女神非常的忠誠,令人感動地忠誠,他坦率地講了他曾經為美國軍方設計無人駕駛的程序,結果就是美國軍方用這個程序在阿富汗殺了上完平民,他滔滔不絕地說著,說著說著就痛哭失聲。

  尼克斯女神沒有絲毫的動容,依舊是溫柔而低沉的嗓音,像是一個旁觀者那樣,沒有開解,也沒有安慰,她說的更多的是:「說下去。」

  到最後,克里斯托弗說道:「謝謝你,尼克斯。」

  「我也很高興能夠幫到你了。」這句話倒像是帶了更多的人氣,微微帶著點促狹的笑意。

  聽完這一段之後,夏洛克停下來了說道:「看來尼克斯沒有用電腦調整過自己的聲音。也是的,對於有心理疾病的患者來說,人聲是最好的撫慰。」

  華生醫生的臉有些蒼白,說道:「夏洛克,這太可怕了。」

  「嗯?」

  「這些事都是真的嗎?」

  「你說無人機的事情嗎?很有可能。」

  「好吧。」華生醫生有些頹然地坐了一會兒,回過神,看到夏洛克隱隱帶著點擔憂的眼神說道:「算了,我沒事了。我是入侵過阿富汗的老兵,畢竟無人機確實幫了我的戰友很多。」

  夏洛克聞言微微一笑,想要繼續聽下去。這時候,亞當斯先生敲門之後進來說道:「對不起,兩位,現在已經快到晚上9點了,需要我為兩位準備客房嗎?」

  華生醫生看了看手錶,說道:「夏洛克,我們可以把這些都帶走。」

  「好。」說著,夏洛克又拿了個記憶棒出來,把東西都複製過去。

  華生醫生則向亞當斯先生問道:「請問附近有酒店或者旅館嗎?」

  「當然有了,這附近有不少大公司了,據說谷歌公司的總部就在附近,你們出去找總會找到的,不過你們真的不需要在這裡過一夜嗎?」

  「不用了,我們出去住就好。」

  等夏洛克收拾好,出去之後,他們抬頭看向加利福利亞的夜空,這裡以前是果園和葡萄園分佈的地區,現在的綠化還保持得不錯,感覺星空也要比常年陰雨的倫敦更加明亮。夏洛克也難得欣賞了一下天空的美景,說道:「多漂亮呀。」

  「是的,那是仙后座。」

  「qaq」夏洛克一臉無語地看著華生,說道:「這些不重要。」

  「好吧,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是聽說仙后座是一年四季都能看到的最明亮的星座而已。」

  「!!」夏洛克聽到這個,又高興起來了,指向對面那家中餐館說道:「我們吃晚飯吧,我請。」

  「我早就餓壞了。」

  在夏洛克和華生跑去硅谷的時候,希帕提亞依舊在醫院裡照顧在床上養傷的莫里亞蒂,閒著也是閒著,希帕提亞就跟他打聽愛麗絲伯勞恩的事,竭力要把她的詳細資料都挖出來,確實信任一個反派boss是一件很愚蠢的事,但能夠得到一點線索也好,就算是錯誤的線索,也要真假交雜才能騙得過希帕提亞。她問的是:「那她在你面前是怎麼表現的?怎麼會狂妄到給自己去這樣一個自號?」

  莫里亞蒂聽到希帕提亞的問題之後,表情木了木,他應該怎麼描述愛麗絲伯勞恩看自己的眼神呢?那是名醫看到疑難雜症,餓了三天的人看到牛排的眼神,每次他被這樣的眼神看得背上發寒的時候,就把這妹子打發出去。誰知道,在有一次被敷衍打發之後的妹子那麼有性格居然跑到美國來了?!明明以前撿到的塞巴斯蒂安莫蘭是那麼的正常,這個妹子就那麼的詭異?!莫里亞蒂對此也無語了。


第79章 上帝保佑終於發文了

  夏洛克和華生在聖塔克拉拉隨便找了家酒店睡下了,第二天,就回到舊金山去,讓國土安全局的人找了個值得信任的心理學家來,三個人一起在房間裡面花了一天的功夫把這些音頻聽了一次又一次。

  那位心理學家對於尼克斯女神驚為天人,聽完之後,連連說道:「這是塞壬的歌聲。我從來沒有聽過比她更美麗的聲音,也沒有比她更善解人意的人了,她的話語都充滿了同情和關心。」

  「我是不是聽錯了什麼?」夏洛克看向華生醫生,用眼神表達了這個意思,這個白痴究竟在說些什麼,我怎麼絲毫聽不出她的同情和關心?

  華生醫生默默地看回去:「興許心理學家都有特異功能。」

  夏洛克自動忽略了這位心理學家的抽風,把聲音放大了,跟華生醫生說道:「聽聲音來說,她說了不止一句長句,但是沒有喘氣,呼吸聲聽上去也沒有雜音,尼克斯顯然是個健康的年輕女士。還有,她和美國人的說話方式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她是個英國人。同時從她謹慎而文雅的用詞,與聽上去很富有邏輯和條理,但一思考就明白純粹是為了把人繞暈的談話方式,可以確定她確實受過很好的教育,而且這種說話的腔調。」後面的那句有些意味深長。

  「嗯?」

  「你不覺得這和英國65萬的文官的說話方式都很像嗎?」

  「咳咳,也許吧。」華生醫生看了看還沉迷著的心理學家,說道:「你在暗示些什麼?」你不會是想說這位變態女士是文官出身的吧?咳咳,我們的文官系統不是用來培養變態的!!!

  夏洛克無辜地說道:「我什麼也沒有暗示,我只是覺得她說話的腔調和某些人很像,而我和他們共同生活在一個屋簷下長達17年,這令我印象深刻。」

  華生醫生想到,這是他哥還有他妹子?!他明明很愛他哥和妹子嘛,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傢伙。

  夏洛克繼續說道:」這位女士很有可能出身於英國的文法中學抑或其他的女子貴族學院。對於女子學院,我只熟悉一家,就是希帕提亞讀的那家。不過這位女士裝腔作勢的水平還沒有能夠從羅亭中學畢業吧。」

  華生醫生自動忽略掉夏洛克後面那句對自己妹子的水平隱隱讚賞,直接問道:「那她可能是文官出身嗎?」

  「一般來說不會的,每年8w英鎊的工資會迅速讓天才墮落成官油子的。」夏洛克說道,「可能她的父母是文官出身。」

  「好吧。」華生醫生說著,戳了戳快要抱著音箱流口水的心理學家。

  心理學家不捨地關掉了音頻,斟酌了一會兒才說道:「這位女士很偉大,她是一個天才。可以說,她幫助當事人解決了心中的鬱結,只是通過語言,她沒有通過文字或者圖畫等輔助手段。當然了,很遺憾,她選擇了一條很可怕的道路,她在為人解決問題的同時,對她的當事人進行了催眠。」

  「如何催眠?」

  「下指令,受術者完成動作,給予獎勵。」

  「這聽上去像是在馴獸。」華生醫生點評道。

  心理學家聽到,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確實有點像。」

  「那麼在這裡,死者可以得到什麼獎勵?他要殺死他自己!」

  「獎勵通常都不是物質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兩位先生,即使你們不是幹這一行的,但也能聽出死者抑或當事人在這位女士的安慰下,心情輕快了很多,這已經是她給予的獎勵了。而且到了最後,對於死者來說,死亡也是他們的獎勵。」

  「我沒有聽懂。」華生醫生聽到這個,驚訝地說道:「請你說得明白點。既然他們的心情愉快了,為何還要跳海?!」

  「你們聽不出來嗎?尼克斯女神給他們帶來了宗教的狂熱,讓他們覺得自己有資格去淨化這個世界,並且從我做起。指令是淨化這個世界,行動就是跳海,而獎勵則是心理上的安慰。」

  「這麼說,尼克斯讓他們認為自己是個人渣,而後他們就死而無憾地去死了?」

  「差不多吧。」

  「那他們為何還要覺得心情愉快呢?按道理來說,他們如果道德感真的這麼強的話,他們應該時時陷於對自己的譴責之中。」夏洛克說道。

  「他們的道路確定了,所以沒有迷茫與苦惱。」

  夏洛克聽到這個,皺眉說道:「這聽起來真像是在聽告解,我們的凶手不會是個修女吧?!無論如何,我們現在可以確定尼克斯犯了一級謀殺罪了。」

  心理學家聽到這個,連連擺手說道:「不,不,這不能夠,這只能算是醫療事故。是的,應該算是醫療事故,如果每個心理醫生給人治病的時候,都要面對謀殺的指控,那麼這世界該多可怕呀?!」

  華生醫生聽到這個,忙說道;「但是,你剛剛也說了,她這是催眠。」

  「陪審團不會相信的,你也別想我會上庭給你們作證。」

  夏洛克他們聽到這句,盯著那個心理學家不放。他卻只是瑟縮了一下,說道:「你們的證據不足。」

  「好了,你可以走了。」夏洛克想了想,開門說道。

  「好的,再會。」他夾著包,跟著國安局的人離開了。

  華生醫生問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才好?」

  夏洛克沒有回答,拿出從希帕提亞那裡拐來的關於愛麗絲伯勞恩的資料,開始進行比對,文法中學出身,小貴族,受過良好的教育,曾經是倫敦大學的心理系高材生,大部分都是能夠對上的。這麼說,尼克斯等同於愛麗絲伯勞恩的可能性高達8成,夏洛克想道,現在我要做的事通過海關和移民局追查愛麗絲伯勞恩的下落。

  他想著,給國安局的法律顧問打了個電話去,問道:」我要追查一個英國來的女孩子愛麗絲伯勞恩。她是心理學家。」

  「好的,我會盡力的,還有我最想知道的是,克里斯托弗亞當斯掌握的那些資料究竟有沒有洩露?」

  「我很遺憾地告訴你,基本上都漏清光了。」

  「啥?那個叛徒!」

  「還有一個,我要求得到道格拉斯戈爾德生前的電話錄音。」

  「你瘋了吧?我們沒有這玩意兒!」

  「先生,你我心知肚明。」

  「這是公民隱私。」

  「為了反恐!」

  「不。」

  「先生,你找我來調查克里斯托弗亞當斯,不就是因為他有效地規避了你們的電話監聽,直到他死後才被發現嗎?」

  「這個,我……」

  「難道不是?還是你們早就發現,想借此來一網成擒,結果,砰!那個傢伙跳海了。」

  「我沒有那個權限。」

  「權限不是問題,我記得你們這個計畫是和英國合作的,對吧?」

  「是的。」

  「名字。」

  「我們不允許非官方人士參與。」

  「官方身份而已,我很快就可以弄到手的。名字。」

  「棱鏡。」

  「非常感謝你,先生。別忘了愛麗絲伯勞恩」夏洛克說著,掛掉了電話。

  而後,他又迅速地撥了個電話出去,說道:「我親愛的哥哥,晚上好。」

  「晚上?!夏洛克,現在這裡是凌晨3點。」邁克羅夫特氣喘吁吁地答道。

  「我很遺憾打斷了你們的運動。」夏洛克想到了些什麼,帶著點幸災樂禍的笑意說道。

  「你最好是有點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不然我一定會把你的名字按到南極考察隊的名單裡面,到時候你就帶著你的放大鏡和頭骨先生去和企鵝們玩偵探遊戲吧。」

  「不是熊嗎?」

  「是企鵝,夏洛克,你該去補習地理了。」

  「無聊,好吧,我要參與棱鏡計畫的授權!」

  「oh,god!誰告訴你的!」邁克羅夫特驚悚地說道,那聲音彷彿是他被醫生宣佈接下來三個星期都要做牙醫檢查。

  「國安局的法律顧問。」

  「那個白痴,他真的以為奧巴馬寵著他就能為所欲為嗎?!」邁克羅夫特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句話聽上去怎麼這麼有歧義?!一定是我聽電話的方式不對,夏洛克說道:「我要授權。」

  「我明天要發信給希帕提亞的。」

  「不能現在嗎?」

  「我親愛的小弟弟,如果你學過歷史就知道,即使我們在冷戰期間,我們的軍隊依舊還是週末休息的。這就是英國人,即使奧林匹亞山在我們面前崩塌,我們也能喝下午茶。所以別這麼著急。「

  「我更願意用另一個詞來形容這種現象。」

  「嗯?」

  「官僚主義,效率低下,人浮於事,諸於此類吧你可以自己想像的。」

  「你剛剛侮辱了英國的65萬文官。」

  「嗯,包括你。」

  「閉嘴,我明天會發信給希帕提亞的,沒有事情了吧?

  」如果你能查一查愛麗絲伯勞恩的下落就更好了。」

  「又是她?!希帕提亞前幾日打電話過來問候她的老大哥的時候順帶問了。」

  「我希望要詳細的書面化資料。」

  「你跟希帕提亞說吧,她有授權。」

  「好的,晚安,我親愛的哥哥,順帶向雷斯垂德探長問好。」夏洛克說著,掛掉了電話。

  邁克羅夫特躺在床上,有些呆愣地看著忽然間掛了的電話,看向旁邊說道:「格瑞戈,夏洛克那個小混蛋說要向你問好。」

  雷斯垂德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說道:「上帝保佑他的靈魂。」

  「我們不繼續嗎?」

  「睡覺!」

  「……」嚶嚶嚶。



第80章 她死了

  夏洛克掛掉電話之後,向著華生非常得意地笑,彷彿在說:看我幹得不錯吧。

  華生醫生從剛剛受到的驚嚇裡面回過神來說:「夏洛克,我忽然間覺得你能活到這麼大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嗯?」

  「你哥居然可以忍受你那麼久不掐斷你的小脖子,該說你命大還是你哥心胸寬廣。」

  「他不會的。」夏洛克一笑,開始熟練地賣萌。

  華生醫生腹誹,我明白的,你這個惡意賣萌的小混蛋,弟控晚期的大英政府肯定不捨得動你一手指。

  夏洛克賣萌完畢,又重新翻著手上的案卷,翻了一會兒才不得不丟下說道:「我們還是先幹點別的吧。」

  「怎麼了?」

  「資料太少,而我的大腦就像是空轉的引擎一樣,沒有足夠的油料,根本無法前進,我什麼都得不到。」

  「還不夠嗎?」

  「是的,正如那個膽小的心理學家說的,證據不足。就算證據足夠,我們也找不到她。」

  「不是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尼克斯了嗎?」

  「是,那又怎麼樣?她住在哪裡?她從事什麼職業?她長什麼樣子?除了她的聲音,我們對她一無所知。我們甚至不能公開通緝她,以免打草驚蛇。」

  「她和戈爾德也只是通話而已,那我們也只能聽到她的聲音,其他什麼都得不到。」

  「哦,不,我親愛的約翰,通過戈爾德的電話錄音,我們至少可以知道她是否真的是有意進行謀殺,而不是醫療事故。當然了,如果有更多的案件給我參考就好了。」

  華生醫生聽到這個,有點不明白,疑惑地看著他。

  夏洛克對於華生醫生總是有耐心的,笑著說道:「儘管她足夠謹慎,但是不可能一點蹤跡也不留,如果她是在網上和這些人結識從而催眠他們的,那我就通過死者的聊天記錄、瀏覽痕跡來找出她的ip地址;如果她是現實中結識他們的,那我把死者的行蹤進行一次比對,想必就可以大概知道她是在哪裡出沒了。」

  「出沒?!怎麼感覺聽上去是在捕獵?」

  「確實是捕獵,她會是一隻漂亮的小狐狸,而我們則是獵人,儘管我沒有帶上獵犬和獵槍,但我們有足夠的毅力與智慧。」夏洛克說著,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少女般的紅暈,激動地說道「這一定會是一次非常精彩的捕獵!」

  「我相信你一定會抓住她的。」華生醫生看到他激動的神色,鼓勵道。

  「謝謝!」夏洛克說著,按著自己的胸口,像是在給不在場的觀眾致意那樣鞠了一躬。但很快,他就控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回歸到波瀾不驚的樣子,臉色平靜地說道:「好了,既然我們現在什麼都得不到,就去吃晚飯吧,約翰,你要餓壞了?」

  「早就餓了,我一直在等你。」

  「走吧。」

  儘管要結案還是前路茫茫,但好歹也有了希望,所以夏洛克的胃口還不錯,他狼吞虎嚥地塞了好幾塊熏雞和烤肉到肚子裡,而後就坐在位置上一邊點評來往的人物,一邊看著華生進食。

  因為夏洛克評論獨特,妙語連珠,華生好幾次就因為入迷而忘了進食,只是看著他,希望他繼續說下去。夏洛克卻促狹地笑道:「你還是快點吃飯吧,如果因為我的緣故讓你耽誤了晚飯的話,那可就是我的罪過了。要知道,對於正常人來說,晚飯是很重要的。」

  華生聽到這句善意的挪揄,舔了舔嘴唇,在夏洛克溫情脈脈的目光下埋頭苦吃,想道回去果斷壓倒之。

  夏洛克很快就嘗到了半夜三更去把邁克羅夫特吵醒的苦果了,在他和華生醫生相擁而眠,沉沉睡去很久之後,忽然間電話鈴聲在寂靜得只聽到呼吸聲的室內響起。

  華生非常警醒地一把抓過電話,剛接通就聽到邁克羅夫特的聲音:「夏洛克,你的授權下來了,我剛剛發去你郵箱了。」

  「邁克羅夫特,這不是夏洛克,是我,還有現在是凌晨三點!!」

  「哦,是嗎?不好意思,為了滿足我親愛的小弟弟盡快辦好的願望,我一上班就把他的授權批下來了,而後沒有經希帕提亞的手,第一時間就發過去了。」邁克羅夫特帶著點遺憾地說道,居然沒有把夏洛克吵醒了,反而把華生醫生弄起來了。

  華生醫生安撫地拍了拍因為聽到聲音而不安地扭動身體的夏洛克,說道;「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有了。愛麗絲伯勞恩的資料估計還有點時間才能得來,我過一小時再打電話過來吧。」

  「啥!你還要過一小時再來一次?!」華生醫生驚道。

  「當然,我親愛的華生醫生,如果你能夠好好地教導夏洛克稍稍地成熟一點的話,例如在他每次犯錯之後就把他趕出去睡沙發的話,那麼我相信我就不用採取這樣的報復措施了。」

  其實你也很幼稚!!qaq!華生醫生欲哭無淚地說道;「那再會,邁克羅夫特,還有我會關機睡覺的。」

  「哦。」邁克羅夫特遺憾地應道。

  邁克羅夫特還是比夏洛克要心胸廣闊一點點的,他沒有真的過了一個小時之後再打個電話來

  第二天,起床之後,夏洛克聽說邁克羅夫特已經把授權發過來之後,趕緊開了電腦,打開郵箱,華生醫生探過頭去一看,不像是授權書而只是一串數字代碼。夏洛克把這串代碼複製下來,打開了一個網站,在輸入框裡面把那串代碼黏了上去,就出現了一份電子的授權書,姓名照片都在上面。夏洛克借來酒店的打印機把授權書打印了出來,就和國安局的法律顧問要求查看戈爾德的電話錄音。

  戈爾德的電話錄音和克里斯托弗亞當斯的差不多,一樣都是坦白自己的經歷,而後被催眠,之後就跳海了。夏洛克看完之後,說道:「這還不算是證據嗎?她分明是在有預謀地殺人。」

  這次是國安局的法律顧問親自來了,不知道是不是他被邁克羅夫特騷擾了一會兒,臉色蒼白,像是霜打茄子一樣,只是唯唯應諾,說道:「確實如此,但是我們還不知道如何抓捕她。」

  夏洛克聞言,打開電腦,給他看邁克羅夫特發來的另一份資料,說道:「這是在我國的愛麗絲伯勞恩的資料。你們的呢?」

  顧問看完之後,說道:「她死了。」

  「什麼?」

  「是的,我回去調查了一回。她在入境不久之後,就在一場車禍中死去了。」

  「什麼?你看到她的屍體了嗎?」

  「當然沒有,這是案卷。」他說著遞過去說道。

  夏洛克迅速地翻了翻,法醫鑑定寫著面目全非,他想到,誰會對她的身體熟悉呢?英國人裡面,她曾經的男友?!這裡沒有顯示,她比聖女貞德還要貞潔,她的父母,早就死完了,姐妹兄弟?也沒有。這麼,通過身體判斷她是否真的死了有難度,除非三維掃瞄頭骨來成像,再與她以前的照片做比對。還有莫里亞蒂說她整過容,至於這個,就存疑吧。

  夏洛克這樣想著,對國安局顧問說了自己的建議。他像是見鬼一樣看著夏洛克,說道:「我明白為何我當不了偵探了,天呀,你說的這項技術一向都是用來考古的,用來復原木乃伊的頭像的!」

  「現在你們可以用來復原她的樣子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我不明白,先生,這位女士跟這個案件有什麼關係?」

  「她曾經是倫敦最危險的人的手下。」

  「誰?」

  「莫里亞蒂。」

  「咳咳,別說笑了。我剛剛從洛杉磯分局那裡知道莫里亞蒂是你的妹婿。」

  「關於這一點,你還是去問我妹妹吧。」夏洛克聽到這個,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傢伙都是什麼回事呀?怎麼這麼八卦?!

  「好吧,先生,我會去盡快調查的。」

  夏洛克見此,點了點頭,開門請他迅速離開去工作。

  在夏洛克和國安局的法律顧問扯皮的時候,希帕提亞正推著莫里亞蒂走在金門大橋上。莫里亞蒂終於爭取到提早出院,不過尚未能自由行動,只能乖乖地呆在輪椅上

  莫里亞蒂坐在輪椅上,雙手緊緊地握著扶手,運氣用美聲唱道:「end of our days

  here, where they can't find us

  i dare them to call me out

  or tell you……」

  旁邊的人經過,見到這個情景,紛紛帶著同情與鼓勵的目光看著希帕提亞,等到莫里亞蒂唱完之後,他們鼓起了掌,有個夫人上前就說道;「身殘志堅,實在太了不起了。」

  莫里亞蒂本來還得意著的臉色立馬就黑了。原來尷尬著的希帕提亞卻忍不住竊竊發笑。

第81章 繼續抽風的莫娘

  在被諸位路人鼓勵圍觀下,莫里亞蒂雖然黑了黑臉,卻很快就適應過來,向著眾人梨渦淺笑,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臉上居然還真的帶了淡淡的紅暈,細聲細氣地說了一句:「很多謝各位的支持。」那樣子要有多純良就有多純良。

  圍觀的人見此紛紛都露出了善意的微笑,轉過頭去,沒有繼續圍觀這個不好意思的弱受。希帕提亞卻感覺慘不忍睹,又是一群被他的外表糊弄到的可憐傢伙,她拍了拍莫里亞蒂的肩膀說道:「你好歹適可而止。」

  莫里亞蒂繼續靦腆地說道:「怎麼了?我看到這樣美麗的景色,心裡很高興。」而後就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希帕提亞,軟萌如小白兔,純潔如空谷幽蘭。

  希帕提亞絕倒,算了,你愛裝弱受就繼續裝吧,我管不了,說了一句:「如果你高興的話,那你保持。」

  「唉,我也很希望的。其實我最怕和人生氣了,打打殺殺多不和諧。」他繼續溫柔如水地說道。

  希帕提亞覺得自己的腸胃都在翻江倒海,恨不得立馬就打飛了這個弱受身鬼畜心的變態,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何莫里亞蒂能成為倫敦的地下帝王而自己只是個小秘書,至少在扭曲的功力上自己還遠遠不如,不知道邁克羅夫特和他相比如何?哦,不,邁克羅夫特肯定不會做出這個樣子的!!希帕提亞企圖想像一下邁克羅夫特裝成弱受的情景,覺得背上一寒。

  這時候,莫里亞蒂忽然間停下了角色扮演,挺直背,冷酷目光向四週一掃。飽受驚嚇、神思不屬的希帕提亞見此也警覺起來,看了看周圍,卻只能看到閒逛的路人,什麼都沒有發現,問道:「怎麼了?」

  他恢復到剛才的弱受樣,溫柔地笑道:「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我覺得有位老朋友來看我了,若她真的不曾忘本,我心甚慰。」言語到最後,竟有些意味深長。他剛剛感覺到背部發寒,就像是被愛麗絲伯勞恩盯著那樣,但是仔細去看的時候卻找不出來,可能已經混進人群之中了,如果他此時還帶著莫蘭,讓他在場邊盯著,可能有5成機會讓她把性命留下來,現在卻是可惜了。除了叛徒這樣的事情,莫里亞蒂不大喜歡讓手下參與,不然的話,他不好意思慢慢傾聽背叛者們瀕死的慘叫。

  希帕提亞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再去找一家醫院讓你呆著?」希帕提亞第一時間想的就是有人守在這裡要把他幹掉,找家醫院呆著總比在露天容易防備,除非那人的勢力大到能夠光明正大地衝進醫院殺人,暗殺什麼的,希帕提亞卻是不怕的。

  「一定要嗎?」他語氣委屈地說道。

  「一定要!醫生也說,你該臥床休息的,這次能讓你跑這麼遠已經是破例了。」你該去吃藥了!!希帕提亞決定要把他送進醫院安慰一下自己飽受刺激的小心臟。

  「真可惜。」語氣還是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他很想解釋,其實愛麗絲伯勞恩不像是真的要殺掉自己,但是那目光實在太過詭異,又不得不防,只好繼續在醫院裡呆著了。

  希帕提亞再次決定,你一定得去吃藥了!!

  與此同時,夏洛克把國安局的法律顧問打發走之後,自己帶著華生醫生去打聽兩個死者的行蹤。他首先回去了克里斯托弗亞當斯家裡,亞當斯先生看到他們才剛過了兩日就又來了,有些頭疼地說道:「其實我在這兒是為了處理克里斯托弗的後事,你們究竟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請一次性提出,好嗎?我估計很快就要回家去了。」

  「沒什麼,他的電腦搬了沒有?」夏洛克和他握了握手,算是打過招呼了就直接要闖進屋裡去。

  雖然亞當斯先生長得頗為健碩,但是脾氣卻很好,見此也沒有生氣,只是說道:「還沒有,先生。」

  「太好了。」夏洛克說道。

  他打開克里斯托弗亞當斯的電腦,非常仔細地翻了一遍,聊天記錄有幾個發現,他查出了以上人物的ip地址,這些地址平均一天他都要訪問三次以上,瀏覽記錄裡面,打開一看,嬌媚的呻、吟聲就傳了出來,夏洛克雖然依舊臉色冷靜,但是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回頭有點好笑地看著華生,你以前那台電腦裡面也是這樣的。

  華生醫生看了他一眼,其實現在也是,你要不要看看,我們參考一下。

  夏洛克直接就在網上追蹤了其中一個聊天室的ip地址,發現是拉斯維加斯的某個民居,他想了想,直接打開聊天室和那妹子開始聊天:「你好。」

  「你好,性感帥哥,今天怎麼這麼有禮貌?」

  ==!這是又被調戲了麼?!夏洛克臉上陰沉地想道,迅速地答道:「我最近看了個電影。」

  「哦,是教人泡妞的電影嗎?」

  ?!夏洛克皺了皺眉,起來對華生說:「你來!」

  華生醫生坐下,開始你來我往地和那個妹子調戲與反調戲,逗得那妹子嬌笑連連,打出了一個又一個o(≧v≦)o~~好棒和o(∩_∩)o~~的符號。只是華生用的是兩根手指戳鍵盤,速度比克里斯托弗亞當斯的慢了不止一半,妹子感到十分疑惑,自然也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華生醫生流利地答道:」我正在吃飯嘛。」

  「哦。」

  「你不用嗎?」

  「不用喲~~」妹子其實最奇怪的是,為什麼今天聊了那麼久天,對對方都還沒有進入正題,平時他都不是很性急的嗎?

  夏洛克在旁邊看了半日,說道:「可以了。」

  「嗯?」

  「她就是個雛妓,中學剛畢業,現在在拉斯維加斯謀生,應該不是她。」

  「哦。」華生醫生應了一聲,和那妹子應付了兩句就走了。

  夏洛克還查了之前抄下來的幾個聊天人的ip地址,發現原來都是聖塔克拉拉縣市中心外賣一條街的。那麼,克里斯托弗亞當斯一天都要聯繫三次就很正常了,一天三頓飯嘛。

  除了這些奇奇怪怪的網站之外,夏洛克還在他的電腦上面找到五角大樓的ip,白宮的ip等等,橫豎夏洛克還不想去黑了美國的軍用網絡,所以這些他看過一下就忽略了,還有就是富國銀行舊金山分行的官網,這位可愛的小宅男居然忘了去報稅,只能在被法庭起訴一次之後親自跑一趟銀行。這也是他在這一個月來唯一一次的出遊,在4月22日那天。夏洛克見此,在筆記本裡記下了這一點。

  第二天,他又去了戈爾德生前的那家律師事務所一次。佩特先生看到他,臉色就陰沉下來了,說道:「我真是應該好好感謝你們了,兩位先生。自從我的客人們知道我曾經的合作夥伴是個變態之後,他們基本上都離開了。」

  「我很遺憾。」夏洛克說道,「那你最好讓我盡快了案,不然的話,我不知道這樣的調查還要持續多久。」

  佩特先生聞言,動了動嘴,還是沒有說話,讓戈爾德生前的秘書過來把他的行蹤都交代一次。他的秘書也是聰明人,直接把戈爾德的日程安排都遞過去。而後他就跑去了銀行,和克里斯托弗亞當斯的銀行經理聊天,不到半個小時,他就又告辭了。

  出門之後,他面對疑惑的華生說道:「我只是想要聽一聽她的聲音。」

  「哦,我明白了,尼克斯的聲音。」

  「是的,她的聲音要更加清脆。當然了,也有可能她把亞當斯的資料洩露出去了。但是我剛剛和她談話的時候,故意提到了克里斯托弗亞當斯的死,她的驚訝不像是作偽,且也沒有羞愧的神色。」

  夏洛克抱著那一本東西就回酒店去了,在路上還順帶門開了一份舊金山的地圖。他把克里斯托弗亞當斯和戈爾德這一個月來的行蹤都畫在地圖上。他們的路線的重合就只有通往銀行的那條路線。難道是銀行的職員幹的?他們得到儲戶信息確實不是件難事!夏洛克還打開了谷歌地圖,把沿途的一家一家的店舖都標了出來。

  夏洛克站在地圖前面,說道:「約翰,你說,亞當斯和戈爾德可以算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他們的審美完全不同,但是他們會去的同一個地方是哪裡?銀行嗎?有可能,如果是銀行職員的話,戈爾德算是有錢人,應該是有專門的銀行經理去負責他的賬戶,亞當斯也是一樣。但是,負責他們銀行賬戶的並不是同一個人,而且他們兩個的經理的聲音,我們都聽過,都不像是尼克斯的聲音。那麼不是銀行的職員下手的話,又是誰呢?」他說著,拍了拍牆上的地圖。

  「那麼,可能是他們辦完事之後去了別的地方?我們要不要和舊金山調出他們的錄像看看?」

  「很有可能。如果要看舊金山的監控的錄像的話,那將是一項大工程。」

  華生想了想,也忍不住變了臉色,上帝呀,且不說要多久才看完,在看完之前,尼克斯估計又要重新作案了,這也算是不是辦法的辦法了。

  「不過現在嘛,我還是先讓舊金山警局把那些在這三個月內發生在金門大橋的自殺案都調過來,這也算是個共同點。」夏洛克語調轉向輕鬆地說道。


第82章 影帝夏洛克

  夏洛克通知了舊金山警局的局長要求他們把最近三個月發生在金門大橋的自殺案的案卷都送過來。第二天,這位局長先生就帶著警員搬來了好幾箱卷宗,堆放在他們入住的酒店客房的地板上,幾乎連行動的位置都沒有留給二人。

  華生對此不禁奇怪,如果金門大橋在三個月內就已經死了那麼多人,並且一直都沒有告破的話,那麼為了保障公眾的生命安全,美國政府早就應該把這條邪惡的大橋封鎖起來,並且另擇地點重建新橋了。他隨手拿起一本,翻了翻,一單發生在市中心公寓的自殺案?這和金門大橋也距離太遠了吧?他們是把夏洛克當成是垃圾箱還是案件處理機器來著?

  夏洛克打量著這一地的案卷,說道:「局長先生,你之前聽清楚我的要求沒有?」

  「這些案件都是我們無力偵破的,如果能夠得到福爾摩斯先生的參與的話,那是遇害者的幸運也是他們的家人的幸運,麻煩你,先生。」

  「那與我何干?」夏洛克冷冷地說了一句,「我要求的是在這三月內發生在金門大橋的自殺案的案卷,還是你打算告訴我這些都是?!那我只有一個建議,封了那條橋,並且找牧師來驅魔。」

  「他們的家屬都很傷心。」

  「哦,傷心麼?正常人們一輩子都會遇到不止一件傷心事,或者是離婚,或者是破產,他們總有傷心的理由。而我就要為他們的傷心負責嗎?」

  「他們死了……」

  夏洛克不耐煩地打斷道:「死了就死了,這個地球上每一秒鐘都有十六個人死去,如果我要對這十六個陌生人表示哀悼的話,那我一整天什麼都不用幹,只是呆在家裡流眼淚就好了。」

  華生醫生這時趕緊按住夏洛克,避免他說出更加刻薄的話來,說道:「對不起,局長先生,我們正在處理的是一件連環殺人案,實在無法分心。」

  「好吧,先生們。」局長無奈地指揮警員們把多餘的案卷搬出去,臨走前幽怨地看了夏洛克一眼,像是在看一個負心漢一樣。

  等到他走了之後,夏洛克才得意洋洋地笑道:「看,約翰,我的事業蒸蒸日上。很快,我就不再僅是英國的最高上訴法庭了」

  「是的,恭喜你。」華生醫生非常誠懇地說了一句,以前曾經看過的養貓守則裡面說過:貓是要順毛摸的。再說,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向他解釋政績和升職之間的聯繫。

  夏洛克自然不會是個沉醉在榮譽當中的人,他迅速地把心思投入到當前的案子裡面去了。他脫掉了外衣,穿著寬大的藍色絲綢晨衣,把床上的枕頭和沙發上的抱枕都抱到床上,擺成一個東方式沙發,自己則盤腿坐在上面,厚厚的卷宗放在他的手邊,自己懷裡也還抱著一本,開始充滿耐心和毅力地翻閱起來。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他高聲叫道:「約翰,把這個記下來,戴安娜西尼爾,地址是……」

  本來華生醫生靠在沙發上已經快要睡著了,忽然間又被他叫了起來,差點就整個人跳起來,睜眼看了看四周,說道:「對不起?」

  夏洛克不耐煩地重複了一次,華生醫生趕緊從袋子裡掏了支筆在手心記下。

  「記下來了嗎?」

  「是的,等一會兒。」華生醫生把姓名和地址重複了一次。

  「好。」夏洛克說了一句,把卷宗扔到一邊去,拿起旁邊的一本,繼續看起來。

  華生醫生見此找了個筆記本,把名字什麼的轉移到上面去,而後就拿著筆記本和筆靠著沙發漸漸又睡過去了,過了一會兒又被夏洛克喚醒記下了一個新的名字和地址。

  不知過了多久,腹部的飢餓感是華生醫生醒了過來,睜眼看到夏洛克還在翻著卷宗,但剩下的已經不多了。只得自己去倒了一杯水喝了,壓壓一直從胃部泛上來的空虛感。

  又過了兩個小時,夏洛克終於把卷宗拋開說道:「好了,約翰,我們現在先去那個想、戴安娜西尼爾,而後再去……」

  「慢著,慢著,夏洛克,我們應該先去吃午飯。」華生醫生看了看時間,都快下午三點鐘了。

  「午飯很無聊。」

  「午飯很重要。」

  「約翰,你不能這樣,你和我說『去吃飯』的次數遠遠高於對我說『我愛你』,正常的情侶難道都是這樣的嗎?」

  「你不是正常人,夏洛克。」華生醫生靈機一動,反唇相譏道。

  「……」

  去到餐廳,夏洛克還是很體貼地往華生的手上塞了一個三文治,而後自己狼吞虎嚥地啃了一個三文治,之後就拖著華生醫生出門叫出租車。

  他們去到市中心一棟一看上去就覺得高端洋氣上檔次的公寓大樓。夏洛克拿出個證件在保安面前晃了晃,而後就順利進去了。

  等到他們兩個都進了電梯間之後,華生醫生忍不住問道:「夏洛克,我想問一下,你的證件是從國安局的法律顧問那裡來的還是從今天早上那位可憐的警察局長那裡來的?」

  「不,不,當然不,這還是雷斯垂德的警官證。」

  「什麼?蘇格蘭場的管理範圍已經擴大到國際範圍了嗎?」

  「實際上不是,你不知道美國人民都認不全他們國家的安全部門的證件的嗎?他們都有cia、fbi還有dhs三個情報與安全部門,職能交叉,互相扯皮,所以他們能夠認清並且記下來才是怪事了。」

  華生醫生聞言,用了30秒去同情了一下可憐的美國兄弟們,他們居然供養了那麼多間諜,只怕這些間諜門都已經空閒到去監視自己人了吧?!例如棱鏡計畫。

  去到西尼爾的家門前,夏洛克先是戴上了一副醫用手套,而後找了根鐵絲開始撬鎖。華生醫生小心翼翼地四周張望著為他望風。

  很快,「咔擦」一聲門開了,夏洛克推門先進去,迅速打開門把華生醫生也扯了進去,再關上門。他扔給華生一副醫用手套,而後自己就開始檢查起室內。

  這是一間簡約但是不掩奢華的公寓,陳設家具大氣精緻,牆上還掛著小有名氣的畫家的作品。夏洛克逐一都看了一次,接著拐進書房,小心地把書架上的書挑了幾本抽出來匆匆地看了一下標題和目錄,有些還翻了翻後面,而後再放回去。看完書房之後,他又去看了臥室;回來坐在書桌前,想要開電腦。

  華生醫生看了他一會兒,他抬頭說道:「好了,別像個白痴一樣看著我,我這次私闖民宅很有收穫。」

  「好。但其實我們為何不直接和她的男友聯繫,這樣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進來了。」

  「你忘了安妮戈爾德了嗎?正常人無法客觀地描述自己的熟人,他們總會習慣性地欺騙你,無論是有心還是無心。」

  「那好,這次你得到什麼了?」

  「她是某家金融公司的財會部門的高管,完美主義者,有嚴重的潔癖,分析能力頗有邏輯性。」

  「你怎麼看出來的?算了。」

  「哦,這個首先她的書架上都是金融期刊,其次她書桌上的筆筒裡面插著的筆都是超細筆尖的,一般人很少用這樣的筆頭,但是會計卻很常用,他們稱之為會計筆;你剛才也在客廳看到她掛著的那些畫,都是非常完美的古典對稱,還有她的陳設也都是對稱的,生活在這裡就像生活在一個大鏡子裡面一樣。我剛剛還進了她的房間,發現裡面的消毒劑的氣味還沒有散掉,要知道她已經死了一個月了,她生前是得愛消毒劑才會讓屋內都充滿這個味道呀?!還要過了那麼久都不消散?!」

  「哦,太棒了!」

  「嗯呵呵,那你是不反對我私闖民宅了。」

  「我反對有用嗎?」

  「沒用,不過我總是希望得到你的贊成的。」夏洛克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電腦,試了幾個密碼,而後通過,開始在裡面翻來覆去查找私人資料。

  就在他們正在屋裡面忙活的時候,客廳那裡傳來開門的聲音,有人回來了。華生醫生有點驚慌地看了看夏洛克,用口型說道:「我們一會兒出去用大衣蓋上他的腦袋而後就跑人!」

  夏洛克卻是非常淡定地一笑,拔了電腦的電源,而後脫下手套和大衣,隨意地扔在書房裡面的沙發上,還掏了條手帕子折成口袋巾,放在西裝口袋裡,目露憂傷,像是主人一樣走出去。而此時,客廳裡一個相貌英俊的年輕人剛從門外進來,十分驚訝地看著從書房走出的不速之客。

  夏洛克伸出手,上前就說道:「你一定就是黛妮的男友喬治了,我是他的表兄夏洛克庫珀。」

  華生醫生在後面聽到,差點沒有憋住笑了出來,夏洛克你怎麼能這麼無恥地哄騙人?!

  可憐的喬治先生木然地伸手和他握了握,說道:「很高興認識你,庫珀先生。


第83章 莫娘的忠犬君

  夏洛克說道:「請坐吧,喬治,當這裡是自家就行了。」

  「好的,謝謝。」喬治先生坐下來,而後有些猶豫地說道;「請問,你們為什麼會有鑰匙?」

  「哦,是薩拉阿姨給我的,她住在療養院不大適合出來,所以就讓我來一趟了。」夏洛克也坐下來流利地答道,西尼爾的母親叫做薩拉是真的,她住在療養院也是真的,這都是舊金山的警員們去通知死信的時候順帶調查得到的,這些都寫在卷宗上面。可憐的喬治先生顯然沒有想到連放在警局裡面的私人資料也會外洩。

  「原來是這樣,明白了。那這位是?」喬治先生看著華生醫生說道。

  「他是我男友約翰威爾遜。」夏洛克說著伸手在華生的後腰狠狠滴掐了一記,原來臉色還不甚自然的華生醫生一下子就眼淚汪汪,就像是他旁邊的夏洛克一樣。他幽怨地看了夏洛克一眼,額,他原意其實是憤怒的瞪視,但在眼淚的作用下,威力削弱了不少。

  喬治先生看到西尼爾的表兄和兄夫如此憂傷,也忍不住眼含熱淚地說道:「噢,我的戴安娜,我愛她。」

  「是的,是的,我們都愛他。」夏洛克顯然覺得華生醫生的眼淚太過頭了,補充道:「約翰還是她的竹馬了,不過他最後還是和我在一起了。」

  「哦嗚嗚嗚嗚……」喬治先生淚奔了,在失戀的人面前曬恩愛太可恨了!!

  「哦,喬治,對不起。」夏洛克一邊哽咽地說道,一邊把掏出口袋巾遞過去。

  喬治先生看到口袋巾上sh的名字縮寫之後,打消了原來對夏洛克的懷疑,放鬆下來,擦了擦眼淚說道:「我以為我已經沒有那麼思念她的了,但是現在想起還是很難過。」

  「喬治,可以跟我們講一下她嗎?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黛妮了,只是在每年的聖誕節見一面。」

  「當然了。」喬治先生也很希望和別人分享一下他和西尼爾的愛情故事的,這就是一個忠犬攻和女王受的故事。

  夏洛克自動過濾了大部分的內容,直接問道:「你說,她是因為哪件事而變得更加嚴苛來著?」

  「她原先是在另外一家公司工作的,因為她的上司違法被她發現舉報了,而後她就一直覺得自己對不起那位上司,她真是個傻姑娘,不是嗎?」

  「很好。」

  「啥?」

  「真可惜,她一向都是這樣子的,我們小時候可不止一次被她教訓。」夏洛克哀傷地說道。

  「是呀,嗚嗚嗚……」

  「那她死前有什麼異常的行為嗎?」

  「她一直在和一個人聊電話,幾乎每天都要聊一小時,我剛開始以為她要離開我了,誰知道原來不是,她說這是心理諮詢師。但我想不到,她的心理疾病竟然嚴重到連心理醫生都沒有用。」

  「你覺得她有心理疾病?」

  「我不知道,興許有吧,既然她都決定去看病了。」喬治有點茫然地說道。

  夏洛克暗地想,作為一個男人,有這樣柔順的性子真的太難得了。

  「你聽說她和那人的對話沒有?」

  「有,那是個女孩子。」喬治說道,在夏洛克的強勢主導下,他絲毫沒有奇怪原來的談話變成了審問,「我還聽過她的聲音了,很溫柔的嗓音,有點沙啞,像是海浪拍上海岸的聲音。」

  「哦,明白了,謝謝。」夏洛克說著站起來,穿上大衣走到門前,一側身藉著身體的遮掩,用袖子裹著手開門出去,約翰自然也跟在後面走人了。

  喬治看到他們兩個如此乾淨利落地走人,有些發愣,等他們都走光了之後才想道,沒理由呀,如果他們真的是戴安娜的親戚,他們走那麼快幹什麼?現在都快到晚飯時候了,一起出去吃頓晚飯也很正常。而且來之前怎麼會不給我先來個電話或者電子郵件?!他們是小偷,還是別的什麼?他趕緊打了999,而後進去臥室和書房查看有沒有丟東西了。

  下到公寓樓下,上了出租車之後,夏洛克和華生才忍不住放聲大笑,夏洛克遞給華生一個鎮紙說道:「我剛剛拿了一個小紀念品,送你。」

  「天呀,夏洛克,你上次的那個煙灰缸,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現在又來一個。我可不是專門幫你處理贓物的。」華生醫生壓低聲音說道,注意著不被出租車司機聽見。

  這時候,夏洛克先是笑而不語,而後一指車外,說:「看,舊金山的警察出動了。你沒有留下指紋吧?」

  「當然沒有。」 華生醫生應道,現在他對於私闖民宅什麼的都已經很有經驗了,望天,他在一年前還是個守法公民來著,那種連因為牆壁塗鴉而上治安法庭都希望避免的守法公民,現在卻已經習慣私闖民宅了。希望我未來不會還習慣其他違法行為,他看著外面呼嘯而過的警車想道。

  夏洛克和華生醫生犯法之後回到酒店,有些驚訝地看到希帕提亞也在。夏洛克驚道:「你終於拋棄那個傢伙了,可喜可賀!!」

  「實際上不是,我只是回來收拾一下。放心吧,哥哥,我遲些會帶個骷髏先生回來舉行婚禮的。」希帕提亞笑得非常嫵媚地說出非常驚悚的內容。

  「你已經決定了嗎?那我拭目以待。」夏洛克歪了一下頭說道。

  華生醫生正在催眠自己一定要習慣這些驚悚的對話。

  在希帕提亞和夏洛克商量著幹掉莫里亞蒂的時候,被他們談論的人物正在毫無所覺地調兵遣將。

  莫里亞蒂發現尼克斯在暗中窺視著自己之後,作為一個大Boss,無論他多愛玩都會有一種危機感,一回到醫院,他就向希帕提亞申請要手機。希帕提亞從包包裡面掏出一台預先準備的iphone遞給他。

  莫里亞蒂接過,非常熟練地把手機拆了,把裡面的竊聽器,錄音器什麼的都拆了出來,想了想,找了個指甲鉗把電路板也拆出來,在上面摘了個芯片出來放在一旁,而後再把手機拼回去。

  希帕提亞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看著莫里亞蒂拆竊聽器也不攔著,更絲毫不覺羞愧,反而露出了讚賞的目光。

  等把手機重新裝回去的時候,他抬頭微笑地看著希帕提亞。希帕提亞見此說道:「我要去找夏洛克他們了。」而後主動離開。

  莫里亞蒂躺在床上目送希帕提亞離開之後,才開始打電話,才入住了不到一日,希帕提亞應該還沒有來得及在病房內安排竊聽器什麼的。他順帶還把手機按鍵調成了靜音,之後才按鍵,直接聯繫自己的副手莫蘭。

  電話接通,電話那端警惕地問:「喂?」

  「賽巴斯,是你嗎?」

  「當然是我,教授。」聲音中帶著掩飾不住的驚喜,「你終於再次聯繫我了,我很高興。」極其孺慕又有點委屈地說道:「教授。」

  「賽巴斯,別這樣。」莫里亞蒂覺得自己好像把養了很久的蘇格蘭牧羊犬拋棄了一樣,說道:「英國那邊的局勢有什麼變化嗎?」

  「沒有,教授,在你的領導下,一切如常,就是偶爾和條子的衝突多了些,不過我們和他們哪天是沒有衝突的。」

  「你做得很好。」

  「教授,這都是你的指導,而且能夠為你服務是我的榮幸。」

  莫里亞蒂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珠,說道:「也是你的能力所在。回去後,我會獎賞你的,你想要什麼?」

  「我什麼都不需要,教授。我這次能跟隨你嗎?」

  「你想來美國?」來旅遊嗎?我不介意有個傢伙來當導遊兼苦力,莫里亞蒂還是很樂觀地想道。

  「我想跟隨在你的身邊。」

  「額,暫時不用了,你看好英國那邊吧,那是我們的根據所在,不能亂。」

  「好的,教授。你現在是在和福爾摩斯小姐在一起嗎?」對方語氣低落地說道。

  「是的。」

  他有點苦澀地說道:「教授,個人覺得你和她在一起有害無益。」

  「哦,我暫時不需要你的規勸,而且我有把握。希帕提亞那如鑽石一般晶瑩的心回落到我手上的,到時候我真想看看邁克羅夫特的臉色。」莫里亞蒂帶著點殘忍的笑意,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好吧,教授。」語氣苦澀得近乎幽怨。

  「別這樣,你一直是我最倚重的手下,我相信你正如相信我自己。」莫里亞蒂聽到這個,也忍不住抖了抖。

  「教授,我受寵若驚。」

  「好了,閒話說完,現在說正事。我要兩樣附有全球定位系統的東西,一件造成戒指,另一樣造成袖扣吧。我一會兒把規避英美軍方窺視的代碼發給你,你明白沒有?」

  「明白了,教授,這不會是問題。」

  「還有一個,我發現小愛麗絲的蹤跡了。」

  「這個叛徒!」

  「鎮靜些。她又犯案了,而且這次是栽在夏洛克手上,讓舊金山的人活動起來。」

  「要幫助夏洛克福爾摩斯找到她嗎?」

  「不,阻止他,我還不需要借助其他人來清理門戶。無論如何,這都是我們內部的事情,如何能讓外人參與進來呢?」而且讓小愛麗絲得意一會兒,等她真的完全把自己當成是尼克斯女神的時候再狠狠一擊,讓她一蹶不振不是更有趣嗎?莫里亞蒂想道,當然這就不能對莫蘭說了。

  「是的,教授。」對方更加心悅誠服地應道。
作者: 寂寞之語    時間: 2014-12-13 21:29

第84章 尋找尼克斯

  莫里亞蒂把愛麗絲的事情都交代了一番,說道:「與我查出來。」而後就讓莫蘭和美國的地下組織打交道了,在自己能站起來之前,莫里亞蒂才不願意去見人了。之後,他就又看著天花板發呆,好無趣呀,要不還是把希帕提亞找回來吧,不然多無聊。

  此時,希帕提亞正在和夏洛克說莫里亞蒂昨天在金門大橋上的異常舉動,特別說到他遇到熟人了。

  夏洛克一聽就問道:」這麼說來,尼克斯是時時都關注著金門大橋的?她覺得在那裡散步很有成就感嗎?」

  「也許吧。還有就是他今天還特地給他的手下打了電話,下了指示,某些很重要的指示。這個我也跟邁克羅夫特說了,他會留意著國內。」希帕提亞說道,不然他也不會把我打發走人。

  「我明白了。」夏洛克說道,無論莫里亞蒂是要阻攔自己的行動還是幫助自己破案,都要對尼克斯的行為有一定的瞭解之後才行,他手下人就要去尋找。他也許很聰明也足夠謹慎,但在希帕提亞的看護下他不可能不露痕跡地作出指令,為手下的人打掩護。所以只要他手下的人一動,夏洛克自然也就會知道。這和主動暴露沒有兩樣。太奇怪了,夏洛克從來不會寄望於對手的智商忽然間下降,那就可能得出另一種解釋。莫里亞蒂是很樂意夏洛克知道他的這一次行動,兩人目的相同自然也就能夠合作,但是這次合作為的是一個叛徒?看來這個叛徒對他來說很重要,她身上會有很重要的情報嗎?夏洛克想道,要不要考慮活捉?!夏洛克心中掂量著是否冒一次險。

  他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說道:「希帕提亞,去通知fbi的人讓他們留意一下美國黑幫的異動。」既然他給出了這樣的線索,夏洛克當然不會放過,到了最後,查出多少東西可就不是莫里亞蒂說了算的。而後他就把這事情放下了,美國黑幫的線索不是一天兩天能有的,現在他要做的是分析西尼爾這個案子的案情,而後找出這些案件的共同之處,從而找到尼克斯出沒的地點,他人可依不可靠,靠人不如靠自己,夏洛克還是很明白這個道理的。

  現在可以判斷西尼爾的死亡絕對會有尼克斯的催化,而且死亡時間是在一個月前。現在通過刪檔案件的分析,可以確定尼克斯大概平均兩個星期就要殺一個人,也就是平均來說,她的催眠術要起效要催眠兩個星期,當然了,這個可能還要算上結識而後取信受害者的時間,畢竟隱私什麼的都只會跟相熟甚至是信任有加的人說。但是這樣的話,她必然會留下痕跡,正如克里斯托弗亞當斯留下了錄音,道格拉斯戈爾德留下了尼克斯的通訊錄,戴安娜西尼爾的男友則直接聽到了尼克斯的聲音,憑藉聲音很難認人,但是通過分析聲音的頻率還是可以把握尼克斯的其中一項特徵的。只是他想到到時候去抓人的時候就得帶出聲調探測儀就覺得鬱悶。

  還有一點就是尼克斯是如何選擇獵物的呢?她選擇的獵物都是心理有缺陷的人,他是從哪裡得到這些人的名單?難道她還在幹心理諮詢師的工作嗎?也不對,道格拉斯戈爾德的病歷裡面可沒有任何去看心理醫生的記錄,在國民記錄裡面也沒有留下道格拉斯戈爾德去看心理醫生的記錄。如果尼克斯一個剛從英國跑路到美國的犯罪者都有更改美國國民記錄的能力的話,那麼德國人和法國人肯定要樂壞了,而邁克羅夫特則會從半禿到全禿,原來能打能抗能奶能引怪的萬能老大哥,忽然間變成了意大利人,那可就真是要了親命。夏洛克一時發散,想到了這一點,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

  遠在英國正在加班幫弟妹幹私活監察倫敦黑幫異動的邁克羅夫特卻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這是感冒了嗎?好像都快夏天了,怎麼還會感冒?!咦?這個從卡地亞珠寶分店出來的是莫蘭上校?倫敦的黑幫最近是打算去洗劫卡地亞珠寶的分部嗎?就算是踩點也不該是他親自來呀?邁克羅夫特看了看時間。該去接雷斯垂德下班了。至於莫蘭的行動,他卻不是很重視,黑道分子也是人,是人就會戀愛需求,去買些珠寶討好戀人什麼的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如果他帶著一袋鑽石原石到處跑的話,邁克羅夫特還會更加關注一點。不過莫蘭如果真的這樣做的話,他也不用那麼頭痛了。

  夏洛克躺在沙發上沉思的時候,華生醫生則剛從外面捧著外賣回來,進來就聞到淡淡的香水味,一皺眉毛說道;「剛剛有新的委託人?」

  「啊?不,希帕提亞回來又走了,不用管她。「夏洛克說道。

  華生醫生沉默了一下,算了,那是你妹子,你自己都不管,我也就不說什麼了。

  夏洛克醒過神來,起來坐到桌子旁邊開始吃吃吃,吃完之後點評道:「沒有希帕提亞做的好吃。」

  「那你想個法子把你妹妹哄回來做飯。」

  「當然不,我相信她正以充分的耐心和毅力去爭取親愛的小jim的信任。」

  「哈?」

  「這樣才能一擊即中嘛。」

  這個話題略凶殘,我為何會聯想到了黑寡婦?!華生醫生直接把這個凶殘的想像略過了。

  第二天,夏洛克讓警察們找了喬治威爾遜去警察局聽克里斯托弗保留下來的音頻,自己則去找西尼爾的秘書,想要查閱她死前兩週的日程安排。但在去到西尼爾生前工作的辦公大樓的時候,在進去之前,夏洛克停下腳步,轉身看去對面,對面恰好就是之前兩個死者的銀行。這只怕不會是巧合了。要不要把銀行職員的名單都調來看看呢?他盯著那家銀行思索了一會兒,走了過去。

  華生醫生見此,有些不解地搖了搖頭,跟上。夏洛克直接略過了銀行,反而對旁邊的商店起了興趣。他每一間都進去逛了逛,而後又走出來。這弄得服務員們紛紛皺眉,這是來踩點的還是來購物的?!華生醫生見此在後面連連道歉。

  出到外面,夏洛克才說道:「尼克斯不會在這裡。」

  「嗯?」

  「我不大相信商店職員確實能夠接觸很多人,但也很難萍水相逢,交淺言深。」

  「所以,你進去是為了什麼?」

  「鑑於連續三個案子都和這裡拉上關係,我要把這附近都看看。」

  「不是那家銀行?」

  「噢,可能性太低了一點。要知道,現代社會分工太細,全才不是不可能,但是忽然間就冒出一個來也太難了些。要成為有錢人的金融顧問兼銀行經理不是半吊子能做到的,興許那個宅男容易被人矇騙,但是另一個人可是個精明的律師。但是除了這個職位,很難取得死者的信任。他們總不會信任銀行的清潔工。」

  「那我們現在的工作就是逛街?」華生醫生舔了舔嘴唇問道。

  「差不多。要不,你去跟西尼爾的秘書聯繫一下,把西尼爾死前兩週的行程拿來?」用的是疑問句,但是語氣卻很肯定。

  「好吧,我先去了。中午我會來找你吃午飯的。」

  「又是這句。求你了,我已經對午飯產生了極大的厭惡!」

  「好,好,我走了。」華生醫生見此,識相地走人。

  夏洛克繼續逛著,直到逛到一家咖啡館,一進去,他就聽到低沉輕柔的背景音樂,而後就覺得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才監視著自己,習慣性地抬頭尋找攝像頭,很隱蔽,但是確實不少。他有些奇怪,這家咖啡館會那麼受小偷歡迎嗎?

  他尚未得出什麼結論,從內間就走出了一個年輕女子,上前說道:「你好,歡迎光臨。」看來就是老闆娘了。

  她長得非常美麗,卻不是咄咄逼人的妖豔,而是氣質內斂優雅,姿態端莊從容,長長的金髮被綰成髮髻,沉甸甸地垂在腦後,膚色白皙,眼睛是動人的海藍色,清澈明亮,脈脈含情,彷彿帶著無限的深情:她的衣著是十分保守的灰色長裙,沒有帶任何首飾,但是只要她帶著盈盈笑意站在那裡,就已經讓人怦然心動。

  夏洛克把眼神從攝像頭那裡收了回來,看了她一眼,他才剛找到不到三個攝像頭就被她發現了,這是巧合嗎?還是她剛好在看錄像?這些問題在他的腦海中一掠而過,放到一邊,而後一邊說道:「哦,你好,我走累了,想在這裡坐一會兒。」一邊觀察眼前的這位,從鼻子那裡看她好像有整容的痕跡,但具體的還要看醫院的檢查,但無緣無故的,如何把她拐去醫院做檢查呢?就算真的整容了也不一定是;接著又想起他讓國安局復原的那個三維頭像到現在都沒有完成,心情不由得鬱悶了一下。

  對方見此,溫柔地笑道:「是嗎?進門就是客人,請坐吧。」她領著夏洛克找了張桌子坐下。

  夏洛克跟在她後面,分神觀察了一下室內,發現這裡的保安措施真是嚴密過頭了,基本上每張桌子上面都有一個監控攝像頭,這也太誇張了吧?!
第85章 我得到你了吾后

  眼前的這位女士領著夏洛克找了一處幽靜的位置,等客人坐下了,她才笑道:「你需要點什麼嗎?」

  「一杯咖啡。」

  「嗯哼?我們這裡有很多種咖啡,你喜歡哪一樣的?」她也坐下來了,雙手交疊著放在桌上,細嫩修長,粉紅色的指甲沒有經過任何人工的染色,卻極富光澤。

  「隨意吧,我坐一會兒就走。」

  她像是少女那樣曲起手臂,雙手托腮道:「好吧,那來一杯我們這裡的招牌怎麼樣?」

  「好。」

  等她出去之後,夏洛克才觀察了一下室內的環境,這家咖啡店的四周都垂著帶漩渦花紋的深色簾子,並用屏風和簾子分割出一個又一個私密而舒適的隔間,每一間隔間的上方垂著小巧的金色吊燈,但夏洛克依舊敏銳地在天花板上看到了一個又一個黑黝黝的閃著光的攝像頭,而這些攝像頭基本上是每個隔間都有一個的,這是為了窺視客人們獨自一人時的表現嗎?確實有點效果。地上鋪著毛茸茸的土耳其地毯,走在上面感覺自己的腳都要陷進去了而且還是很新的,不是二手貨,他沒有聞到舊地毯那種陳舊的味道。這種地毯的價值,夏洛克看了看菜單上寫著每杯咖啡的價值,再計算一下,這可不大划算。隔間裡還有著淡淡的熏香的味道,是通過牆上的一個小孔傳來的,有**和沒藥的味道,啊,不裡面還混合著細微的罌粟殼和白色曼陀羅的味道,興許還有大麻。這種味道令人更加容易放鬆以及亢奮。

  夏洛克猛吸一口,讓這種香氣充滿自己的鼻腔,那是一種溫暖的,誘人的味道,忽然間有點明白為何那些可憐的受害者們會爭先恐後地往尼克斯的手裡跳了。她精心設計的陷阱就像是溫暖的巢穴,那些可憐的無法安心的小動物們怎能不愛上這裡呢?

  這時候,夏洛克點的咖啡來了。送咖啡來的是一個新的女孩,黑髮黑瞳,兩條麻花辮被盤在頭上,穿著布制圍裙,圍裙後面是灰撲撲的工作服,臉上掛著甜美熱情的笑容,上前放下咖啡就說道:「先生,這個有點燙,你小心點。」

  「哦,謝謝。」夏洛克從煙霧的芬芳中回過神來。

  「不用謝。」她眼神裡帶著慧黠與笑意說道,而後就轉身離開了。

  夏洛克目送她離開的背影,有些奇怪地注視著她穿著的鞋子,那是一雙黑色皮革的紅底高跟鞋,這是盜版貨?如果是真的話,這裡的工資已經高到連侍應生都買得起克里斯提魯布托的鞋子了嗎?有點問題了。

  他先是聞了聞咖啡的味道,再喝了一口,土耳其咖啡,味道很不錯,唯一的問題就是連咖啡裡面都添加了鴉片,咖啡味很濃也掩蓋不住鴉片粉末那獨特的味道,這位女士與其當心理醫生,不如改行當毒梟吧。不過還有這裡的音樂,他對於音樂還是很敏感的,以前在公學的心理諮詢室裡面他聽過這首音樂,一首有助於心理病人放鬆身心的音樂。為了保留證據,他還用手機錄下來了。所以夏洛克想道,基本上可以確定這裡和尼克斯有關係了。

  那麼現在就和警察局說要求抓人嗎?他有些猶豫地想道,這個案件結束了的話,莫里亞蒂查找叛徒的行動就會結束,而後又會回到潛伏的階段去,直到莫里亞蒂從床上站起來,到時候他就沒有那麼多機會去找莫里亞蒂集團的紕漏,他會把一切都完全隱藏起來,只是偶爾露出一鱗半爪來宣告自己的存在,並且挑撥夏洛克的神經。這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只要他出了一個小小的紕漏,我就可以查下去,他隱藏得有多深,我就挖多深,直到這隻老是勾搭小姑娘的大蜘蛛原形畢露。

  他打定主意就打算離開了,把眼前的咖啡一飲而盡,幸好這位女士還不知道他對於嗎啡的耐受性比較高,大概他曾經吸毒的記錄已經被邁克羅夫特全部銷毀了吧,那隻禿毛熊怎麼能夠忍受自己的弟弟是個癮君子呢?他放下兩張鈔票在桌面,而後站起來走出去,自我感覺還不錯。

  在別人的眼中,剛剛攝取了大劑量嗎啡的夏洛克臉色潮紅,有點像是醉漢,只能勉強走直線。他走過剛才的那個侍應生的時候,那個小姑娘慇勤地扶著她,鼓鼓的胸部貼在他的胳膊上。夏洛克有點迷惑地看過去,看到她嫣紅的嘴唇,還有淡淡的香水味,還要是香奈兒的鴉片香水,這位侍應生真是一個有錢人,他明白了,就像是茉莉琥珀那樣嗎?那麼,他難得熱情地捧起她的臉,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她的肌膚,而後親了親她的臉頰。

  這位女士卻非常熱情地摟著他的脖子,湊上去來了個悠長的舌吻。結束後,夏洛克捏了捏她的臉頰之後,說道:「再會了,小姐。興許我會再來的。」

  這位女士看到夏洛克離開之後,原來輕浮的笑容收起,像是修女一般莊重,眼神中帶著悲憫和深情,彷彿嘆息一般說道:「你會為我而死嗎?」

  這時候,穿著灰色長裙、金色頭髮的女士走到她旁邊,聽到這句話,有點畏懼地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我剛才看監控裡面,他好像把那些攝像頭都找出來了。」

  「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黑髮女子不耐煩地把身上的圍裙脫下來,靠在櫃檯上不在意地說道。

  「是的。」旁邊的人聲音顫抖地說道。

  「哦,別這個樣子。」她回頭看著對方,伸手捏著對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和自己對視。她的目光深邃溫柔如暴風雨前的海洋,壓低聲音,像是夜班海浪衝上海灘的聲音一般微微帶著點沙啞,溫柔地說道:「沒有事的,你只需要看著我的眼睛,來,看著我。」

  對方的眼神從畏懼抗拒漸漸變成麻木漠然,最後溫順地低下頭說道;「你可以為所欲為,我的女士。」

  她把手放在對方的肩上,說道:「我可以擁有你的忠誠嗎?」

  「當然了,女士。」說著,對方立馬跪下,親吻她手下的寶石戒指。

  只是她看到對方眼中平靜無波的眼神,無趣地揮了揮手,說道:「去吧。」她有些羨慕地想起那個對莫里亞蒂始終保持從心而發的忠誠的男人,莫里亞蒂是從哪裡找到這麼忠誠又能打的人的?她皺眉想道。

  出到外面的夏洛克被冷風一吹,清醒過來,趕緊取出手帕子擦掉嘴上臉上的口紅印,如果是以前,他還真的不介意去當受害者來釣魚執法,不過現在嘛,如果被約翰看到自己臉上的口紅印的話,估計後果會比較嚴重吧,還是算了。他帶著點遺憾地想道,不過那位女士算是徹底暴露了,他玩了人類頭骨那麼多年,他的手指能夠非常明確地分辨出人骨頭和人做骨頭或者拼接骨頭的不同,也就是說,儘管掩飾得非常完美,但是被夏洛克一摸,那位女士曾經整容的事實在夏洛克眼中無所遁形。

  就像是奇幻小說裡面那個陰森而憤世嫉俗的女巫師那樣,他帶著嘲諷的笑容,輕柔地說道;「我得到你了,吾后。」

  這時候,已經得到了西尼爾女士生前的日程表的華生醫生從辦公大樓出來,在街上徘徊著要把夏洛克找回來。他看到夏洛克站在馬路中間,露出了一個有點白痴的微笑,想道他這是什麼回事?趕緊上前抓住夏洛克的手,問道:「夏洛克,你還好嗎?」

  「我好極了,約翰。」夏洛克一咧嘴,非常熱情地吧嗒一下在華生的臉上親了一口,這陽光多麼明媚,這藍天多麼亮麗。

  華生醫生卻覺得夏洛克的身體有點不正常的滾燙,這小混蛋不會又把自己弄個感冒吧?話說,我才離開了一個多小時,他就如此迅速地把自己弄到感冒發燒也是難得的能力了。

  他把一路上不安分地蹦蹦跳跳的夏洛克拖回酒店之後,鴉片藥效過去的夏洛克就因為消耗過度而沉沉睡去了。

  醒來之後,他有些茫然地翻了翻西尼爾的日程表,扔到一邊去之後說道:「這個不重要了。」

  「什麼?」華生醫生問道,不重要你還要我去拿?耍人很好玩嗎?

  夏洛克現在滿心都是如何追蹤莫里亞蒂的手下,哪有心思關心這個案件,每日都忙著追問fbi的人美國黑幫現在的行動。

  華生對此十分奇怪,他不瞭解尼克斯,也不瞭解莫里亞蒂,但是他瞭解夏洛克,要夏洛克甘心放棄手頭上的案件的難度相當於讓貓不吃魚,讓狗不吃肉,反正就是不可能。肯定是有什麼東西發生了。要不是他已經找到凶手了,要不就是他知道凶手已經死翹翹了。總結來說,他總會是知情者,不然他會鍥而不捨地追尋下去的。但他為什麼不說呢?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夏洛克的前科,為了線索,他可以放棄12條人命。華生醫生想到這點,富有人道精神的他決定問一問夏洛克,凶手究竟是誰。


第86章 夏洛克的大忽悠術

  在華生準備威逼利誘夏洛克講出真相的同時,希帕提亞卻已經收拾好東西再次常駐醫院了。

  乖乖滴躺在病床上的莫里亞蒂看到希帕提亞回來了,非常高興地說道;「回來了。」

  「你是被憋太久了嗎?要不要出去逛逛?」希帕提亞想起他出門一趟被人圍觀的情景。

  「不了。」莫里亞蒂想起之前坐輪椅出去的情景,實在太不利於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了,只得黯然拒絕。

  希帕提亞看到他這個樣子,心情大好,安慰道:「遲些有草莓蛋糕吃,不要太難過了。不過你每天躺在床上都是吃吃吃,真的不需要減肥嗎?」

  「減肥是女性為取悅男性而做出的努力,你說呢?」

  「你去死吧!」

  「你就是在取悅我,我說錯了嗎?」莫里亞蒂得意洋洋地說道。

  「你沒有說錯,錯在不該說出來。」

  「我不想對你隱瞞太多,你應該高興才對。」

  「如果你在別的方面能夠對我坦白的話,我一定十分高興。」

  「別的方面?如果是你想的那個方面的話,那你就太強人所難了。」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希帕提亞努力地扯出了一個笑容,說道:「你很快就會好的。」

  「嗯,非常感謝你的照顧。」莫里亞蒂說著,拿出一個小巧的珠寶盒遞給她說道:「為表感謝。」

  「這是什麼?珠寶?」希帕提亞接過,打開一看,紫紅色的絲絨墊上是一枚耀眼的鑽石戒指,「給我的?」希帕提亞有些驚訝,而後語氣低沉地說道:「你想我戴在哪裡?」

  莫里亞蒂聽到希帕提亞的語氣變了,有些疑惑地抬頭說道:「隨意。」

  「隨意?」

  「嗯,隨你喜歡,不過一定要戴著。」

  「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嗎?」希帕提亞看著他問道。

  「戴著吧。」他側過頭去,躲過了希帕提亞的眼神。

  「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

  「不,不要逼我騙你。」

  「有意的隱瞞和欺騙沒有什麼差別。」

  「還是有一點的,親愛的。」莫里亞蒂說道。

  「你這次又想從我那裡得到些什麼呢?」

  「不,這個可以保證你的安全。而且你最好也相信我。」

  「受寵若驚。」

  「你值得。」

  希帕提亞帶著點慘淡的笑意應道:「哦。」

  「需要我為你戴上嗎?」

  「用不著。」希帕提亞說道,轉身離開。

  出到外面,醫院的露台上,希帕提亞先是把它戴在食指上,而後又把它轉到無名指上,最後戴回到中指上,想道這個戒指恐怕是帶了gps衛星定位系統吧?這次是為了什麼?又是什麼計畫?他就那麼確定我會聽到的嗎?也好,我現在就是個傻姑娘,一個聽話的傻姑娘,收起爪牙,潛伏再潛伏,終有一日,我會讓你大吃一驚的,我親愛的詹姆斯,希帕提亞帶著甜蜜而陰鬱的笑意想道。

  莫里亞蒂看著希帕提亞離開之後,才開始想道,這又是怎麼了?她以為這是求婚嗎?我以為她不會喜歡婚姻。這種基於契約的關係帶來的更多是束縛,而非利益。她並不是一個需要婚姻來養活的貧寒姑娘,為何還要對此抱有期望呢?無解。

  希帕提亞很快又回來了,依舊笑靨如花,不見絲毫失態之處。

  因為夏洛克隱瞞了他已經找到尼克斯這件事,莫蘭上校對此絲毫不知,依舊在倫敦遠遠地調兵遣將,一時間美國的自殺案件瞬間上升了很多,以此來製造煙霧,保護尼克斯。

  富有人道主義精神的華生醫生看了好幾單案件被夏洛克扔回去之後,終於忍不住了問道:「夏洛克,跟我說實話。」

  「啊?哦,有什麼事情嗎?」

  「你找到她了。」

  「她?」

  「不要裝傻,你找到尼克斯了,不然你不會放下這個案子的。」

  「我沒有放下,我在調查。」

  「我雖然不如你聰明,但也不是白痴,不要企圖糊弄我。」

  「約翰,你要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更加重要的目標。」

  「所以……」

  「所以?」

  「裝什麼傻?給我說!」

  夏洛克有些委屈地搖了搖頭,說:「不,你一定會生氣的。」

  那你還要做?華生醫生默默想道,哄他道:「說吧,我保證只離家出走半個小時,順帶還幫你帶外賣,你要吃什麼?」

  「好吧。我確實已經找到她了……」

  「嗯?」

  「莫里亞蒂還不知道,他也在找她。」

  「我有點明白了。」

  「那就好。」

  「你這個該死的小混蛋,這是人命!」

  「我知道,但是尼克斯殺的很多人都是人渣。」

  「就算是人渣也不應該被謀殺!再說,現在忽然間飆升的自殺案估計和尼克斯的關係不多,和莫里亞蒂的關係更大一些吧?」

  「說的太對了,我也是這樣覺得的,莫里亞蒂不知為何在企圖掩護尼克斯,但是手藝太粗糙了,估計不是莫里亞蒂親自指揮的,而是他的副手幹的。我們可以通過觀察他手下的行動來找到莫里亞蒂犯罪鏈條上的紕漏……」

  「那結論想必就是,莫里亞蒂的手下是否會繼續製造自殺案和你的決定有很大的關係?」華生醫生有點憤怒地打斷了夏洛克的話。

  「不,這個當然不,無論我如何決定,莫里亞蒂也會繼續殺人,不是殺這個,就是殺那個。而且你沒有發現嗎?那些被自殺的對象更多都是黑幫分子,就算其中幾個表面上的身份更光明正大,但是暗地裡的身份也是黑幫的洗錢份子,更別說有些是墨西哥幫的老大了。所以他們的死去只會讓這個世界更加美好一些,你也就用不著那麼生氣了。」

  「莫里亞蒂為何要殺自己人?」聽到這裡,華生醫生有些不明白了,如果都是黑幫分子的話,那些人崇拜莫里亞蒂到甘願自殺的地步了嗎?那莫里亞蒂不是黑道老大而是邪教教主了。

  「這些當然不會是自己人了。我很大的把握認為這將會是莫里亞蒂開闢新領地的攔路者。他正在非常的小心翼翼地在新大陸開闢著自己的領地,沒有先去動那些在這裡樹大根深的黑手黨領袖,而是去除那些讓人頭痛的毒瘤。」

  「毒瘤?這是自嘲?「

  」實際上不是,墨西哥幫們更多被稱作美國黑道的規則破壞者,他們賺錢的方式確實也讓人詬病,不僅僅是傳統的走私、賭博和成人娛樂,而是販賣毒品和人體器官……」

  「人體器官?我沒有聽錯吧,這個太可怕了。」

  「你沒有聽錯,我親愛的醫生,有很多人擁有財富卻沒有健康,有很多人卻相反,在印度,在中南半島,甚至在中國,很多人都樂意出售自己的身體的某一部分來換取結婚蓋房子的財富。」

  「我無法想像,別說了。」

  「有些人甚至不是樂意,他們是被綁架,被圈養,而後像是牲畜那樣被割掉一個個器官,主要是腎臟和肝臟,割掉之後再像垃圾一樣被人扔出去。」夏洛克帶著點殘忍的笑意,把事實進一步挑明告訴華生。

  「天呀。」這種黑暗而恐怖的事情顯然超過了善良的醫生的想像,他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嘆息,問道;「我可以問一下英國有發生這樣的事情嗎?」

  「暫時還沒有,雖然莫里亞蒂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與瘋子,但是他的格調還沒有低到這個地步,在他的高壓統治下,他的小嘍囉們自然也不敢幹。」

  「這麼說,我對他稍稍有些改觀。」華生醫生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嗯,你還是不要的好,他就是個愛勾搭小姑娘的大蜘蛛而已。回到這裡來,莫里亞蒂略施小計清除他們,不但不會遭到意大利人們和美國政府的敵視,反而會讓人覺得他是個遵守規則的英國紳士。等到別人注意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在美國織起了新的蜘蛛網,那些可憐人就只能按著他的規則行事了。」

  「非常感謝你的解答。容我出去呼吸些新鮮空氣。」

  「你說過不會生氣的。」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有點難受。好吧,我會帶外賣回來。堅持半個小時。」華生醫生看到夏洛克委屈的樣子,舔了舔嘴唇說道。

  「好吧。」夏洛克眨巴著眼睛,賣萌說道。

  等到華生醫生走後,他才歡快地在沙發上打了個滾,太好了,約翰再次被我忽悠成功了,這次的轉移話題**果然很有效,沒有被揍一拳,沒有冷戰,一會兒還有外賣,最重要的是,想必他將來也不會再有不滿了,而後要求我出手阻攔了。至於那些真的無辜但又被牽連死的人,夏洛克心情輕快地想道,有些犧牲是必須的,你們在我心中將會比聖子更偉大。

  實際上,華生醫生剛出門被風一吹就反應過來了,這個小混蛋又糊弄過去了,重點不是莫里亞蒂殺了什麼人,而是他正在殺人,就算他殺的都是人渣也不能掩蓋殺人是人渣所為的事實。這些人按道理來說都應該被送到法庭上去,而後上絞刑架,而不是這樣輕易地死去。善良的醫生從內心覺得這些人應該受到更重的懲罰,來自於法律的公正莊重的懲罰,而不是死於黑社會的互相兼併。這才能警示社會,促人向善。

第87章 妹子遇險

  夏洛克和莫里亞蒂對於尼克斯的共同縱容直接導致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後果。幾天之後,希帕提亞再次被氣得衝出醫院去敗家,到了晚上提著好幾個袋子想要繞捷徑回醫院的時候,一個傢伙在路邊的樓上向著她發射了一針麻醉針。

  雖然那針麻醉針是在腦後發射的,但近身的時候希帕提亞還是勉強聽到了那呼呼的風聲,憑感覺向著旁邊避過,因此只擦破了皮。她扔下那些袋子,掏出手槍,一手持槍,一手摸向包包裡的手機,按下快捷鍵,再按下免提,而後就不再留意了。接著,她再從地上裝衣服的袋子裡摸出了一條新買的皮帶來。

  樓上的人還在持續地要發射麻醉針,可是都被希帕提亞用皮帶打落了,這條皮帶非常柔韌而且方便用力,gucci出品的質量果然不錯。她大聲喊道:「是誰讓你們來的?為何要襲擊我?」

  沒有人應道只有再一次麻醉針發射,但是希帕提亞已經完全回過神來,抬手想著發射的地方就開了一槍,跟著就傳來一聲慘叫,看來是打中了。

  她貼著牆,一步一步地往醫院的方向挪,這時她前方的貼著牆的那一側的高樓上又來了一下,而這次則是子彈,她往邊上一撲,躲過子彈,但是後續而來的麻醉針就躲不過了,她覺得手臂上一疼,一針管的藥物已經進入她體內了。藥物隨著血液飛快地向大腦進發,她覺得有點眩暈,心裡苦笑地想道,看來是想要活捉,雖然不懂得原因,但是這也是一線生機。她一邊想著,一邊抬手穩穩地向剛才發射子彈和麻醉針那處開了一槍,又是一聲慘叫。

  等處理了這兩個一直在暗處扛著遠程武器窺視的人之後,希帕提亞才拔出那個針管,用皮帶捆住傷口上近心端兩釐米的位置,才貼著牆壁繼續走。看來前方已經沒有人再攔截了,可是藥物已經不可遏制地影響著她的神智和行動,她的大腿發軟,無法直立,只能跪下來,往前爬向,她以為自己已經盡最大的努力向前飛奔,但實際上只是在地上蠕動。

  在距離大路彷彿只有一步之遙的位置,她分外不甘心地閉眼,墮入了不安的黑暗之中。但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她還是緊緊地攥緊了拳頭以免手上的戒指被人取下來,她還記得手上的那隻戒指是從哪裡來的,估計還內置gps全球定位系統了。

  正在醫院耐心等著消息的莫里亞蒂看了看手機,露出一個帶著亢奮與冷酷的微笑,終於要來了嗎?

  夏洛克接到希帕提亞的電話之後,只聽到混亂的戰鬥和呼喊,急得直接從床上蹦起來,嚇了華生醫生一跳。華生醫生問道:「怎麼了?」

  「希帕提亞遇險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給國安局撥了個電話說:「給我查一下這個電話是在哪裡撥出的。」自己則開電腦利用gps去查希帕提亞的位置,很快位置確定,移動過一段時間,但很快就固定在原地不再移動。夏洛克的臉色冷峻下來,這指向的後果可都不太美妙。

  要不就是希帕提亞死了,要不就是她手機被人找了出來扔在原地。夏洛克閉上眼睛,掩住了眼中的憂傷與焦慮,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神一片冰冷,撥了個電話給舊金山警局說道:「去這個位置看看。」

  華生醫生有些愕然地看著夏洛克,他居然依舊還坐在原地,他不是應該傷心地趕去那裡。

  彷彿聽到了華生醫生腦袋裡的想法,夏洛克說道:「沒有用的,這裡剛好是一條繁忙的高速公路的旁邊,很快留下的所有痕跡就會在車流的作用下消失。唯一值得高興的是,畢竟是在高速公路的旁邊。」他說著,調出了一段監控錄像,又調出了一段,直到把整個電腦鋪滿。他還有不足,直接打電話下去,非常強硬地吩咐服務員再送兩台手提過來。

  很快,他們的床上就整整齊齊地擺著三台電腦,華生醫生可以看到這些錄像都是路面監控拍下的。夏洛克一邊仔細地看著,一邊在紙上寫下來幾個字。等到國安局的人過來的時候,他遞給他們一張紙說道:「全國通緝,他們往舊金山灣的方向去了,之後應該會換船。」

  「你怎麼知道的?」

  「沒有時間解釋了,我們現在走吧。」夏洛克說著圍上圍巾,穿上大衣就出門。

  與此同時,莫里亞蒂則還是非常有耐性地等待著,他看了看手機,開始閉目睡去。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病房內悄無人聲,一聲聲高跟鞋敲打地板的聲音由遠到近的傳來。一位身材高挑、黑髮黑瞳的美貌女子推門進來,她穿著黑紗製成的希臘式長袍,髮髻高盤,她想要上前,卻又停下,抿了抿鬢角,才過去,長長的裙襬拖在地上彷彿是在滑動一般。

  她上前,帶著淒婉的笑容說道:「先生,我曾經是多麼愛你呀。」她說著要去撫摸莫里亞蒂的臉,手剛伸出就被莫里亞蒂抓住了。

  莫里亞蒂睜眼看到她這個樣子,忍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說:「愛麗絲,你這個打扮真是把自己當成女神了嗎?」太逗了,他想起了和莫蘭去過的一家小劇院上演的一部下流喜劇,名字非常希臘,叫做《林間女仙》。

  愛麗絲的臉色僵了僵,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他就繼續說道:「你以為我現在已經無法可施了嗎?按照你的期望,成了一隻落在你手上的小蟲子?」

  「難道不是嗎?那個小姑娘已經被我解決了,她救不了你,除非她其實是一頭大象。」

  「哦,又是麻醉針嗎?真是無趣,我說過你不要跟艾琳艾德勒學的。好了,閒話休提,你忘了總是有人願意向我提供幫助的嗎?」

  「什麼?」愛麗絲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有些驚訝地轉頭看去,莫蘭來了嗎?我怎麼不知道?如果不是莫蘭,他這個樣子怎麼敢信任其他人?她看到的自然不是扛著槍的莫蘭上校,而是黑著臉的夏洛克。

  她驚得叫道:「夏洛克福爾摩斯!你怎麼會來幫他?!」

  夏洛克黑著臉說道:「不關你的事。」他看上去像是正控制著自己給她一頓胖揍的衝動,我不打女人,我不打女人……這該死的紳士風度去死吧!我今天就要嘗試一下。

  她有些驚惶地退後,想要控制莫里亞蒂抑或向他求饒,卻沒有留意到夏洛克嘲諷的微笑。

  莫里亞蒂拿起放在床邊的枴杖,重重地給她的小腿來了一記,疼得她尖叫一聲,差點就要跪下來,莫里亞蒂也不打算放過她,拿著枴杖在她的膝蓋那裡敲了一記又一記,直到她真的跪下來。

  她跪在地上,怨恨而淒厲地說道:「先生,你對我為何要這樣殘酷呢?」

  「我以為我早就教會你如何效忠於我。」莫里亞蒂說道。

  「我的心始終都是忠於你的。」

  「哦,你的行動背叛了這句話。來吧,我親愛的夏洛克小處男,把這位送到警察局去吧。」

  「我妹妹在哪裡?」夏洛克自動忽略了那句」小處男」直接問道。

  「你們永遠都不會知道的。」愛麗絲尖銳地叫道,「她會葬身公海的。」

  「夏洛克,你有手槍嗎?給她一下。」

  「你有把握找到?」夏洛克舉槍指著她,她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樣消音了。

  「當然了。」莫里亞蒂笑道:「不然我不會讓她冒險的。來把我扶起來,順帶把電腦給我。」

  夏洛克上前,用槍托敲暈了愛麗絲,而後把人綁上之後,問道:「在哪裡?」

  「在床頭櫃的抽屜裡面,非常感謝。」

  夏洛克目測了一下床頭櫃和莫里亞蒂的距離,上前開抽屜把手提塞給他,他此時算是稍稍感受到了華生被自己使喚的時候的心情。

  他非常熟練地用gps去查找希帕提亞的網絡,夏洛克在旁看到,問道:「你在我妹妹身上放了gps,放在哪裡?」

  「你猜呢?」莫里亞蒂帶著點曖昧的神色說道。

  你去死!夏洛克心裡暗罵道。

  「看來真的是在公海,你能調一輛直升飛機來嗎?」

  「可以,個人覺得你最好告訴我她在哪裡,我可以自己去。」

  「當然不,我怎麼錯能過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呢?」莫里亞蒂高興地唱起了花腔。

  夏洛克則想道,我妹子又不是白痴,如果她能想不到是被人當做誘餌的話,那她就白活了二十多年了。到時候,我會很樂意看到她抽你的。

  在距離舊金山海灣400海里的公海上,希帕提亞幽幽醒來,她先是動了動四肢,手腕被綁住了但沒有固定,感覺像是皮製品,像是用了不止一次的牛皮,腳還是活動的。身上涼颼颼的,沒有穿衣服,底下是絲綢的製品,看來是遇到某個玩s那個m的變態了。

  她在內心裡詛咒完某個綁架自己的傢伙下地獄之後,睜開眼睛。


第88章 逃命進行中

  希帕提亞睜開眼睛,平靜而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四周,這看上去像是高級酒店的客房,沒有長期居住的痕跡,但是她可以感受到偶爾會有一些輕微的顛簸,在飛機抑或在船上,但從室內安裝的窗戶來看不是飛機上的舷窗,那麼很有可能是在船上,結合上面「像是酒店客房」的結論可以知道這裡不會是私家遊艇,那麼就是郵輪,還是大型郵輪,因為顛簸非常輕微,小船不會這麼平穩。

  一艘能帶一個暈倒的女孩子上船的大型郵輪,這可不像是正經生意人會經營的,那想必這屬於在公海中經營賭博和成人娛樂生意的其中一艘郵輪吧。

  這些船很少會主動停靠在著名港口,畢竟都不大見得光,那麼想必我是經過了兩次轉手才上到這裡來的,一次是汽車轉小船,另一次則是小船轉大船,她沉默地想道。

  有人來了,希帕提亞眨了眨眼睛,裝出一個剛醒來的受驚小姑娘的形象,到不至於泫然欲泣,但確實臉色蒼白、楚楚可憐,她不知道這會有什麼效果,可能會讓那個傢伙興致勃勃地更有施虐的慾望,抑或讓那個原本想要高唱征服的變態索然無味,但是示弱起碼有一個用處,降低他的警惕之心。

  這個傢伙看上去儀表堂堂,像是一個紳士,鬢角有些斑白,穿著浴袍,帶著點不好意思,如果忽略掉他眼中的狂熱和手上的鞭子的話,希帕提亞會覺得他是個正派人的。他脫下衣服,光著身子,露出了那個醜陋的器官,看來有點過度使用,淤青的。

  被抽了兩下之後,希帕提亞內心的羊駝在奔放地一邊喊著某個以f開頭的單詞,一邊飛跑過去,真是太疼了,倘若攻守易位,我必有相報,最麻煩的是那鞭子好像還摻了藥。她一邊分析著,一邊計算著被抽的次數,偶爾發出幾聲痛苦的呻、吟挨夠十下,看到自己身上紅痕縱橫,能夠唬人之後,一翻白眼,乾脆利落地暈過去。

  那個傢伙發現希帕提亞忽然間沒了聲色,上前俯下身想要查看這些什麼回事,而後好像被她身上的痕跡迷住了,有點痴迷地親吻著她的腹部。

  這樣更好,希帕提亞想道。一瞬間,她有力長腿一下子就纏上的腰,而後順著他的腰滑到腿部,帶著他的兩條腿分開到接近直線。這種情景確實是香豔無比,但顯然這位已經年近四十又缺乏鍛鍊的老先生不能承受這樣高難度的動作,希帕提亞聽到他發出一聲淒慘的悲鳴。

  當然了,他的不幸不僅僅於此。希帕提亞的身體則直接憑著腰部的力量像是鯉魚打挺一樣彈起,兩個手肘併攏,給尚未回過神仍伏在她腹部的腦袋的後邊重重地來了一記。接著一下又一下,直到他完全停止了掙扎。

  希帕提亞把這個傢伙踢了下去,他光著身子,仰面躺在地上,鼻孔出血,還混合著鼻涕,看上去狼狽極了。希帕提亞見此心情稍好,也沒有時間管他,因為他剛才的受驚,他早洩而且失禁了,真噁心。

  她趕緊從床上下來,在書桌上找了把裁紙刀,感謝上帝,這傢伙雖然有錢但不是那些講究的貴族,用的是銀刀而不是象牙刀。她用牙齒咬著刀背,刀刃在束縛著雙手的牛皮帶上磨著,免不了會劃上手,但最終她的雙手還是重獲自由了。

  她從翻開的行李箱裡找了一件大衣披上,才走到那人面前,蹲下來一看,還有呼吸,看來沒有死透。如果她時間充裕的話,她絕對不介意用鞭子把他抽死為止。但現在就算了,她捧著他的腦袋向旁邊一歪一扭,頸椎和延髓就完全斷了,這下子他就死得透透的了。最後,她一刀紮在那個噁心的器官上,這樣報復一番,心情也會好很多。

  她開始在室內翻箱倒櫃,毫不介意讓自己的指紋留在這裡。她自己的衣物是找不到的了,但找到了他的錢包,裡面有他的信用卡和好幾張大額的鈔票,行李箱底部還有手槍,槍裡面還有子彈,只是沒有消音器。她拿上手槍、刀子、錢和手機等物之後準備走人。

  把手槍塞在衣帶裡面,打開保險並且槍口朝外,希帕提亞小心翼翼地打開把手,一出去就看到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大漢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那兩個大漢看到希帕提亞出來了,十分驚訝,想要站起來,希帕提亞迅速地掏出手槍了結他們兩個的性命。連續的兩下槍響非常驚人,為了避免被人逮到,希帕提亞飛快地離開了這間套房。

  一出門,她像是調皮姑娘一樣,後退著蹦出了門口,而後一轉身,大衣揚起,正對著的攝像頭就只能拍到希帕提亞雪白的大腿,其他什麼都看不到了。

  她看了看方向,避過了幾個攝像頭之後就像一個體面的穿著內衣和內裙的姑娘那樣抬頭挺胸地走向船的中部,通常都是娛樂場所聚集的地方,希望那裡會有賣場吧,不然的話,她就只能打劫一個女客了。

  去到郵輪中央的大廳,她充分地感覺到這真是一個紙醉金迷的地獄,先生們衣冠楚楚,小姐夫人們衣著暴露,也許躲在一個角落,也許就在大庭廣眾,相互親吻著,愛撫著,發出像是哭泣又像是呻、吟的聲音。大廳中央還有奴隸拍賣,那些可憐的小姑娘或者小男孩們被展示著自己。一旦有人選中他們,他們就感激涕零地跪在那人面前親吻他們的鞋子。

  希帕提亞默默地在胸前畫了個十指,很高興上帝沒有讓我落到這個地步,上帝也保佑這些人下地獄,接著就辨認了一下商場的位置。這裡還是有賣場這個地方的,不然那些好心的先生們怎麼把他們的商品打扮得漂漂亮亮,裹得嚴嚴實實,而後再剝開呢?

  感謝那位先生留下的遺產,她買了一條非常厚實而且保守的綠色絲絨長裙,以及一雙長靴。穿上衣服,再把頭髮盤起之後,她和那些衣著光鮮地尋歡作樂的小姐夫人們看上去差不多。

  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有半個小時了,估計現場調查快要結束了,應該到了查看監視攝像頭的時間。她該去找找接送客人上下郵輪的遊艇停泊之處了。

  她進入電梯就看到了碼頭區這個標記,看來就是那些遊艇的停泊處了。電梯停下之後,就看到兩個紳士想要進來,他們看到希帕提亞,有些驚訝地問道:「這位女士,你要離開了嗎?」

  「實際上不是,我是來看看泊船的。」希帕提亞風、騷地眨了眨眼睛,輕佻地說道。

  「要我們陪你去嗎?」

  「用不著,上面還有很多可愛的小姑娘了,去晚了可就沒有了。「她的手搭了搭其中一個人的肩膀,放肆輕佻地大笑著離開了電梯。

  那兩位先生有點著迷地看著希帕提亞的背影,一位感嘆道:「真是美麗又大膽的甜妞,上面都是這樣的姑娘嗎?」

  「想必會有的。」另一位興奮地說道。

  希帕提亞出去之後,看到有幾艘遊艇正靠著龐大的郵輪輕輕地搖晃著,旁邊只有一個保安守著,但是過五分鐘左右,就會有巡邏的人經過,附近還有監控設備。

  她計算了一下時間,要冒險嗎?從這裡衝過去幹掉那個保安,不用一分鐘,但是被攝像頭看到然後叫人過來估計只須三分鐘,在這三分鐘裡,她要跳到船上,並且解開纜繩以及啟動船隻,這個的成功率實在太低了些。

  不過慢著,興許不用冒險,剛剛才有人新來不是嗎?興許她可以等人新來的時候,威脅他們回到船上去,而後把自己捎回美國,不是美國也可以,只要能夠登陸就成了。問題是,她剛剛才在上面殺了個人,他們會用多久時間才找到自己,這是完全不能確定。所以,她是越早離開越好。或者她應該在這裡放把火,來引開別人的注意。

  她閉上眼睛,平靜了一下心情,等不及了,為了避免最壞的被人抓回去的結果,冒險就冒險吧。

  但是冒險不等於送死。她去到剛才的電梯裡面,按下hold鍵,用背影遮住,取出路上買來的火柴盒和紙巾,一根火柴塞進紙巾裡面,而後一根火柴接著一個火柴,首尾相接那樣連成一線,擺了四五根火柴之後,她在最外面的那一根火柴處點了火。火從外面燒起,燒到紙巾的時候,火焰騰地燒了老高。興許這附近還有別的電梯或者樓梯,但這是通往停泊處最接近也是最快的路徑,其他的都要慢一些。

  她把裙襬都拉起,掖進腰帶,打了個好幾個圈,以免它掉下來。她計算著巡邏的人走到最遠的距離,才沖上前從保安的背後勒住他,用小刀在他的脖子上劃了兩劃。

  他身子一軟,就要往下滑,希帕提亞小心而用力地支撐著他的身體,慢慢地平放在地上,以免他滑到水裡面,弄出水聲來,以上用時45秒。她數著數來計算時間,看來比一分鐘結餘了15秒,好消息。她才繼續迅速地翻過欄杆,攀著遊艇側邊的消防梯,快速地爬了上去。

  這時候,保安們已經趕來了,他們站在船下面,舉著槍指向希帕提亞。希帕提亞利用甲板上的障礙物和他們玩了一會兒點射和被點射,最後一個她是用小刀解決的,一把小刀飛過去,正中篩竇,插中顱內。

  之後她就解開纜繩,衝進駕駛艙。增援的人隨時可能趕到,這些就只能交給上帝去決定了。她啟動電腦,看到啟動密碼的輸入框,默默想道。


第89章 那就來分析我

  看到那個密碼框,希帕提亞有一瞬間的犯暈,她的黑客技能雖然也算過得去,但是比不上夏洛克,希望這個不要太專業的。她一邊想著,一邊冷靜地開始破解。

  她聽到有人上船了,肉體摔在甲板上的悶悶的碰撞聲,還有皮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音。大概有四五個人來了,還能應付,她變了小程序讓它自動破解。而後自己則抽身出來,找了個扳手,掂了掂重量,走到門後,等那些人一進來就敲他們個措手不及。

  但是她用不著了,在子彈打在門鎖的聲音響起之時,她同時還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轟隆隆」的直升機飛近的聲音,她看了看手上的鑽石戒指,是他來了嗎?希帕提亞咬了咬嘴唇想道。過了一會兒,她就聽到了外面的人被槍殺的聲音。

  血液順著門縫流進室內,能夠造成這樣大量失血的難道是開花子彈?英國出產,國際禁用,幾乎是無法抵抗。她想了想,放下武器,舉起雙手,開門出去。

  上帝保佑,她一出去就看到了夏洛克拿著勃朗寧手槍,站在直升飛機旁邊,見此她忍不住露出了輕鬆的笑意,放下手,上前說道:「哥哥,你這麼快就到了?」

  夏洛克臉色僵了僵,說道:「你沒有事?」用的是問句,語氣卻很肯定。

  「嗯。」

  「走吧。」

  希帕提亞一鑽進直升飛機的機艙,就看到了莫里亞蒂,穿著整齊的westwood西裝坐在輪椅上,膝蓋上蓋著張橘色的毛毯子,但是毛毯子上面同時還放著把手黝黑而槍管反射著幽幽銀光的柯爾特蟒蛇手槍。

  希帕提亞見此,上前俯下、身撫摸著還有些發燙的槍管,說道:「它看上去真漂亮。」莫利亞身上還帶著火藥味,看來是他自己開槍的。

  莫里亞蒂則活動了一下手腕,說道:「偶爾活動一下身體,有益復健。」

  這時候,夏洛克也上來了,揚聲對駕駛員說道:「走吧。」

  直升飛機起飛之後,機艙內保持著詭異的沉默。最終,莫里亞蒂說道:「希帕提亞,你就不會感動一下,這可是姑娘們最喜歡的英雄救美呀。」

  希帕提亞後槽牙上下一磨,說道:「我真是受寵若驚,不過你能解釋一下我為何會落到這個地步嗎?不要說你事先不知道,你那枚鑽石戒指真是價值高昂。」

  「實際上,我送你的時候更希望是未雨綢繆,但是有人要作死,我也不會阻止。」

  希帕提亞抬手,在他的額頭上敲了一下說道:「夠了,先生,你既然不願意解釋,實在不必敷衍,我也累了,我想一會兒直接去醫院一趟。」

  「你受傷了?你剛才的動作都和自然,不像是受傷的樣子。」夏洛克說道。

  「一點皮外傷而已。」希帕提亞說道,她最想的是去醫院抽一管血,誰知道那個變態在鞭子上加的是什麼藥,弄得她渾身都發癢發燙,當然要化驗一下才行。至於像小說中中了x藥就軟成一灘春水,那人的意志力得薄弱到什麼程度才會被這樣輕微的興奮劑控制?用麻醉劑還有點用。希帕提亞當年受訓的時候,把自己對於興奮劑的耐藥性刷到很高。這也直接導致她生性冷淡。

  「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應該不會。但還是做個檢查吧。」

  「那就好。」夏洛克頓了頓,繼續說道:「尼克斯就是愛麗絲伯勞恩,剛剛伏法自裁了。」

  希帕提亞聞言愣了愣,深深地看了看在場的兩位男士一眼,她不會是被自裁吧,說道:「明白了。」之後又繼續保持沉默。

  直到降落,莫里亞蒂才說道:「最近我心情不錯,我會很樂意給你們解釋一下我的計畫的。現在,麻煩哪位送我回醫院?」

  希帕提亞說道:「我也要去醫院,我來吧。」

  「我跟你一道。」夏洛克說道。

  去到醫院,希帕提亞直接提出要全身檢查。得來的結果希帕提亞很滿意,沒有被性、侵犯的痕跡,沒有被針扎,除了留下了幾條鞭痕之後,她就像去旅遊回來一樣健康,最重要的那些鞭痕最終也是無疤痊癒的。至於那些興奮劑,可以確定富含草藥成分,排泄之後就沒事了,不會有任何的後遺症。

  給她上藥的護士本來想表達一下同情和憤慨,但是看到希帕提亞冷靜而嚴肅的臉就說不出話來了。

  希帕提亞本來正在推測尼克斯和自己被綁架的關係。愛麗絲伯勞恩原先對莫里亞蒂有著一種病態的崇拜,直到她叛逃。而從她取名尼克斯也可以看出,她內心期望著打敗莫里亞蒂,使其俯首裙下。那麼她綁架自己是出於什麼原因?妒忌嗎?真是個爛俗的理由。應該不僅僅是這樣吧,這樣的話,她在倫敦早就按捺不住蹦躂到我面前來。為何到了美國才出現?

  那麼除了這個原因,還有一個就是莫里亞蒂離開英國之後,沒有再隨身帶著狙擊手,她認為這就是個劫色殺人的好機會嗎?希帕提亞忍不住冷笑了一下,可惜遇到了我,所以她就下手把我綁架了嗎?那我這算是被莫里亞蒂連累了嗎?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過看來真的只有幹掉他才能有好日子過呀。而且,他看來是早有預料,不然也不會特地送個戒指給我,

  她看到護士有些僵硬的笑容,愣了愣,眨巴了一下眼睛,露出了一個甜美的微笑。結果,她看到護士給她綁繃帶的速度瞬間提高了一倍,然後同樣迅速地溜人了。希帕提亞愕然地看著她的背影,雙手托腮,有些不明白她為何跑得那麼快。

  那位可憐的護士想的卻是,她的笑容好嚇人,目露凶光的微笑,太恐怖了。

  希帕提亞在病房裡面過了一夜,第二天就回復正常,衣著整齊地坐在莫里亞蒂床前,把戒指脫下來,放在他手心,說道:「還你。」

  「不,我說過送你的。」

  「我承受不起,我怕下一次又是什麼意外,綁架或者劫殺,你的愛慕者太瘋狂了。」

  莫里亞蒂舔了舔舌頭,說道:「你這樣說,我很遺憾,我正在嘗試著讓你更加瞭解我,你真的完全看不出來嗎?」

  「我害怕了,我在退縮,你看不出來嗎?」

  「不,你的表現太過鎮靜了些。害怕?逃避?實際上你是躍躍欲試吧?來,看著我。」

  希帕提亞回應的只是憤怒的瞪視。

  「多美的眼神,像是要噴火一樣。你的眼神裡有野心,你的心性也太好強,害怕與逃避才是你想要避免的吧?」

  「你想太多了。」希帕提亞顫抖著說道。

  他像一位真正的教授那樣富有耐性地給他的學生解惑:「你無法欺騙我,你在我面前像是水晶雕成的一樣透明。」

  「那來分析我。」希帕提亞聞言憤怒地回擊道。

  莫里亞蒂聽到這句,有些驚訝,但很快欣喜地答道:「啊,好。還記得那把柯爾特蟒蛇嗎?你喜歡的東西有點與別不同,而你想必也明白以你的出身,你不可能永遠都停留在情報部門,很快就會調去擔任文職。有一個邁克羅夫特已經足夠挑戰那些政客們的神經了,再加上一個唯命是從的妹妹,他們會瘋掉的。而你勇敢堅毅,熱愛刺激……」

  「先生,請別說了。」希帕提亞的臉色冷峻下來。

  「為什麼不讓我說下去呢?我說錯了哪些?還是說對了哪些?」莫里亞蒂悠然說道。

  希帕提亞一下子就站起來要離開。

  莫里亞蒂說了句:「我親愛的,你打算把我一個扔在這裡嗎?我需要你。」

  「你太可怕了。」

  「聽我說完,沒有人應該害怕真實,你也該學會接受才對。」

  希帕提亞回到座位上坐下,冷冷地說了句:「我會聽的,如果有錯的我會狠狠滴反駁你。」

  「我的榮幸。」莫里亞蒂安然地靠著床,頷首說道,看著希帕提亞蒼白而嚴肅的臉色,失笑道:「放鬆點,我親愛的。我們繼續。就如我剛才說的那樣,你的性格裡帶著一點瘋狂,文職生涯會讓你窒息的,你很清楚各個部門的常務秘書都在做什麼?會議、日程安排表、演講稿、糊弄一下所侍奉的大臣,你希望過這樣的日子嗎?或者成為女王身邊的女官,幫她遛狗嗎?或者想方設法在王室再次出現醜聞的時候進行輿論公關?你的心會腐爛,你的刀會變鈍,你的手槍會啞火。最重要的是,這並不是我在危言聳聽。」

  希帕提亞閉了閉眼睛,而後乾巴巴地說道:「我會很樂意為我的國家和家族服務的。」

  「需要我把你剛才的那段話錄下來回放給你聽嗎?你的語氣可和『樂意』一點關係都沒有。」莫里亞蒂聞言,挑眉說道。

  「這是上帝安排的命運。」

  「你對上帝的信仰也就是每週去一次教堂的程度,不要繼續瀆神了,當年我還是唱詩班的一員。」

  「先生,你非得要這麼殘忍嗎?」

  「我正如你所願,在分析你了。」莫里亞蒂帶著溫和的微笑,如同一個耐心的教書匠那樣說道。

  這時候,外面傳來了敲門聲,護士進來說道:「該換藥了。」

  莫里亞蒂看到希帕提亞像是送了一口氣的樣子,舔了舔嘴唇,說道:「來日方長。」


第90章 本章 關鍵字:省錢

  令莫里亞蒂深為可惜的是,護士換完藥之後,希帕提亞就說道:「既然你都已經能夠用手槍了,想必我留在這裡也沒有必要。再會了。」

  莫里亞蒂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想道,怎麼回事?就算被我說中了,也不用跑得這麼快呀?

  希帕提亞出去,上到出租車之後,忍不住笑得花枝亂顫,興許你說的都是真的,但如果我連如何堅定自己本心都做不到,邁克羅夫特會把重新塞回小學回爐重造的,我的目標非常明確而且清晰:弄死你!所有的溫存和冷漠都是為了這個目標。你未免太自信了些,好像還沒有明白這一點,我絕不會讓自己淪落到屈膝求人的地步。據說,愛情之上,先愛的就輸了,興許我已經輸得一敗塗地,但我總會別的地方扳回一局的,希帕提亞高興地想道。

  這完全是一個被寵壞了的驕縱任性的小姑娘的思想,作為一個淑女,她應該委婉而柔順地勸自己的愛人向善,但是對於希帕提亞來說,委婉而柔順什麼的都是對自己的兄長,愛人則是不順眼就修理到順眼為止,不能修理的就直接物理銷毀。所以邁克羅夫特一直為她的婚事而頭疼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與此同時,夏洛克在處理完這樣一個頗為緊張刺激的案件之後,蜷縮在沙發上呼呼大睡。而可憐的華生醫生則完全被他遺忘掉了。

  而華生醫生則到哪裡去呢?讓我們把時間線往前推一點。夏洛克出門趕去碼頭的時候,他是領著華生醫生一起走的。但在途中,夏洛克就接到了莫里亞蒂的短信:「我知道你妹妹在哪,敢來嗎?」

  他立刻回道:」馬上到。」而後他就喊道:「停車。」

  司機說道:」這裡不准停車,我先轉個街口。」

  「現在停車。」夏洛克把手插、入口袋裡。

  司機見此,以為是手槍,嚇得一下子就剎車了。

  夏洛克推門下車,把手抽出,卻是什麼都沒有拿。華生醫生叫道:「夏洛克,我們現在是在馬路中間。「一邊說著,一邊要下來。

  夏洛克把他推入去,關上車門說道:「去碼頭區,更著國安局的人一起,查到什麼線索就發短信給我。」去和莫里亞蒂打交道什麼的還是不要把約翰帶上,免得他防衛過當了。

  可憐的醫生非常聽話地和國安局的人一起,去到碼頭,而後一艘一艘船那樣詢問,有好幾艘船都開出了。而後他就只好一艘一艘去聯絡,大部分都聯絡上了,最後一個始終找不到的就是安德魯費迪南德。又通過國安局的調查,發現這位先生今晚跑去尋歡了。而他去尋歡的地方卻不是那麼的合法,之前他也有和尼克斯來往的消息。因此他們得出結論,福爾摩斯家的小姐很有可能被賣到那裡去。

  華生醫生對於希帕提亞還是很關心的,便跟著國安局的人一起坐快艇跑了一趟。他跑的地方沒差,可惜的是,希帕提亞在他到的半個小時前已經乘坐直升飛機走了,只留下七八具屍體和滿地血跡,在場的男士見到安德魯費迪南德死去的情景都忍不住菊花一緊,黃瓜一痛,實在太狠毒了。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國安局的人才告訴他,剛剛接報,原來福爾摩斯小姐已經由福爾摩斯先生接應,成功脫險了,現在已經去醫院檢查身體了。

  他離開國安局的時候,天已經開始亮了,坐在出租車的後座忍不住睏意,迷迷糊糊地睡到了終點。

  被司機拍醒之後,他付了車資,一邊上樓,一邊生氣,這該死的夏洛克,通知我一聲有那麼難嗎?讓我等了那麼久,很好玩是吧?這次我無論如何都要揍你一頓,讓你長點記性。

  等他上到樓上,一開門就看到夏洛克蜷縮在沙發上沉沉睡著。這真是的,睡覺為何不到床上面睡?華生醫生見此想道,上前要把他叫醒,但想到,他能睡著也不容易。他辦案的時候常常都失眠。難得有這麼好的睡眠質量,再去打擾的話,他還能睡得著嗎?華生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好醫生富有職業道德地想道。

  他在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抱了個毛毯子來給夏洛克蓋好,而後自己去洗澡上床睡覺。過了一會兒,他感覺到有一頭捲毛爬上床,湊過來,擱在自己胸膛上。他就一手抱過,睡得更熟了。

  華生醫生下的要揍夏洛克一次的決心再次被推遲,可能還要推遲到接近無窮遠。

  等到兩人醒來的時候,華生醫生坐起來,發現夏洛克的眼睛在眼皮底下轉來轉去,顯然是早就醒了,沒好氣地說了句:」夏洛克,醒了就睜眼吧。」

  「其實我剛剛還在快速動眼期的。」夏洛克說道。

  「那做了什麼夢沒有?」

  「……有,我在吃蝦餃。」

  「……」華生醫生無言地把夏洛克推開起床。

  「約翰,去哪裡?」

  「額,難得來一趟舊金山,我們去唐人街吃蝦餃吧。」

  「好。」夏洛克笑得眉眼彎彎。

  在處理完這些後續事件之後,也快到七月份了,還有一個多月,倫敦奧運會就要開幕。邁克羅夫特自然不會再允許希帕提亞在外國偷懶,怎麼也得把她逮回來,陪自己一起淹死在文件組成的汪洋大海中。

  希帕提亞一下飛機就接到了邁克羅夫特的傳喚,眼淚汪汪地告別了夏洛克,把行李什麼的託付給華生醫生,自己則一抹眼淚,鬥志昂揚地去和倫敦奧運會的安保系統戰鬥去了。

  倫敦為了支持環保,決定舉報一屆史上最節儉的奧運會。實際上,希帕提亞更覺得是因為國家預算實在不足,省不出錢來辦,但為了西方國家的形象,他們還是得咬緊牙關辦一場,怎麼也不能給發展中國家比下去了。不然小弟們會不乖的,小弟不乖就沒有那麼多便宜的原產地,沒有那麼多便宜的土地給自己建工廠公司,沒有那麼多人追捧自己那些潮流垃圾,創意產業什麼的會遭受重大打擊。結論就是勒緊褲腰帶也要辦一屆優秀的奧運會。當然了,比不上發展中國家的那屆是沒有關係的。這證明我們是環保的親民的,而發展中國家則是奢侈的浪費的土豪的等等。

  希帕提亞一邊看著賬單,一邊設計安保方案。這個用的攝像頭太多了,加裝那麼多攝像頭會很貴的,先放到一邊去,或者可以試一下調用蘇格蘭場的人。哦,還有志願者們,原先派去指路的那些警察全都調出來,讓倫敦熱情的志願者們去指路吧。感謝這些熱情的志願者們,他們為國家省了幾百萬英鎊,要不給他們發幾個勛章?反正金質勛章的價值也不過一百英鎊出頭。

  還有清潔工什麼的也讓志願者們來吧,我們要節儉,就不要請臨時工了。希帕提亞非常高興地在賬簿上又划去了一筆。

  倫敦的宣傳片都去找英國的演員來拍,為國服務什麼的他們也不好意思收錢吧。絕對不能請好萊塢的,我們付不起出場費,例如這個本尼迪克特康巴伯奇,名氣夠大,性格夠缺,找他來拍宣傳片很有可能不收錢,就找他吧。還有什麼其他容易騙一點的名人嗎?希帕提亞吩咐人去和各位名人們接觸了一下。貝克漢姆爵士願意免費出鏡,新任007也願意免費出鏡。還有羅溫艾金森也願意出現,太好了,又可以省幾筆。

  這該死的預算呀!英格蘭銀行每年收政府那麼多利息也不怕撐死嗎?!希帕提亞頭一次對某個發展中國家產生了深深的羨慕,他們的政府沒有一群等著吸血剪羊毛的銀行家,預算寬鬆到能夠自然流失上百億,還沒有下院來監督,錢多得都用來放煙火。喵的,四年前放了那麼多煙火都不心疼嗎?我看著都心疼,如果每年政府能夠多那麼點錢那該多好。

  希帕提亞把這樣一份報告交給邁克羅夫特之後,平時頗為瀟灑多財的邁克羅夫特也是一字一字地審閱,加上個計算器可能就更像是會計,不過邁克羅夫特不需要,他都是心算。他算到一半說道:「還是太破費了,我們必須要更節省一點,你要知道王室剛剛才增加了一位新成員。」

  「那位新成員都增加了一年了。」

  「是呀,所以我們必須留出她的津貼。」

  「是的,我考慮得太不詳細了。」希帕提亞說道,這該死的津貼!

  「我們還要留出她兒子或者女兒的津貼。還有女王陛下也會出席開幕式,我們必須留一部分錢給王室安排安保措施。」

  「我們不能一起安排嗎?」

  「這樣王室會不高興的,我們可以提出建議,但不能安排他們怎麼做。不然尊貴的殿下們會鬧彆扭的。」

  「我明白了,哥哥。」希帕提亞說道。

  「別這樣嘛,我教你一個方法,擬出兩個差不多的方案,先把一個方案遞上去,等殿下們打回來之後再把另一個方案遞上去,他們覺得你表示了尊重,就會通過的了。」

  「我明白了,哥哥。」希帕提亞一下子變成星星眼說道,哥哥你真是英明神武。
作者: 寂寞之語    時間: 2014-12-13 21:30

第91章 開幕式下的眾人

  希帕提亞天天加班終於還是有了回報,她有幸在前排觀賞倫敦奧運會的開幕式。在7月27日晚上8點,她穿著黑色的禮服,站在劍橋公爵夫人後面充當其中一位女官。女王和康沃爾公爵夫人身邊也有出身mi5的貴族女子陪侍。這些漂亮而嬌貴的姑娘的手袋裡面藏著手槍,衣袖裡都是刀片,站得像標槍那樣筆直,但是神態卻有幾分嬌憨恭順,只有偶爾展現的像是鷹一樣銳利的目光才表示她們是訓練有素的戰士而不是富貴度日的貴族女子。

  希帕提亞和遠遠坐在賓客席上的邁克羅夫特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和附近的同事們也眼神交流了一會,而後就安靜恭順地等待著公爵夫婦的呼喚,偶爾她也被允許走一會兒神看看開幕式的表演的。可惜她對流行音樂研究不多,基本上都不知道,所以她還是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公爵夫婦身上。她又看了看邁克羅夫特,眼神依舊銳利,但是手指正在膝蓋上敲著拍子,看上去像是古典樂,看來邁克羅夫特都開始被搖滾樂催眠到走神了。

  在希帕提亞和邁克羅夫特在運動場上罰坐的時候,華生醫生徵用了電視,開始興致勃勃地以實際行動支持祖國的體育盛事。聽到比吉斯的stayin alive,夏洛克像是一下子驚醒過來那樣,迅速從顯微鏡那裡抬起頭來,跳到電視機前面盯著屏幕,像是要在開幕式現場找出莫里亞蒂的蹤跡。

  華生醫生見此,憋笑道:「 夏洛克,莫里亞蒂絕對沒有那麼有空跑到倫敦奧運會上當志願者的。」

  「哼,很難說。邁克羅夫特他們為何不把這首歌掐掉了,居然還讓它出現?這是莫里亞蒂喜歡的音樂。」

  「哦,夏洛克,請你公正些。全英國有上百萬人都喜歡這首音樂。」

  「也許吧,我只知道親愛的小jim喜歡。」

  「好吧,就當做遠隔重樣的莫里亞蒂在和你打招呼,如果你喜歡的話。」

  夏洛克嘴唇微微一翹,說道:」我喜歡這個說法,可惜不是真的。」笑容一斂。有些詛喪地坐在沙發上,腳板不耐煩地敲打著地板,說道:「我要案子。」

  「有點耐心,夏洛克,興許我們可以來看看奧運會。上一屆的奧運會你有看嗎?」

  「上一屆的奧運會?什麼時候?在哪兒?」

  「08年,在中國北京。」

  「哦,那個時候,如果我沒有在外面破案的話,那就是在睡覺。」

  「真不錯,你還記得時差問題。」

  「時差很重要的。」夏洛克說道:「我還記得,以前碰到一個案件,那個從美洲回來的工程師……」

  「天呀,麻煩你,麻煩你,安靜一點,這首音樂我很喜歡。」

  夏洛克有些委屈地癟癟嘴,回到長沙發上蜷縮著。華生醫生回頭看了看他說道:「別這樣子,我陪你破案,你陪我看電視,這很公平。」

  「那是我們的案子,不僅僅是我的。」

  「okay,我們的案子,過來看看吧,快到入場式了。」

  「沒興趣。」夏洛克鍥而不捨地縮了起來。

  華生醫生同樣也是一個富有毅力的人,他同樣鍥而不捨地讓夏洛克對這次國家盛事有一點興趣。

  「來看看這個,夏洛克,這是你最喜歡吃的餐點出產的國度,中國。」華生醫生說道。

  夏洛克抬頭瞥了一眼,評論道:」像是一大坨番茄煮蛋。」

  「……」華生醫生想了想,說道:「顏色挺鮮豔的。」

  夏洛克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說道:「確實,我之前給個中國人辦案的時候,他跟我說了個笑話。」

  「嗯?」

  「德國人去中國餐館最喜歡就是叫番茄炒蛋,因為德國人這道菜的工藝實在太複雜了。但實際上,番茄炒蛋只需要三步:放番茄,打蛋,炒。」

  「……」一群烏鴉在華生醫生的頭上飛過,一會兒排成s形,一會兒排成b形,說道:」夏洛克,我想不到你會對這個有研究。」

  夏洛克得意地笑道:「哦,約翰,我有很多事情你還不知道了。」

  華生醫生笑了笑,不說話,也有些關於你的事情我知道而你自己肯定不知道的。

  夏洛克在毒舌完中國的進場服裝之後,好像對奧運會產生了一點興趣,屈尊呆在華生醫生對面的沙發上,看著屏幕滔滔不絕:」看荷蘭穿得像是巧克力的包裝袋。」

  華生醫生鄙視了自己一下,我肯是有想不開才會把夏洛克拉來看電視?!

  「還有那個旗手,他進場前才和妓、女來了一發,我們大英帝國的服務行業要征服外國友人了。」

  「夏洛克,我現在不想知道這個。」

  「約翰,拜託了。你不知道嗎?奧運村裡面放了16萬個安全、套。」

  「你怎麼知道的?我以為不會關心這個。」華生聞言驚訝地問道。

  「我確實不關心,只是偶爾看到了希帕提亞帶回來的文件。」

  華生醫生默默想道,我應該高興夏洛克沒有偷看了我的病歷之後到處講。

  像是推測到了華生大腦裡面的內容,夏洛克繼續說道:」其實你的那些病人的履歷我都看過,很無聊,沒興趣,除了有一個,那個小孩子的父母都出軌了,所以那個小孩子才會持續不斷地把自己弄感冒。」

  「好的,謝謝,我會和他的父母說的。」華生醫生乾巴巴地說了一句。

  「不客氣。」

  「……」

  「看那個旗手旁邊的運動員,他和旗手是一對的,都是gay。」

  「很好。」

  「還有俄羅斯人穿得好像雪花牛肉。他們的設計師設計的時候肯定覺得很餓。」

  華生醫生認真地看了看俄羅斯的紅底白花紋的服裝,發現很難把夏洛克評論從大腦裡面驅散出去,但是一大坨雪花牛肉在跑道上前進,華生醫生忍不住大笑出聲。

  「你想要去吃雪花牛肉嗎?據說這些牛飼養的時候是要喂紅酒的,個人覺得這很容易造成牛的肝硬化,很大可能因為這個原因,才會有那麼多脂肪在肉裡面的均勻分佈。」

  」很好,你剛剛毀掉了我對世界上最貴的牛肉的美好想法,接下來,你要評論一下三文魚嗎?」

  「不。」夏洛克聽出好醫生語氣裡面隱藏著的不滿,識趣地默默扭過頭去繼續看電視了。

  在貝克漢姆爵士正捧著火炬進入奧運主會場的同時,在希斯特羅國際機場正有一位男士在不耐煩地用靴子磨地磚。他大約30來歲,個子十分高挑,肩膀很寬,發達的肌肉撐得襯衣有些鼓起來,整個人幾乎粗壯得有失體面,雙腿卻修長筆直,這樣的完美身材讓他看上去像是個倒著的三角形。這個身材像是海格力斯的年輕人卻有一張英俊的臉,雜亂的黑色鬍渣更為他添了一點野性的魅力。更何況,他手上的手錶價值10多萬英鎊。這足夠引人注目的了。

  他對於旁邊的姑娘芳心暗許的目光視而不見,只是看著頂上顯示飛機著陸的顯示屏,這時候又有一架新的飛機著陸了,又有新的客人要來了。顯然他要等的人就在飛機上,他露出了一個真心的笑容,差點沒有閃瞎那些在暗地裡偷看的前台小姐們。

  他已經看到自己要等待的人了,看上去像是雄獅那樣強壯的他動作卻靈巧輕盈得像一隻松鼠,鞋跟絲毫沒有在地板上敲出響聲,輕巧而迅速地趕到一個小個子男士的面前。這令很多秋波暗送的女士們險些沒有玻璃心盡碎,只能暗自安慰自己道,他們一定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他看上去像是驚喜得要跪下來親吻他迎接的人的手一樣,真誠地說了一句:「教授,只有你一個嗎?我應該去美國照顧你的。」

  「用不著,賽巴斯,你不是我的保姆,而是我倚重的人。」莫里亞蒂說道。

  「能夠跟隨在你身邊,是我最大的榮幸。」

  「我很感謝,但是我們現在不用先回去再慢慢說嗎?」

  「當然了,教授。」

  他們走到機場外,路邊已經停了一輛阿斯頓馬丁。他們上了車,發現車載廣告上正在放著奧運會的開幕式,莫里亞蒂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跟著背景音樂哼著歌。

  「教授,你愛這首音樂。」

  「它很好地概括了我們大部分客戶的生存狀態,聽到它,我就想起了我的客戶們,我當然喜歡了。」

  「……」這句話有點不明白,教授的話實在太有哲理了,我回去一定會好好研究的,塞巴斯蒂安莫蘭積極向上地想道。

  莫里亞蒂想的卻是,別這樣看著我,你的那雙puppy eyes真是糟蹋了你那張英俊的臉。

  之後的路程則都被莫蘭用來匯報工作,期間夾雜著崇拜的眼神與讚美的言語,直到汽車停下。莫蘭慇勤的說道:「教授,我幫你搞過一次大掃除了,你一回去就能休息。」

  嘛,看來我把鑰匙給你真是一個非常恰當的選擇,我想高價請來的家政公司都沒有你這麼負責,問題是你也應該是找小弟來幹活而已呀,這麼自豪幹什麼?!莫里亞蒂想道。

  
第92章 能夠打開世界上所有門的鑰匙

  開幕式過後沒有多久,希帕提亞就沒有再關注過奧運會了,奧運會除了給她帶來麻煩之外連個假期都沒有,對於這所謂的盛事的熱忱自然遠遠比不上對於女王生日的關注。女王生日好歹還有幾天假期了。

  這天她正在上班,看手下寫的報告,就又接到消息說:「小惡魔剛剛離開巢穴,往德文郡去了。」

  希帕提亞聞言一愣,小惡魔什麼的指的就是夏洛克,這個行動代號還是邁克羅夫特親自定下來的,他說既然自己是大魔王,那有個小惡魔弟弟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她到那時才知道原來邁克羅夫特是個這麼小氣的人。她說道:「去了就去了,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有了。」

  「那就下去吧。」這時候電話響了,希帕提亞打發人離開,自己則接電話,邁克羅夫特通知她去自己的辦公室一趟。

  希帕提亞把手上的報告一攏,抱著一起去了。

  邁克羅夫特見到她來了,直接說道:「莫里亞蒂最近在國際公開叫賣一條鑰匙。」

  「鑰匙?」

  「是的,一條能夠打開世界上所有的門的鑰匙。」

  「不可能吧?」

  「一條控制程序。」

  「哦。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我已經吩咐人去追蹤了。他的蹤跡很好找,現在估計已經被請來了吧。」

  「什麼?怎麼可能?」

  「那可是一條能夠開到世界上任何一個門的鑰匙呀,他把這個握在手上就真的不怕死嗎?」邁克羅夫特平靜地強調了一遍。

  希帕提亞明白了,莫里亞蒂純粹是想進來避風頭的,真是當我們不敢打死他嗎?!有點猙獰地說道;「我們可要好好地招待他。」

  「再說吧。」邁克羅夫特說道;「對於那條鑰匙,你有什麼想法?」

  「我不相信,就算是真的,也要把它弄成是假的。」

  「哦?說說。」

  「且不說程序代碼是如何的千變萬化了,這世界上總還有不用計算機的地方,不是嗎?再說了,如果他真的擁有這樣一條鑰匙,他還會被我們找到嗎?只怕是故弄玄虛吧。」

  「如果他真的有呢?」

  「我們在國際黑市上有人嗎?有人的話就散播謠言咬定這是假的。」

  「還不夠,謠言比不上證據。」「證據,證據,再多的證據也比不上他落到我們手上的事實,他把那條鑰匙賣上天價也救不了他自己。」

  「你要一了百了。」

  「確實有這樣的心思。」希帕提亞毫不忌諱地說道。

  「如果他的鑰匙真的流出去了呢?」

  「他確實很聰明,但是不代表他的買家都那麼聰明,先除掉一個,剩下的那些慢慢計較就是了。」

  邁克羅夫特聞言,嚴肅地說道:「那會死很多人,也會有很大的損失。」

  「是人都會死,又不是我們死。」

  「閉嘴,希帕提亞,永遠都別這樣想。」

  「……是。」

  「永遠都別這樣想,否則以後你會悔不當初的。」邁克羅夫特溫言說道。

  希帕提亞乖巧地應了一句,又繞回剛才的話題來:「既然那些人都對他的證據深信不疑,就讓那些人都找到他的真身好好談一談吧,老是隔著電腦和網線不會很不安全嗎?」

  「還不夠,他雖然只是個諮詢罪犯,但身邊總會留下幾個人的。再說,他來一次假死脫身,就可以人間蒸發了。」

  「我們還可以聯合他國來一次聯合反恐,不是嗎?」

  「還不夠,總有些地方願意庇佑他的,例如西西里島。」

  「說起來,他在美國還真的是名聲大噪,教父們不怕這個後輩最後擋了自己的財路嗎?」

  邁克羅夫特聽到這裡,弄出了個欣慰的笑容,說道:「有些長進了。說實話,他說自己有一條能開世界上所有門的鑰匙還真沒有說錯。」

  「哦?」

  「那不是別的,而是人心。世界上最精巧的計算機說到底也是人的工具,只要他掌握了人本身,他還有不能掌握呢?人都有弱點,只要尚有人心鬼蜮,他就無往不利。」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他不是愛玩弄人心嗎?我們當然要好好滿足他。」邁克羅夫特笑道。

  希帕提亞想到又要和莫里亞蒂談話就發憷,說道:「我會被他繞暈的。」

  「繞暈也沒有關係,就當陪他聊天好了,只要你還記得哪些是不該說的就行了。」

  「嗯?」

  「只說你自己的事,反正你才剛工作不久,履歷什麼的一查就知道了。再說你也不會在mi5呆久的,我想著遲些送你去外交部。」

  「是的,哥哥。」希帕提亞聽兄長提到這個,有些鬱悶地應道。

  「小孩子長大了總要離家,難道你這麼大了還不捨得離開兄長的庇佑嗎?」

  「不是因為這個,只是前程不定,心情不好而已。」希帕提亞說道。

  「好吧。我們遲些就去看看我們的客人吧。」

  不知道莫里亞蒂是胸有成竹,還是有恃無恐,他非常坦然地坐在刑訊室裡面,眼眶都被打青了還依舊意態悠閒,看到邁克羅夫特和希帕提亞過來,還很好脾氣地笑道:「承蒙招待,不勝榮幸。」看上去真像是來做客的一樣,只是沒有穿著他平時愛穿的westwood西裝,嘴角還帶著血痕。

  希帕提亞難得看到他這樣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莫里亞蒂見此,微微笑著說道:「能夠逗你一笑,挨打也是值得的。」

  邁克羅夫特感覺牙酸手癢,想要親自上場去揍人了,但還是氣度十足地說道:「有生之年,欣喜相逢,居然讓我看到閣下的真面目,也是足夠自豪的了。」

  「莫怪莫怪,我故弄玄虛、隱藏行跡也是為了自保而已,在你們兄弟面前,我向來都是坦蕩得很。」他說著擺弄了一下手上那漂亮小巧的銀鐲子,發出噹啷噹啷的響聲。

  坦蕩到送上門挨揍?邁克羅夫特有些古怪地聯想到,說道:「既然你對這樣的招待還算滿意,我也不想改了,先這樣過兩天再說吧。」

  「好說,好說,只是你打壞了我之後又要找人來給我治病,不是浪費資源嗎?」

  「你真以為我不敢留下你的性命?」

  「若果你敢,你現在就該給我一槍。」莫里亞蒂嗤笑了一聲,說道,「而且我給你的時間不多,如果我不能按時回去,那麼我的屬下會很高興去公佈一些事情的。」說到最後他殘忍地舔了一下嘴唇。

  「今天,我讓他們先給你接風,還有什麼的明天再說吧。」邁克羅夫特聞言,八風不動,笑眯眯地說了一句客氣話,而後帶著希帕提亞轉身離開。

  「歡迎,不過這次行刑人能夠換個賞心悅目一點的嗎?例如你旁邊那個。」莫里亞蒂對著邁克羅夫特他們的背影喊了一句。

  剩下的人對此忍不住露出個佩服的神色,在挨刑之後還能出口調戲美人,這是一種何等偉大的精神,簡直就是色迷心竅嘛!

  所謂的招待不夠又是一頓打,之後的刑罰才是大頭。希帕提亞和邁克羅夫特他們隔著玻璃看了半天,發現莫里亞蒂始終都不喊不叫,不發一言。

  希帕提亞說道:「不用打了,沒有用的。」

  「嗯?」

  「他喜歡玩s、m。」

  「哈?」邁克羅夫特看了看希帕提亞,沒有說什麼,對其他人吩咐道:「先繼續,我們出去說。」

  出到外面,邁克羅夫特才說道:「你怎麼知道的?」就差沒有直接說,你不會是陪他玩過吧?

  希帕提亞臉色微紅,還是大大方方地說道:「他說過好幾次,說想要我抽他。」

  「就這樣言語輕薄也算不了什麼。」邁克羅夫特聞言說道;「不過,也好,我想我有其他法子了。」

  「嗯?」

  「我有法子了。」

  邁克羅夫特吩咐讓人不必再打,而後命人日夜看著他不讓他睡覺,他一有睡意就把他弄醒,就算他困到暈過去了也直接用針扎醒。

  吩咐過後,邁克羅夫特又領著希帕提亞回倫敦去了,想著等到莫里亞蒂的意志消磨得差不多之後再回來。

  回到倫敦之後,希帕提亞時不時就會想到莫里亞蒂,她確實對他恨之入骨,但想起他時卻又忍不住擔心,想著如果他都說出來了,興許還可以保住性命,我這也是為了他好,她只能這般安慰自己。只是想到,就算他能通過這樣的法子保住性命,也只會被禁錮自由,讓雄鷹折斷翅膀,把野馬馴化為家畜的事卻是何等殘忍,他是沒有可能接受的。她這樣想著,眼淚忍不住又漫了上來;而後又自嘲地想道,既如此,我又為何要再想呢?

  正在她百般感傷,柔腸百結的時候,一通電話打來了,電話那端的人噼裡啪啦地說道:「福爾摩斯女士,請問福爾摩斯閣下是否於當日即時前往巴斯克維爾基地?」

  「什麼?!」希帕提亞有些愕然地應道,什麼回事?邁克羅夫特好像在五分鐘前才去第歐根尼俱樂部用下午茶,他就算會飛也不可能在五分鐘內去到德文郡吧?!那這是什麼回事?慢著,夏洛克好像是跑到德文郡去了!!喵的,天殺的夏洛克連留給我一點感傷的時間都不能嗎?!!!

第93章 不要牽涉到醫生拜託了

  希帕提亞接到這個電話之後,趕緊說道:「我會匯報的,你稍等。」

  「但是女士,那意味著喲潤闖入嗎?」

  「他帶著通行證,對嗎?」

  「是的?」

  「先不要處理。」

  希帕提亞趕緊轉發了條短信給邁克羅夫特,而後打電話給巴斯克維爾基地的白瑞摩上校,不要真的把夏洛克當成擅闖者給打死了,但是等到白瑞摩接電話的時候,他卻愕然地答道:「剛才福爾摩斯閣下已經離開了。」

  希帕提亞聽到這個,放下心來,說:「這次你們的應對很好,先生很滿意。」

  「我的榮幸。」

  希帕提亞還想客氣幾句,發現邁克羅夫特的電話來了,「別管夏洛克的那些小事了,我們去看看莫里亞蒂吧,他要熬不住了。」

  真的嗎?!希帕提亞感覺是驚大於喜,邁克羅夫特的法子真的這麼好用?!希帕提亞想想夏洛克,他最高紀錄是四天不睡覺,現在才過兩天,莫里亞蒂就熬不住?她隱隱覺得這不可能。

  等去到的時候,他們發現莫里亞蒂像是十分疲憊地靠在椅子上半眯著眼看著那200瓦的白熾燈。他見到有人來了,也只是有氣無力地笑了笑,繼續半眯著眼。

  難道是真的?希帕提亞有些不敢相信,看了看邁克羅夫特,得到允許之後才上前查看。

  她才剛俯下身,莫里亞蒂就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嚇了希帕提亞一跳,臉色一下子就黑了,轉身回去。

  莫里亞蒂看到希帕提亞被嚇到,大聲笑了出來,笑完之後才對黑著臉的邁克羅夫特說道:「邁克羅夫特,我們也是老相識,就別來這套了,你知道的,我當年泡在夜店裡試過五天不閉眼,而我給你的時間不多。」

  「但是五天之後就直接暈厥過去,進醫院同樣住了五天。所以五天時間總是有的,只是這裡未必會有這麼好的醫療條件,你與其擔心我一無所獲,不如擔心一下自己這次會不會真的急性衰竭,死在病床上吧?」邁克羅夫特也坐下說道。

  「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在關心我呢?真是偉大的情操!」

  「你願意這樣想也可以,我承認自從我執掌圓場以來都對你保持著高度的好奇心與強烈的關注。」

  「啊,當然,我親愛的邁克羅夫特,你持續不斷的熱情快把我烤焦了,我真是受寵若驚。」

  希帕提亞默默地扭頭,你們兩個是在調情嗎?為什麼我看上的男人最後都會看上我哥,不是這個哥哥,就是那個哥哥,我是要去變性呢還是變性呢?

  「承君此言,我更加不忍心對你用刑,所以保持精神沒什麼不好的。」

  「確實沒有什麼不好的,何況我還可以天天把你叫來陪我聊天。美人在側,賞心悅目。」

  「你想太多了。」

  「對於其他人,我一句話都不想說。我對你們家向來都保留著特殊待遇的。」莫里亞蒂笑著露出了兩個小酒窩。

  邁克羅夫特對被莫里亞蒂調戲的這個事實顯得十分淡定,他淡定地站起來,淡定地領著希帕提亞離開,最後還能淡定地和夏洛克通電話。只有到了最後,聽到夏洛克那句「brother my dear」之後才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說道:「夏洛克,停下來。」

  「嗯?」

  「別跟莫里亞蒂學。」

  「親愛的小jim怎麼了?」

  「他……在我手上。」邁克羅夫特說道,他應該怎麼和自己的弟弟解釋自己剛剛被一個變態調戲了呢?還是不要解釋的好。

  「他提出什麼要求沒有?」

  「暫時還沒有,我還打算把他晾幾天。」

  「強制剝奪睡眠還是幽閉?」

  「前者。」

  「哈!估計用處不大。他完全可以編造些什麼來獲得一次獎勵。而且我覺得他不會願意被這樣馴服。」

  「他確實不願意,但由不得他了。」

  「你太自信了,邁克羅夫特,如果你玩砸了,就到我來嘲笑你了。」

  「你放心吧,夏利貓咪。」

  「別這樣噁心地叫我,邁克羅夫特!」

  「這一點都不噁心,這還是母親起的。」

  「那麼,麥克熊寶寶。」

  「……你隨意吧。」邁克羅夫特無奈地扶額說道。

  夏洛克非常高興地連續叫了十幾次,直到華生醫生忍不住注視著他的抽風,他才有些收斂,說道:「我要你的授權。」

  「你又要幹什麼?」

  「其實也沒有什麼……」夏洛克大略地解釋了一通。

  「我一會兒讓希帕提亞給你。」

  「好。」

  過了三天之後,看守莫里亞蒂的人傳來消息,莫里亞蒂直接一頭磕在地上,然後暈過去了,始終都是一言不發。

  邁克羅夫特確實不敢讓他就這樣死了,誰知道在他死後,他的下屬會公佈些什麼東西來。他不願意在英國也鬧出個維基百科來,而且那些愚蠢的受脅迫或者受恩惠的政客們為了他數次企圖干涉圓場的運作,真是活見鬼了!

  莫里亞蒂在腎上腺素和葡萄糖生理鹽水的幫助下很快就清醒過來了,躺在病床上笑眯眯地看著邁克羅夫特說道:「居然勞動你來探病,我真是太高興了。」

  邁克羅夫特也是豁達地一笑:「那很好呀,反正我有空,就來看看你。看著你逐漸被遺忘。」

  「遺忘?」

  「是的,已經一週了,但是根本沒有人來打聽過你,你最信任的那個人叫什麼來著,哦,塞巴斯蒂安莫蘭是吧?就連他也沒有打聽過你。他最近大概是找到一個良好的代替品了。」

  「代替品?」

  「他對你有一種特殊的情感,可是你一直都不回應,興許他是疲倦了,興許他找到一個更好的。一個年輕俊美,雖然桀驁但好歹還是能拐到手的少年。這對於他來說是多麼大的安慰。但是如果你一出去,恐怕這種生活就會被打破,他有得回到過去那種求而不得的仰望著的生活了。」

  「故事很不錯,但是我對於下屬的感情生活沒有興趣。」

  「問題是他不知道,我親愛的小jim。」

  「你這種伎倆很拙劣。我信任他正如我信任我自己。」

  「你想要看看他們的合照嗎?」

  「用不著,別把我當做那些愛爭風吃醋的賣笑婦人,這太可笑了。」

  「看看無妨的。」

  「我說了,我信任他。我給予他最高等級的信任與依賴,同時我也相信他不會辜負這點的。」

  「真是感人。」邁克羅夫特說道。

  「那你呢?你能信任你的兄弟嗎?」

  「那是一定的事。」

  「不然吧,艾琳艾德勒。」

  「那是特例而已。」

  「雖然是特例,但也可以確定夏洛克對於政府潛在的不信任。」

  「那很正常,天才都是不可知論者,也是懷疑論者。」

  「哈,天才!顯然你不曾得到這個天才的信任,所以我可以確定他還會給你捅出更大的簍子來。」

  「不會的了。」

  「打個商量吧,邁克羅夫特,我和你聊聊那個密碼,你和我談談夏洛克的故事。」

  「你的密碼?!你就留著吧。」

  「你不相信呢嗎?有時真實確實讓人難以接受,不過你是個明智的人。不要在這樣的打擊下變得平庸了,不然我會很難過的。」

  「你放心吧。」

  「我會在這擔心很久的。」

  邁克羅夫特覺得任憑自己有再好的度量也會被莫里亞蒂氣死的,幸好夏洛克很好滴鍛鍊了自己的心胸和忍耐力。

  回去之後,他掛了個電話給夏洛克:「夏洛克,莫里亞蒂想要你的生平。」

  「哦?」這聲在夏洛克的喉舌裡轉了一圈之後緩緩吐出,「他想幹什麼?」

  「無非是毀掉你。」

  「但是我的那些黑歷史都已經被你抹得乾乾淨淨了,除了最近的我去了一次卡拉奇和美國之外。他想要到法庭上控告我吸毒嗎?哈!這確實是個大污點,也是個大殺器,英國政府的兄弟是個癮君子。」

  「然後我就會名譽掃地。」邁克羅夫特聽到這裡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想通過這樣來打擊我們嗎?你在乎名聲嗎?」

  「說實話,我在乎,但是相比於一個負責任的哥哥,我更喜歡心狠手辣、六親不認那樣的好名聲。」

  「哈!那正好,你就把我的黑歷史重重地渲染一番,你想這樣幹多久了?!」

  「很久了。」邁克羅夫特頗有默契地說道,「但也不能掉以輕心,他說要把你烤焦,是要把你架到火山口上去嗎?」

  「大概吧,我會以命換命的。他在烤焦我的同時自己也別想脫身。」

  「我覺得不僅僅,你的心在哪裡,例如醫生。」

  「不要牽涉到他。」

  「我儘量,但是很難保證。你知道他快要瘋掉了,你應該看看他的眼神,看完之後你就不會早是在身上掛著個高功能反社會的標籤到處炫耀了。」

  「我沒有炫耀!」

  邁克羅夫特沒有管他,繼續說道:「那是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神,他看著所有人都像看非生物,就像你看硫酸銅或者無水乙醇那樣的眼神。我有幸超脫出『所有人』這個行列,但一點也不覺得高興。他顯然覺得我應該和他是一類的。」這真是太掉分了!!

  夏洛克嗤笑道:「很高興你能獲得他的青睞,啊哈哈。」笑完之後才很正式地說道:「不要牽涉到醫生,拜託了,這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和你在一起。」

  「無辜者牽涉進強者的爭鬥只會粉身碎骨。」

  「關鍵在你。」

  「這不會是問題的。」夏洛克站在小客棧的走廊上,回頭想要透過房門看到正坐在電視機前的華生說道。


第94章 你還要怎麼樣?

  邁克羅夫特聽到夏洛克斬釘截鐵的這一句,有些心酸地說道:「你對他倒是很有分寸。」

  「那是一定的。」夏洛克得意地說道。

  那你對我也客氣些呀,我養了你十多年!!邁克羅夫特心中咆哮道,但還是繼續說正事:「你的生平故事如何,我們還是好好編造一番,還有你出道時的那個案件卡爾鮑爾斯,我也有些眉目了,你想要看一看嗎?」

  「卡爾鮑爾斯?能入罪嗎?」

  「能夠上庭,麻煩的是如何通過陪審團。」

  「哦?」

  「你也知道的,把柄人人都有。不過如果他真的這麼鋒芒畢露,敢直接脅迫陪審團的話,那想必上議院的人會很支持我將他人道毀滅的。」

  「上議院?我以為最高司法解釋權早就交還給人民了。」

  「這個嘛,總是有所保留的,你難道能說上議院那些老爺們不是人民嗎?而且他們比人民好用多了。」

  「但是顧慮更多。」

  「確實如此,但是他們採取的方法更加積極,他們不大能夠忍受被人脅迫,特別是被罪犯脅迫,比較的無情。好了,這還不是重點。回到這裡來,除了卡爾鮑爾斯之外,我還查出點更有趣的事情。」

  「例如呢?」

  「他的父親來自都柏林。」

  「聽他的口音就知道了。」

  「他的父輩和北愛爾蘭共和軍有些關係,1972年之後遷居到布萊頓,在那裡莫里亞蒂出生。這本來也沒有什麼,只是莫里亞蒂長大之後的第一筆發家的資金就是走私軍火。」

  「那想必買家就是北愛爾蘭共和軍了。」

  「確實如此。這並不好查到,但也不會是全無痕跡的。說起來,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但只要他做過就不可能水過無痕。我找到了當時的交易雙方,想必他會願意出庭的。你說,來個公開審訊怎麼樣?」

  「我保證他會在你的開庭時間前偽造一個新的身份出來。他是個電腦天才。」

  「又是電腦嗎?那太侷限了,自從有了電腦之後,我的下屬們都覺得學好電腦就能完成任務,寫好報告,白痴!再多的信息都是要人來分析的。」

  「是呀,可惜人們信這個。」夏洛克聽到這句吐槽,說道;」還有別的嗎?」

  「還不夠嗎?」

  「他隱藏的只會有更多。」

  「你想做什麼?!你要給倫敦的黑道來一次大清洗?」

  「差不多吧,前提是我要死一次。」

  「什麼?詳細點!」

  「我的名聲太響亮了,需要隱姓埋名一段時間,最好還要化化妝。」

  「你要連根拔起?」

  「我無法忍受再有一個人敢對我做出這樣的挑釁,給我的醫生綁炸彈,玩弄我妹妹的感情。」

  「我也一樣。」邁克羅夫特說道,「這次我們倒是站在同一陣線上了。」

  「只是這一次而已,死胖子。」

  「夏洛克!」

  「死胖子!胖海象!脫毛熊!」

  「閉嘴!」邁克羅夫特平靜了一會兒,說道:「我一會兒去陪他聊天。」

  「讓希帕提亞去。」

  「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嗎?」

  「在美國期間,莫里亞蒂重傷住院之後,希帕提亞曾經勞心勞力地照顧了他一個多月。」

  「她真是個好姑娘。」邁克羅夫特說道。

  「女人呀,你的名字叫軟弱。」夏洛克飛快地說了一句:「他唱的那句我道現在都記得!」

  「那就讓希帕提亞去講吧,既然他堅信這一點。」邁克羅夫特一錘定音。

  莫里亞蒂再次醒來之後,聽到希帕提亞讀書的聲音:「我們可能會成為各種事物的奴隸,我們甚至可能成為我們心中的自我中心思想的奴隸。獨立與自由正是我們超脫自我的慾望與惡念的方法。」

  莫里亞蒂躺在病床上,語調悠揚地繼續唸下去:「人在道德上是自主的,人的行為雖然瘦客觀因果的限制,但是人之所以成為人,就在於人在道德上的自由能力,能超越因果,有能力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希帕提亞放下書,眼神有些發直地看著他,說道:「你都明白。」

  沒有答話,莫里亞蒂笑了一下,繼續用悅耳的聲音朗誦道:「有兩件事物,我愈是思考愈覺神奇,心中也愈充滿了敬畏,那就是我頭頂上的星空與我內心的道德準則。它們向我印證:上帝在我頭頂,上帝在我心中。」

  「你都知道。」

  「要這樣做,永遠使得你的意志的準則能夠同時成為普遍制定法律的原則……」莫里亞蒂朗誦到最後,補上一句:「無聊。」

  希帕提亞的臉一瞬間慘白如紙。

  莫里亞蒂笑道:「希帕提亞,你覺得我快活嗎?」

  「你才剛出了醫院不夠兩週就再次進了醫院。」

  「是的,是的,但是我很快活。假如我明天就死去,那我也不曾虛度。」

  「作為本世紀最大的惡棍載入史冊?」

  「哦,不,不,當然不是,我不看重那個,就算一個字都不提及我都沒有關係,我習慣隱藏在背後。但是我很喜歡玩遊戲,也很享受遊戲的過程。這就足夠了,凡間的遊戲我玩夠了,而後就到地獄去和撒旦比試一下。到那時,你會為我流淚嗎?」

  「不。你如果死掉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莫里亞蒂笑了一下,說道:「好了,我的好姑娘,我想你今天不是為了和我聊康德的,是為了什麼?邁克羅夫特答應和我談談夏洛克的人生了嗎?」

  「是的,他讓我來談。」

  「讓你來嗎?他真狠心。」莫里亞蒂說了一句,而後舔了舔嘴唇,說道:「這樣吧,反正上次我對你的分析都還沒有完成,我們聊那個好了。」

  「你究竟想要什麼?」

  「親愛的,你這樣說,我太傷心了,我只是不想讓你難過,這個理由怎麼樣?」

  「你現在馬上去死,我就不會再難過了。」希帕提亞有點歇斯底里地罵道。

  「修養,修養。希帕提亞,你的修養。」莫里亞蒂皺眉道。

  希帕提亞坐直身子,冷淡地開始背誦道:「夏洛克福爾摩斯,出生在1980年的蘇塞克斯,曾經入讀伊頓和牛津……」

  「哦,我要的是故事不是生平履歷。」

  「除了這個,我無話可說。」希帕提亞看著他的眼神像是要直接把他煮了。

  莫里亞蒂說道:「放鬆點吧,說說你們的童年,這個怎麼樣?你在去羅亭中學之前就一點回憶都沒有?」

  希帕提亞想了一會兒說道:「你先說你的。」

  「你確定?不想要那個密碼了?不怕回去挨罵嗎?」

  「怎麼不怕呢?我怕得很了。」希帕提亞的眼淚像是要下來了。

  莫里亞蒂伸手為她拭淚道:「你需要回去好好想想嗎?我親愛的。」

  等到希帕提亞走了之後,莫里亞蒂才靠在床上想道,兄弟親情,一場笑話,邁克羅夫特居然把自己的親妹妹弄來了,他是不好意思嗎?真有趣!再等些時候,希帕提亞會心甘情願地和我繼續說人生哲學的。

  邁克羅夫特看著希帕提亞被莫里亞蒂欺負到淚奔之後,站在走廊等自家妹子出來之後就上前問道:」怎麼樣?」

  希帕提亞依舊淚如泉湧地說道:「哥,我不小心香水灑太多了。」一邊說,一邊拿手帕子來擦眼淚。

  「……」邁克羅夫特沉默了一下,而後說道:「下次儘量自己擠出來。」

  「我那時候只想解剖他,如果不是眼睛被香水刺激到睜不開。我估計已經把他給掐死了。」

  「明天還要繼續,你別出戲了。」

  「……哦」

  「不要那麼不情願。」

  「是。」希帕提亞委屈地說道:「哥哥,我剛剛被欺負了,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兄長,你不應該先去找他麻煩嗎?」

  「你……好吧 。」邁克羅夫特說道。

  既然莫里亞蒂都已經有精神到調戲小姑娘了,邁克羅夫特自然不會再讓他浪費醫療資源,自然把他又扔回到刑訊室裡面去。

  他再一次看到莫里亞蒂的時候,他被銬在椅背上,想著邁克羅夫特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說道:「來打我吧。」

  邁克羅夫特說道:「如你所願。」他脫下外套與馬甲,挽起袖子,說:「我都好久沒有做過運動了,你說我是用雨傘好還是用拳頭好?」

  「馬鞭抑或穿刺?」

  邁克羅夫特的臉色僵了僵,這個該死的抖M,而後一手背摔在他臉上,鑽石戒指在他的臉上留下了長長的傷痕。

  莫里亞蒂伸出舌頭,有些陶醉地舔了舔唇邊的血跡,眼中帶著點興奮的神色。

  邁克羅夫特活動了一下手腕,手疼,雨傘太貴,政府不會報銷,換個別的,最後還得是馬鞭,真是見鬼了。他拿起馬鞭,抖了抖手腕,而後一鞭子抽下去。

  刑訊室特製的鞭子自然不會是情趣用品,這玩意上面不至於帶著代溝,但也是用牛皮製成,在烈酒裡面泡過再拿來的。抽在人身上,感覺像是被刀割的一樣。

  可是莫里亞蒂挨了好幾下,他雖然已經偶爾皺眉,但依舊鎮靜地靠在椅背上,無所謂地看著,彷彿挨打的是另外一個人。

  最後,他終於虛弱地靠在椅背上半閉著眼睛。邁克羅夫特有點懊惱地拎著他的領子,搖晃了幾下。

  莫里亞蒂睜開眼,虛弱地說道:「邁克羅夫特,你還要怎麼樣?侮辱我,折磨我,蹂躪我?!」


第95章 集體編故事

  邁克羅夫特練完鞭子出來的時候,看到希帕提亞正用一雙星星眼看著自己,他說道:「希帕提亞,你剛才是把我當熱鬧看了?」

  「沒有,怎麼會呢?」希帕提亞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邁克羅夫特,夏洛克鞭屍的手法是你教的?」

  邁克羅夫特聞言笑著說道:」哦?你以為就這樣?」

  「難道不僅僅是這個?」

  邁克羅夫特帶著點懷念地說道:「其實我當年是教他騎馬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同類相斥,他和馬匹始終都相處得不是很好。」

  希帕提亞聞言,唯有忍笑,誰說邁克羅夫特不記仇來著!!夏洛克小時候做過的什麼幼稚搗蛋的事,他都記得一清二楚,等到聖誕晚餐算總賬的時候就翻出來說笑一回好下飯。

  邁克羅夫特看到她吃吃發笑的樣子,伸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敲了一下說,而後有些嫌棄地看了看身上的血跡,說道:「你把他安排去醫務室,我先去換件衣服。」說著就走了。

  「是。」希帕提亞應道,目送哥哥離開,而後才進去,一進去就聞到一股血腥味,感覺有些作嘔。

  她看到地上已經耗盡氣力失血過多暈厥過去的莫里亞蒂,忍不住上前,蹲下來,先是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人,才忍不住顫抖著撫摸了一下他的臉,帶著幾分哀怨說道:「你又是何苦呢?」

  莫里亞蒂卻沒有應答,彷彿是完全沒有知覺地由她扶著。希帕提亞剛把他扶起來,就感覺到衣服上沾滿了溫熱的血液,是他的血,都是他的血,空氣裡充滿的也是他的血的味道,濃郁而香甜,聞得她直犯噁心,想要吐出來,到底還是沒有吐出來。先把邁克羅夫特之前脫下來的外套和馬甲留下,她自己則一個人也不用別人幫忙,脫了高跟鞋,半扶半攙地把他弄到病床上去。

  把他放下,希帕提亞顧不得身上的血跡,立刻叫人來看護,等她看到他已經脫離危險之後才悄悄地離開。出了醫務室之後,旁邊的人看到她身上的血跡,都忍不住多關注了幾眼。希帕提亞回到自己的臨時辦公室,找出套衣服出來換了。把原先那套血衣攤開放在桌上,她久久地看著,一時呆愣住了。過了好久,她才看了看時間,把換下來的衣服收拾好,回到邁克羅夫特身邊去。

  在邁克羅夫特練習甩鞭子的同時,夏洛克則和華生醫生回到自己家裡,等到華生去上班之後,夏洛克則自己跑到第歐根尼俱樂部,和兄長妹妹一起編造篡改自己的生平履歷。

  希帕提亞看到上面加粗加黑的吸毒史忍不住笑道:「夏洛克,你在上面寫的吸毒量足夠死幾回了。」

  「我也可以是群聚來嘛。」

  邁克羅夫特在他的頭上敲了一記,說道:」自己一個也就夠了,還要是群聚的,真的嫌名聲太好聽?!」

  夏洛克滿臉嫌棄地躲過邁克羅夫特的手說道:「得了,禿毛熊,別碰我,我怕肥胖會傳染。」

  「夏利,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的尿布都是誰換的嗎?」

  夏洛克聞言,臉色有些難看,口硬道:「當然是保姆!」

  「我記得那時你的保姆才當了半年就被你折騰得辭職回家去了。」

  「那就是媽咪,反正肯定不會是你的。」

  「你怎麼知道不會是我?」

  「……說正事。名聲算不了什麼,集體吸毒才算是大醜聞。」夏洛克說道。

  希帕提亞看了看夏洛克的臉色,不知為何就想到了「色厲內荏」這個詞出來。

  去到中午的時候,他們已經編造到8成左右了。邁克羅夫特拍了拍那一疊厚厚的紙,說道:「差不多了,還有一些,明天繼續吧。你們在這裡吃頓飯再吃吧。」

  希帕提亞聞言,說道:「我要吃素。」

  夏洛克聽到這個,皺眉道:「希帕提亞,你不會真的有強迫症吧?你都快成小白兔了。」

  「哪有?!我是為了明年的春裝。」實際上她想起莫里亞蒂身上的血跡就一點食慾都沒有,不過為了不讓兄長擔心,她卻不願意說出口。

  邁克羅夫特笑著補充一句:「今天好像有新鮮的蘆筍,剛好。」吃完飯之後,又得迅速趕回去陪莫里亞蒂玩過家家,邁克羅夫特想起就膩歪,感覺食慾全無。

  夏洛克從邁克羅夫特那裡要來了一份履歷,回到家裡慢慢看。這不是近年用電腦打印出來的,而是有些泛黃的90年代中期用打字機打出來的。夏洛克用放大鏡,逐行逐行看了,否認了這份東西偽造的可能性,之後才認真地看起來。

  作為一個官十八代,相識滿全國,親戚遍朝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夏洛克的祖父的兄弟的孫子的妻子恰好是布萊頓政府裡面管理國民資料的一個小文員。邁克羅夫特作為族長,要一份早就入過電腦的過期資料連簽收都不用就直接調過來了,回報則是資助他們的兒子到倫敦來上學,不過是錢和推薦信的問題罷了。

  這份東西是莫里亞蒂少年時代居住在布萊頓的一點記錄,裡面還包括了義工服務記錄。莫里亞蒂的父親有家庭暴力的傾向,生母本來還有個拖油瓶女兒的,好像被送到別家去撫養了。那這位小姑娘是去哪裡了?夏洛克有些古怪地想道,怪不得那傢伙這麼能抗揍,原來是小時候習慣挨打了。不過在卡爾鮑爾斯的事情發生後不久,他父親就因為不明原因肺炎去世了。如果說這個不是莫里亞蒂動手,夏洛克都要鄙視自己的智商了。果然夠狠辣,就算當年自己老爸拋妻棄子,離家出走,邁克羅夫特也沒有做出這樣的事,而是直接宣佈他死亡,斷了他回來的後路而已。

  作為電腦資料,這份東西早就應該被銷毀了,但是紙質資料就不一定了。雖然這份資料也是被積壓在抽屜的深處,但是只要有心去找總會找得到的。

  夏洛克看了半日,聽到樓下華生醫生開門回來的聲音,趕緊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躺在沙發上雙手併攏成尖塔狀。

  華生醫生上來,把從超市帶回來袋子放下,而後打開冰箱,抱怨道:「夏洛克,你的那些殘肢可以處理沒有?還有,下次可以不用果醬罐來裝人類的胃臟嗎?它們的顏色有點相近,我怕早上起床,不小心抹到麵包上去了……「

  夏洛克很有耐心地聽完,一句話都沒有說。

  華生醫生把東西塞到冰箱裡面之後,轉過身來說道:」夏洛克,你有聽我講話嗎?」

  夏洛克才恍然大悟一般地應道:「啊?哦,第一,我的實驗還沒有完成,所以那個大腿還不能拿走;第二,我找不到別的罐子適合裝內臟,而且福爾馬林和果醬的味道是不一樣的,作為一個執業醫師,你應該一打開就聞得出來。如果這樣都能搞錯的話,我就要懷疑一下你的專業水平了……」

  華生醫生聞言,無奈地叉腰扶額,說道:「我只是建議而已。」

  「建議不合理,被駁回。」

  「可以上訴嗎?」

  夏洛克轉向華生,露出個調皮而又得意的微笑,語氣嚴肅地說道:「同樣被駁回了,我就是英國的最高上訴法庭。」

  「好吧,那總要騰出些地方來給你放牛奶。」

  夏洛克想了想,像國王那樣伸出手揮了揮說道:「准。」

  「……」

  等到莫里亞蒂清醒之後,他就看到希帕提亞穿著一身黑衣,腰背挺直,極其肅穆地坐在自己床前,她臉上敷著粉,蒼白的一絲血色都沒有,又看不出喜怒。莫里亞蒂見此,頓了頓,說道:「你哭了?我還死不去,你放心吧。」

  希帕提亞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如果你真的死了,我才放心。」

  莫里亞蒂被罵了一句,反而笑了出來道:「還是很有活力嘛。」

  「你不是要聽夏洛克的故事嗎?問吧,我今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哈?這就是兄弟情深?」

  希帕提亞定定地看著他,眼神尖銳而明亮,帶著幾分自矜和驕傲,說道:「從光榮革命開始,我的先祖侍奉安妮女王殿下,到現在已經有400年了。400年來,我的家族無論男女都有幸在宮廷行走。而今到了報恩的時候,我的兄長也會很願意獻出自己的生命,何況只是幾個小故事而已,算不了什麼。」

  莫里亞蒂看著希帕提亞那雙冰綠色的眸子,忍不住大笑出聲道:「好樣的邁克羅夫特,為了女王和國家,真是女王的好臣子,連自己的弟弟都不惜出賣。我現在明白為何他能做到情報高官而我做不到了,因為我不夠他無恥。」

  希帕提亞看著他笑,看著他說,也不生氣,只是冷冷道:「笑夠了?」

  「夠了,你說吧。我也給你說說我的故事當添頭。」

  希帕提亞垂下眼簾,看著裙上的花紋,開始說起往日的舊事,留心著不要記錯了。

第96章 Londonbridgefallingdown

  希帕提亞跟莫里亞蒂在關於那條密碼進行了拉鋸式的談判,用夏洛克的生平資料作為籌碼。莫里亞蒂如果不是當了諮詢罪犯的話,他將會是英國歷史上最為成功的外交家。希帕提亞和他談判了兩天,感覺想要自殺以謝女王。這是一次非常難得而艱難的歷練。她明白邁克羅夫特用心良苦,居然找了莫里亞蒂來給自己陪練談判技巧。雖然希帕提亞每次都會被虐得很慘。

  莫里亞蒂心滿意足地得到了夏洛克的生平之後,就彷彿之前表現出的強大意志都消失不見了,開始纏綿病榻,身體遲遲都不見復原。希帕提亞雖然恨不得讓他就這樣病逝好了,可是一想到讓大西洋彼岸的美國兄弟一直為之頭痛的阿桑奇和維基解密。她就沒有那個膽量直接把他留下來了。

  最後她帶著得體的微笑把已經養好傷,洗漱過後,衣著整齊的莫里亞蒂離開牢房,感覺真是妙不可言。

  莫里亞蒂顯然不會體諒一種諜報人員的憂鬱,他非常囂張地讓塞巴斯蒂安莫蘭調了一架直升飛機來,就停在牢房外面,而後莫蘭上校則穿著軍裝,帶著勛章和綬帶,腰桿筆挺地站在直升飛機下面。希帕提亞見此,暗暗罵道,專門帶個退役軍人來當保鏢是示威呢還是示威呢?唯一值得高興的是,這是個關押恐怖分子與政治犯的地方,十分偏僻,附近也沒有人家。

  莫里亞蒂掛著笑,上前向希帕提亞行了個吻手禮,語氣真摯地說道:「非常感謝你的關愛,我親愛的小海帕夏,我永遠都在等著你。」

  這次希帕提亞沒有再嬌羞下去了,而是一挑眉毛,淡定地調戲回去說:「我也在這裡等著你了。」等著你什麼時候再回到這裡來。

  莫里亞蒂聞言,眨了眨他的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說道:「看來我們真是心心相印,情意相通。」

  希帕提亞無語地扭頭,你真是想太多了。

  最後,莫里亞蒂在莫蘭的扶持下跳上了直升飛機。希帕提亞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想道,看來他那一身傷只好了八成,剛才看著動作還有些不自然,估計他出去之後也是懶得去醫院靜休的。

  在飛機起飛之後,希帕提亞轉身離開。旁邊的人互相眼神交流了一會兒,這位自從進來監牢之後就一直持之以恆地以調戲老大的妹子為任務,居然還能全鬚全尾地出去,沒有留下身體的某個部分或者器官,實在是太神奇了。不會是老大為了考驗妹夫才把他拎過來的吧?!如果是真的話,那也太悲催了,雖然娶這個老婆可以少奮鬥30年,問題是要接受這樣嚴苛的考驗,以後如果不小心得罪了,也有可能娶個老婆死全家有木有?!自己老婆是情報高官的秘書什麼的太虐心了。那位真是值得崇拜的英雄。我等凡人還是老老實實地幹活陞官,娶個普普通通的妻子好,有幾個看過邁克羅夫特審訊的公務員想道。

  莫里亞蒂上到飛機之後,靠著窗看著外面的景色,看了半日,才說道:」塞巴斯蒂安莫蘭,我可以擁有你的忠誠嗎?」

  莫蘭聽到這個,八尺大漢竟有些淚眼模糊,這句話和當初莫里亞蒂收留自己時說的那句一模一樣。他激動地跪下來,捧起莫里亞蒂放在膝蓋上的雙手,說道:「Yes,my master。除你之外,我無可效忠。」

  「我要求的是徹底的唯命是從。」

  「當然了,教授。」

  莫里亞蒂帶著點殘忍的笑意,說道:「看來你不是很明白我說的話,我要求的是你要聽從我的命令,即使這個命令有可能傷害到我自己的生命。」

  「教授?」

  「即使是那樣,你也會聽從嗎?」莫里亞蒂深深地看著他問道。

  莫蘭低下頭,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說道:「即使是那樣,我也會唯命是從。」

  莫里亞蒂聽到他的聲音帶著點哽咽,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俯身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這就好,我不需要不在我的掌控範圍內的、自作主張的忠誠。你應該明白這點。」

  莫里亞蒂說話帶出來的暖氣拂過莫蘭的耳朵,莫蘭忍不住抖了抖,而後迅速掩飾過自己的不自在,應道:「是的,教授,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唯命是從。」

  莫里亞蒂直起身,說道:「放鬆點,塞巴斯,我有那麼可怕嗎?」

  「是的,啊,不。」

  莫里亞蒂看著他言不由衷、臉紅耳赤的樣子,嘿嘿地笑了出來,說:「不比這個樣子,幹我們這一行,與其讓人親近,不如讓人敬畏。」

  「是的,教授。」莫蘭有些低落地說道。

  「個人覺得,我對你已經足夠親近了。」莫里亞蒂說著,原先一直放在莫蘭肩膀上的手撫摸了一下莫蘭的肩膀。

  「這是我的榮幸,教授。」

  「也是我的幸運。」莫里亞蒂說出這句話,非常滿意地看著莫蘭的耳朵尖一點一點地充血紅潤起來了。我的小塞巴斯太可愛,調戲起來太好玩了。

  莫里亞蒂被放出來之後,很快就為夏洛克的事業添磚加瓦了。夏洛克在一個月內接了好幾個大案。如果不是早知道莫里亞蒂對自己是各種求而不得,鍥而不捨的話,夏洛克真希望寄一封感謝信過去。這是他無聊了三十多年以來,感覺最激動人心的日子了。這種智商上的較量是LSD,海洛因以及夜間運動所不能取代的,更加讓他激動得不能自已。他亢奮到每天只睡三個小時,躺在床上都像是躺在煎鍋上的魚一樣翻來覆去動個不停。華生醫生已經熬不住,直接請了半個月的假,專門在家督促他保持進食和睡眠。

  莫里亞蒂奇招迭出,屢屢犯案,希望通過這個來牽制夏洛克,不讓他深挖下去,把自己的事業全部葬送。而夏洛克則直面倫敦最為深沉的黑暗,莫里亞蒂藏得有多深,他就挖得有多深,將他的幾個一時行動不慎,但也與莫里亞蒂的地下帝國有千絲萬縷的聯繫的手下送到MI5的審訊室裡面去,估計邁克羅夫特會在他們的口中挖出不少有趣的東西的。他們兩個人的較量如果可以記錄下來並公諸於眾的話,將會成為偵探史上最為精彩的攻防大戰。

  興許多給莫里亞蒂一點時間,他可以把這些聯繫都清理得乾乾淨淨,可是他也沒有時間了。之前艾琳艾德勒案發的時候,希帕提亞已經含怒把英國的官場清理了一次,順帶把他的支持者送去養老了。等到他被關進去之後,邁克羅夫特也不會閒著,英美的情報部門在經歷了一次大清洗之後,莫里亞蒂之前滲透進去的釘子被清除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就是明面上的較量了。

  在一個風和日麗、天朗氣清的日子,蘇格蘭場接到報案,倫敦塔、英格蘭銀行和本頓維爾監獄同時被闖入了,犯案者是同一人莫里亞蒂。

  希帕提亞在那天特地去了倫敦塔外,看著莫里亞蒂被帶上警車。他在上警車之前,好像覺察到有人在看著自己,抬起頭向希帕提亞的方向看去。希帕提亞一驚,躲在了樹後,而後才反應過來,我為何要覺得心驚呢?她看著警車絕塵而去,也就回去了。

  毫無疑問,莫里亞蒂將會被送到法庭上去。但是福爾摩斯家兄妹三人都不會希望寄託在陪審團身上。如果陪審團判定有罪,那自然更好:如果無罪釋放的話,邁克羅夫特就很有理由去向議會陳述,為何陪審團都會被脅迫了,莫里亞蒂的勢力已經大到可以左右司法公正的地步了。作為人民的代表,議員老爺們怎麼可以放任這樣的恐怖分子在外面晃蕩。到時候,邁克羅夫特發佈通緝令、下令逮人也就是順利成章的事情了,還可以像希帕提亞說的那樣,聯合整個歐洲進行反恐。

  到了出庭當日,莫里亞蒂穿著整齊的西裝,站在被告席上看著夏洛克在證人席上出示種種證據,觀賞了一會兒之後百無聊賴地咀嚼著早已淡而無味的口香糖。

  夏洛克這次帶來的不僅僅是莫里亞蒂闖入倫敦塔、英格蘭銀行等地的證據,而是莫里亞蒂早年就有參與的販賣軍火的證據。

  莫里亞蒂見此,臉色僵了僵,但很快就回復剛才百無聊賴的樣子了,自言自語地說了句:「無聊,反正都定不了罪的。不過邁克羅夫特這樣做是出於懺悔嗎?哦,不像是邁克羅夫特做的,像是希帕提亞做的。每次都凶狠萬分,但總忍不住為我留一線生機,真是可愛的小姑娘。」居然沒有直接參與恐怖組織的。如果是邁克羅夫特的話,估計庭上已經出現幾個愛爾蘭共和軍成員來直接指認自己了。

  儘管夏洛克的證據都很詳盡而有力,但最後他用力過度,把自己也扔進拘留所了,原因是咆哮法庭。

  華生醫生有些鬱悶地想,說實話,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咆哮不都是夏洛克的常態嗎?!這是什麼回事?!


第97章 你弄壞了他的藍精靈嗎?

  夏洛克因為藐視法庭被拘留,希帕提亞聽說了這事,想道雖然不算什麼大事,但是在這個時候被關,也夠讓人亂想的了。今天開庭,各大媒體都直播了。而後再傳出證人被羈押的事情顯然不是什麼好事。人們會多想的,難道莫里亞蒂特地要讓夏洛克上庭一趟就是為了這個嗎?希帕提亞在關於莫里亞蒂的事情總是習慣多想一些的。

  這時候,她已經搬出了貝克街,因為貝克街已經聞名英國,已經有幾分像是英國終審法庭的架勢。希帕提亞覺得人來人往實在太熱鬧了些,只能避出去了。

  夏洛克在第二天就被放出來了,畢竟又不是什麼大事,法官考慮到夏洛克長久以來的好名聲,也只能放人。只是同時被放出來的還有莫里亞蒂。邁克羅夫特一收到這個消息,就立刻通知議會,某個罪犯已經能夠直接干涉司法公正了,你們這群靠選票吃飯的傢伙還想要袖手旁觀嗎?要知道,法律通常都是人民們最後也是最大的安慰。

  諸位議員老爺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大驚失色,顯然他們在收莫里亞蒂的錢的時候沒有想過這麼多,當然了還有一些人臉色煞白地一邊聽著,一邊暗暗打電話通知外面。

  邁克羅夫特一個一個看著,一個一個地記下來,暗地磨牙道,雖然我不想當胡佛,但也不代表我希望有一堆人在議會裡面和我作對,既然是這樣,如果我在大選前還不能把你們送到上議院去,我也是愧對了母親大人多年的教導。哈?!這傢伙上次被抽了一頓還敢不乖?!抽死之!

  等到他文質彬彬,溫和有禮地和諸位議員們告別之後,那些老爺們在面面相覷,各自思量,俗話說,虎死威不倒,何況這隻老虎還活得好好的,只是偶爾打個盹而已。有些清白的不禁抱怨其他人不省事,之前不多好好的嗎?無緣無故去撩撥他幹嘛?!

  邁克羅夫特離開議會之後,就直接去了唐寧街。首相大人還是第一次看到邁克羅夫特毫不掩飾的樣子,彷彿是他已經厭倦了凡人的軀殼,在人間展開了黑得發亮的六翼翅膀。他明白有些試探必須停下了。

  邁克羅夫特平靜地接受著首相大人的打量,他本來是很欣賞眼前這位首相大人的,出身貴族但是能夠做到平易近人,還有一點的腦子,只是他的腦子不應該用在自己身上。他這次毫不掩飾的憤怒不是失態,而是示威。

  首相大人緩了緩,才說道:「我同樣相信國家不能容忍罪惡的蔓延。」

  邁克羅夫特聞言,帶著點嘲諷的笑意說道:「當然了,所謂高智商犯罪只能催生更多的失序。我們人民需要一個平靜有序的社會。」

  首相聞言,起身倒了兩杯雪莉酒,一杯給自己,一杯遞給麥克洛夫特,祝酒說道:「為了人民。」

  邁克羅夫特也同樣舉杯祝酒,說道:「為了女王。」這就算是達成共識了。

  邁克羅夫特從唐寧街出來的時候,希帕提亞正站在外面的車子旁邊等著。

  邁克羅夫特上前問道:「怎麼了?」一邊說著,一邊上車。

  希帕提亞說道:「夏洛克送進去的兩個傢伙開口了,口供在這裡。」

  希帕提亞說著把一疊文件從袋子裡面掏出來,遞給邁克羅夫特。

  邁克羅夫特匆匆翻了一遍,說道:「看來也沒有什麼。一會兒回去後安排一下聯合反恐的事情。」

  「是的,先生。」

  「還有些事情,回去再說吧。」邁克羅夫特看了看坐在前面的司機說道。

  「是。」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邁克羅夫特才吩咐希帕提亞去加緊對幾個議員的監控,必要的時候,還可以揭露他們貪腐的事情。

  希帕提亞問道:「你說他們是莫里亞蒂的人?」

  「無論是不是,我這次都是要立威的。」邁克羅夫特嚴肅地說道。

  「明白了。」希帕提亞看到一個人名,有些驚訝地說道:「但是,先生,這個人的背後……」還是父親當年的盟友,抬頭她就看到邁克羅夫特森然的眼睛。

  他冷酷地說道:「不能退讓,大不了出讓些許利益,但絕不退讓。而且我的東西是容易得的嗎?早晚吃下去的給我吐出來,我保證會收利息的。」

  「是的,先生。」希帕提亞在那一瞬間好像真的感受到了殺氣,那是一種寒意徹骨的感覺,幸好這殺氣一放即收。

  邁克羅夫特的氣勢才舒緩過來,解釋道:「他們覺得我還不夠40就執掌圓場,實在是太年輕了,不願意當我的盟友,既然是這樣,那就去死吧。我從來不缺盟友。」

  「是的,哥哥。」希帕提亞應道,剛才的解釋也算是教導了。她心裡不由得暗暗佩服那幾個不肯安分的老傢伙,當年邁克羅夫特上任的時候處理的人還少嗎?!居然還來一次。這次又弄得圓場滿地血腥的那得多難看呀,估計這次各部的文官又要重新招聘了,就當是前輩給後輩挪位置吧。這次變動,自己家估計可以爭取三四處,剩下的要留下給別人。

  邁克羅夫特平靜下來,翻了翻桌子上新送來的報告,訝然道:「嘖,莫里亞蒂弄來的那些殺手原來都弄到夏洛克那裡去了?他也太看得起我這個弟弟了。」合上之後,他抬頭說道:「希帕提亞,讓華生醫生來一趟。」暗地裡的較量不好說,但是明面上的危險還是可以知會一下的。

  本來正在ATM機取錢的華生醫生看到ATM機屏幕上顯示的「謝謝你的耐心,約翰」的時候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而後轉身就看到黑色的梅德賽斯滑到身邊來停下。他想道,夏洛克和邁克羅夫特果然是兄弟,做事情都是這樣的戲劇化。其實如果他要找我的話,只需要給我打個電話就好了。

  上車之後,他發現邁克羅夫特這次沒有派了個新的美女秘書來,來的是老熟人。希帕提亞坐在車裡面,笑眯眯地看著他。

  這次正好,他想道,可以聊聊天打發時間,就說道:「額,希帕提亞,這次我們又去哪裡?倫敦還有哪家廢棄工廠,我是沒有踏足過的?」

  希帕提亞得體的笑容有點龜裂,說道:「這次不是廢棄工廠,你是夏洛克的,也就是我們家的人了。所以這次我們去邁克羅夫特那裡蹭飯。」

  「實際上,我正準備取錢去超市買菜回家喂夏洛克。」

  「啊?嫂子真賢惠。不過還是有些事情必須要通知你,所以只能推遲你和他的午飯了。」

  「不是嫂子……」華生醫生覺得不好意思,但還是開口說道,明明我通常都在上面。

  「差不多嘛,這個順口一點。」希帕提亞笑眯眯地說著,語氣卻不容人拒絕。

  「隨便你。」華生醫生無奈地說道,福爾摩斯家出來的都是這樣的混賬嗎?

  去到帕爾梅爾街,車子停在一幢白色小別墅前面。華生醫生看了看門前石刻上的名字:第歐根尼俱樂部。,皺眉道:「這是個希臘人?犬儒主義?」

  「是的。先生,請跟我來吧。」

  「你哥哥不像是這樣的人。」

  「嗯?」

  「犬儒主義,你的兩個哥哥都不像。」夏洛克那種生命不止,折騰不休的人怎麼可能會躲在木桶裡面?邁克羅夫特一看就覺得是大權在握的上位者,和犬儒主義的獨善其身絕對是兩回事。

  「是不像,但是總需要些掩飾。」希帕提亞應和道,確實不大像。但內在還是有點聯繫的。

  「明白了。」

  「好了,醫生。」他們走到門前,希帕提亞一邊開門,一邊低聲說道:「這裡不准說話。」

  華生醫生進去之後,就看到一個又一個老頭抬頭警惕地看了看進來的人,之後就低下頭安靜地看報紙,感覺比進了精神病院還要安靜。精神病院裡面的狂躁患者需要安靜和束縛衣,而這裡整齊的西裝三件套就成了他們的束縛衣,華生醫生看到他們埋首書籍的樣子忍不住想道。

  希帕提亞放輕腳步,帶著華生醫生迅速進了一間小巧卻華麗的待客室,關門之後就說道:「華生醫生,現在可以說話了。」

  「希帕提亞,這個地方是誰弄出來的?」華生醫生問道。

  「華生醫生,這個俱樂部正是不才區區建立的。」這時候,邁克羅夫特插了一句說道。

  華生醫生看到邁克羅夫特來了,笑著道了聲午安。

  邁克羅夫特點頭應了,說道:「在這個城市裡面,或有人憤世嫉俗,世所難容;或有人生性靦腆,不善交際;或有人放浪形骸,志寄於外。他們就都聚集在一起了,鄙人忝為首領。不必說話,也就避免多說多錯。」

  「不錯,這個地方看著挺舒坦的。」華生醫生說道,但是你好像哪一樣都不算,無論怎麼看都是那種圓滑世故的成功人士。

  邁克羅夫特笑了笑,沒有再解釋下去,直接遞給華生醫生一份資料。

  華生醫生翻了翻,說道:「這些人?」

  「他們都是你的新鄰居。」

  「嗯?」

  「同時他們也是世界著名殺手。」

  「是嗎?我回去和赫德森太太說說,做些蘋果派帶去探望一下。」

  「華生醫生。」邁克羅夫特嚴肅地說道:「好好照顧夏洛克,拜託了。」

  華生醫生舔了舔舌頭,說道:「邁克羅夫特,其實你可以親自打電話跟他說的,既然你關心他。」

  「哦,暫時不行,我和他之間有太多的事不好說出口了。」有一大堆秘密協議不能讓你知道。

  「你弄壞了他的藍精靈嗎?」

  邁克羅夫特的臉色僵了僵,藍精靈是個什麼東西?!而且如果是這麼簡單就好了。有個變態對他鍥而不捨,還要不危險的不玩,真是坑死人了。

  華生醫生看到邁克羅夫特詭異的臉色,非常識趣地起來告別了。

  邁克羅夫特在他出門前,最後再說了句:「拜託了。」

  華生醫生回頭說道:「我會的,當然。」
作者: 寂寞之語    時間: 2014-12-13 21:30

第98章 妹子逃亡中

  過了幾天之後,情勢卻在瞬間逆轉。關於夏洛克的駭人聽聞的真相就出現在報紙上了。希帕提亞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剛好在上班,一看到這條消息。她先是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人留意,才起身趕往邁克羅夫特的辦公室。

  剛開始,她的腳步還很穩定,但走到辦公室門前的時候就忍不住腳步有些虛浮,之前,邁克羅夫特那麼高調地要將莫里亞蒂的團夥一網打盡,現在卻鬧出這樣的醜聞出來,這下子邁克羅夫特該被動了。邁克羅夫特被動了,那麼夏洛克的情形就危險了。想到這裡,她差點顧不得儀態直接衝到裡面去。

  她面前按捺住,敲門進去之後發現邁克羅夫特也在看那篇報導,一邊看,一邊用筆在報紙上勾畫著。他看到希帕提亞進來,抬頭笑道:「有些改正了,有些越改越錯。你猜是哪裡的人洩露了消息。」他雖然是帶著笑,但卻透出一股寒意。

  「暫時還不清楚。」

  「總不過是那幾個人罷了,夏洛克的資料我記得我很早以前就刪除掉了,紙質資料也妥善收好了。」

  「刪除掉了?」希帕提亞對此有些驚訝,如果夏洛克的國民資料被刪除掉,那麼夏洛克不就成了個黑戶,隱形人?

  「反正女王承認他是自己的臣民,不是嗎?」

  「……」這也行?!希帕提亞一瞬間有點蒙了,通常這樣待遇的都只有MI6的駐外特工而已,夏洛克是什麼時候在MI6掛了名來著。

  「你以為維繫他的身份的是幾份國民資料嗎?不,是他身邊的人的證言。有華生醫生、有他的房東,還有我們在,他的身份就是再明確不過的。至於這些所謂的國民資料,我要多少份就有多少份。」

  哥哥霸氣側漏!!希帕提亞一瞬間變成星星眼,氣氛一下子就舒緩下來了。

  只是這個時候,安西婭女士進來了,她嚴肅地說道:「先生,國防部的幾位將軍親自來請你走一趟。」

  希帕提亞聞言一驚,說道:「那我呢?」

  「你暫時還沒有被提及,希帕提亞。」安西婭女士皺了皺眉說道。

  「那你就快走吧,希帕提亞,我自己去一趟。」邁克羅夫特起來說道。

  「什麼?」希帕提亞聽到這句,有些驚惶地問道。

  「莫里亞蒂的對手是我,他這一招不僅僅是在對付夏洛克,還在對付我。我估計要接受幾天調查了,你快走吧。」

  「哥。」希帕提亞聽到這個,說道:「如果我走了,你本來無罪也要變有罪了。」

  邁克羅夫特想到莫里亞蒂的那個顛倒黑白的計畫,說道:「那可不一定。」如果他們相信夏洛克的清白的話,那麼邁克羅夫特自然不會有事;如果他們相信夏洛克就是莫里亞蒂,是倫敦的地下帝王的話,那他們也沒有那個膽子去動倫敦地下帝王的兄長。邁克羅夫特在官場上歷練了那麼久,對於那些官僚的心態還是有些把握的。最擔心的是,那些不相信夏洛克是莫里亞蒂但同時對邁克羅夫特抱有敵意的人會落井下石。所以希帕提亞不能也折進去了,她在外面也可以便宜行事,算是震懾。

  希帕提亞低頭想了想,也大概明白了些,應道:「好,我現在就走。」

  邁克羅夫特對安西婭吩咐道:「安西婭,拜託你了。還有,暫時不要告訴格瑞戈。」

  「好的,先生,我會把你的辦公桌擦乾淨等著你回來的。」安西婭臉色不變,依舊帶著笑容說道,而後轉身對希帕提亞說:「希帕提亞,現在跟我來吧。」

  希帕提亞跟在安西婭身後,非常順利地從大廈的一處秘密通道裡面脫身了。去到出口,希帕提亞激動地握住安西婭的手,說道:「安西婭女士,我們兄妹都會記住你的幫助的。」

  安西婭拍了拍她的手說道:「用不著,你提醒福爾摩斯閣下以後給我雙薪就是了。」

  希帕提亞聽到這個,帶著淚花就一笑說:「如果他不給的話,我就把他的截下來給你。」

  安西婭聽到這個,像是有點害怕地舉手說道:」那我可不敢。好了,快走吧,希帕提亞,路上小心。」

  希帕提亞下去後,找了邁克羅夫特的嫡系去打聽夏洛克的行蹤,而後設法保護。如果連這些人都不能信任的話,那麼大廈將傾就在眼前,夏洛克真有什麼事情的話也是無法避免的,到時連邁克羅夫特本人也無法保存自身,只怕會死的不明不白。

  之後她就給夏洛克發了條信息:「邁克羅夫特剛剛被國防部的人請走了。你萬事小心。」

  「知道了。SH」

  「有什麼我能做的嗎?」

  「別插手。SH」

  「親愛的小JIM給我找了個幾個好保鏢了。SH」

  「我無法袖手旁觀。」

  「那就回家去。SH」

  「這是你的指示嗎?」

  「是的。SH」

  「我已經吩咐人保護你了。」

  「不用,去調查凱特萊利,那個記者。SH」

  「去調查理查布魯克,據說是個演員。SH」

  「去準備一下我假死的事宜。SH」

  「是的。你在哪?」希帕提亞一一吩咐下去,再次問道。

  「剛剛從凱特萊利家裡出來,不必擔心。」

  「那麼假死的地點你想要安排在哪裡??」

  「聖巴茨。SH」

  假死嗎?通過什麼方式?怎麼假死?要騙過莫里亞蒂嗎?!希帕提亞看到短信那觸目驚心的「假死」,有些頭痛地想道。她現在正坐在去往巴茨醫院的出租車上。

  這時又有一條短信來了:「我打算跳樓自殺,就在巴茨醫院。SH」

  「我會儘量拖延時間,引開莫里亞蒂的注意。SH」

  「明白了。」

  希帕提亞下車看到高高的巴茨醫院,心上就是一緊,她現在不可能調動MI5和MI6的人,但是如果要調動邁克羅夫特的人脈的話,那麼他們家族隱藏起來的勢力就會全部浮起來。勢力什麼的以後再留給邁克羅夫特收攏吧,現在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她對比了一下巴茨醫院的高度和人行道的寬度,從樓頂跳往停在馬路邊的帶著軟墊的車的想法可以劃掉了,除非夏洛克的大衣能當滑翔傘使,否則他絕對不可能蹦躂那麼遠。那麼在人行道上鋪軟墊嗎?莫里亞蒂不是傻瓜,不可能附近沒有人監視,任由她行動,到時候他改了地點,破壞了夏洛克的計畫的話,那就更加麻煩了,而且大型氣墊什麼的充氣時間長,夏洛克從起跳到下地不到一分鐘,根本來不及。那麼選用小型的氣墊,誰可以那麼厲害,看到他要摔在那裡,而後準確地用一小塊墊子接住他呀。難不成讓他自己背個降落傘下來?!這個可能性也太少了。希帕提亞有些煩躁地在大街上磨了一會兒地磚。

  而後她就看到有幾個像是便衣的傢伙向她包圍過來,她見此心裡是悲憤交加,我的長兄主政多年,我的二哥雖然桀驁不馴,但也不曾傷害過任何一個人的性命。我的家族尚未失勢,他們就如此步步緊逼,這是為何?!希帕提亞靠向牆壁站著,警惕地看著他們,如果不是夏洛克的事情要緊,希帕提亞還真想著把他們都留下來。

  這四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開口道:」福爾摩斯小姐,請你跟我走一趟吧。」

  希帕提亞諷刺地一笑,說道:「終於到我了嗎?」

  領頭的那個人像是鬆了口氣那樣說道:「請原諒。」

  希帕提亞像是恭順地伸出手。領頭上前想要為她扣上手銬,但是希帕提亞迅速一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然後往他懷裡面一撞,手臂一曲,手肘重重地頂在他的胃部,彷彿投懷送抱一般,另一隻手就直接扣住他的脖子,鋒利的指甲正對著他的頸動脈。美人在懷本應是十分香豔的事情,但是領受的那個傢伙卻急得額頭滲汗,說道:「福爾摩斯小姐,請你不要衝動,不然令兄就再無餘地了。」

  「我知道呀,但是這與你的小命何干?」

  「女士?」

  希帕提亞扣著他的脖子,慢慢地轉到他身後面去,幸而希帕提亞身量夠高,又穿著高跟鞋,這樣挾持著人質倒也不吃力,她冷冷地說道:「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只是要借你的性命一用而已。」一邊說著,一邊向後退。

  「我的性命沒有用的。」

  「騙誰呢?」希帕提亞鄙視地說了一句,這傢伙腳步虛浮無力,且和同僚配合並不默契,看上去不是MI5那裡培訓出來的:鞋子是手工定製,腕錶也是新款百年靈,帶著牛津口音,出身富貴的文官,估計是內閣那邊派人來的吧?

  那個傢伙在希帕提亞的手上瑟瑟發抖,一會兒就把自己的老底全漏光了,居然還是某個爵爺的次子,這次居然是處於憐香惜玉之心,不忍心一個大貴族的嫡系女子受到虐待才仗義而來的。希帕提亞心裡好好地給這個二貨道了謝,感謝他的十八輩祖宗,他難道就不會想想,如果是容易對付的人,那麼還需要派四個受訓特工出來抓人嗎?!真是二到極點了。感謝他的二貨行為,她現在大可不必太擔心自己的安全,而是想一想如何保證夏洛克的計畫順利實行了。


第99章 他怎麼就真的死了呢?

  希帕提亞提著那個二貨找了個隱蔽些的角落之後,找個個服裝店,迅速地給他搜了一遍身,把他的手機、手錶、袖扣、領帶夾什麼的都找出來扔掉。

  他見此,臉色潮紅、眼淚汪汪,提著四角內褲,像是被人QJ了一般,默默地用眼神控訴著希帕提亞。

  希帕提亞見此,忍不住在心底翻了個白眼,能夠有點專業素養不?我明明是在搜定位儀和竊聽器,不要把我看成是女色狼可以不?!她抬手在他的額頭上敲了個爆栗,說道:「給我把衣服換了。」

  他羞澀地說道:「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我身上的竊聽器定位儀什麼的都被你找出來了。」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

  「我是個誠實的人,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女士。」他繼續嬌羞臉紅地說道。

  你能不能不這樣嬌羞?!把我反襯得像女漢子一樣,希帕提亞努力保持端莊的樣子,微笑地威脅道:「聽話,乖。」你身上那件高級西裝三件套太容易被人追蹤了,我一會兒都得換件衣服的說,不過暫時我得看著你,沒有時間而已。

  「哦。」他泫然欲泣地去了。

  這肯定是我今天起床睜眼的方式不對?!英國怎麼會有這麼多小受?我家大不列顛明明是很陽剛的,打贏了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說。希帕提亞自我安慰了一下。

  等到他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換上了一套休閒服。希帕提亞用他的錢包付了帳,把人帶去了一家比較隱蔽的安全屋安頓下來,鑑於她可以不用鑰匙撬掉這個城市裡面七成甚至以上的鎖,所以她連鑰匙都不用申請。

  那人進屋坐下之後,希帕提亞說道:「|你一定要原諒我。」而後就把他捆了起來。自己入內去換衣服,感謝上帝,這家安全屋裡面的設備還是很齊全的,其中包括各種碼數的衣服。

  她換了衣服出來之後,把人放了,笑著說了一句:「你有耐性一點,遲些我會放你走的,興許你還能完成任務了。」

  他聽了這個,有點羞赧地說道:「是我技不如人,希帕提亞女士,我可以叫你希帕提亞嗎?」

  「隨便你。」

  「那太好了,希帕提亞,其實你不用這麼辛苦地逃亡的,我一定會設法保護你的。」

  「保護我?為什麼?」

  「你是一個貴族,我不相信一個貴族的淑女會背叛自己的國家。」他真誠地說道,而且你剛剛就放了我,不忍心把我繼續捆著,真是好人呀

  「別人相信。」

  「那你真的幹了這樣的事情嗎?」

  「背叛國家嗎?沒有。」

  「我相信你,希帕提亞小姐,我相信你。」他語氣真摯地說道。

  「非常感謝。」希帕提亞說道,這位先生是怎麼回事?!我從來不知道我長了一張看上去就讓人覺得可靠的臉?!而且如果這就是英國文官的水平的話,那麼莫里亞蒂能夠收買那麼多官員也就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事情了。

  「用不著。」他的臉又紅了,繼續真摯地說道:「那麼女士,其實你應該跟我回去的。」

  如果我是你的上司的話,我一定會把你扔回去重新培訓的,希帕提亞微笑著說道:「我不會束手就擒的。」

  「但那也不會有什麼的,議員們總要顧及貴族的體面。」他爭辯道。

  「貴族的體面?!」希帕提亞忍不住大笑出來,笑到最後感覺有點淒涼,說道:「我很感謝你的安慰。所以請你保持耐心吧,我會讓你完成任務的」就當是感謝你這麼積極地逗我開心,

  「我,我……」他嘟囔了幾句,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什麼,低頭不在說話。

  上面追查希帕提亞行蹤的人想要找人更加是無從查起,逼問邁克羅夫特。邁克羅夫特的抗揍能力堪比莫里亞蒂,而且他以更加高傲的態度鄙視了來人一番,有膽量你就殺了我呀,可惜的是,沒有人有這膽子。

  希帕提亞想了想,既然無法把整條人行道都鋪上墊子,那麼讓夏洛克身上自帶軟墊不就可以了嗎?例如給他的大衣加一個汽車氣囊?這樣就容易多了。而且最讓人高興的是,夏洛克的大衣是世界上只有兩件,而且這兩件都被他買了。這樣的話,那麼除非莫里亞蒂是時尚雜誌的主編,對流行服飾有那麼高的敏感度,否則都很難通過肉眼分辨這件衣服的細節。

  希帕提亞先是通知赫德森太太把夏洛克的大衣送來,而後打了個電話給自家一位在汽車公司工作的親戚,這是她祖父的堂兄弟的曾孫,說起來應該是她的侄子。所以她使喚起來完全沒有壓力,唯一讓她感到鬱悶的是,他的年齡比自己的還大。

  希帕提亞看了一下那個氣囊,應該還不錯。她帶著他去到某個親戚開的服裝設計室,經過裁縫和設計師的努力,把那件大衣改裝得還不錯。她看了看時間,發了條短信給夏洛克:「你身邊有可以信任的人嗎?」

  「茉莉琥珀,協助她,她知道我的計畫。SH」

  「明白了。」

  希帕提亞準備好一切之後,把那個二貨帶上去到巴茨醫院的外圍,時間還算充足。她看了看四周還有MI5的人在遊蕩著,企圖把希帕提亞也捉拿歸案,奇怪的是,他們為何沒有進入巴茨醫院搜查,難道莫里亞蒂把這裡劃成是自己的勢力範圍,不允許他人侵犯嗎?!希帕提亞有點奇怪地想道。

  她把琥珀小姐叫了出來,而後把大衣遞給她。茉莉琥珀小姐長著一張和莫里亞蒂有點相似的娃娃臉,她語氣真誠地說道:「你就是希帕提亞嗎?啊,我很高興見到你,哦,是的,我會把這個送給他的。」

  「謝謝你,琥珀小姐。」

  「用不著的,我會聽從他的一切吩咐。」

  原來又是自己老哥的腦殘粉?!夏洛克,你究竟惹了多少桃花債?!雖然希帕提亞很不願意承認,但是莫里亞蒂確實更像是夏洛克的瘋狂追求者,還有華生醫生,那天殺的艾琳艾德勒,現在的新流行是冷豔高貴的那一款嗎?!

  希帕提亞看著琥珀小姐進去醫院之後,自己在醫院的附近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多著,開始調派人手,圍攏在巴茨醫院附近。

  下午的時候,希帕提亞看著華生醫生離開了,她也收到了夏洛克的短信,「開始動手。SH」

  」準備好了。」

  在一個小時後,她遠遠地看著自己的兄長從空中墜落,她把預先編輯好的短信發出:「華生醫生,請你幫助我,這些資料可以證明夏洛克的清白,把這些都發給媒體吧,讓他們知道他們誣陷了一個多麼高貴的靈魂,求你了。最後附帶了一個郵箱地址和密碼。」

  發完之後,她不帶任何偽裝地出去,走到自己的兄長的屍體原來所在的位置哀哀痛泣,這樣足夠真實了吧?!我親愛的夏洛克,你是個該死的混蛋,希帕提亞看著地上的鮮血想道,又想起琥珀小姐發給自己的短信,只是斷了三條肋骨嗎?真是想把你剩下的那九條肋骨都一一折斷了!

  華生醫生看到希帕提亞來了,從心底湧出了作為男子漢的勇氣,上前想要擁抱一下希帕提亞,希帕提亞見到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制止了他的行動。而後她向一直呆在她旁邊的那個二貨遞出了雙手,說道:「我說過你會完成你的任務的,來吧,先生。」

  「希帕提亞小姐,這,我相信你有一個高貴的靈魂,對不起,小姐。」他沒有手銬,只好脫下領帶把希帕提亞的手綁起來。

  離開之前,希帕提亞最後看了華生醫生一眼,用口型說了一句:「Please」

  華生醫生在任務的激勵下,馬上回家把郵箱裡面的內容都發在英國最大的門戶網站上面,當然了還有自己的博客以及夏洛克的網站。

  在莫里亞蒂以生命為代價抹黑了夏洛克之後,不到30個小時,夏洛克就在輿論上翻了身。

  鑑於在巴茨醫院樓頂上的那具屍體,議會的人也再沒有理由扣押邁克羅夫特。希帕提亞才剛到MI5的總部,邁克羅夫特就已經重獲自由了。

  安西婭女士親自下來給了希帕提亞一個大大的擁抱,說道:「我可憐的小海帕夏,你哥哥的事情我很遺憾。」

  希帕提亞能如何回答呢,只好繼續抹眼淚了,她的那瓶香水都快用完了。

  她去到邁克羅夫特的辦公室,進去之後發現邁克羅夫特整整齊齊地穿著西裝三件套,彷彿從來不曾陷入過今日那狼狽與難堪的境地一般。

  邁克羅夫特見到希帕提亞進來了,打量了她一眼說道:「哦,這是時尚?」

  希帕提亞看了看自己,為了儘量隱藏自己,她選了一件和自己平日的審美完全相反的白色印著大頭像的T恤,看上去十分親民,她笑了笑,說道:「不,這是為了響應奧運會的號召,我決定節儉一點。」

  「哦,夏洛克他怎麼樣了?」

  「還好吧,他斷了三根肋骨。」

  「是嗎?那你還好嗎?」莫里亞蒂死了最好,他不值得你珍惜呀!!

  希帕提亞有點茫然地看著邁克羅夫特,說道:「很好,我很好。」

  「那就成了,你出去換件衣服,我看著那個圖案就不舒服。」

  「好的。」希帕提亞轉身出去,去到外面之後就接到報告,關於巴茨醫院樓頂天台的另一具屍體。

  她看到現場的圖片,悚然而驚,照片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雙眼忍不住就蓄滿了淚水: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我的上帝呀,他怎麼就死了呢?!希帕提亞一直以為,他會依舊無恥地糾纏自己到世界末日到臨的,而現在卻接到了他的死信,她本來是應該為此而高興的,不是麼?

  她坐在椅子上,木然地看著前方。


第100章 Thegameisneverover

  希帕提亞放下照片,打了個電話去巴茨醫院現場勘察的人問道,「你們發現他的屍體了嗎,」

  「屍體,誰的,小福爾摩斯先生的嗎,不。」

  」不,詹姆斯莫里亞蒂的」,希帕提亞一字一句地說道,「或者說,理查德布魯克,」

  「沒有發現,女士,對不起。」

  「那這照片是什麼回事,」

  「照片?不,沒有照片。我才剛到。」

  「什麼?!」希帕提亞驚訝地站了起來,說道:「我馬上要到現場來。」希帕提亞飛快地想道,那這些照片是從哪裡來的?好吧,他早就滲透進圓場了,這不是什麼難辦到的事情,問題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刺激我?還是嘲笑我?好吧,希帕提亞無法否認,她現在真TM的高興,他可能沒死?!這是讓她最痛恨的地方,這該死的情感!

  「好的,女士。」

  希帕提亞去到現場的時候,走到那灘血跡前面跪下來,先舔了舔手指,而後沾了一點血來嗅了嗅,舔了舔,嘗了嘗味道,忍不住掛上了笑容,站起來說道:「發佈國際通緝令,塞巴斯蒂安莫蘭還有詹姆斯莫里亞蒂,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腐要見骨!」

  「是的,女士。」

  希帕提亞下到樓下的時候,就又看到了某個二貨在街道上徘徊,他見到希帕提亞出現,趕緊上前說道:「額,希帕提亞,我很遺憾,關於你的哥哥,我……」

  「這不關你的事,你最好也不要理會。」希帕提亞只能這樣說,莫里亞蒂究竟是死了還是跑了,還很難說,所以她暫時還是和陌生男人保持距離吧,她暫時還不想把生命終結在某個標本台上,當然了也不希望別人因為這個遭遇不幸。

  希帕提亞看完現場之後,接到邁克羅夫特的信息,趕緊又回到辦公室去,看到邁克羅夫特正在看國會議員的檔案,從中挑出了好幾份,遞給旁邊的安西婭,說道:「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把他們的具體資料找出來,我要看。」

  「好的,先生。」安西婭已經捧著一大疊文書,但還是矮下、身子接過。

  等她走了幾步之後,邁克羅夫特才加上一句:「安西婭小甜心,今天那條裙子很適合你,它很好地掩飾了你因為生育之後就發胖的小肚子。」

  「噢!福爾摩斯閣下,為何你每次讓我覺得你就是個好人的時候,就要打擊我的想法呢?」安西婭女士驚訝地說道。

  「因為我不是,同時因為你這個思想,你最近怠慢了你的工作很多。」

  「我那是擔心。」

  「我嗎?哦,今天那件事是意外,用不著,下去吧。」

  希帕提亞在他們對話的時候就已經儘量保持透明,恨不得在額頭上貼一張寫著「你看不見我」的字條。等到安西婭女士出去之後,希帕提亞才蹭過去說道:「哥哥,有什麼壞事要發生了嗎?」

  「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因為那些蠢貨們,我不得不改變了我的計畫。」邁克羅夫特的語氣裡充滿了厭惡和嫌棄,而後他才平和地說道很遺憾,我的好小姐,你可能先不能去外交部了,你可能要出一段時間的外勤,作為一個MI6的特工。」

  「其實這也是我的榮幸。」

  「你真的這樣認為?」

  「我想我根本無法拒絕的,不是嗎?」

  「是的。我剛剛和夏洛克通了一會兒電話……」

  「剛剛?他應該在手術台上。」

  「哦,沒關係,骨頭接好了,麻醉也剛剛過去了。」

  「好吧,繼續。」希帕提亞迅速恢復正常說道。

  「夏洛克恢復之後要去清查莫里亞蒂的犯罪網絡,他在前面拆,你就要善後。」

  「具體要求,都要鋪上英國的情報網嗎?這可能性太小了些。」

  「當然不,如果可以鋪設情報網的地方,分一些給美國兄弟還有歐盟的一些朋友,不能鋪設情報網的地方嘛,看能不能渾水摸魚以及平息當地政府的抗議,你知道夏洛克踏足的地方總會雞飛狗跳的。」

  「好的,先生。」

  「當然了,還有最重要的就是在他不適合或者不習慣向官方申請援助的時候,要求援助,我會給你全部的授權。」

  「我會盡我可能地去協助他的了。」希帕提亞答道,這次的外勤其實是去當保姆吧,不過那是夏洛克,希帕提亞很樂意地答應下來了。

  「我就在這兒,不必擔心,必要時,全國的特工都會在你的背後,包括美國的。」

  「好的,先生。」

  「就這麼多,你現在開始有三天假期,處理好你的感情問題之後就回來準備吧。夏洛克一恢復,就可以啟程了,第一站就在西班牙。」

  「明白了,先生。還有什麼嗎?」

  「沒有了,下去吧。」

  「好的,先生。」希帕提亞聞言轉身離開。

  「額,希帕提亞,你沒有事?」

  「沒什麼,那個傢伙不會那麼容易死的,真遺憾。」當然了,也可能是莫蘭把他的屍體帶走了,希帕提亞硬是扯出了一個笑容說道。

  「很好,你能把握住就好了。下去吧。」

  「謝謝你,先生。」

  「嗯?」

  「謝謝你,哥哥,我很好。」希帕提亞說道。

  邁克羅夫特放下原來十指相對的手,笑了笑,看著希帕提亞離開,才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

  希帕提亞沒有拒絕邁克羅夫特的好意,離開之後回到公寓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換上喪服去愛爾蘭。

  在都柏林郊外的一個小村莊的教堂外面,希帕提亞見到了一行又一行的莫里亞蒂,這裡是莫里亞蒂的家族墓地。

  村中的幼童們有些奇怪地看著一個身穿喪服的女人在村前那幢破爛的石製教堂後的墳地裡面徘徊。這個女人穿的可不是普通的小黑裙加上黑色瑪瑙胸針,而是非常傳統的帶著胸衣和小型裙撐的喪服,黑色的面紗幾乎要垂到膝蓋。徘徊了一會兒,她就進入教堂。

  預先準備好的律師早就等在裡面了,她摘下脖子上的鑲著藍寶石的項鏈,放到神父面前。那悅目的光澤一下子就讓一直清貧的神父呆在當場,過了很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說道:「這,這,這,這是什麼?」

  她聲音有點瘖啞地說道:「它叫做瑪格麗特的遺憾,我想要把它捐獻給你們的教堂。」

  「哦,天呀,上帝呀。」他連連驚嘆了幾聲,終於平靜下來問道:「女士,你想要我做什麼?我不會違背主的教誨。」

  她看到他這麼快就平靜下來,有些讚賞地點了點頭,說道:「很好,按照天主教的規矩,我要你在未來100年,你和你的繼任者,每週為這個人做一次安息彌撒。」她說著,把一張寫著名字的紙遞給他。

  他接過來看了看之後,說道:「這是我們家鄉的人。」

  「是的。」

  「那當然我會的,上帝保佑你,虔誠的女士,這位先生會上天堂的。」

  「上天堂嗎?,我估計還是更喜歡下地獄吧。」她低聲說了一句。

  「什麼?女士?」

  「沒有什麼,我的律師會監督你的。」

  隨後,律師拿出了預先擬定並且已經簽好名字的合同,神父認真地看了一次,條件十分嚴苛,一旦不能達到合同上的要求,幾乎就要拍賣整間教堂來抵債。本來神父還有些異議,但是重金請來的律師發揮了很大的作用,他最後還是簽下來了。

  等神父簽好名字之後,她就帶著文件離開了。留下神父一個人思考道,這位福爾摩斯女士真是個慷慨而多情的人。

  她一出門,就上了停在村口的黑色轎車,一上去就把文件交給另一個坐在轎車裡面的女人,掀起面紗說道:「福爾摩斯女士,非常遺憾,我沒有任何發現,那個神父沒有任何疑點。」

  「我知道了。」希帕提亞接過文件,忍不住暗地裡翻了個白眼想道,他當然不會有疑點,他都在這裡呆了40多年了,我要你留意的是那些清潔工什麼的,就算不關注清潔工,也關注一下清潔狀況呀,要知道一個殺手或者黑社會分子可通常都幹不好清潔工的工作,好吧,希帕提亞坐在車裡面也不是發呆的,她還是找到了幾個自以為很隱秘但其實很明顯的監視者,有的是MI5或者MI6來保護自己的特工,但是有的就身份存疑。

  按道理來說,希帕提亞如此戲劇化而感動人心的行為應該是能觸動一下莫里亞蒂的,當然了也可能是他現在實在自顧不暇,重傷抑或死了?好吧,暫時來說,這都算是好消息了。希帕提亞自我安慰了一下。

  回到倫敦後,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希帕提亞都在看護著夏洛克,其中攔截了企圖來個醫院大逃亡的夏洛克三次,等他完全恢復之後,她帶夏洛克去看了看自己的墳墓,正好當時華生醫生正在上墳。

  他們兩個就只好躲在車上了,夏洛克遠遠地看著華生醫生的背影 ,過了良久才說出一句:「你們會保護他的,對吧?」

  「實際上,用不著,只要他離開你,他就安全了。」

  「是的,當然。」

  「開車吧,普利茅斯海軍機場。」希帕提亞揚聲說道。

  車子去到機場,飛機飛往大陸,遊戲從來不落幕,挑戰自然時時出現。


第101章 Imback

  2013年一個深秋的夜晚,在遠在塞爾維亞的一處陸軍基地深處的地牢裡面,一場刑罰正在進行。與此同時,一個穿得非常整齊的軍裝的年輕女子從基地外面進來,說著流利的塞爾維亞語,亮出手上的證件說道,「斯內扎娜•馬洛維奇,來自貝爾格萊德。我要提審你們剛抓到的那個犯人。」

  士兵接過證件看了看,發現沒有疑點,才說道,「好的,女士,你要過去嗎,」

  「不用了,把他帶過來吧。」女子說道,很快她就看到了一頭濕漉漉、亂糟糟的捲毛,她神色不動,說道:「軍方的人需要陪同嗎?」

  「不用,女士,我們這裡沒有這個規定。」

  「非常好。「她說道,領著人就走,走到外面的裝甲車前,隨行的士兵把那人往車廂的地板上一扔,而後轉身離開。

  等到車開出軍事基地之後,她才把那人從地板上抬起來,放在自己膝蓋上,輕輕地撫摸他光著的背部上觸目驚心的傷痕說道:「我親愛的哥哥,我們回倫敦去吧。」

  他含糊地說道:「希帕提亞,這次你慢了,都過了8分鐘。」

  「我要找到一個目標,還有把那個目標打暈,再盜用她的身份,這些都是要用時間的。」

  「我以為你只會用金錢開路。」

  「如果我真有那麼多錢就好了。」

  「啊,嘶,別碰,疼死我了。不過你來總比胖子來好。」

  「哦?其實邁克羅夫特很關心你來著。」

  「大概是吧,但是他只會坐在椅子上看著我挨打,我保證他恨不得想親自上場。」

  「如果他想抽人的話,他可以去找別的人去練手,不一定是你,我親愛的夏洛克。」

  「那不一樣的。」

  希帕提亞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想道,當然不一樣了,因為別人沒有你那麼欠抽。

  在言語間他們已經脫離險境,很快就登上飛往倫敦的飛機。夏洛克一邊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樣,一邊問道:「約翰怎麼樣了?」

  「還過得去吧,他偶爾還會參與一下蘇格蘭場的案件的偵破,作為法醫。」

  「法醫?他沒有受過專業訓練。」

  「是的,當時他有軍人的直覺,以及一點推理的訓練,他參與的最近的一個案件是這個,在三個月前發生在公園路237號,尊貴的羅納德阿代爾先生被謀殺,一槍斃命,血肉模糊。」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暫時這個案件還沒有告破。」

  「哦,可憐的蘇格蘭場,一年只有兩至三宗謀殺案的告破率可不大符合他們的正常水平,不是嗎?」

  「額,其實沒有這麼低。」

  「那是因為大部分的案件都不會是謀殺案,誤殺,情殺,過失殺人,無聊,無聊,無聊。」

  「好吧,沒關係。等你回去之後,你可以去看看他的,只是他現在已經搬出貝克街了。」

  「搬出貝克街?為什麼?地址。」

  「他要過自己的生活,不是嗎?」

  「自己的生活?一個退役老兵的生活本來可不包括給蘇格蘭場當志願者。」

  「好吧。這是地址。」

  在飛機飛往倫敦的同時,華生醫生也正跟著雷斯垂德前往另一個犯罪現場的途中,因為他和夏洛克之間的密切關係他對於各種刑偵案件也甚感興趣,即使是在夏洛克過世之後,他也沒有放棄對各種疑案的追查,有時候甚至會在方便的時候,運用夏洛克的方法來參與蘇格蘭場的偵破,只是不大成功。

  這次,他去到的這個現場在倫敦的市郊,一幢漂亮整齊的獨棟別墅,唯一不和諧的地方就是房間裡面躺著個死人,還要是高度腐爛的死人,死人的旁邊則是一個破了的花瓶。如此看來,凶器和行兇手法都很清楚,就是有人進來用花瓶給這位可憐的先生的腦袋開了瓤,問題是究竟有誰來過。

  這具屍體是被一個來這裡打掃的女僕發現,她每週四來這裡打掃一次衛生,而後就發現了這條屍體。通過基因和指紋比對,警方可以確定這位就是房子的主人布萊克威爾。而家政阿嬸表示,她上週來的時候,屋主人還活得好好的。從屍體的腐爛情況來看,他已經死亡了兩日甚至以上,所以死亡時間大概就是從週一至週二。

  屍體是在別墅二樓的主人房中被發現,用來給主人開瓤的那個花瓶也被家政阿嬸指認就是這個房間裡的裝飾品,被發現的時候,門還是被反鎖的,家政阿嬸聞到異味,敲門的時候又沒有人回應,她才去報了警。窗戶倒是開著,正對窗戶的下面是花圃,牆上面還蔓延著常青藤。

  警察來了之後,破門而入,發現屍體穿著睡衣,抱著被子躺在地板上,看來是在睡夢中被謀殺的,而後在掙扎中滾到了地板上。他們在偵查過現場之後,有些鬱悶地宣佈,這是典型的密室殺人案,窗子下面的常青藤、花圃和草地上都沒有任何的痕跡,無論是腳印還是衣料纖維。

  雷斯垂德在得到這個結論之後,只能採取最粗糙的方法,讓人把附近的監控攝像頭的錄像都拿回去慢慢看,同時讓人分析死者的社會關係。可惜的是,這棟別墅的大門剛好對著監控的死角。而社會關係方面,這位先生簡直像清白得像是小學生,是阿普爾多報社的一個工作人員,幾乎不與人結怨,唯一的一個懷疑對象也在兩週前失蹤,據說是去海外繼承叔父的財產去了。

  離開現場之後,薩利多諾萬忍不住說了句:「我真遺憾,這個時候,我就忍不住想起怪,怪,不,夏洛克福爾摩斯,他總會有發現的。」

  聽到這個,雷斯垂德看了看站在附近的華生醫生,回頭瞪了多諾萬一眼。

  華生醫生顯然也聽到了這句話,我了握拳頭,而後又放開,說道:「誰能不想他呢?」

  雷斯垂德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還好嗎?」

  「我沒有事,我先回去了,明天興許還有手術,再會。」華生醫生說道。

  「慢著,約翰,我們可以用警車送你。」

  「用不著,格瑞戈,用不著,我很好。」

  「好吧,我遲些再找你去喝一杯。」

  「好。」

  華生醫生回到自己家裡,想要開燈,才想起早上燈泡壞了還沒有換,家裡一點吃的都沒有,不由得再次想起要找個媳婦了,就算不是媳婦,女朋友也好呀,雖然他被夏洛克掰彎了,問題是除了夏洛克,他好像還是只對女的感興趣,而現在夏洛克死了。

  作為一個執業醫生,收入還算是不錯的,可以貸款買套兩層的小房子,加上博客出版的版稅,他還可以負擔起一輛車。

  他抹黑走向廚房,想要找些東西吃,一開燈就在自家冰箱的門上看到了一張便簽貼:「約翰,我回來了。SH」

  啥?!華生醫生看到這個,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定是我開燈的方式不對,他再次睜開眼睛,還是看到那張便簽貼,還有上面寫的內容,這個字體好像真的是他的,抑或是偽造的?他上前去把那張便簽撕下來,一個字一個字地再看一次,一邊看,一邊用手指在上面描,這好像是真的,噢,上帝呀!這是真的嗎?他內心瞬間狂喜,打開冰箱,就看到了裡面放著一個裝飾得非常華麗的骷髏頭,我勒個去!!!不是說好不要在冰箱裡面放這個的嗎?!

  他憤怒地把冰箱門一甩,轉身出去,一出去就看到門外站著的夏洛克。他穿著那件非常拉風的修身長大衣,玉樹臨風地站在街燈下面。華生醫生助跑,揮拳,把他一把撲在地上,開始猛揍。

  遠遠坐在車上拿著望遠鏡遠觀的希帕提亞看到這一幕,馬上發通知說:「所有攝像頭就位,無論是清晰度,無論使用率,全部調用,360°無死角拍攝!」

  這時候,耳機裡面傳出了邁克羅夫特的聲音:「一會兒刻一份高清藍光的給我送過來。」

  那邊還傳來雷斯垂德的聲音,說:「邁克羅夫特,你在說什麼電影?」

  「不是什麼電影,是……」聲音漸漸小了。

  希帕提亞看著那邊還在糾纏的兩位,最後,還是下車走過去。他們兩個聽到有腳步聲,停下動作,轉頭看過去。希帕提亞笑道:「華生醫生,好久不見,還有你可以放開夏洛克了嗎?他背部的傷口不適合在地上躺太久。」

  「什麼?」華生醫生聽到這句,立馬起來,順帶把夏洛克也拉起來。夏洛克整了整衣服,之後說道:「希帕提亞,你沒有走?」

  「沒有。」希帕提亞看了看夏洛克的臉,好像沒有那麼長了,因為腫了之後圓了。

  「所以……」

  「所以?」

  「別裝傻了,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剛剛你拍的那些視頻,都給我刪掉!」

  「不好意思,最新合集剛剛送到邁克羅夫特那裡去了,你可以嘗試去闖一闖他的辦公室或者公寓。」希帕提亞擠出一個微笑說道。

  夏洛克聞言,咬牙切齒地說道:「很好,你現在可以走了。」

  華生醫生扯了扯夏洛克的衣服說道:「禮貌點。希帕提亞,請進來吧,我希望得到解釋。」

  「華生醫生你是好人!這兩年,我跟在他身後任勞任怨地當保姆,當後勤,時不時還要陪他出生入死,他一句好話都不願意說。」

  「出生入死?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進來,坐下,我有一個晚上聽你們說。」華生醫生說著,把兩個拉進去。

第102章 格雷姆?

  走到屋裡面,夏洛克再聰明也還不至於能夠在一個陌生的屋子裡面摸黑行動。他險些就直接撞到沙發上了。

  華生醫生伸手把他拉進廚房裡面,在燈光下看到了他頭上的傷口,大概還是自己之前打出來的,趕緊把他按到椅子上,找出急救箱來給他清洗傷口包紮。希帕提亞自己摸進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眯起眼看了一下強忍著得意的夏洛克,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

  華生醫生把那個用緞帶裝飾的骷髏拿出來,塞到夏洛克懷裡面說道,「我想問一下,這是什麼回事,」

  「我今天回過一次貝克街,特地把骷髏先生帶來了,我以為你會喜歡。」

  「你肯定想錯了。」華生說道,「還有,你說過要解釋的。」

  「是的,當然,事情就是我根本沒有死,只是為了潛伏下來,才暫時性假死。在這兩年裡面,我把莫里亞蒂犯罪網絡裡面的大部分人送進了監獄。所以現在我們算是安全了,我就回來了。」

  「我們?你和希帕提亞?」華生醫生說道。

  「這個隨便你怎麼理解吧。」夏洛克說道,耳尖帶點紅地轉過頭去。

  華生醫生也忍不住帶了點笑意,而後問道:「好吧,下一個問題,你是怎麼做到的?」

  「其實也沒有什麼,不過是最老土的在人行道上放氣墊,以及找些人來攔住你。因為去看著你的那個是莫蘭,我們的時間和角度要掌握得非常精確,希帕提亞在附近監控,茉莉則在醫院裡安排,安排車輛攔阻視線,你的和莫蘭的;安排流浪漢攔截你上前。要知道,瞞過莫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莫里亞蒂專門訂造了世界上最先進輕巧的狙擊槍,而這隻槍後面就是他,這個世界上最為老道的獵手。他是莫里亞蒂最倚重的左右手,他的利刃。」

  華生醫生消化完這麼一長串話之後,醒過神來說道:「差點又被你繞過去了,這就是說基本上全倫敦的流浪漢都知道你沒有死,只有我不知道。」說到後面,他有點咬牙切齒。

  夏洛克看到華生醫生的臉色,趕緊說了句:「這是邁克羅夫特的主意。」

  「哦,是嗎?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聽你哥的話。」他再一次憤而出手。

  希帕提亞見此,悄悄地蹭出門外面,上帝保佑夏洛克,他今晚應該不會被趕出去睡大街吧?

  夏洛克被壓在地上,痛嚎道:「希帕提亞,你別跑!」

  「關我什麼事呀?!嫂子,我支持你!」

  「咳咳。」華生醫生聽到這句,咳嗽一聲,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你們繼續說。」

  希帕提亞看了看夏洛克炯炯有神的目光,扯了一個笑容,說道:「其實,夏洛克也是不想你冒險,如果你知道真相的話,你會放心讓夏洛克自己一個去當臥底嗎?你真的不會跟著去嗎?」

  「我會尊重他的決定。」

  「他這些年去過的地方不說是龍潭虎穴吧,但也算得上九死一生,險惡非常,你一會兒可以看看他身上的傷痕。」

  「傷痕?」

  「是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有兩道在小腹的刀傷,胸前的銳器貫穿,險些就造成了氣血胸,還有背部的鞭傷……」

  「什麼?」華生醫生震驚地看著夏洛克,看上去他想要直接就扒掉夏洛克的衣服。

  夏洛克眨了眨眼睛,抓著袖子說道:「沒有說的那麼誇張,早就好了,我只是不小心。」

  「為什麼你不願意讓我參與?我是個軍人,也是個醫生。」

  「太危險了。」

  「我不怕。」

  「帶上你的話,危險程度會翻倍。」

  「什麼?!」華生醫生的臉色一瞬間又黑了一下,但是他還是控制自己揮拳的衝動。

  希帕提亞看了看他們兩個,補充道:「他的行動是機密,而且我估計你的行蹤是一直被監控的,不僅僅是我們,還有莫蘭他們,也就是莫里亞蒂的犯罪組織,我們需要你在倫敦來穩定他們。只有他們堅信夏洛克已經死了,我們的行動才能取得成功。」

  「嗯。」華生醫生看上去臉色緩和了很多,像是接受了她的解釋,搖了搖頭說道:「好吧,希帕提亞,你需要在這裡過夜嗎?我給你安排一間客房。」

  「額,用不著,現在還不到凌晨一點,我可以回家去。」希帕提亞說著起身告辭,他們顯然是有什麼話要私底下說,她已經感覺到自己開始在發光,還是最高瓦數那種。

  希帕提亞告辭離開之後,華生醫生換了燈泡後,就看到夏洛克很乖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夏洛克感覺到華生的目光,說道:「我親愛的約翰,今天下午兩點鐘我回到了貝克街,坐在了我自己的舊椅子上,多麼希望能夠見到你也坐在我對面,像以前那樣。」說完,他還向著華生眯了下眼睛笑一下。

  華生醫生被他逗樂了,說道:「好了,別說那麼多,脫!」

  「啥?!」夏洛克瞬間懵了,我是聽錯什麼了嗎?

  事實證明夏洛克的聽覺沒有問題,當然了禁慾兩年的華生醫生也沒有那麼飢渴,他只是想起了希帕提亞屢次提及的夏洛克背部的傷口,他想親自看一下。

  所以夏洛克只能脫掉上衣,趴在沙發上。華生醫生看到上面縱橫的鞭痕還有胡亂貼的止血貼和醫用膠布,皺眉道:「我可以問一下,這是什麼回事嗎?」

  「我在塞爾維亞那裡輾轉回來,只能做些簡單處理。」

  「這叫簡單處理嗎?你還不如不處理了。一會兒忍著點。」華生醫生說著,從廚房裡面抱出了急救箱,還找出了繃帶和紗布。

  「約翰,你用不著,啊,嘶!」

  在他說話間,華生醫生已經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止血貼撕下來了,他看到這上面猙獰的翻捲的血痕,問道:「這是什麼鞭子造成的?」

  「生牛皮,在行刑之前泡過50%的烈酒,噢,你輕點!」

  華生醫生這時候正用棉花蘸了碘伏來給他擦傷口,聽到他喊疼,更把動作放輕到了十二分,說道:「這次是你幸運,這些是我配好打算明天手術用的,現在先用在你身上了。」

  夏洛克沒有答話,只是嗚嚥著發出了一聲慘痛的悲鳴。

  半個小時之後,華生醫生給他清潔完傷口之後,加上紗布,纏上繃帶,導致他的軀幹直接就腫了一圈,再也塞不進去他那件修身的襯衣。華生醫生找了張新的被單來給他裹著。

  他裹著張被單,縮在沙發上,捧著熱牛奶看著剛洗完澡出來的華生說道:「約翰,你什麼時候搬回貝克街?」

  「搬回去?為何?我的貸款都還沒有清還。」

  「不用了,我們回去住的話就不用還了。」夏洛克說道,我養你!

  華生醫生默默囧了一下,說道:「不。還有,不要企圖弄出什麼事來迫使我改變主意,不然我會要你好看的。」

  「夏洛克很是純良地眨了眨眼睛說道:「當然。我會尊重你的意見的。」但不一定會照做。

  華生醫生忽然間覺得很不適應,為何夏洛克如此聽話?!不過一想,他在外面遊蕩了兩年,總會有些長進的,所以這也正常。

  第二天,夏洛克一起來,就翻開了華生醫生昨晚做的現場筆記,說道:「這個案件,有點意思,我們要去嗎?」

  「你是想,就這樣蹦躂到案發現場?」

  「有問題?」

  「很大的問題,大部分人還不是很習慣死而復生這樣的事情發生,上一個這樣做的人還是基督。」

  「我不是死而復生,我是假死。」

  夏洛克看著華生醫生嚴肅的臉,說道「好吧,差不多,難道你覺得我應該先和雷斯垂德打個電話,約個時間出來喝下午茶,然後告訴他沒有死?」

  「最好是這樣。」

  「那多無趣呀。再說,我保證昨天邁克羅夫特肯定已經把我出賣了,他們肯定共享了我昨晚出醜的視頻,所以這應該不需要了。」

  聽到這個出醜的視頻,華生醫生忍不住笑了出聲,說道:「還有其他人,赫德森太太?」

  「她知道,昨天我回去的時候把她嚇得歇斯底里大發作,差點就把那平底鍋砸到我頭上來了。」

  「你活該。還有,蘇格蘭場的法醫們,薩利多諾萬?」

  「她還沒有被小氣的希帕提亞找藉口送到阿富汗嗎?」

  「沒有,安德森倒是被開除了。」

  「我很高興聽到這個消息。」

  「夏洛克,別這樣,他一直很羞愧,他辦了一個俱樂部,都是你的粉絲,企圖揭秘。」

  「嗯?」

  「他們認為你沒有死,想要解釋你是如何做到的。」

  「幸好他們始終解釋不出,我相信這樣一個俱樂部也會有些雜魚盯著。」

  「好吧,但是你真的不需要在通知一下別人?」

  「怎麼通知呢?在報紙上登廣告,通知記者到來?哦,用不著,我是個諮詢偵探,提供私人服務,偶爾的話也接接政府的活,名聲對我來說毫無用處。出名的麻煩太多了,我在這兩年深有體會。我只有在中東地區需要蒙面的地方才是最如魚得水的,在其他地方我都需要擔心一下我會不會被人認出。所以,約翰,你只需要在你的博客上掛個聲明就夠了,我回來了,我還活著。明白了?」

  「明白了。」

  「好,我們現在去現場,你通知雷斯垂德。」

  他們到現場的時候,雷斯垂德也剛好到了。夏洛克見到他,猶豫了一下,叫道:「格雷姆?」

  「啥?」雷斯垂德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夏洛克默默地看向華生醫生,華生醫生咳嗽一聲,低聲說道:「格瑞戈。」

  「哦,格瑞戈,很高興再見到你。」夏洛克語氣真誠地說道。


第103章 猴子謀殺案

  雷斯垂德一把握住夏洛克的手,給了他一個結實的擁抱,說道,「很久不見,你這個小混蛋。下次你再記不住我的名字,我會要你好看的。」

  「你不會的。」

  「嗯,」雷斯垂德瞪了他一眼,還是有些威嚴的。

  夏洛克別過頭去說道,「好吧,我儘量。」

  「那就進來吧,」雷斯垂德一邊領著人進去,一邊介紹說,「屍體已經搬走了,案發現場還保留著的,你可以看到這就是密室殺人,那些小說作家最喜歡寫的那種。」

  夏洛克聽到這個,嗤笑一聲。

  「雷斯垂德聞言,沒有說話開門,讓他進去,把他領到窗戶前說道:」在這之前,門是從裡面反鎖的,窗戶是打開的,但是窗戶下面就是常春藤和花圃,這兩個我都親自檢查過沒有一點痕跡。」

  「哦。」夏洛克敷衍地應了一句,自顧自地開始在室內轉圈圈。雷斯垂德見此只能閉上了嘴,安靜地站在一邊。

  夏洛克先是俯身在腦漿和血液混合的床上用放大鏡一寸一寸地看了一次,而後拿起一條褐色的毛髮說道:「約翰,我記得你在筆記裡面寫死者的頭髮是黑色的,對吧?」

  「是的。」

  「那這個是什麼回事?」夏洛克拿著那根毛髮,走到陽光下細看,說:「來,看看這個。」

  雷斯垂德見此,忍不住罵道:「該死的,我應該扣光勘察現場的那個傢伙的工資。」

  「這無補於事,傑夫。」

  「什麼?!」

  華生醫生扶額說:「格瑞戈。」

  「不好意思,格瑞戈。」夏洛克說道,把手中的證據小心翼翼地裝進了證據採集袋,而後把它往身邊的華生一塞,繼續回到現場中去了。雷斯垂德張了張嘴,最後也只是出去讓人去查一個和屋主人過從甚密的,有著褐色頭髮的女人,鑑於這是在床上發現的還有頭髮的長度。

  看完床上之後,他轉移到了窗子附近,先是看了看窗子下面茂密的常春藤,以及修剪整齊的花圃,沒有腳印,沒有枝葉折斷的痕跡,他想了想,從房間裡面出去。

  華生醫生自然也跟著出去了。走過花園,夏洛克走到花圃前面,目測了一下距離。華生抬頭看一下,這裡剛好對著現場的那扇窗戶,再一看,夏洛克已經攀著常春藤準備往上爬了。

  他趕緊上前把他扯回來說道:」夏洛克,你想幹什麼?聽著,除非是一隻猴子或者小孩,否則這藤蔓是無法承受的,太重了。」

  夏洛克本來想說,「我看它長得挺好的,我小時候也試過。」但是一聽到那個猴子和小孩之後,心裡一動,抱著華生一口親下去,笑道:「太棒了,華生,你是天才!非常感謝你!」

  他說完轉身就走,從原路回到屋子裡面去,留下華生醫生抹掉臉上的口水,一個人在後面,百思不得其解,究竟發生啥米事了?

  他這次沒有直接回到現場,而是先繞到了廚房,看到地板上的食盆,還特地拿起來看,說道:「我想問一下,貓吃花生的嗎?」

  「當然不,你這是什麼問題?」

  「那麼狗呢?」

  「也不吃。」

  「那麼什麼動物是吃花生的?」

  華生醫生想了一下,這是什麼回事,但還是說:「也許是猴子?你想養寵物?」

  「哦,不。」夏洛克說著,把那個寵物食盤放回原處,說道:「我們現在回去吧。」

  「好。」華生醫生有些奇怪地想著他剛才的行為,這都是抽什麼風呀?

  夏洛克會到現場之後,直接走到窗前,把窗簾散開,非常仔細地看了一次,指著上面的一個泥土顏色的足印說道:」過來看看這個。」

  雷斯垂德過去看到一個大拇指和其餘四指分開的足印,忍不住說道:「這是什麼?」

  「猴子。」

  「什麼?」

  夏洛克沒有解釋,反而繼續問道:「在凶器,那個是、花瓶的碎片上找到指紋了嗎?」

  「沒有,疑犯很謹慎,我們沒有發現什麼。」

  「我猜也是,而且,我想它不是謹慎。」

  「它?」

  「它,我們的疑犯長著一雙毛茸茸的爪子。」

  「它不是人類?」

  「當然不是,一隻猴子。這隻猴子估計還是屋主自己養的。」

  「好的,證據呢?」

  「那根猴毛,你還自己揣著。」

  「那不是人的頭髮?」

  「當然不是,那根毛髮上面沒有沐浴露的味道,沒有洗髮水的味道,連除臭劑的味道都沒有,不會很奇怪的嗎?」

  「也就是說,這個屋主人養了一隻猴子,而後某天那個畜生凶性大發,用花瓶把主人的頭給砸碎了。OK,收工。」

  「嗯,當然不,喬治,你的智商真和我國的東風一樣穩定不變。」

  「格瑞戈!」雷斯垂德忍不住吼道,而後才逐漸平靜下來,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叫做格瑞戈,G R E G。用你的記憶宮殿記住它!」

  夏洛克有些委屈地扁扁嘴說道:「格瑞戈,你的名字那麼難記,就不能換個容易記一點的嗎?」

  雷斯垂德哭笑不得地說道:「你這個建議應該穿越回40多年前跟我爸我媽說。」

  「好吧,沒有關係。你帶了多少人來?」

  「大概四五個人吧。」

  「力氣大嗎?」

  「都挺好的,今天薩利請假了,所以她沒有來。我帶來的都是結實的小夥子。」

  「非常好,讓他們都跟我來吧。」

  「你究竟要搞什麼飛機?」

  「保持耐心,格雷格。」

  「好吧。」雷斯垂德最後的回答顯得有點有氣無力。

  夏洛克領著一隊穿著制服的警察,走到花園裡面,他先是低頭看了看泥土的分佈,而後大手一揮,指向放在牆角的鏟子,說道:「過來,先生們,用那個玩意來給我挖,就在這裡挖一個大約兩米長 ,一米寬的坑,就在我站的位置。」

  所有人一臉驚訝地看向了雷斯垂德,我們真的要這樣幹嗎?雷斯垂德看了看夏洛克,確定他不是想要開玩笑,點了點頭。

  之後警察們就只好脫掉外套,熱火朝天地挖起來。夏洛克拍了拍雷斯垂德的肩膀,說:「一切都拜託你了,要好好監督。」自己則帶著華生醫生走到屋簷下面站著。華生醫生忍不住問道:「夏洛克,你在開什麼玩笑?」

  「耐心點,我親愛的約翰。只要我沒有推理錯誤,有些有趣的事要發生了。」

  「你不能先說嗎?」

  「魔法師講出了他的訣竅之後就再也沒有人願意追捧。」

  華生醫生聽到這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夏洛克認真地解釋道:」我說真的,我在印度變過戲法,為了謀生和隱藏,而後作為一個小偷被引入去一個組織。」

  「然後呢?那個組織?」

  「哦,組織的創始人現在大概在印度的某個監獄服刑吧。」

  「好的,我想也是。」

  正在他們閒聊的時候,那邊在開挖的警察們也有了發現,他們先是挖到了一片衣料,更有經驗的雷斯垂德看到這個,趕緊叫停,然後說道:「現在把鏟子拿開,用手來。」自己也把外套脫了,跳到坑裡面去。

  遠遠觀察著那邊的情況的夏洛克見此,一拉華生的袖子說:「有發現了,快來。」自己已經直接一馬當先地衝了過去。

  他走到坑邊上,對在坑裡面刨土的雷斯垂德說道:「探長,有什麼發現嗎?」

  雷斯垂德抬起頭看著他,震驚地說道:「屍體。這裡埋著一條屍體,雖然已經不新鮮,但也不是陳年舊屍。」

  夏洛克微微翹起了嘴唇說道:「我還可以推斷他的死亡時間大概是屋主人死亡前的一到兩天,死亡原因大概是頭部重傷。至於凶器,興許是花瓶?」

  「死亡時間要看法醫報告,但是死亡原因應該就是頭部重傷。」雷斯垂德驚訝地說道。

  夏洛克得意地看了一下跟在後面的華生,還沒有說什麼。

  雷斯垂德已經忍不住喊道:「為什麼?你怎麼知道的?」一邊說著,一邊四肢並用,想要從坑裡面爬上來。

  夏洛克彎腰搭了一把手,說道:「你該多鍛鍊一下了。」

  「我老了,在我年輕的時候,你這小身板的我能一個打兩個。」

  夏洛克不在意地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去調查一下他的身份,從屋主人親近的人開始查起。」

  「我需要一個解釋,為什麼?」雷斯垂德說道。

  「因為那隻猴子。」

  「猴子?」

  「是的,就是猴子。猴子喜歡模仿,而模仿的對象有比自己的主人更好的對象嗎?那隻小猴子看到了自己的主人用花瓶砸死了一個人,而後它就模仿了一下,算是遊戲。但是可惜的是,它闖禍了。」

  「但是,那隻猴子呢?它去哪裡了?」雷斯垂德問道。

  「那個人死了好幾天,沒有人投喂,所以它當然是出去外面找東西吃了。」

  「太棒了,帥呆了,酷爆了!」華生醫生聽完這長長的一段之後,用各種詞語來把夏洛克誇獎了一次。

  夏洛克擺了擺手,說道:「格雷格,我先走了。我想你會知道從哪裡找到後續證據的,對吧?找到之後,發給我一下。再會。」說完,他拉著華生離開。

  雷斯垂德看著他瀟灑離開的背影,想道,你這個該死的小混蛋,居然一次都沒有叫對過我的名字?回去趕報告還有推了那個大英政府的約會。

  作者有話要說:夏洛克問道:「我想問一下,貓吃花生的嗎?」

  「當然不,你這是什麼問題?」

  「那麼狗呢?」

  「也不吃。」

  「那麼什麼動物是吃花生的?」

  華生醫生說道:「你!」
作者: 寂寞之語    時間: 2014-12-13 21:32

第104章 你是怎麼請了個特工來當護士的?

  上車之後,夏洛克說道,「現在是早上十點,你的手術安排在什麼時候,」

  「下午三點。」

  「那太好了,我們現在還可以去吃午飯。」

  華生醫生聞言點頭,兩年沒見,感覺夏洛克體貼了很多,這兩年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把他改造了那麼多,華生醫生覺得自己應該感到高興,但是他又忍不住尋思。

  去到華生醫生工作的診所,夏洛克看到在裡面忙碌的護士,有點奇怪地皺了皺眉,她走路的方式還有她看人的方式,正常人看人會先看別人的脖子、眼睛的嗎?這更像是富有經驗的殺手看人的方式。夏洛克索性不走了,直接坐到診所裡的等待區。

  華生醫生見此,有些感動地說道:「夏洛克,你可以去別處逛逛的。」

  夏洛克說道:「早上你陪我,現在我在這陪你,這很公平。」

  「好吧。」華生醫生聽到這個笑了,說:「你隨便幹些什麼,但是不要危及到附近的人,就這樣。」

  「好。」夏洛克向著他非常純良地一笑。

  華生醫生就跟護士說道:「瑪麗,請給他倒一杯水吧。」

  瑪麗小姐聽到華生醫生的吩咐,應道:「好的。」

  夏洛克又看了看瑪麗小姐就重新埋首於手機之中了,等到瑪麗小姐把水放在他旁邊,他才說一句:「謝謝。」

  「額,不用。」瑪麗小姐答道,準備離開。

  夏洛克放下手機,說道:「夏洛克福爾摩斯。」

  瑪麗小姐聞言一驚,說道:「你,不是……」

  「我沒有死,現在回來了,我想充分瞭解一下我的朋友在我不在的時候的生活,你可以談談嗎?」

  「我可不是個愛在人背後說人閒話的人。」

  「沒關係,就是閒聊。」夏洛克說道,口音是英國的沒有錯,地方口音待分析,名字是瑪麗摩斯坦,這個可以回去查一下,居然是完全沒有地方口音的,太奇怪了,難道她的英式英語是後來學的嗎?我明白了,一個語言天才?那麼這是間諜,特工還是別的什麼?現在她隱藏在約翰附近究竟有什麼目的?誰派她來的?她在這裡多久了?她會對約翰不利嗎?

  最後,他們聊得還算比較投契。華生醫生出來的時候,看到夏洛克居然沒有把候診室拆了也感到很高興,上前就說道:「夏洛克,很感謝你手下留情。」

  夏洛克一笑,站起來,因為動作過大,把放在旁邊的那杯基本上沒有動過的水杯帶翻,就在它落地的時候,在旁邊的瑪麗小姐眼明手快地一彎腰,把水杯穩穩地接著。

  夏洛克見此,扯出了一個假笑,說道:「謝謝你,瑪麗。」把水杯接過,一口喝完,然後拉著華生走人。

  上到車上之後,夏洛克靜默地看著華生開車,在開出一段距離之後,他才說道:「約翰,你是如何把瑪麗摩斯坦請來的?」

  「嗯?我登廣告,而後她就來了。」

  「只有她一個來嗎?」

  「額,當然不是,同時來應聘的有很多人,但是她是最適合的那個,所以就請了。」

  「哦。主考官是你?」

  「是的,還有另外一個醫生,他也覺得合適。」

  「嗯。」夏洛克想道,看來這像是隨機事件,但還是說道:「約翰,我覺得你可以再次登廣告再找一個護士了。」

  「為什麼?她有什麼問題嗎?」

  「她是個熟悉槍支的特工或者間諜、還有可能是殺手,諸如此類吧。」

  正在開車中的華生醫生忽然間聽到這個驚悚的消息,險些控制不住車輛撞上前面的車,夏洛克見此趕緊出手,轉了轉方向盤。他們兩個才免於出交通事故。

  回過神來的華生醫生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夏洛克,我不明白,你不能把這樣驚悚的消息放到我們回去之後再說嗎?」

  「哦,我下次會注意的了。不過,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吧?其實也沒有什麼,MI6長年有一個特工在邁克羅夫特常去的那個牙科診所裡面當護士。」

  「我這個不是接待大英政府的診所,這只是個小小的普普通通的診所而已。」

  「好吧。」

  「不過你是怎麼知道她不是個普通人?她來了這裡三年多,一直都很正常。」

  「她的行為,一個正常的護士會習慣性地站在室內的牆角的嗎?這是個防禦的好位置,避免被人圍攻,還有她會習慣性地觀察別人的脖子和眼睛的嗎?最重要的是,我剛才打翻了一杯水,而後她接住了。」

  「所以她反應很快?」

  「不僅僅是這樣,她的反應還有預判的能力都很不錯,最重要的是,我剛才接過杯子的時候,趁機看了看她的手。她手上硬繭的分佈都指向了她勤於練習射擊這一事實。」

  「那她也可以是射擊愛好者嘛。」

  「射擊愛好者習慣站在原地,可沒有那麼迅速的反應。而那些能夠在野外狩獵中練出這樣好身手的年輕姑娘,估計也不用出來當護士了,她們家都很有錢。」

  「好吧,你總是對的。」

  「我很遺憾。」夏洛克看到他看著有點黯然,說道。

  「不,沒有什麼。我只是在想為什麼我和她相處了三年都不知道,但你來這裡看她一眼就什麼都知道了。」

  「因為我很聰明。」

  「哦,得了,天才。我們晚上吃什麼?」

  「我們可以回貝克街,赫德森太太準備了大量的食物,想要撐死我們。」

  「那好吧。」

  他們兩個回到貝克街的時候,看到邁克羅夫特正靠著牆,看著希帕提亞做飯。夏洛克問道:「邁克羅夫特,你怎麼會在這?」

  「夏洛克,禮貌點。」希帕提亞剛好把小羊排端出來,說道:「你不在的兩年,都是邁克羅夫特幫你看著這房子。」

  邁克羅夫特聽到夏洛克的話,說道:「哦,原因很簡單。某個小混蛋又去闖案發現場了,我家的那位只好又去寫報告了。」

  夏洛克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話,悶悶地坐下來,過了一會兒又說道:「那麼希帕提亞,你呢?」

  「我是跟著邁克羅夫特來蹭飯的,順便問一下,這裡你還打算保留嗎?你要搬走的話,我就住這裡。」

  「我當然保留。這是個好招牌,我為何不保留?」夏洛克說道。

  「那好吧,我還以為你會搬去和華生醫生住。」

  夏洛克看了看華生,有句話沒有說出來,我正打算勸約翰搬回來。

  華生醫生也在打量著室內,陳設如同昨日,彷彿這裡的主人從來不曾離開一般,他坐進自己的老椅子裡面,拍了拍扶手,說道:「謝謝,邁克羅夫特。」

  邁克羅夫特聽到這個,回頭一笑,道:「用不著。」用不著你來說。這時候,他剛好接到電話,接通後問道:「哦,已經下班了嗎?派輛車去蘇格蘭場接人吧,送來貝克街221號B。」掛掉電話之後,說道:「希帕提亞,格瑞戈一會兒要來。」

  「好的。」

  華生說道:「看來,這下子會很熱鬧了。」

  「是呀。」赫德森太太放下一盤鬆餅,說道:「這裡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我今天真高興。」

  正在砸鍵盤的夏洛克抬起頭來悶悶地說道:「胖子,你把我的實驗破壞掉了。」

  「我只是移開了,你居然把培養皿放在麵包旁邊,很容易污染樣本的。」

  「才不會了,你手的溫度才會破壞它。」

  「華生忍不住問道:「我可以問一下,你究竟在討論什麼實驗嗎?」

  「肺炎鏈球菌培養。」兩人同時答道。

  「這麼說,你們在食物旁邊弄細菌培養試驗,我的天呀,你們兩個……」

  「放心吧,華生醫生。我在煮飯之前,他們說的那些試驗都過了保質期,都是兩年前的了。邁克羅夫特已經把他們都轉移到冰箱裡面去了。」

  「我可不覺得這是好消息。」華生醫生有些鬱悶地說道。這裡的每一樣家具都毫無作為家具的尊嚴。

  說話間,雷斯垂德也到了,進來就放下卷宗,對夏洛克說道:「另一個死者的身份已經查到了,是布萊克威爾的同事亞爾弗雷德路易斯,他們兩個算是仇人。奇怪的就是,布萊克威爾是如何把自己的仇人拐到自己家裡的?那裡是第一殺人現場,我可以確定。」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互相敵對的嗎?」

  「那不一定,我是從布萊克威爾的日記裡面才發現的。我之前一直都在追查亞爾弗雷德路易斯,我本來以為他是殺人潛逃。因為那個所謂的遺產簡直是子虛烏有。」

  夏洛克和邁克羅夫特聞言,對視了一眼。邁克羅夫特沒有說話,夏洛克則說道:「哦,有些有趣的事情了。」又問:「布萊克威爾生前的最近的活動,你調查出什麼來嗎?」

  「沒有,有必要嗎?」

  「嗯,興許有。亞爾弗雷德路易斯的離開起碼有兩種甚至以上的可能:第一種他是被騙了,被布萊克威爾騙了,第二種他是自己離開的,因為什麼需要編一個理由而後立即離開呢?不想繼續幹的話,他大可以辭職。還有一種,確實有遺產,不過你們沒有查到。」

  「額,那麼是商業間諜?」

  「有可能吧,這是最戲劇化的一種發展了。」夏洛克說道。

  邁克羅夫特一直微笑著地看著夏洛克說話,直到他說完,才說道:「還有一種可能,我親愛的夏利。」

  「閉嘴,閒事漢!」

  「好吧。」邁克羅夫特悄悄地靠近雷斯垂德的耳邊說道:「我晚上再告訴你。」


第105章 Whatiscam?

  夏洛克回到貝克街才過了一日多,媒體們已經都知道了跳樓神探載譽歸來的消息,他們紛紛要求上門採訪。

  沒有案子的夏洛克卻百無聊賴地躺在沙發上,聽著下面記者的喧囂聲,看著天花板。從重圍中殺進室內的華生醫生帶著兩個購物袋一上來,就問道,「夏洛克,你在這裡幹什麼,」為什麼不下去把那些記者們打發走,這樣堵著路很好玩嗎,

  「我討厭他們,」

  「嗯。我可以理解,他們畢竟逼到你跳樓。」

  「不,他們在愚弄世人。」

  「啥,」

  「在以前,人們獲取信息,需要自己去尋找、吸收然後思考,而現在我們的媒體們則急不及待地把信息塞到你們的大腦裡面去,有多少信息是你曾經思考過的?」

  「有些不必用腦去想吧?」

  「那麼例如,一份報紙說我是隻豬。那我是豬嗎?」

  「不。」

  「如果所有報紙都說我是呢?」

  「無論多少媒體這樣說,我都相信你。」

  「如果報紙、電視、維特、臉書等等都在說我是豬,上面還提供了我的父母血統、成長記錄、宰殺信息呢?那我是頭豬了嗎?」

  「我只相信你。」

  夏洛克帶了點微笑,說道:「謝謝,我親愛的約翰,但別人會相信。幸好我還有你。」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說道:「我們現在走吧,該去喂金魚了。」

  「額,金魚?那是什麼?」

  「沒什麼。」夏洛克向他笑得眉眼彎彎。我不該學邁克羅夫特的,這不好,很不好。他穿上大衣,下去把那些擁堵在門外的記者們打發走。

  在夏洛克和華生醫生的生活逐漸回歸正常,希帕提亞的工作也逐漸上了正軌。她的新工作是擔任外交次長的私人秘書,邁克羅夫特把原來擔任這項工作的那位女士平調到內政大臣身邊當秘書去了。工作量比以前少了一半,而工資則比以前多了一倍。這沒什麼好不滿意的。

  唯一的問題就是她現在的唯一的下屬就是之前遇到的那位二缺君,現在她終於知道他的名字了,他名叫亞歷山大林德伯格。時隔兩年,他的記性居然那麼好。

  她現在一下班,一出去就會看到林德伯格先生等在外面,靠著家裡給配的名車,做出一個花花公子姿勢,然後用自家那張英俊憂鬱的臉露出十分憨厚的笑容。希帕提亞只能默默地囧一會兒,她每次都覺得這像是在抽筋,說道:「先生?」

  還在調整姿勢,企圖站得更帥氣一點的林德伯格先生忽然間聽到希帕提亞說話,頭一抬,腳一滑,差點就順著車身滑到地上去。

  希帕提亞默默扭頭,感覺真是慘不忍睹。

  他站直身子,說道:「希帕提亞,今天我可以送你回去嗎?」

  「額,不用。我有車。」

  「那我今天可以和你一起去吃飯嗎?我知道有家新開的法國餐廳,如果你不喜歡的,還有意大利的,德國的,匈牙利的……」

  「用不著這樣,先生,你不需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先生。」希帕提亞停下來非常認真地說道。

  「我很有耐性,也很有誠意,希帕提亞小姐,請給我一點時間。」

  「對不起,先生。我曾經有一個男朋友,他給了我非常深刻的印象,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忘記他,所以我只能很遺憾地拒絕你了。」

  「你說曾經,所以我會等待的。」

  希帕提亞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在完全得到他的死信之前,為了你我的安全,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這個原因又不能說出口,只得苦笑著說道:「先生,你這樣會困擾我。請你回去,好嗎?」

  「希帕提亞小姐,我……」

  「這是命令,先生。」希帕提亞說道;「我想我用不著你對亮出軍銜。」

  「是的,女士。再會。」

  「非常好。」希帕提亞順利地把他打發走之後,自己也走人。

  鬱悶著的林德伯格先生只好自己驅車到郊外吹冷風,看著夕陽西下,暮雲四合,景色很美麗,然後只有自己一個站在樹林邊感覺很淒涼。就在他淒涼地徘徊在黃昏霧靄中的時候,他忽然間聽到了遠處傳來一聲尖叫,還有狗吠聲。

  他一下子雞血上頭,沿著小路就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跑過濃霧,他一下子就看到了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倒在地上,而後旁邊站著。一對像是夫婦的男女拉著一隻哈士奇。

  他開頭以為這是惡狗咬人,但仔細一聽,不對頭,居然有槍響,恐怖分子還是情報部門,他趕緊大喊:「你們在幹什麼?我已經報警了!」

  不知道是不是忽然見多了個人不適合滅口,還是那句報警起了作用,隱藏在霧氣中的人悄悄滴退散了。聽到腳步聲遠去,林德伯格先生擦了擦臉上的虛汗,上前問道:「怎麼樣了?」得了,他發現自己的聲音還帶著點兒飄。

  那對夫婦中的妻子也同樣顫抖著聲音說道:「我們在遛狗了,這人就忽然間衝出來了。」

  「是嗎?」他蹲下去,開始查看躺在地上的那個人的傷勢,腹部中彈,剛好打中胃部,趕緊脫衣服,把人抱起來來給她按住傷口。

  那個女人感覺到有人把自己抱起來,掙紮著睜開眼睛,嘴唇顫抖著說出一句:「CAM……」

  「什麼?!」林德伯格先生以為自己聽錯,CAM?這是什麼東西?這是哪門子的遺言?

  可惜的是,這位姑娘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頭一歪沒有了意識。林德伯格先生見此,只能說道:「你們兩位幫忙抬一下,我有車。」

  他和那位先生一個抬腳,一個抬頭,把人抬到車的後座。剩下的那位妻子則把自家的哈士奇也拉上車了,就放在駕駛座旁邊,自己則也坐到後座,幫忙按著那個姑娘的傷口。林德伯格先生一啟動汽車,旁邊的那隻哈士奇就興奮地把狗頭伸過來,還用舌頭幫林德伯格先生洗了一把臉。

  林德伯格先生感覺自己要苦逼死了,佳人抱不到,傷者倒是抱到了,弄得自己的衣服上都是血。還有那隻該死的狗,再舔我就翻臉了,他默默想道。他在開車期間對著那隻哈士奇練瞪眼神功。但是那隻狗反而更加興奮了。

  把人送到醫院之後,雖然行事有點二,但是大腦還算得上靈光的林德伯格先生立馬就想到了個和希帕提亞加強聯繫的方法,他和那對夫婦說道:「額,兩位?」

  「勃朗寧。」

  「好的,勃朗寧先生和太太,我們現在去貝克街找個私家偵探怎麼樣?」

  「額,為啥?」

  「他是英國最出名的諮詢偵探,提供私人服務,比較親切。」這話說得真不虧心,他還沒有見過夏洛克本人。

  勃朗寧夫婦終於還是被他忽悠到答應了。他連蘇格蘭場都不去,直接就把人帶到了貝克街。

  沒有約會,回家就只有一個人的希帕提亞很自然地去夏洛克家裡做飯投喂自己哥哥。而無所事事的夏洛克在家裡當宅男,閒得身上都要長蘑菇,看了看牆上的那個笑臉,倒還是很想再添一筆來著,但是手槍好像在約翰原來的那個房間,好遠呀,不想去拿。

  希帕提亞經過的時候,把手機扔到他手上,他就更沒有起來的必要了。他非常開心地開始給華生醫生發短信:「約翰,回來吃飯。SH」

  「這真的是你本人嗎?」

  「這當然是,何出此言?SH」

  「沒什麼。」這個主動求投喂的真的是夏洛克嗎?他果然是長大了。華生醫生既欣慰又難過地想。

  「你的手槍在哪?SH」

  「你想幹什麼?」

  夏洛克繼續淡定地調戲之:「室內裝飾。SH」

  「休想!」

  「我手藝很好的。SH」

  「別亂來,我現在下班了,等我回來。」

  「好。」夏洛克收起手機,默默地笑了。

  「會經過便利店,你有什麼要買的嗎?」

  「嗯,沒有。我假設一下你會買什麼。SH」

  「嗯?」

  「例如收銀台旁邊的貨架上的。SH」

  「別發了,快到我了。」

  「收銀員笑得太曖昧了。」

  「你要理解他們的貧乏的精神生活。SH」

  「聽上去你的精神生活好像很豐富,但你最近都沒有案子。」

  「關於這個,我以為你自己有親身體會。SH」

  「……」

  「……SH」

  華生醫生到樓下的時候,剛好看到胸前帶血的林德伯格先生帶著人敲門。他上前就問道:「我是華生醫生,請問你們有什麼事?」

  「一個案件,華生醫生。」

  「那請跟我來吧。」華生醫生說著帶人進門。

  林德伯格先生上到去的時候,發現希帕提亞也在,這簡直是意外之喜。他強抑住自己愉快的心情,儘可能平穩,甚至帶一點沉痛地說道:「福爾摩斯先生,有一件非常可怕的案件發生了。」

  早就聽到有客人到來的夏洛克端正地坐在沙發上,聞言看了他一眼,一挑眉說道:「從你的衣著來看,你本來是打算去邀請一個女孩外出用餐的,鑑於你剛才看到我妹妹之後的反應,對象應該就是我妹妹,但是顯然失敗了。而後你自己就開車到郊外去了,途中遇到了一單血案,血跡很新鮮,大出血,所以人應該先送醫院。你在去了醫院之後就立刻過來了,蘇格蘭場的人沒有陪同。後面那兩位看來也是目擊證人。」這時候,聽到一聲狗叫之後,他又嫌棄地皺了下眉頭,補充了一句:「哦,還帶來了一隻狗。」

  林德伯格先生驚訝地看著夏洛克,張著嘴沒有說話。

  夏洛克不耐煩地說道:「那個案件?」

  「啊,是的。」林德伯格先生反應過來,趕緊說道:「是這樣的,我去到郊外的時候,本來想散散步,但是……」夏洛克給人的壓力太大,林德伯格先生非常迅速地把剛才的事情匯報了一遍。

  聽到死者的遺言,夏洛克有些奇怪地皺起眉頭,指頭相併成寶塔狀,靠在沙發上,重複道:「CAM?「

  作者有話要說:以下貼一下渣作者自己寫的原著同人小短文:

  如果我到了垂暮晚年的時候,要給自己寫編年史的話,1892年大概是我一生中最值得紀念的年份,那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我生命中最悲哀的和我生命中最快樂的兩件大事也發生在這一年。我幾次希望執筆寫下這件事,但是因為某個強硬的指令而不得不數次擱下,直到幾個月前,這一指令方才取消。

  我清楚記得那是在夏天,在我朋友歇洛克福爾摩斯失蹤後幾個月之後,我的妻子也遭遇了不幸。那日我把她送到了墓地裡,看著棺材在泥土的淹沒下漸漸消失,無法言語,唯有發自內心的悲哀與寒意。

  回到家裡之後,我就接到了依舊駐軍在印度的當年的戰友寄來的信件和照片,他顯然也聽說了發生在我身上的不幸,心中不無勸慰之意,還有對印度諸美景的描述,可惜我入目淒愴,無與為歡,只是略感欣慰而已。直到我看到了他寄來的那張照片,那是一張非常平常的印度鬧市雜耍圖,令我驚訝的是,我在照片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我看到他修長的手指,頎長的姿態,熟悉的面容和略帶嘲諷的微笑,這是歇洛克福爾摩斯,怎麼可能?!

  一瞬間的狂喜讓我眼目眩暈,險些就栽倒在地,我慢慢地挪到椅子上坐下,靠在椅背上,雙眼望天,拉鈴叫女僕送一杯威士忌來。

  我喝了一杯威士忌,感覺呼吸已經平穩了很多,才再拿起那張照片細看,福爾摩斯站在圖片的邊上,像是不經意間被收入照片之中的。我再看了一下信,可惜信中沒有提示具體的拍攝日期,只是寫這些都是近來拍攝的,希望能夠娛樂到你云云。

  這次可以確定了,福爾摩斯他沒有死,除非我的朋友拍攝到了鬼魂,所以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從那個可怕的深淵裡面爬出來的,但是上帝保佑,這是這陰鬱的一年之中最好的消息了。


第106章 霧氣中的屍體

  「CAM?這是什麼意思?」夏洛克又重複了一次,說道:「華生醫生,牛津字典。」自己也拿起手機開始查詢。

  這時候,他聽到警車的聲音,走到窗邊一看,是老熟人。等到雷斯垂德上來還沒有來得及講話,他就問道:「探長先生,傷者怎麼樣了?」

  「不是傷者了。」她已經死了。

  「哦,太棒了。」夏洛克說道,看了看華生的臉色,趕緊改口說:「太遺憾了。」

  雷斯垂德深知其本性如何,也不計較,直接就問道:「哪位是林德伯格先生?」

  林德伯格先生舉了舉手,說:「我是。」

  「好,我有幾個問題。」

  「請隨便問吧。」

  「很好。」

  正在查字典的華生醫生忽然間說道:「camcorder(便攜式攝像機)!夏洛克,可能那個可憐的姑娘就是因為用便攜攝影機拍了些什麼,所以才慘遭毒手的。」

  「太好了,約翰,你有非常豐富的想像力。探長先生,死者的身份清楚了嗎?」

  「額,還沒有。我到這來其實更希望你能來一次現場,還有驗屍。」雷斯垂德匆匆給林德伯格和勃朗寧夫婦做完了筆錄,說道。

  「我不坐警車,一會兒到。」

  「好。」雷斯垂德說著就要離開,走之前,希帕提亞從冰箱裡面拿出袋三文治給他。雷斯垂德笑道:「非常感謝,希帕提亞。」

  等到夏洛克也跟著走之後,勃朗寧夫婦也帶著自己的那隻哈士奇告辭。希帕提亞看著林德伯格先生,笑得有點猙獰,說:「先生?你作為一個公務員,遇到兇案不知道先通知警方的嗎?我怎麼不知道,我哥哥在蘇格蘭場得到了一份兼職?」無緣無故被打擾了一頓晚飯,希帕提亞的心情十分不好,硬是忍下自己生悶氣什麼的,那也是得看對象的,林德伯格先生顯然不是。

  林德伯格先生被她一瞪,愣了愣,有點結巴地說道:「希帕提亞,對,對不起。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令兄,他是歐洲的最高上訴法庭,不是嗎?」

  「感謝你的讚譽,先生。不過你真的不用去蘇格蘭場重新做一次筆錄嗎?就當是為了彌補你的過失。」難不成你還想在這裡蹭飯?!希帕提亞繼續笑容猙獰地送客。

  「是的,女士。再會。」林德伯格先生在這樣的壓力下跌跌撞撞地走了。好凶的美人,我要找媽媽!

  夏洛克跟著雷斯垂德來到兇案現場。這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夏洛克舉著電筒,沿著血跡往樹林深處走去,走到血跡消失的地方,他趴下去,細細地看了一會兒,說道:「血液是從這裡開始滴落下來的,不像是開花子彈。子彈取出來了嗎?」

  「剛剛取出。」雷斯垂德一邊拿著手機,一邊說道,「8毫米的空頭彈,子彈剛好打中胃部,胃酸流出。」真是死得太慘了,開槍的那個人真狠毒。

  「剛才黃昏的時候,這裡有比較濃的霧。所以還不能確定是瞄準的還是隨意射中的。如果是前者的話,那是我們的好消息。」

  「什麼?」一個殘忍的殺人犯還是好消息?!華生醫生有些不解地說道。

  「這種殺人手法是比較擅長折磨人的人才會用的,一般來說一擊斃命才是最常用的。所以這個傢伙可能就是個純粹喜歡折磨人的變態,無人指使,那他會忍不住再犯案,所以我們會有更多的線索,以前的或者以後的。如果這個傢伙也是他人的手下的話,他是來追人的,不一擊斃命,也不限制要追的人的行動,只是折磨她。那我覺得這個人的上司大概不會是有經驗的犯罪頭子,更像是初次來的,起碼不會是莫里亞蒂那種水平的。」

  華生醫生默默地想道,那他還是瞎貓碰著死老鼠的那種隨手打中的比較符合大眾利益,無論是多了一個變態,還是多了一個犯罪頭子都太不和諧了。

  夏洛克在說完那一串話之後,又埋頭地上,他嗅了嗅泥土,說:」血液還有酸液的味道,死者應該就是在這裡中彈,而後一直跑到路上。在中彈之前應該已經在奔跑了,現在天色太暗了,看不清腳印。探長,可以調大燈來嗎?」

  「當然,但現在沒有準備。」

  「那就算了,封鎖這裡。還有以這裡為中心,搜索附近五十米。我明天再來看。現在我們去醫院,我要看看屍體。」估計加了大燈也看不清楚,還要等好久,還是明天再來吧。

  「好。」

  到了醫院,夏洛克直接跟上前來的茉莉小姐說:「晚上好,茉莉。這麼晚還在,蘇格蘭場的人該給你付一份工資的。把屍體推出來吧,有什麼發現嗎?」

  「死者大概25歲,白人女性,身上有接受拷問的痕跡,但沒有被性侵的痕跡,死亡原因是子彈打中胃部,上消化道大失血與胃酸腐蝕內臟,死亡時間是在晚上7點56分。」茉莉小姐流利地背出了剛剛填完的屍格。

  「拷問?約翰,看來你的期望落空了,她很有可能是從一個犯罪組織裡面逃出來的。」夏洛克說著,把白色的床單掀開,開始用放大鏡一寸又一寸地看上面的痕跡,上面是縱橫交錯的鞭痕,還有死者手腕、腳腕被繩子勒出來的紅痕。

  夏洛克看了一會兒,直起身來,說道:「華生醫生,你有什麼看法嗎?」

  「真的要說?」

  「嗯。」

  「好,行刑手法應該就是鞭子。死者在逃出來之前是被人用粗繩綁住的,鞭痕主要集中在正面,所以她應該是被固定在靠牆的支架或者直接靠在牆上。」

  「很好,還有呢?」

  「沒有了。」

  「太好了,約翰,你大有進步」

  華生醫生笑了。

  而後,夏洛克又加上一句:「但還有待長進。」

  聽到這句補充,華生醫生無奈地說道:「你請。」

  夏洛克笑道:「好的。從女主身上的鞭痕來看,還有傷口上的淡淡的酒味,這鞭子泡過烈酒,還有它的寬度大概也就是3釐米左右,柔韌而狹長,不是馬鞭,很有可能和當初我挨的是同一款的牛皮鞭子。還有傷口綻開的地方沒有夾著的布料纖維,所以說這個女孩子是肉體受刑的,但是剛才茉莉也說了,她沒有被性侵,那麼說,給她行刑的那個人,或者幾個人就非常自律嗎?那可不一定,他們的上司不同意。尊重女性?興許吧,當然了也可能是主犯不願意留下更多的線索,所以禁止了手下的行為,但是從之前得到的分析來看,他不像是個熟練的犯罪頭子。有點意思,先記下吧。」

  華生醫生點點頭,說道:「繼續。」

  「從鞭痕出現的高度,還有力度來看,行刑者應該是個大約5。6至5。7英呎的壯年男子,可能不止一個,這些鞭痕新舊不同,集中分佈的範圍也有所差別。可能是不同的人的喜好。」

  「還有就是女主手腕和腳腕上的痕跡。不是用麻繩抑或尼龍繩,而是類似於警方常用的塑膠軟性手銬的繩子,因為上面沒有纖維的遺留。負責捆綁死者的那個人是警察出身,捆綁的手法和警方的一樣,就是太緊了些。你看這裡,她的指甲在死前就已經出現了淤血。」

  華生醫生聽完之後,發現自己無論多少回,每次聽到夏洛克的滔滔不絕的推理,都忍不住感激上帝讓自己遇到了這麼一個偉大的人,他卓越的頭腦,高貴的靈魂以及難得的赤子之心。

  夏洛克說完之後,發現沒有了習慣性的讚美,轉過頭看向華生醫生,看來華生醫生被我帥呆了!好開心,他淡定地開口道:「約翰。」

  「哦?」

  「下次可以把你這樣熾熱的眼神保留到晚上嗎?那樣我會很高興的。」而後,他就很高興地看著華生醫生轉過頭去,耳朵尖一點一點地紅起來。

  這時候,雷斯垂德也來了。夏洛克問道:「死者的身份出來了嗎?」

  「是的,死者是愛娃布萊克威爾,今天26歲,生前是個瑜伽教練,已經失蹤三天了。」

  「布萊克威爾?這個名字怎麼聽上去這麼耳熟?」夏洛克聽到瑜伽教練這個職業,一笑,總算明白她是為何能在捆綁當中跑出來了。

  「你當然覺得耳熟,你回來之後經手的第一件案子的死者就是姓布萊克威爾。」

  「他們的關係?」

  「父女。」

  「很好。他們父女的社會關係,我需要這份資料。還有,你在HOLMES系統裡面有發現任何關於CAM的內容嗎?「

  」額,有。有幾個姓坎貝爾(Campbell)的人有案底。」

  「有哪些人的嫌疑比較大嗎?」

  「還在排查當中。」

  「好。附近有監控嗎?」

  「沒有,畢竟是臨近郊區。可以有目擊證人已經是很幸運的事情了。」

  「好吧,證人的供詞呢?出來了沒有?送到我那裡去。」

  「你不想去見他們。」

  「用不著,你們足夠對付他們。走了,約翰。」夏洛克說著自己揚長而去。

  華生醫生在後面,不好意思地跟雷斯垂德打了個招呼。

  雷斯垂德卻是見慣不怪地說了聲「再見」。


第107章 鬧鬼的房子

  第二天,夏洛克帶著華生又去到了現場,他順著腳印走了大概半個公里,就發現了一條公路。夏洛克問道:「這條公路通向那裡?」

  「這條路的盡頭以前有個諾伯裡軍工廠,現在應該已經廢棄了。」

  「我們去看看吧。」華生看到夏洛克已經自己先走了,說了一句,而後跟上。

  去到那裡,夏洛克沒有寫進去,而後看了看地上,說道:「太晚了,太晚了。他們昨天就已經走了,看這地上密集的車輪痕跡。」

  進到裡面去,果然只有淡淡的血腥味和倒伏在地上的支架,像是無聲地嘲笑著到來的人。夏洛克有些懊惱地說道:「約翰,我犯了一個錯誤,我太自大了。我之前判斷他們的經驗並不豐富,所以就算我們遲些趕來,這裡的線索依舊會多到跟他們沒有逃走一樣。但是指揮者卻也不乏謹慎,他很快就彌補了自己之前犯過的錯誤。現在這裡幾乎沒有多少線索了。」

  「夏洛克。我相信你會有辦法的。」

  夏洛克笑了一下,說道:「我會盡力而為。」說著,他又開始趴在地上工作。

  過了一會兒,他才站起來說道:「這裡的泥土和昨天愛娃布萊克威爾腳上沾的泥土成分有一樣的,所以這裡之前就是關押愛娃布萊克威爾的地方沒有錯。腳印幾乎看不出,太亂了,後來又經過打掃,只能說勉強看出,應該都是成年男子,高度都在五英呎兩寸以上,因為步伐都比較大。有些煙灰掉到地上來了,這是印度來的方頭雪茄的煙灰。我剛剛在牆角那裡還發現了幾個煙頭。假設他們都抽煙,那麼一個留著鬍子,喜歡抽萬寶路,還有一個講究些,抽煙習慣用濾嘴,喜歡登喜路,還有這兩位,他們似乎和前面的那個共享了香煙,沒有特別喜歡的牌子。但其中一個喜歡一邊喝酒一邊抽煙,還特別喜歡咀嚼煙頭,他抽的那好幾個煙頭都浸滿了酒味。剩下的那句,他的犬齒,興許是犬齒很發達,總的來說牙齒很鋒利。看煙頭都快被他咬斷了。」

  「我的天呀,我現在有點明白你分析的200多種煙灰有什麼用。」

  「是243種。」夏洛克說道,走到一邊的窗戶旁邊,細細地看了一會兒窗檯,說道:「雖然沒有指紋,但還是有些有趣的東西留下來了。」他說著,用鑷子把某些類似於牆的白色碎屑的東西夾進一個信封裡面。

  「是什麼?」

  「還不能確定,回去化驗一下就知道了。這裡已經沒有更多線索了,多可惜。約翰,如果你能夠在下次我再次忍不住輕慢的時候,在我耳邊說一句諾伯裡的話,我會很感激你的。走吧,我們下一步要去巴茨實驗室。」夏洛克說道。

  去到實驗室之後,夏洛克把那些碎屑倒進載玻片,看了一會兒,用電腦比對了幾個樣本之後,就忍不住跳起來,說道:「太好了,約翰,我終於有些進展了。」

  「什麼?」華生醫生疑惑地問道,那些是什麼東西?

  「你是個醫生。」

  「嗯?」

  「聽說過銀屑病嗎?」

  「那是一種慢性皮膚病。臨床症狀以鱗屑和紅斑為主。你說那些掉下來的是銀屑病患者身上掉下來的鱗屑?」

  「應該就是了,上面還有乾了的膿液。」

  「夏洛克,如果我沒有記錯,你之前還舔過。」華生醫生聞言,儘可能平靜地說道。

  「額,是的?」夏洛克感覺到華生醫生語氣裡的不快,努力讓自己笑得更加萌一些。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去漱口!!」華生對於夏洛克的惡意賣萌已經很有抵抗力,語氣強硬地說道。

  「哦。」夏洛克有點委屈地應道,還是忍不住抱怨道:「你要知道在空氣裡暴露那麼久,細菌早就死了。」

  「大概吧,但是你不覺得噁心的嗎?給我漱口去!」

  在洗漱之後,夏洛克回來繼續推理道:「我的醫生,想必你也知道銀屑病患者的主要分佈區域。」

  「高緯度地區。」

  「是的,一個來自高緯度地區的外國人,興許會有案底。我們還可以在這些鱗屑裡面找出他的DNA,跟煙頭上的口水裡的DNA比對一下。我們大概就可以知道這個人的一些特徵了。」

  「太神奇了。」華生醫生繼續不吝讚美。

  回家之後,夏洛克發現又有一個新的客人,是一個焦慮的女人,她在公寓的客廳裡面走來走去。在經過簡短的自我介紹之後,夏洛克和華生坐回自己的位置之後,夏洛克首先說道:「對不起,沃倫夫人,我現在很忙,如果你的案件不重要的話,請你先回去吧。」

  「不,先生,那太可怕了,是鬼魂。」

  「鬼魂?!」夏洛克有些驚訝地重複了一下,說道:「需要我告訴你西敏寺的地址嗎?」

  「不,福爾摩斯先生。你曾經為我的一個房客菲爾戴爾霍普先生辦過一個案件,他一直都說你是個好人,是個非常偉大的人。」

  「菲爾戴爾霍普?哦,我記下了。約翰,那還是你來這裡之前的案件了。那只是一件小事而已,難為你記那麼久。」

  「對你來說,確實是小事,先生。但對我們來說,這已經是難題了。」沃倫太太說道。

  夏洛克微微一笑,說道:「你的案件?」

  「啊,是的。首先,我要說我在南區那裡有一處公寓,那是一套非常好的房子,有大窗戶可以採光,房間也很大……」

  「說重點,太太。」不耐煩的夏洛克揮了揮手,說道。

  「啊,是的,重點就是這個房子現在開始鬧鬼了。」

  「鬧鬼?」

  「是的,現在是我的外甥女在住著,她說晚上都會聽到鬼魂的叫聲,嚇得晚上都不敢睡覺。她是個非常倔強的姑娘,自己在那裡安裝了監視器,但是什麼也沒有發現。我和她都嚇壞了。」

  「之前的住戶是誰?」

  「亞爾費雷德路易斯,先生。」

  「亞爾費雷德路易斯?約翰,這個名字?」

  「是的,就是布萊克威爾案中的死者。」華生醫生說道。

  「有些有趣的事情發生了。」夏洛克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繼續問道:「還有,你的外甥女,她的工作是什麼?」

  「設計師,她主要在網上給人工作。」

  「這麼說,她豈不是整天都在家?」

  「哦,是的。但是我不明白,這和案子有關係嗎?」

  「兩者之間有非常重要的聯繫。謝謝你提供的情況。請你回去吧,太太,這個案件我們接了。」說著,夏洛克靠回沙發上,閉著眼睛開始思索。

  華生醫生見此,起來把沃倫太太送走,順帶把那個房間的地址抄了下來,當然了還要討論一下預付金這些問題。

  等華生回來之後,夏洛克彷彿一下子甦醒過來一樣忽然間睜開了眼睛說道:「約翰,打個電話給格雷格,讓他先去保護現場,地址你抄下來了,對吧?你肯定抄了。然後再問一下,我之前讓他調查的有什麼結果。」自己則繼續閉上眼睛,沉思起來。

  華生醫生看了看他閉上眼睛的樣子,開始打電話。他才按了一個鍵,夏洛克就說道:」太吵了,出去打。」

  華生醫生看著他,練了一會兒瞪眼神功無效,只能出去。

  那邊雷斯垂德接到了華生醫生的電話,說道:」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剛好有些結果,我整理好之後,親自送過來吧。」

  「謝謝你,格雷格,你是好人。」

  「什麼?」

  「啊,不好意思,格瑞戈。」

  「不要跟那個小混蛋學,華生醫生。」

  「當然了。」

  等到雷斯垂德送來案卷之後,夏洛克盤坐在沙發上,左手翻案卷,右手端咖啡,一邊說道:「這個的不在場證明不成立,先去逮捕;這個他在說謊,不過他那時候應該是在跟別人偷情,別管他。還有這個,這個,都沒有關係。這個,可能有點聯繫,先拘留。就這樣吧,我們現在去那個公寓看看,約翰,是在哪裡?」

  很快,他們就到了南區的一處公寓門口。剛好這時候,屋主正在裡面工作,見到有人來調查,非常大方就放了人進去,而後取出一個筆記本遞到夏洛克的面前,滿懷期待地看著夏洛克。

  夏洛克不解地看回去,問道:「這是?」

  那個女孩興奮地說了句:「福爾摩斯先生,額,還有華生醫生,給我簽個名吧。」

  「啥?!」夏洛克轉過頭去看著華生醫生。

  華生醫生默默地上前,給那個姑娘簽了個名,而後向夏洛克示意,你也來吧。

  夏洛克無奈地上前畫了個自己名字的縮寫。那個女孩接回,認真地辨認了一回,說道:「福爾摩斯先生,你的名字像是小狗的爪印。」

  「我想,重要的是案件,而不是我的簽名。所以,請你介紹一下?」

  那個女孩看到他剛才和華生醫生的互動,越發興奮地說道:「嗯,好的,當然。首先,我叫做雪莉羅貝爾,你和華生醫生真的是一對的嗎?我們都這樣傳……」

  夏洛克和華生對視了一眼,華生醫生無奈地說道:「對不起,羅貝爾女士,回到目前的案件來好嗎?」

  「好的,對不起,我太興奮了。是這樣的,這個房子之前的租客死了,沒有人願意租,剛好我又要來倫敦,所以我就住下來了。但是自從住下來之後,這裡就開始鬧鬼。早上還好些,但是晚上它就在叫,煩得我睡不著。」

  華生醫生驚訝地說道:「你為何不搬走?」

  「為什麼要搬?這是我姨媽的房子,要搬也是那該死的鬼搬!」

  華生醫生說道:」你真是一位勇敢的女士。」

  羅貝爾小姐羞澀地一笑,而後雙手托腮,看著他們兩個,像是狼看著綿羊那樣雙眼有點發綠。

  華生醫生忽然間覺得有點頭疼了,這個世界進化得太快,我已經跟不上了嗎?


第108章 HappyNewYear!

  夏洛克看到羅貝爾小姐灼熱的眼神,有些不適地挪了挪位置,才問道:「我想問一下,你是在什麼時候搬來的嗎?」

  「哦,是在一週前,也就是15日,我搬進來,但過了三天還是兩天,它就開始鬧鬼了。」

  「其中有人來過這裡嗎?無論是水管工還是線路維修工等等。」

  「沒有。我這裡都很正常。」

  「是嗎?有其他人和你姨媽商量過要租這套房子嗎?」

  「大概有吧,我不知道。」

  夏洛克有些奇怪,皺眉說道:「你最近有出門嗎?比較長時間的那種。」

  「沒有。我很少出門,自從搬來這裡之後我都沒有出過門,都是上網購物為主。」

  「這樣子。」夏洛克心裡奇怪,從這個案件來看,如果意外,應該就是有人想要進這間屋子,可能是前任在這間屋子裡面藏了些什麼,所以他們才希望把屋主人趕出去,但是他們總需要進來一次做些什麼安排才對,那他們是用什麼身份進來了,完全不會引起屋主的注意的身份。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門鈴響了,羅貝爾小姐站起來說道:「一定是我訂的外賣到了。」走向門處開門付賬。

  「外賣?」夏洛克看向來送外賣的小哥,那位可憐的打短工賺錢的高中生在夏洛克的目光壓迫下瑟縮了一下,說道:「先生,請問一下,你有什麼吩咐嗎?」

  「沒有。」夏洛克揮了揮手說道,暗暗笑自己的遲鈍,對於一個死宅來說,外賣小哥估計是上門最多的人了吧?上來送外賣的時候順帶要去一下廁所什麼的,有多少人會注意呢?他開口問道:「那麼羅貝爾小姐,我想問一下,你家的鬼魂的主要出沒位置是在哪裡?」

  「主要出沒位置?它就只有聲音而已,廁所吧,廁所那裡聲音最大。」

  「很好。」夏洛克說著站起來說道:「在哪裡?」

  羅貝爾小姐指了指路。夏洛克扭頭就走,華生自然跟上了,羅貝爾小姐捧著外賣也要跟去。去到廁所門口,夏洛克一把把想要跟進去的羅貝爾小姐推出去,關上門,說道:「我其實是想上廁所,你也要看嗎,小姐?」

  羅貝爾小姐站在外面,和雷斯垂德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驚道:「不對,華生醫生也進去了,啊,難道?我的天呀,要死了!!這是RPS!!」羅貝爾小姐臉色微紅,捧心默默地萌著。雷斯垂德默默地抹掉頭上的汗,想道她是在說火星文嗎?我怎麼都聽不懂,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代溝?回去問一下希帕提亞。

  關上門之後的夏洛克就脫掉外套,扔給華生,然後又開始彎腰觀察廁所裡面的每一個角落,終於讓他在盥洗台的底下找出了一個微型播放器,他把它顛來覆去看了幾次都沒有發現開關在哪裡,想道,這難道還要是程序設計好有定時的,真先進,這造價得多少錢,看來亞爾費雷德路易斯身上的秘密很值錢。

  夏洛克把東西藏好,而後出去,就看到羅貝爾小姐兩眼發光地看著自己和華生,扭頭一戳華生。華生只能頂著那詭異的目光,上前說道:「非常感謝羅貝爾小姐的配合,我想問一下上一位租客留下來的東西還在嗎?我們可以看一下嗎?」

  「他不是死了嗎?你們要?」

  「是的。在哪裡嗎?」

  「跟我來吧。」羅貝爾小姐帶他們去到雜物室,對著放在牆角的那兩個箱子說道:「就在這裡,要就拿回去吧。我本來也想要捐了的,但是一直都沒有時間出門。」

  雷斯垂德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御宅一族都是沒有時間出門的,這個我深有體會。邁克羅夫特寧願在家裡健身都不願意出門去散步。

  夏洛克讓跟來的警員把東西都送到貝克街之後,自己就去了蘇格蘭場,在審問了幾個坎貝爾之後毫無收穫,只能回家開始去看搬回家那兩箱雜物。

  華生醫生想了想,還是打電話叫了兩個外賣來,和他一起翻雜物。先是翻出了一個相框。夏洛克把相框拆出來之後,沒有發現U盤,密碼還有小紙條,而是在照片的背後又發現另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含情脈脈的女人,這張照片彷彿是用手機拍的,並不清晰,有些模糊,但上面的女人的目光卻富有感情。亞爾費雷德路易斯的愛人?有可能,他把照片另外放好,而後翻他的個人資料。最終在一本八卦雜誌裡面翻出了一張皺巴巴的草稿,上面的字跡亂七八糟,有幾個劃掉的名字,還有幾個年份,以及幾個縮寫,有些縮寫也被劃掉了。夏洛克有些奇怪地唸出來:「約翰,你知道PR是什麼意思嗎?」

  「公共關係。當然也可能是媒體公關經理。」

  「PA」

  「私人秘書(personal assitant)。」

  「PM呢?」

  「項目經理(Project Manager)。你究竟在看些什麼?」

  「一份草稿,興許是他在寫自己的履歷的時候寫的。不過有點奇怪,我們有亞爾費雷德路易斯的履歷在嗎?」

  「有的,讓我看看。」華生醫生翻出其中一本卷宗,找出來遞過去。夏洛克相互對照著看了一會兒說道:「有點奇怪。」

  「怎麼了?」

  「他像是在偽造自己的履歷。」

  「什麼?」

  「你看這裡,名字改過,誰會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還有這裡草稿上既有公關經理,也有會計,甚至還有計算機程序設計員,你不覺得這些職業的差別都太大了嗎?」

  「這是一個騙子?」

  「有可能。」

  「但是作為一個騙子,他為何要在一個公司裡面工作那麼久?是為了什麼?這個公司裡面有什麼值得他呆這麼久的嗎?」

  「要在這個公司呆很久?」夏洛克喃喃道:「我知道了,商業間諜。約翰,他是個商業間諜。他是敵對公司派來的。所以在進去之前,他在不停地調整自己的履歷,以適應這個公司的要求,使自己能夠順利進入。但是他工作的那家公司叫什麼來著?我好像看過,但是忽略掉了。」

  華生聽到這個,帶著點驚訝地笑道:「你剛才說商業間諜?格瑞戈早就說過了,這麼說,格瑞戈說中了?!」

  「什麼時候?」

  「就在幾天前。」

  「他肯定是猜的。」

  「公平點,夏洛克。你不能這樣,格瑞戈興許不如你那麼聰明,但是他同樣敏銳。」

  夏洛克扁了扁嘴說道:「好吧,那個公司叫什麼?」

  「阿普爾多。」華生見他如此僵硬地轉換了話題,暗暗嘆了口氣,這個自戀的小混蛋,說道。

  「哦,謝謝,想不到你還記得。」

  「不,夏洛克,在履歷上面有寫。」

  夏洛克低頭看了看,說道:「哦。」而後繼續滔滔不絕:「我們現在可以知道亞爾費雷德路易斯急著離開的原因了,顯然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了,商業機密。在離開的途中被布萊克威爾發現了,而後他們兩個都死了。顯然阿普爾多的老闆也發現了這件事。他在追查亞爾費雷德路易斯得到的機密。他先是以為那些機密會落到布萊克威爾手上,他死了之後會又為他的女兒繼承,所以他才會綁架了愛娃布萊克威爾。但是沒有發現,然後他又要去搜索亞爾費雷德路易斯身前的公寓,卻發現已經住人了。」他說了一長串之後,靠回到沙發上,長舒了一口氣,說道:「那個老闆叫什麼來著?」

  華生醫生愣了愣,上網搜索了一下說道:「查爾斯?奧古斯特?馬格納森。」

  「再說一次。」

  「 查爾斯?奧古斯特?馬格納森」

  「CAM」

  「噢,是的。」

  「原來不是cam,是C。A。M。我這裡好像沒有他的資料,在網上搜索他一下,麻煩。」夏洛克驚喜道。

  「好的。」華生醫生應道,開始在網上搜索,「說真的,沒有多少資料,他是個外國人,還有他是個報業大亨,沒有了。」

  「只有這麼點嗎?難怪的,果然是個新手。他大概是第一次下手綁架人吧。」夏洛克帶著點得意說道,「算了,現在他不重要,我們現在先找出那個什麼商業機密吧。那麼,它會在哪裡呢?想一想,在亞爾費雷德路易斯的公寓裡面嗎?不,我們剛才也看了一次那些雜物了,沒有發現。難道在那套公寓裡面挖個洞放著?我今天在檢查那個房子的時候,沒有發現改裝的痕跡。在布萊克威爾那裡?不,他甚至可能不知道這件事就死了。亞爾費雷德路易斯的屍體被埋進地裡面的時候可是穿得整整齊齊的,所以不曾被搜過身。那應該在哪裡?假設,他得到了那麼商業機密,馬上就告辭離開,走的時候被人截住了,而後死後沒有被搜身。所以應該還在他的身上。而現在他的屍體包括隨身物品都在蘇格蘭場,就是說,那份資料也在蘇格蘭場。我們現在走吧。」

  去到蘇格蘭場之後,正準備下班的雷斯垂德聽到這個消息,有些驚訝地說道:「你說什麼?這個案件真的有商業間諜!」

  夏洛克木然地說道:「是的。你猜中了。」

  雷斯垂德非常驚喜地說道:「是呀,我也覺得是,我的直覺就是那樣。」

  夏洛克憤憤不平地嘟囔道:「直覺,見鬼的直覺,這都是什麼證據!!」

  華生醫生見此,竊笑不已,最後打圓場道:」好了,好了,那麼我們現在去證物室?」

  走去證物室的路上,一從電梯出來,看到走廊昏暗的燈光,夏洛克就說道:「蘇格蘭場的預算有這麼小嗎?格雷格你可以跟邁克羅夫特反映一下的,大概是你的上司最近又得罪內政部了。」

  「格瑞戈,算了。平時不是這樣的,這是什麼回事?」雷斯垂德說著,向電燈開關走去,刷的一下把燈全開了,奇怪道:「是誰在看證物室來著?如此的響應節約的號召。」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走廊的另一端的其中的一個證物室內發出一聲「哐當」。夏洛克聽到這個,循聲就向那邊跑去,後面的人見此自然也跟著跑。跑到去的時候,他們卻又聽到了廁所裡面的沖水聲,夏洛克氣得罵道:「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一個肩膀把門撞開。

  眾人只看到一個人站在馬桶前面,看著水流打著漩渦流走。雷斯垂德歇了歇氣,說道:「額,傑克?」

  那個人聞言轉過頭,看上去像是哭出來那樣說道:「對不起,探長,對不起。」然後他深吸了一口氣,往旁邊的窗戶一撞,整個人就直接掉下去了。

  等三人反應過來,衝到窗前看下去,華生問道:「我想問一下,這裡到樓下有多高?」

  「十層樓吧,證物室特別是這些用處不大的證物都愛放在高處。」雷斯垂德聲音裡還帶著點大喘氣說道。

  夏洛克看著樓下的情景沉默了,心內思緒激盪,這就是新的挑戰嗎?!Merry Christmas &Happy New Year!


第109章 關於查爾斯馬格納森本人

  雷斯垂德去把跳樓自殺的傑克的隨身物品都拿了過來,夏洛克翻了翻,發現他手機的通信記錄上有一條不明來源的電話記錄,他嘗試著回撥過去,發現打不通,用電腦追查也是無法追查的。究竟這個電話究竟說了什麼,令一個人甘願放棄自己的性命也要毀壞證物?夏洛克想道。

  華生醫生見此,卻覺得不寒而慄,黑手還隱藏在幕後就如此輕易地了結一個人的性命,這樣的人籠罩在倫敦,真是太可怕。

  夏洛克思索了一會兒,抬頭發現華生的臉色不大好,說道:「約翰,怎麼了?啊,是了,我們還沒有吃晚飯。那好吧,我們去吃中餐吧。」

  華生扭頭一笑,這都是哪跟哪呀?我擔心的根本不是晚餐的問題,不過對於夏洛克偶爾的體貼,他還是會接受的。

  第二天,華生去上班,夏洛克則在家裡翻查資料想要找出更多關於查爾斯馬格納森的資料來,一邊翻,一邊寫:瑞典人,50歲左右,身材較高,出身不詳,父母不詳,職業報社老闆,之前的經歷不詳……

  就在這時候,下面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他起來從窗子裡看下去,發現是一輛小黑車,胖子又來這幹什麼?還有希帕提亞,有什麼事要發生了嗎?他坐回到電腦前想道。

  邁克羅夫特一上來就宣佈了一個非常美妙的消息:「母親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所以在聖誕節前會從法國回來,他會首先來看你,我親愛的弟弟。」

  夏洛克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起來說道:「邁克羅夫特,她不是應該先去看你的嗎?」

  「不,她一直掛心於你。」邁克羅夫特一邊說著,一邊習慣性地觀察室內,瞥過電腦屏幕,頓了頓,再看回去,說道:「夏洛克,你在查查爾斯馬格納森?」

  夏洛克看回自己的電腦,說道:「是的,有什麼內部資料嗎?」

  聽到這句話,希帕提亞驚訝地說道:「不要告訴我,你是在網絡上調查馬格納森。」

  「是的,有問題?」

  「沒有用翻牆軟件?或者代理服務器?」

  「沒有,他不像是個黑客,而且他的詞條下面有很多搜索痕跡。」

  「那當然,他畢竟是個名人嘛。」希帕提亞帶著點嘲諷說道哦:「但是別人的IP他可能不會留意,但你的就說不定了。」希帕提亞說完,眼巴巴地看著邁克羅夫特。

  邁克羅夫特舉了舉手,說:「好吧,好吧,都說吧。」

  希帕提亞笑道:「我們政府和這位先生打過很多次交道,具體情況你可以問邁克羅夫特。根據安西婭女士的說法,這位先生是邁克羅夫特用過的最好用的減肥藥。因為每次邁克羅夫特見完他,都會吃不下飯。」

  夏洛克看了看邁克羅夫特,邁克羅夫特反駁道:「無稽之談,我只是那天牙痛。」

  希帕提亞無所謂地笑了笑,繼續說:「這位先生之前是在莫里亞蒂的庇護之下,但是在莫里亞蒂失勢之後,他也是第一時間倒戈的。可以說,在兩年前,你能夠在不足一天的時間重獲清白也是他在其中出力的。華生醫生本人還不能夠在同一時間在各大門戶網站發表闢謠的宣言。」

  夏洛克嘲諷地說了句:「那想必在之前,他也用了大力氣來遵循上意抹黑我了?」

  「確實如此。」

  夏洛克嗤笑了一下。

  「別這樣小看他。」邁克羅夫特說道:「他可不是個君子。」

  「嗯?」

  「他對付你可從來不會講什麼公平對弈,他是個真正的小人。我見識過的各式間諜、殺人犯、叛國者不下百個,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讓我如此厭惡。」邁克羅夫特罕有的帶著點激動地說道。

  夏洛克見此,也皺起眉頭,從來不曾見過邁克羅夫特如此失態,問道:「願聞其詳。」

  「他是敲詐勒索這一行裡面的登峰造極者。他用錢去收買這個繁榮世界裡生活的各式人物的隱私和秘密,然後再用這些東西去脅迫人們聽他的指揮。顯然他覺得這是個光榮的行當,十分的洋洋得意。我還記得,他上次跑來第歐根尼俱樂部,我險些就讓門衛把他拖到後巷去親自揍他一頓了。」邁克羅夫特說道。

  跑到第歐根尼俱樂部去砸場子?這是作死呢還是作死呢?希帕提亞想道,這位先生的智商怎麼有些呈下降趨勢?

  夏洛克問道:「他去第歐根尼俱樂部幹什麼?」

  「他請求入會。我不會讓我的友人們也受到他的迫害的。」

  「噗,咳咳。」夏洛克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好了,還有什麼其他的資料嗎?」

  希帕提亞想了想,道:「我有,莫里亞蒂以前跟我說的。」

  「嗯?」

  「我以前給他當了一個月的病床看護,無聊的時候就聊天唄。」

  「說。」

  在那時候,莫里亞蒂還坐在病床上,看著希帕提亞的如花笑靨,評論他的各個手下,當然了,是那種很容易就倒戈的那種手下,真正忠於他的人,他並沒有透露,評論到馬格納森先生的時候就忍不住說道:「這位先生,可不是和適合和紳士小姐們見面的人。」

  「他長得很醜?很嚇人?」

  「不,實際上他儀表堂堂。只是他行為上的癖好,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什麼癖好?」

  「一些非常侮辱人自尊的癖好。例如他喜歡用手指去彈他的顧客的臉頰,帶著強烈的惡意與羞辱,他喜歡在有必勝的把握的時候去折磨人的心靈。」

  「顧客?」

  「哦,我剛才省掉了,他是個訛詐專家。」

  希帕提亞像是有些害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說道:「那你就接受良好?」

  「也不是,我讓莫蘭扛著槍跟著,他一下子就老實了。讓他知道我不是他能夠脅迫的人,他就會老實一點。」

  希帕提亞笑出聲來了,說:「這真是個直接的方法。」

  「對付他這是最好用的方法了。我不能說他沒有智慧,他很聰明,也很識時務。就是太識時務了,我毫不懷疑他會是第一個背叛我的人,如果有什麼變故發生的話。」

  「這樣的人,你也敢用?」這樣易於背叛的人也太噁心了。

  「不過是因為好用罷了。他辦事的能力還是不錯的。」莫里亞蒂說到這裡,像是想起了什麼,笑道:」我還記得,當日小愛麗絲見到他就想直接把他催眠去跳樓,但是效果一般。雖然他是個懦夫,但是意志還是很堅定的。」

  「那我相信,他即使老實了,也在天天想著如何幹掉你。」

  「我毫不懷疑這一點。實際上他是個非常自負的人,被我壓制的滋味興許也不大好。」

  回憶結束,希帕提亞說完之後。夏洛克說道:「這麼說,莫里亞蒂走了之後,那些原先被他壓制住的那些傢伙都不甘寂寞了。在之前的清理的時候,他們僥倖逃過,因為他們和莫里亞蒂的犯罪網絡的聯繫本來就不多。本來以為會是些新東西,結果還是原來的。」

  邁克羅夫特豎起了一根手指,警告道:「夏洛克,我再說一次,不要把他當做是個能夠公平對弈的對手,他就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小人,小心點。」

  「知道了。」夏洛克悶悶地說道。

  邁克羅夫特站起來說道:「好了,我們該回去了,出了這個門之後,我絕對不會承認我剛才所說的,你理解?」

  「是的,是的。我已經長大了,你不用把我當成是小孩子。」

  「你常常都愛自作聰明,所以我不得不再三叮囑。」

  夏洛克扭過頭去不看他。希帕提亞抿嘴笑道:「夏洛克,準備好你的小提琴,上次我給媽咪彈野蜂飛舞差點彈到手抽筋。」

  夏洛克還沒有說話,就聽到了短信鈴聲,拿出來一看,臉色一凝,唸叨了兩句,說道:」邁克羅夫特,你的人在哪裡?」

  「怎麼了?」正在開門的邁克羅夫特,停下腳步回頭應道。

  「現在讓他們趕去聖詹姆斯小教堂,立刻,馬上,約翰有危險了。今天是11月五號,是蓋伊福克斯之夜,城裡面要放煙花!該死的!這是綁架!是謀殺!是勒索!是無恥的威脅!」夏洛克一邊嚷嚷,一邊跑下樓梯,把在門邊的邁克羅夫特擠到一邊去,衝出門外。

  希帕提亞和邁克羅夫特面面相覷了一陣,希帕提亞說道:「他剛才說是聖詹姆斯小教堂,還有華生醫生?」

  「是的。」邁克羅夫特應了一句,馬上掛了個電話,說道:安西婭,分佈在聖詹姆斯小教堂的人有多少?有一個算一個,把那附近給我圍住了。」然後打給雷斯垂德說:「格瑞戈,你們有警員正在聖詹姆斯小教堂附近執勤嗎?有的話,讓他們趕去把那個火堆什麼的給我撲滅了。」

  下完命令之後,邁克羅夫特說道:「我們上車,也去看看吧。」

  希帕提亞皺眉說道:「額,你確定夏洛克真的不會把你的車開走?」

  「不會的,他應該會急到另尋交通方式。」

  窗外傳來一聲尖銳的摩托車發出來的引擎轟鳴聲。「例如摩托車。」邁克羅夫特淡定地補充道。
作者: 寂寞之語    時間: 2014-12-13 21:33

第110章 浴缸裡的屍體

  等待夏洛克傚法美國版的孤膽英雄,騎著摩托車來到聖詹姆斯小教堂門前的時候,他看到附近的交通警察、巡警什麼的正用消防問題把火堆掀了,從裡面挖出了可憐的被打了麻醉的華生醫生。

  夏洛克從摩托車上跳下來就過去,跪倒在地把他抱到自己的膝蓋上,激動得手都有點發抖,明亮的眼睛裡淚水點點,說道:「約翰,你沒有事,上帝保佑,告訴我你沒有事。」

  因為麻醉的作用,華生醫生困得很,掙紮著伸手拍了拍夏洛克的肩膀,說道:「上帝保佑,夏洛克,我明天還要上班!」

  聽到這個,夏洛克瞬間感到有點哭笑不得了,說道:「好吧,好吧,你繼續睡。」

  這時候,邁克羅夫特正領著希帕提亞從小黑車裡面下來。見到這個情景,邁克羅夫特說道:「上車吧,需要醫院做一次檢查嗎?」

  夏洛克用手機照了照華生的瞳孔,說道:「應該不用,大概只是普通的麻醉,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好,上來吧。」邁克羅夫特把西裝外套脫下來,和夏洛克一起,一個抬頭,一個抬腳,把華生醫生送到車裡面。

  回去之後,夏洛克把華生放回床上,自己出來坐在窗前發呆。邁克羅夫特給某家法國餐館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就有服務生來在桌子上放滿了鵝肝、布丁和野禽,還有一瓶好酒。

  發完呆的夏洛克回頭看到桌上豐盛的菜餚,說道:「邁克羅夫特,你的節食計畫怎麼樣?」

  像平時一樣啃著蔬菜偶爾吃些布丁的希帕提亞聽到這個,險些樂得笑出聲來。

  而正在享用鵝肝的邁克羅夫特忽然間聽到這句話,差點沒有被食物噎死,狠狠滴咀嚼了一下,嚥下,說道:「夏洛克,我現在是在等人。」

  「嗯?」

  「來了。」邁克羅夫特聽到下面傳來的汽車聲,說道。

  安西婭女士進來,把一份手寫的文件遞給邁克羅夫特說道:「先生,他們的口很硬,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撬開了一點點。」

  「說。」邁克羅夫特說著把文件看了一次之後就遞給夏洛克。

  「是的,先生。這些人的身份有幾個已經能夠查出來了,都是些小魚,算不了什麼。而且他們都是從道上中介接來的活計,都不知道轉了幾道手,要追查來源只怕有些困難。」

  「監控那裡有什麼發現嗎?」邁克羅夫特說道。

  「是的,有幾個目標,但是我們已經去追查了。現在逮捕的那幾個也沒有多少證據,只能拘留一陣子。」

  夏洛克咬了咬牙,說道:「沒有證據?我可以去看看他們嗎?等約翰醒了之後,我們可以去認人」敢動我基友,我跟你拚命。

  「好的,小福爾摩斯先生。」安西婭女士被夏洛克的磨牙聲嚇了一嚇,但還是非常淡定地答道。

  「都是些小魚而已,有人嗎?」希帕提亞有些疑惑地說道。

  「我總要讓那些小混混知道,動了我的人之後的後果。我想想,故意傷害,綁架,甚至可以說是謀殺。找上幾個好點的律師,他們就等著坐牢坐到死吧。」

  希帕提亞覺得夏洛克的磨牙聲越發刺耳了,而且他背後好像具現化出黑色的六翼雞翅膀,瑟縮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這個時候,雷斯垂德也來了,看到邁克羅夫特和夏洛克都在,就說道:」你們剛剛抓了人?」

  「是的,你們有什麼發現嗎?」

  「很遺憾,沒有,但是他們的親屬消息非常靈通地到蘇格蘭場來了。」

  夏洛克嘲諷地笑了一下,說道:「越來越有趣了。」

  「你想幹什麼?」希帕提亞看到他的臉色可以直接去屠龍,顫巍巍地問道。

  「我什麼都不幹。我只是想和我手下的貝克街小分隊聯繫一下感情。」夏洛克說道,我就不信挖不出躲在幕後的那個混蛋。

  可惜的是,邁克羅夫特那裡追查的線索在去到一個黑道分子身上的時候,那個傢伙居然自殺了。而夏洛克的追查也沒有結果,最後這個案件只能不了了之。夏洛克在起居室內轉了十個八個圈,都無能為力。

  華生醫生因為這件事很是感動了一番,見到像困獸一樣憤怒的夏洛克,安慰道:「放心吧,我會無事的,我通常都在你身邊,不是嗎?」

  夏洛克聞言,露出了一個虎式微笑說道:「當然了。」

  很快,華生醫生的感動就消失了,夏洛克那個小混蛋居然以為了確保人身安全為理由跟他工作的那家醫院請了長假。

  他憤怒地在家裡捶著沙發的扶手說道:「你答應過我,不會對我的工作指手畫腳的!!!」

  夏洛克一臉委屈地說道:「我沒有,所以這次我沒有直接幫你辭職,而只是請假!我保證你回去的時候,那個職位還是你的」

  華生醫生氣得聲音都拉不直,說:「你~~你,這個混蛋!」還有你哥,也是個濫用職權的混蛋!

  「我不是!」

  「你就是!」

  「不是!」

  「是!」

  ……

  沒有線索追查下去的夏洛克很快就又開始無所事事了,華生醫生自然也就沒有時間為自己的工作費神,他忙著投喂夏洛克,防止夏洛克用手槍搞室內裝修,以及在家裡玩有毒氣體密度測試。

  終於,雷斯垂德帶著一份案捲到來,把華生醫生拯救於水火之中。

  他們去到犯罪現場,那是一間位於蘇豪區的陳舊小公寓,一個女孩死在浴缸裡面,血流得整個浴缸都是,屍體上堆滿了冰塊,內臟都被取走。報案人是這家公寓的鄰居,說是因為隔壁房間的鬧鐘一直響個不停,非常煩人,就直接去砸了隔壁的門,結果發現了浴缸裡面的屍體。

  去到現場的時候,他們迎面就見到了報案人,那是一個大概20來歲的女孩子,頭髮亂糟糟的像稻草,畫著黑色的眼影,指甲也是黑色的,手上帶著一條銀鏈子,鏈子追著一個骷髏頭。在夏洛克和華生的審美當中,這個姑娘穿得十分破爛,當然了,興許在她自己眼中很通風透氣。

  她一見到來人,目光直接越過了夏洛克和華生,而是投向了跟在最後任勞任怨地拿著案卷的雷斯垂德,驚喜地說道:「探長大叔,你真人比在電視上好看呀!」

  話音剛落,室內的人瞬間就安靜了,面面相覷了一陣子,雷斯垂德說道:「非常感謝你的讚美,這個案件是怎麼樣的?」

  那個姑娘繞過了眾人,直接去到雷斯垂德面前,大方地說道:「我叫安妮,不過我不喜歡這個名字,你可以叫我朱諾,是的,我聽過這個名字,酷極了!你叫什麼?」

  雷斯垂德看了看已經在竊笑的屬下,再看看那個正在發短信的小混蛋,最後看看站在自己面前年齡可以當自己女兒的女孩子,嘆了口氣說道:「額,安妮小姐……」

  「不,朱諾。」

  「那好吧,朱諾小姐,我可以問一下這個案件的具體情況嗎?」

  「好呀。」朱諾豪邁地揮了揮手,說道:「我都說。我和幾個朋友組了一個樂隊,前天有演出,所以晚上就沒有回來了,第二天凌晨四點回來之後,本來想睡一整天的,可是睡到9點的時候就被隔壁持續不斷的鬧鐘聲吵了起來,真是TM的煩死人了。我就去砸她的門,誰知道那個門這麼脆弱,一砸就開了。」

  「砸門?你用什麼去?」

  「忘了,好像是扳手。」

  雷斯垂德有想要抹汗的衝動,巾幗英雄呀,隔壁噪音擾民就直接用扳手去交涉,實在是太不和諧了,他看了看夏洛克,發現他在留心觀察室內的情況,沒有什麼表示,就說道:「多謝你,朱諾小姐,就這樣吧,你可以離開了。」

  「這樣就成了嗎?我還以為可以上電視了。」

  「小姐,這個是命案,我們不想造成群眾恐慌。」

  「沒關係,我一點都不恐慌,我覺得酷極了。因為這個,我還想到了一首新歌:我睡在浴缸裡面,像美人魚一樣死去……」她像是喝高了一樣,興高采烈地說道,後面是非常刺耳粗野的搖滾調子。

  雷斯垂德有點頭痛,直接說道:「薩利,帶她去外面再做一次筆錄。」

  朱諾小姐抱怨了一句:「大叔,你真是太正經了。」然後塞了張門票給他,說:「給你喲,我們樂隊的演出門票。」說完之後,她一邊繼續唱著:「我睡在浴缸裡面,像美人魚一樣死去……」一邊出去。

  雷斯垂德看了看那張門票,上面印著一個大大的骷髏頭,皺了皺眉,揉成一團,塞到衣袋裡面,說:「夏洛克,你剛才看得很快樂吧?」

  夏洛克頭也不回地說了句:「我很感謝你完全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有些戀父情結,你很符合她的審美。簡單地說,你的豔遇來了。」

  雷斯垂德的回應是摔門出去。夏洛克委屈地看了一下華生,你看他欺負我。

  華生醫生捏著拳頭,掩嘴笑了,你這樣調戲你哥的男人,真的好嗎?
第111章 新年番外:一條變態金魚的自白

  一個渴望成為連環殺手的變態的自白:

  我是一個變態,醫生診斷我為反社會型人格,我想要殺人。為此,我制定了周密的計畫,並選擇了合適的目標。

  1。Target One

  我住在父母留下的屋子裡,天天躲在窗子後觀察住在對面的年輕人,他身體頎長而瘦削,臉色蒼白,看來是個好對付的人。我的第一個目標就是他了。

  我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把刀夾到大衣裡面,趁著夜色深沉,潛入那個房子。我上到二樓,想要辨認一下那個年輕人究竟睡在哪?這時,我透過開著的客廳門看進去,室內沒有開燈,看到一個骷髏頭在壁爐火光的映襯下微笑,還伴奏著叮叮噹噹的絃樂聲,啊!!!!我忍不住尖叫起來。

  這時候,在沙發上那一團東西蠕動了一下,下達了一個強勢的命令:「閉嘴然後滾出去!」

  我一吃驚,原來返回的時候,不小心順著樓梯滾下去了,幸好刀沒有插到自己身上。

  2。Target Two

  我很快就選定了另一個目標,一個醫生,他長著一頭金色的柔軟的頭髮,還有藍色的眼睛,五短身材,看上去十分容易對付。

  我在他下班的時候,在黃昏微明的時候,我拿著刀像他撲去。誰知道,他居然有與身材十分不相稱的敏捷身手,一下子就躲過了,還一手把我的手一把抓住,然後扭到身後面去,一手把我的臉壓到地上。

  他繳了我的刀之後,從錢包裡面拿出兩張零鈔扔給我,嘆了口氣說道:「去找個好工作,這份職業不適合你。」然後他就走了。

  我捧著那兩張零鈔,淚流滿面,怎麼可以這樣,我簡直丟了英國所有變態的臉!但是有了這些錢,我可以去吃巧克力了,好開森,腫麼辦?!O(∩_∩)O~~

  3。Target Three

  這次我的新目標是一個蘇格蘭場的工作人員,這個人肯定是個貪污犯,出入都有名車接送不說,還時不時有美女去送花,這樣的人參贏家都應該去人道毀滅有木有!!我忽然間覺得自己很有正義感,雖然我是一個變態,但我也是一個充滿正義感的變態。

  我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之後,再一次潛伏在蘇格蘭場附近。終於讓我等到了他沒有坐名車,單獨行動的時候,我充滿耐心地看著他從我面前走過,然後我就衝了出去,亮出刀子,準備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誰知道我才剛拿出刀,對面那個在遛狗的老太太,旁邊在吃炸雞的中學生,還有那個在樹上修枝的園藝工都迅速地拿出了槍對著我,這是腫麼回事?!一個貪污犯居然受到了這麼嚴密的保護?!

  聽到這樣大的動靜,他轉過身來,看到我之後說道:「今天我有事,你們幫忙把他送去蘇格蘭場吧。」說完他就走了,路的盡頭又有一輛名車等著,靠之!!咦?這次靠著名車等著的不是美女,而是一個髮際線有點高,肚子有點突出的中年男人!有錢人的品味真奇怪!

  4。Target Four

  我在被拘留半個月之後被放出來,痛定思痛,決定選擇一些容易下手的目標,例如女人,特別是那些穿高跟鞋,走路都會摔倒的女人。這次我一定會成功的!!

  這次我躲在一個高級餐館的桌子底,桌布把我蓋得嚴嚴實實,懷裡揣著刀,聽著高跟鞋跟敲地板的聲音越來越近。

  誰知道,在快到的時候,聲音停住了,再然後,刷的一聲,桌布被拉走了,桌子上面的餐具居然還要沒有掉下來。

  我抬起頭,看到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女人穿著寶藍色的及膝小禮服,站在我前面,問道:「先生,你在幹什麼?」

  我看著她的手上夾著一把鋒利的餐刀,那把閃著白光的餐刀在她的指間飛快的舞動著,心裡一慌,說道:「擦地板。」

  站在她旁邊那個像是被包養的一個長著娃娃臉的小白臉聽到我的回答,大笑出聲,笑完之後才說:「我非常讚賞你帶著刀子來擦地板,順帶進行謀殺的行動,但是你需要我的幫助來把這個行動完善。」他說著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說道:「這是我的名片,回去之後發郵件給我吧。」語調輕快而柔和。

  我一下子就被感動了,終於有個能夠欣賞我的人了,我虔誠地接過他的名片,放在胸前說道:「非常感謝你,先生。」

  「用不著,你應該先走了。我和我的妻子需要用餐。」

  那個女人像是要殺人那樣瞪了他一眼。但是懦弱的我居然不敢停留就逃走了,為此我一直深感羞愧,同時我深深滴希望那位好心的先生能夠平安無事,逃離那個女人的魔掌。


第112章 警告:莫大boss回歸雷者莫入

  夏洛克在室內轉了個圈,推開浴室門就進去了,華生醫生側著從夏洛克背後看去,一看到那個屍體,驚悚地長大了眼睛,說道:「怎麼……」

  「安靜些,還有站在那裡,不要動。」夏洛克說著,先是看了一下地板,進去的時候,把裡面的窗簾拉下來了,再打開了燈,然後一步一低頭地蹭向了浴缸。

  華生看到夏洛克幾乎是把頭埋進屍體打開的腹腔的情景,默默地扭頭。這時候,夏洛克一邊說道:「探長,水溫測過沒有?屍體溫度呢?」

  「還沒有,我一接到這個案件就把你叫來了。」

  夏洛克抬起頭,笑了一下,說:「感謝關照。去測一下吧,興許會有些發現的。還有,約翰,過來,過來看看你認得這個切口嗎?」說著夏洛克把死者的散開的腹腔攏起來,指著一處給他看。

  「十二肋下腹側縱切口。」華生醫生驚訝中帶著憤怒地說道,「這是個外科醫生!他在幹什麼?「

  「不必太擔心,不是每個醫生都會變成變態的。這個醫生更像是拿錢辦事。」夏洛克說道,」探長,我完事了。」

  「所以,結論是?」

  夏洛克豎了一根手指,放在嘴唇前,說道:「慢著,還沒有。你先去查清楚死者最近有沒有做過體檢或者獻血的活動,順帶把她的獻血和體檢的資料拿來給我。」

  「什麼?這是什麼回事?」

  「我有了初步的結論,但是需要證據去支撐,我先回去了。還有,你最好快點把證據給我,不然我怕你就要抓不到犯人了。」

  「那你現在就應該告訴我。」

  「不。」夏洛克斷然拒絕道,「走了,約翰,我被騙了,這個案件最多只有4分。太簡單了。」

  「不,夏洛克,這是第二宗了,你必須把結論告訴我!」

  「第二宗,你說這樣的案件是第二宗,第一宗的屍體呢?」

  「在蘇格蘭場的大冰櫃裡面。」

  「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告訴我?!」夏洛克憤怒了。

  「我找過你的,但你當時在忙著調查華生醫生被綁架的案件。你說你沒有空去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哦,是嗎?好像有些印象。」夏洛克非常淡定地說道:「我們不坐警車,先走了。」

  上到車上,華生醫生問道:「這個案件究竟是什麼回事?你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

  「我親愛的約翰,你究竟是有多瞭解我呢?估計比我想的要多些。」他才說完這句帶著點感情的話之後不到3秒,又回復理智,帶著幾分嘲諷地說道:「這個線索其實挺明顯的,但是需要更多的證據。」

  「我可以聽一下。」

  「好了,醫生,你真的認為有一個變態醫生在潛伏在蘇豪區?」

  「我是有點擔心。」

  「用不著。這個案件應該就是個器官買賣的案件而已。實在算不了什麼。」

  「器官買賣?!我記得以前倫敦沒有這樣的事情的。」

  「確實很少見,我說過以前莫里亞蒂還在這裡的時候,他根本不允許這樣的生意存在。他走了之後,這樣的小生意就開始死灰復燃了。」

  「什麼?這倫敦的治安居然還需要莫里亞蒂去維持?這太荒唐了。」

  「這沒有什麼荒唐的,而且他也不是為了維持治安。他更可能是覺得這沒格調,不願意幹而已。要知道,在兩年前,倫敦的黑道上籠罩了一片陰影。這些小生意,需要的渠道可一點都不小,所以引起他的注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他不喜歡這樣的事情,做些手腳讓那些商人暴露在警方眼前是再容易不過的了。」

  「那這也算是莫里亞蒂做過的難得一見的好事了。」

  「無論怎麼說,他是一隻討厭的大蜘蛛!」

  「好吧,是的。」華生醫生微微一笑,說道。

  「回到這個案件來,她的床有人翻滾過的痕跡,然後帶著插頭的電線被人拖動過,拖動的方向都是向浴室的。你想,把電線都拖向浴室是要幹什麼?」

  「是要放置什麼電器嗎?還要比較多,畢竟浴室裡面應該也是有插頭的。」

  「是的,很有可能,假如是精密手術的話,他們要放置無影燈。還有你也看到了那個切口,非常標準而精確的外科切口,那個切口下去就是腎臟。然後我仔細地看過,她的腎臟周圍的血管都被非常仔細地縫合過,脂肪也被仔細地分離開來了。但是她身上其他器官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被刀割裂到血流滿地,還有些內臟碎片和脂肪層混合在一起了。如果說給她割除腎臟的那個人是醫生的,後面的那個人就只能算是屠夫了。「

  華生醫生雖然一直聽著夏洛克的推理,但是偶爾看了一下後視鏡裡面司機的臉色,趕緊拉了拉夏洛克衣服,別說了,司機快要把我們兩個當做是精神病了。

  去到蘇格蘭場,已經預先到達的雷斯垂德把另一份案卷遞給夏洛克說道:」這個死者同樣是在浴缸裡面發現的,內臟也被取出了,和這個案件可以說一模一樣。」

  「好的,多謝合作。」夏洛克翻了一下案卷說著,把雷斯垂德推出了法醫檢驗室的大門。

  夏洛克看到平躺在解剖台上的死人,把大衣脫下,就撲了上去,又再次把一頭捲毛埋到屍體的腹腔裡面。

  華生醫生見此,默默想道,如果不是知道他在破案,我一定以為他在啃死人的內臟,天呀,這是什麼見鬼的想法!!

  再看到他把裡面的腸子都挑了出來,一截一截地查看,華生醫生發誓自己一定聽到了他的手指在裡面攪動時發出的粘連滑膩的聲音,忍不住全身打了個寒顫,抬頭還要看到夏洛克把腸子塞回去之後,露出的帶著點得意和俏皮的笑,頭頂上那一撮捲毛好像還沾上了一點血跡。我的上帝呀,回去之後一定要給他全身消毒!

  這個時候,雷斯垂德也捧著一捆資料進來了,看到夏洛克那個驚悚的樣子,說道:「夏洛克,我現在真的很想拍一張照片給你哥看看。」

  「啥?」

  「去洗個手,順帶洗個臉,趕緊去!」

  等夏洛克把自己收拾好了之後,雷斯垂德把資料遞給他說道:「死者在生前一個月確實有過獻血的行為,生前半個月做過一次體檢。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哦,格雷姆……」

  「格瑞戈。」

  「好,簡單點說。死者是不幸地遇到了器官買賣團夥,她在第一次獻血之後就被盯上了,你看她的血型:RH陰性AB型血,非常罕見的血型。然後再看她的體檢單,上面居然還有人類白細胞抗原測定。」

  「那麼之前第一宗案件也是這樣嗎?」

  「很遺憾,不是,他們的器官的摘除方式有太多的不同了。想要詳細知道的,可以去進修一下,順帶寫一篇有關普外切割與屠宰的異同的論文,那你就肯定搞懂了。」

  雷斯垂德立刻閉上了嘴,怕自己再問下去會忍不住給他一拳頭,這人的嘴怎麼可以這麼賤?!

  夏洛克繼續說道:「給你一個建議,馬上去追查一個有嚴重的腎臟疾病以及是RH陰性AB型血型的有錢人。興許你還可以追回死者的那個腎臟。」

  華生醫生說道;「所以這是兩宗完全不同的案件?」

  「不能這樣說,這一宗案件是模仿之前的那宗的。他們想必在蘇格蘭場的系統裡面有人,搞到了不曾公佈的內部資料,然後模仿作案了。」

  「精彩極了。」華生醫生再次說了一句。

  「現在我們應該把精力放回到之前的那個案子上。」夏洛克說道。

  在夏洛克和華生正在談論某個失蹤了很久的黑道老大的時候,一架從厄瓜多爾出發飛往倫敦的包機正在大西洋上空飛過。

  機艙裡,一位衣著整齊奢華的先生有點拘謹地對坐在自己正對面的一位年輕人,說道:「快要到倫敦了。莫里亞蒂教授,我能有幸從你瞭解多些關於你家鄉的事情嗎?」

  本來正在看著舷窗外的景色莫里亞蒂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大使先生,我建議你在下飛機之後自己谷歌一下倫敦地圖,這會很有幫助的。」

  「是的,教授,你真睿智。」

  「哦,感謝讚美,如果你能安靜地享受剩下來的飛行的話,我會更欣賞你的。為什麼不睡一覺呢?你昨晚可睡得不大好。」

  聽到後面那句話,大使瑟縮了一下,說道:「是的。」看到莫里亞蒂沒有再看自己,再輕輕地加了一句:「教授。」之後就靠在椅背上努力地閉上了眼睛。

  正在外交部整理厄瓜多爾新任駐英大使的隨員名單的希帕提亞,看著紙上的一個名字,驚訝到連紙張飄落在地都不知道:詹姆斯莫里亞蒂。他怎麼敢,怎麼敢一點掩飾都不用就這樣跑回英國?不,不,這不一定是他 ,是的,不一定是他,可能是其他人,另一個叫做莫里亞蒂的人。

  她按著胸口,慢慢地挪到一邊坐下,靠著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這時候,林德伯格先生從外面進來,看到希帕提亞難得一見的柔弱的樣子,上前問道:「希帕提亞,額,女士,你還好嗎?」

  希帕提亞一下子睜開眼睛,坐直身子,說道:「我很好。」

  「真的嗎?那麼,在下週的歡迎晚會,你會去嗎?」

  「嗯?」

  「歡迎厄瓜多爾大使到來的晚會,女士。」

  「當然了,我會去的。」希帕提亞說道,無論真假都是第一時間確定才好。


第113章 夜光指甲油

  希帕提亞說道:「大使隨員有完整的資料嗎?我要看一下。還有座位安排,宴會流程的安排,一會兒都給我。」

  「是嗎?小姐,但快要下班了。」

  「我很遺憾,但這是我們的工作,先生。盡快完成吧,然後你就會有機會和你新認識的姑娘吃飯了。」

  林德伯格先生有點窘迫,紅著臉說道:「哦,不,女士,不是的,我只是偶然碰見了她,她是我以前的同學。」

  「無需隱瞞,你的可愛的前女友。」

  「你怎麼知道的?還有,她不是我的前女友,只是舊識。」林德伯格先生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說道。

  「你的領帶夾,先生。」

  林德伯格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還是不明白。

  「你的領帶夾是銀質的,款式起碼是十年前,作為一個花花公子,你一般不會帶這麼過時的配飾,除非那是一樣紀念。當然了,還有你新燙過的絲綢暗紋襯衫,品味不錯。」

  「我不是個花花公子,女士,你知道的。」

  「好了,好了,先生。你需要我點出你身邊縈繞過多少個女士的香水味,還有領子和衣袖的口紅印子。」希帕提亞一邊說著,一邊看林德伯格先生十分不自在地查看身上的痕跡。

  過了好久,林德伯格先生才從尷尬乃至惱羞成怒的狀態中平靜下來,說道:「我會把工作完成的,女士。」說完就迅速離開了。

  希帕提亞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覺得神清氣爽,邁克羅夫特說的沒有錯,喂金魚真是一項有益身心的活動。這時候,她就接到夏洛克的短信問:「市面常見的夜光指甲油,各個價位都買一份,送來蘇格蘭場。SH」

  蘇格蘭場裡面,夏洛克放下電話,向在場看著自己的兩個人得意地一笑。

  讓我們把時間往前移一點點,在夏洛克把那個關於器官買賣的案件的卷宗放到一邊之後,他就開始語氣強勢地下達命令:「法醫呢?算了,我要徵用你們的法醫鑑定室。還有死亡現場還保留嗎?」

  「沒有,我們的法醫說不用保留,但是我們有照片。」

  「你們的法醫是白痴,算了,也好,聊勝於無吧。給我拿來。」看了看華生醫生之後,夏洛克勉強加了個:「謝謝。」

  夏洛克用棉簽從死者的陰、道和口腔裡面分別沾了沾,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到試管裡面去。

  雷斯垂德說了句:「我們測試過了,她確實是有被性侵的痕跡,但是沒有精斑,無論是上面還是下面都沒有。」

  夏洛克看了他一眼,說道:「我要檢查的不是精斑,格蘭傑。」

  雷斯垂德雙眼瞬間又睜圓了,嘆了口氣,問道:「那是什麼?」

  「你們法醫的觀察太不仔細了,居然讓線索就在自己面前溜走,只要他們能夠看一下就會有發現的。」

  雷斯垂德默默想道,想你那樣俯身去看女屍的陰、道嗎?我還是覺得我的下屬挺好的,很難有人會觀察得如此仔細,而不會被人認為是色狼或者戀屍癖。他同情地看了一眼華生醫生,有這樣的男友真的太不容易了。

  夏洛克把試管塞到大衣裡面放著,然後披上大衣去實驗室,一邊走,一邊看現場圖片:圖片裡面,死者光著上身,為坐姿在浴缸裡,靠著牆壁,頭髮垂下,彷彿美人出浴,美麗得如畫一般。

  華生醫生見此,說道:「誰會捨得破壞這麼美麗的景象呢?」

  夏洛克看了看他,說道:「是挺美的,那你對這個有什麼看法?」

  「死者實際上可以說是被女干殺的。犯人可能是有特殊的j□j好,是要通過弓虽女干來尋求性、快、感。雖然是這樣,但是他還是很謹慎,沒有留下線索,所以沒有了。」

  「他?」

  「難道是她?」

  「公平些,約翰,我們不能歧視女同,她們也要犯罪的權利。」

  「嗯,不……」

  「我是說,有這個可能。如果按照你說的,只是普通的女干殺,你打算怎麼解釋這幅場景?」

  「他的審美不錯?」

  「確實不錯,那麼死者腹內的器官呢?」

  「收藏?」

  「我親愛的約翰,我從來不知道你有這麼豐富的想像力。如果蘇格蘭場有你一半的長進的話,那麼他們已經擺脫了白痴的名號了。」

  「不,夏洛克,聽著,你不能這樣侮辱他們。」華生醫生認真地說了句,最起碼你不要老得罪你嫂子呀!

  夏洛克先是有些疑惑,然後帶著點小心翼翼說道:「不能?那愚蠢?」

  「不。」

  「那麼遲鈍?」

  華生扶額說道:「隨你吧。」我之前還以為他長大了些,誰知道過不了多久他就又成這個樣子了。

  去到實驗室,夏洛克熟練地開始擺弄起化學儀器,纖長白皙的十指在那些冰冷的精巧的儀器之間運動,如同精靈在叢林中飛舞一般輕鬆自如。

  這是一次非常漫長的實驗,一次又一次的比對,最終夏洛克一拍桌子,站起來說道:「丙酮!」然後給希帕提亞發了兩條短信。

  靠門站著差點睡著的雷斯垂德被夏洛克這麼一嚇,險些直接滑到在地上,而趴在一邊的桌子上睡著了的華生聞言卻非常淡定地抬頭,睜眼,說道:」上帝保佑,夏洛克,現在是幾點?」說完之後,他才說道:「不好意思。」

  「沒什麼。」雷斯垂德反應過來,揮了揮手說道:「怎麼了,夏洛克?」

  「我在裡面分析出了指甲油的主要成分。」

  「什麼?!」雷斯垂德看著夏洛克,彷彿他有兩個頭。

  「丙酮還有夜光粉,來看看這個。」夏洛克像是藝術家介紹自己的作品那樣,手在空中富有藝術感地一揮,指向電腦。

  雷斯垂德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上複雜的化學公式,說道:「我都看不懂,反正你就是說她的陰、道裡面有指甲油的成分。這意味著,她是個女同。」

  「我很高興你終於反應過來了。」夏洛克說道,「死者毫無疑問是個女同,那麼凶手呢?從這款帶夜光的指甲油來看,她是個年輕女孩。我剛剛叫希帕提亞把市面上常見的幾款夜光指甲油帶來的了。然後我們就可以分析一下,它們的成分的異同。」

  「但是我們不能憑藉一份指甲油去抓人。」

  「當然不能,但是女同的身份,還有醫學工作者的身份。」

  「醫學工作者?」

  「你們的卷宗上面寫明了死者血管裡有硫噴妥鈉的成分,這是醫院裡的常用外科麻醉藥,還有雖然她切除器官的手法慘不忍睹,但是對於內臟的分佈還是非常清楚的,下手也很穩。起碼沒有在切除心臟的時候,把血管和鄰近的淋巴管割得一團糟。」

  華生醫生聽到最後,忍不住感嘆道:「為何最近的犯人都會是醫生?」

  「大概是因為國民醫療計畫失敗了吧。」雷斯垂德聳了聳肩說道。

  華生醫生說:「欠、操的政府!」說完後,看了看雷斯垂德才說道:「不好意思。」

  雷斯垂德卻只是揮了揮手,說:「沒有什麼,相反,我十分贊同。福爾摩斯家的確實如此。」

  夏洛克不滿地咳嗽了一聲,居然在我耍帥的時候走神!繼續說道:「最後一個推測,犯人可能身材比較嬌小。」

  「為什麼」華生醫生馬上回過神來。

  「因為那個麻醉劑。」

  「嗯?」

  「避免死者掙扎而後逃避的好方法,要用到這樣的方法對付一個非常信任自己的人的凶手,我不大能想像她是個健碩的人。」

  這時候,希帕提亞來到蘇格蘭場,提了兩大個袋子進來,放下之後就說道:「夏洛克,你要的各個價位的夜光色指甲油。」

  夏洛克看到地上的那兩個袋子,頓了頓說道:「興許我應該後來補條短信告訴你,那個指甲油的主要成分是丙酮,還有那個價位應該是中產。」

  希帕提亞抑制住翻白眼的衝動,說道:「反正這些都是夜光指甲油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是的。」夏洛克說道。

  希帕提亞轉頭走人,走到門邊的時候才回頭說道:「我早晚會刷爆你的卡的!」

  夏洛克等她走了之後,才說道:「無力的威脅,好了,我們繼續。」開始給指甲油拆瓶。

  華生醫生扭頭打了個哈欠,說道:「這樣吧,夏洛克。蘇格蘭場的法醫們還是能夠做做化驗的工作的,你不妨把這些交給他們做。」

  「嗯?」夏洛克聞言,抬頭看著雷斯垂德。

  雷斯垂德說:「我儘量多調些人來。」

  「那好了,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夏洛克,我們去吃點心吧。」華生醫生說著把對實驗室還有點戀戀不捨的夏洛克拖了出去。

  夏洛克回到家中之後,開始遨遊在網絡信息之海裡面。華生醫生從他的背後看過去,只覺得頭暈,夏洛克一秒都沒有停頓過就把瀏覽條往下拉。

  華生醫生忍不住問道:」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夏洛克停下,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說道:「約翰,我和你有點區別,我能夠在一分鐘看兩萬字,所以你可以另外再找一台電腦,需要我把地址發給你嗎?」

  「不用了,天才。」華生醫生懷抱著一顆破碎的玻璃心,默默地去給夏洛克泡咖啡了。

  過了很久,夏洛克才問出一句:「華生醫生,你聽說過人魚嗎?」

  「童話裡的?」

  「不,現實裡的。」

  「你說的是儒艮吧?」

  「不,就是人魚。幫我把關於人魚的童話都拿來,我要第一版本,不曾修飾的版本。」

  「什麼?」華生看過去,越過夏洛克的肩膀可以看到手提上的畫面:屏幕的一邊是現場圖片:那個受害的女孩子靠在浴缸的邊上,像是坐在裡面一樣;而另一邊則是夏洛克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的美人魚圖案。兩者的神態和姿勢出奇地一致。


第114章 莫boss歸來

  希帕提亞回到家的時候,吃飯,洗漱,挑選好明晚宴會要穿的衣服,然後上床睡覺,又是無聊的一天。

  可是,當她躺在床上的時候,她就開始翻來覆去覺得沒有睡意了,在辦公室的時候,她需要保持冷靜,剛下班就被夏洛克指使去掃蕩指甲油,她根本沒有時間去憂傷一下。而現在,夜深了,在這個安靜而隱秘的時候,在這個寂寞和思念悄悄增長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思維開始唱起了重金屬搖滾,雖然她沒有聽過,但是她覺得就是,在開演唱會的同時還開始了漫遊銀河。

  在腦袋裡的噪音的伴奏下,她驚悚地看到房間連接露台的落地窗戶打開,然後莫里亞蒂透過窗紗,從外面進來。之後,她就被嚇醒了。

  她嚇得一下子就坐起來,打開床頭燈,本來想要罵粗話,但是看到床頭櫃上放著的母親的照片,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她坐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睡意,起來走到鏡子前面。

  有點挑剔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皮膚有點蒼白,最近加班太多了嗎?不過幸而沒有黑眼圈。嘴唇好像有點發紺,估計是剛才被嚇著了的後遺症,她想道,所以結論就是,還是需要修飾一下。

  她打開衣櫃,看著一排一排掛著的衣服覺得自己有點傻,我真是個笨蛋,我應該是睡覺,而不是半夜三更試衣服,但是如果真的讓我再見到他的話,我希望我那時候是最好的狀態,但是這是為什麼?讓他後悔,吸引他?這絕對是在扯淡,希帕提亞對自己說道,問題是我的情感難以克制,這真是個悲傷的事情,她感到有些惶恐,失去控制的思維太可怕了,我能怎麼辦呢?

  她用了二十分鐘來黯然神傷一會兒,決定還是再次搭配一下明晚宴會要用到的長裙和妝容,這都是為了工作,外部部長應該多付我一份加班費。

  一個小時後,她站在房間裡面的落地穿衣鏡前面,髮髻高盤,插著鑲鑽的髮飾,白色的里昂綢緞長裙華美而典雅,她提了提自己層層疊疊的裙襬想道,這會太隆重了嗎?抑或是另一條,希帕提亞看向衣櫃,看著長短不一的掛起來的禮服,感到有些鬱悶,好像今天經過商店櫥窗的時候看到一條更好的,沒有買下來真是遺憾。

  等到她把自己的禮服和妝容、髮型什麼的搭配好之後,已經過了三個小時。她看了看天色,快要天亮了,不用睡了。穿著禮服長裙,走出露台,她看著初升的太陽與天邊的一抹鮮紅的流霞,嘆息一聲,悄悄地問道:「你究竟為何要回來呢?」

  去到辦公室,希帕提亞的直屬上司,外交部的常務秘書哈克爵士依舊那麼的吹毛求疵,對著希帕提亞的工作大加指責。本來就緊張的希帕提亞險些就在辦公室裡公佈了哈克爵士徹夜未歸,外出鬼混的事實,幸好她控制住了。而忍耐的後果則是讓她的一天更加難熬了,她再次默默地為自己設定了新的期限:架空哈克爵士而後把他送去退休的期限。

  到了晚上的時候,外交部長、哈克爵士以及林德伯格先生等男士們都被希帕提亞有點隆重的打扮驚嚇到了。哈克爵士想到她之前工作的地方,忍不住想道難道這次來的不是厄瓜多爾的大使而是厄瓜多爾的情報高官?!林德伯格先生想的則是這算不算是反應過度?一次普通的外交宴會而已。

  去到厄瓜多爾的大使館,宴會開始,經過了祝酒、致辭,終於到了華爾茲的時間。職責所在,希帕提亞不可能把外交部長扔下然後去找莫里亞蒂究竟躲在哪裡,而只能跟在他身邊做人工提詞器,預先把人名背下來然後再悄悄地告訴部長大人。終於在厄瓜多爾大使的旁邊看到了她恨得要死卻又想得要死的人。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希帕提亞的臉都白了。莫里亞蒂顯然也看到了她,朝她非常純良地笑了一笑,露出了兩個小酒窩。

  而那位厄瓜多爾大使則像南美的天氣一樣熱情,跟外交部長握手之後,就親自向部長引見自己的隨員,指著莫里亞蒂說道:「這位是我最重要的客人詹姆斯莫里亞蒂教授,他好像還是英格蘭人。」

  「不,他是愛爾蘭人。」希帕提亞覺得自己的思維都變鈍了,不知不覺就說出了這句話。

  「什麼?」大使驚訝地說道。

  莫里亞蒂看著希帕提亞挽在外交部長手臂上的手說道:「把你身邊的這位女士借我一下,好嗎?」

  部長看了看希帕提亞,有點驚訝。希帕提亞顫抖著說了句:「對不起,先生,請恕我今晚的失職。」鬆開手,向莫里亞蒂走去,努力平穩地說道:「莫里亞蒂教授,歡迎回到倫敦。」

  莫里亞蒂上前把她扶住,在她耳邊悄悄地說了句:「我當然會回來,就算是為了你。」

  大使和部長看著他們走出露台,面面相覷,最後常務秘書打趣道:」這簡直像是小說裡面一樣,就像愛德蒙唐太斯再遇梅爾塞苔絲一樣。但是我們的女主角還沒有結婚,男主角呢?」

  大使聞言也笑道:「沒有,他禁慾得像一個苦修士。」

  「是嗎?那該是多麼甜蜜的故事呀!」

  走了不過十步,希帕提亞已經平復過來了,脫離莫里亞蒂的攙扶,站直身子,自行走動。去到露台上,她垂下眼簾,說道:「你是什麼做到的?那個照片是偽造的?」

  「不能算偽造的,那確實是我的身體。我需要讓你知道我死了。」

  「你不需要。我的哥哥已經被你逼到了絕境。」

  「我需要,英國侷限了我的發展,所以我去一些蠻荒之地裡找樂子了,他們的手段很野蠻直接,但是想像力還不錯。我在那裡很有收穫。」

  「那你為什麼要回來?!你怎麼敢回來?現在離開英國,我相信那個所謂的安全顧問肯定是編的,你走了的話,估計那個大使會更高興。」

  「怎麼能說是編的呢?我從來討厭尸位素餐的人。當初我在牛津講課的時候都有親自備課的。」

  「不要轉移話題,先生,你最好立刻離開,我就當沒有見過你。」

  「見過又怎麼樣?你打算跟邁克羅夫特匯報?我猜也是。但是,我親愛的,你很清楚,大英政府無權驅逐一個外交官,除非他想開戰。」

  「你有案底。」

  「證據?陪審團是很容易糊弄的,而且我有最高等級的外交豁免權。」

  「那麼你在這裡最好不要犯法,不然我一定會親自把你送到蘇格蘭場去,我倒想看看那幾個南美小國能如何庇護你?」

  「不僅僅是南美,我親愛的,不僅僅。為了能夠回來之後體面的生活,我做了萬全之策。我不喜歡像土撥鼠那樣東躲西藏地生活。」

  「你……」希帕提亞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放鬆點,我的小海帕夏。」莫里亞蒂看著她熠熠發亮的眼睛,安慰道。

  「隨便你吧,先生。我該回去工作了。」

  「不,我想我那位僱主會把他拖一會兒的,所以現在你可以和我一起打發一下時間。」

  「打發時間?去廚房下毒?你那支插在口袋上的鋼筆不會真的放著毒液吧?」

  「不,這只是支普通的鋼筆,很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去廁所裡面嘗試一下如何用鹽酸和蘇打水來讓外面的人缺氧?」

  「很有想像力的方法,興許我們真的可以試一下。用鹽酸把裡面的二氧化碳置換出來,太好了,希帕提亞,你越來越理解我了。」

  「我希望不。」希帕提亞說道。

  「還有別的創意嗎?我可以給你分紅的。」

  「用不著。」希帕提亞說道。

  「真可惜,外面的人在幹什麼?」他探頭進去看了一下,回來說道:』跳舞呀,無聊。我們做些有趣點的事情吧。」

  「工作?」

  「你的工作也夠無聊的。」

  「我知道。」希帕提亞說道,「你知道嗎?我昨天嚇跑了自己的助理,因為我說出了他最近幾天的約會安排,然後我今天差點就得罪了自己的上司。幸好我控制住了。」

  「控制住了,無聊。」

  「如果我直接說出來的話,我估計下午就要回家休息去了,到時候你養我呀?」

  「我的榮幸。」

  「你想太多了。」希帕提亞說道,在反省為何自己每次看到他都會變得幼稚,這是什麼回事?

  「我們可以嘗試一下在一次宴會中逃走,你覺得怎麼樣?」

  「這樣的行為,我只有在未成年的時候才會做。」

  「真幸運。這樣的行為,我只有在成年之後才能做。」莫里亞蒂帶著點憂鬱說道。

  「什麼?」希帕提亞對莫里亞蒂瞬間從搗蛋變憂鬱感到有點接受無能,問道。

  「沒什麼,我想你都查出來了,一個嚴苛的父親,一個挑剔的母親,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天呀,聽到這個我很遺憾。」希帕提亞驚訝地感嘆道。

  「所以,我們走吧。」莫里亞蒂說著,心內竊笑,女人呀,你的名字是軟弱,這方法真有用。為何大部分女性都會對男性的悲慘童年生活那麼感興趣?因為她們都渴望著當一個好母親嗎?有趣!

  在她能再次提出抗議的時候,她已經被莫里亞蒂帶出了大使館的大門。


第115章 妹子暴走中

  莫里亞蒂拉著希帕提亞偷偷地從正門溜出去。希帕提亞皺眉說道:「我們應該走後門的。」

  「我不喜歡,走吧。」莫里亞蒂說道。

  他們一出門就看到外面的觀賞植物叢在風中簌簌搖動,再看看別處,風並不大,那麼那是有人在野戰?!他們兩個瞬間尷尬了,莫里亞蒂帶著笑意說道:「看來,不僅僅是我們兩個偷跑。」

  希帕提亞急得狠狠滴拉了拉莫里亞蒂的袖子,低聲說道:「小點聲。」

  莫里亞蒂小聲地笑了兩聲,最後還是忍不住高聲說道:「那邊的那位朋友,你選的位置真不錯。」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三個人從裡面跑了出來,其中一個人跑了一會兒就倒在原地。剩下兩個人則轉頭看了看聲音的來源,原來是兩個女孩子,看上去像是大使館的女僕。

  希帕提亞見此,驚道:「哦,天呀,厄瓜多爾真是個熱情的國度。還有那個人是什麼回事?」

  莫里亞蒂見此,向站在旁邊的警衛示意前去查看。他們看了之後,回來說道:「那麼先生是朱利安阿桑奇先生,他沒有事只是喝多了,現在睡著了。」

  「朱利安阿桑奇。」希帕提亞聽到這個名字,像是看到蒼蠅那樣皺起了眉毛,說道:「我想把他拖出去。算了,說笑而已。我想去看看那位令各國政府都為之頭疼的傳奇人物。」說著,自己就先走了。

  走到他跟前,希帕提亞彎下腰把醉倒在地的朱利安阿桑奇翻了個個兒,除了標誌性的淺色頭髮,他看著也就像個普通的中年人,沒有多少特殊之處。希帕提亞起來對站在旁邊的莫里亞蒂說道:「你看,他現在多無害,誰會想到他醒來之後會有那麼大的破壞力呢?如果我真現在就把他拖出去,下議院的那些老爺們會很高興給他一個間諜罪的。興許到時候,他就要到監獄裡面寫回憶錄了。」

  「你很討厭他?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把他沉泰晤士河,你可以親自行刑。」

  希帕提亞似笑非笑地說了句:「不,我很喜歡他。他很有用。他在利用網絡上的暴民,而偏偏民眾又是最容易被利用的。」

  「我想我明白了。」莫里亞蒂說道,「真是個小可憐,他就繼續自鳴得意吧。」

  兩人上到車上,相對無言,一片沉默,最後希帕提亞問道:「究竟有什麼事嗎?」

  「沒有,我們去兜風,怎麼樣?」莫里亞蒂說道。

  「我不習慣。」希帕提亞說道,「有一天,你來找我居然是因為這麼正常的事情?這次你想要從我的兄長那裡得到些什麼?」

  「實際上,我正在跟英國政府合作。」莫里亞蒂說道,「這十分的高效,而且在異國他鄉,偶爾聽聽英語對自己的聽力器官來說也是一個安慰,我越來越討厭西班牙語了。邁克羅夫特也許知道了,也許不知道。我偏向於他知道了,低估對手的智商不是一件好事。」

  希帕提亞靠在椅子上,連翻白眼的氣力都沒有,只能暗暗咒罵了一句:「死狐狸!」

  「你剛才罵我了?」

  「沒有,但是我感覺到有人罵我。」

  「哦,那你的感覺沒有錯。我確實在心裡罵你,現在還在罵。」

  「罵我什麼?」莫里亞蒂把希帕提亞摟過去,臉埋在她的脖子處,溫熱的鼻息吹在自己的肌膚上,這讓希帕提亞忍不住陣陣顫抖。

  「牛津字典上所有罵人的詞語。」

  「受寵若驚。」莫里亞蒂模模糊糊地說了句,然後靠在她的肩膀睡著了。

  希帕提亞靜靜地坐著不動,過了好一會兒,才把他慢慢放到自己的腿上,想道,這是把我叫出來給他當肉墊嗎?不過算了算時間,他好像是昨天下午才到倫敦,一般來說,大使及其隨員到達之後都會去睡覺倒時差。但是他估計要先和倫敦的老朋友們聯絡完感情之後才能睡吧。希帕提亞看了看車內熟悉的內飾,估計還是以前那輛,連胡桃木雕的內飾的色澤都一樣。當年的清查,估計還有不少漏網之魚,希帕提亞有些鬱悶滴想道,抑或被清查的人都是他有心放棄的?希帕提亞不知道該採用哪種想法好,感覺都很可怕。

  等到車停下的時候,司機開門,希帕提亞輕輕地把莫里亞蒂推醒,說道:「這裡和白金漢宮只隔了一條街,但是我們始終不知道這幢房子在你的名下。」

  「你們查到的應該是在一個老牌貴族的名下吧?我幫了他一個小忙。他就把這套房子借給我了。」

  「借?」

  「鑰匙在我那。」

  希帕提亞微微一笑,也不說話,心裡想著回去好好調查一番那個傢伙的祖宗十八代。

  「來吧。」莫里亞蒂說著,拉起希帕提亞進門,這是一棟小巧的二層別墅。

  進去之後,希帕提亞聽到汽車遠去之後,深吸一口氣,笑著說道:「這兒沒有人?只有你一個?」

  「是的,怎麼了?」莫里亞蒂說道。

  「沒什麼,沒見兩年,我想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一個長久以來的願望。」希帕提亞說著,把大衣脫下來,只穿著禮服,蹭掉高跟鞋。

  莫里亞蒂驚訝得近乎驚喜地說道:「希帕提亞,我想不到你會這麼熱情。」

  「你對我瞭解太少了!」

  「哦,不,你要幹什麼?!」他看到希帕提亞活動了一下手腕,感覺有些不妙,嚷道。

  「抽你!」希帕提亞說著,取下手上的戒指,對著臉頰,反手扇了下去。

  「嗷!疼!」慘叫一聲,莫里亞蒂險些直接就撲到在地,掙紮了一下趕緊爬起來要走人。希帕提亞一個箭步上前,扯著他的西裝後領,一下踢在他的腿彎處,他直接就跪倒在地,而且再也沒有機會再爬起來了。希帕提亞直接從後面利用體重把他壓倒在地。

  「先生,你究竟為什麼要回來呢?」

  莫里亞蒂張了張嘴,說不出話,氣管被壓住了,無法發聲,這次怎麼會玩真的?!以前調戲了那麼多次不都是沒有事的嗎?

  希帕提亞見此,稍稍放好了對他的禁錮,把他翻了個個兒,趴在他胸前,手肘撐在他的胸膛上,支著自己的下巴說道:「先生,我考慮過的了,我每次見到你,智商都會直線下降,和你玩智商,我玩不贏的。但在這個時候,我有武力就夠了。」

  莫里亞蒂努力地喘著氣說道:「希帕提亞,你不能學壞的。淑女不能這麼暴力……嗷!」希帕提亞的手肘向下壓了壓。

  希帕提亞放鬆了些,說道:「感謝你的教導,我覺得我離淑女的要求已經很遠的了。」

  「你輕點,希帕提亞,我們不能好好說話嗎?」莫里亞蒂說著,目光下垂看到希帕提亞包裹在禮服裡面豐滿的胸脯,覺得自己真的還是太年輕了,為了避免引起某些不大文明的生理活動,他悄悄地移開了眼睛。

  「好好說話?以前好像一直是你單方面戲弄我吧?」希帕提亞心裡覺得十分後悔,早知道我就直接上手抽人好了。

  「我無法呼吸了……啊……」莫里亞蒂翻著白眼,喘著粗氣說道。

  「下次裝得像一點可以不?」希帕提亞有點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說道。

  「我不擅長這個,我們試一下別的。」莫里亞蒂迅速又回復正常,有些小委屈地說道,然後擠出一個可憐巴巴的表情說:「我呼吸不暢。」開始了潮式呼吸。

  希帕提亞翻了個白眼,直起身,只是依舊跨坐在他身上,看著他不停滴變換表情,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道:「好了,好了。」終於還是放開了禁錮。

  「太好了。」莫里亞蒂一用力,一翻身,把希帕提亞壓在身下,說道:「我還是很習慣這樣。」

  希帕提亞開始笑了,說:「你以為這樣就成了?」如果我想反抗的話,有很多種方法把你反壓回去而後順帶扭斷你的手,還可以擰斷你的脖子。

  「那這樣呢?」莫里亞蒂俯身下去,深深滴吻下去。

  過了十分鐘,希帕提亞才把他推開,說道:「你不用呼吸的嗎?還有,你這是作弊!」

  「接吻是可以呼吸的,順帶說一句我本來就不想跟你上格鬥課。」他說道,打是打不贏的,當然只能是這樣子來廢掉你的武力值了,他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第一次為自己實在算不上健壯的體魄感到有一點鬱悶。

  希帕提亞笑道:「格鬥課?我想你需要一點。好了,你這裡有藥箱嗎?」

  「啥?」

  一會兒之後,莫里亞蒂躺在沙發上。而希帕提亞就從廚房裡面找出了急救藥箱,用棉簽點著酒精給他處理臉頰上的傷口。

  酒精刺激得莫里亞蒂連連喊疼,希帕提亞說道:「你應該感謝我特地把戒指摘下來了。不然會更疼。」

  「希帕提亞,你真的不是因為被調職之後太無聊,而後有點上火?」

  「你說中了,先生,很不幸你剛好撞上來了。」希帕提亞輕快地說了句。

  「嗚嗚。」他捂著臉頰沒有再說話。

  ……

  深夜拉燈和諧之。


第116章 Youarethemedicineform

  和諧完之後一覺醒來的希帕提亞感到神清氣爽,把莫里亞蒂趕出去之後再穿衣服,打開衣櫃之後,連衣裙都是露背的,發現符合自己尺碼的內衣後,她都不知道應該吐槽他是窺私痴漢還是認為他溫柔體貼了。

  她還沒有把連衣裙的拉鏈拉上,就發現門開了,莫里亞蒂又進來了,她驚訝地說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有鑰匙。」

  「那過來幫我把拉鏈拉上。」

  「好的。感動嗎?」

  「感謝你的裙子,如果不是露背的就好了。」

  「你的玫瑰花很好看。」

  「謝謝。」希帕提亞披上針織外套,「這樣看來好些了。我覺得這條裙子是在背後剪了個洞。」

  「但很適合你。」

  「這是我能找到的最適合去上班的裙子了。」希帕提亞說著,吻了他的臉頰一下然後出去,走到門處說道:「我下班要去大使館拿回我的車。」

  「好的。」

  希帕提亞上到出的士之後,她就打了個電話給邁克羅夫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哥,你到辦公室了嗎?」

  「當然,一個小時前就到了。」

  「他回來了。」

  「我知道了。」

  「莫里亞蒂回來了。」

  「我知道,他特地發了封郵件給我看,一會兒傳給你。」

  「好。」希帕提亞過了一會兒,就收到了,看到上面寫著:「作為一個紳士,我擁有求愛的權力,依照傳統,在此我要求你的同意。如果不同意的話,那很遺憾,我將不得不採取更加強硬的措施。」她有折返回去,給莫里亞蒂一槍的衝動,更加強硬的措施?那是什麼?!在英國,他的勢力已經大不如前,他還能幹些什麼?

  這時候,希帕提亞的電話響了,她接電話就聽到莫里亞蒂的聲音:「我想你已經看到了我發給你哥哥的郵件。」

  「是的?」

  「那很好,這正好也幫助表明了我的決心。」

  「你的決心?那是什麼?」

  「通常人們會成為婚姻,我個人更覺得是一次漫長的療程。」

  「你終於精神失常了?」

  「實際上不,我可以給自己給出權威證明,我自己就有心理學家的執照。但是有些疾病,人類還無法解釋,我想要答案。」

  「什麼?」希帕提亞覺得自己的智商下降得實在太厲害,簡直無法理解他的話了。

  「個人覺得,我好不容易跑出英國之後,還要回來是一件非常不理智的事情,不會有收益,也不會很有趣,一個已經被我拋棄的地方很無聊。」

  希帕提亞忍不住想哭,說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回來呢?」

  「你。」

  「什麼?」希帕提亞覺得自己的聽力出現了很大的問題。

  「我在離開英國三個月之後,發現自己平均每日有一個小時又二十分鐘處於憂鬱狀態,並且有日漸增長的趨勢。經過實驗,完全的可控條件下的實驗,我發現我憂鬱的反應源是你。你令我產生了一種意料之外、無法控制的生化反應。」

  「然後,你就把自己當白老鼠?」

  「人和小白鼠實際上沒有什麼區別,我的大腦和它們的構造不同,但是身體上,特別是激素的分泌是有共性的。再說,這個世上還有人體試驗,所以我覺得這很正常。」

  「好吧,這非常正常。你沒有往自己身上注射些什麼東西吧?」

  「別打岔,我要先介紹我的實驗。我在對比了休閒、工作和看你的照片之後的心電圖檢查,抽血檢查之後,發現這三者相差不大,腎上腺素、五羥色胺和多巴胺有輕微的上升。當然了,我還給自己裝個監控,非常認真地去看了自己的微表情。我看到你的時候和我進行創造性工作的時候微表情最相似,可以說是愉悅。」

  希帕提亞笑了,笑得眼淚就都要流出來,說:「先生,我實在太佩服你的科學精神了。」居然拿自己這樣折騰,他有那麼閒嗎?

  「之後我做了另一個實驗,既然是指向愉悅的感情,所以我選取了好幾種可以人工製造這種感情的化學藥物,多巴胺、內啡肽、甲基苯丙胺、嗎啡……」

  「你都給自己注射過一次?!我的天呀,你這個笨蛋!」希帕提亞氣得罵道。

  這時候出租車司機停下來,說道:「小姐,到了,請下車吧。」

  希帕提亞放下電話,吼了一句:「繼續開。」然後繼續聽

  莫里亞蒂反駁道:「我不是笨蛋,我的智商分成兩半都會是正常人以上。還有這是在完全可控的實驗室條件下進行的實驗。我給自己都適量注射過一次,效果不大。雖然有快感,但是這種快感既混亂又不可控制,與我見到你的時候的愉悅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所以我的結論是,我見到你之後的感情反應是一種完全陌生的生化反應。簡單點說,你就是藥,我的藥。」他披著裘皮大衣,卻赤腳站在冰冷的露台上,看著早上倫敦忙碌的車流,想要分析出希帕提亞坐著的是哪一輛車。

  希帕提亞覺得自己在那一瞬間肯定是忘記了呼吸,等她反應過來之後,她就斜靠在出租車的後座喘氣。

  莫里亞蒂說道:「怎麼了?倫敦已經堵到要你跑步上班嗎?」

  「不,我只是想要去吻你。」

  「為什麼?」

  「不為什麼,因為我想。」

  「好的。我在原地沒有離開。」

  希帕提亞笑了,笑著笑著,手機完全沒電自動關機了,她昨天不在家,也沒有帶充電器,剛才還說了那麼久的話,所以手機沒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希帕提亞有些鬱悶地把手機扔進手袋,揚聲說道:「回到剛才你載我的那個地方去。」

  「是的,小姐。」司機從後視鏡看了看希帕提亞,好像想要判斷這人究竟是為何抽風了。

  希帕提亞那裡是和風細雨,而在貝克街,被夏洛克描述的暗黑版美人魚刺激到的華生醫生已經快要狂化了。他忍不住再次強調道:」夏洛克,你就不能對於這些美好的傳說稍稍手下留情嗎?」

  「但是它實際上並不美好,我們可以知道。美人魚的傳說本來就不美好。我現在只是還原。」

  「天呀,你要我覺得美人魚都是被人吃剩的屍體,這真是太超越我的承受範圍了。」

  「也可能是那些被水手錯認的鯨魚或者海豚,你喜歡哪種?」

  「都不喜歡!」華生斬釘截鐵地說道,和夏洛克住一起已經不僅僅是毀三觀,更是毀童年。

  這時候,雷斯垂德打了電話,說又發現了一具屍體,想要夏洛克去看看。

  華生聽到之後,說道:「不是說已經有線索了嗎?為什麼不抓人?要等她再次犯案?!」

  「證據不足,抓了也會放的。」夏洛克說道。

  「蘇格蘭場可以搜查她們的房子。」

  「你覺得可以幾乎不留下線索的凶手會在家裡面藏著器官嗎?」夏洛克說著,一馬當先就下去叫出租車了。

  去到現場,夏洛克一邊帶上醫用手套,一邊問道:「什麼時候發現的?死亡時間?」

  雷斯垂德說道:」今天早上,樓下的人家發現天花板上滴下血水,然後報案。我們就發現了。」

  夏洛克上前看了看,又掏了一回腹腔說:「是上前那個凶手,手法基本上一樣。有什麼嫌疑人嗎?」

  「是的。有4個:愛瑪歐文、費怡克拉克、卡麗埃文斯、凱瑟琳哈維。」雷斯垂德說著,從大衣裡面掏出一疊卷宗,看了看夏洛克那血淋淋的手,把卷宗遞給了華生。

  華生醫生翻了一下,說道:「有那麼多蕾絲的醫生護士嗎?為何我一個都不曾遇到?」

  「如果你姐姐也是醫生的話,那你就遇到一個了。」夏洛克說道。

  華生醫生僵硬地笑了一下,好冷的笑話。

  「好了,我們去問話吧。喬治,你幫忙查一下她們的就醫記錄,特別是心理疾病的就醫記錄。」

  「是格瑞戈,好的。」

  連續一天,夏洛克都帶著華生醫生穿梭於各個嫌疑人的家,直到黃昏才回到家中。兩人一回去就癱倒在沙發上,夏洛克的頭擱在華生的膝蓋上,而華生則柔和地撫摸著他的一頭捲髮。過了一會兒,夏洛克才說道:「你覺得誰最有可能?」

  「愛瑪?」

  「我不覺得是,你看她把內衣都扔到沙發底了,這不像是個有縝密思維的人。」

  「那麼凱瑟琳?」

  「她有固定伴侶了,要晚上出去尋歡作樂有難度,但可以調查一下。」

  「卡麗?」

  「個人覺得,有可能。她家牆上掛著一幅海難圖,非常美,而且她很喜歡。我可以遠遠地看到,在燈光照射下,玻璃鑲裱框上密密麻麻的指紋印。」

  「海難和這個有什麼聯繫?」

  「因為美人魚,約翰,因為美人魚。」

  華生醫生 翻了個白眼,繼續「那麼費怡?她好像常常都不在家,桌子上都有薄薄的灰塵了。她可能時常都住在她的獵物家裡。」

  「觀察力不錯,約翰。」夏洛克說道。

  「所以?」華生醫生沒有管他的敷衍,說道。
作者: 寂寞之語    時間: 2014-12-13 21:33

第117章 繼續人魚謀殺案

  「所以?」華生醫生問道。

  「所以我剛才已經讓雷斯垂德去留意他了。」夏洛克笑道。

  「真的嗎?」華生醫生忽然間覺得有些驚喜。

  「當然是真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曾經遭遇過海難。」夏洛克說道,「還有,把桌面上的那份資料遞給我。」

  「海難?這有什麼問題嗎?」華生醫生起來走向廚房,把資料遞給他。

  「我之前就說過,人魚都是人的幻想,當人們遭遇海難之後,落在海上,為了飽腹,他們會吃人。回來之後他們不想承認自己吃人的事實就會說自己見到了人魚,還會幻想自己吃的其實是人魚。人魚帶給他們災禍也帶給他們食物。」

  「所以你認為凶手可能是海難倖存者。」

  「是的。」夏洛克說道。

  「但是這太荒謬了,這世上又不止她一個遭遇海難,為何她要這樣做?」

  「興許是懷念吧。」夏洛克說道,擠出一個陰森的笑容。

  華生醫生翻了個白眼,說「但是費怡小姐,她長得並不嬌小,而是身材高挑,你今天也看到了,她長得快和你一樣高了。你之前說凶手可能是個身材嬌小的人,這和卡麗小姐的形象更符合。」

  「我那個是推測。」夏洛克有點憋屈地說道。

  「好吧,你真的不用吃晚飯?」華生醫生打開冰箱,熟練地從人腿和人頭之間取出了意大利麵。

  「晚飯?不用,希帕提亞會來煮的。」

  敢情你妹子在心中就是給你煮飯的,華生醫生默默吐槽,說道:「都快晚上七點了,希帕提亞還沒有回來。你不用擔心一下?」

  夏洛克從資料裡面抬頭看了一下時間,皺了皺眉,說:「那她又要加班了,外交部的工作有那麼繁忙嗎?」

  這時候,一條短信到來:「他回來了。HH」

  夏洛克一看,陌生的電話號碼,最奇怪的是希帕提亞居然也在後面綴上縮寫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是又來一條:「你們家的人都愛在短信後面加上姓名縮寫的嗎?我也試一下。JM」

  JM?是誰?相同的電話號碼,而且和希帕提亞很熟悉,聯繫上前面那條,該死的莫里亞蒂,他又跑回來了?夏洛克暗暗咒罵了一句,看了看華生醫生,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如果被約翰知道的話,估計他會直接衝去殺人,迅速地把希帕提亞的那條短信轉發給邁克羅夫特。

  幾分鐘後,邁克羅夫特再把莫里亞蒂發給他的郵件發過來。夏洛克看完之後,狠狠地磨了一下後槽牙,更加強硬的措施?!難不成你還敢把希帕提亞直接綁架帶走關小黑屋嗎?

  華生醫生聽到他的磨牙聲,轉身問道:「你剛才聽到老鼠的叫聲了嗎?」

  「嗯?」

  「我聽到吱的一聲。」

  「你聽錯了。」

  「我不覺得,你告訴過你不能在家裡放那麼多垃圾的。」

  「哦。」夏洛克說著,抖了抖手上的資料,又開始看了。

  華生醫生無奈地笑了一下,說:「意大利麵?」沒有回答,就說道:「那就是意大利麵。」

  「約翰,提起癔症,你會想到什麼?」

  「妄想型精神分裂症。這兩者很相似。」

  「很好。」夏洛克說道,「社交是你的強項,你今天覺得和卡麗埃文斯的會面怎麼樣?」

  「很好,她是個很有魅力的人,健談開朗。」

  「所以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女同,你會找她要電話,是嗎?」

  「哦,夏洛克。」

  「我是問,她有這樣的魅力嗎?」

  「是的,確實如此。」

  「很好。」夏洛克說道,十指相對併攏成尖塔狀放在唇前,窩在沙發裡面不再說話。

  華生醫生見此,無言地開始煮意大利麵。

  夏洛克和華生醫生還有意大利麵吃,希帕提亞則看著面前這個比商店展覽品還要乾淨的冰箱,十分無語。她關上冰箱門,說道:「我可以問一下,你一般都是在哪裡解決你的晚飯的?」

  「我才到了不過兩天。之前都是住在大使館。」莫里亞蒂說道。

  「明白了。」希帕提亞說道,大使館有提供一日三餐兼夜宵、下午茶,「估計你這裡也不會有外賣電話,所以穿好衣服,我們出去吃吧。順帶一會兒把你這裡的冰箱填滿。」

  「其實用不著。」莫里亞蒂說著,打開了旁邊的壁櫥,說道:「看,我聽說你喜歡中國菜,看這些都是從中國來的方便麵。」

  「你怎麼會想到在家裡放滿方便麵,而不是填滿家裡的冰箱?」

  「沒空。」

  「很好,我去幫你填滿,把卡給我。」

  接下來的幾日都十分的風平浪靜,倫敦沒有新發現的美人魚造型屍體,也沒有因為某個boss的回歸而再次屢屢傳出爆炸聲,甚至人肉炸彈襲擊的新聞。

  華生去上班,夏洛克躺在沙發上,用手機在惡補心理學資料。到了晚上的時候,華生回來,看到他就說:「你今天有勉強移動一下你的尊臀嗎?」

  「嗯?」

  「我說,午飯?」

  「太遠了。」

  「啥?」華生看了看冰箱和他之間的直線距離,不會超過十米,這居然就太遠了?!瞬間無語。

  「癔症型多重人格障礙。」夏洛克默唸了一句。

  「什麼?」

  「約翰,用你的手機去給卡麗埃文斯打個電話。」

  「什麼?說些什麼?」

  「簡單點,嗯,就說人魚在哪裡?」

  「好吧。」華生醫生雖然還是不明白,但還是打了。

  過了一會兒,他一臉驚悚地放下電話說道:「我剛說完那句話,她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聲音都變了。」

  「哦,太好了,通知雷斯垂德,準備跟蹤抓人吧。」夏洛克說著,起來披上大衣,圍上圍巾。

  「什麼?抓誰?」華生醫生完全搞不懂發生什麼事,就自動跟著他走了。

  「卡麗埃文斯,她估計要犯案的了。」

  「你剛才說了些什麼來刺激她?!」

  「她之前有癔症病史,所以有可能經過那麼多年的發展之後,發展成為癔症型多重人格障礙。」

  「所以你就把她的另一個人格誘發出來了?」

  「是的。」夏洛克說道。

  「不能採用點安全點的方式嗎?」

  「抓現行,最有效。」夏洛克說道,「她的其中一個人格十分瘋狂,就是摘除器官的那個,另一個人格則非常謹慎,就是善後的那個。所以如果等她犯案完之後再上門,那我們基本上得不到什麼了。你打電話了沒有?」

  「正在打。」

  「你好,華生醫生。請問,夏洛克他又發生什麼事了?」電話裡傳來的卻是邁克羅夫特的聲音。

  華生醫生僵硬了兩秒,繼續說道:「邁克羅夫特,請問格瑞戈在嗎?」

  邁克羅夫特的語氣低沉下來了,很明顯就帶著不高興三個字,說:「我以為這是下班時間。」

  這時,夏洛克一把搶過了電話,說:「邁克羅夫特,讓喬治接電話,如果你不給的話,我就告訴他,你干預他的工作。」

  「不是喬治,夏洛克,你該長進些!」

  「隨意。」

  「好吧,格瑞戈來了。」大英政府說著,憤憤不平地把手機遞出去。

  雷斯垂德接了電話之後,馬上就把大英政府一個人扔在家裡,自己則去跟隨夏洛克的腳步了。他問詢過手下,卡麗埃文斯的行蹤之後,就說:「卡麗埃文斯出去了,但是行蹤不詳,她把我們甩開了。」

  「知道了。去費怡克拉克家,她的目的地應該是在那裡。」

  「為什麼?」

  「我們去她們家的時候,卡麗埃文斯家裡的書櫃裡面放著很多書,其中有一本是濟慈的詩集,上面還寫著下冊。」

  「嗯?」

  「我之前懷疑費怡克拉克,所以對她家觀察得最仔細,她的桌面則放著濟慈詩集的上冊,和卡麗埃文斯家裡的是同一個系列的書。這可能是巧合,但是我入侵內政部的系統,調查了一下她的電話記錄,這足夠我確定她和卡麗埃文斯確實是熟悉的。」

  「但是,你是如何排除對她的懷疑的?」華生醫生知道夏洛克用的就是排除法,便問道。

  「因為她的行為過於焦慮,不停地捏著衣服的下襬,她家裡這麼混亂也是因為受到疾病的影響,已經有生活難以自理的症狀了。而後藏在書後面的藥瓶,那是一瓶帕羅西汀,你在跟她談話,拉開她的注意力的時候,我偷偷帶了一片走,回來之後化驗過。」

  「她是個抑鬱症患者?」

  「是的,抑鬱症是以陰性症狀為主,能夠去殺人的可能性略低,殺自己的話,那可能性反而高些。」

  去到費怡克拉克的公寓樓下,雷斯垂德還沒有到,夏洛克說:「不等他了。」拿著雷斯垂德的警官證對著大樓的管理人晃了晃,然後就直接進去了。

  等到雷斯垂德帶著一大堆人趕到的時候,管理人看了他一眼,奇怪地問道:「警察為何要分開來,不能一起來嗎?」

  「什麼?!」雷斯垂德聞言大驚,這該死的小混蛋,又自己先跑了,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我要怎麼和他的哥哥交代呀?!趕緊帶著人沖上去。

  這時候,夏洛克已經出了電梯,走向費怡克拉克的公寓。快到的時候,他們就看到了走廊上躺著個頭被打破了的女人,華生醫生想要去檢查一下,夏洛克說道:「她是雷斯垂德的手下,來盯著克拉克的,被發現了。」

  華生醫生匆匆用手機抓了一下她的瞳孔,說道:「只是皮外傷而已,沒什麼。」

  「那就先別管好了。」夏洛克說著,徑直向前走。

  去到公寓門前,夏洛克本來還想要撬鎖,但是華生醫生一個肩膀就直接把門撞開了。夏洛克感嘆了一句:「goodboy!」就跟著進去。

  室內還是一樣的混亂,家具上還是蒙著薄薄的灰塵,看上去沒有多少搏鬥過或者人被拖動過的痕跡。華生醫生想道,我們不會是來錯地方了吧?慢著,哪裡傳來的水聲?
第118章 人魚之死

  夏洛克循著水聲就第一個向浴室走去,一推開門,他們就看到一個背影在浴缸的前面,而浴缸裡躺著已經暈倒光著身體的費怡克拉克。

  站在浴缸前的人聽到聲音轉過身來,正是卡麗埃文斯,她拿著刀,笑著說道:「你好呀,你們也是來吃飯的嗎?」聲音柔和,語氣平常,如果放在另一個場景的話,興許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問候了。

  夏洛克看到她手上的刀,問道:「你叫什麼?」

  華生看了他一眼,不就是卡麗埃文斯,這是什麼問題?但是,她卻說道:「卡洛琳沃克。」

  「是的,你應該在2004年在泰國海難裡面遇難了。」

  「不,我倖存下來了。」她說道。

  華生醫生聽到這句,雙眼睜得又圓又大,我是不是聽錯了些什麼?!為何他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聽懂了,連起來就聽不懂呢?眼前這個不應該是卡麗埃文斯咩?!為何會變成一個死人,她還要說自己倖存下來了?!

  夏洛克繼續說道:「你愛卡麗埃文斯?」用的是問句,但是語氣卻很肯定。

  「是的,當然。」她一臉甜蜜地說道,「為了她,我回來了。」

  「你這樣做會給她帶來很多麻煩的,你知道嗎?所以,別這樣做,放下刀。」

  「為什麼?我要進食,這些都是食物。」

  「她們是人。」

  「不,她們是人魚,是人類的食物。」她強調道。

  「哦,是嗎?那你看看你自己,你和她們有什麼區別嗎?你也是人魚,你也是食物。」夏洛克用眼神向華生示意,等一下把她制服的時候,小心點她的刀子。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像是跳舞那樣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腰肢,然後驚恐地叫道:「天呀,我怎麼會變成人魚?不,我不是!」她拿刀砍向自己的腿部,然後因為痛楚摔倒在地,但還是不停滴看著自己的腿。

  華生醫生看到這個好機會,既要上去把人控制住。但是她忽然間抬頭看著他們,說道:「你們知道我是人魚,所以是來吃我的嗎?」然後就開始大哭,一邊哭,一邊用刀劃過自己的身體,弄得鮮血淋漓,呼喊著:「我果然也是人魚,人魚就該被人吃。」說著一刀捅進自己的腹部,躺在地上痙攣了數下,就睜著眼睛停止了呼吸。

  華生醫生看到眼前這血腥的一幕,一時間忘記了去給她止血,他在戰場上看到過各種致命的、令人恐懼的傷口,也看過如地獄般的戰場,但想過在倫敦的一家公寓看到人自殘身亡的情景。過了一會兒,他才上前去檢查,說道:「她死透了。」回頭看到,夏洛克的臉色也有點蒼白,畢竟剛才那些場景實在太有視覺衝擊力了。

  在他們兩個相視一笑,企圖用目光安慰一下對方的時候,躺在浴缸裡面的費怡克拉克也醒來了。她剛看到地上的情景,就尖叫出聲。這下子,他們兩個只得面面相覷了。

  雷斯垂德來了之後,把受害者帶了下去,送上急救車,然後給站在一旁的夏洛克又蓋了張毯子,說:「我相信你是受驚了。」

  「我沒有。」夏洛克抖了抖那張難看的橘紅色的毯子說道。

  「你就是受驚了。」

  這時候,躺在急救車裡面的費怡克拉克像是夢遊一樣站起來,走出去,走向馬路中間。夏洛克一看到,就趕緊說道:「快把她攔住,她有自殺傾向。」

  「什麼?」華生醫生聽到這句,立刻就開始向那個女人跑去。

  夏洛克見此,不得不也要勞動雙腿跟著跑,約翰,你腿短跑個什麼呀?我是讓別人去跑呀?!例如站在我旁邊給我蓋毯子的那個。

  可惜的是,他們兩個的速度雖然都很不錯,顯然也趕不上克拉克小姐尋死的決心,她很快就把自己送到了經過的一輛的小車的車輪底下,而那時夏洛克才剛來得及把華生撲倒在地,以免華生也和那個姑娘一起撲到小車底下去。那個姑娘最終還是沒有逃過死神的圈套,香消玉殞了。

  過了一會兒,華生醫生把夏洛克推開,爬起來,看著就躺在不遠處的屍體,說道:「太可惜了。」

  夏洛克整了整衣服,說道:「確實如此。」都已經脫險了,還要去自殺,這得是多麼悲劇的人生?!

  不過他們很快就調整過來了,夏洛克看了看時間,想起華生醫生還沒有吃晚飯,說道:「晚餐去哪裡?」

  「你推薦吧。」華生醫生也覺得餓了,雖然夏洛克辦案時起居都很隨意,但是日常生活中,他卻活得和他本人一樣精緻,例如他的小提琴、他的那些價格昂貴的絲綢襯衣,挺括的西裝和修身外套,對於食物也是十分挑剔的。所以華生醫生都習慣了依靠他的推薦。

  回家之後,夏洛克看到靠在沙發上輕鬆坐著的華生,聯想一下之前被揍的情景,覺得莫里亞蒂回來的消息實在不適應瞞住,否則到時候挨揍的又是自己,華生肯定不會對女人動手,而去揍莫里亞蒂,想像很美好,但是後果很嚴重,莫里亞蒂又抽風起來,給約翰綁炸彈的話,那就麻煩了,斟酌了一下,還是說道:「約翰,我有件事必須要告訴你。」

  「什麼?」

  「你冷靜些聽我說。」

  「嗯?」

  「莫里亞蒂,那隻大蜘蛛又要回來和你一同呼吸倫敦的空氣了。」

  「什麼?!他不是死了嗎?」

  「誰告訴你的?」

  「我看到希帕提亞服喪。」

  「哦,是嗎?」夏洛克說道,「那你肯定是想多了,希帕提亞恐怕會是第一個猜到他沒有死的,她看完現場後就讓人發佈了國際通緝令。雖然我不知道莫里亞蒂是用什麼方法把自己的通緝令清理乾淨的,反正他現在又成了雷丁大學的客座教授,還是厄瓜多爾駐倫敦大使的幕僚。」

  「邁克羅夫特也知道了?」

  「是的,當然。」夏洛克說道,「莫里亞蒂還給他發了電郵,用詞非常強硬而且無禮。」

  「嗯?」

  「作為一個紳士,我有求愛的權力,依照傳統,在此要求得到你的同意,否則,那很遺憾,我將會採取更加強硬的措施。」夏洛克背了出來。

  「他還在追求你妹妹?」

  「是的。」

  「那上帝保佑她。」華生醫生由衷地說了句。

  夏洛克眨了眨眼,咦?這次約翰居然沒有為我們的隱瞞而生氣?!希帕提亞實際上沒什麼好擔心的,我一直都覺得,過了這麼久,倫敦還這樣安靜就知道她在某種程度上是制約了莫里亞蒂,讓他沒有再去搶銀行抑或打劫倫敦塔,真可惜。

  在另一邊,希帕提亞在經過正在敲電腦的莫里亞蒂身後的時候,拎走了他的方便麵,放下了一盤曲奇餅,正要走開的時候,她有點驚訝地說道:「國際形勢?我沒有看錯吧?」

  」不,我說過我很盡忠職守的,我大概一個月給他寫一篇吧。」

  「哦,很好。我也要給部長寫演講稿了。我必須要在文章裡面留空,打上:請停頓,這裡可能有人鼓掌,或者請停頓,這裡或許有人扔雞蛋。」

  「噗。」莫里亞蒂笑說:」幸好我不用,不過你怎麼可以寫一篇讓人扔雞蛋的演說稿呢?」

  「這和我的水平無關,和他的政策更有關係。我還沒有妙筆生花到感化世人。」

  「你我都要照顧一個小寶寶。」

  「確實如此。」希帕提亞說道,「你吃得太多了。真的不需要減肥?」一邊看著放在台上已經消失了一半的曲奇餅。

  「不。」

  「我覺得你真的需要。」希帕提亞說著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小肚子。

  「你不能嫌棄我。」附帶一個小白兔式的賣萌樣。

  「……」我覺得你又要吃藥了?這真的不是你拿自己當小白鼠做實驗得來的後遺症嗎?!希帕提亞無語地想道。

  連續幾天,華生醫生都企圖留意新聞上的蛛絲馬跡,企圖找到大Boss回歸的痕跡,但是發現夏洛克依舊在無聊,蘇格蘭場依舊在和那些雞毛蒜皮的案件打交道,他就稍稍放鬆了警惕。

  直到他收到了一封婚禮請柬,來自那個被他開了的特工護士小姐,他想起以前對她還是頗有好感的,可惜還沒有來得及發展,而現在她都要嫁人了。他哀悼了一下未曾發展的感情,想要寫信回絕,夏洛克不會有時間去,他也不敢把夏洛克帶去,否則就不是祝福而是搗亂了。

  這時候,在他身後經過的夏洛克,一瞥,看到桌上的請柬,說道:「約翰,這是誰寫的?給我看看。」

  華生醫生看了看手上的請柬,實在想不到有什麼特別,白色帶玫瑰暗紋的底,帶這點香水味。

  夏洛克接過之後,卻先是用放大鏡看了一遍字跡,還嗅了嗅,賞鑑了一會兒上面的香水味,說道:「我們去。」

  「為什麼?」

  「一個女士等著和我們見面,約翰,我們可以失約呢?」

  「哈?」華生困惑地看著桌上的請柬,瑪麗摩斯坦為什麼要見夏洛克?而且她為何不能到貝克街來?


第119章 神秘的委託人

  「我不明白,夏洛克。」華生醫生一邊給自己拍須後水,一邊看著在鏡子前打領帶的夏洛克說道。

  「哪裡還需要我為你解釋的嗎?」

  「即使她是個特工,你也沒有必要去見她,不是嗎?還要打領帶,我以為你討厭打領帶。」

  「她?你以為我要見誰?而且我不討厭打領帶,領結和口袋巾的伴隨了我整個公學時代。」

  「瑪麗摩斯坦,當然是她。難道還是其他人?」

  「確實是其他人。」夏洛克說道,給自己放好了口袋巾,「需要我提供幫助嗎?」

  「好的,我覺得我的西裝有點小了。」

  「當然了,我不在的時候你胖了三磅,因為你不用跟著我奔跑嗎?」

  「顯然如此,同樣的,我的一日三餐也正常了很多。」

  「我想在你的督促下,我的起居足夠正常的了。」夏洛克說著,像洩憤一樣把領帶狠狠d地勒了勒。

  華生醫生像真的被勒住了脖子一樣伸了伸舌頭,說道:「小心點我的領帶。」

  「走吧。」夏洛克說道。

  上到出租車上,夏洛克終於向華生醫生解釋起自己出席婚禮的原因:「來看看這張請柬,約翰。你都看到些什麼來?」

  華生醫生看了一會兒,說道:「它的筆跡不大整齊,一些單詞擠在一起,但一些卻很稀疏。」

  「還有呢?」

  華生醫生像夏洛克那樣,把請柬湊到鼻子下嗅了嗅,想要得出些結論,說:「沒有什麼,香水味很淡,但還是能聞出來,這是個女人寫的,她寫的時候,香水沾染到上面去了。」

  「Excellent!約翰,你令我驚奇了。」夏洛克說著,把請柬接過,說道,「但很可惜,你還是遺漏了大部分的要點。」

  「所以,你告訴我吧。」華生醫生沒好氣地說道。

  「讓你滿意是我的榮幸。」夏洛克帶著點笑意,說道,「你剛才說了筆跡很不整齊,一些單詞排列緊湊,而有些則很稀疏,那是因為這封請柬是由兩個人完成的,一個人先寫了大部分的單詞,另一個人則把空隙填上,但並不是所有空隙都留得足夠寬的。你再看看這些字母,這個『e』寫得像希臘字母『ε』,這個『e』寫得則像是『e』。如果一個字跡專家的話,他可以在這裡看出更多信息來的。但我們也可以從這裡看出兩位年輕小姐共同完成了這封信。」

  「兩個年輕小姐?」

  「這太明顯了。」

  「這對我來說不大明顯。」

  「好吧。」夏洛克帶著點無奈說道;「兩種不同的香水味,我曾經寫個關於區分不同香水味的論文,你可以找來看看。」

  「好吧。」華生醫生說道;「這麼說,瑪麗摩斯坦的一個朋友想要見你,那為何要用這樣迂迴的方式來見你?」

  「那當然是因為她不大方便直接到貝克街。」夏洛克說道,「自從你的博客出名之後,我們的樓下就蹲滿了狗仔隊,我都快無法保障我的客戶們的隱私。早晚我會讓邁克羅夫特去趕人的。」

  華生醫生聽到這個,有了一點點的內疚,但很快他就想,我內疚個鬼呀,因為我的博客,他的生意蒸蒸日上著了。

  去到婚禮現場,華生醫生只來得及跟夏洛克說一句:「保持笑容。」就被醫院的同事們拉走了。

  夏洛克看了看熱鬧得近乎混亂的現場,皺了皺眉,悄悄地移動到新娘旁邊,說道:「我應該對你說一句恭喜。但是我想問一下,你可以為我介紹那位正在等我的女士嗎?」

  瑪麗女士抬頭有點驚悚地看了一下夏洛克說道:「你怎麼知道?」

  「不要把我當傻瓜,你的那封請柬已經說明了一切。」

  「阿加莎堅持要這樣做,但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用。」

  「哦,你想錯了。阿加莎?她的名字叫做阿加莎,姓氏呢?」

  「阿加莎諾蘭。」

  夏洛克說道:「我想見她,現在。」

  瑪麗女士給他倒了一杯酒,說道:「你就那麼不願意參加我的婚禮嗎?福爾摩斯先生,我們當日也算是相談甚歡。」

  「不,摩斯坦小姐,抑或巴頓夫人?我來這裡是因為工作。」

  「那真可惜,我喜歡你,福爾摩斯先生,我喜歡和你談話,你總會給我很多的啟發。」

  「謝謝恭維。」夏洛克說完,喊了一聲;「約翰!」

  瑪麗女士在旁邊看到華生醫生笑著向夏洛克走來的情景,說道;「你們真甜蜜。」

  來到跟前的華生醫生聽到這句話,臉頰有點紅,點頭說道:「謝謝。」

  「請跟我來吧,先生們。」瑪麗女士說著在前面引路。

  她帶著他們上到酒店二樓盡頭的房間,夏洛克抬頭看了看對面的監控說:「正對監控的房間?她有危險?」

  「是的,非常大的危險。拜託你了,先生。」瑪麗說著,看了看四周,才開門請他們入內。

  剛進去,他們就覺得眼前一黑,雖然還在白天,但是室內既沒有開燈,窗簾包括百葉窗也被拉下來了。黑暗中隱隱有個身影端坐在椅子上,正對著他們。

  瑪麗女士輕巧地走過去擰開了一盞檯燈,在昏黃的光纖中,他們才看到了一位長相清秀的女士。

  夏洛克首先開口說道:「諾蘭小姐,你和亞爾弗雷德路易斯是什麼關係?他的遺孀還是他生前的女友?」

  那位女士聞言,臉色一白,驚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華生醫生聽到這個,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夏洛克。夏洛克笑著說道:「我從亞爾弗雷德路易斯的遺物裡面找到了一張照片,照片中的女士就在眼前。」

  「原來如此,先生,你嚇到我了。」阿加莎小姐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然後臉容嚴肅莊重地說道:「亞爾弗雷德是我最親密的人,我曾是他的女友,也會是他的遺孀。」

  華生醫生聽到這句話,驚嘆莫名地說了句:「太令人感動了,女士!他真幸運!」

  夏洛克看了看華生,也跟著點了點頭,說道:「可以繼續了嗎?」

  「好的,先生。我、席爾維斯特和瑪麗一起從美國到英國來執行一個任務。亞爾費雷德路易斯的真名……」

  「就是席爾威斯特?我大概明白是什麼事情了。」

  「那你告訴我,先生。」

  這時候,瑪麗女士說道:「我必須要離開了,一場婚禮不能太久沒有新娘。」然後俯□吻了吻阿加莎小姐的額頭,阿加莎握著她的手說道:」太感謝你了,瑪麗,我其實不應該來打擾你的婚禮的,很對不起。」

  「別傻了,我的好姑娘,我們是戰友,以前是現在也是。」瑪麗女士用力地回握了她一下說道,然後就離開了。

  「好了,我們繼續。」夏洛克說道,「你們是來自美國的特工,因為一項任務到英國來……」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特工?」

  「這不重要,反正我就是知道了。這項任務,我想和阿普爾多報社的老闆查爾斯漢密爾頓馬格納森有點關係,監視乃至威脅?我想應該是監視多一點。」

  「是的,我們監視他。」

  「我偶爾得知,馬格納森是一個訛詐專家,我想他手中一定有不少秘密,但是讓一個國家動容的秘密?這真是一個大驚喜。」

  阿加莎小姐有點激動地說道:「他可以成為另一個朱利安阿桑奇,但是他的品格比朱利安阿桑奇更加卑劣。」

  「這真令人驚訝!」夏洛克挑了挑眉,說道,「繼續說。」

  「席爾,他改了個假名,偽造了簡歷然後混進去了。我和瑪麗是他的掩護。我嘗試過去應徵做馬格納森的秘書,或者靠近他的私人秘書,但是還沒有成功,有一件事就發生了。」

  「什麼?」

  「我不知道是上頭的哪個敗類把這件事情洩露出去的,馬格納森知道了這一點,大概是採取了一些卑劣的手段迫使那個敗類把我們的一切都刪除了,我們被遺忘在英國,除了一個假身份。」

  「你們的名字或者圖片,他知道嗎?」

  「我想他不知道,我們的直屬上司告訴我們,他已經盡力在第一時間把我們的圖像資料都刪除了,他說最起碼我們能夠在英國生活下去。」阿加莎小姐說到這裡,聲音哽咽,眼圈微紅,顫抖著從胸前的暗袋裡掏出了一張照片,「這是最後的紀念,你可以看看。」

  夏洛克接過來和華生一起看了看,上面是三個人,亞爾弗雷德路易斯、瑪麗摩斯坦以及阿加莎小姐,他們穿著迷彩服,扛著機槍,站在鏡頭前笑得和當日的陽光一樣燦爛。

  「真可惜,女士。」夏洛克斟酌著說了一句,把照片遞回去說:「但我覺得,你最好還是把它處理掉,為了你的安全。」

  「我知道,但是我捨不得。」阿加莎說道。

  夏洛克點點頭,然後問道:「所以你打算怎麼做呢?亞爾弗雷德路易斯的死因,我想你是知道的。你難道想跟一隻猴子報仇?」

  「不,先生。我只是希望完成他的遺願。」

  「怎麼做?」

  「作為一個英雄那樣回國,而不是羞恥地逃回去。」

  「願聞其詳。」

  「摧毀掉阿普爾多,摧毀另一個維基解密。」

  「有趣,有趣。你想要我協助你?」

  「是的,先生,我需要你的幫助。」阿加莎小姐堅毅地說道。

第120章 調戲與反調戲

  夏洛克和那位女士達成一致的目標之後,方才出來。而樓下已經開始伴郎演說了。夏洛克說道:「約翰,我們現在可以偷偷溜走了嗎?」

  「不,這樣太不禮貌了。我們應該坐下然後聽演說,起碼要到晚上才能走。」

  「無聊,我來就是為了案子。」

  「請你稍稍合作一點,夏洛克。」華生醫生說道。

  「好吧。」夏洛克擠出了一個真誠的假笑,坐在華生醫生旁邊。

  「吃點什麼吧,如果你真的那麼無聊的話。」

  夏洛克看著餐桌上的眾人,默默地吃起了三文治,吃了一個之後,就開始跟華生醫生評論起到場的人。華生醫生忽然間覺得自己的同居人除了能當諮詢偵探之外,去當八卦記者也是很適合的,只要讓他看一眼,一切秘密無所遁形。

  在夏洛克剛說完誰和誰昨天睡過了,誰和誰正打算去睡的時候,經過夏洛克身後的一個姑娘不小心崴了崴腳,然後半杯紅酒倒在了夏洛克身上,酒從領子處,順著背部一直流下去。當然了,那個姑娘也不能倖免於難,還有半杯紅酒就灑在那個姑娘的胸前。

  夏洛克立刻站起身來,警覺地看向身後。華生醫生也是如此,但是看到那個姑娘後立刻默默扭過了頭,那個姑娘胸前濕了一片,真是太有礙觀瞻了。

  那個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連連說道:「真是太對不起了,先生,你可以把你的襯衣脫下來給我,我可以幫你洗乾淨熨好之後再還你的。」

  啥?夏洛克以目示意華生,這個話聽上去怎麼好像有點奇怪。

  華生掩嘴直笑,啊哈哈,有人看上夏洛克了,那呆子還要毫無自覺。

  那姑娘繼續問道:「先生?」

  夏洛克時靈時不靈的情商終於發揮了作用,他難得紳士地說道:「用不著,小姐,這沒有什麼。我可以回去自己處理。反而是你,女士。」

  那姑娘像是剛反應過來一樣,雙手摀住了胸前,說道:「謝謝你,先生。但是酒店這裡就有洗衣機和乾衣機,先生,我們可以趕快把衣服弄乾。要來嗎,先生?我知道在哪裡。」

  夏洛克看了她一眼,禮服是名牌,但是是上年出的款式,高跟鞋是中產階級常穿的牌子,手指上有典型的敲鍵盤敲出來的勺形指端,一個秘書,養貓,但沒有養狗,今天做了曲奇餅送來,從她指甲裡面的黃油和麵粉可以看出,是新娘的伴娘,所以和新娘的關係應該不錯。他說道:「哦,你是個秘書?」

  「是的,你從瑪麗那裡聽說的嗎?我是阿普爾多老闆的秘書。」她有些驚訝地說道。

  不對,她提起新娘的語氣並沒有那麼親密,那新娘為什麼要請這位做伴娘?太奇怪了。難道新娘也被脅迫了嗎?那麼阿加莎小姐,她還會安全嗎?他說道:「我想,我真的應該去把衣服熨一熨了。」然後看了華生醫生一眼,去看看阿加莎小姐,華生醫生心有靈犀般地點了點頭。

  那位姑娘一下子笑了,說:「是的,跟我來吧。」

  上到二樓之後,夏洛克一件一件地把衣服脫下來,最後把襯衣遞給她說道:「謝謝你了,小姐,我好像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正在脫裙子的姑娘掙紮著從裙子裡面脫身出來,把絲綢長裙捲成一卷,和夏洛克襯衣一起扔進洗衣機裡面之後,說道:」珍妮特,先生,我叫珍妮特。」

  「我是夏洛克福爾摩斯。」

  「我知道,先生。我知道。我在網上聽說過你,你是個大偵探。」珍妮特小姐帶著幾分慧黠笑道。

  「哦。」夏洛克說著,從旁邊的洗衣籃裡面扯出了一條被單,想要遞給珍妮特小姐,珍妮特小姐卻笑著拒絕了,拿起夏洛克的外套披上,披上之後還狡黠地說道:「我想你不介意,先生。」

  「不,你隨意吧。」夏洛克說著,用床單把自己裹住了。然後兩人又開始沉默地看著洗衣機轉動。

  等到洗衣機停下,珍妮特又搶先一步去到洗衣機前,彎下腰去取衣服,從夏洛克的那個角度剛好能看到她的大腿。夏洛克見此,只能默默地看向窗外,太低級了,誰讓她來的?!

  等到珍妮特小姐把襯衣遞回去,還說了句:「先生,你的身材真好。肌肉很性感。」

  「謝謝誇獎。你也該整裝了」他說著迅速地給自己穿好了襯衣,扣起了紐扣。

  珍妮特女士脫下大衣,背對著夏洛克開始穿裙子,穿好後,嘆息般說了一句:「先生,你介意把我拉一下拉鏈嗎?我覺得又要減肥了。」

  「當然可以。但我覺得你不需要減肥,你的身材很適中。」夏洛克說著,上前動手,修長的手指劃過她柔嫩如天鵝絨般的肌膚,手指下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

  她輕輕地向後靠了靠,說道:「那麼先生,這能吸引到你嗎?」

  「顯然是足夠了。」夏洛克迅速地給她拉好了拉鏈說道,「我們該下去了。」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說道:「你放心吧,就剛才那麼短的時間,華生醫生不會吃醋的。」

  他在和華生醫生匯合之後,問道:「怎麼樣了?」

  華生醫生說道:「我再去那間房間的時候,阿加莎小姐已經不在了。問了瑪麗,她說阿加莎已經先離開了。」

  「是嗎?那上帝保佑吧。哦,不,我應該去和雷斯垂德說一下。讓他留意一下阿加莎小姐。」夏洛克說著,給雷斯垂德發了條短信。

  「哦。」華生醫生過了一會兒,又說道:「夏洛克?」

  「怎麼了?」

  「你剛才和那位小姐相處得怎麼樣?」

  「她叫做珍妮特,約翰。」

  「真難得,你居然記住她叫什麼來著。那相處得怎麼樣?」

  「挺好的,約翰,挺好的。如果她能夠稍稍更能瞭解我一下,就好了。」

  「什麼意思?」華生醫生問道。

  「她的老闆顯然已經知道我在對付他。如果他調查過的話就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他起碼知道投我所好。」

  「你的意思,剛才那個女孩子的示好也是因為這個。」

  「當然了,不然你以為呢?」

  「沒有什麼。」華生舔了舔舌頭之後,說道:「好吧,我還以為……」

  「你不會真的是吃醋了吧?」夏洛克看著他說道。

  」不,我只是驚訝。不過你覺得對方應該如何投你所好?」

  「也許是可卡因,或者嗎啡?「夏洛克想了想,說道。

  「想都別想!」華生醫生斬釘截鐵地說了一句。

  夏洛克有點委屈地扁了扁嘴,真討厭,其實我也很喜歡LSD,但是他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來。

  華生醫生遠遠地看到那個姑娘又出現了,忍不住問道:「那你打算怎麼樣做?」

  「將計就計。」

  「嗯?」

  「你放心吧,不會有更深入的交流的了。最多就是接吻。」夏洛克有些小心地說道。

  「那很好,很好。」華生說道,「你以前辦案也是這樣子的?」

  「是的?」

  「很好。」華生醫生點了點頭,喝完了杯中的酒,我要控制住自己揍人的衝動,夏洛克他的動機絕對是非常的純潔,控制,控制,控制……

  在這個時候,希帕提亞去到了邁克羅夫特在第歐根尼俱樂部的休息室,說道:「哥哥,我想要看看最近的國際形勢分析,特別是恐怖分子還有地下勢力的形勢變化。」

  邁克羅夫特抬頭看了她一眼,說道:「原則上來說,我不應該給你看的。」

  「是的,讓你為難了。」

  「過來吧,我也不是第一次為你們破例了。」

  「謝謝你,哥哥。」希帕提亞說道。

  一份份資料看過,希帕提亞可以清楚地看到南美以及東歐的地下勢力經歷了一次大洗牌,原先被夏洛克像是犁地一樣清理過一次的東歐很快就遭到了更加強硬霸道的勢力的入侵。而這股勢力的大腦則快活地生活在倫敦,依仗著英國政府的勢力震懾那些想要玩人肉炸彈,來個魚死網破的傢伙們,可能他們還會認為這是英國的半官方行為來著。

  邁克羅夫特說道:「如果你不曾看過的話,興許你會覺得幸福一點的。」

  「當然不。」希帕提亞笑道:「這些是我們的感情基礎。不過,說實話,哥哥你就沒有和他收點利息嗎?」

  「你的意思是?」

  「他既然借用了英國的勢力,我們當然應該收點利息,這才是做生意嘛。」

  邁克羅夫特默默想道,這該死的莫里亞蒂肯定是教壞我妹妹了,我妹妹以前明明沒有這麼市儈!但這是個好主意,我喜歡。他說道:「好吧,那由你和他談吧。」

  「好!」希帕提亞鬥志昂揚地保證道:「我會屢敗屢戰的!」

  「這也是鍛鍊。你在外交部會用到的。」邁克羅夫特說道:「現在讓我們先討論一下最佳目標,和基本目標。」

第121章 CAM的第一次正面出場

  希帕提亞對於去給莫里亞蒂收利息的這一行動抱有萬分的熱情,和邁克羅夫特一同商量並得出了具體的目標:

  最佳目標是莫里亞蒂對英國特工在東歐的行動提供最大程度的掩護,也就是說MI6的人去幹活,然後莫里亞蒂的手下去玩命死人,基本上這是不可能達到的,除非莫里亞蒂真的是在這兩年給自己注射了超量的嗎啡,導致大腦失常。美人計也沒有用,希帕提亞對於自己的魅力有充分的認識,她還沒有長著海倫那樣的美貌。

  但是談判向來都是漫天撒價,落地還錢的。他們的最希望達成的目標則是莫里亞蒂的勢力可以給MI6的重要情報員和線人提供掩護。底線則是莫里亞蒂在東歐的勢力能和MI6的情報員們有一定程度的合作,一定程度上的情報共享。

  希帕提亞帶著以上目標就去找莫里亞蒂吃晚飯去了。吃完晚飯,氣氛還溫情脈脈的時候,希帕提亞就開始談判大業。

  莫里亞蒂一聽到這個,雙眼就開始發亮了,終於來了,邁克羅夫特的反應總算沒有那麼慢,倫敦還是有些驚喜的。但他還是故意帶著點委屈的語氣說道:「你完全破壞了我們的晚餐。」

  希帕提亞看了看他手上的果醬餡餅,說道:「先生,我想這點程度的打擾還不至於讓你胃部不適。」

  「嗯,好吧,」莫里亞蒂放下果醬餡餅,幽幽地說了句:「你就只會在這個時候才對我熱情一些。」

  希帕提亞聽到他這句幽怨的話,稍稍有些內疚,但談判開始之後,她就內疚不起來了,他怎麼能這麼無恥?!莫里亞蒂顯然是做足準備的,他也有要求。

  在雙方你來我往的拉鋸戰中,希帕提亞充分發揮了當年公學時期去逛跳蚤市場的耐心和口才,講價再講價。而莫里亞蒂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有這樣好的砍價天賦,反正他也是非常有邏輯有條理地寸步不讓,還趁機提出各項新的要求。

  最後,他們終於達成初步協議,希帕提亞還要把這個整理成備忘錄,拿回去給邁克羅夫特過目,而莫里亞蒂本人也表示理解。

  晚上熄燈就寢之後,希帕提亞把受的氣狠狠地發洩回始作俑者身上,然後非常不幸地被鎮壓了。

  第二天回辦公室之後,希帕提亞忽然間很感激自己的衣服還是很保守的,不然肯定會有人去報警,說自己被家暴了,不過另一個也沒有討著好去,他的背部被自己狠狠滴劃了幾條血痕出來。希帕提亞想到這個,心情又好起來了。

  今天,希帕提亞終於不需要重複每日的工作了,有一件新鮮事情發生了,外交部長的常務秘書,也就是希帕提亞的老前輩應內閣常務秘書的要求,把自家的手下都拎去圍觀唐寧街的聽證會。

  平常乖乖地在內閣常務秘書看護下的首相大人不知什麼回事抽了些什麼風,忽然間提出了個奇怪的輿論議案,被內閣常務秘書聯合首相的幕僚一起打了回去。首相大人還未死心,決定引入外援,而首相大人的強援則是阿普爾多報社的老闆。這次內閣常務秘書把人叫齊去圍觀的原因也很簡單,他要狠狠地掃一下首相的面子,讓他乖一點,好聽話地回到自己的羽翼下。

  不過希帕提亞聽到查爾斯馬格納森這個名字之後,就知道內閣秘書的願望只怕無法實現了。就是不知道,這次馬格納森會在聽證會上幹些什麼,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

  這次她終於看到了馬格納森,他確實算得上是儀表堂堂,看上去像是個教書匠,文質彬彬。至於邁克羅夫特說的那雙死魚眼,他確實有點雙眼無神,很少聚焦看人,看上去都像是在看著無窮遠處。他這個目中無人的樣子在別人眼中十分的欠揍,希帕提亞則覺得他真的不會因為不看路而一頭撞到柱子上嗎?

  首相大人的強援還是有點作用的,馬格納森來了不到十分鐘,才說了幾句彷彿與議案完全無關的話之後,幕僚和議員們都安靜了。

  希帕提亞也算是第一次近距離感受到訛詐專家的威力,可以說所向披靡呀,堪比當年莫里亞蒂給議會的壓力。

  最後小木頭夫人,不,應該是西莫伍德夫人不忿地提出了反對:「你明明不是首相的幕僚,還要是個外國人,首相的議案和你有什麼關係?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多了嗎?」

  馬格納森抬頭看了一下西莫伍德夫人,笑了,沒有再說什麼,聽證會暫時結束。走之前,希帕提亞看到首相站在馬格納森面前像是有點拘謹的樣子,知道首相大人也被人脅迫了,怪不得他寧肯得罪大部分的幕僚和內閣秘書都要提出這個議案,站在首相身後的內閣秘書臉色有點詭異,既有些憤怒,又有些失落。

  希帕提亞忍不住想道,馬格納森知道他現在徹底得罪了英國的文官之首了嗎?估計各部的常任秘書乃至大臣的私人秘書都會同仇敵愾。秘書們對於自己侍奉的大臣向來有強烈的獨佔慾,像母親對於自己的嬰兒那樣的獨佔慾,害怕大臣在外面受到太多的污染,然後提出各種異想天開的議案。在各位秘書眼中,恐怕馬格納森先生已經成了一個巨大的污染源了吧?不知道馬格納森先生在以後是否會成為各部的拒絕往來戶呢?

  就在這時,馬格納森彷彿感覺到有人看他,轉過身來,看到希帕提亞,也是笑著點了點頭。

  希帕提亞這下子知道,馬格納森也是認得自己的,恐怕他還有自己的資料。但是希帕提亞對這個卻不是很害怕,自己身上最大的醜聞就是和莫里亞蒂的關係,她不認為莫里亞蒂會大方到讓人圍觀自己哄女孩子的情景,所以馬格納森能夠找到什麼來脅迫自己?她也很好奇。

  在希帕提亞去圍觀馬格納森的時候,莫里亞蒂正在和自己的副手莫蘭遠程通話。

  莫蘭看上去黑瘦了一些,但依舊帶著狗狗眼,向莫里亞蒂說道:「教授,你終於又呼喚我了,我好想也跟著你到倫敦來呀。」

  「賽巴斯,你也想念倫敦的陰雨了嗎?」

  「不,教授,我想念你了,我想念你的教導了。」

  「幸好現代社會有視頻對話,好了。我們繼續,我已經和邁克羅夫特協商好了。」

  「好的,教授。」

  「在東歐,僅限東歐那裡,我們可以給MI6的人提供一些方便,但是不能暴露自己的核心,同時嘗試刺探他們設立在東歐的情報中心。要知道在冷戰的時候,英國在那裡可放置了不止一步暗棋。當然了,一部分的情報也可以共享,至於是哪些,我想你懂得判斷的。」

  「明白了,教授。」

  「至於其他地區的合作嘛,這就是另外的生意了。」

  「是的,教授。」莫蘭心悅誠服地說道。

  「在熱帶的地區感覺怎麼樣?這可是現實版的帝國戰爭,好玩嗎?」

  「還不錯,就是覺得有點不適應。不過這裡活得可比在倫敦舒服多了。我可以開著坦克車上大街去。」

  「哦,興許我可以嘗試一下在英國幫你弄些土特產。」

  「非常感謝,教授。其實坦克要一輛就夠的了。」

  「我們的祖國也不是只有坦克出產嘛。」莫里亞蒂語氣輕快地說道。

  這時候,希帕提亞回來了。他關掉手提,向希帕提亞一笑,表明我很乖。希帕提亞摸了一下還滾燙著的電源線,有些無奈地說道:「你用不著這樣,我兄長認為只要你不要直接出現在議會,他就覺得這是可以忍受的。」

  「感謝他的寬容。」他把希帕提亞往自己的膝蓋上一按,親了親她的臉頰說道。

  與此同時,夏洛克回家之後,就開始想道,馬格納森已經驚動了美國CIA,那他的信息來源是哪裡呢?難道他是按照名單,去搜索監控CIA高層的隱私?自從胡佛之後,美國對於情報官隱私的監控簡直去到病態的程度。畢竟胡佛簡直是想要把自己剝光暴露在鎂光燈下面的。在這個情況下,他還能挖到隱秘,這簡直是小報記者的必備神技嘛。

  但是他是如何確定CIA的高官的名單的?去監控議員們的隱私,這用處不大。CIA很多官員不是議員,也不會隨選舉而去留。CIA裡面有人洩密?有點問題了,如果是真的話,他做了一次就可能做第二次。那麼MI5內部有沒有人洩密呢?如果能夠逮到他做這樣的事情的話,起碼能夠把他驅逐出英國。不過慢著,他完全可以接觸那些清潔工來得知官員名單,反正官員名單什麼的真的不重要呀,又不是特工們的真實身份,根本不需要冒那麼大的風險去接觸正式特工。

  想到這裡,夏洛克忽然間覺得有點鬱悶,通過信息來源來控告他叛國這個有困難,然後控告他敲詐,難以找到實證就不說了,就算找到實證也很難重判。最重要的是,夏洛克想到,甚至有可能整個陪審團都不敢判罪,就像是莫里亞蒂上法庭那樣,除非能把他的那個裝滿下流小說的資料庫燒了。慢著,燒了他的資料庫?夏洛克笑了,應該怎麼燒?

  華生醫生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夏洛克躺在長沙發上兩爪合十,唇角帶笑的樣子。他站在原地,默默地欣賞了一會兒,真美。

第122章 元宵快樂!!

  夏洛克發現有人盯著自己看,睜眼抬頭,看到華生醫生,又躺回去說道:「回來了?」

  「嗯,想些什麼?」

  「CAM。」

  「又是他?」

  夏洛克尚未回答就聽到樓下傳來的汽車停下的聲音,他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走到窗戶前面,撩起窗簾,往下一看,回頭就說道:「有客人來了。政府配車,女校出身。」說著,他就進房間去脫下晨衣,再出來端坐在沙發上。

  上來的是一位舉止文雅的夫人,臉色蒼白、身體顫抖,看上去有點臉熟。華生醫生說道:「我想我認得你,你好像……」

  「她是首相的幕僚,約翰,曾經和首相一起在電視上出鏡。」

  那位夫人說道:「是的,福爾摩斯先生,我是西莫伍德夫人,我侍奉首相大人。」

  「那麼,西莫伍德夫人,你是代表首相還是自己到這裡來?哦,更多是代表自己吧。現在是晚飯時間,你的衣襟上也還沾著醬汁,如果是首相大人的國家大事的話,你大可以明天再來,而不是這樣失禮地跑來了。」

  西莫伍德夫人有點羞愧地說:「你說的一點也沒有錯,先生,我是代表我自己。」

  華生醫生這時說道:「那快請坐吧,你在顫抖,夫人,外面有這麼冷嗎?請做到壁爐旁邊來。」說著起身讓出自己的位置。

  西莫伍德夫人坐下之後,說道:「不是因為寒冷,先生,我不是因為寒冷而顫抖。我在害怕,一個惡魔,一個貪婪的惡魔他想要毀掉我的一切。」她說著忍不住哽咽地哭了起來。

  夏洛克見此,起來,繞到她身後,纖長的十指在她的肩膀上一搭,竟起了極好的安慰的作用。她很快就沒有再抽泣,而是開始深呼吸。

  夏洛克說道:「放鬆點,夫人,我以前對付過很多被稱為魔鬼的對手,這沒有什麼。」說著,他就放開了手,對華生醫生說道:「約翰,給她一杯威士忌。」

  西莫伍德夫人抓住夏洛克的手說道:「先生,這次可不是普通的惡棍,這個惡棍已經影響到我們國家的決策了。」

  「哦。」夏洛克扯出了一個假笑,把自己的手抽出來說道:「是誰?」

  喝了威士忌之後的西莫伍德夫人情緒安定下來,臉色紅潤了好多,說道:「查爾斯奧古斯特馬格納森。」

  夏洛克聽到這個名字,和華生相視一笑,然後跟西莫伍德夫人說道:「我知道了。這位先生,我也是久聞其名。夫人,你可以回去了。」說著,就把她扶起來,往門外推。

  那位夫人驚訝地說道:「你不用聽一下他做了什麼嗎?」

  「無非是那些而已,他用手上的下流小說去敲詐你,哦,不是,是你的丈夫,看來是了。」

  「確實如此,你對他很瞭解?」

  「別裝傻了,夫人,不要告訴我你第一時間跑來這裡只是因為你看了新聞,而不是知道我的哥哥是誰。你在說我的姓氏的之後,語氣可不自然得很,我想你平時更習慣稱呼我為小福爾摩斯先生吧?」

  「是的,先生。為了國家,我必須謹慎一點。」

  「哦?」

  「首相大人也在受他的威脅,請你明白這一點。」

  「那真是太不謹慎了。」夏洛克說了一句,「我明白了,請你離開。「夏洛克說著,就回到自己的沙發上抱膝發呆。

  華生醫生把她送到樓下之後,回來說道:「這麼說,夏洛克,我們又要拯救世界了?」

  「約翰,你不應該看那麼多電影的!我從來不拯救世界,我只是去解密而已。」看到一條短信之後,夏洛克煩躁而粗魯地說了一句。

  「哦,好吧,既然你是這樣想的。」華生醫生竊笑著想,雖然他無意為善,但他的行為也是向善的,這就足夠了。

  第二天,夏洛克的磨難才真正地到來:福爾摩斯夫人帶著他的家庭教師坐在貝克街221b的長沙發上,滔滔不絕的語句折磨著他的耳朵和心靈,他忍不住說道:「我親愛的媽咪,為何你不能先去看看邁克羅夫特和希帕提亞他們呢?」

  「我的小夏利,你是嫌棄媽咪了嗎?」

  「不,當然不是。」

  「那就好,你要知道邁克羅夫特和希帕提亞,他們都有工作,只有你一個人無所事事地在家裡面當宅男。」

  「媽咪,我並不是無所事事的,我也有工作。」

  「哦,諮詢偵探?這個工作給你帶來了太多的不幸。」

  「邁克羅夫特的工作也不安全。」

  「但他通常都呆在辦公室,不是嗎?」

  「是的。」夏洛克應道,然後無奈地想,你繼續吧,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一天結束之後,夏洛克都覺得自己在幻聽,耳邊充滿了嗡嗡聲,幸而福爾摩斯夫人看到了約翰回來,轉移了嘮叨的對象。

  華生醫生看到福爾摩斯夫人,險些以為是又一個客人,但是聽到福爾摩斯夫人親密的用詞之後,就愣了愣,然後他就聽到一句親熱的招呼:「你一定就是約翰,我很感謝你一直照顧我的孩子。」

  「啊?原來你就是夏洛克的母親,很高興見到你。」華生醫生說道。

  「不必這樣緊張,年輕人,我也只是個老人而已。」

  華生醫生習慣露出了那個平時用來安撫夏洛克的溫暖得笑容。福爾摩斯夫人見到,忍不住笑道:「哦,約翰,怪不得夏洛克喜歡你。」

  華生醫生繼續保持笑容。

  到了晚飯的時候,夏洛克的磨難終於結束了,福爾摩斯夫人領著自己的小兒子還有小兒子的男朋友去自己下榻的酒店用飯,順帶她還把自己的長子和幼女召喚了過來。

  因此華生醫生再一次重溫了當日在福爾摩斯莊園吃飯的情景,他再次覺得自己應該帶上正裝再來吃飯的,這樣想著,不由得抬頭看了一下雷斯垂德。平日衣著隨意的探長今日居然也帶著領帶,還要是溫莎結,再看看那個領帶的花紋和邁克羅夫特的居然那麼像,好吧,這一切都不必深究。

  有兄長和幼妹去應付自己的母親,夏洛克顯得自在多了,坐在座位上,非常難得地主動食用洋蔥和蘆筍,偶爾觀察一下在座的眾人。咦?希帕提亞已經吃了一塊小羊排,還有一個培根色拉,現在在吃腰子布丁,她的胃口什麼時候這麼好的?剛才她喝的是貴腐白葡萄酒,她以前最喜歡的一種葡萄酒,但看她剛才喝下去的樣子像是喝藥一樣,有些問題了。他轉頭看了邁克羅夫特一眼,彷彿心有靈犀一般,邁克羅夫特也在這時看著希帕提亞,感覺到夏洛克的目光,有些沉重地點了點頭。

  夏洛克這時心裡面已經毫無修養地喊著某個以F開頭的字母了,這該死的大蜘蛛!!這次不僅是佔我妹子便宜了,恐怕這次我妹子要賠給他了!他定了定神,發了條短信過去:「你和莫里亞蒂最近都沒有採取安全措施的嗎? SH」

  希帕提亞接到這條短信之後,杏眼圓睜,然後臉色漸漸染上緋紅,咬著牙發回去問道:「你這是什麼問題? HH」

  「你該問一下你自己。MH」

  「死胖子,你什麼時候切進來的?SH」

  「就在剛剛,對於你們的通訊網絡,我長期保留了一個後門。 MH」

  「勸你不必想著換手機,不到一天,我就又可以查出來了。MH」

  「你這個該死的控制狂!!SH」

  「你們怎麼知道的? HH」

  「你們真的不用? SH」

  「滾!當然不是,我只是有次忘了。 HH」

  「好了,海帕夏,你不必太擔心。畢竟政府支持單身母親。MH」

  這個時候,福爾摩斯夫人終於忍受不住桌面持續不斷的振動,放下酒杯說道:「你們互相之間的直線距離不會超過三米,一定要這樣交流嗎?」

  三人趕緊收起了手機,齊聲說道:「公務繁忙。(我有案子)」

  福爾摩斯夫人一笑,說道:「你們的工作什麼時候是互相相關的,你們剛才眼神接觸可不止一次。」

  「!」這是個好大的漏洞!下次一定要記住!三人都想道。

  剩下的華生醫生和雷斯垂德都在掩嘴竊笑,逗死人了。剩下的時候自然是食不言,非常的安靜。

  等晚飯結束後,希帕提亞以最快的速度衝去酒店的超市,買了驗孕棒之後,直接衝去了廁所。

  不到半個小時,她又出來了,臉色陰得可以滴出水來,站在馬路邊,裹了裹大衣,揚手叫了輛出租車。

  看到希帕提亞回來,莫里亞蒂有些驚訝地說道:「我以為你今天都要當你媽媽裙角下的乖孩子。」

  希帕提亞直接忽略了他的嘲諷,說道:」我是很想的,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和你說。」

  「什麼?」

  「我懷孕了。」

  莫里亞蒂聽到,也頓了頓,過了一會兒笑道:「我想也差不多了。我們重逢的第一天,沒有做任何的安全措施。如果一切正常的話,你應該會記得去吃避孕藥的,但是你中途折返回來了。所以應該也差不多,你該發覺的了。」

  「你早就知道?」

  「你不是和我比智商,比不過的嗎?我知道,你不知道,不是很正常的嗎?」

  希帕提亞上前,想要掐死他,被他按住,點開了幾個網頁說道:「你喜歡哪個款式的戒指?」

  希帕提亞看了看,什麼感動的心情都沒有了,說道:「我如果沒看錯,這應該是美泉宮奧匈帝國的皇家珠寶展覽館裡的藏品。」

  「是的,你不喜歡,那我們看回倫敦塔的?」

  「不,我們還是去看商場裡面的吧。」希帕提亞無力地說道。
作者: 寂寞之語    時間: 2014-12-13 21:34

第123章 高功能反社會

  夏洛克擺脫了母親,回到家之後,又開始發呆了,華生醫生發現自己完全可以把發呆的夏洛克順利地拉進浴室,然後順利地脫下他的晨衣還有睡衣,其中拍拍夏洛克的手,他還會伸手,拍拍腿,還會伸腿。然後,華生醫生就順利地給他洗完澡,穿上衣服,往床上領去。他自己在旁邊一躺,發現夏洛克很主動地手一伸,把自己當抱抱熊那樣抱住。然後就沒有然後,夏洛克一直睜著眼睛在思考,而華生睡著了。

  夏洛克思考的自然不僅僅是一個CAM的資料庫,這個他就早想好了:目標燒掉CAM的存放資料的保險箱,這些資料會放哪裡呢?如果是電子版的,那是網盤還是硬盤,硬盤那是最好處理的,用水泡一泡就成了,暫時還沒有一種電腦可以防水:如果是網盤的話,那麻煩一點,但是黑客手段應該可以嘗試一下,但是既然他如此關注我的IP,那麼很可能他在黑客手段上也有防範,難道要直接逼問他的地址和密碼?這個先放下,等到無法可想的時候再說吧。如果這些資料都是紙質版本的,那好,直接放火燒房子好了,估計他儲存的有不少,只有徹底燒掉那些東西才能把他送上法庭;如果也不是呢?記憶宮殿、速記,或者天生智商超過180,那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打死他。

  他現在最頭痛的是,莫里亞蒂又回來了,他會幹什麼?本來他這種戲劇皇后就難以預測的了。現在還要增加一個變量:希帕提亞懷孕的事情對他的行事有沒有影響,影響有多大,如果一點影響都沒有的話,他要先考慮一下希帕提亞的終身大事了。暫時還是數據不足,無法分析,遲些找希帕提亞問一下好了。但是,他看了看睡在旁邊的華生醫生,約翰還不知道,這下子又得計算一下,如果他聽後去抽了莫里亞蒂之後會有什麼後果了。計算量太大,夏洛克的中央處理器雖然不至於死機但也要運行一個晚上。

  第二天,華生醫生起來的時候,、發現夏洛克已經離開了床鋪,也沒有再發呆。華生醫生大概可以認為他昨晚純粹是被他母親刺激得太嚴重而已。

  但是他一出去,就看到夏洛克給他泡的咖啡,趕緊挪到窗戶前看看太陽掛在哪,然後才問道:「夏洛克,怎麼了?」

  「沒有什麼,我不得不告訴你,那隻大蜘蛛將要成為我的其中一個親戚。」

  「什麼?!」華生醫生驚悚了,那該死的莫里亞蒂他怎麼那麼陰魂不散?!

  「我妹妹懷孕了。」

  「他居然敢弓虽女干……」

  「不,當然不,他應該打不過希帕提亞。」夏洛克立馬否認道。

  「我……」那就是迷女干?抑或是誘騙?華生醫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過了一會兒,才表示安慰道:「我很遺憾聽到這個,不過現在也有很多單身母親,你妹妹不會有什麼事的。」

  約翰究竟在想什麼的說?夏洛克瞬間疑惑了,好吧,我也不想把自己的親妹子賠過去,但是單身母親什麼的估計不會太符合我母親的道德取向,而且莫里亞蒂那個傢伙在西歐特別是英國的勢力很多都在之前主動放棄了,所以我不擔心他敢虐待我妹子。但是他糾結了一下,還是沒有主動解釋,約翰能夠接受就好,知道太多實在是徒增煩惱。而且約翰居然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抽莫里亞蒂一頓,減少了變量,夏洛克覺得十分感動,說道:「約翰,一會兒我去買牛奶怎麼樣?」

  華生醫生抽了抽嘴角,說:「我昨天才買了回來,冰箱裡面已經放不下了,除非你能把那些人體器官都扔出去。」

  夏洛克扯起來了一抹笑,說道:「太感謝你了,約翰。」

  華生醫生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不用他買牛奶不用這麼高興吧?

  把莫里亞蒂問題先放下,又回到CAM上去,夏洛克從沙發上直起身來,先設法搞清楚他的資料是不是放在電腦上好了。他想了想,拔打了珍妮特姑娘的電話,語氣溫柔地道了早安,順帶邀請她出來吃早餐。珍妮特姑娘不知道是身負任務還是也為夏洛克的魅力所迷,答應了。

  在旁邊看日報的華生醫生聽完夏洛克的對話,像見鬼一樣看著夏洛克,好像下一秒就要冒出一句:「WTF!」

  夏洛克笑得非常純良地說道:「放心吧,約翰,除了擁抱接吻之外不會有很深入的接觸的了。」然後他就穿上大衣出去了。

  華生醫生看到他出去之後,喝完口中的咖啡,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了。根本不是這個問題,而是感情不應該被利用,他又想了想自己,如果某一天夏洛克也來跟自己說他們之間的感情完全是演戲,他喜歡的是茉莉、艾琳艾德勒、莫里亞蒂或者其他什麼人的話,華生醫生忍不住抖了抖,他覺得到時候他一定會揍人,直接把他的臉打腫好了!

  在夏洛克跑出去施展美男計的時候,希帕提亞才剛剛醒來,穿好衣服,出到餐廳就聞到了烤麵包和煎蛋的香味。

  她有些驚訝地站在廚房裡,看著莫里亞蒂忙碌的身影說道:「我想不到你會親自下廚。」

  「因為我高興。」

  「哦,你很喜歡小孩子?」

  「不,因為這樣你就完全屬於我的了。」莫里亞蒂笑著把手上那一盤子烤麵包遞給希帕提亞拿著,然後開始給煎蛋翻面,繼續說:「你們家族講究傳統,你也是女校出身的。所以你懷孕了,基本上就是要結婚了。」還有一句他沒有說,這是合法地搶人。如果說了這句的話,估計那盤烤麵包估計就不用吃了。

  希帕提亞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把那盤子麵包砸在他頭上,她深呼吸了一下,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邁克羅夫特說政府支持單身母親。」

  「但是你不會。」莫里亞蒂語氣肯定地說道。

  「是的,我不會。」希帕提亞說道,「我現在真想再抽你一頓。」

  「還是別了,看在我為了做了早餐的份上。」莫里亞蒂賣萌地笑道。

  希帕提亞出去,重重地把盤子放在餐桌上,我很生氣,但我暫時不和你計較,我遲些再跟你算賬。

  從夏洛克約珍妮特小姐去吃早餐開始,華生醫生可以看到夏洛克幾乎每天晚上都出去一趟,就算不出去,他也花費長時間去和珍妮特小姐通電話。華生醫生每次看到夏洛克面無表情但又語調溫柔地說著綿綿情話的樣子,感覺真應該去洗眼。

  最終他忍不住在夏洛克又一次說完電話之後,問道:「夏洛克,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嗎?」

  「是的,我知道。我在和珍妮特談戀愛。」

  「你是真心喜歡她的嗎?」華生醫生有些心酸地說道。

  「別傻了。」夏洛克笑道。

  看到他這個樣子,華生醫生就忍不住冒火,說道:「那你就不應該這樣做。那個姑娘知道後,得多傷心呀?!」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嗎?高功能反社會,你還記得嗎?」夏洛克問道。

  華生醫生忽然間明白了,高功能反社會,他對感情缺乏共鳴,珍妮特小姐的真心在他眼中恐怕就是辦案的工具,這個該死的傢伙?他就不能長進一點嗎?他的人性就沒有增添一點點的嗎?他忽然間覺得好像回到當日他冷靜地看著大爆炸的時候,他為了追查真兇而看著十多人死去的情景。他從來沒有在意過。華生醫生有些疲憊地問道:「夏洛克,你還有心嗎?」

  夏洛克有些奇怪地看著他,說道:「從生理的角度來講,我有。從人文感情的角度來說,你才是我們當中富有感情的那個,你覺得呢?」

  華生醫生嘆了口氣,說道:「除了這個方法之外,你沒有別的方法嗎?」

  「沒有了。」夏洛克帶著點挫敗說道。

  」CAM是個訛詐專家,假設我們能找到一個人,他在被CAM脅迫的時候,報警,控告他犯了敲詐罪,這樣不可以嗎?」

  「誰願意犧牲自己的名譽?約翰。」

  「假設那些把柄是假的,純粹是引他上鉤的呢?」

  「哦,他要比你想像中的謹慎多了。且不說,偽造的證據可不能給他定罪。就算能給他定罪,約翰,陪審團可能也不會宣判他有罪。」

  「為什麼?」

  「莫里亞蒂。」

  華生醫生想起當日莫里亞蒂無罪釋放的情形,有些明白了,繼續說道:「那我們要做什麼?」

  「你不用參與,約翰,這可不符合你的道德標準。」

  「只有目的是崇高的,我不在乎這個,夏洛克,我不能置身事外。」華生醫生想起慘死的愛娃布萊克威爾,還有在蘇格蘭場跳樓的那個警察。

  「我真感動。」夏洛克扯起了一抹假笑,但是眼中隱約的光芒卻洩露了他也不平靜的內心。

  「好吧,你要做什麼?」

  夏洛克帶著點調皮的笑意說道:「當然是燒掉他的資料庫!約翰。」說著,他就開始和華生醫生說起自己的計畫。


第124章 馬格納森先生到來

  夏洛克說道:「不過在去燒保險櫃之前,我必須給你普及一下CAM脅迫人的方法。」說著,夏洛克就把牆上掛著的那些地圖照片什麼的取下來,放在一邊,露出一個白色的黑板。

  夏洛克在上面寫寫畫畫,一邊寫,一邊說道:「來,看看這個,約翰。CAM的目的在於脅迫,而不僅僅是敲詐,如果只是求財的話,他就是個男版的艾琳艾德勒。他把那些收集起來的個人隱私、醜聞等信息稱為施壓點。用這些施壓點去威脅人去為他辦事。同時他也很有耐心,以求一擊即中。所以這是個很危險的對手。你去看過動物園裡面的毒蛇嗎?那些濕滑地在地上蹭的動物,這就是了。西莫伍德夫人的案子絕對不是個案,我調閱過很多自殺案,才發現這條毒蛇原來已經盤踞在英國那麼多年,只是一直躲藏在莫里亞蒂的陰影之下。」

  「自殺案?!」華生醫生驚道,不過想了想也覺得正常,那個跳樓的警察也絕對不會是個案。

  「是的。來看看這個。」夏洛克從書架上取出一部厚厚的卷宗,翻了翻指著一處,說:「弗倫丁爵士就是因為他的弟弟弗倫丁上校的醜聞而自殺的。他弟弟利用他的信用騙取了大量情報,而這樣的事情又被馬格納森知道了。邁克羅夫特對於這件事,恨得要死,弗倫丁爵士非常好用。」

  夏洛克說到這裡,聽了聽,確定華生醫生已經消化完了,才開始說自己的計畫。

  華生醫生聽完夏洛克逐步排除的方法只是再次用崇拜的目光看著夏洛克,但是他過了一會兒就問道:「那麼莫里亞蒂,你怎麼辦?不是說,CAM原先是莫里亞蒂的勢力嗎?」

  「他確實是,那又怎麼樣?」夏洛克說道,「我問過了希帕提亞,莫里亞蒂對於曾經背叛過他的人沒有再收留的興趣,他那裡又不是垃圾收留站。」

  「他會對希帕提亞說真話?」華生醫生感到很疑惑。

  「他騙不了希帕提亞,只能誤導,所以他的正面回答一般都是可以相信的。」

  「騙不了?」華生醫生在想,難道希帕提亞她自帶測謊儀?不過測謊儀什麼的好像對高反是沒有用的,反正夏洛克去蘇格蘭場玩的時候,那些高價購買的測謊儀真的像小孩子的玩具一樣,夏洛克想要怎麼玩就怎麼玩。莫里亞蒂估計也差不多吧。

  夏洛克說到這點,臉色一下子就陰了下來,說:「我妹妹在上大學的期間,居然用了大量的時間去觀察他,這總會有些收穫的。」

  「她那麼早就知道莫里亞蒂是個犯罪分子?」

  「不!」夏洛克的臉色更差了,說:「那時莫里亞蒂是她的數學教授,希帕提亞非常仰慕他。」他一想起這個,就恨不得借了神秘博士的電話亭穿越回去希帕提亞入學之前,然後把她送去劍橋讀書,絕對是隔離再隔離。

  華生醫生還是第一次詳細聽到希帕提亞和莫里亞蒂的戀愛史,原來發生在這麼久之前,想了想之後,安慰了一下臉色有點猙獰的夏洛克,說道:「好,既然莫里亞蒂不會插手這件事,那麼我們繼續?」

  「當然了,等我們搞清楚CAM的那些資料是放在哪裡之後,我們就可以採取行動了。我現在先要去搞定珍妮特。」

  「明白了。」華生醫生忽然間覺得,夏洛克說那麼長的話都是為了最後一句,情商為何進化了那麼多?

  夏洛克解決了家庭內部矛盾之後,就繼續去勾搭珍妮特小姐了,很快華生醫生就整天看到珍妮特小姐到221B來了,睡在夏洛克原來的臥室裡面,然後夏洛克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之前為了顯得更真實點,夏洛克還特地把自己的枕頭和被子什麼的搬過去。華生醫生見此,忍不住想道,珍妮特小姐又不是狗,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每晚都睡在那?

  夏洛克還是覺得不行,他說道:「雖然現在珍妮特已經開始信任我了,但是她還是很謹慎,不能這樣下去。我相信CAM已經發現了他的秘書和我交往的事情,他在通過珍妮特試探我,我也在試探他。我應該給些誘餌出來。」

  華生醫生聽到這個,忍不住問道:「你談戀愛怎麼那麼像是玩間諜遊戲?」

  「確實如此。之前珍妮特睡熟之後,我都有出去調查。從珍妮特那裡,我知道了綁架愛娃布萊克威爾的一個人是誰了。」

  「誰?」

  「你還記得那個患有銀屑病的傢伙嗎?」

  「哦,我想起來了。」華生醫生想了想,終於想起夏洛克還把那些碎屑舔了一次的那一幕,「怎麼樣了?」

  「是的,他老闆身邊確實有一個這樣的人,叫做伊恩布拉德利。犬齒發達、患有銀屑病,之前我就得到了他的DNA,現在只要抓人抽血一比對就成了。」

  華生醫生驚喜地說道:「天呀,夏洛克,這真是個好消息。」

  「不僅僅是這樣,約翰,而且珍妮特也告訴我他老闆身邊確實跟著一個免職的警察,叫做奧斯蒙諾裡斯。馬格納森沒有把這些人處理掉,甚至有可能他是親自拷問愛娃布萊克威爾的。他確實是個不擅長於暴力的惡棍。」

  「我很好奇,夏洛克。究竟亞爾弗雷德路易斯是找到了些什麼,讓他這樣窮追不捨?」

  「暫時還不知道,等我把珍妮特再好好哄一下吧。」夏洛克說道,「總的來說,我從珍妮特身上得到的線索已經足夠多的了。就算,她真的不能告訴我她老闆的保險箱在哪,事後,我也會重重地酬謝她的。」

  華生醫生聽到後面那句,忍不住說道:「你這樣說,總讓我想到了那些騙財騙色的文明惡棍。」

  夏洛克聞言,有些憋悶地回應道:「我不覺得我現在的行為和他們有什麼區別,不過是動機稍稍崇高些而已。」這事實在讓人羞於出口。

  很快,他又打起精神,說:「我得想想,我該放出什麼誘餌了。」

  還沒有等他想好,馬格納森就先發來了會面的請求,夏洛克看著馬格納森的名片,皺眉道:「我真不想讓他到這裡來。」話音剛落,他就聽到了下面傳來的汽車聲,繼續說道:「約翰,你可以先把手槍收好了。」說完,他就穿上西裝外套,整理了一下領子。

  興許華生醫生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查爾斯奧古斯特馬格納森,即使那時候馬格納森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但是他的行為足以讓他印象深刻。

  他大概有6英呎2英吋高,興許還要更高一點,儀表堂堂,留著整齊的鬍子,戴著眼鏡,看上去像是一個教書匠,無論怎麼看都不會像是一個令人嫌惡的敲詐犯。

  他的保鏢卻是令人厭惡,粗俗而且無禮地想要對夏洛克還有華生醫生進行搜身。夏洛克轉了轉身體,擺脫了他,說道:「我保證我和華生醫生身上都沒有攜帶武器。馬格納森先生,而且你的到來想必也是因為我的客戶西莫伍德夫人。我得到了她全部的授權,請提出你的要求,然後我會酌情考慮。」

  馬格納森先生卻笑起來了,說:「慢著,年輕人,我有些生理問題需要解決一下。」

  「什麼?」夏洛克問道。

  然後夏洛克就和華生醫生一起看到了一個完全有行動能力的成年人隨地小便的神奇一幕了,馬格納森先生走到他們的壁爐前面,解開了褲鏈,開始解手,一邊解手,一邊還說道:「無意冒犯,只是我習慣了。這裡就很好。」

  「關於西莫伍德夫人的事……」

  「不,我來這裡不是為了西莫伍德人的事情,是為了你還有你妹妹。」

  「我妹妹?」夏洛克對於這個,真的有些驚訝,希帕提亞什麼時候和這些聯繫到一起了。

  解手完用紙巾擦手之後的馬格納森說道:」我從美國的一個老朋友那裡得到了一段錄音,有關於你妹妹和一個死去的罪犯之間的戀愛故事。你想要聽一下嗎?」

  已經死去的罪犯?他不會是在說莫里亞蒂吧?這是因為莫里亞蒂回來之後一直都低調行事,沒有清理居住環境,所以給他造成的誤會?夏洛克聽到這裡,眉頭緊皺,說道:「你大可以直呼其名。」

  「不,我們都習慣不說他的名字。他是曾經籠罩在倫敦上空的烏雲。」

  華生醫生此時也心有靈犀地保持了沉默,我才不會告訴你那片烏雲又飄回來了。

  就在一室皆靜的時候,樓梯間傳來了腳步聲,希帕提亞提出一雙斷了鞋跟的高跟鞋,站在門外說道:「很對不起,打擾了。夏洛克,我好像上次放了雙平底鞋在你這裡是吧?」

  馬格納森先生看到希帕提亞卻非常高興,起來走到她身前說道:「福爾摩斯小姐,或者是夫人?哪位男士如此幸運?」他掃了一眼,看到希帕提亞淡施脂粉,習慣性護住腹部的樣子就知道她是個孕婦。

  希帕提亞覺得尷尬死了,如此狼狽的情景居然被一個名聲不好的傢伙看到,她想要去掐人,壓下自己想要磨牙的衝動,把那雙高跟鞋扔到自己身後,儘量平靜地說道:「我想你可以自己去查,先生。」

  「我剛剛才和令兄說到你了,夫人。」馬格納森說道;「剛好可以當著當事人講,請坐下吧,夫人。孕婦不宜久站。」

  「不,有人在下面等著我。」希帕提亞拒絕道。

  「很遺憾,那我們只能長話短說了。我從一個美國朋友那裡得到了一份錄音,你們想要聽一下嗎?這是其中一份的拷本。」說著,他就拿出手機開始放起來。

  手機裡傳來莫里亞蒂歡快的聲音:「希帕提亞,公海好玩不?」……

  希帕提亞想起來了,這該死的艾琳艾德勒,她那該死的職業習慣,還有我好像把他的手機都檢查過一次,她究竟是在哪裡放錄音設備的?

  放到一半,馬格納森先生看到在場的人面色都變了,心滿意足地收起了手機,感嘆道:「真是富有活力的年輕人。」

  希帕提亞怒極反笑告辭道:「我該離開了。我丈夫在下面等著我。再會。」

  馬格納森聞言,上前,像是行吻手禮那樣抬起了希帕提亞的手,誰知道他卻是在手背上舔了一下,說:「鴉片?」

  希帕提亞反應過來,就立刻抽回手,抬頭臉色蒼白地看著他,然後忍不住俯身開始吐酸水。懷孕一個月,吃嘛嘛香,胖了三磅的希帕提亞終於被馬格納森刺激到孕吐了。

  她抬頭狠狠地瞪了馬格納森一眼,然後轉身離開,居然敢威脅我?!如果我不能把你弄死的話,我真是愧對了我哥多年的教導。

  夏洛克說道:「先生,你最好立刻離開,我這裡不再歡迎你了。」

  「哦。」馬格納森無可無不可地說了一句,「但是阿普爾多很歡迎你們。」

  等到馬格納森帶著人徹底離開後,夏洛克和華生才忍不住在屋內開始大笑,他怎麼可以這麼可愛?他這樣做等於直接去威脅莫里亞蒂,太可愛了。

  
第125章 Criminaltime

  希帕提亞下到樓下,上了車之後,給自己扣上安全帶之後,就說道:「先生,我有點不明白,你以前究竟用的都是什麼人?怎麼可以噁心到這個程度?你以前是怎麼忍受他的?」一邊說著,一邊在手背上噴上大量的香水,結果被香水熏到眼淚汪汪,然後用紙巾死命擦。

  莫里亞蒂看到她這個動作,捧起她的手,說道:「你說的是誰?」

  「查爾斯馬格納森。」

  「他嗎?那我想,普通的行為他不會做,就算做了也不會引起你這樣的反感。」說著,莫里亞蒂也湊上去,在希帕提亞的手背上舔了一下,然後說:「應該是這樣吧。」

  希帕提亞看著莫里亞蒂,彷彿他有兩個頭,舉起香水,在手背上又是一頓噴,之後才說道:「不要學他,親愛的。我要被他噁心死了。你以前不覺得他噁心的嗎?」

  莫里亞蒂一邊啟動汽車,一邊說道:「我以前見他的時候,他都非常知情識趣,不會來污染我的生活環境。」

  希帕提亞擦完手之後,惡狠狠滴說了句:「他居然敢威脅我!不,我不應該是威脅我,是威脅我的兩個兄長。不過,慢著,他有充足的證據證明你是諮詢罪犯嗎?」

  「大概有吧。」

  「什麼?」希帕提亞驚訝地看著他,我從來不知道你會這麼不謹慎?如果是真的話,當初我們就不用那麼痛苦地設局,還要落空了。

  「Lovely!你在擔心我。」

  「別說笑了,我很認真的。」

  「他不敢的,他怕死。不過要知道我用的方法是你們學不了的。我可以隨時用狙擊槍瞄準他,結束他的性命,即使他多有用,也不必考慮他那些下流小說流傳出去之後會有什麼後果。但是你們能這樣做嗎?」

  希帕提亞聽完之後,也不得不承認,不可能,官方有收尾的責任,至少不能因為剷除一個罪犯然後導致政壇大動盪,而且在他威脅到圓場之前,邁克羅夫特還覺得用他來監督甚至彈劾官員很有效。是政府把他縱容成這樣子的,如果政府能在一開始就不縱容這些必要之惡的話,一個製造緋聞的花邊小報的老闆又怎麼可以擁有這麼大的力量?政府給了他刀,現在刀鋒轉向政府自身了。

  「當然了,如果你大膽一些,其實也不用太擔心那些下流小說的傳播。乾脆點的話可以殺人縱火,這樣就一了百了,想要去試一下嗎?」莫里亞蒂興致勃勃地說道,「我可以幫你設計一下,免費的。」

  「我還是偏向於使用法律。」希帕提亞乾巴巴地說了句,我才不會說其實我是很想這樣幹了。

  「好吧,不過他究竟用什麼來威脅你?」

  」艾琳艾德勒。」希帕提亞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當初怎麼不在夏洛克走了之後,把她扔到南中國海裡面去。禍害留千年!!」

  莫里亞蒂皺了皺眉,說:「勞煩你解釋一下,我還不是很明白。」

  「和你還有點關係了。」希帕提亞把事情解釋了一遍。

  莫里亞蒂聽完之後,忍不住笑了:「在我死去那麼多年,他居然還如此關心我,我真是受寵若驚。這令我想起了當年在英國,和你的兄長們遊戲的美好歲月。邁克羅夫特同樣對我投注了太多的關注。」

  希帕提亞卻發現原本平穩行駛的汽車忽然間速度竄開了一大截,按了按飽受刺激的胸部,說道:「麻煩你,注意行車安全,幸好現在不是上班高峰期。」

  「真可惜,我們應該去郊外,那麼我就可以把車速提到100碼或者以上了。」

  「上帝呀,我們還有事要做。」希帕提亞說道。

  最後,希帕提亞還是去商店買了一雙平跟鞋,然後和莫里亞蒂一起去了一件頗為知名的婚禮策劃工作室。

  莫里亞蒂站在工作室的樓下說道:「我們為什麼不能設計個轟動點的婚禮呢?我可以親自來的,你希望去西敏寺舉行婚禮嗎?」

  希帕提亞說道:「你是想要偷非洲之星來威脅英女王嗎?」

  「嗯,差不多。」

  希帕提亞嘆了口氣,說道:「把車鑰匙和信用卡留下,你可以走了。」

  莫里亞蒂有點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說道:「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在我改變主意之前,你最後趕緊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太感謝你了。」莫里亞蒂緊緊地擁抱了一下希帕提亞,然後把車鑰匙和信用卡取出來給她。

  希帕提亞發狠地說了一句:「我一定會刷爆你的卡的。」

  「你真的要花一億英鎊來辦婚禮?其實我也不介意。」

  「不,你可以走了。」希帕提亞看到他走了之後,靜靜地在樓下站了一會兒,總是想著要多多理解,但是心裡不可能一點都不覺得委屈。

  自從希帕提亞和莫里亞蒂同居之後,他越來越顯露本性了,宅而安靜、不喜交際。交際對他來說毫無必要,能夠和他在學術上交流的學者們心思太淺,沒有交流的必要,看他們的論文,偶爾去聽聽他們的課就成了;至於其他人,難道他還會去奉承那些蠢貨,以獲得幾段珍貴的友誼嗎?他都不知道利用過多少敵人的好友們來打擊對方,有些甚至是直接變節,因為那些人覺得自己的朋友不是好人。莫里亞蒂認為,去維持和一個太蠢太容易被蠱惑的好友的友誼來給自己增加危險,實在是蠢透了。他不需要友人,只需要下屬。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當初才對夏洛克那麼地鍥而不捨,難得有個聰明點的傢伙,居然去維持和蠢貨的友誼?

  不喜交際直接帶來的另一個個性格就是宅,他喜歡安靜地宅著,讓他呆在人多的地方,聽著眾多平庸大腦一起發出來的嗡嗡聲,他會瘋掉的,然後就去炸倫敦大橋。他最喜歡的是,理智冷靜地看著自己在人群中發瘋,或者說起舞,然後看著那些普通人們露出驚訝甚至鄙夷的神情,再感嘆一句好無聊呀。

  希帕提亞看到人都走無影了,在寒冷的冬日中嘆了口氣,往好裡面想,我這樣是維護世界和平,不然讓他真的去聽婚禮策劃人嘮叨的話,可能第二天就可以看到倫敦大橋被炸掉的消息。

  但當她上到去,早已約好的婚禮策劃人看到只有希帕提亞一個,有些疑惑地打量了她一眼。

  希帕提亞暗地磨了磨牙,打趣道:「我未婚夫有些緊急的事情要先離開,放心吧,婚禮上會有個新郎在的。」

  婚禮策劃人很懷疑地看了她一眼,說道:「那好吧,福爾摩斯小姐。我叫薇薇安。」

  希帕提亞和她握了握手,各自坐下。

  薇薇安小姐問道:「我想先問一下你們的預算有多少?」

  希帕提亞想起了剛剛莫里亞蒂說的那句「一億英鎊」,忍不住笑了笑,說:「大約十萬英鎊吧。」

  薇薇安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她,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對希帕提亞更加的熱情了。

  因為薇薇安小姐過於熱情的緣故,希帕提亞聽了半個小時的廢話之後,就開始抑鬱了,她對什麼大最新設計的婚紗一點興趣都沒有,她可以穿回母親那條鑲滿了鑽石和珍珠的絲綢婚紗,還有鑲鑽皇冠和皮草披肩等附屬品,只要把那些有點發黃的珍珠換了就可以,興許可以把珍珠換成施華洛世奇的水晶。她忽然間覺得,莫里亞蒂臨陣脫逃真是太明智了,因為真的好無聊呀,她現在也想跑了。

  她最後說道:「給我一份策劃書,完整的。我修改後會發回給你的。」

  「但是有很多需要你選定的?」

  「那就留空。就這樣。」希帕提亞一錘定音,起身走人。

  就在希帕提亞正在和薇薇安小姐商量自己的婚禮的時候,莫里亞蒂卻乘車回到了貝克街。下來扔垃圾的華生醫生見到莫里亞蒂,險些一袋垃圾扔到他頭上去。

  莫里亞蒂露出了最有迷惑力的極其軟萌靦腆的微笑,說道:「華生醫生,夏洛克他在嗎?」

  「夏洛克?!」

  「鑑於我即將迎娶他妹妹,我想這個稱呼應該沒有問題。」

  華生醫生在原地深呼吸了數回,然後才說道:「他在家裡,跟我來吧。」

  「非常感謝,華生醫生。」莫里亞蒂笑道。

  華生醫生轉過頭去,真想給他一拳,我要控制住,控制住。

  這時,莫里亞蒂又說道:「我知道你非常想要揍我,但是這次我來的目的其實和你們的是相一致的,所以我們暫時也許可以和睦相處?」

  「馬格納森?」

  「他侮辱了我的未婚妻。我完全有理由報復他。」

  「我明白了,進來吧,請。」華生醫生打開門,讓他進去。

  莫里亞蒂暗暗在心裡給自己點了一個贊,哈,又搞定了,多簡單,凡人的智慧真是一如既往的穩定。


第126章 莫娘與游

  聽到腳步聲,夏洛克非常習慣地說了句:「黑咖啡,兩塊糖。」

  走在前面的莫里亞蒂聞言,笑著說了一句:「真甜蜜,約翰小男孩,他總是這樣子的嗎?」

  夏洛克警惕地轉頭一看,看到莫里亞蒂那風騷的笑容,垂下眼簾,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你來得挺快的,看來剛才你真的在下面等著。」

  「是的,為了我們的小會面,我還沒有陪希帕提亞去婚禮策劃了。你必須補償我,給我些樂趣。」

  華生醫生在旁邊,聽到這句,眉頭一皺,看了看他們兩個,然後說道:「或者你們可以坐下來談。」

  「當然了,謝謝,華生醫生。」莫里亞蒂說著,繞到夏洛克的位置對面,坐下。

  華生醫生看到莫里亞蒂剛好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側頭想了想,就聽到夏洛克說道:「我們要茶就成了。在櫥櫃第二格裡面收著一套骨瓷茶具,謝謝。」

  華生醫生看著相對而坐的兩人,最後還是去找茶具給他們泡茶了。

  莫里亞蒂用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說道:「我還記得上次到這來的情景,現在也和昔日一樣柔軟而溫暖。」

  「我不曾被削弱,只是變韌了。你呢?」

  莫里亞蒂聞言,沒有說話,再次觀察起室內的環境。

  夏洛克說道:「好了,我不打算和你耗。你要做些什麼?」

  「耐心點,夏爾。」

  「啥?」

  「那個小姑娘不是這樣叫你的嗎?你那忠誠的小寵物知道嗎?」

  夏洛克忍不住笑出聲來了,說:」很對不起,他知道。你這樣的威脅可真有馬格納森的風格。」

  莫里亞蒂聞言,臉色一僵,然後很快就恢復正常,說道:「不要把我和他作對比,這會降調我的格調。」

  「哦,在我眼中,你們相差無幾。」

  「我可以認為你是在懷疑你妹妹的審美?」

  「是的,我很懷疑。」夏洛克承認道,露出一個虎式微笑,你可以去告訴希帕提亞,我非常歡迎喲!

  莫里亞蒂最後還是決定放棄鬥嘴,直接說:「

  「所以,你終於決定打掃了?」

  「呃,不,希帕提亞說希望使用法律。」

  夏洛克用鄙視的目光看了他一下,騙鬼吧你,希帕提亞性格驕縱,CAM如此侮辱她,她絕對比你更希望把他鞭屍一百次。

  「很大的原因是因為這個,還有一個就是我和英國政府還是蜜月期嘛,所以我暫時沒有必要給泰晤士河再製造一條屍體。」

  「嗯?」

  「而且,我瞭解他,我知道什麼對他來說,會讓他比死更難受。」莫里亞蒂笑著,接過華生醫生遞過來的一杯紅茶,也許不能說是遞,他簡直是把杯子重重地在旁邊的小圓桌上一砸,沒有銀瓶乍破水漿迸,也算得上是那個茶杯質量夠好了。莫里亞蒂絲毫不介意地說道:「謝謝你,華生醫生。」

  「你認為把他送上法庭,會讓他很難受。」

  「不,如果把他送上法庭,然後享受陪審團既驚且懼、還帶著厭惡的目光的話,他會覺得審判席是VIP座位。但是如果相反的話,那他就會覺得非常難受。他渴望被人仰望,他想成為凱撒大帝。所以,如果讓他上審判席,讓他的名聲一落千丈,然後再把他送入獄,讓他在獄中掙扎求生的話,那他會覺得比死更難過。」

  「掙扎求生?不至於,英國監獄的環境還不至於那麼糟糕。」夏洛克聞言,忍不住笑道。

  「我想邁克羅夫特會幫忙的,不是嗎?不過說真的,他的小名真的叫做麥克熊寶寶?」

  」太棒了,希帕提亞告訴你的?下次你見到他一定要這樣叫!他會很驚喜的。」

  「那你的小名真的叫夏利喵咪嗎?」

  「不。」夏洛克臉色一黑,希帕提亞怎麼要把這個說出去?!

  扳回一局的莫里亞蒂笑眯眯地說道:「你瞭解馬格納森嗎?他的出身,他成長的環境。」

  「我嘗試去查過,但是沒有什麼收穫。而且這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為了糾正你的無知 ,我不得不強調一下,過去的經歷是很重要的,在心理學上面。」

  「我更喜歡證據,但是你可以繼續說。」夏洛克有些不以為然地說道。

  「所以你一直抓不到我。」莫里亞蒂得意地笑道。

  夏洛克默默地轉過頭去,看著華生醫生,我覺得這傢伙好幼稚,你說是不是?

  華生醫生果然心有靈犀地以目示意,表示我也覺得他好幼稚。

  莫里亞蒂繼續說道:「他出身在瑞典一個貧窮的家庭,不僅僅是貧窮,還有更多的不幸……」

  「像你那樣?」夏洛克直接開嘲諷說了一句。

  華生醫生默默扭頭,夏洛克,你就別說人了,其實你也很幼稚!

  莫里亞蒂鼓了鼓腮幫子,在一個遙遠的東方國家裡面,興許這可以叫做包子臉,然後繼續說道:「他渴望成功,渴望被人仰望,同時有點仇視文明世界。」

  「所以他和我們不一樣。」

  「嗯?哦,是的,不一樣。他不是高功能反社會,他是個正常人。」

  「真榮幸,在和自己的同類打了那麼久交道之後,居然又能回到正常人的世界。」夏洛克嘲諷地笑道。

  「深有同感。」

  華生醫生在旁邊,看著兩個以無可挑剔的優雅動作,一邊喝茶,一邊說話,暗地吐槽,明明就是在鬥嘴,兩位的表情可不可以不那麼高貴冷豔?彷彿自己在進行外交談判一樣,這會讓我想到了小女孩在玩家家酒,真的很幼稚的說。

  「所以,我會為陪審團提供一點保護,讓他們可以免於被威脅。但是你知道怎麼給他定罪嗎?」

  「我手上恰好掌握著他現成的罪證。」

  「哦,真的嗎?真幸運。」莫里亞蒂看了看時間,站起來說道,「我該回去了,我想希帕提亞應該已經對婚禮公司忍無可忍的了,我要回去安慰她一下。」

  「你以為她是你!她對這些瑣事的耐受力一向是最高的。」

  「我知道,但是我總該體貼一些。」

  等到莫里亞蒂走後,夏洛克看著華生醫生說:「約翰,你需要我平日對你體貼一點嗎?」

  「呃,我的理智告訴我最好不要嘗試。但我還是很希望的。」

  「我總會比那隻大蜘蛛要好的。」

  希帕提亞打發了婚禮策劃人之後,回到家,繞過沙發的時候,看到莫里亞蒂窩在沙發上玩網遊,咦?她以為自己是眼花,特地退後一步再看一次,他竟然真的在玩網遊?!他的生意已經蔓延到網遊領域了嗎?

  不過再認真看一下,他玩網遊為何要開著後台代碼框?再看看,那隻怪本來應該被眩暈不動的,但是他在代碼框裡面輸了幾個代碼之後,那隻怪放了一個群攻大招,然後那些可憐的戰士、弓手和牧師等等就全部躺平在地了。所以其實他是去玩人吧?

  他玩完一局之後,抬頭看著希帕提亞說道:「你要來試一下嗎?很好玩的。網遊延伸了人們的想像力,他們在遊戲裡的反應比現實中更可愛了。」

  希帕提亞說道:「我唯一的感覺是,暴風雪公司一定會非常感激你。」估計還要感激你的十八代祖宗。

  莫里亞蒂說道:「我不介意。」

  「我想也是。」

  「今天去婚禮公司覺得怎麼樣?」

  「你怎麼可以跑那麼快?多一個人陪我一起忍受,我也會心情愉快些。」希帕提亞彎腰,從後面抱著他,把重量都壓在他的肩膀上。

  莫里亞蒂撫摸著她的手臂說道:「我知道你會難過,所以我就早點回來哄你了。」

  「那我真是太感動了。」西帕跳躍說道,我怎麼好像只看到你在玩人?!

  「不用謝。」

  「……」

  第二天,華生醫生卻有點欲哭無淚,夏洛克居然煮了早飯,不是人腿煮羊排,也不是眼球煎雞蛋,夏洛克雖然是高反,但不是食人魔,他的食譜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放在華生面前的土豆泥加了大半罐糖,還有加了大半罐鹽的水煮豆子在旁邊。

  面對夏洛克充滿期待的目光,華生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說:「我真是太感謝你的體貼了。」我下次真的不應該感情用事的,然後他在博客上貼出了夏洛克的菜譜,並狠狠滴吐槽了一回。

  博客下面也在第一時間出現了一條留言:「夏洛克居然給你做飯!」——知名不具

  「樓上保持冷靜,我天天都在給你做飯。」——GL

  「曬恩愛者請自重」——Harry Watson

  「樓上+1」——Anthea

  「我很傷心。」——SH

  「你只是在抱怨我不給你拿筆。」——JW

  「天知道,那支筆就在你旁邊,距離不會超過20cm。你一伸手就碰到了。」——JW

  「我已經看到了,謝謝。」——SH

  「o(╯□╰)o」——JW

  
第127章 Revenge!

  華生醫生剛刷完博客 ,夏洛克就接到了雷斯垂德的電話,說是阿加莎諾蘭小姐最後的一處落腳點已經找到了。

  夏洛克聽到之後,看了看日期之後,說道:「你拖了一個多星期才發現?!」

  「你讓我追查的是一個有經驗的特工,夏洛克。我還是向上頭打了報告、加派人手之後才能追查到她的多個隱藏落腳點。昨天她就出現在她的其中一個落腳點那裡」

  「你所謂的向上頭打報告不會就是直接跟邁克羅夫特講吧?」夏洛克說道,顯然有一個甚至數個落腳點你沒有追查到呀,不然她怎麼可能消失那麼多天?!

  「這也是一種方法。」雷斯垂德回答道,帶著幾分氣定神閒的感覺。

  夏洛克聞言撇撇嘴,沒有逗到太不幸福了,說道:「我知道了,一會兒就過來。地址是?」

  不到半個小時,夏洛克就帶著華生出現在倫敦東區的某處小巷的巷口,多諾萬警官看到他們,張了張嘴,說道:「額,夏洛克?還有華生醫生。」

  夏洛克經過她的時候,向她點了點頭,像之前那樣說了一句:「早上好,多諾萬警官。」然後就繼續大衣一甩,人已經躥得老遠。

  見到雷斯垂德之後,夏洛克先問道:「怎麼樣?」

  「我之前調閱了這附近的最近十天以來的監控錄像,她是在昨晚來到這裡的,很快就又離開了,披著黑色的披風,在夜色中離開的,可惜的是……」

  「你們跟丟了?」

  「是的,我們已經派出了最好的人。」

  「嗯,不抱期望。」

  雷斯垂德氣得一側頭,最後還是嘆了口氣,說:「那麼大偵探,你看出什麼來了。」

  「你說的是她昨天到來的?」

  「是的?」

  「過了多久才離開?」

  「大概一個小時。」

  「交通工具?」

  「沒有。她是步行來的。」

  「很好,退後,退後,退後。「夏洛克把站在旁邊的人都趕走之後,開始低頭,幸好他這次照顧了一下幫他洗燙衣服的赫德森老太太,沒有穿著大衣直接趴在濕滑的地上。

  「好,我們現在可以進去了。」

  「好。」雷斯垂德應了一聲,在前面帶路,上樓,進入一個狹小的、空置著的房子,看上去感覺像是堆滿塵的、陰暗的閣樓。裡面唯一的一張桌子上放著幾乎用光的95%的乙醇溶液,還有大量用完的棉花棉花上血跡斑斑。

  夏洛克把那個酒精瓶子遞給華生醫生說:」你看出什麼來了?「

  華生醫生看著上面的標籤說道:「如果這上面寫的是真的話,95%的乙醇幾乎沒有消毒的作用,興許有點止痛的效果。」

  「是的,那麼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夏洛克說道,「我們可以知道她受傷了,而且傷勢不輕,從樓下的腳印就知道了,她只能繞過一個小水坑,而不是像常人那樣跳過去。可是,她沒有去醫院就醫,只是進行了簡單的包紮,還有酒精鎮痛,不然棉花上不會有那麼多血。哦,不!不!」夏洛克像是忽然間想起了什麼,問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現在才早上10點。」雷斯垂德看了看手錶之後,說道。

  「早上十點,幸好,幸好。」夏洛克說了兩句,「約翰,我們走吧。」

  「什麼?」華生醫生聞言驚道,「現在?」

  「是的,就現在,回去再跟你說吧。」夏洛克說著,撿了兩團棉花,連同酒精瓶子一起塞到袋子裡面,轉身就離開。

  華生醫生見此,對雷斯垂德歉意地笑了笑,然後跟著夏洛克一同跑了。

  回家之後,夏洛克開始化驗他帶回來的物證,直到下午三點,他才完成。在實驗記錄上寫完最後一筆之後,他才說道:「約翰,如果我說我今晚要去入侵查爾斯馬格納森的辦公室,你覺得怎麼樣?」

  「你瘋了?!」華生醫生聞言,驚訝地說了一句,然後又壓低聲音說:「你想想,如果你讓他抓到你怎麼辦?那麼你就要受到他的擺佈了。」

  「我知道,但我沒有辦法。」夏洛克說道,「過來看看這個。我剛剛做完細菌培養,還有白細胞檢查。」

  華生醫生看到上面,白細胞去到300以上,還有血液裡面打量的金黃色葡萄球菌,說道:「嚴重的敗血症?!」

  「是的,她正在掙扎求生,但她沒有去醫院,你說她會幹些什麼?」

  華生醫生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復仇。」

  夏洛克點了點頭,說:「我也覺得最有可能就是這個原因了。」

  「夏洛克,你要去阻止她嗎?」

  「說實話,我並不想阻止她,但是我覺得她最好還是完整地回到美國去,然後我們再把馬格納森送到被告席上。。」

  華生醫生聞言笑了,說:「我也覺得。」

  「好了,所以,我們現在先計畫一下。」夏洛克說著,在電腦上把阿普爾多公司的辦公大樓的平面圖調了出來,說:「馬格納森的辦公室位於這幢大廈的頂層,我們和那裡相距了14道安保,其中有兩道還是非法的,而且有私人電梯,只能用馬格納森的ID卡驅動。」

  「非常嚴密。」

  「確實如此,但是總會有人為錯誤的。」

  「什麼?」

  「這裡的保安大概晚上7點左右吃飯,同時在那個時候換崗,這是保安最鬆懈的時候,我們可以在那個時候闖進去。「

  」就這樣?」

  「當然了,我還是得做些準備。」夏洛克說著站起來出門,走到門邊,回頭說道:「晚上7點的時候去大樓樓下等我。」

  華生在出門前,換上了一雙走路無聲而且方便運動的鞋子,帶上手槍,當然了還有兩雙醫用手套,既然是非法闖入,那最好還是不要留下指紋。

  華生醫生去到那幢大廈樓下,徘徊了一會兒,他就見到夏洛克腳步輕快地走來,說:「我都準備好了,帶槍了嗎?」

  「是的。還有這個。」華生醫生把手套遞給他說道。

  「不,不,我們不需要這個。」

  「嗯?」

  「我自有辦法。」他說著光明正大地走到馬格納森的專用電梯前,看了看時間,然後用一張廢卡刷了整個大廈的保安。

  聽了夏洛克的解釋之後,華生醫生忽然間覺得這個所謂的安保好像也挺容易被破壞的,再之後,他就看到了讓他恨不得拍照留念的一幕,或者說讓他想去揍夏洛克的一幕。

  夏洛克從口袋裡面拿出戒指,含情脈脈地看著攝像頭的那端的珍妮特小姐說:「讓我進去吧。」

  華生醫生在旁邊看到,覺得此時的夏洛克真是該死的溫柔,語氣還要該死的真誠!不行了,控制住,我更想揍人了!!

  電梯門開了之後,夏洛克一把把華生醫生拉進電梯間,沒有說話。華生醫生問:「你為了闖入馬格納森的辦公室而向一個女孩子求婚?」

  「是的,我就是這樣做的。」

  「你肯定是瘋掉了,她愛你。」

  「我知道。」

  「好吧,你總是知道一切。」

  「先把你的道德問題放一放吧,醫生。」夏洛克說道,「等事情完結之後,我會盡我所能補償她的。」

  「例如呢?」

  「她可以保留這個戒指,這不是我繼承得來的,是我另外買的。」

  「一枚鑽石戒指不能彌補一段感情。」

  「那我只能說抱歉了。」夏洛克說道。

  上到樓上之後,二人看到的卻是:珍妮特小姐被人打暈躺在地上,同樣的還有馬格納森的那個光頭保鏢,華生醫生對他印象深刻,因為他曾經企圖給他和夏洛克搜身。

  夏洛克上前查看了一下珍妮特小姐的情況之後,說道;「乙醚麻醉。看來,她不是濫殺之人,很好。希望我還有機會。」他說著,把珍妮特小姐交給華生,說;「請好好照顧她,醫生。」

  夏洛克說著,就徑直順著樓梯上去了,走到門邊的時候,他已經聽到了屋裡的對話聲了。

  「你不能這樣做,你不能,只要我一拉警報,就會有保安到來。如果你現在離開的話,我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讓我們流落在英國的人竟然是這樣一個懦夫?!」

  「離開這裡,小姐。」馬格納森的聲音帶著哽咽和顫抖。

  夏洛克一把推開門,進去看到諾蘭小姐窈窕的背影,她正舉槍指著,趴在地上的馬格納森,他趕緊說道:「諾蘭小姐,為什麼你不願意等我呢?」

  她轉過頭來,依舊清秀動人,只是臉色蒼白,兩頰紅豔如妝,雙眼含淚,卻聲音堅定地說道:「太遲了,福爾摩斯先生,太遲了。」

  「不,女士,放下槍,你還想回美國嗎?作為一個英雄那樣回去?」

  諾蘭小姐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眼波流轉,有過猶豫,卻終歸堅定,說道:「留在那兒,福爾摩斯先生,請你留在那兒。」

  「不。」夏洛克上前一步,然後就聽到一聲槍響,感到自己的大腿一燙,像是被烙鐵燙到一樣,膝蓋一軟,就跪到在地,然後看到諾蘭小姐上前,後腦勺一疼,大概是被用槍托砸了一下,眼前就昏暗起來。

  他竭力打起精神,抬頭看到諾蘭小姐的眼神:哀傷、絕望而又堅定,之後他就墜入黑暗之中。


第128章 你槍殺了我的秘書

  等夏洛克再次醒來的時候,他躺在醫院,頭上包了一圈繃帶,他一醒來就問:「約翰,怎麼樣了?CAM死了嗎?諾蘭小姐呢?」

  坐在旁邊用手撐著腦袋,正在打瞌睡的華生醫生忽然間聽到夏洛克的呼喚,險些直接滾在地上,驚醒過來,說道:「哦,夏洛克,你醒了?」

  「是的,我當然醒了。諾蘭小姐她怎麼樣了?還有馬格納森?」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個聲音,說:「多謝關心,福爾摩斯先生,鄙人無恙。」

  夏洛克聞言,立刻坐直了身子,看著馬格納森從外面進來,說道:「請你離開,你在這兒我無法養病。」

  「福爾摩斯先生,你才剛剛在我面前槍殺了我的秘書,你讓我離開?」

  「什麼?」夏洛克驚道,珍妮特不會那麼倒霉吧?那我算是欠她一條命了。

  「福爾摩斯先生完全忘記了嗎?那我給你一點提示。阿加莎諾蘭。」

  「啥?!」夏洛克堪比奔騰16核的大腦也一瞬間當機了,這都哪跟哪?!

  馬格納森微笑著,用甜膩的語氣說道:「難道你已經忘記了嗎?不過考慮到你傷的是腦袋,我也是很理解的。你在今晚7點的時候,去到我的私人辦公室,槍殺了我的秘書阿加莎諾蘭。」

  夏洛克看著他,露出了瞭然的微笑,說道:「彈道軌跡,硝煙測試都可以證明我是清白的。」

  「哦,未必。你是一個大偵探,肯定知道逃避罪名的方法。」

  「不,那是客觀證據。」

  「大部分人不相信客觀證據,只相信眼前可見。何況我會是人證。」

  在旁邊聽著的華生醫生怒不可遏地罵了一句:「WTF!」夏洛克他明明是想去攔阻諾蘭小姐的,間接地也算救了你的命,你居然這樣誣陷他?!

  馬格納森一皺眉,嫌棄地說了一句:「太粗魯了,福爾摩斯先生,你怎麼會到處帶著他?」然後,他舉起手機,把躺在病床上的夏洛克拍下來,說道:「我應該感謝那個醫生的。」童心未泯的主治醫生用繃帶給夏洛克的腦袋添了一個大大的可以晃動的蝴蝶結,皺眉的夏洛克加上童稚的大蝴蝶結,這一幕看上去真是可愛極了。

  夏洛克聞言疑惑地看向華生醫生。馬格納森笑著把自己的手機屏幕轉過來,放大了照片給他們兩人看,還配音道:「哦,Lovely!」

  夏洛克見到照片,臉色陰沉得好像要殺人。馬格納森見好就收,走到門邊,回頭說道:「福爾摩斯先生,想必你已經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了。如果你想要重獲自由的話,儘管來找我。我賜予你隨時和我通話的特權。你知道我的電話,不是嗎?好好休息吧。」說完,他就離開了。

  夏洛克在醫院待到確認不曾有腦震盪,然後腿部只是擦傷了一下皮膚之後,就被送到蘇格蘭場的拘留室,作為謀殺罪的疑犯。他和華生醫生被關進去之後不久,雷斯垂德就跑過來了,問:「你們兩個究竟搞什麼鬼呀?怎麼我在下班半個小時,你們就犯謀殺罪了?夏洛克,你終於要放棄尼古丁貼片,然後去採取些更加刺激的行動了嗎?」

  夏洛克看到雷斯垂德衣服上的皺褶和灰塵,還有衣襟上的醬汁的痕跡,知道他又把邁克羅夫特扔在餐廳裡面,抓住他的胳膊,真誠地說了句:「雷斯垂德,你相信我嗎?」

  雷斯垂德看到他這個樣子,略微有點失神,說道:「我當然相信你,我能做些什麼嗎?」

  「太好了,諾蘭小姐的遺體在你這兒嗎?我要驗屍。「夏洛克很快就故態復萌,帶著幾分頤指氣使的語氣說道。

  雷斯垂德聽到這個,決定讓自己那些所謂的感動的心情都見鬼去吧,該死的福爾摩斯們!他說道:「這得要先等一下,蘇格蘭場裡面還有人在加班,等再晚一些吧,我帶你們去法醫室。」

  「好,謝謝。」夏洛克說道。

  等雷斯垂德走後,夏洛克長舒了一口氣,靠在牢房那狹小的小床上,有些頹然地說道:「約翰,你後悔嗎?這次事情很棘手。」我都有點懷疑能不能把我們完整地撈出去。

  華生聽到夏洛克的語氣居然沒有了平日的強硬,而是隱隱帶著點軟弱,挪到他旁邊,抓著他的手,堅定地說道:「如果我要後悔,我在當初和你合租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說實話,我們住在同一間牢房也是挺有趣的事情。」

  夏洛克聞言,嘴角悄悄又敲起來,說:「我會盡我所能,把我們兩個一起撈出去的。馬格納森以為這樣能威脅我,見他的鬼去吧!」

  「當然,見他的鬼去吧!」華生醫生同樣笑著說道。

  「好,那麼你在樓下有看到什麼?或者聽到什麼嗎?」

  華生醫生回憶了一下,說道:「我想想,我先聽到了兩聲槍響,我本來想上去找你的,可是那個光頭大漢醒來了,我和他糾纏了一翻之後,保安就來了,然後我就跟著你來到了醫院。」

  「兩聲槍響?」

  「是的,第二聲比第一聲響亮很多。」

  「啥?你確定?」

  「我很確定,我對於槍聲很敏感,第二聲比第一聲響多了,雖然響聲都不大,但我還是聽得出來。」

  「太好了。約翰,你是我們的救星。」夏洛克抱著華生,在他的臉上啃了一下,然後又開始十指併攏抵在下巴處思考。

  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雷斯垂德才過來,把他們兩個帶去法醫室。在推出屍體之前,夏洛克提出要先看現場的照片,才看到第一張,夏洛克就說道:「我記得我上去的時候,窗簾還是拉著的,為什麼這裡拉開了?是你們拉開的嗎?」

  「當然不,這是現場警察拍下來的。」

  「哦,很好。這窗簾看上去像是不透光的絲絨窗簾。」夏洛克一邊用放大鏡看照片,一邊說道,「順帶說一句,你遲些得給上頭打個報告說要最新的攝影設備了。」

  「我們只是現場拍照取證而已,又不是拍電影?!」

  「嗯哼?」夏洛克繼續看下一張照片,這是屍體還留在現場的照片,諾蘭小姐雙眼未閉,帶著驚訝而悲傷的表情,而胸部幾乎都爛了,露出了裡面的肺葉,躺在了馬格納森的辦公桌前的地毯上面,正面中槍,慢著,她身下那一抹暗紅是什麼來的?拖動的血痕?看來是了,從延伸的方向來看,像是從窗戶那邊來的,可是大部分的血跡都被地毯吸收了,看不出什麼來。夏洛克只得恨恨地磨了磨牙,不能去現場勘查的感覺真糟糕,說道:」我們去看屍體吧。「說完,把照片遞給華生醫生。

  推出屍體之後,夏洛克沒有像以前那樣直接撲上去,反而沉默地上前企圖把諾蘭小姐一直睜著的眼睛閉上,可是嘗試多次,諾蘭小姐的眼睛始終還是睜著。夏洛克見此,也沒有再管,開始驗屍。

  屍體上果然有新舊兩個傷口,而且都是槍傷,一處打在腹腔,而另一處打在胸前,腹腔那處已經在化膿,而胸前那處則是致命傷。他說道:「子彈呢?有保留嗎?」

  「在你的旁邊,今天法醫屍檢的時候取出來的。」

  「好。」這下子為何傷勢會如此的嚴重了,子彈滯留在人體內,帶來的空腔效應和翻滾爆炸不是好受的,這個可憐的人半個肺都爛掉了。夏洛克取起子彈看了看,5mm左右,相比於狙擊槍子彈,更像是普通的手槍子彈,又問:「彈道軌跡和硝煙反應怎麼樣?」

  「她是正面中彈的的,像是狙擊槍打出來的,但沒有充足證據。」

  「那她手上的硝煙反應呢?」

  「什麼?」雷斯垂德驚呆了,問道,「她手上應該有硝煙反應嗎?」

  「當然了,難道你真的以為她是馬格納森的秘書?她就是阿加莎諾蘭,我讓你追查的那個人,她上去馬格納森的辦公室是為了殺了他,而不是為他擋子彈。」

  雷斯垂德聞言,咬牙切齒地說道:「夏洛克,看來你有太多事情瞞著我了,你必須解釋!」

  「當然了,我會的,但不是現在,我沒有時間了。我必須出去一趟。」

  「不可能。在出庭之前,除非有人保釋,否則你都要呆在牢房裡面。」雷斯垂德有點猙獰地笑道,「所以你有大量的時間和我解釋了。」

  這時候,外面傳來了腳步聲,雷斯垂德的臉色也凝重起來了,道:「一會兒你們別管,我儘量拖時間,你們跑吧。」

  伴隨著一聲:」頭兒。「,門推開了,是薩利多諾萬警官。她看到夏洛克和華生醫生二人,一愣,而後像沒有看到他們一樣,徑直和雷斯垂德說道:「頭兒,有個傢伙要來保釋夏洛克福爾摩斯還有華生醫生。」

  」啥?」怎麼可能?邁克羅夫特作為英國政府,為了不妨礙施法公正可是要避嫌的!!

  「頭兒,你要來看看嗎?」

  「哦,好的。」雷斯垂德應道,「你把這兩個領回去。」

  「好。」

  雷斯垂德去到外面,就看到莫里亞蒂靠著服務台,舉著信用卡,說道:「不好意思,我沒有準備現金,可以刷卡嗎?」
作者: 寂寞之語    時間: 2014-12-13 21:35

第129章 這裡居然比221B乾淨多了

  雷斯垂德看到莫里亞蒂,想著,他不會是想把夏洛克他們領回去折磨吧?

  莫里亞蒂看到雷斯垂德的臉色,就猜到他在想什麼了,非常難得地解釋了一句:「實際上,我也是受人所托。」

  「誰?」

  「我的未婚妻,興許你認識。」

  「明白了。」雷斯垂德總算放下心來,有希帕提亞看著,莫里亞蒂起碼不會把他們兩個關小黑屋。

  「那我們可以繼續了嗎?這裡可以刷卡嗎?」

  「當然有,刷卡打八折。」

  「太好了。」

  過一會兒,莫里亞蒂就能帶夏洛克他們離開了,為了安全,他們還特地繞路從後門走。

  上到車上面之後,莫里亞蒂笑道:「我親愛的夏洛克,你怎麼會又落到這樣的境地呢?我以為你已經學聰明了。誰知道,這次你連蘇格蘭場都出不去。」

  夏洛克咬咬牙,還是沒有說什麼,難道說這是因為馬格納森太無恥嗎?!

  莫里亞蒂繼續說:「But I won't let my honey die without me。」

  華生醫生聞言,嚇得雙眼圓睜,眼神裡迷茫無辜甚至驚悚,靠之,這算是調戲嗎?!你不是連媳婦都有了嗎?還來調戲人是什麼回事?!華生醫生轉頭看向夏洛克,發現夏洛克非常淡定地忽略了這句調戲,保持思考時的慣有動作。

  去到莫里亞蒂的公寓,華生醫生發現諮詢罪犯的家裡也不是陰森詭異、滿佈血腥的,畢竟莫里亞蒂也不是食人魔,反而比221b整潔乾淨多了,還因為女性的存在和護理而有著溫馨的氛圍。當然了,這個得歸功於穿著寬鬆長裙,裹著開司米披肩,站在門廳的女主人。

  莫里亞蒂見到希帕提亞,說了句:「幸不辱命。」

  希帕提亞聞言笑了出來,但一見到夏洛克,就上前緊緊地擁抱了一下自己的兄長,夏洛克也吻了吻她的額頭,說道:「看來,你過得還不錯。」。

  希帕提亞聞言笑了笑,說:「你們應該還沒有吃晚飯吧?餐廳有三文治和牛尾湯。」

  把客人打發到餐廳之後,莫里亞蒂就窩在沙發上抱著媳婦兒,順帶分享今天去蘇格蘭場保釋夏洛克的見聞,刷卡付款居然可以打折,好吧,打折的原因更多是因為他的其中一個銀行賬戶暴露了,方便英國警方追查,橫豎他現在的賬戶比小學生的儲錢罐還乾淨,他們要追查也沒有關係了。

  用膳之後,華生醫生窩著沙發裡,拿著一杯生薑混合的威士忌,夏洛克伸展了一下長腿,之後說道:「希帕提亞,我需要你的幫助,幫我查一下瑪麗摩斯坦,現在是瑪麗巴頓夫人以前的身份,事蹟可以嗎?」

  希帕提亞聞言,就將一份資料遞給夏洛克,說:「邁克羅夫特讓我轉交的。」

  夏洛克接過,翻了幾頁,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太好了,這剛好對得上。」

  華生醫生湊在旁邊,也看了兩眼,說道:「這個是瑪麗摩斯坦?!太可怕了!幸好我早就把她解僱了。我忽然間有點同情大衛巴頓了。」

  「嗯?瑪麗摩斯坦只是一個假身份而已。她的真名當然不是這個」夏洛克聞言看了他一眼,說:「她當年可是中情局的王牌殺手,像外科手術一樣精準的槍法,從開槍的習慣,槍械和子彈的選擇上,我可以判定諾蘭小姐身上的那兩槍的主人應該就是她了。」

  「你早就知道是她了,不是嗎?」華生醫生說道。

  「何出此言?」

  「在看到資料之前,你就已經提出要調查她了。」

  夏洛克聞言笑了,說:「我確實懷疑她,但是也需要證據。諾蘭小姐是個有經驗的特工,蘇格蘭場那裡雖然都是白痴,但也不全是廢物點心,體力活他們還是能幹的。連雷斯垂德都找不出她的蹤影,顯然諾蘭小姐隱藏的非常好,但是有人找到她並且重傷了她,這人必定非常熟悉她的,至少熟悉她隱藏的地方,那還有誰呢?亞爾費雷德路易斯死了,但是她還有一個戰友沒有死。而且我們參加瑪麗摩斯坦的婚禮的時候,你也見到了珍妮特,至少在那個時候,她就已經開始和馬格納森接觸了。」

  「她為什麼要傷害自己的戰友?這太可怕了。」華生醫生說道,作為一個軍人,他完全沒有想像這種近乎背叛的行為,「諾蘭小姐是多麼的信任她!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誰知道呢?」夏洛克說道。

  這個時候,希帕提亞站起來說道:「恕我失禮,我必須去睡了。」走之前,她俯身吻了吻坐在沙發上的莫里亞蒂說道:「你會替我招待他們的,對吧?」

  「當然了。」莫里亞蒂說道。

  等到希帕提亞走後,莫里亞蒂才說:「上帝保佑,現在是凌晨四點鐘,你們還不睡?」

  華生醫生聞言有些驚訝地看著莫里亞蒂,我從來沒有想過莫里亞蒂的生活作息會如此正常?!剛要出言道歉,話還沒有說出口。

  莫里亞蒂就興奮地說了一句:「夏洛克,你玩網遊不?!」平時只有自己和網上那群白痴玩,很無聊的,最無聊的是,暴風雪公司還要時不時就停服。

  !華生醫生驚呆了,這感覺簡直就是小孩子深夜偷偷起床玩遊戲的節奏呀?!一定是我太晚沒有睡,出現幻覺了。

  夏洛克看了莫里亞蒂一眼,說道:「我親愛的小Jim,我想不到你的心理年齡又刷下限了。」

  「彼此彼此而已。」

  華生醫生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那句道歉說完:「很對不起,騷擾到你的睡眠。我會儘量約束夏洛克的。」你趕緊回去抱媳婦睡吧,不要真的留在這裡和夏洛克鬥嘴。

  夏洛克顯然聽出了華生醫生的弦外之音,十指併攏抵在下巴處,說道:「約翰,你應該看出,企圖裝嫩的不是我。」

  莫里亞蒂磨了磨牙,說:「你們隨意吧。」然後就自己捧了台手提開始敲鍵盤,他再愛兵行險招也不會讓夏洛克他們在自己的公寓裡面無人看管地亂跑,只好陪著他們坐一晚上了。

  到了早上,希帕提亞出來客廳的時候,看到華生醫生在沙發上睡著了,夏洛克的腦袋則枕在華生醫生的肚子上。

  她送別了莫里亞蒂之後,把窗簾一拉開,忽然間見光的華生醫生一受驚,抱著夏洛克就在沙發上滾了下去。

  希帕提亞見此笑了,說道:「這裡沒有客房,只有一間書房,但是書房是不能留客的,所以只能委屈你們了。」

  華生醫生活動了一下手臂之後,說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早上10點了。」希帕提亞一邊應道,一邊去廚房,「你們需要早餐嗎?」

  夏洛克清醒之後,問道:「莫里亞蒂呢?」

  「工作。」

  「什麼?!他幾乎一個晚上沒有睡!」華生醫生忽然間覺得有點愧疚。

  「他的工作可比你想像中的寬鬆多了。」

  作為厄瓜多爾大使的貴客,莫里亞蒂此刻正在大使的臥室裡面補眠,這可是連阿桑奇都沒有的好待遇。

  晚上8點的時候,巴頓夫人把垃圾拿出去外面扔掉,但是一出門,她就僵住了,夏洛克和華生醫生正站在街燈下面。

  她露出了一個比笑還難看的笑容說道:「先生,我可以為你們做什麼呢?」

  「巴頓夫人,有些事情,我們想要諮詢你,關於諾蘭小姐。」

  她聲音發顫地說了一句:「噢,你們都知道了?所有?」

  「我們既然能夠找到你,你說我們知道多少呢?」

  「那我的丈夫?」

  「這事和你的丈夫無關。」

  「好,現在嗎?我丈夫還在等著我回去。」

  「你最好快一點。就在街頭的那間空屋可以嗎?」

  「好的。」

  「很好,我和華生醫生在那兒等著你。」

  巴頓夫人回去之後,陪著丈夫心不在焉地看了一會兒肥皂劇,聽了兩個不好笑的笑話,當然她被逗笑了,然後才說道:「親愛的,我得出去一趟。」

  「哦,這麼晚?是的,我朋友的急事,珍妮特的,你記得她嗎?」

  「是的,你去吧。」巴頓先生親吻了一下自己的妻子,說道。

  巴頓夫人在門廳那裡站了一會兒,聽著裡面傳來的電視機的聲音,黯然神傷,最後還是裹了裹身上的大衣,離開了。

  夏洛克看到巴頓夫人進來之後,就說道:「坐下,然後你可以說了。」

  巴頓夫人坐下之後,苦笑著說道:「我以為你都知道了。」

  「大部分,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你要兩次槍殺諾蘭小姐。」

  「我有什麼辦法呢?馬格納森掌握了我的過去,我只能按他說的做。」

  華生醫生憤怒地說道:「她是你的戰友。」

  巴頓夫人聞言,熱淚盈眶地說道:「那有怎麼樣?!我們好不容易重獲自由,不用再為中情局工作,但是他們還那麼的鍥而不捨。等到我終於能夠找到一個愛我的人的時候,他們還不願意放手,好了,亞爾他死了,她還要復仇!真傻,不是嗎?如果她不這樣做的話,我也不用殺她。我第一次開的那搶就是想將她送到醫院去,但是我想不到她居然還堅持著。」

  「但是諾蘭小姐是那麼的信任你?」

  她有些傷感地說道:「哦,是的。但是,如果不是他們一直這麼鍥而不捨的話,我又怎麼會暴露呢?馬格納森又怎麼會找上我?!亞爾先暴露了,然後到阿加莎,再然後就是我。為什麼他們就不能放過我呢?你們,為什麼也不能放過我呢?我只希望和我的丈夫一起平靜地生活。」

  夏洛克做了個安靜的手勢,說道:「女士,我們需要你的幫助。你能上庭嗎?我們可以把馬格納森送到監獄裡面去。」

  「不,那樣我也無法倖免,我的丈夫知道後那該有多傷心呀?我不能離開我的丈夫。所以,對不起了。」瑪麗女士說完,從手袋裡面取出了槍,對著他們。

  華生醫生見此,立馬跳到夏洛克面前說道:「夏洛克,你快走!」


第130章 渣化的卷福又要用美男計

  這時候,見到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夏洛克反而笑了,而且越笑越響,到最後,笑聲漸低之後才說道:「巴頓夫人,你不會認為只有我一個人來了吧?你聽……」

  屋外已經傳來了轟鳴的引擎聲還有警鈴的鳴叫聲,巴頓夫人的臉色徹底白了。

  夏洛克說道:「放下槍,巴頓夫人。我知道你懷孕了,警方不會對一個孕婦做些什麼的。只要你答應出庭,我可以幫你向法官求情。我說到做到。」

  巴頓夫人閉了閉眼,又睜開,說道:」但願我能相信你,福爾摩斯先生。」

  「你當然能夠相信我,夫人。」夏洛克非常真誠地說道。

  雷斯垂德進來把人帶走的時候,夏洛克加了一句:「格雷姆,麻煩你把約翰也帶回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做。」

  「什麼?!」華生醫生聞言,驚得兩眼圓睜地看著他。

  「是的,我有些事情要單獨去做。」夏洛克說著就要離開。

  華生醫生一把把他拉住,說:「不要冒險,求你了。」

  夏洛克回頭看著他,眼神深邃而真摯,說道:「Promise。」說完,緊緊地擁抱了一下華生之後就離開了。

  華生醫生目送他離開之後,回頭看到巴頓夫人上警車。她看到華生醫生的目光,語調哀切地說了一句:「請你不要告訴我丈夫,可以嗎?華生醫生,你是好人,求你。」

  華生醫生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雷斯垂德,雷斯垂德嘆了口氣,說:「按照法律來說,我們必須通知家屬。」看到她哀傷的目光,才加了一句:「但興許,我們可以不說那麼多。」

  巴頓夫人扯了扯嘴角,說:「這就足夠了。」

  夏洛克告別華生醫生和雷斯垂德之後,獨自一人去到了珍妮特小姐所住的公寓的樓下,打了一個電話上去,說:「珍妮特,我在你樓下,你睡了嗎?」

  剛上床睡覺的珍妮特小姐裹著晨衣、抱著手就從臥室的窗戶裡探出頭來看到夏洛克,驚得手機差點就從手上掉到樓下,說:「夏洛克,你怎麼來了?!」

  「讓我上來。」

  「好的。」珍妮特小姐說著,把門開了讓他上樓。等到她一進來,她就上前握著他的手,說道:「天呀,外面太冷了,你的手像冰塊一樣。」說著,把他拉到電子壁爐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從房間裡面抱了一張淺紫印花毯子把他裹了起來,然後再去廚房,走到廚房門前停下來,轉身嫵媚一笑,問道:「我想你這個時候也不會想喝咖啡的吧?那麼熱可可怎麼樣?」

  「那會很膩。」

  「看來很適合。」她笑著進去了。

  夏洛克裹著毯子跟著進去了,靠在門邊剛好看到珍妮特彎著而後呈弓形的優美的腰身,再下去,那兒跳過,然後是在絲綢和薄紗掩映下的修長繃直的大腿,還有暴露在空氣中的粉色的泛著珠光的小腿,他默默地轉過頭去,把毯子再裹了裹,她真的是不冷的嗎?

  「好了。」尾音上翹,聲音像是鉤子一樣勾的人心一顫,她直起腰,擰上閥門,倒了一杯熱可可,遞給夏洛克。

  夏洛克接過,喝了一口,真是太甜了,沒有再喝而是把杯子握住暖手,說:「珍妮特,我有事要請求你的幫忙。」

  「好呀,出去坐下說吧。」

  出去坐下,夏洛克在喝熱可可,而珍妮特則捧著半杯殘酒,靠在沙發上,一雙玉足就擱在夏洛克的大腿上。

  夏洛克最後還是把那杯可可全喝完了,放下杯子之後再次說道:「我需要你。」

  「那麼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你還記得你曾經跟我提過的伊恩布拉德利,還有奧斯蒙諾裡斯嗎?」

  「哦,是的,他們是我老闆的保鏢,怎麼了?」

  「你能上庭作證,證明他們確實是你老闆的下屬嗎?」

  「上庭?為什麼?!」珍妮特聞言,坐直身子,把腳收起,蜷縮起來了,「你在對付我老闆?」雖然是問句,但是語氣卻很肯定。

  「是的。他可不是個好人,你為他工作並不能算是一件前途光明的事情。他訛詐首相,在政府那裡已經掛了名,MI6的人都很留意他,甚至更早。」說到這裡,他看著珍妮特小姐一點一點地蹭上自己的懷裡,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更早的時候,他已經被CIA的人追蹤了。」

  「哦,是嗎?」她含糊地應了一聲,開始解他的襯衣扣子。

  夏洛克握住她的手說道:「我希望把這留到結婚當晚。」

  「為什麼?」珍妮特說著,俯身舔了一下他的喉結,然後繼續解衣扣子,說:「我會幫你的,看你今晚表現怎麼樣了?」

  啥?!夏洛克忽然間覺得自己可能是幻聽了,當年艾琳女士都沒有這麼直接來著!現在該說什麼好,靠之,把她直接掀翻在地?!不成,我還要說服她出庭;答應她,約翰會直接殺了我的;還是找個什麼詞婉拒一下好。

  夏洛克感覺到有兩個球正在壓迫著自己的胸部,向後退了退,某個以F開頭的單詞在大腦刷了一次,後面居然有沙發扶手攔著,退無可退。

  還沒有等夏洛克想出個什麼詞來,珍妮特小姐把他的襯衣全解開了之後,看到他胸前的牙痕,臉色瞬間青了,然後掩上他的衣服,從他身上起來,說道:「夏洛克,有沒有人說過你是個混蛋?」

  夏洛克低頭看了看胸前的痕跡,明白了,一邊扣扣子,一邊說道:「有很多人。」

  「我猜也是。」

  「所以,你是不願意幫我了?」終於扣好扣子後,夏洛克說道。

  「不。」

  聞言,夏洛克不由得十分驚訝地看著她,他預料過她知道真相之後會大吵大鬧,甚至企圖行兇、故意傷人的了。

  「是的,我會幫你。」珍妮特說道;「我會上庭。」

  夏洛克有些疑惑地說道:「他威脅你了?他手上有你的把柄?」

  「原來沒有的,估計現在有了。」

  「什麼意思?」

  「你說呢?」珍妮特似笑非笑低看了他一眼說道。

  「所以,你說真的?」

  「是,我答應你的自然都是真的。」珍妮特小姐抱著手,站遠了跟他說道。

  夏洛克走到她面前,最後也只能說一句:「謝謝。」

  珍妮特小姐看著他深邃的眼神,有些迷離地說道:「你的眼睛好美,像琉璃一樣。」

  「……」夏洛克想說一句「只因為看著你。」但想到反正她都知道自己是在騙她了,再說這些還有必要嗎?

  「吻我一下,好嗎?」

  夏洛克聞言,想了想,還沒有動作。珍妮特小姐就已經先上前,抱著他,踮著腳尖,輕輕地吻了他一下,然後離開,走到臥室門前,回身說道:「你睡客廳吧,我睡了。」

  夏洛克看到那足有十釐米寬的門縫,說道:「我還是走吧。」

  臥室內,聽到外面傳來的毫不猶豫的關門聲,珍妮特小姐抱著被子、靠在床上,兩行清淚悄然落下。

  回到蘇格蘭場之後,雷斯垂德看到夏洛克這麼快就回來了,說道:「其實你不用這麼早回來的,莫里亞蒂在你們身上扔了一千萬英鎊。」

  夏洛克沒有答話,像回家一樣熟門熟路地回到監牢裡,把給他們關門的雷斯垂德扯了進來,關上門之後,看了看已經熟睡的華生醫生,低聲說道:「準備抓人吧,伊恩布拉德利還有奧斯蒙諾裡斯,他們都是馬格納森的手下。在10月27日綁架了愛娃布萊克威爾,並在30日,在愛娃布萊克威爾逃離之後,殘忍地殺害了她,這些都是在馬格納森的命令之下。」

  「現在?」

  「不,時機還沒有到,太早抓人的話,會引起馬格納森的警覺。12月16號開庭,那麼就在14號晚上抓人,盡快下口供。他們都喜歡在酒吧鬼混,失蹤一兩天,馬格納森不會在意的。只是這次一定要保密,絕對不能洩露出去。」

  「好的。」雷斯垂德聞言,臉色凝重地答道。

  「那你可以走了。」夏洛克做了個請出去的手勢。

  雷斯垂德的額頭上蹦出一條條青筋,想要吼他,被夏洛克用手勢制止住,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把我也關進來了!!,我沒有從裡面開門的鑰匙!」

  「……哦,那你要擠一擠嗎?」

  「不!」

  當然了,最終雷斯垂德還是通過在牆壁敲摩爾斯密碼那樣的方法成功叫人來救駕開門,因為監牢裡面的信號攔截實在是太好了。

  12月16號早上,馬格納森在自家公寓享用了豐盛的早餐,旁邊還有音樂伴奏,那可是一台19世紀製造的古董唱片機,音質流暢而悠揚。

  用膳之後,他站直身子,伸開手,讓自己的私人秘書珍妮特小姐上前給他整理衣服,務必讓衣服上留有幾道優雅的皺褶。

  享用完珍妮特小姐的服務之後,他露出了一個和藹的笑容,說:「珍妮特,把你的臉遞過來。」

  低著頭的珍妮特聞言,動作流暢而自然地抬頭,儘可能地睜著眼睛,看著他。

  他彎腰,舉手,然後屈起手指在她的眼球上彈了一下。

  珍妮特小姐疼得眼淚都流下來了,眼皮不自覺地眨了一下。

  「不要眨,再來一下。」馬格納森說著,又彈了一下,問道:「覺得如何?」

  珍妮特小姐低頭,擦了擦眼淚說道:「越來越有技術含量了。」

  馬格納森聞言,大笑出聲,笑完之後才說道:「那也多虧你配合。」

  「我的榮幸,先生。」珍妮特小姐帶著異常真摯的笑容說道。

  「你向來都做得很好,但是這次你為何不能勸服你的情人呢?我最討厭就是上庭的了?還要是把一個紳士送到監牢裡面去,這樣多不好。和氣一點,談判一下不好嗎?」馬格納森說道,對於他來說,最差的選擇就是真的把夏洛克入罪了,那不但無法壓制他,反而會得罪英國政府,除了可以警示後人之外,幾乎是得不償失。

  「我嘗試過了,但……」

  「不要辯解,辯解都是懶惰的藉口。」

  「是的。」

  「好了,時間到了。我們走吧。」馬格納森覺得有點無趣了,看了看手錶說道


第131章 最後的審判

  12月16號,希帕提亞也一早就去了老貝里大廈,坐在旁聽席上面生氣,想著夏洛克和莫里亞蒂他們兩個究竟計畫了些什麼,莫里亞蒂那個得意的笑真是太欠揍了。因為欠揍的笑容,懷孕之後心氣不順的希帕提亞直接把他趕出去外面睡了。但是今天起床發現,他居然還自己一個早早就跑了,太討厭了!!不過,當夏洛克和華生醫生戴著鐐銬在法警的帶領下出來的時候,她就忘記了生氣,而是有點憂愁地看著他。夏洛克毫無疑問是清白的,他有足夠的證據去證明,讓她擔心的就是馬格納森會採取些非常規的方法而已。

  法庭上,站在證人位置上的馬格納森遠遠看到站在被起訴人位置上的夏洛克和華生醫生,笑著點了點頭。

  夏洛克見此,也點頭回禮。

  法官宣佈開庭,夏洛克沒有聘請律師,而是選擇為自己辯護。馬格納森見此,忍不住暗地一笑,想起之前夏洛克得罪了整個陪審團的舊事,這次他真的是怕自己進不了監獄嗎?那真是太可惜了。

  說完了幾句開場白,馬格納森站起來敘述自己的證詞,「在本年的12月3號晚上大約七點左右,我在辦公室裡面,正和我的秘書,也就是阿加莎諾蘭工作的時候,夏洛克福爾摩斯忽然間闖入,企圖槍殺我,諾蘭小姐情急之下就上前擋了那致命的一槍。」

  夏洛克起來,非常遵守法庭禮節地說道:「法官閣下,我要講述的是一個完全不同的故事。阿加莎諾蘭小姐曾經是我的客戶,她在11月20日在瑪麗巴頓夫人的婚禮上向我求助。她曾經是美國中情局的探員,她和同事一起到來是為了調查馬格納森,因為他在美國盜取了大量的美國情報,並利用這些情報,企圖訛詐並控制美國多名官員。諾蘭小姐稱他為:他會成為另一個朱利安阿桑奇,但是他的品格比朱利安阿桑奇卑劣得多。」

  「你完全是污衊。」控方律師起來說道,「你完全是在污衊我的證人。法官大人,請將他禁言。」

  「法官閣下,請讓我陳述完我的理由,這不僅僅與我相關,還與我的客戶的名譽相關,她絕對不會為這樣一個卑劣的人擋槍。實際上,她在當晚去到馬格納森的辦公室也是因為復仇。她當時罹患敗血症,發著高熱,是復仇的力量支持她去的。你們可以調閱屍檢報告看看。」

  馬格納森站起來說道:「很有趣的故事,但是我有更加充足的證據,我的公司裡面有她的工資單和ID卡,當然了還有她的完稅憑證,難道你認為我控制了政府的稅務部門?相信明智的法官閣下不會認同這一點的。」

  夏洛克舉手說道:「我反對,這些物證完全可以偽造,我要求傳喚其他人證到場。」

  檢方律師聞言,就起來說道:「我反對,法官閣下,對方完全是在污衊我的證人,我的證人,眾所周知,是一個真正的紳士。」

  「這不是污衊,這只是提出了一個可能性。就算是物證,我這裡也有更多的物證。」

  「嗯?」

  「諾蘭小姐是在胸部前方中彈,而我當時在現場應該是暈過去了,這些到現場的救援人員和警方都可以作證,大概還拍照了,我暈過去的地方是剛進門,面對著馬格納森的辦公室。然後我也看過犯罪現場的照片,照片上有非常明顯的拖曳痕跡,從窗戶延伸到辦公桌前,屍體在警方到來之前曾經被搬動過。這麼說,現場被蓄意破壞了。那麼馬格納森先生你蓄意破壞現場的原因是什麼,大概所有人都明白了。」

  控方律師起身發言,說道:「法官閣下,辯方正在用他的職業來欺騙世人!」

  夏洛克繼續說道:」當然了,僅僅只有這些還不足夠,我有證人為我作證。請傳召瑪麗摩斯坦巴頓夫人。」

  控方律師聞言,有些驚訝地看了看馬格納森,馬格納森氣定神閒地點了點頭,取出手機,卻發現居然一點信號都沒有,這是什麼回事?

  這時候,巴頓夫人上庭,站在證人席上,想到自己需要在那麼多人面前承認自己曾經做過什麼,不禁悲從中來,逃了五年,到底還是逃不過,剛開始說話就帶了些哽咽,說道:「我是瑪麗摩斯坦巴頓,在12月3日,在馬格納森的住所的對面的大廈裡槍殺了阿加莎諾蘭,在馬格納森的命令下。」

  「原因?」

  巴頓夫人眼中含淚說道:「我和阿加莎諾蘭、還有亞爾弗雷德路易斯一同從美國來,為的都是近距離監察馬格納森,亞爾弗雷德路易斯死了,而後阿加莎要完成亞爾弗雷德路易斯生前的願望。但是我當時已經被馬格納森找上了,他脅迫我,如果我不按他說的做的話,他就要把這一切都告訴我的丈夫。所以我只能按他說的做。除了這一次之外,之前我也曾用狙擊槍打傷過阿加莎,同樣是在他的威脅下。」

  馬格納森眼神冷酷地看著巴頓夫人,得了,這次我要把你的那些故事都登在報紙上去,不過這裡的信號是什麼回事呀?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機,感覺甚是疑惑。

  控方律師起來說道:「我也有人證,可以證明阿加莎諾蘭,她確實是馬格納森先生的秘書。請法官閣下傳召馬格納森先生的私人助理珍妮特王爾德。」

  珍妮特小姐上庭之後,她看到自家老闆冷酷的眼神,打了個寒顫,然後咬了咬牙,說道:「不,我不認識她,我不認識她,她從來都不曾我們公司出現過。我不知道她是誰。」

  馬格納森氣得身體發抖,站起來就說道:「珍妮特!你在幹什麼?」

  珍妮特小姐被他一嚇,瞬間就淚流滿面了,向著法官說:「我一直被他恐嚇!為他工作,是我一生之中最可怕的事情了。他威脅我、侮辱我還要恐嚇我!」話音剛落,法庭上響起了不甚嚴肅的嗡嗡作響的相互討論的聲音。

  法官敲槌說道:「肅靜,珍妮特小姐,你可以繼續說了。」

  馬格納森這次直接站起來就說道:「她在說謊,她是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情人,她在企圖誤導法官,好幫助她的情人脫罪。」

  夏洛克說道:「我根本不需要這樣做,我本來就無罪,只要法官閣下能夠正視一下我提交的證據就可以了。」

  馬格納森整理了一下衣服,坐下,回復淡定的樣子,說道:「我根本沒有必要這樣做。」

  「你要原因嗎?我可以說出原因。」夏洛克說道,「亞爾弗雷德路易斯在你的公司盜取了有價值的情報,甚至可以令你的事業覆滅的情報,當然了這情報是不能見光的,不然的話,你可以報警。亞爾弗雷德路易斯後來死在你的下屬布萊克威爾的手上,但不久布萊克威爾也意外身亡了。你為了找回那份情報,綁架了布萊克威爾的獨女,愛娃布萊克威爾,但是一無所獲。」

  「搜查亞爾弗雷德路易斯生前的公寓,命人入侵蘇格蘭場把那份情報再偷回來,但是因為時間的原因,那個人只來得及銷毀那份可能是情報的東西,然後就跳樓了。你根本無法確定它是否銷毀了。你不安心,所以你只能對亞爾弗雷德路易斯生前最親近的人下手,也就是阿加莎諾蘭。阿加莎諾蘭小姐是亞爾弗雷德路易斯德的愛人。你把她逼得無路可走,只能投靠瑪麗巴頓。可惜,瑪麗巴頓已經暗地裡投靠了你。所以阿加莎諾蘭小姐不久之後就受了槍傷。但是她是個非常堅毅的女士,她忍受著高熱的痛苦都要向你復仇。」

  「你沒有證據!」馬格納森已經完全放棄了風度,開始大叫大嚷。

  「我有。法官的桌上應該放著蘇格蘭場送來的最新的供詞。你的那兩個保鏢已經供認了在你的命令下,他們參與了綁架並在後來殘忍殺害愛娃布萊克威爾小姐的罪行。同樣的,珍妮特王爾德小姐也可以為這件事作證。」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最後,夏洛克說完,向站在旁邊的華生眨了眨眼。

  華生醫生低頭,用拳頭掩住嘴,企圖遮住自己臉上的笑意。

  馬格納森徹底放棄了自己溫和的面具,看了看陪審團,傲慢而冷酷地說出一句:「先生們,女士們,我知道你們的一切。請你們在做決定的時候,多加考慮。」

  在座眾人一片嘩然。希帕提亞想道,如果哪個陪審員敢黑白不分的話,我真的不介意也去威脅她一下,她被自己這樣的想法嚇了一跳,該死的,這一定是我整天呆在莫里亞蒂身邊的錯。我要遵紀守法,我要遵紀守法!!她催眠了自己兩分鐘。

  休庭之時,馬格納森還在不停滴刷著手機,但是他的手機依舊沒有信號。他終於開始慌了,這是什麼回事?!他又借了別人的手機,還是沒有用。此時,他才明白,現在的法庭就相當於中世紀的裁判所,完全是封閉的、與世隔絕的。他掌握的傳媒帝國根本沒用,因為他無法下達命令,大腦裡面掌握的所有資料也無法印成鉛字。他終於害怕了,這是誰做的?怎麼會這樣?我不會那麼容易失敗的!不會的,一定只是信號故障而已。

第132章 完結章

  最後塵埃落定,陪審團的意見是,馬格納森犯有綁架罪和謀殺罪,夏洛克福爾摩斯和華生醫生則是私闖民宅。

  法官聞言,嚴肅地宣佈道:「人民的呼聲就是上帝的呼聲。查爾斯奧古斯特馬格納森陰綁架罪和謀殺罪,判處100年有期徒刑;而夏洛克福爾摩斯和約翰華生則平刑拘15天。」

  因為難以置信而有些混混噩噩的馬格納森被戴上手銬,出去的時候,看到希帕提亞正在走向走廊的另一端。他順著看過去,剛好看到莫里亞蒂站在那兒,像是個花花公子那樣靠在牆壁上。莫里亞蒂見到希帕提亞,迅速站直,上前親吻了一下希帕提亞的臉頰。

  這下子,馬格納森完全明白了,想到以前曾經聽過的一句話:「莫里亞蒂收拾人,向來都恰到好處。」他掙扎開來,叫了一句:「看,那邊,法官們,陪審團們,那個才是魔鬼!」但很快就重新被法警拖走。

  莫里亞蒂聽到他的叫聲,皺了皺眉,對希帕提亞說道:「我們走吧,他瘋了。」真無趣!

  還要被刑拘的夏洛克和華生醫生被雷斯垂德帶回到蘇格蘭場。上電梯的時候,電梯裡面恰好有一個身形嬌小的女警抱著疊得老高的雜物,華生醫生見此,發揚風度地幫助她捧了一半,順帶問道:「這是什麼?」

  「哦,我在瑪麗巴頓問出了阿加莎諾蘭以前的住址,就去她那裡把那些資料搬回來,要逐份檢查,沒有問題之後才能還給美國大使館。」

  夏洛克聽到這個,說道:」是嗎?我們可以參與嗎?」

  雷斯垂德驚訝了,說:「啊?」你怎麼會對這個感興趣?!

  翻了一會兒資料之後,夏洛克拿著一張紙條,問道:「約翰,如果讓你給人寫情書,你會寫什麼?」

  「情書?」華生醫生有些臉紅地說道:「晚上記住喝牛奶?

  「約翰!我不是在開玩笑。」

  「我不用寫情書。」

  「約翰,發揮你的想像力,假如你要寫呢?」

  「額,你是我的珍寶,你的我的月亮,差不多就是這樣子吧。」

  「非常好,那你看看這句:『這枚戒指是我的珍寶。我將它交給你,請好好珍藏』。你寫情書會這樣寫嗎?」

  「一般來說不會,女朋友會覺得你很小氣。」

  「那奇怪了,亞爾弗雷德路易斯的情書真是不走尋常路。哦,慢著,那枚戒指!雷斯垂德,我要看諾蘭小姐的屍體,還有她死的時候的隨身物品!」

  「啥!」華生醫生完全不明白了。

  最終,夏洛克設法掰開了諾蘭小姐緊握住的手,從她的手指取下了一枚鑽石戒指,那個鑽石倒是挺大的一顆。

  夏洛克把他放到X光機裡面找了一下,然後直接把它拆了,從裡面取出了一個芯片,導出之後,發現是幾段音頻;

  「我並無所恃,唯有自己的頭腦。……」

  「思維宮殿……」

  大部分都是馬格納森的聲音,但最後一段卻是一個陌生的男聲,說道:「弗萊婭,我愛你,愛你,非常愛你!」

  「弗萊婭,是誰?」華生醫生問道。

  「估計是阿加莎諾蘭小姐的真名。」

  「哦……」

  五日之後,夏洛克和華生醫生一起在希斯特羅國際機場送別阿加莎諾蘭還有亞爾弗雷德路易斯的靈柩,他們將會被美國大使帶回到自己的家鄉去。

  飛機遠去之後,華生醫生被機場凜冽的寒風吹得打了個噴嚏,緊了緊外套說道:「夏洛克,要起風了。」

  「是東風,約翰,是溫暖的風。」

  「興許吧,我還是覺得好冷。」

  夏洛克聞言,把華生醫生的揣到自己的衣袋裡面去了,說:「這下子不能了吧?」

  「好像有點效果。」

  這時候,雷斯垂德從遠處走來,說道:「好了,你們該回去繼續服刑了,男孩們!」

  夏洛克和華生聞言,一邊走著,一邊相視一笑,然後齊聲大叫了一句:「Yes ,dad!(是的,耙耙)」

  「你們這兩個該死的臭小子。」

  MI6的辦公樓裡面,邁克羅夫特正悄悄地拉開了抽屜,從裡面勾出了一塊曲奇餅。而在婚紗店,希帕提亞正在試婚紗,莫里亞蒂則在旁邊敲最新的一篇國際形勢分析。

  所有人都過得挺不錯的,如果能在此時完結,那就再完美不過了。

  (正文完)

第133章 莫娘和希帕提亞的番外

希帕提亞的婚禮非常簡單,只是在倫敦的一處小教堂裡行禮,沒有攝像頭和照相機,只有親人出席。如果大辦的話,這代表她的丈夫還有兄長都要充分暴露在媒體的視線內,而莫里亞蒂不久之前才蓄意破壞了國家通訊,所以考慮到後果,希帕提亞還是決定低調處理。即使如此低調,莫里亞蒂還要預先命人在附近留意。

婚禮結束後立刻上車離開英國,他們必須要躲避邁克羅夫特的追捕,他有責任追捕一個蓄意破壞國家通訊安全的犯罪分子。當然了,在邁克羅夫特的逮捕令下達的時候,他們已經上了一首停在倫敦碼頭的遊艇,順著泰晤士河離開了。

希帕提亞穿著禮服坐在船艙裡面看著外面不斷向外倒退的河岸,靜默無言。莫里亞蒂走到她身後,俯身抱著她,在她耳邊說道:「看,這多有趣,多像搶親。」

希帕提亞聞言,向後一靠,想要給他一個白眼,但最後還是暗地嘆息,這是一場不會被祝福的婚姻,因為我嫁給了自己兄長的仇敵,這是一次可怕的豪賭,希望能夠賭贏,上帝不會再保佑我,也許魔鬼能偶爾發發善心。

莫里亞蒂沒有聽到她的回應,有些不滿足地從衣兜裡面掏出了一個小盒子,打開放到希帕提亞眼前,裡面是一條璀璨的藍寶石項鏈。

希帕提亞見到大驚道:「這是瑪麗王后的遺憾?我把它捐到教堂裡面去了,你是怎麼拿回來的?」

「一條小手段,我想你不會介意的。」

「我們會下地獄的。」

「那我很高興。」他笑道。

希帕提亞聞言也笑了,那就一起下地獄吧,如果你敢背叛我,你就死定了,我會用餘生去報復你。

「開心點,親愛的。有些有趣的事物在等著我們了。」

「我儘量。」

最後,他們下船的地方已經過了直布羅陀海峽,去到了意大利的一個小漁村。這個小漁村居然還有高牆圍著,別墅一幢,估計又是莫里亞蒂的其中一個窩吧,這傢伙實在謹慎,怪不得一直抓不到他。

別墅對開就是私人海灘,不過希帕提亞有些擔心按照莫里亞蒂喜歡把人沉泰晤士河的習慣,估計海灘對開會全是鯊魚,所以她不敢下水,只敢在岸上走走。

她才來到這裡的第二天,就得到了一個極大的驚喜,當然了她覺得更像是驚嚇。她下去地下室,為午餐取一瓶紅酒的時候,一打開地下室的門,就看到裡面整整齊齊地放著一疊有一疊人高的美鈔,把將近100平米的地下室擠得滿滿的,可以說沒處下腳。

一定是我開門的方式不對!她退出來,小心翼翼地關上門,然後再開一次門,還是滿眼的美鈔,他究竟是去販毒還是走私軍火?!

這時候,身後傳來他輕快的聲音:「你喜歡嗎?這是我的那些可愛的顧客們送給我們的新婚禮物。」

希帕提亞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還以為你還接了給人洗黑錢的生意。」

「洗黑錢這個,我有專門的途徑,不會放到這裡來的。」他又回到眼前的話題來了,說:「你說把游泳池的水都排光,在裡面放滿硬幣這個主意怎麼樣?聽著那嘩啦啦的響挺有趣的。」

「不,我沒有把家裡改建成龍窟的意向。」

「龍窟的話那還差一點,我應該把這些紙幣都換成硬幣才對。」聽到這個,莫里亞蒂有些意動,認真地思考著說道。

「不,我從來不知道你有當銀行行長的愛好。」

「……我想逗你開心。」

「看到這個,我已經開心到想哭了。」希帕提亞說道。

在第一天受到這樣大的驚嚇之後,以後的日子就過得比較平順了,直到孩子出生。

在希帕提亞生產前的一個月,她就已經寫了長長的一張單子給莫里亞蒂,這個偏僻的鬼地方連電話信號都時常被截住。

孩子出生之後,莫里亞蒂有些僵硬地抱著那個孩子站在希帕提亞床前說道:「我必須告訴你,我想我很難像你一樣喜歡他。」

「他是你的頭生子,你就沒有一點期待?」希帕提亞聽到這個很想抽人,我拚死拚活生下了個娃,你來告訴我你不喜歡,給我去死!

「實際上沒有。」才這麼點大的豆丁有那個大腦理解我做的事情嗎?

「那就從現在開始培養!」希帕提亞語氣強硬,一錘定音。

「他令你痛苦!」

「你現在的態度才真正讓我痛苦。」

「我沒有,我從來沒有對你造成肉體上的傷害。」

希帕提亞這時候沒精神跟他掰扯這事,直接趕人,說:「你給我安靜些吧,我得睡一會兒,等我醒來之後再和你慢慢說。」

「那我把他抱出去。」

「不,我擔心你會把他從窗戶那裡扔出去的。」

莫里亞蒂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轉身出去了,我才不會把他扔掉了,如果我真的這樣做的話,你會回英國的。興許我真的可以期待一下這個孩子不會是個金魚腦。

這個孩子按照傳統,被命名為詹姆斯,希帕提亞更覺得這是因為莫里亞蒂懶得去想,他對很多事物缺乏該有的感情。興許他知道應該去愛的,去傷心,但是無法感應,缺乏共鳴。這個孩子在莫里亞蒂心中的地位是依附於希帕提亞而存在的,比陌生人的地位高一點點。希帕提亞覺得只要讓莫里亞蒂搞明白這個孩子是要好好對待的,那就已經值得感謝上帝了。

在小詹姆斯一歲的時候,他們搬到了美國,在那兒,希帕提亞生下了次子,莫里亞蒂給他命名為邁克羅夫特,美其名曰遵照傳統。

等長子五歲的時候,他們又搬去了厄瓜多爾,一下飛機就有車隊接送,開路的居然是裝甲車,還要是美式的。希帕提亞見此,忍不住問道:「厄瓜多爾的治安環境有這麼差嗎?」

「實際上沒有,我只是想讓你看看。你有什麼重武器想要的嗎?」莫里亞蒂興高采烈地問道,看了看坐在旁邊的詹姆斯,補充了一句:「男孩們要的話也可以。」聽上去像是要買幾盒糖一樣。

希帕提亞嘴角抽搐了一下,拒絕了。她覺得和莫里亞蒂生活在一起,時不時就會被刷新一下世界觀。

他們的新家是在一處佔地50英畝私人領地上的一幢維多利亞樣式的大宅,領地上有河流、有山川,有森林。莫里亞蒂不知用了些什麼手段連主權都買來了,所以圍牆上拉了電網,圍牆外面還挖了深溝。這裡也不是只有他們一家子住的,還有莫里亞蒂的下屬和保鏢,只不過這些人不住在主屋裡面,而是住在小樹林邊上的一排屋子裡面;同時還有傭人:分別是男女管家、再加上兩個女僕、兩個男僕還有花匠和廚娘。

希帕提亞見到這麼多人,第一句話就問道:「這些人哪裡來的?」可以信任的嗎?

莫里亞蒂聞言,滿意地點頭笑道:「放心吧,這些人都是可以信任的。」

希帕提亞到了這裡就明白了,這裡大概算得上是莫里亞蒂在中美洲的老巢了。看來她已經完全得到了他的信任。

果然,她很快就能參與到莫里亞蒂的生意裡面去了,如果她想的話,一封電郵就可以讓。在這上面,她得到了更大的話語權則是因為另一件事。

莫里亞蒂雖然更習慣用網絡,但是有些事還是需要面談的,他總不能老是在家當宅男。在詹姆斯七歲生日後不久,他就應邀去和自己的生意夥伴們坐船去公海釣魚了。

本來預定是五日的,但是過了七天,他還沒有蹤影,連個口信都沒有傳回來。雪上加霜的是,不知道厄瓜多爾政府受到了什麼暗示,對莫里亞蒂的生意的容忍度急劇下降,級別從違法到必須剷除的毒瘤。而這個時候,偏偏莫里亞蒂還要跑去釣魚,希帕提亞咬了咬牙,想要抽人。

最後她還是沒有抽成,換上一套沉色的套裝,帶著自己的兒子去到會議室。

正在會議室裡面領著眾人商量事情的莫蘭上校見到希帕提亞,就站起來,上前說道:「夫人,有什麼吩咐嗎?」沒事領著娃跑到這裡來,當這裡是遊樂場呀?趕緊滾。

希帕提亞說道:「這是他的頭生子,在這個時候,難道他還不能參與嗎?」

「明白了,夫人,請坐吧。」

實際上,此時希帕提亞也只是多聽多看少說話而已,同時安定一下人心,最起碼繼承人還在。

莫蘭上校顯然也明白這其中的意義,在一次散會之後,他走到希帕提亞身邊問道:「夫人,如果教授他真的有什麼事?那你?」

「我會為他服喪,然後把孩子們養大。」

「很好。」

「但我希望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

「當然了,我也希望。」提到這個,莫蘭上校明明一漢子,竟有幾分泫然欲泣。

希帕提亞看到之後,只覺得囧囧有神,努力撫平了身上的雞皮疙瘩,說:「我得去看看我的孩子們了。」

希帕提亞的心想事成大法顯然還沒有修煉成功,莫里亞蒂還是不知道在哪個公海上飄著,但是政府的軍隊就先來了,據說還是最精銳的陸戰隊成員。

希帕提亞一收到消息之後,問一句:「消息屬實嗎?」

「是的,這是我們當中隱藏最深的一個成員告訴我們的。」

「非常好。」希帕提亞說道;「把人都叫齊了,我有話說。」

等眾人進入到主屋的大廳裡面,他們看到的就是桌面上一疊又一疊碼放得整整齊齊的美鈔,不由得議論紛紛。

希帕提亞見此,一笑,發表了一段很簡短的談話:「政府的人要來接收我們的財產,但是看在上帝的份上,私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帶上槍,去戰鬥。凡殺人者,有賞!每殺一個,割下他的耳朵,到我這來,我就賞十萬美元。」說著,她從面前的美鈔裡面抽出一疊,灑在地上。

看到地上那鮮亮的灰色鈔票,人們的眼睛都要紅了,緊接著又聽到一句:「如果你們不喜歡美元的話,還有鑽石。」同樣的幾顆閃閃發亮的鑽石跳動著蹦到了地上。這自然不會是黯淡無光的原鑽,希帕提亞為了效果好看,拆了自己的一條項鏈。

希帕提亞繼續說道:「如果你們發生了什麼不幸,也不必擔心,你們的孩子將會由我和我的丈夫來撫育,你們的父母也會由我們供養,你們的愛人也會得到足夠的賠償。」

金錢的威力非常強大,在美元和鑽石的刺激下,這些保鏢們顯得十分激動,恨不得拿上槍把那些將要到來的士兵們的耳朵都打下來。見此,希帕提亞才對莫蘭上校說道:「塞巴斯蒂安,一切就拜託你了。」

「是的,夫人。」他心悅誠服地說了一句,上前,俯身捧起希帕提亞的手,行了一次吻手禮。

希帕提亞聽到這個語氣,一樂,笑道:「有直升飛機,找幾個人拿上錢,駕著直升飛機,等軍隊來了之後,就飛到他們上空撒錢。」厄瓜多爾可不是個有錢的國家,軍人的工資估計也不會很多吧。不得不說,希帕提亞這種用美元來砸死你的方法實在是太賤了。

「好的,夫人。」

莫蘭上校走後,希帕提亞對主屋裡的傭人說道:「一切如常,但是不准隨意走動出入,每次行動都要兩人結伴。廚房多煮些熱湯,裡面多放些雪莉酒。下去吧,事後我也有賞。」

處置完這些事務之後,希帕提亞才有心思關注一下自己的兩個兒子,一個七歲,一個三歲,七歲那個可以隨身帶著,但是三歲那個今晚應該是去睡覺的,但是外面全是槍炮聲,他真的還睡得著嗎?她想了想,讓小詹姆斯帶上弟弟,穿得嚴嚴實實地跟她上去三樓的露台上觀戰了,看好時機,見事不利就好跑人呀。

她有點擔心地問小詹姆斯道:「我親愛的,你害怕嗎?」

小詹姆斯的回應足夠令人自豪的了,他說道:「不,母親,這是我日後必須面對的。」然後他就很懂得為母親分憂地去安撫自己的弟弟了。

希帕提亞笑了,確實如此,這是他父親的事業,理所當然要由他繼承,真坑爹呀!我的兒子居然要成為一個國際聞名的犯罪分子,就算是諮詢罪犯那也很坑爹呀!

上帝抑或魔鬼還是願意眷顧希帕提亞的,到了天明的時候,那些可憐的陸戰隊成員就接到上頭通知,說要撤軍回去,那個指揮官聽到命令之後眼睛都紅了,靠之,老子打了一個晚上,死了那麼多人你跟我說撤軍?!哪個混蛋下的命令,老子要斃了他!多想無益,他最好還是選擇了服從命令,在臨走前,他遠遠地看到了從公路那裡駛來的長長的車隊,居然還是裝甲車開路的。

莫里亞蒂回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希帕提亞一起給眾人發錢,一天之內上千萬,即使如此,堆在地窖裡面的錢還是有很多很多。

回房之後,莫里亞蒂聽完了希帕提亞對於長子的表現的敘述,非常欠揍地說了一句:「他生下來的最大作用終於表現出來了。」

「嗯?」希帕提亞覺得他想表達的絕對和自己想的是南轅北轍。

「你可能會背叛我,但是你不會背叛你的孩子們。」他有點小委屈地說完了下一句。

希帕提亞聞言,手癢覺得要抽人,她也真的是這樣幹了,抓著莫里亞蒂的手一擰、一扭,然後把他壓在地毯上了,你這個該死的混蛋!

領著弟弟要來向母親討晚安吻的小詹姆斯從門縫裡看到這一幕,一把摀住弟弟想要發出尖叫的嘴,然後偷偷溜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莫娘和妹子的番外,還有別的番外想要的嗎?
作者: Irene娜    時間: 2014-12-17 12:11

超好看的,滿足了我看英劇卷福跟花生沒有在一起的缺憾
作者: ko0520    時間: 2015-4-18 22:05

......我只想到四個字....相愛相殺??((
作者: XxGreenxX    時間: 2016-2-2 09:49

寫得太好看了!最棒的是,角色性格對話完全還原電視劇,讀得毫無違和,按照主線慢慢推進,作者真的超用心的! 大推這本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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