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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貼] 《(HP)放低姿態耍無賴》作者:蘇倩【完結】 [打印本頁]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4:52     標題: 《(HP)放低姿態耍無賴》作者:蘇倩【完結】

文案
穿越之前的章萱是這樣的(≧▽≦),穿越之後的她是這樣的(ㄒoㄒ)。
本以為手握劇情來去自如不是夢,結果父母食死徒。
下決心擦乾眼淚不要哭,目標男神瑪律福。
結果卻是意外遇見前世剛出生的自己。
為了保護幼小的蘿莉健康成長,為了捍衛地球的和平與善良,為了愛與正義的希望……她決定遵從內心的召喚,和勇士一起智鬥惡龍,打敗黑魔王。
淩林:我親愛的公主,請別難過,您的騎士一直備胎在您的身旁。

內容標籤:HP 青梅竹馬 情有獨鍾 穿越時空

搜索關鍵字:主角:章萱 ┃ 配角:德拉科·瑪律福/淩林 ┃ 其它:HP眾人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4:53

  ☆、chapter 1

  章萱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收到魔法學校的入學通知書。
  至少她沒想過會是以這種方式收到。
  這天,她先是從補習班被一群貓頭鷹一路啄回了家,好不容易躲開了它們的攻擊,鑽進房間關死了門,又發現家裡堆滿了淡黃色的信封。
  媽媽舉著鍋鏟,爸爸叼著煙,章萱抱著數學作業,一家三口目瞪口呆地看著無數的信封鑽過玻璃窗的細縫和門縫湧進房間裡,落在地上。
  什麼鬼。
  原來是這樣嗎。
  章萱看著這沒有貼郵票,上邊有一塊蠟封、一個盾牌紋章,大寫“H” 字母的周圍圈著一頭獅子、一隻鷹、一隻獾和一條蛇的信封。信封上邊用翠綠色墨水寫著:中國,南方的住宅,章萱小姐收。
  雖然是一串的英文,但是秦秀還是難得給力的看懂了。
  這叫什麼事啊喂。
  所以自己到頭來是穿越到了哈利波特的世界嗎?
  是的,章萱穿越了一次,在她17歲那年。
  那是高考前的最後一個星期,章萱抱著《哈利波特與死亡聖器》反復嚼著倒數第二章,“突然,頭頂上的魔法天空爆出一道金紅色的光,離他們最近的窗臺上露出小半輪耀眼的太陽。”
  章萱默默握拳,這是全書的倒數第二章,這是決戰前的最後一幕,這是黎明前最後一絲黑暗,哈利波特馬上就要勝利了!
  熬過了今天,明天,後天,大後天,大大後天,高考也終將過去,她,也要勝利了!
  然後,她穿越了。
  穿越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
  沒有一絲絲顧慮,也沒有一絲防備,章萱穿到了一個小嬰兒的身體裡。
  棒呆了。
  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她刷完了一整套,自己的高考試卷卻沒來得及看一眼。
  慶倖的是,她還叫章萱。不幸的是,經過她一段時間的觀察,章萱難過的發現,她回到了1981年。
  還是在中國。
  1981年發生了很多事,美國總統雷根遇刺,消除對婦女一切形式歧視公約生效,魯迅誕辰100周年,以及,中國恢復高考五年。
  也就是說1999年,章萱不僅要迎接生命中的第二次世界末日,還有第二次高考。
  哦也對,其實二者差不了多少。
  而且因為教材不同,她沒占著一點便宜。不管怎麼說,章萱再一次掙扎在加減乘除裡面,老老實實又上了一次小學。
  直到五年級的暑假,當她一家子開始為小升初頭疼的時候,霍格沃茲寄來了一封信,現在就在章萱手裡拿著。
  所以說自己小時候的夢想還是實現了囉?
  章萱有時候很是迷惑,自己究竟是老了還是年輕了。2015年的17歲和1992年的11歲要怎麼比較。
  她搖搖頭,把這愚蠢的念頭甩出腦子,囧囧有神地看著10年之後的她夢寐以求的通知書。
  她抽出信艱難地讀了起來:
  霍格沃茨魔法學校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
  (國際魔法聯合會會長、巫師協會會長、梅林爵士團一級魔法師)
  親愛的章萱小姐:
  我們愉快地通知您,您已獲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就讀。隨信附上所需書籍及裝備一覽表。學期定於九月一日開始。我們將於七月三十一日前靜候您的貓頭鷹帶來您的回信。
  副校長(女)米勒娃麥格謹上
  其實章萱沒怎麼看懂,不過是憑藉著看過原著連蒙帶猜地翻譯了一遍,那些個專業名詞她是一個也鬧不明白。
  這一刻,章萱終於瞭解“問題像煙花一樣在頭腦裡紛紛爆裂”的感覺,她一時拿不定該先問什麼。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顫顫巍巍把信件遞給了身旁的父母。
  廚房裡的煤氣還開著,鍋裡的水還在滋滋作響。章家父母對視一眼,章媽媽率先先接過了信。
  看信的時候,章媽媽的神情嚴肅而凝重,她皺著眉一字一句反復琢磨,來來回回看了幾遍。讀完之後她默默地把信疊好塞進信封裡,緊接著轉頭看向章萱,一言不發。
  媽媽的面部表情太過豐富,章萱一時間也讀不懂,只好與母上保持對視。
  在章萱已經腦補到“對不起孩子,是我們瞞著你,你的親生父母另有其人”時,一個爆栗就這麼敲在了頭上。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你以為這樣就能逃了今晚的作業嗎?”章媽媽恨鐵不成鋼,把鍋鏟揮的是虎虎生威。
  哪個後媽敢打得這麼狠,這年頭不在乎輿論壓力,專業克扣壓歲的全是親媽好嗎。
  章萱默默捂著腦袋鑽進了書房,去面對又一輪寫不完的作業。面對成山的作業,很快她就把這封信忘在了腦後。
  她沒想到的是,早在她穿越的那一天,曾經期盼已久的生活就真正向她打開了大門。
  只要身上有魔力的小巫師,他們的名字從出生起就會被記載在霍格沃茨的名單上。
  11年前的7月5日,霍格沃茲的名單上紅光一閃,章萱的名字出現在最後一行。難得的還有個備註,叫克洛蒂爾達克蘭普。
  章萱確確實實來到了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她,正是一個巫師。
作者有話要說:  3w存稿坑 _(:3」∠)_任性發三章好了
  

  ☆、chapter 2

  流氓會武術,誰也擋不住。
  章萱不會武術,但是她有比物理攻擊更強的技能,她學習了巫術。
  五年級的那個暑假,在她的同學們都還在為一所好的中學發愁的時候,章萱連續收到了三封錄取通知書。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的成績很好,只是她自帶這項技能罷了。
  是的,她分別收到了英國的霍格沃茲魔法學校,德國的德姆斯朗魔法學院和中國的渝川巫道學校的錄取通知書。
  看著接連而至的通知書,章家父母傻了眼,看來他們的女兒確實是帶著一些古怪的能力。也是在這個暑假,章萱的不同之處顯現了出來。
  比如在家裡的煤氣怎麼也打不著的時候,章萱伸手一揮,火焰就騰一下竄起來,火苗青藍,使用穩定。
  再比如,章家住在七樓,不是電梯房。每次章媽媽買東西都會拎得很幸苦。自從章萱的技能被點亮,購物袋能飄著上樓,章媽媽再也不用擔心她的腰了。
  所以,在還算閉塞不開放的九十年代,章家父母並沒有把章萱扔到精神病院,而是鼓勵她更好地學習、掌握巫術。
  這樣章家就能省下一大筆煤氣費,章萱也能自己做飯,完成所有家務啦。章家爸媽終於可以歇一口氣了。
  我還是覺得我是撿來的。章萱面無表情地把煤氣灶點燃,例行公事加油加鹽加雞蛋……
  當然,章家父母還是很為孩子著想的,為了章萱的前途著想,他們甚至同意讓章萱去渝川學校學習。
  雖然非常不想承認,但是章萱上輩子把對數,導數,三角函數學的得心應手,回到了小學仍然解決不好泳池放水問題……
  章萱估計,這才是父母最終答應自己放棄正常學業,學習巫道的重要原因。
  至於為什麼選擇中國的學校,根據章萱判斷,理由有三:第一是離家近,第二是學費便宜,第三是可能她的父母並不能正確讀懂英語和德語。
  錄取通知書出現的第二天,家裡相繼出現了英漢詞典和德漢詞典,每一本都比磚頭砸人來的疼。
  但是它們又相繼被拿去墊桌腳。
  那些詭異的單詞豈能在這些辭典裡找到,章萱不屑的想,一定是因為這,所以爸爸媽媽才讓我去渝川。
  我的霍格沃茲啊……章萱內心大悲,你就不支援中文版本嗎。
  但是直到章萱收拾了行李,不遠千里來到了渝川學校,她終於明白了父母的良苦用心。
  這所學校占地面積廣,分為兩個校區,第一個校區面向大眾開放,第二個校區面向有魔力的孩子們開放。兩個校區師資共用,但基本上是第一個校區的老師到第二校區教學。
  沒錯,這意味著章萱在學習巫術和道術的同時還必須正常學習語數英……
  渝川中學的高中名校升學率在當地可是杠杠的,也是小升初的孩子們擠破腦袋想進的好學校。
  好一個一顆紅心,兩手準備。
  章萱終於明白了父母意味深長的笑容。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個暑假章萱是能輕鬆不少了。在她的請求下,爹娘甚至答應她不用再去數學補習班。
  於是,在這個夏天,章萱愉快地吃雪糕,做家務,做家務,做家務……
  上輩子17年,章萱是雙手不沾陽春水,她還嫌東嫌西……真是對比產生美。
  只可惜她上輩子的父母現在也才參加工作沒多久,他們甚至都還沒相遇,自己也要再過個幾年才能從媽媽的肚子裡蹦出來,現在去找他們不過是被當成瘋子。
  而且理由呢?因為我不想做家務?
  章萱長歎一聲,撈起水池裡的下一個碗,在她還沒開始正式學習巫術,沒有拿到魔杖之前,她都要乖乖用手洗碗。
  1992年,空調的價錢還貴的叫人望洋興嘆,可南方的夏天又熱得讓人難以忍受。章萱用冷水洗了幾把臉,還是覺得煩躁。她索性扔了抹布,換衣服出門。至少在大商場裡會有空調的身影。
  章萱叼著五毛錢一根的冰棍走在大街上,心情像要飛起來一樣。凡人們啊,快來瞻仰我吧,我是要成為海賊王,不,偉大女巫的人呐。
  身上穿著的小翠花裙,都要被章萱的趾高氣揚吹到天上去。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所以說不要把眼界放得太高,因為走路要看路。章萱直挺挺撞上一根電線杆。
  流,流鼻血了。
  章萱用手一抹生疼的鼻子,全是血。
  更驚恐的事發生了,電線杆動了起來。
  章萱定睛一看才發現所謂的電線杆其實是個人,然後自己剛才啃的雪糕就這麼粘在別人的衣服上。章萱把到了嘴邊的怒駡硬生生團了下去,換了一臉笑容。
  夏天,鼻血和雪糕搭配,滋味更美呦。
  在章萱面前的那位眼裡,章萱的臉上是一塊紅,一塊白,還掛著詭異的笑。
  不能更恐怖。
  他連章萱的道歉都沒心聽,給章萱遞了塊帕子就匆匆走了。
  章萱把臉抹吧抹吧,讓自己看上去更加一塌糊塗。她在內心回味著剛才那一幕。
  嗯,這身材,這高度,這相貌,這……
  不要懷疑,章萱沒那一見鍾情的功夫,她只是覺得剛才那個人莫名的熟悉。
  是誰呢?
  章萱用帕子堵著鼻血,邊走邊想,幸而沒有撞上第二個人。
  當然,她那張花裡麻糟的臉功不可沒,行人都遠離她三米開外。
  回到了家,章萱把帕子浸到盆裡清洗,看著帕子的條紋她猛然想了起來。
  是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這塊帕子在十五年前她常常看見,是她曾經的初中同桌最常用的那一塊。
  章萱後來又嘗試著去街上巧遇故人幾次,卻沒有成功。
  很快,她的暑假就走到了盡頭。
  第二天就要送章萱踏上遠行的火車,半年不再相見,章家父母難得地帶著章萱看了一場電影,那一年《秋菊打官司》正好上映。
  當晚,章萱把行李箱裡的碎花裙扔個精光,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覺,等待著她的新生活開始。
  明天,明天我就可以學習魔法啦。
  在這愉快的想法裡,章萱進入夢鄉。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chapter 3

  章萱一頭栽在了古漢語文學書上。
  中國的巫術和道家起源已久,歷史能追溯到千年之前,古籍早在秦漢時期就已經出現,重慶和四川更是它們的起源之地。渝川中學的老師嚴謹負責,為了讓學生們更好地瞭解學習,無論是巫道還是語文文言文,每個學生都被要熟讀一系列古文。
  這樣三年下來,指不定我能寫的一手好甲骨文,章萱哀嚎。
  但是喊歸喊,學還是要學。章萱用餘光看到了老師正在接近。
  渝川中學的老師才不用體罰這種低等的懲罰方式呢,他們可是懂得巫術的人。學校裡可多的是奇怪的小生物和各種符咒。
  古老文明在此彙聚,老師們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批判繼承,古為今用。很多老師還會用一點毒,畢竟巫蠱本來就是分不開的。
  好可怕……我要媽媽……
  章萱看著掛在老師胳膊肘上的大蟒蛇,默默低下了頭。
  千里之外,章媽媽會心一笑,像你這樣成天想著偷懶的學生啊就是要用特殊的教法,這下看你還學不學。
  是的,在這樣的驚恐之下,章萱成為了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畢竟章萱原先念得是文科,在化學和物理還沒有開始之前,她在高中學到的知識終於能夠觸類旁通,史地政的成績可以輕鬆甩第二名大幾十分。
  第一學期結束的時候,章萱甚至拿了獎學金回家,看的章媽媽喜上眉梢,特准她今年不用做家務。
  “把心思都放在學習上吧,這樣的小事媽媽來做就好。”章媽媽深沉地講。
  可是第二年,等到物化生一開設,章萱的年級第一馬上不保,排名一落千丈。落差之大讓老師們瞠目結舌。
  巫師成材率和高中升學率是同等重要的,因此像章萱這種巫術學的一般般但是普通成績還不錯的孩子也是很受老師關注的。
  為此,年段長還親切地找章萱去辦公室喝茶。
  “鄢蘭老師。”章萱小心翼翼步入年段長辦公室,比起可怕的老師,滿地爬行的小生物更讓章萱毛骨悚然。
  這裡真是昆蟲學家的天堂,品種齊全,任君採擷。
  章萱拒絕了鄢蘭老師熱情的介紹,咽著口水坐在了座椅上,看著蟾蜍呱呱叫著從身邊跳了過去,頭上還懸掛這許多不明生物。
  要不是鄢蘭老師用符咒隔出了一塊清靜之地,章萱想分分鐘逃出去。
  “這可不行,章萱啊。” 鄢蘭老師溫和地給章萱倒了一杯茶,“下個學期就要開始學習蠱學了,你這麼害怕可怎麼辦才好。你看小寵物們多友善可愛呀。”
  不是所有人都叫鄢蘭,不是所有人都出自古老的巫蠱家族,不是所有人都能正確掌握飼養小寵物的正確方式……當然,更多像章萱這樣的人壓根不覺得這些生物很可愛……
  章萱覺得她錯了,她大錯特錯。她曾經以為學習巫術就是舉著魔杖念咒語,開學之後她發現,在中國式教育裡,巫術就是巫術,雖然不用拿著鈴鐺跳大神,但是,和握著魔杖的生活也差著十萬八千里。道術,就更不要說了,黃色的紙符撒的滿天,畫錯了一筆就要重新再來。一張符咒的價格還貴的叫人肉疼。
  你哭著對我說,童話裡都是騙人的……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世界各國有文化差異,卻不知道在法術上也會有。
  章萱看著鄢蘭老師一手摸著赤練蛇,一手翻看著自己的成績單,咽了口口水,這只蓄勢待發的毒蛇不知咬死了多少不學好的孩子。
  畢竟渝川中學老師的口號是我們不懲罰學生,不學習的孩子自有大自然來懲罰……
  鄢蘭老師抖了抖成績單,看看章萱,“這樣可不行了,你這樣的理化成績,除非拿到語文競賽的保送名額,不然想考一所重點高中有點困難。你看你的巫術成績也不是很拔尖,想要留校也還要加把勁,怎麼辦才好……”
  嘰裡呱啦,嘰裡呱啦。
  老師訓斥學生三十八式。
  最後,鄢蘭老師拍板決定,“這樣吧,你去和新晉的理科第一多學習一下,我安排一下,把你調到他們班級,由他當你的同桌,剛好你們倆相互促進,你也可以幫幫他的文科。”
  看著吐著信子的毒蛇,章萱把一肚子的怨言都咽了下去,默默點了頭,一切服從組織安排。
  於是,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章萱再一次遇到了他,那個她尋覓了半個暑假的人。
  是他,是他,就是他!
  十幾年前的一幕又再次上演。
  那個寒冷的冬天,班主任找章萱談話,為了同樣的事情,把同樣的人調來當同桌。
  淩林。
  當章萱踏入新班級,和老同桌雙目相對,一瞬間電光火石,命運之輪再一次轉動。
  為什麼章萱對這個同桌記憶深刻呢。
  因為,無論是模擬考,期末考,會考,中考,各種考,無論她學得有多認真,她都會以一分之差落敗。
  所以,暑假裡,章萱想要找到淩林的除了想問問他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就是想趾高氣揚的炫耀一下學到的新技能。
  而這一節課正是符咒課,淩林正用朱砂慢條斯理畫著符,章萱氣鼓鼓地在他身邊坐下,拿出工具也開始畫符。
  老師默默走過來評了個分,淩林10分,章萱9分。
  傷天害理的“章一分”之旅又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些個設定最後能不能用上真不好說……【遠目】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4:53

  ☆、chapter 4

  論學校,平心而論,渝川中學確實不賴。
  那個時候重慶還不是直轄市,還屬於四川省。作為省重點,渝川中學甚至還有不少特殊資源。
  除了高水準的老師,不錯的硬體條件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優質資源,比如外教。
  “教育要面向現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來”渝川中學很好地執行了這句話。
  從初二下半學期開始,就有操著不同口音的外教來給孩子們上課。黑人大叔,白鬍子老爺爺和鷹鉤鼻子的中年男人。
  章萱連應試英文都聽不太懂,更別提英式、美式、德式等等奇怪的口音。幸而外教上的都是實踐課,實打實的技術在那裡,就是一句話不說也算是受益匪淺。
  終於,外教先生們講了一些章萱理解範圍之內的巫師日常。
  比如念咒,比如魔藥製作,再比如神奇動物飼養。
  因為中國的孩子們不使用魔杖,於是外教們就教一些淺顯的無杖魔法又或是不需要使用魔杖的簡單藥劑。
  當然,老師們也有展示魔杖的正確使用方式。
  巴啦啦小魔仙,巴啦啦一呼嘿。章萱就是這種感覺了。
  即便這些課程對孩子們來說連選修課都不算,即便一周只有幾節課,章萱還是學的非常認真,她刻苦鑽研,反復練習。外教要求三千的論文她寫一萬,外教要求課下瞭解,她就查閱各宗書籍,一有時間就往外教辦公室跑,打破沙鍋問到底。
  無論她是別有用心還是別有用心還是別有用心,章萱的學術精神深深感動各位外籍教師。在一點點的接觸中,老師們甚至答應了章萱在課堂上使用一次魔杖。
  天了嚕,願望終於實現了。章萱激動得差點沒把面前的小坩堝給弄翻。
  淩林一把扶住了鍋柄,無論在那個年代,他覺得自己的同桌都始終如一,一如既往的蠢。
  真是拿她沒辦法。
  自打他們重新遇見後,自己的倒楣事就沒斷過,又要開始不停地幫她收拾爛攤子了。
  他可是一點也不喜歡什麼魔法世界,怎麼他也倒楣催的在高考前穿了回來。
  這樣的同桌都分開了三年,她的倒楣氣息也沒離開自己,真糟心。
  指不定現在他們遭遇的這個頭疼事也是章萱帶來的。淩林不耐煩地把整個人要撲到魔杖尖的章萱扯回來。
  他的思緒回到他們再次相見的那一天。
  那天,天很是晴朗,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地上,微風輕撫,帶來麻辣燙的香味。
  午飯時間,淩林餓著肚子被章萱拉到一邊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
  沒錯,章萱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一本破破爛爛的星座解密,嘩啦啦地翻給淩林看。巨蟹座和射手座天生不合,八字相背。
  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一本西方星座學裡頭還參雜著東方的解簽解夢學。
  什麼玩意這是。
  餓著的人脾氣都比較大,淩林甩開章萱就往食堂走,再遲一點連骨頭都不剩了。
  “哎哎哎,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穿來的呢?”,章萱在淩林背後喊著,“你不想回去了啊?”
  這句話倒是聽得淩林心頭一動,他放棄了爭取糖醋排骨的機會,回來聽章萱戲劇化的穿越史。
  “你呢你呢?”章萱說完了自己神奇的經歷開始追問淩林,“你那時候在做什麼?”
  “我在看漫畫。”淩林漫不經心地回答。
  章萱露出了一副慘不忍睹的表情,“所以我們的穿越是因為老天懲罰我們沒能好好複習是嗎?”
  “誰告訴你我沒有好好複習的?”,淩林掃了章萱一眼,“漫畫裡也有題目的。”
  我讀書少你別騙我好嗎?章萱的表情直白地表達了她內心的想法。
  “那幅畫的內容是一個女人從樓上掉下來,她的男友從樓中間的窗戶撲出去截住了女友,問兩人著地時的速度。”
  怎麼會有這樣出題的人,章萱的表情頓時凝固。
  這個表情和現在外教的表情簡直如出一轍。
  當淩林把思緒收回來時,看到的正是這一幕,章萱握著白鬍子外教的魔杖,魔杖尖端向外噴出不成形的銀色霧狀物,隨著章萱的表情越來越激動,霧狀物逐漸形成了一隻銀色的生物,這應該是一隻……小白鼠?
  小白鼠追著自己的尾巴愉快地打了個轉,然後用它那四隻小短腿撒開步伐,在教室裡快樂地奔跑著。
  “真是不可思議!”英語超過四級水準的淩林輕鬆聽懂了外教的驚呼,他不知道老師這是在感歎魔咒支持中文版還是在感歎章萱成功使用了“呼神護衛”。
  是守護神咒吧,如果他沒有記錯,淩林開始回想看過的劇情。哈利波特在三年級拯救教父時第一次成功使用,感覺章萱現在會用也沒什麼大問題啊。
  問題大了。外教先生本來以為章萱借了魔杖不過是隨便揮揮,卻不曾想到這個孩子直接使用了一個高級咒語,而且,還成功了。
  是什麼?為什麼?怎麼做?外教先生的頭腦被問句充斥。
  這個姑娘是誰?她為什麼知道守護神咒?她是怎麼做到的?那一刻,章萱在白鬍子老師的眼裡是那樣陌生,又那樣熟悉。
  應該是在哪裡見過吧,白鬍子老師心情複雜地下了課。
  這個個子高高的,留著白鬍子,帶著眼睛的老教師□□著他那件畫滿星星的藍色巫師袍,這個孩子到底在哪裡見過呢?
  章萱被激動的同學們圍在了中間,她沒有注意到外教老師摸出了一個類似打火機的東西,有一下沒一下地彈著,教室裡日光燈的光芒時而亮起時而熄滅。
  阿不思·鄧布利多先生有一點糾結,他決定立馬回到英國,到他的冥想盆旁邊好好回憶一下。
  鄧布利多向多年的好友,渝川中學的校長溫立清先生說了一聲,隨即幻影移形回到了霍格沃茲。
  幾天後,鄢蘭老師領著一位油膩膩的穿著黑色袍子的中年男子走進教室,她告訴孩子們,艾比斯老師最近有點事,暫時由席福勒老師代課。
  這位老師就這麼靜靜悄悄進駐渝川中學的校園,他看上去很不樂意,孩子們亦然。
  但是,令人感動的是,他的到來使中英友好交流有了實質性的進展。
  中外的孩子對這位老師的喜愛程度幾乎相同,孩子們還心有靈犀地為這位老師取了相同的外號。
  油膩膩的大蝙蝠——致我們不愛洗頭的魔藥教師,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5

  雖然這種行為相當幼稚,但是章萱還是忍不住拉著淩林向他炫耀。
  你看你看,這和我男神的外號一模一樣。
  男神代指西弗勒斯·斯內普,外號代指大蝙蝠。
  當章萱重複了一百零一遍之後,淩林的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
  原來同桌的智商不怎麼樣,情商還不高,視力又不太好。其實她挺可憐的,我們要照顧殘障同學,別再欺負她了。
  淩林友善地拍了拍章萱的肩膀,“審美水準不高我不會嘲笑你,但說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什麼啊!”章萱一把拍掉淩林的手,“我的教授是天下最難得的癡情好男人,你有什麼意見或者建議嗎?”
  淩林身體往窗臺上一靠,一臉孺子不可教的表情,他懶洋洋地把手上的物理書往桌上一扔,說道,“我來問你。”
  “斯內普高嗎?”
  “還成。”章萱想了想原著,似乎羅琳並沒有在書中提及過教授的身高。
  “斯內普有錢嗎?”
  這個倒是想也不要想,“窮。”
  “斯內普帥嗎?”
  ……油膩膩的長髮加上鼻涕精,章萱扶著額頭,完全沒有辦法騙自己。
  “那詹姆·波特呢?你仔細想想,高富帥嗎?”淩林吊兒郎當地等待著章萱惱羞成怒,“所以說,癡情有個什麼用,也就是一輩子備胎命。”
  你說的如此有理,我竟無言以對,但是還是忍不住想抽你是怎麼回事?
  就覺得他這模樣怎麼這樣熟悉,原來淩林臉上掛著的正是電視劇裡母親教導正當婚齡的女兒常用的表情。
  有車有房,父母雙亡的男人才好啊,你的婚姻大事要慎重啊,愛情不能當飯吃的……
  章萱拿著鉛筆盒的手蠢蠢欲動,這件事情有必要武力解決一下。
  但筆盒的另一頭被淩林及時抓住,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陣沉悶的腳步聲穿來,黑袍黑髮男子走進了教室,席福勒老師來上第一次課了。
  斯內普走進教室的一瞬間就看見了正在爭搶筆盒的兩人,那個小男孩的表情簡直和某些人一模一樣。
  斯內普幾乎是脫口而出:“格蘭芬多扣五分。”
  頓時,章萱愣住了,淩林也愣住了,斯內普在說完的那一刻也覺得不太對,只有千里之外,忠誠的寶石計分器在運轉,格蘭芬多的寶石向上飛去。
  斯內普斷沒有給格蘭芬多再加五分的道理,他清了清嗓子只當一切沒有發生過,拖動著黑色的長袍,斯內普教授正式開始上課。
  章萱得知面前的這位老師是從霍格沃茲來,幾乎是激動的不能自己,她眼巴巴盯著講臺,目不轉睛地看著席福勒老師。
  “你們到這裡來為的是學習這門魔藥配製的精密科學和嚴格工藝。”斯內普開口說,他說話的聲音幾乎比耳語略高一些,但人人都聽清了他說的每一個字。“由於這裡沒有傻乎乎地揮動魔杖,所以你們中間有許多人不會相信這是魔法。我並不指望你們能真正領會那文火慢煨的大鍋冒著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你們不會真正懂得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令人心蕩神馳、意志迷離的那種神妙魔力……我可以教會你們怎樣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須有一條,那就是你們不是我經常遇到的那種笨蛋傻瓜才行。”
  斯內普教授也有不費吹灰之力能讓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懾力量,他講完短短的開場白之後,全班啞然無聲。
  不會有第二個結果,因為沒有人能夠聽懂。是的,席福勒老師說了一連串的英文,在場的大部分也許就只能明白最後一個單詞。
  Foolish。
  大部分的孩子都在交換眼色,他們試圖從同伴的目光中找到那些話的中文翻譯。
  只有章萱幾乎挪到椅子邊上,朝前探著身子,她不是急於證明自己不是笨蛋傻瓜,而是覺得靠近了也許就能夠聽懂多一點。
  氛圍!我講究氛圍,與外國人多接觸想必英文水準會提高。章萱沉浸在金光閃閃的席福勒老師的氣場之中。霍格沃茲的老師,哦不,教授,梅林的褲子!
  章萱的雙眼簡直就像200w的大電燈泡,她的視線始終黏在斯內普身上,這火辣辣的目光盯得斯內普是毛骨悚然。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你。”斯內普突然指了指章萱。
  章萱靦腆地站起身,她露出八顆小白牙,笑得溫柔可人,要在這位教授的面前留下好印象才是,她拉了拉校服。
  “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麼” 席福勒老師目不斜視,盯著一旁開小差的學生。
  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只聽懂了“你”這一個詞的章萱看了淩林一眼,可惜的是淩林跟她一樣也怔住了,大概專業八級翻譯這道題也有點困難。
  斯內普看章萱兩眼發直,茫然四顧,面色不善。但是俯看教室,到處是迷茫的黑眼睛。
  斯內普輕蔑地撇了撇嘴,繼續說道,“讓我們再試一次吧。如果我要你去給我找一塊牛黃,你會到哪裡去找?”
  木頭人的遊戲還在教室裡繼續進行。
  “那你說說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有什麼區別?”斯內普也打定主意,要將自說自話進行到底。
  不會有人知道的。
  自然,這一切都在斯內普的掌控之內,他也沒覺得這群小巨怪能說出些什麼來。就在他打算公佈正確答案時,一直站著的章萱開啟了女主角光輝。
  一瞬間金光籠罩了擁擠的教室,章萱小小聲說出了答案,“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製成一種效力很強的安眠藥,就是一服生死水。牛黃是從牛的胃裡取出來的一種石頭,有極強的解毒作用。至於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則是同一種植物,也統稱烏頭。”
  斯內普轉過了頭,他凝視著章萱,他的目光很是專注,像是在看一劑珍貴的魔藥。
  這刹那,章萱的心怦怦直跳,她的手緊緊扶著課桌的邊緣,席福勒老師會怎麼做?表揚她?贊許她?因為她一字不差的正確答案把她保送進霍格沃茲呢?
  斯內普緩緩地張開了口,單詞一個一個從他口中蹦出,擊打在章萱的心上,短短的一句話,章萱卻廢了好長時間才得以理解。
  席福勒老師只說了三個單詞,分別是:speak、in、English。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求評求收藏030

  ☆、chapter 6

  自從那一次席福勒老師使用了一個漂亮的翻譯法術,章萱就開始不停地搜羅一切她能夠尋覓到的筆直的東西。
  她差不多要把全班同學的鉛筆都揮動一遍了,而章萱所期望的景象並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等的那道綠光始終沒有出現。
  如果魔杖能夠隨隨便便買到,那奧利凡德的壟斷生意就做不下去了。即使章萱知道這個道理,她仍然覺得很沮喪。
  那一天,章萱為了得到重要主角的幫助,開啟了金手指。能夠回答席福勒老師的問題的學生寥寥無幾,而章萱就是其中一位。
  並且她的回答與其他人的還有那麼點不同,她說的一口標準的普通話。
  就算是她的面前擺著英文答案,她也不一定能夠準確地念出來。所以無論怎麼瞎扯,要章萱說出英文版答案都太強人所難了。
  當席福勒老師讓章萱用英文重複一遍答案時,章萱在席福勒老師的注視下硬著頭皮又說了一遍,還是中文。
  章萱越說心裡越沒底,這不僅是因為席福勒老師的眉頭越抬越高,越皺越緊。而且老師手裡的魔杖就直直指著章萱的面門。
  會不會答案錯誤,老師就給我一個不可饒恕咒。這個想法讓章萱整個人都不好了,整段答案她說的結結巴巴。
  而章萱說話一卡頓,席福勒老師的魔杖就也跟著滋滋作響,像牛排放進煎鍋,蒼蠅撞上了電蚊拍,又像是答錄機卡帶。
  魔杖的尖端時不時還會冒一點火星子,吐出一些黑色的汁液。
  雖然最後章萱瞭解到那是液體不過是墨水,此情此景下她還是被嚇得不輕。
  直到章萱講完,席福勒老師的魔杖都不曾從章萱的面前移開。
  看到自己的同桌被嚇得面無人色,淩林皺著眉站了起來,“老師,您能不能別用魔杖指著學生?”
  流暢自如又純正的英文。
  斯內普轉過臉,看向章萱身邊的淩林。淩林以為他要說些什麼,卻不曾想斯內普手中的魔杖對著章萱一揮,一道綠光從魔杖尖端射出。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淩林甚至來不及把章萱護在身後。即便他把章萱一把推開,那道綠光仍然擊中了章萱的右臂。
  淩林面色鐵青,而章萱卻臉色發白。
  一股濃煙把章萱罩個結實,只留出她那張慘白的臉,一圈朱紅色的文字圍繞著章萱緩緩升起。
  當白煙散去,一大段字浮現在章萱面前,卻是章萱剛剛說的答案。
  斯內普再一揮魔杖,大段的文字細分成無數筆劃筆順重新排列組合,變成了洋洋灑灑的英文。
  席福勒老師認真讀完了這段文字,難得地想開口表揚一下章萱,卻發現章萱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
  章萱一頭栽了下去,卻沒有發出響聲,淩林牢牢抱住了她。
  淩林的手無意中接觸了章萱校服的下擺,他感覺到一絲溫熱。當他顫巍巍把手舉了起來,班級中發出驚恐的尖叫。
  血,滿手的鮮血。
  這是重大教學事故,當校長先生慌慌張張地趕來就看見章萱躺在醫務室的床上,她一動不動,胸口都沒怎麼起伏。
  溫立清的眼睛瞪的渾圓,他趕忙去摸章萱的鼻息,萬幸還有呼吸!等他再一遍確認了章萱的脈搏,他才真正放下心來。
  這時溫校長才有空搭理站在一旁的教務處主任,席福勒老師和淩林。
  就在校長先生要開始發飆的時候,鄢蘭老師尷尬地把溫立清拉到了一邊,一頓解釋之後,溫老爺子的臉紅了白了最後黑了。
  一件小事被他上升到了國際問題,就在他沖出辦公室的前一分鐘,他聯絡了遠在英國的鄧布利多先生,這位老夥計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那麼這件小事是什麼呢?從淩林恨不得掐死章萱又恨不得把自己埋進土裡的表情我們可以猜出,是的,那一手鮮紅就是那什麼。
  躺在床上的章萱卻完全沒有感受到淩林的怒火,自顧自昏睡的心安理得。
  而為了把事情最小化,知情者淩林還要繼續呆在醫務室為章萱端茶送水。
  所以這一天,章萱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個正著,一砸還是兩塊。
  天天嫌棄她的同桌打了盒飯在床邊候著章萱醒來。
  鄧布利多教授遠赴重洋來看她。當然最重要的不是他來了,而是他帶來的那個消息,雖然章萱並不是因為斯內普受傷,但是她確實受到了驚嚇,為了彌補章萱的精神損失,鄧布利多決定給章萱一個交換生的名額。
  所以,當章萱醒過來時,她看見一簇大白鬍子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外加聽見一句讓她雙眼發光的話。
  這樣的關鍵時刻,章萱再一次輕鬆聽懂了鄧布利多表達的意思。
  “你願意來霍格沃茲學習魔法嗎?”
  章萱緊緊握住鄧布利多的雙手,為什麼我的眼中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所學校愛的深沉。
  I DO
  在章萱和鄧布利多海誓山盟之後,我們再把目光拉回這一章的開頭。
  章萱像打了雞血一樣揮動著每一根鉛筆。
  你問我這種行為有多傻,它就能又多傻。
  儘管淩林極力阻止,仍然沒能遏制住章萱身上的傻氣。不僅僅是在月圓之夜,何時何地都有能激起章萱犯傻的因素。
  “別揮了成嗎?”淩林要給這位姑奶奶跪了,“下個學期等你去了霍格沃茲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非趕著現在瞎折騰?作業還做不做了?”
  章萱就像只得了骨頭的哈巴狗,沒完沒了搖著她的小尾巴,“你不激動嗎激動嗎激動嗎?馬上就能去霍格沃茲了,哦,我的同桌,我已經忍不住開始使用翻譯腔了,你怎麼還這樣淡定。”
  當各位老師在為章萱的英語水準頭疼的時候,章萱一把拉出來站在一旁無所事事的淩林。
  “他的英語很好,可以給我做翻譯。”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鄧布利多爽快地答應了這個要求,於是淩林和章萱在下個學期要一起轉到霍格沃茲。
  這下要把臉丟到國外去了。淩林決定不再理他的同桌,專心致志地完成英語作業,真糟心,她那樣的英語水準,自己無時無刻也不能離開她。
作者有話要說:  請把我的文帶回你的我的最愛,請把你的評論留下_(:з」∠)_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4:54

  ☆、chapter 7

  7月18號15點27分又3秒,我經過三個街區兩條馬路還有一個噴泉,終於找到了可以抱怨的人,卻被他用雪糕堵住了嘴。
  被堵在牆角的章萱眨巴著眼睛看著面前面色不善的同桌,她警惕咬緊了最愛的草莓雪糕,含糊地問:“你要做什麼?”
  淩林恨不得把冰棍棒子一塊塞進章萱的嘴裡,他咬牙切齒低聲咆哮,“你壞了我的好事。”
  “偷竊是不對的。”章萱把嘴裡的雪糕咽了下去,她念念有詞,“我是制止了你的不法行為,阻止了你的人生染上污點,你要感謝我。”
  “那本來就是我的,偷什麼偷。”淩林氣急敗壞,看著他家的遠房表弟把掉落在地上的書撿起來,擦乾眼淚,一搖一擺地離開了。
  “一本武俠而已,幹嘛這麼激動。”章萱啃著她的雪糕漫不經心的說,“就為這個你還用起技能嚇唬人家小朋友了,你看他都哭了。”
  “他從一整套古龍裡抽了一本走,而且他根本不會看也就是撕著玩,我為什麼要給他!”淩林顯得相當憤怒,“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可是他已經做了一次兩次了,事不過三。”
  眼看著淩林的憤怒就要轉移到自己身上來,章萱機智地打斷了他的話,和拎著菜回來的淩爸爸打招呼,“伯伯,下午好呀。”
  “誒呦,小萱來了啊。你稍等一下,今天家裡來客人了,伯母陪著親戚呢,伯伯收拾個菜,你先去找淩林玩。”淩爸爸再一次把淩林召喚來陪客人。
  要說章萱什麼時候和淩家父母這麼熟悉,這要從兩個月前某一天說起。
  那是月黑風高的一天,狂風卷積著烏雲,在大海的一邊,海燕正高傲地飛翔著。暴風雨來臨之前,章萱跳下了火車,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鄉。
  啊,生我養我的土地啊,暑假過後,鄉愁是一灣大西洋,我在這頭,祖國在那頭。滿心想著出國留學的章萱在火車上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準備和她的父母親訴說,她甚至決定自覺主動的報一個英語補習班來提高自己的口語水準,以應付即將到來的英式生活。
  沒想到的是,章萱所有的準備和打算,一句也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父母斷然拒絕。
  “什麼?霍格沃茲?不行。”
  兩個字,“不行”,明明是輕輕飄飄沒有力量的回答,落在地上卻是鏗鏘有聲。兩個字,給章萱的幻想打了個大大的零分。
  現實的骨幹讓章萱措手不及,她完全沒預料到父母會給出這樣的答覆,而且連原因都不稀罕給出。她是哭也哭了,鬧也鬧了,好說歹說爹娘就是不答應。
  怎麼會,怎麼會。
  一哭二鬧就差上吊的章萱左思右想決定絕食抗議,順便減肥。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父母的態度堅決的可怕,強烈反對絲毫沒有改變,絕食這一大招都沒有唬住他們。章媽媽甚至甩出了“愛吃不吃”這句話。
  章萱理所當然的憤怒了,她趁著爹娘不在家的時候,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把家裡的冰箱洗劫一空,裝上自己積攢多年的零花錢和壓歲錢離家出走了。
  摸著兜裡的十幾塊錢,章萱就蹲在冰棍店鋪的門口賴著不走了,烈日當空,她眼巴巴地望著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的冰棍,分明是三十度的高溫,過得像嚴冬一般悲慘。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可憐的章萱被淩媽媽撿回了家。
  淩林的爸和媽都是徹頭徹尾的普通人,而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一遍遍刷新著他們的三觀。
  先是淩林收到了渝川中學的錄取通知書。即便學校派了專人來淩家解釋,這對麻瓜夫婦依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緊接著,淩林又獲得了霍格沃茲交換生的資格,對於這所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的學校,淩家爸媽不知該喜還是憂。
  但是難人可貴的是,淩林的父母有著超凡的接受能力,而且他們的民主在80年代就達到了改革開放30年的水準,但凡是淩林提出的合理的請求和建議,他們都支援兒子去試、去闖。
  比起章萱面對的強大阻力,淩林簡直是順風順水,在淩家父母向老師們打聽了霍格沃茲的消息之後,淩林只差收拾行李前往英國了。
  當然,知識再怎麼能改變命運,兒子的身體健康和日常生活在父母眼裡也還是更為重要的。淩家爸媽在聽聞淩林還有一個同學也會去留學的消息之後,打算建立革命友誼,結成孩子出國留學父母做好後盾之統一戰線,領著淩林親自上門拜訪。
  也就是在這天、這個下午、這一秒鐘,淩媽媽看見了蹲在路邊的章萱。小姑娘紮個馬尾背個包,可憐兮兮地蹲在路邊。
  “作孽呦,誰家這麼可愛的孩子走丟了也不回來找,孩子都快曬虛脫了,瞧她眼巴巴看著冰櫃。”淩媽媽義憤填膺,她給了淩林五毛錢,讓他去給小姑娘買瓶水。
  淩林遠遠就發現了自己的傻同桌蹲在路邊。這裡離老師給的她家的家庭住址已經沒兩步路了,難不成還能迷路了?即便淩林對買水一事抱有極大異議,但是母命難違,他還是嫌棄地買了根草莓冰棍拎到了章萱面前。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一根冰棍值多少回報淩林沒有計算過,但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章萱的回報會來的這麼快、這麼熱烈。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8

  章萱幾乎是把所有的眼淚都抹在了淩林的襯衫上,她一手接過冰棍,一手揪著淩林的袖子擦眼淚,哭的稀裡嘩啦。淩林是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淩媽媽在後面聽見了動靜,急忙走了過來,看見小姑娘哭得梨花帶淚,一個爆栗就敲在了淩林頭上,“你這臭小子,還跟人家搶冰棍了!”
  淩林叫苦不迭,但是事實上他的手確實還沒有離開冰棍,這讓他百口莫辯,“喂,喂!你別哭了,解釋一下啊。”淩林沖著章萱喊。
  順勢,淩媽媽又給了淩林一下,“喂什麼?懂不懂禮貌啊。小姑娘,別哭,有什麼難處起來和阿姨講。”
  “他們,他們不讓我上學。”章萱抬起頭看了看這位懲凶除惡的大善人,說罷又大聲哭了起來。
  直到21世紀是今天,重男輕女的頑疾在某些地方仍舊難以根治,更別提剛剛邁入90年代的中國,不讓女孩子讀書的現象即便在城市也不少見,章萱這麼一說淩媽媽反倒只能唏噓歎息了,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
  倒是一旁的淩林上了心,“起來說啊。”他一把把章萱從地上拉了起來,幫她剝了冰棍的包裝,再把冰棍塞回章萱手裡,“邊吃邊說。為啥不讓你去霍格沃茲啊?”
  原來這位就是淩林的同學,頓時淩媽媽、淩爸爸都圍了過來。淩家一向民主,哪見過哭著喊著鬧去上學的場景,淩林又是個穿越來的男孩子,從小到大,除了打哈欠,眼淚就沒掉過。最主要的是計劃生育政策把淩媽媽要女兒的想法扼殺在了搖籃裡,現在看見和淩林年紀相仿的女孩子,淩媽媽巴不得摟在懷裡哄。
  章萱吸著鼻子,一邊吮著冰棍,一邊還流著淚,她看見有人給自己撐腰,斷斷續續把家裡爹娘的暴行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自然,她的重點集中在了“我要讀書”和“霍格沃茲是所千載難逢的好學校”上。
  一個能說會道的文科生把這兩位樸實的60年代出生的叔叔阿姨說得一愣一愣的,直到淩家爹媽反應過來,他們已經把章萱領回了家,安排了房間,成功幫助了她離家出走。
  於是當夜有不少人陷入焦躁,章家的父母急的火燒眉毛,章萱離家出走,這一下子她去了哪裡,他們是毫無思緒。
  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南方的夏天,因為章萱的到來,被趕到沒有空調的客廳打地鋪的淩林。
  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家裡的掛鐘已經響起迎接新的一天,而淩林卻還沉淪在舊的燥熱中無法入睡。
  “明天,不今天,我一定要把章萱給弄回去。”淩林看了看指向一的時針,艱難地在地上翻了個身,失去了床墊的掩護,全身酸痛在劫難逃。
  即便隔著房門,爸爸震耳欲聾的呼嚕聲也沒被擋住,想睡睡不著的淩林心情糟糕極了。
  就在淩林一骨碌坐起身,打算在沙發上坐一夜時,淩林房間的門被悄悄打開了。
  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從門內探了出來,探聽了動靜之後,章萱躡手躡腳地走出了房間,帶著一身冷氣在淩林身旁坐了下來。
  “怎麼了?”淩林壓低聲音不耐煩地問,“這麼遲了還不睡?”
  “我占了你的窩,怕你睡不習慣就出來看看你。”章萱撓了撓頭發,把披在肩上的頭髮撥到了一邊。
  “知道我不習慣就乘早打哪來回哪去。”淩林瞪著章萱,“你爸媽也該著急壞了。”
  章萱嬉皮笑臉地回答,“家裡沒空調,我就賴在這賴到暑假結束,不走了。”
  淩林哪能不清楚章萱這沒心沒肺的性格,平時一點點小問題就哭爹喊娘的人,到了關鍵時候反而不動神色、裝模作樣了。“你家裡到底怎麼回事啊?”淩林也懶得和章萱磨嘰,他單刀直入、一針見血地問。
  黑暗中章萱的表情不太清晰,但是淩林也能明顯感覺到她一下子的頹然和失落。“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家裡就是不願意讓我出國。”章萱垂頭喪氣地把自己蜷成一團。
  淩林倒是挺相信章萱的瞎侃能力,在上輩子長達三年,這輩子兩年的同桌生活中,他深深體會到章萱雖沒達到把死的說活的境界,但一般編理由、找藉口不在話下,借題發揮的本領更是一流。像去霍格沃茲上學這種有理有據,好處說不完的事情,章萱應該手到擒來,小菜一碟才是,怎麼也不該像現在這樣狼狽。
  兩人相顧無言,在黑夜中坐在沙發旁邊的地板上大眼瞪大眼。
  房間的門被打開了許久,屋子裡的冷氣也散到了客廳,溫度下降,睡意襲來,淩林就直打哈欠,他用行動催促著章萱“趕緊給我進去睡覺”。
  也不知道淩林打了幾個哈欠,章萱始終無動於衷,賴在沙發邊上不肯走。
  “你是打算和我換,在客廳睡是嗎?”終於,淩林決定用直白的話語提示他那沒見識眼的同桌,他要睡覺了,趕緊地挪地方吧。
  “不。”章萱肯定地回復了淩林的疑問,繼續坐在草席上不動。
  “難得你想和我一起睡?”淩林把枕頭拍了拍,面不改色地詢問章萱的意見。
  “不。”章萱再一次沒有停頓遲疑回答了他。
  淩林連口都不想張了,他指了指房間的方向,做了個“請”的動作。
  章萱扯著被子的邊角,看著淩林的臉越來越黑,掙扎了許久,還是道出了實情,“我不敢一個人睡。”
  “那你想怎麼樣?家裡又不會進賊。”淩林把章萱的手一把拍開,“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別鬧了。你不困我還困呢。”
  章萱幾乎是一步三回頭地走回了房間。在協商之下,淩林答應章萱開一道門縫。這顯然對淩林沒什麼壞處,也免了他半夜被熱醒。
  也就是因為這,當房間裡傳出不正常的聲響時淩林及時地驚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9

  有一人,在世界上自由來去,行走自如。每當有人召喚他,他就立馬出現。
  他不是風一樣的驢子,他來自中國·古代。
  從前他是一個人,後來他不再是一個人。
  這麼說不是因為他死了,而是他成為了一種象徵→“我剛說你,你就出現啦。”
  他叫做曹孟德。
  就在一個小時之前,淩林還拍著胸脯保證不會出現在家裡的生物,此刻就呆在淩林的床邊,看著章萱。
  小偷先生在床邊站了五分鐘,終於還是沒忍住,他望著呼吸平穩的章萱幽幽地說:“我知道你沒睡著。”
  淩晨十分,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清脆悅耳。而幾分鐘前,賊先生由於翻窗的技術練習的不到家,製造出了比空調噪音更響亮的聲音。被章萱折磨的精神衰弱的淩林同學,在這聲巨響中迅速清醒了過來。
  淩林正在思考是否要進房間看看章萱是不是從床上摔下來了,就聽見陌生男子的聲音從半掩著的門內傳出。
  隔壁房間,淩爸爸的鼾聲在驟停之後再一次響起,一聲更比一聲高。
  章萱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面前的小偷,她盯著小偷手裡的水果刀,陷入了兩難境地,我是叫還是不叫呢?
  遲疑了片刻,章萱在嘴邊做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示意小偷隨便翻,別動刀子,一切好商量。
  歹徒先生也覺得這姑娘好說話,於是他拿著刀子頂著章萱的脖子,指揮著章萱翻箱倒櫃。
  任務進行了一半,連小偷都有心表揚章萱好手藝,翻起櫃子沒一點聲響,手氣也極好,連續翻出來玉鐲子等一系列貴重物品。
  翻啊翻,章萱只覺得時間過的好漫長,在一個又一個的櫃子裡怎麼沒一件稱手的傢伙呢?
  小偷先生也覺得時間好漫長,刀子握了這麼久,胳膊都要僵硬了。
  於是小偷先生揮了揮手,打算做一套廣播體操放鬆一下。
  說時遲那時快,在小刀離開章萱脖子的那一刹那,他結結實實挨了一下從身側襲來的拳頭,頓時,小偷先生鼻血橫流。
  幾乎是慣性使然,小刀劃下,章萱的左肩被捅了個大口子。而小偷又挨了淩林的橫來一腳。
  小偷先生果斷拋下嚇傻了的章萱,揮著刀和淩林廝打起了。
  一時間只見刀光,沒有劍影,像港式默片,黑白交錯還帶點雪花,只有紛飛的掌風,卻看不清動作。
  但是一寸短究竟是多了一份險,所謂好漢難敵雙拳,淩林打不過寸鐵,很快小英雄淩林被逼到了牆角。
  險象環生,眼看就要手起刀落,血肉橫飛。
  在水果刀高高舉起的那一刻,在淩林就要被捅個對穿的那一秒,在就要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那個瞬間,淩林的心裡會在想些什麼?他是否害怕了?他是否後悔了?
  只是,千金難買早知道,有錢買不著後悔藥。一切已成定局,連時間都靜了下來。歹徒那高舉的手成為了定格,成為了永恆的記憶。
  小偷先生的後腦勺上貼著一道明晃晃的符紙,血紅的朱砂畫著詭異的符號。
  淩林一把奪過水果刀,遠遠地扔開,他推開了小偷先生,去一旁扯了被單,把小偷先生捆了個結實才回頭吐槽章萱,“你動作怎麼這麼慢啊!”
  章萱愧疚地扯著頭髮向淩林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一著急就忘了定身符長什麼模樣了。”
  淩林替符咒課老師把章萱數落了一通,也沒開燈,就拉著章萱守在了窗臺下。
  直到警笛拉響,員警先生敲開了淩家的大門,淩家父母才發現自家多了兩個人。兒子和章萱在一邊正作著筆錄。
  不出淩林所料,小偷甲先生果然是帶著同夥來的,小偷乙先生看著時間,左等右等也不見人下來,乾脆也挽了袖子爬了窗,被守在窗邊的章萱和淩林逮個正著,一悶棍撂倒了,捆吧捆吧綁在了一邊。淩林順手撥了報警電話,只是可惜了沒能等到第三個。
  員警先生讓章萱和淩林簽了字,惋惜地告訴他們,“這犯人看上去神經不太正常,這入室搶劫可能判不了。”
  從小偷甲嘴裡的布條被抽出來的那一刻起,他就在不停地念叨“這兩個人會妖法。”連他的同夥都有點忍無可忍。
  “那她這傷?”淩林指了指章萱左手臂上的傷口,血跡還沒來得及清洗,鮮血染紅了衣袖,又順著胳膊流淌下來,章萱整條手臂上都是乾涸的血跡。
  “看法院怎麼判了。”員警同志合上了筆錄本,“辛苦你們了。”他向章萱和淩林敬了個禮又轉頭對淩家父母說,“虧好是孩子機靈,當父母的這麼粗心大意也是難得了。”
  此時,淩媽媽抓著章萱的手臂抹著眼淚,淩爸爸焦頭爛額地翻箱倒櫃找藥水。
  無語的員警同志帶著犯人默默地離開,留下章萱和淩林一家子。
  沒錯,即將迎接淩林英雄的又是一頓罵,為了章萱那只莫名其妙傷著的手臂。
  是你讓我看透生命這東西,自從遇見你,我的生活回到一片狼藉……淩林簡直要忍不住唱出來了。
  多虧了敬業奉獻的記者先生,第二天,報紙上就印出了章萱和淩林的光輝事蹟,這也讓動用各種關係尋找章萱的章家父母松了一口氣。
  這熊孩子原來在那裡!隔天一早,當章萱踏入家門的那一刻,迎接她的差一點就是劈頭蓋臉一頓好打,鞭子皮帶竹板都準備好了,就等犯人到家了。
  要不是淩媽媽擋在了前面,章萱的鬼哭狼嚎只怕是隔著十條街都能聽見。
  所有的生氣在驚嚇面前都是過眼雲煙,當章爸爸看見章萱手臂上那道猙獰的傷痕,當章媽媽聽聞淩媽媽動人的描述,一家三口是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之後有事沒事,淩媽媽就喜歡喊章萱來家裡吃飯,淩爸爸拉著章萱下棋,三個人和和美美,就剩下淩林負責洗碗。因為歹徒事件,章萱躲過了離家出走的一頓打,也和淩家處好了關係,最叫章萱驚喜的是,在章萱決心開學自己偷渡去英國的時候,父母的口氣有所鬆動,好像是同意了她出國學習。
  盛夏,真是個燦爛的季節。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4:54

  ☆、chapter 10

  距離開學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早上10點半,章萱躺在床上很是苦惱,說好要背完的單詞,她才看了二分一,又忘記了二分一。
  章萱覺得自己有必要把自己浸到池子裡讓自己清醒清醒,她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了頭。
  深深瞭解自家閨女的章媽媽卻是很淡定,她早想到這一幕會上演,於是她給章萱帶來了一個極具震撼力的消息。
  “我和你爸爸聯繫了你將來的老師,他同意你去他家住上一個月感受一下氛圍,順便……提高一下你的英語水準,既然要學就好好學。”
  章萱知道母上是沒忍心把“拯救”兩個字說出來。
  霍格沃茲的老師耶,章萱激動歸激動,但一點也不妨礙她覺得丟人。
  只是機會不可失,失不再來。章萱還是毅然決然踏上了通往英國的火爐。
  為你我用了半年的勇氣,漂洋過海來看你。
  飛路粉的滋味不說不知道,一用嚇一跳。
  當章萱四腳朝天摔在一個破舊的客廳裡時,她深深體會到了哈利·波特先生第一次使用時的尷尬與無助,特別是當她過去、現在、將來的老師以一種看巨怪的眼神嘲笑她的時候。
  對了,席福勒老師的臉上只會有鄙夷的表情,章萱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來,“中午好,西弗勒斯教授。”
  在她來到英國之前,通過章萱親愛的父皇和母上,通過送她來的英國魔法部官員,通過渝川中學她曾經的班主任,她終於知道此老師乃彼教授,她敬愛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就是害她暈倒的罪魁禍首!
  這並不影響章萱繼續愛他,即便他比電影裡長得更像蝙蝠了。
  這也不影響斯內普先生不高興,對於把灰拍在自家地板上了人,誰都不會熱烈歡迎。這只愚蠢的小巨怪,斯內普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空在心裡想。
  更煩人的是這只小巨怪還要在自己的家裡住上一個月……
  可惡的阿不思·鄧布利多,這個怪老頭,越來越弄不懂他在想些什麼。
  斯內普先生揮動魔杖,讓章萱留下的灰融入骯髒的地毯裡,打發走跟來的魔法部官員,他把章萱帶到了樓上的小屋子裡。
  即便章萱只住一個月還是很有必要和她約法三章。比如稱呼,她應該稱自己為斯內普教授,而不是西弗勒斯,是誰准許她這樣稱呼自己的?
  很快,斯內普就後悔這麼著急讓魔法部的官員走人了,他和章萱基本無法溝通。
  當章萱第三次搖頭的時候,斯內普幾乎是咆哮著說,“你那個英文不錯的同學呢?他在哪裡?是誰給你勇氣讓你隻身前來?”
  沒有辦法,翻譯咒語只支援把不會的文字翻譯成會的文字,如果想把說出的英文翻譯成中文,首先這要求斯內普講一口順溜的普通話。
  斯內普很快放棄了和章萱交流的想法,他最後帶著章萱在屋子裡逛了一圈,把所有不能進的房間用魔杖在門上畫了個大叉。
  在章萱看來,除了臥室、洗浴間、廚房,再沒有她能進的地方了。
  真是的,還想找一找莉莉的照片呢!
  章萱百無聊賴地趴在廚房裡用銀短刀的側面擠壓瞌睡豆,看著小小的豆子湧出大量的汁液,這是斯內普教授佈置給她的任務。
  事實上,斯內普一點也不想把任何的魔藥交給這個孩子,但是小巨怪好動的本性讓他實在難以忍受,尤其是當他需要製作一瓶新的魔藥時。
  他還不能夠把章萱趕出門,讓她自己在英國的大街小巷裡轉悠,因為以她的英語水準,一旦迷了路就很難能回到位置偏僻的蜘蛛尾巷。
  而且,當章萱迅速俐落地把一整盆瞌睡豆處理好並端到他的面前,斯內普結合之前上課時候的表現不得不承認,這個孩子在魔藥方面確實有一定的天賦。
  於是,章萱來到蜘蛛尾巷的第一個星期就在不停地幫斯內普收拾各種各樣的魔藥材料。幹蕁麻,粉碎蛇的毒牙,豪豬刺甚至還有帶觸角的鼻涕蟲……
  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章萱把鼻涕蟲幹斷頭去尾之後放在了一邊,拿起另一隻。經過了一個星期的磨練,她已經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空手抓取了鼻涕蟲、白蝸牛等一系列生物了。
  當然,這和斯內普教授沒有也不願意提供手套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斯內普教授的房間裡冒出一陣白煙,伴隨著一股濃烈的酸味,緊接著章萱面前裝滿鼻涕蟲的籃子就飄了起來,穿過濃霧飛進了房間。
  章萱歎了口氣,把剩下的鼻涕蟲推開,翻開《魔藥大全》的第三百四十五頁,對照著櫃子上的英文標籤,尋找下一味藥材。
  好無聊好寂寞好空虛啊……說好的提前來英國練習口語的……
  拉開最上層的抽屜,章萱找到獅子魚脊椎骨,準備將它們磨成粉末。
  一個星期以來,她除了接觸深奧的魔藥單詞和與斯內普教授進行關於餐飲的對話,再沒講過一個單詞。
  還不如呆在家裡呢。至少在家她不需要忍受炸土豆,炸土豆和炸土豆,偶爾還有炸魚排。早上的黃油和果醬也是好吃的一塌糊塗……
  不行,一定要為了自己吃飯的權利積極抗爭。
  章萱把細碎的粉末倒進了棕色的玻璃瓶裡,她再打開一個裝有粉紅色液體的小瓶子,擠出幾滴液體加入裝有獅子魚脊椎骨的瓶子。
  做完最後一道工序,章萱趴在桌上開始翻閱那本密密麻麻寫滿批註的《魔藥大全》。
  其實斯內普對章萱挺好的,畢竟某些珍貴的藥材即便是在霍格沃茲斯內普自己的辦公室裡也很難見,斯內普卻毫無保留的讓章萱動手操作,並且還讓章萱整理他的《魔藥大全》上的筆記。
  也許是當事人覺得沒什麼,但是參見《混血王子》裡的斯內普的魔藥課本,章萱簡直不能估計她手中這本破舊的大全價值幾何……
  為了她的O.W.Ls和N.E.W.Ts成績,章萱倒是抄寫的毫無怨言。只是羽毛筆,哦,梅林的褲子,能不能再難用一點。
  章萱無數次想從書包裡把水筆掏出來,但是想起斯內普的話她就覺得心好累。
  “你如果希望掛掉每一門,就堅持使用麻瓜的水筆吧。”斯內普如是說。
  當然,章萱完全沒有聽懂,但是她的第六感告訴她斯內普這句話很重要,於是她絞盡腦汁地記住並偷偷默寫了來下。
  雖說她抱著中英詞典翻譯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拼寫幾乎沒有正確的,但是畢竟最終她還是把這句話的意思弄明白了。
  IF 想考試及格 then
  使用羽毛筆
  ELSE
  掛科
  END IF
  章萱努力不讓羊皮紙東一塊墨水,西一塊墨水。但是,毫無疑問,她失敗了。
  當不知道是第幾張羊皮紙被揉掉,斯內普教授終於從他的房間裡踏了出來。
  “今天我們要出門一趟,帶上你的清單,和我走。”斯內普把奮筆疾書的章萱從廢紙里拉了出來。
  哦哦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當聽到follow me 時,章萱抑制住心中無與倫比的激動,問了個why。
  斯內普指了指章萱再一次寫毀的羊皮紙,輕聲地說:“這是最後一張。”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賣萌會掉評(*/ω\*)
  已經默默攢稿到5w的蠢作者,想知道小天使們想看啥

  ☆、對角巷(1)

  當斯內普帶著章萱出門的時候,正值9點整。
  沒錯,在完成了一系列魔藥整理工作之後,現在是倫敦時間早上9點整。
  5點半就被教授家的鏡子先生吵醒的章萱,聽聞教授要帶她出門立馬把睡眼朦朧的表情換成了興奮,選擇性忽略了斯內普教授噴灑的毒液,蹦蹦跳跳跟著斯內普出了門。
  於是,斯內普先生就帶著這根小尾巴,穿過茫茫人海,擠上了倫敦地鐵。
  終於下了列車,斯內普領著章萱走過一條條尋常的街道,他們經過書店、唱片店、漢堡專賣店、電影院,直到走到一家骯髒的狹小酒吧的門前。
  斯內普看也沒看一旁人頭攢動的大書店和唱片店,直徑推開了破釜酒吧的小門,把章萱先讓了進去。
  酒吧倒是比想像中大一些,只是這裡黑的嚇人,窗戶都被黑布遮得嚴實,又只掛著一盞忽明忽暗的小燈。
  不知道酒吧多久沒有認真收拾過了,土黃色的燈光打在油光發亮的桌面上,讓人的胃著實不太舒服。
  幾個男巫縮在角落裡小口喝著黃油啤酒,他們的腦袋被兜帽遮得結實,交頭接耳。一個戴著青蛙帽子的老女人正在跟一個地中海嚴重且長得像胡桃似的酒吧老闆買一瓶雪利酒,老闆拿出一隻佈滿灰塵、骯髒透頂的瓶子擺在了桌面上。
  斯內普推了推章萱,讓她別堵著門,他們就在像蒼蠅般鳴叫的說話聲中走進又走出了破釜酒吧。
  “往上數三塊,再往橫裡數兩塊。”章萱小聲念叨著,她看著斯內普教授抽出魔杖,用杖尖點了點牆上的磚頭。
  “往後站。”斯內普把快要貼在牆上的章萱往後拉開,又在牆上輕輕敲了兩下。
  很快,一條蜿蜒曲折、看不見盡頭的鵝卵石鋪砌的街道出現在了章萱面前。
  “對角巷!”章萱興奮地叫嚷道。
  走在前面的斯內普皺著眉回過頭,看著章萱問道:“什麼?”
  “不不,我是說,是說amazing!How amazing!”劉姥姥初進大觀園,章萱側身回頭看著又變成了原來堅實的牆壁的拱道,眉開目笑。
  斯內普一向是直奔目的地,買完東西就走人的,顯然今天他也不打算帶著小拖油瓶慢慢悠悠逛完對角巷。
  越過最近一家賣坩堝的商店,斯內普很快找到了他想要的羊皮紙和一些他需要補充的材料。
  只是……
  斯內普皺著眉頭,看著章萱的清單上的一串物品。自打他從霍格沃茲畢業,即便他當了數十年的魔藥教授,他也許久未見這張必備用品清單。更何況,他也沒見過這麼長的清單。
  斯內普皺著眉頭讀到:
  “霍格沃茨魔法學校
  [制服]一年級新生需要:
  1.三套素面工作袍(黑色)
  2.一頂日間戴的素面尖頂帽(黑色)
  3。一雙防護手套(龍皮或同類材料製作)
  4.一件冬用斗篷(黑色,銀扣)請注意:學生全部服裝均須綴有姓名標牌
  [課本]全部學生均需準備下列圖書:
  《標準咒語,初級》,米蘭達戈沙克著
  《魔法史》,巴希達巴沙特著
  《魔法理論》,阿德貝沃夫林著
  《初學變形指南》,埃默瑞斯威奇著
  《千種神奇草藥及蕈類》,菲利達斯波爾著
  《魔法藥劑與藥水》,阿森尼吉格著
  《怪獸及其產地》,紐特斯卡曼著
  《黑暗力量:自衛指南》,昆丁特林布著
  (其他裝備]一支魔杖一隻大鍋(錫鑞制,標準尺寸2號)
  一套玻璃或水晶小藥瓶
  一架望遠鏡一台黃銅天平
  學生可攜帶一隻貓頭鷹或一隻貓或一隻蟾蜍
  在此特別提請家長注意,一年級新生不准自帶飛天掃帚。
  [二年級課本]
  《標準咒語,二級》,米蘭達戈沙克著
  ……
  《與女鬼決裂》,吉德羅·洛哈特著
  《與食屍鬼同游》,吉德羅·洛哈特著
  《與母夜叉一起度假》,吉德羅·洛哈特著
  《與巨怪同行》,吉德羅·洛哈特著
  《與吸血鬼同船旅行》,吉德羅·洛哈特著
  《與狼人一起流浪》,吉德羅·洛哈特著
  《與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吉德羅·洛哈特著
  [三年級課本]
  《標準咒語,三級》米蘭達戈沙克著
  《中級變形術》埃默瑞斯威奇著
  ……
  《妖怪們的妖怪書》
  《撥開迷霧看未來》桑德拉瓦布拉斯基著
  “當然,當然。”斯內普念得嘲諷,除了在讀到飛天掃帚時,他忍不住向上翻了個白眼,在他念到吉德羅洛哈特這個名字時,臉上的鄙夷之色到達了最高峰,他輕蔑地撇了撇嘴,“嘖,就連這些書也……我真懷疑是不是還能夠買到。”
  斯內普頓了頓接著說,“當然,你不得不把之前的課程全部重新上一遍。” 他的嘴唇扭動著露出一絲難看的笑容,“畢竟中國的魔法體系,真是……”斯內普抿著的嘴唇裡擠出一個詞來,章萱從他的面部表情辨別出這個詞顯然不屬於褒義範疇。
  “那麼,你現在自己去買制服吧,別告訴我你這麼點小事你也做不到。”斯內普先生的厭惡地用食指和中指掂起清單,像是抓著什麼他無比厭惡的東西,“我去幫你找找這些書,你買完制服就在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門口等著我。”他邊說邊從口袋裡數了兩個加隆遞給章萱,他不太耐煩地交代,“不要到處亂跑,一會還要帶你去買魔杖。”
  “真是糟糕。”斯內普顯然完全忽視了章萱求助的、不舍的目光,他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走得飛快。
  章萱目送著斯內普先生的黑色衣袍消失在街角,不得已,這才壯著膽敲開了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的門。
  看著摩金夫人笑容可掬,章萱結結巴巴地開口詢問到:“多少錢,嗯,長袍,一件?”
  其實她一點也不期待獨自練習口語的機會。在摩金夫人疑惑的目光中,章萱悲哀地想著。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這章大部分是原文OTZ晚上多補一章

  ☆、對角巷(2)

  當章萱操著磕磕巴巴的英語終於買好了制服,斯內普教授早已經找全了課本,在街邊等了好一會了。
  章萱捧著一打子服裝,站在摩金夫人的店鋪門口看著教授的方向躊躇不前。
  要不是斯內普先生用余光掃到了章萱,也不知道她要在那裡傻站多久。
  像是在原地紮了根,接收到斯內普先生召喚的眼神,章萱還是站著不動。直到斯內普威脅地抖了抖黑色的巫師袍,章萱才慢慢吞吞磨蹭了過去。
  等教授真正揮動了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會有一道咒語飛來。章萱不情願地邁動了步伐向斯內普靠近。
  當另一個危險人物出現的時候,教授的毒舌就完全不算什麼了。章萱縮在斯內普的身後,看著站在面前的人,心裡有一絲畏懼。
  這個穿著華貴的男人有著蒼白的尖臉,冷漠的灰眼睛,特有的鉑金色長髮披在肩上。就在章萱瑟生生看著盧修斯·瑪律福先生的時候,他也正打量著章萱。
  “你看,鄧布利多給我佈置的一個新難題,我不得不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看著她。”斯內普拉著臉對瑪律福先生說,“而且,去看騎著掃把在天上飛的把戲,我也完全沒有興趣浪費這個時間。”他從鼻腔裡把聲音擠了出來。
  盧修斯·瑪律福先生沖著斯內普假笑了兩聲,但他的貴族氣質卻一點不為此打折扣。
  當瑪律福先生的視線再一次落在章萱身上,“這就是從中國來的交換生?”瑪律福先生微笑著向章萱致意,要不是他臉上冰冷冷的微笑,小花癡幾乎也要淪陷在帥大叔的彬彬有禮中。
  章萱黑髮黑眸,典型的亞洲人模樣,在遍及金髮碧眸的白種人的對角巷裡本就惹眼的很,再加上她穿著一整套麻瓜的服裝……章萱猜想,注重血統的鉑金貴族基本上已經不把她當人看了吧,那聲呼之欲出的“泥巴種”好像已經在耳邊回蕩了。
  “哦當然,你一定已經從魔法部知道了這件事。”斯內普對瑪律福的反應倒是一點也不驚訝。
  然而出乎章萱意料的是,瑪律福先生對她客氣的簡直是超出了想像,當章萱硬著頭皮介紹了自己之後,瑪律福先生甚至微笑著讓她在新學期加油,準確的說,瑪律福先生是這樣說的,“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找我的兒子,德拉科·瑪律福,他比你長一屆。”
  “說到德拉科。”斯內普眯起眼,卷起了他的嘴唇,“我不得不提醒你,盧修斯,有必要把一些精力放在兒子的教育上,他也就只剩下一門魔藥學可以和格蘭芬多的那個格蘭傑抗衡了。”
  瑪律福先生皺起了眉頭,顯然他對一個非巫師家庭出身的女孩子回回考試都比德拉科強這個事實感到羞恥且惱火。
  當瑪律福先生和斯內普告別離開後,章萱還沉浸在“赫奇帕奇學院的自己向斯萊特林的王子德拉科瑪律福求助時,身旁的人露出驚恐的表情”這一幻想中。
  斯內普叫了章萱幾聲才把她神游千里的思緒拉了回來,“你都在想些什麼?”隨著時間的流逝,斯內普先生的不耐煩也越來越明顯。
  “我在想,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您是不是拒絕了一次觀看一場千載難逢的比賽的機會?”章萱睜大雙眼,儘量表現出自己的無辜。
  “看不出來你的聽力水準一個下午倒是長進了不少。”斯內普領著章萱往一家又小又破的商店走去,“魁地奇,這個詞你倒是可以記住,今後可能有不少人向你提起這項愚蠢的運動。”
  正說著他們來到了這家招牌已經鏽跡斑斑的商店門前,斑駁的金字招牌還能模糊辨認出“奧利凡德”的英文單詞,這家自西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製作精良魔杖的老店,只在櫥窗裡那個褪色的紫色軟墊上孤零零地擺著一根魔杖,比起它周圍裝扮的色彩斑斕的店鋪實在是不起眼。
  這一次,斯內普率先推門進去,他帶著章萱小心翼翼地穿過那幾乎碼到天花板的幾千個狹長的紙盒,來到了櫃檯前。
  從推開門就從店鋪後邊傳來的叮叮噹當的鈴聲在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時戛然而止,“中午好,我的孩子們。” 一個有著淺顏色、大眼睛的老人家站在他們面前,鏡片使他的雙眼大的像兩輪月亮。
  “你好。”章萱最初有些拘謹,但當她看到斯內普教授聽到“孩子們”這個稱呼之後的表情很快就放鬆了下來。
  “樺木,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長。”老頭說,“是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哦您的母親來這裡買魔杖的樣子我還歷歷在目,她是個很棒的魁地奇球員不是嗎?”
  “哦,看來現在的主角是這位才是。”奧利凡德先生沖著面色不善的斯內普眨了眨他銀白色的眼睛,走到章萱跟前。
  “楊柳木魔杖。十一英寸長,柔韌,力量更強些。當然,當然,我記得我賣出的每一根魔杖。”奧利凡德先生裂開了嘴,“這些年來買魔杖的亞洲人越來越多,雖然這有些難,但是我還是記得你的曾外婆的模樣,那個時候我還在為我的爸爸打下手。”
  奧利凡德先生湊得離章萱越近,他的眼鏡幾乎要挨到章萱的鼻尖上,當章萱在那雙混沌的眼睛裡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奧利凡德終於再一次開口,“好了,克蘭普小姐,來吧。讓我看看。”他從衣袋裡掏出一長條印有銀色刻度的卷尺。“你用哪只胳膊使魔杖”
  “我,我習慣用右手。”章萱答得有點結巴,她並不太確定奧利凡特先生是不是在叫自己,但是店裡沒有第二個要買魔杖的顧客。
  “把胳膊抬起來。”奧利凡特先生開始為章萱量尺寸,從頭到腳。同時他還在喋喋不休說著些什麼,只是可惜的是,章萱並沒能聽懂。
  在自動操作的卷尺在章萱身上上躥下跳,與此同時,奧利凡德先生正在貨架間穿梭,忙著選出一些長匣子往下搬。
  當卷尺滑落到地上卷成一團,奧利凡德先生浩大的搬運工程也結束了。“那麼,克蘭普小姐,試試這一根。九英寸長,柔韌的桃花木,你揮一下試試。”
  章萱接過魔杖傻傻地揮動了一下,還沒認真感受魔杖的觸感,奧利凡德先生就把魔杖從她手裡奪了過去。
  “梨木,獨角獸毛,七英寸長。試試看。”
  ……
  在電影中幾分鐘就跳過去的橋段,當章萱試了大半個小時之後,她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巫師。
  試了一根又一根,挑剔的顧客再一次激發了奧利凡德先生的興趣,“嗯,我想,哦,大概還是要這個,不能沒有呢。奇妙的組合,榕樹木,蛇和蠍的神經,十一英寸長。不錯,也柔韌。”
  “是的,原材料都來自中國。”奧利凡德先生看著愣住的章萱再一次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4:55

  ☆、對角巷(3)

  奧利凡特先生嘖嘖稱奇,“看來偶爾也需要一些新的嘗試,對嗎?”
  當章萱接過榕木魔杖,終於有一股溫柔的綠光從杖尖湧了出來,很快充滿了整個房間。
  “看來這根魔杖在製作魔藥時會是很好的幫手,斯內普先生一定會很高興的。”奧利凡特先生愉快地接過了沒有展現半絲高興的表情的斯內普先生遞過去的10個加隆,“是的,這樣的魔杖成本會有點高,畢竟榕樹這種植物在中國也不太好找。”他又沖著章萱眨眨眼,“但是物有所值,不是嗎?”
  “啊我的兩根存貨在一天之內竟然都賣了出去,看來要多製作一些了……”在奧利凡特先生的自言自語裡,斯內普和章萱離開了這家百年老店。
  “還差一隻大鍋(錫鑞制,標準尺寸2號)、一套玻璃或水晶小藥瓶和一架望遠鏡,一台黃銅天平,或許我還能得到一隻貓頭鷹?”章萱捧著清單,回頭詢問斯內普教授的意見,卻看見斯內普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
  章萱咬了咬嘴唇,用手在臉上抹了一遍,沒有發現奇怪的東西,至少她沒有發現,“斯內普教授?我的臉上是沾了什麼東西嗎?”
  “不。”斯內普揚起了半邊眉頭,“伊爾澤·克蘭普和你是什麼關係?”
  “在奧利凡特先生之前,我從沒聽說過克蘭普這個姓氏。”章萱老老實實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斯內普先生盯著章萱的雙眼認真審視著面前的人。也許他在使用攝魂取念?他會看見什麼呢?章萱的內心忐忑不安,如果自己是穿越來的這件事情被發現,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最後,斯內普率先移開了目光,他也沒這閒工夫為了這點小事去看一個小巨怪的大腦。“走快一些,我希望你的小短腿走出的速度能讓我們在今天晚上回到蜘蛛尾巷。”他不再看章萱,轉而尋找魔藥用具店。
  不得不說,斯內普先生在挑選魔藥器皿上很有一套,但是他的挑剔程度讓老闆先生避之不及。
  水晶瓶在午後太陽的照射下反射出絢麗的光彩,“買坩堝送水晶小藥瓶”這個活動讓章萱心動不已,但是斯內普先生卻對此嗤之以鼻。
  “如果你想在我的課堂上年年掛科,我建議你買這套。” 斯內普先生摸了摸坩堝的邊緣,他皺起了鼻子,好像聞到了一種難聞的氣味,他再敲敲坩堝的底部,“當然,你還要時刻做好被送往醫務室的準備,希望你那滲透的坩堝不要禍害到其他同學,不然對於我會很麻煩。”
  章萱默默地放下了心儀的水晶瓶,接過了斯內普教授遞來的沉甸甸的玻璃瓶。就在斯內普教授付過錢,她要和小瓶子徹底說拜拜的時候,一個嚴肅的女聲從旁邊的店鋪裡傳來,“西弗勒斯,留步。”
  緊接著,章萱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漫不經心地把手插在褲袋裡的男孩歪著腦袋看著章萱。
  你你你,你也來英國了啊!
  沒錯,淩林和章萱前後腳來到了這個遙遠的國度。飛路粉,讓交通更快捷。
  等等,這不是重點,剛才那個女聲。一個神情嚴肅的,黑髮束成高髻,身穿翠綠色長袍的高個兒女巫就站在淩林的身後。
  “米勒娃。”斯內普教授皮笑肉不笑地問候他的同仁,他看了看麥格教授身旁的淩林,“看來鄧布利多也給您分配的任務。”
  “是的。”麥格教授托了托鏡框,“這個姑娘也是從中國來的交換生吧?”她的目光停留在了章萱身上。
  一天被圍觀幾次的章萱有點心力憔悴,但是她還是禮貌地向麥格教授問好,“您好,教授。”
  麥格點了點頭,她重新看向斯內普,“我需要你的説明西弗勒斯,你知道我在挑選魔藥器具上很不在行。”
  斯內普先生再一次邁入魔藥店時,老闆面如死灰的表情娛樂了不少顧客。
  乘著兩位教授各忙各的時候,章萱抿著嘴認真地打量淩林。
  “怎麼了?”淩林雖然對同桌奇異的表現習以為常,但還是禮節性詢問了一下。
  章萱故作深沉地歎了口氣,“只覺得一切來得太突然。”
  “你是說見到我?”淩林皺著眉頭,“鄧布利多教授不是在學期結束之前就安排了這件事嗎?”
  “我是說能說中文的機會來得太突然。”章萱扒開了落在眼睛上的劉海,“鄧布利多教授?我怎麼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那你是怎麼來英國的?走過了亞歐大陸?還是遊過了印度洋和大西洋?”淩林斜眼看著章萱,“英國魔法部閑著無聊幫你開壁爐嗎?”
  “說到壁爐,找這個還花了我不少時間呢。”章萱不免吐槽,“好不容易找到了有賣壁爐的商場,他們還不借。哎,不對,我爹娘說他們幫我安排的。你別老偏題好嗎?”
  像“是你自己一直在跑題”這類的抱怨,淩林已經懶得說了。“你爹娘還認識霍格沃茲的教授?要是沒有鄧布利多教授,他們去哪找人?渝川中學的校長都不一定能找到這些神龍不見尾的巫師。”
  “我說你應該和斯內普教授呆在一起才是,能不能別一見到我就鄙視我。” 章萱氣鼓鼓地抱怨,“這個星期我已經被嫌棄夠了,從沒覺得自己這麼沒存在價值。”
  看著淩林一臉“你難道有?”的表情,章萱就恨不得一巴掌糊過去,只可惜,斯內普教授和麥格教授已經從店裡走了出來。
  “我們還要去買點別的。”斯內普先生示意章萱和麥格教授道別,然後他們得以乘早走人。
  “我相信鄧布利多這樣安排有他的用意。”麥格教授拍了拍乖巧的章萱的肩膀,“雖然你帶個男孩可能方便一些,但是我並不打算和你換。”
  斯內普點點頭,帶著章萱離開了。
  “教授……”章萱咬著小手絹淚眼汪汪地問斯內普教授,“you 嫌棄 me,and you let me go?”
  “如果你的英文沒那麼糟糕。”斯內普皺著眉說,“英文不好的人少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初遇瑪律福

  當《預言家日報》上登滿了魁地奇比賽的結果時,開學季馬上就要到來了。
  最終,章萱還是沒有買貓頭鷹。因為斯內普教授說,如果她只是為了往中國寄一封信,那請她放過一條無辜的生命。
  章萱為三年前帶來錄取通知書的霍格沃茲的貓頭鷹默默哀悼了三秒鐘,然後選擇購買了一隻貓。
  這只全身漆黑的小喵看上去並不是那麼招人喜歡,但是它的價格卻讓人咋舌。
  在章萱繞著籠子走了第十一圈左右的時候,斯內普先生忍無可忍把小貓果斷地買了下來。
  當然,章萱事後得知,她的親爹媽給斯內普教授打了一大筆錢……幾年後,章萱想起教授的乾脆俐落還是無比心疼。
  從此,蜘蛛尾巷多了貓爪子撓門的聲響和女孩子的嬉笑。斯內普先生為此煩不甚煩。
  尤其是那只被命名為布萊克的貓讓斯內普先生對布萊克姓氏的仇視由此又上了一個臺階。
  其實斯內普先生對《預言家日報》同樣一點兒好感也沒有,但是為了讓小女孩和她那只討厭的貓安分一點,他不得已還是訂購了半個月的報紙。
  但是,這只是導致了每天家裡又多了貓頭鷹揮翅膀的聲音。
  要不是章萱包攬了一日三餐,斯內普簡直想把他們一起打包扔出去。
  可惜,斯內普先生的胃已經全然掌握在章萱手中。
  雖然東西方飲食文化存在差異,但怎麼樣都比四十年來三餐炸土豆來得好一些。斯內普默默把耳朵堵上,為了他的烤土豆、蒸土豆和煮土豆,他必須忍耐。
  章萱也覺得沒有比接管蜘蛛尾巷廚房來得更明智的事了,為此,斯內普教授甚至有空在百忙之中為她劃《草藥學》的重點。
  作為一個門門優秀,魔藥學格外優秀的人來說,其實斯內普教授的其他屬性都被他的魔藥教授的身份和老蝙蝠形象所掩蓋。
  想來還有點可惜。章萱舔了舔嘴唇,露出尖尖的小虎牙。要是早二十年我一定倒追你,養成一個五好男人。
  身體好,成績好,事業好,感情好,家務好。
  最後一個要格外注重培養,章萱拿起抹布,把桌面收拾齊整。小貓歡快地在光滑的桌面上打了個滾。
  很快,時鐘跳到了11點,斯內普先生準時出現在了餐廳裡。
  今天的午飯是煎牛排和紫菜蛋湯。餐前麵包換成了奶油饅頭,甜點倒還是布丁。
  在食物方面,斯內普先生並不挑剔,與之相比,章萱的午飯倒是更麻煩一些,她用從唐人街裡尋覓回來的大米、臘肉和雞蛋炒了一盤蛋炒飯,擺在最上方的嬌嫩的綠色蔬菜讓人食欲大增。
  只可惜她對面坐著一個把餃子皮和陷分開吃並且要求沾沙拉的英國人。章萱咬了一勺子米飯送到了嘴邊,又夾了一筷子熏魚給布萊克。
  兩人一喵其樂融融地吃著自己心儀的飯菜,一瞬時光安穩,歲月靜好。
  直到布萊克突然躥上了桌面,焦躁地叫喚起來。它躍過了斯內普先生吃了一半的牛排,這使得斯內普先生的臉呈現幾乎和黑椒醬一樣的顏色。
  布萊克蹲坐在飯桌的最右端,睜著它碧綠色的雙眼,凝視著壁爐的方向。雖然英國的8月天氣已經開始逐漸轉涼,但還沒到點燃壁爐的時候。除了堆積了一整個夏天的柴火,壁爐裡什麼也沒有。
  “布萊克?”章萱嘗試著呼喊小喵,卻沒有得到回應,布萊克還是專心致志地盯著壁爐。莫非是那裡有只大老鼠?章萱開始認真地思考這種可能性。
  就在章萱站起身打算把布萊克抱回來時,壁爐突然燃起綠色的火焰,緊接著一個面色蒼白且瘦削的年輕人優雅地從爐火裡探出身。
  是熟悉的鉑金色。
  “教父,午安。”德拉科·瑪律福得體地向斯內普先生問好。
  斯內普對小瑪律福的突然來訪也有些驚訝,他放下手中的刀叉,問道,“你怎麼來了?”
  “部裡的先生邀請父親和母親去做客。”瑪律福含糊地回答了斯內普的問題。
  “所以呢?”斯內普先生顯然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
  “父親帶走了多萊,您知道的,家養小精靈。”瑪律福慢吞吞地說,“而去年波特設計放走了多比。”
  “因此瑪律福家的少爺是解決不了自己的午飯問題,對嗎?”斯內普用手指骨節敲擊著桌面,滿臉諷刺。波特這個姓氏和布萊克一樣遭人討厭,這讓他很不高興,並倒盡了他的胃口。
  “那你不得不和這位抱著貓的小姐打好關係了。廚房現在並不由我做主。”斯內普指了指在一旁發呆的章萱,對自己的教子說道。
  簡直和想像中一模一樣。那個曾經躍然於紙上的矜持又冷漠的小帥哥,如今活生生站在自己的面前。章萱覺得自己的心跳加快到了每分鐘200下。
  而當德拉科·瑪律福執起並親吻章萱的右手時,章萱的一腔鼻血已經蠢蠢欲動。
  好好……帥!是鉑金貴族!是德拉科·瑪律福!是小龍啊!
  如果說斯內普在章萱的心中(曾經)能達到90分,那麼小瑪律福的分數已經爆表,無法計算。
  瑪律福家的繼承人應該抬高他的尖下巴,輕蔑地說:“我爸爸讓我不要和泥巴種說話。”這才是他該有的表現,吻手禮這是怎麼回事。章萱心中的戰線還沒來得及築起,就淪陷了。
  於是毫無疑問,瑪律福先生享受了一份西式豪華午餐,而當他端著餐盤在章萱身邊坐下的那一刻起,一切,都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霍格沃茲特快

  “教授,您不能帶我幻影移形去霍格沃茲嗎?”章萱從沒像現在這樣想黏糊在斯內普身邊。
  “不行。”斯內普先生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她的請求,“按照規定,新生必須乘船前往霍格沃茲。”
  當以上對話重複第三遍的時候,斯內普先生把賴著不肯走的章萱拎到了國王十字車站。
  穿過九又四分之三月臺,當紅色的蒸汽火車出現在章萱面前時,她也只有乖乖上車一個選擇了。
  因為斯內普教授的惹眼程度讓章萱不敢恭維,站在他的身邊,章萱接收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注目,那些恐懼、畏縮和厭惡的目光像機關槍一樣在斯內普教授身上掃射,而章萱,被嚴重誤傷。
  同一時刻,那個號稱“霍格沃茲佈置作業最多的教授”——麥格教授,也領著淩林向月臺走來。
  與斯內普教授的待遇完全相反,麥格獲得了各位家長和學生尊敬的目光。
  章萱一度懷疑,如果霍格沃茲也進行“我最XX的教授”評選,斯內普可能可以輕鬆戰勝數千年來的各位教授,獲得“最令人討厭教授”的頭銜。
  不管怎麼說,在眾目睽睽之下,章萱也沒好意思繼續抓著斯內普教授耍賴皮,畢竟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無論如何她都要和新同學打交道,說英語必不可免。
  沒錯,她只是不想面對說英語的窘境。想到要敲開一個個包廂門,問“這裡有人嗎?我可以坐在這裡嗎?”章萱的恐懼就油然而生。
  不知道今天會聽到多少遍“Pardon?”。章萱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鄉下人剛進城,無論說普通話還是家鄉話別人都聽不懂。
  還好淩林在!這樣丟人就是兩個人來分擔啦。章萱看著淩林,咧嘴笑的猥瑣。
  但是,她的願望很快破滅了。
  “淩林,搭把手,去幫幫那個提行李的姑娘。”麥格教授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沒有家長陪伴,正無比艱難地把一個比自己還高的行李箱搬上車的女孩,對淩林說。
  淩林朝同桌聳了聳肩,帶著自己的行李微笑著走上前,用流利的英語和小姑娘對話並説明她把行李扛上了車,然後消失不見。
  章萱發現淩林並沒有下車的打算後驚恐地回頭尋找斯內普教授的身影。
  兩位教授站在離章萱三米遠的地方,斯內普教授的笑容難得的和藹可親,然後,他和麥格教授同時幻影移形離開了車站。
  霍格沃茲特快的汽笛也在同一時刻拉響了,送行的家長紛紛走下車,向車上的孩子揮手道別。
  不不不……車門要關了。
  終於,還是在一個好心的紅頭髮阿姨的幫助下,章萱在最後時刻把她的兩大箱行李,一個大背包外加一個貓籃子弄上了車,毫無建設性的布萊克愉快地蹲在章萱的肩膀上舔爪子。
  在火車的哐啷響和窗外密集的雨點劈劈啪啪地敲打著玻璃窗的聲響中,章萱跌跌撞撞地找尋空閒的包廂。
  在這個時候找到完全沒人的包廂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但是,章萱還是固執地拉著行李走過一扇扇門。
  皇天不負有心人,章萱最終還是放棄了尋找沒有人的包廂,挑選了一個只有一個姑娘的車廂並拉開了門。
  坐在窗邊的那個姑娘抬起了頭。她長著一頭亂蓬蓬、髒兮兮、長達腰際的金黃色頭髮垂到了一邊,露出了她夾在左耳朵後邊的魔杖。她露出了一種吃驚的表情,也有可能是因為她的兩隻眼睛向外突出讓人引發的錯覺。
  “嗯。”章萱覺得她的喉嚨有些乾澀,“你好,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女孩點了點頭,又把注意力放回了她手中顛倒的雜誌上。
  章萱的“謝謝”卡在了嘴裡,她支吾了一會,還是把它說了出來。
  雨下得很大,窗外的景色模糊不清,章萱有些失望。她呆呆地坐了一會,還是覺得無聊,忍不住把行李箱裡的課本和英漢詞典拿了出來,翻到書簽夾著的位置,繼續她未完成的翻譯工作。布萊克趴在她的行李箱上打著盹。
  大約十二時半左右,過道上哢嚓哢嚓傳來一陣響亮的嘈雜聲,一個笑容可掬、面帶酒窩的女人推開隔間門問:“親愛的,要不要買車上的什麼食品?”
  雖然章萱為自己製作了兩個三明治作為午飯,但是當比比多味豆、吹寶超級泡泡糖、巧克力蛙、南瓜餡餅、鍋形蛋糕、甘草魔棒,這些從未見過的稀奇古怪的食品玲琅滿目擺在章萱面前,章萱還是選擇放棄她的午餐,把小零食一樣不落,每種都買了一些,付給那個女售貨員十一個銀西可和七枚青銅納特。
  章萱把買來的食品抱進隔間,一下子都倒在空位子上。這大動靜使對面的女孩再一次抬起了頭。
  “來一點嗎?”章萱捧起兩塊坩堝蛋糕遞給女孩。
  女孩歪著腦袋想了幾秒鐘,放下手中的雜誌說了聲“謝謝”,將蛋糕接了過去。
  當章萱打開一包巧克力蛙,即便她有一定的心裡準備,還是讓它從手中逃走,跳到了車窗玻璃上,章萱忍不住驚訝地叫了一聲。
  身手矯捷的抓住了巧克力蛙,對面的女孩把它遞給了章萱,“這樣抓住它的脖子,它就不會到處亂跳了。”
  “哦,謝謝。我,我第一次見到,嗯,這種生物。謝謝你的幫助。”章萱不好意思地說。
  “沒事。”女孩擺了擺手,她淺色的眸子凝視著章萱,聲音聽著卻恍恍惚惚的,“我叫盧娜·洛夫古德。是拉文克勞的。”
  “你好。”章萱結結巴巴地介紹自己,“我叫章萱。我……我還不知道自己是哪個學院的。”
  “你是新生?看上去並不太像。”洛夫古德撕開了比比多味豆,挑了一顆紅色的嘗了嘗。
  章萱正在糾結要怎麼向洛夫古德解釋自己的轉學經歷,隔間的門再一次被推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4:55

  ☆、抵達霍格沃茲

  與其說推門被拉開,不如說是被扒開的。
  霍格沃茲特快的隔音效果一向糟糕,這樣劇烈的開關門聲,隔著幾個車廂大概都還能聽到。
  一個有著褐色頭髮的姑娘哭哭啼啼地沖進隔間,撥開了堆在空位置上了零食後一屁股坐了下來,哽噎著說:“我在這裡呆一會。”隨即開始放聲大哭。
  章萱擔憂地看著傷心的姑娘,卻又不敢打擾她。
  “別擔心。”洛夫古德把飄忽的視線轉開,列車不斷地往北行駛把他們帶到了平原地帶,只是雨越下越大,天空也一片漆黑,洛夫古德伸出手指在覆滿霧氣的車窗上塗塗畫畫。“維琪弗羅比舍總是這樣。帕瓦蒂佩蒂爾又嘲笑你哪裡長得不好看了?這一次是鼻子?”
  弗羅比舍聞言更是嚎啕大哭,眼淚的傾盆之勢堪比窗外的瓢潑大雨。她猛地站起身,恨恨地瞪了洛夫古德一眼,再一次摔門而去。
  “如果她不總是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個毫無意義的魅力俱樂部上,她會好的多。”洛夫古德把古怪的字元從窗上抹去,平靜地說“我們可以準備換衣服了,就快到了。”
  不多時,霍格沃茲特快停靠在了漆黑的霍格莫德車站。章萱和洛夫古德道別之後跌跌撞撞地行走在人群中,托著布萊克,還要小心翼翼地防止自己被長袍絆倒。
  雨天地滑,章萱舉步維艱,辛虧她的目標即便在黑夜中也很好尋找。月臺的那頭,一個龐大的身軀正在揮動他的大手,粗聲粗氣地喊著:“一年級的新生,往這邊來。”
  章萱費勁地擠到了巨人身邊,如果不出所料,這一定是魯伯·海格了。
  在海格的身旁,章萱很快一眼就找見了另一個很顯眼的人物,他的身高在一群11歲的小鬼頭中也算是鶴立雞群。
  但是,鑒於今天上午的表現,章萱現在並不是很想搭理淩林。她還沒有原諒淩林把自己一個人扔在月臺上這件事。
  章萱一步一步接近淩林,努力讓自己擺出一副高冷的表情。
  “以後把頭髮紮起來,別天天披頭散髮的。”只是離著淩林兩步遠,章萱就聽到了他的抱怨,“你們女生怎麼都是一副打扮,我順著列車來回找了兩遍,都沒認出來到底哪一個是你。”
  所以章萱其實是一個很容易原諒別人的人,當淩林把她手裡的布萊克接了過去,基本上她就沒了脾氣。
  人頭攢動,海格清點完人數,蓄著大鬍子的臉露著微笑。“來吧,跟我來,當心你們的腳底下,好了,我們快一些吧,還有一段路要走。”
  跟隨海格,他們沿著一條陡峭狹窄的小路走下坡去。章萱一路上磕磕絆絆,她盡力拉起袍子讓它不要拖在泥濘的道路上,最主要是別擋住她向前的路。如果從坡上滑了下去……小路兩旁一片漆黑,章萱心裡打著鼓。除了腳步聲,一路沒有人說話,就連布萊克都一聲不吭安靜窩在淩林的懷裡。
  直到小路盡頭突然展開了一片黑色的湖泊,孩子們看見湖對岸高高的山坡上聳立著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閃爍,抑制不住的喜悅和驚歎打破了沉默。
  乘船穿過湖泊到達了一個類似地下碼頭的地方,再攀上一片碎石,經過小鵝卵石鋪成的地面最後來到一處平坦潮濕的草地,城堡就在眼前。當那扇巨大的橡木門被海格敲開,金碧輝煌的大廳就展現在章萱的面前。
  上下兩輩子都沒有見過如此豪華的地方,章萱不禁感歎。
  當章萱收回目光,看見麥格教授站在洞開的門邊,她看著一年級新生,神情嚴肅。門廳內燃燒的熊熊火炬,使她顯得更加莊重。
  他們跟隨麥格教授沿石梯向上走去。章萱能明顯聽到由禮堂傳來的幾百人的嗡嗡的說話聲。
  麥格教授把一年級新生帶到了大廳另一頭的一間很小的空屋裡。大家一擁而入,摩肩擦背地擠在一起,緊張地仔細凝望著周圍的一切。一年級的新生看上去格外緊張,有好幾個孩子面色通紅,呼吸不暢。直到來到了溫暖的地方,章萱這才發現原來經過剛才的大雨,她濕透了,儘管她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幹的,頭髮也在不停地滴水,可是她卻覺得不太冷
  “歡迎你們來到霍格沃茨,”麥格教授說,“開學宴就要開始了,不過你們在到餐廳入席之前,首先要你們大家確定一下你們各自進入哪一所學院。分類是一項很重要的儀式,因為你們在校期間,學院就像你們在霍格沃茨的家。你們要與學院裡的其他同學一起上課,一起在學院的宿舍住宿,一起在學院的公共休息室裡度過課餘時間。
  “過幾分鐘,分院儀式就要在全校師生面前舉行。我建議你們在等候時,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精神一些。”
  她的目光眾位新生之間遊移,當看到淩林的時候她的目光頓了一頓,沖著他點了點頭。
  “等那邊準備好了,我就來接你們。”麥格教授說,“等候時,請保持安靜。”
  她離開了房間。
  穿牆而過的幽靈和它們引發了一片驚呼都沒能緩解章萱不安的情緒,她的反應甚至比一年級新生來得更加激烈,她模擬著一會與分院帽對話的場景,心裡再一次敲響了非洲土著鼓,又是一個能探查別人腦子的生物啊,討厭。
  比起分到哪個學院,章萱更糾結於如何在面對分院帽時不要回想其他的東西,只是她越不想記起的卻越浮現眼前。
  比如高考數學模擬卷,sin和cos像扭曲的符文,在她眼前走馬燈似地亂轉。
  平庸,章萱悲傷的想著,自己只怕只有進赫奇帕奇一條路了。當然這樣也好,希望分院帽別和我交流,我並不確定它是否支援中文模式。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會不會進展太慢了OTZ

  ☆、分院(1)

  很快,麥格教授回來了。新生們隨著她魚貫而出,只是章萱覺得兩腿像灌了鉛,她的心理準備還沒有做好。
  經過一道雙開門,站在豪華的餐廳裡,章萱命令自己去關注這個神奇美妙、富麗堂皇的地方。金光閃閃的四張學院長桌,成千上萬只飄蕩在半空的蠟燭,熠熠閃光的金盤和高腳酒杯還有那天鵝絨般漆黑的頂棚上的點點繁星。
  章萱絕望地發現這一切並不能緩解她緊張的情緒,尤其還有幾百張面孔齊刷刷地盯著他們看。他們就像在看耍猴戲,章萱內心的小人伏地不起。幸虧身上還套著冰冷潮濕的衣服,它們穩定著她的情緒和理智,不然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反常的事情。
  在她的前面是淩林挺直的腰板,他正無所事事地打量著周遭,顯然他一點也不緊張。“你看左手邊的第一張長桌。”淩林甚至還有心情和章萱講小話,“那個頭髮亂糟糟的黑頭發男孩。哎,你先找他身邊的紅頭髮,看見了嗎?那是不是哈利·波特?”
  對耶,按理來說她穿越到了魔法世界,第一反應應該是“啊我會遇見哈利·波特!”,可是從開始到現在,章萱卻從來沒有分過一個腦細胞去考慮這個男孩。
  章萱果斷地別開了頭往相反的方向看去,在視線範圍內,她輕鬆尋覓到了一個同樣亮眼的人,精緻的長袍和他鉑金色的頭髮尤為搭調,每次見他都帥出新感覺,章萱感覺自己盯著瑪律福先生,感覺自己的口水都要掉下來了。
  果然,在美色面前,很多事情都變成了浮雲。當章萱反應過來時,麥格教授已經把一頂尖頂巫師帽放在了四角凳上。打著補丁,磨得很舊,而且髒極了的帽子已經情不自禁開始唱它那每年都能翻新但永遠很難聽的歌了。
  一時間,寂靜的禮堂裡只有分院帽沙啞的聲音: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
  我剛剛被編織成形,
  有四個大名鼎鼎的巫師,
  他們的名字流傳至今:
  勇敢的格蘭芬多,來自荒蕪的沼澤,
  美麗的拉文克勞,來自寧靜的河畔,
  仁慈的赫奇帕奇,來自開闊的谷地,
  精明的斯萊特林,來自那一片泥潭。
  他們共有一個夢想、一個心願,
  同時有了一個大膽的打算,
  要把年輕的巫師培育成材,
  霍格沃茨學校就這樣創辦。
  這四位偉大的巫師
  每人都把自己的學院建立,
  他們在所教的學生身上
  看重的才華想法不一。
  格蘭芬多認為,最勇敢的人
  應該受到最高的獎勵;
  拉文克勞覺得,頭腦最聰明者
  總是最有出息;
  赫奇帕奇感到,最勤奮努力的
  才最有資格進入學院;
  而渴望權力的斯萊特林
  最喜歡那些有野心的少年。
  四大巫師在活著的年月
  親自把得意門生挑選出來,
  可當他們長眠於九泉,
  怎樣挑出學生中的人才?
  是格蘭芬多想出了辦法,
  他把我從他頭上摘下,
  四巨頭都給我注入了思想,
  從此就由我來挑選、評價!
  好了,把我好好地扣在頭上,
  我從來沒有看走過眼,
  我要看一看你的頭腦,
  判斷你屬於哪個學院!
  分院帽唱完後,禮堂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章萱跟著大夥一起拍著巴掌,沒關係,無論它唱了什麼,這個時候鼓鼓掌總是沒有錯的。
  “我叫到誰的名字時,誰就把帽子戴在頭上,坐到凳子上,” 麥格教授展開一大卷羊皮紙的同時,對一年級新生說,“等帽子宣佈了學院,就去坐在相應的桌子旁。”
  “斯圖爾特·阿克利!”
  一個男孩走上前,可以看出他從頭到腳都在發抖。他拿起分院帽,戴在頭上,坐在了那張凳子上。
  “拉文克勞!”分院帽喊道。
  斯圖爾特·阿克利摘掉帽子,匆匆跑到拉文克勞桌子旁的一個座位上坐下,桌旁的每個人都鼓掌歡迎他。
  “瑪律科姆·巴多克!”
  “斯萊特林!”
  禮堂邊一邊的桌旁傳來響亮的歡呼聲。章萱看見當巴多克加入到斯萊特林的行列中時,瑪律福也在拼命鼓掌。而格蘭芬多噓噓地喝著倒彩聲同樣不斷。
  埃利·諾布蘭斯通!”
  “赫奇帕奇!”
  “歐文·考德韋爾!”
  “赫奇帕奇!”
  “鄧尼斯·克裡維!”
  “格蘭芬多!”
  隊伍在慢慢減少,麥格教授已經念完了名單上以L開關的名字。章萱有點兒慶倖,這一年分到赫奇帕奇的孩子還挺多。當然不是說赫奇帕奇不優秀,只是這個學院的存在感實在不高,更重要的是,一旦分到赫奇帕奇,想再和瑪律福先生說上話,比登天難,章萱在心中揮淚與小男神道別。
  “蘿拉·馬德萊!”
  “赫奇帕奇!”
  “納塔麗·麥克唐納!”
  “格蘭芬多!”
  “格雷·厄姆普裡查德!”
  “斯萊特林!”
  “奧拉·奎爾克!”
  “拉文克勞!”
  最後,隨著凱文·惠特比被分到赫奇帕奇的叫聲響起,本土孩子的分院儀式結束了。只剩下章萱和淩林兩個顯眼的黑頭發站在禮堂中間。圍繞他們倆的議論聲嗡嗡不斷,章萱有點兒後悔沒在禮堂外把她濕漉漉的頭髮擰乾。
  “淩林!”麥格教授從羊皮紙裡抬起頭來,喊道。
  淩林從容不迫地走上前,把分院帽戴到了頭上。
  章萱覺得時間有點兒長,她的腳在不停地哆嗦著,但是她也努力把頭抬高,背挺直。至少在這種時候不能跌份,她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其實章萱什麼也沒看見,她正努力地想著,自己站在一望無邊的麥田裡,大廳裡所有金色的東西都變成了成熟的麥子,坐在正前方的教授成了一排稻草人。
  也許一切也沒有她想像的這麼久,章萱模模糊糊看見淩林摘下了分院帽,在熱情的掌聲中走向了最右邊的桌子。
  然後,麥格教授嚴肅的聲音再一次響起,“章萱。”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內容大部分是原著所以晚上補更一章
  麼麼噠
  我突然發現章萱的名字從來沒被任何一個外國人直呼過……
  正常來說要把名和姓倒過來放,但是好奇怪
  所以……就這樣吧……

  ☆、分院(2)

  後來從朋友們那裡聽說,當章萱順著地毯走到分院帽面前,她那睥睨天下的眼神為她贏得了不少粉絲。
  即便套著濕淋淋的袍子,卻也不顯得很狼狽。
  也多虧了她的目不斜視,讓她在今後的學院生活裡好過了不少。
  但是,事實上,這個女孩在邁開步伐的一瞬間,就幾乎是機械行動了。憑著她的本能,章萱一點點向分院帽靠近。
  當章萱的頭沾到分院帽的那一瞬間,她的幾乎緊張到了窒息的程度。
  分院帽像是睡著了,章萱覺得她在四腳櫈上坐了好久,可是分院帽一句話都沒有和她說。
  在黑暗世界裡的等待格外的漫長,章萱聽不見帽子的聲音也聽不見周圍的竊竊私語聲,在一片耳鳴聲中,章萱默默數著自己的心跳。
  也許數到了一百,也許是兩百,分院帽終於開了口,章萱聽到一個細微的聲音,“神奇,真是神奇。”
  章萱猜測這是分院帽的聲音,她試探著和那個聲音打招呼,並在腦子裡詢問是什麼讓它覺得神奇。
  “作為新生,你的大腦封閉術好得驚人。我在你的頭腦中找不到關於你的蛛絲馬跡,只有一片空白。”分院帽先生沙啞的聲音在章萱的頭腦中再一次響起。
  不知是什麼給了章萱撲哧一笑的勇氣,“我能做得更好,每當考試的時候,我甚至能對自己使用大腦封閉術,進考場前五分鐘看的內容,摸到試卷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記憶的大門轟然打開,回憶如潮水般湧入,章萱大呼不妙,各式各樣的函數輕易包圍了她,退無可退,無處可逃。
  章萱在頭腦中蒼白的辯駁,雖然我的數學不好,但是其實我在魔法方面還是有一點天賦的,比如……一張將將及格的符咒考卷又浮現在她眼前。
  赫奇帕奇,我的學院,我很快就會投入你的懷抱,章萱兩條寬麵條淚在心中奔騰。
  “其實,成績的好壞和你去哪個學院並沒有太大關係。”如果分院帽有面部肌肉,它可能從來沒這麼想擺出一個無語的表情,“畢竟你也不奢望自己能進拉文克勞對吧?”
  “所以不要赫奇帕奇是嗎?我們尊重學生的意見,事實上你也不可能被分到這個學院。” 分院帽先生乾巴巴地說,“好的吧,既然做出了決定,那就,斯萊特林!”
  章萱聽見帽子向整個餐廳喊出了最後那個名字。她摘下帽子,顫抖著走向斯萊特林那一桌。
  掌聲微弱,其他三個學院顯然對為斯萊特林鼓掌助威這件事沒有太大興趣,而斯萊特林,他們秉持著貴族的風範和良好的家教為章萱鼓鼓掌,但是要是希望他們像格蘭芬多一樣,站在凳子、桌子上歡迎新生,顯然也有違禮儀規範。所以,掌聲雖然算不算稀稀拉拉,但也沒多熱烈。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小蛇們完全弄不清這半路殺出的章萱是個什麼來頭,可他們從小受到的教育又讓他們不能在此時此刻開始談論這個問題。
  要不是瑪律福先生的舉動,這件事也許就此打住,章萱也就隨便找了處座位坐了,只是,瑪律福先生突如其來的示意讓大家的注意力又再一次集中在了章萱身上。
  當章萱走到斯萊特林的長桌邊上,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也陸陸續續收了回去,畢竟饑腸轆轆的孩子們在忍受完冗長的開學典禮後更關心的還是豐盛的晚餐。然而,瑪律福先生讓高爾騰出了座位,招呼章萱坐在他身邊這個舉動……
  一瞬間是悲喜交加,章萱權衡三秒,還選擇了那個惹人眼球的位置。要不是鄧布利多校長及時了站起來,那些令人考究的目光也許就沒完沒了了。
  鄧布利多笑容滿面地看著學生們,並向孩子們伸開雙臂。“我只有兩個字要對你們說,”他笑眯眯地說,渾厚的聲音在禮堂裡迴響,“吃吧!”
  眼前那些空碟子突然神奇地堆滿了食物:烤牛肉、烤子雞、豬排、羊羔排、臘腸、牛排、煮馬鈴薯、烤馬鈴薯、炸薯片、約克夏布丁、豌豆苗、胡蘿蔔、肉汁、番茄醬,而且不知出於什麼古怪的原因,還有薄荷硬糖。
  這的確算是很豐盛的晚餐,但是,說實在,章萱覺得這並沒有她自己做的來得好,她從斯內普教授擰著的眉頭裡得出來這個結論。
  雖然沒有食不言的規定,但小蛇們的用餐禮儀總是完美的,也因此,章萱總算可以好好看看主賓席的機會了。主賓席的中央,一把大金椅上坐著阿不思·鄧布利多。章萱看著他身上那件藍色的繡著星星的衣服,心中感慨萬分。鄧布利多的左右分別坐在麥格教授和斯內普教授。即便是用餐,麥格教授依舊神情嚴肅,而斯內普教授,他的眉頭許是要揚到天上去。
  看來學校的飯菜真是糟心的很,吃不習慣了吧?章萱心中喜悅,眉開眼笑。
  感應到了章萱注視的目光,斯內普抬起頭朝她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
  盤子裡剩餘的第一道食品在孩子們的狼吞虎嚥下很快消失了,眨眼間又裝滿了甜點心。糖漿餡餅、葡萄乾布丁還有巧克力蛋糕!發胖還是吃,這是個問題。章萱低下了頭,把教授怨念的目光拋之腦後,開始大快朵頤。
  當甜點心也被掃蕩一空,盤子裡最後剩下的碎屑消失了,乾淨的盤子被換了上了時,阿不思·鄧不利多再一次站起身來。大廳裡嗡嗡的說話聲頓時停止了,只能聽見窗外的狂風呼嘯和大雨淋漓。
  “好了!”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現在我們都吃飯了喝足了,我必須再次請求大家注意,我要宣佈幾條通知。”
  “看門人費爾奇先生希望我告訴大家,今年,城堡內禁止使用的物品又增加了幾項,它們是……整個清單大概包括四百三十七項,在費爾奇先生的辦公室可以看到,有興趣的人可以去核對一下。”
  “和以前一樣,我要提醒大家,場地那邊的禁林是學生不能進入的,而霍格莫德村莊,凡是三年級以下的學生都不許光顧。”
  “以及,今年我們迎來了兩位不遠萬里從中國而來的新同學,他們在中國受過與我們完全不同的魔法教育,將直接轉入三年級,希望大家能友好相處,這是一次意義重大的留學活動,這促進了中英兩國深化交流的決心,啊想瞭解具體問題和有興趣出國留學的同學們可以查看【魔法部】第325號檔。”這一次,大夥的鼓掌聲倒是熱烈了許多,鄧布利多的話音剛落,禮堂裡再一次響起歡迎的掌聲。
  鄧布利多的語速太快,章萱難以完全辨別他說了些什麼,但是在同學們友善的掌聲中,章萱猜想,一切都不會那麼糟糕。
  這個想法和好心情,持續到了晚宴結束,直到斯內普教授來召喚章萱,“來吧。”他涼颼颼的說,“你需要和各位教授談談。”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4:55

  ☆、校長辦公室

  斯內普先生帶著章萱來到鄧布利多辦公室入口處的石獸跟前。
  “薄荷硬糖。”斯內普教授嫌棄地說。
  石獸活過來,一臉蠢像地跳到一邊,後面的牆壁裂成兩半,露出一段不斷上升的石樓梯,好像一架螺旋形的自動扶梯。三人踏上樓梯,牆壁在他們身後哢嚓合攏。他們轉著小圈上升,來到那一扇閃閃發亮的櫟木門前,門上有獅身鷹首獸形狀的銅門環。
  斯內普教授把獸形門環叩了三下,門自動打開了。
  屋裡半明半暗,桌上那些古怪的銀制儀器嗡嗡轉動,吐出陣陣煙霧。牆上掛著許許多多的肖像框,但是有人在的卻不多,歷屆校長的肖像大多不知去了何處串門,其餘的都在鏡框裡鼾睡。
  鄧布利多坐在他書桌後的高背椅上,笑眯眯地為各位教授沏茶,淩林也坐在一邊,大夥都在等斯內普和章萱。
  “西弗勒斯,還有我們的新同學。”鄧布利多輕鬆地揮動魔杖,在擁擠的辦公室裡又添了兩張靠背椅,“你們來得正是時候,茶已經泡好了,加一點蜂蜜還是牛奶?”
  弗立維教授接過茶杯分別遞給了斯內普和章萱,章萱匆忙向教授致謝,然而杯子沒抓穩,一杯茶半杯淌在了身上。
  斯普勞特教授笑呵呵地把章萱身上的茶水拭抹幹,“孩子,別緊張。”她沖章萱眨眨眼,“開學第一天院長們總是要開個短會。”
  “沒錯。”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我們每年總是講一樣的事情,安全、安全、安全,當然這並沒有錯。來吧,這一次我們先探討一下年輕人的事,早點兒說完,孩子們也需要充裕的睡眠時間。”
  生活問題由院長解決,而學籍檔案的調轉、課程的安排,這些問題由副校長麥格負責,她手上有一打子檔需要章萱和淩林簽字。
  “魔法部的手續真是越變越多。”麥格教授顯然對這些形式化的東西不太感冒,“尤其是今年,要忙的太多了。”她用了一個飛來咒才把有關轉學的羊皮卷全部找出來,“鄧布利多教授,您這週四要去一趟魔法部是嗎?能不能幫我把檔交給教育處主任?”
  “當然。”鄧布利多拿著他那杯加了半瓶牛奶和兩大勺糖的紅茶邊喝邊點頭,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申請時間轉換器的手續確實很麻煩,必須給魔法部寫各種信,而且這一次還一下申請了兩個,辛苦你了米勒娃。”
  “如果它們能被學生們很好的利用,那麼這點麻煩算不上什麼。” 麥格教授帶著嚴肅的表情回答,“只是,你們必須保證將永遠不把它用於學習以外的事。”她嚴厲地看了一眼章萱和淩林,淩林很快地答應了“是”,而章萱一臉茫然地跟著點了頭。
  “剛才分院帽還在和我談這件事,看來小姑娘的英語確實不盡人意。”鄧布利多摸著他的白鬍鬚,視線越過章萱看向斯內普,“西弗勒斯,我證實了這個孩子在魔法方面相當有天分,我希望她將魔咒用英語說出時能同樣的優秀。”他半玩笑半嚴肅地對斯內普先生說,“按著中國的標準,你能把她的英語培養到四級水準嗎?”
  “不。”斯內普的表情像是鄧布利多把累積了一個星期的惡臭的襪子塞在了他的鼻孔下麵,“當然不。她那像巨怪一樣的大腦能夠把食物的名稱記牢我就謝天謝地了,我只希望她別因為點不了餐、上不了洗手間而壯烈犧牲。”
  各位教授友好而愉悅的笑了,可是幾位教授多少有一點發愁,“如果語言關過不了,我擔心她很難跟上課程進度。” 弗立維教授說完,斯普勞特教授跟著附和,“像草藥學這門學科,對詞彙量的要求還挺高。”
  “淩林可以幫助她。”麥格教授把章萱二人簽好字的羊皮卷卷好,工整地摞在鄧布利多的書桌上,“我儘量給他們安排相似的課表。但是,我建議在學院裡結一個幫幫對。”
  “這個提議真是不錯,還可以拓展到其他功課不太好的孩子們身上。”弗立維教授高興地喝了一大口茶,可這是鄧布利多剛給他續的,燙到了他的嘴,“哦,哦謝謝。”他接過淩林遞來的紙,“我只是有點兒激動。這個絕妙的方法是您從那裡學來的,米勒娃?挑選的是級長嗎?”
  “麻瓜學校。”麥格教授沖著章萱點了點頭,“就是從他們學校的麻瓜分部學來的方法,這所麻瓜學校的成績在當地一直名列前茅。我不建議讓級長帶,他們本身就夠忙的了,除了學院的事情還要準備O.W.Ls考試。我選擇了四年級的格蘭傑小姐,她足夠優秀,甚至比一些五年級的孩子們來得更優秀。”
  除了斯內普,幾位教師都點了頭。
  斯內普教授咧出一個假笑對麥格教授的提議表示感謝,“我會好好考慮您的建議的,畢竟您知道,斯萊特林的學生都比較……是的,都比較獨立自主。”隨即,斯內普瞪了章萱一眼,“如果她自己不想念書和進步,我想無論是誰,都幫不了她。”
  “好的。”鄧布利多看著章萱越來越迷糊的雙眼,“他們今天也受的夠多了,該回去洗洗爬上溫暖的床鋪了。”他從斯普勞特教授手裡接過章萱的杯子又給她續了一大杯茶,“來孩子,把它一口氣喝完,今晚你一定能睡的很香,如果你願意,要不要再來一塊檸檬蛋糕?”
  “氣質出於靈魂,高貴源自內心。”
  當章萱站在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的門口,看著石壁上鐫刻的警言,她長舒了一口氣。
  斯內普教授在路上交代完其他的一些事,就讓章萱自己回到公共休息室。“難道你連左右的英文單詞都不能辨別嗎?”斯內普先生的原話是這樣的。
  誠然,章萱在辨認左右方面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但是……
  當章萱在空蕩蕩、濕乎乎的石牆邊停住腳步,一遍遍嘗試著口令卻一直無法進入休息室時,她覺得斯內普教授還是太高估自己了,至少是高估了自己的英語發音。
  斯萊特林冰冷的地下室過道裡就連幅畫像都沒有,章萱左等不見人,右等不見人,只好在休息室門外就地坐了下來。
  直到章萱感覺自己像是再一次被浸泡在了冰水裡,她打著寒顫抬起了頭。一個滿臉可怕劃痕,穿著沾滿銀色血跡的長袍的幽靈懸浮在半空中,離自己只有幾尺遠,看來剛才這位是從休息室裡出來,並穿過了章萱的身體。
  “你怎麼在外邊?”透過血人巴羅,章萱看到一個熟悉但又想不起名字的男孩,“教授沒有告訴你新的口令嗎?”
  “純血至上。”隨著克拉布一聲口令,石門緩緩打開。
作者有話要說:  

  ☆、公共休息室

  開學第一天,勉強算是久別重逢,熄燈時間過了可公共休息室裡還坐滿了人。
  章萱站在休息室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東問西問卻漏問了她的舍友是誰?她住哪裡?以至於即便樓梯口就在眼前,她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休息室裡的小蛇好似一團和氣,仔細來看又各自為營。誰的目光都沒有停留在章萱身上,但是他們的餘光卻不時掃向這裡。他們的話題與章萱一點關係也沒有,但是他們的字字句句都像在暗示著什麼。
  真糟心。章萱站在休息室門口不知如何自處。
  如果說克拉布的大身板堵在背後能給章萱些許的踏實感,那麼當糊著滿臉的奶油的高爾從面前的蛋糕堆裡抬起頭,撅著他的大屁股拽走了克拉布,章萱徹底失去了她那不是依仗的依靠。
  這種讓人焦躁的感覺一直持續到德拉科·瑪律福懶洋洋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那個坐在靠近爐火的沙發上的女孩幾乎是在瞬間站了起來,讓出了這個瑪律福常年的佔據的地方,並且眼巴巴地看著瑪律福走來,等著他靠近了好把自己吊在他的胳膊肘上
  除了這個漂亮的姑娘,休息室內的小蛇們也紛紛向瑪律福家的繼承人打招呼,在一旁吃蛋糕的高爾和克拉布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樂呵呵地看著他們的主心骨。
  夜空中最亮的星,即便是在陰沉的湖底休息室也能讓陋居恍若殿堂。不得不承認,即使是在顏值頗高的貴族彙聚地,德拉科·瑪律福還是佼佼者。
  貴族家的小姐們大概也都是這樣想的,她們三三兩兩用手遮住唇,低聲笑著,眼睛卻不肯離開她們的小王子。
  在萬花叢中,縮在角落邊緣的章萱,黑髮披在肩上,沒有裝飾物,巫師袍上是未幹的水,看上去皺皺巴巴的,在精心打扮的妝容中毫無存在感。
  要不是斯內普教授及時的出現,章萱懷疑自己要在無助和自愧不如之中打破地下室的窗戶,把自己扔進湖底。
  “你好像總是喜歡堵住路口。”斯內普先生嫌棄地皺著他的鼻子,示意章萱別擋住他的路。
  斯萊特林們雖然驚異于院長此刻出現在公共休息室裡,但也都不緊不慢地站起身向斯內普教授問好。
  “一個暑假不見,你們就散漫的和那群不知禮數的格蘭芬多一樣了嗎?各位先生小姐們,容我詢問為什麼這個點你們還在休息室裡?”斯內普教授的口氣依舊很糟糕,但是看得出他並不是真正的生氣。
  “教授,我們在慶祝我們的再次相見,順便,我們還想為我們的新朋友辦一個歡迎聚會。”一個有著高顴骨、長眼睛的男孩笑嘻嘻地回答。
  “謝謝你的回答,紮比尼先生。”斯內普教授的語氣乾巴巴的,“但我想如果你們真是想這麼做的話,這位小姐也就不用在門口站上這麼長時間了。”
  說著,斯內普教授把躲在自己身後的章萱抓了出來,“我們的女主角。”他滿臉看笑話的表情,“血人巴羅告訴我,要不是遇見了克拉布,你可能要在休息室門口呆上一晚上?”
  章萱覺得自己從小到大沒有像今天這樣丟臉過,數學老師按排名念分數發卷子都沒讓她這麼的尷尬,尤其是當瑪律福先生懶洋洋的一瞥。
  感受到了臉上火辣辣的灼燒,可是章萱並不能把她的脖子往下,這個時候低頭容易,今後抬頭可就難了。
  抓緊了藏在袍子裡的魔杖,章萱鼓起勇氣,裝作漫不經心掃視了休息室裡的一眾斯萊特林,再與斯內普教授對視。
  這副不要臉的裝X功夫是上輩子即將高考時班主任教給他們的秘笈,想要表達的情感是:我不會做的題目,你們能會?
  而事實上,章萱聽不懂的話還是有大把的人能夠理解,但是她表情確實暫時性的糊弄了不少人。
  至於斯內普先生,這點小伎倆他實在不放在眼裡,要不是當著這麼多小蛇的面,他真想翻個白眼。
  “既然如此,你就和你的新同學介紹一下自己吧。”斯內普先生還是要敬職敬責地履行院長義務。
  這讓章萱有點不知所措,她偽裝的氣勢顯然不能幫助她想出一篇良好的英文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叫章萱,來自中國,很高興認識你們。”多說多錯,章萱乾脆簡言意賅說上兩句就閉上了嘴。
  小蛇們顯然對這樣的介紹不太滿意,他們更希望聽到章萱來自什麼家族,什麼血統,這可以讓他們快速判斷她是那個陣營,屬於那個團體。他們依舊看著章萱,希望她能夠多說一些。
  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的感覺相當不好,章萱向來不是那種渴望他人關注的人,她希望有什麼能吸引開新同學的注意力。
  章萱的餘光掃見休息室窗戶玻璃外一閃而過的黑影,她相信這是一隻巨烏賊,在無聲之中,她已經在考慮要不要指著窗戶喊:“看,水怪!”
  靠近壁爐的地方,掌聲響起,雖然這聲音顯得沒有什麼力度,但是很快,由這幾下鼓掌引發的大範圍的鼓掌聲充耳不絕。章萱向站在沙發邊上瑪律福先生透去感激的目光,瑪律福沖著她點了點頭。
  “看來你和我們的新同學相處的很愉快,瑪律福先生。”斯內普先生到現在也不太能理解他的教子這一系列反常的行為,但是這並沒有什麼不好,“那麼這樣,章萱小姐就交給你了,在她瞭解和熟悉她的新學校之前,還有她的英語和她的各門學科。”斯內普先生拖長了他的聲音,“注意——尤其是她的英語。怎麼,托比斯先生,我看你也躍躍欲試?”
  “是的,教授。”佈雷斯托比斯向前踏了一步,“我想我也可以幫助她。我在魔法部工作的繼父告訴我今年會有轉學來的同學,因此這個暑假我提前學習了一點兒中文。”
  聽完這番話斯內普先生愉快的笑了,“你的友好真是令我感動。但是,我希望的是章萱小姐能儘早正常使用英文,如果她想說中文呆在中國不就好了嗎?”
  看著托比斯失落的臉,斯內普接著說,“啊,不過托比斯先生,你也不用失落,我把高爾交給你,他去年的成績簡直能赫奇帕奇一爭上下。”聽到這裡,托比斯的臉色更糟糕了。
  “好了,你們也不要繼續討論三強爭霸賽和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了。”斯內普陰鬱地說,“想參賽的必要前提是你們有足夠的水準來保證自己別丟掉性命,而這,需要良好的魔法技巧和良好的身體狀況。”他停頓了三秒鐘,“所以你們為什麼還聚集在這裡呢?趕緊上床休息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格林格拉斯

  章萱慶倖自己在詢問宿舍是否是單人間時得到了“你打算付雙倍的學費嗎?”這一回答。事實上章萱相當擔心由於斯萊特林的條件太好,自己被分配到單人間。
  斯萊特林的休息室是建在湖底的啊,如果哪一天房子漏水了自己卻像豬一樣睡著那實在是太危險了,章萱摸了摸胸口舒了一口氣。
  興高采烈地找到了自己的房間,章萱躺在她那張帶四根帷柱,垂掛著深綠色法蘭絨幔帳的柔軟的床鋪上回想今天的行程。雖然今天有六分驚嚇,兩分尷尬,但是總還是有兩分的喜悅的。
  經過了休息室裡尷尬,章萱取得鑰匙之後迅速地找到了宿舍,見到了她的室友。
  室友是個可愛的姑娘,她有著深棕色的長髮,自然卷,襯著她白嫩的小臉蛋。章萱覺得她和拉文克勞比較搭調,當章萱推開門見到她的時候,她正抱著一本《魔法百科全書》專心致志地看著。而這本書據章萱估計至少有三本牛津詞典的厚度。
  與室友愉快地介紹彼此之後,章萱鑽進了浴室。在這兒,章萱明白了斯萊特林的豪華,遠不止雙人間這麼簡單。
  與臥室不同的是浴室不再是銀和綠的世界,這裡鋪滿大理石,牆上掛著壁畫,金色的吊頂投出柔光,雪白的浴缸在浴室的正中間,純金的出水口在章萱的轉動下緩緩流出熱水。龍頭的旁邊有幾塊鑲嵌著寶石的按鈕,當章萱觸碰它們時會有大小不一的七彩泡泡從小孔裡鑽出來。
  泡在熱騰騰的、浮著泡沫的水裡,章萱甚至覺得如果可以就讓她躺在浴池裡睡一晚上吧。
  賴了大半個小時,章萱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床鋪會比浴池來得更加舒坦,她洗好了衣服一步三回頭離開了豪華浴室。
  拿著濕衣服站在寢室裡,章萱一瞬間又後悔了。她打開了屬於自己的銀色衣櫃,發現自己一年四季的服裝都已經整齊地掛好了,雖然衣服不多,但總不能再把濕衣服掛進去。
  沒有辦法,章萱只能向她機智的室友求助,“阿斯托利亞,能告訴我濕衣服要在哪裡烘乾嗎?”
  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抬起了她的頭,撩開長髮,露出她寶藍色的眼睛,“你把衣服洗了嗎?”格林格拉斯放下了書一臉崇拜看著章萱,“萱,你真棒!會自己洗衣服呢。”
  看著室友認真的眼睛,章萱覺得有點無力,她把手上的制服舉了起來,“我擔心它幹不了,畢竟只有三套制服。”
  “不用擔心。”格林格拉斯笑著說,“晚上家養小精靈會來收拾的,你在需要衣服之前,它們能保證衣服變幹。把衣服掛在浴室裡就好,你甚至不需要自己洗衣服。在霍格沃茲,除了學習你什麼也不用擔心。”
  章萱皺起了眉頭,“也就是說,小精靈在晚上會潛入我們的宿舍嗎?”
  “合格的家養小精靈是不會讓主人察覺它的存在的。”格林格拉斯頑皮一笑,“但是我覺得它們是使用了轉置魔法,並不需要真正進入寢室。”
  好的吧,章萱沒太聽懂,她決定就這麼讓這個話題過去。洗漱完畢之後她爬上了床鋪。
  坐在超乎想像柔軟的大床上,章萱抱著膝蓋看著垂落在一旁的簾子發著呆。
  “不要擔心。”格林格拉斯覺得章萱還在為衣服的事情發愁,“其實有的時候,斯內普教授並不介意我們穿自己的衣服。”
  謝過了室友,章萱放下了床簾倒在了床鋪上,她突然覺得心情很是不錯。
  這當然不是因為她可以偶爾不穿校服,要知道章萱很多時候寧願穿校服。紅色不能搭配綠色,深膚色的人不宜穿深色。章萱想想這些就覺得頭很大,尤其是在斯萊特林這樣有講究的地方。
  雖然,後來章萱發現,即便是穿在制服裡面,幾乎被擋嚴實的襯衣,斯萊特林們也穿得格外講究。
  讓章萱高興的另外一分,是屬於斯內普教授的,儘管今天他同樣讓章萱受了不少折騰。
  把小蛇們都趕回房間,斯內普教授從他漆黑的巫師袍裡找出了一把黃銅鑰匙遞給了章萱,“302宿舍,行李箱都在房間裡了。”
  歡天喜地地接過鑰匙,章萱向斯內普教授道過晚安,打算像布萊克一樣歡快地蹦躂上樓尋找宿舍,卻又被斯內普叫住。
  斯內普先生抿著嘴唇看著章萱好長一段時間,根據章萱和斯內普教授住在一起一個月的經驗判斷,一旦斯內普教授沉默良久,就意味著他的毒液又要大肆噴發。
  頭髮沒梳齊?領子沒翻好?扣子沒扣緊?章萱生怕又被斯內普先生挑出什麼毛病來,她偷偷向下瞄試圖尋找出自己的差錯。
  “你,今天晚餐沒吃什麼東西吧?”斯內普先生糾結了大半天,竟然給出了這麼一句話。
  “啊吃,嗯,是沒吃飽。”章萱眨巴眨巴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晚飯的確沒有吃飽,但是……在鄧布利多教授的辦公室,她喝了兩大杯茶又吃了好幾塊點心,章萱決定不提醒斯內普教授這件事情。
  “大廳下面的地下通道裡有一扇門藏在畫著一碗水果的那幅畫後面。你輕輕撓一撓那個梨子,就能進入廚房”斯內普教授說到這裡住了嘴,他看了章萱一眼“你要是把自己餓死在霍格沃茲那學校可要遭殃了,連英國魔法部都要跟著倒楣。”
  看著斯內普教授匆匆離開的背影,章萱忍不住笑意,有些人啊,有些人,就喜歡把自己的關係方式簡單粗暴的表現出來。章萱在沒有考慮食材的情況下,決定下一次幫教授準備一頓豐盛的夜宵。
  章萱蹭了蹭枕頭,碎吧碎吧,從明天開始就要迎戰每天八節大課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蠢作者也滿課……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4:56

  ☆、鉑金助學者

  章萱睜開眼睛,看見頭頂的墨綠色,心裡是說不出的滿足。
  每天醒來都需要掐一掐自己,證明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伸了個懶腰,章萱把亂七八糟的頭髮往後一甩,撩開了床簾,光著腳踩在了天鵝絨地毯上。
  “早!阿斯托利亞。”章萱心情愉快地向她的室友問好。
  格林格拉斯不知是幾點起的床,她早已經梳洗穿戴整齊,坐在書桌旁進行早讀。“早,萱。”格林格拉斯微笑著回應她的室友。
  按常理來說,章萱會推開窗門讓房間呼吸新鮮的空氣,然而現在這個習慣的代價有點兒高昂。
  看著陽光透過清澈的湖水灑在窗前,還有色彩斑斕的小魚不時游過,章萱覺得把房間建在水底下也別有一番風味。
  再環視寢室,綠色的簾帳,銀灰的裝飾,古典的韻味,深沉的奢侈,就連掛鐘都是一件美麗的藝術品。
  等等,鐘。啊啊啊!看見分針慢慢滑向6,與停在7與8之間的時針一點點靠近,章萱不得已放棄所有的感慨撲進洗浴室,已經七點多要來不及了,總不能第一天上學就遲到。
  當章萱和格林格拉斯走進餐廳的時候,已經有陸陸續續向外走的人了。愛好學習的拉文克勞和努力勤奮的赫奇帕奇的長桌旁,位置已經空出了大半。
  而格蘭芬多,不必說,小獅子們大多剛起床沒多久,大部分還在趕往餐廳的路上,已經到了的大多也一個個神色萎靡,黏在桌子上不肯動。
  斯萊特林的貴族們自然是慢條斯理地享用著豐盛的早餐,即便這些食物在他們眼中並不太豐盛。
  “我的姐姐,她叫達芙妮,也是斯萊特林,比我們高一屆。”格林格拉斯挽著章萱的手臂,和章萱並肩走進餐廳,“我往常總和姐姐一起用早餐,你也和我一起吧。”
  順著阿斯托利亞指引的方向,章萱果然看見了一個棕色長髮的姑娘,她托著精緻的茶杯,姿態優雅,身旁空出兩個座位。而她的對面,坐著幾個同樣典雅的長髮女孩。
  舉手投足之間的貴族風範呀。章萱暗下決心,首先,我要惡補一下禮儀書籍。
  順著長桌走到了一半,章萱卻突然被攔了下來,她的視線範圍內出現了一張趾高氣揚的臉。
  “和我們一起共進早餐吧。“是那個昨天吊在瑪律福先生胳膊上的女孩,儘管她說的話聽上去很友好,但是配上這樣的面部表情章萱總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打劫綁架。
  章萱看見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德拉科·瑪律福、文森特·克拉布、葛列格里·高爾、佈雷斯·紮比尼,和幾個章萱不知道名字的女孩,如果沒有記錯,章萱昨晚也是和他們共進晚餐的。
  然而,很顯然,瑪律福先生身邊只留出了一個空位,如果章萱坐了下去,阿斯托利亞就沒有位置了。
  “格林格拉斯,你的姐姐在那兒等著你呢。你為什麼不過去呢?”高傲的女孩再一次開口,她並沒有邀請阿斯托利亞的打算,並且,章萱似乎聽出了她對阿斯托利亞的不喜與厭煩。
  聞言,阿斯托利亞慢慢鬆開章萱的胳膊,“萱,我們課上見。”她禮貌地向在座的各位學長學姐致意問候,緊接著優雅的離開。
  “坐下吧,還愣著幹嘛?”章萱發現,這個被稱呼為“潘西”的女孩對自己也沒有多少好感,那麼她為什麼還要邀請自己呢?
  如果不是瑪律福先生首肯,潘西能做出這種事嗎?章萱在心中默默唾棄自己,非要腦補一些有的沒的再肯定自己的觀點。
  坐下之後,章萱覺得自己心跳的很快,當然這和瑪律福先生可能沒有太多干係,大概是因為沒有吃早餐的緣故。
  “高爾、克拉布、托比尼、帕金森、伯斯德。”儘管有些不耐煩,瑪律福還是把身邊的人向章萱介紹了一遍,“昨天晚上你也都見過他們了。好吧,享受你的早餐吧,第一天全英文上課可有你受的。”
  比起暑假的初遇,瑪律福先生現在顯得有點兒冷淡,啊,當然這才是鉑金貴族的正常表現吧。章萱一邊安慰自己,一邊拿過了煉乳抹在了土司上,還豎起耳朵努力聽著身邊的人繼續剛才沒聊完的話題。
  “三強……冠軍……危險……”章萱斷斷續續聽懂了一些詞彙,這大概和昨天晚上在公共休息室裡聽到的差不多吧。
  如果我把我所知道的內情爆出來,瑪律福會不會對我另眼相看呢?章萱想一想還覺得有些惆悵。
  就在這時,他們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陣瑟瑟的聲音,一百隻貓頭鷹從敞開的視窗飛進來,給大家捎來了早上的郵件。貓頭鷹在桌子上方盤旋,尋找信件和包裹的收件人。
  一隻精神抖索,腳上別著瑪律福家徽的貓頭鷹落在了瑪律福的肩膀上,它帶來了一大個包裹,瑪律福順手撕開包裝,繽紛的糖果和小蛋糕落在了桌面上。章萱看見拆開包裹的瞬間,高爾的口水就滴了下來。
  “哦,又只有這些口味。”瑪律福拉長臉以示他的不滿,“我要寫信給家裡,告訴媽媽家養小精靈真是越來越不恪守職責了。”說著,他把大把的糖果倒在了桌面上,恩賜一般地對高爾和克拉布說,“拿吧。”
  高爾等的就是這句話,他把各種口味的糖果都抓了一把塞進了制服口袋裡。這麼小的口袋怎麼能容納下這麼多甜點呢?還是一瞬間,以我看不清的速度,它們就進了高爾的肚子裡?章萱很是好奇。
  可能是目光太過直接,以至於瑪律福先生產生了誤會,他把一大把糖果推到了章萱的面前。
  章萱覺得自己應當表達一下深深的感激和尊崇,但是在帕金森嘲笑的目光下,那些話組織好了卻不好說出口。
  “好了,別謝了。”瑪律福皺起了他好看的眉頭,“時間差不多了,我們第一節沒有課,但是你該去上課了。”章萱唯唯諾諾地把糖果裝進了書包,站起身向大家道別。
  “中午。”瑪律福先生顯然對章萱的表現不太滿意,“中午還在這裡,你要和我們一起用餐,像斯內普教授說的那樣,為了你的英語,和……斯萊特林的氣質。”
作者有話要說:  

  ☆、魔咒課閒談

  不知道大多數人對事物的新鮮感能保持多久,反正章萱沒有兩個星期。
  章萱折騰著脖子上的那條金鏈子,哦梅林,它又沉又重又難看,應該懊悔的自我了斷才是。
  現在,章萱的脾氣相當不好,當然,如果你一天要上八節大課,一天當成兩天用,並且這樣的生活不知道要持續多久時,也會覺得超級不耐煩。
  總結起來就是,要瘋了要瘋了。
  當章萱不知第幾次轉動她的時間轉化器,像趕場一樣穿梭於各個教室之中,還要像做賊一樣,保證自己不被過去、現在、將來的自己和同學看到,那種無法言語的痛苦。啊,章萱巴不得把自己塞進面前曼德拉草的盆子裡,讓不停尖叫的植物代替自己生活。
  結束了草藥課,章萱又要匆匆忙忙奔向城堡,去旁聽弗立維教授的魔咒課。
  被花園裡的石頭絆了一跤,一下坐在地上的章萱徹底明白了,“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爬完”這句話。
  “今天,我們學習漂浮咒。”在弗立維教授開講的前一分鐘,章萱終於還是緊趕慢趕到達了教室,找到了坐在最後一排的淩林。
  章萱攤在了座位上大口地喘著粗氣,要不是因為坐在最後一排,她這副模樣保管在午飯開始之前就能傳到瑪律福先生的耳朵裡,然後……
  貴族的尖下巴在好脾氣地隱藏了一個星期之後終於還是暴露了出來,章萱無力地趴在桌面上,瑪律福先生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像看炸尾螺了,二者都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打起精神來。”淩林敲了敲章萱的桌面,“你不能指望每次都由我來應付教授的檢查。”
  “讓我喘口氣吧。”章萱連哀嚎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她一臉心酸地剝了顆巧克力偷偷塞進嘴裡,“昨天晚上我把時間轉換器往回撥了四次,每一次兩圈。在公共休息室、圖書館、操場,最後甚至是洗手間,只要有燈的地方都能看見我的身影。”
  “什麼作業讓你趕得這麼辛苦?”根據弗立維教授的指導,淩林舉起魔杖有節奏的上下揮動。
  “別提了,除了變形課,還有什麼能比這更恐怖。”章萱努力把自己從桌面上撐起了,頭暈目眩地看著弗立維教授做示範。
  “你研究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把你的甲蟲變成紐扣?”淩林翻開魔咒課本開始抄寫注意要點。
  “你忘記我的課表有多慘痛了嗎?連著三天都有變形課,每天都有新的變形作業,每天都有!”章萱試圖揮動魔杖讓它指揮著羽毛筆自己在書上記錄,可惜她只成功了一半,記錄一半之後羽毛筆還是把墨水弄得滿那都是。
  “哦!”章萱憤怒地把墨水吸走,“我都快要忍不住爆粗了。”
  “也就是說你在完成魔藥課論文上反而沒有什麼難度了?”淩林雲淡風輕地在章萱的傷口上撒鹽。
  “得虧我暑假早有準備……”章萱收拾完桌面再一次把下巴磕在了桌子上,兩眼無神地盯著黑板,“我把斯內普教授的《魔藥大全》順帶到學校來了。別說3英寸長的論文,30英寸都沒有問題。嗯,如果他不計較語法錯誤的話。”
  弗立維教授走到了身旁,為身邊的格蘭芬多做技術指導,章萱和淩林默契地閉上了嘴。
  等到弗立維教授再一次往前排走去,“你上了穆迪教授的黑魔法防禦課了嗎?”淩林一邊擺弄著桌面上的羽毛一邊問章萱。
  “你說那個食死徒偽裝的傢伙,哦,說實話他的課程相當精彩。”章萱用手撐起自己的臉,雙眼迷離,“你還記得開學第一天嗎?他把瑪律福變成了一隻白鼬。”
  這精彩的一幕誰也沒有忘記,淩林裂開嘴笑了。
  “當天晚上,我領著小白去問瑪律福問題,瞧他那表情恨不得把我扔進水裡喂烏賊。”章萱用魔杖戳著面前的羽毛,“小白,就是那只我們需要把它變成小球的白鼠。”
  “你不是挺仰慕瑪律福的嗎?”淩林的羽毛已經能穩定的懸浮在空中了,他讓羽毛飄落在桌子上後,從書包裡翻出了占卜課的作業開始胡編亂造,同時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喜歡他和他怕老鼠這兩者又不衝突。而且後來布萊克把小白抓了回來,至少現在德拉科對我的貓很好。”章萱也默默放下魔杖,掏出了草藥課作業。
  “德拉科?”淩林用奇怪的目光看著章萱。
  “不然我還一直喊他瑪律福學長嗎?”章萱不耐煩地說,“你瞧瞧你現在這副表情,你是打算發展到和波特三人組一個德行嗎?”
  “波特三人組,你又比我好多少?呵。”淩林不甘示弱。
  “啊我沒力氣和你吵,馬上就是斯萊特林當道的時代了,你可小心點。”章萱把自己的草藥作業塞進淩林的手裡,“你來做這個,我來幫你編故事。”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混進斯萊特林的。但是,你一點都不緊張嗎?已經是火焰杯了吧。”淩林拿起筆開始檢查章萱的作業,“神秘人在這一季復活?”
  “錯!是才火焰杯。三強爭霸賽都還沒開始,黑魔王還在他的老家呆著呢,有什麼可緊張的。而且,我要是把劇情全告訴了鄧布利多。”章萱打了個寒磣,“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我可不想被關進神秘事物司。你這個編的都是什麼啊?骨折、溺水?有這麼咒自己的嗎?”
  “哈利傳授給我的秘笈。”淩林聳聳肩,“他說他在占卜課上唯一一次高分就是這麼得來的。你說,我們的到來會不會改變劇情?”
  “我希望別。沒什麼比未知來的更可怕。”章萱猛地把淩林手上的作業和自己腿上的作業全部塞進了書包裡,等著弗立維教授向他們靠近。
  “你們聊了一整節課。”弗立維教授板著臉說,“我希望你們的實踐已經完成了,來吧,淩林先生,來展示一下你的學習成果。”
  “羽加迪姆,勒維奧塞”隨著魔杖的揮舞,羽毛聽話地緩慢飛向了屋頂,在小格蘭芬多驚歎地眼神中,淩林完美地結束了他的演示。
  “好的,確實不錯。”弗立維教授托了托他的眼睛,“格蘭芬多加兩分,輪到你了章萱小姐。”
  章萱一聲不吭用魔杖點了點羽毛,看著羽毛也慢慢飄了起來。
  “啊,也不錯。”但是弗立維教授並沒有離開,他盯著章萱手裡的魔杖,“我的孩子,你可以用英文演示一遍嗎?”
  伎倆被拆穿,章萱只得尷尬地再一次舉起魔杖,“羽加迪姆勒維奧塞。”她連試了幾遍,羽毛都紋絲未動。
  “你的無聲咒確實很不錯,我理應為你加分。但是,你要知道,O.W.Ls考試的考官並不會為此讓你通過考試。”弗立維歎了口氣,“我會和斯內普教授溝通的,促使他加大力度培訓你的英語。現在,淩林先生,請你幫助章萱小姐糾正她的發音。”
  弗立維教授離開之後,淩林才把一直握在手裡的魔杖鬆開,“我猜他已經知道我代替你念咒了。”
  “羽毛浮起。”羽毛再一次飄向天空,這一次才是真正由章萱操作完成的,“我真不明白。”章萱懊惱地把羽毛抓在了手裡,“我為什麼一定要用英文施咒?如果我使用中文,對手不是更不明白我想要做什麼嗎,這可比無聲咒來得更管用。難道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占卜課□□

  相比起有實際內容的變形課,又或是可以走出城堡呼吸新鮮空氣的保護神奇生物課,章萱最最不喜歡的還是占卜課。
  在那間最古怪的教室,至少有二十張圓形的小桌子擠在這像是閣樓和老式茶館的混合的房間裡,讓章萱最無法忍受的不是用印度花布包裹的扶手椅和鼓鼓囊囊的小坐墊,也不是被暗淡的猩紅色光線照亮著的房間,而是這個狹小的房間本來是在霍格沃茲的最高處,享有著最清新的空氣和最廣闊的視野,窗戶被關上、窗簾拉攏了,九月份的教室裡就燒起壁爐,悶熱和那種沉悶又發膩的香味結合在一起,催使人們把今天早上乃至昨晚、昨天中午的飯菜一塊吐出來。
  當特裡勞妮教授使用水晶球示範教學時,為了徹底地展示——撥開迷霧看透未來,會有從不知名的角落湧現出淡黃色的煙霧,把這個奇怪的女人徹底掩蓋起來——這個總是披著一條輕薄透明紗羅似的閃閃發光的披巾,細長的脖子上掛有無數項鍊和珠子,雙臂和雙手都戴有手鐲和指環的奇怪女人。
  章萱覺得英國1952年的光化學煙霧事件並沒有讓特裡勞妮教授長點教訓。
  即便章萱並不是很喜歡這位教師和她所教授的課程,但是,出人意料的是特裡勞妮教授相當喜歡她。章萱叵測是自己具備十足的神棍氣質。
  就像特裡勞妮教授所說,過於頻繁和忙碌的學校生活會使人的天日模糊。也許是看上了章萱不愛說話,專注於眼前的水晶球以及在觀察茶葉上總有獨特的見解,比如,“烏鴉——一個柔弱的女孩即將遭受了洪水之災,手杖——一個男人追逐力量卻遭遇厄運。”
  當章萱翻譯完了《山海經》,把魔爪伸向《聊齋志異》的時候,特裡勞妮教授免去了她的作業,“別讓世俗的行為毀了你的天賦。” 那輕柔模糊的嗓音,讓章萱懷疑她是否是在說夢話。
  占卜課是三年級才開的,斯萊特林與赫奇帕奇一起上課。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阿斯托利亞放棄了這門課程,而章萱又因為糟糕的語言問題沒結交到什麼新朋友,以至於她在課堂裡除了聽課別無選擇。
  她狹窄的交友圈也導致章萱在學校裡一度有了“冰冷的中國瓷娃娃”的稱呼。
  而這個奇怪詭異的外號竟然還是克拉布想出來的。
  某一天,高爾的母親寄信來順便提到家裡新買了個陶瓷大花瓶,高爾順便又一提,克拉布突然就接了這麼一句。而心酸的是他的觀點甚至還得到了瑪律福和斯內普教授的一致認可。
  哦,這易碎的小傢伙。章萱愛憐地摸著面前一排的水晶球,可能他們只是想肯定“表達困難戶”和“沒有腦子的生物”這兩個觀點吧。章萱看著倒映著出無數張自己苦兮兮的臉的水晶球,有難同當的想法油然而生。
  幸虧,在百忙之後,至少在週末的某一天她可以不必泡在圖書館裡。前往霍格莫德的申請表已經交了上去,在萬聖節來臨前的週末,章萱就可以去英國最大的巫師村落放鬆放鬆了。
  在占卜課上想七想八,最後一個三十秒不知道數了幾次,千辛萬苦終於等到了下課,章萱想在自己被教室裡的氣味熏暈過去之前趕緊離開,但是,天不遂人願,特裡勞妮教授一把拉住了她。
  章萱絕望地看著同學們陸陸續續離開了沉悶的教室,最後一位還不貼心地帶上了門,把自己和特裡勞妮教授單獨關在了這個燭光閃爍的房間裡。
  特裡勞妮教授拉著章萱坐在了教室中間的座位上,她輕輕握住章萱的手,用她那雙虛無縹緲、沒有焦距的眼凝視著章萱。
  剛才坐在這兒的小獾把水晶球打破了,他把地面的碎片處理乾淨了卻忘記了桌面上的,而特裡勞妮教授正把章萱的手壓在小碎塊上,她用的力氣越來越大。
  章萱的手生疼,她吃痛忍不住叫了出來,“教授!”
  而更出乎章萱意料的是,特裡勞妮教授的另一隻手裡還藏著一大塊玻璃碎片,而且特裡勞妮毫不猶豫地舉起它往章萱的手上劃去,她的動作又快又狠,在章萱的手上戳了一個大窟窿。
  即便在流血之後,章萱還在拼命掙脫,但是感覺相當不對,她只覺得全身無力,手和腳也漸漸麻木下來,以至於只能眼睜睜看著特裡勞妮從她的奇裝異服裡掏出一塊黃色的紙片在傷口上壓了上去。
  按壓的刺痛感反而使章萱清醒了一點,這,這不是符紙嗎?章萱瞪大了雙眼。
  當朱砂塗抹過的地方和章萱的鮮血混為一體隨即“噌”一下燃燒起來,黃色的火光很快蔓延到符紙的每一個角落,特裡勞妮終於鬆開了章萱的手把符紙放在一個裝滿水的茶杯上面。
  特裡勞妮教授在把符紙灰燼和茶水混勻之後強逼著給章萱灌了下去,詫異的是,不再被按壓傷口很快止住了血,章萱也從頭暈目眩中慢慢恢復過來。
  “教授!你這是在做什麼?”這種時候也不是該在乎什麼尊師重道的時候了,章萱推開鼓囊囊的椅子直接站了起來怒視特裡勞妮。
  “紅色是野心,綠色是友善,黃色……你要穩住自己的心才是,一切才剛剛開始。”沙啞又低沉的男聲從特裡勞妮教授的嘴裡發出,和她平時無處可尋的聲音大相徑庭。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章萱想也沒想拔出了魔杖指著特裡勞妮,即便她現在不會幾個魔咒,但是總比坐以待斃來的好太多,“你是誰?”她的聲音在顫抖,但是魔杖好歹拿得很穩。
  只見特裡勞妮的右手淩空一抓,章萱瞬間覺得有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在和自己爭奪魔杖。有一瞬間,她覺得魔杖就要離自己而去了。
  就在魔杖要脫出手的刹那,伴隨著有節奏的敲打聲,另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響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者存稿那天舍友生氣了QWQ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4:56

  ☆、詭異(1)

  要不是盧娜·洛夫古德即時敲響了占卜教室的門,想必特裡勞妮教授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我。
  半個下午過去了,章萱仍然驚魂未定。她苦笑著聽完了穆迪教授有關於魔咒的飛行速度以及如何抵禦近身魔咒帶來的傷害的介紹,硬生生忍住了衝動,沒有去詢問“盔甲護身”這類魔咒是否適用於抵禦來自各領域的傷害,比如符咒傷害。
  黑化了特裡勞妮還不知道究竟是人是鬼,但萬一又是一個被食死徒附身的,那詢問偽·穆迪,自己真是上趕著找事。
  但是這件事情決計是不能只有自己知道的,必須以防不測。章萱思前想後決定找尋一個可以正常溝通交流的來談心。
  這天晚上,章萱頂著各位貴族不恥的眼神,狼吞虎嚥,草草吃完了晚餐。這兩天淩林離開餐廳的速度特別快,她必須在他消失之前堵住他。
  開飯沒十五分鐘,淩林就站起身準備走人,章萱一把扔下餐具,勺子掉落在金盤子上發出一聲脆響。
  “德拉科,看來光靠口頭講解是沒有用的。”帕金森優雅地端起她的杯子喝了一口南瓜汁,“你該罰她抄貴族禮儀手冊,當然,她如果真是貴族的話。”
  帕金森小姐對章萱的祖上和師承一直抱有極大興趣,被章萱糊過去的次數多了,她也就乾脆直接冷嘲熱諷,意圖用激將法迫使章萱開口。
  瑪律福沖著帕金森假笑了一下,“多謝你的提議,帕金森小姐。恕我魯莽,我好像並沒有答應你直呼我的教名吧?”
  看著帕金森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高爾直接地笑了出聲,他甚至把湯匙碰掉了,熱湯撒得到處都是。
  “哦,德拉科。”托比尼模仿著帕金森的口氣,“你不該對一個淑女這麼殘忍,即使她看上去並不太像淑女。”
  乘著紮比尼嘩眾取寵、嘲笑帕金森第無數遍的功夫,章萱收拾好了書包,她站起身對各位說了聲“抱歉,大家慢用。”匆匆忙忙地去追尋淩林的步伐。
  “今天的培根味道真是糟透了。”紮比尼扔下了叉子,把盤子推遠了一些,半邊身子倚靠在桌上,“她今天真不對勁。”
  瑪律福反感地看著紮比尼不夠優雅的動作,“大概是又給麥格教授逼急了。”他皺著眉頭說,“她在變形方面的真是差勁至極,甚至還沒有我十歲時候的水準。”
  “但是她的算術占卜完成的相當漂亮不是嗎?”紮比尼聳聳肩,“你在揮魔杖的時候,她把時間全花在了,嗯,她說的九九乘法表上了。”
  “不說這個了,你一定也發現了,她今天吃飯的時候一個勁地往格蘭芬多望,那個方向可是正對著救世主波特。”紮比尼露出一個可怕的表情,“要是你帶出來的人和血統背叛者、泥巴種混在一起,我敢保證,你會成為斯萊特林千年的笑話。”
  瑪律福正著手給炸毛的帕金森找個臺階,聽見紮比尼這番說法,他想了想,沖著吃完了主食無所事事的等著甜點的克拉布說道,“你,別盯著高爾看,就是你,去找章萱,瞧瞧她做了什麼?”
  正如紮比尼猜測的那樣,這時,章萱還真就和救世主三人組呆在一塊兒。他們就這麼草率地在湖邊相遇了。
  章萱一路追著淩林來到了湖邊,淩林走得太快,章萱即便邁著大步也追趕的有點兒困難,等到她真正接近的時候,淩林就已經和波特、韋斯萊、格蘭傑呆在一起了。
  走到離湖邊十來步遠的地方,章萱停下了步伐,她打算等淩林離開了再上前。
  不是說她才跟著瑪律福兩個月就把哈利·波特也劃入了黑名單,只是在陽光下,她綠色的領帶太過扎眼,以至於章萱擔心自己湊近了,斯萊特林綠與格蘭芬多紅交相輝映,會讓在一旁的竊竊私語的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受到驚嚇。
  然而此時,大難不死的男孩和他的朋友也在討論這件事。
  羅恩·韋斯萊捅了捅哈利的手臂,示意他悄悄地轉頭看,“你瞧哈利,那邊站著的那個,是不是這學期瑪律福新的小尾巴,你有沒覺得她在看我們?”
  “你的動作太顯眼了羅恩。”波特從地上的書包裡隨便撩了本書擋在了自己和羅恩面前,“沒錯,應該就是她,你說她想幹什麼?”
  “可能是瑪律福讓她來的,給新成員的任務,給我們找麻煩?”韋斯萊偷偷抬起頭打量章萱的手裡是否持有魔杖。
  “哪有派個女孩來的?她能做些什麼?”波特也把頭抬高了一點,“那瑪律福的腦子一定是被騷擾虻寄生了。”
  “那可不好說,你看他手下的帕金森,一隻暴力又醜陋的母獅子狗……赫敏,你為什麼打我!”羅恩抱著腦袋控訴。
  一直在給淩林講題的格蘭傑終於有時間搭理好朋友了,“我不知道你們每天都在想些什麼?打一打也許能讓你清醒一點。”她把波特手中的那本課本收了回來,因為只是用於偽裝,以至於它一直是被倒著拿著的,“哈利,請你善待我借給你的課本好嗎?她是來找林的,這是和林一起從中國來的女孩,就沒有人認真地聽一下開學式嗎?”
  淩林謝過了赫敏才緩步向章萱走去,“發生了什麼事?”這是來到霍格沃茲章萱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下找自己,雖然短短兩個月並沒有讓他們變得生疏,但是由於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天生不和的屬性,為了避免引發學院間的冷嘲熱諷,有什麼事情,一般都在一起課上時解決。
  “是這樣的。”章萱顯得有些焦躁不安,“我今天上……咦?”章萱一把抓過淩林的手臂,她發現在淩林的手腕上,幾乎是與自己相同的地方也有一個淡淡的印記。
  章萱伸出了自己的手仔細地對比了一下,她困惑地詢問淩林,“這是特裡勞妮教授對你做的嗎?”
  “不是。”淩林臉色一沉,“在昨天,是海格教授。”
  於是,當克拉布接近湖邊,看見的就是章萱和淩林執手相看的場景。
作者有話要說:  舍友原諒我嘞(≧▽≦)機智的蠢作者

  ☆、詭異(2)

  真是糟糕。
  在和淩林討論過發生的事情後,章萱只剩下了這個感受。
  救世主三人組在聽到“海格”這個關鍵字後很快也加入了討論。大家都是健談的人,有了淩林的翻譯,溝通也不是問題。
  只是即便有赫敏他們幫忙分析,也沒能得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海格,哦,炸尾螺擾亂了他。你說他是把你的手按在了炸尾螺的倒刺上?”赫敏皺著眉頭,用手把她毛躁的頭髮弄得更蓬亂了,“我敢肯定他不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當然。赫敏,我們不需要你重複這個觀點,我們要原因,海格為什麼反常?” 羅恩在把從餐廳帶出來的餅乾分給大夥的同時說。
  當然正經的話題也沒能說上多久,小獅子們加入後,很快就偏了題。
  他們想出了各種奇怪的可能,附身、奪魂咒、分裂……
  “精神分裂?那是什麼?”羅恩有些口齒不清,他用餅乾把嘴塞得鼓鼓囊囊的。
  “一種麻瓜疾病。”赫敏認真嚴肅地回答,“一旦發作起來,有很高傷人的概率。”
  “我一直覺得特裡勞妮教授的神經有點不對路,見鬼,這很有可能是真的。”好不容易咽下嘴裡的食物,羅恩廢力地說,“你瞧瞧她總叫我們做些什麼?”說完,他再次拿起幾塊曲奇分別塞進哈利和淩林的手裡,“哥們兒,再來一塊,味道好極了。”
  哈利則顯得有些憂心仲仲,他謝過了羅恩的餅乾把它放在了一邊,摸著額頭上的傷疤,“我想有可能是食死徒做的,但是如果是的話,我的傷疤總會有點……”
  他說到一半就被赫敏打斷,把話題轉移到了繼續批判占卜課無用的討論上。
  章萱笑了笑沒有說話,她認真地小口吃著淩林分給她的餅乾,像只倉鼠細細碎碎地嚼著。
  “你把餅乾渣都弄到衣服上去了。”淩林在送章萱回城堡的途中,指著章萱領口上白色的碎末說。
  天馬上黑了,章萱急著回到公共休息室拿課本,去圖書館趕她那些寫不完的作業,而哈利他們卻還想在湖邊繼續呆一會,順便去探望一下海格教授。於是淩林當仁不讓地接下了送章萱這個任務。
  章萱隨手拍了兩下,卻沒有抖掉,淩林歎了口氣幫章萱把餅乾屑撣乾淨,章萱沒有動作只是任他擺弄。
  遠處是餘暉照映下綿延而寂靜的群山,站在通往城堡的高坡上,章萱閉著眼感受秋天的風。
  “他們不是有意的。”淩林把章萱弄亂的領子翻好,“你知道的,嗯,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總有那麼點隔閡。”
  “謝謝。”章萱睜開眼,摸了摸自己的領口,“我懂得,原著還印在我的腦子裡,他們也足夠好相處了。我只是,有一點羡慕你。”
  “羡慕什麼?”他們走過草藥溫室,淩林好奇地問。
  龍鬚草舞動葉子發出的嘩嘩聲蓋過了章萱輕聲的回答。
  “斯普勞特教授。”章萱和淩林一起向在溫室裡樂呵呵地修剪枝葉的草藥學教授即赫奇帕奇院長問好後,繼續往前走。
  淩林再一次問道,“你剛才說了什麼?”,章萱卻不肯再說。
  晚餐後出來散步的人有很多,一路上淩林不停地和別人打招呼、被別人打招呼。章萱覺得淩林根本不是以學院為活動範圍,甚至某個斯萊特林與他們擦肩而過時也朝淩林點了個頭,而章萱,完全不認識那個人。
  “你連斯萊特林都認識?”章萱不禁感歎。
  “我正和一個斯萊特林並肩走在同一條路上,並且我們之間的距離不超過十釐米。”淩林挑起眉頭。
  “哦,我是想說,剛才走過去的那個。”章萱糾正自己的語病。
  “那是我們同一屆的啊。”淩林奇怪地問,“你竟然不認識?”
  “認識還問你做什麼?”章萱有些不自然地別開頭,喬裝去看遠處的晚霞。
  “麥根·斯密。”淩林攤了攤手,“有一次我們魔藥課都去遲了,我和他搭夥拼桌,他的坩堝差點兒倒了,我幫了他一把。”
  “就這樣?”章萱把頭扭了回來,奇異地看著淩林,像在打量一隻稀有動物。
  淩林又把雙手放進了制服口袋裡,“不然呢?斯萊特林不是講究貴族禮儀嗎?那次我們學的是烈性酸,他可能覺得我救了他。”
  點了點頭,章萱就不再說話,任憑淩林繼續追問自己剛剛究竟說了些什麼。
  直到走進城堡,他們即將在一樓大廳分手,“我真羡慕你,英語好又有機緣巧合。”章萱說完就走下了地下通道,留下覺得莫名其妙的淩林站在原地。
  走到了休息室門口,章萱卻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她就該直接去圖書館,別回寢室拿書。
  氣勢洶洶的帕金森帶著好幾個同年級的女孩守在休息室門口,看見章萱走過來,她不懷好意地笑了,“終於,你可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姐大帕金森

  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有一天我也會被人堵某處。
  這高中廁所風的既視感,真是嚇得我要跪下求饒了。看著帕金森一點點逼近,章萱不禁在內心吐槽。
  把手縮進袖子裡,章萱摸了摸魔杖,不錯,魔杖能很方便地抽出來,位置恰到好處。
  “你膽敢跟我搶男人?”
  “你究竟是什麼來頭?”
  “別以為德拉科護著你,我就不敢動你。”
  章萱在短時間內把一整集臺灣言情劇腦補出來了,連臺詞都幫惡毒女配帕金森編好了。
  真奇怪,帕金森還不動手。難道我才是那個條件優越、相貌姣好、聰明智慧的女反派?章萱看了看站在帕金森背後的打手甲、乙、丙。也不對啊,女主是要等男主的,帶什麼幫手啊?
  “別在這礙手礙腳,這沒你的事。”突然,帕金森對著章萱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你們不是專程堵我的?章萱覺得此事有詐。
  “進去見到德拉科之後看好你的嘴,克拉布。”帕金森優雅地拿出魔杖,“但是,我更建議你再去別處逛一逛。”
  如果不是帕金森的魔杖都要頂到章萱的鼻尖上了,章萱一定麻溜地和克拉布一塊消失。
  顯然,帕金森並沒有放章萱走這個打算。
  克拉布遲疑了幾秒鐘,在章萱求助的眼神下,轉過他偉岸龐大的身軀,走了。
  哦,之前幫你做的占卜計算和魔藥小抄全白瞎了。章萱盯著克拉布的背影捨不得挪開眼。
  “那麼,姑娘,把你的腦袋轉過來,我相信你的父母一定有教過你說話時候要看著別人的眼睛吧。”帕金森用魔杖挑起章萱的下巴,把她的臉慢慢轉到面向自己的方向。
  這種霸道總裁的作風真是不適合在你的身上出現。章萱與帕金森之間的距離足以讓章萱輕易地點出帕金森小姐臉上雀斑的個數,早上施的美容咒看來已經失效了,章萱忍不住想笑。
  章萱伸出手,把帕金森的魔杖推到了一邊。
  “如果你還對我的家族史念念不忘,那麼對不起,我無可奉告。”
  章萱真是佩服自己能在一群高年級斯萊特林的圍堵之下,面不改色地把這些話說了出來。大概是晚餐不小心拿錯的餐前酒起了功效。
  “瞧瞧這口氣,才兩個月不到,你就沾染了格林格拉斯家的壞毛病。”帕金森用力扯了扯章萱披肩的長髮,“不懂規矩沒關係,總要有人教教你。”
  如果不是斯內普教授及時地出現,章萱相當懷疑自己是不是會把帕金森的頭髮全部扯下來,或者,燒掉?章萱把藏在斗篷裡、夾在兩指間的符咒慢慢收了起來。
  “哦,帕金森小姐。”斯內普教授又在用他的鼻腔說話了,“這麼美好的晚上,你為什麼不出去散散步呢?”
  “還有你們。”斯內普看著帕金森周圍四年級的小蛇們,“不要堵在出入通道上。”
  貴人自當高尚,貴族總是不崇尚暴力的,尤其是群毆這種沒品的事,他們習慣於決鬥。斯內普先生板著臉把章萱的頭髮從帕金森的手裡抽了出來,所以學生間的小打小鬧就隨他們去吧。
  “你。”隨著手的擺動,斯內普教授的袍子掀起黑色的波浪,“跟我來。”
  章萱在帕金森的怒目之下,跟隨斯內普離開了。
  直到走到了院長辦公室,章萱才舒了一口氣。
  魔藥教授的辦公室簡直和他的家如出一轍,亂七八糟。章萱不能想像在霍格沃茲的家養小精靈每天收拾的情況下,斯內普先生是怎麼把這裡折騰的這麼糟糕的。
  羊皮紙作業堆積到了天花板上,旁邊是成排的藥劑,這些大概是學生製品,一眼就能分出好壞,因為很多作業的根本就是深黑色,章萱懷疑那是洗坩堝的水。
  也就只有放魔藥材料的地方比較像樣子了,一排排瓶瓶罐罐錯落有致地擺放在屋子的最裡部,還有一個個合攏的櫃子。
  總而言之,比上不足,但和家裡相比較,還是比下綽綽有餘的。果然不是他自己收拾的,章萱在心裡感慨。
  畢竟還沒有真正和帕金森撕起來,希望沒有什麼奇怪的處分,我一點也不想去擦獎盃。章萱老實地坐到了斯內普的辦公桌前。
  “我想知道,章萱小姐。”油膩膩的頭髮幾乎要貼到章萱臉上,斯內普先生居高臨下看著章萱,章萱閉上眼只等暴風雨似的訓責。
  “上一次的魔藥作業,你在解毒劑里加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章萱同學毫不掩飾她的迷惑。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克拉布的作業是你做的嗎?”斯內普從他的桌面上翻出一瓶綠黃色的液體拎到了章萱面前。
  “哦這個,教授你先告訴我好不好用。”章萱激動地回答。
  “我會在你明天早上的南瓜汁裡滴上兩滴毒魔藥,再把這給你灌下去,你就能如願得出結果。”斯內普拉長了聲音,“那麼,現在回答我,你在魔藥里加了些什麼?”
  “糞石,先生。”章萱興致高漲地說,“我在尋找材料的時候意外發現了一小塊糞石,我就乾脆把它搗成了粉末加在了藥劑裡,我從《魔藥大全》上瞭解到糞石有很強的解毒功效。”
  “所以,你就什麼都沒說,隨便往魔藥里加新的材料是嗎?”斯內普陰森森地搖著裝著藥劑的玻璃瓶,“我記得暑假的時候我強調過,現有的藥劑配方不應該隨便改動。”
  “章萱小姐。”斯內普的大油鼻頭越貼越近,“糞石很難消化,磨碎了也是一樣的,而且它本身是一種六親不認的材料,你有想過加進魔藥裡,魔藥會失去原有的功效嗎?”
  “對不起,教授。”章萱把自己的身體向後仰,避開斯內普的逼視,虛弱地回答,“我沒有注意過這一點。”
  “也是你運氣好,你要是再多加一點,整個坩堝都會炸飛的。”斯內普打開一瓶大深綠色的藥劑,把章萱的傑作全部倒了進去,“為了懲罰你的魯莽,去把《魔藥大全》裡糞石及有關的資料抄上三遍,明天交給我。”
  “教授!”
  “五遍。”
  “三遍三遍!”
  “十遍。”
  “以及這是今天你的父母給你寄的包裹,鄧布利多教授把它轉交給了我,以後有什麼包裹你可以直接來院長辦公室拿,然後,現在你可以走了。”
  章萱撅著嘴,懊惱地走出了房間,帶上了門。
  看著手裡深綠的藥劑經過強烈的沸騰轉變為白色,“但是事實上,經過測驗,這樣的解毒效果確實比以前好了一些。”斯內普先生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4:56

  ☆、衝突(1)

  章萱覺得德拉科沒有理由不知道這件事。
  如果自己和帕金森的友好交流都驚動了斯內普教授,那麼德拉科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無論如何,既然在過去的一兩天裡他都無動於衷,自己也就別多這個嘴。
  畢竟帕金森還在他的胳膊肘上吊著呢。章萱翻了個白眼。
  大週末的,阿斯托利亞和她的姐姐一大早就不知所蹤。
  不想一個人去圖書館,而得天獨厚學習的風水寶地又被人佔據了。章萱鼓著嘴看著無所事事卻霸佔了光線最好的位置的帕金森。
  不得已,章萱就縮在休息室的角落,找了個平整的地方趕她的草藥學的論文。
  公共休息室的人不少也不多,還算是安靜,就是有些生物存在就挺煩人的,比如長毛卷髮軟骨帕金森和蹦蹦跳跳到章萱身上去抓她的羊皮紙的布萊克。
  “哦別!小黑!”章萱拎著布萊克的脖子把它放在一邊,小喵很委屈地叫了起來,“去別處玩玩。”章萱輕輕把它的身子送了出去。
  布萊克去別處溜了一會,躥上了沙發又跳下了壁爐,再一次轉到了章萱身邊,用爪子去撓她快要及腰的頭髮。
  “我沒時間陪你玩。”章萱煩躁地把寫錯的兩行字劃掉,“如果你能告訴我魔鬼網的習性是什麼,我指不定會考慮一下。”她把布萊克的爪子撥開,“看,你的毛線團在地毯上,快去。”
  “魔鬼網喜陰不喜陽……被它纏住的敵人越是掙扎,它纏繞的越緊。哦見鬼,這一句該怎麼翻譯?”
  事不過三,“布萊克,你再抓我的頭髮我就把你扔出去!”章萱憤怒地轉過身去提醒那只不知好歹的貓。
  嗯……
  章萱惱火的表情在轉過頭的瞬間僵住又變成笑臉,“德拉科。”
  看著那只趴在貴族懷裡還妄圖繼續撓自己的貓,章萱只能認命地把頭髮盤了起來。
  “你為什麼要養它。”德拉科的口氣並不太妙,“它和我在一起的時間遠比和你來得長。”
  “是教授給我買的。”不過花的是我的錢……章萱氣勢明顯不足。
  “教父能有這心思?”不相信明明白白寫在德拉科的臉上。
  章萱強迫自己堅定地點了點頭。
  德拉科不再作聲,抱著布萊克站在一邊看章萱寫作業。
  德拉科站在章萱身邊的短短五分鐘,章萱劃掉字跡的頻率明顯翻番。可別了……你的貓已經在向我張牙舞爪了。她接收到了帕金森仇視的目光。
  如果你有閑就帶著我的貓趕緊地回去哄你的貓吧,你呆在這我連過去時都不會用了,章萱痛苦地想。
  幸虧這篇文章教授只要求三英寸,章萱昨天已經寫完了大半,她很快地收了尾。
  “那麼,走吧。”德拉科看著章萱收好了作業就把布萊克塞進了章萱的懷裡。
  “去哪?啊!”章萱被嫌棄主人的寵物狠狠撓了一下。
  德拉科用好看的薄唇嘣出了一個英文片語,“溜貓。”
  無論走到哪,瑪律福先生總是要帶著克拉布和高爾,如果不是他臉上嫌棄的意味太明顯,章萱不禁要懷疑他的性向。
  然而某一天德拉科他終於不帶小跟班,章萱又覺得非常不習慣。
  如果是要把人選換成帕金森的話,那還不如兩個高個子呢。至少他們不會一路上嘰嘰喳喳,又不停用眼神鄙視我。
  沒事他們就不能別鑽廚房嗎?如果不是因為德拉柯拉著我去溜貓,你以為我樂意和你在一塊?在帕金森的精神折磨下章萱很煩躁。
  “我媽媽前兩天寫信告訴我,她從法國買回一條魔法長裙,馬上就會寄來給我,我穿給你看好不好,德拉科。”帕金森黏在瑪律福的右邊,她試圖挽住他的手,“是由伊達·德拉庫爾大師親自操刀,根據光線它能自己變化顏色和圖案。花了媽媽大一萬加隆呢!不過媽媽說物有所值。她說如果我穿著喜歡就再給我寄兩條。一萬加隆呢!有些人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吧。”
  不用說,後一句話一定是對我說的。章萱看著帕金森一張一合的嘴,恨不得一個飛來咒把宿舍裡的針線召喚出來縫上那個漏洞。
  “伊達·德拉庫爾的衣服確實不太好買,我爸爸托了一個朋友幫我提早了半年定制禮服長袍,也要到聖誕晚會前用加急貓頭鷹給我寄來。”瑪律福瞥了一眼喋喋不休的女孩。
  “她是我母親的姨夫的姐姐。所以總是有些方便。”帕金森抬高了她的脖子,陽光打在她的臉上,使她整個人都金光閃閃,“當然,我家確實也有法國血統。”她又看了一眼章萱。
  陽光有些刺眼,照在帕金森棕色蓬鬆的長髮上,章萱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哈利和他的朋友會形容這個漂亮的女孩為母獅子狗。
  “好大一條獅子狗!”章萱聽到有人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差點沒激動地把布萊克掐著。
  小喵生氣地再一次撓了章萱,從章萱的懷裡躍向瑪律福。
  “哦哦哦救世主、血統背叛者還有……兩個泥巴種。”瑪律福摸著布萊克黑色的軟毛,挑高了眉頭看著面前的四個格裡芬多。
  “瑪律福,閉上你的嘴。”哈利·波特看著他的小對頭,從牛仔褲的口袋裡拔出了他的魔杖。
  羅恩顯然早已經準備好了。
  “哦別哈利,這違反校紀。”赫敏邊說邊匆匆忙忙招呼淩林抽出了魔杖。
  章萱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為什麼今天格蘭芬多主動挑釁了?
  哦也對,章萱轉念一想,今天高爾和克拉布不在,身高和體重上斯萊特林的優勢已經失去了。
  而且格蘭芬多四個人,而斯萊特林只有三個。
  德拉科慢慢吞吞地轉身把布萊克重新塞進了章萱的懷裡,輕輕把她往後推了一些。
  哦這下斯萊特林只剩兩個人了,德拉科並沒有打算讓她加入。
  章萱老老實實地往後退了兩步。
  羅恩和哈利對視一眼,羅恩拉著淩林往後退了兩步。
  衝突一觸即發。
  章萱拎著布萊克的耳朵抱怨,要不是你鬧著要出來玩哪這麼多事?
作者有話要說:  

  ☆、霍格沃德

  好不容易逮著機會的小獅子和小蛇還沒能打起來,就被難得來湖邊散步的麥格教授逮了個正著。
  “為什麼你們總是能惹出點事來!”麥格教授顯得格外惱火,開學還沒多長時間,學院戰爭就又要爆發了嗎?而且,還在留學生的面前,這下霍格沃茲的臉丟出了國。
  “你們,各扣20分!”
  “教授!”小獅子們同時嚷了起來,“我們還沒動手呢!”哈利辯解道。
  “哈利·波特先生!你還想動手!”麥格教授憤怒地揮動她的尖帽子,“我不得不讓你長個教訓,取消你這週末去霍格莫德村的資格,在學校裡好好反省。至於你們,瑪律福先生和帕金森小姐。我會和斯內普教授說這件事情的!”
  回公共休息室以後,章萱很是擔憂地問德拉科,“斯內普教授會不會也不讓你去霍格莫德?”
  儘管章萱已經在英國生活了三個月,儘管章萱覺得自己的英語水準已經不錯了……吧。但德拉科還是勒令章萱必須和他們一起度過週末以此提高英語水準,那麼,如果德拉科被斯內普教授關在了學校裡,章萱也將錯失第一次前往霍格莫德的機會。
  “你以為我是波特?”德拉科懶洋洋地靠在沙發的軟墊上,用他的魔杖撥弄著壁爐裡的火焰,雖然才10月底,但陰冷潮濕的斯萊特林休息室不得不早早點起火來。
  在德拉科的操縱下,火苗忽大忽小,跳躍閃爍著,就像蜂蜜公爵糖果店裡的一樣,只是那個奇妙的地方的連火焰擁有糖果色。
  萬聖節前的最後一個週末很快就來臨了,經過看門人費爾奇的檢查,三年級以上的孩子們走出了霍格沃茲。德拉科領著章萱把霍格莫德逛了一遍,而高爾和克拉布早早鑽進了糖果堆裡,消失無蹤。
  德拉科顯然對這些孩子玩意不感興趣,家裡寄來的糖果嬌慣了他挑剔的胃。“我和佈雷斯要去三把掃帚喝一杯。”德拉科示意抱著一打子糖果的章萱跟上腳步。
  站在交叉路口,章萱停頓了半響,“嗯……我想去一趟郵局。”章萱猶豫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話,“我要給爸爸媽媽寄封信。”
  德拉科皺起了眉頭,他大概是覺得有點兒煩,不明白章萱這有什麼可遲疑的,“去吧,我們在三把掃帚等你,這麼點兒距離,你該不會迷路吧?”
  貓頭鷹棚屋就在不遠的地方,章萱很順利地找到了目的地,這裡有各式各樣的貓頭鷹,“像這只可愛的小寶貝,它能飛的像子彈一樣快。”熱情的老闆如是介紹。
  章萱逛了一圈,眉頭越皺越緊,她沒能找到她想要的。
  “我可愛的小姑娘,你需要我們説明你做些什麼呢?”胖乎乎的老闆拍了拍他的肚子說:“我的同事們。”他指著架子上的貓頭鷹,“每一位都是送信的能手,即便是大件的傢伙,它們也能準時送達。它們都飛抵過英國的任意一個角落,甚至飛過大半個歐洲。”
  “可是問題還是不能被解決。”章萱有些苦惱。
  斜上方的那位兄弟大概是覺得自己的工作能力被小瞧了,瞪著它渾圓的大黃眼睛盯著章萱看,章萱狼狽地率先避開貓頭鷹先生的直視,她摸了摸兜裡為數不多的加隆,為難地看向老闆,”先生,我需要寄一份跨國掛號信,到中國。”
  到最後,章萱還是把信留在了郵局,好心的店主大叔向她保證一定會調一隻老鷹把信安全無損地送到中國,而章萱為此支付了兩個加隆的郵費。
  兩個加隆啊!足夠買20個吹寶超級泡泡糖,五盒椰子冰糕,還有一大把的糖羽毛筆。章萱聽著金幣落進收銀機裡清脆響亮的聲音,心裡一顫。
  幸虧霍格沃茲不收額外的書本和補課費用。響叮噹,響叮噹,章萱的褲袋歡快地唱出了心聲。
  “其實,你可以請教授們幫忙。”笑眯眯地收了錢的店主為章萱提了一個好建議,“借用一下他們的壁爐,用飛路粉寄信。當然,這個方法可能比較合適寄包裹,信容易被燒掉。”
  媽媽做飯的時候煤氣灶上突然冒出一封信來,還是爸爸點煙的時候信從打火機微弱的火光中艱難地擠出來?家裡沒有壁爐的章萱腦補了一下場景,忍住笑意謝過老闆,走出了郵局。
  剛出門,砰一聲,章萱迎面就撞上了一個用黑袍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人,之前買的糖果灑了一地。
  英國的紳士一定會彎下腰幫我把東西收拾好的,章萱打算站在原地偷個懶。
  可此情此景,蒙面人好像陷入了深深的糾結和困擾,在蹲與不蹲之間難以抉擇。
  等等,他身上該不會是有什麼驚天大秘密吧,我還沒撞破千萬別急著殺人滅口。章萱的腦洞一大開就回不去了,她緊張兮兮地蹲下身收拾散落的糖果,準備隨時逃之夭夭。
  黑衣男人掙扎了好一會,才默默蹲了下來,幫著章萱收拾。
  “咦?那不是章嗎?”這時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哦怎麼可能熟悉?只是關於“章”字的發音每個外國朋友都能說出自己的特色,但反正都是說不準。只有哈利·波特先生因為喊的格外標準而鶴立雞群。
  章萱相信,其中緣由是此“張”非彼“章”。
  等等,他不是被關禁閉了嗎?章萱看了看哈利鼓鼓囊囊的袍子,估計他是套了隱形衣出來的。
  當即,獅子小分隊也加入了幫忙的行列,很快散落的糖果就被重新封包好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章萱覺得,自己身邊的黑衣男子像是蠢蠢欲動,打算做些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朋友說劇情很不緊湊,所以接下來節奏大概會快一點……吧
  我已經按耐不住想讓他們吵起來了ヾ( ̄▽ ̄)~

  ☆、衝突(2)

  等章萱來到三把掃帚時,她已經與瑪律福先生分別近兩個小時了。
  “不要告訴我這段時間你一直和波特他們混在一起。”即便在溫暖的酒館裡喝了兩大杯黃油啤酒,瑪律福先生依舊臉色蒼白,而他的口氣比面色來的更加糟糕。
  “我是去了郵局。”章萱站在桌旁,咬著下唇聽完了德拉科的指責,她辯解著。
  “但是我親愛的朋友——克拉布告訴我,你和格蘭芬多混跡在一起,而且,這不是第一次。”瑪律福用修長的食指敲了敲木桌,“你可以解釋。”
  章萱看了一眼克拉布,他正專注於面前的黑森林蛋糕,對德拉科說的話似乎充耳不聞。
  你壞了我的好事,竟然還來告刁狀,我我……我再也不幫你打掩護了!
  就在半個小時之前,看著章萱和小獅子們熱絡地聊天,那個奇怪的男人好像又陷入了困境。雖然他的臉上捂了一條大圍巾,除了灰色的眼睛露在外面,就連額頭也遮得嚴嚴實實,但是,他向前傾的身體卻好像在大聲叫嚷著:“我要說話!讓我說話!”
  是插話還是閉嘴走人呢?這個簡單的問題,他卻像是在抉擇生存還是毀滅。
  所以,都怪克!拉!布!克拉布突兀地出現,打斷了神秘人接下來的動作。如果不是他陰陽怪氣地喊了一聲“波特”,章萱總覺得自己能夠瞭解到一件無比奇妙的事情。而就因為克拉布的舉動,神秘男迅速把糖果收拾好,塞進了章萱的懷裡,站起身沒走幾步就幻影移形了。
  就差一點點啊!章萱一顆心吊在那裡,不上也不下。雖說好奇心害死貓,但是當女生天性中的八卦精神被無限大地調動起來,結果卻又沒有著落時,那滋味,酸爽。
  這簡直是管殺不管埋。章萱一邊在內心呼喚“黑衣小哥不要走”,一邊怒視克拉布,就像現在章萱看他的眼神一個樣。
  想她章萱為了報答克拉布開學第一天把自己放進公共休息室的舉口之勞,頂著斯內普教授的鍋底臉,做了多少次助攻。克拉布先生,你怎麼一點革命情誼都不念。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我要是告訴高爾,克拉布你每天晚上熄燈之後又爬起床做功課,你剛才甩開他只是為了去麗痕書店買參考書,你和高爾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吃吃吃,你就懂得吃!被傷害了感情的章小萱很是憤怒。
  只是,當章萱的餘光對上德拉科冷冰冰的眼神,她即便有一腔的怒火,此刻也被澆了個透心涼。
  章萱不知道為什麼德拉科的火氣這麼大,難道和格蘭芬多交往是一件罪不可赦的事情嗎?紮比尼先生現在就摟著一個戴紅領帶的姑娘笑得暢快呢,而我不過只是和小獅子們們說了幾句話而已。
  但是,這些抱怨也只能咽到肚子裡,章萱怨念地看著已經親到一塊,而德拉科依舊視而不見的兩人。
  “我沒什麼可解釋的。”章萱壓低聲音,她避開了德拉科的目光。
  “我原以為我能相信你的判斷能力,至少你該知道誰適合做朋友。” 德拉科大概是真的生氣了,說話又急又快,“那麼我最後提醒你一遍,不要,和格蘭芬多,混在一起!”
  要不是此時淩林推開了酒館的門,章萱相信德拉科還要再說些什麼。
  羅恩、赫敏一前一後,領著躲在隱形衣下的哈利走進了酒館。
  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再一次兩看相厭,羅恩和赫敏的出現使心情不佳的德拉科感覺更加糟糕。
  “走了。”瑪律福扯了一把還在埋頭苦吃的高爾,同時他厭惡地打量著羅恩的舊袍子還有赫敏蓬鬆的頭髮,“某些人的存在污染了整個房間的空氣。”他皺起鼻子,像是惡臭味已經飄散到他的面前,頓了頓德拉科朝著羅恩喊:“韋斯萊,你的制服一定是祖傳的寶貝,用了多久?10年,20年?還是一個世紀了?”
  小蛇們哈哈大笑起來,連帶著酒館裡其他的顧客都把目光聚焦在羅恩打補丁的袍子上。
  “瑪律福,閉上你的嘴。”赫敏一把拉住了要一個縱身撲向瑪律福的羅恩。
  高爾還沒有推開酒館的門,德拉科側過身子懶洋洋地對章萱說:“你看見韋斯萊了嗎?一個好好的純血統卻因為成天和泥巴種呆在一起,全身沾滿了惡臭味,你千萬引以為戒。”他眼中的學院、血統之分涇渭分明,楚河漢界一刀割開,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如果你知道我不過也只是個泥巴種,你會怎麼樣?隨著厚重的木門被推開,章萱只覺得有一股冷風鑽進了她的衣服裡,凍得她的心都涼了半截。
  “走吧。”紮比尼在門外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他的嘴唇邊還沾染著粉紅色的唇膏,但他似乎沒有半點留戀,推開姑娘時的動作乾脆俐落,“再不走,泥巴種的氣息就要擴散開了。”
  瑪律福率先走出三把掃帚,章萱最後望了格蘭芬多們一眼,也跟著瑪律福向外走。
  一隻強有力的手扣住了章萱的左手腕,阻攔了她向前的步伐。章萱回頭看,是淩林緊緊抓住了自己。
  “晚上一起去圖書館嗎?”淩林照顧章萱厭惡英語的情緒,兩人說話的時候總是用中文,然而這一次,他輕聲清晰緩慢地吐出了每一個單詞。
  這不是說給我聽的,章萱心裡一緊,他是在向德拉科示威,他,他也讓我做選擇。
  果然,瑪律福聞言再一次轉過他尊貴的身軀,眯起他淡灰色的眼睛打量這個蓄意挑釁的格蘭芬多泥巴種。
  “你不是說還有很多變形作業不會做嗎?”淩林那雙漂亮的黑色眼睛,就這樣凝視著章萱,眼睛裡是亮晶晶的光彩和期待,他的聲音很輕,卻是難得的溫柔,帶著哄騙的滋味,章萱上下輩子和他相處了六年,也只在自己痛經到奄奄一息的時候聽過兩次。
  “要不要一起去圖書館?”淩林還握著章萱的手腕,望著淩林微笑的臉龐,章萱覺得自己口乾舌燥,一個“不”字卡在喉嚨口卻說不出來。
  克拉布就站在章萱身邊,看著她和格蘭芬多拉扯。做事沒有主見,一有個風吹草動思想就動搖,總需要有人推她一把。克拉布在心裡歎口氣,準備把章萱拉出酒館,卻發現有人搶先一步拉住了章萱的右手。
  章萱感受到自己的右手被一隻涼冰冰的大手牽住,這只手很細膩,除了需要握住魔杖的大拇指和食指之間有些粗糙,這只手也很有力,帶著主人的氣勢和不耐煩,章萱遲疑的回頭,德拉科蒼白的、指節分明的手第一次和自己的手依偎在一起。
  在陽光下,那雙淺灰色的眸子熠熠生輝,卻透著不容拒絕,德拉科再一遍重複,“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4:57

  ☆、三強爭霸賽前奏

  窗簾拉的很嚴實,屋裡沒有一絲光亮,五指就貼在眼前,可是還是看不到。
  在黑暗中,章萱看著頭頂的帷帳,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她的心跳得很快,喜悅不可抑制地從胸腔裡湧出,沿著血管傳遞到身體的每一個部分。
  她覺得自己的右手和左手不是一個溫度,都過去了這麼長時間,被瑪律福先生牽過的地方還燙得嚇人。
  瑪律福拉著章萱的手穿過霍格莫德,走進霍格沃茲,一路走來始終沒有放開她的手。如果帕金森的眼睛可以噴火,章萱一定在進入休息室的那一刻就被燒成了灰燼。
  明天,不,也許是今天晚上,這件事情就已經被傳的沸沸揚揚。就連一向專注于學習的阿斯托利亞在熄燈前從圖書館回到宿舍還難得調侃了章萱,詢問她和瑪律福發展到了哪一步?章萱有些擔憂,可更多還是掩飾不住、阻擋不了的喜悅。
  只是她的腦子裡有一個聲音在輕聲念叨:淩林會生氣。
  淩林肯定是要生氣了,如果我是他我就再也不理自己了。今天自己的表現簡直是把見色忘友發揮到了極致。章萱覺得自己應該就今天的行為向淩林道歉。
  可惜,這個想法在腦子裡停留的時間太短,考慮的太簡單。
  第二天,果不其然,一切都亂了套,妒忌、八卦、質疑的眼光從四面八方而來,當章萱走出寢室之後,她發現,迎接她的質疑和否定遠比她想像中來得更多。從二樓走到休息室不過只有兩層樓梯,不超過十四級臺階,短短的距離,她像是要被女孩們的眼光淩遲。
  從那些細微又不間斷的低語聲中,章萱發現阿斯托利亞也莫名其妙受到了傷害,她的名字也反復不斷地被提及。
  章萱輕輕拉住阿斯托利亞的手,阿斯托利亞則反握住又拍了拍章萱的手以示安撫,還贈送一個甜甜的微笑,“我們走快一點。”阿斯托利亞眨巴著眼睛,拉著章萱撒嬌。
  也是,去餐廳安慰一下自己受到驚嚇的心。章萱挽過阿斯托利亞的手,打算儘早離開這是非之地。
  正入萬坑圈子裡,一坑跳出一坑攔。章萱顯然沒有料到,當她邁出接下來的幾步,會落入一個更大的風暴圈裡。
  通往宿舍的樓梯就正對著休息室裡的沙發,章萱一下樓就看見了那抹熟悉的、讓她寢不安眠了一晚上的鉑金色。
  德拉科就坐在壁爐旁邊,很不耐煩地看著通往女寢的樓梯口,他不是那種要靠著標準的禮儀和華貴的裝扮來支撐貴族形象的人,即便他半依靠在羊絨沙發上,緊緊皺著眉頭,也不影響渾然天成的氣質。
  看見章萱走了下來,德拉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樓梯口,“你怎麼這麼磨蹭?”他的目光途經格林格拉斯,最後落在了章萱身上,“都要遲到了。”
  “對不起。”章萱結結巴巴地道歉,“起遲了。”
  德拉科沒有在意章萱的解釋,他轉身走到門邊,“貴族。”德拉科的話音落下,休息室門框上纏繞的小蛇們緩緩分開,石門敞開在眾人面前。
  “趕緊地,走了。”瑪律福率先離開了休息室。
  章萱被阿斯托利亞拉著來到了餐廳,腦子卻還處於一團漿糊狀,她嘗試著理清邏輯。
  我為什麼要道歉?因為我賴床了。我為什麼賴床?因為德拉科,我昨晚沒睡好。等等,這不是重點啊,我也不是第一次遲到了,而且,德拉科為什麼今天早上會在休息室等我啊啊啊!
  無解。莫非因為昨天的牽手,我要對他的清白負責?吃早餐的時候,章萱偷偷地瞄了一眼又一眼德拉科,看著他用一張臭臉沖著面前的柳丁醬。
  皺著眉頭也很好看,章萱一時瓊瑤上身按耐不住衝動,想要伸出手去,我多麼想把你的眉頭熨平。
  哐啷。
  牛奶瓶子倒在了餐盤上,又滾到了地上,餐桌上一片狼藉。
  我怎麼就老是在你面前出醜呢?看著德拉科一塵不染的制服沾上了點點顏色,章萱恨不得把自己淹死在沙拉醬裡,而她自己的衣服上也到處都是被打翻的麵包屑。
  時間已經不夠回宿舍換衣服了,德拉科翻出了一塊深綠色的手帕幫章萱把污漬抹乾淨了才整理自己身上被濺到的地方。
  別說克拉布和高爾,就連紮比尼都為此舉動驚訝地張大了嘴。帕金森也不顧及什麼淑女風範了,乾脆地摔了湯匙怒氣衝衝地跑出了大廳。
  緩了好一陣,佈雷斯先生才慢慢悠悠地站起身,“我出去瞧瞧帕金森有沒把她自己溺死在黑湖裡。”他朝著章萱和德拉科擠眉弄眼了一下,急匆匆地離開了。
  德拉科沒有理會紮比尼的調侃,他慢慢悠悠地收拾好了自己,抬起頭看著一臉癡像的章萱,“你需要我送你出城堡上神奇動物保護課嗎?”
  “不不不。”章萱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那你還傻愣著幹嘛?”這時候差五個字八點整,第一節有課的都陸陸續續地走了,餐廳裡的人寥寥無幾,德拉科的聲音也隨之拔高了,“你馬上就遲到了!”
  這一整天,章萱都覺得臉有點兒燙,看什麼東西都泛著閃亮亮的金光,那是鉑金耀眼的顏色。在斯普勞特教授提問她跳跳球莖是什麼顏色的時候,章萱明明知道那是綠色植物,還是脫口而出“金色。”
  混亂了一整天的章萱,不僅錯過了“三強爭霸賽”的選手明天抵達的消息,更是將要和淩林道歉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
  直到週五的下午,課上了一半,章萱被阿斯托利亞拖到了操場。寒風瑟瑟、月光清冷,章萱百無聊賴地等著由十二匹馬拉著的巨大的粉藍色馬車飛來,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不是天空也不是湖水,地面率先發生了異動。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回復的時候想賣萌的結果沒成功,今天再來一次(??ˇ?ˇ?)

  ☆、學院與勇士

  布斯巴頓整個和想像中都不太一樣。
  章萱一臉古怪地看著從地裡長出來,哦不,鑽出來的冬瓜馬車。這,不符合劇情發展啊。
  在掌聲中,大概只有一米六出頭的女校長率先走出由地鼠拉著的馬車,和鄧布利多來了一個擁抱。
  這是……巨人的後裔?馬克沁夫人嬌小的身材在一米九的鄧布利多面前就像個小孩子。章萱內心默默垂淚。
  等等,這不對啊,馬克沁夫人這模樣配配費爾奇了不起了,和海格的畫風完全不同呢。
  但是,接踵而至的歡呼聲很快打斷了章萱的思考,當布斯巴頓的姑娘們踏出馬車的一刹那,男孩們的口哨聲、鼓掌聲響徹雲霄。
  於是當夜,章萱在休息室裡聽了一整晚有關那些優雅、美麗的法國姑娘們的評論,淺藍色服飾和禮帽、優美的步伐、精緻的臉龐,林林總總,不一而足。而同樣一米六出頭的章萱,當興奮的男孩們不再按隊伍排列,一擁而上之後,她埋沒在了人民群眾的海洋之中,她,完全看不見,不,她大概看見了淺藍色的鞋子。
  德姆斯特朗都是硬漢子,在身材上倒是沒有什麼觀賞性,只是克魯姆,這樣的魁地奇國際巨星,吸引了大批的粉絲。因此,章萱這晚上也就喝了一肚子的西風,啥也沒看著。但是有一個甜膩膩圓潤潤的聲音給章萱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就是德姆斯特朗校長卡卡洛夫可怕的嗓音。不得不說,在某種程度上,這種油膩的腔調和斯內普教授說話的方式有異曲同工之妙。章萱叵測,是不是食死徒之間都有特殊的溝通技能。
  說實在,章萱也對德姆斯特朗比較感興趣,畢竟她也是收過錄取通知書的人。一時間的好奇心甚至讓她忘記了害羞和少許的尷尬,在回休息室的途中,她鼓起勇氣向德拉科打聽這所學校。
  “純粹,善用黑魔法。”倒是克拉布搶先替德拉科回答了章萱的疑問。
  “你倒是瞭解的很多。”德拉科瞥了克拉布一眼,雖然對他插話的表現不太滿意,但德拉科還是贊同了克拉布的觀點,“沒錯,這所學校的黑魔法教學體系相當完善,也沒有髒兮兮的泥巴種。”說話之間,幾人已經回到了休息室,德拉科百無聊賴地臥在沙發上把布萊克柔順的毛弄得一團糟,“我爸爸原來還打算送我去那兒讀書的,只是我媽媽不希望我離家太遠。”
  克拉布等著德拉科把草藥作業賞賜給他之前又補充了一句,“而且那裡很冷,我猜那是在德國的最北邊,說不定已經不在德國了。嗯,我原來也打算去哪兒。”隨後他雙手接過德拉科遞來的作業本開始抄寫。
  德拉科等到了想要的回答,把質疑的目光從克拉布身上收了回來,又看向章萱,“你又是為了什麼對這個感興趣?”
  “我也曾經收到過德姆斯特朗的通知書。”章萱老實地回答德拉科的問題,隨即向學長們致了晚安。一旦德拉科提起有關血統問題的話題,章萱就想著迅速躲開,她三兩步跑上了通往宿舍的樓梯。
  一個安穩的夜晚並不能帶走什麼,觀念差異和熱點談話都不會到此為止。
  議論俊男美女的話題顯然也不會這麼快過去,上課下課,吃飯還有上洗手間,嘰嘰喳喳的討論就像夏天的蚊子無處不在。
  煩!
  借著德拉科的優勢資源和克魯姆吃了飯,和芙蓉·德拉庫爾一起聽過課之後,這些本來就對她沒什麼吸引力的東西很快就讓她厭煩了。
  沒完沒了的談論聽得她難受,休息室越燒越暖的壁爐燜得她難受,在用晚飯的時候練習“清泉如水”咒出了差錯臊得她難受,淩林已經一個星期不理她了,更是難受得章萱要把自己的頭髮都揪光了。
  一起上課他往第一排坐,吃飯他消失的速度比誰都快,如果不是德拉科蓄意挑釁哈利,章萱和淩林連擦肩而過的機會都不會有。
  章萱陷入了焦躁,坐在圖書館裡,她把魔藥作業換成了占卜作業,把占卜作業又換成了魔咒作業,可無論是什麼都讓她無從下筆,最後即便是只要抄書找資料的魔法史作業,“這個地方要加過去時,這個詞要用複數,我和你講了幾遍了,章萱,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瑪律福先生已經眯起眼睛,用危險的口吻來幫章萱糾正低級錯誤了,章萱還是沒能收回心思。
  也怪她自作孽。章萱歎息了一次、兩次、三次,方法想了一套一套,就是沒能執行。能夠堵住淩林的機會其實很多,但是……
  “你為什麼不理我?”首先這句話章萱沒臉問出口,其次,她沒法應對淩林可能出口的反問“你覺得呢?”而且,他大概只要瞪我一眼,我就會丟盔卸甲、落荒而逃吧。愧疚的章萱一頭栽在了書桌上,磕到了一摞書,在安靜的圖書館裡,書倒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惹人側目。看著章萱困難地向圖書管理員平斯夫人解釋並保證不會再在圖書館弄出這麼大的噪音,德拉科恨不得把章萱扔出三樓的窗戶。
  無論章萱怎樣的鬱悶、糾結,她的心情還是影響不了大部分人的激動與興奮,三強爭霸賽還是如期開始了。在萬聖節晚宴上,高腳杯作出了決定,章萱很高興地看到,在高腳杯噴出寫有“哈利·波特”的紙條之後,德拉科能陪著自己一起不開心。
  但是很快,當德拉科把標有“支持塞德里克·迪戈裡——霍格沃茨的真正勇士。”的徽章交給章萱並要求她一定別上的時候,她的心又被上頭火紅的字,還有那綠瑩瑩的光:波特臭大糞,給燎了一下。
  啊啊啊別逼我行嗎?乘著德拉科不注意,章萱偷偷把徽章撂進了垃圾桶。
作者有話要說:  《火焰杯》斯萊特林基本上沒啥事做,所以不牽扯到劇情的內容我就跳過了
  讓小姑娘和小夥子發展一下感情(≧▽≦)

  ☆、家書

  斯內普教授不出意料地批評了章萱這兩天各種不經大腦的行為。
  “巨怪至少還有強壯的體魄。”章萱在一堂課上點燃三次坩堝之後,斯內普教授終於忍無可忍把她揪到了院長辦公室,他咬著牙根把單詞一個一個從嘴裡擠出來,“巴波塊莖膿水在你洗臉的時候滲進你的腦子了嗎?你要是再做這樣愚蠢的事情,下週三我就關你的禁閉,你就和麥格教授好好呆在一塊學變形,讓三強爭霸見鬼去吧。”
  章萱雙腳併攏,雙手放在身前,低著頭,感受斯內普教授的口水噴到自己的頭髮上,心裡忍不住吐槽,第一關不就幾隻破鋼鐵鎧甲大蜥蜴嗎?這玩意渝川中學後山窩藏著好幾隻呢,專門用來糊弄新生。我們的真龍吞雲吐霧、隱身藏形,真·勇士來戰啊。
  要不是被麥格教授單獨指導的經歷太過慘痛,以章萱這兩天的暴脾氣真是有可能頂回去的。小不忍則亂大謀,章萱在斯內普先生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
  好在斯內普教授不喜歡把生命浪費在斥責學生上,他轉交了章萱的家書,讓她麻溜又圓潤地離開辦公室。
  回到宿舍之後,章萱極不雅觀地踢掉了鞋子,坐在床上讀來之不易的家書。由章媽媽執筆的信有一半的篇幅是在提醒章萱記得穿秋褲。這部分被章萱連同秋褲一起塞到了床底下。而由章爸爸書寫的部分由於字跡太過灑脫,章萱只能辨認出“好好學習,別省伙食費。”
  這封信由十頁紙組成,章爸爸大概只寫了三行,接下來又是媽媽的字跡。而且信紙還有被激烈爭奪的痕跡,章萱不禁搖了搖頭,看來只有出門念書,自己才比較值錢啊。
  “你要的書本過幾天將抵達英國……媽媽希望你能和同學好好相處,一定不要和同學起衝突……交兩個知心的朋友……有困難,找院長……我們不在你身邊要照顧好自己……”一口氣讀完了用十句話可以總結卻寫了十頁紙的信,章萱癱在床鋪上不想動彈。
  內憂外患啊,先別說帕金森跟我過不去,淩林不理我就夠傷腦筋了。章萱在床上翻來滾去,思考著做一個跟老師打小報告的膽小鬼的必要性。歎了好幾口氣,章萱還是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翻出了許久沒用的圓珠水筆,給家裡寫信,“親愛的爹和娘:……”
  阿斯塔利亞拎著大包小包回來的時候,她甚至盡力地拔出了魔杖,因為宿舍裡一片狼藉。
  “萱,你沒事吧?”看著滿地被揉爛的信紙,阿斯托利亞遲疑地詢問她抓狂的舍友。
  “不,我有事。”章萱一頭栽倒在書桌上,蹭得滿臉墨水,“我煩。”
  “怎麼了呀?”阿斯托利亞放下背包坐到章萱身邊,饒有興致地翻著章萱的信,“這全是中文嗎?梅林,你竟然寫了這麼多!”
  章萱終於體會到親娘為什麼能寫出十頁的規格了,當她委婉地在回信中寫到:最近我有一樣很喜歡的事物,我很想要得到,看上去我也有希望得到,但是還差一些,我不知道這樣做合不合適,也不知道要怎麼努力。天知道她想直接寫:媽媽,我喜歡我的同學瑪律福,我可以追他嗎?
  停下筆,章萱蔫蔫地對阿斯托利亞說:“我最近的麻煩事太多了,不知道從何寫起,就越寫越多。”
  “你為什麼不和我說一說呢?”阿斯托利亞溫柔地笑著,她把垃圾整好,又洗乾淨了手,才讓章萱靠在自己的懷裡,她摸了摸章萱的頭髮,“也許你的問題我就能幫你解決。”
  如果這個和你睡一間屋子,要和你坦誠相見四年的舍友都不能夠相信,大概在霍格沃茲的生活也是會過的很淒慘。反正阿斯托利亞遲早是要知道的,章萱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她,“我和淩林吵架了。”
  “淩林,那個父母都是麻瓜的格蘭芬多?”阿斯托利亞小心翼翼地措辭。
  “是的,就因為那天我和德拉科的事。”章萱想了又想還是再加了一句,“阿斯托利亞,你也很討厭泥巴種嗎?”
  “不呀。”這一次阿斯托利亞回答的很快,“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我的父母也都是麻瓜。”章萱看著阿斯托利亞的眼睛說,“所以,我,也是泥巴種。”
  章萱很高興自己擁有阿斯托利亞這個舍友,她只是拍了拍章萱的背,眼裡充滿了笑意,別的什麼也沒說。
  此時無聲勝有聲啊。章萱恨不得仰天長笑。如果阿斯托利亞換成帕金森,也對,那我一個標點符號都不可能對她說。章萱說出了心裡憋了很久的話,終於像是咳出一口濃痰。接下來寫信也像是下筆有神,一氣呵成。
  把自己的抱怨和困惑通通寫在了紙上,讓爹娘為我糾結去吧。章萱樂呵呵地拉著阿斯托利亞玩起了巫師棋。
  包袱一旦被丟掉,日子也輕快起來,雖然淩林還沒有原諒自己,但是至少在解決方法還沒有插上翅膀飛回英國之前,自己都可以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章萱就這樣心情愉快地騙了自己很長一段時間,直到三強爭霸賽第一個專案開始。
  從前一天晚上,整個城堡都陷入了熱烈的討論,大家都在猜測第一個專案的內容。
  自然,德拉科很早之前就從他那萬能的爸爸口中得知了第一個專案的內容,但是他依舊很興奮,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見救世主波特的傻樣,這也是整個斯萊特林所期待的,甚至為了這個保留節目,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慶祝用的食物和飲料。
  “快一些。我想要早一點去賽場。”週三早上,德拉科對已經狼吞虎嚥的高爾和克拉布的吃飯速度依舊不滿意。
  好不容易等倆吃貨戰鬥完,章萱又突然發現自己的圍巾落在了寢室。
  “你就不能長點心眼嗎?”德拉科覺得自己的好心情馬上就要被消磨殆盡了。
  “我……我自己回去拿就好,你們先走,我一會追上。”章萱說著以八百米衝刺的速度奔襲回宿舍。
  門被推開,章萱猛地收回了腳,她差點踩到阿斯托利亞的頭髮,她可愛的舍友正在鑽床底找著什麼。
  “阿斯托利亞!你也回來啦。正巧我們一起去。”章萱急匆匆地翻找著自己的圍巾。
  “這裡。”阿斯托利亞找到了自己的圍巾,又率先找到了章萱的,兩人穿戴齊整,牽著手往賽場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這章有伏筆0w0
  是的Orz但是它最大的作用還是過渡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4:57

  ☆、再遇盧修斯

  “阿斯托利亞,你的圍巾是新買的嗎?我之前沒有見過呐。”章萱指了指著阿斯托利亞那條綠銀條紋相間的圍巾問,它看上去毛絨絨的,感覺又暖和又舒適,材質應該很不錯。
  “前一段媽媽給我寄來的,好看嗎?”阿斯托利亞喜滋滋地捧起圍巾對章萱說,“平時這樣只要一兩百加隆的東西我都不太買,要不是媽媽向我保證這是純羊絨製成的我都不敢往脖子上圍。”
  這樣一條圍巾至少值上百英鎊,折合人民幣……章萱捂著她的腎,賣兩個還換不來一條圍巾。
  記得她上輩子的爹在高考前老和章萱說讀不好書就回老家放羊,想不到父親大人竟然有如此商業眼光。章萱盤算著要不要去買幾頭羊,做這一行補貼家用。
  章萱心不在焉地和阿斯托利亞聊著天,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往三強爭霸賽的場地走去。
  要不是看見高爾和克拉布守在一棵大樹邊,對想要靠近的同學都怒目而視,大概章萱和阿斯托利亞也就這麼抵達了目的地。但是既然經過禁林,章萱又已經看見,那萬萬沒有不去看熱鬧的道理。
  德拉科不在的時候,章萱和高爾、克拉布吃貨組合是沒大沒小慣了的。“怎麼啦?”好奇的章萱幾乎不加思索就拉著阿斯托利亞湊了過去。高爾猶豫著打算阻止她的動作,卻被面色複雜的克拉布攔了下來。
  “……格林格拉斯還有帕金森……什麼都不會……我不願意……”再靠近一點,就能聽到德拉科的聲音從樹後傳來,他的口氣有點兒沖,他是在和什麼人談話,對方大概想讓他做點什麼,他卻十分不樂意。
  章萱有點兒尷尬,早知道阿斯托利亞會被提及,她就不閑著攪渾水了。
  “我是怎麼教你的。”另一個似曾相識的透著不滿的聲音傳進章萱的耳朵,“她總是有她的優點,你自己要去發現。格林格拉斯家族並不是最佳的選擇。”如果章萱沒有判斷錯的話,這個聲音應該是屬於瑪律福現任家主盧修斯先生的。
  她還沒來得及帶阿斯托利亞走就又聽見了這樣的評價,章萱覺得她應該立刻改正自己的錯誤,急匆匆想要拉著阿斯托利亞離開。
  沒想到,阿斯托利亞阻止了章萱的動作,她咬著嘴唇,打定了主意不願意走,是要聽到底,看看瑪律福父子倆還會再說些什麼。
  德拉科卻不太想錯過三強爭霸賽任何一個細節,也不太願意和父親繼續拉扯,他不情願地、草率地嗯了兩聲,不再說話。
  盧修斯也對這個被妻子慣壞的兒子沒有什麼辦法,他只是交代德拉科繼續按他所說去做,接著帶著兒子走出了禁林。
  瑪律福先生並沒有預料到阿斯托利亞就站在禁林外面並且聽到了他們的一大段對話,但是他只是顯得有些驚訝卻不慌亂,也沒有被偷聽的憤怒。
  小瑪律福先生的心理素質顯然沒有父親那麼好,他的面部表情豐富,並且用了好一陣才讓自己鎮定下來。
  盧修斯先生等著兒子為自己介紹了格林格拉斯和章萱。
  阿斯托利亞向他問好之後,他才冷淡地讓阿斯托利亞代他向大概還沒有被魔法部辭退的格林格拉斯先生問好,盧修斯瑪律福先生應該是覺得對格林格拉斯裝模作樣都是浪費時間的表現。
  當他的臉轉向章萱,章萱再一次沒出息地緊張起來,“我們暑假的時候見過了。”
  “是的,叔叔。您好。”章萱再一次向盧修斯問好,也不敢多說話。
  瑪律福先生點了點頭,算是溫和地讓孩子們趕緊去賽場,“別遲到,這是貴族的禮儀。”他這樣說道,隨後往校門方向去了。
  德拉科阻止了章萱目送他父親的背影這一愚蠢的舉動,“快走,已經沒有好的位置了。”德拉科煩躁地推開擋路的克拉布率先離去,他甚至沒有看阿斯托利亞一眼,也不打算解釋什麼。
  高爾從懷裡摸出一個奶油蛋糕,“我還以為瑪律福先生是來充當裁判的。”嘟囔完想說的,他把蛋糕整個塞進了嘴裡。
  “我爸爸才不稀罕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德拉科嘲諷地翹起嘴角,“你怎麼能有這樣愚蠢的想法。爸爸是來見魔法部長的。你知道的,他們總有重要的事情要談。”
  章萱先被瑪律福扯走了,阿斯托利亞在寂靜的禁林邊上一個人站了許久,最後轉身走回城堡。
  而在相反的方向,三強爭霸賽的觀眾席,無論瑪律福家的小少爺多遲來,斯萊特林總會為他預留幾個絕佳的好位置,這一次亦然。
  坐在第一排,章萱環視全場,除了場地中央的龍蛋,滿哪都是人,就是看不見龍的身影。
  章萱從坐在她左手邊的克拉布的口袋裡翻出一塊牛角麵包,下意識塞進了嘴裡咬了一口,“龍在哪呢?”當她順其自然要去咬第二口的時候,她到嘴邊的食物被奪走了。
  “我就在這。”德拉科面色不善,用兩根指頭拎著缺了一角的麵包,“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在餐廳以外的地方吃東西。”
  和克拉布補習的時候習慣吃點什麼了……章萱傻笑兩聲,迅速把視線移向了賽場,正巧這個時候,魔法體育司的司長巴格曼先生也宣佈比賽正式開始。
  啊和想像中一樣無聊,章萱聽著觀眾為各位勇士歡呼喝彩,看著塞德里克給地上的一塊岩石念了變形咒把它變成了一條狗,又看著火龍把芙蓉的裙子燒了大半,章萱很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在這樣的場合穿著裙子。還有克魯姆,眼疾咒讓那只可憐的中國火龍痛不欲生,甚至還在無意間踩碎了自己的蛋,章萱打了個寒顫,這只睚眥必報的傢伙,等它緩過來一定會找機會生吞了克魯姆。
  直到哈利·波特先生上場,用飛來咒和漂亮的空中特技表演征服了大多數觀眾,整個斯萊特林的惋惜聲幾乎要蓋過了歡呼喝彩聲。
  然後就結束了……各回各家吧,好困。章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該是裁判宣讀結果的時候了,章萱就等著裁判公佈成績,然後回宿舍補覺。而就在這個時候,在一陣劇烈的搖晃之中,一道烈焰沖上天空,像煙花似的朝四周散開,落向驚慌失措的人群。
  那只早被帶下去了的中國火龍,掙脫了鎖鏈再一次騰空而起。
作者有話要說:  

  ☆、火龍與勇士

  即便觀眾席中的各位教師及時地使用了鐵甲咒來抵禦突如其來的火焰,還是有木質的護欄沾到濺落的火星,迅速燃燒起來。
  人群尖叫著往出口處擁擠。
  賽場建在了峭壁邊上,僅有的一個出口被四面湧來的學生堵得結實,誰也出不去。
  而孩子們淒厲地喊叫更點燃了火龍的怒氣,它朝著每一個穿著皮襖的孩子吐出火焰,然後繼續尋找可憐的克魯姆先生。
  教師的魔咒保護圈範圍不能覆蓋到每一個地方,在賽場的出口,還是有孩子被燒傷,而原本支著的彩色帳篷,那個專供勇士休息的地方,已經燒的和岩石一個顏色了。
  直到鄧布利多先生用魔法放大了聲音要求學生們呆在原地並蹲下,人群才慢慢平靜下來,不再騷亂。
  斯萊特林的觀眾席靠近主席臺的位置,章萱有幸聽見代表魔法部的克勞奇先生憤怒地呼喚著一個名字,“鄢蘭!鄢蘭在哪裡?”
  這不是前教導處主任的名字嗎?聽的章萱一個哆嗦。
  與此同時,十幾道魔咒同時飛向天空,魔法部官員和來自尼日利亞的馴龍者一起高呼“昏昏倒地”。
  龍皮有著良好的保護性,能夠抵禦大部分的魔咒和魔藥的侵蝕。鋼鐵蜥蜴之所以有鋼鐵的稱號實在是因為它太結實了,魔咒碰撞到龍鱗被反彈回來,又撞上了教師的鐵甲咒,最後濺落在岩石表面迸發出耀眼的光芒。
  可還是有咒語擊打到了火龍的敏感部位,比如它脆弱的鼻子。
  萌萌好可憐,它一定覺得很痛。章萱淚眼汪汪地看著天空中猛然頓住,連翅膀都忘記拍了的飛龍。
  啊沒錯,這只來自中國四川的紅色的大肥龍總是被孩子們親切地稱為萌萌,它呆蠢的氣質融化了每一個孩子的心。
  克魯姆那個傢伙,今天晚上我就綁了他給你加餐,萌萌別難過。
  龐大的龍身快速下落,火龍大概還是被昏迷咒擊敗了………並沒有,它又飛起來了!
  可以清晰地看見,火龍的鼻翼扇動了好幾下,然後它打了一個巨大的噴嚏,一些奇怪的東西伴著火焰噴了出來,撞上了魔法防護。
  “哦,火龍的鼻涕。”德拉科發出了噁心的幹嘔聲。
  如果火龍內心的怒火可以具體化,大概整片天空都被燒得火紅,火燒雲將籠罩整個英國上空。
  火龍用實際行動表達了它的不滿,它開始大口、大範圍地吐出火焰,並且用身體撞擊魔法圈,整個看臺都開始劇烈震動。
  章萱用手觸碰透明的魔法盾,隔著毛線手套都能感覺到它燙的驚人。
  年長的巫師們還在不懈地向巨龍發射昏迷咒,巨龍龐大的身軀卻是異常的靈活,它在先前的眼疾咒和昏迷咒中長了教訓。
  院長們回到了學生身邊,有秩序地疏散人群,但是學生太多,通道太少,進展緩慢,而由魔法固定的看臺已經搖搖欲墜了。
  “教授!斯內普教授!”章萱踩上了凳子上躥下跳地朝著斯內普揮手。德拉科幾次嘗試把她拽下來,都失敗了。
  “如果你沒有什麼特別要緊的事,我一定一定會撤掉魔咒把你扔進賽場裡。”斯內普先生一面指揮著小蛇們慢慢向前,一面狠狠瞪著章萱。
  “教授,你怎麼知道我想說什麼?”章萱很是驚喜,“那你快撤了鐵甲咒吧,反正撤離也是來不及的。”
  “如果你沒有在這裡添亂就能來得及。”斯內普教授阻止了還想說點什麼的章萱,並抓住她的領子把她向前推,“快走!這可不是表現自己的時候,十幾個成年巫師都解決不了的事情容不上你們插手。”
  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看臺中間裂了一條大縫,弗立維教授沒站穩,連帶著握著魔仗的手晃了兩下,魔法盾一下開了個大口子,火焰猛地朝拉文克勞的席位湧去,點燃了一片。清泉咒那一點兒水份很快被蒸發殆盡,火焰越燒越起勁,旁邊的木板也開始痛苦地□□,隨時準備坍塌。
  “教授,快呀,來不及了。”章萱急著跺腳,“你就給我開個小口子就夠了。”
  “你不要命了?”帕金森用她那尖銳高昂的嗓音指責章萱幼稚又愚蠢的行為,“你那低賤的生命不值得我們陪葬,你要是不走就給我讓開。”她站在上層臺階狠狠推了一把章萱。
  而這個時候,格蘭芬多的看臺處又傳來了大聲的尖叫,一個人站在了看臺的欄杆上,沒有依仗也沒有防護。
  “不要命的泥巴種。”紮比尼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不耐煩地抱怨道。
  看來是麥格教授率先撤了鐵甲咒,讓淩林站在了欄杆上。被尖叫聲吸引了注意,火龍轉移了一直停留在拉文克勞上的注意,扇動巨大的翅膀往格蘭芬多飛去。
  斯萊特林的看臺與格蘭芬多正相對,這個方向現在正對著火龍細長的尾巴,“我們要感謝格蘭芬多的慷慨大義,我們會為他獻上鮮花的。”德拉科站在距離大門幾步之遙的地方看著火龍向格蘭芬多沖去,“願梅林保佑他!你,快一點,別瞎摻和。”他拉著還在勸說斯內普教授的章萱往前走。
  “教授!他一個人完成不了的,快呀!火龍會沖過來的!”章萱還在傻乎乎地沖斯內普教授喊,而整個斯萊特林都在用一種看傻子的眼光打量章萱。
  事實上,章萱是難道機智了一回。
  火龍把小蛇的視線擋得結實,他們看不見淩林做了什麼,但是他們還能聽見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德的驚呼聲。
  果然,火龍的尾巴像一把利劍筆直的朝著斯萊特林捅了過來。
  “教授!”章萱已經顧及不了什麼了,她一把撩起了袍子用左手抱著,三下五除二爬上了欄杆,“克拉布,你扶著我!”千鈞一髮,章萱還抽空朝下方掃了一眼,看的她腿一軟。
  斯內普教授一向是乾脆俐落的,說不就決不,只能撤的時候也乾脆俐落,突然失去屏障的章萱差點沒一頭栽下去。
  匆匆忙忙之中,章萱從袍子裡摸出了兩張符咒,夾在手指尖甩了出去,又抽出魔杖控制著讓它們飄在空中等著刹不住車的巨龍撞上來。
  這才是中西結合的完美表現啊,看著巨龍撞上符咒後卡在空中一動不動,章萱得意的撥了一下頭髮然後威風凜凜地摔了下來。
  好高好可怕嚶嚶嚶。
作者有話要說:  

  ☆、傷害

  遍尋不見的鄢蘭老師在千呼萬喚之後終於從城堡裡走了出來。
  要不是鄧布利多教授用守護神找到了她,只怕鄢蘭現在還在和同樣是占卜世家出生的特勞裡妮教授在北塔樓上爭論星座運勢和巫蔔到底哪一個更準確。
  等鄢蘭出現在眾人面前時,火龍已經被控制住了。這只紅色的大傢伙趴在地上無力地噴著鼻息,它被鐵鍊裡三層外三層牢牢鎖住,看上去連呼吸都有些困難,看見鄢蘭靠近,火龍的眼角滑下了碩大的淚珠,不知道是因為眼疾咒的傷害還是因為傷心。
  鄢蘭心疼地摸著巨龍,即便大多咒語沒能給它帶來實質性的傷害,但是少部分咒語還是在龍皮上留下了淺淺的印跡。
  “你們的有關部門向我們保證過萌萌的健康,是誰說不會使用攻擊性的咒語來傷害它,我要向你們的領導抗議!”鄢蘭堵住了一個小個子男巫的去路,他大概是這一專案的負責人,向渝川中學租借了萌萌。
  “現在,打開它身上的鎖鏈。” 鄢蘭老師的口氣就像在說“把抽屜裡的武俠小說交上來。”一般,不容拒絕。
  “它試圖傷害學生。我們必須鎖著它。“負責人先生沒想到這位一直恬靜溫柔的女老師會突然之間發怒,“我們有規定。”他反復強調著。
  “有符咒壓制哪還需要這些礙事的破鏈子,你也看到了,在中國它一直和孩子們相安無事,怎麼才來英國兩天就轉了性子。”
  “我們不能保證……”
  “能保證。”發覺鄢蘭老師說英語還是有點兒吃力,一直守在旁邊的淩林走了過來,他繼續與負責人接洽,“您也看見了,幾十個昏迷咒都不能控制的火龍,我們已經安頓好了。”
  要不是鄧布利多教授爽快地用魔杖敲了敲鎖鏈,讓那些看上去結實無比的鐵鍊子很快分崩離析,也不知道負責人先生還要猶豫上多長時間。
  鄢蘭用一張昏睡符哄著巨龍進入夢鄉,她拍了拍萌萌的大腦袋,讓淩林撤了之前的捆綁符咒。看著火龍背上剩著的兩張符咒,鄢蘭老師問:“章萱呢?”
  淩林指了指站在圍欄週邊、隔著老遠的章萱。
  大概是看見淩林在指自己,章萱從德拉科和克拉布之間鑽了出來,匆匆忙忙地跑到了鄢蘭老師身邊。
  鄢蘭口氣不善:“你怕它?”她看著章萱,大概章萱答一個“是”字,她就會把章萱塞進萌萌的嘴裡。
  “哪能啊。”章萱趕忙解釋,她揮動雙手生怕鄢蘭不明白她的意思,“我不怕,但是他們覺得我應該要怕。”章萱回過頭去看德拉科,果然,德拉科看見章萱離著火龍這麼近,又鎖起眉頭來。
  鄢蘭老師顯然對此很不以為然,她搖了搖頭。與此同時,除了霍格沃茲的幾位教師和寥寥幾位馴龍者,大多數的包括魔法部官員在內的巫師都站在了十米開外的地方。
  “萌萌需要一段時間恢復,我需要孩子們説明我,順便我和他們談談。” 鄢蘭老師對鄧布利多教授說。
  “當然。”鄧布利多摸了摸他的大白鬍子,他轉過身邀請魔法部官員和幾位教授去他的辦公室喝一杯下午茶。
  麥格顯然沒有異議,但是斯內普教授卻對此感到不滿,“當然,霍格沃茲這麼大,能不能不要在酣睡的火龍身邊談話,它隨時可能噴出火焰。”斯內普先生看了看章萱的巫師袍,微風拂動,衣角不時蹭到火龍的鼻子,火龍一個哈欠章萱也許就會被燒傷,而且,還有那些看上去沒什麼用的小紙片,斯內普先生陰沉著一張臉,他情願相信火龍的昏睡是因為昏迷咒延時起效了。
  “她曾經是你的學生,但現在更是我學院的孩子。”斯內普眯起眼睛瞪著鄢蘭,“我認為你們最好能換一個地方談話。”
  “中國有句老話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永遠都是她的老師。” 鄢蘭老師果斷地拒絕了斯內普的要求,“他們的符咒訓練課一直是和萌萌在一起的,席福勒老師,我以為你在中國那麼長時間,你應該清楚。”
  聽到闊別已久的名字,斯內普教授顯得很不高興,可他最終還是被麥格教授給拉走了。
  “那麼,淩林,我想知道你多久沒有練習了,最基礎的拋投符咒你都忘記了嗎?” 鄢蘭老師的心情並不是很好,她顯然沒有打算和章萱、淩林來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
  看著淩林吃癟,章萱偷偷笑了起來,但是想起淩林還在生她的氣,章萱剛咧開的嘴又不得不閉上。
  鄢蘭脫下背後大大的背囊塞給了章萱,“這是你父母讓我給你帶來的高中課本。”她看著一臉驚喜的章萱,臉上倒是有些欣慰的神情,“你們倆可以一起練習,當然暑假回家也可以找我。不是我說,到底還是我們老祖宗的東西好,這裡的魔法,像他們的占卜一樣神神叨叨的,不實用。”章萱再一次忍不住想笑,鄢蘭老師現在的表情和斯內普教授嘲諷中國魔法不上檯面一個樣子。
  然而,章萱很快又笑不出來了,眼神犀利的教導主任一針見血地問,“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章萱決心裝傻,她張大了眼睛看著淩林,眼巴巴地等著他的回答。
  看著章萱,淩林想起來前兩天跳上格蘭芬多塔樓的一隻小貓,和章萱養的那只有點像,皮毛烏漆麻黑又油光發亮的,每天半夜來,早上走,一點不留戀。
  養不熟的貓,溫順的時候沒一點危害,要吃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可愛,關鍵時候還是狠狠撓你一下。
  跟那只蠢貓一個德行,眼珠子亂轉不知道有多少壞主意,看上去又那麼老實可憐。
  淩林狠狠心對鄢蘭老師講想好的答案,出口卻是“沒有,我們沒吵架。”
  章萱心花怒放、眉開眼笑,十四歲的臉上都快要笑出兩道褶子來。
  鄢蘭老師洞察了一切,但對於沒有升學壓力的兩個人,她也懶得管。“去吧去吧,都去吃飯,記得多看書,我在這陪萌萌。”天漸漸暗下來,鄢蘭開始趕章萱和淩林,“回家再見,好好學習,別給中國丟臉。”
  德拉科已經帶著克拉布和高爾先走了,倒是大英雄哈利,以及羅恩和赫敏還在一邊一直等著淩林。
  章萱揮別鄢蘭老師,跟著淩林走到小獅子們面前,她還是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哈利。”章萱學習了阿斯托利亞特有的賣萌方式,沖著格蘭芬多們眨巴眨巴眼睛,“恭喜你!”
  這樣大概能免除一點兒尷尬吧哈哈哈,章萱在內心伏地不起。
  哈利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他今天受到的驚嚇足夠多了。羅恩開始揶揄淩林,而赫敏的態度卻難得的好,她主動拉過章萱,另一邊招呼彼此開著玩笑的男孩們,“走吧,男孩們。”
  很快,章萱和格蘭芬多們在城堡大廳分別,她獨自拎著沉重的書籍回到公共休息室。今天勇士們完成了第一個比賽專案,說不定晚餐會多一份布丁,章萱邊想邊說出口令,看著休息室的石門在自己面前緩緩打開。
  石門才開了不大的空隙,一隻手就把章萱用勁地扯了進去,章萱的肩膀撞到了石門框,疼得她臉一白,然而,與章萱情況完全相反的是帕金森小姐,她往日鉛白的臉現在卻漲得通紅。
  帕金森的臉在章萱面前放大在放大,雖然她的大臉擋住了章萱的大部分視野,但是用餘光還是可以看見高爾和克拉布龐大的身軀,他們貌似正在拉扯帕金森。
  但帕金森始終貼在章萱面前,章萱可以感覺到斯萊特林休息室難得的喧鬧,但是帕金森尖銳的嗓音響徹了公共休息室,甚至貫穿整個地下通道,讓人無法選擇性忽略她的叫嚷聲。
  “泥巴種。”帕金森喘著粗氣與高爾和克拉布的力道抗爭,但是她始終沒有放開章萱的頭髮,大概是不扯下一塊頭皮不肯甘休,同時她尖叫著,“你這個骯髒的泥巴種,憑什麼進入斯萊特林?”
作者有話要說:  將近3000字的兒童節福利-3-麼麼噠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4:57

  ☆、泥巴種

  就像鄧布利多偏愛薄荷硬糖,赫敏對圖書館也有著超越一切的、堅實的愛。這種感情無法用言語描述,所以,只要她有時間,無論颳風下雨、地動山搖,她都會在圖書館呆到熄燈才回宿舍,用實際行動來表明她最真摯的愛。
  比起慶祝哈利通過第一個專案,在休息室裡和眾人搶奪格蘭芬多的英雄,赫敏在晚飯之後果斷選擇了去圖書館當一個安靜的學霸。哈利帶不走,羅恩賴在休息室死活不肯走,作為乖巧懂事又聽話的小學弟,淩林只能跟著去圖書館端茶遞水。
  說來也巧,通往圖書館的道路一共有五條,就連大門也有好幾個,可偏生該遇見的就又遇上了。赫敏和淩林挑了一條安靜的路來到圖書館,沒到門口就看見章萱一臉蠢樣,沒出息地躲在過道的角落抹眼淚。
  半個小時之前,章萱提著鄢蘭老師給的課本回到了休息室,才進門就接受了帕金森劈頭蓋臉的恥笑和羞辱。
  感謝貴族家良好的教育,帕金森除了“泥巴種”翻來覆去地說,再沒有第二個詞。
  而帕金森的爆發又要繼續往前追溯。
  比賽結束之後的疏散,帕金森有意無意辱駡章萱,心情不佳的斯內普教授借題發揮在公共休息室冷嘲熱諷了帕金森一通,姑娘覺得委屈了,想撲到白馬王子的懷裡哭訴,結果發現德拉科不僅不哄她,譏諷她的言語比斯內普教授還過份。
  公主病遭遇王子症,帕金森被一點,炸了。
  感覺遭受了奇恥大辱的帕金森在看見章萱的那一刻,決定把新愁舊怨一塊報了。
  在這段時間內把章萱的家事查了個底朝天的帕金森底氣十足,她拿著章萱的家譜口齒清晰地念了一遍,農民、秀才、鏢師,有很多很多即便翻譯成了英文她也根本不理解的詞語,但是沒關係,只要沒有巫師。
  帕金森得意洋洋地抖了抖手裡的檔案袋,輕蔑地看著章萱,像是在打量家門外的一條狗。
  休息室從最初的嘈雜漸漸安靜下來,小蛇們都不說話,他們想看章萱要怎麼辦,更重要的是,他們想看瑪律福怎麼辦。
  即便章萱是一條骯髒的土狗,她也養在瑪律福名下。打狗還要看主人。
  章萱這樣的人,打扮不花哨,行為不浮誇,在斯萊特林的大江大河裡根本濺不起一丁點水花。讓她在斯萊特林繼續呆著也不會損害任何家族的利益。只要瑪律福願意護著她,即便她的血統再糟糕,也要給瑪律福家的繼承人兩分面子。
  帕金森也不是不緊張,今天這件事她是下了血本的,她在賭她的那點兒私心:這麼多年,被她教訓過的女孩不計其數,德拉科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相信這一次,為了一個泥巴種,德拉科更不會對她大動干戈。
  德拉科還坐在老地方,壁爐燒得太旺,火光照著他的臉忽明忽暗,看不清表情。高爾已經退回德拉科的身後老實站好,而克拉布還呆在帕金森身邊。
  休息室終於有了在湖底的感覺,很靜很靜,仿佛連呼吸都靜止了。
  德拉科慢慢地站了起來,擋在門與沙發之間的小蛇自發地避開,給瑪律福讓出一條路來。
  德拉科走得很慢,似乎是要在幾步之間再給自己留一點思考的空餘,他好像又走得很快,因為沒兩步就站在了章萱的面前。
  章萱還保持著進休息室的那個動作,雙手抱著一摞書,站在石門前面,就像是她第一天來到霍格沃茲,僵硬地站在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門前,一動不動。她的腿直得詭異,雙手死死抱著書,指甲扣進了書面,鬆開之後一定會留下深深的印痕。
  德拉科覺得章萱在看著自己,她的眼珠一直盯著自己的胸口沒有轉動。但他又覺得章萱只不過是在發呆,她的目光透過了自己的身體穿越到了很遠的地方。
  德拉科已經站在了章萱面前,只差一個決定,一句話。可他又把目光投向了帕金森。
  佈雷斯先生就站在帕金森身後,他看著德拉科的目光落在帕金森的臉上,然後一路向下打量,又再一次回到臉上。他覺得他的手掌很疼,後來他才發現,是因為當時握的太用力,以至於手掌心都是血印子。
  德拉科看著帕金森,這個棕色頭髮的姑娘顫抖的很厲害,手裡的紙張已經揉成了一團,這大概是第一次她在自己面前顯得那麼沒有自信,可是她的頭還是抬得很高,眼睛惡狠狠地盯著自己。
  而帕金森身邊的黑頭發姑娘則顯得有點兒楚楚可憐,帕金森享受慣了眾人的目光,而章萱,在眾目睽睽之下,好像永遠都在哆嗦。德拉科的目光開始飄忽,下午的賽場上,章萱好像就是這麼顫顫巍巍爬上了護欄的,他的身子忍不住向章萱傾斜。
  “瑪律福!”帕金森惡狠狠的口氣將德拉科從飄忽之中拉了回來,把大多數人從沉默中喚醒,“瑪律福!我們從小就在一起接受貴族教育,而這個泥巴種,你們才認識兩個月!”
  又是一個新的突破,這可是這頭母獅子狗第一次主動喊我瑪律福。德拉科站直了身子,嘲諷地扯起嘴角。
  是的是的,有優點、有價值,家族……想到父親早上和自己說的話,德拉科幾乎是有些咬牙切齒。
  他最後轉過頭,冰冷冷的話語撞進了章萱的耳朵裡,德拉科面無表情地對章萱說:“你,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六一過去了,馬上高考、會考、中考、期末考就都要來了///:)
  要高考的妹子們好好複習,不然萬一像章萱一樣穿越了怎麼辦Orz
  去年這個時候我把《死亡聖器》和《破曉》偷渡到抽屜裡,希望自己能順利打敗魔王和暑假菌好好在一起,目標√
  今年也請大家加油~麼麼噠

  ☆、蠢(1)

  禁林、黑湖、操場,其實霍格沃茲可供獨處的地方並不多,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來到之後,選擇更是少得可憐。
  比起黑暗又冰冷的空教室,圖書館外的通道不外乎是個好選擇。它四通八達且燈火通明,既不用擔心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到昏闕,又可以把自己蜷成一團舔舐傷口,而壞處就是,即便概率很小,還是有可能遇見熟人。
  深夜泡圖書館的往往是兩種人:第一種人,他們被繁重的課業折磨,有取之不盡、寫之不完的作業等著他們;第二種人,他們冷靜、睿智,對書籍有著無限的渴望。而在你傷心、難過、痛苦萬分的時候,前者沒有時間同情你,後者根本不會同情你。
  章萱恰好遇見了後者,並且,她的遭遇其實一點也不值得同情。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去斯萊特林,並且把這一切都藏著掖著。”淩林極想把章萱的腦子打開,好好瞧瞧她和分院帽溝通的時候是哪一根神經短路了,看著淚眼婆娑的朋友靠在角落裡,他又不忍心把“你活該!”說出口,當然,事實如此。
  而赫敏聽著章萱和淩林用中文交流,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為此,除了要預習明年的課程,如何快速掌握中文又成為了她新的煩惱。
  但是淩林沒能讓她糾結上太長時間,很快,怒氣衝衝的淩林扯著赫敏進了圖書館,撇下還在原地抽泣的章萱。
  愚蠢至極、冥頑不化,到黃河心還不死,撞南牆也不回頭。這種人除了鮮血淋漓、滿身傷痕是不會有其他結果的。
  難以熄滅的對愚蠢的怒火,讓淩林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坐立不安。
  在淩林第五次站起身去書架換書的時候,終於忍無可忍的赫敏叫住了他,“你為什麼不出去看看她呢?”
  淩林站在原地,沒有回頭也沒有向前。
  “你如果只是需要出去看她的理由或者藉口,你想要多少個我都可以編出來。”赫敏不耐煩地合上她的厚重的課外讀物,淩林嚴重影響了她的閱讀情緒,“你要不就出去,要不就老老實實坐下。”
  淩林頹然地拉開凳子在赫敏身邊椅子,雙手按住太陽穴,“我不需要那些,我只想知道我出去能做點什麼。把瑪律福找來安慰她,除此之外,我別無他法。”
  這樣子大概是愚蠢透頂,章萱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看著正對面的那幅油畫。畫裡也有一個在不斷哭泣的悲傷的女子,她剛買的牛奶落在了地上,玻璃瓶摔得粉碎。女子試圖用手將牛奶裝回瓶子裡,但這只是徒勞,她的淚水也是徒勞。
  哎,掉眼淚又不是我能控制的。章萱憤怒地拍了一下堅硬的石壁,疼的她的眼淚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很少長時間的哭泣,不知道聲嘶力竭了多長時間才睡過去的。章萱本來是不想睡的,熬到了熄燈她就打算回到宿舍。然而,朦朧之間,她靠在牆壁上酸痛的脖子,被放在了柔軟堅實的地方,她聞到了奶油蛋糕的香味,還有曲奇、可哥、草莓布丁……睡過去吧,睡著了這一切甜都屬於我了。她的眼皮重到抬不起來,在僻靜的圖書館通道裡,章萱就這麼毫無防備地睡著了。
  所以,當赫敏好不容易說服了淩林走出圖書館看一看時,章萱身邊已經有人了。
  “醒醒!起來了!”天總是要亮的,章萱感覺自己沒睡上多長時間就被叫醒了。
  綠色的外袍,綠色的領結,蒼白的臉頰,鉑金色的頭髮。章萱剩下的那點困意很快去了九霄之外。“瑪律福先生。”章萱試圖站起來,但是腳上酸麻的感覺讓她一下又跌坐了回去,同時,她看見了站在瑪律福身後的克拉布。
  糟糕的髮型,糟糕的打扮,還有糟糕的經歷。
  咦?我昨天晚上不是在圖書館前抱頭痛哭嗎?怎麼在休息室門前。
  聽到了章萱的稱呼,德拉科不滿地揚起他的下巴,但他並沒有多說些什麼,“我不知道豬和你哪一個睡得更死,我的手都要拍斷了,你才醒來。”瑪律福先生衣冠楚楚,但他的眼睛下面卻有明顯的烏青,昨晚大概是睡得很不好。
  克拉布打開了休息室的門,章萱踏著虛浮的步伐走進休息室後,緊隨其後的瑪律福眯起他淺灰的眼看了看壁鐘,“那麼我在這裡等你,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收拾好自己,準時下來。”
  休息室裡還有很多人,儘管天才亮,但貴族總是遵守最良好的作息時間。而起床的人之中,觀看了昨天的鬧劇的不在少數。
  “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用解釋,上樓,梳洗。”瑪律福用命令的口吻對章萱說,“你要這樣邋遢的站到什麼時候?”
  克拉布推了推章萱的背,他小聲地解釋,“德拉科處理好了一切,快去。”
  章萱不知道所謂的處理好是什麼意思,但是她也不願意把自己的狼狽樣擺在大眾面前。她也沒有力氣說話,不想詢問,不想質疑,章萱沉默不語地繞開瑪律福走上通往宿舍的階梯。
  章萱希望悄聲無息地收拾好自己,再悄聲無息地離開房間,但是天不遂人願,阿斯托利亞果然醒著,她就坐在綠色的帷帳下等待著。
  當門被輕輕地打開,阿斯托利亞猛地站了起來,她上前兩步抓住章萱的手連聲迭問:“你還好嗎?你去哪裡了?我……我很擔心你。”
作者有話要說:  

  ☆、聖誕(1)

  自打中學學過了魯迅先生的文章,“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人的。”這一句就牢牢寫在了章萱心中,她最終還是努力去相信了阿斯托利亞與這整件事情毫無瓜葛。
  瑪律福先生規定的時間很快就到了,章萱強打著精神走下樓,如果可以,她更希望能請一天假,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覺。
  七點三十分整,斯萊特林休息室一天最熱鬧的時刻,美麗的淑女們和優雅的紳士們都把自己精心打扮好,準備迎接嶄新的一天。
  長袍、制服、半舊不新的襯衣,章萱穿著老三件再一次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在她走到最後三級臺階的時候,一直等在樓梯下方的瑪律福先生向章萱伸出了手。
  但凡被給與,只能接受。章萱緩緩伸出手,搭住那只白皙的手。
  瑪律福牽著章萱走出了公共休息室,除了一瞬間的靜謐,貴族們的表情並沒有太大變化。瑪律福式的宣告,他們需要做的也只是聽從,然後全盤接受,”泥巴種“事件在此刻告一段落並永久封存。
  章萱以為離開了休息室,瑪律福就會鬆開自己的手,但是,一直走到了餐廳,他都沒用絲毫放手的打算。
  “瑪律福。“在進入餐廳之前,章萱不安地想把手抽回來。
  “德拉科。”淺灰色的眼眸看向了章萱。
  在別人的眼眸裡看見自己的影子總會有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是悸動、喜悅還是其他。章萱覺得很累,累到難以思考,甚至理不清自己在想些什麼。
  章萱還是執意想把手往外抽,淺灰色的眼眸閃過了一絲驚訝,也只是驚訝。
  ”瑪律福給你選擇的機會。“瑪律福最後不再強求鬆開了手,“瑪律福也給你考慮的時間。到三強爭霸的第二場比賽開始之前,你將有和勇士一樣的準備時間。”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瑪律福照常每天和章萱一起用早餐,帕金森也不再折磨她,魔咒課作業有淩林擋著,章萱甚至偶爾還能和小獅子們一起研究一下會慘叫的金蛋。日子又回到了開學時候的樣子,甚至更加輕鬆。
  如果不是瑪律福邀請了章萱參加聖誕晚會,她大概能一直舒坦地過下去。斯萊特林的邀請總是那麼正式,瑪律福給章萱寄了一封邀請函,隨後又當面邀請她。
  “禮服、飾品我都沒有。”章萱為難地看著瑪律福,“更重要的是你的腳會被我踩殘的,我不會跳舞。”
  瑪律福沒有血色的薄唇抿了起來,“前者你不用擔心,而後者……”他漂亮的眼睛眯縫起來,“距離晚會還有一個星期,這不是藉口。”
  日理萬機的瑪律福先生自然沒有時間親自教導章萱跳舞,阿斯托利亞學的又是女步,章萱的腳一上午被踩了幾十次之後,她也徹底放棄了跟著格蘭芬多練習的打算。
  最後,章萱是厚著臉皮找到了克拉布,“你能教我跳舞嗎?”
  那件事情過去以後,雖然小蛇們對她的態度幾乎沒有變化,甚至有一部分還恭敬了起來。但是章萱自認做賊心虛,每天穿過休息室回到宿舍對她來說都是極大的煩惱,條件允許的話,她甚至不想和斯萊特林多說話。
  空餘的時間是吃甜食還是跳舞,這個問題是需要權衡的。如果不是章萱一再打出中國招牌菜的旗號誘惑克拉布,以及威脅不再幫他寫魔藥作業,章萱覺得克拉布不會這麼俐落的答應。
  在蘿蔔加大棒的正確方針指導下,章萱的舞蹈水準勉強達到了不把舞伴踩死,而克拉布的腳,至少還要再瘸兩天。
  耶誕節的那天早上,章萱猛然清醒之後坐起身,她一邊揉著朦朧的雙眼,一邊拉開床簾想看看幾點了。
  時針剛剛指向五,還早,章萱決定再窩回被窩賴上一會,當低下頭放簾帳的時候,她注意到了床腳一大堆閃閃發亮的東西。
  啊啊啊啊啊,今年耶誕節不再意味著上課、做練習、考試,也不單純是放假!這是外國的新年,要準備聖誕禮物!
  完蛋了,章萱跪坐在簾子裡面如死灰,她什麼都沒有準備。
  章萱聽見阿斯托利亞翻了個身,她的禮物放在顯眼的地方,雖然是正統的斯萊特林綠加銀的包裝,但是禮盒的上方用金色勾出了一個耀眼又飛揚的大寫的G,代表著格林格拉斯家族。
  章萱心虛地偷偷摸摸把禮物都抱上了床,綠色和紅色的禮盒放在一起,衝突又協調,這大概就是大俗即大雅?章萱清點著禮物,她還發現藍色與黃色的小盒子,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臨時同學並沒有忘記我啊,章萱抹了一把淚,原來自己的人緣還是可以的嘛。
  但是如何還禮成為了巨大的問題,章萱歎了口氣開始拆禮物包裝。
  格蘭芬多們送的東西實用又可愛,哈利和羅恩聯合送了一大包糖果,雖然還沒有洗漱,但是章萱還是沒有忍住拆開蜜蜂公爵特製的聖誕糖果咬了一大口。
  赫敏送了一本迷你《魔咒大全》,上面記錄了許多實用的日常咒語,章萱決定起床之後嘗試一下。淩林,沒送,章萱在內心的小本本上打了個大叉,差評。
  斯萊特林的禮物也很實用,而且,貴重。阿斯托利亞送了一條漂亮的夾式耳墜。某次去霍格沃德逛街,章萱看著一條耳墜流了好長時間口水,但是由於沒有耳洞還是放棄了。阿斯托利亞的姐姐達芙妮,她送了一雙羊絨手套,柔軟又美觀。
  章萱認為貴族之間大概是有一面之緣就要恪守禮儀給對方送禮,有同級甚至跨級的斯萊特林給章萱送來了各式美麗的飾品。
  甚至是帕金森,沒錯,就是帕金森,也給章萱送了一份聖誕禮物,一瓶包裝精緻,看上去就很昂貴的香水。
  最後還剩最後一個大盒子,瑪律福家的家徽在銀綠色的包裝紙上閃耀著,章萱深呼一口氣抽開了銀色的絲帶。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4:58

  ☆、聖誕(2)

  禮服長裙靜靜躺在精美的盒子裡,昏暗的房間都好像一下亮起來,章萱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捧起裙子輕輕撫摸,銀色的星光撲進她的眼眸。
  真的,好漂亮,從來沒有見過比這更美的裙子。她原以為阿斯托利亞的吊帶禮服已然是巧奪天工,卻沒有想到她也能擁有這樣的美麗。
  禮服似裙子又像旗袍,德拉科還體貼的搭配了一根古典的發簪。
  看著堆滿床的禮物,章萱一聲輕歎,爬下了床。
  當她的雙腳觸碰到天鵝絨地毯的那一刻,刺耳的爆破聲突然在她耳邊炸響。
  章萱目瞪口呆地看著出現在她的面前的醜陋生物,它有著網球大小的圓眼睛,長著兩隻蝙蝠似的大耳朵,有像蹼一樣的雙腳,身體用毛巾包裹起來。
  家養小精靈向章萱鞠躬,它的鼻子貼到了腳面。
  章萱首先回頭張望阿斯托利亞是否被吵醒。
  “請不用擔心。”小精靈尖細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突兀地響起,“格林格拉斯小姐不會被吵醒,靜音咒會保護她的睡眠。”
  那我豈不是很危險。章萱提防地看著小精靈,她往後退了一點,魔杖就壓在被子底下。
  小精靈再一次鞠躬,“小主人請不要害怕,巴尼是小主人的聖誕禮物。”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還清醒嗎?我從沒見過會說話的禮物。章萱把後兩句默默吞進嘴裡。
  “您是章萱小姐。克蘭普家族的每一位在進入魔法學校念書的第一年的耶誕節都會擁有一隻屬於自己家養小精靈。” 巴尼睜大了眼睛,它的眼睛閃閃發光像兩百瓦的大燈泡,“小主人,專屬的。巴尼等您好多年了。”
  克蘭普,又是克蘭普?那是什麼?“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克蘭普。”章萱有點兒頭疼,她記得買魔杖的時候那位奇怪的老先生也說過類似的話。
  “克蘭普先生會向您解釋的,我不能說。” 巴尼用雙手努力捂住自己的嘴,像是章萱說了什麼天理不容的話,它的表情一下變得極為痛苦,“壞巴尼!壞巴尼!”它突然猛地向窗臺沖去,試圖撞擊窗戶。
  章萱一邊擔心著它脆弱的腦袋,一邊擔憂窗戶會不會破裂漏水。
  “巴尼。”章萱喊了兩聲,但是小精靈還是執著地用頭不停地撞擊著窗框,“停下,停下。”章萱忍不住揉頭,她試圖用命令的口氣對巴尼說,“停下來,現在回答,為什麼不能告訴我,而且你為什麼而來。”
  “這一切要等克蘭普先生來告訴您。” 巴尼的表情變化比翻書快,它迅速擺出一副正經樣,“主人擔心您沒有準備聖誕禮物,這不符合貴族禮儀,主人為您準備好了回禮,您需要在大家起床之前把它們寄出去。”
  巴尼揮了揮它那細長又鉛細的手指,一大堆禮物落在了床邊,它們都用綠色味的包裝紙打包完畢,甚至還紮上了賀卡,章萱只需要簽上她的名字。
  天助我也!章萱的眼睛就黏在禮物上動不了了。但是這些東西萬一不是我的呢。章萱陷入了深深的糾結。
  “小主人需要抓緊時間,貴族們六點就會起床。”
  好吧,章萱承認禮物的所有權並沒有讓她特別的困擾。不管了,如果它認錯人了我再把錢還給它就好了。章萱匆匆地寫上她的名字。那麼下一個問題是,我要怎麼把它們送到別人的宿舍呢?
  “巴尼會替小主人完成的,這是您的禮服。”小精靈第三次深深鞠躬,隨著一聲響,它離開了房間。
  章萱在原地轉了個大圈,果然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就差瑪律福的禮物,他那件貴重的禮物不是一雙龍皮手套可以交換的。
  章萱悄悄收拾好了自己,在晨光中溜出了房間。
  感謝梅林,通往蜂蜜公爵的獨眼女巫的口令一直是“左右分離”,雖然幽閉恐懼症讓章萱在狹窄黑暗的地道裡受盡折磨,但慶倖的是她還是成功來到了霍格沃德。
  章萱並沒有指望能在這裡找到合適瑪律福的禮物,更何況她的口袋裡只剩下三個加隆,但是這至少能安慰她自己一點兒。
  在霍格沃德逛了兩個小時,章萱把每一家店鋪、每一個角落都認真找了一遍,她發現了很多合適格蘭芬多的小玩意,但果不其然沒有能配得上貴族審美的東西,當然也不排除章萱本身審美水準不高。
  已經不早了,這個點大家應該都起床了吧。章萱喜滋滋地想著大夥看見禮物的表情。同時她也打算打道回府,要把爬地道沾上的一身泥清洗乾淨並開始為舞會做準備。
  就在她往蜜蜂公爵方向行走的時候,章萱和一個黑衣男子擦肩而過。
  啊,這不是上次那個!章萱回過頭去看,那個遮得嚴嚴實實的造型實在是讓章萱印象深刻。同一時間,那個男人也回過頭。
  二人都糾結這是否要和對方說話,但是誰也沒開口,兩個人就站在霍格沃德的大街上面面相覷,相顧無言。
  停留了半響,黑衣人到底還是覺得不放心,他轉過身打算離開。
  誒,怎麼能再讓你溜走了。章萱一著急就喊了出來:“布萊克?”
作者有話要說:  

  ☆、聖誕(3)

  小天狼星躲藏的山洞裡除了一點兒吃剩的食物就只剩舊報紙和垃圾。
  章萱不知道他的前半輩子究竟有多放蕩不羈、瀟灑自如,但是即使沒有對比,像流浪狗一樣的生活可想而知有多糟糕。
  章萱出門匆忙也沒有吃早飯,她只抓了一把哈利和羅恩送的糖果。當章萱與小天狼星分享糖果時,看著小天狼星吃得那麼津津有味,章萱都忍不住替他辛酸。
  “一個斯萊特林怎麼會認識我?”小天狼星顯然對章萱還抱有極大的懷疑,但是她不過只是一個孩子,小天狼星倒也沒有提起多大防備,更何況他曾見證章萱和小獅子們談笑風生。嗯,眼見為實,這一切和糖果並沒有關係,小天狼星把一大塊巧克力塞進嘴裡。
  “哈利和我提起過你。”章萱幾乎是脫口而出,但這怎麼可能,章萱甚至懷疑淩林都不知道這件事情,畢竟就連金妮和韋斯萊雙胞胎都一直被哈利他們瞞著。
  章萱一邊收拾山洞裡的垃圾,梅林,這裡簡直和斯內普教授的房間一樣糟糕,一邊和小天狼星聊著霍格沃茲的情況。
  “第一個專案已經結束了。哈利取得了很棒的成績。”章萱手舞足蹈地和小天狼星講著比賽,不是因為章萱覺得很有趣,而是小天狼星在追問每一個細節,他恨不得章萱能告訴他火龍在比賽中掉了幾根眼睫毛。
  “我真希望能看到這場比賽。哈利都沒怎麼和我說。”小天狼星興致勃勃地聽完了章萱的描述,他用有點兒羡慕的眼光打量著章萱。
  “哈利最近在準備舞會,還要研究那顆奇怪的金蛋,哦還有一個古怪的《巫師週刊》記者需要他應付。”章萱把垃圾清出山洞隨後就地坐下,“他忙壞了。”
  “可以理解。”小天狼星失落地點點頭。
  他大概是太久沒有見到人了,小天狼星一直拉著章萱東說西聊,直到夜幕降臨。作為被通緝的要犯,小天狼星手頭沒有多少現錢,雖然他有勇氣把自己包嚴實了出去走走,但是,他不會傻到光天化日之下去古靈閣取錢,這意味著他除了揀點兒剩的,沒有改善伙食的機會。
  章萱回到霍格沃德,用光了她身上僅剩的三個金加隆,從村子裡打包了一大包吃的,又再一次把食物帶回山洞。章萱向小天狼星攬下了通知哈利來看他的任務,再一次通過地道回到了霍格沃茲。
  於是,等她梳洗完畢,舞會早不知道開始多久了。哦,帕金森一定會陪瑪律福去的,反正時間都來不及了,章萱無所謂地套上了制服。她不打算去跳舞,但是準備去廚房里弄點兒吃的。
  再一次途經地下通道,章萱發現她回來時還緊閉的院長辦公室的石門留了一條縫,一絲光亮從房間裡鑽了出來。
  咦,斯內普教授今天怎麼這麼不小心,他平時巴不得有多幾扇門來關,讓他完全聽不到小巨怪在走廊裡嬉戲打鬧的聲音。透過那一條縫隙,章萱聽到沉重的腳步聲,斯內普的大頭鞋子一次次與地板接觸又分離,斯內普教授在辦公室裡走過來又走回去。
  今天晚上斯內普教授應該是和卡卡洛夫談過有關黑魔印記越來越明顯的問題,直到章萱悄悄溜進了廚房,她才後知後覺地想起。
  廚房裡,小精靈們已經把宴會上使用的碗碟清洗完畢了,火光與金色的碗碟一起熠熠生輝,家養小精靈們就坐在金光閃閃的世界裡安安靜靜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靠近門邊的小精靈首先發現了章萱,“親愛的小姐,您需要點什麼?”它放下了手中織了一半的小衣服,瑟生生地站起身向章萱行禮。
  章萱覺得有點莫名其妙,這是她第一次來到廚房,她不期待小精靈們多麼熱情地接待,但也不需要誠惶誠恐,甚至瑟瑟發抖吧。
  再仔細一看,章萱發現小精靈躲躲閃閃地看著她綠色的領帶,尖耳朵不停地顫動。哦,斯萊特林的名聲,章萱忍不住感歎,可不是一般的糟糕。
  “請。”章萱禮貌地蹲下身子以便自己能直視小精靈的眼睛,“我需要一些材料,還想借一下廚房的鍋,你們能夠幫助我嗎?”
  雖然我們的付出不總是為了回報,但大多數時候我們能夠得到回報。章萱哼著歌,帶著她填飽的肚子、多餘的夜宵外加被小精靈們贈予的餅乾塞滿的兩個口袋往休息室走。
  呃,章萱忍不住打了個飽嗝,食物不僅填滿了她的胃甚至擁擠到了她的喉嚨口。看著手裡的涼麵她不無惋惜地搖頭,大概今天晚上是吃不下它了,要知道在英國做出這種東西真是不容易呢,光是尋找陳醋就讓章萱傷透了腦筋。
  然而,此時卻有人饑腸轆轆,比如夜晚覓食的斯內普教授。章萱千辛萬苦弄出來的勞動成果被斯內普攔截下來後,很快消失在他的嘴裡。
  章萱暫住在斯內普家的日子裡,每天晚上熱情好客的男主人也總是不遺餘力地和章萱搶夜宵。要不是章萱實在撐得難受,她不得不懷疑斯內普教授是不是蓄意打擊報復,畢竟在過去的四個月裡章萱從沒有帶著食物去探望瘦了一大圈的斯內普教授。
  章萱一隻手托住下巴,靠在斯內普的辦公桌上,看著一本正經的魔藥教授狼吞虎嚥,她歪著頭對斯內普先生說:“那麼,教授,有一句話叫做吃人的嘴短。”
  斯內普把最後兩根麵條咽了下去,“放了這麼多辣椒。”他皺著眉頭,嫌棄地擦乾淨嘴,“章萱小姐,你是在要脅我嗎?”
  “不,只是想請教您一個問題。”章萱一臉正經地說。
  “當然。”斯內普薄嘴唇扭動著,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他譏諷地說,“是關於瑪律福先生,對嗎?”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蠢作者寫這章的時候QWQ因為沒吃晚飯餓cry了

  ☆、戀人瑪律福

  章萱回到休息室的時候,差半個小時十二點。今天沒有宵禁,但是休息室裡卻安安靜靜的沒一個人,看來聖誕舞會還沒有結束。
  大家都在舞會上玩的很暢快嘛。
  章萱試圖在寂靜的休息室中尋找自己的腳步,地毯軟軟的,連沙沙的摩擦聲都聽不見,只有壁爐裡的火燃燒木柴偶爾發出的爆裂聲。
  既然魔法維持著爐火常年不滅,那為什麼要往壁爐里加柴火,章萱對此總是很好奇。她習慣性看向壁爐的方向,只有沙發、掛毯和火把的影子被打在了牆上。
  章萱慢慢朝樓梯走去,但她很快停住了腳步,因為隨著一聲貓叫,布萊克從沙發的方向向她竄了過來,撲進她的懷裡。
  這只貓不老實的很,剛來學校的時候還靦腆一點,現在卻三天兩頭到處亂竄。在休息室裡還乖巧些,因為它喜歡黏糊在瑪律福身邊。
  如果布萊克在休息室,那麼就意味著,章萱心頭一緊。
  縮在一處的陰影舒展開來,變成一個完整的人影,瑪律福從沙發上爬了起來。
  “瑪律福先生。”章萱感覺自己的喉嚨被好大一塊口香糖粘了起來,這讓她說話困難,“我我……你怎麼在這?”
  “那麼我應該在哪裡?”瑪律福的聲音聽起來很冷靜,至少聽上去並沒有火冒三丈的感覺,“你放了我鴿子。”
  “我以為你還在樓下跳舞。”章萱覺得自己的舌頭打結,等說到“跳舞”這個單詞的時候,她甚至愚蠢的狠狠咬了自己的舌頭一口。
  疼啊,章萱淚眼汪汪,看上去她倒像是受害者。
  即便章萱在臺階上佔據了地理優勢,但當瑪律福抬起他尖尖的下巴、嘲諷地勾起嘴角時,章萱還是覺得她是在海拔線下幾千米的地方仰望站在珠穆朗瑪峰頂的瑪律福。
  “瑪律福給你補救的機會。”安靜了一會,瑪律福突然開口這樣說,“現在還有時間。”
  嗯?
  “在聖誕過去之前,換好衣服下來見我。”瑪律福慢慢吞吞地說著,“你只有十分鐘的時間。”
  這個要求很古怪,章萱想著,等換好衣服再走到大廳,舞會總該結束了吧。但是對於受害人,即便是不合理的要求,她也不需說破,只要接受。
  十分鐘了不起把裙子換上,章萱倒是想把頭發給盤起來,但是時間實在有點來不及,在亂七八糟的盤頭效果和披頭散髮之間,章萱果斷選擇了後者。
  但是,這卻不是最糟糕的。章萱忘記了,瑪律福也忘記了,搭配禮服是需要像樣的鞋子,然而,章萱除了運動鞋就只有運動鞋。
  時間迫在眉睫,章萱心一橫,隨便抓了一雙鞋抱在手裡,光著腳就往下跑。到了樓梯口她有一點畏縮,但是還是鼓起了勇氣。
  銀色的裙子很合適她,黃種人的皮膚與白人總是有點兒差別,感謝梅林,她的膚色還算過得去眼。黑色的頭髮披在肩上,襯得膚色倒是白了點。說她的眼睛是黑色的寶石反倒落了俗套,這雙眼眸裡總是充滿了你意想不到的東西,就像她的大腦永遠思考的不是正常的問題。瑪律福少爺嫌棄地把章萱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當目光觸及腳踝,他卻覺得心跳漏了一拍。
  我確實應該罰她抄寫《貴族禮儀規範》,她……竟然是光著腳下來的,真是沒一點規矩。瑪律福堅信臉上發熱的原因一定是他就要惱羞成怒了,而犯罪嫌疑人卻拉著裙角,跳下一級級臺階。
  她就不能好好走路嗎?小小的,白白嫩嫩,大概一雙手就能包裹起來的腳丫在瑪律福面前晃來晃去,沒有塗指甲油的腳趾讓瑪律福還有點兒不習慣,看上去極度礙眼。瑪律福看著章萱從樓上相當不優雅地跳了下來,像一隻……瑪律福的視線範圍內布萊克從壁爐上跳了下來。
  “我發現我沒有鞋子。”當章萱發現瑪律福對自己光著的腳怒目而視的時候,還是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她左腳踩右腳,又用右腳擋住左腳。
  “咦?”章萱突然驚異地叫起來,“你受傷了?”
  湊近了才發現,瑪律福的臉上有一大塊的淤青,嘴角也有傷痕,這是被人揍了一拳的樣子。
  “你今天又和哈利……不,波特鬧矛盾了啊?”章萱皺著眉頭,“你們,打了一架?”章萱難以想像瑪律福輪起拳頭的樣子,想來場面會有一點搞笑。
  瑪律福高傲地抬起他的尖下巴,瑪律福的驕傲讓他什麼也沒有說。
  怪不得斯內普教授說今天熱鬧的很,章萱有點兒惋惜她錯過的一切。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就穿這雙球鞋?”章萱訥訥地問瑪律福,她拉了拉馬爾福的衣袖,“那我們下樓吧?”說不定能趕上舞會的收場……
  “不。”薄唇張開一條縫吐出一個音節來,章萱疑惑著睜大了眼睛的時候,瑪律福先生從西服內袋抽出魔杖,指向了熊熊火焰。
  爐火一下子熄滅,窗外又是沒有一絲光亮的湖底,當最後一支火把熄滅,黑暗籠罩了整個休息室。就在章萱要尖叫起來的時候,休息室的天花板上,出現了亮閃閃的東西。是星星!
  閃爍的發光點排列出美麗的圖案,章萱順著星星延展開的方向找到了巨蟹座、北極星,還有,天龍星。她忍不住看向瑪律福。
  “那是我。”瑪律福揚起他的頭看向天龍星的方向,他的眼睛閃閃發光。星星很美,但是只要瑪律福在這裡,又有什麼能比他更閃耀。
  “小姐,我能有幸請你跳一支舞嗎?”瑪律福伸出了他的手,彎下了他尊貴的、向來筆直的腰。
  章萱輕輕的把手搭了上去,像從前的每一次一樣。
  房間裡響起了悠揚的音樂,章萱覺得這是她跳得最流暢的一次。每一次轉圈,每一次跳躍,都是那麼水到渠成,順其自然。
  一曲終了,瑪律福卻沒有鬆開他的手,章萱就這麼靠在他的懷裡,她抬起頭,眼前是他那精緻的下巴。
  “那麼,我讓你考慮的事情,有結果了嗎?”瑪律福低下了頭,他輕輕的呼吸就在耳邊,章萱鼻腔裡全是他身上的味道。
  德拉科的低喃就在耳畔,“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章萱恍然想起斯內普教授的話:
  “如果你小心,並且謹慎。”
  “你可以說……”
  Yes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蠢作者吃飽了就把章萱給賣啦
  這章提要不知道怎麼寫orz求助攻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4:58

  ☆、第三個項目(1)

  與德拉科的戀情公之於眾並沒有引發太大爭論,章萱大大方方挽著德拉科的胳膊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大多數人只是給出一個了然的眼神或是一個“哦”。
  “哦,瑪律福的花名在外。”羅恩的嘴被吐司塞得嚴實,以至於他說話的時候不僅口齒不清還把麵包屑噴的到處都是,“我們早該知道有這樣一天。”
  “羅恩,你就不能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再說話嗎?”赫敏憤怒地推開了盤子,羅恩的口水讓她倒盡胃口。
  “那你不吃了吧?”哈利順勢把赫敏面前的橘子果醬拿了過來,他把果醬往麵包上堆的同時惋惜著,“章萱可是個不錯的斯萊特林,我還挺欣賞她的,可惜了。”
  赫敏贊同地點點頭,只剩淩林一言不發,沉默地吃著早飯。
  羅恩聳聳肩跳過這個話題,沒有去深究淩林下巴上的一大塊淤青,他將聊天引到了三強賽的第二個項目上,過了耶誕節,比賽就近在眼前了。
  比賽來得很快,也結束的很快。經過一個小時的等待之後,克魯姆勝出,而哈利·波特榮獲道德風尚獎,德拉科在比賽結束很長時間之後還為此怒氣衝衝,他迫切的希望塞德里克可以勝出,卻被波特打了好幾次臉。
  但德拉科的怒火並不能阻止哈利取勝的步伐,第三場比賽將在週三如期舉行。
  紅了石榴綠了芭蕉,時間快過殺豬刀。眨眼的功夫,章萱已經在霍格沃茲呆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了。事到臨頭她才覺得緊張,再過幾天黑魔王就要重生了,而她還不能把刺蝟變成一塊老實的氈毯。
  章萱在圖書館為了變形作業抓耳撓腮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時分,被下了課的德拉科領回了公共休息室。
  談了三個月戀愛的兩個人其實關係並沒有什麼實質性進展,除了章萱get了帕金森的技能從此愛上掛德拉科的胳膊,兩個的人思維還是基本上不在一個時空裡,瑪律福少爺依舊時不時鄙視一下女友的智商。
  “這麼簡單的題目你研究了大半天還沒有解決,嗯?”德拉科看著黏糊在自己身邊的章萱一臉蠢樣的笑著就忍不住想嘲諷她兩句,講話拖長尾音是他改不掉的壞毛病,只是德拉科已經不給章萱看他的尖下巴了。
  早已習以為常的章萱不以為意,她挽著德拉科,笑得雙眼眯成了縫,“你下課啦。”章萱把肩上的書包帶提高了一點,“那你是現在去和克魯姆打魁地奇?”
  早些時候,克魯姆和德拉科約定打一場比賽,章萱看得出來這是德拉科的願望,而她的小男朋友卻一直打著“幫助克魯姆賽前放鬆”的旗號。
  “不,今天不打了。”德拉科的聲音帶著一點兒失望,但是他很快把情緒掩蓋下去,“你回去收拾一下,我們一會去看芙蓉·德拉庫爾。”
  “芙蓉?為什麼要去看她?”章萱撅起了嘴,德拉科放棄和克魯姆打球的機會去看布斯巴頓最漂亮的女孩,這讓她的心裡有一絲不是滋味。
  章萱妒忌的情緒恰到好處,既不會讓德拉科感到不適,又表現出了她的在乎。早在和德拉科在一起之前,章萱就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她的男友是天上的星星,他的光芒註定不會只屬於一個人。
  而在一個學期的相處裡章萱又發現,德拉科無比在乎別人對他的在乎,即便他對那個人並不在乎。很彆扭又霸道的邏輯,章萱把頭靠在德拉科的肩膀上蹭了蹭,既然他需要,那麼就這麼做好了,反正她的心裡也還是會泛點酸。
  德拉科對章萱的表現很滿意,他不紳士地躲開了章萱毛茸茸的腦袋,但是伸出胳膊把她攬在懷裡,“德拉庫爾小姐生病了,我們需要去看她,這是貴族應盡的地主之誼。”
  章萱把新鮮的乳酪和鬆軟的牛角面包裝進籃子挎在手上,盡力裝模作樣讓自己成為中世紀優雅的英國貴族小姐,去探望來自法國的貴族。
  習慣了地中海熱情的法國姑娘還是不太適應多霧多雨的英國,在第二場比賽裡不幸著涼又一直嚴重水土不服的她,豐潤的下巴快要變成了錐子。前些日子略有起色的病情,這兩天不知道為什麼又再度加重了。
  當布斯巴頓的朋友把德拉科和章萱領到芙蓉的房間裡時,他們看見了芙蓉的妹妹——一個可愛又活潑的小姑娘,滿臉憂愁地坐姐姐的床邊,緊緊握著芙蓉的手,還有煩躁不安的馬克沁夫人。
  章萱把手裡的籃子放在一旁的桌面上,她不擅長這樣的客套話,要她說,大概也只有“祝你早日康復。”“多喝熱水。”這兩句爾爾,章萱老實地站在一邊看著德拉科與虛弱的德拉庫爾交談,而她,只需要微笑。
  人到禮到心到,這樣的客套也不需要持續多長時間,兩人很快就起身告辭。瑪律福家族左右逢源,馬克沁夫人早已認識德拉科,離開之前,作為長輩,也就順勢關心了一下他摟在懷裡的女孩,“我們是不是見過面?”她對章萱說,“你是不是那個制服了火龍的小姑娘?”
  德拉科對這個話題一直沒有好臉色,因為紮比尼先生老用這個調侃他,“男孩,章萱小姐可是位馴龍高手。”自章萱和他在一起後,紮比尼更是變本加厲。
  德拉科草率地點頭,替章萱應下了馬克沁夫人的問題,拉著章萱離開,卻錯過了馬克沁夫人眼中閃過的精光。
  週二晚上,還在惋惜芙蓉可能要退賽的章萱被突兀地叫走,理由是“芙蓉想請章萱陪她聊聊天。”而章萱才達到布斯巴頓的鼴鼠車就失去了意識,等她再度清醒,章萱套著布斯巴頓銀色的校服,站在陌生的地帶。
  章萱的眼前是狹窄的通道,茂密的灌木,還有,細長的魔杖。
  克魯姆緊握著魔戰,而杖尖,對準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  QAQ我昨天晚上扔進存稿箱結果忘記設定時間了,對不起【跪

  ☆、第三個項目(2)

作者有話要說:  前天我忘記設定存稿箱的時間了QAQ昨天將近10點才發真不好意思,小天使們記得往前翻一下
  6.9發現題目錯了強迫症改了一下
  “鑽心剜骨!”
  章萱被綠色光線擊中的一瞬間感覺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不受自己控制。
  章萱覺得自己在尖叫,但不知道自己在喊什麼,也許只是沒有意義的、單純的哀鳴。痛苦從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傳遞開來,撕扯著她的神經,章萱倒在地上,身體蜷縮在一起。
  也許咒語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但是痛苦讓每一毫秒都像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除你武器!”繳械咒是一道紅色的光線,它快速向克魯姆飛去,克魯姆為了應對不得不停止對章萱施咒,他揮動魔杖,一道綠色的光和紅色的線條相碰撞,雙雙沖進了茂密的灌木叢。
  離開了魔杖控制的章萱試圖掙扎著爬開,但是疼痛還在骨髓裡蔓延,她癱在地上沒法動彈,只有力氣抬起眼皮看看是誰救下了她,不遠處哈利舉著魔杖指著克魯姆。
  但克魯姆卻沒有與哈利多糾纏,他連續發射了三個障礙咒將哈利逼退,再一次朝章萱舉起了魔杖。
  就在章萱心裡拔涼,放棄希望的時候,克魯姆卻朝著章萱直挺挺地倒了下來。塞德里克同樣舉著魔杖出現在克魯姆的背後。
  章萱沒法躲開,就眼睜睜看著克魯姆砸下來,健壯的身軀壓得她喘不過氣,克魯姆堅硬的後腦勺又磕在了章萱的鼻子上,她覺得自己的鼻樑骨大概是斷了,因為鼻血嗆進了她的口腔。
  塞德里克和哈利費了老大的功夫才把克魯姆挪開,“章萱?你怎麼會在這?”塞德里克平舉著魔杖警惕地看向她,“還穿著芙蓉的衣服。”
  芙蓉大概一米七幾的個子,她的裙子套在章萱身上鬆鬆垮垮的,看上去像貪玩的孩子偷了大人的衣服。
  章萱的血和淚混在一起,順著臉頰流下,浸透了她的長髮,她疼得連支吾聲都發不出了,更別提解釋。
  “恢復如初。”哈利示意塞德里克一會再問,他用魔杖點了點章萱歪了的鼻樑骨,“鼻血,鼻血要怎麼止?”他試圖用巫師袍把章萱臉上的血跡擦乾淨,但是這不過只是徒勞。
  塞德里克換了幾個止血咒語,效果也都不太好。
  更糟糕的是,給兩人折騰的時間並不多,灌木叢的盡頭發出了奇怪的聲響,是巨大的生物蠕動過草坪發出的噪音。
  “是炸尾螺!”哈利驚慌地說,“它竟然追了我一路,我們得趕緊走。”
  “把克魯姆留在這兒嗎?”塞德里克小聲問,“還有章萱。”
  “他可能會被炸尾螺吃掉。我們應該發射紅色火花,讓人來把他弄走。” 哈利撓了撓頭發,歎了口氣說。
  “他活該。”塞德里克嘟囔道,但他還是舉起魔杖,向空中發射了一串紅色火花。火花圍在克魯姆上空,標出了他所在的位置。
  “我們把章萱帶走,至少要離克魯姆遠點,萬一他在救援到之前醒來,章萱可要玩完了。”塞德里克和哈利很快統一了意見。
  但是他們不曾想到,這一帶就沒完沒了,在接下來的一路上,他們不停遇到攻擊和障礙,巨型八腳蜘蛛、雞身蛇尾獸,與它們相比,格林迪洛、紅帽子和欣克龐克甚至上不了檯面,上天入地、圍追堵截。他們根本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把章萱放下並發射求救信號。
  直到,三強杯在一百米開外的底座上閃爍著誘人的光芒。三人誤打誤撞來到了放置獎盃的地方。
  哈利和塞德里克幾乎是在同時鬆開了架著章萱的手臂,以五十米衝刺的速度向獎盃飛奔。
  而章萱,一個不甚沒有穩住身形,腳下無力的她又撞上了靜候敵人的魔鬼網。
  這株魔鬼網顯然是變異加強版,它努力把章萱往地底下拉扯,同時章萱感受到有利齒在啃自己已經陷下去的鞋跟。
  哈利和塞德里克先後放棄獎盃撤回救援,已經是大恩無以為謝,當哈利在為她被魔鬼網啃食的鮮血淋漓的雙腿致歉的時候,章萱巴不得把礙事的自己埋進土裡。就不能做一點有用的事嗎?章萱用勁拉扯著自己的頭髮。
  事已至此,兩位勇士也不再比拼短跑了,他們攙著章萱慢慢走向三強杯。而與此同時,看著兩位救命恩人,章萱的選擇困難症又再一次發作了。
  要不要告訴哈利真相,要不要阻止他們觸摸三強杯。
  之前發生的很多事情都在警告章萱,事實和書本並非完全相同,本來一切就已經是不定數,再次改變,就更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了。
  離三強杯只有幾步之遙,獎盃發出的藍色光芒以是觸手可及。章萱在最後時刻還是作出了決定,至少我要攔住塞德里克。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當三人踏入擺放三強杯的光照範疇時,突然間,地面下陷,一時間飛沙走石,風聲呼嘯,色彩旋轉,還有像是被勾住的生疼的肚臍眼。
  章萱在陷入混沌之前只有一個念頭,小巴蒂克勞奇好大的手筆,整個地面都是門鑰匙。
  

  ☆、黑魔王回歸

  章萱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對上塞德里克那雙沒有絲毫光彩的灰色眼眸,他那張沒有血色、毫無生氣的臉貼在泥濘的地面上,一向乾淨的臉頰蹭上了灰,碎發落在耳邊,魔杖還死死地攥在手裡,但是他一動不動,永遠靜默,永遠沉睡。
  章萱張開了嘴,但是她用最後一點理智扼住了脖子,讓驚恐的尖叫卡在喉嚨裡。
  小教堂黑色的輪廓隱沒在高大的紅豆杉後面,沒有月亮,厚重的雲層包裹住天空,陰冷的風吹過雜草叢生的墓地。章萱沒有尖叫,因為她知道,不能叫,不能動,否則她也只能陪著塞德里克躺在這片冰涼又陌生的土地上。
  遠處傳來哈利撕心裂肺地叫嚷,詭異的紫色火焰沖上暗紅色的天空。隨後一個高昂、冷酷卻嘶啞的聲音劃過章萱的耳膜,這聲音像尖銳的指甲擦過玻璃櫥窗,粗暴地折磨著章萱脆弱的神經。
  黑魔王,重生了。
  三強杯就在眼前,章萱只要翻個身就能夠到,章萱不知道它是否還有門鑰匙的功能,但是值得一試,她把手往前探一點,再探一點。
  藍光熒熒,回校的路就擺在面前,可是黑魔王觸碰黑魔印記的動作讓哈利的前額劇烈疼痛,他痛苦地喘息聲再一次回蕩在夜空中。
  寂靜的空間能讓聲音傳得足夠遠,章萱又慢慢把手縮了回來。
  天空劃過幾十道黑色的身影,很快,幾十個戴兜帽的食死徒把黑魔王團團圍住。
  黑魔王壓低了聲音,他懶洋洋地質問比起宣洩的怒火與咆哮更讓人惶恐,斗篷間的窸窣聲都不再有,風也靜止了,他的抑制的憤怒燃起來可以燒掉整個歐洲大陸。食死徒中不乏有頭有臉之人,這低頭挨訓的模樣上演了一幕黑色喜劇,章萱卻沒有心思去聽去看,在她的面前,一隻巨大的蟒蛇吐著蛇芯子蜿蜒著向她靠了過來。
  巨蟒沒有停留太久,它很快離開了章萱的身周。章萱想起了那個屈死的看門麻瓜,大蛇通知了黑魔王直接導致了守門人的死亡。
  芙蓉的魔杖早不知道丟在了哪裡,周圍只有掉落的碎磚和釘死的十字架,章萱無比內疚,但還是借來了塞德里克的魔杖。
  即便機會不大,也要拼搏求生。
  大蛇很快把消息告訴了黑魔王,“納吉尼告訴我,除了哈利,這裡還有另一位不請自來的朋友。”這個時候,這個世紀最殘忍暴虐的黑暗統領正在教一個15歲的男孩如何向對手鞠躬。
  黑魔王對這個消息興致勃勃,而哈利則憤怒地喊起來:“不,不准再動她!”。
  黑魔王高舉的魔杖微微壓了下來,他紅通通的眼睛裡閃爍著危險又愉悅的光芒,“哦,既然這樣,我們不妨把救世主的小女朋友請過來,這樣哈利大概能打起點精神來。”兩個食死徒應聲而去。
  章萱把魔杖藏在衣袖裡,袖子很長卻有點窄,魔杖就貼著胳膊,皮膚上冰涼的觸覺讓她全身顫慄,不知道是冷還是緊張。
  章萱的攻擊計畫打了個水漂,靠過來的食死徒沒有帶兜帽,熟悉的鉑金色長髮就披在肩上,是盧修斯·瑪律福。
  瑪律福先生看見章萱遠比章萱看見他驚訝的多得多,在他的邏輯裡,這個狼狽不堪的女孩應該在霍格沃茲的看臺上,而不是裡德爾的墓地裡。
  在他發愣的功夫,另一個食死徒把章萱倒提了起來。
  “高爾,你輕一點。”瑪律福輕聲地說。兜帽下的人傻呵呵笑了。
  頭暈目眩的章萱很快又被扔在了地上,章萱就縮在盧修斯的腳下,無力地喘息著。而滿臉血污的哈利情況並沒有比章萱好上多少。
  “那麼,看見你的小朋友,希望你接下來的表現能好一些。”黑魔王猙獰的面孔扯出了一個惡毒的笑,紅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光,“鞠躬,哈利,鞠躬。”他欠了欠身。
  哈利的背還是僵直著,連同他的脖子。
  “我說了,鞠躬。”黑魔王惋惜地搖了搖頭,他輕聲說,“你這麼不聽話你的朋友該受一點懲罰了,鑽心剜骨!”沒有徵兆,他將魔杖指向了章萱。
  鑽心咒本來是精神折磨,然而現在章萱覺得每一塊皮膚都皸裂開。克魯姆的咒語簡直不值一提,甚至沒有支撐五秒鐘,章萱就狼狽地昏了過去。
  等她再一次清醒,哈利和伏地魔的上方出現了上千道光弧,形成了一個由光構成的籠子,幽靈們正順著金網來回走動。
  就快了,章萱在心裡倒數。
  在光線的強度到達頂峰,哈利斷開了魔杖之間的連接,他使出平生氣力狂奔,利用墓碑作掩護躲避食死徒們的咒語,矯健的身體和靈活的動作幫他最終來到了塞德里克身邊,只是黑魔王離他也只隔著一塊墓碑的距離。
  哈利絆了一下,銳利的石頭穿破了他的鞋,阻礙了他召喚三強杯的動作。
  黑魔王舉起了魔杖,勝利的滋味讓他心花怒放。
  “除你武器。”當章萱指著黑魔王的後背念出咒語的時候,章萱終於敢說這是她掌握的最熟練的英文咒語。
  “三強杯飛來!”哈利這一次毫無卡殼地念出了飛來咒,帶著賽德里克回到了霍格沃茲,趴在草叢上的他才想起來,章萱被他留在了裡德爾的墓地。
  而章萱在一道綠光襲來之前,看見的最後的東西,是灰色的眼眸,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4:58

  ☆、心魔(1)

  熙熙攘攘的人群,車水馬龍的街道,筆直的大馬路走啊走,再轉一個彎道就要到了。
  到哪啊,章萱茫然的環顧四周,這條熟悉的道路通向哪啊?
  章萱說不上來,但是她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回頭,因為走過的道路很快就迷霧重重,只有前方的道路依舊清晰。
  穿過院子,推開鐵門,六層樓,一共七十二級階梯,向左轉,再向左轉。六樓右側拐角處有一扇藏青色的門,門上倒貼著一個福字,油漆和春聯的顏色都有一點斑駁,門微微敞開。
  到啦,章萱的心突然雀躍起來,她甚至沒有一點遲疑就伸出手拉開了門,仿佛那扇門就是為她而留。
  左手邊是洗手間,右手邊是廚房,再往前一點是小狗花花的家,再向前,還有一個小房間。
  推開門就能看見陽光透過紗淌進屋子,光線照亮了淡綠色窗簾上的白色小花。一隻土黃色的大狗布偶耷拉著耳朵賴在正對門的床上。書桌就靠在單人床邊,上面鋪滿了粉紅色的答題卡,數學卷上的橢圓公式才寫了一半。靠牆放的卡通瓷杯裡面的咖啡還冒著熱氣,霧氣和香味一同向外飄散,在空氣中彌漫開。空調的扇葉卡塔卡塔地響,房間裡彌漫著夏天的氣息。
  明明進門的時候沒有遇見人的,可是章萱卻聽見有人扯著大嗓門在喊:“萱萱,吃飯了。”
  “我馬上就來。”趴著床上的女孩還裹著睡衣,她的下巴磕在布偶的腦袋上,嘴上答應著,手裡的書翻一頁再翻一頁,遲遲不動身。
  “飯菜都涼了!我數三下,你再不出來——,一、二……”
  哎,女孩把書往被子下一塞,掙扎著爬了起來,她手忙腳亂地跳下了床,要趕在“三”被喊出口之前沖到客廳。
  木質的地板濕淋淋的,才拖過不久,還會打滑,她下床的時候沒有站穩,一跌。
  房間不見了,陽光也不見了,一切都扭曲在黑暗裡,像是有人突然把她倒提過來,扔進了冰冷的海水裡,疼痛像突如其來的浪潮要把章萱打得粉碎。辛辣的藥水被粗暴地灌進嘴裡,一半滑進了喉嚨,腸道和胃都被灼地生疼,還有一半淌出嘴角,順著脖頸流進衣服。
  從後腦傳來的鈍痛和肋骨處火辣辣的疼一下子清晰起來,這反而讓她像是被啃噬殆盡的神經反應敏銳了一些。
  冰涼又細長的手指抹過她的嘴角,苦辣的藥汁不再刺痛唇上的黏膜,“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一個僵硬的男聲死板地說,“之前是她失血有點多,現在她自己不想醒。”
  章萱還在深黑色的大海裡沉浮,當男人的歎息和女人的抽泣順著耳道鑽進了她的大腦深處,她乘坐著的簡陋的小木筏顛簸了一下。
  “西弗勒斯,要麻煩你照顧她了。”過了許久,女人才結結巴巴地叮囑某一個男人。
  沒有回答的聲音,但想必那人是點了頭,因為女人止住了哭泣,她把柔軟的手搭在了章萱的額頭上,撥開了蓋住眼睛的劉海,又摸了摸不再發燙的額頭,“時間不早了,帶她回霍格沃茲吧。”
  很快,章萱知道自己又要陷入扭曲的時空之中,她的傷口會像被撕開那樣疼痛,嘔吐、胸悶、腦子像要炸開。這麼久來的第一次,這麼多年她好久不曾想過的念頭又再一次出現在她的腦海中,不,不回霍格沃茲,我想回家。
  她有一個很溫暖的小家,日子過得不好也不壞。早上七點的時候媽媽會喊她起床上學,熱騰騰的早餐已經擺在桌面上。爸爸帶著眼鏡在沙發上看報紙,翹著二郎腿還哼兩句《智取威虎山》。
  英語有一點煩心,但是憑著不錯的文綜成績,她的排名在班上雖然不拔尖但也能不墊底。她計畫很多的事情,就等著高考結束。她要出去走走,看山川,看河流,看小船揚起帆被風帶到很遠的地方。
  她有一件漂亮的紅裙子,還有一雙特別喜歡的白色涼鞋,想要找一個喜歡的人穿給他看。電腦裡還存著好幾部不知道結局是什麼的電視劇……
  可是全部的願望分崩離析,意外的穿越破壞了她所有的計畫。而這場穿越除了見到了她多年來的小男神又收穫了什麼呢?
  剛來的時候,她天天想著走,只可惜她被束縛在孩子的身體裡,連自由行動的權利都沒有。後來她慢慢地長大,又放不下。這一世父母十幾年的養育之恩、殷殷教誨讓她每當有了離開的念頭都無比的愧疚。每年生日她都會和父母擠在一張床上睡,1991年的夏天,擠在父母懷抱裡的11歲的章萱想,我就留在這裡吧,也別去找回去的方法了,等著長大一點再回去看看爸媽,當客人、當朋友,什麼也別讓他們知道。
  可這一次她是真的不想留了,好疼好累。這一年過得很辛苦,大家都說我不聰明,我沒有任何優勢,也沒有什麼能做得好的事;我的真心朋友寥寥無幾;我的家庭條件一塌糊塗。我為了什麼留在這裡?
  沒有人把我從海裡打撈起來,我就溺在深水裡。
  章萱再度陷入昏迷,她滿懷希望地睡過去,希望醒來能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小天使會不會感覺淩晨三四點醒來覺得心情特別低落……章萱還是有點長處的,但是她現在疼痛上腦了

  ☆、醫療翼(1)

  章萱醒來的時候天還沒有亮,月光透過格狀窗網灑進房間。
  除了窗前的一抹光亮,房間大部分地方還是黑的瘮人,比月光還白的就只有鄧布利多校長的一大把鬍子了。
  章萱的病床正對著窗,遠遠眺望可以看見霍格沃茲尖尖高高的北塔樓。醒來就看見這夜色中的一片陰影以及醫療翼特異的簾帳,章萱有點失落,但是看見鄧布利多校長和斯內普教授站在窗前談話,她還是強打起精神去聽。
  “盧修斯·瑪律福那只奸詐的老狐狸,他向來是無利不往。克蘭普夫人的家族在德國的影響力就不容小覷,更別說克蘭普家族在英國的威信了。”斯內普對盧修斯的大部分行為都嗤之以鼻,這次也不例外,他充分表達了對老學長的不屑,頓了頓接著說,“他說服黑魔王留了章萱一條命,克蘭普夫婦還不得對他感激涕零。我倒是沒看出來……”章萱感覺斯內普往自己的方向瞥了一眼,“這傻丫頭的背景這麼深。”
  鄧布利多笑了一下,因為他的大白鬍子明顯上下晃了晃,但是他的笑容很快隱沒,“那麼克蘭普夫婦已經回到英國了嗎?”
  “嗯。”斯內普陰沉地應了一句,“盧修斯的通知比黑魔印記更有效,黑魔王可不太高興。”
  鄧布利多點點頭,他低下頭思考並沒有馬上接話。
  房間很安靜,醫療翼特有的隔音咒擋住了夜空中貓頭鷹撲打翅膀的聲音,只有均勻的呼吸聲從房間的兩個角落傳來,章萱想著,不知道哪兩個倒楣鬼像我一樣慘也住進了校醫院。
  “啊哈。”鄧布利多沒有沉默太久,他抬頭望向章萱的方向,“我想我們的小姑娘已經醒了。”他離開倚靠的窗臺,走到章萱面前。
  章萱一度懷疑鄧布利多教授只有一件長袍——那件畫滿星星的藍色巫師袍,鄧布利多對它的執念頗深,總愛穿著它。金色的星星和鄧布利多的半月牙鏡片都在黑暗中閃著光,章萱看不清鏡片之後那雙藍色的眼睛,但她知道,這雙眼正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自己。
  “我很抱歉打擾了你的休息,但是我想我們必須談談。”鄧布利多坐在了章萱的床邊,斯內普教授則滿臉不贊同地站在一旁。
  章萱對有職稱的人總有些抗拒,但是又要給校長必要的尊重,既然已經被發現,章萱沒有選擇裝睡,她大方地坐了起來。
  她大方地準備坐起來。但是她並不能,才稍微動彈一下,章萱就感覺猛烈的疼痛向大腦襲來,她又無力地癱在床上。
  “不不不,躺著就好。”鄧布利多按了按章萱的被角,“咒語造成的傷痕可不太容易好。讓你的傷口不再流血就廢了斯內普教授和龐弗雷夫人不少力氣。你要是毀了他們的成果,龐弗雷夫要把我趕出去了。”
  鄧布利多的套話技術一流,章萱不敢保證自己在頭腦不太清醒的情況下是否會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於是她就像個木頭人,鄧布利多問一句,她答一句。
  “我在食死徒裡確實看見了不少外國人。有一個叫約翰森,我猜他大概是個美國人。還有高個子大鼻頭,應該是俄羅斯人。有沒黑人我不敢確定,天太黑了。”章萱喘了幾口氣,好不容易把這句話說完整。
  鄧布利多倒是沒有多問,他撫慰了章萱一會就讓她躺下繼續休息。無夢魔藥阻止了光怪陸離的夢境影響章萱的睡眠,這一覺睡到天光大亮,直到龐弗雷夫人把她搖醒喝藥。
  把一大罐成分不明的魔藥灌進嘴裡,章萱咳得驚天動地,無奈龐弗雷夫人一口水也不讓章萱喝,說是會影響藥效。魔藥的效果的確不錯,章萱說話已經不打顫了。只是一杯水難倒英雄好漢,章萱說的口乾舌燥祈求龐弗雷夫人給她一口水喝,龐弗雷夫人被她的真誠打動,然後拒絕了她。
  來看哈利的赫敏和羅恩看著章萱可憐巴巴的樣子差點笑岔了氣,眼見龐弗雷夫人走遠了,赫敏掰了一小塊巧克力偷偷塞進了章萱的嘴裡。
  英國的黑巧克力不比德芙,可哥的含量高,糖分少,所以章萱吃完感覺並沒有好多少,她愁眉苦臉地看著哈利床頭的南瓜汁,指望著赫敏能讓她來一口。
  赫敏微笑著把瓶子拿遠一點,試圖與章萱聊天來分散她的注意力。鑒於哈利還覺得自己對不起章萱把自己嚴實地裹在被子裡的行為,赫敏把話題扯得老遠,開始聊麻瓜生活。
  即便身處不同國度,章萱和赫敏還是共同抱怨了食堂難吃的大問題。章萱強烈譴責了不讓出校門買東西的規定,同時大肆表揚了學校後門的麻辣燙,“唉你不知道有多好吃,吃辣椒大概是會上癮,我現在想想口水都要滴下來了。”回想起麻辣燙的香味,魔藥也不苦了,傷口也不疼了,章萱兩眼放著精光,“淩林也喜歡吃那家。”章萱眨巴兩下眼睛,“對耶,淩林怎麼沒來?”
  “他一直都在啊。“赫敏笑的詭異,章萱即便貼在床上還是感覺背後一涼,“你回頭看。”赫敏走到章萱身邊一扯簾子。
  淩林就躺在隔壁的病床上一臉陰鬱地瞪著章萱,滿身的傷。
作者有話要說:  

  ☆、醫療翼(2)

  “哈哈哈哈哈哈……”看著淩林的慘狀,章萱幾乎是毫不客氣地笑出聲,“哥們,你是從臺階上滾下去了嗎?還是臉先著地。”
  淩林一聲不吭,狠狠瞪了章萱一眼,背過身,留下一個後腦勺朝著章萱。
  羅恩一邊嚼著他們給哈利帶來的南瓜餅一邊對章萱說,“還真沒錯,他確實是摔下了樓梯。”
  這下淩林把自己蒙在被子裡,連後腦勺都不願意露出來了。
  “當時你不在,淩林可夠誇張了。比賽才開始沒多久,他的鼻血就像是瀑布一樣流下來,沒完沒了。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詩嗎?‘飛流直下三千尺’……”
  赫敏及時地制止羅恩繼續使用奇怪的形容,羅恩聳了聳肩接著說:“然後他說要去醫療翼,就自己回了城堡。淩林被人發現的時候就躺在二樓的平臺上,大概是因為失血過多,嗯,失鼻血,他踏空了,從樓梯上滾下來。”
  赫敏補充到:“他摔得可夠慘,不僅臉著地,而且折斷的肋骨從裡向外給他劃了一道大口子。”
  被子裡傳出淩林悶悶的聲音,“赫敏,你不需要介紹的那麼詳細。”隔著被子章萱好像都能看見淩林燒紅的臉龐,看淩林窘迫一次可不容易,就連裝睡的哈利都躲在被子裡忍不住的笑。
  章萱想像了一下向外翻的血肉,胃裡一陣翻騰,她自己身上也有這麼一個大口子呢。“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那天也流了不少鼻血外加斷了根肋骨。”章萱歪過頭沖著裹得嚴嚴實實的淩林笑了一下,“你不熱嗎?六月份蓋這麼嚴實。還有你,哈利,我已經沒事了嘛。”
  兩個男孩都從各自的被子裡鑽了出來,額頭上已經有了汗。
  哈利給章萱簡單解釋了一下他所瞭解的情況,克魯姆是被施了奪魂咒,穆迪教授是食死徒假扮的,當然他並不知道章萱所瞭解的比他多得多得多。
  提到盧修斯·瑪律福的時候,哈利尷尬地停頓了一下,他瞄了一眼章萱的表情。
  “他救了我的命。”章萱抿了抿唇,“我聽見鄧布利多教授和斯內普教授的對話,他們是這樣說的。”
  哈利和羅恩在同一時間一個感謝了“梅林”一個喊“見了鬼”,但是得出了同一結論,“瑪律福真是善心大發。”赫敏也不太相信,但是她還是友善的笑了。
  就在大夥在歡樂又熱烈(?)談話中,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
  貴族懶洋洋的口吻讓醫療翼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看來我打擾了一個愉快的小聚會?”瑪律福小少爺踱著步子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瑪律福是一個人來的,難得他沒有帶上克拉布和高爾。格蘭芬多四對一,即使有兩個躺在床上哼哼,但是也是占了上風,小獅子們就警惕地看著瑪律福一點點靠近。
  “德拉科。”章萱高興地沖著她的小男友揮了揮手,即便這拉動了她的傷口疼的她呲牙咧嘴。
  瑪律福當然不可能是來看波特的,他恨不得再給救世主先生補上一下,讓他別再出現礙自己的眼,但是他的女友還躺在醫療翼,所以他又不得不來一趟,這讓德拉科煩得很,尤其是看見他的所有物夾在一群格蘭芬多之間,其中有兩個還是他的大對頭。
  波特從一開始就和自己不對盤,現在又冒出個淩林,嘖嘖。德拉科更加確信“格蘭芬多就是討厭”的論斷了。
  德拉科走到章萱床邊,他當然有帶禮物,就是看芙蓉的時候準備的那些,連果醬的口味都沒有變動。他把東西放在了床頭櫃,沒有坐下,只是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章萱。章萱伸出手去拉德拉科的衣角,被他躲開了。
  “一直知道你不聰明,但是不知道你會傻到這種地步。”德拉科冰涼涼地目光掃過章萱的臉,“第一次比賽你就上趕著出風頭,怎麼還過癮了?我說多少次你才會明白,斯萊特林不需要這種表面的、無意義的榮耀,只有那些膚淺又貧窮的人……”瑪律福給了哈利·波特一個眼白,“才稀罕那一千加隆。”
  章萱聽的一頭霧水,她以為德拉科是來安慰自己的,但是看著架勢並不太像。
  德拉科伸出手去整理章萱的頭髮,在他的理念中,就算躺在床上,頭髮也要安分齊整。可他說出的話,可沒動作那麼溫暖。
  “你為什麼擊昏芙蓉頂替她參加比賽?霍格沃茲都傳遍了,說你偷了斯內普教授的藥材製造複方湯劑,就為了在最後代替芙蓉。”德拉科冰涼涼的手撫過章萱的臉,“你是恥辱,斯萊特林的恥辱。”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4:59

  ☆、學期末(1)

  臨放假了和男朋友吵架可真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
  第二天,章萱也沒等瑪律福來幫她辦出院手續,趁著校長主持閉學式的時候自己離開了醫療翼。她怒氣衝衝地回到宿舍收拾了行李,準備自己去月臺等霍格沃茲特快,來個說走就走的不辭而別。每下一層臺階,章萱都把光滑的地板磚當成德拉科·瑪律福那張蒼白的臉來踩。
  高傲、自大、不講道理。她心裡嘀咕一句跺一下腳,巴不得把結實的大理石踏出一個窟窿來。看馬克沁夫人倉皇失措地逃跑就知道我是無辜的好嗎?我不就是和格蘭芬多說了幾句話嗎?犯得著借題發揮。
  章萱在一樓的洗手間呆了一會,避開了從禮堂裡湧出來的人流,這才慢慢悠悠地拎著東西走了出去。有幾個動作快的同學也已經收拾好了背囊,章萱只需要跟在他們後邊就好。
  然而,她才沒走兩步就被人叫住了,謝天謝地不是德拉科。
  “斯普特勞教授請你去一趟第五溫室。”一個差點被自己的巫師袍絆倒的赫奇帕奇結結巴巴地叫住了章萱,他看上去從沒單獨和斯萊特林說過話。
  不知道其他小蛇會怎麼樣,至少章萱沒打算吞了他,她禮貌地微笑,謝過小獾百忙之中傳話——他正努力把自己的領帶和襯衣的扣子分開,一邊繼續腹誹德拉科,如果是他,一定會……
  等走到了通往溫室的小花園前,章萱才開始思考教授為什麼會長這個時間找自己?因為三強爭霸賽裡的意外,期末考試被取消了;雖然成績不怎麼樣,一年級和二年級的考試在自己的惡補下也已經通過了。感覺自己最近也沒做錯什麼事情……吧。
  就算我真的是斯萊特林的恥辱也輪不到斯普特勞教授來管,章萱自暴自棄地想,此時她已經站在了溫室的入口。
  章萱把行李放在門邊,空出手來敲門,第五溫室種植的多是熱帶雨林的植物,英國即便在最熱的夏天也達不到需要的溫度,因此由於溫差,溫室的玻璃上常年都籠罩這一層霧氣,看不清裡面究竟有什麼。
  想起母上看見成績單可能露出的鍋底臉,章萱還是覺得有點緊張,她又敲了兩次門來調節情緒,可是始終沒有人開門。
  章萱等了一會沒有得到回應,正打算離開,就看見提著行李的淩林往這裡走,他大老遠地就沖章萱喊:“你怎麼在這裡?”
  “斯普特勞教授找我,你也是嗎?”章萱再一次把手裡的行李小心翼翼地放下,她在包裹裡私藏了一大包家養小精靈特質的餅乾,打算帶回家孝敬親爹和母上,章萱就擔心它們碎了。
  淩林點了點頭,得知敲門沒人回應之後,他乾脆地放下手裡的東西推門進去了。
  第五溫室裡的植物是六年級草藥學的課程內容,以食人花和毒蟒為代表的熱帶雨林動植物一般都不太友善,聽說第五溫室裡也充滿了奇怪的東西。章萱和淩林才往裡走了兩步就被房間裡的蒸汽熏得睜不開眼。
  真佩服教授天天呆在這裡,章萱喘了口氣,她試探地對霧氣重重的前方說話:“斯普特勞教授,您在嗎?”
  還是沒有回話,但是特意留了縫隙的溫室的門突然砰一聲關死了,並且迅速消失在白霧之中。
  章萱第一反應是去摸魔杖,但是隨即又想起她自己的魔杖早就不知所蹤了。淩林倒是抽出了魔杖,但是不知道危險會來自哪個方向,所以他沒法確定應該把章萱護在身前還是身後。
  而淩林沒想到的是章萱是被從天上的探下來的觸鬚抓走的,隨後他聽見頭頂傳來吞咽、咀嚼的聲音。
  淩林和“百事通”赫敏學姐相處了那麼長時間,他原以為自己的知識量應付事情綽綽有餘,但這一次他還是手足無措,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咒語。
  漸漸地,淩林發現自己甚至拿不了魔杖,因為他的手像是被硫酸侵蝕,開始大面積潰爛,不僅僅是他的手,甚至他的臉、他的腿,他一切露在外面的皮膚都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還有壓迫感,淩林感覺自己像是掉到了什麼生物的肚子裡,胃腸在不停地蠕動。它們要把我壓扁然後腐蝕掉,淩林驚恐地想。他開始站不穩了,頭也發昏,連自己都保護不好又要怎麼保護別人,傷心、失落、絕望的情緒也一下子湧了上了。
  突然間,傾盆的雨不知從哪裡降下,把淩林澆成了落湯雞,卻也讓他的頭腦清醒了不少。暴雨使濃霧散開,淩林終於看清了抓走了章萱的怪物——一株幾人高的食人花。它張牙舞爪地在淩林面前揮動著根須和它那張巨大的嘴,它的腹部鼓起了一大塊,章萱大概就在那個地方。
  淩林沖上去卻又往後退了幾步,斯普特勞教授的魔杖就結結實實地頂著他的面前。
  沒有源頭的雨還在滴滴答答地下,沾到雨水的地方傷口癒合,但是很快又腐化,反反復複,反反復複。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結束《火焰杯》

  ☆、學期末(2)

  “疼嗎?”淩林被擊倒之後,斯普特勞教授那雙常年濕乎乎又泥濘的鞋子就踩在他的肋骨處,那根斷了不久才剛剛長好的肋骨。
  斯普特勞教授腳上的力氣一點點加大,但是淩林並沒有覺得有多難受,因為皮膚潰爛帶來的疼痛遠比這點壓迫來的猛烈。
  “如果章萱一直在食人花的胃裡呆著,那麼再過一段時間你就會和她一起化成一灘水,你大概還會比她早一點。” 斯普特勞教授的聲音沙啞又低沉,這顯然不是平易近人的草藥學教授的嗓音,這是男聲,而且說的是字正腔圓的中文。
  學校裡沒有一位教授是這樣說話的,但是淩林並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聲音。剛來霍格沃茲沒多久,海格教授就曾經這樣和他說過話,卻僅此一次,並且海格對此毫無印象。
  淩林很想讓自己站起來、舉起魔杖,但是斯普特勞還踩在他的身上,不,是那不知名的東西還踩在他的身上。
  “你是誰?”淩林大聲地喊。
  “別嚷了,你叫得再大聲也不會有人聽見的。”斯普特勞把更多的力氣用在了腳上,她用行動提醒淩林不要隨便亂動,不然那根肋骨大概要再長一遍。
  “我只是來提醒你,如果你不能看管好章萱,那麼你會比她先走一步。”斯普特勞的鞋尖移動到淩林的下巴處,勾起了淩林的頭,淩林艱難地喘了一口氣。
  淩林的手腕上有一道傷痕,在同一位置,章萱的手腕上也有一個。這個早就癒合甚至只剩下一個淺淺的疤痕的傷口突然間變得無比灼熱,淩林感覺像是有一把火從手腕處開始燃燒,沿著手臂一路向上,最後讓他整個人都葬身火海。“你把我和章萱的生命聯繫在一起?為什麼?”雖然淩林身處絕對的劣勢,但是他的頭腦還算清醒,他試圖與斯普特勞對話。
  “因為你命不好,活該替她受罪。”看著淩林老實地躺在地上不再瞎動彈,斯普特勞漸漸放鬆了腳下的控制,她半是調笑半是嘲諷地回答。
  乘著這一刻的放鬆,淩林突然向一旁滾去,他一把抓起被斯普特勞踢開的魔杖,指向斯普特勞大喊“速速禁錮”。
  斯普特勞輕易躲開了咒語,但是她還是被綁得結實,一張束縛符咒牢牢貼在她的後腦上。
  巨大的食人花已經沒了動靜,章萱用了一張焚燒符咒把它開膛破肚,她帶著一身黏液走了出來。
  “嘔,真噁心。我全身都是食人花胃裡的味道。”章萱揪起她濕淋淋的袖子看了看,食人花的胃酸好像只對皮肉起作用,衣服完好無損,但是手臂就慘不忍睹,“該死的,疼啊!”她慘兮兮地嚎了起來。
  淩林對章萱雷聲大雨點小的行為翻了個白眼,那有修復作用的雨還在溫室裡莫名其妙地下著,再過一會傷口就能癒合。但是他還是憑空變出了一塊大毛巾讓章萱盡可能地擦掉身上的液體,畢竟那玩意粘在身上疼的很,而且他還要幫章萱分擔一大部分的痛苦,淩林瞪了章萱一眼。
  當然,淩林也沒忘記繼續用魔杖指著斯普特勞。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夠束縛住我,哈哈哈,還不到時候。”斯普特勞倡狂地笑了起來,明明被困在牢籠中,但卻有東方不敗一統江湖的既視感,然後畫風一變,大惡人竟然又搖身化作友好使者,“我只是帶來必要的警告。警惕!務必警惕!”
  哎警惕什麼?章萱要被斯普特勞的正經臉嚇壞了。
  斯普特勞卻沒再回答,佔據她身體的東西突然離開,她癱軟在潮濕的地面上。
  “下次要找靈魂束縛符咒。”章萱很認真地和淩林探討這個方法的可行性,希望他別把話題帶回他們捆綁的生命上。淩林哪能不知道章萱這等小心思,他確認了章萱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心情複雜地去收拾一塌糊塗的溫室,然後才把昏迷的斯普特勞教授喚醒。
  教授看著肚子中間被燃燒咒語捅了一個大窟窿的食人花心疼不已,不由分說地把章萱和淩林趕出了溫室,要不是學期已經結束,否則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寶石會被扣的一個也不剩。
  深深為下學期草藥學成績擔憂的兩人拎起溫室門邊的行李,試圖去追趕大概已經開走的霍格沃茲特快。
  但才跑到校門邊,章萱就被守在門口的、面色不善的斯內普教授攔了下來,他的臉色相當不好看,堪比章萱初到他家那天的臭臉。果然,他轉交了章萱父母的一封信。信就短短幾句話:暑假留在斯內普教授身邊,補英語。
  看到後半句,章萱所有的抱怨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了。
  章萱試圖揮別淩林,但是淩林微微一笑,他回過頭向遠處的高個女巫招手,麥格教授匆匆趕來,帶來了淩林父母的口信:留下。
  這場夢開始的無比草率,這個世界上大概只剩下霍格沃茲特快還是按著軌跡走,章萱站在高處目送火車漸行漸遠。
  一年的時光眨眼而逝,暑假又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蜘蛛尾巷(1)

  太陽從泰晤士河的另一邊冉冉升起,大笨鐘準時響起敲了五下,寂靜的城市馬上又要喧鬧起來。世界上有那麼多不公平的事,但是每個人的整點鬧鈴倒是差不了多少。
  清晨,五點。章萱醒來,眼前是鏽跡斑斑的窗框和搖搖欲墜的玻璃窗,翻身,聽見床板發出痛苦的□□聲。章萱知道她必須起床了,因為這裡不是霍格沃茲,而是斯內普教授的家。
  章萱掙扎地爬起身,她感覺整個地板都在顫抖,天花板也在簌簌掉灰,這間老舊的房子看上去連一個15歲孩子的體重都不太能承受。
  窗外的天空灰濛濛的,不知道是因為霧靄還是天還沒大亮。章萱看不清天空的全貌,因為在蜘蛛尾巷,大家比肩而居,只要打開窗探出身就能摸到隔壁鄰居家的牆。偶爾能有一束陽光打進房間那簡直是梅林的恩賜。
  章萱不情願地換好衣服,強打起精神走到鏡子先生面前向它問早。鏡子先生的口氣一如既往的糟糕,雖然它的聲音一向死死板板但是章萱總能聽出強烈的不滿意、不滿意和不滿意,就像斯內普教授那些波瀾不驚的話語下總藏著重重陷阱和拐彎抹角不帶髒的嘲諷,“你這個懶惰的孩子,這都幾點了你才起床。”
  掛在牆上的時鐘附和著喊了起來,“現在是早上五點十分,十分了,十分了。”
  鏡子先生這麼說就意味著斯內普教授已經起了床,章萱從不否認斯內普教授的勤勉,就憑早起這件事,章萱就望洋興嘆。章萱誠懇地向鏡子先生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在鏡子先生的教導下把裙子的下擺塞進了褲子裡,換好了鞋子走出了閣樓。
  順著黑暗狹窄的樓道往下走,途經斯內普教授的房間,章萱又開始她的每日一想,這能讓她迷糊的頭腦清醒一點。她一直懷疑的是,是否斯內普教授的房間裡也有一面鏡子?章萱的好奇心一直驅使著她溜進去看一看。
  如果真的有一面鏡子,斯內普教授怎麼能容忍他的頭髮終年油膩成這幅模樣呢?
  章萱在樓梯的吱呀聲中把裙子從褲子裡拔了出來,她避開兩階腐爛到快要的坍塌的樓梯,走到了一樓,還沒有踏進廚房,就聞到了一股燒焦的煎蛋味。
  才放暑假沒多長時間,斯內普教授卻顯得特別忙碌,這兩天如果章萱沒能及時起床為他準備早餐,斯內普寧願自己動手,然後匆匆忙忙地離開,直到深夜才回來。
  章萱避讓開在牆壁上舒展身軀的植物,它們將來是上好的魔藥材料,在斯內普心中它們可比章萱有價值的多。她走進廚房。對那個坐在椅子旁邊,穿著黑色巫師長袍的男人問安,“日安,教授。”
  斯內普先生頷首,示意章萱坐下,把那盤看上去不是特別糊的雞蛋推給了章萱。桌面上還擺著幾塊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麵包和讓人沒什麼食欲的黃油。
  章萱接了過來,把雞蛋夾在了麵包中間,就大口吃了起來。她需要抓緊時間,章萱知道自己的動作要快,斯內普先生的眉頭已經越皺越緊了。
  “你要是再不改掉賴床的毛病,我就找海格要兩隻鼻涕蟲扔進你的被子裡。”斯內普不耐煩地敲了敲桌面,驚得在一旁舔牛奶的布萊克嚇了一跳,從餐桌上跳了下去。
  這只被德拉科嬌生慣養的貓,才回到蜘蛛尾巷沒兩天就像是瘦了一整圈,並且總是一驚一乍的,就像它無精打采、精疲力竭的主人一樣。章萱蔫蔫地接受了斯內普教授的恐嚇,她艱難地把早餐咽下,幾近絕望地抬起頭,“教授,我不能不去嗎?我可以呆在家裡打掃衛生、準備晚餐、預習課程,就算跟在您身邊也好。別讓我去了吧。只要您讓我呆在家,我保證明天按點,不,提早半個小時爬起來。”
  斯內普剛開始聽到章萱說“家”總覺得奇怪,但是時間長了他連糾正的衝動也沒有了。他刻薄地回答了一個“No”,沒有轉圜的餘地。
  “教授!鄧布利多教授說……”章萱像得了軟骨病一樣陷在椅子裡,在斯內普教授動手拉她之前,她會牢牢抱住桌腳,怎麼也不撒手。
  “這是我家、我的桌面,你吃著我的早餐,所以別和我提鄧布利多。”斯內普威脅地舉起魔杖,“你要是再不背上你的包,我就把你的凳子變成炸尾螺。”
  章萱哭喪著臉鬆開了桌子,但她很快又抱住了門框,依依不捨地看著在房間裡搖尾巴的布萊克。
  “走了!別磨蹭。”門一下子合了起來,咯噔一聲落了鎖,要不是章萱手縮得快,她一定會被夾住,然後斯內普先生會毫不留情地丟下她。
  斯內普伸出了他的右手示意章萱抓緊,“真不明白,只是去麥格教授家,為什麼你像是要和神秘人決鬥一樣。”
  一聲輕微的響聲,撕裂時空、快速移動的人連殘影都沒有留下,不遠處早起的麻瓜揉揉雙眼繼續向前走,去迎接新生的太陽。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4:59

  ☆、麥格的家

  在溫帶海洋性氣候的滋潤下,英國有大片肥沃的草場,鮮嫩的翠綠會順著小山坡一直蔓延下去,延展到視線的盡頭。這裡沒有內蒙草原天蒼蒼野茫茫的豪爽,卻別具英格蘭的古典優雅。
  零星散落在碧草之間的長毛羊溫溫吞吞地嚼著草,絲毫沒有在意突然出現在它們身邊的兩個穿著奇怪的人。
  斯內普教授帶著章萱幻影移形到小山坡頂,從這裡往遠處眺望可以將風景一覽無餘。村莊裡升起的嫋嫋炊煙、一小片湖泊和灰濛濛的天空。麥格教授的家就在山坡上,那是一棟兩層的小樓。
  兩人幻影顯形的時候就落在了小樓的門口,淩林已經守在門邊等著章萱和斯內普教授了,他看上去精神抖擻,完全沒有五點鐘起床的困頓。淩林微笑著向斯內普教授問好。
  秉承著一貫漠視格蘭芬多的良好傳統,斯內普教授只是耐著性子禮節性地點點頭,最後抬起眼皮打量章萱一眼,他黑色的巫師袍就再一次消失在陰沉的天空中。
  “麥格教授已經在等了,進去吧。”淩林輕手輕腳地拉開了門,把還試圖尋找、目送斯內普教授那看不見的背影的章萱扯進屋子。
  麥格教授常年獨居,她的家就像她一樣簡潔明瞭、乾淨利索,除了必要的傢俱幾乎沒有多餘的裝飾,空蕩蕩的客廳牆面上只掛著一副黑白色的全家福,再沒有其他。如果把這與霍格沃茲裡的院長辦公室相比較,可能那裡的裝扮還多一點人情味。
  淩林推開書房的門,章萱看到麥格教授還坐在桌前用羽毛筆快速地寫著什麼,一隻貓頭鷹立在她半敞著的窗前等待著。她那頂尖尖的禮帽就放在一旁,至少在家裡,麥格教授沒有戴著它,但她的長髮仍舊紮成高髻束縛在頭上。
  麥格教授背對著章萱,磨砂玻璃也不足以讓人看清她的表情,但是可以想像,麥格教授一定神情嚴肅、眉頭緊皺,果然,直到她目送貓頭鷹把信帶走回頭時,緊蹙的眉頭還沒有放鬆。
  大概是因為章萱和淩林的學籍檔案還在中國,所以兩人並不歸英國魔法部管理。至少他們在假期使用魔法這方面是不受限制的。這是章萱在放假的第一天發現的,但是在她肆無忌憚地使用魔法,包括用魔法做飯之後,斯內普教授乾脆俐落地聯繫了麥格教授,於是,章萱不得不在假期繼續學習變形課程。
  “今天我們學習把珍珠雞變成雞毛撣。”麥格教授扶了扶眼鏡,她很快調整了狀態,開始新一天的變形課程。
  即便是暑假的加餐,也別指望麥格教授的要求會有所放鬆,相反,她更加嚴苛了。除了考核實際操作,甚至是書本上的理論她也要求背誦。章萱哭喪著臉翻開《中級變形術》,開始接受麥格教授的考核。
  今天的課程結束的很早,章萱發揮超長成功變出了一根不會扇翅膀的雞毛撣子。但是由於斯內普教授要晚上才來接她,章萱只能在麥格教授家解決午飯。在放假補課這場災難中也就只有上好的伙食能撫慰人的心情了。
  麥格教授再一次埋頭工作,章萱和淩林則用錘子剪刀布決出了誰洗菜誰洗碗,飯當然是章萱做,畢竟淩林和麥格教授之前幾乎都是靠著麵包牛奶維生。
  煎牛排還在鍋裡滋滋作響,門鈴卻響了。章萱把鍋鏟放在一邊,濕淋淋的手在圍裙上蹭了蹭,示意淩林看著火,自己出了廚房去開門。套著星星巫師袍的白鬍子老人就站在門外頭。
  “鄧布利多教授!”章萱把校長迎進了門,“您吃飯了嗎?我去叫麥格教授。”
  這也不是鄧布利多第一次來找麥格了,鳳凰社的工作大概很繁忙,很多事情又只能口頭交流,可苦了這位大忙人。但是如果章萱知道這一次鄧布利多是打著她和淩林的主意來的,她大概就不會這麼貼心可人地替校長先生著想了。
  “是的,我是來找麥格教授。”鄧布利多笑眯眯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大塊蜂蜜公爵的巧克力塞到了章萱的手裡,“但是我也要請你和淩林幫我一點兒忙。”
  章萱不知道自己那點微薄的本領能幫“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什麼忙,所以她爽快地應下了。而當她看清鄧布利多懷裡抱著的東西時,她的下巴掉到了地板上。
  鄧布利多竟然帶來了一大塊石板,石板上是一個類似華容道的遊戲。
  校長先生,你是在逗我們嗎?淩林和章萱同時擺出了相似的表情。
  然而鄧布利多卻正經地向他們介紹,這是七十年代伏地魔消失之前一直在研究的東西。
  章萱不明白這個五分鐘就被淩林拼好的石板有什麼值得研究的,於是她認真地看了一邊石板上的符號,然後她“哎呀”一下叫出了聲。
作者有話要說:  

  ☆、石板秘密

  章萱有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她雙眼發直,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的石板。
  石板不大,也就將將雙手大小,但是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拼圖成型之後,繁體小楷組成了一大段文字。
  章萱反復確認了兩遍,她發現這段文字確確實實是《哈利·波特》的劇情梗概。
  即便它寫的非常簡潔,簡潔到用一句話概括了最後一部:勇者找到了方法打敗了伏地魔。但是伏·地·魔這三字足以證實它的真實性和可靠性。
  劇情梗概啊!章萱只差沒有雙腳跪地,這是哪位寫繁體的港澳臺同胞開的國際玩笑,梅林,你是在逗我嗎?
  但是鄧布利多的視線還緊緊鎖著章萱,等待著她把石板上的文字翻譯出來,他的目光銳利且壓迫感十足。
  要不要把上面的內容如實告訴鄧布利多呢?章萱捧著石板反復思量。即便石板上的內容對劇情發展幾乎毫無幫助,它太簡略了,簡略到連魂器這樣的資訊都沒有寫出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章萱心裡卻有隱隱不安,她的直覺告訴自己不應該把真相告訴鄧布利多。而且她的心中還有巨大的疑惑,畢竟淩林的英語不知比她好上了多少,沒道理指名道姓讓她翻譯。
  反正鄧布利多也不知道上面寫著什麼,我大可以隨便改一點,把它編成一個結局是勇者打敗魔王的童話故事,章萱快速地思索著。
  等等,但是如果鄧布利多就是希望我對內容有所改動呢?章萱的想法突然來了個360°的大轉彎,這石板在鄧布利多手上肯定也不止一兩天的時間了,鄧布利多在中國有那麼多的朋友,沒道理不知道這石板上寫了點什麼。
  莫非,他是在詐我,他是在測試我的忠誠度?章萱抬起頭,試圖透過玻璃鏡片探尋鄧布利多那雙藍色的眼眸後面藏了什麼想法。
  校長先生的表情高深莫測,讓人難以捉摸,他像是在微笑看上去卻又面無表情。
  但是章萱已然有了確定的想法,她在內心為自己看穿了鄧布利多的小心思而得意洋洋地笑。先生,您要相信我的忠誠才是,哈利·波特作為主角一定會取得最終的勝利的,我是知道劇情的人怎麼可能站錯隊伍呢?
  章萱幾乎是以朗誦的方式把文章順了一遍,這一段中譯英翻出了她從小到大所有的英語考試都沒達到過的水準,尤其是把“伏地魔”翻譯成“那個連名字都不能說”的人、神秘人還有黑魔王,這一處她譯的相當漂亮。
  鄧布利多邊聽邊點頭,他顯然對得到的結果非常滿意。坐在一旁的麥格教授卻因為震驚而張大了嘴巴,甚至她手裡的變形課本掉到了地上她都沒有反應,她看上去從來沒見過這塊預言石板。直到章萱翻譯完,麥格一下站了起來,她撞倒了座椅,神情激動地揮舞著桌面上的一根雞毛撣子,“這是一個預言!我真不敢相信今天你才把它拿出來,阿不思,我們需要召集鳳凰社成員好好討論一下。”
  “當然,米勒娃,在會議上我會解釋的。”鄧布利多站起身,他神情嚴肅,“我希望你能儘快通知其他成員,我們將在格裡莫廣場12號開一次會,老時間。”他拉起斗篷匆匆向外趕,邊走邊回頭對麥格教授說:“帶上淩林和章萱。”
  趁著麥格教授揮動魔杖召喚守護神給鳳凰社的各位成員傳遞資訊的時候,淩林把章萱拉到了一邊。
  “你要做什麼事情之前就不能和我商量一下嗎?你到底長沒長腦子?”在廚房的角落,淩林低聲訓斥章萱。
  章萱覺得委屈極了,“我又怎麼了?”
  “伏地魔你翻成什麼不好,誰讓你自作聰明譯成黑魔王的。鄧布利多那麼聰明的人,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在哪裡露的餡,但是他一定知道你知道些什麼了。”
  畢竟麥格教授什麼也沒說,為此章萱還是抱持著僥倖的心態。他們草率地用完涼透了的午飯,跟隨麥格來到了格裡莫廣場12號。
  至少那裡的格蘭芬多對斯內普教授的態度都挺友好的,章萱樂觀地想,他們鳳凰社的內部會議難不成還能變成三堂會審?我只需要把預言重複一遍就足夠了。
  然而,章萱發現自己今年與“受害人”這個詞特別有緣,再一次,魔杖又頂在了她的面前。小天狼星簡單粗暴地質問章萱:“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知道我?哈利說他從未對你提起過我。”                        
作者有話要說:  

  ☆、淩林視角

作者有話要說:  我已經寫成幻想冒險日記了_(:3」∠)_
  即便它崩了我還是想挽救一下,讓我換視角靜一靜
  淩林、瑪律福、克拉布、阿斯托利亞、哈利我都會寫一寫,直到我能正確使用章萱
  嫖女主,內容會很蘇……
  讓我在混亂的世界中盡力而為吧
  我喜歡章萱。
  我抑制不住衝動給了瑪律福一拳之後,我不得不承認這件蠢事,我喜歡章萱。
  喜歡她,是我這麼多年做過的最不理智的一件事情。
  這個女孩的缺點一抓一大把,她做事毫無目標、沒有計劃且滿腦子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她的頭腦像擺設、頭髮長見識短、總是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比如討好斯內普——一個將死之人,比如成天圍著瑪律福瞎轉悠——一個註定不屬於她的人。
  結果是斯內普把她當瘋子,瑪律福把她當傻子。
  一個像使喚家養小精靈一樣使喚她,另一個用女朋友的身份套牢了她,同時繼續與帕金森糾纏不清。瑪律福和帕金森的那點破事整個霍格沃茲大概也就只有她一無所知。
  而她呢,還傻樂呵。
  這是病,而且在一兩天內還不能根治。
  我無數次地反思自己怎麼能犯喜歡她這種低級錯誤,甚至想去檢查一下自己的感官。
  然而事實上,無論我怎麼辯白,那個蒼白無力的事實還是,我喜歡她。
  最初,我把這歸咎於責任。
  初二分班的時候,老師說給我安排一個同桌,讓我幫幫她,結果這一幫就沒完沒了。
  老師提問我為她報答案,替她簽考砸的試卷,考八百還要陪跑。
  直到中考結束,我的任務終於告一段落。她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以文科見長的高中,我目送她,然後與她背道而馳去學理科。
  時光弄人,十五年後我又再一次遇見她,重複著從前的生活軌跡,我再一次習慣對她的責任。
  我們重逢,我們為伴,我們一起來到異國他鄉,卻沒有相依而行。
  在“三把掃帚”酒館前,她的手被那個她喜歡了很多年的小說人物——瑪律福握著,看著她欣喜的表情,我覺得大事不妙。
  之所以我也拉住她的手,我分析這是對她的責任讓我迫使自己這麼做,我有義務幫她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我也習慣了為她糾正錯誤,人沒有三六九等之分,斯萊特林的理論是不正確的,我必須告訴她。
  我不放心把她交給瑪律福,他們不合適。我相信瑪律福不會騙她,因為她根本不需要騙。她是得了別人的一點小恩惠就巴不得以身相許,給她一點真情她就會把整顆心交出來的人。明知被人賣了也願意替人數錢。
  我們是這麼多年的同學、朋友,我要幫她。
  我竟然也淪落到用這些騙人的瞎話來哄自己。
  就像赫敏說的,出去看看她就這麼難嗎?承認喜歡她就這麼難嗎?
  她經常哭,特別沒出息。考砸了也哭,不舒服也哭,被人欺負了還哭。一掉眼淚我就訓她,不好好學習,不在乎身體,不懂得反擊,哭有什麼用。
  有的時候說兩句她就不敢哭了,睜著通紅的眼睛委委屈屈地看著我。有的時候她還哭,越哭越傷心。我就要哄她,可是我不會,她一掉眼淚我就聯手都不知道往那裡放,我該怎麼哄她?
  我想看她笑,即便她經常笑的無厘頭,表情又呆又蠢。
  可是自從來了霍格沃茲,她好像連笑都不太會了,即便她得償所願挨著她最喜歡的“小男神”和教授。
  她的笑容越來越虛假,語言障礙、生活差異甚至是貧富差距都讓她很困擾。
  她開始為了生活費茫然失措,苦惱不能八面玲瓏地處理好人際關係,因為她喜歡的男孩左擁右抱而難過。當她慢慢走向物質、走向現實,我終於能為了她長了點腦子而歡呼雀躍,終於可以不再擔心她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沒有感到應有的絲毫的開心。
  因為她是我喜歡的女孩。
  我知道她收到瑪律福的舞會邀請有多開心,為了練習舞蹈有多刻苦,所以也知道她看見帕金森挽著瑪律福參加舞會會有多難過。
  我生活優渥、成績拔尖,從未想過我的生活能用苦來形容,直到有一天突然有人對我表達同情,我發現日子一下變了味了。
  麥根·斯密,我偶然結識的斯萊特林,他用充滿悲憐的語氣對我說:“你喜歡章萱吧。”
  這是肯定句,斯萊特林的一貫說話方式,口氣不容置疑,他也沒給我時間質疑,“大家都知道今晚瑪律福邀請的是章萱,但是出場的人是帕金森,現在全斯萊特林都等著看章萱的笑話。你,要不要去找她?”
  我當然要去找她,然而我沒能找到她。
  我抽身回了聖誕舞會,給了瑪律福一拳,不為了那見鬼的責任、義務和習慣,因為我喜歡章萱。
  和她相處的時間分別佔據了我兩次生命的六分之一和五分之一。
  我在她身邊太多年,幫她出謀劃策,幫她瞞天過海,我以為這樣的日子久了不會生情,只會習慣。我發現我錯了,那麼她呢?
  我多了時間,也少了時間。我認准她的時候,那個鉑金色頭髮的貴族男孩即便只是作為小說人物也已經在她心中紮根太長時間。
  但是沒關係,我知道那不算愛。她那麼迷糊,哪知道什麼是愛。
  她不過是為了不虛此行。一個餓了太久的人一覺醒來眼前是滿漢全席,她吃一口我理解。
  我們有過去和現在,更別提未來。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是瑪律福的三個月可以取代的。
  所以他們的戀情不像戀情,友誼不像友誼。頂多是滿足彼此的需要。章萱想要過一把癮,瑪律福要什麼我暫時還看不出來。
  但絕不是瞎扯的愛。
  我猜測是劇情,也就這還有點價值。
  像她這樣沒頭腦的人註定藏不住什麼秘密,即使她的嘴很嚴,她管得住她的嘴,但她的身體、她的行為太過趨於本性。
  果然沒多久她就把秘密暴露了。
  只是對象不是瑪律福而是鄧布利多。
  知道的太多終歸是件壞事。
  我總算明白她不好的預感從何而來,我們不能透露劇情,一個標點符號也不行。
  她捂著滿臉血倒了下去,連帶著我。
  但我想她還是有優點的,她的付出也不算全白瞎。至少斯內普緊張的神情告訴我她的努力也算沒白費,在這片陌生的土地,除了我之外到底還是有人在乎她。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4:59

  ☆、瑪律福視角

  我當然不喜歡章萱。
  連想都不用想。
  佈雷斯竟然會問我這種問題,我必須認真考慮接手家族事業後是否還要繼續保持和紮比尼的合作關係,我為他們家繼承人的智商感到深深的擔憂。
  瑪律福配得上最優秀的,因為瑪律福生來高貴。
  我的伴侶要美麗、聰慧,像我媽媽那樣。而且她要足夠的斯萊特林。
  而這個女孩呢?她不僅沒一點斯萊特林該有的樣子,而且格蘭芬多的女孩比她熱情,拉文克勞的女孩比她聰明,就連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也比她老實,至少他們從不給人添麻煩。
  分院帽一定是和鄧布利多呆久了,被豬油蒙了心,四大巨頭賜予它的腦子都遲鈍了,才會把她分到斯萊特林來。
  我敢說她會是斯萊特林的一大災難,也是我的。
  第一次在教父家看到她我就知道她是個難打理的,把貓抱到桌子上吃飯,虧她想得出來。
  看教父那張臭臉,他大概也是要被逼瘋了。
  但是沒辦法,爸爸說一定要和她好好相處。為了至高無上的瑪律福家族的利益。
  她能給瑪律福什麼?就憑她這樣。
  長相一般,成績一般,家庭條件……別說貴族氣質,就連暴發戶氣質在她身上都找不到。
  不是我要質疑爸爸,但是她實在是太不上檯面了。
  爸爸是有多不滿意我才要安排我和她在一起?
  也就只有這個時候我才會無比想念帕金森的優雅嫵媚,格林格拉斯的乖巧聽話。
  一個合適親吻,是情人的好選擇。一個居家,瑪律福家需要一個會操持打點的女主人。
  帕金森是英國有名的望族,和我從小認識,格林格拉斯是布萊克的近親,也常來家裡做客。
  彼此之間知根知底,她們需要瑪律福支援她們的家族,而瑪律福需要優秀的繼承人。雖然我談不上有多喜歡,彼此利用哪來的喜歡,但是這總比空降來的那個好。
  章萱就算是做花瓶我都不好意思往家裡擺,何況她還那麼不老實。
  該死,可是我必須和她在一起,爸爸竟然用我的繼承權要脅我,甚至連媽媽都默許了他的行為。
  克蘭普,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家族,都銷聲匿跡了十五年,就不能繼續悄悄的,別回來為禍四方。
  但是為了我的繼承權,為了我不成為瑪律福家族裡的千年笑話,我必須找到理由說服自己和她在一起。
  她魔藥好,這個理由怎麼樣?
  與克拉布和高爾相比她的魔藥學的確實不錯,但是在我面前,也就是勉強能夠入眼而已。
  這個呢?她有上進心。
  呵,沒有百分之一的才智,她再努力也就只能是那副模樣。
  她喜歡我。
  哈哈哈哈哈,喜歡我的人多了,毫不誇張的說,斯萊特林百分九十以上的女生都喜歡我。
  我的外貌,我的氣質,我的頭腦,我的家庭,我的一切的一切,他們不會都喜歡,但是總有喜歡我的理由,人人都愛瑪律福。
  章萱呢?她喜歡我什麼?
  我可能要想一想。
  無論我嘲諷她、嫌棄她、使喚她,她一直都是用同樣的表情——愚蠢又不知所謂的笑容,來回應我。
  瑪律福沒給過她任何財富,一定要算的話,有一把我不喜歡吃的糖。
  她大概喜歡我的臉?所以才在我受傷的時候那麼擔心。
  既然這樣她又為什麼要盯著教父吞口水!
  我真想把她的眼睛挖出來,然後……
  然後粘在自己的身上?
  我為自己有這樣愚蠢的想法漲紅了臉。
  瑪律福和愚蠢掛上了鉤,爸爸,你確實應該解除我的繼承權。
  可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我就覺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應該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因為……因為她喜歡我。
  她喜歡我就應該老老實實只看我,不要亂轉眼軲轆,尤其是不要往格蘭芬多的方向上瞟。
  我為什麼要和她在一起?我最終還是找到了答案。
  瑪律福什麼都不給她,她喜歡我,瑪律福什麼都給她,她喜歡我。雖然瑪律福不會一無所有,但是即便有一天瑪律福真的一無所有,她還是會喜歡我。她喜歡我的好習慣,喜歡我的壞脾氣,喜歡我的穿著打扮,喜歡我飲食習慣,她不把我拆分成幾個部分,她喜歡完整的我。
  即使我不喜歡她。
  對,我就是不喜歡她,哼。
  但是我不喜歡她卻有人喜歡她。
  那個和她一起來的格蘭芬多。
  我教訓他是他活該,誰讓他覬覦、窺伺瑪律福的物品。
  血統背叛者、泥巴種還有救世主,她和這些人混在一起只會讓我為她做的所有努力——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斯萊特林氣質,付之東流。
  黑魔王已經歸來了,如果不能順應時代就會被時代打倒。有些人從一開始就輸定了!
  她是瑪律福的伴侶,瑪律福不能讓她受傷。
  等等——她什麼時候被上升到這種高度的?
  是從我開始計算交往的利得開始吧。
  有的時候我情願她圖點什麼。
  瑪律福的女朋友,這個就很好。
  我需要她來鞏固我的繼承權,她也需要向我索取點什麼。
  不是因為愧疚,瑪律福沒有那種感覺,所有的決定都經過再三思量,都是為了家族利益最大化。
  只是,如果她對我只是單純的喜歡,那該死的、無價又一文不值的喜歡。萬一哪一天她不喜歡我了,沒有共同利益支撐的關係就會岌岌可危。
  她會不喜歡我嗎?
  ……
  沒關係,除了我會格外的憤怒,我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因為我不喜歡她,嗯,我不喜歡她。
作者有話要說:  

  ☆、帕金森視角

  章萱是我最討厭的人。
  其討厭程度甚至遠遠超過格林格拉斯。
  自從我知道了格林格拉斯家族在與瑪律福商討聯姻事宜,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就此被我列入永久性的黑名單。
  我花費了這麼長時間才在德拉科身邊站穩腳跟,哪容得格林格拉斯橫插一腳。
  五歲那年,爸爸帶著媽媽和我去拜訪瑪律福莊園。我第一次遇見德拉科,在瑪律福莊園的花園——在那片看不見盡頭的花海裡。我迷路了,德拉科找到了我。
  那天從瑪律福莊園回到家,媽媽就告訴我:你要盡全力和他在一起。而我那時只有五歲。
  當時我的家族正處於一片混亂之中,我的爺爺剛剛去世。我那被爺爺慣壞了的私生子大伯不樂意接受他的二弟,也就是我的父親接手家族,他聚眾鬧事,瓜分家產,這導致帕金森家族裡烏煙障氣,在英國的名聲也一落千仗。
  貴族的好名聲是家族事業賴以維持和發展的一大關鍵因素,如果不能及時挽救帕金森的名譽,這個姓氏、我的家族將會很快落沒,從此消失在英國歷史的長河中。
  我的爸爸是帕金森家族第四十三代家主,他義不容辭地接過振興家族的任務,即便要付出賣女兒的代價。
  他花費的大價錢買通了德拉科的禮儀老師,讓他安排我和瑪律福家的小少爺一起上課,這筆錢幾乎要掏空了本來就虛弱不堪的帕金森家族。
  所幸回報豐厚,瑪律福先生對德拉科的玩伴相當慷慨,尤其在他對帕金森家的製藥企業感興趣的時候。有瑪律福支持的家主比起失去了老爺子寵愛的私生子更有優勢,更重要的是,這讓帕金森的家族產業更具投資價值。
  很快,賄賂禮儀老師的本錢就賺回來了。一本萬利的買賣讓父親嘗到了甜頭,他決定長期掛靠瑪律福。
  有什麼辦法能讓兩個家族的關係迅速升溫且長期穩定?沒有比聯姻更好的方法。我只是德拉科的同學,瑪律福就如此照顧我,如果我是瑪律福的妻子呢?
  帕金森將有機會成為除了瑪律福、布萊克和克蘭普家族之外的最具名望的貴族。
  所以媽媽從小教導我:你要盡力和瑪律福在一起。
  我也這麼執行了,我想我也成功了。至少在三年級之前。
  五歲到十一歲,我一直和德拉科在一起。我們從玩伴變成了同伴。我們都被培養成堅決維護家族利益的紈絝分子,即便搭上自己也在所不惜。而情況是,我確實賠上了自己,而他沒有。
  上學之後,我想盡了方法把不該出現的人都不動聲色的處理掉——那些不長眼睛的女孩。她們看不見瑪律福身邊的帕金森,像蝴蝶一樣圍住德拉科亂轉。
  德拉科煩不勝煩,他默許了我所有的行為。這一度讓我滿心歡喜,因為我的年少不知事,我誤以為他喜歡我。我快樂不是因為我喜歡他,而是這樣我就能完成爸爸佈置給我的任務,讓帕金森家族越走越順,這樣爸爸就會少一些不順心,少一些斥責媽媽。
  確實,我也喜歡他,畢竟很少有人能不喜歡瑪律福。他們英俊、優雅、富有,是難得的良配。
  所以格林格拉斯的意外出現讓我咬牙切齒、怒火中燒。阿斯托利亞!阿斯托利亞!這個女孩不動聲色地在我的眼皮底下取得了和瑪律福談判聯姻的機會,而瑪律福先生從未給我的父親這個機會。
  瑪律福的婚姻一直是英國貴族關注的焦點,畢竟這會影響到接下來幾十年的商業投資決策。
  大家都很清醒,只有沉醉在美夢中的帕金森一無所知,直到大筆的投資轉向格林格拉斯。
  我一直以為達芙妮·格林格拉斯是我的對手,我也重點防範她,卻沒想到竟然是達芙妮的妹妹。看著達芙妮戲弄的眼神,我的良好教養幾乎在一瞬間都喂了炸尾螺。
  萬幸的是,德拉科對他這個所謂的表妹沒有太大興趣,並且允許我繼續和他在一起。
  我也從那時知道了我們之間的“在一起”真的只有字面上的意思。他親吻我、擁抱我,只是因為我帶的出去。因為他看我的眼神一直都是冰冰涼涼的,沒有一點火光。
  即便在我試圖和紮比尼——德拉科最看得上的朋友,在一起的時候。他也只是冷淡地看著我。我幾乎能看清他腦海中的計算,把帕金森讓給紮比尼這能為瑪律福家帶來多少收益。
  我的心在十二月份被扔進了黑湖裡,它結成了冰,一撈起來就碎了。
  可德拉科那冰冷的眼神又做了粘合劑把我的心重新粘了起來。
  因為他看格林格拉斯的眼神也是如此,不帶一點溫度。
  我又誤以為他看誰大概都是這副模樣,直到我見到了章萱。
  要說格林格拉斯的上位是我的疏漏,這個女孩的出現是完全沒有徵兆。
  斯內普教授給德拉科安排的輔導對象。這是我對她的定義。我不喜歡德拉科身邊的任何一個女孩,我像嘲諷其他女孩一樣嘲諷她,這一切順理成章。
  德拉科竟然護著她!
  德拉科是個好情人,即使他不愛我也尊重我。他不和其他女孩有瓜葛,當然一大部分原因是他的生理潔癖。
  我看見他維護別人還是第一次,我警覺卻有心無力。德拉科對她的好簡直超出了我的想像範圍。如果說格林格拉斯和瑪律福傳出聯姻消息是往我的臉上甩了一巴掌,這一次我的雙頰都紅腫了,他也沒有停手。
  這樣沒有利用價值的女孩不應該是家族安排,我最先排除了這種可能。但是我又不得不把它重新列入考量範圍,因為我實在想不出別的理由。
  我套了高爾的話,那個傻大個,德拉科比較不瞞他,因為他的智商全都用在了找吃的上。
  德拉科最近確實和瑪律福先生談過。
  我舒了一口氣,這大概就是原因吧。
  可我還是最討厭章萱。
  因為我開始數日子。
  看著德拉科波動的情緒和變換的眼神,那是我從沒見過的焦躁、憤怒和擔憂。
  我不知道還能騙自己多久。
作者有話要說:  

  ☆、格林格拉斯視角

作者有話要說:  
  我喜歡章萱,但我們不是朋友。
  這真是可悲,我們同食同寢卻異夢異心。
  我是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女兒,我叫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
  十四歲那年是我度過的最痛苦的一年。
  這一年我換了四任舍友,最短的一個甚至沒住夠一個星期就搬走了,一年裡有大半時間我一個人住。
  因為我是帕金森的敵人,準確說我是斯萊特林全體女生的公敵。
  我和帕金森喜歡的人,和所有貴族女孩的暗戀物件談婚論嫁,只要談判順利,我將成為德拉科?瑪律福的未婚妻。
  而事實上,格林格拉斯和瑪律福家的聯姻商討已經進入了第二個年頭,即便瑪律福夫人對我一如既往的滿意,但是瑪律福先生卻對我的家族越來越反感,我從小期盼事情也許就要鏡花水月一場空了。
  帕金森家族還是一如既往地討好著瑪律福,隨著瑪律福越發出色,越來越多的家庭渴望攀上高枝。而我和瑪律福之間卻還沒有一絲進展。
  暑假,我見了德拉科?瑪律福一面,他對我的態度甚至還不如對家裡的貓頭鷹好。這麼多年,他只對我說“格林格拉斯”、“你好”、“請”、“再見”。我甚至懷疑他不知道我叫什麼。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像聯姻消息一般,瑪律福先生對我家糟糕的態度很快在英國貴族圈之中傳播開來,我的第四任舍友在臨近放假之前,摔碎了她的所有能砸的玻璃製品,然後向斯內普教授哭訴,再也不要和我呆在一塊。
  如果不是我姐姐的婚事在之後的幾天定了下來,帕金森也許要將我們徹底地趕出斯萊特林。
  新學期開始,我抱著巨大的失落與痛苦回到了霍格沃茲,被告知我擁有了第五任舍友——一個黑頭發的中國女孩。她很普通,無論是樣貌、打扮,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一絲貴族樣,她也什麼都不懂。
  她不瞭解斯萊特林平靜的水面下深藏著的暗湧,她不瞭解微笑背後的尖牙利爪,她不瞭解我是眾矢之的的尷尬的現狀,
  所以我擁有了一段相當美好的時光,我們抵足而眠、挽手向前,過著一個水果派掰兩半、一條圍巾溫暖兩個人的日子。
  可是這樣的日子就在我和她促膝長談之後,被我親手毀了。
  因為她,這樣一個平庸的女孩,德拉科一次又一次地為她解圍,無論從出於什麼原因,這都必須引起足夠的重視。
  帕金森要被德拉科的態度逼瘋了,我也一樣,尤其是在禁林外聽到了瑪律福先生和德拉科的對話,我也要瘋了。
  我不能失去德拉科,因為我的家族,因為我的尊嚴,因為我這麼多年的期待與……愛。
  斯萊特林是傳統又保守的,即便貴族們永遠漫不經心地對待一切,但他們恪守著森嚴的血統和等級制度。
  讓瑪律福把集中在章萱身上的注意力迅速轉移開的最好方法,就是告訴他我的舍友章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泥巴種,至少我覺得這是最好的方法。
  我要揭開對我最好的舍友是泥巴種的事實,去換取可能是我的未婚夫的那個人哪怕只有一絲一毫的關注。
  我知道章萱把信都收在床底下的習慣,她與父母的通信是與我的談話之外的最有效的證據。
  在三強爭霸賽開始的那天早上,我卑劣地放下了自己的身姿,鑽到了床下去尋找。然而章萱意外地回到宿舍,這把我嚇得手足無措。
  章萱一無所知,她還是熱情地邀請我一同觀看比賽。
  是的,我掙扎了,我動搖了。可是隨後瑪律福先生對格林格拉斯家的當眾羞辱又讓我迅速堅定了決心。但我換了一種方式,我把章萱的信假意遺落,由此交給了帕金森,這能達到我想要的結果,又能保護格林格拉斯家的名譽。
  如果可以,這還能維護我和章萱之間的友誼。
  帕金森果不其然去查了,也把真相公之于眾。然後章萱在眾目睽睽之下失魂落魄地走出了休息室,而我,就站在樓梯道上,看著她離開。
  德拉科要和帕金森單獨談一談,他們很快離開,公共休息室一片寂靜,隨後又一片譁然。因為紮比尼看著我,並對我說:“你,愚蠢至極。”
  不僅是他,我發現真正的貴族都用嘲諷目光看著我。
  誰都知道是我做的,除了我自己。
  章萱一晚上沒有回來。如果她從塔樓跳了下去,你以為你能逃得了責任?帕金森倡狂的笑聲還在耳邊。我一個人坐在黑暗的寢室裡聽著時鐘發出滴答的響聲。
  第二天,當憔悴的章萱出現在我面前,我還是忍不住撲向了她,“你還好嗎?我……我真的很擔心你。”
  我原以為會是麻瓜世界裡重磅炸彈的消息,其實不過是一顆石子丟進大海,它沒有驚起滔天駭浪,反而被洶湧的波濤吞噬。瑪律福堅決維護的態度和強硬的手腕讓這件事情很快過去了。
  瑪律福延續著他對我的冷淡,帕金森保持著她對我的冷嘲熱諷,章萱也開始對我禮貌客氣起來,我幫她遞一本書,她會對我說兩次謝謝。
  我們大概永遠無法成為朋友,即便我真的很喜歡她。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5:00

  ☆、紮比尼視角

  潘西是我見過的最善良、單純、美好的女孩。
  我十四歲的生日正值週末,朋友包了“三把掃帚”為我慶生。三大杯黃油啤酒下肚,我還是忍不住說出藏在心中好多年的話。
  然而我難得的真心卻成為了天大的笑話,那天整個霍格莫德都能聽見我那群狐朋狗友們捶胸頓足的大笑聲。
  第二天,潘西笑得溫柔甜美,她款款而來,把一整罐橘子果醬都倒在了我的腦袋上。
  她一隻手拿著手絹為我抹去污漬,另一隻手握著魔杖頂住我的後頸,“紮比尼,小心你的嘴巴。”她貼在我的耳旁輕聲說道。
  我反手勾住她白皙的脖頸,和她臉貼著臉,笑得坦然又正直,“你可以換點別的堵住我的嘴。”我的目光停留在她鮮豔耀眼的紅唇上。
  我請了一周假,為了脖子上那個差點穿過動脈的傷口,我甚至不得不求助麻瓜醫生,讓他們像縫衣服一樣把我的傷口補起來。
  回到學校,我痛苦的表情和愚蠢的造型極大地娛樂了瑪律福小少爺,他特意騰出了每晚固定嘲諷波特的時間來愚弄我。
  “是什麼給了你挑戰斯萊特林的小野貓的勇氣,嗯?”此時,他懶洋洋地靠在休息室的沙發裡,皺著眉頭,像看霍格沃茨的鑰匙管理員那奇怪的保護神奇生物課上的動物一樣嫌惡地打量著我。
  而潘西就縮在德拉科的懷裡,枕著他的大腿,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撥弄那鉑金色的頭髮上。她在聽我們之間的對話,但她的表情就像是在聽一件與她毫不相干的事情,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略微有些失落,雖然我並不指望她向我道歉,但我期待她有所反應,無論什麼,畢竟這是我們數年來最親密的一次接觸。
  忘了介紹,那個坐在沙發上的,是我最親近的朋友,德拉科·瑪律福,我們是同一類人。
  那個讓我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躺在我最看得上眼的朋友懷裡的女孩,潘西·帕金森,從感情上講,她是我喜歡了十年的人,從理論上說,她是我的繼表妹。
  然而,我們的姻親關係並不算太友好。
  我的母親是一位相當傑出的女性,她大名遠揚,原因是她結了六次婚。她的丈夫越死越快,她的財產越積越多,她一躍成為了英國最具價值的單身女性,現在她正打算和她的第七任未婚夫結婚。
  潘西的四叔是我母親的第三任丈夫,他們的婚姻持續了兩年之久,而那段時間我們就住在帕金森莊園裡。潘西的私生弟弟妹妹有不少,但同父同母的卻沒一個,四歲正是玩樂的好年紀,在那段時間裡,我一直充當她的玩伴。
  小時候的事情其實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但是那個穿著公主裙在噴泉邊上笑得天真爛漫的女孩卻一直留在我的記憶裡。大概是水花濺進我的眼裡,光的折射,讓她的笑容比彩虹還絢爛。
  我的母親在帕金森去世後很快又嫁給了一個法國男人,我跟隨母親前往異國他鄉。在法國的生活孤寂無趣,美好的記憶就值得翻出來細細品味,在我幼稚遐想的驅使下,那個可愛的女孩在我的腦海中一住就是十年。
  期間,我從法國搬到了德國,又在奧地利住了一年,兜兜轉轉,我的母親終於要嫁回英國。
  十一歲那年,我在霍格沃茲再一次遇見了潘西,我記掛了這麼多年的人。
  重逢的場面和想像中大相逕庭,鮮花生出了利齒,她長成嬌豔的玫瑰,卻刺傷了我。
  為了和她再次成為朋友,我不得不先學會和驕傲的瑪律福打交道,所幸我和德拉科同樣孤傲,我們理解彼此,並很快在相互嘲諷中產生友誼。
  他利用我獲取資訊鞏固繼承權,我利用他接近潘西。我們那建立在相互利用之上的友情相當牢靠,所以我和德拉科都特別能為彼此著想。
  德拉科為我創造了無數安慰潘西的機會,但無奈她怎麼也不變心,非要在名叫瑪律福的那棵大樹上吊死。
  其實我沒有太大權利嘲笑她,畢竟我也在名叫帕金森的水池裡溺了太長時間。
  德拉科甚至為此剖心置腹與我長談,他說佈雷斯,你的腦子是不是被巨怪吃掉了,帕金森是什麼樣的女生你看不清楚嗎?
  我感謝他的好心,強忍住揍他的衝動告訴他:“每個人站的角度不同,看見的風景自然不一樣。”
  他的表情卻在說:紮比尼這個傻子站在了懸崖邊還非把陡崖當作極樂世界往下跳。
  因為我告訴德拉科,潘西在為捍衛你身邊的位置而搏鬥,那麼嬌嫩的貴族小姐為了理想武裝到牙齒,成為東征的十字軍。她單純地追逐著心目中的美好,和十年前奮力去摘荊棘叢中的鮮花的那個女孩並沒有什麼兩樣。
  在德拉科眼中我自然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其實我也知道自己挺傻的,但是喜歡潘西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她是我生命中的煙和酒,染上了就戒不掉。
  我在渴望中忍耐,在期望裡等待,因為我相信她終有一天會轉身回頭,繼續做我的彩虹。
作者有話要說:  

  ☆、格裡莫廣場12號(1)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繼續愉快地走劇情:
  鄧布利多知道章萱瞭解內情,小天狼星以為章萱是魔法部或者伏地魔派來的臥底
  章萱發現自己不能以任何形式透露劇情,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章萱和淩林的性命被霍格沃茲裡的老妖怪捆綁在一起,淩林要負擔章萱受到的一大半傷害
  我下次卡文的時候再接著寫番外……雖然其實我還在卡……
  沒有什麼事能比手握著作弊器卻不能開來的更痛苦了。
  知道劇情卻什麼也不能說的章萱醉倒在格裡莫廣場12號猩紅色的地毯上,連帶著噴出了在內心憋了很久的一口老血。
  然後她在鳳凰社總部二樓拐角的房間裡昏迷了兩天,直到斯內普教授親自端著魔藥送進房間,裝病的章萱終於還是演不下去了。
  她老老實實坐了起來,連眉頭都不敢皺,把一大瓶顏色詭異的魔藥一口氣喝了下去。低頭順眉、洗耳恭聽教授的訓責。
  等了半響沒有感受到想像中那潑灑飛濺的毒液,章萱抬起頭,才發現斯內普教授早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還有點失落,章萱依著床垂下了頭。她現在就像是犯罪證據確鑿的嫌犯、被父母發現零分考卷的衰小孩,她迫切地希望能有人來和她說些什麼,責駡、質問都可以,反正早死早超生。
  門再一次被推開,章萱再度將期盼的目光投向來人,她又一次失望了。
  “你好像很不樂意看到我?”淩林用胳膊肘關上了門,把雙手端著的水和食物放在了床頭櫃上,這才回頭問章萱。
  “沒有。”章萱把被子拉到了臉上,試圖把自己偽裝成了木乃伊,透過羽絨被她悶悶不樂的聲音聽上去很模糊。
  淩林不僅把章萱的被子扯到了一邊,還把房間裡掛得嚴嚴實實的窗簾給拉開。倫敦難得是大晴天,昏暗的房間一下亮堂起來。章萱在黑暗的環境裡呆久了,雙眼受不了強烈的光線,只能將它們緊緊閉上。
  等她睜開眼,淩林那張放大了好幾倍的臉近在咫尺,濃密細長的睫毛在他的臉上打下一小片陰影,擋住了他的眼睛。光線很足,距離很近,就連淩林臉上細細的絨毛章萱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章萱愣了半秒,才慌慌張張地往後躲,“你幹嘛?”
  淩林站直了身體,雙手插在口袋裡,他輕描淡寫地說:“我告訴他們,是我把小天狼星的事情告訴你的。”
  章萱昏了一天,在床上又硬是賴了一天,因為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發生的狀況。淩林比她早起了半天,又把爛攤子提前收拾了。
  “能信?”鳳凰社裡沒有哪個是不精明的,章萱擯清了雜念,她毫不客氣地把質疑的目光投向淩林,“那吐血你怎麼解釋?”
  “如實說。”淩林聳聳肩,“我還指望斯內普教授能把那咒給解了呢。”
  “你肯定答應了哈利要保密,倒是連累你做不守信的人了。”章萱眨巴眨巴眼睛,和淩林說話難得帶上了點愧疚。
  “我們的命都捆綁式服務了,瞞著你有意義嗎?他理解。”淩林擺了擺手。
  兩人一時無話,房間裡只有風拂起紗的聲音,那輕輕的摩擦剮蹭的動靜聽在耳裡,感覺像是小爪子在心裡不斷地撓。
  章萱乾咳兩聲打破了這有點尷尬的沉默,“你還沒回答我呢?他們信了嗎?”
  “我演的那麼真,他們為什麼不信。”淩林的回答是那麼鏗鏘有力、理所當然。
  “切——”章萱拖長了聲音表達自己的不屑。
  但是她才剛露出了好笑的表情又不得不馬上收起來。
  恩,章萱清了清嗓子,把脖子往後仰,“你怎麼又把臉貼這麼近!有話不能好好說嗎?”章萱強烈抗議,但只停留在內心活動,因為淩林用一隻手撐住了她的後腦勺,兩個人之間就只剩一個指尖的距離。
  是香皂的味道,可能有薄荷,還摻雜著檸檬,清新的香氣從淩林的襯衫上鑽進了章萱的鼻腔。章萱瞪大了眼睛看著淩林。
  “下次不要再不經大腦就做事。”淩林的語氣很沉穩,這一次,他直視著章萱,深邃的黑色眼眸望不見底,但人影綽綽,章萱知道,那是自己的影子,也只有自己。
  “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淩林停頓了一下又輕輕地說,“不要讓我心疼。我那麼喜歡你,那麼喜歡你。”
  最後一個“你”字輕的機會聽不見,它在淩林的舌尖上徘徊,最後像是一句歎息飄散在空中。
  那麼細微的音節,飄進章萱的耳裡,卻讓她的心跳慢了半拍。
  她愣了足足半晌才想起要把淩林推開,“我有男朋友了。”章萱平靜地說。
  “當然。”淩林的表情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換成了不耐煩,章萱疑心那張臉上曾有過一秒的失落,但淩林怎麼會有這種表情。
  “我怎麼可能喜歡你,別傻了。”淩林率先放開了手,他換上了得意揚揚的表情,“怎麼樣?我能當奧斯卡影帝吧?”
  “能,能。”章萱跟著笑了。
  “趕緊的,吃完東西下去開會。鳳凰社的一大幫人還等著你解石板上的漢字呢。”門哢嗒了兩聲,開啟又合上,房間裡只剩下章萱一個人還有那懶洋洋的午後陽光。
  男孩襯衫上的味道很快隨風飄散。

  ☆、格裡莫廣場12號(2)

  章萱和淩林就在格裡莫廣場12號住了下來,為了小天狼星的熱情相邀,為了韋斯萊夫人的盛情款待。
  雖然這背後少不了鄧布利多那讓人看不懂的指示,但是章萱自動把它劃到了“腦不想,心不煩”的地方去,愉快地當一個安靜的閒雜人等。
  羅恩和赫敏也陸續搬了進來,湊齊了一桌麻將的人數,章萱興致勃勃,試圖教會外國友人中華精粹,因為她實在太無聊了。
  要說淩林每天還幫著麥格教授跑一跑,章萱在翻譯完沒什麼用的石板內容後徹底淪為吃白飯的人,斯內普教授為了避免和小天狼星的任何接觸,除了開會,他連格裡莫廣場的地磚都不願意沾。章萱除了自己看看書,就只剩下陪韋斯萊夫人這一件事可做了。
  韋斯萊夫人是一位相當和藹可親的紅頭髮阿姨,她曾經在火車開動的最後時刻幫助章萱把行李送上了車,同時作為《哈利波特》全書裡最大的人生贏家,章萱十分尊敬她。離開蜘蛛尾巷幾天,章萱的臉就因為良好的伙食圓了一圈。
  但是像大多數家庭主婦一樣,韋斯萊夫人對衛生標準有著執著的追求。在初來咋到的幾天裡,章萱幾乎和淩林一樣,結束一天的工作之後就倒頭大睡。淩林是為正義事業付出心血,章萱則為清潔地球做出傑出貢獻,她和韋斯萊夫人在三天內擦洗完所有樓層的地板、玻璃、床簾,即便有魔法的幫助,魔力的過度使用還是讓她累的連腰都直不起來。
  可惜的是,小獅子們的到來並沒能救章萱於水火之中。羅恩和赫敏也忙,他們三更燈火五更雞,天不黑不著家。除了剛來的那一天,後來的時間裡,章萱只能通過夜晚關門的聲響判斷他們是否回來了。
  自由一下來得太突然,落在實處成了空虛。章萱霸佔了陽臺,憑欄遠眺,看著大道上人來人往。大家都忙,只有我一個人閑著。
  為了有事可做,章萱每天都會從韋斯萊夫人手裡接過一張長長的食物清單,這足夠章萱打發半天的時間。
  穿梭在繁忙的倫敦地鐵,章萱像一隻勤勞的小蜜蜂,從城市的一頭奔波到另一頭。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兩個星期,直到章萱粗獷的神經終於反應過來,他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夜裡,淩林率先推開了大門,赫敏和羅恩尾隨其後。路過二樓的時候三個人都放輕了腳步,左手邊是章萱的房間,門縫裡沒有光亮。
  她大概是睡著了。淩林把手心貼在靠樓梯的牆面上,像他過去幾周每天夜裡都會做的那樣。斑駁的牆面和粗糙的漆不會干擾他的沉靜心思,他似乎能感受到一牆之隔的房間裡那平穩的呼吸,一下一下,撫順他疲勞的神經。停留了數秒,他才繼續往上走。
  相互道過晚安,三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三樓過道沒有什麼光亮,窗外的光線都被深綠色的窗簾遮擋住,走廊外和房間裡一樣的黑。淩林外出了一天,連走到窗前拉開簾的耐心都沒有了,也剛好,黑暗的環境適合睡眠,他也沒脫鞋,僵直著身子往床上倒了下去。
  剛觸及柔軟的被褥,淩林一下又跳了起來。
  “螢光閃爍。”淩林抽出魔杖輕聲念出了咒語。應該在樓下熟睡的人竟然迷糊地坐在他的房間裡。章萱坐在床邊,抱著他的枕頭,用它支撐住下巴,努力保持平衡讓自己別栽倒在床鋪上。
  她的劉海有點長,又懶得去剪,乾脆拿了夾子別在一邊。這樣挺好,能露出眉毛來。她老是嫌棄自己的眉毛長得不好,說是缺了一塊。這個笨蛋,除了她自己誰在乎那。那是一輪新月,能溫柔整個夜晚,只要她別顰眉。淩林伸出手,想把眉捋順,臨到眼前又收回來。
  章萱有話要問淩林,她一直強打著精神等著他回來,即便睡著了也很警醒。魔杖頂端那微弱的光芒讓她很快清醒了過來。
  “你回來了。”章萱的聲音還很迷蒙,聽上去像在撒嬌,“我有事問你。”
  “嗯。”淩林應了一聲,趁著章萱還迷糊,淩林小聲哄著,“有什麼明天再問好不好,現在已經很晚了,先睡,嗯?”
  今天拖到明天,明天就能延續到後天,章萱會把這件事情忘掉,暑假很快就過去了。
  章萱顯然也很瞭解自己,在拖拉這件事上她顯然是嚴以律人,寬以待己。“不好。”章萱摸索到自己的魔杖,點燃了燭火,黑暗中的一切都暴露在眼前。
  淩林的臉看上去有些慘不忍睹,短袖沒有遮住的地方也有淤青,章萱這下清醒的更快了,“你難得背著我和巨怪搏鬥了?”她半調侃半擔憂地問淩林。
  然而看淩林的表情,章萱她縮了縮脖子,艱難地把喉嚨裡的笑聲咽了下去,“你真的和巨怪搏鬥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5:00

  ☆、魔法部

  章萱沒想到D.A成立的這麼快。但她也沒有特別驚訝,畢竟這段時間不按套路來的事情太多,她已經能從容地把自己掉在地上的下巴拾起來再安上去了。
  這支屬於鄧布利多的少年先鋒隊甚至沒有等到新學期開始就迫不及待地組建起來了。
  “所以你們現在分組訓練對抗?”章萱表情複雜,她看著淩林淤青的臉頰懷疑地問:“下手這麼狠?”
  “鄧布利多說每個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要模擬實戰,每一次訓練都要認真對待。”淩林把藥膏從章萱手裡拿走,胡亂往臉上抹,“也虧你想的出來,和巨怪打架。”
  “鄧布利多?校長親自指導你們?D.A的帶頭人不應該是哈利嗎?”章萱又把藥搶了回來,阻止淩林像揉麵團一樣對待自己。
  “鄧布利多不太有時間,他偶爾會來,大部分時候是小天狼星和盧平。人挺多的,哈利一個人帶不了。”淩林看章萱的面色還是平靜就接著往下說。
  章萱點了點頭,她用小指挑了藥膏敷到受傷的地方,“有多少人?”
  “不清楚。我們改裝了麻瓜教室,大概有一整層。赫奇帕奇、拉文克勞的人少一點,大部分的格蘭芬多,哈利的舍友,西莫還有納威什麼的都來了。”章萱的動作一下沒輕沒重,淩林倒吸一口氣,“疼!”
  “對不起。”章萱放輕了動作,“西莫和他的媽媽不是很信任《預言家日報》嗎?我記得他抵制了哈利一整年。”
  “顯然,鄧布利多的影響力比書裡大很多。就憑他能把大夥的檔案都暫時轉走,讓大家不受蹤絲監控,這相當了不起。有那麼多人!”
  “怪不得魔法部要干涉霍格沃茲。”章萱乾巴巴地回應,“他太可怕了。”
  “他很有實力。他教了我們很多課本上學不到的東西。”淩林用了相當多的褒義詞讚揚鄧布利多,他對鄧布利多的讚賞大概已經超過了他最喜歡的物理老師。
  章萱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
  沒什麼好說的了,章萱用一個“哦”字結束這段夜談,藥也塗好了,她站起來,是時候回去睡了,醒了繼續迎接新的無聊的一天。
  淩林叫住了她,“恩,過兩天要不要一起出去玩?”他盡力讓自己的語氣隨意一點,“去看看泰晤士河、大本鐘還有唐寧街?來英國一年了還沒好好逛過。”
  “你不需要練習魔咒?”章萱已經走到門邊,歪著頭看他。
  “哈利那天要去參加聽證會。不是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是使用魔杖威脅麻瓜。反正魔法部有的是理由。”淩林把枕頭擺回它原來的位置,“所以……去玩嗎?”
  三天之後,章萱起了個大早,她梳洗好,疊了被子,推開窗。唔,天氣不錯。早上的太陽金燦燦的,也不刺眼。
  換好衣服,章萱走下樓。
  寬敞的廚房今天看上去有點擁擠,韋斯萊一大家子、赫敏、淩林、鳳凰社的一大幫成員,甚至納威和她的奶奶,還有盧娜都在。他們把身著正裝的哈利圍在中間,挨個拍打他的肩膀,讓他不要緊張。
  “好久不見。”盧娜空靈飄渺的嗓音突然響起把章萱嚇了一跳。
  “你好,盧娜。”章萱僵硬地和她打招呼。
  韋斯萊夫人笑眯眯地把章萱的早餐擺在了桌上,“淩林和亞瑟商量好了,你們先和他一塊去魔法部,聽證會結束後,他帶著你們去逛。”她一手一個,環住了金妮和章萱的肩膀,“多吃一點,今天出去好好玩。”
  韋斯萊先生帶著一大幫孩子浩浩蕩蕩地開進魔法部,一路歡聲笑語,除了哈利。
  即便小天狼星化身大腳板陪著他走到了魔法部的外賓入口,哈利還是很緊張。他甚至開始盤算萬一霍格沃茲開除了他,他要如何是好。
  但是到了魔法部,情況卻和想像中不太一樣。
  “魔法部往常都是這麼安靜嗎?”赫敏看了看空空蕩蕩的大廳轉頭問韋斯萊先生。
  “大概是因為週末?”韋斯萊先生的回答也不太確定。
  他們站在金碧輝煌的大廳裡,光潔的大理石地板倒映出掛在出天花板上的巨大玻璃吊燈。四面的牆壁都鑲著烏黑油亮的深色木板,金色的符號在上面不停地變化著,公示一些新鮮出爐的政策。告示板之間是許多鍍金的壁爐,火光在足以兩個人同時通過的巨大壁爐跳動著,但是沒有一個人進出。
  門廳中間是一個純金的噴泉,四下裡有丁冬丁冬、嘩啦嘩啦的水聲,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聲音,整個魔法部死氣沉沉。
  八點鐘,第十審判室。有關哈利的聽證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沒有太多時間猶豫,韋斯萊先生親自操作空無一人的電梯將孩子們帶到了地下。
  有慘白的光線從走廊上部投射下來,像白熾燈奄奄一息時發出的亮光,章萱在腦內胡思亂想著,可是魔法世界沒有電燈,章萱不知道光從哪裡來。
  過道很靜,只能聽見皮鞋踏在地板上發出的沉悶的聲響,還有滴答滴答的流水聲。
  氣氛不太好,韋斯萊先生笑著打哈哈,大概是魔法部的水管又漏水了,後勤維修處的工作真是太糟糕了。
  章萱心跳得很快,她感覺自己的上衣已經濕透了,可誰又不是呢?赫敏用力抓著她的手腕,赫敏的手心也濕漉漉的。
  審判室馬上就到了,走到盡頭,再轉一個彎就是。韋斯萊先生用力拍打哈利的胳膊,“抱歉,我們不能陪你進去,加油!”
  哈利像是沒聽到似的,他的雙腿僵直,大踏步地向前走。他走到走廊的盡頭,推開那扇圓形的拱門,走進房間。
  門關上了。
  “嘿!哈利!走錯了!”愣了一下,韋斯萊先生大踏步趕了上去。
  “他緊張過頭了。”一瞬間大家都笑了,爽朗的笑聲貫穿了整個過道,“嘿小聲一點,我們會給審判員留下不好的印象的。”金妮忍著笑艱難地沖著大夥說。
  除了章萱,她的臉色越來越白。突然間,她幾乎是驚恐地喊道:“快跑!”
  她知道那是哪兒,那扇樸素的黑門,通向神秘事物司。
  幾乎在同一時間,綠色與紅色的光線交雜,數十道咒語向他們襲來。
作者有話要說:  

  ☆、神秘事務司(1)

  走投無路。
  章萱在這一天真正理解了這個詞的含義。
  食死徒的圍追堵截讓偌大的神秘事務司無棲身之處。
  更要命的是他們還不知道哈利在哪,只能在十二道門間像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轉。
  “找有星光和小鳥的房間,再往裡走會有一屋子的預言球。”章萱感覺到血從嘴裡湧了出來,她的喉嚨被腥味燒的火辣辣的疼,她扭頭去看淩林,他的狀況更糟糕,紅色的液體浸透了他的領口,透露劇情的懲罰來的太快了。
  他們沒有回頭的選擇,只能不停地跑,與哈利匯合,並且拖延時間。
  然而沒有人知道究竟是否會有救援,韋斯萊先生在最開始就被昏迷咒擊中了。
  章萱在這種時候甚至還有些羡慕食死徒,他們的聯絡方式太精巧了,隨身攜帶並永不失效。
  而學藝不精的我們連通信用的守護神咒都沒法正確使用。章萱邊向身後施放了一個障礙咒邊在內心歎息。
  神秘事物司一片狼藉,爆炸聲和食死徒的怒吼聲接連不斷地響起。章萱擔憂地望了穹頂一眼,玻璃碎片正不斷向下脫落,□□出黑色的泥沙。
  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了放置預言球的地方。
  納威把門甩上,門板撞上了沖的最快的那個食死徒的臉,他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隔著厚重的門都能聽見。
  但奇怪的是只有一扇門的距離,不超過十釐米的厚度,食死徒們竟然沒有用魔咒把門轟開,在那聲慘叫之後,神秘事物司突然安靜了下來。
  赫敏舉著魔杖警惕地指著門,門被打開的同時她能保證自己念出一個惡咒,阻擋最先沖進來的那個人。
  在大夥都嚴防死守門外的食死徒對門發起攻擊,房間安靜到連彼此的呼吸都不太能聽見時,突然一聲巨響自房間內部響起。
  架子倒地,引發多米諾骨牌的效應,散發著幽幽藍光的預言球被砸在地上,白色的煙霧一下子在房間內彌漫開,預言家的或高昂或低沉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千年的預言在同一刻迴響。
  “粉身碎骨!重重障礙!”那是哈利的聲音!
  哈利?波特從迷霧中沖了出來。他沒有受傷,只是頭髮亂糟糟的,西裝的領帶也被扯到一邊,他的手裡有緊緊抓住一個預言球。
  然而這並不是什麼好事,這意味著在這間屋子裡也隱藏著不少的食死徒。他們被內外包抄了。
  果然,章萱聽見了瑪律福先生憤怒地呐喊聲:“別管他了!那點傷算什麼!先去追波特!”
  看著大夥驚恐又絕望的表情,淩林當機立斷,他拉住赫敏退後兩步,一個“熊熊火焰”,把盛放室的門炸出一個大洞,大家一起向後躲,以此避免被門外的食死徒擊中。
  沒有咒語,除了破碎的門板上殘留的鼻血的痕跡證實這裡確實有人來過,門外的食死徒像是全部消失了一般。房間裡的人大搖大擺地跑了出去,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莫非是援兵來了!是不是鄧布利多!喜悅的心情一下子擴散開了,連逃命都變得愉快起來。
  他們不能在原地等待,因為以瑪律福為首的食死徒還在他們身後窮追不捨。
  章萱感覺房間裡的食死徒準頭有點糟糕,咒語一直擦著章萱的鞋跟飛過。他們是懶得追趕……還是想把他們逼到一個角落?
  當他們一路閃避來到那個有著古老拱門和幕帳的房間,房間裡齊刷刷舉著魔杖的食死徒證實了章萱的猜想。
  這場貓捉老鼠玩到了盡頭了。食死徒幾乎是以遊戲的姿態看著他們疲於奔命然後輕鬆圍堵。人數一比二,局面慘不忍睹,結果不用想都知道。 食死徒的兜帽還完整地戴在頭上,而大夥卻滿身是傷。
  貝拉特裡克斯瘋狂地笑著,這個女瘋子即便戴著兜帽也太容易辨認。
  “波特,把預言球交出來吧。“盧修斯?瑪律福慢條斯理地摘下了兜帽,“遊戲結束了。”
  瑪律福先生鉑金色的長髮散落在肩膀上,嘲諷、嗤笑、半勾起的嘴角,德拉科和他的父親真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章萱怔怔地看著瑪律福先生,想起了她直到放假前還在爭吵,再沒有聯繫過的男朋友。
  納威幾乎在絕望地呐喊:“不!哈利!不能把預言球交給他!”還有赫敏、羅恩、金妮,他們同樣拿著魔杖,一刻也沒有放鬆。
  D.A背靠著背,緊緊靠在一起,每個人都像一把利劍,隨時可以出鞘、發起進攻,即便他們身處劣勢,不可反轉的劣勢,但是他們依舊勇氣滿滿,不戰鬥到最後一刻不會放下手中的魔杖。
  章萱的手卻慢慢垂了下來。如果我死在了他父親的手上,他會怎麼想?章萱出神地望著瑪律福先生一點點向他們靠近,再也不想動彈。
作者有話要說:  手機並不能回消息ˊ_&gtˋ小天狼星不會死Ww

  ☆、神秘事務司(2)

  章萱在千鈞一髮之際還傻愣愣地盯著瑪律福先生看,直到她的腳被狠狠踩了一下,她才猛地從自己的遐想裡清醒過來。淩林在她的身邊小聲地對她說:“你聽到了嗎?”
  聽到什麼?章萱很茫然。
  “告訴他們你是斯萊特林!”
  “別傻了!”章萱皺起了眉頭,她重新端平魔杖,回過頭看著淩林。
  章萱被淩林的表情嚇了一跳,那幾乎是有些絕望的神情讓章萱把“你的集體榮譽感被狗吃了”這種話又生生咽回肚子裡。
  “我們只有八個人,食死徒的人數是我們的一倍還多,絕對贏不了的。”看著章萱不贊同的表情,淩林顯得過份激動,“你只能陪在這等死!格蘭芬多不需要一個斯萊特林當陪葬品。”
  淩林的語速很快,他已經開始口不擇言了,章萱突然莫名想笑,她也這麼做了,沖著淩林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大概是他們的行為有點太過明目張膽又或是哈利遲遲不肯把預言球交出來,貝拉特裡克斯揚起了魔杖:“鑽心剜骨!”
  三道紅光碰在了一起,兩道咒語撞向天花板濺起火花,一道沖進了帷帳裡消失不見了。
  “盧修斯、伊爾澤,你們在做什麼!” 貝拉特裡克斯尖叫起來。
  在憤怒的貝拉特裡克斯要發出第二道咒語時,在他們上方,有兩扇門被猛地推開了,五個人突然飛快地沖進了屋子:小天狼星、盧平、穆迪、唐克斯和金斯萊。
  “你爸爸已經醒過來了。”小天狼星歡快地對羅恩說,同時他一個咒語擊退了想要竊取預言球的瑪律福,“鄧布利多馬上來了。”
  我軍萬萬歲,你們完蛋啦!
  聽到這個消息,五顏六色的咒語頓時充斥了整個房間,食死徒急著逃跑,D.A則施展出五花八門的魔咒拖住他們的腳步。
  此時,穆迪正以一敵三,在他身周的食死徒抱頭鼠竄,卻始終逃脫不出穆迪的魔咒範圍。盧平和唐克斯配合得當,唐克斯用障礙咒擋住了一個身材最高大、魁梧的食死徒的退路,盧平用昏迷咒輕鬆擊昏了他。多洛霍夫——聲名狼藉的狼人被金斯萊用束縛咒捆在了牆角。除了貝拉特裡克斯在頑強抵抗著小天狼星的攻擊,我方形式一片大好。
  章萱對加入混戰顯然沒有多大興趣,她只是找准間隙放一兩個障礙咒和鐵甲咒保護自己人別受傷害。
  她以為大多數的男孩子都有軍人情節,內心都藏著對戰鬥的渴望與愛,就像納威一樣,現在的他與平時判若兩人,他的魔杖輪的虎虎生威,每一個咒語都由一個刁鑽的角度朝食死徒飛去。淩林卻一點點往後退,他一點點向門靠攏,還扯著章萱一起。
  “你趕緊先走,去向麥格教授求助,去找斯內普,找魔法部長,找誰都好。”淩林打開門鎖,迫不及待地把章萱向外推。
  “我不!你怎麼不走!”章萱把門重新關死,“鄧布利多不是馬上來了嗎?”
  “八點的聽證會,要是他來了早就阻止這一切了。你別磨蹭,趕緊的。”淩林反手發射了一道咒語把身後的食死徒逼退,繼續把章萱往外推。
  果然,章萱再去看時,食死徒已經重振旗鼓,他們有序地圍了起來,形成一個個小圈子,當穆迪迎戰第五個人的時候,章萱發現他已經是被動地被困在圈子內了。
  瑪律福和另一個食死徒把哈利和赫敏逼到了角落,“預言球,把預言球給我,波特!” 瑪律福的魔杖幾乎是頂在哈利的肋骨之間。
  “鄧布利多!”危急時刻,金妮尖叫著指著通向大腦廳的房門,一個瘦削的身體正站在門口,他的魔杖高高舉過頭頂。
  章萱感到一股電流湧過全身——但並不是要得救的喜悅之情。
  猩紅色的眼睛,蒼白又猙獰的面孔,這張臉章萱在裡德爾的墓地見過,是那個連名字都不能說的人!
  一瞬間,大家都定格在原地,看著黑魔王慢慢逼近。
  章萱看見穆迪的那只魔法眼睛像瘋了一樣在眼眶中飛快地打轉,貝拉特裡克斯猙獰而憤怒的表情慢慢變成了狂喜,哈利痛苦地捂住了他的傷疤。
  他捂住了傷疤!
  畫面向前走了一幀,短短的兩秒鐘卻發生了太多事情。
  穆迪找准機會,擊昏了面前某個發呆的食死徒。貝拉特裡克斯大笑,她尖聲吼出“鑽心剜骨!”,小天狼星被擊飛,跌落在了拱門邊上。預言球緩緩從哈利的手中跌落,然後清脆的碎裂聲響起,玻璃球磕在了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一個長著巨大眼睛的珍珠自色的身影升到了空中,它的嘴巴在一張一合。
  章萱看見瑪律福露出驚恐的表情,而就在同一時間,哈利和赫敏同時對著面前的食死徒大聲喊道:“閉耳塞聽!”
  那個身影說完話,消失得無影無蹤。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本來想一章搞定Orz結果要拖到明天了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5:00

  ☆、神秘事務司(3)

  預言球撞在了堅硬的地面上成了玻璃碎塊。
  清脆的“啪嗒”一聲,不僅裂了預言球,黑魔王那張面具一般的臉龐上的面無表情也在一瞬間分崩離析,他露出憤怒又猙獰的表情。
  “波特”他像是要把哈利的名字嚼碎在嘴裡,“你總是給我搗亂,阿瓦達索命!”
  綠色的光線像一隻憤怒的蛇,它穿過食死徒和D.A,飛速向哈利撲了過去。
  哈利的魔杖還在地上,赫敏被控制在牆角,其餘的人都離哈利太遠。哈利全身僵硬地靠在牆邊,看著死咒毫無阻擋地向他襲來。
  預言球的碎塊飛了起來,重新組成了一個玻璃球,它一下子撞上不可饒恕咒,又再一次被炸得粉碎。
  邊上的一個食死徒痛苦地慘叫起來,他一把摘下兜帽,玻璃碎片深深地紮進了他的面頰。
  “誰!是誰?”黑魔王那雙猩紅色的眼要噴出火來,他強大的魔力壓制不僅讓哈利痛不欲生,即便是食死徒都有支撐不住,倒在地上的。
  黑魔王掃視全場,章萱和他對視不過半秒,明明在悶熱的神秘事務司,卻像被一下扔進冰窖,她驚出一身冷汗。
  幸虧他銳利的目光一掃而過,當黑魔王的視線停留在門廊前,他強大的氣場突然一下弱了下來。讓被壓迫的人好容易能喘上一口氣,但只是片刻,他又爆發出更強大的力量來,房間裡的人就像是瞬間潛入百米深海,巨大的壓力讓肺部像針紮一樣疼。
  “鄧布利多。”黑魔王像是在說一個有趣的笑話,他望著高舉魔杖、面色嚴肅、壓抑著憤怒的鄧布利多,蛇一樣扁平的臉扭曲出一個奇異的笑容。
  他像是根本沒看見鄧布利多身邊的魔法部長和那些看上去訓練有素的傲羅,那些不值一提的人根本不配他放在眼裡。
  “鄧布利多。”黑魔王再重複咀嚼了一遍校長的名字,陰側側、冷冰冰的,“你不應該被關在第十審判室嗎?”
  “你的朋友們的手法顯然不夠老道,他們忘記了審判室裡除了我還有眾多傲羅。魔咒的品質實在差強人意。”鄧布利多平靜地說。
  “這麼說又是我的食死徒壞了我的事。”黑魔王的眼睛還死死盯著鄧布利多,但是大部分的食死徒都淒慘地哀嚎起來:“主人,原諒我!主人!”這副模樣大概比他們在阿茲卡班時來得更加狼狽。
  鄧布利多顯然不打算和伏地魔磨蹭,他大步向前,揮動魔杖,咒語快速向房間內的食死徒飛去。D.A也再一次迅速行動起來。
  “哈哈哈。”只有貝拉特裡克斯還在狂妄地叫囂、大笑,她的魔杖揮動的太快已經化作了一道虛影,一道火焰從她的魔杖尖沖了出來,化作一隻巨大的火焰飛龍,橫掃而過。
  拱門邊的幕帳最先燃燒起來,接著神秘事務司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那只火焰化身的惡龍帶著燃燒一切的高溫和熾熱朝著鄧布利多和門邊的一干傲羅迅猛地撲了過去。
  鄧布利多已經和黑魔頭纏鬥在一起,他們之間的每一道咒語都是致命的,有絲毫的差錯都會讓自己死於非命。
  不知道貝拉特裡克斯使用的是什麼樣的黑魔法,傲羅們在狹小的房間裡下起了傾盆大雨,可雨水很快蒸騰,熊熊烈焰進一步向站在門邊的人逼去。
  “風!用風!”大火眼看就要燒到眼前,淩林大喊起來,雖然這不太管用,但他還是執著地把章萱護在身後。他舉起了魔杖,召喚出一道疾風。
  對抗貝拉特裡克斯的火,能往日能掀起大浪的風顯得有點力不從心,但至少它阻止了火勢向前推進的速度。
  傲羅大夢初醒,狂風襲卷,火龍被一點點向後逼退。大風呼呼地刮,把房間裡的每一個人都刮得東搖西擺。章萱的發帶綁得不緊,很快脫落飛進了火裡,頭髮遮住了她所有的視線。
  當章萱艱難地把臉上的頭髮撥開,她試圖去尋找自己消失的發帶時,她看見滿天飛舞的兜帽,還有熟悉的黑髮。
  熟悉的頭髮,熟悉的黃皮膚,熟悉的臉龐。
  那兩個站在房間角落的食死徒,他們與章萱四目相對,卻又很快地轉開。
  章萱的魔杖一下掉到了地上。
  爸爸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  

  ☆、格裡莫廣場12號(3)

  “攝魂怪倒戈,阿茲卡班發生集體越獄。”
  《預言家日報》首版,黑體粗號,大標題內容刺眼而醒目。
  頭版的大部分版面都被一大幅黑白照片佔據了,上面人影綽綽,章萱的視線卻久久停留在兩個黑頭發的巫師身上。
  伊澤爾克蘭普和溫蒂克蘭普——這一對沖著鏡頭微笑的巫師夫婦的頭上浮現出一行小字介紹。
  通過報紙知曉父母的名字,這樣的待遇一般人可享受不到,章萱不無自嘲地想。
  直到淩林拍了拍她的肩膀通知她去開會,章萱才如夢初醒似的把目光才報紙上收了回來。
  章萱把報紙正面朝下塞進了報刊堆裡,跟著淩林走進了廚房。
  今天,格裡莫廣場12號又格外的擁擠,鳳凰社的一次正式會議即將召開。
  自從經歷的神秘事務司的戰鬥,章萱覺得自己的地位突然急劇上升,她開始旁聽甚至參與鳳凰社的事務,雖然時至今日她一點兒興趣也沒有了。
  餐廳暫作會議室,章萱拉開了最角落的一張椅子坐下,淩林在她右邊的座位上,左手邊是韋斯萊雙胞胎,哈利、赫敏和羅恩在靠門附近的位置。
  鳳凰社的會議已經向孩子們開放,鄧布利多首先發言。
  “小天狼星因燒傷嚴重要在聖芒戈進行長期治療……”
  話還沒聽上兩句,章萱再一次神遊太虛,思緒飄回了新一期的報紙上。
  克蘭普,克蘭普。章萱在心中默默咀嚼著這個姓氏。她想起了掛在家裡客廳上的那張全家福,全家福的背面也有一行小字:章建國攜妻溫紅英、女章萱登黃山。
  章萱一時間茫然失措,怎麼一模一樣的人,套上了一身巫師袍就改姓克蘭普了。
  她走神的大概實在是有些厲害,斯內普教授瞪了她第三次,章萱才在淩林的提醒下注意到。
  可沒五分鐘她又失神了,這下斯內普乾脆不管她了。
  鳳凰社好久沒開例會,斯內普也好久沒有踏足格裡莫廣場。章萱上一次看見他還在大半個月之前,而時至今日,魔法部的意外都過去了將近一個星期,章萱才又看見了他。
  小天狼星在聖芒戈養傷,斯內普也不太願意長時間呆在布萊克的老巢裡。即便例會之後,韋斯萊夫人熱情地邀請他留下一起用晚飯,他還是打算離開。
  “教授!教授!”章萱急急忙忙地繞過海格龐大的身軀,在斯內普推開大門幻影移形之前拉住了他的胳膊,這大概是她這個星期最不恍惚的一個時刻,她快要一個星期沒有和別人交流過了。
  章萱的反常狀況被哈利戲稱為“戰鬥後綜合症”,表現形式為寢食難安,社交恐懼……
  “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花樣。”哈利以過來人的身份向淩林解釋著,“比如羅恩,他一直處於亢奮狀態,看見時鐘都想和它決鬥,或是納威,被貝拉特裡克斯折磨後就患上了魔杖恐懼症。”哈利聳聳肩,“你看,章萱不是開始說話了嗎?大蝙蝠的刺激效果多好啊。”在哈利的眼中,和羅恩、納威的症狀相比,章萱的情況還不算太糟糕。
  淩林禮貌地笑了笑,但是他的嘴角甚至沒彎出弧度就又垮了下去,他覺得章萱的狀態相當不正常。雖然斯內普教授不太友善,但是他還是決定靠過去聽聽章萱和他說了什麼。
  最讓他擔憂的是自從他半開玩笑地告白之後,除了在必要的時候,章萱幾乎不太和他說話。
  章萱的手還攥著斯內普的黑袍子,斯內普的表情有一點震驚,章萱說的話在他的意料之外卻又是情理之中。
  斯內普想來想去,難得地挑了個平緩地語氣對章萱說:“你不要想太多,他們,已經出來了。”淩林不知是不是自己產生了錯覺,斯內普的話裡還帶著一些憐憫。
  章萱還是拉著斯內普的袖子不肯放手。
  “我很忙呀。”斯內普僵硬的面部有一絲無奈的神情。
  突然間,章萱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淩林看不見背朝著自己的章萱臉上的表情,但是卻能聽見明顯哽咽的聲音,“你答應我父母要照顧我的!我聽見了!”
  很快,壓抑了一周的糟糕情緒再也抑制不住,開了哭泣的頭就很難停下來,章萱一下蹲在地上大聲哭了出來,“我不想住在這裡了,教授你讓我回家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還是趕在六月份的最後幾分鐘發出來了_(:3」∠)_
  先和小天使們說抱歉,七月份沒辦法日更了。這個星期開始陸續考試,一直到月中。後半個月去支教,不一定有網路……
  抱歉抱歉【鞠躬
  更還是會更,但是時間不定。
  最遲八月四號回家,那時恢復日更。
  《鳳凰社》劇情提前已經結束了,接下來是《混血王子》但是沒打算走原著,《死亡聖器》再回歸原著。
  全文字數應該在20萬左右,已經完成了13萬。
  第一次寫同人,有大把不足,感謝小天使們能看到這裡。
  尤其是kalan姑娘,要不是你的評論我大概坑文一百遍了……
  謝謝你,麼麼噠=3=
  謝謝所有看到這裡的小天使,我愛你們(っ///c)
  

  ☆、chapter 66

  我沒什麼想要得到的,所以我只能一點點失去我已有的。
  既成事實了就不要掙扎。章萱沒能回到中國的家,也沒能繼續留宿蜘蛛尾巷,離開了格裡莫廣場12號,她被一隻消失已久又突然出現的家養小精靈帶到一個大莊園裡,見到了她突然變成逃犯的父母。
  大理石壁爐、鍍金的鏡子還有金色的燭臺,耀眼的顏色在深紅色天鵝絨地毯和火光的映襯下閃閃發光。畢恭畢敬的小精靈說這一大個能裝下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房間,連帶著幾層樓外加窗前的大花園都是屬於克蘭普的。
  一棟大房子、一個好伴侶,章萱發現自己多年的白日夢在一夜之間全實現了,她隱約覺得自己應該很高興,但事實上她過的並不開心。
  章萱覺得自己一覺醒來成為了哲學家。
  人的欲望無窮無盡,可達成的目標實現了人就要開始追求不切實際的東西了。何況付出都不一定有回報,更別提不付出了。章萱心下思量這筆橫財的高昂代價自己是用什麼付得。
  逃犯父母換金山銀山划算嗎?顯然不。但是反正她無力改變,章萱自暴自棄地往豪華大床上一躺,在夢境中消化現實。
  “黑魔王想見你。”這是章萱再一次睜開眼睛聽到的第一句話。
  像是一記重拳擊中了腹部,艱難消化了一夜的事實在這一瞬間又湧到了喉嚨口。章萱覺得這是一種很噁心的比喻,因為她發現就算自己把所有的東西都幹嘔了出來,她也只能且必須把它們重新收拾起來再咽回去。
  章萱心情複雜地套上了克蘭普夫人精心挑選的巫師袍,有生第一次穿這麼昂貴的衣服竟然是去見一個聲名狼藉的黑巫師。但幸好她做足了心理準備,或者說是斯內普教授在章萱離開前塞進她口袋裡的,有關大腦封閉術的要點的紙條讓她有了底氣。
  章萱相信,無論是她的父母還是斯內普教授都不放心讓她一個人面對黑魔王。
  所以當黑魔王示意所有的人都退下,他要和章萱單獨談談時,章萱幾乎是絕望地盯著瑪律福家大廳裡的那盞奢侈昂貴又累贅的大吊燈,它懸掛在本世紀最可怕的黑魔王頭上,搖搖晃晃,搖搖晃晃。
  如果價值連城的你有幸掉落並且剛好砸在黑魔王的頭上,無論要花多大的代價,我都會把你恢復如初的,章萱在內心祈求著。
  所有的人都離開了房間,那盞不中用的燈也沒能砸下來。章萱不得不收回游離四方的眼神,低下頭,躲開黑魔王探究的、猩紅色的眼睛。
  “把頭抬起來。”黑魔王冷酷而高亢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廳中迴響。
  不要緊張,不要緊張,章萱在心中反復安慰自己。黑魔王又能怎麼樣呢?即便他一直標榜自己無上、純正又高貴的斯萊特林血統,他還是像他的曾曾曾曾曾祖父一樣,用著充滿倫敦農村鄉土味的發音和腔調。
  幾乎是在抬頭的那個瞬間,黑魔王就對章萱用了“攝魂取念”。
  放空思想,放空頭腦……把想展現給他的記憶抽出來……
  章萱在頭腦中認真地開始背誦《高級變形術》、《魔法史》、《魔藥大全》……
  嗯,背著背著她還忘記了月長石粉和嚏根草糖漿是用來製作什麼的了……
  章萱想了很長時間,她滿腦子都是嚏根草要怎麼種植、去哪裡挖、採摘之後要怎麼處理,甚至神經大條到忘記了自己還站在瑪律福家的大廳,面前就坐著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她忘我地思考著這個絕世難題。
  可即便是如此,章萱想破腦袋也沒能想出來它們究竟是用來做什麼的,直到黑魔王忍無可忍地提醒她這些是用來製造緩和劑的主要材料。
  哦,這樣啊!
  章萱恍然大悟的愚蠢的表情幾乎要逗樂了黑魔王,以至於他想給章萱一個“鑽心剜骨”讓她補補腦子。
  “把斯內普叫進來,你可以出去了。”黑魔王高昂的聲音低沉了下來,這讓沒有點燭火的大廳變得更加陰森森的。
  章萱最後看了一眼黑魔王猙獰的面孔,退了出去,她畢恭畢敬地關上門,然後撒腿跑,滿院子亂竄去找她的魔藥教授。
  冷不丁被拽住巫師袍的圓領子,這一下卡的章萱一陣咳嗽。
  “跑什麼跑?”斯內普一臉嫌棄地看著章萱,“還嫌不夠丟人?”
  章萱到處張望,四下無人,花園裡只有一隻白孔雀趾高氣昂地撅著它的屁股沖著章萱的臉。
  “黑魔王找你。”章萱縮著脖子可憐巴巴地看著斯內普教授。
  “站好,背挺直,頭抬高。”斯內普一巴掌拍在了章萱的背上,“你在斯萊特林真是白待了一年。”
  與此同時,幾乎是默不作聲,斯內普詢問章萱結果如何,章萱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得到滿意的答案,魔藥教授一指後花園的那棟小洋樓,把章萱打發去找德拉科,又掛上那張虛情假意的臉,微笑著,一步一步往會客廳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跳票了幾天0W0
  爭取在暑假結束前完結……雖然我沒有存稿(酸)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5:00

  ☆、chapter 67

  所有事都有目的,我不能白來一趟。
  “克蘭普的家族史不比瑪律福短,他們靠魔藥發家,投機倒把了幾個世紀在英國站穩了腳跟。你別瞧不起人家,從最簡單的瞌睡藥劑到最高深的解毒藥劑,英國賣出的每一瓶魔藥,三分之一的收入都要流入克蘭普家……”
  章萱靠在門邊上聽著瑪律福先生講述著自家漫長的家族史,因為一無所知,章萱聽的津津有味。
  盧修斯瑪律福先生很有講故事的天分,從英國光榮革命一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他娓娓道來英國幾大巫師家族興衰沉浮的苦難拼搏史,豪門恩怨,感情糾纏,再加上不為人知的秘史,章萱在門外聽得忘乎所以,只差手舞足蹈,她期待有更大的料子被爆出來。
  門內的德拉科瑪律福卻是昏昏欲睡,秉持著良好的貴族教養他一直忍耐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他才阻止瑪律福先生滔滔不絕的故事會。
  “爸爸,每次提到這個話題您都要和我講一遍歷史。”德拉科不耐煩地打斷了瑪律福先生,“我向您保證,魔法史這一門整個斯萊特林沒有誰學的比我更好了。”
  “說這句話你不覺得愧疚嗎?”盧修斯涼颼颼地說,“瑪律福的吃穿用度是霍格沃茲最好的,可你,就只敢把自己放在斯萊特林,是嗎?”
  “格蘭傑那個骯髒的泥巴種……”
  “你還不如她!”
  被父親一嗆,年輕的瑪律福先生沒了聲音。
  “每次提到克蘭普你都會情緒激動。”章萱聽到兩聲清脆的聲音,大概是盧修斯用他的蛇頭杖敲擊了兩下木質地板。
  “您用我的繼承權脅迫我和那個女孩在一起,誰知道接下來您還會要我做些什麼。”
  德拉科果然是德拉科,連生氣時候的聲音都那麼動人,章萱靠在門邊高興地聽著父子二人計算著利益得失。奇怪的是,得知真相的她好像沒有想像中那麼難過。
  “聯姻!絕不。”德拉科壓制著怒火的聲音像是要衝破了房門,章萱多想推開門看一看兩雙淺灰色眸子互瞪的場景。
  “你沒得拒絕。這一次不是瑪律福家的繼承權,如果你不答應,就連我的遺產你都不會得到一個納特。”盧修斯先生清楚的知道自家兒子的七寸,他拿捏的很妥當,德拉科連拒絕的力氣都不會有。
  果然,德拉科的聲音有氣無力,他的態度立馬軟了下來,浸淫魔法界三四十年的老蛇到底還是更勝一籌,可小蛇終究還是要掙扎一下,“為什麼?”
  瑪律福先生沉默了一會,沉默到德拉科自己都覺得問這個問題有些犯傻。
  “克蘭普能幫得了瑪律福什麼?當時克蘭普夫婦和您在一起!波特逃走不是您一個人的過錯。”德拉科再一次激動起來。
  “所以他們付出了更大的代價。”盧修斯的聲音很輕,章萱在門外聽得很不真切,她湊近一點,再湊近一點。
  總有一扇門,在關鍵的時刻是虛掩著的。
  沒有關緊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章萱整個人暴露在了瑪律福父子的面前。
  章萱覺得瑪律福們好像受到了很嚴重的驚嚇,那柔順的鉑金色頭髮都要豎起來了。
  “嗨,德拉科。”章萱鎮定自若地朝德拉科揮了揮手,“您好,瑪律福先生。原來您也在這呀,斯內普教授讓我來找德拉科。我原本想敲門的,但是門好像沒關緊,抱歉。”
  盧修斯乾咳了兩聲,沖著章萱搖了搖頭,隨後順手就把一旁還面色僵硬的德拉科給推了出去。
  “章萱,好久不見。哦,不是,教父讓你找我有什麼事?”德拉科向門口的方向走了兩步才緩過神來,說出的標準問候語已經咽不回去了,他急忙調整表情,擺出一副自然的樣子。
  因為章萱的表情很自然,就像是她什麼也沒有聽見一樣,就像是她真的剛剛走到門邊想要敲門卻發現門沒有關上一樣。
  她大概什麼也不知道,德拉科心裡長籲了一口氣。
  “我們出去聊好嗎?”章萱笑著看著德拉科,她說話的語氣帶著一點撒嬌的意味,是每一個和男友分別了一個暑假的小女生都會流露出的感覺。
  然而事實上是,章萱和德拉科在暑假結束前吵了一架,她不辭而別,再見面一切都天翻地覆。
  不明真相的盧修斯先生高興地把兒子趕了出去,半知半解的德拉科一邊還在努力偽裝面部表情掩蓋擔驚受怕的樣子,一邊沉浸在大男子主義的小變扭中不能自拔。
  想你在心口難開,德拉科小彆扭偷偷瞄了一眼章萱,發現她專心致志繞開腳下的花草,完全沒有和自己說話的打算,氣的他連踩了好幾朵瑪律福夫人最愛的白玫瑰。
  瑪律福莊園說小不小,但是徒步二十分鐘也走到了大門,克蘭普夫婦已經在門口等著章萱了。
  章萱在庭院前的噴泉旁停下了腳步,她扯住了德拉科的袖子。
  德拉科回頭看她。
  章萱微微踮起腳尖,靠近德拉科的耳邊輕聲細語地說:“這個暑假我學了很多東西,今天這堂課尤為重要,這位同學前半堂課配合的很好,最後關節可別掉鏈子。”
  德拉科果然沒有聽懂,莫名其妙地看著章萱。
  章萱微笑,再一次湊近德拉科小聲地說:“我聽到你和瑪律福先生的所有對話了。”
  她頓了頓,蓋棺定論,“我們分手吧。”
  德拉科渾渾噩噩地回了頭找到了還打算繼續和兒子長談的瑪律福先生。
  “您剛才說克蘭普家付出了什麼代價?”
  “他們把唯一的繼承人給賣了。”
  與此同時,黑魔王站在瑪律福莊園的陽臺上觀望著一望無際的玫瑰花,斯內普畢恭畢敬地站在他的身後。
  “你要知道,我對她並不是很滿意。”這陰沉的聲音幾乎要讓整片花海頓失顏色。
  “沒有比她更好的,我的主人。”斯內普彎下來他的腰,親了親黑魔王的衣角。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68

  我不能傾盡全力,你還需要我保護。
  瑪律福要舉辦一場盛大的貴族晚宴。
  章萱打算躺在床上和媽媽力爭到底。
  真是尷尬,前男友家裡開Party。要不要和前任再聯繫這種千古難題好死不死就這麼遇上了。
  “不去,說什麼我也不去。”章萱在床上打了個滾,用被子捂住頭。
  “克洛蒂爾達·克蘭普,你給我起床,這件事沒商量。”克蘭普夫人拽著章萱的頭髮就打算把她往禮服長袍裡塞。
  “我叫章萱,不叫勞什子克洛蒂爾達·克蘭普。”章萱坐起身,雄赳赳氣昂昂地看著媽媽。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家家有本翻舊的帳。每當提起從前的事,章爸爸、章媽媽就會表現出百分之三百的愧疚,章萱憑著揭老底這個本事躲掉了大部分貴族必修禮儀課程。
  “你要是不去,你今晚就能重新投胎當章萱。”克蘭普夫人氣勢洶洶地把章萱揪了起來,“這一次你說什麼都不管用了,是他發的邀請函,一定、必須、沒商量的,給我去。”
  “啊……媽鬆開我的頭髮,疼!”章萱大聲嚷嚷,“他誰啊他,這麼大威風。”
  奇怪的是,克蘭普夫人真的鬆開了抓章萱的手,章萱驚奇地抬頭,發現媽媽好像哆嗦了一下。
  “哦,他啊。”章萱歎了口氣,天大地大,前男友也沒有黑魔王大,“那就去吧。”
  為了照顧章萱的情緒,克蘭普夫婦一直堅持每天使用變形術改變外貌,可像今天這樣的“大日子”,他們也不得不卸下偽裝,把過去十幾年的生活習慣全部打包丟掉,重新擺出一板一眼的貴族姿態。
  感謝梅林,只是需要花幾個小時打扮自己,不需要為了參加一個要浪費幾個小時的舞會坐上幾個小時的馬車。
  當章萱跟著父母幻影顯形到瑪律福莊園的門口,門庭若市的場景著實還是讓章萱嚇了一跳。
  “伊澤爾,我的朋友,你總算回英國了。”突然從旁邊竄出一個身著禮服的男人,他給了克蘭普先生一個大大的擁抱,他隨即又輕吻的克蘭普夫人的手背,順便問候了章萱,“這是你的女兒嗎?和你長得真像啊。”
  瞧這睜眼說瞎話的本領,章萱忍住了把手套塞進來人嘴裡的衝動。克蘭普先生有一頭黑頭發,卻有一雙藍眼睛,克蘭普夫人有一雙黑眼睛,卻是一頭金髮。除了這些還有骨架大了點,我們之間哪裡像了你大聲告訴我?
  對女兒的秉性相當瞭解的克蘭普先生及時插上了話,“這是魔法部傲羅辦公室的副主任,亞曆克西斯·費弗爾先生,克洛蒂快打招呼。”
  “費弗爾先生。”章萱扯了扯裙擺,笑了一下。
  但是很快,她就連皮笑肉不笑的力氣都沒有了。從莊園門口走到大廳不長不短的一條路,章萱無數次地行禮,無數次地微笑,精疲力竭到“傲羅和逃犯為什麼會相互擁抱”、“傲羅為什麼會出現在黑魔王舉辦的宴會上”這些問題都懶得思考,明明近在咫尺的門走起來卻那麼遙遙無期。
  “多爾夫先生,我們一會見。”章萱竭力扯出一個微笑,和斯萊特林的學長道別。其實最讓她心力憔悴的還是別人那些沒完沒了的打量的目光。章萱甚至希望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寫清楚,貼在背上,省得總有人盯著她的臉看。
  更慘的是,讓前任看見自己這樣狼狽的模樣。
  在她為了站在門口迎接賓客的莊園主人——瑪律福先生以及瑪律福先生彎曲膝蓋之後,章萱在心中暗下決心,這是我今晚最後一次行禮!
  一家三口走進門,就能看到黑魔王坐在高高的骨堆旁邊。
  哦不,高高的椅子上面。
  這樣難伺候的人普通見面禮更笨滿足不了他,坐的這麼高不就是為了讓別人去親吻他髒兮兮的衣角嗎?
  那上面有多少人的口水啊……
  章萱默默低下了頭,萬一這個時候黑魔王再一次對她使用了攝魂取念,她就算有十七個魂器也該死徹底了。哦,魂器也是敏感詞彙……
  向黑魔王致敬的巫師排著長隊,好不容易才輪到了克蘭普一家。
  一家子不得不俯下身去夠黑袍子的邊緣時,突然一股力量把他們托了起來。
  “克蘭普,我忠誠的僕人。”黑魔王沙啞的聲音在頭頂響了起來。
  原本就只有輕音樂回蕩的大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連帶著熱熱鬧鬧的花園都寂靜了。
  黑魔王揮了揮手,像是施展了魔咒,大廳又像是炸開鍋似的吵了起來,大家都歇斯底里的喧鬧著。
  從肉體到精神都有點承受不來的章萱甩開了爸媽把自己藏到了角落的一根大理石柱後面,她努力在烏煙瘴氣之中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可一口氣還沒喘過來,章萱又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齊整的棕色短髮,藍色的眼眸,桀驁不馴的表情,套在禮服長袍裡有點束縛但總體挺帥的刺頭先生站在章萱面前。
  “你……你怎麼會在這!”章萱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女士,您說什麼?”面前的巫師一口繞舌的英語,聽上去大概是從法國歸來的旅外僑胞。
  “別裝了。”章萱瞪起眼睛悄聲說:“淩林,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
  他笑了,眼睛眯成了月牙。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69

  “今晚他是我的男伴。”
  正當章萱絞盡腦汁糾結著淩林是怎麼混進斯萊特林的據點的時候,一件漂亮的裙子從旁邊飄了過來。
  哦是個漂亮的姑娘。
  “阿斯托利亞。”章萱主動和格林格拉斯打招呼。
  雖然阿斯托利亞始終沒有放棄挖牆角的動作,但是她和章萱的關係始終保持在過得去的狀態。
  在拆散章萱和德拉科這件事上,阿斯托利亞尤為熱心。除此之外,她對另一件事也相當熱衷——抗擊帕金森。
  哪事多哪就有帕金森的身影。
  果不其然,那只高貴的母獅子狗很快就來趕場了。而她忠實的護衛紮比尼先生則不斷用眼神示意對面的兩位姑娘給他點面子,不要再在火上澆油了。
  淩林還在她身後站著呢,章萱實在沒有興趣和帕金森爭吵。她想快一點知道他以身涉險來這到底有什麼要緊的事。
  章萱越不想讓帕金森知道,帕金森越想繞過去仔仔細細地看看那個莫名眼熟的男巫究竟有什麼問題。
  英語不好這個致命弱點讓章萱和帕金森一開始對上就處於劣勢,而這種狀態至今沒能得到改變。
  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在應對帕金森系列問題上,格林格拉斯小姐有她獨特的解決方法。
  “嘿潘西,聽說這次舞會你邀請德拉科,他又拒絕了你?”
  帕金森高傲地抬著她的頭,惱羞成怒全藏在精心繪製的濃妝下,她沒瞥阿斯托利亞一眼,繼續集中炮火進攻章萱:“聽說德拉科把你給甩了?他不要你了?”
  聽說?聽紮比尼說的吧。章萱有所指地看了佈雷斯先生一眼,果然見他尷尬地摸著自己的鼻子。
  也正常,在瑪律福少爺過期的前女友傳播一些莫名其妙的消息之前最好由瑪律福控制輿論導向。
  “是呀,現在我們一樣了。”
  章萱自斷後路的答覆把帕金森的嘲諷全堵在了嘴裡。帕金森停頓了一下,才再一次趾高氣揚地重新拉開架勢,“誰和你一樣了。你這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泥巴種算什麼?”
  一片譁然,四周圍了不少好事的觀眾,今天章萱以克蘭普家女兒的身份高調露臉,比起帕金森可風光多了。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啊,章萱在心裡歎了口氣。前男友的莊園,食死徒的聚會。天時、地利、人和,她是一樣也沒沾到。而且她其實也沒必要把自己和帕金森拉到一條水平線上的,太失水準了。
  可是今天,怎麼看她就這麼來氣呢?
  “向我的父母道歉。”
  和帕金森的正面對抗中,第一次,章萱往前邁一小步。
  雖然這算是章萱生命中的一大步,但是在帕金森眼裡實在是底氣不足的表現。
  “怎麼,難得我說錯了?”帕金森把雙臂往胸前一抱,理直氣壯地笑看著章萱。
  唉,又有高中廁所的既視感了,白瞎了這大廳的裝潢,章萱也跟著笑。
  隨即,她用最快的速度抽出了收在袖子裡的魔杖,瞄準了帕金森栗色的頭髮,口齒清晰,發音標準,“Incendio(火焰熊熊)”
  帕金森不愧是當了多年的大姐大,這麼近的距離,她也乾脆俐落地避開了章萱的攻擊,只可憐了後面那個幾近禿頂的中年巫師,這一把火把他為數不多的毛髮也燒了個精光。
  “Reducto(粉身碎骨)”帕金森的反擊來得很快,她的魔杖好像就一直緊握在手中,咒語幾乎是擦著已經退讓的章萱的鼻尖飛過的。
  乘著粉碎咒撞上大理石柱又反彈向窗把玻璃擊得粉碎的時間,帕金森和章萱已經互相使用了幾個全身束縛咒和昏迷咒。
  大廳的西北角已經是一片狼藉,彩繪的玻璃和精巧的裝飾的碎片散了一地,人群圍成一個圈,把兩個女孩圍在了中間,人們在充斥著咒語的戰場邊繼續嬉笑玩鬧。
  瑪律福先生聽到動靜要趕去勸架,被黑魔王一個動作給攔了下來,貝拉特裡克斯就站在她的主人身邊,激動難以自持,她迫不及待地代替黑魔王命令了她的妹夫:“讓孩子玩去吧。“
  “統統石化”“飛沙走石”
  兩道紅光撞在一起迸出火星,變了角度向一旁的看客激射去。男巫鎮定自若地用高腳杯截住了迎面而來的咒語,在黃油啤酒潑灑、杯子破碎之前,他揮動魔杖,把高腳杯變成了一枝漂亮的玫瑰花,隨手送給了身邊的女巫,這一舉動引起了一片口哨聲。
  是的,誰在乎兩個用課本知識打架的孩子呢?在在場所有的食死徒眼中,帕金森和章萱的舉動只不過是鬧著玩。不知起因的後來者甚至還會在恰到好處的地方鼓掌、喝彩。
  要說唯一值得讚揚的地方就是誰也沒有使用繳械咒。
  男巫女巫們漸漸聚攏過來,嘴裡還不停感歎著年輕人就是有活力。帕金森眼光六路的本領不一般,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眾人的觀賞物件,立馬決定速戰速決。這一下,壓箱底的惡咒一個接著一個抖了出來。
  章萱避開兩個顏色古怪的咒語,對帕金森展顏一笑。
  我做好了準備出風頭的,哪有做戲給猴看結果自己上砧板的。
  一閃而過,不知什麼東西隨著一個“鑽心剜骨”朝著帕金森飛了過去。
  帕金森躲開了鑽心咒,卻被緊隨其來的東西打個正著,她看見不遠處,章萱的嘴唇一閉一合,隨即自己眼前一黑,不醒人事。
  章萱收起魔杖,沒看倒在地上的帕金森一眼,她最先看向黑魔王,她未來的無上的主人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章萱念了一句很怪的咒語,在場沒幾個人能聽懂,但是不要緊,反正最大的魚已經上鉤了。
  她冷眼掃視那些竊竊私語的食死徒,高傲又輕蔑地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很久以後,章萱問已經成為瑪律福夫人的阿斯托利亞怎麼知道當年帕金森被德拉科拒絕了
  阿斯托利亞理所當然地回答:我隨便說噠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5:01

  ☆、chapter 70

  新的學期。
  霍格沃茲特快一如既往地把孩子們送到學校,海格一如既往地帶著新生坐船渡湖,城堡也一如既往燈火輝煌,但是還是有一些事情發生了改變。
  比如說鄧布利多沒有出席開學典禮,斯內普教授終於得償所願當上了黑魔法防禦課的教師以及章萱的名頭比瑪律福的管用。
  例如級長在斥責新生的時候會說:“你再哭,再哭克蘭普家的女魔頭就來把你抓走了。”
  章萱的名聲大概達到了比狼外婆還糟糕很多的程度。
  黑魔王復活要重新統治魔法界的事情已是人盡皆知,魔法部部長在短短幾個月內換了幾任,口號一個比一個喊得響亮,行動卻一次比一次無力。
  可黑魔王先生一直是位實幹家,他在追逐夢想的道路上一步一個腳印,而章萱在他的英明指導下做了不少事。
  為了懲罰血統背叛者一把火燒了陋居以儆效尤,綁架傲羅金斯萊·沙克爾,招降攝魂怪……
  隨便哪一件事都足夠章萱在阿茲卡班關上一輩子。
  然而真相是,燒陋居的是與韋斯萊先生有莫名仇恨的瑪律福先生,章萱雖然參與了綁架傲羅事件但是剛把犯人移交她就擊昏了看守為沙克爾先生逃跑爭取了寶貴的時間,至於攝魂怪……這種根本沒有辦法溝通的生物到底要怎麼招降啊……只是阿茲卡班早就被攻陷了而已……
  魔法部都沒有來抓我你們憑什麼質疑我!章萱就這麼很委屈地被套上了壞人的名頭。
  而神龍見頭不見尾的鄧布利多先生好像對現狀相當滿意,他和斯內普把章萱往土匪窩裡一扔就任由其發展了。
  這個老騙子!什麼幫我找回家的方法,都是唬人的。
  曾幾何時,聽聞父母是逃犯的章萱一怒之下和鄧布利多交了老底,來自哪裡,去往何方,事無巨細,一一道來。鄧布利多先生先給章萱上了一堂生動的經濟學課程,告訴她價值決定價格,供求影響價格,然後告訴章萱能幫她找到回家的方法。
  章萱就是這樣被威逼利誘跳進了拯救世界的巨大圈套裡。
  但是木已成舟,反正都已經聲名狼藉了,就要硬著頭皮把事情做完了。
  可是究竟要做什麼事情呢?鄧布利多先生之報以一個迷之微笑。
  這意思大概是我是一塊磚,哪裡需要我我就往哪裡搬?
  抱著回家的一絲絲希望,章萱就老老實實做起了全能小臥底。
  比如黑魔王要和巨人談判,章萱興匆匆地跑去告訴斯內普教授,誰誰誰要去和巨人談判啦。斯內普瞥了章萱一眼,“已經知道了。”
  黑魔王要和狼人談判啦,章萱再一次向斯內普教授奔跑去,斯內普又是冷冷一瞥,“已經知道了。”
  在一廂情願、自作主張的數次通報之後,章萱垂頭喪氣地問斯內普教授:“我到底要做啥?”
  “做好你的本職工作。”斯內普教授是這樣回答的。
  學生的本職是學習,章萱聽聞這句熟悉的老話頓時茅塞頓開,立馬投身學習的戰鬥中去。
  怎麼可能?
  她現在一個頭比兩個大,哪有心情抱著課本背變形步驟和魔藥配方。
  帕金森吃了一次明虧,暗地裡不斷襲擾。瑪律福占了便宜,但幽怨的小眼神像是粘在了章萱身上。還有淩林,自打那次他神秘出現在瑪律福莊園又很快神秘失蹤,章萱很懷疑他是不是和救世三人組浪跡天涯了,可是哈利·波特先生還在霍格沃茲呆著呢。
  最要命的是,她右臂上那個黑糊糊的圖案,時不時就像被灼燒似的疼起來。
  可這恰恰又是一個讓章萱頭疼的地方,作為食死徒隊伍中的新鮮血液,Lord相當關注她的動態,甚至還會問一問這個星期的學習進度,偶爾教她一些課本上學不到的東西。
  別說課本了,就連霍格沃茲的大部分教授都不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吧。
  黑魔王先生看上去格外的大方,他會教章萱一些稀奇古怪但是實用性很強的知識,時常展示一些威力無比的咒語,毫不吝惜地從金庫裡搬出珍寶,章萱的生活水準一下顯著提高。還有那些不要錢的讚賞,無論章萱做了什麼事,哪怕只是閒聊時告訴他,自己在學校測驗得了滿分,黑魔王——本世紀最強大的黑巫師,都會大方地對章萱說:“做得很好!幹得漂亮!很不錯!”
  章萱很長時間都在質疑這些並沒有什麼用的舉動,甚至她一度懷疑贈品甚至是黑魔王的唾沫都隱藏著致命的魔藥,章萱花費了大把的時間和精力求之結果而不得,最終一切不了了之,她毫無心理負擔地過上了高水準生活。
  很久以後,章萱終於恍然大悟,魔藥不是擦在了物品上而是直接澆灌在自己的心裡。首先同化了生活方式,進一步接受了行為習慣,最後甚至他不用費口舌之力,我的思想就和他靠在了一起。
  這樣的攻勢對德拉科·瑪律福沒有任何效果,他從小在金山銀山裡長大,奢華的生活他不屑一顧。
  但是像我這種從小又沒權又沒錢,連幾句表揚的話都稀罕的一塌糊塗的窮人家的孩子啊,章萱長長地歎了口氣,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啊。
  “阿拉霍洞開。”章萱用魔杖戳了戳緊閉的房門,門輕輕鬆松地被打開了。她禮貌地用魔杖指著她很久以前的老校長,看著他猝不及防的樣子,章萱快活地問候道:“好久不見呀,楊校長。”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71

  章萱敢拍著胸脯保證,黑魔王先生是一位良心企業家。
  他龐大的政治帝國絕不是單純靠剝削員工的勞動力建立起來的,至少對於她是這樣的。
  在章萱的從業生涯中,黑魔王安排的任務絕對的循序漸進、毀人不倦,從不存在過量和加班的問題。
  最初有老員工提攜,陪太子讀書,走馬觀花地溜達一圈就可以回去交任務了。再後來,開始獨立完成一些可接受的事情,比如屠殺食屍鬼又或是紅帽子,這些黑魔法防禦課上都有的東西,章萱做起來是得心應手。到最後使用不可饒恕咒幾近麻木了,黑魔王先生拍著章萱的肩膀讓她回頭,告訴她那些小妖其實是血統不純的泥巴種變的。
  章萱就這樣上了賊船,她欣然接受,爽快地去執行下一個任務了。
  在此之前,章萱哭爹喊娘地抱著斯內普的大腿哭了一個晚上,徹底報廢了他唯一的黑袍子。
  即便斯內普再三安慰她那群人已經被他掉包了,都是貨真價實的妖精,章萱還是沒完沒了的哭天搶地。
  她說:“教授你就讓我哭吧,不然萬一明天我指著黑魔王的鼻子說他是個傻【嘩——】,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斯內普一個白眼沒翻上來,差點進了聖芒戈。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斯內普告訴章萱,“從明天起你就換一個表情。不要哭,不要笑,平時德拉科怎麼鄙視你,從明天起你就怎麼加倍藐視眾生。”
  章萱領會到了這一精髓。
  第二天起,回到霍格沃茲的章萱就徹底面無表情。
  時間一點一滴過,事情一絲一縷做。
  等許久未露面的淩林同學跟著鄧布利多校長回歸的時候,章萱基本已經做到了所有事情都能用“嗯”、點頭和翻白眼來回應。
  和她一個組織的她覺得沒什麼好溝通的,和她不一條戰線的不找她溝通,隔閡比她剛來霍格沃茲的時候還要嚴重。
  代溝啊……
  寂寞的週六早晨,章萱從廚房裡偷了一籃子牛角麵包,在黑湖邊找了個小情侶不易出沒的地方把麵包掰成小塊喂水怪。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章萱手裡不停,心中念念有詞。要不是一雙幕後黑手突然蒙住了她的眼睛,章萱打坐念經的姿勢不知道要維持多久。
  哎呦,不錯啊,還有敢來招惹我的。章萱扔麵包的手在空中停頓了一秒,麵包“撲通”一聲掉進湖裡。水花四濺聲中章萱思考著,要是下一秒你不鬆開手,我就用手肘擊打你的胸口轉過身用魔杖頂住你的喉嚨最後戳一個洞,展現一下克蘭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實力。
  下一秒,戲謔的笑聲過後,一個略沙啞又幼稚的聲音問:“猜猜我是誰?”
  真是無聊,章萱掙開擋住視線的手,鼓起腮幫子回頭怒瞪始作俑者,淩林擺了個沒心沒肺的造型吊兒郎當地半蹲在章萱身後。
  章萱盯了他一陣,組織了半天語言想嘲笑他的幼齒,結果話到了嘴邊變了調。
  一見到這傢伙就覺得自己最近的日子過得很委屈,“你回來啦。”章萱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帶了點哭腔,真是奇怪。
  “嗯。”淩林拍了拍她的頭,“沒骨頭賞你,起來吧。”
  章萱乖乖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然後轉過身一手灰全往淩林臉上糊,“你哄小狗呢!”
  “哪能啊。”淩林輕輕鬆松避開章萱的魔爪,在章萱的驚叫聲中把人攔腰抱了起來,“我心疼你還來不及呢。”
  章萱一陣撲騰,“鬆手鬆手,你再不鬆手我喊了啊!”
  “哎別瞎動,你老實一點行不行,我都多久沒見到你了。”淩林心滿意足地看見章萱的臉一點點紅了起來。
  章萱的身子還彆彆扭扭地僵硬著懸在半空中,就看著淩林那雙黑漆漆又亮閃閃的眼睛慢慢地靠了過來。
  “這麼長時間,你有沒有想我?”變聲期的沙啞加上一絲絲的緊張,男孩的聲音有著細微的顫抖。
  黑湖裡的大水怪先生突然猛烈地拍擊湖面,它明明聞到岸邊的香味,可下一塊麵包遲遲沒有落下來。
  拿無辜的傢伙出氣的還有德拉科·瑪律福先生,他狠狠拍完桌子,看著自己發紅的手掌心,又是肉疼又是心疼,好好的出去散個心,結果卻觸了黴頭,他對自己下午在黑湖邊看到的一幕越想越生氣。
  結果當天晚上,章萱那被黑湖水濺得濕淋淋又髒兮兮的外袍才剛脫下來,就收到了黑魔王老闆急招的訊息。
  章萱抱了斯內普教授的大腿急匆匆地趕到了瑪律福莊園,黑魔王總裁剛接待完一批長相各異的歪果仁。
  魔王先生大概是想開一家全球性的娛樂公司,對下屬的感情問題管控的相當嚴苛。他抓著斯內普和章萱一起訓斥,師徒倆怎麼就一個毛病,對格蘭芬多的泥巴種就這麼情有獨鍾。
  已經三十好幾的斯內普先生還要急急忙忙地解釋:“不不不,有更好的純血女人配我,只是我想把終身奉獻給您和魔藥。”
  感覺事態有點嚴重的章萱也急急忙忙地解釋:“不不不,我和他只是好朋友,就從小認識沒別的關係。我一心向您,實屬良民。”
  黑魔王好像就等著章萱效忠,他眯縫著腥紅的眼睛打量了章萱一陣,“那好,那你就表現一下吧。”
  嗯?
  “你的父母在中國培養了你這麼多年,別浪費了這心血。我有事想請你的老校長幫忙,去請請他吧。”
  黑魔王那張猙獰的臉皺著了一起,露出一個大約是笑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72

  黑魔王隨手指了身邊的貝拉特裡克斯吩咐她跟著章萱一起去。
  要不是貝拉小姐臉上得意倡狂的表情太明顯,章萱都要誤以為黑魔王先生真的只是隨手一指。
  看上去,這位從前的布萊克小姐,現在的萊斯特蘭奇好像對章萱有諸多不滿,章萱倒吸一口涼氣,準備好接受這位最忠誠的食死徒的折磨。
  我搶了她的風頭,霸了她的主人,甩了她的侄子,只要她別在背後給我一個“阿瓦達”,她做什麼都好,章萱在心中默默祈求梅林。
  果然從一開始,貝拉特裡克斯就沒給章萱好臉色看。章萱挽著她的手臂在長江邊落地的那一刹那,“貝拉特裡克斯”就改名為“找碴特裡克斯”。
  “你連幻影移行都不會?德拉科十歲之前就完全掌握了。”
  “你顯形的落地姿勢真是太愚蠢了。”
  “不要用這種傻乎乎的眼神看著我,主人怎麼能把這樣的任務交給你。”
  “那個。”章萱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了貝拉特裡克斯的巫師袍的一個小角,冒天下之大不韙對她說,“我是想和你講,要走這邊。”
  英國比國內晚了七八個小時,但章萱出門的時機恰好,兩個地方的天色一樣漆黑。十二月份的時候,太陽直射南半球,天亮的很晚,四點鐘的重慶還沉浸在睡夢中。
  貝拉女士花了大量口舌嘲笑中國居民好吃懶做,才晚上八點就睡死在屋裡。章萱默默忍受,只渴望靠譜的斯內普教授能乘著萊斯特蘭奇夫人廢話的時間儘早把事情告訴鄧布利多先生。
  黑魔王後勤部的偵查工作沒做好,不知道校長先生的家在何方。章萱也不知道,就乾脆往學校走,她打算等校長先生上班了,再和他好好談談合作的問題。
  然而貝拉特裡克斯覺得章萱著實有點傻,食死徒對誰這麼客氣過?她一個咒語轟開了學校大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那扇無數次在她遲到時候攔住她去路的大門就這樣灰飛煙滅了,章萱在一旁看的百感交集,五味陳雜。
  但是再這樣下去半個學校都要被燒沒了,章萱幾步趕上去,一把抓住貝拉特裡克斯的手,“主人說要請校長先生幫忙。”
  貝拉特裡克斯沒有理她,雖然章萱也沒指望能有什麼用。
  爆炸聲首先引來了從夢中驚醒的看門大爺,亂糟糟的頭髮還光了一隻腳,連大衣都沒披,裹著被子就從房間裡跑了出來。
  看見貝拉特裡克斯和章萱的在校門口拉拉扯扯,大爺扯開了嗓子用重慶話開罵。
  畢竟學校裡多多少少外教進進出出,這詭異的造型沒驚到有見識的大爺,但是貝拉小姐震驚了一下,她猶豫了一下,才劫持了看門大爺,質問校長先生在哪裡?
  很快貝拉特裡克斯放棄了,她發現自己和大爺使用的語言不在一個體系內。
  這大概就是主人讓自己跟著章萱這個小鬼頭走的原因吧,我尊貴無上的主人真是明智啊。看著萊斯特蘭奇夫人突然陶醉的表情,章萱腦補了一下她的心理活動,果然,女魔頭招呼章萱趕緊翻譯。
  這是拖延時間的好機會啊!章萱攤手示意自己剛才沒注意。
  “我是不會說的!”這樣一句話章萱大概翻譯了兩分鐘,硬生生拖到了留校查寢的教導處主任牽著火龍來保衛學校。
  因為學校性質不一樣總是有一些旁門左派的道上人物來學校門口鬧事,大手筆的學校就養了幾隻龍,有事的時候看門護院,沒事的時候可以當孩子們的實戰練習道具或者出租比賽賺外快。
  但是睿智的教導處老師也沒想過有一天會把自己曾經的得意門生堵在門口。
  好尷尬,好羞恥。看見從前的老師,章萱在心中流下兩行熱淚。如果老師不主動和我說話,我就在校門口罰站到天明好了……
  老師聽見了章萱內心的呼聲,並且爽快地往她放進了學校,告訴她校長今天碰巧就在學校加夜班,然後打了個哈欠回去睡了。
  不是啊,老師。我是壞人,我很認真嚴肅的,我現在是壞人,快攔住我……
  可遇不可求的心有靈犀用過一次就失效了,幾乎是暢通無阻,貝拉特裡克斯拽著章萱的小手走進了寬敞黑暗的校園。
  月落,烏啼,沒有燈。除了“螢光閃爍”讓魔杖尖亮起微弱的光芒,樓道黑漆漆的。
  貝拉特裡克斯雖然暴躁瘋狂,但她的腳步很輕,踏在水泥臺階上也幾乎沒有響聲,走在身後一點動靜也沒有。章萱的步子也很輕,樓道裡只有衣袍摩擦發出的輕微的窸窣聲響。
  十二月的冷風灌進樓道從四面八方吹來,讓人的心底都泛起涼意。
  校長的辦公室在三樓,章萱默數著臺階數,還要轉一個彎,兩個彎……
  呀!
  突然一個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刺耳的尖叫突如其來且穿透人心。
  章萱幾乎是一哆嗦,等她反應過來,自己的魔杖已經指著聲音發出的方向。
  但是比她更快的是一道綠光,光線閃過,章萱看見了在不遠處懸在半空中撲騰的傢伙。
  綠光驟閃過後又是黑暗,又是“啪嗒”一聲。
  掛在空中的東西掉了下來,索命咒之後毫無生息。
  章萱湊近了看才發現不過只是只無辜的夜鴉。
  貝拉特裡克斯用魔杖戳了戳她的後背,“別看了,帶路。”
  轉一個彎,校長辦公室就在眼前,窗戶投出光來。
  來得及不如來得巧,楊校長還真在埋頭奮筆疾書,章萱感覺自己的喉嚨口一干。
  “去開門吧。”貝拉特裡克斯又拿魔杖頂了頂章萱。
  “阿拉霍洞開。”章萱用魔杖戳了戳門鎖,門輕輕鬆松地被打開了。章萱禮貌地用魔杖指著她的老校長,愁眉苦臉強裝快活地問候道:“好久不見呀,楊校長。”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5:01

  ☆、chapter 73

  一個人手無寸鐵的時候真的是很狼狽,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能欺負到頭上來。
  章萱面無表情地把身體往後移了一點,避開了幾乎要從她腳面上爬過去的蟑螂。
  冬天的瑪律福莊園就連地牢都格外溫暖,鼠蟻盛行,每一隻生物都充滿勃勃生機、活蹦亂跳,除了她自己。
  明天大概就是平安夜了,不知道今晚黑魔王先生願不願意把我放出來了,章萱邊想邊伸出手,把爬到她身上的螞蟻給撚了起來,小動物抽動著它的細胳膊細腿不停在掙扎,章萱慢慢加重施加在食指上的力氣,很快,螞蟻就蜷成一團。
  章萱把不再動的傢伙彈到了角落,指頭在髒兮兮的巫師袍上蹭了蹭,又把視線重新轉向地牢門口的那支火把投出的陰影上。
  永不熄滅的火焰跳動閃耀,它的影子一會像是貝拉特裡克斯那張令人作嘔的臉,一會變成楊校長扭曲的身體,最後變成了一個拉長的人影。
  影子越拖越長並且快速地朝章萱靠了過來。
  很快,影子的長度定格,隨之而來的腳步聲也停頓在牢房門前。
  章萱無精打采地抬起頭,看了一眼瑪律福小少爺那張熟悉的臉,連睫毛都沒有眨一下就又轉開了視線。
  瑪律福乾巴巴的聲音在地牢裡清晰地響了起來,從章萱的左耳朵裡灌了進去,又從右耳裡全部漏出來。
  在地牢裡站了一會,瑪律福也覺得等下去沒什麼意義,踩著他的牛皮鞋又轉身走了。
  章萱打了個哈欠,心情也不算太差。她估計了一下貝拉特裡克斯的待遇大概還沒自己好,就放心地接著發自己的呆。
  大概是一個星期前,黑魔王大發脾氣把章萱關進了瑪律福莊園的地牢,相對應的,貝拉特裡克斯享受同等待遇在克蘭普家的地板下蹲著,就為了一塊石板和一位命不該絕的老先生。
  黑魔王花了大把時間和精力,得知冤大頭楊校長曾經為鄧布利多翻譯過一件東西,而這樣東西在七十年代末被黑魔王親手丟在了哈利·波特先生的家裡。
  冤有頭債有主,弄不死鄧布利多抓一個中學校長總是沒什麼難度的,魔王先生就讓貝拉特裡克斯領著章萱到中國去找人找東西。
  大概是囑託了貝拉小姐萬一能找到東西就滅口,毫不知情的章萱這邊才一點頭,快槍手就動了手。
  章萱萬萬沒想到是這結果,拿了塊假貨硬著頭皮回去交差。
  黑魔王大怒,東西沒找到人還死了,差點當場拔了魔杖大開殺戒,所幸斯內普先生及時攔了下來。
  但這章萱和貝拉特裡克斯不死也得脫層皮。
  在斯內普先生的授意下,章萱一口咬定了是貝拉特裡克斯搶先動的手,灌了斯內普先生特製的吐真劑也是這句話。
  貝拉特裡克斯就和章萱一塊打包關起來了。
  在瑪律福莊園關了這麼些天,吃喝倒是沒短著就是澡沒得洗,每天瑪律福先生和他的母親納西莎還會輪番下來質問自己,章萱翻了個白眼,也虧他們覺得不噁心。
  盧修斯·瑪律福這個老精明,覺得布萊克家族死的死散的散,得罪了妻姐的成本沒有得罪克蘭普家族高,做了個順水人情好吃好喝地供著章萱,只要她別跑了。
  章萱樂得自在,楊校長的假死讓她沒有心理負擔,黑魔王又問不說個所以然,她就等著某一天斯內普教授踩著七色祥雲來救她,順便告訴她期末不需要參加考試。
  然而,他們都想錯了。
  人都死了,黑魔王氣頭一過,就開始了新一輪的算計。
  萊斯特蘭奇、瑪律福和克蘭普都是古老的純血巫師家族,並且多多少少都連帶著那麼點關係。萊斯特蘭奇還算忠誠、克蘭普圓滑、瑪律福比克蘭普更圓滑,雖然他們一直沒什麼錯誤,但是一直以來也成為了黑魔王心中一根不大不小的刺。
  既然最近他們都捅了簍子,就借機收拾一下好了。站在瑪律福莊園的最高處,看著墨色的天空,黑魔王蒼白僵硬的面孔似乎在瞬間有些起伏。
  平安夜,食死徒再一次齊聚一堂。
  章萱和貝拉特裡克斯在眾目睽睽之下心不甘情不願地擁抱了彼此。
  這真是一種慘痛的經歷,章萱有點兒心力憔悴,因為瑪律福先生提前把她放了出來收拾了一下自己,而貝拉小姐並沒有。
  一個星期沉澱下來的臭味在她的鼻尖久久徘徊不能散去,以至於這讓她錯過了黑魔王有關於《純血團結一致拯救世界》的重要講話。
  再以至於黑魔王把她和德拉科·瑪律福草率地拉上臺,草率地宣佈他們訂婚的消息之後,章萱幾乎是脫口而出:“我不願意。”
  全場寂靜,連瑪律福莊園養在花園裡審時度勢的白孔雀都沒敢叫。
  看著黑魔王眼睛,章萱在突如其來的勇氣用完之後有點結巴,但是她很快想出了一個理由,“嗯,他剛甩了我,我覺得很沒面子。”
  “哦?”黑魔王很感興趣地沖小瑪律福挑起了眉頭,連在場的觀眾都譁然起來。
  很快,瑪律福先生又給油鍋加了一把火,他幾近誠懇地回答:“之前是我錯了,我願意娶她。”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我不知道往哪裡插淩林和章萱的感情戲,直接寫婚後生活的番外好不好好不好……

  ☆、chapter 74

  知道食死徒這個職業的福利不太好,沒想到還給包辦婚姻。
  在黑魔王先生和小瑪律福先生殷殷期盼的目光中,章萱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這種好事讓給有需要的同志好嗎?你看旁邊帕金森先生和格林格拉斯先生的眼睛都在泛綠光了。
  章萱的腦子高速運轉之後沒有得出任何結果,無論回答什麼都是那麼無力,她終於還是投出了求救信號。
  雖然克蘭普先生對聯姻這件事情也不是很抗拒,但是,爸爸救命!你的女兒並不是很樂意。
  克蘭普先生默不作聲地搖了搖頭。視線掃及,斯內普教授也在搖頭。
  倔強上腦的時候很多現實要顧慮的東西全部都會被丟到一邊,章萱孤膽英雄附身,頂著巨大的壓力竟然笑了,用嘲諷又挑釁的表情直視黑魔王,“我不願意!”
  瑪律福先生的表情很尷尬,克蘭普先生的表情很恐慌。
  “哈哈哈……”黑魔王一陣大笑。
  大廳中的食死徒都暗地準備,有的已經慌慌張張開始往門的方向靠攏。
  笑聲驟停,像是有所感應,黑魔王陰惻惻地環視了大廳一周,被目光掃視到的最週邊的人放下了抬起的步子,可是也有更多的人準備好了逃跑。
  “這不是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拒絕。”黑魔王逼近了章萱,他低下頭,腥紅的眼睛幾乎要貼到章萱的臉上。
  “將近二十年前。”黑魔王把聲音壓得很低,語速也很慢,他像是陷入了回憶,又像是在喃喃自語,“二十年前,你的院長,我的朋友,西弗勒斯·斯內普,也曾經這樣拒絕了我。”
  黑魔王猛一下抬起頭,盯住了斯內普先生的方向。斯內普垂下了他的頭,把腰彎得很低。
  “是的,我忠誠的朋友。”黑魔王點了點頭,“他為了表達歉意,給我帶來了一個重要的消息,一個預言!七月末生的男孩會打敗偉大的黑魔王。”最後一句,就連緊挨著他的章萱都幾乎沒能聽清。
  “那麼你……”黑魔王又把蒼白的臉轉向了章萱,“你能為你的主人做點什麼?”他停頓了一下,“如果沒有的話,就把克蘭普先生和他的夫人請到你們家的地牢喝一杯吧,盧修斯。”他突然提高了嗓音大聲地呼喊了瑪律福先生的名字。
  很快,就有食死徒上前制住了克蘭普先生,貝拉特裡克斯沖在了最前面。
  “我也可以。”終於意識到自己還是玩大了的章萱憋足了一口氣才把話說了出來,“我也可以。”
  章萱回頭看了看斯內普教授,又看了看狼狽地落入貝拉特裡克斯手裡的父母,扭過頭冷靜地對黑魔王說:“我看見過你想要的預言,鄧布利多曾經讓我翻譯過它。”
  耶誕節前夕的倫敦難得沒有下雪卻下起了大暴雨,在雷鳴電閃之中,章萱的臉色蒼白,而黑魔王一向慘白的面孔卻難得有了血色。直到回到了克蘭普莊園,章萱還一直沉浸在黑魔王可怖的笑聲中。
  章萱感覺很累,明明做事都不怎麼動腦子了怎麼還是覺得很疲憊。她把外袍交給了等候在門邊的家養小精靈,心裡想著早點回去睡。
  克蘭普先生卻在她走上樓梯的時候叫住了她,克蘭普夫人也面色猶豫地站在大廳中央。
  “萱萱,你是不是有喜歡的男生了?”
  章萱打算冷靜地搖搖頭。
  “爸爸送你們去德國住一陣好不好?那裡是媽媽的老家。無論是黑魔王還是鄧布利多,我都不希望你和他們有太多聯繫。我不得不承認鄧布利多是一個非常成功的巫師,但是用‘工於心計’這個詞形容他並不過分,他早年做過很多事情你可能並不瞭解。他讓你做什麼,無論講的多麼大義凜然也脫不開在利用你。至於黑魔王他讓你去招降中國的巫師……”克蘭普先生歎了口氣。
  “你考慮一下爸爸的提議吧,下決定要儘快,時間不多了。”
  十二點的鐘聲敲響,老宅裡響起了叮叮噹當的聖誕歌聲,可新生和希望感覺離自己還是很遙遠。章萱和爸媽說過晚安,把自己埋進了羽絨被裡。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75

  夜裡天空開始降雪,早晨的時候一切都籠罩在白茫茫的世界中。
  韋斯萊夫人早早起了床,生起爐子,哼著她最喜歡的歌手塞蒂娜女士的《一鍋火熱的愛》。
  “哦,來攪攪我的這鍋湯。
  如果你做得很恰當,我會熬出火熱的愛,陪伴你今夜暖洋洋。”
  她順手把洋蔥撒進湯裡,又往鍋里加了不少奶油,大木勺子懸在空中自如地隨著哼唱的節奏緩慢轉動起來,廚房裡很快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冰涼涼的布萊克老宅也漸漸暖和了起來。
  弗雷德是最早起床的孩子,哦他已經不是個孩子了。
  穿著一身睡衣,毛躁著頭髮,弗雷德踢踏著拖鞋來到了廚房。
  “媽媽,早安!”他親了韋斯萊夫人一口,一邊把手伸向爐子上的烤餅,但是爪子被韋斯萊夫人毫不留情地打掉了。
  在弗雷德假惺惺地哀嚎聲中,廚房裡的佳餚被一一擺上了餐桌,孩子們也接二連三地爬了起來。他們揉著睡眼下了樓,被韋斯萊夫人挨個摟在懷裡,一人親了一口,“寶貝們,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韋斯萊夫人/媽媽。”
  “好了,快去拆你們的禮物,然後洗手過來吃飯了。”韋斯萊夫人慈愛地看著每一個孩子,儘管他們的個子都已經比她還高了。
  韋斯萊夫人親的很用力,大家的額頭上都紅了一小塊,除了淩林。他的整張臉都泛著淡淡的紅色,親吻過的痕跡也就沒那麼明顯了。
  雖然他低著頭佯裝拆禮物,但是羞澀的表情還是被喬治給逮個正著。
  喬治眼疾手快地把顯眼的綠色小盒子搶了過去,在淩林跳起來之前,扔給了弗雷德。
  弗雷德不負眾望地大聲地朗讀起禮盒上的小卡片:“親愛的淩林,哦親愛的!”房間裡的各位都開始一併起哄。
  “祝你聖誕快樂。”弗雷德把紅色的圍巾拆了出來,搗騰了半天也沒發現其他的東西,“嗯?就沒啦?”
  “這樣你就高興了,這猴年馬月你才有希望修成正果!”看著淩林高高興興地把盒子搶回來收在懷裡,連羅恩都忍不住鄙視了一下他。
  “說得你多有經驗一樣。”赫敏大聲咳嗽了一下。
  “哦,我可憐的心,它去了哪裡?
  它離開了我,被章萱鉤去……”
  韋斯萊兄弟跟著收音機裡的音樂大聲唱了起來,然後二人又分飾高低音,最後又來了一次大合唱:“把她,打包,裝進禮盒,纏上絲帶,送給你!”
  一首歌的完美意境就被破壞了,在韋斯萊夫人追打她不懂事的雙胞胎兒子時,大夥跟著收音機熱烈地鼓起了掌。
  早晨的一場鬧劇,讓章萱在晚上鳳凰社開會的時候好過了不少。
  當斯內普教授領著她攜著一股風雪走進屋內,火熱的氣氛並沒有因此一下冷下來,韋斯萊兄弟從章萱進門的一刻起就大聲地起哄,“禮物!禮物!”
  哈利和羅恩則毫不留情地把淩林推了出來,除了章萱一頭霧水,就連對章萱一直不冷不熱的金妮都用八卦地眼神打量著她。
  麥格教授戴了頂嶄新的巫師帽開了瓶雪利酒在角落和瘋眼漢穆迪聊天,芙蓉在試圖幫助韋斯萊夫人把防風草根切整齊,盧平和韋斯萊先生在廚房打下手,鄧布利多在逗聖誕樹上的小精靈。
  多麼怪異的組合。
  章萱想了想聖誕還不得不出門應酬的父母,又感覺有點羡慕。
  節日好像能沖淡所以不好的氣氛,鄧布利多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一筆帶過,章萱那些做對的、做錯的事情好像都沒有往斯內普教授的濃湯里加韋斯萊魔法把戲坊的小玩意來得重要。
  在鄧布利多開始和韋斯萊兄弟爭論到底是放肥舌太妃糖好還是金絲雀餅乾好之後,章萱默默站起來,繞過了站在角落聽了很長時間的斯內普教授,打算幫韋斯萊夫人洗洗碗。
  卻被韋斯萊先生推了出來,“淩林大概是有話對你說。”他揉了揉章萱的劉海,慈愛地指了指樓梯,好像完全沒有在意陋居被燒毀這件事。
  果然,淩林坐在二樓陽臺的欄杆上等,他一搖一晃的,感覺隨時會掉下去。
  聽到腳步聲,淩林回過頭,看見章萱驚恐的表情,老老實實地從欄杆上翻了下來。他往左邊挪了挪,留出一個人的空位來。
  耶誕節的晚上,巡遊還沒有開始,各家各戶都還在享用著大餐。
  馬路上是厚厚的積雪,雪剛停沒多久,路面連腳印都沒有,暖黃色的燈光打在白皚皚的積雪上反射出溫暖的光芒。
  兩個人安安靜靜地趴在陽臺上也不尷尬,只是有些話遲早要說出來。
  “你……”
  “你……”
  不前不後,淩林和章萱同時開了口。
  “你先說。”章萱又把身體往欄杆上靠了一點。兩個人各自看著雪景,都沒有看向對方。
  “聽說你被伏地魔罰了,有沒有受傷?”
  沒有,章萱搖了搖頭。
  “開學了我不會回學校,我要回國一趟。”
  我要去德國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現在的形勢不太好。”
  我們能不能不摻合這裡的事情?
  “鄧布利多教授讓我去做一件事。”
  我爸說校長不是好人。
  “我可能要去很長一段時間。”淩林終於捨得回頭看章萱,“你要照顧好自己。”
  那你能不能別去?
  “好。”章萱看著眼前的空無一人的雪地,慢慢地點了點頭,“平安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第七十五章,有75個評論,我又特別喜歡這個數字,所以今天要放糖 (??ω?‘)
  章萱:如果我真的把自己打包送給你了(*/ω\*)
  淩林:我會把你塞回盒子裡
  章萱:為什麼!
  淩林:不值錢又占地方
  (臉為什麼這麼紅,我去洗把臉等等,你老實呆著)
  淩林:那如果我把自己打包送給你呢
  章萱:退回去
  淩林:為什麼!
  章萱:( ̄ε(# ̄)☆╰╮( ̄▽ ̄///) 你個敗家子,郵費那麼貴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5:03

  ☆、chapter 76

  克蘭普夫人在德國慕尼克的遠郊有一棟小小的房子,那是十幾年前她出嫁的時候章萱的外婆送給她的。
  克蘭普先生把章萱安頓好之後就回了英國,房子裡只剩下一位年過六旬的老婦人和一隻沉默寡言的家養小精靈。
  章萱過起了幾乎是與世隔絕的日子。
  除了每天下樓吃飯,就只在房間裡看看書、搗騰魔藥,一兩個星期才能和父母在壁爐裡見上一面,連貓頭鷹都不敢用。
  德國的空氣品質不比英國好上多少,到處彌漫著硝煙的味道。
  黑魔王確實是把手伸向了世界各地。
  可能是因為上一次失敗後的倉皇讓他發現了多面發展和擴大領地的重要性。
  也可能是他確實覺得統治地球很酷炫。
  總之,黑魔王先生盲目又幼稚的行為,讓章萱在德國哆哆嗦嗦地凍了兩個月後發現日子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好過。
  “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爬完。”章萱很深沉地對著房間裡的畫像說,肖像畫裡面住在大概是她外外外祖父級別的人物。
  老先生高鼻樑、大鬍子,一身軍裝,很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章萱長長歎了一口氣,別說是人物肖像,就連魔法鏡子都講德語,根本沒有辦法愉快交流。
  窗外是灰濛濛的天空和光禿禿的花台,所有讓人精神一振的顏色都被埋在了雪地下,要不是章萱搗鼓的解毒藥劑事業一直有著點滴進展,清一色的白幾乎讓本來就沒盼頭的生活陷入絕境。
  盼望那春天趕緊的來,開出一朵解語花。看著先祖先生冷峻的表情,章萱無語問蒼天,低頭淚千行。
  只可惜德國的雨雪天一直持續到了四月份,夏天的腳步都近了,慕尼克還埋在冰渣裡。
  這些天章萱一直睡不好,雖然她自打來這就沒睡過一次安穩覺,但是對她來說木質地板吱呀一聲響就能醒來,這已經是很嚴重的失眠症。
  樓下阿婆頻繁的起夜幾乎是讓她徹夜難眠,到了白天就連和肖像自說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而且,半個多月時間父母沒有和自己聯絡了,章萱很想回英國一探究竟,可翻遍了屋子也沒找到飛路粉。
  飛路粉的德語怎麼講?
  無解。
  她還是不得不老老實實地趴在床上,等待回家的那一天。
  這晚,章萱照例醒了過來。沒有油燈,沒有月光,房間裡黑漆漆的,一片死寂,就連阿婆偶爾一下拖長了尾音的鼾聲都沒有。
  嗯?
  屋子靜得讓人膽戰心驚。
  魔杖就在枕頭下面,章萱一下子就摸到了,心安了不少。
  床鋪正對著房門,又緊鄰著窗,章萱一想再想還是躡手躡腳地起了床,躲到了門邊,緊緊貼著牆壁。
  等了一會,不知道有多久,拿魔杖的手開始發抖,章萱開始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蠢。去拿件外套?還是躺下睡吧。章萱打了個哈欠,難得的覺得有點困。
  右腳才邁出去,黑暗中頭頂方向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她差點把魔杖扔了。
  “退後,站好。”是短促又低沉的命令。
  你會說英語!章萱忍不住怒視掛著相框的地方,即便在黑暗中她什麼也看不到。
  “魔杖舉高,他們要上來了。”
  房間很快又陷入寂靜,肖像先生再沒說一句話。
  章萱的心裡很慌,幻影移形的要點她還沒有掌握,這個逃跑方法有九成五的幾率是行不通的。
  他們?他們有幾個人?他們是誰?要做什麼?
  無知和無助的恐懼在狹小的空間裡堆砌成牆,章萱被困在縫隙中艱難喘息。
  來人好像也很謹慎,三層小築,卻遲遲還沒搜到章萱所在的房間。
  大概是起了風,窗戶被吹得砰砰響,章萱不知道魔杖究竟該指向哪裡。
  會不會從窗戶上來?還是從門?
  這種度秒如分的煎熬,讓章萱甚至有了開門沖出去的衝動。
  所幸該來的還是來了,在章萱被自己逼瘋之前,她聽見走廊裡輕微的響聲。
  上三樓的最後幾節臺階年老失修,無論怎麼走總是避不開要踩到。
  這動靜反而讓章萱如釋重負。
  兩聲,只有兩個人。
  貼著牆的後背汗津津的,腳底的脫鞋也有點打滑,握魔杖的手還挺穩。
  章萱深吸了口氣,魔杖對準了門口。
  章萱睡前沒有鎖門,只要輕輕一轉,門就開了。
  門只推開了一半,一簇微弱的光亮先照進了房間,是魔杖尖端的光芒,螢光閃爍帶來的一點點光亮在漆黑的環境中也足以照亮一大片地方。
  床鋪上能看見被子的起伏,看來是這裡了。
  門又被推開了一點,一席黑色長袍的巫師平舉著魔杖闖了進來。
  章萱在被子底下特地塞了枕頭,她的咒語已經蓄勢待發,只要來人露了臉,章萱有把握擊昏他。
  可人走進屋了,章萱卻遲疑了。
  “斯內普教授?”半試探性半習慣性的,章萱喊出了口。
  斯內普先生顯然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微弱的光亮中章萱還是辨別出她的魔藥教授並不太高興。
  猛然間,章萱被一隻涼冰冰的手扼住了喉嚨,抬起頭,視線範圍內是血紅的嘴唇。
  “章萱寶貝,你果然在這。”
  哦,該死,還有一個人。
  貝拉特裡克斯糟亂的頭髮全蹭在了章萱臉上。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77

  “斯內普,我不是納西莎,不會被你這點花言巧語蒙蔽。”貝拉特裡克斯的情緒越是激動,她的手臂就扣得越緊,在他們之間吵出個所以然之前,章萱覺得自己大概會先被勒死。
  “貝拉小姐。”斯內普一點一點地向貝拉靠了過來,“這件事情是黑魔王親自囑託我的。”
  “無論怎麼說,章萱要先去見黑魔王,在這之前你不能把她帶到任何地方去。”女魔頭的魔杖執著地頂在章萱的頭上,“我不信任你,你退後。”
  “黑魔王信任我就足夠了。”斯內普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要是再不鬆手把她也弄死了,你就要擔上今年的第三個大錯誤了。”
  最開始的時候,章萱還會試圖用左手去掰,試圖脫離貝拉的控制,到後來她整個人幾乎是貼在貝拉的身上,臉色也從越來越紅變得越發蒼白。
  很快,章萱腳下一軟頭就往貝拉的肩膀上靠了過去。貝拉特裡克斯一驚,以為又弄出人命,低頭去看。
  高手過招,勝負就在一瞬間,斯內普的魔咒精准地擊中了貝拉的頭部。
  貝拉的魔杖差一點就戳進章萱的耳朵裡。
  章萱和貝拉一起栽倒在地上,章萱起來的時候廢了千辛萬苦才把貝拉的身體挪開。
  “走吧。”斯內普拉著章萱出了門,看也沒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同事。
  這些天章萱雖然有不好的預感,但是當她幻影顯形之後發現自己站在聖芒戈的大廳裡還是感覺心拔涼拔涼的。
  斯內普匆匆忙忙地把她領到一間特殊病房的門口。
  “好消息,人沒死;壞消息,人也沒醒。”斯內普的手扶在門把手,看著章萱臉色蒼白地點了頭,才一把把門推開。
  章萱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刺鼻的氣味會讓她頭皮發麻並且忍不住想吐。
  看見了父母平靜的睡容,章萱又硬生生把這些感覺壓了下去,大概沒有什麼會比現在的狀況更糟糕了。
  “因為他們把我送走了?”章萱艱難地詢問斯內普教授。
  “不全是。他想殺雞儆猴很長時間了,他們觸了黴頭。”
  “能治好嗎?”
  “下咒的人死了他們就醒了。”斯內普的聲音很平靜,沒有起伏。
  “那很快了。”章萱點了點頭,她紅著眼眶把媽媽的頭髮捋順,儘量冷靜地問,“還有什麼事情嗎?”
  正說著,突然病房的門被粗暴地踹開。深夜時分,早過了探病的時間,就連斯內普和章萱都是偷偷溜進來的,是誰這麼倡狂?
  章萱不是很想分心去看,卻抵不住她的頭髮被人從後面揪了起來。
  “克蘭普家的事物現在就由她管嗎?”“她行嗎?”雜七雜八的聲音一下子在章萱的耳邊炸開,外加粗魯的手一刻不離地拽著她的頭髮。
  是,章萱不行,她從來沒有接觸過商務管理,她也不願意和這些衣冠禽獸當合作夥伴。
  怎麼辦?她努力扭頭去看斯內普教授。
  “你父親提前委託了瑪律福先生。不過鑒於克蘭普先生現在的狀態,要由你來宣佈這件事。”被包圍在吵吵嚷嚷的人群中,斯內普的心情相當不佳,但還是一動不動,保持著姿勢。
  章萱的視線越過人群,盧修斯·瑪律福帶著他的兒子站在病房門口,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
  瑪律福向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莫非克蘭普的家族事業油水很多?
  可是該簽的合約早簽好了,大塊的利益被分配以後剩下的只是苦力活,瑪律福現在接手吃力又不討好。
  大多數的人和章萱有一樣的想法,質疑聲接連不斷。
  直到德拉科·瑪律福撥開人群走到章萱身邊攬住了她的肩膀,大聲地宣佈:“這是我的未婚妻。”
  在聖芒戈的醫療師來驅趕人群之前,瑪律福先生把要處理事務的人帶走。斯內普先生急匆匆地趕回霍格沃茲,聽說也有不少麻煩事要解決。
  章萱跟著小瑪律福先生幻影移形回到了瑪律福莊園。
  黑魔王就坐在大廳正中央等著章萱,身邊是氣急敗壞的貝拉特裡克斯。
  看見德拉科·瑪律福牽著章萱的手走了進來,黑魔王滿意地點了點頭。
  “學會妥協是走向成功的第一堂課,我希望你能從你的父母身上吸取一點教訓。”黑魔王咧開了嘴,“那麼我要恭喜你了,新一任的克蘭普家主。”
  章萱垂下了頭,九十度彎下腰。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相信你能獨當一面了,那麼你繼續那未完成的任務吧。”黑魔王攔下了躍躍欲試的貝拉,示意章萱乘早動身。
  夜晚很快過去了,章萱踏出瑪律福莊園的時候,朝陽的光輝染紅了一片天空,到處是血淋淋的顏色。
  門鑰匙很快帶她回到了長江大堤旁,洶湧的江水掀起的波浪一個高過一個。
  奇怪的是她竟然沒什麼往下跳的衝動。
  章萱面無表情地離開了江邊,一步一步走向遠處那個黑煙升起的地方。
  顯然在她離開英國的這段時間裡黑魔王的使者和中國的巫師們有過很不愉快的交流。
  巫師袍是明顯異類的打扮,守門的惡龍驚天動地一聲怒吼,排山倒海的火焰就向章萱襲來。
  大白天這麼肆無忌憚、氣勢磅礴,看來也是被逼到頭上了。
  章萱不得已扒了巫師袍祭了火龍的怒氣才得以進入學校。
  說是學校其實也不太算了,教學樓塌了一大半,一片狼藉。
  嘩啦啦一片,教工人員甚至還有不少學生抗著各式各樣的法器,氣勢洶洶地來找入侵者。
  章萱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己五十幾歲的班主任的身影,他沖在第一線,是毅然赴死的表情。
  老師們在離她十來步遠的地方就停下了腳步。
  這種時候,章萱情願自己聽不懂中文,隱約傳來的“她這回又想害誰來著?”之類的話讓她羞恥的不得了。
  教導主任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她率先走上前,即便有很多老師阻攔她。
  章萱低著眼眸,直到高邦黑皮鞋踏到她的面前。
  慚愧的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也沒辦法在老師面前抬頭挺胸,依舊只能低著頭像一個初中生那樣等著老師來教訓。
  “如果你是為他辦事的,那麼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章萱能感受到老師淩厲的目光。
  雖然這種感情無濟於事,但是章萱還是愧疚的無地自容。
  “校長先生還好嗎?”
  “還行,沒給氣死。”
  教導主任用教鞭有節奏地輕輕擊打手心,那清脆響亮又熟悉的聲音讓章萱忍不住哆嗦。
  “行了,說吧,什麼事?”送客的意味很明顯了。
  “我來找淩林,他在這嗎?”
  ……
  教導主任目送章萱出了校門,鎖在門邊的巨龍又是一陣怒吼,她感覺章萱顫抖了一下。
  別的老師興匆匆上前問發生了什麼?
  教導主任歎了口氣:“你說當時要是不讓他們出去,我們最多就管個早戀,現在哪那麼多破事啊!”
  破事易發體章萱已經很長時間沒坐過長途火車了,出了山城一路往東,幾天的旅程枯燥又無味,但是章萱巴不得這是一段沒有盡頭的旅程。
  只是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逝,揮霍時光也並沒有讓麻煩事變少,只是讓她更加狼狽。
  下了火車,章萱熟門熟路地回了家。
  家裡沒有人,只有黴味、灰塵和蜘蛛網。
  可畢竟還是住了十幾年的地方,好像連廚房腐爛的水果都有一股好聞的香味。
  章萱花了兩個小時收拾完包括自己在內的一切,塔拉著涼拖去了兩個街區之外的地方。
  夕陽西下,晚霞照映著洗菜的水,所有的瓜果蔬菜都亮閃閃的。
  淩媽媽前幾天問起章萱被淩林支吾了過去,還以為兩個孩子吵了架,今天章萱上門來,淩媽媽高興地切了一個大西瓜,賓主盡歡。
  等淩林大晚上回家了,廚房裡只剩下殘羹剩飯,櫥子裡連掛麵條都沒有。
  所以世界上最悲慘的工作莫過於當備胎,辛苦了一天沒得吃沒得喝,還要陪人聊天解悶。
  更糟糕的是章萱還沉默不開口,在天臺上吹了大半個小時的熱風才憋出了兩句話。
  “我覺得斯內普隨時奔赴第一線很不對勁,鄧布利多好像從一開始就蓄意利用我,我感覺自己被算計了很不開心。”
  信息量有點大。
  “鄧布利多應該早知道我姓克蘭普了故意給了我機會去霍格沃茲,還特地把我弄進了斯萊特林,要不以我這智商能進赫奇帕奇就千恩萬謝了。每次我有困難都能找到教授,斯萊特林那麼多學生沒見還有誰讓他那麼熱心的。”
  “然後我沾了你的光一塊去了?”淩林忍不住想笑。
  “時到今日你還不知道吃虧是福是真諦?”
  章萱委委屈屈地蹲在花盆前,揪了揪不知是誰家種的青菜葉。
  “原來我覺得鄧布利多挺偉大的,現在想一想,他利用了斯內普、利用了波特,搭上了鳳凰社一幫子人的命,誰知道他到底是想拯救世界還是成就自己?特別是他順便利用了我一家子,我不開心!我!很!不!高!興!怎麼辦?”
  隱約間,章萱覺得自己看破了一切,她站在無人企及的高度,智商淩駕於一切生物。
  淩林認真地想了一想,“那……多喝熱水?”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3000,20萬完結,治療拖延症從今天開始!

  ☆、chapter 78

  五月份的天氣在北一點的地方還足夠下幾片小雪。
  淩林的話也並不是很好笑,章萱凍出一身雞皮疙瘩。
  幸得淩林立馬轉了嚴肅臉,要不章萱在考慮消滅伏地魔的時候會順便把他加進去。
  96年的沿海小城少有汽車的鳴笛,也沒有掛上五彩斑斕的小燈,夜晚的時候只有星星是最亮的,光輝灑在人的身上,連不動聲色的臉看上去都熠熠生輝。
  靜靜地想了一會,淩林回頭問章萱:“上學期期末你變形課考了多少分?”
  看了一眼淩林,確定他沒有嘲笑的意思,章萱懊惱地說:“60分,你不是知道的嗎?”
  “嗯,我確認一下。”淩林笑了起來,“我考了滿分。”
  避開了章萱張牙舞爪的襲擊,淩林又問:“你覺得我的成績是自己努力的還是抄的?”
  確實要承認人群之間存在智商上的品種差異,章萱實事求是地回答:“自己做的。”
  “那是否也存在這種可能,你的道德成績60分,鄧布利多打滿分?他確實是想拯救世界,只是你還沒達到這種高度?”
  ……
  “我暫時想不出該怎麼反駁你,但是我並沒有被完全說服。”章萱想了一會,鼓起了嘴再一次蹲回原地去拔那株可憐的青菜。
  “我沒有想說服你的意思。”淩林俯下身摸了摸章萱的頭,“不過你來找我不是已經把結果想明白了嗎?”
  是的,章萱站了起來拍拍手上的泥土,“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伏地魔走到盡頭。”
  章萱花了半分鐘認真地盤算了一下,“我們去把魂器解決掉吧。”
  消除魂器威脅先鋒小組就在這個安靜祥和的夜晚成立了,小組成員雖然只有兩人,但他們意氣風發,走在時代的前沿,迎著火紅的太陽……
  並不是。
  在理智分析魂器的位置之後,小組很快就被解散了。
  日記本被摧毀了。
  戒指鄧布利多拿走了。
  掛墜盒在烏姆裡奇手裡。
  小金杯在古靈閣萊斯克裡奇的寶庫裡。
  拉文克勞的桂冠在有求必應屋裡。
  蛇在伏地魔身邊。
  哈利·波特在霍格沃茲。
  也就是說,除了拉文克勞的桂冠他們什麼也弄不到。
  而且今年瑪律福還反復出人有求必應屋準備謀殺鄧布利多,顯然我們連唯一一個能得手的都解決不了。
  “謀殺鄧布利多?”淩林一愣,“瑪律福有這能力?”
  你真是完全不瞭解劇情啊,章萱白了淩林一眼,“斯內普殺了鄧布利多啊,這可是重要情節,鄧布利多死了,斯內普才登上校長的寶座的嘛。”
  “斯內普已經成為校長了你不知道嗎?”
  啊哈!
  “鄧布利多因為黑魔法重創提前……?感覺挺可惜的。”章萱剛才還指天罵地指責鄧布利多,現在又有點惋惜。
  “哦這樣?”淩林再一次笑了起來,“我知道的版本是因為過量食用甜食,鄧布利多教授由於“三高”問題不得不提前退休長期住院治療。”
  但是這種奇怪又不光輝的版本淹沒在人民群眾的奇思妙想中,大多數人還是被瞞在鼓裡,大小道消息紛紛揚揚傳著鄧布利多遭到神秘人的重創,英國巫師界人人自危。
  如果鄧布利多離開了,那霍格沃茲就不再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大批的家長來到了學校門口要求把孩子帶走。
  可雖然只有一牆之隔,家長們卻沒有辦法再進一步,魔法部派了大量的傲羅和攝魂怪擋在了霍格沃茲的門口,魔法部長聲稱留在學校才是孩子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是,鄧布利多受害的消息傳出來沒多久,魔法部就成了一盤散沙,伏地魔順水推舟地把魔法部接管了過來。
  雖然他沒興趣當魔法部長,但是掌握了魔法部,能省去不少麻煩事。
  黑魔王自然清楚自己沒有和鄧布利多交過手,掌控了魔法部他就能大張旗鼓地搜查鄧布利多的下落,雖然在這之前他已經這麼做了。
  而且掌控了霍格沃茲,他至少能掌握英國三分之一的巫師家庭。
  還有控制住了哈利·波特的那群狐朋狗友,就不怕那個傻男孩不回來。
  是的,在魔法部突然傳來任命宣稱斯內普是新一任的校長,哈利·波特、赫敏和羅恩就通過蜂蜜公爵地窖裡的秘密通道離開了霍格沃茲。
  還是麥格教授親自送他們走的。
  因為就連鳳凰社都搞不清楚鄧布利多究竟在什麼地方。
  而除了斯內普和鄧布利多之外唯一的知情人正悠閒地走中國小城的一條馬路上。
  “所以鄧布利多之前帶你出去只是為了讓你幫他找一家靠譜的醫院?因為斯內普教授對高血壓、高血糖束手無策?”章萱捧著下巴,努力不讓自己的下顎掉到地上。
  “是啊,不然呢?”淩林伸出把章萱往自己的身邊拉了一點,避開了後面飛快駛來的自行車。
  “我還以為他是帶你出去銷毀魂器!”
  “我把這些事情做了,哈利·波特做什麼呀?”
  說的真有道理,章萱老老實實地閉上嘴,她並不想和淩林再說一句話。
  可沒過多久她還是忍不住了,“哎你帶我去哪裡啊?”
  這裡已經離家很遠了,淩林帶著她東插西拐、走街串巷了好一陣,章萱又是個路盲,沒一點方向感,“一會該回不去了。”
  “你不是想知道鄧布利多究竟讓我回國做什麼嗎?再走一段路你就知道了。”淩林賣了個關子,有點得意地笑了一下。
  又走了一陣,章萱覺得身邊的一切漸漸熟悉了起來。穿過最後一個小巷子,眼前出現了一條大馬路。熙熙攘攘的人群,車水馬龍的街道,筆直的大馬路走啊走,再轉一個彎就要到了。
  當年那條青磚路還沒拆,弄子窄窄的,只夠並行幾輛自行車。路的盡頭掛著一盞昏暗的小燈,淡黃色的燈光只夠照亮那一小片地方。
  章萱特別不喜歡一個人走這條小路,她總是等著有人經過了,才跟著往裡走,要是來的人騎著車,她還要一路小跑。
  再往裡一點會有一個院子,兩棟小樓,就六層高。
  “你怎麼會知道我家在這!”章萱興匆匆地沖在前頭,跑到了大院門口,她又畏縮地不敢往前了。
  “中考前晚自習不是放得特別晚嗎,送你回來過。”淩林漫不經心地把頭撇向了一邊。
  章萱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反應過來,“送我?我怎麼不知道,你這是跟蹤!”她一下沒控制好音量,在院門口乘涼的老大媽們的視線一下就都集中過來了。
  “現在的小年輕啊……小小年紀不學好。”淩林和章萱很快成為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章萱拉著淩林又是一路狂奔。
  “差點!”章萱拍著自己的胸口大喘氣,“差點我就要忍不住和她們幾位問好了。”
  她斜眼又是一瞪淩林,“怪不得這樓下的劉奶奶老和我媽說看見我和小男孩走在一塊,你可害慘我了。”
  淩林笑了一下沒接話茬,他抽出魔杖在章萱的頭頂敲了敲。
  一股寒意從頭頂順著軀幹往腳下去,章萱看著自己的身子漸漸消失在空氣中。
  “幻身咒?”
  “嗯。”淩林也給自己施了一個,“想不想回家看看?”
  穿過院子,推開鐵門,六層樓,一共七十二級階梯,向左轉,再向左轉。六樓右側拐角處有一扇藏青色的門,門上倒貼著一個福字,油漆和春聯的顏色都有一點斑駁。
  章萱有點感慨地摸著斑駁的牆壁,蹭了滿手白色的油漆,十幾年了,連做夢都沒見到幾次的家。
  晚上七點鐘,隔音不好的小樓四面八方都傳來新聞聯播的聲音,“觀眾朋友們晚上好……”
  章萱拉著淩林藏到了鐵門的旁邊,章媽媽總會在七點整的時候出門倒垃圾。
  果然,女主播一成不變的聲音突然清晰起來,鐵門被推開來,白熾燈的燈光灑進了樓道裡。
  淩林覺得章萱在哭,幻身咒隱藏了一切,他只能試探性地去摸章萱的臉。
  章萱握住了他的手,把他往屋里拉了拉。
  鐵門像是被風吹開一般緩緩打開。
  章爸爸在廚房洗碗,聽見鐵門的吱呀聲,他皺著眉頭抱怨老婆門都關不緊。
  章爸爸自言自語的聲音把章萱嚇了一大跳,即便她清楚的知道爸爸看不見自己,但是第一次帶男孩子回家她還是覺得的別樣的緊張並且負有罪惡感……
  她就牽著淩林躡手躡腳地走進屋子。
  朝南的小房間裡住著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女孩,她四腳朝天睡得正高興,夢裡都不忘砸吧砸吧右手大拇指。
  老人家說小孩子不能穿新衣服,小女孩就裹在一堆花布裡。她左翻翻,右翻翻,露出了雪白的小屁屁。
  真是好……好……好蠢好尷尬啊!
  章萱簡直能想像出淩林臉上那種想笑不敢笑的可惡的表情。
  大概是章萱的怨念太過於強大,小女孩打了個飽嗝,醒了。
  她提溜著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爸爸和媽媽都不在,嘴一癟,想哭。
  小女孩突然飛到了空中嚇了章萱一跳,她後知後覺地想了想,大概是淩林把她抱了起來。
  懸在半空中這種靈異事件應該更要哭啊,這孩子神經怎麼這麼大條!章萱氣惱地看著孩子陰轉晴的小臉蛋。
  小姑娘好像和這位隱形人很熟的樣子,黏在淩林的懷裡,章萱試圖去抱她,被一肉掌呼開。
  心疼自己,章萱看著一臉蠢樣窩在淩林懷裡的孩子,不禁流下兩行清淚。
作者有話要說:  辣個100分和60分是我的思修老師上課說的
  她說人分為小我、大我、超我什麼的
  小我是我們普通人是60分,超我是品德無比高尚的人是100分
  你考不了100分的時候至少不要去質疑100分,有可能真的只是我們的水準不到而已
  並且每個人都應該往100分去努力
  有可能你大部分時候都只有60分,但人這一輩子總是要考一兩次100分的
  嗯,然後今天是七夕
  章萱:我還以為鄧布利多是帶你出去銷毀魂器!
  淩林:我把這些事情做了,哈利·波特做什麼呀?
  章萱:哈利·波特要和金妮談戀愛啊
  淩林:不能哈利去做這些事,我們談戀愛嗎?
  章萱:→→不能,因為蠢作者還是單身狗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5:03

  ☆、chapter 79

  如果可以我也想賴在那裡不走了,可是聖芒戈裡躺著的也是好吃好喝供了我16年的父母。
  章萱合上了日記本,一頭栽倒在床上,她兩眼發直地瞪著頭頂深綠色的床簾,長出了一口氣。
  “老是唉聲歎氣會加速變老的。”時鐘已經走過十二點,阿斯托利亞還在孜孜不倦地研究《魔法百科全書》,她百忙之中順便給章萱科普了一下“導致提前衰老的六大原因”。
  “熬夜也會衰老啊,你怎麼還不睡?”章萱把自己的頭埋在了軟綿綿的枕頭裡,說話的聲音模模糊糊的。
  “我既沒有小情人又沒有未婚夫,不需要那麼刻意雕琢我的美麗。”阿斯托利亞很無所謂地把書翻到了下一頁。
  “阿斯托利亞,我發現自打你原形畢露之後說話越來越直白了!”章萱一個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氣鼓鼓地看向她曾經單純委婉的好舍友。
  “多謝誇獎。”阿斯托利亞側過頭頷首一笑,漂亮的嘴唇在溫暖的燈光下勾勒出美麗的弧度。
  章萱無語地看了她兩眼,再一次痛苦地倒在了床上,毫不顧忌形象地滾過來滾過去。
  “你這樣只會讓自己摔到床底下的,無濟於事。”阿斯托利亞拿起精緻的書簽夾進百科大全裡,姿態優雅地打了個哈欠。
  “可是阿托,我煩呐!”章萱乾巴巴地說,“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和德拉科在一起。可是明天我還是要和瑪律福一家子一起去見那些人,我很尷尬。”
  “首先,我沒覺得你能和德拉科在一起;其次,那些人是魔法部官員;最後,作為克蘭普你本來就應該接觸這些。”阿斯托利亞把書輕輕巧巧地放在了床頭櫃上,解開了頭髮做睡前護理。
  “可是我不會!一想到要傻乎乎地拉著裙子和每一個我都不認識的人彼此問候,我的尷尬綜合症都要犯了。”章萱嗚咽了一下。
  “我以為你至少和烏姆裡奇很熟。”
  “嗯?”
  “魔法部的高級副部長、麻瓜出身登記委員會主任。”阿斯托利亞挑起眉頭,“你好幾個夜晚都在深情地呼喊著她的名字,我以為你至少認識她,她明天一定會到場的。”
  每一年,魔法部都會舉辦盛大的晚宴犒勞魔法部裡辛勤工作的上級領導小組,就算英國巫師界已經陷入了“黑暗時代”,“前方吃緊,後方緊吃”的工作作風也不能輕易改變。
  更何況這不還沒打起來嘛,魔法部某官員宣稱。
  而作為魔法部最慷慨的捐贈者——盧修斯·瑪律福先生,必然年年都在與會者的邀請名單中。
  秉承著帶媳婦也是帶,帶兒子也是帶,那兒媳婦一起帶上也無關緊要的原則,盧修斯飛鷹傳書給斯內普幫德拉科和章萱一起請了半天假。
  斯內普正在辦公室裡和鄧布利多的畫像說著正經的事情,看見請假條差點氣笑了。他們倆是需要請假條的人嗎?說得他好像還管得住一樣。
  這兩隻小巨怪在救世之星和他的小團夥離開之後徹底上升為斯內普心中的頭號和二號麻煩。
  簡潔明瞭地說就是心腹大患。
  德拉科·瑪律福先生的青春叛逆期來的很早,持續時間又長。自從黑魔王復活重生並住進瑪律福莊園之後,他的生活品質明顯大幅下降,這種有氣沒處撒還得奉為最高榮譽的事情讓他的暴脾氣在謀殺鄧布利多的任務不了了之之後完全暴露出來,矛頭直指他可憐的教父。
  大概是貧窮的教書匠比手握繼承權的父親大人看上去好欺負一點?
  至於章萱。
  剛知道他的全名就敢直呼他西弗勒斯,一哭二鬧撒嬌耍賴的招式都往他身上用的傢伙,有哪一點把他當成教授了!
  自己還真是拿教師的錢操保姆的命。
  已經榮升為校長的斯內普教授爽快地准了假,如果有必要的話他還願意多批幾天。
  就是這樣,章萱被要求參加了魔法部的聯誼晚會。
  如果不是阿斯托利亞的友情提醒,就算要從打人柳旁邊的秘密通道溜走,章萱也甘之如飴。
  而聽聞烏姆裡奇也會參加這個活動之後,章萱不得不硬著頭皮去湊個熱鬧,為的是乘亂之中能把斯萊特林的掛墜盒給順走。
  如果能用錢買的話那更好了,如果可以。
  夢想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章萱就是懷揣著這樣的念頭,步入魔法部的宴會大廳的。
  德拉科對這種司空見慣的宴會興致缺缺,他板著一張臉;瑪律福夫人對章萱的出現強烈不滿,她板著一張臉;章萱正努力和社交恐懼症作鬥爭,她僵硬著一張臉。
  於是這個浩浩蕩蕩的四人小組,只有瑪律福先生表情得當。這讓每一位和瑪律福家族打招呼的人到最後幾乎詞窮,不知該如何繼續打著哈哈問候對方“您夫人/兒子/兒媳婦面色真好。”
  新一任魔法部長出現後終於打破了這尷尬的窘境,準確的說是他身邊的粉紅色的巨大目標。
  在禮貌地問候部長之後,章萱幾乎是脫口而出:“烏姆裡奇教授。”
  哦不對,章萱霎那間又後悔了。
  烏姆裡奇並沒有機會擔任不合格的教師,在福吉打算架空霍格沃茲之前他就下臺了,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不管了,章萱沖著烏姆裡奇綻放了一個甜美的微笑,總比稱呼她粉紅癩□□強上一千一萬倍。
  倒是魔法部長是位可人的甜心,“多洛莉絲,你還和我們謙虛呢,《如何判別巫師血統》才出版沒多久,克蘭普小姐都稱呼你教授了。”
  大概就這麼渾水摸魚過去了?章萱來了一個更燦爛的微笑,“是呀,烏姆裡奇教授,我久聞您大名,可以向您討教一些問題嗎?”
  “當然。”多洛莉絲·簡·烏姆裡奇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哦這個形容詞,章萱被自己腦補的詞彙狠狠噁心了一下。
  瑪律福先生當然不能陪著章萱進行學術研究,魔法部長也不是閑著的人,章萱向瑪律福先生保證自己不會亂跑之後高興地和他們揮手作別。
  “那麼小姑娘,你想問我點什麼呢?”說話間,烏姆裡奇把空的香檳酒杯放到了侍者的託盤上,又拿了另一杯。
  哦是啊,要問她點什麼呢?章萱有點苦惱。
  畢竟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烏姆裡奇脖子上的粗鏈黃金吊墜盒上。
  我以為那會是個“衣褶襇裡那個閃閃發亮的墜子”!
  這麼大的目標你天天掛在脖子上不怕被人搶劫嗎?而且幸虧伏地魔不來部裡談工作,不然你死幾百次都不夠了。
  章萱為勇敢的烏姆裡奇綻放了當晚的第三個由衷的微笑。
  “哦,是啊——一件古老的傳家寶。”烏姆裡奇拍拍貼在她那豐滿的胸脯上的巨型掛墜盒說,“‘S’是塞爾溫的縮寫,我與塞爾溫家族有親威關係。實際上,很少有純血統的家庭跟我沒有親戚關係,這也是我創作的基礎和源泉,現在太多人被混血和魔力搶奪者給蒙蔽了……”
  而章萱在腦海裡掙扎的唯一問題是:我要不要把掛墜盒從她的脖子上扯下來呢?
  宴會現場歌舞昇平、一片祥和,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
  這真的是一個生存和毀滅的問題,章萱要仔細斟酌一下。
  在此期間,章萱不停地點頭、微笑、回答“是,您說的真對;教授您真棒;魔法部就稀缺您這樣的人才……”
  大概是烏姆裡奇的高水準同事都沒什麼閒工夫聽她的長篇大論,難得有一個純血統願意傾聽,這一下激發了烏姆裡奇的演講熱情,話匣子開了就合不上了。
  這樣口如懸河很容易口乾舌燥,因此她不停地從侍者的託盤裡接過白蘭地酒和香檳。
  烏姆裡奇的臉越來越紅。
  於是後來事態發展為“您說的是。”舉杯,“就應該這樣做。”舉杯,“您的決策太正確了。”舉杯,“是他們不懂您。”舉杯。
  烏姆裡奇在章萱的眼裡很快就一個變兩了,可是烏姆裡奇還只是不停地搖搖晃晃、搖搖晃晃。
  您別硬撐了我的肩膀借你靠,好嗎!
  有些人的臉越喝越紅,有些人則越喝越白,章萱顯然屬於後者。
  即便這是章萱長這麼大第一次喝這麼多酒也大概知道自己是喝傷了。
  教授,您再不暈我就要先倒下了!章萱的眼裡真切地泛起了淚花。
  “不……不能再喝了。我……我差不多喝到頂了。”突然間,烏姆裡奇擺了擺手,她的身軀也跟著這動作搖了搖,“我們接下來就單純地聊聊天吧,不喝了。”
  她堅決地把杯子還給了侍者。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80

  在章萱要狼狽地栽倒在地的時候,一隻手從後面攬住了她。
  粉著一張臉的烏姆裡奇突然像小女孩一樣咯咯地笑了起來:“年輕的瑪律福先生。”
  “烏姆裡奇夫人。”德拉科·瑪律福文質彬彬地問候眼前這個醉意十足的女人,“您和我的未婚妻聊得還愉快嗎?”
  “是的,克蘭普小姐是一位很有文學底蘊的淑女。”烏姆裡奇再一次發出動人的笑聲。
  “克洛蒂也常常在我面前稱讚您。”德拉科露出一個優雅的笑容,“我敬您。”他輕輕抬起手中的玻璃杯,琥珀色的液體在其中來回流轉。
  “你會像你的父親一樣有作為,可是,不行年輕人,我已經不能再喝了。”烏姆裡奇擺了擺手。金燦燦的掛墜盒在章萱的眼前晃了幾晃,又平靜在烏姆裡奇的粉紅色開襟毛衣上。
  如果不是德拉科扯著她,章萱已經要克制不住衝動撲上去了。我是一個醉鬼不是嗎?應該享有發酒瘋的權利。
  “您隨意。”德拉科把酒杯輕輕放到了唇邊。
  在醇厚的美酒滑入那漂亮的淺紅色薄唇之前,烏姆裡奇伸出手制止了他。
  “waiter”烏姆裡奇伸手招來了侍者,她皮肉鬆弛的臉抖了一抖,和德拉科輕輕碰杯之後,勉強地喝了一小口。
  烏姆裡奇的杯子裡還有大半的液體在來回晃動。
  “還沒有恭賀您出版了書籍。”德拉科率先喝了一口。
  烏姆裡奇咧嘴一笑,杯子裡還有不到三分之一的酒。
  “我和克洛蒂訂婚的時候您沒有到場。”德拉科摟了摟神色詭異的章萱,“希望我們能得到您的祝福。”
  “當然。”烏姆裡奇點了點頭,終於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三……二……一……
  那雙粉紅色的細跟高跟鞋大概再也支撐不住它顛三倒四的主人,烏姆裡奇就要摔在了地上。
  搶在烏姆裡奇摔出驚天動地的聲音之前,章萱一把把她拉了起來。
  準確說是拽著她脖子上的鏈子把人拉了起來,場面相當兇殘。
  暈頭轉向之際,章萱還有心情感歎了一下,原來烏姆裡奇給掛墜盒搭配的鏈子不是純金。
  烏姆裡奇醉的果然徹底,整個人軟趴趴地貼在章萱身上。
  德拉科試探性地輕聲問了兩下:“烏姆裡奇夫人?夫人您還好嗎?”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三個人本來就站的偏遠,烏姆裡奇招人眼球的粉色系打扮被德拉科和章萱刻意遮擋住後,誰也沒有發現魔法部的高級副部長醉倒在了牆角。
  瑪律福少爺平生第一次做這麼沒格調的事,他舉魔杖的手都有點顫抖。
  “複製成雙。”
  在侍者巡場一圈回來之前,德拉科成功把真·掛墜盒從烏姆裡奇的脖子上摘了下來。
  等魔法部長為烏姆裡奇的失禮舉動向瑪律福先生道歉的時候,斯萊特林的掛墜盒就靜靜躺在瑪律福的巫師袍裡。
  章萱醉的不輕,這種樣子回學校顯然不合時宜,瑪律福先生無奈地把人帶回了瑪律福莊園。
  偉大的主人黑魔王先生不在,瑪律福夫人回了家就給盧修斯先生撂臉色,她看也沒看髒兮兮又醉醺醺的章萱,自顧自上樓休息了。
  幸得有機智勤勞的家養小精靈解決了瑪律福先生們的困擾。
  等德拉科推開客房房門的時候,章萱已經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了。
  章萱還醒著,看見了德拉科,她高興地像個孩子,伸出了手。
  德拉科覺得他精明了十幾年終於還是瞎了眼看上了章萱這個人。
  章萱的眼神袒露且直白,盯緊了德拉科放魂器的口袋,一刻不離。
  “就這麼條破鏈子你盯了一晚上!”德拉科像掂量垃圾似的把掛墜盒從口袋裡扯了出來,“是有點年代,但是瑪律福家的金庫裡這樣的東西多得積灰了。”
  “我只稀罕這一條。”章萱的臉上明明白白寫著這七個字。
  德拉科冷哼了一聲,把掛墜盒往床上一扔,又是氣自己又是氣章萱,怒氣衝衝地打算離開。
  “德拉科。”但他前進的腳步被從背後傳來的軟綿綿的聲音制止住了。
  章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麼叫過他的名字了。
  瑪律福少爺心不甘情不願地回過頭,章萱在朝他招手。
  你讓我過去我就過去?德拉科在心底冷笑了一聲。
  很快他站在了章萱的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章萱,“怎麼了?”
  章萱笑眯眯地看了他一會,開開心心地把被子蹬了,站在了床上。
  “我比你高一個頭!”章萱興高采烈地宣佈了這件了不起的事情。
  德拉科覺得自己豬油蒙了心才回來。
  就在德拉科決定這一次要頭也不回地離開的時候,章萱突然開始說話了。
  “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才……才這麼高。”章萱用手比了一下自己的腰。
  “那是你第一次遇見哈利·波特,在摩金夫人的店裡,哎你可不招人喜歡了,是個沒禮貌的壞小孩。”
  “最後一次見到你,我……我已經長到這啦!”章萱比了比自己的肩膀,“你因為克拉布死了,哭的可傷心了。”
  德拉科鎖起了眉頭,“克拉布哪有死,那傻大個好著呢!”他幫章萱重新躺回床上蓋好了被子,“老實點呆著,你看鼻血都出來了。”
  章萱才不管他呢,還繼續傻呵呵地笑,“從那時候開始,我才有一點點,就一點點心疼你。後來越長大看的書越多,越覺得你招人心疼。”
  “你都不知道,我認識你好長好長時間了。得有這麼長!”章萱張開了雙手,想了一下她又覺得不對,“得有這麼這麼長。”她努力把手臂伸到了極限。
  “你都不知道,過去,現在甚至是將來,我還是會很心疼你。”章萱很認真地看著德拉科的眼睛說,“無論到時候我還在不在這個魔法世界裡,我說真的。”
  “別瞎說什麼在不在的!你老實躺著行嗎?”德拉科把人重新塞進被子裡,他滿臉的不耐煩,但是語氣中卻有那麼一點點欣悅,“不就為條鏈子嗎?不用說這些有的沒的,真是喝多了。”
  “可是唔。”章萱打了個酒嗝,“淩林說心疼不是喜歡,我覺得他說的有一定道理。他從小成績就很好,聽他的應該沒有錯。”
  德拉科的臉頓時又黑了下來。
  “其實我也覺得啊我們不太合適。”章萱嚴肅地點了點頭,“我們有點像,都太軟弱了。”
  “但是沒關係啊,無論你和哈利還是羅恩還是阿斯托利亞在一起我都還是會繼續支持你的!”莫名其妙又歡欣鼓舞的章萱咧開了嘴,“我對你的喜歡就只比喜歡斯內普教授少一點點,就一點點。”章萱大度地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所以不要太傷心。”
  在德拉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這位喝高的姑娘,終於睡著了。
  看著章萱熟睡的面容,德拉科終究還是沒把人晃醒了問個明白。把被踢到床腳的掛墜盒放到了床頭,德拉科揉揉眉頭,熄了燭火,帶上了門。
  這一夜驚嚇迭起,受掛墜盒影響章萱一晚上沒一個好夢。
  第二天九點多鐘,德拉科和章萱才出現在校長辦公室的壁爐裡。
  “夜……不……歸……宿?”斯內普教授把每一個音節都拖得長長的,像是生怕他們有誰聽不清楚一樣。
  德拉科禮貌且冷淡地和斯內普教授問了好,毫不留戀地推門走了。
  嘖,這脾氣還更大了。
  斯內普看著教子離開了背影挑高了眉頭,但他很快又板起臉來。
  章萱還賴在他的辦公桌旁邊,面帶著詭異的笑容看著自己。
  “怎麼?”
  看著面前這位喜歡順杆往上爬的,斯內普決定能少說話儘量少說。
  當當當當!
  像是自帶背景音樂一樣,配合著激昂的音樂,章萱從口袋裡捧出了一個金燦燦的玩意,把它塞到了斯內普的鼻孔下方。
  “這是什麼?”斯內普掂量起了掛墜盒,臉上嫌棄的表情和德拉科如出一轍。
  不識貨!章萱翻了個白眼去敲鄧布利多的畫像。
  鄧布利多的肖像沒什麼反應,但是很快,鄧布利多教授舉著他的吊瓶穿著病號服從醫院直接幻影移形回到了霍格沃茲。
  “你是怎麼得到它的?”他問章萱。
  斯內普終於看出來,章萱之前的模樣和熊孩子捅了蜜蜂窩來領賞的表情一樣樣。
作者有話要說:  嗯知乎了一下,好像歪果仁不太勸酒,一般是自己灌自己……
  我都打完了才發現這個BUG嚶嚶嚶……

  ☆、chapter 81

  鄧布利多和斯內普要怎麼把魂器銷毀或是送到哈利·波特的手裡這都不是章萱關注的焦點。
  章萱現在最在意的就是如何弄到下一個魂器。
  把斯萊特林的掛墜盒上交給正義後,章萱直奔有求必應屋。
  雖然昨天喝了酒讓她現在還覺得有點暈乎,但是烏姆裡奇的每一句話她可都記得清楚得很。
  魔法部馬上要給霍格沃茲委派新教師了,鑒於她一定不會記錯,那麼人選就是卡羅兄妹。
  哦這可不太妙,小夥伴們快跑啊。
  要說卡羅兄妹的惡行只在書本裡見識過那是耳聽為虛,章萱還真有眼見為實的經歷。
  章萱事後問過那位在聖芒戈裡死活不願意鬆開章萱頭髮的土匪強盜的高姓大名,就是卡羅兄妹裡的哥哥——阿米庫斯·卡羅。
  而且大概是為了維護食死徒內部的團結互助友愛,斯內普教授還對這位束手無策。
  不然以教授表面冰山但內心無比護犢子的性格,也輪不到章萱事後碎碎念了。
  在卡羅兄妹這兩個巨大的麻煩出現在霍格沃茲之前,章萱決心一鼓作氣今天就把拉文克勞的桂冠找出來。
  年輕人有想法總是好的。
  章萱默念三遍“我需要一個能藏東西的地方”,有求必應屋的大門緩緩打開,章萱雄赳赳氣昂昂地踏了進去。
  數千年來霍格沃茲莘莘學子的寶貴遺產一覽無餘地展現在章萱眼前。
  那是一個巨大的房間,堆積如山的雜物一旦塌下來真的會壓死人的。
  梅林作證,章萱的每一句話都發自內心。
  “既然叫做有求必應屋,那你能幫我找東西嗎?”
  “或者你給我點提示?”
  哦哦哦!
  在章萱滿臉期待地問出第二句話之後,在有求必應屋的西北角開了一個小小的拱門。
  章萱高呼萬歲奔向門邊。
  推開小門,章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地方,那是通往斯萊特林休息室的地下通道。
  原來這個提示是不找就走,章萱默默拉上了門。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找唄。
  大概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章萱真的彎下了腰老老實實地趴在雜物堆裡找一個破舊不堪的桂冠。
  這樣的無用功持續到她終於翻到了一本六年級的魔藥課本。
  我怎麼能這麼傻,章萱痛心疾首地看著地上那些要讓她把隔夜餐都吐出來的臭襪子,一邊懊惱一邊怨念千年來藏襪子的學生。
  在屋子的角落,章萱找到了一把飛天掃把,雖然很狼狽,但至少章萱還是把自己升到了空中。
  在貼近屋頂的最高處,章萱可以清楚地瞭解到以自己剛才的速度翻一整年都不可能把拉文克勞的桂冠找到的事實。
  真是悲劇,章萱默默地舉起魔杖。
  希望至少在這個部分一切能按照原著來,章萱清了清嗓子,首碼雖然長了點但是我親愛的魔杖一定要能理解我的意思。
  “現任霍格沃茲校長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六年級魔藥課本飛來!”
  遠處傳開古老的櫃門崩壞的聲響,一本破舊的魔藥書快速地向章萱飛來。
  梅林保佑,哈利·波特說他在藏書的時候發現了桂冠,那麼我要求不高,能讓我在它的周圍找到桂冠的蹤跡就好,章萱在心中默默祈禱。
  章萱真的相當虔誠,於是她的願望實現了。
  不知是哪一個時期,霍格沃茲的學生特別喜歡四大巨頭的傳說,他們仿製了大量關於四巨頭的偽造品。
  章萱詳細地搜索魔藥書飛來的片區之後找到了一百多個桂冠。
  仔細想想其實一把厲火燒掉有求必應屋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但是最為一個對歷史情有獨鍾的文科生,章萱還是把一百多個真假難辨的桂冠打包拎到了校長辦公室。
  斯內普把桂冠收下之後把章萱扔了出來。
  河都還沒過呢你就拆橋!章萱癟了癟嘴。
  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昂首挺胸地往城堡走。
  在黑湖邊上她被德拉科·瑪律福攔了下來。
  “不管我昨天對你說了什麼那都是醉話你別在意,雖然我覺得我會酒後吐真言。”章萱率先誠懇地向瑪律福同學道了歉。
  “不是為這件事。我看見你抬進校長辦公室的東西了。”德拉科的雙手插在制服口袋裡,他懶洋洋地靠在湖邊的一棵大樹上。
  “我今天認真研究了一下。”德拉科把雙手從口袋裡抽了出來,他一步步靠近章萱,用一米八的個頭對章萱形成了巨大的壓迫,“那個掛墜盒是斯萊特林的遺物,桂冠的屬於拉文克勞的。那麼,你在尋找學校創辦者的遺物?”
  “it's not your business”事實上這句話一直是章萱掌握最好的一句英文。
  “我猜你一定知道赫奇帕奇的金杯在我姨媽家的金庫裡。”德拉科展現了一個完美的嘲諷微笑。
  “那又怎麼樣?”章萱聳了聳肩。
  “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想我可以幫你得到它。”德拉科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怎麼說呢。”章萱認真想了一會,她摸了摸耳朵,拍了拍褲腿,又整了整頭髮,“很大的誘惑。”
  “但是,我不能以身相許,所以大恩無以為報。不用了,謝謝。”章萱禮貌地拒絕了德拉科的好意。
  “你只需要回答我兩個問題。”儘管章萱已經往後退了幾步,德拉科卻一步不讓。
  “昨天你幫了我大忙,就算你不幫我,我也願意回答。”章萱用一隻手指隔開了德拉科與自己之間的距離。
  “我想知道你找它們有什麼用?”
  果然,不出章萱所料,德拉科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這是一場豪賭,回報很高,風險也很大。
  章萱的賭注很大,包括整個克蘭普家族和被拖下水的斯內普教授。
  “哦,我得救我爸媽,你知道的,他們在聖芒戈躺著。”
  賭的是瑪律福對黑魔王的不滿。
  是的,以盧修斯·瑪律福的水準肯定知道要怎麼救治克蘭普夫婦,那他的兒子知道真相也不足為奇,黑魔王不死,克蘭普夫婦不醒。
  回報是赫奇帕奇的金杯,甚至更昂貴的東西。
  比如瑪律福家族的動搖。
  這是個需要長時間消化、吸收的回答,德拉科想了很長時間才說出下一句話。
  “那麼回答我的第二個問題。”
  章萱把她的校袍向外扯出一個弧度,微微屈膝,行了個禮示意對方隨便問。
  “你喜歡淩林對嗎?”
  哦這個問題的性價比顯然沒有第一個高,章萱歎了口氣。
  那麼灼熱的目光都能在身上紮出口來了,你要我怎麼回答。
  “媽媽說女孩子不能太主動。”
  章萱歪了歪腦袋笑嘻嘻地回答了德拉科的問題,然後蹦蹦跳跳地回城堡了。
  留下瑪律福少爺和不明所以的淩林隔空對望。
  愣了很長時間,淩林覺得他的頭腦在解決這類問題上實在有困難,他還是謙虛地請教了正在糾結瑪律福家族未來走向的小瑪律福先生。
  “愚蠢的格蘭芬多。”瑪律福果斷地甩下幾個單詞轉身也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三千計畫大概是流產了……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5:03

  ☆、chapter 82

  淩林這次回來並不是因為中國出了什麼大事,他專程來抓因私廢公、逃之夭夭的鄧布利多教授的。
  是的,在醫院裡數他最小,但是回到了霍格沃茲誰都不能阻止偉大的校長先生吃一隻巧克力蛙的請求。
  淩林闖進校長辦公室的時候至少看見了五個巧克力蛙的空包裝盒躺在辦公桌上。
  鄧布利多的無聲咒確實了得,在瞬間作案證據就憑空不見消失無蹤。
  老校長在做完一切後虛弱地靠在斯內普的肩頭,“哦工作真是一件令人操勞的事情。”他用顫抖的手撿起一個桂冠後才將視線投向淩林。
  “年輕人請給我一杯水,不要加糖,謝謝。”看我無辜的眼睛,鄧布利多的鏡片反射出一道亮光。
  但是並沒有用,因為斯內普教授很快就把鄧布利多的腦袋推到了一邊,揭發了他吃了一整盒巧克力的惡行,淩林如實地記錄了一切。
  鄧布利多只得把對打針的恐懼化作甄別魂器的無限動力。
  格林德沃要是知道了鄧布利多這樣的弱點,在獄中的他也會流下屈辱的淚水。
  雖然淩林和斯內普都對此表示了強烈鄙夷,但是並沒有彼此尋找共鳴的打算。
  “那麼,你怎麼還不走?”斯內普抬起頭看見淩林還站在辦公室裡,就直白地詢問。
  “有怎麼一個問題。”淩林撓撓頭,“女孩子不能太主動是什麼意思?”
  “我想霍格沃茲確實有必要安排文化課,鄧布利多教授。”斯內普把雙手交叉擺在了胸前,這意味著新校長先生很不耐煩,並且,他又要開啟斯萊特林特有的嘲諷模式。
  終生奉獻魔法事業沒有時間談戀愛的鄧布利多教授也表示愛莫能助。
  “意思是讓你再主動一點。”虛掩的門被再一次推開,高跟鞋敲擊平滑的地板發出清脆的聲音,麥格教授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校長先生,我無意打擾你,但是魔法部的特使在學校門口等著。”麥格教授尖銳的目光掃過斯內普僵硬的臉龐。
  “至於你,鄧布利多教授,你要為你的突然失蹤作出必要的解釋。”麥格教授壓低了聲音。
  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雖然魔法部的辦事效率難得高了一次,但是食死徒教授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大恐慌。
  受到欺騙的麥格教授非常糟糕的心情,讓她的危險指數遠遠超過了卡羅兄妹。
  鄧布利多主動逃回了醫院繼續接受治療,留下了斯內普教授獨自面對麥格的怒火。
  斯內普自身難保,其餘的事情無暇以顧。
  天賜良機,德拉科和章萱一道溜出了霍格沃茲,各奔東西。
  既然德拉科答應了會把赫奇帕奇的金杯弄到手,自然會有他的辦法。
  大戰在即,章萱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準備,她想起了盧平、唐克斯、弗雷德……
  這些人不讓他們參加戰役簡直沒可能,但是想保住他們的性命又真是傷腦筋。
  章萱把自己的頭髮抓成了雞窩,最後還是決定回一趟克蘭普莊園。
  與此同時,百里之外的瑪律福莊園中,貝拉特裡克正和她的妹妹納西莎喝著下午茶。
  這個瘋狂的女巫師在生活上還是遵從了英國貴族的習慣。
  只是她挑三揀四的毛病並沒有因此改變。
  “妹妹的家是我的家”系列故事。
  德拉科回到家正撞見貝拉姨媽在訓斥家養小精靈在紅茶裡多加了奶和糖。
  納西莎看見兒子回來相當驚喜。
  瑪律福先生對兒子的管教算是嚴苛,當媽媽的自然就適當放寬一點要求。
  本來想著宴會結束大概要到學期末才能再次見面,沒想到這麼快就回家了。
  德拉科說下午沒課,那就沒課好了,納西莎雖然不太信但是盧修斯不在家,她還是高高興興地把兒子拉到身邊坐下。
  媽媽、姨媽和青春期的我要如何正確聊天,急,線上等!
  對於很多男孩來說這是一件很難處理的事情,但是德拉科完成的相當漂亮。
  他的出現成功把媽媽和姨媽的話題轉移到自己身上。
  唯一一個疏漏是:
  “德拉科都要17歲了!”
  “是啊,馬上就成年了,然後結婚、繼承家業。”
  提起關鍵字眼,貝拉和納西莎的腦海中同時浮現章萱的樣子,姐妹倆一起沉下了臉。
  不過對於德拉科這也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他順便就把話題岔開。
  “媽媽我今年怎麼過生日?”
  “寶貝你想怎麼過就怎麼過。”
  “姨媽今年送我什麼禮物?”
  “寶貝萊斯特蘭奇的金庫裡有什麼你隨便挑。”
  姐妹倆的回答如往年一樣。
  不得不說,比起貝拉小姐對侄子的上心程度,萊斯特蘭奇先生幾乎毫無存在感。
  萊斯特蘭奇家族就剩下兄弟倆,而且都沒有子嗣。
  貝拉特裡克也就這麼一個寶貝侄子。
  基本上,萊斯特蘭奇家的金庫已經打上了瑪律福的標籤。
  “那我先謝謝姨媽了。”
  “傻孩子還跟我客氣了。”
  為了表示對侄兒滿滿的愛,貝拉夫人當天就帶著侄子去了古靈閣。
  德拉科不是第一次來萊斯特蘭奇的金庫,貝拉連額外交代都不需要。
  妖精領著德拉科到了百米深的地底,打開了金庫的門。
  一個奪魂咒,一個遺忘咒語,德拉科揣著金杯優雅地跟姨媽道別,趕在宵禁前回到霍格沃茲。
  這幾乎是一個手到擒來的故事,章萱看著德拉科手裡的赫奇帕奇金杯,強忍住咬一口以辨真假的衝動。
  如果再穿越一次,章萱覺得不妨直接對黑魔王使用“勾魂奪魄”,等他親自消滅了魂器,再給自己一個阿瓦達,哈利·波特就愉快的全劇終了。
  一個說比唱還簡單容易的故事。
  聰慧的麥格教授請來了拉文克勞的幽靈海蓮娜小姐,她花了三十秒辨別出了媽媽的冠冕,結束了判別魂器的工作。
  那麼就只剩下蛇和哈利自己了?
  章萱覺得這一切來得太快了。
  不過這樣也好,就可以有充足的時間準備世紀大戰了。
  然而,第二天,不明真相的救世主小分隊硬闖了古靈閣,把一切都暴露在了陽光下。
  他們騎著火龍逃走了,留下了失竊的萊斯特蘭奇金庫。
  最高興的莫過於德拉科·瑪律福,他把一切嫌疑洗得乾乾淨淨,所有責任都推到了哈利·波特的身上。
  但是黑魔王顯然很憤怒,他迅速地發現自己的魂器大量失蹤。
  那個男孩發現了他的秘密!而他還沒能找到鄧布利多從他的手裡搶過老魔杖!
  坑殺了一干無辜者,黑魔王依舊覺得火氣難消。
  沒關係,那我就親自前往霍格沃茲。
  那個男孩和老魔杖最終都會是我的。
  當天夜裡,伏地魔就不管不顧地挑起了戰火。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二十萬計畫大概也流產了……

  ☆、chapter 83

  六月的第二個星期六,晚。
  特拉法爾加廣場早早擠滿了慕名而來的觀光者,泰晤士河的岸邊也人頭攢動。
  繁華的都市,絢麗的燈光照亮了倫敦的黑夜。
  大笨鐘一秒不差地敲響了晚八點的鐘聲。
  第一聲巨響隨著回蕩的鐘聲,伴著絢爛的煙花在天空中炸開。
  人群喜悅的歡呼聲和“女王萬歲”的呐喊聲響徹倫敦市區。
  女王的生日即英國的國慶日,即便這些年來廢除君主制的呼聲不斷,但這一天,英國各地還是會舉行小規模的慶祝活動。
  章萱站在窗前,天空中是紅黃交錯的火焰和五彩斑斕的射線,濃墨重彩的抽象畫卷在漆黑的夜空中一點點展開。
  “我們國家有一句詩叫‘火樹銀花不夜天’。”章萱伸出手去輕輕觸碰窗簷,就在剛才,最熱烈的一朵煙火撞上了校長辦公室的外牆,現在夜裡的風和刺鼻的硝煙味一個勁地鑽過破碎的玻璃沖進屋子裡。
  “教授,你說這夜景美不美?”章萱微微抬頭,揚起了臉去尋找斯內普教授的視線。
  斯內普那雙黑色的眸子卻一刻不離地緊盯著章萱,沒有被窗外的熱鬧景象吸引去半分注意。他板著一張臉,眉頭鎖死。
  如果沒有窗外的火光,此刻校長辦公室一定籠罩在可怕的黑暗與沉默之中。
  “你也覺得不太好?”章萱癟了癟嘴,“我也覺得在英國看見煙火晦氣。蓋伊·福克斯的36桶炸藥沒點著,現在還上趕著放起來了。”
  “教授不知道這段歷史吧,就是一群反對□□的人想炸國會大廈,結果失敗了。後來作為背景出了一部電影,裡面有一句臺詞,‘人民不應該害怕政府,政府應該害怕人民’,我印象深刻。” 食指被鋒利的玻璃割開了一道口子,章萱漫不經心地把手放進嘴裡把血液吮吸乾淨。
  章萱絮絮叨叨地講,斯內普臉色陰沉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男主角用煙火葬禮點亮了黑暗的□□天空,激進的個人英雄主義看得我整個人都要燃起來了。”章萱用魔杖敲了敲粉碎的窗戶,細緻的裂紋一點一點粘合起來,明晰的彩繪玻璃很快恢復原樣。
  這是章萱第三次修補那扇可憐的窗子了。
  “是不是和你有點像,冷漠、孤傲、善於偽裝。懷揣著美好的夢想,最後在黑夜中被燒成渣渣。” 章萱重新把目光轉向窗外,肆虐的火蛇已經躥上了霍格沃茲的北塔樓,屹立了千年的建築開始緩慢地分崩離析。
  如果不是四處狼藉,真要以為這是在給女王慶生呢,章萱嘲諷地笑了起來。
  “可是人家是男主角,雖死猶榮。你連男配都算不上,死過兩章就腐爛在主角的光輝裡。”把頭靠在冰冷的大理石柱上,章萱微笑著對斯內普說,“你就老老實實在這裡呆著,在戰爭結束之前你連校長辦公室的地板都別想沾到。”
  哦,是的。偉大的霍格沃茲校長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被五花大綁姿勢詭異地捆在房間的吊頂上。
  他一早被章萱繳了械,魔杖在章萱的手裡一上一下地掂著。
  “不用擔心學生的安危,各個學院的院長會堅守崗位的,晚餐的時候我還在南瓜汁裡摻了福靈劑。”章萱心疼地捂著胸口,“我把整個英國的存貨都搜刮乾淨了,還偷了我爸的珍藏。等他醒來萬一罵我,教授您可要頂在前面。”
  斯內普先生露出了晚上的第一個笑容,他猙獰的面孔上清晰地寫著:我不單希望他罵你,最好還能打你。
  “你也給我灌了福靈劑,藥量足夠我把歐洲所有彩票的頭獎中一遍。”斯內普低沉著嗓音,磨著牙。
  “那你也得在上頭呆著,萬一黑魔王想殺你,喝了全世界的福靈劑大概都不起效。”章萱走到辦公桌前摸索了一陣,翻出了鄧布利多教授珍藏的糖果,“您就在這和我聊聊天嘛,要吃糖嗎?”章萱踮起腳舉高了巧克力,在斯內普的眼前晃了晃。
  斯內普果然沒理她,章萱自得其樂地拆了包裝咬了一大口。
  只是斯內普突然的提問讓吃得正歡的章萱被一下噎著。
  “黑魔王為什麼要殺我?”
  斯內普沒有殺死鄧布利多,黑魔王沒有得到老魔杖,所以為什麼呢?
  章萱老實地搖了頭,“我不知道,但是直覺告訴我應該綁了你。”
  就在斯內普和章萱進行無意義對話的時候,城堡外的戰場已經燒成了一片火海。
  霍格沃茲雖然組織了積極的正面對抗,但是參與者畢竟還是以未成年的巫師為主,僅憑鳳凰社成員和教職員工撐起的巨大防護網,在食死徒的猛烈進攻下還是被撕開了口子。
  魔力上的巨大差別和匱乏的實戰經驗讓孩子們打得很狼狽。更別說食死徒使用的魔咒百無禁忌,基礎防禦對抗的了一時,但反擊的機會卻是寥寥。
  戰鬥最初是恐懼,咒語織成一張網潑灑過來,刺傷毫無防備和經驗不足的人。
  緊接著是被鮮血燃起的憤怒和衝動,倖存的孩子會掀起強勢的反擊,為受傷的同伴報仇。
  後來是麻木,沒頭腦的莽撞之後敵人的進攻再一次有條不紊、得心應手,一鼓作氣之後的精疲力竭又再一次帶來更深的恐懼。
  城堡前的草坪上,抵抗已經不多了。除了鳳凰社成員一對一或一對多和食死徒們纏鬥在一起,就只剩下D.A的團體作戰。
  雖然說不上節節敗退,但是大部分的孩子還是撤進了城堡。
  也就是在這士氣最低迷的時候,城堡裡突然傳來了歡呼聲。
  章萱探頭去看,看見一個白鬍子老人身邊陪著個小男孩,爺倆大踏步走出了城堡,救世主小分隊還在跟在他們身後邊。
  “鄧布利多!鄧布利多!”校園內參雜著喜悅的慶賀和驚恐的吼叫。
  茫茫人海只是一眼,就看見你的臉。
  章萱乾脆推開窗戶趴在視窗看著淩林回頭朝自己招手。
  雖然章萱也覺得不太可能,但是還是覺得淩林應該看到她了。
  自戀是病得治啊!
  就這傻樣還學國家領導人呢,章萱笑的沒鼻子沒眼。
  突然一道綠光朝淩林撲了過去。
  可是淩林不能躲,他身後可站在救世主哈利·波特。
  章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被鄧布利多一魔杖又壓了下去,呼,鄧布利多還站在他身邊呢。
  章萱果斷縮回了頭關上窗子。
  關心則亂,不看也罷,章萱喘了口氣。
  但是很快她的氣又提不上來了,斯內普教授不知道什麼時候掙開了束縛,站在了她的背後。
  畢竟是喝了福靈劑的人,統統石化和全是束縛咒都沒能困住他他他……
  一咬牙一跺腳,章萱朝著反方向把斯內普的魔杖扔了出去。
  去吧,教授!
  沒等章萱暗搓搓地舉起自己的魔杖,她的手裡就一空,斯內普毫不客氣地把她的魔杖奪了過去。
  一個飛來咒,魔杖重新回到了斯內普的手裡。
  “鄧布利多都回來了,教授你去哪啊!”
  推開另一側的窗戶,斯內普黑色的巫師袍在空中展開,深夜中他像一隻黑色的蝙蝠撲了出去,留下章萱在原地乾著急。
  禁林的那頭伏地魔也在著急。
  鄧布利多出現在了霍格沃茲,那他絕不能再縮在後方。可是納吉尼……
  環顧四周都是驚恐的臉,沒一個有用的傢伙!
  “斯內普,斯內普在哪裡?”黑魔王氣急敗壞地問身旁的盧修斯。
  斯內普從天而降。
  “主人。”他低眉順眼地朝黑魔王鞠躬。
  被圈在魔法罩裡的納吉尼被交到了最值得信賴的食死徒手裡,放心了的黑魔王帶走了瑪律福的魔杖和鄧布利多決一死戰去了。
  “聰明反被聰明誤”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章萱在尖叫棚屋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斯內普的時候再一次印證了這句話。
  大蛇的首身分離,格蘭芬多的寶劍被扔在一邊,斯內普捂著傷口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都怪你,都怪你!叫你不要亂跑,你非不聽。”章萱的眼淚啪嗒一下砸在了地面上,尖叫棚屋糟糕的環境就為了這點動靜都能濺起塵埃。
  空氣中彌漫著蛇腥味和血肉腐壞的惡臭,斯內普的傷口很深又沾了毒,傷口周圍的皮膚用肉眼可見的速度跟著大片腐壞,滋滋地冒著白煙。
  看著章萱在一旁抱頭痛哭,斯內普倒有了心情開玩笑,“再也沒人罰你抄《魔藥大全》了,你該高興才是。”
  他的傷口離喉嚨和心臟都不遠,嗓子已經像破了個洞的鼓風機似的,嘩嘩地漏著風。
  “別哭了,女生掉眼淚真是煩死人了。”斯內普好像陷入了很深的回憶中,他艱難地抬起胳膊給章萱擦眼淚,手掌心全是血。
  章萱一把呼開了斯內普的手,繼續鬼哭狼嚎,“都怪你。”她髒兮兮的小臉滿是灰,難看的不像樣。
  摸吧摸吧,章萱從袍子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委委屈屈地把東西灌進斯內普的嘴裡,“我把我家祖傳了幾個世紀的東西都用掉了,這下我爸真要打死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 ga1105    時間: 2016-1-2 05:04

  ☆、chapter 84

  最近斯內普先生黴運當頭。
  克蘭普先生打了半天算盤,開出了尾數十幾個零的醫藥費,讓他是背了一屁股債。
  為了還債他不得不簽下霍格沃茲的長期霸王條約,繼續管理小巨怪們。
  最糟糕的是他的傷還沒好全,不得不留宿聖芒戈。
  大戰之後,聖芒戈的床位又無比緊張。
  他,斯萊特林的混血王子,堂堂的斯內普教授,竟然淪落到和無業遊民小天狼星布萊克一個病房。
  偏偏他還傷了喉嚨發音困難。
  絕不能受那只愚蠢又野蠻的大黑狗影響。
  斯內普先生高冷地把頭扭到了一邊,堅決不往反方向看。
  說的這樣就能相安無事一樣。
  章萱來看他的時候,隔著老遠就聽見了小天狼星的咆哮聲:“鼻涕精……”
  按了按耳朵,章萱歎了口氣,這兩位從早上睜眼的那一刻就能開始吵架和冷暴力,在這樣不友好的氛圍裡他們至少還要再住上個把月。
  簡直是給醫護人員添麻煩……
  推開門,小天狼星躺在病床上張牙舞爪,至少他的內心一定是這樣的。
  也幸虧他行動不便,要不聖芒戈大概也像霍格沃茲一樣一片狼藉了。
  斯內普先生躺在靠左邊的床位上翻看著新一期的《預言家日報》,張開的報紙擋住了他的表情,但章萱相信,他的臉色一定也不好看。
  “小天狼星,早。教授,早。又吵架啦?”章萱笑眯眯地捧著花走進房間裡。
  兩個老男人各自轉向牆壁的方向,誰也不理誰。
  在章萱把花□□床頭的花瓶時,醫療師匆匆忙忙地趕來,給房間裡的二位爺掛上了藥水。
  後黑魔王時代,該吵架的還在吵架,該工作的還要工作。
  像是巨石砸進湖水中掀起千層浪,但是一切又很快歸於平靜。
  比起十七年前無休止的狂歡和慶祝,二次驚嚇後的今天,大家好像更加享受在陽光熏人的午後三兩好友喝茶聊天。
  其實也不太是。
  比如,雖然韋斯萊兄弟開辦的魔法把戲坊大獲成功,但是在家裡,韋斯萊夫人一樣會操著掃帚四處追打他們。
  “羅恩和金妮都有物件了,你們倆要拖到什麼時候!”
  逼婚這件事反正中外難免。
  盧平和唐克斯生下了小泰勒,孩子隨他媽,但是能力還沒法掌控,頭髮的顏色每天會變好幾次。
  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正是熱愛天真爛漫的年紀,赫敏和金妮抱著孩子愛不釋手。
  哈利早早當了教父,在小天狼星的面前樂得合不攏嘴。
  鄧布利多還在麻瓜醫院接受特殊治療,住院期間他愛上了隔壁床病人常吃的大米飯,鄧布利多先生覺得這種食物咀嚼到最後也會甜甜的。
  但是,院方遺憾地通知他,作為糖尿病病人,米飯類食物也不能多吃。
  因為自然災害、戰爭和其他不可抗拒的因素,霍格沃茲取消了期末考試。小巫師們開心地坐著霍格沃茲特快回到了九又四分之三月臺。
  時間還是在一點點流淌,好事總比壞事多一點。
  格蘭芬多的住所損毀嚴重還在修繕;斯萊特林的地下休息室漏水問題已經解決了;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要求漲工資……
  章萱坐在床邊給斯內普教授念霍格沃茲的工作報告。
  今天救世主小分隊去了魔法部,小天狼星在一旁昏昏欲睡。
  章萱也覺得很無聊,但是說完了正事她還要給教授先生念念《魔藥大全》。
  章萱敢拍著胸脯保證,所有的穿越者中她是最適合當秘書的那一個。
  大概是戰前作孽太多,戰後就要加倍付出。
  不像格蘭芬多有大批人手換班,章萱的暑假幾乎就全泡在了醫院。
  這倒也沒什麼,斯內普和小天狼星都是很好伺候的人。
  斯內普示意章萱可以跪安之後,清醒了的小天狼星先生又把章萱召喚了過去。
  “我們來聊聊天。”
  章萱乖乖點了頭。
  “你打算和淩林還是瑪律福在一起啊?”
  只是無論身處何處,章萱總是要面對有人詢問她感情問題的現實。
  這才是讓章萱感覺煩躁的地方。
  明明她還很小,至少她這麼認為,但是怎麼所有人看她的眼光都好像明天她就要過四十歲的生日並且她還是沒把自己嫁掉。
  章萱揉了揉笑僵了的臉,回答布萊克先生:“教授說誰好就是誰。”
  就連回答克蘭普先生的提問時章萱都是這樣回答的。
  因為偉大的西弗勒斯的嗓子在近一段時間內是不會好的,醫療師也交代不要說話。
  萬事大吉。
  事實上,幾乎不用動腦子,清一色的旗幟都倒向瑪律福。
  “和瑪律福在一起你可以少奮鬥五十年。”克蘭普先生如是說。
  “在你入學之前,你爸爸就交代盧修斯了,德拉科應該還算照顧你吧。”克蘭普夫人給章萱透露了這樣一個細節。
  “我是個堅定的瑪律福支持者。”阿斯托利亞得出結論。
  就連赫敏都和章萱分析過,“在魔法界,你的背景會讓淩林一輩子有壓力。”
  更讓章萱難受的是即便她已經暗示的很明顯了,但是該有行動的人一直毫無動靜。
  淩林大概是要守著他和自己“戀人未滿”的關係到天荒地老了。
  章萱不得不把那個惹人心煩的傢伙剔出腦海。
  我需要喘一口氣,章萱痛苦地扼住喉嚨。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心情格外糟糕……
  明天放結局……

  ☆、chapter 85

  一切步入正軌之後,順其自然就好了。
  斯內普回到學校繼續擔任校長,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糾紛依舊沒完沒了,麥格教授正直且嚴厲但偶爾也拉拉偏架……
  霍格沃茲依舊屹立在平靜的湖水邊,培育一代又一代優秀的巫師。
  赫敏畢業之後,淩林當仁不讓地接過了學霸的稱號,大部分的休息時間都泡在了圖書館。
  他大概立志要在N.E.W.Ts考試中得到全O?
  不過這樣也好,畢竟章萱有一半課堂作業都是由淩林完成的。
  上課開小差,放學溜廚房,最後兩年校園生活章萱過得相當充實。
  魔藥課她會聽得很認真,但是有時候變形課她乾脆就給自己放假。
  在大家都專心致志、努力拼搏的時候,章萱幾乎有點無所事事,霍格沃茲成了她的遊樂場。
  畢竟,她沒有什麼就業壓力。
  事實上克蘭普先生更希望她回到麻瓜世界去學習一些工商管理知識。
  於是在這段不務正業的時光裡,章萱知道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比如,曾經給她的生活帶來不小麻煩的幽靈先生是一位早期的穿越者,只是他生不逢時走錯了時代,在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大戰中一不小心把自己玩死了。
  比如,高考之前淩林真的是在看漫畫。
  比如,她在霍格沃茲學習到了最後,打著交換生的名義做著轉學生的事是因為她的父親一早把她的學籍檔案調了。
  再比如,看門人費爾奇先生其實除了是啞炮還帶了個假髮套。
  這一切沒有用的資訊把章萱稀奇古怪的人生變得更加豐富多彩。
  只是到頭來一場結業考試還是把她的霍格沃茲學習生涯畫上了句號。
  呆在學校的最後一個晚上,章萱大半夜沒有睡,偷偷溜出了地下休息室。
  站在那條橫跨陡崖的走廊上,章萱摸著冰冷的牆磚有那麼一點依依不捨。
  夜風灌過山谷,樹枝搖擺。
  敲過了十二點的鐘聲,即便現在被巡夜的教授抓了,也再沒資格給斯萊特林扣分了。
  她畢業了。
  這所她想了盼了這麼多年的魔法學校,匆匆來過終於又要匆匆走了。
  一段旅程的結束也意味著一段新旅程的開始。
  章萱喝下媽媽特調的心靈雞湯,迎來了17歲的生日。
  克蘭普莊園開了一個盛大的生日Party,慶祝克蘭普家的獨生女年滿17周歲。
  只是在晚會開始之前,一身禮服的克蘭普小姐給人拐跑了。
  章萱一睜眼,發現自己來到了倫敦的城鄉結合部。
  遠處華麗的都市給這片低矮的平房當了背景。
  重重疊疊的磚瓦房擠出一條窄窄的小路。
  暮靄沉沉,小徑幽幽。章萱憑著走過百次的經驗還是輕鬆走到了蜘蛛尾巷的盡頭。
  只是綁架者的時間點掐得不准,章萱推門進去的時候,看見了斯內普教授圍著圍裙準備飯菜的麗影。
  惱羞成怒的校長先生揮著鍋鏟把章萱趕上了樓。
  但是章萱覺得這事沒完。
  樓下的小餐廳裡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其樂融融地坐在一塊,蜘蛛尾巷到現在還沒被拆掉這就已經很不符合常識了。
  小夥伴們都還用一種詭異的目光打量著章萱。
  只是房子的主人蓄勢待發,章萱哪敢站著不動。
  回到她住了幾個假期的小閣樓裡,章萱有點感慨。
  往常連烈日之下都覺得昏暗的小房間,今天難得灑進了月光,打亮了木質地板。
  第一天住進這裡的時候,她連“巫師”這個單詞怎麼拼都不知道。
  章萱坐在床邊上,看著禮服上發光的亮片,想起了自己最初穿的花布裙。
  但是章萱也沒能發上太長時間的呆。
  很快,修長的身影闖進了章萱的視線裡。
  淩林像模像樣地捧了一束花,站在她的面前。
  他大概是被硬推進來的,話都還卡在頭腦和舌頭之間,愣在那不知道要講什麼。
  門外響起一連串怒其不爭的歎氣聲。
  章萱也在想,她要不要站起來,但感覺又有點傻。
  “章萱,我……我……”
  淩林“我”了半天卻沒有下文,這個聰明的小男孩真的在N.E.W.Ts考試裡取得了全優的成績,但是在感情這門課上一直低分飄過。
  樓下響起了爆炸般的響聲,章小廚知道,是廚房裡那個傲嬌的鍋提醒主人飯好了。
  淩林像是松了一口氣,順手就把花塞進章萱的手裡,“我……我上來喊你吃飯了。”
  吃飯都要一口一口來,戀愛哪能坐過山車。
  章萱點點頭拉著淩林下了樓。
  晚上玩得很瘋,大概是被拍了滿臉蛋糕的緣故,睡覺的時候還覺得嘴角甜甜的,章萱蹭了蹭被子。
  斯內普教授的臉黑了很長時間,最後才答應章萱把她的房間保留下來。
  他高傲地特許了章萱以後有空可以偶爾回來住一住。
  聽上去有一點點感傷。
  雖然這的住宿條件奇差無比,比起克蘭普莊園簡直不值一提,但是章萱更喜歡這個地方。
  克蘭普先生說她是從小窮慣了,舒服了還覺得全身硌得慌。
  其實才不是,這是她夢開始的地方。
  月光白晃晃的,章萱翻了個身。
  地板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再轉一個身,扎眼,難受。
  天花板也要開始掉灰。
  樓下的人大概是不要睡了,章萱開心地打了個滾。
  果然不一會,房門被輕手輕腳地推開。
  但年老失修的地板讓執行這個動作的人舉步維艱。
  來人在床邊半跪了下來。
  我睡著了。
  章萱裝模作樣地閉上眼睛。
  章萱是被揪起來的。
  厚重的小說劈頭蓋臉地打了過來。
  “離高考就剩幾天了你還敢看小說看睡著,說,你在房間裡藏了幾本?”
  “媽,媽,別打了,《哈利·波特》一本好貴的。”章萱在小房間裡抱頭鼠竄。
  靠在單人床邊的書桌上鋪滿了粉紅色的答題卡,數學卷上的橢圓公式才寫了一半。
  在章媽媽的怒目下,章萱老老實實坐在凳子上。
  一覺醒來,橢圓公式的另一半還是沒想起來。壓軸題的最後一小問還是不會做。
  啊,章萱抓狂地揪住了頭髮。
  高考之後是填報志願,等入取通知書,開學……
  報導的時候章萱把手一揮豪情萬丈地拒絕了想要十八裡相送的章爸爸章媽媽,改了個列車到站時刻當企鵝狀態,雄赳赳氣昂昂地出門了。
  章萱一個人提著行李,站在校園門口感慨萬千。
  這個地方真是好熱啊……
  天上掛著的是火辣辣的太陽,手裡的行李比鋼鐵還沉重,章萱是一步也不想往裡走了。
  要不是突然冒出的熟悉的臉龐,章萱大概就在這熱情的太陽下化成一灘水了。
  “你,你怎麼會在這?”
  “我怎麼不能在這?”淩林順手就把章萱的行李提了起來,“別堵大門口,走了。”
  聽說在強烈光芒的照射下,人會覺得自己格外偉岸或是渺小,容易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舉動。
  章萱順手就環住了淩林的腰。
  在喜歡的人面前放低一點姿態有什麼關係?
  應該沒有。
  一米六幾抬頭看一米八大概還是有一點困難。
  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
  章萱覺得自己確實有點傻。
  那無賴就無賴一下下吧。
  “我喜歡你。”
  淩林空出一隻手摸摸章萱的頭,“我知道啊。”
  章萱的睫毛顫了兩下,她偷偷瞄了一眼,眼前的人把刺眼的光芒擋得乾淨。
  “我喜歡你。”
  “我知道啊。”
  章萱也摸了摸他的頭。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更完了!
  感覺自己腰都要斷了
  像我這樣一個連四級單詞都沒背完的竟然日更了這麼久嚶嚶嚶都要被自己感動哭了。
  感謝陪我到最後的各位小天使,看完了這樣一篇不能相信文案和內容提要的文= =
  kalan姑娘再一次=3=
  不算樓中樓你一共給我54個評,以至於每天我都會準時看看今天你說了啥
  好害羞,好喜歡你,麼麼噠(*/ω\*)
  因為蠢作者高考之前真的在看《哈利·波特》,覺得必須紀念一下這個壯舉,所以動筆開寫。
  但是章萱並不是作者,因為作者比她聰明!
  並不是。
  因為章萱的運氣比作者好。
  我也喜歡淩林,但是淩林不喜歡我了。
  以至於男主一表白,作者就卡文。
  這確實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也並不是。
  因為蠢作者只有大綱沒有細綱,腦洞開到哪裡就寫到哪裡。
  所以文章中間有很多神經病的橋段以及BUG……
  章萱本來應該由弱變強的,然而並沒有寫出來。
  後半本章萱應該黑化的,結果習慣性賣蠢了……
  前期的很多設定就沒啥用了,我打包稱斤回收了,就有了現在這個很不倫不類的結果。
  結局本來是想讓章萱掛回現實的,但是寫著寫著捨不得了。
  寫文的過程中發現了自己很多不足。
  1、對原著不夠尊重,在解讀上也有偏差,對不起(鞠躬
  2、準備不足,水準又不夠,雖然日更但是其實文章沒啥品質,對不起(鞠躬
  3、自嗨過頭,寫成了幻想冒險日記,對不起(鞠躬
  坦白一下= =
  其實七月份斷更的時候我確實想坑掉算了,因為那個時候往前翻就覺得可以劃進黑歷史了。
  但是前輩說“只有你犯過足夠多的錯,你才能知道如何不犯錯。”,所以我還是堅持寫完了。
  我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沒有坑!
  9月就要考國二了,我還沒開始複習……
  明年一月之前要考三個證……雖然是我自找的,但我的內心依舊幾乎是崩潰的。
  大概上半個學期都要好好學習了,我也需要時間好好反思在這篇文裡犯下的錯。
  特別是要多讀書,讀好書!書到用時方恨少,沒有文化真可怕= =
  親愛的小天使,反正你都看到這裡了,不妨幫我把毛病揪出來吧(*/ω\*)
  因為蠢作者的願望是寫遍每一個類型,所以等反思完了我還會捲土重來的。
  下一次希望自己能規規矩矩寫完綱要,規規矩矩碼好存稿,最好全文存完了再發。
  因為日更真是好辛苦……並且要感謝舍友的不殺之恩。
  最後。
  愛你們,麼麼噠!
  9.1號開學快樂!
  機智聰慧又勤勞
  9月7號才開學的
  蘇倩 上
  8.27
作者: 貓鬼    時間: 2016-1-3 10:56

私以為幻想冒險日記還是挺好看的
就是作者的文筆太飄揚,寫到我都不知道去哪兒啦?
做一下食死徒,搗亂一下母校(校長到底死了沒!),又突然間去了鳳凰會還沒人排擠,還莫名其妙地跟竹馬告白了
大概是作者的伏筆都沒用上吧...
不過我喜歡看
一個明天就要考試今天還沒揭過書的人 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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