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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倚天)襄親相愛》作者：紫硬玉【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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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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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7-22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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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倚天)襄親相愛》作者：紫硬玉【完結】
文案：
一個上輩子為了自家爹娘弟弟奮鬥到最後，蠟炬成灰了，原以為一盹兒過後會是新生，面對的將是高新科技。卻沒想到反穿回去。戰禍連綿不說，還生在這樣的家庭，上有木訥的老爹精明的老媽，下有木訥的弟弟搗亂的姐姐，她決定要奮鬥，不能…… 只是，你是誰？為毛沒聽說過啊？
金大俠所有的書裡頭，某玉最心疼的有兩個，郭襄是第一個，一直都覺得這樣如花的一個女孩子，就那樣常伴孤燈旁。就算峨眉一派再怎麼輝煌，也難以磨滅那份不變的淒涼。
因此，某玉想試著改變，從一開始就沒有愛上楊過的話，那麼她的人生又會有這樣的不同。
這是一個絕對不悲傷的故事.女主看過書看過電視，只是，生活不是原著，總會有書中影視中不曾出現的鏡頭一再出現……
內容標籤：武俠 種田文 江湖恩怨 情有獨鍾
搜索關鍵字：主角：郭襄，藺相儒，張君寶，何足道 ┃ 配角：郭靖，黃蓉，郭芙，黃藥師，楊過，神雕眾人，倚天眾人等 ┃ 其它：神雕，倚天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7-22 10:59
第一章 初來乍到重體驗
小香覺得吧，人這一輩子，死就死了，誰一出生不就是開始倒計時了？她還好，以前忙著賺錢，沒顧得上自己感情方面的事情，現在好不容易想顧上了吧，正好有病了，這也好，錢財都留給爸爸媽媽和弟弟，自己身邊兒也沒個拖累的，死就死了。
「姐，你可不能真死啊，就你辛苦奮鬥那點兒錢，你弟弟我還看不上眼兒，你還是給我抓緊好起來才是，我還想要一個小外甥女呢。」她弟弟在她的病床前哭喊道。
小香伸手想要撓下頭，順便說一句你哭的聲音太難聽了，吵到我了之類的話，結果，手還沒抬起來，她斷氣兒了。
閉著眼混混沌沌的不知道耳邊是哭聲還是什麼，心裡想著，這輩子就這麼完了？完就完吧，現代的社會競爭壓力太激烈了，壓的她實在是不想活了，這樣最好，保險金還有……加上自己銀行的存款……林林總總的，弟弟以後結婚買房子的錢是有著落了，爸媽養老……
小香想著想著就失去了意識，跟睡著了般，就那樣恍恍惚惚飄飄忽忽的不知道去了何方。
不知過了多久，她就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擠壓，壓的她都有些喘不過氣兒來了，下意識的想要揮動四肢，卻猛然記起自己不是死了嗎？死人這麼可能會有這樣鮮活的感覺？
「夫人，您快用力，咱們不能在這裡耽擱太久，趕緊生出來才好。」一個女人焦急的聲音不怎麼清楚的在小香的頭上飄過。
「娘，您再用點兒力氣，就快好了，就快好了。」這回換了女人，聲音年輕了不少。
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投胎轉世的某人，決定大發慈悲，你別受苦了，我也不受罪了，乾脆我自己出來得了。感覺到身邊兒好像還有個不怎麼愛動顫的小傢伙也慢慢的開始向這邊兒靠攏了，小香一腳踹過去，她先出世了。
「娘，是個妹妹，是個妹妹。」還是那個年輕女人的聲音，手舞足蹈的在小香旁邊大叫。
口胡啊！誰說孩子一生下來就能看清楚世界的！為毛自己就一點兒也看不見！再世為人的她還沒有接受，誰能告訴她這裡是那裡啊！這些人又是什麼人！為什麼一個老婦女生孩子其家屬不是他丈夫在旁邊看護而是他女兒在一旁觀摩學習？這到底是哪家醫院弄的這麼個不負責任的醫院居然搞出這麼個項目，還有是哪對不負責任的父母，不知道響應國家計劃生育的號召，一而再的生產，口口啊！她可不想一出生就面對一大堆兄弟姐妹，這還叫不叫人活了！
「龍姑娘，這孩子交給你，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瞪大眼睛雖然是一片霧濛濛的，什麼也看不見，可這感官還是米有被剝奪的，感覺自己抱進一個懷抱，還沒有認真品嘗一下這到底像不像傳說中的那樣溫暖，上輩子被生出來的時候她還不記事兒，現在記住了，那就一定要從頭品嘗。
可惜，事實再一次證明了老天爺不是站在她這頭兒的，她還沒有任何感覺呢，就又被抱進了另一個據不知道是不是她娘的生物口中說的「龍姑娘」懷裡。
嘶~！這人身上真冷，一點兒也不暖和！
折騰好久的小香再次昏昏沉沉的睡著了。睡著的時候她還想著，等醒來的時候一定要好好聽聽周圍的動靜，把這個貌似人口眾多的大家庭給摸索清楚。
不過事情依舊沒有朝著她想的方向發展，因為很快，她又被吵醒了，「叮叮鐺鐺」的，好像是冷兵器對打的聲音。
小香吧唧吧唧嘴，感覺肚子餓了，於是就乾哭幾聲，想要告訴抱著自己的人別在拿自己當布娃娃四處亂拋了，還是給她弄點吃的才是正經。
「姑姑，這不成的……」焦急洪亮的聲音就在她耳邊響起，震得小香是腦子嗡嗡的響。
過了許久小香總算是頭不暈眼還繼續花，張嘴哇哇大哭，丫丫的！自己好歹也是帶著記憶投胎轉世的，就算這個世界比自己原來的還要先進發達，照顧孩子都用上什麼叫做「姑娘」的機器人了，可也不能這樣對自己！
……
「楊過，想要孩子就出去想辦法把那個老和尚給站退了，再拿玉，女，心，經來交換。」李莫愁將手中的拂塵揮舞的聲聲作響，即使是在山洞之中，也絲毫沒有讓楊過靠近半分的打算。
人說吃虧上當一次就會長些記性，她李莫愁在楊過手下吃虧的次數可不止一次兩次了，再不小心……稍稍分出一絲心神，低頭看看懷裡的孩子，也許這是自己傳承本門衣缽的最後機會了，說什麼也不能讓它失去。
只是一想到自己那麼多年還是形單影隻一人，被迫守身如玉不說，還被逐出師門，可自己的小師妹，明明連孩子都有了，為什麼還要霸佔著本門巨寶？
越想越憤然的李莫愁手上無意識的使勁兒，將她懷裡本來昏過去的小香弄醒了。
小香是個開朗的人。挺豁達的一人，面對死，她坦然處置，對於這忽然又出現的再次出生，她也用最簡單的投胎轉世，自己一定又往後走了不知道幾個世紀裡頭去想了。至於自己居然帶著前世的記憶，從來不多想的她很自然的認為這是偶發現象。有些宗教還實行轉世之說，估計她這也就是一特別的例子，不知道是自己原來哪裡出了點兒問題，最後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只是，想法很天真，事實卻很殘酷，原以為這次醒來就能好吃好喝，有新鮮的牛奶或者直接是人奶喝，有人輕聲哄著自己睡覺。結果，是有人哄著她睡覺，還用手捂住她的嘴巴不要她哭，憋得她滿臉通紅，偶然間聞到了外頭的空氣，還滿滿的全是濃煙，嗆得她要死要活的，依依呀呀的只想大聲吵嚷，你們這叫虐待女童！不對，是虐待女嬰！我要告你們！
因為太小，她想咳嗽，到了嘴邊兒就變成了娃娃大哭，等口氣新鮮了，她一邊兒大口呼吸一邊兒感歎，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她這輩子是不是太慘了點兒，整個一要死要活的。
「師伯，得罪了，我將孩子的口鼻捂上，您自己照顧一下您自己吧。」楊過說的有理，實質上心裡焦急萬分，就算自己現在和他郭伯伯的女兒近到咫尺，可李莫愁的拂塵卻始終抵在嬰孩的心脈上，只要自己一有異動，相信這孩子立馬喪生。
不過楊過到底是楊過，心裡焦急，臉上還是一臉的真誠，仿佛他是多麼的顧忌李莫愁這位同門師伯呢。
李莫愁心裡冷笑，冷眼看著楊過做這一切，不管他是怎麼做她都不相信，拂塵抵著孩子的心脈，另一隻手雖然是捂著口鼻，可手低就是一排冰魄銀針……
眼看著外面的煙霧是越來越大，楊過眼珠一轉，故意大聲呻吟，「哎呦~！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居然不顧師門之情暗害我。」說完後快速的沖著李莫愁眨眼睛，輕聲道，「做戲。」
李莫愁這會兒也憋得不行，見楊過又想出一招，也不管那麼多計較了，立馬附和著，裝作一副氣怒到不行卻也慘遭暗算的樣子，上氣不接下氣的罵道：「好，我今日……雖然死在你手裡，卻教你這小賊……也活不成。」
果然，外頭的進來的煙霧漸漸較少，一隻只的呆頭鵝慢慢進來，接著又都中了楊過的計，踩到了洞口處的銀針，他們這邊兒的危機算是暫時解除了。
兩個人再出來，算得上是重見天日。楊過緊張的讓李莫愁幫著看看懷中孩子的情況，李莫愁冷哼這輕輕搖動手臂，將小香給慢慢喚醒然後再給哄睡了。
終於，自身情況有所好轉，周圍的情況也是，小香總算是能聽一下四周的聲音了。在她聽來，這次說話的是一個男人，聽著聲音不怎麼蒼老，想來不是自己身子的父親吧。（因為小香心裡想的是之前將自己生出來的女人聽著和那個不大的姑娘對話應該是個中年人，那樣子的話，自己的父親也應該是個年齡稍大一些的。）
「李師伯，你歇一會兒，我去弄點兒吃的。」楊過強忍著去看小香的衝動，故作輕鬆的出去打獵。
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過後，小香閉著眼睛側耳靜聽，沒什麼動靜了。
師伯？這個稱呼是不是有點兒返祖歸宗了，什麼年代的稱呼啊！小香在心底吐槽不已。
「咕嚕~！」小香不甘心的睜開眼睛，繼續迷茫看世界，她餓了。
李莫愁淡笑著將那頭剛剛抓來的母豹子拽過來，將小香放下，好讓她去吸允豹奶。小香兩眼還是霧濛濛的，加之天黑，也看不清眼前是什麼東西，只是聞著味兒挺香甜的，就張嘴吃奶，邊吃還在心裡邊想，這以後的生活就是不一樣，自己現在吃的這個不論是人奶還是牛奶都比以前自己吃的好，難道是因為千百年後的世界的牛奶不再添加三聚氰胺了？
「哼，楊過那小子動作到挺快的，沒想到他和師妹這都有孩子了，還生出來了。真是想不到啊。師父還總說師妹這好那好，她是好，好的都和自己徒弟好上了！」抱著吃飽喝足還是不是打嗝的小香的那個女人一邊兒輕輕的給她順氣兒，一邊兒憤憤的念叨。
念叨完了，才又想起來不應該在這樣的小孩子面前說這種話，轉而低聲哄孩子，「小寶寶乖，好好睡覺，我們大人的事情由我們大人過問，不會傷到你的。」
哢嚓~！小香只覺得自己頭頂上五雷轟頂，比剛才聲音震耳，比剛才煙霧熏嗆還要震撼，比自己現在打得嗝還噎人。原來她確實是是投胎轉世了，可不是繼續往下面走，而是穿回去了，還是穿到了一本書裡頭去。憑自己看電視看小說多年的經驗，這不是金大俠創造的世界她的名字就倒著寫，並且這輩子堅決不姓郭名襄！！
第二章 總是女兒癡情長
接受她這輩子是郭襄那個迷戀一位殘疾愛鳥人士，最後還鬱鬱寡歡的出家當了尼姑的事實用了小香好幾天。她承認自己原來的名字俗氣了一些，生活俗氣了一些，理想追求都是一板一眼的毫無創新突破可尋，但老天爺這個玩笑開的是不是有點兒大發了，郭襄？！這也太突破了吧！她堅決不相信自己能有那麼靈性，更不可能迷戀一個男人到那種地步。
在小香的意識裡，傳統的女人是顧家，不管這個家是自己從新組成的還是原本出生上天就附贈給你的。上輩子她選在了附贈的那一項，這輩子……好吧，這輩子才剛剛開始，她也不著急決定，而且桃花島應該不缺錢，自己也還才那麼一點點，這日子長著呢，以後再說以後的事情。
於是，總算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工作，睜開眼還是一片模糊時間長了也會有些酸痛的感覺，但是她還是覺得能感覺一些就感覺一些，再世為人，這種感覺真奇特。
只是奇特一會兒之後小香猛然發現，楊過沒了。無意識的想要互動雙手找找這位還沒有斷膀子的傳說中的帥哥，張嘴「哇哇」大叫，希望能讓他聽到，可是回應自己的除了一個女人的柔聲低哄外，就只有偶爾發出一聲低吼的豹子的叫聲了。
李莫愁淡笑著用拂塵給懷中的女嬰驅趕臨近的蟲子，神色要多安詳有多安詳，仿佛這天地之間只有她們兩個，她們才是骨血相親的母女。
「如果當初我與陸展元真的在一起了，也許現在我們都兒女成雙，甚至還會有了這樣的孫女兒呢。不過也許也會有這樣可愛的小女兒……」李莫愁低聲淡淡的說著，然後低下頭親親小香的小臉。
小香剛才叫喚累了，正一邊琢磨著這太小的身子就是這點不好活動一下就累了，一邊暗自醞釀，準備為下一次奮鬥做努力時，聽到了李莫愁在她耳邊的話，以及臉上那個淡淡的溫熱的吻和吻後那一滴一滴的淚水……
——唉~！真是癡情女兒大有人在，你說人家不喜歡你你幹嘛非要扒著不放，撒手在找好的不就得了。你越是扒拉著越是稀罕，就越是凸顯得人家情深意長恩愛無比。等你一不要了，不理不睬了，這你心裡平和了，人家再想什麼有什麼也和你沒關係了，所以也不用想不用問了。有一句話說的好，叫□的反面不是仇恨而是漠然。——
小香這一通牢騷，在李莫愁耳裡就是「啊啊依依呀呀」不知所云的哼哼，不過就這樣也充分娛樂了這位不曾享受過這種天倫之樂的老女人。李莫愁是被逗弄的歡樂不已。
說完那一通牢騷之後，小香是很徹底的將體內本來就不多的力氣全部用光，最後只能將本來就閉得緊緊的眼睛徹底閉得死死的，小小的腦袋裡頭慢慢開始一片空白。得！這位又睡著了！
李莫愁見小香睡著後，就樂呵呵的唱起了多年前她和陸展元談情說愛時學唱的那些婉轉情歌，甚至到了後來，就連那原本淒苦的《摸魚兒》一聲聲「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也變得柔情似水不再悲涼了。
接下來的日子，小香繼續她重生的體驗，李莫愁也放下本來的事情，也不急著去尋找楊過小龍女拿什麼《玉，女，心，經》了，整天就以逗弄小香為樂，日子過得那叫一個快樂無邊。
不過小香不得不承認，就算每個女人身上都有著母性的光輝，稍微一開發就向外四散光芒，但李莫愁還真就不會照顧孩子。當然了，她自己上輩子也沒經驗，可上輩子沒有照顧人的經驗，這輩子做孩子的經驗卻告訴她，這個最近一直在討好她的女人的討好手段實在是太讓她看不下去了。
你家還沒滿月的孩子就能抱著比她兩隻手還大的老虎鞋玩兒、就能對她整日搖晃的撥浪鼓給予相應合理的回應。真實的！要是不這個小軀殼裡頭裝著自己這個成熟人的靈魂，估計正常的還在早就不買她的賬了。
「姑娘是頭一次做娘吧。你家孩子還太小，這東西給她買有些早了，怎麼也要再過一年才能用上。不過您要是想留著備用也可以的。」
李莫愁一抬眼，冷目掃過去，立馬就把對面買古代不怎麼精緻的「兒童服裝飾品」的大娘給震住了。那位大娘立馬冷汗直流，心裡直怪自己幹嘛要多嘴多舌沒事兒說這些東西做麼。
「這些不適用？那你給我直接拿吧，你看這麼大的孩子需要用什麼就拿什麼。你弄好，我都要。」良久過後，在對年的大娘快要暈倒至極，李莫愁終於開尊口說話了，並且把她釋放出的殺氣收了回來。
那個大娘長出一口氣，臉上堆著滿滿的笑，伸頭看了看李莫愁懷裡的孩子，不住的誇讚不說，還老老實實的給李莫愁拿些現在這麼大的孩子能有的找的東西，不敢有一點兒欺瞞，就怕這位抱著可愛娃娃的女煞星一個說不好把自己給殺了。在這樣人名如草芥的年月，能活著，別管怎麼樣都阿彌陀佛了。
「姑娘，給，這是尿戒子，小孩子都要用得著的。我給你多備上幾塊。還有這個小繈褓，雖然沒有您手上的好，但是總能換著用。說句不中聽的，看看您那個做工，針線，先用我這個，等用不順手直接扔了再用您那個也是好的。而且這年月，天氣也不是太暖和，這麼小的孩子可禁不住凍。多穿點兒也好。」
大娘是邊說邊將一推東西快速的打包裝好，然後笑著遞給李莫愁。
李莫愁冷冷的看著對面那張滿是褶子的老臉，最後扔下一塊銀子，接過東西轉身就走。
李莫愁這邊兒剛走不久，那邊就又有人上門找這位大娘打聽了。來人是一個老者和一個小孩兒。小孩兒沒有束髮，看來像是是垂髫年歲的。
那大娘先是一愣，看了下來人的衣著，然後笑著問道，「這位掌櫃的帶著小少爺是來看看新鮮的東西吧。大娘我這裡雖然沒什麼好東西，但保准都是自己一針一線做的，你們也買兩個？」
老者和善的對著那位大娘搖搖頭，「東西不用看了，我們不要，只是想和大娘打聽一件事情的。」
「啥事情？這十裡八村的事情我都知道，就是隔壁襄陽城裡頭的那位大英雄是誰我也知道。」聽說不買東西，大娘也不著惱，繼續高興的說道。
老者樂呵呵的手拈鬍鬚，「不瞞大娘您說，剛才買東西的那個女子，正是小女。她懷裡抱著的，也就是我的外孫女。因為和我那女婿因為瑣事爭吵，一氣之下帶著孩子出走了，這不，我這個做爹的也不能在家裡乾等著，就出來也跟著一起找來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也不敢貿然過去。所以，現在我就是想問問大娘你，她們剛才買了什麼，你看著我那小孫女起色還好吧。」
那位大娘一臉了然的神色，一本正經的點頭道，「我就說嘛，這麼好看的夫人怎麼就那副打扮兒，原來是這個樣子。得，我跟你說吧，我看清楚了，夫人懷裡的老掌櫃的外孫女起色好著呢。到底是親娘，再慪氣也不會往自己孩子身上撒的，所以您就放心吧。」
老者笑著點頭，也給了這位大娘一錠銀子，大娘大喜過望，碰在手心兒裡看了半天，等琢磨過味兒來，要抬頭謝謝人家的時候，小鋪子前面已經沒有那兩位的蹤影了。
再說李莫愁，又買了些乾糧和日常能用到的東西，就直奔樹林去了。
其實也不是她想住在荒郊野外，在外闖蕩江湖多年，她的日子過得並不艱難，但是因為懷裡有著孩子，她怕在鬧市酒家客棧自己一時不慎被楊過那個滑頭將孩子搶了去。要知道她懷裡抱著的不是楊過和小龍女苟且的孽種，而是她一生追求的《玉，女，心，經》。而且由於這幾日的相處，她李莫愁也從一開始想著拿了心經就把孩子給掐死到拿了之後不但可以將孩子還給她的爹娘，她還要和孩子的爹娘商量商量，最好是能讓自己也能參與到這個孩子的教養問題。要是楊過和小龍女能不辭辛勞再生一個，把這個給她養她就更樂意了。
「你說你小小的一點點，整天除了大聲的哭就是小聲的叫，你還會不會做些別的事情啊？你說你願不願意長大後還跟著我？要是你願意的話，我也願意將我這輩子所學全都傳給你。」李莫愁在給小香換尿布的時候對她輕聲說道。
當然，回復她的還是小香式依依呀呀，只不過其中的意思她聽不懂而已。
我才不要跟著你呢，姐姐我長大之後要找到自己為之奮鬥的家庭，然後繼續完成我的守護和傳統女人進行到底的宏偉目標！
總的來說，小香和李莫愁在一起生活的這一段時間，還是很愉快的。首先，她不是個磨唧的女人，即便變成了嬰兒也是個不磨唧的嬰兒。其次李莫愁是個很磨唧的女人，別看書裡說她多麼邪惡心腸狠毒，整個一被情所逼的蛇蠍美女，卻真的是一點兒也不幹練。做事不爽快，最近還養成了凡事做了一件事情之後都要給大部分時間都閉著眼睛的小香彙報的習慣，聽的小香是痛苦與快樂並存。
痛苦是那些話也太無聊了，居然連那只母豹子一天要大幾次也要給自己「彙報」，實在是有夠無聊的了。但是同時，聽的事情多了，對外面世界的瞭解也就多了對於她這個急需知道外界社會情況的娃娃來說，還是很有必要的。做任何事情都要先從瞭解周圍情況開始。尤其還是在初來乍到自己不瞭解的地盤兒更要如此。
不過小香沒有想到的是，李莫愁跟她聊及最多的話題，不是日常瑣事，不是玉，女，心，經，而是陸展元。
李莫愁說她記不清陸展元的樣子了，卻依舊每天在心底默念百邊這個三個字。多少年形成的習慣，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李莫愁說她其實已經沒有那麼恨了，甚至有一些後悔，可是錯了，就是錯了。即便她堅決不承認自己錯，卻依舊暗自傷懷。
李莫愁說她真的不想再見陸無雙了，那是一個沉重的傷疤，見一次就扯一次。本來就忘不掉的過往，又這樣一次次的攤開。
……
李莫愁苦，苦的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抱著小香悶聲哭，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沒有經過一番真正的苦痛是不可能擁有的。
面對這樣的李莫愁，小香本身不能給予什麼反應，當故事聽跟著一起心酸的同時也在暗自警告自己，絕對不能犯同樣的錯誤。這情仇就是杯毒酒，是愛毒死誰就去毒死誰，只要別折騰到自己就成。上輩子沒活過勁兒來，這輩子怎麼也要瀟灑的好好活活……
第三章 親姊親母親相見
「啊啊啊啊啊~！」
大家不要誤會，這不是什麼噪音之類的聲音，而是小郭襄實在是太過無聊了，只能在這個她獨自一人的古墓單間兒裡自娛自樂一下，心裡默唱上輩子記不住調的歌，唱到後來直接張嘴放歌一曲，雖然在別人聽來和小孩子沒事兒瞎叫喚沒什麼區別。
對了，現在小香終於有了個人盡皆知的新名字，郭襄。這是在她上次一時不慎睡過去，沒有來得及看到她美麗如花，機智過人的老娘和李莫愁的那場大戰。並且醒來的時候已經成功的再次被楊過拐帶，然後，這個名字就一直被沿用了。
雖然小郭襄也很想問清楚楊自己的名字到底咋回事，可無奈張口說話人家聽不懂。最後只能收聲，在心裡憋屈的想著有朝一日她一定要好好的找郭靖說道說道，這起名字啊，還是換一個好。不過轉念再一想，郭芙，郭破虜……算了，郭襄就郭襄了，雅俗共賞，算是這三個名字裡頭最好聽的一個了。
給楊過拐帶走的小郭襄兩人一路披荊斬棘，火速來到了重陽宮，一舉將敵對勢力拿下，救出小龍女，在大殿上禮拜成婚，然後回歸古墓。
事情是挺多的，可惜，這些對眼睛終於能看清楚一點兒食物，視線不是太模糊的郭襄來說，還是白搭。有心安靜聽一會兒，就好像連呼吸都要費力氣，睡醒了沒多久就又困了，顛來倒去的，除了睡就是睡，生活極度頹廢。
小郭襄在繈褓中的手指微微彎曲，暗自盤算，這會兒差不多應該是楊過在給小龍女療傷的時候，然後接下來就是她那位傳說中的只知道闖禍，被黃蓉嬌慣到不行的大小姐郭芙登場，無意闖大禍，埋下了那十六年後再見的根苗。
「哄~！」一聲不算大也不算小的聲音，磚頭紛飛，其中一塊正好擦著小郭襄的臉過去了，好懸沒劃傷她的臉。
「哇哇哇哇~！」小郭襄大哭，邊哭邊用別人都聽不懂的話大罵，「到底是誰拆的這牆，也太沒有技術含量了。要是真的將我的臉劃破了，這在古代和殘缺不全沒什麼兩樣。這人是誠心的還是怎麼的啊！」
「耶律大哥，你真厲害，一打一個准，那麼厚實的牆壁，你能一下子就幫著我找到我妹妹，真是太感謝你了。」郭芙從耶律齊打破的洞口進來，先把小郭襄抱起來，粗略的看了一下沒什麼問題之後，就轉身笑顏如花的對站在她身後的耶律齊道謝。
耶律齊淡笑著說，「沒事兒，大家既然是為了尋找郭姑娘的妹妹來的，我自然也要出一份力才是。郭姑娘還是趕緊哄哄你妹妹吧，就算是小孩子，總是這樣哭也不是個事情。」
郭芙現在是對耶律齊的話言聽計從，覺得怎麼聽都是那麼有道理，於是當下就慢慢的學著她母親哄她弟弟的樣子哄小郭襄。
誰知小郭襄心裡正氣著呢，再加上好多天都無聊的要命，楊過只是偶爾出現，自己的眼睛好不容易發育到能看清楚稍大點兒東西，眼前稍稍近點兒的物體也能看的更清晰了。真能看世界了，看到的確實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親姐姐，和那位剛剛差點兒害她破相且日後有望成為她姐夫的存在。
「哦哦，別哭了，煩死了，她怎麼老是哭啊，是不是楊過傷害她了。」郭芙根本就沒什麼哄孩子的耐性，哄了一會兒就煩的受不了了，而小郭襄也正哭的起勁兒呢，一點兒也沒停下來的打算。
小郭襄的意思是，能哭多大聲就多大聲，最好能讓楊過和小龍女聽見，雖然希望很渺茫，但是萬一聽見了，也許歷史就從此改變了，沒有十六年，也算是為她姐姐郭芙積德行善了。壞事做多了，那麼是無意間做的，也總會得到報應的。
小郭襄前世就信這個，雖然不是那麼的迷信，但是因果她信，身邊的現世報也見過，至於她自己，只能說上輩子她極其不待見男的，從而導致了那些男人對自己怨恨太大，以至於最自己死了都不得安生，跑到這裡「贖罪」來了。（郭襄不就是一輩子都沒嫁出去麼。）
可惜小郭襄的一片苦心了，除了郭芙抱著她想要把她遞給武三思，讓這位在場的五個的成年人裡頭唯一一個有生養經驗的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這個，我也不清楚。當初大武和小武都是他們的娘一手拉扯大的，我根本就沒怎麼帶過孩子，你這一問我，我也不清楚。」武三通說完後見郭芙一臉的鄙夷，趕忙再加上一句，「你們看看是不是尿了，小孩子被裹在繈褓裡，就是真尿了估計也不一定能知道。」
郭芙聽後趕緊將小郭襄再放回石桌上，因為急躁，手上的力氣就拿捏的不是太準確，有一下沒一下戳的小郭襄繼續嚎哭。
沒辦法啊，她也不想那麼不給自己親姐姐面子，可是疼啊，這疼你總不能不讓人家哭訴一下吧。
好不容易是解開繈褓，郭芙將小郭襄提溜起來，和耶律齊一起大眼兒瞪小眼兒的看看，想要找到她哭的原因。
「哇哇哇~！」小郭襄哭的更狠了，她是一邊哭一邊在心裡痛駡，這兩個人也太混了！尤其是郭芙，這是你妹妹啊！妹妹！你能讓別人看你妹妹的果裝嗎？還有你丫個耶律齊，不知道非禮勿擾啊！
小郭襄猛的用更大的聲音哭，倒是把郭芙嚇得一哆嗦，手一送，人就下去了。幸虧耶律齊眼疾手快，給抱了過來，然後輕手輕腳的將小郭襄再給放回繈褓中。一轉眼，正好見到了放在一旁的小碗，和旁邊的蜂蜜以及水，靈機一動，就轉身問郭芙。
「郭姑娘，你妹妹是不是餓了？你看這裡有蜂蜜和水，我想應給是給你妹妹吃的。」
郭芙也跟著眼睛一亮，雙手用力一拍，歡呼道，「對啊，耶律大哥，你真是太聰明了。」
小武一臉的不耐，剛想說句話諷刺郭芙幾句，被大武一把拉住，對著他搖搖頭，小武忍住了。武三通在旁邊一直關注著自己的倆兒子，見兩人真的不再為郭芙爭吵了，甚至還能理智的面對了，真是，太感謝他的楊過兄弟了。
小郭襄正哭得起勁兒呢，被郭芙不怎麼柔情的往嘴裡灌蜂蜜，一下子黏住了嗓子，她為了自己不被噎死之類的，勉強的止住哭聲，艱難的將口中的蜂蜜咽下去。
「不哭了，不哭了，原來真是餓了。」郭芙一邊給小郭襄餵食蜂蜜一邊笑著說道。
吃飽了就睡，這是小郭襄最近最長時間做的事情。不過這次在她睡著前心裡想的是，幸虧這個郭芙日後無兒無女，要不然，就她這個比李莫愁還不如的帶孩子手藝，能把她自己的孩子養活那就是一個奇跡了。
只是，在很久的後來，等小郭襄變成了大郭襄，自己也生兒育女之後才明白，女人的蛻變是需要時間的。
不知道是不是這玉峰的蜂蜜也有鮮奶一樣的功效，小郭襄這次睡的甚是香甜，不管外頭怎麼變化，她愣是睡的呼哈呼哈的。並且再次醒過來還是因為肉體上受到了疼痛——小龍女掐的。
「小寶寶乖，別哭了，好生睡覺。」
小龍女哄孩子猛一聽還似模似樣的，可再仔細聽聽就不對勁兒了，這那是哄孩子，整個一抱著孩子玩兒。
小郭襄隨意的跟著小龍女哼哼，腦子裡盤算著這會兒是個什麼情況。忽然耳邊傳來一陣大風，明瞭了，看來這是在木屋裡，自己的那個姐姐已經闖下大禍，小龍女命不久矣了。
「龍兒，你看著孩子，我出去看看。」楊過在小龍女的耳邊低聲說，要不是小郭襄就躺在小龍女的懷裡，稍微再遠一點兒都聽不到了。不過又一想這個世界可都是與科學相違背存在的人物，這千里眼順風耳多得是。估計馬上或者已經來到的一燈老和尚就是其中一個。至於跟著他一起的裘千尺，那也不可能差多少。
楊過出去了，小郭襄下意識的想動動身子，伸伸腿兒揮揮手，不是做別的，是她在想事情。細想這金大俠原著中的劇情接下來是怎麼樣的，因為就看過一遍原著，而後看的那些根據原著改編的電視劇總是各不相同。這要讓她怎麼才能體現出穿越人士知道劇情的優勢？雖然她現在無法去改變，但是事先明瞭再跟著看也會感覺很有趣，很有成就感的……
小龍女慢慢的將懷中的小郭襄摟進，想著自己是沒這個福氣給過兒生兒育女了，要是他們也能有一個這麼乖巧可人的女兒，那該有多好。可惜自己命薄，讓這個孩子的姐姐生生的去了生的希望。可又不能怪罪人家，人家是無心之禍，而且要不是他們搶了人家的妹妹人家也不會找上來……這因因果果總是令人難耐。
郭襄慢慢的又在小龍女的輕聲拍撫中睡去。睡夢中似乎感覺喝下了什麼東西，很甜膩，但她卻可以肯定那不是這小半個月一來每日都喝的蜂蜜，像是別的什麼東西，就一兩滴的樣子，不多，但真的很甜。
——
「爺爺，這樣真的好嗎？」小童拉著他爺爺的手，擔憂的問。
白鬍子老者淡笑著點頭，「這是最好的結果，行了，咱們回去吧，你也該學武了，再過三年我們再來看看這孩子。」
「是，爺爺。」
草屋遠處，一老一小的身影漸漸消失，屋內的一燈大師自然聽到了那邊的聲音，只是因為眼前裘千尺的情況實在是太不妙了，自己顧暇不及，而身邊這位年輕人又不知是善是惡，因而他也不能很在意外頭百里之外的情況。
——
點化慈恩，也就是裘千尺後，一燈算是結識了楊過和小龍女。在得知小龍女身上之傷後，一燈也表示束手無策。
「不過，我師弟應該可以。在醫術的造詣上，師弟遠比我走的遠，想來讓他給尊夫人看看病，那至少可以有生的希望，總比在這裡等的要強。」看出楊過一開始的喪氣，一燈特意說，「雖說人死由命，可終歸要去嘗試一下，興許我師弟就能找到解救之法也未可知。」
楊過看了眼小龍女，小龍女淡淡的回答道，「生生死死本就無謂，就像著屋外的大雪，年年有雪，看似是年年相同，實則今年不是去歲雪，明朝未必就如今。」
一燈笑著點頭，「小婦人慧根不淺呀！」讚歎完小龍女，一燈又轉頭問慈恩，「你懂嗎？」
一旁的慈恩皺著眉頭想，這有什麼難理解的，不就是雪麼。因而胡亂的點頭。一燈暗自歎息，只是搖頭說，「你還未徹悟。」
楊過心裡略微的不自然，想這一燈大師在這種時候不說點兒激勵龍兒的話，盡說些喪氣的言語。
「不知道咱們什麼時候趕往絕情谷，正好也能把郭襄還給郭伯母……」……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7-22 11:00
第四章 幼女還家幾多喜
坐上回桃花島的船，躺在黃蓉的懷裡，小郭襄還在消化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切都太突然了，在電視機前看著小箱子裡頭的人物生生死死，可以說她是沒什麼感覺，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也就不會帶入過多的感情。至於當初看書時候的心得體會，只能說，一開始就知道了最後是個完滿結局的某人，即使前面再怎麼生死相許，對於她來說都只是看看笑話，無關緊要。可真當她真見到了那漫天的大火，還有斷腸崖上的兩行字後，她忽然覺得，自己不能再將一切當做一個故事來看，生命的消失，就在她真正開始看清這個世界的時候。
也許是命中註定她和李莫愁有著不解之緣，小郭襄的眼睛完全發育好，能看清楚東西的時候正是她喪命於那一片火海之時。聲聲淒慘的最後的歌聲，讓小郭襄實實在在的被震撼住了。沒有感覺可以忘記一切，可是與那個被世人稱之為女魔頭的可憐女人生活了一段時間的她知道了她的悲苦。也許死對於這個被情所困，一輩子生活在自己心靈煎熬當中的女人來說，是一件幸事吧。
也正是因為小郭襄一直都在為李莫愁的死不值，為她的情不值的愣神中，忽略了更重要的一些事情。小龍女走了，在場的除了自己沒人知道那個冷若冰霜的女人為了自己最愛的人其實跳崖了。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娘將聰明絕頂的楊過騙得一愣一愣不帶拐彎兒，撇撇嘴，閉眼睡覺。愛誰誰，反正你們總會相見，來個十六年之約也能讓這個楊過磨磨心性，反正日後他自己會跳下去到時候，而她，這個換了心兒郭襄是不會去找人更不會跟著一起跳的。
人生就是，她不再是她，所以楊大俠，您慢慢跳！
……
「娘，到了，到了。總算是到家了！」郭芙站在黃蓉身邊，興奮的指著出來好幾年的桃花島。
和楊過在絕情穀分別後，黃蓉帶著郭芙武家父子還有耶律齊級那位完顏姑娘一起準備回襄陽和郭靖匯合。半路上聽說襄陽的戰事一了，暫時沒有什麼事情了，郭靖不想在繼續留在襄陽浪費百姓的東西，就收拾行囊回桃花島了，臨走前讓白雕出去找黃蓉，告訴她自己回桃花島的事情。就這樣，接到訊息的黃蓉又帶著一群人改道走水路，回桃花島了。
聽著郭芙的歡呼聲，黃蓉也是滿臉的笑容，看了自己的寶貝大女兒一眼，心裡跟明鏡似地，郭芙想什麼她都知道。於是低聲對郭芙說，「以前也沒見你那麼願意回家啊，上次我讓你逃出襄陽回桃花島找你柯公公你怎麼就那麼不樂意，後來知道不用回去後又那麼開心，我看，這次是不是因為他們啊？」黃蓉說完之後還特意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船尾的耶律齊兄妹大武小武等人。
郭芙臉一紅，跺腳拉著黃蓉的胳膊不依的撒嬌道，「娘，您怎麼能這樣說我啊，我不依你。」
「哎哎~！你給我慢點兒，別把你妹妹給弄水裡去了，要是真弄了，我估計你這兩年也不用回桃花島了。」黃蓉趕緊把懷中的郭襄抱穩，生怕真把郭襄掉到水裡去。
郭芙吐吐舌頭，「我不在這裡給你搗亂了，我去找大武小武玩兒去。」說完就往船尾跑去。
黃蓉淡笑著看著自己的大女兒這樣跑過去，心裡感慨萬千，自己的女兒也是到了嫁做人夫的年齡了，這耶律齊是老頑童的弟子，按照門第來講，也算是與她家郭芙門當戶對了。這次帶回來，再讓她的靖哥哥好好□一番，假以時日定能夠成大器，到那個時候，自己的女兒的終身也就不愁了。
沒多久，桃花島到了，一行人下船，遠遠的就見到郭靖和柯鎮惡在岸邊等著他們。
「爹爹，柯公公。」郭芙這個時候也不害怕了，自己做了那麼多，也算是功過相抵了，再加上襄陽城保住了，相信心情大好的郭靖不會再難為自己了。
果然，郭靖只是板著臉教訓了她兩句就被一旁的柯鎮惡給打住了，「行了，你別教訓芙兒了。現在不是皆大歡喜了嗎？當年你犯錯的時候我和你幾位師傅有那樣教訓你嗎？什麼時候要 砍過你的胳膊了？」
郭靖本來就是個極重師道的人，聽了柯鎮惡的教訓後，連聲應道，果真就不再提起此事了。
黃蓉在一邊好笑的聽著，心說當年您老人家也沒少教訓她的傻哥哥，當然了，人家郭靖當年那麼傻，也沒做過多少件無理取鬧的事情。不過，女兒不用受罰她的心情也很好，就過去將二女兒抱到郭靖跟前說，「來，看看咱們家的二小姐。襄兒，來給你爹爹抱抱。」
郭靖伸手接過郭襄抱在懷裡，憨厚的笑著說，「這次我們一定不能再縱容這兩個孩子任性妄為了。蓉兒，這兩個孩子我們一定要好好教養，絕對不能再驕縱了。」
驕縱一個已經夠他氣受的了，要是再多幾個，就連郭靖這樣的人都不敢再往下去想了。
「爹爹。」郭芙嬌聲說道，自己的心上人這個時候就在她身後，被郭靖這樣一說，她心裡自然不好受，於是趕忙問道，「弟弟呢？爹，弟弟在哪裡了？」
一句話提醒了黃蓉，黃蓉看了看眼前的爺倆，都是空著手的，就問，「破虜呢？你給安排到了那個房間裡？是芙兒小時候住的房間？」
郭靖點頭道「是的，就在那裡，剛才睡著了，我就沒給帶過來。」
「什麼？你給放在屋裡了？」黃蓉大驚，「那麼小的孩子，你居然讓他一個人單獨在屋子裡，你……！」
黃蓉對郭靖沒話說了，提裙子施展輕功快去離開，郭芙抱過郭襄跟著她娘一起快速離開。
「怎麼了？」郭靖不解的回頭問柯鎮惡。
一群五大三粗的老爺們自然不明白，而唯二的兩個姑娘又還是黃花大閨女，也不是很懂，最後還是耶律齊細心的想到，說，「不知道孩子身邊還有下人守著嗎？要是沒有的話會不會太不安全了？」
一句話點醒一群人，郭靖帶著一群人趕緊過去，到了門口才看見黃蓉正安撫哭的很大聲的郭破虜，安撫好後將郭襄也放在床裡頭，把郭破虜並排放到郭襄身邊，然後蓋上被子，起身白了郭靖一眼，轉臉笑著招待耶律齊等人。
郭襄慢慢的回頭，累的她氣喘吁吁的，都怪這身上的被子加繈褓太重了。好不容易轉了過來，看到了旁邊一個黑乎乎的小肉球。
這就是自己的弟弟？小小的孩子，當初自己給推開的存在，漂泊了好幾個月，總算走了回來，有點興奮，又有點緊張，以及……有點憋屈的想上小號！
嗚嗚~！她真的想小號，來人啊，來人啊~！
生養過孩子的人都知道，這孩子只要一個哭起來，另一個准哭，沒多久，旁邊剛剛被黃蓉哄的不哭的郭破虜也跟著哭了，只可惜走的太遠的一群人徹底的沒聽見。
很快，年幼不記事兒的郭破虜哭著哭著就感覺到自己身子下頭的繈褓開始濕乎乎的了……
第五章 桃花島上桃花香
時光飛逝，那個尿床連累自己弟弟的小郭襄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這三年，再次養育孩子，郭靖由衷的感覺到，不再縱容就是對的，看看，自己的這一雙兒女多麼乖巧可人啊。
郭破虜不止是長得隨他父親，就連脾氣性格也是的，呆呆傻傻的，做的事情總能惹黃蓉大笑好久。同樣三歲，郭破虜是說話都不利索而他的同胞姐姐則說得再利索不過了。不過也因為裡面的心兒是個成年人的關係，小孩子那些令人著惱的行為郭襄不會去做，至於郭破虜，那是還沒那個心思去做。
「姐姐，姐姐。」郭破虜說話不怎麼利索，近來學說話吐字都是兩個兩個的往外蹦，聽的郭襄是大呼有趣，每次逗他說完話後，要是被郭靖和黃蓉抓著了，她就往這本主的爹媽身上一靠，放心大膽的大笑。而郭破虜一點兒也不惱，還喜歡跟著郭襄這個整個桃花島唯一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姐姐說話。就是看著她偷樂的笑模樣自己也覺得開心。
才三歲的身體卻是很強壯，不過自認為自己很「結實」的郭襄還是矮郭破虜半頭。此時，郭襄正在桃花島的書房裡尋摸著，希望能找到一些好玩兒的玩意兒。要知道這裡以前可是黃藥師的書房，好吧，現在也是，只不過人家黃藥師自從將這桃花島給了自己的女兒和女婿後就不見蹤影，說這地方是他的也就那麼一說，幾十年來他根本就不曾踏足過。但是昨天她在花園裡摘花準備給郭破虜好好打扮一番的時候，聽見路過的大武和小武正在給各自的心上人說他們的師祖黃藥師多麼多麼的厲害，至今書房裡頭還有很多好東西，只可惜郭靖出於敬重的意思，不讓他們去碰，因而他們也就很遺憾的不能帶心上人去見識見識了。
不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郭襄聽後就記下了。黃藥師是誰，沒見過也聽過，多情有意桀驁不馴，現在還是自己的外公。想想都流口水，那位可真是個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文韜武略，樣樣有門 。詩詞歌賦，書畫琴棋，八卦算數，無有不成 。醫蔔星象，陰陽五行，奇門遁甲，皆在胸中 。農田水利，商經兵法，柴米油鹽，無所不能的大能人，自己要是能撒摸出一點兒好東西，估計這輩子吃喝不愁不說，最主要的是不會被人欺負了。
郭襄知道自己再過一兩年也就要和郭破虜一起個跟著郭靖黃蓉學武藝了，但是那種循序漸進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功夫在她眼裡看著還不是那麼保險，要是能把那些奇門遁甲醫蔔星象等之術學的實在了，稱霸武林她米想過，但是滋潤的活著可就絕對無問題了。
因此，帶著她以為的偉大信念，一大早起來吃過早飯就跑這裡捯飭開了，可也不知道這郭破虜是不是真的有什麼特異功能，本來為了打發他郭襄特意說咱們玩兒捉迷藏，明明在離這裡很遠的地方開始的，怎麼才沒過多久他決然真就找過來了。
郭破虜看著郭襄站在一個椅子上吃力的尋摸書架上的東西，歪著腦袋呆呆的看了一會兒後說，「姐姐，娘說，說你，要要，老實，一點，你這，這樣，弄弄，弄外，爺爺，的動，東西，會，會會，挨打，的。」
郭襄立馬牙酸，居高臨下的看著扒著椅子仰著臉站著的郭破虜，掐著腰說，「聽你說話這個費勁兒的，都能急死我。行了，你別管，我都弄清楚了，娘和爹這會兒在教大姐的心上人，咱們未來的姐夫功夫呢，不到正午是不會結束的，因此這會兒沒人過來。你去一邊兒玩兒去，別在這裡打擾我。」
說完郭襄轉回身，眼睛一亮，她剛才餘光一掃而過的時候好像看見了一個光亮，這會不會是黃藥師當年發明的東西，然後隨意丟在上面的？不過，看看上面那麼高的位置……郭襄一咬牙，這裡說不定也曾經被自己的大姐郭芙洗禮過，就算那時候黃蓉或者郭靖把貴重的東西放的更高一點兒也是可以理解的。
於是，郭襄踮起腳尖，整個身體都處於僵直的狀態，左手輕輕的靠放在暑假上，右手則伸的直直的，之間無意識的在扒拉著，希望能碰觸到那個發光體。
郭破虜在下頭看著，他一向很聽話，不管是桃花島的誰的話他基本上都聽。既然他姐姐說讓他在一旁自己玩兒，別打擾到她，那他就自己玩兒，不過看看四周沒什麼好玩兒的，那就蹲在門口拖著肉肉的下巴看著姐姐做這些高難度動作吧。
「郭大俠果然好功夫，我師父雖然教授了我口訣心訣，可真正融會貫通卻一直未曾做到，現在看來，不只要靠自己鑽研，還是要有像您這樣的大英雄給我指點才行。」
「呵呵，老頑童那個老小孩兒，一心要找個能合自己性子的兄弟和徒弟。沒想到，這轉來轉去，認了靖哥哥做兄弟，收了你做徒弟，你們一個忠厚老實，一個守規守距。看來這老天爺還是開眼的，知道他一生都小孩子心性，什麼時候都過得如願，因而特意找了你們這麼兩個來管著他。想來他不讓你在外頭說他是你師父的話也是有這個原因的吧！哈哈~！」
「娘，這老頑童我到現在還沒正式見過呢，什麼時候也請他到桃花島來做客，讓我也見見。」
「讓他來，他這輩子在桃花島都呆過十五年了，估計這輩子他都不想在踏入桃花島半步了。」
「十五年？娘，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您跟我說說……」……
郭破虜猛的回頭，就見他爹娘領著耶律齊和郭芙從這邊兒路過。其實要是郭破虜不動，還老老實實在在門裡頭蹲著，也不會被郭靖等人發現，偏偏他是個一根筋，知道自己姐姐做壞事呢，這會兒爹娘又來了，一著急，起身拔腿就跑，直直的沖到郭襄踩的椅子，巴巴的說，「快，快，快快，下來，爹娘，姐姐，耶律，耶律，律，律……」
郭破虜「律」了好幾聲還沒「律」出來，倒是他一邊說話一邊搖晃椅子，把本來就沒怎麼站穩的郭襄給搖了下來。
「啊~！」郭襄驚叫著身子晃了兩晃，最終還是沒站穩，想要扒著書架，卻又來不及了，整個人斜斜的掉了下去。
郭襄一咬牙一閉眼，想著要是真斷胳膊斷腿了，那郭破虜就好好的給她等著，一定要事後找他算帳！
眼見著就真要掉地上了，郭襄被聽見聲音急急趕過來的黃蓉倒著接住，黃蓉拽著郭襄的兩隻腳，再晚一下下，這郭襄的腦門兒就和地面親密接觸了。郭破虜站在旁邊瞪大眼睛張大嘴巴看著，愣愣的低頭看了看郭襄，確定沒事兒，又抬頭看了看他英明神武的娘親黃蓉。小臉兒激動的立馬漲的通紅。
「娘，娘，娘娘，好厲，厲害，啊啊！」
「蓉兒，怎麼了？」此時，郭靖也沖了進來，郭芙和耶律齊緊隨其後。
黃蓉對郭靖輕輕一笑，手微微一揚，郭襄邊掉了個兒，隨後跌進了郭靖的懷裡。
「看看咱們的郭二小姐想做什麼吧。這個時候帶著你弟弟，身邊兒也不跟著人，兩個人瞎跑到這邊兒幹什麼？」黃蓉彎腰把郭破虜抱起來，轉而輕聲的問郭破虜，「破虜有麼有被嚇著？」
郭破虜仍是一臉的興奮，小胖臉兒搖得跟撥浪鼓似地，眼睛瞪得大大，興奮的說，「不怕，一點，都，不怕。」
「噗嗤，三弟什麼時候才能利利索索的說話啊，娘，這樣沒事兒嗎？我記得我小的時候也是和襄兒差不多大就說的很好了。」郭芙收到黃蓉給她的眼色，知道黃蓉是怕郭靖一會兒嚴厲的教訓郭襄，因此跟著岔開話題。
黃蓉點頭笑郭芙道，「沒錯，你說話是很利索，行動更是利索，咱們桃花島多少珍禽走獸還不都是你那個時候給禍害沒的，害的我又廢了好多功夫才給收集起來。」
黃蓉回頭見郭靖面上仍有怒意，就接著說，「爹不願意回桃花島主估計也有這個緣由在裡頭。這裡都成了稚子的天堂個了，哪裡還有個修身養性人間仙境的感覺，當初你外公毅然決然的離開估計也就是因為被你鬧得太厲害了。」
「娘，您就少說兩句吧，我以前哪有那麼調皮啊，咱們還是趕緊看看妹妹怎麼樣了，怎麼到現在還不說話，別是嚇著了。」郭芙不好意思的跺腳，那眼睛偷偷的看旁邊耶律齊是個什麼反應，現在他們倆的關係可以說是日漸明朗化，在不用多久相信就能夠走到一起了，這個時候讓自己的心上人聽到自己過往的醜事，真是太讓人難為情了。不過，當看到耶律齊聽後只是笑著看著自己，眼中的寵溺就和她爹爹平日裡看她母親黃蓉時一樣，郭芙安心的同時又覺得心裡甜甜的。
黃蓉看了確實找到自己歸宿的大女兒一眼，心裡也為她高興，不過這個時候不是再打趣的時候了，而是抓緊看看自己的好半天都不見動顫的小女兒。
「襄兒，怎麼了？跟娘說，你是不是難受？」黃蓉柔聲對趴在郭靖懷裡的郭襄說道。
郭襄眼睛睜著，兩隻大大的眼睛一眨眨的，不錯眼的盯著黃蓉看，眼珠子靈活的轉動，黃蓉一看就知道這是沒什麼事情，不吭聲估計是怕郭靖發脾氣。
黃蓉猜測的還真准，郭襄早在黃蓉抓住她沒讓她跌倒地上的時候就已經回神兒沒事了。後來不吱聲那是因為她在郭靖懷裡趴著呢。
別看郭靖為人憨厚，可真要拿定了什麼注意，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說不再溺愛孩子，不能再把郭襄和郭破虜寵得跟郭芙一樣無法無天就真的對待兩個小的不再像十幾年前對待郭芙那樣縱容了。就真的不在縱容了，只要郭襄和郭破虜稍微犯了點兒錯，那是該說的就說，該教育的就教育。不過在這點上，郭破虜沒怎麼享受過，天性擺在那邊兒了，他就隨他爹，自然不會觸逆鱗。而郭襄，雖然也沒享受過，但是總是聽他有事沒事的那麼說著，自己剛剛又確實做了錯事，還被抓了個現行，這難免的就會有點兒膽怯。
「我就是想來看看，有沒有外公留下的東西，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外公，我想知道外公是個什麼樣子的。是不是像爹爹和破虜一樣。」說完郭襄自己都在心裡暗暗鄙視自己，那麼大個人了，居然還說這樣的話，聽著覺得彆扭，想想就更彆扭了。
不過郭襄這一開口，郭靖倒是沒什麼怒氣了，孩子想看看自己的外公，這是人之常情，雖然偷偷的跑過來是不對，差點兒從椅子上掉下來更是有過，但是既然出發點不是壞的，他自然也不會真的就去怪罪。相反，他還因為郭襄這句話想起了當年自己在草原的時候，跟著成吉思汗一起生活了多年，當時七位師父，再加上他娘親還有華箏等人，現在再想想，拖雷亡故，當年的舊人估計也沒有幾個了……
「靖哥哥，走吧，咱們給這兩個小祖宗講一講他們外公的事情吧。什麼像你爹爹和弟弟，你們的外公道風仙骨，為人雖說是亦正亦邪，但也絕對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只因當日朝廷昏暗，先祖又遭奸人迫害，也正因此才造就了你外公離經叛道，狂傲不羈，孤僻乖張的性子。
黃蓉邊說邊一隻手牽著郭靖一手抱著郭破虜，四個人慢慢的往外頭走，郭芙沒跟去，而是笑著看他們走遠後才對耶律齊說，「娘一定是帶著襄兒和破虜去積翠亭了，好像是當年我爹和我娘在那裡也有一段故事。」
「是啊，伯父和伯母的故事確實挺多，也挺感人的，每一次聽都覺得，要是自己也能那樣轟轟烈烈的愛一回，感受一回，也算是沒有白在人世走一遭了。」耶律齊深深的看著郭芙，他不是個花言巧語的男人，在某些方面可以說和郭靖一樣也就是黃蓉說的老成自重。可這會兒，不知道怎麼了，外頭微微的清風吹過，飄來了幾朵桃花的花瓣，花瓣從打開的窗戶中飛進來，從郭芙和他之間穿過，再慢慢下落。
郭芙面上紅到不能再紅了，低著頭，手腳無措也不知道該放到哪裡是好。
耶律齊鼓足勇氣，慢慢抓住郭芙的手，拖起來說道，「芙妹……」
「噗嗤，快快，要開始了。」小武趴在屋外的窗戶下頭，探出半個腦袋時刻注意這裡面的情況。
他們本來都是被郭靖叫來，準備一會兒給他們講功夫的，沒想到眾人結伴而來，到了近前確實耶律齊和郭芙在互吐心聲，幾個人相互一望，立刻就決定要躡手躡腳的聽完裡頭的話。
「你們小點兒聲兒，別讓他們在裡頭聽見了。」大武用力拍了小武的腦袋，叫自家的弟弟說話小聲點兒，可也沒見他有多小聲。
「你們聲音已經那麼大了，我哥想不聽見也難嘍！」耶律燕直接來到了書房的門口，側著身子靠在門邊，歪著腦袋眼神兒裡滿是戲謔的盯著屋裡還握著手的兩人。
「呀~！」郭芙慌忙甩開耶律齊的手，捂著臉，慌慌張張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哈哈哈，真是看不出來，一向瀟灑大方的郭大小姐居然也有那麼羞澀的一面。哥，你下手可夠快的，說吧，你打算怎麼像郭伯母和郭伯父提親啊。」耶律燕大笑著進屋，走到耶律齊的身邊，抬手把一隻胳膊就放在耶律齊的肩膀上笑問道。
耶律齊這會兒也氣定神閑了，轉過臉看了眼窗子外頭的武敦儒，然後說，「你是不是想讓你哥哥趕緊為你找個嫂子，那樣你的終身也就好辦了？」
「哥……」……
——
積翠亭在一片竹林的深處，因為郭襄和郭破虜年歲小，這兩年，黃蓉和郭靖一般都不讓他們整個桃花島的四處晃悠，因此，這也算是郭襄第一次見到這座大名鼎鼎的亭子了。
路上，郭襄在郭靖懷裡動了動，自從長大能說話後，她基本上就沒再讓郭靖抱過。這時被抱著，還真不習慣。一是她潛意識中還是沒把自己當個三歲稚女看，就算是本尊的親生父親，這麼親密的接觸她還是有些不習慣。再有就是她本來就是個有點兒怪癖的人，上輩子，只要她在家裡，別說她爹要穿的一板四齊的，就連比她小好多歲的弟弟也要給她轉的板板整整的，否則不能出來，只能窩縮在自己的小屋子裡。
郭靖和黃蓉都察覺到郭襄的動顫了，不過郭靖以為這是小女兒怕自己教育她害怕的，心裡還感慨的想自己總算找到點兒人父的感覺了。黃蓉可沒郭靖那麼天真，郭襄不大和郭靖親近，她也有點兒感覺，這個時候自然不能再往外掰扯，自然要撮合，親骨肉的，不和爹娘親還要和誰親去？
於是黃蓉裝作沒看見，指了指近前就要走到的亭子對懷裡的郭破虜說，「這就是你們外公在桃花島住的時候最喜歡的地方。」
到近前，郭破虜扭身子要下來，自己跑了進去，見到郭破虜下來，郭襄也趕緊要下來，郭靖憨笑著將郭襄也放下來，還怕她站不穩摔著了，特意直接將人放到亭子裡頭。
郭襄鬆開郭靖的神，慢慢的回身，轉頭看了眼一旁擺弄亭子中間棋盤上棋子的郭破虜，無趣的撇撇嘴，這棋盤上的棋局一定不可能是黃藥師留下的了，而反觀整個桃花島最有閒心來這裡下棋的估計也就是大武小武等一干閑著沒事兒的人了。
郭襄扭頭看看亭子的四周，發現竹亭之側並肩生長著兩顆大松樹，枝幹虯盤，看著模只怕有數百年的樹齡了。蒼松翠竹，清幽無比，是個休閒娛樂的好處所，只是……回頭再看看竹亭當中的擺設，雖然還是竹桌竹椅，卻完全沒有旁邊古韻的氣質，反而像是多餘的東西一般，看著只給人一種礙眼的感覺。
「呵呵，咱們的小襄兒也那麼的有眼光，知道這亭子裡頭最不協調的東西是什麼了。」黃蓉笑著走到正對著竹亭中竹桌竹椅皺眉的郭襄身邊，蹲下身子一手隨意的搭在竹椅上說道，「原來不是這些東西，只是因為你們大姐小時候太調皮了，一把火全燒了，要不是我和你爹爹來得快，只怕你們是看不到你外公最喜歡來的地方了。」
「姐姐，調皮，打打。」郭破虜顛顛兒的跑到郭襄身邊，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拉著郭襄的小手小臉板著對黃蓉說。
郭靖不解，問黃蓉，「破虜這說的是什麼？難道是讓我們教訓下襄兒？」
郭破虜聽了郭靖的話趕緊伸手護住郭襄，「不許，打打，姐姐。」
黃蓉抱著肚子在一旁笑了老半天才起身對正跟郭破虜進行露頭不對馬嘴交流的郭靖說，「靖哥哥，破虜的意思是，既然當年他們的大姐姐創下那麼大的禍現在都沒什麼，現今他二姐姐郭襄也就是想知道他們外公的事情所以才去書房的，讓你別嚴厲的說襄兒了，對吧破虜。」
郭破虜用力的點頭道，「嗯。」郭破虜也是滿頭大汗，自己連比劃帶說的，就是沒讓自己的爹爹明白意思，還是娘親聰明，不用說都能知道。
黃蓉牽著郭襄和郭破虜來到竹椅上坐下，跟他們說，「想知道外公的事情是吧，那好，今天爹和娘就陪著你們，給你們講故事。爹爹和娘一人講一個，輪流講好不好。」
郭襄剛想搖頭說算了，還是都你一個人講得了，郭靖那笨嘴笨舌的，說話也就比郭破虜利索一點兒，照樣乾巴巴的沒什麼意思。
可還沒等郭襄說出來，郭破虜就已經拍手大叫，「好啊，好啊。」
於是乎，兩個大人帶著兩個小孩兒開始將他們外爺爺從前的故事以及郭靖本身的身世……
黃蓉巧舌如簧講的黃藥師的身世，不知郭襄郭破虜聽呆了，就連本來也知道一些的郭靖都聽得入神。 而等到郭靖笨口拙舌的說自己當年的事情，雖然他說的是塗抹星子滿天飛，可兩個孩子沒聽過久就都睡著了。尤其是郭襄，本來做好的心裡準備也還是沒有抵過郭靖無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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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資料，黃藥師的資料：
家世：「他(曲靈風)說師父(黃藥師)是浙江世家，書香門第，祖上在太祖皇帝時立有大功，一直封侯封公，歷朝都做大官。師父的祖父在高宗紹興年間做禦史。這一年奸臣秦檜冤害大忠臣岳飛，師父的祖父一再上表為嶽飛伸冤，皇帝和秦檜大怒，不但不准，還將他貶官。太師祖忠心耿耿，在朝廷外大聲疾呼，叫百官與眾百姓大夥兒起來保嶽飛。秦檜便將太師祖殺了，家屬都充軍去雲南。師父是在雲南麗江出生的。他從小就讀了很多書，又練成了武功，從小就詛罵皇帝，說要推倒宋朝，立心要殺了皇帝與當朝大臣為岳爺爺跟太師祖報仇。那時秦檜早已死了，高宗年老昏庸。師父的父親教他忠君事親的聖賢之道，師父聽了不服，不斷跟師祖爭論，家裡都說他不孝，後來師祖一怒之下，將他趕出了家。他回到浙江西路，非但不應科舉，還去打毀了慶元府明倫堂，在皇宮裡以及宰相與兵部尚書的衙門外張貼大告示，在衢州南遷孔府門外張貼大告示，非聖毀賢，指斥朝廷的惡政，說該當圖謀北伐，恢復故土。朝廷派了幾百人馬晝夜捕捉，那時師父的武功已經很高，又怎捕捉得到他。就這樣，師父的名頭在江湖上非常響亮，因為他非聖毀祖，謗罵朝廷，肆無忌憚，說的是老百姓心裡想說卻不敢說的話，於是他在江湖上得了個『邪怪大俠』的名號。 」——梅超風回憶（金庸新修版《第十回往事如煙》）
第六章 為女高興尋東邪
郭襄和郭破虜一人枕著郭靖的一條腿，在小竹塌上睡得甚是香甜。一旁，黃蓉抱出七弦琴，那可是把傳世的名琴，是當年黃蓉的母親出嫁給黃藥師的時候，黃藥師知其喜愛彈奏，就想著琴瑟和諧的演奏上一曲，可他的蕭是好蕭，卻一直找不到一把與之匹配的琴。後來，他幾入大內皇宮，只差沒有去挖據古墓了，最終，竟真的就在西夏國度的寶庫中，找到了這把古琴——天風海濤琴。此琴乃唐代古琴製造家，四川雷氏中技藝最為精湛的雷威制做而成。
後來，黃蓉的娘親逝世，這琴本來是一同跟隨她入葬的，後來也就放在了那個墓室之中，再後來黃蓉學琴，雖然又找了把九霄環佩琴，但那琴認主，不被它認可的人，是一定彈不出絕世的聲音的。因此，黃藥師又把天風海濤拿了出來，交給了黃蓉。
這會兒，黃蓉抱著琴，緩緩彈奏，曲子也不是古曲，乃南宋愛國俠士懷念故土時譜的曲子《瀟湘水雲》，前半段悠揚歡快，讓剛剛睡找還有點不穩扥郭襄和郭破虜漸漸沉睡下去。
一下午，這一家四口就在這積翠亭裡頭，彈琴的彈琴，入睡的入睡，至於又被當做枕頭又是唯一清醒的聽眾的郭靖，則確實聽的津津有味，心裡頭還漸漸生出一股子從未有過的溫馨感覺。這種感覺，本來在十幾年前，郭芙出生後就能感受到的，可惜那個時候光跟著生氣了，不過這樣的天倫之樂寧靜的心神，現在享受也為時不晚。
……
「啊，爹爹，怎麼了？故事講完了？」郭襄伸出短短胖胖的爪子揉著眼睛坐起來，小小的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不怎麼清醒的往郭靖身上一靠，準備再睡個回籠覺。
郭靖樂呵呵的看著小女兒迷糊的小樣子，自己這三個孩子，郭破虜漲的想自己，而郭襄，雖然小臉兒還沒長開，但是黃蓉當年那份靈氣的神韻，還有自己曾經只見過一面的岳母（遺容），可以肯定，這孩子長大了一定像她娘像她外婆。
「爹爹，爹爹，爹爹。」另一邊肉呼呼的郭破虜也醒了，睜眼進看見他娘黃蓉在眼前彈琴，月光灑下，黃蓉今日又穿的是件淡黃色的衣衫，此時襯得她像是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薄薄的光暈中，那景象別提有多美了，激動的他一手抓著郭靖的袖子，一手指著黃蓉興奮極了。
「呀！天都黑了，我餓了。」郭襄這會兒還沒看見彈琴的黃蓉，睜開眼後下意識的抬頭望天，見四周都點上燈了，就捂著肚子說。
黃蓉彈琴的手戛然而止，同郭靖相視一笑，說道，「看來咱們的二小姐餓了，真是個吃飽了就睡，睡醒了就要吃的小豬崽兒。」
「哦哦，姐姐，豬豬。」郭破虜在一旁拍手大聲稱讚。
郭襄沖著郭破虜做了個鬼臉，吐吐舌頭道，「你還說我，什麼時候等你能一次吐三個字裡再來找我說話。」
郭襄說完郭破虜就不樂意了，跳下來作勢要打郭襄，郭襄趕緊也跳下來，奔著亭子外頭就跑。不是她幼稚，是她實在不想被郭破虜這個小破孩兒抓住。這郭破虜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誰要是說他了，他也不著惱，就是跑過去悶不吭聲抱著你不撒手，然後再把臉上的灰之類的往你身上蹭，要是他挺乾淨的沒有什麼髒東西，那就是現找也要弄出來一點兒蹭說他的人身上。郭襄被弄過幾次後就怕了，再有這樣的情況一準兒是拔腿就跑。
黃蓉收起琴，放到琴匣中，蓋好後，就直接放在積翠亭的竹桌上，挽著郭靖的膀子跟著郭靖一起出了亭子。
郭襄低頭悶跑，她可不敢往兩邊兒亂看，這郭破虜一身的力氣，自己要是再不靜心點兒，這身衣服她可是蠻喜歡的，才穿了一天，她可還想著多穿幾天呢。
跑著跑著，正好撞到了一個人，身子直直的往後彈，來人趕緊伸手一撈，把郭襄給撈起來抱在懷裡，郭襄側臉一看，原來是郭芙。還沒等她開口說話，身後的郭破虜就追到了，他看得真真的，覺得郭襄剛才被彈出去的瞬間還挺有意思的，就也有樣學樣的沖了過去。他可不比郭襄身子輕巧，跟一頭小牛犢子似地，撞上郭芙後，不止他自己向後飛了出去，就連抱著郭襄的郭芙也蹬蹬的往後倒退。
郭靖和黃蓉看得真切，兩個人趕緊過去扶住郭破虜，再抬頭看郭芙的時候，郭芙已被耶律齊接住，靠在耶律齊的胸前，也是一臉的驚慌。
「你們怎麼過來了。」黃蓉將兒子交給兒子他爹，笑問郭芙。
郭芙連忙掙扎著離開耶律齊，滿臉通紅，慌慌張張的說，「那個，我是來找妹妹的，武大叔說要吃飯了。娘，你和爹爹也吃法吧。」越說越亂，根本就詞不達意，郭芙一跺腳，抱著郭襄就先回去了。
原來到了晚上吃飯的時辰了，郭芙也總算是從自己的屋子裡出來，到飯廳一眼就看到了耶律齊，兩相對視後更覺得不好意思，因而扔下一句「我去叫爹娘過來吃飯。」就跑出來了，耶律齊被耶律燕擠兌的也給攆了出來。他不想狠逼郭芙，想讓郭芙自己考慮清楚，所以他就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因此也就能在郭芙差點兒被郭破虜撞到的時候及時出現，來個英雄救美。
吃晚飯，武三思看了角落裡一群小的正有說有笑的，好像是耶律燕這會兒正在調侃郭芙。再看看完顏萍，心裡暗自點頭。這二女那個都要比郭芙靠譜的多，雖然家世沒有郭芙顯赫，可是娶妻娶賢。那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還是留給別人受吧，自己的兒子可消受不起。而且更重要的是，耶律燕性格豪爽和氣，雖然看著大大咧咧的，但是粗中有細，是個做長嫂的料。而完顏萍，楚楚可憐的勁頭很似當年他家何沅君，這樣一想，武三思心下又是一片淒涼。【1】
黃蓉正拉著郭破虜叫他說話，這老是兩個字兩個字的往外蹦，她嘴上說不著急，可心裡還是有些擔心，要是萬一日後就一直這個樣子了，她還不難受死啊。
「娘，您不是說爹爹小時候也這個樣子嗎？對了，您怎麼知道爹爹小時候的事情啊，難道你們小時候認識？」郭襄不堪騷擾，可一隻胳膊被郭破虜牢牢的抓著，說是這是剛才的懲罰，聽了大半天的「爹爹，蟈蟈」，聽的她耳暈目眩，實在撐不住了。
那邊，郭芙被耶律燕調侃的太厲害了，也承受不住逃到這邊兒來，正好聽到郭襄的話，就介面胡侃道，「這就叫做青梅竹馬。爹爹和娘親可是令世人羡慕的一對神仙眷侶。」
這馬屁拍的不錯，黃蓉聽著挺受用的，抬眼正好看見一旁直直盯著武敦儒發呆的武三通，心念一轉，就對郭芙說，「是啊，人活一生總要經歷這一遭，就是不知道你們這群小的什麼時候都能修成正果，也讓我們這些做長輩的高興高興。」
武三通聽後大喜，忙跟著說，「郭夫人要是有這個想法那就太好了，我來這裡住了那麼些年，就是等著看大武小武成婚，他們成婚了我也就放心了，也能夠去找師傅報喜訊了。」
這三年來，武三通在桃花島做客，說是順便教授自己倆兒子一陽指的功夫，實質上他就是在等著郭靖夫婦做主把自己兒子的終身大事給辦了。自己的兒子認了人家做師傅，將來也好要靠著桃花島和郭靖的名氣創出一片天地來，所以他不能不聽郭靖夫妻的意見。
黃蓉兩年前就知道了武三通的心思，不過一來她本人還沒完全原諒武三思當年的錯事，以及在襄陽的時候對自己和郭芙的污蔑，報仇什麼的肯定是划不來也不會做的，所以她就故意擱置不提，急急武三思也算出了心頭的一口氣。二來則是耶律燕要想嫁人，自然要等到耶律齊娶親之後，至少也要和他同時，而黃蓉又不想讓郭芙太早就嫁了，能多留兩年就多留兩年。做妻子比做女兒時要辛苦，她是心疼郭芙才這樣做的，不過，看來也是時候了。
柯鎮惡坐在武三通的左面正喝茶同郭靖閒聊，當然了主要是他在說，郭靖聽著。正喝水潤嗓子的時候聽了武三通的話，也接著說，「是的，我家芙兒也老大不小的了，蓉兒不能再留著了，你現在有襄兒這個貼心的小棉襖，就把芙兒放出去，她也該嫁人了。」
「柯公公，您怎麼也跟著打趣芙兒了。」郭芙騷得不行，可心裡有甜甜的，覺得真要是就這麼嫁給耶律齊了，也挺好的。
郭襄困得只打哈欠，心說你們愛誰娶誰娶，愛誰嫁誰嫁，這麼少兒不宜的話你們就這麼正大光明的讓我和郭破虜聽了去，這不是教壞小孩子嘛。
不過她抱怨是抱怨，郭破虜可一點兒沒有被教壞的感覺，反而忒高興的大聲說，「姐夫要，姐夫要。」
呵~！能往外蹦仨字了！
郭襄鼓掌慶賀，劈裡啪啦過後，裝模作樣的拍了拍郭破虜的肩膀，「好小子，有長進，終於開始說三字經了，你的二字箴言聽的我都要吐了。」
郭襄的話讓屋裡的一群人都笑了，郭芙抱起郭襄捏了捏她的鼻子，扭了扭，然後對黃蓉說，「這麼晚了，襄兒該睡覺了，我去哄她睡覺。」
郭襄在郭芙懷中掙扎，不管是誰的懷抱她都不想在裡頭老老實實的呆著。被抱來抱去的實在是太丟臉了。不過，任由她這麼擰歪，郭芙還是死死的抱著她，就是不鬆手。
回到臥房，其實也就是郭芙臥房旁邊的屋子，姐妹倆同住一個小院兒，郭破虜跟著黃蓉和郭靖住。
幫著郭襄洗漱好，衣服脫了，給她蓋好被子，郭芙輕輕出了一口氣，著照顧人的事情她偶爾為之還可，要是總是那麼做，她還真來不了。想到這兒，郭芙的臉色暗淡了下來，同心上人永遠在一起，相敬如賓恩恩愛愛的生活，是她想往的，可一旦真的成親了，這往後的責任，她要遵守的規矩……她真的不敢想，從來就沒受過約束的人真要給她上上弦兒，這日子還真沒法過了。
郭襄本來都閉上眼準備睡了，可左等右等就是沒聽見郭芙離開的聲音。於是睜開眼就見到自家大姐一臉愁苦的在自己床頭站著，兩眼無神，臉上是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一看就是在心裡煎熬呢。
郭襄這人，挺會分析事兒的，也就是那種嘴上說的一套一套，大道理是沒完沒了，可真碰到自己身上就傻眼的那種人。
看見郭芙這副模樣，郭襄心裡好笑，面上卻做出一副不解的樣子，一翻身，趴在床上抱著自己的枕頭仰臉喚郭芙，「大姐，大姐。你怎麼了？」
郭芙一激靈，僵笑著對郭襄說，「沒什麼，你快些睡吧。最近幾天老實點兒，別以為今天的事情混過去了就成了，要是萬一爹爹那天再想起來了，你還有一頓好好說呢。」
郭襄搖搖腦袋，「大姐，你見過外公嗎？你說你嫁人的時候外公會不會回桃花島啊，要是你和耶律姐姐完顏姐姐一起嫁人的話，那一定是非常的熱鬧。外公會來的，對吧。」知道自己說了郭芙也只能當笑話聽，郭襄就轉換方式，採用迂回作戰的策略。被人家照顧了好幾年了，知道人家心裡不舒坦總要幫上一幫，至少讓她今晚能睡著。
郭芙輕笑著坐了下來，笑問郭襄，「你就那麼想見見外公？」
郭襄一撇嘴，「我就是想見見不同的人，從我記事起，一直就只見到這幾個人，我看膩了。」
「噗嗤，咱們的郭二小姐可真是個才女，你呀比你姐姐我有本事，愛讀書，小小年紀說的話可比我那時候強多了。好了，快睡吧，明天姐姐帶你去海邊兒玩兒，在桃花島長大不會游水，將來你們就是出去闖蕩江湖說出來都是個笑話。」
郭芙嘮嘮叨叨的又說了許多有的沒的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說的通體舒暢了，這才轉身離開，回自己屋裡睡覺了。
這姊妹倆是一個說的痛快，一個聽的不咋樣，卻都沒注意房頂上其實有人。不是別人，正是黃蓉，她本來想推門進去和這兩姐妹說說心裡話的，等聽了郭襄的話後停住了，然後飛身上房，是邊賞月邊聽女兒的心事……
等她回到自己的臥房的時候，郭靖早就把郭破虜給安置睡著了，就在裡頭的小屋。他們是，兒子睡裡屋，他們住外屋。這要是郭破虜有個什麼動靜的，郭靖黃蓉也能立馬就聽見。說白了，也就是怕這個傻兒子不會照顧自己，所以才帶在身邊的。
黃蓉坐下後小聲的將自己聽到話跟郭靖說了，聽得郭靖是哭笑不得，「你都多大的人了，三個孩子的母親了，怎麼還做這種事情。自家孩子還上房聽人家的心裡話，我就不信你去問了她們會不跟你說。」
黃蓉抿嘴輕笑，「她們定是會跟我說的，只是你不覺得這樣做很好玩兒？我都多少年沒做過這種事情了。」
郭靖點頭，「是的，你是很多年都不淘了。」
黃蓉用手肘搗了郭靖一下，「誰淘了，我那不是想更能知道孩子們想的是什麼嘛，再說了，我也就做這一回，誰還沒事兒天天跑房梁上蹲著去啊。」
「是是是是，蓉兒說的都對。」郭靖不會哄人，學了那麼多年，還就是會這一句，黃蓉問他說自己好不好看，他一定說「好看最好看了」，問他說這事兒對不，他也一定說是，「蓉兒決定的都對。」
偏偏的，這樣一句說了二十多年的話，聽在黃蓉耳朵裡就是極其的受用，別管聽多少次，都聽不夠。
黃蓉淡笑著靠在郭靖的肩膀上，緩緩地說，「靖哥哥，我想是該讓芙兒和耶律齊成婚了，還有大武小武也都該了。」
「芙兒和耶律齊？他們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還有大武小武，他們有心上人了？」郭靖愣然，完全不明白為什麼大家今晚都在圍著幾個孩子的婚事轉悠。要是有心上人，那成婚他是雙手贊成，只是，他為什麼不知道？
黃蓉竊笑，「你能有什麼眼力見兒，除了帶兵守城，除暴安良，你郭大俠還會別的嗎？這種女兒家的事情，你年輕時候就不會，現在更是不行了。」
郭靖被黃蓉熏了，也不生氣，笑呵呵的問道，「那你聽了都有什麼想法？」
黃蓉重重的點頭說，「我的想法是，這幾個孩子的婚事，都一起辦了，咱們多請一些德高望重的人，別太多，都是咱們最交好的就成，一時給幾個成婚的孩子臉面，另一個，咱們襄兒想多見識見識高人，那就見。我還準備把咱們成婚那時候來過一次的藺家老太爺也給請來，讓他老人家出山，一定要把我爹給我帶來。」
她閨女要見的人，自己這個做娘的一定要幫著讓她見到。尤其是孩子的外公，想想剛才自己聽那些話的時候，心裡的酸楚，自己當年被爹捧在掌心，從沒為見誰煩惱，自己的寶貝女兒也不能。尤其是郭襄那股子機靈勁兒，很得自己爹爹的真傳，說不定這爺倆見了面，爹一高興從今往後就又住回桃花島，再也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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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武三通當年愛上自己的養女何沅君，也就是李莫愁的心上人陸展元後來的娶的女子。兩人曾聯手在陸展元和何沅君的婚禮上搗亂，後未果。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7-22 11:00
第七章 祖孫相見不相識
桃花島島主黃藥師的大外孫女，丐幫前任幫主黃蓉以及大英雄郭靖的大女兒郭芙要成親了，同時一起成親的還有郭靖的兩大弟子武敦儒和武修文。
也不知道黃蓉是怎麼想的，一向不在私事上大張旗鼓做事兒的黃蓉，這次直接將這件事情傳到了武林，甚至還發了不少帖子，請的全是相親相親的武林老前輩或者是和他們桃花島特別要好的俠義人士，請他們參加自己大女兒的婚禮，甚至還揚言，說這次婚禮是由東邪來主持。
於是，黃蓉是忙開了，可郭襄近來很不高興，不是桃花島即將被陸陸續續趕來參加婚禮的人弄的熱鬧起來打破原來的寧靜，也不是自家大姐發呆面紅的時間更長了，而是，在去桃花島岸邊的時候，她悲催的想起來，自己一直是個旱鴨子！
上輩子沒時間去游泳，也不想去，有一定潔癖的她根本就不願意和一大群人在一個幾天換一次水的「水池子」裡瞎撲棱。所以，這游水的一項她沒學過，也沒想過自己能不會。
可是，那天被郭芙領著來到了桃花島的岸邊兒，耶律齊大武小武教郭破虜，郭芙教耶律燕完顏萍還有最主要的郭襄。可是，所有人都學會了，就郭襄不行。
「你是不是屬秤砣的啊，怎麼一下水就往下沉，你怎麼連撲棱兩下都不會做啊。」郭芙急了，她這個人，本來就沒什麼耐心，一邊兒聽著耶律燕的調侃，一邊還要對著耶律齊似笑非笑的眼神。眼見著郭破虜都能在水裡如魚似水的打浪花了，而郭襄這邊兒還跟個棒槌似地，連最起碼的撲棱和狗爬式都不會。
「呦，大小姐親自出馬教自己的妹妹呀，可怎麼看怎麼還是那麼沒耐性，一點兒每個待嫁姑娘的樣子，看看你那副德行。」身後，忽然傳來輕慢的聲音，字字句句全都針對郭芙。
郭芙一回頭，氣得直跺腳，指著來的兩個女子就說，「陸無雙，你在我桃花島還敢口無遮攔，你要是再說信不信我讓你給我離開，我們桃花島不歡迎你這樣的女人！」
完顏萍趕緊拉住想要衝過去的郭芙，柔聲勸說道，「千萬別置氣。請她們是郭伯母的注意，這事兒我也知道的，程英姑娘怎麼說都是你外公的徒弟，理應請過來的。你就讓著她們一點兒，這個時候發脾氣到顯得你沒氣量了。有什麼不稱心的，咱們都等到過了那個日子再說就是了。」
郭芙氣得直咬牙，又不能真沖過去。她知道黃蓉為了將自己的外公黃藥師給弄來可是下足了功夫，請陸無雙和程英來也是有用意的，自己這個時候真要講她們都給攆走了，說不得黃蓉還真能讓她去登門謝罪，到時候那她的面子可就丟的更大了。但是什麼又不說就在這裡聽陸無雙的奚落她自己又忍不住，眼圈兒一紅，轉身就跑走了。
耶律燕趕緊給耶律齊使眼神，耶律齊點頭，將懷裡抱著的郭破虜交給了武修文，轉身追著郭芙的身影就去了。
「表妹，你就不能少說兩句，非要把人說哭了才開心？」程英挺矛盾的，一方面她是真的同陸無雙一樣，打心眼兒裡討厭郭芙。楊過的胳膊，斷了再也長不出來了；小龍女至今生死未蔔，要是她十六年後回不來了，那楊過一定不會獨生，那麼郭芙就等同於說是將這兩個人都給害死了。可是話又說回來了，要是沒有黃藥師，自己當年根本活不成，也不可能有現如今的這身本事。授業老恩師唯一愛女的孩子，自己怎麼著也應該照應一下……
耶律燕不滿的牽著郭襄的手走到程英面前，「程姑娘要是真有心，早就在來之前跟陸姑娘說好了，何必等到每次說完之後再來訓斥？」
耶律燕為人大大咧咧的，豪爽不說，還最喜歡打抱不平，只要在她眼裡是不平的事情，她就是沒有能力去過問，也會說上兩句。楊過小龍女以及郭芙之間的事情，她知道的並不多，恍恍惚惚聽了些道聼塗説的事情，也看到過郭芙的懊悔和郭靖後來對她懲處。她覺得，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沒必要見一次掐一次，還每次都說得那麼的毒。
郭襄被耶律燕牽著走過來，仰著小臉兒抬頭打量陸無雙和程英。白色衣衫，一條腿略微有些不自然，即使是站著不走動也很明顯的這位，一定是陸無雙了。而她旁邊那個青衫灰衣，樸素到不行的女子，應該就是程英了。
由於天上的太陽太過刺眼，從下往上仰著脖子準備打量兒女的郭襄實則只能被迫閉上眼睛。
外面打量不成那就去屋裡吧！想到這兒，郭襄伸手拽了拽程英的衣角，慢吞吞的問道，「你就是娘親說的，那個外公收的關門弟子？」
口胡啊~！這學小孩兒說話真累！郭襄心裡抱怨道，可不說又不行，因為就是機靈如黃蓉，也沒在三歲的時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出口成章語出驚人什麼的，（當然了，鑒於當時黃蓉身邊兒就一個黃藥師跟著，就算她語出驚人也會被黃藥師自動看成自家寶貝女兒聰明沒毛病。）所以郭襄故意藏拙，可是有些時候又藏不了，那麼她就想了一個辦法，這說話的時候慢慢的說，就算是蹦出些不是這個年紀能用的成語，在別人的耳朵裡也不會那麼刺耳。
其實，是郭襄多慮了，整個桃花島就沒一個人多想過。就連黃蓉也從沒往別處想過。過目不忘沒什麼，黃蓉的親娘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人家連看不懂的文字都能過一眼就記住，更何況別的？所以郭襄那點子稍微突出的東西，在別人眼裡是在正常不過了。
程英低頭看了看抓著自己衣服的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姑娘，一時愣住了，小姑娘很眼熟，沒長開的眉眼特別的有她師傅黃藥師謹慎收藏的那副美人圖上的影子。據說那是她師娘，那麼，這個一定就是黃蓉的二女兒，當年的那個女嬰郭襄了！
思及郭襄，程英心頭一陣異樣的情愫，這就是當年楊大哥抱養了許久的女嬰，如今已經長那麼大了。
蹲下身子，程英輕聲問道，「你就是郭襄？」
郭襄點頭，「是的。」
「表姐，你說這個女孩兒就是當年的那個女嬰？楊大哥拼死護住的那個女嬰？」陸無雙驚訝道。
郭襄拉著程英的手說，「走，跟我來。」
「我也要，我也要，去。」郭破虜見郭襄要走，趕緊大聲叫嚷著他也要跟去，大姐郭芙走了，這裡就郭襄是他最熟悉的了，跟屁蟲小破虜才不要被留下。
郭襄對著郭破虜吐了吐舌頭，「去找你娘去，就說我帶著程英姑姑去書房了。」
看著郭襄漸走漸遠的身影，耶律燕不怎麼放心的回身問武敦儒，「就這樣讓她們把襄兒帶走了，成嗎？要是有個萬一，三年前的事情再來一回，我看著親事也別成了，大家一起出去找人去吧。」
「噗嗤~！」完顏萍忍不住輕笑出聲，刮著臉皮對耶律燕說，「你還真好意思，這樣的話怎麼到你嘴裡說得就那麼順溜。你是不是這些天和你未來的嫂子聊天聊出心得來了，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啊。」
耶律燕這才察覺到剛才自己失言了，惱羞的想要找完顏萍算帳，被武敦儒攔住。就聽武敦儒說，「咱們還是先把破虜送到師母身邊兒，再把這件事情像她老人家稟報，由她來則斷該怎麼做。你也放心，這邀請來的人都是乘咱們的船，都是只能來不到時候是不給回去的，她們就是真想帶著襄兒走也走不出去。」
耶律燕只能點頭同意，幾個人去找黃蓉說了這件事。黃蓉正在忙幾個孩子成婚當日要準備的東西，聽了他們的話後，將手上的單子放下，接過郭破虜，抱在懷裡後對幾個小的說，「這事我知道了，你們也下去個字忙各自的吧，過不今晚吃飯的時候都給我準時去前廳，咱們為陸姑娘和程英師妹接風洗塵。」
四人面面相覷，不明白師母怎麼就那麼看重那兩位，但吩咐下來了也就遵從，四個人應聲出去。
快到用晚飯的時候，郭靖才從練功房裡出來，一身汗氣的就直接過來了。等進了屋看到桌上豐盛的晚膳，他納悶兒的問郭芙，「怎麼這麼多菜，就我們幾個人能吃的下嗎？你娘親自下廚了？」
黃蓉的廚藝天下無雙，那是誰都不用去計較的。吃了半輩子那麼香甜的飯菜，即使近年來吃的次數少了，可郭靖還是記著的，尤其是中間那道豆腐，別看他腦袋不靈光，但也一眼就認出了那正是當年黃蓉做給他們師父洪七公的菜。
郭芙臉色不佳，聽了郭靖的問話低頭翻了個白眼兒，「還能有什麼，還沒到日子就來了兩個騙吃騙喝的，也不知道娘是怎麼想的，居然還親自下廚，她們有那個福氣吃嗎？」
「芙兒，不得無禮。」就見黃蓉一手牽著郭破虜，一手牽著郭襄，身後跟著程英和陸無雙。
「你外公多年在外，全靠程英師妹照顧。你娘我特意把他們姊妹倆提前請來，就是為了能好好的答謝一番，你休得無禮。」黃蓉怒斥道。
郭芙左看看右看看，那麼多人，大庭廣眾之下，尤其還是在自己未婚夫婿面前，自己的親娘居然這麼不給自己面子，毫不留情的痛斥自己。這裡子面子都下不來台的郭芙捂著臉氣的哭著回自己屋裡去了。
黃蓉也沒追，也不讓別人去追，而是滿是歉意的轉身對程英和陸無雙說，「都怪我把她給慣壞了，你們姐妹倆別跟她一般見識，咱們吃咱們的，讓她一個人靜一靜想一想自己的不是也好。」一番話是說的陸無雙和程英感動不已。
郭襄看了黃蓉一眼，黃蓉轉身時對著郭襄眨了眨眼睛，然後抱著郭襄做到了她的身邊，把郭破虜安排到自己的另一邊。
郭襄暗歎，到底是黃蓉，明明知道自己的女兒就是和這兩個人不和，這兩個人也特別的不待見自己的閨女，可偏生又不能不請來，於是她就想了這麼一出，即讓這二位買了自己的面子，又為郭芙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大婚做了維護。甚至還考慮到就是一起吃飯說不準這三個人還能抄起來，她就乾脆把郭芙先說走，反正她是從來沒說讓郭芙給這兩位賠禮道歉的話，這件事，只能那麼過去。等過去了，黃蓉再這麼寬慰自己的女兒那就是她的事情了，程英和陸無雙定是不知道的。
這就是母親，自己的女兒有錯，可終究是自己的女兒，就算犯了錯她也不希望別人天天掛在嘴邊說叨，總要想法子封上那些人的最才成。也許，在這一方面，黃蓉是深得她父親黃藥師的真傳！
黃蓉端起酒杯，是連敬三杯，次次都有她的說辭，等喝完了，也不給程英和陸無雙說話的機會，直接對這大武小武說，「你們這幾日也要好生準備準備，我算了一下，柳世兄這幾日也就到了，到時候你們什麼也別做，專心的陪著他們好好逛逛桃花島，說不準，一燈大師也有可能來呢。」
「皇爺要來？」武三通大喜，心裡越發感激黃蓉了。知道自己的兒子要是真的成親了，這形式肯定比不上郭芙的，到時候多沒面子啊。所以她才想了這麼個折中的法子，一起成親。一起好啊，自己還托了朱子柳把自己在大理的家業都給整理好帶來，全交給自己倆兒媳婦手上。當然了，要是一燈大師能來，那可就不是增光添彩什麼的了，說不得還能讓他老人家指點自己兩個孩子一番呢。
有東邪和南帝的婚宴，想想都覺得唄兒有面子！
郭破虜才不聽黃蓉說些什麼呢，見沒人說話了，自己也吃飽了，就從黃蓉後頭探過身子拽郭襄的衣服，叫道，「你下午，在在在，外公的，書房裡，做什麼，好多書，啊。」
原來黃蓉帶著郭破虜是快到吃飯的時候才過去找人的，一進屋見到的就是滿桌子都是書，郭襄就被埋在書海裡拿著筆拖著下巴寫些什麼東西，程英站在她身邊給她指點，而陸無雙則坐在椅子上靠著書架睡著了。
郭襄放下筷子，拿出帕子擦擦嘴巴，這才轉身對郭破虜說，「我在學《算經十書》。」
「那是，是什麼，東西？」郭破虜不解的問。
郭襄一皺眉頭，然後扒拉著黃蓉的胳膊，頭枕上去說，「娘，您這次一定要給弟弟好好看看，我怎麼覺得他現在不是說話費勁兒，而是有點兒朝著結結巴巴的方向去了吧。」
「你才結巴呢！」郭破虜蹦起來就要打郭襄。
在場的人無不驚歎，尤其是郭襄，吃驚的看著小臉兒憋得通紅的郭破虜，驚異的說，「說話順溜了，順溜了。」
黃蓉笑嘻嘻的將郭襄和郭破虜拉回各自的位子上，讓他們做好，並對程英說，「師妹，最近我這邊兒挺忙的，順帶著帶一個孩子還成，襄兒一時就顧不及了。而且這孩子也喜歡那些奇門異術，既然這樣，你看這幾日能不能幫我照看一下？」
程英對郭襄的感覺也蠻好的，小女孩兒聰明，算數上的事情一點就投，不認識的字也是說一遍就認識了，一下午相處下來，她不由得感歎到底是自己師父的外孫女兒，就是聰明！
「當然可以了，師姐吩咐，小妹莫敢不從。」
黃蓉大喜，站起身又敬了程英和陸無雙一杯，「那我就先謝謝兩位妹妹了。」
一句話，板兒上釘釘，程英和陸無雙這對先趕來的姐妹就正式成為了現階段郭襄的「奶媽」。
這天，講了一上午的書的程英累的是口乾舌燥，而陸無雙這些天無所事事陪著聽也是腦暈目眩的，郭襄很大方的讓兩人中午回去午睡，並說自己想去岸邊玩兒，下午可能會晚一會兒過來，讓兩個人多睡一會兒。
吃了午膳，郭襄就拿著小鏟子，提著小籃子，顛兒顛兒的跑去海岸邊，特意找了個郭芙他們平日裡不常來的地方，低頭慢慢尋摸著貝克之類的東西，找到了就放在籃子裡，這是她記憶中上輩子同父母弟弟一起去「趕海」時做的事情，忽然的來了興致，就過來了。
找了一大堆漂亮的貝克，滿滿的一籃子都是，郭襄往沙灘上一坐，一個個的又將那些東西撿出來，擺出不同的造型。小狗小貓什麼的擺弄了一會兒就無趣的想扔掉。忽然，郭襄靈光一閃，這桃花島上的桃花島陣可是黃藥師潛心創造而出。那種絕世陣法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造出來的，她學算術，一是迎合自己前世一個會計人員的專業要求，二是她也想著獨創一個陣，將來自己找塊兒人間仙境，在週邊弄傷這麼個東西，那不比什麼都保險？
想著想著，郭襄來了興致，什麼東西都是從臨摹開始的，於是她就用著記憶，慢慢的拿貝殼擺出微縮性桃花島陣。
當然了，她也不是全部都記得，只是擺著高興而已，覺得自己對這方面有那麼一點兒悟性了。
「錯了，亂七八糟！」一聲輕喝從身後傳來，郭襄慢慢回頭，依舊是陽光刺眼，什麼都看不到，低下頭，只能看見一身深藍的衣衫，不過，那個藍色衣衫旁邊比自己高一些的童子她倒是看見了。那位也正瞪大眼睛好奇的看著自己。
「你們是誰？也是娘請來的貴客？」只是，好像那下船的地方不是這邊兒啊。郭襄用自己髒兮兮滿是泥沙的手摸摸腦袋，糊糊塗塗的想著。
「哈哈，笑問客從何處來，好一個何處來啊，沒料到你也有今天。看來蓉兒說的對，讓時常不回家，怎麼樣，連自己的外孫女兒也不認識你了。」一個蒼老豪邁的聲音在郭襄身邊兒響起……
第八章 東邪藥師不尋常
大廳裡頭，得知黃藥師來了的黃蓉趕緊將所有人都喊來，一群人可謂是熱烈歡迎黃藥師的駕到。
「爹爹，你可算是來了，我就知道您大孫女成親那麼大的事情您是一定會來的。」黃蓉一臉嬌笑，看在黃藥師眼裡一點兒也不像是三個孩子的娘，還想二十多年前自己捧在手心兒的那個古靈精怪未嫁做人婦的小丫頭。
仔細打量了黃蓉，見女兒還是那副模樣，雖然有了為人母的慈善樣子，可歲月並沒在她的臉上留下什麼明顯的痕跡，還是自己那個嬌小可愛的女兒。黃藥師放下心，臉上柔和了許多，但嘴上仍訓斥道，「我可算來了，你滿天下的散佈消息，又找了你藺伯伯，怎麼，嫁了人當了娘，就合起夥來算計你爹？」
郭靖聽黃藥師訓斥黃蓉，就上前行禮解釋道，「岳父大人，蓉兒其實並不是想那樣做的，只是偶然聽襄兒說想見見自己的外公，長那麼大還沒見過。蓉兒這才出此下策的。」
黃藥師狠狠瞪了郭靖一眼，他雖說是訓斥了黃蓉，可心裡還是沒一點兒怪罪的意思，畢竟是自己從小寵到大的親閨女，他還捨不得真說幾句。真是的！看看這個呆頭鵝他就氣悶，就算再忠厚老實俠肝義膽，可到底還不是自己理想中的女婿。當然了，在他眼裡，全天下就沒有一個人能配得上他黃藥師的女兒的。
黃蓉抿著嘴輕笑，上前一把挽住黃藥師的胳膊，還像當年做小女兒時那樣將頭靠在黃藥師的胳膊上，撒嬌說，「爹爹就別生氣了，今晚蓉兒給你做一頓您最愛吃的好好的給你接風洗塵。怎麼樣，開心吧。」
「哈哈，黃兄，我就說你這輩子最拒絕不了的就是你這寶貝閨女的請求。對了，你那個小外孫女兒呢？剛才還沒仔細看看就跑走了，那孩子也是個有意思的，大有蓉兒當年的模樣。」一直站在黃藥師身後的老者撚須大笑道。
郭襄正搖晃著小身子想要從一大群大人堵著的縫隙間看看黃藥師到底長得什麼樣子，可前面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她是怎麼都看不見。這是猛然聽見有人指名要見她，她到愣住了。
原來剛才郭襄在沙灘邊兒拿貝殼試著擺放出桃花島上的桃花島陣的時候，被忽然到來的人訓斥說是弄得一塌糊塗，從頭就錯了，她先是愣愣的回頭，還以為只是尋常的被黃蓉請來參加郭芙婚禮的客人，正想跟他們說接待的人在那邊兒的時候忽然想到，自己擺的是桃花島陣，而且還只是剛剛開始，沒正擺到陣的重要環節呢，這個樣子除了極其精通此陣的人，其餘者就算是郭芙大武小武那樣深知的也看不出來。而這個世界上，能真正精通此陣的除了自己娘親黃蓉，和也許精通的程英，就只剩下自己的外公此陣的締造者黃藥師了。再想想剛才說自己弄的不對的聲音，好像就是個男聲，而且還是那種有點兒蒼老卻有很蒼勁有力的那種。
「啊~！」郭襄猛的跳了起來，想要指著深藍衣衫的人，可最後則是立馬轉身，快速往黃蓉和郭靖的院子跑去，邊跑還邊喊，「娘，娘，外公來了，外公來了。」
——不要怪郭襄大驚小怪，她就是那種猛然見到自己偶像立馬亂了陣腳，並還有馬上就要見到時膽怯的情結，所以，當時的她能想到的就是快速蹦起來跑回去找黃蓉。——
當時見郭襄跑走，那老者就大笑著打趣黃藥師說，「怎麼聽著那麼像『狼來了』，看來你這個外工做的不夠格啊。」
黃藥師冷哼一聲，「一走就是幾十年的某人沒有資格說我。」說完黃藥師就當先一步往桃花島裡走去。
……
黃蓉笑著對那老者恭敬行了個禮，「藺伯伯總算是來看侄女了，上一次見面還是蓉兒十四歲生辰的時候，這一晃都多少年了，當年我跑出桃花島還去找過您呢，結果您的家人說您遠遊去了，當年就去了兩三年了，前幾年我和靖哥哥開英雄大會，又給你發了英雄帖，結果您家的家丁還是說您遠遊沒有回來。我還以為您是為了躲侄女，把當年的承諾給賴皮了。」
那位被黃蓉稱為藺伯伯的老者身份極其特殊，他祖上乃戰國時趙國的上卿藺相如的一支後人。老者叫藺巍嘯，武功雖然沒有東邪西毒他們高但也有獨門絕招，只是他們家有祖訓，他們這一支就隱姓埋名不問世事不管外頭有怎樣的風雨都不出世。所以，一身本事是好可從不與別人結交，當年和黃藥師結交還是因為黃蓉的娘親馮蘅是他的妻妹。就這麼個關係，他才和黃藥師結識上了。兩人都是有能為的，又都不屑世俗觀念，因而談得投機。後來馮蘅死了，藺巍嘯還來過幾次，後來就雲遊四海去，兩個老朋友也是多年不見。
至於這次一同前來也是巧合，藺巍嘯三年前剛剛遠遊回來，確定家裡沒什麼事情後，就又帶著小孫子出來了，去歲正好在馮蘅逝世這天在一處竹林中偶遇了對月飲酒長歌的黃藥師，自那後，兩個人就一直結伴而遊，前些時候，黃蓉又給藺巍嘯去了請帖，結果人還是不在，她心頭一轉，就問了他出去的時候帶著誰，然後讓兩隻白雕滿天下的找，本來也不一定就真能找到，誰知事情就湊巧了，白雕一飛出來就遇見了，遠遠的看著認識的黃藥師就飛了過去，爪子上綁著的請帖和信也都讓他們拿了去，就這麼著，黃藥師來了。
「老朽可從不耍賴，不就是一把琴的事情嘛，只是一點你可要清楚了，當年我費力氣給你討來的好琴你拿去彈不出來，現在要是我再給你做一個還是沒用怎麼辦？」藺巍嘯笑著問道。
黃蓉拍手道，「放心吧，我有了自己的琴就不用您老再特意做了，我是想請您給我兩個女兒做的。」
「讓芙兒過來，還有襄兒和破虜，對了，還有馬上就要成為我的外孫女婿的拿個小子，是那個，讓我看看。」黃藥師把黃蓉拉過來問道。藺巍嘯笑著拉著自己孫子的手，低聲道，「看見沒，這就是護犢子的典型。」……
黃蓉笑著對郭芙招手，郭芙馬上靠近興奮的喊了一聲，「外公。」
黃藥師雖有心理準備，可猛地見到當初自己離開時就一點點的小女孩兒變成了那麼大個閨女，心頭大喜，「都這麼大了。以後好好成婚了要好好的過日子，別學你娘，不過要是他敢欺負你給你氣受就來找外公，外公幫你收拾他。」別管是外孫女還是親孫女，只要身上也留著她黃藥師的血他黃藥師就不會她被人欺負了去。
歷來只有他欺負別人，絕不能讓別人欺負了去。
郭芙甜甜地笑著，面上有些紅暈的點點頭。
黃藥師又接過耶律齊抱著的郭破虜說了幾句話，心下立刻不喜，不是別的，他就喜歡那種聰明機靈的，這孩子明顯和他爹一樣，傻乎乎的傻小子，除了憨厚老實也就憨厚老實了。不過轉念一想，算了，想想這些年他在江湖上只要別人一說起郭靖，那是無不豎起大拇指，那些雖是虛名，可他聽了心裡還是痛快的。
放下郭破虜，黃藥師低頭開始尋找自己另一個小外孫女，「襄兒呢？不是說還有個孩子叫郭襄嗎？」
黃蓉回頭找去，見郭襄還在人群後頭蹦躂呢，就笑著抱過來，對黃藥師說道，「爹爹給，這就是您的二外孫女，怎麼樣，和您長得想像吧。」
「不止長得像，她呀別看那麼小，最喜歡的就是找外公的書籍看，然後研究那些奇門遁甲之術，活脫一個小東邪。」郭芙笑著說。
「芙兒。」郭靖警告的看著郭芙，意思是讓他別沒大沒小的跟自己外公說話。
不過人家黃藥師就喜歡這樣的，自己人怎麼著都行，尤其還是他寶貝女兒生的寶貝孫女。沒大沒小無所謂，只要他高興。
「是嘛，襄兒小小年紀就喜歡那些東西，這可像你母親。」說著從黃蓉手裡抱過郭襄，笑著一看後卻怔住了，低聲道，「真像，真像啊。」
剛才日頭高，再加上郭襄一臉一身全是沙子，他也沒看清楚，這會兒接過來仔細看後，心下大有感觸，臉上也黯然了許多。黃蓉知道這是黃藥師心下有感，又開始思念她母親馮蘅了，未恐他過於難過，於是黃蓉就笑著說道，「爹爹來了正好，這段時間窩忙得實在是脫不開身，多虧了程英妹子幫我教導襄兒著實累得不輕。這下好了，您可以和藺伯伯一起幫我教導他們，也能讓她們姐妹倆好好休息休息了。」
自己女兒的心思黃藥師能猜不透？只是點點頭，然後將程英和陸無雙叫過來，又交代了兩句，並讓她們等著，等郭芙的親事結束了，他還有事情找她們說。
一旁的郭芙看著黃藥師抱著郭襄熱絡的跟程英和陸無雙說話，正好還看見陸無雙拿眼神兒瞟了自己一眼，她頓時大怒，心道好你個陸無雙，不要以為你姐姐是我外公的關門弟子你就能給我氣受了，本大小姐從來不受這樣的閒氣，這些日子讓著你那是看在外公的面子，現在既然外公都來了，自己就沒有理由要退讓了。
郭芙剛想上前嘲諷兩句，就被一直關注她動向的耶律齊一把拉住。總歸現在的氣氛那麼好，沒必要真的破壞，還顯得郭芙不好。可以說，耶律齊現在已經有做個郭芙的好老公的自覺了。
郭襄爬在黃藥師的肩膀上往後看，笑嘻嘻的看著那兩隻手，覺得特別的順眼。結婚成家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郭芙能有這個歸宿，可以說真的很好了。
同樣看到的還有一直在錯竄郭芙火氣的陸無雙，見到兩人把手後就指著他們的手，大笑道，「前輩快看，這郭大小姐和耶律公子感情真好，這個時候都手拉著手。」
黃藥師抱著郭襄轉身看了一眼，非但沒有一點兒不滿，反而覺得挺好的，男女授受不親的世俗觀念在他這裡不值一文錢，只要兩情相約，對自己外孫女好，那就是好的。因而他倒是對耶律齊的印象改善了不少，也對娶自己外孫女不舍的氣兒消了不少，於是道，「小子，來，到院子裡和我過幾招。」
郭芙大喜，她聽黃蓉說過黃藥師的脾氣，知道這是黃藥師認同了耶律齊，就上前要接過郭襄。黃藥師一搖手，「不用，我抱著襄兒和小子對幾招。記住，別留招。」
黃藥師就這麼抱著郭襄走到前廳外頭的院子裡，一邊逗弄郭襄說話一邊等著耶律齊過來。
「外公，你鬍子好長啊。」郭襄伸手摸了摸黃藥師花白的鬍子，心裡想著這要是沒有該多精神啊。而且最主要的是這白鬍子怎麼看這麼影響形象，就算再乾淨再道風仙骨，可還是給郭襄一種去掉更好的認知。
「外公，要不我幫你剃掉吧。」說一出是一出的郭襄從懷裡拿出一把小刀子，那刀子絕對小，也不是很鋒利，是黃蓉給她留著劃拉個削木頭什麼用的，因為郭襄特別喜歡在木頭上劃拉個字或是畫個畫什麼的，所以她一般都隨身帶著。這也算是她沒什麼娛樂時光裡的一項娛樂吧。
黃藥師一把將郭襄手中的小刀抽走，虎著臉說，「胡鬧。」把小刀又放回郭襄的懷裡，「襄兒，算術好玩嗎？」
郭襄眼睛睜大，指著前廳的方向說道，「外公小心，姐夫過來了。」
耶律齊的劍尖直指黃藥師就來了，黃藥師微微一側頭，點頭道，「不錯，是全真教的牛鼻子教出來的，還是那個老頑童？」
耶律齊全神貫注的和黃藥師過招，竟一絲都沒有聽到黃藥師的話，黃蓉在門前笑著提他回答道，「是老頑童的弟子，剛開始我還以為是天下奇聞呢。」
「襄兒，想不想學琴？」黃藥師一邊輕鬆躲過耶律齊帶著殺氣的劍招，一邊用更加輕鬆的語氣像郭襄詢問。馮蘅琴藝高超，黃蓉雖然也跟著黃藥師學了，卻沒有學到半分，在外人看來是天籟了，在黃藥師這裡也就是個半瓶子晃蕩。郭芙本來就心性急躁，不是那種能靜下心學琴的人，而且最最重要的是，郭襄長得與馮蘅相似，黃藥師不自覺的就想著給這個小孫女最好的一切以及教會她自己的所有本事。也算是彌補一下他心裡的遺憾。
郭襄小手捂著自己的小胸口，她可沒黃藥師那麼從容，好幾次耶律齊的劍就那麼還差一點點兒就刺到她了，雖然她也看出耶律齊也是無意識的，並且還招招避開自己，但這也是個雷區啊，刀劍無眼，要是真劃拉上了，流血疼痛還是小事兒，萬一破了相了，好吧，她是信得過黃藥師，可她也真信不過耶律齊呀！
黃藥師察覺到郭襄的緊張，輕輕一笑，腳尖兒點地，使出橫風掃葉腿，這前後兩套都出自他創的功夫自然不容小覷。只見他抬起左腳，壓在了耶律齊的劍上，身形微微一動，使了個千斤墜，耶律齊就覺得虎口一陣酸麻，連握劍的力道都沒有，手一松，「啪啦~！」長劍掉地，在看他握劍的手，已滿是鮮血。
黃藥師翩然落在地上，郭襄就好像是坐了一會摩天輪似地，只不過這次是全人力無公害無污染的。見黃藥師安穩著陸，郭襄剛想拍手鼓掌給他歡呼兩句，就聽見遠處忽然有女子呼喚的聲音。
「爺爺，爺爺，你在哪裡啊，爺爺，爺爺~！」……
第九章 大理求助競前往
那傻姑被黃藥師放在船上也帶來了，只是她自己才從藺巍嘯手裡得了一個胖胖的陶瓷娃娃，坐在船艙裡玩兒得開心，到了下船的時候任憑黃藥師怎麼呼喚都不行，她就是非要在船艙裡玩兒個開心了才算了事。
黃藥師也不想真的拘著她，就隨她去了，只是臨走前像她交待說，玩兒夠了就下船上島上找他去，傻姑以前也跟著黃藥師在桃花島住過，知道路是怎麼走的，黃藥師覺得這就差不多了，也就沒再去想。誰知那傻姑玩鬧了一會兒，忽聽見有人在外頭說話，其中一個還是她家鄉牛家村那邊兒的口音，她就爬在窗戶裡頭往外看，見幾個叫花子路過，見那打扮兒比自己身上的還破爛，又髒兮兮的，一定也是個貪玩兒的，就跟著追了出去。
那兩個叫花子是丐幫的不是？回答一定是的，只是巧了，他們是丐幫在大理那邊兒的兄弟，因為大理的老皇帝猝死了，老皇帝的兒子又是個身子骨弱的，不中用，就算能上朝也沒那個精力理事，再加上蒙古人一直虎視眈眈的等著把大理給吞併了，因而體弱多病的太子爺想了找人來找一燈，就算不能回去重新登基可至少也能讓時局安穩一陣子。但是，在大理境內找不到，可要派個有能為的出去找，滿天下的也沒個目標，就是知道個桃花島，可就他身邊兒那幾個人也是片刻離不開身的。正在發愁之際，朱子柳的大兒子朱玉卿前來求見，出謀劃策，想的主意是，老皇帝是在朱子柳等一大幹人走了之後才死的，死的蹊蹺，現在要想將事情解決，就一定要找到有本事的人，也就是說，儘快的把他爹給請回來，最好能把桃花島上面的那些英雄也請來，這樣不但可以保住大理皇室，還很有可能讓郭靖來操練一下大理的士兵。至於去找人的人，哪也好辦，丐幫啊！
朱子柳這些年和黃蓉郭靖交往甚密，因而他兒子也和大理境內的丐幫兄弟有過不少接觸。於是在取得太子爺的同意後，寫了書信，登門去請丐幫的長老幫這個忙。大理的徐長老當然是義不容辭了，當下就帶了三個弟兄趕往桃花島，好不容易上來了，正說著一會兒見到了黃幫主該怎麼樣怎麼樣的時候，就聽見身後嘻嘻哈哈沖過來個東西。
「哈哈哈，你們也愛玩兒泥巴呀，咱們一起吧，一起吧。」傻姑伸手就去抓徐長老的胳膊。
徐長老大駭，不知道這是從哪裡跑出來的瘋子，開口詢問卻得到的總是驢頭不對馬嘴的回答，老頭心裡著急，想走還總被傻姑攔著，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就直接喊著三個弟兄一起同傻姑打了起來。傻姑不是白給的，可這老家花子也不是吃乾飯的，最後人家人多勢眾，弄得她措手不及，只能哇哇大叫。傻姑的內力不淺，用丹田發聲，到也能傳出好遠去。
院子裡剛和耶律齊過過招的黃藥師聽後臉色一變，提氣抱著郭襄就往傻姑方向奔去。郭襄在黃藥師的懷裡，抬頭看看黃藥師開始泛青的臉，知道她這個外公是在擔心，傾其一生也沒把傻姑教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奇門五行行行都會。對愛徒的歉疚沒有從這個傻徒孫身上補回來，想來這些年黃藥師為了傻姑的事情也費了不少心力。
不過轉念再一想，郭襄好笑的趴在黃藥師的肩頭，施人以魚不如施人以漁，可這也要對症下藥才成。他覺得這東西好，稀罕得不得了，可人家傻姑未必就能看得上。
感覺到自己的外孫女在肩膀上輕笑，黃藥師低聲問道，「襄兒做什麼發笑？」
郭襄捂著嘴搖頭，就算真要說現在也不是時候。那麼不小孩子的話，還是留神兒，黃藥師可也是個人精呢！
「說。」黃藥師這會兒也不急了，剛才那就是腦子一熱，現在再想，能上桃花島來的，不可能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傻姑可能是遇到什麼人又闖禍了。
郭襄努嘴吐了吐舌頭，「是，外公，我就是覺得你這麼著急挺好笑的，這裡是桃花島啊，誰敢在這裡亂來。」然後捏著自己的小手，「除了姐姐和陸姐姐好吵架以外，這裡平時可平靜了。」
黃藥師邊走邊問，「那你覺得是誰的錯？」
郭襄沖著後頭跟來的的黃蓉懷來的郭破虜做了個鬼臉，「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破虜就算做了壞事兒被人抓到了，我也會幫著破虜的。我的弟弟，除了我說，誰也不成。」護犢子是天生的，想改都改不了。郭襄上輩子就是個死護犢子看重家人的，這輩子依舊如此。
「哈哈，說得好！」黃藥師大喜，他就是這麼一個人，管他禮教世俗，自己的人自己照著，錯了也是對的。當年他就是這麼教黃蓉的，可惜黃蓉找了個木訥死板的郭靖，也開始變得迂腐起來。女兒女婿是親，但是卻不能達到真正的知心，這也是當年黃藥師毅然離開的重要緣由之一。可現在好了，自己的外孫女小小年紀就能說出讓自己舒心的話，真是難得難得。
黃蓉在黃藥師身後聽的真真的，心下一轉，就笑著對黃藥師說，「沒想到襄兒隨爹爹，既然這樣爹爹日後還是別走了，就留下來，讓女兒女婿盡盡孝道，順便您也能教導一下襄兒。您東邪教出來的人，說不得長大後定比您還要厲害。」
黃藥師沒接話，而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懷裡的郭襄一眼，他還真就有那麼一點兒心動了。千百年後誰還能知道這世上曾有個東邪？要是有這麼一個傳人，說不定還真就是個好主意。再想想自己那幾個沒福氣的弟子，現在眼前也就一個程英和傻姑了。傻姑就不用指望了，程英也是個資質算不上絕佳的，能有現在的出息一算不錯，再有更大的前進，實恐難事一樁。但要真能將自己外孫女教導出來，也算得他黃藥師、黃老邪後繼有人了。
眨眼的功夫，到達了事發現場，叫花子見了黃蓉如釋重負。趕緊過去說有要事相告，就跟著黃蓉走了，黃蓉臨走之前將郭破虜也交給了黃藥師，這下，帶著三孩子的黃藥師板著臉看著傻姑和郭破虜趴在地上玩兒……
晚上，黃蓉將大理的求助鄭重其事的說了一遍，一屋子人的心情立馬沉重了許多。大理是幾個國家的交界處，他要是真被拿下了，或者現在本國動亂，勢必會對大宋的安寧造成威脅。
「國家大義，我明日一早就啟程去大理，勢必要查出真凶，幫著大理渡過難關。」郭靖當場表態。
黃蓉有些為難的看了明顯很失落的大女兒郭芙一眼，心下不忍，可又沒法說出反駁的話，這時，就聽郭破虜「吸溜」喝完他面前的大碗兒麵條，擦嘴巴抬臉問黃蓉，「娘，後天不是大姐成親的日子嗎？爹爹不參加了？」
郭襄在郭破虜身邊兒，也吃完了她那份兒麵條，正拿小手帕擦手。低著頭回到郭破虜說，「誰說的，大姐就嫁這一次爹爹肯定要參加的，放心吧，爹爹定是明天早上去後天早上回來，大姐不是說她的那個小紅馬特別的厲害嗎？爹爹騎著小紅馬，一定能趕回來的。」
自家女兒一輩子就嫁一次人，還已經被黃蓉大張旗鼓的弄得滿天下都知道了，到時候親爹要是不參加，相信會成為女兒一輩子的遺憾。可是，事情又擺在眼前，郭靖又是個最看重大義的人，而且一燈大師也坐在這裡，想想人家多次幫助他們夫婦渡過難關，就是不看別的，但看一燈大師的面子，他們也一定要出馬的。
「這樣吧，反正也就一兩天的事情，再差也不過如此了，不過你們要是不放心的話，老朽先幫著你們走這一趟。」藺巍嘯手拈鬍鬚笑道。
黃藥師臉色變了兩變，「你這小老兒不是有祖訓不出世的嗎？這回你去管著閒事，那是不是以後也能幫著我閨女女婿去襄陽長期出分力氣？」
黃蓉趕緊端起酒杯，先幹為敬，「藺伯伯要是真的肯出山，定能助靖哥哥一臂之力，侄女先幹為敬先行謝過。」
一屋子的人都好奇的看著藺巍嘯，這老頭來後除了跟黃藥師說上幾句話後就一直帶著自家的小孫子坐在那邊兒不言語，可怎麼一出生就能得來黃藥師和黃蓉那麼大的動靜，看來不是泛泛之輩。
藺巍嘯大笑搖頭，「別跟老兒灌迷湯，沒用。這大理的皇室和我祖上還有點兒淵源，其中的事故不為人所道，我也就不說了，這次出手也不過是還情而已。」說罷藺巍嘯站起來，指了指身邊兒的那個男童道，「蓉兒，我現在先把我孫子暫寄你這裡，等你閨女成婚過後再帶著孩子去找我也成，留在這裡也行，我也不耽擱了，現在就出發，也讓你們安心。」
藺巍嘯也不交代自己孫子幾句，直接將那孩子推給黃藥師。
黃藥師對程英說，「程英，你跟著也走一趟，一路勢必要照顧好這老頭，記住了？」
一燈也想叫自己的弟子陪同一起去，被藺巍嘯阻攔了，他直笑說用不了那麼多人跟著，多去一天少去一天都是一回事，自己現在走不過是為了讓郭芙的親事不至於辦的眾人心事重重的，那就不喜慶了。
一燈起身感謝，藺巍嘯大手一擺，轉身就甩著袖子大跨步的往外走。
郭襄抱著自己的茶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心裡讚歎，世外高人就是世外高人，這氣勢。記得以前有人跟她說過，這貴族有貴族的氣勢，不是錢財能堆積的。想來這高人也有高人的氣場，不是誰甩袖子都能像隱士，說不定那還是瘋子呢！
程英帶著陸無雙趕緊起身告辭，一路馬不停蹄的跟著藺巍嘯去了大理。也許正是因為這忽然的決定，有些人的人生軌跡就此改變了。
郭襄笑眯眯的沖著空氣招招手，然後對拽著自己衣角不鬆手的郭破虜說，「怎麼樣，我就說爹爹會留下吧。不過，外公，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大理。」
「你也要去大理？」黃藥師旁邊那個剛剛被自家親爺爺拋棄的小男童好奇的像郭襄詢問。
郭襄看看這個明顯比自己年齡大，眼睛大，臉也大的小子，不樂意的輕哼一聲，沒搭理人家，她最不待見這種比自己高大的人了，別管是個頭還是臉，走到哪裡都想充大個兒的毛病也被帶到這裡來了。郭襄探出身子扒著黃藥師的大腿笑著問道，「外公回去的是吧，襄兒想跟著出去走走看看。」
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跟著黃藥師出去生命安全有保障不說，最主要的是一定還能得到許多寶貝，就算去了大理，她就不信她一個深知前面歷史的人還掏不出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來。寶貝不嫌多，是越多越好，前任埋寶後人享用，尤其是她這個後人挖出來享用，那是再好不過了！
黃藥師低下眼簾，抬手止住郭靖要制止的話，問，「……」……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7-22 11:01
第十章 祖孫相伴赴雲南
郭芙的婚禮相當的隆重，雖然黃蓉已經很克制的只請了江湖上和他們夫婦關係特別要好的武功特別好的俠士，但還是來了很多人，使得整個桃花島都處於前所未有的沸騰狀態。黃藥師嫌人太多太煩，自動跑到他擺的陣中去住了，至少那裡除了自己女兒孫女就沒人會來打擾他了。
成婚之時，到底還是黃藥師主持一燈大師作陪，郭芙等人可算是大大的長臉了。世上誰結婚也沒他們那麼隆重了，東邪南帝齊上陣，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藺相儒，你說，外公會不會帶我一起去？」郭襄趴在窗戶上往裡頭瞅，她不喜歡那麼多人擠在一個屋子裡，就是屋子再敞亮也會覺得憋屈的慌，因此她一直趴在窗戶上往裡看，反正是她姐姐結婚又不是她，外面裡面都一樣看。而藺相儒的名字取自他老祖宗的諧音，本來是不行了，可偏偏他這輩分是相字輩，藺巍嘯又給他算了一卦，說這孩子日後定是少點兒儒雅氣息，因此，乾脆就叫這個，也能襯這點兒。
「你應該叫我哥哥。」藺相儒不滿的再次指正，「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們平輩，我又比你年長，你要叫我哥哥。」
郭襄側頭看了眼一臉認真的藺相儒，「雖然你的名字和你的老祖宗很相似，可是這嘴上的功夫你還不如你老祖宗的一個小拇指甲蓋兒、所以，什麼時候你成了名副其實的時候，我就改口。」
笑話，叫他個小毛孩兒哥哥，也不照照鏡子，那麼大的臉，看著就不英俊。其實郭襄挺喜歡和藺相儒說話的，因為在那麼大年紀的孩子裡頭，他們倆算是能說到一塊兒去的，可是一看到那張臉，她又不知怎麼了，特別想逗逗他，雖然知道這種惡趣味有夠無聊的，也曾想著下次不能再這樣了，但一見面依舊如故。
「儒哥哥，儒哥哥。」郭破虜從裡面小跑出來，今兒黃蓉給他穿了見火紅的衣衫，倒是把他平日裡頭那種呆頭呆腦的氣息掩蓋了不少，還增添了點兒喜氣童子的感覺。
郭襄伸手擰了一把郭破虜臉上肉呼呼的肉，別說，這手勁兒和自己的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郭襄臉嫩嫩的，像是能擠出水來，而郭破虜屬於那種有點兒韌性的，掐下去不想就讓人想到豬肘子。
「啪」郭襄猛的一回神兒，看見自己被郭破虜打掉的手，正不解呢，只聽郭破虜不高興的說，「二姐最壞了，你的臉才像豬肘子呢。」
「呃……對了，你出來做什麼啊，大姐他們拜堂成親之後不久要開飯了嗎？今天還有你最愛吃的水晶豬肘呢。」說道這裡，郭襄自己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郭破虜兩手扒拉著下眼皮，對著郭襄做了個鬼臉，然後得意的說，「你們別想撇下我，前天晚上我都聽爹爹和娘說了，他們已經決定讓外公帶著你和儒哥哥還有傻姐姐一起出島兒玩去，你們不能不帶我一起去。」
郭襄眼睛一亮，抓著郭破虜的小手就問道，「這話你是什麼時候聽說的？真的還是假的？」
原來郭破虜自從說話順溜了之後，記事兒也記得明白了，那日郭襄跟著黃藥師去了桃花島陣裡頭的小屋子裡休息後，他就躺在床上睡不著，一心想著為什麼二姐去了，而沒叫自己去，是不是二姐想和傻姐姐玩兒而不帶上自己？這郭破虜稱呼傻姑就為傻姐姐，傻姑聽後甚為高興，後來就一直那麼叫著了。
說郭破虜像郭靖是一點兒都不假，兩人都是實心眼兒，即使心裡存了事情躺在床上睡不著，也不會學人家翻來覆去，而是還那麼躺著，外人看著跟睡著了一樣。黃蓉來裡頭見郭破虜睡得安穩後就出去跟郭靖商量。
「大理自然要去，我看，最好是咱們都去了，這唇亡齒寒，大理守住了，對於咱們大宋來說也是件益事。我想，別只咱們去了，乾脆等芙兒大武小武成親後也跟著一起去。」黃蓉說。
郭靖微微皺眉，「這樣的話，豈不是又要耽擱一段時日了？」
黃蓉抱拳笑著讚歎道，「這大理皇帝求到你這兒算是求對了，咱們的郭大爺俠膽義肝，連片刻也不願等了。」
郭靖對黃蓉微微寒酸的抱怨從不在意，誠懇的說，「蓉兒，這戰事不比其它，而且信中也說了，大理國先帝是猝死的，恐怕這裡頭也有事情，不儘早回去，我也不得心安。」
黃蓉捂著嘴輕笑道，「那麼多年了，你的心思就沒變過。好了，我也不逗你了，我早就想好了，藺伯伯是第一站，他們先過去，然後為了以保萬一，我爹爹帶著襄兒傻姑在芙兒成親當晚也連夜趕去，那時候一燈大師也會帶著他四大弟子從另一條路過去，這是第二站。等第二天下午，咱們再帶著一干孩子還有這群賓客，直接奔赴大理，我相信，就咱們請來的這些英雄豪傑，到了大理隨便出來一個也不是白給的。」
郭靖聽了黃蓉的話，激動的站起來，一把握住黃蓉的手，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喊了兩聲「蓉兒」之後，熱血澎湃的說，「這下大理的子民也算是無憂了……」
——
「……後來再說我就不知道了。」郭破虜低頭捏著自己的手指頭說道。
郭襄正聽得入神呢，郭破虜這麼忽然停了下來，下意識的直接問道，「你怎就不知道了？」
郭破虜不好意思的撓頭笑笑，「因為後來我就睡著了。」
郭襄嘴角抽搐，拍了拍郭破虜的肩膀，倒退著往後走，想這靠到窗戶臺上的時候再說出自己的無語，結果，碰到了一個不軟不硬的東西，抬頭，正是黃藥師的腿。
「外公。」郭襄見到黃藥師就自己動變回嬌人可愛的小女兒模樣，她就是吃准了黃藥師吃她這套，誰讓她這張臉像她娘黃蓉更像黃藥師一輩子追念的才女馮蘅呢。
黃藥師不吭一聲的將郭襄抱了起來，摸了摸郭破虜的頭，心裡想著再傻也是自己的孫子，接下來這段時間是自己照顧這些孩子，那就多給他找點兒補腦的東西吃，爭取在郭破虜長大前給補回來。
「黃伯伯。」藺相儒有禮的像黃藥師問好。
「嗯，相儒，牽著破虜，咱們走。」黃藥師頭都沒底，直接抱著郭襄向前走，像是很隨意的扔下一句話，不過就這句話也成功的讓郭破虜的小臉兒漲得跟他現在穿的衣服一樣紅。
郭破虜高高興興的抓起藺相儒的手，拽著藺相儒跟著黃藥師身後。
「爹爹……」黃蓉看見黃藥師出來後，也跟著出來，喊了一聲想再說句什麼，卻被黃藥師背對著她揮的手給制住了。別人帶著她的孩子她都會不放心，可是換成自己的爹爹，想想小時候自己被黃藥師教養的一幕幕，也許讓外孫們跟著他們的外公真是件好事。最好日後能讓黃藥師掛念在心，為了孩子留下來，別再那麼大年紀四處亂跑了。
——
上了船，郭襄坐在船頭晃著腿笑嘻嘻的看著傻姑和郭破虜趴在甲板上玩兒銅錢，猜正反面，誰贏了打誰的掌心一下。也不知是傻姑手下留情還是郭破虜皮糙肉厚，被打了那麼多下，就只掌心紅了一點兒，其餘什麼事情也沒有，反倒是傻姑一輸了就四處跑，生怕被抓著讓郭破虜打，然後郭破虜和傻姑就傻兮兮的兩個人一起圍著船艙跑。
鬧夠了，就都被黃藥師趕回船艙裡頭睡覺，三小一大趴在一起睡，黃藥師站在船頭，輕輕的吹了一個郭襄叫不出名字的曲子，慢慢地就昏昏沉沉睡著了……
「嘻嘻~！」
郭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掃弄自己的鼻子，耳邊還傳來笑聲，搖搖頭，翻個身繼續睡。
「哈哈，姐姐，起來了，太陽都曬屁股了。」
郭襄感覺有人拍打自己屁股，一激靈，趕緊坐了起來，抱著被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看，送了口氣，原來是郭破虜。
郭襄轉頭看向船倉內的小窗子，發現他們還在水上。這不對呀，按道理說，桃花島沒那麼世外桃源與世隔絕的，她記得小時候跟著黃蓉回桃花島的時候也就用了半天，怎麼現在從晚上出發一直到白天了還沒靠岸。別是迷路了吧！
可想到這兒郭襄一巴掌把自己的這個念頭給拍沒了，怎麼可能迷路！他們是跟著誰來的呀，那可是黃藥師！滿天下誰迷路都成，就這位，沒有可能。那不是迷路看樣子就是他們要直接走水路，到大理邊境或是臨近的地方下船再該走旱路。
思考完畢，郭襄一把將郭破虜退出船艙，自己坐在裡頭換衣服，黃蓉很貼心的知道女兒愛乾淨，這日常的衣服也是帶了一櫃子，一天一件也能穿個個把月的。
換了衣服出去，就見傻姑和郭破虜還趴在地上玩兒呢，郭襄搖著頭感歎他們這是「浪費好光陰」，然後就奔去找黃藥師了。繞道船尾，黃藥師正和藺相儒對弈，別看藺相儒才堪堪六七歲的樣子，這棋藝還真就能和黃藥師殺上一兩盤，雖然每次必輸，但總能有一兩招出其不意，讓黃藥師甚為歡心。
「襄兒起來了。」藺相儒憋著壞笑說道。
郭襄臉不紅心不跳，不就是賴床麼，她和郭芙都喜歡的。白了藺相儒一眼，撲到黃藥師的身上，「外公，咱們什麼時候下船啊，船上的乾糧真的不好吃。」
吃了兩年黃蓉親自做的飯菜，基本上這郭破虜和郭襄的嘴都被養刁了，郭破虜還好點兒，沒吃的餓了湊活也能吃，可郭襄這方面就不大行了，簡而言之就是這丫頭穿越前偏食，穿越後變本加厲被黃蓉給養的，更刁了，乾巴巴的乾糧她根本就是連碰也不碰的。
黃藥師那種人，是餓上兩天兩夜也沒事兒的，所以他也沒吃那乾糧。見自己小孫女真餓了，黃藥師起身看看水上的風向，又仰臉看了看天上，「再忍一天吧，到了晚上就能上岸了。」
「上岸就有好吃的了？我要吃燒雞，吃燒雞！」郭破虜追著又輸了耍賴皮的傻姑過來，正好聽到黃藥師的話。
駕船的桃花島的家丁這時也過來，說，「老太爺，這就是趕路怎麼著也要後半夜才能上岸。要不先讓小姐稍稍吃點兒墊墊？」
郭襄連忙搖頭，「沒事兒，我等到後半夜也成的，我還想嘗嘗外公的手藝呢。娘做菜那麼好吃，外公也一定是的吧。」
郭襄明顯感到黃藥師身子微微一僵，心底忽然了然的發笑，想著，不會吧……
第十一章 君子未必遠庖廚
果然，一路順風南下，可也是到了後半夜才上了岸。黃藥師讓那桃花島的家丁將馬車給牽出來，於是在郭襄目瞪口呆和郭破虜及傻姑的歡呼聲中一輛不大不小的馬車從船上牽了下來。
「這都放在哪裡的？我昨晚在床艙裡一點兒都沒有聞到什麼不適的氣味，而且這馬怎麼就在船上不驚？」郭襄不解的回頭詢問黃藥師。
黃藥師看了眼郭襄，沒回答這問題而是用袖子輕輕一揮那馬韁，韁繩就落在了藺相儒的手中。藺相儒別看年歲也不大，可到底是練過幾天功夫的，這東西來，舉手投足的還是那麼回事，至少在郭襄眼中，他是把那匹比郭襄本人高大好幾倍的撩蹄子的大馬給拉住了。
「有種香料，給馬呀狗呀什麼的動物聞過之後那些東西就會在一定時辰內昏睡不醒，等到了時辰它們自然會醒。而且這是郭伯母給你們兄妹特意準備的船，怎麼也不會只有咱們看上去那麼小的，其實船艙下面也有不少地方，只可惜出來的急了點兒，許多東西還是沒有備齊，要不我就在船上給你沒露兩手了。」藺相儒微笑著將馬穩住，然後對著身後的家丁揮揮手。
「咕嚕嚕~！」郭襄捂著肚子有點兒不好意思的抬頭看像黃藥師，心說這你總不能再不理我了吧，我一天除了水，半點兒人糧食都沒打牙，這要是再餓下去，肯定不可能活著到達大理皇宮，最多能保留成半死不活。
黃藥師從腰間拿出幾錠碎銀子，這東西郭襄在她在這給世界為數不多的過年時候有幸見了三回，因此認得。就見黃藥師手指彈動幾下，一隻兩隻三隻郭襄叫不出名字的大鳥就從天上掉了下來。
傻姑歡呼著跑了出去，很快就提著四只好大好大個頭，看樣子也有他們桃花島那兩隻白雕大的鳥，郭襄大驚，趕緊跑過去仔細辨認了一下，確定沒有白雕在裡頭後開心的拍著胸口笑著對黃藥師說，「外公，你這功夫真厲害，什麼時候也教給我吧。」雖然您老人家是用比這鳥價值好幾倍的銀子將它們換下來的，但是郭襄依舊覺得這份氣勢太帥了。想想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很俗氣的對著世人扔一把不是銀子是銅板也成，那種錢財漫天飄的感覺……嘶嘶~~光是想想都覺得美！
「外公，是不是你給我們做吃的啊。」郭襄對著黃藥師就甜甜的笑開了，她覺得這男人無所不能也總會有個界限，至少黃藥師給他的感覺是邪但不下流，雖然實禮教與無物，但又在某些時候還是會下意識的去准從。亦如他勸說楊過叛小龍女轉投他門下，亦如他還是沒老頑童那份隨性願與和自己不是一個輩分的人結拜兄弟。
不過，郭襄還是想得太天真了。事實證明，黃藥師是個神奇的存在，他確實也打破了「君子遠庖廚」這句話。
她和郭破虜被黃藥師安排在篝火旁的小石頭上坐著，石頭上面給他們點著厚厚的羊毛毯子，身上也過著毯子，裡面還有一層不厚不薄的棉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兩個小傢伙一眨不眨的盯著黃藥師的身影。
其實黃藥師也沒真的都下手烹製了，他就弄了其中一隻最小的，剩下三隻大的全都交給藺相儒，看藺相儒那熟練的手藝，想來一定也是經常做這種事情的。
黃藥師也沒做什麼特別特別的二十把鳥的毛給拔了，用水沖洗趕緊，然後手指飛動，也不知道放進去什麼東西拿出來什麼動，等郭襄揉揉眼睛再想仔細觀察的時候，那只鳥已經被插在了樹枝上放在火上烤了。郭襄覺得，那火似乎也知道強弱之分，要不怎麼就一邊倒的往黃藥師想要它去的地方到，看那種傾斜的力度，怎麼也不像是自然的力量。
另一邊，藺相儒就有點兒吃力了，因為他手上有三隻，而最要命的不是他扒了毛放在一旁洗，而是傻姑好像特別喜歡把他喜好的再給糊上泥巴，這樣來來回回幾次藺相儒無語了，只能挑出其中最大的一隻洗好弄好插在樹枝上跑到黃藥師的身旁烤了起來。
別說，藺相儒看著年歲不大，可這燒烤的手藝到不錯，而且他手裡那只居然比黃藥師準備的熟的快，鮮黃嬌嫩上流著厚厚的一層油，吸吸鼻子，一股香氣。
「我要吃。」郭破虜從小石頭上起來，將披在身上的被子全都塞到郭襄身上，顛顛兒的跑到藺相儒的身邊要肉吃，傻姑見有人來要也跟著一起吵鬧起來，一時藺相儒那裡熱鬧非凡。
郭襄本來也在猶豫著是不是先問藺相儒要一個翅膀墊墊，等黃藥師靠好了再去吃，可看到郭破虜奔過去的時候黃藥師明顯的不高興的表情，她就很知趣的抱著身上厚厚的毛毯被子，拽著石頭上的墊子，拖到黃藥師身邊，挨著黃藥師身邊坐下，小小的人微微的靠在黃藥師身上，輕聲說，「外公，什麼時候好，襄兒餓了。」
「哼，記住，這貪念不能有，什麼東西都要適可而止，是我的搶來怎麼都成，但是不是我的，連看也不要看一眼。看那叫花子就知道吃，早晚他准死在這吃上。」黃藥師直接來了這麼一句看似是懷念友人實則是在教育郭襄要有耐性，最好再有點兒他的黃氏隨性。
郭襄眨眨眼睛，有點兒明白的點點頭，然後繼續盯著黃藥師烤的東西瞅，知道旁邊的大比拼以傻姑勝利並且全部吃下去為結束，郭破虜很不高興的也學著郭襄好做的動作抱著黃藥師的腿，「外公，傻姐姐欺負我。」
「有能耐就自己欺負回去，男子漢大丈夫，哭喪著臉做甚。」黃藥師厲聲說。
唬得郭破虜立馬站直身子，大聲說，「是。」
「噗嗤。」
——
最後郭襄如願以償的吃到了黃藥師親手做的鳥腿，本來找她的意思是多吃點兒的，這中機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相信就算是黃蓉小時候也未必就真的享受過多少次這種待遇。但被黃藥師制止，他說女孩子小時候不要晚上吃那麼多，稍稍不餓了就成。至於郭破虜就有口福了，可以說黃藥師這只鳥就是特意為他做的，鳥肚子裡頭放著一大堆核桃仁兒，黃藥師不止讓他把那些核桃仁吃了，還讓他吃了這四頭鳥的腦子，最後郭破虜一擦嘴巴拍拍撐得鼓鼓的小肚子，他吃抱了。至於到底變沒變聰明，那就天知道了！
因為他們沒有停靠在大城鎮中正式的碼頭，後來也就在深林裡隨意打的東西烤的鳥吃的，折騰好後天都要放亮了。黃藥師看了看前面的路，想了一下，最後讓郭襄等人進馬車裡先睡上兩個時辰，都兩個時辰日頭都老高了之後再趕路。
睡下的時候郭襄還在想，一邊趕路一邊睡不也成麼，何必這樣浪費時間。
可等到黃藥師真的讓藺相儒趕馬車的時候她才知道，這古代的路根本就沒現代那麼平整，說是坐馬車，其實跟顛馬車沒什麼區別。她是時刻都在一顛兒一顛兒的晃悠。看看旁邊樂呵的傻姑和郭破虜，郭襄一掀簾子從馬車裡出來，對著在一旁步行的黃藥師伸出手，「外公。」
黃藥師接過郭襄，皺著眉頭問道，「怎不在馬車裡好好呆著。」
郭襄撇撇嘴，「算了，裡頭更顛人，還是這裡比較舒服。對了，外公，你說那五行八卦最先入理在什麼地方，還有算數怎麼才能將其融入其中？還有還有，我不想跟爹爹練功，我能跟著外公學武嗎？」
黃藥師不動聲色的問郭襄，「你為什麼想要跟我學武？你爹爹的功夫可是不在我之下。」要黃藥師承認自己技不如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可是這又是自己的好女婿，因而他就用了個折中的說法。
郭襄搖著頭說，「你看看姐姐還有大武哥哥和小武哥哥，哪個不是爹爹教出來的，可娘還總是說太笨了，沒大本事呢。」
「這話你是從何處聽來的？」
「娘和爹爹在我睡覺的時候曾說過一次，還說曾經什麼襄陽大戰全靠以為什麼什麼人，大武哥哥和小武哥哥非但沒有起作用，還和姐姐一起闖禍了呢。」說罷，郭襄捂著嘴學著一般小孩子會做出的笑容來。
其實這話是郭襄自己編的，她就是想跟著位名師學習，看看當年的黃蓉在出桃花島的時候也和自己出生時的郭芙差不多年紀，說不定還再小點兒，可黃蓉的功夫就要比郭芙好多了。說到底還是郭靖自己愚笨不會教人，甚至後來丐幫的絕學降龍十八掌傳到耶律齊手中的時候就殘缺不全，再往下就更加的不濟了。到了元朝末年的時候，真正能會那絕學的估計不是鳳毛麟角而是根本沒有了。
所以說，這以口相傳的落後方式確實不適合長時代的發展，武功也是如此。就是不知道大理的六脈神劍還有沒有，那可也是個絕學……
郭襄在黃藥師懷裡是越想越遠，最終恍惚到不知那個異次元裡去了。而黃藥師則很認真的開始考慮郭襄的提議。誠然，郭靖不會教徒弟不是什麼新鮮事情，他這次去桃花島，看了一圈兒，就連自己的外孫女婿耶律齊也是被郭靖教的愚笨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要是再讓他這樣教下去，不止中原本應有的能人全都沒了，就連那些傳世絕學也說不定會不得流傳於世。不過黃藥師轉念又一想，這郭靖可是那老叫花的徒弟，自己替他們著這個急做甚。回頭只要把自己的外孫女教導好，把自己的外孫子的腦子給補好，把傻姑的各項技能再給教會，他就可以正兒八經的找個世外桃源開始享受生活了……
第十二章 救人得寶遇三聖
去大理國國都的這段時日，郭襄算是有了口福了，大理的名吃很多，雖然等到了人煙密集的地方，黃藥師就再也沒下過廚，但是大理國本土吃食也讓郭襄吃的眉開眼笑。其中她最愛吃的，並且黃藥師基本上也不限制的就是寶珠梨。皮黃肉白、脆嫩可口。像郭襄這種不是很愛吃水果的，一口氣兒都能吃上三四個。
「我今天聽賣著梨子的大娘說，這梨子是當年一位高僧給帶來，你知道是什麼高僧嗎？」藺相儒買了梨子和糧食，一邊將東西放上馬車一邊問坐在馬車上的郭襄。
郭襄托著下巴正感歎著小子好使呢。小小年紀，才六七歲，放到現代那可是正寶貝的年歲，一個剛剛要上小學的孩子尤其還是個男孩兒，那一定是家裡的至寶。可現在，估計他跟著他爺爺出去四處遊蕩的時候定是做多了這些繁瑣的事情，看看他沒東西那東西還有趕馬車的那股子熟練勁兒，怎麼著都不像一個在家裡養尊處優的。再看看站在一旁傲然獨立的黃藥師，郭襄竊笑，或許就是因為這藺相儒太好使了，所以黃藥師才讓程英跟著藺巍嘯走，自己帶著人家孫子，絕對省事省心了不少。
「你聽見我說的了嗎？」藺相儒將食物都放好後，見郭襄還在那邊兒出神，就輕輕推了她一下。
「啊~！」郭襄恍然醒過來，看了看藺相儒，眼珠子一轉，甜甜地一笑，「我怎麼可能知道大理有什麼高僧，不過我相信外公一定知道，對吧。外公，我們來了大理是不是也去大理的國寺玩玩兒？」
黃藥師點頭，「好，等到了國都就帶你們去。」自己親孫女想去的地方，就沒有不能去的，別說是個大理國寺，就算是要去嵩山少林寺他黃藥師也會帶著過去遊玩一圈兒的。
郭襄拍手歡呼，一旁的傻姑也跟著拍掌大叫，她臉上帶著藺相儒給她買的好幾個面具，她是一會兒扮大官兒一會兒扮小鬼的，逗弄的郭破虜是開心大笑。
就這樣，一路說說笑笑的往前走，這天，眼看著出了這片樹林就到了大理國的國都，郭襄坐在藺相儒旁邊晃悠著腿聽著坐在馬車頂上的黃藥師吹簫。最近郭襄覺得自己似乎能理清這曲子中的一些韻味了，相信在不久的將來自己也能彈出或者吹出這麼美妙的旋律，當然，要是能用來自保或是樂器是絕世至寶就更好了。
郭襄正想得美呢，旁邊的藺相儒忽然將馬拉住，馬車急促的停下。郭襄因為事先不知道，差點兒就撞到前頭的馬，屁，股上，還好黃藥師一開始就有所警覺，一察覺不對立馬伸手一撈，身形慢慢的轉下，落在了馬車旁邊。郭襄被攔腰抱著，臉朝下，看著地上厚厚的樹葉，再次在心底走神感歎一句，到底是古代，落葉就是多，估計躺在上面都能睡著還很鬆軟。然後郭襄一抬頭，前方正好有個人躺在路中央。
黃藥師將郭襄放在地上讓她自己站好，這才走過去看看情況。郭襄回頭氣呼呼的對著藺相儒說，「你停下來怎麼也不說一聲，害的我差點兒就破……」
見藺相儒一臉嚴肅的看著前方，郭襄收聲不再言語，費力氣的自己爬上馬車，站在外頭踩著木板向前張望。郭襄是看得真真的，那人看著年歲也沒多大，也就十三四歲，身邊放著一張焦尾琴，背後背著一把劍，面色呈現出極其不自然的黑，看不清楚其本來的樣子，但是能確定的是他中毒了。再看其打扮，不像是中原人，也不像這些天他們看見的大理百姓的裝束，來這裡沒幾年的郭襄分辨不出那衣服到底是出自哪個民族來自哪個地區。
就見黃藥師快速的在那人身上點了幾下，而後又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子，從瓶中取出一顆藥丸給那人吃下，不多久，地上的少年面上的黑氣慢慢消散，只是依舊昏迷不醒。
「相儒，過來把這人放到馬車頂上去，讓他在車頂上通風，吹一吹。」救治結束後，黃藥師一甩手，事後的工作就不歸他管了。
藺相儒跳下馬車，走到那人身邊，微微皺著眉頭行禮恭敬的詢問黃藥師，「還請黃爺爺賜教，這人所中何毒，是不是……」
黃藥師大袖子一甩，清冷的說，「這小子僅是食了有毒的果子而已。」
藺相儒點頭，再次像郭襄展示了一個六七歲少年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將比他大一倍的青年輕易的扛了起來，腳下微微虛閃，也就是一晃眼的功夫，藺相儒就帶著人上了馬車的車頂，將人輕輕放下後沒有停留直接字半空中一擰身子，直直的落到了郭襄的身邊他原來坐著趕車的位置。
郭襄驚訝的上下打量藺相儒，真沒看出來，他居然還會輕功，負重還能飛起來那麼老高，雖然現在是面紅脖子粗，可到底也是很厲害的。
郭襄給藺相儒鼓掌然後緊接著就轉臉問黃藥師，「外公，襄兒什麼時候才能練功，襄兒也想這樣飛起來。」郭襄想了一下加了一句，「不過我不要背著別人飛。」
黃藥師將手中的瓷瓶扔到郭襄的懷裡，「這個給你了，想要習武等你再過兩年，五歲的時候再開始。我給你兩載考慮，到時你若還想跟著我學，我就嚴厲教導與你。」
郭襄用力的點點頭，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而且她要的不止是武功絕學，更要黃藥師的奇門雜學，那些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會的。
郭襄低頭屈指算了一下，今年她的生日已經過去了，再等到五歲也就是說還有一年多一點兒的時間。嗯，還能玩兒一年，那就玩兒吧，該享受的時候就享受，該努力的時候就奮發努力，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原則。
摸摸小瓷瓶，郭襄把上面紅色的封蓋打開，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郭襄深深的吸了一口，眯起眼睛——好香啊！
一旁的藺相儒有些吃驚的看著黃藥師，郭襄不認得他可是認得，這是黃藥師自己煉製的獨門靈丹妙藥九花玉露丸。前些時候藺相儒的爺爺藺巍嘯想拿別的好東西跟黃藥師換著藥黃藥師都斷然拒絕了，沒想到這麼輕巧的就給了他孫女。
「快蓋上吧，別聞了，這九花玉露丸的清香也是有藥性的，香氣散完藥也就沒了。」實在看不下去的藺相儒出聲對郭襄說。
郭襄聽後趕緊把蓋子封上，摸著瓶子心裡大喜，這可是她來到這世上迄今為止得到的第一樣寶貝，雖然就只是一瓶子，但她以前也聽黃蓉無意間說過，就是這桃花島上，這藥丸也不多了，因此一直被黃蓉珍藏。這次郭芙成親，黃蓉在給郭芙嫁妝中特意增添了一小瓶九花玉露丸，用來安撫她不樂意讓陸無雙來的心。那時郭芙還捧著比郭襄現在手裡小一圈兒的瓶子賴在郭襄屋裡頭一晚上，全是說這藥有多管用多管用……
郭襄笑著對黃藥師說了聲「謝謝外公。」就爬回車裡面，從還在睡覺的郭破虜的身子下面找到屬於她的那個包裹，放在最裡面，系好包裹後又覺得不安全，重新把那瓷瓶拿出來放在自己懷裡，可瓶子太大了，放在她衣服裡頭硌人不說，還從外頭就能看出裡面藏了東西，一點兒也沒有她最初要的神秘感，當然也就更加不保險了。
郭襄來來回回幾次，最後還是放在了她的包袱裡，只不過她把包袱背在身上，還不是背在身後，而是放在前面，倒著背。拍拍前胸的包袱，郭襄開心的笑著小心的讓過熟睡的郭破虜和傻姑爬了出去，坐到藺相儒身邊，抬眼一看，剛才她自己擺弄的太入神了，這會兒都進了大理國都了。大街上人來人往，黃藥師特意走在前面，算是給馬車開道，藺相儒也拉進韁繩不讓馬走的太快，小心翼翼看著別衝撞人了。
等到了驛館，門口早已等候多時的程英和陸無雙見到前面的黃藥師，欣喜的上前問候，只聽程英說，「師父，藺世伯讓我和無雙一早在這裡等著您，說您今天一準到，果真就來了。」
黃藥師點頭，然後指了指身後馬車的車頂，「去把那小子叫下來，要是他不願意就直接拿劍刺他肩井穴，端看他醒是不醒。」
程英等人一愣，郭襄抬起頭剛想漲起來扒著車子往上看，就見人影晃動，車頂上那個青年已然飄過在黃藥師身旁，雙手抱拳，「謝謝老人家救治知恩，不才剛才在進程的時候就已經清醒了，因偶然聞得老丈也要來驛館，想來也和大理國國主有些關聯，因此我才閉住氣息又等了片刻。還望老丈勿怪。」
黃藥師將那人的話聽完後，面色一變，伸手直接給了那人一掌。黃藥師要打人，世上又有幾人能躲過去？因此，那人是結結實實的接了黃藥師這一掌，立馬被打的他口吐鮮血眼冒金星，「蹬蹬蹬~！」連著向後倒退了數步，知道身子靠上了馬車才算堪堪穩住身形。
眾人大惑，同時轉眼再去找黃藥師，卻不見蹤跡了。
「這個……」那年輕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抬頭想找人理論，可卻不見打傷自己之人，暗自提氣也發現胸口氣悶，看來不將養一陣是不可能恢復如初了。
「表姐，這個，是怎麼回事啊。」陸無雙不解的拉了拉程英的衣袖，「這人到底是敵是友？」黃藥師這樣打一巴掌跑了的舉動徹底讓她迷糊了。
程英也是不明所以，愣在那裡，她知道黃藥師脾氣古怪，這樣做應該是生氣了，可到底生的什麼氣她卻完全不知。被陸無雙問起來，也有些為難的不知道下面該怎麼做了。
「唉~！程英姑姑，你真不瞭解外公啊。」郭襄死死抱著胸前的包袱，無奈的對程英說。
藺相儒非常贊同的邊點頭邊跳下馬車，將韁繩交給一旁候著的馬夫，轉到那青年那裡，一手扶著對程英說，「皇爺爺一定不喜歡人家隨隨便便的稱他為老人家或是老丈之類的，還有更不喜歡別人佔便宜。所以出手教訓一下。程姑姑，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程英訕訕的笑笑回頭引路，郭襄將馬車裡的郭破虜和傻姑叫醒，一群人進了大理國國主專門為他們準備的驛館……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7-22 11:01
第十三章 送雪蓮果有暗算
幾個人進去後，陸無雙告訴他們說，「這裡是我們來之後，大理皇室聽說還要來很多人，就特意準備的，整個驛館都留咱們住……」
藺相儒將那青年扶到大廳其中的一把椅子上坐好，那青年提了口氣，道了聲謝，就自顧自的運氣療傷起來。
傻姑和郭破虜睡飽了，就趴在外頭的院子裡玩兒，正好也不會打擾到那青年。而郭襄程英牽著走到角落裡，問她，「那個人是誰？」
郭襄笑著回說，「是外公再來的路上撿到的。外公說他是誤食了有毒的果子才會躺在大路上的，不過因為到底是出現在大理國都城外，所以外公就讓帶回來，想來是想等這問問這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小襄兒真是越來越聰明了，真不愧是黃島主的外孫女。而且還不刁蠻，一點兒也不像你那個姐姐……」陸無雙在一旁聽著，未說完就被程英給喝斷了。「表妹，襄兒還是個孩子，你說話注意點兒分寸！」
然後又彎腰笑著問郭襄，「那你們是什麼時候過來的？路上吃了點兒苦頭吧，頭一次出那麼遠的門。」
郭襄點點頭，自己爬上了距離她最近的椅子上，坐好後才回答程英道，「我們是看過姐姐成親之後來的，一路上有外公，也有什麼都會的藺相儒，一點兒也沒有吃苦。程英姑姑不知道吧，藺相儒好有本事，尤其是做飯的功力也不差，相信再過幾年就能有娘的境界了，不過，你要想達到外公那中程度，還要好好努力！」後半句，郭襄整個就是對藺相儒說的，說完還猛烈的點頭以示自己說的重要性。這年頭，要是男的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那可就太好了！
「那個……」陸無雙看了眼程英，還是轉頭問郭襄，「你大姐成親的時候熱鬧嗎？」
郭襄瞪大眼睛，一副可愛的樣子，「當然熱鬧了，來了好多好多人，我頭一次看到那麼多人呢。每個人都給姐姐大武哥哥和小武哥哥送東西了，他們還是由外公主持的，一燈大師在一旁，甚是熱鬧。」郭襄撅起嘴，「就是太熱鬧了，我個子小，娘和爹爹又顧不上我，所以我一直趴在窗戶上看的，好多東西都沒看到。」
陸無雙聽後銀牙緊咬，雙目放著怒光，低聲咒駡，「真真沒個天理，將大哥害的斷了膀子，害的大哥大嫂至今分別，她自己卻大張旗鼓的成親，老天爺怎麼也不長眼！」
郭襄輕哼了一聲，陸無雙的底罵她都聽見了，雖然心裡也清楚自己姐姐曾經做了很多不對的事情，可說到底也是自己的姐姐，沒得別人說的道理。這點，其實她和黃藥師還真有點兒那個異曲同工的感覺。
跳下椅子，不怎麼樂意的瞥了陸無雙一眼，郭襄跑到門外頭藺相儒身邊，看著藺相儒很有氣勢的指使這驛館的下人把馬車裡的東西整理出來，然後該洗的洗該誰的放到誰的屋裡。
郭襄剛想誇讚藺相儒好「賢慧」的時候，聽見郭破虜一聲清脆的外公，趕緊抬頭笑著也喊道，「外公……嗯，藺爺爺。」黃藥師身旁是看似有點兒疲憊的藺巍嘯。
黃藥師面色嚴肅，一手牽著郭破虜，一手牽著郭襄，看了陸無雙一眼。到了他這種功力，百里之內的聲音，只要想聽是都能聽見的，更何況陸無雙說那些話的時候他已經站在驛館門口了。自己的大外孫女做事是沒譜，還錯多對少，可始終是她的大外孫女。當年黃蓉就被他嬌慣的無法無天，因此在黃藥師眼中，要不是對方是他深感知己的楊過，恐怕但凡敢說這樣的話之人，早就成了地府冤鬼，而自己大外孫女沒有瞭解的存在也一定會一併瞭解了。
程英到底不是白跟著黃藥師多年，看見黃藥師那一眼，心裡就是一飄，知道黃藥師是真的生氣了，心裡想著一會兒一定要好好的跟陸無雙說說，她要是在這樣口無遮攔，到最後就是楊過楊大哥親自來恐怕也救她不得。
程英再次給黃藥師藺巍嘯行禮，問道，「不知道藺伯伯查到什麼了。」
原來這藺巍嘯來了之後，沒閑著，直接去了大理皇宮的冰窖安放那個猝死的先帝的地方，想著能看看查出什麼來著。結果一查，還真就查出東西來了。
「很明顯是中毒死的，而且，這種毒如果老朽所料不差的話，應該是來自西域或者波斯等地。不是中原應有之物。」藺巍嘯嚴肅的說，「而且最令人素手無策的是，這毒性到底是用什麼製成的，怎麼製成的老朽是一無所知，又因為屍首存放的久了，這毒性好死已經流失了一部分，再也查找，勢必登天還難。」
黃藥師冷哼了一聲，「查不出來那是小老兒你無能罷了。平日裡吹牛吹破天，一個小小的毒都查不出。」
藺巍嘯不怒反笑，「你個臭脾氣的，你要是知道你倒是說出個一二三四來。」
黃藥師輕哼了一聲，鬆開牽著郭襄姐弟的手，走到那青年身後，抬掌，幫著那年輕人運氣療傷，片刻之後，年輕人睜開眼睛，站起來再次給黃藥師鞠躬行禮道謝，不過這次他注意了，只說「尊駕」，不敢再以「老丈」等詞語說了。畢竟那一巴掌拍的著實疼。
「廢話少說，就說你來這裡所謂何事，不是與大理皇宮有管嗎？說！有什麼關係。」黃藥師冷漠的問道。
那青年微微一愣，好似從來沒見過問人話還那麼囂張的。不過這人還是有點兒左性的，事情要一件件來，心裡還是想著最先是這眼前囂張怪癖的人救了自己，因而如實相告也是成的，於是他就說，「在下何有道……」
「有盜？」郭襄不解的插話道。
「小姑娘說的是，是有道，家父當年希望在下能做任何事情都有道可走有道可循，因而給在下取了這麼個名字。」何有道耐心的跟郭襄解釋道。
郭襄點頭，「哦，那你繼續說吧。」
「是，事情出在半年前，在下家主昆侖山，那日在一座雪峰上彈琴品雪，卻忽然發現一穿著怪異的男子，在下就上前詢問，才知他是大理人氏，為了他們皇上來雪山求雪蓮，可因為等的時間太長了，多年在雪山上，寒氣入骨，實在不能活著回到故土完成任務，因而請我為他走著一遭，所以我就來了。」說著就把他的焦尾琴的下面一層木板打開，從裡面取出一個小匣子。
「就是因為這東西放在琴中，影響了琴的音質，使得在下一路上無曲可彈，真真是一大憾事，中原山水何其秀美，在下本來在許多處都深有所感，現在卻……」何有道邊說邊將匣子打開，嚇得陸無雙大叫。
「你要作甚！大家小心，小心他盒子裡是不是有什麼毒物。」
陸無雙那一嗓子嚇得何有道差點就鬆手把手中的匣子給扔了，但因為手的晃動，匣子還是被打開了，接著，一陣芳香撲鼻，匣子中一朵美麗的蓮花【1】，雖然花已經被採摘下許久了，可花瓣依舊嬌豔欲滴，花心中的花蕊上，甚至還能看到點點小小的水珠。何有道慌忙的將匣子合上，「這東西可是寶貝，嗅其氣味都能提神，這樣真真是白浪費了。」
郭襄抿嘴笑道，「嗅其氣味都能提神？外公，這不和您給我的那個一樣麼？對了，陸無雙姑姑，你不能總是這樣大驚小怪的。這裡有外公呢，就算有事也不怕。」
郭襄的話說完，黃藥師周身的氣場明顯平和了許多，不似剛才那麼緊張。摸摸郭襄的頭，黃藥師轉而問藺巍嘯，「怎麼樣？說的是真是假。」
藺巍嘯掐著手指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總之看樣子像是故弄玄虛的折騰了一會兒，才頷首道，「可以的，此人當可信。」
黃藥師就對何有道說，「可老皇帝一死，所托你之人你可知是誰？」
何有道想了一下，搖頭說，「在下還沒問清楚他就死透了，不過容貌之類的在下倒是能說的一二。」
「哼，那種東西，他守著這雪蓮定有許多年了，指不定容貌已經改了多少，你暫且住在這裡等這吧，等朱子柳等人來了，相信他們應該能有線索。」黃藥師道。
何有道想著推辭一下，說自己東西送到就想回去了，但面被黃藥師一個冷眼掃過，立馬收聲，老老實實的跟著藺相儒去找房間住下了。
等何有道走後，程英有些擔心的問黃藥師，「師父，這人是正是邪我們都一無所知，就這樣貿貿然的留下來，會不會有什麼問題。這萬一要是個心懷不軌的，程英擔心……」
藺巍嘯大笑著說道，「無妨，最多再不過三四日的光景，郭大俠和蓉兒就會帶著中原的武林俠士來此，到時候，一切事情自有分曉。」
「你小老兒不走？」黃藥師有些驚訝的問藺巍嘯，他沒想到自己來了之後，藺巍嘯還不走，而且似乎還有這準備等這大理的事情解決掉的意思。
藺巍嘯手拈鬍鬚，道，「我不是說過先祖和大理段氏有著一定的緣由麼？此次來就是換了這份恩情的，因此，事情不結局小老兒是不會走的。」
黃藥師見藺巍嘯還是沒有明說的意思，也不強求，當下兩人來了興致，去殺了一盤。
接下來的兩天，所有人都沒出去，黃藥師和藺巍嘯為日就在何有道的門前下棋，看似下棋，實則是近距離監視。郭襄因為無事所做，沒黃藥師的允許，又不能一個人出去，她也不想跟著郭破虜和傻姑一塊兒玩泥巴，這兩天也不怎麼樂意和程英陸無雙在一塊兒，因此只能跟著藺相儒一塊兒在黃藥師和藺巍嘯這裡，看兩個人對弈。
誰知，看來看去，倒是真把何有道給看出來了，不過人家不是出去的，而是想跟著一起殺一盤兒。然後黃藥師驚訝的發現，何有道雖然以前沒有接觸過這棋，但是學下來也挺快的，悟性極高，不出一日沒下幾盤就能和黃藥師旗鼓相當的戰上好久。然後，他就開始不是和黃藥師切磋棋技就是兩人對拼樂理。黃藥師大喜，雖然還是認為這何有道有些迂腐有些食古不化腦子有點兒迂，但看在難得有個人能在這兩項上同自己那麼談得來，於是就很爽快的天天泡在何有道的院落裡，兩人正兒八經的切磋起來了。
「此子今後定有作為。」被黃藥師扔一邊兒不再理會的藺巍嘯笑著對藺相儒和郭襄說。
郭襄睜大眼睛，指著又在下棋的兩個人，「就因為他喜歡和外公下棋，藺爺爺就能斷定他今後有大作為？那傻姑還喜歡玩兒泥巴呢，也是一直執著著，我也沒見到她有多大的做為。」郭襄這是典型的因為自己的外公被搶，來大理非但沒有去成嚮往已久的天龍寺，還被關在了驛館中，這裡的活動範圍還沒桃花島大呢，要真這個樣子，她還巴巴的出來幹嘛？從一個大的籠子跑到一個小了不知多少還毫無趣味的籠子裡安靜呆著，這不是腦抽是什麼！
藺相儒笑著和藺巍嘯對視後，拍拍郭襄的小肩膀，拉著她坐到旁邊的石凳上，道，「爺爺的意思是，這人的癡勁很足，你沒發現只要是他喜歡的事情他就一定會去鑽研下去嗎？這不是很有當年老頑童周伯通只喜歡玩兒和武功的氣勢嗎？我也相信，日後他的劍他的琴或者現在還要加上他的棋，一定會達到很高的造詣。這樣的人，不名動一時你說可能嗎？」
郭襄養著小臉兒望著天，囔囔的說道，「可能不可能的我說不準，但是我知道爹娘來了。」說著，小臉兒露出大大的笑容，指著天上的白雕興奮的站起來往外跑。這人可算是來了，她解禁的日子估計也不遠了，而天龍寺，想來也就更加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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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雪蓮花的樣子，純屬某玉自己想像，與任何都無關....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第十四章 訪國寺錯有錯著
黃蓉和郭靖帶著一群人趕來了，來的很是時候。郭襄和郭破虜先是圍著郭芙一個勁兒的轉圈圈，初為□的郭芙周身的氣場確實是少了許多從前的刁蠻氣息，多了點兒小女人的感覺。
「大姐，什麼時候你才能個給我和破虜生個小侄子或小侄女啊？我想要小侄子。」郭襄抱著郭芙的大腿撒嬌說。她想的，孩子是女人心頭最柔軟的一塊了，比之男人更能讓一個女人改變。雖然郭芙的大小姐脾氣和急躁毛病以及沒啥腦子是這輩子都改變不了了，但是養個孩子養養心性也是不錯的注意。
郭芙滿臉羞紅，故作火大的將兩個小的一手一隻提起來全扔給了黃蓉，「娘，你也好好管管他們倆，真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郭破虜被提著晃悠晃悠的，樂得他拍手直叫著還要再來一次，黃蓉抱著郭襄和郭破虜笑著對郭芙說，「襄兒說的沒錯啊，你娘我還想早日寶寶外孫或是外孫女呢，咱們這次趕來的比較急，我也沒顧上問你們什麼。等這邊事情一了，你們幾個的事情也該好好說上一說了。」
郭芙被黃蓉說的面上過不去，一跺腳走了，惹來黃蓉大笑連連。
到了晚上，黃蓉帶著倆孩子去找黃藥師，見屋內的人還在對弈，就默不作聲的駐足觀看。郭襄靠在黃蓉的腿上，郭破虜是老實的，不讓動就絕對不動。直等得何有道又輸了，搖頭感歎了一番後，黃藥師才回頭對自己女兒說，「來了。」
「是的，爹爹。這位就是千里送雪蓮的俠士何有道吧。」黃蓉笑著對何有道見禮。
何有道趕忙回禮，想要說些恭維的話，可又真不認識黃蓉。他久居昆侖山，中原的人事基本上都不知曉，就連對面的黃藥師，他只知道是個能人卻全然不知是名震江湖的東邪，當然了，至於東邪是何人他也一點兒不清楚更沒聽過。
黃藥師大手一揮，對何有道說，「這是小女，江湖中人無需多禮，你在一旁候著吧。」下了棋局，黃藥師就不是很喜歡和何有道說話了，主要是兩人說不到一塊兒去。
何有道想了一下，還是上前一步，躬身行禮說道，「先生這幾日的交代，在下受益匪淺，只是明春在下和人約了要在昆侖山頂彈曲論曲的，現在已在此地耽擱許久，是在不適再耽擱下去了。還望二位早早的將這雪蓮的事情處理好，或者還在下一個清白，讓在下能夠儘快離去還家。」何有道心裡也是跟明鏡似地，黃藥師這些天基本上是天天泡在這裡，晚上回去之後還有人在外頭屋頂上守著。因為他也知道這是人家謹慎，一國之主都死了，自己又正好這個時候出現，人家不懷疑那才叫奇怪呢。所以他一直忍著沒怎麼計較。只是看樣子，處理事情的人真的來了，那麼他也真的就要告辭了。
黃藥師輕哼一聲，「你大可以離去，只要將那雪蓮留下，再把託付你之人的樣貌說一遍即可。」
「真的？」何有道到底還是年輕，臉上還是存不住事，上面寫滿了他驚訝的內容。
藺巍嘯帶著藺相儒這個時候也從外頭進來，笑著說，「下棋可觀人品性。你和黃兄下了這麼多盤棋，他要是再看不出你的品性來，也就妄稱東邪了。」
「小老兒多嘴多舌的。我是看著這小子在棋藝上有點天賦，所以才與他切磋，什麼事情到你嘴裡都變了味道。」黃藥師堅決不承認自己做的事情就如藺巍嘯說的一般。
藺巍嘯輕笑著將手中的畫軸打開放在桌子上，一旁的藺相儒將筆墨拿出，稍稍沾了點墨汁，一副要作畫的模樣。
「你要聽何有道口述然後畫畫像？你有那個本事嗎？」郭襄好奇的爬到桌子旁邊問藺相儒。
藺相儒撇撇嘴，拿畫筆的輕輕敲郭襄的小腦袋，「要是不行爺爺會讓我來畫？好了，不會的人一旁坐著看就成了，別在這裡添亂。」
郭襄撅著嘴對著藺相儒做了個鬼臉，然後跑到黃藥師跟前，抱著黃藥師的手說，「外公，襄兒也要學畫畫，您也教襄兒吧。」
黃藥師淡笑著拍拍郭襄的腦袋，黃蓉身旁的郭破虜見了，也跑過來抓著黃藥師的另一隻手放自己腦門上蹭。黃蓉抿嘴輕笑著過來，「爹爹這幾日和破虜襄兒相處的很好啊，尤其是破虜，從小就不愛親近別人，別看這樣子，從來大武小武說什麼他都是不聽的。」
黃藥師低頭看看自己的外孫，然後問，「郭靖呢？去皇宮了？」
黃蓉面色一下子變得嚴肅，語氣也沉重了許多，點頭應道，「是的，這一次的事情好像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我覺得這大理一定有蒙古人的奸細，可這奸細出在什麼地方，現在還在不在就不得而知了。而且聽說蒙古那邊兒最近又在大理國邊境蠢蠢欲動，這戰爭是一觸即發。」
黃藥師搖搖頭，「這些都是你和郭靖要操心的，是他們大理國的官員操心的，與我無關。既然你們也來了，那麼明天我就帶著襄兒和破虜去天龍寺逛逛，你們那些國家大計不用拿來打擾我們。」
黃蓉點頭笑道，「是。」只要黃藥師不走，黃蓉這心裡就有底，畢竟打仗郭靖成，計謀她黃蓉也是好手，但是擺陣之類的，還是黃藥師這老薑辣！
於是，當晚，等郭靖朱子柳等人從皇宮中回來後，告訴眾人不止老皇帝死是因為中毒，就這太子身上也有毒，不過是慢性的，所以才只表現為身子較弱。要是現在不發現，相信再過不久，他也就那麼死去了。一燈聽後這合適雙掌說萬事不由人，大家盡人事就成，至於最後能怎麼樣，隨緣即可。
不過，一燈是那麼說了，可誰也沒真的聽進去，要是真的隨緣即可，誰還千里迢迢的奔這邊兒來！當下，一群俠士在郭靖的帶領下，是出主意的出主意，出力氣的出力氣，總之是人人不閑著，全都熱血沸騰的誓與惡勢力鬥爭到底。
對郭襄來說，郭靖等人來了之於她最大的好處就是黃藥師終於可以陪她出去找尋寶貝了，雖然還會有跟屁蟲，但這也總比根本就不理睬她只和何有道下棋來的好多了。
第二日一打早，黃蓉郭靖等人就忙乎起來，黃藥師帶著一干小的和傻姑則出門送何有道，然後順便去天龍寺看看。
何有道身上還是背著來時就有的寶貝焦尾琴和一把郭襄看不出來的劍，但是手裡卻多了一件物件，就是黃藥師剛剛送給他的一套棋盤棋子，兩人還定下了明年何有道在昆侖之巔上與人比琴時黃藥師定會親自前去觀聽。然後何有道走了，看著那眼熟的三樣東西，郭襄在快到天龍寺的時候拍掌打叫一聲，「啊！」
「怎麼了？」還是藺相儒趕著馬車往天龍寺的地點點蒼山駛去，旁邊坐著剛剛大叫的郭襄。
郭襄一臉惱恨的搖頭，心裡只罵自己咋就那麼傻，何有道—何足道，琴、棋、劍。三樣東西放在一起不就是三聖麼，自己在人家在的時候怎麼沒發現呢？早知道就和人家好好說說，順便留下個日後相認的暗號之類的，這樣再見不但是朋友，還能幫著自己做許多她不想做的事情。比如說慫恿對方去少林寺偷經書，比如說慫恿對方去斬殺個個把壞人的，這樣自己既不用動手又能達成心願，真是，那麼好的機會居然就這樣給錯過了。
郭襄在心裡狂捶地，最後在藺相儒詫異的眼神中，小拳頭緊握，一定要把剛剛錯失的從天龍寺裡給補回來，就算是外地三尺也要弄出好東西來，就算自己現在人小用不到也可以拿來孝敬外公，總之一句話，雁過拔毛，但凡有身上長毛的鳥從她眼前飛過，都別想不脫光了就走！
到了天龍寺，郭襄氣勢洶洶的蹦下馬車，撒開退跑到寺廟門前，回頭等著黃藥師。黃藥師也有意思詫異，這郭襄臉上給人的感覺都不像是來拜佛遊覽的，好事尋仇來的，那一臉的怒氣在這麼一小點兒的人身上表現出來，怎麼看這麼覺得好笑。
這大理國寺天龍寺不是一般的處所，平日裡供奉香火基本上都只是大理皇宮中的，平頭百姓從不來這裡，而且這大理國皇帝列祖列宗的牌位全在此處，可以說，這裡也是大理段氏政權穩定的後方基石。
在天龍寺出家的皇帝，本來都應是來此出家的，誰料一燈竟自上山走了，大徹大悟的太過徹底，使得天龍寺裡當時的主持一生氣，決定不再過問皇室俗物，也潛心修佛，從而天龍寺的武功之說也漸漸沒落了下來，當然了，這也和一燈大師的爺爺段譽那一輩人丁稀少來此出家的根本就沒有大有緣故。
黃藥師上前敲門，有小和尚前來開門，黃藥師直接說自己要來上香，問他們能與不能。
那小和尚看了看來的幾個人，尤其是看了眼黃藥師，那駭人的眼神怎麼都讓人心驚，於是連忙道了兩聲阿彌陀佛說是跟主持稟報一聲。
黃藥師今天的心情本來挺好的，和何有道定了來年相見之約，覺得這也算是近期有事情可做了，可面前的小和尚也太不給面子了，他要進去還容別人同意答應？
黃藥師直接將那小和尚點住，帶著一干小的就自行闖了進去。郭破虜好像覺得這事情做的不對，可他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因此只能呆呆的和郭襄手牽手走在黃藥師身邊，呆呆的愣神兒。
天龍寺從外面看還先不出來，可進到裡面，算是讓郭襄大開眼界了，這裡有三閣、七樓、九殿、百廈，雕樑畫棟，金碧輝煌，就是將那門頭上的匾額換個去，稍稍改改說這裡是皇宮大宅郭襄都信。
只是奇怪的是，這麼一出秀麗的地方，他們一行人大咧咧的走了那麼遠，居然出了剛進門是的那個小和尚外再沒見到其餘人，而且，嗅一嗅，連點兒香火味都沒有，這太也奇怪了。
正在想著要不要跟黃藥師說說心中的疑惑呢，就聽傻姑忽然嘻嘻哈哈的拍手朝北面下去了，任憑郭襄等人這麼喊都不理睬。
「黃爺爺？」藺相儒焦急的看著黃藥師，他也早就察覺這裡不對勁了，剛才更是感覺到北面有人暗中盯著他們，只是因為還不確定那邊兒有幾個人，怕一會兒周全不了郭襄和郭破虜，這才一直沉氣不說的，想著等到了前面那塊空曠之地再有所行動，沒想到，傻姑居然發現，還嘻嘻哈哈的追了出去。
黃藥師冷哼一聲，低頭問藺相儒，「現在還沒看出那是幾人？」
藺相儒一愣，知道這是黃藥師在指點他，因此沉聲閉眼，仔細辨別，然後睜眼面帶喜色的說，「是兩個人，內功不及傻姑。」
黃藥師淡笑著點頭，然後抱起郭襄和郭破虜就跟著一路追了下去。藺相儒提氣也跟著追，這下可苦了最前面的兩個人了，明明知道身後有三撥人追趕，甩不掉走不了，滿山的跑，從這山跑到那山，悶頭往前，後面還是三撥。等天色漸暗的時候，前面的人沒了氣力，黃藥師也教藺相儒輕功心得教得差不多了，剛想使出彈指神通將前面的人打落，忽聽傻姑「哎呦」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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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原著中說道：
天龍寺在大理城外點蒼山中嶽峰之北，正式寺名叫作崇聖寺，但大理百姓叫慣了，都稱之為天龍寺，背負蒼山，面臨洱水，極占形勝。寺有三塔，建于唐初，大者高二百餘尺，十六級，塔頂有鐵鑄記雲：「大唐貞觀尉遲敬德造。」相傳天龍寺有五寶，三塔為五寶之首。
第十五章 有意無意互交換
深山老林的，天色又暗了下來，郭襄被抱在黃藥師懷裡都看不清對面同樣被黃藥師抱著的郭破虜臉上的表情。忽聽前方傻姑「哎呦」一聲，似是掉到了什麼地方，黃藥師大駭，將郭破虜和郭襄用一隻手抱著，提著藺相儒的領子就到了傻姑發出聲音的地方。「傻姑。」黃藥師運氣喊了一聲。
「爺爺，爺爺……」傻姑在下麵大叫。
黃藥師微微送了口氣，再看剛才傻姑追的那兩個人，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點兒影子了。黃藥師摸了兩個石子，用上彈指神通，兩粒石子連發出去。郭襄站在郭藥師身邊，只聽耳邊先是兩聲異常響亮的破空之聲，隨後就聽遠遠的傳來兩聲慘叫。緊接著，傳來的竟然是黃蓉的聲音。
「爹爹？」
火光搖曳，郭襄在黃藥師懷裡見黃蓉手拿火把身後跟著郭芙耶律齊，看見他們安然無恙，黃蓉臉上明顯松了口氣。「爹爹可叫女兒好找。」
黃藥師輕哼一聲，「我又沒叫你來找我，襄兒破虜跟著我你還有何不放心的？」
郭芙在黃蓉身後笑著說，「自然是放心了，外公一出馬，立刻將那兩個奸細給抓住了，這下可省了我們不少功夫。」
黃藥師將郭破虜和郭襄交給黃蓉，自己飛身跳下下面的大坑，將坑下頭的傻姑給救了上來。一身泥巴的傻姑上來後笑嘻嘻的指著下面跟黃藥師說，「爺爺，下麵有個洞，裡面會發光的。」
郭襄信念一動，心裡想著這裡該不會就是那個什麼無量山洞吧。連忙四處張望，想著能找到瀑布或者玉璧石之類的顯著特徵，卻在緊走幾步後被藺相儒一把抓了回來，警告她說要掉下去了，這才寂寥的回到黃藥師身邊。不覺又有些歎息，想著或許只是傻姑看錯了也未可知。
正在思索之際，那兩個被傻姑追趕至此，最終被黃藥師用彈指神通給重傷的兩個人被大武小武壓了過來，「師母，您看看，這不是瀟湘子和尹克西那兩個惡人嗎？」
黃蓉那湊近一看，可不正是這兩人。黃蓉拇指與食指扣起，餘下三指略張，手指如一枝蘭花。黃蓉轉頭微笑著對郭芙等人說，「看好了，這可是你們師祖的獨門絕學『蘭花佛袖手』。」邊說邊在瀟湘子和尹克西周身幾出大穴上快速的點去。指拂處若春蘭葳蕤出手優雅，氣度閒逸，輕描淡寫間指氣出完，收招揮手，更是瀟灑自如。看得郭襄是目瞪口呆，不要怪她沒見識，將武功使得如此飄移端麗，不顯陰柔的矯作更沒有陽剛的僵硬，真真是太合她心意了。
「外公，這是外公自創的？襄兒要學，襄兒一定要學。」郭襄果斷的抱住黃藥師的大腿，抬頭接著燈光形相清臒的老人，年過八旬，卻依舊給人四五十的感覺。
黃藥師低頭借著火把的光亮看了看郭襄的小臉兒，又有些恍惚了。馮蘅年幼之時，是不是也喜歡用這種亮亮的眼神看人？恍惚間，黃藥師好像看到下面有柔光閃爍，心念又一動，難道這下麵真有寶貝？
黃蓉輕輕的將郭襄抱起來，交給黃藥師，自己則將郭破虜抱起來，轉身交代耶律齊等人說道，「你們先回去將這兩人交給你們的郭伯伯處置，我和父親隨後就到。」
「娘，你們要去做什麼啊？」郭芙有點兒吃味的問道，審訊那廟裡的小和尚她也在跟前，明明這下面有寶貝，黃蓉怎麼不帶著自己去看看。
黃蓉自然是知道郭芙的念想，沒搭理她，而是又交代了耶律齊幾句，讓留下幾根火把後壓著瀟湘子尹克西火速離開。
樹林又回歸寂靜，黃藥師抱著郭襄鎖著眉頭站在剛才傻姑失足掉入的泥坑旁邊，下面大概也就有幾十米深淺，寬度也不甚大，在坑東面左側隱隱的有柔光，黃藥師運上內力仔細定睛一看，赫赫然是個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橫躺在一人高的洞口處，洞口上好似有門，隱約看著像是掩著一般。
「蓉兒，你們為何會出現在此處。」看完了下麵，黃藥師回過頭詢問黃蓉。這裡不山不水的，應在皇宮裡頭幫著郭靖追查奸細的黃蓉出現在此處，定有因由。
黃蓉也看清楚了下面，回答道，「爹爹有所不知，這大理國死的那個老皇帝生前還是留有線索的，他是在見了天龍寺的高僧後猝死的，我們自然要去天龍寺看看了。趕到後正正好抓到了爹爹您點住的那個小和尚，沒想到那和尚就是瀟湘子的徒弟，此次隨他師父過來，為的就是將大理國的皇子皇孫都趕盡殺絕，好讓蒙古兵輕鬆攻下大理。可誰知老皇帝中毒一死，他們暫且找不到機會謀害太子，因而就還在天龍寺裡呆著。至於找到這裡，也是聽那小和尚說的，這瀟湘子和尹克西在天龍寺找到一張圖，那張圖畫的含糊，只知道大致是這個方向，有大理段氏的至寶，上書『不拘是誰，但送有緣人』。因此女兒才想著這人會不會朝這個方向來了……」
「所以你就帶著一干小的出來歷練？」黃藥師白了黃蓉一眼，就像黃蓉能一眼看出郭芙的心思，他也能一眼看出黃蓉的小算盤，無非就是想看看是不是真有好東西，自己胡摸著，不是送給自己就留著給她的靖哥哥保家衛國。「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再下去看看，相儒，你的輕功成嗎？」
藺相儒一直跟在黃藥師身後，聽黃藥師問他話，趕忙回答道，「可以的。」
黃藥師點頭，縱身一躍，因為懷裡有郭襄，他不敢跳的太急，怕風刮了郭襄的臉，所以穩著身形飄飄然的落到下面，看的一旁的黃蓉都忍不住笑著打趣道，「爹爹有多少年沒那麼小心過了，看來襄兒真是投了爹爹的緣了，要不這樣吧，日後教導襄兒的事情就全全交給爹爹了，這樣我也可以騰出時間多幫著靖哥哥想事情。」
黃藥師沒吱聲，在他眼裡，黃蓉現在都有點兒魔障了，只要一有話題保准就是說讓他留下別走的事情。他知道自己閨女是一番好意，可到底是瀟灑慣了的人，就如同那展翅翱翔的雄鷹，你就是不能把他當家雀來養。至於教養郭襄和郭破虜的事情，黃藥師覺得這是義不容辭的，郭芙沒讓黃蓉和郭靖教導好，現在已經嫁人了，那以後就是耶律齊的責任了，而這兩個小的，黃藥師知道黃蓉和郭靖現在是為國為民而忙碌顧暇不及其他，自己幫著可以，但是……總會有折中的辦法的。
傻姑因為身後跟著黃藥師，心裡底氣足，拿著火把蹦跳著跑到發光處，伸手就去抓那顆夜明珠，像右邊一轉，珠子脫落洞門大開。
「爺爺，你看你看，這珠子好亮。」傻姑歡笑著將夜明珠單手放到黃藥師鼻子下面，郭襄一把抓了過來，因為夜明珠太大她手太小只能兩手抱著，放在胸前低頭看著，嘴巴咧得大大的，低聲說，「外公，這東西是不是很罕見啊。」
那麼大一顆夜明珠，郭襄想著都覺得罕見，要是以後在她的世外桃源中安裝上幾百顆這樣的珠子，那晚上根本就不用點燈了。
就聽黃藥師看了眼珠子，冷聲說，「在戰火年間，這東西根本沒用。」戰爭年月，要的是人要是糧食，這樣珍奇異寶在盛世也許是見出奇的寶貝，可對於黃蓉和郭靖現在來說，確實用不上。
黃蓉笑著點頭，「是啊，那就留給襄兒吧。」反正不是自家的東西，她們都是有緣人，愛怎麼拿就怎麼拿。哄得女兒高興她自是樂意。
走到門邊，用火把稍稍往裡掃了一下，發現裡面並非想像中的別有洞天，而就只是一個隻容得下一個人石洞，並且裡面已經有了一座玉石像，石像是個美女，手持玉劍，石像兩邊是書架，上面滿滿的放著全是書。
忽然一陣風吹過，吹起其中一片薄薄的紙片，黃蓉懷裡的郭破虜伸手一把抓住，笑嘻嘻的將握緊的手伸到還在低頭對著夜明珠咽口水的郭襄，郭襄稍稍抬頭，就看到那紙片上書著四個字「六脈神劍」。
「呀！」郭襄趕緊抬頭，對於石像她是沒什麼興趣，仙人再美那也是仙人，還是做了古的仙人，至於她來說，那美人手中的玉劍以及身旁兩側的書籍更有吸引力。
郭襄把夜明珠往郭破虜懷裡一扔，就掙扎著要從黃藥師懷裡下來，跌跌撞撞的跑到石像旁邊，伸手想把玉劍給拽下來。怎奈人小力輕，抓不到夠不著，只能眼睜睜看著卻拿不到。
黃蓉在一旁快速檢查了這小洞穴，發現並無異樣後，才將玉劍拿下來，讓藺相儒在一旁看著郭襄把玩，自己則帶著郭破虜指揮傻姑幫著把裡頭的書籍給搬出來，一點點的看上面的字跡。
郭襄抱著玉劍還沒捂熱，就感覺懷裡一口，玉劍被藺相儒給拽走了。「你還給我。那是我的。」郭襄早就羡慕郭芙等人都有自己的長劍，就連郭破虜都有鑲嵌著紅寶石的傳說是當年黃藥師教黃蓉學劍時制的，在今年過年的時候黃蓉給了當時還結巴著的郭破虜。後來任憑郭襄怎麼耍賴撒嬌，黃蓉都沒給，緣由就是郭靖一句「女孩子小時候還是」安靜點兒好。
現在她好不容易能有一把玉質的寶劍，怎麼可能剛到手上就拱手讓人了去。
藺相儒笑著伸手揉了揉郭襄的小臉，「這東西還是有些鋒利，放在你手上會傷著你的。不過看你那麼喜歡劍，我就也用一把不錯的劍同你換。」說著，藺相儒打開他身後一直背著的小包裹，從中取出一把小木劍，大小正合適郭襄這個年齡的人玩兒，而且上面鎦金鑲玉，煞是好看……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7-22 11:01
第十六章 怒氣生自是不給
將所有書籍都打好包，黃蓉又進洞好好的探看了一番，確定沒有東西了這才戀戀不捨的出來。這些年她陪著郭靖在襄陽對戰，說實話，好多軍餉朝廷根本就不撥給，有時候實在沒辦法了黃蓉要麼自己籌錢要麼直接自掏腰包。桃花島裡頭的許多能賣錢的寶貝就因此少了不少，所剩下的估計也是那些價值連城無人能買得起的。所以這些年但凡能找到值錢的東西，黃蓉也不像年少時那樣漫不經心了，總會留心收下，以備日後換軍糧用。
黃藥師皺著眉頭看著黃蓉的一系列動作，心裡說不心疼那是假話。他黃藥師的閨女怎麼能受這樣的苦，可是再想想這也是為國為民，他也只能無奈的在心中長歎，暗自記下等到過幾日出去時一定要多多留心這方面，儘量能幫著減輕負擔。
郭襄在一旁抽搐著嘴角看著手中的木劍，心裡狂喊，你丫一木劍用得著在上面弄那麼多珠寶嗎？看看這弄得，比正兒八經的寶劍上頭還花哨，怎麼看都像是那些腦滿肥腸之人把玩在手裡的裝飾物。於是撇撇嘴，抬手將郭破虜叫過來，「破虜，給你，這是你藺相儒哥哥送給你的東西。」
郭破虜哪裡會有郭襄那麼多的想法，接過木劍看著上面耀眼的慌忙，摸著手感也好，咧開嘴就笑著一個勁兒的對藺相儒說，「謝謝哥哥，謝謝相儒哥哥。」然後不給藺相儒說話的機會，轉頭就跑到黃蓉面前揮舞著小木劍興奮的叫道，「娘，娘，你看看，這個漂亮不？咱們啥時候回去，我想給爹爹看看。」
黃蓉抱起郭破虜，看了眼黃藥師，見黃藥師點頭就叫來白雕，讓白雕相互扶持著駝起巨大的書包袱，顫悠悠的往驛館的處所飛去。
「咱們也會去吧，等回去之後再說。」將洞門再次關上，抱這郭破虜，黃蓉率先飛身上去。黃藥師不語的抱起郭襄跟著黃蓉一起飛身離去。
——
回到驛館，黃蓉直接將那些武俠秘笈全部交給一燈大師，「大師，這裡還有一張紙條，上書『但贈有緣人』，想來這是您大理皇室的東西，現在蓉兒就物歸原主了。」對於武林秘笈，黃蓉最多看看名字，在她心裡並沒真的看得上那些東西，本來就會九陰真經和打狗棒法這兩項絕學，更不用說黃藥師的一身本事她也沒少學多少，這些以前的一些雜七雜八的武功她還真看不上眼。
一燈沒有看那些書籍一眼，而是雙手接過紙條，仔細辨認後雙手合什大聲念佛，「阿彌陀佛，這是老衲祖父的字跡……」
一燈的祖父乃當年的大理段譽。他自從當年帶著王語嫣回了大理登基坐了國主，雖然不敢稱之為賢明蓋世，但也的的確確是個好皇帝。只是多年後仍舊癡性不改，在一次從雁門關為他大哥蕭峰掃墓歸來後，就有種想法，想著一生一世不過如此，可他們這些武功絕學很有可能就此失傳，尤其是王語嫣熟記於心的那些，就這樣隨著他們逝去而消散實屬可惜。多年的君王生活讓段譽對這個世界的留戀變多，於是就和王語嫣一起動手默寫了這寫武功，本來他想著再放回琅琊洞府的，可去了之後覺得放上去有些唐突仙人，還不如將那尊玉石像搬走，換個地方存放起來，留著待日後的有緣人開啟，也算是為世留下一些東西。
「老衲祖父就是這個脾氣，即便是年過半百依舊有些左性。他既然說了但贈有緣人，那就說明這些東西不是歸我們段家所有，既然如此，依老衲看，還是郭夫人繼續留著吧。」一燈到底是出家之人得道的高僧，心裡大徹大悟通透極了，對於這些世俗的東西，也許地上那一堆武功秘笈還沒手中這章紙條來的讓他珍惜呢。
黃蓉也不推辭，只是笑著說，「既然如此，侄女也不說什麼了，這些東西我會抄上幾份兒，給您的四大弟子一人送去一份兒，都是強身健體的東西，多看看也沒的壞處還能讓小一輩的人長長見識。」說完洞中的事情，黃蓉趕緊詢問瀟湘子和尹克西到底是為了什麼來這裡，來了之後又做了些什麼。
武三通不說還好，一聽黃蓉問起來，當長就破口大駡，「奶|奶個熊，這群蒙古人實在是太缺德了，因為他們內部還在爭鬥，就找人來暗算我們皇上，想著讓我們大理國皇室斷子絕孫之後自己內亂然後他們不費吹灰之力輕而易舉的拿下我們大理。娘的！真他|媽的太惡毒了，先皇就是讓他們給害死的，雖然太子身上的毒他們不承認可我就是覺得和他們有關，不行，我這就去殺了那兩個畜生，你們誰都不要攔我！」
原來這瀟湘子和尹克西真的就是封了忽必烈的命令前來暗害大理國皇室的。他們的任務就是把大理國皇室子孫殺乾淨。選擇天龍寺做為據點也是因為這天龍寺裡頭的和尚一開始迷了心智，憤恨大理皇室越來越不給他們面子，有心想要幫著外族報復一下，後來見鬧大了，想要出來指正，結果被瀟湘子和尹克西搶先一步給他們滅門了。在等著機會繼續暗殺的時候，忽然找到了那張段譽留下的紙條，兩人誰也不信誰的，所以也一直沒有去找，那天實在沒辦法了，他們想著能把追趕他們的傻姑等人引到「寶藏」處，最好能被寶藏邊兒上的暗器埋伏之類的給折傷了，結果沒想到的是，那裡根本就沒有暗器和埋伏。
武三通越說越氣憤，是橫眉倒豎滿臉怒氣，站起身就準備出去砍殺瀟湘子和尹克西。
「慢。」一燈出聲制止了武三通，「冤冤相報，他們也是奉命行事的。這次他們的任務沒有完成，我相信就是把他們放回去他們也不會再去蒙古人那邊了，既然如此，廢去武功，留下他們的性命，也算是功德一件。」
藺巍嘯揚聲長笑道，「高僧所言甚是，這二人日後還有一番因果，現在還不是要了他們性命的時候，而且，因為他們而沾染的兩手血腥實在是不值得，老朽也認為放了比就此抹殺掉要好。」
郭靖躬身行禮應道，「好的，單聽二位的吩咐。只是太子身上的毒……」郭靖看了眼一燈，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
一燈在那邊合適雙手低垂眼簾慢慢入定輕聲誦佛，眾人無奈，只能退了出去。
到了外頭，藺巍嘯說，「這太子的毒我可以幫著用那雪蓮來煉製出解藥，但是，太子的身體到底已經折損了許多，想了壽命也沒有多少年了，這是人力所無法駕馭的。老朽也只能盡力而為。」
朱子柳等人連連稱謝。人家願意幫忙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因為他們太子身上的慢性毒素他們還沒有查出出處也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毒，
郭襄靠在黃藥師的懷裡，皺著小眉頭摟著那可已經被黃蓉用厚布包裹起來的夜明珠，眼睛轉了幾轉，用餘光瞟了一眼在藺巍嘯身邊的藺相儒，心裡輕哼，想拿我的東西，你再從新投胎轉世個十幾會說不定還有可能！
郭襄伸出右手沖著藺巍嘯一揮，笑嘻嘻的說，「藺爺爺，藺爺爺，我娘給我的玉劍您一會兒看過之後記得讓藺相儒還給我，那是我娘親給我的。」
藺巍嘯一愣，低頭看了看藺相儒，不解那是什麼玉劍。
黃蓉輕笑著說，「小孩子玩笑，藺伯伯不要在意，走吧，咱們先去前面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動，您隨不出手，可在一旁聽聽給我們把把關也是好的。」
藺巍嘯轉頭瞪了眼藺相儒，才七八歲的藺相儒當場就露出了不滿，等人走後，將玉劍拿出來還給了郭襄，也不要回自己的木劍，轉身就往自己的屋裡跑去了。
「姐姐，藺哥哥是不是生氣了。」還是黃藥師帶著郭襄郭破虜，一手牽著一個，郭破虜越過黃藥師探頭問郭襄。
郭襄毫不介意的撇撇嘴，「愛生氣不生氣的，他以為他是誰啊，我好不容易有一把玉劍，劍口又不是很鋒利，幹嘛非要讓他拿走。從我手裡搶東西，除非是外公，其餘我誰也不給。」
「為什麼除了外公呢？是我的話二姐你也不給？」郭破虜也有點兒不高興的說。
郭襄搖頭晃腦的沒說話，都是一群小屁孩兒，藺相儒最多八歲，再聰明伶俐也還是個孩子。郭襄自動的將剛才藺相儒要她劍的行為想成了一個小男孩兒看到了一把心儀的劍也想要，又怕自己不答應所以才清醒叫喚。只是，太過想當然的郭襄有點兒忘記了，自己真正年少時候的心態，記憶當年她弟弟在小的時候喜歡小女生的時候所做出的那些蠢動作。
撇開外人，郭襄和郭破虜回了房間，黃藥師讓下人端來水，讓兩人洗臉洗腳一番後，從外頭拿進來一個小紙袋子，裡面慢慢的都是剝好的核桃仁兒。黃藥師將核桃仁兒放在郭破虜的手裡，對他說，「日後每日吃上一包，要是沒人給你送過來，襄兒，記得督促你娘給你弟弟準備，這東西每日都不能少。」
郭襄來不及竊笑黃藥師再次給郭破虜「補腦」的行為，瞪大眼睛不解的問黃藥師，「外公這話是什麼意思，您要走了？」不要啊！她還沒有從黃藥師手中摳出什麼好東西，也沒讓他答應教自己本事，這就把人放走了，那豈不是她這一陣子都是一頭熱白忙乎了？而且她也挺喜歡和黃藥師在一起的，雖然脾氣是古怪了些，但是疼自己人的那份感覺卻一點兒都不少相比較馬上可能就會繼續日理萬機的郭靖和黃蓉相比，郭襄覺得，跟在黃藥師身邊更有利於自己的發展，尤其是武功奇門八卦等，那些東西就是讓郭靖教他也叫不來。要不然這日後降龍十八掌是怎麼沒落的？
第十七章 送別總有相見時
郭襄兩隻小手死死的拽著黃藥師的衣擺，用牙齒輕輕咬了咬舌尖兒，暫態就眼淚汪汪，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看著黃藥師，可憐兮兮的說，「外公，您真的要走，您不管襄兒了。」就算能看著書自學，可書上的東西是死的黃藥師的心得之類的卻是活的，現在放走了黃藥師，誰知到哪輩子才能再見。要是來個十三年後再相見，到那個時候就算她郭襄還有心想他求教，可到時候那個多事之秋也不允許啊！
郭破虜也學著郭襄的樣子，就穿著小裡衣光著小腳丫跳下來有樣學樣的抓著黃藥師的另一邊兒衣擺，未關上的門吹進一股冷風，郭破虜「阿嚏」一聲，鼻涕橫流並且一個沒站穩結結實實的趴在了黃藥師的大腿生，給黃藥師的衣衫又增添了些別的顏色和液體。
黃藥師無語的看著這兩個小傢伙，他自然知道同這麼大的孩子講道理是講不通的，當年黃蓉也是這麼大的時候，黃藥師是要她做什麼她准不做什麼，指東打西，要她好好睡覺她是一定會上房揭瓦的。相較與那唯一一次的育兒經驗，黃藥師還真就覺得這兩個小外孫不錯。郭破虜老實不淘氣，郭襄像是天生就是和自己脾氣來的，做什麼事情都很討巧，自己也著實喜歡，說真的要是就這麼不問這孩子了，黃藥師的心裡還真有些掛念放不下。只是……
「襄兒，無礙，外公這次離去最多一載之後邊會回來，等你五歲之時，是想著跟外公學武還是繼續留在你爹娘身邊，到時再說。至於破虜，好好吃核桃，記住外公這些時日跟你說過的話，日後行事不可毛毛躁躁更不可學你父親那樣沒有腦子。知道嗎？」黃藥師輕輕抱起兩個小傢伙，將兩人放到床上為他們蓋好被子。
郭襄在心裡吐吐舌頭，心想這天太難吃核桃肯定能做到，破虜就是不願意吃我也可以幫著解決。這毛毛躁躁也不難，咱們破虜本就不是那樣的孩子。只不過這要想變得有腦子還真就很艱難了，估計就是打回娘胎再生一會他也還會是這個樣子，除非基因突變。
「那外公說好了，一年後一定要回來看我。」郭襄拉著黃藥師的衣袖繼續可憐兮兮的眨眼睛，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黃藥師雖然性情古怪但絕絕對對是個君子，尤其是在面對家人的時候，郭襄相信黃藥師一定會信守承諾的。
黃藥師點點頭，有些不耐煩的說，「你外公自是不會誆騙你們，行了，你們趕緊睡吧，等明日一早再去把我走的事情告訴你娘親。」
說完，黃藥師轉身就走了，連哽都不打一下。
郭襄揉揉眼睛，看看門外，確定門都關上了，就是下去說不準這會兒黃藥師也已經走遠了，郭襄躺下來，將貼過來的郭破虜往一旁推推，「別過來，你臉上還有鼻涕呢，給你，自己用帕子擦一擦。」
郭襄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個小帕子遞給郭破虜，郭破虜接過來在臉上隨便的抹了兩把。然後有些落寞的問郭襄，「二姐，外公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郭襄側躺過來，不解的看著郭破虜那張國字形的小胖臉兒上是一臉的落寞。伸出手捏捏郭破虜的腮幫子，「你怎麼會這樣想。」
「因為從來都是二姐給外公撒嬌，外公也喜歡抱二姐。」郭破虜有點兒小落寞。
郭襄歪著腦袋摸著下巴，看著郭破虜一臉的愁苦，心裡不由得去想，這核桃吃起來真的有用嗎？怎麼郭破虜的腦子明顯見長，連這麼高難度的話他都能說出來想得到了，看來黃藥師這一陣子的鼓弄是沒白忙活，真是馬上見效啊！至於郭破虜煩惱的事情，郭襄拉過郭破虜的小胖手，「那些東西都無所謂啦，人心從來都不是長在正中央的，有寫偏斜很正常啊。你放心，要是外公多疼我了，你二姐我就把我的那些分給你，多多疼你一些不就好好了。」
郭破虜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想了一會兒，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就很是崇拜的看著郭襄，「二姐，你真聰明。要是大姐肯定說不出這樣的話。」
郭襄嘴角抽搐，那是，要是大姐的話，她估計會直接找黃蓉鬧騰說為什麼沒她的好處。「好了，大姐也很疼你的，你沒看出來平日裡大姐最喜歡的就是你嗎？行了，咱們趕緊睡覺吧，今天出去跑了一天你不累啊。」
很快，兩個人都睡著了……
黃藥師急著今晚就走是有原因的，本來留在這裡是幫著坐鎮別出什麼大的岔子，現在基本上事情解決了，留下來也沒事情了，再加上晚上黃藥師看著那尊玉石像，有感而發想到了一些曲子，有點兒想去找何有道切磋一下，最好兩人能再談談樂理。所以他就連夜而走，只給郭襄和郭破虜說了說，黃蓉那裡是連個紙條都沒有。只是殊不知今晚會走的不止他一人。
——
第二日一大早，黃蓉就過來叫郭襄和郭破虜起床，順便問問他們黃藥師去了哪裡，怎麼屋裡沒人。
「外公走了啊。」郭破虜一邊自己動手穿著衣服一邊很平常的說道。
黃蓉手一頓，驚問，「走了？什麼時候的事情，你們怎麼知道的，走的時候說了些什麼？」
郭破虜摸摸腦袋，有些糊塗的看著黃蓉，就算他現在不是原來的木頭嘎達了，可一下子像他拋來你們多問題他也還是接受不了。轉頭看著郭襄，伸手推搡一下，意思是讓郭襄來說。
郭襄抬臉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娘，外公說了，等明年我五歲的時候就會回來。外公答應了襄兒要教襄兒武功的。」
黃蓉眼睛睜得大大的，驚喜道，「是嘛，咱們小襄兒這麼有本事，居然能讓你外公答應這種事情。」
「那是，外公還說讓娘以後每天都要個給三弟準備核桃，要讓他多吃核桃。娘，襄兒也喜歡吃，襄兒也能吃麼？」郭襄伸手拉過黃蓉的手，一搖一晃的說道。
黃蓉聽了就知道黃藥師是個什麼意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摸摸一旁郭破虜的小腦袋，是越看越好笑。
說完，照顧好兩個小的，讓他們刷牙洗臉，一手一個牽著去了前廳，路上郭破虜問黃蓉什麼時候可以回家，黃蓉輕笑著說，「咱們可能暫時不會桃花島了，爹和娘可能近日帶你們去你們出聲的地方，襄陽。」
「那姐姐也跟著我們一起去嗎？柯爺爺也會去的對嗎？」郭襄仰臉問道。
黃蓉淡笑不語。昨晚在商量好大理一些緊要事情之後，藺巍嘯就帶著藺相儒告辭了。至於說這皇室的淵源，藺巍嘯也沒再隱瞞，直說是當年段譽去中原的時候，曾經跟不經意的救了一個差點兒被拐賣的小男孩兒，那個小男孩兒正是藺巍嘯的大伯。當年段譽沒什麼感覺，也沒把藺家人的那一句日後定會還情之語當做一回事。此番前來，老皇帝死了已然是事實了，誰也沒那個能力起死回生，所以他就用那雪蓮給太子煉製了丹藥，至於抓出具體給下毒之人，那就是朱子柳等人的事情了。藺巍嘯也留下話，說是日後要是大理還有劫難，他們定是會盡力相幫的……
來到前廳，一說才知道，昨晚一燈大師也走了，說是去雲遊四海去了，讓他幾個弟子不用跟隨。
黃蓉聽後輕笑，「天下沒不散的宴席，幾位老前輩此番肯出來幫忙，我們就已經受寵若驚了，剩下的事情我和朱子柳世兄已經商量的差不多了，就等著那毒害太子的人落網了。既然大事一了，我和郭靖也稍稍商量了一下，讓耶律齊大武小武他們夫婦留下，一則訓練他們，二則也能在此稍稍幫上點忙。至於我和郭靖，我們想著近日就帶著襄兒和破虜回一趟襄陽，此事一出，我們都覺得這蒙古人是又要有動作了。」
黃蓉說的合情合理，朱子柳等人也沒什麼好說的，程英聽說黃藥師一走，郭芙又要留下來，就想著她和陸無雙也走得了。可是朱玉卿這些時日和程英走的近乎，一聽程英有離開的意思，著急萬分，連忙登門請求留下。一時倒弄得程英不知如何是好。黃蓉明白程英心裡有的是楊過，可終究是「神女有心襄王無意」，既然如此，何不找個好的歸宿？因此黃蓉也跟著出面強留下來程英，只說就留半載，半載後要是心裡還是想走就去襄陽，反正一年後黃藥師也會回來的。並且黃蓉還私下裡找了郭芙，跟她說了別主動找程英的麻煩，大不了當做看不見。郭芙不服，可還是不情願的答應了黃蓉。
沒幾日，黃蓉和郭靖就帶著郭襄郭破虜離開了大理，奔襄陽去了。
第十八章 憶前塵何去何從
春去冬來，冬去春至，一年就這樣過去了，郭襄也在襄陽住了一年了。這一年，郭襄算是看出來了，這整個襄陽城的百姓都那麼敬愛郭靖和黃蓉不是沒有道理的，就沖著人家吃喝住全部自己花錢，過來為民保平安還自掏腰包的架勢，想不讓人佩服都難。
襄陽城裡專門有個郭府，是前些年郭靖在這裡住的時間長了，老百姓自發給郭靖夫婦修建的宅院。後來黃蓉知道了，又丁是丁卯是卯，一文不差的全給了百姓。宅院不小不大，足夠郭靖一家子和他的幾個徒弟住的。
身為受人愛戴的大俠的女兒，郭襄沒有感覺到什麼壓力，當然了，也可能與她基本上就沒什麼時間出去有關，自從到了襄陽郭靖和黃蓉就一心撲在了操練士兵的事情上，對於這兩個小的整個就給予了圈養的待遇。找人看著，就在一個小院子裡，只准在那裡頭玩兒，出了院門都不行。郭破虜還不算淘，自己一個人趴在樹下頭扒拉泥巴就能玩兒上一天，可郭襄就不行了。一開始還能在院子裡背著手轉悠看著郭破虜玩兒，後來實在顯得沒轍了，整日吃了睡睡了吃的也不是個法子，又不想現在就用功苦讀算數，沒老師教她怕繞了遠路，就這麼著，郭襄開始每天抱著生澀難懂的古書來看。再難懂總還能開發腦子發揮想像力想一下，因此，郭府的下人都知道，郭家的二小姐是個才女，從小就喜歡讀書將來定是和她母親一樣……
在大理住了一年多的郭芙等人也在近期回來了，大理的時局是暫時穩住了，只是那樣的平靜能有多久，誰也說不準。
「著你這麼說來，大理國本身確實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黃蓉皺著眉頭問耶律齊。
耶律齊躬身施禮回答道，「回岳母大人的話，是的。我和大武小武兄弟在那裡操練了一年的軍隊，可是，到底是個小國家，人口不多又不是太過富足。現在是蒙古人那邊兒自己沒倒弄過來無暇顧及大理，要真是大兵壓境，再加上蒙古人確實英勇善戰，小婿覺得，這大理恐怕是保不住的。」耶律齊不遮著掩著直接將他所感說了出來。
郭靖在一旁聽得直皺眉頭，「大理要是也被蒙古人佔領，他們的狼子野心一定會極度膨脹，到時候我們大宋的處境就更加的艱難了。」大理再一沒了，大宋就等於說是被蒙古人整個包圓兒了。這個時候要是再想與之抗衡恐怕是更加的難上加難。
「還好現在蒙古人還在為了爭奪皇位自己人和自己人打。娘，您說有沒有可能他們直接自己人打得兩敗俱傷，最後咱們來個漁人得利呢？」郭芙走到黃蓉面前說出她心裡想的主意。
黃蓉聽後是搖頭輕笑，「你呀，想法還是那麼天真。我曾經和你爹爹也在蒙古人的軍隊中住過很長時間，當年成吉思汗在世之時，蒙古軍隊驍勇善戰，當年打敗大金可以說就是蒙古人一手為之的，雖然咱們大宋也出兵了，之時……」黃蓉搖頭歎息，「虎父無犬子，他成吉思汗的子孫不可能是泛泛之輩，尤其是前一次同咱們對戰的忽必烈，此子要是贏了今後比不好對付。不過，要是能有人在這次將他給斬殺了，也只能說明還有比他更厲害的成吉思汗的子孫存在。對我們來說也是更加的不妙。」
在場的除了耶律齊和郭靖，其餘人聽的都是暈暈乎乎的不知其所雲。郭芙訕訕的笑笑，「難道我們就幹坐著什麼也不準備嗎？」
郭靖一拍大腿，「自然不行。從明天開始大武小武去校場訓練士兵，賢婿，你留下來跟你岳母和我學習佈陣打仗之法，咱們勢必要在大戰來臨之前做好準備，絕對不能鬆懈一定要死守襄陽！與襄陽共存亡！」
——
後院，郭襄正抱著《山海經》慢慢的看，忽然頭上一暗，有人擋住了光亮，郭襄抬頭，就見魯有腳笑嘻嘻的老臉出現在她眼前。
「魯老伯，你又有事情來請教娘了？」郭襄甜甜的笑著問道。郭襄挺喜歡這個憨厚的老者，不是因為他憨厚的像郭靖能夠從他身上找到父親的感覺，而是魯有腳雖然憨直卻並非木訥、呆板無趣。他從不把郭襄當小孩子來看，總是有什麼說什麼像是朋友一般的相處，讓本來心裡和臉就不成正比的郭襄身為開心，總算是有個人不把她當孩子可以面對面想個大人似地說話了。
魯有腳摸著他下巴下稀稀拉拉的幾根鬍子，咧嘴一笑露出了他那一嘴的大黃牙，「小襄兒又讀書了？我是來找黃幫主有點兒事情商量，沒辦法呀，你魯老伯我老了，腦袋又不好使，只能有事情的時候來麻煩她老人家了。」
郭襄放下書，坐直身子伸手指在臉頰處往下拉了一拉，「胡說，你騙小孩子呢。我早就聽人說過了，自從魯老伯當了幫主就不再拿叫花子的事情煩娘了，說是讓娘能更有精神輔佐爹爹守護襄陽。」
魯有腳聽了郭襄的話不但不惱，反而開心的哈哈大笑，順勢坐到旁邊的椅子，大腿往上一翹，抽出自己酒葫蘆拔開塞子，一股酒香撲鼻。魯有腳咕嘟咕嘟的喝了兩口，深吸一口氣吧唧吧唧的品了下滋味，這才說，「還是你小丫頭機靈，什麼都懂。我這是聽蒙古那邊兒的小叫花子傳了消息，這才過來給黃幫主送信兒的。」
「全天下的叫花子都是丐幫的嗎？」郭襄眨眨眼睛問道。對於動不動就有不是大宋的叫花子出現或是傳遞消息，郭襄覺得很稀奇，難道這叫花子都沒有分地區國家的嗎？
魯有腳大笑著伸手摸摸郭襄的腦袋，「那是自然，別看這全天下可能會有各種各樣的國家，有著這樣那樣的民族，但是只要是叫花子，不管在哪裡，都歸咱們丐幫管理。就算蒙古那邊兒淨衣想要重新自立門戶，可真正的好叫花子還是歸咱們丐幫管的。」
郭襄抱著膀子點點頭，輕聲說，「看不出來丐幫還真是實現了世界大同的理想境界啊。要是世人都能有這樣一顆心就好了。整天打打殺殺日日生活在緊張的氣氛中，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上輩子做為一個長在紅旗下的和平年代普通家庭的女人，郭襄來到這個世界最不習慣的可能是就人命如草芥一般的不值錢，尤其是現在這樣的戰爭年月，平日裡頭別說軍隊裡的軍人了，就是平頭百姓死個個把人甚至直接滅了一家滅了一個村子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魯有腳點頭，感歎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要是真要讓蒙古人殺進來，還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慘遭他們的毒手。屠城對於那些野蠻的人來說都是再正常不過了的。你當年是沒見著，當年我們隨蒙古人打入大金國的都城，屠城算什麼，燒殺搶掠他們是無所不為。最後要不是郭大俠出手救下一些人，指不定會妄死多少呢！」
郭襄跟著歎息，就在此時，她猛然想起來，最後郭靖和黃蓉以及郭破虜也是因為死守襄陽城，最後真就跟著襄陽城共存亡了。抬眼透過窗戶向外看去，郭破虜正蹲在院子中央拿著小鏟子鋤土玩兒，院子外頭，遠遠地，郭靖和黃蓉攜手正往這邊兒走，後面跟著的是郭芙和耶律齊。郭襄不敢去想，這一切要是真的都沒了，她應該用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大宋必滅，這是歷史的軌跡，不問這個世界多麼的荒誕無稽，但大勢所趨的東西不可能有所改變。
想到這兒，郭襄猛的站起來，撒腿就往外跑，飛快的跑到黃蓉身邊，伸出小短胳膊示意黃蓉將她抱起來。
「哈哈，襄兒還是那麼的小孩子家家的，就是離不開娘親。」郭芙開口打趣道。
郭襄沒理會郭芙，而是死死的摟著黃蓉的脖子，將小臉埋到黃蓉的臂彎處。以前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懵懵懂懂的就過去了，可是現在忽然想起來，她很是害怕，失去最最親近的人的感受，上輩子她也有過，她不不知道要是這輩子再面對這樣的事情，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襄兒真是越來越會撒嬌了，爹爹以後要是再說我小的時候淘氣撒嬌我可就不依了，明明現在襄兒要比我那個時候做的更多。」郭芙見郭襄沒理自己，就繼續有點兒吃味的說。這次從大理回來，郭靖在談完了正事之後又好生的說了她一頓，無非還是當年楊過的事情，一點兒也不給她留情面。雖然說了那麼多年她也習慣了，可這一年多沒聽過的話猛地再聽，不高興自然是有的。
郭靖雖然不喜歡郭芙的語氣，可對於郭襄這種撒嬌的行為也是深表不喜，正想出口訓斥幾句，就見黃蓉板著臉沖他搖搖頭，小心翼翼的摟著郭襄慢慢的往裡走去，她感覺到了，郭襄很不對勁。
郭襄繼續誰也不搭理，仍是趴在黃蓉的懷裡微微顫抖，有些東西，從心底發出的感傷一時半會兒是去不掉的……
家人是什麼？家人就是永遠不會被放棄也永遠不會被遺忘！
不知不覺間，郭襄真的已經將這些人看做了自己的家人，不論是木訥又想做著嚴父的郭靖，還是古靈精怪又有些私心的黃蓉，以及刁蠻任性雖然不討喜卻也真的不壞的郭芙和已經形影不離好幾年的傻小子郭破虜。這樣的家人，當你知道他們有一天會有很淒美的結局時候，你又會怎麼做？她有該怎麼辦？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7-22 11:02
第十九章 想理論無從下手
黃蓉不知道郭襄是怎麼了，只是那樣輕輕的抱在懷裡與郭靖並肩身後跟著郭芙耶律齊進來屋裡。郭破虜這個時候也不玩兒泥巴了，拍拍小手上去就撲到黃蓉嶄新的衣服上，裙子上立刻出現了兩個髒兮兮烏黑黑的小巴掌印。黃蓉眉毛稍稍挑高一下，她這人挺愛乾淨的，就是做丐幫幫主那會兒必須要穿破爛衣服她也只是在衣角處不惹眼的地方打幾個小布丁湊活一下算了。
黃蓉抽出一隻手將郭破虜牽住，然後笑著問魯有腳，「魯幫主今天來襄兒這裡同襄兒說些什麼了，看把我們家小襄兒嚇得。自打她出生我就沒見過她這樣過。」
郭靖在一旁皺著眉頭不悅的說，「蓉兒，魯幫主怎麼可能嚇唬襄兒，要我看就是你太寵著他們了。孩子不能寵，要不然長大後無法無天那還了得！」說完郭靖又狠狠瞪了郭芙一眼。
郭芙撅著嘴一側身，憤憤的白了還窩在黃蓉懷裡的郭襄一眼，心裡恨道，都是她的錯，自己心情不好幹嘛還要害她也受郭靖責駡，這場無妄之災完全都是這小東西惹出來的！
魯有腳笑著站起來給黃蓉和郭靖行過禮，「我也沒說什麼，剛才就是和襄兒說了說咱們襄陽的顯要位置，估摸著還是小孩子，聽我說了打打殺殺死人的事情一時有些被駭住了。哈哈，都是我的錯，還望郭大俠別怪罪小襄兒。」
本來就沒什麼事情，郭靖聽了之後也沒當一回事兒，轉臉就忘了。扔下郭襄的事情拉著魯有腳問他得到的情報是什麼。魯有腳在那邊兒顛來倒去說的慢吞吞的，郭靖也不著急繼續耐心聽著。
黃蓉沒在一旁旁聽，而是若有所思的抱著郭襄牽著郭破虜奔裡屋去了，郭芙看了一眼也跟著進去了，留下耶律齊陪著魯有腳和郭靖。
「襄兒是被你魯伯伯說的話嚇著了？」黃蓉心裡一直都覺得挺愧對郭襄和郭破虜的。郭襄一出生就被抱走，險些就救不回來了。後來好不容易又回到了自己身邊兒，相較與大女兒當年的溺愛，郭襄和郭破虜確實沒得到許多，小時候郭芙像他們倆這麼大年紀的時候，哪裡是管得住的，一天不在外面撒野亂跑都不樂意。再看看現在，她和郭靖為了國家大義，這些兒女私情早就撇到九霄雲外去了。尤其是來到襄陽後，他們倆一直都有一種危機感，整日圍著襄陽忙得團團轉，這兩個孩子的教養問題自然就無暇顧及。
郭襄這個時候心情也平復的差不多了，有些不自然的從黃蓉懷裡出來，揉揉鼻子搖頭小聲說，「沒什麼，剛才就是忽然心裡不舒服，現在已經沒事兒了。」
「你個傻丫頭，還在娘跟前死撐著，你也不想想娘多聰明了，隨隨便便的掐指一算就知道你心裡想些什麼，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把話說出來也讓我們幫著你聽聽順便開導一下你這個小丫頭。告訴你，過了這一村兒可就沒這店兒了。日後我和爹娘會因為要守護襄陽而更加忙碌，誰還有心思坐下來聽你個小丫頭的心事！」郭芙拉著郭破虜坐到郭襄和黃蓉旁邊，一臉嘲諷的對郭襄說。
郭襄皺著眉頭看看郭芙，然後轉頭問黃蓉，「娘，大姐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外公說的女人一旦結婚了到了年紀就會變成這個樣子，暴躁焦爐還一臉的邪惡？」其實郭襄想問郭芙是不是大姨媽來了，或者直接問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怎麼一年不見，一見面就跟吃了炸藥似地一個一個往外蹦槍子兒。
黃蓉抿嘴輕笑著將郭襄攬到懷裡抽空瞪了郭芙一眼，讓她收斂一點兒，總歸是個已經結了婚的大人，還是做大姐的，居然還跟自己的小妹妹爭風吃醋。郭芙撇撇嘴，輕哼了一聲。郭破虜不解的晃著腦袋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後拉拉郭芙的袖口問道，「大姐你怎麼了？不會真的是哪裡不舒服吧，要是不舒服的話你就跟我說，我給你拿核桃吃，那是外公讓我每日吃的，你也吃點兒？」
看著郭芙無奈的對著郭破虜的表情，郭襄「噗嗤」一下子笑了出來，滾到黃蓉懷裡直嚷嚷肚子疼。她是笑的郭破虜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笑的郭芙也沒了那股子酸氣兒。
「好了好了，你要是沒事兒娘可帶著你姐姐去前頭找你爹商量大事情了。」黃蓉為郭襄輕輕拍著背脊說道。
郭襄擰著眉頭起身拉著黃蓉的手，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拉住能說什麼？說爹娘你們別管什麼襄陽了，這天下遲早是蒙古人的，而且蒙古人也管不長，再過些年又是那滿臉麻子的朱元璋領著中原人殺了回來建了大明皇朝，之後再來個後金進來……最後直至中華人名共和國。反正歷史的軌跡已經擺放在那裡了，何必做無謂的犧牲呢？
相信如果郭襄真的沒腦子將上述話說出來，不是別人拿她當神經病看就是黃蓉郭靖把她永久封存省的妖言惑眾蠱惑人心。
「娘，為什麼非要有死人呢？您不覺得存儲力量曝光養晦也是個不錯的方法嗎？」郭襄說的很慢，生怕說出一丁點兒不符合這個時代特色的話。
黃蓉聽後自是以為郭襄確實是被魯有腳的話給嚇到了，於是笑著蹲下身子摸摸郭襄的頭柔聲說，「爹娘的事情襄兒現在還小，不用問這些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和破虜好好的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別讓爹娘操心就成，其餘的不是你們要想的。」
說完黃蓉就沒當做一回事帶著郭芙走了，郭襄伸出手想把人喊回來聽她說說「上下五千年」，「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的論斷，可最後只能愁眉苦臉的看著黃蓉和郭芙毫不留戀離去的背影。
「二姐，二姐，你到底怎麼了？你不是說你什麼都不害怕包括死人的嗎？」郭破虜在黃蓉郭芙走後自己跑到小櫃子裡拿出一小盒子剝好的核桃，一邊吃一邊好奇的問郭襄。前幾日郭破虜晚上睡不著過來鬧郭襄，郭襄一時心裡頭使壞，想著說些鬼故事嚇唬嚇唬他，結果這小子傻大膽兒，郭襄是沒把郭破虜給嚇著，自己到嚇著了。最後又不想承認，只得嘴硬的說，她是什麼都不怕，別說鬼了，就是死人在她眼前她都不會眨下眼的！
郭襄卷著嘴角小臉兒一轉，總要找個機會試探一下郭靖和黃蓉對於精忠報國的思想底線是多少，只有知道了她才能真正的想辦法。可是，要是不堅決同襄陽同大宋共生死的郭靖還是郭靖嗎？郭襄自己心裡也不確定她所謂的試探到底能得到什麼樣的一個結果……
晚上，因為郭芙等人回來了，黃蓉高興的親自下廚做了幾道小菜，擺了一桌的大席，開開心心的給郭芙耶律齊等人接風。
「這也是自你們幾個成親後咱們自家人頭一次聚在一起，今兒也算是齊全了，咱們就高高興興的吃一頓，大武小武，師母送你們倆幾個字『慎言慎行』，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能耐比你們高的大有人在。所以不管多大，不管你們是學你們師傅叫你們的武功還是學你們本家的一陽指，都要記住踏踏實實萬不可再像從前小的時候那樣毛毛躁躁了。怎麼也是成家的人了，現在你們就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是你們身邊妻子的天！」
在郭家，歷來飯間說話的事情都是黃蓉接過去的，一來人家口才好，刷刷兩三句就能把該說的意思都說了。二來郭靖也喜歡看黃蓉意氣風發的樣子，字字句句都正好砸在他的心坎兒中，每次看著黃蓉說話，郭靖都覺得是件無比幸福的事情。
武敦儒武修文鄭重的站起來聽黃蓉教導，並在黃蓉說完後齊身行禮應道。黃蓉滿意的點點頭，她和郭靖一輩子沒收幾個徒弟，這兩個也算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她也是一直把他們當成自己孩子來看待，現在兩人也成家立業了，走了一趟大理那滿身的輕浮之氣少了許多，都變得沉穩了，她自然是心下滿意。
點頭讓兩兄弟坐下，黃蓉一轉臉就見郭芙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像是在等著她也說叨幾句，黃蓉輕輕一笑，轉而對耶律齊說，「你是我們的女婿，也算是我們半個兒子了。我們知道你也是個有能為的，所以對你我和靖哥哥都很放心。只是郭芙自來被我慣壞了，要是日後有些磕磕絆絆的你權且看在我們的面子上別跟她一般計較。」
「娘~！」郭芙不樂意了，怎麼一說到她就成了這些話，有些不滿的說，「我哪有被慣壞了，襄兒聽到死人就肝顫呢，我可沒有。上戰殺敵我也是一個好手。」
「噗嗤~！」坐在郭芙旁邊的耶律燕輕笑著伸手指在臉頰處比劃了一下，「嫂子也不知道羞。襄兒才多大您就拿她和您比，真是……嘻嘻……」
郭芙惱羞成怒，伸出手就去哈耶律燕的癢，耶律燕也跟著嘻嘻哈哈同郭芙打鬧起來……
郭靖自是不會理會小兒女們的玩鬧，吃了晚飯，他先去書房看了一會兒兵書，又交代了武敦儒和武修文明日要做的事情後，就起身準備回房間了，剛一出門，在外頭等候多時的小丫鬟就對郭靖回道，「郭大俠，郭夫人現在在二小姐和三少爺的院子裡，她說等您這裡的事情處理好了就過去找他們。」
郭靖點頭稱謝，轉身去找黃蓉去了。來到院門外，遠遠的就能聽見屋裡面黃蓉的歌聲，聽得郭靖是心曠神怡，正是當年黃蓉同郭靖一起泛舟五湖之中所唱的歌曲《水龍吟》。聽黃蓉唱完許久，郭靖一直呆呆的站在門口，想著當年黃蓉在船上的一顰一笑以及那時候自己第一次聽了範蠡的故事，也正是從那個時候起，他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做個像文種伍子胥那樣的人。不論生死都要為國盡忠。
「郭大爺在門口當門神嗎？怎麼也不進來坐坐？」黃蓉伸掌用內力將門打開，對郭靖打趣道。
郭靖搖頭笑著進來，摸摸跑過來的郭破虜的小腦袋，問黃蓉，「你們在說什麼呢，又是唱歌又是嬉笑，好不熱鬧。」
「娘在給我們將當年和爹爹沒有成親之前的故事。娘說著說著就唱歌了。」郭破虜揉著眼睛，胡亂說了兩句，他才不會像郭靖承認自己是因為聽不懂所以迷迷糊糊的差點兒睡著了，剛才聽了黃蓉的歌聲，在他耳裡，那簡直就等同於催眠曲，要不是剛才黃蓉用掌力開門，強風刮過正好也掃到他了，指不定這時候他還在迷糊呢。
郭靖牽著郭破虜笑著坐下，問郭襄，「你娘講的什麼，襄兒聽懂了嗎？「
郭襄有些為難的看看黃蓉和郭靖，她還沒想好具體怎麼做呢，結果晚上吃晚飯黃蓉就又過來發親情牌了，沒人要求硬是要給她和郭破虜講故事。「說了，娘說了一句話『國有道，不變塞焉，強者矯；國無道，至死不變，強者矯。』」
郭靖吃驚的看著郭襄，直接明瞭的讚歎道，「襄兒好記性啊，當年你娘說了好多遍你爹我都記不住。就是學這些字也是耗了你娘許多時日。真是沒想到，襄兒如此聰慧，大有你娘親和你外公的風範。」郭靖話鋒一轉，「襄兒破虜，你們可知這話中真諦？」
郭破虜自然是摸摸腦袋啥也不知道，郭襄只得回答道：「娘也給我們解釋了意思，說是『國家政局清明，你做了大官，但不變從前的操守；國家朝政腐敗，你寧可殺身成仁，也不肯虧了氣節，這才是響噹噹的好男兒大丈夫。』嗯，就這些。」
郭襄的解釋又引來郭靖的刮目相看。他就是那種笨人，一旦知道別人聰明後就會毫不吝嗇的予以讚揚，可惜，聽在郭襄的耳朵裡卻真的很彆扭。
郭襄嘴角抽搐，其實每次人家一誇讚她聰慧過人她就想倒地抽搐不起，實在是覺得汗顏不已，一個未來世界的大學畢業生，從新回來，要是還不過人那豈不是白活一世了？尤其是被郭靖這種二傻讚揚聰慧，她真的有點兒受之有愧的感覺……
第二十章 硬辯解險遭鞭笞
在接受了郭靖的一番讚歎後，郭襄試探性的問郭靖，「爹爹，大丈夫自當是為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只是這有什麼標準嗎？是一個人一種想法，還是就如範蠡一般與君主同患難而不同富貴，還是和文種等人一樣，同患難再在同富貴的時候慷慨就義。」郭襄其實很想聽郭靖說他願意同富貴，但是真到最後關頭不是非死不可的時候他不會死，就算忍辱偷生也一定要帶著人衝殺回來。
可惜，郭襄想的註定不能實現，郭靖就是郭靖，不有點兒迂腐不總是傻傻的認死理那就不是郭靖了。
就見郭靖豪邁的放聲長笑，「襄兒，你要記住，你爹我這輩子做什麼事情都問心無愧，但是做的最爽快也最開心的只有兩件。一是娶了你們的母親，而是帶著你們母親和你們一起守護襄陽城。我發誓誓死不會讓蒙古人的鐵騎踏過城池半步，除非是從你爹我身上踏過去！」一席話郭靖沒把別人點著，倒是讓他自己熱血沸騰了！見他右手握緊拳頭，一臉的光輝燦爛，或許在他眼裡，能保住這大宋的江山固然是好，可是萬一保不住，跟著這座城池共存亡在他看來也不無是個死得其所的好歸宿。這樣的情懷郭襄真的很佩服，只是接受，還是差點兒……
郭襄皺著小臉兒，伸出小手抓著郭靖的衣服領子焦急的說，「可是，可是，可是天下之事不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嗎？既然是大勢所趨，為什麼不就順天而為？要是真的是一代明主那就是百姓的造化，要是不是再起來反抗不也為時不晚嗎？」
郭襄的話一說完，這原本一屋子的和諧氣氛就一掃而空了，郭靖瞪大眼珠子咬牙切齒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郭破虜撓撓頭，他壓根兒就沒聽懂自家二姐說了什麼惹得他一向脾氣好好的爹爹做出這副駭人的模樣。而黃蓉，則是若有所思的盯著郭襄，在黃蓉這裡，什麼驚世駭俗的思想都不為過，自小的教育不同，她聽過郭襄的話後最先的感受就是，這孩子還真是自己爹爹的親外孫女，雖然想的不大想通，但也足夠驚人了！
郭靖抬起手心裡想著就這麼一巴掌打下去，可半途被黃蓉截住了，「郭靖，你還真要打孩子？襄兒才多大，就算心思和你不完全一樣你也不能打人。難道當年你娘還有你師父教導你的時候也是動不動就上巴掌的？」郭襄和郭破虜沒生的時候，黃蓉一顆心是分成兩半兒，一半兒給了郭靖一半兒全是郭芙，可自從生了這兩個小的，她一顆心又硬生生多分出了兩塊，手心手背都是肉，那一塊兒被弄疼了她都心痛。別說郭襄現在只是小孩子口沒遮攔隨意的說說，就是真做出了不好的事情，像當年郭芙那樣，她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她的孩子的。
郭靖被攔著一愣，腦子一時沒反應過來，最先想的就是黃蓉問得最後一個問題，然後很肯定的說，「雖然娘從不打我，但是大師傅在教我武藝的時候從來都是一個不順心就上巴掌的。」
黃蓉又好笑又心疼的將郭靖的手握住，探過身子抱住郭襄，「襄兒脾氣秉性隨我父親，這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驚世駭俗的思想怎麼了，她也沒說錯呀！只是你不認同那就說出來，要是我再看到你有動手打孩子的苗頭，你可別怪我到時候翻臉不認人。」
黃蓉的話又提醒了郭靖，郭靖氣呼呼的站起來，指著郭襄對黃蓉說道，「女孩兒家若不嚴加管教，日後只有害了她自己。襄兒從小便古古怪怪，令人莫測高深。你再看看她現在說的話，要是不嚴加教導，還不知道日後會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呢。要真的等到那個時候，闖出比芙兒闖的禍還大的時候，咱們就追悔莫及了。蓉兒，別的事情我都能依你，可是這忠君愛國之事我們一定要堅定的站在一起，萬不能讓襄兒走上邪路！」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郭靖就是被郭芙以前做的事情給嚇怕了，懲于以往對郭芙太過溺愛，以致闖出許多禍來，對郭襄和郭破虜便反其道而行之，自幼即管束得極是嚴厲不說，稍微見到一點兒不好的苗頭也是立馬就想著給掐死。
郭襄在黃蓉的懷裡汗顏的看著郭靖，她不過就是說了還不算震驚的話就已經讓郭靖敏感到如此地步，要是她真的說了，這郭靖還不一巴掌拍死她呀！
「那個，我想說的……」郭襄有點兒混亂的伸手想要解釋一下，可是起了個話頭又不知道怎麼往下胡謅。
「你……」郭靖也跟著伸手想把郭襄拉到自己懷裡，他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生氣了，現在想要做的也不過是抱著郭襄面對面很誠懇的跟這孩子好好說說。知錯就改是他對楊過的希望，同樣對於自己的親生骨肉郭靖也真下不去狠手，嘴上說說還成，真到了實際操作的時候，他也不忍心的。
「吡~！」隨聲而來的是一塊小石子，直直的飛向郭靖伸向郭襄的手腕處。
郭靖急忙側上，將一旁的郭破虜護在身後，警惕的看著窗外，「外面是誰？」叫完一聲再低頭看那暗算他的物件，一塊碧綠色的上好玉石。
郭襄眼睛一亮，「外公！」這種手法，也許楊過也能做出來，但是掐指算算時間，這個時候楊過還帶著他拐來的大雕在東海邊兒遙望呢，至於另一個也許可能會這彈指神功的程英，郭襄不信她有這個單子來暗算（明算？）郭靖。所以，剩下的自然就是走的時候就說好了回來看她的黃藥師了。
郭襄叫出來的同時，黃蓉也想到了，一臉興奮的抱著郭襄出去，來到院子裡轉著圈兒的喊，「爹爹？是爹爹嗎？」
而屋裡的小破虜也總算是聽懂了自己爹娘和他二姐說的話了，明白現在他那個分別一年多的外公可能回來了，也跟著高興的跳下床蹦躂的跑出門，可是剛出去又沖了回來，在郭靖詫異的眼神中抱起床上裝有核桃仁兒的小錦盒再次奔了出去。到了院子裡，小破虜高高的舉起錦盒也跟著大叫，「外公，外公，破虜有天天吃核桃！」小臉兒神氣的樣子，像是在等著黃藥師出來對他誇獎呢。
最後出來的是郭靖，出來後對著正前方一躬掃地，「岳父大人大駕光臨，還請下來一敘。」
這個時候就看出郭靖和黃蓉兩人武功的深淺了，人家郭靖光是聽心跳聲都能確定屏住呼吸的黃藥師是站在院門口旁邊的那株大樹上，而內裡稍差些的黃蓉則是根本就沒聽出來。
既然被發現了，黃藥師也不躲藏了，飄逸的從樹上下來，看得郭襄是滿眼放光郭破虜將手中的錦盒塞到郭靖手裡雙手用力鼓掌。
黃蓉好笑的看著郭襄和郭破虜，無奈的輕笑著說，「你們姐弟倆是不是太過了，外公稍微施展一點兒武功就把你們倆給迷倒了，我和你們爹爹經常在你們面前施展絕學怎麼也沒見你們這樣神魂顛倒的。」
郭襄眨眨眼睛對著黃藥師伸手，回頭對黃蓉說，「那是因為外公一舉一動都像圖畫似地，給人一種特別舒心、賞心悅目的感覺。爹爹武功一點兒也不瀟灑，娘行動間是蠻有靈性的，可是還是沒有外公那種給我們的感覺來的更舒服。」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郭襄這一番話，再加上黃蓉之前的襯腔，黃藥師剛剛下來時的那滿滿的怒氣已然蕩然無存，留下的不過是對自己女兒和孫女能這麼容易把握住他情緒的絲絲無奈。
「哼，你們兩個就長了一張巧嘴，翹舌橙黃！再怎麼說，也抹殺不了這臭小子想要打我外孫女的事實！」黃藥師狠狠的瞪了郭靖一眼，冷冷的說完後，沒搭理郭襄，而是牽起郭破虜的手回到了屋子裡。
郭襄對著郭靖做了個鬼臉，「爹爹，看到了吧，打孩子是不對的，外公都生氣了。」
郭靖跟柯鎮惡學到的最多的並不是他的武功，而是柯鎮惡身上那種重視父權的綱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黃藥師算得上他半個父親了，因此對於黃藥師的話他也一向是言聽計從。
老老實實的跟在黃蓉的身後進去，黃蓉警告性的拍了下郭襄的腦袋，讓她別玩兒大發了，終歸是自己的父親，親父子還沒隔夜仇呢，哪裡就真能為郭靖那沒下去手的一巴掌生氣呢。郭襄安慰的沖著黃蓉笑笑，進屋後從黃蓉懷裡掙扎著跳下來，跑到黃藥師的身邊對郭破虜說，「小子，記住，現在開始要天天吃更多的核桃，好好跟爹娘學本事，日後也做一個像爹爹那樣的大英雄！知道嗎？」……
第二十一章 曉以大義代溝深
晚上，等郭襄和郭破虜睡著，黃蓉和郭靖就請黃藥師去書房，進書房黃藥師就直接當的訓斥郭靖，「的外孫也是打得的？」
郭靖立馬恭敬施禮，「岳父大人，小婿也是時心急，並沒有真的想打襄兒的意思。只是孩子要是從小不嚴加管教，萬日後再弄個刁蠻任性就不好。」簡而言之，郭靖還是對郭芙心有餘悸，所以才會在郭襄和郭破虜的事情上有兒風吹他就立馬行動，還是那種想著要強行鎮壓的。
黃藥師瞪眼，「才多大，能出那些話已經不易，雖然不對但是要打就更加的不對！忠君愛國種經地義之事要循序漸進的教導們。看襄兒就很好，麼小的人就知道質疑切，要是能有那個本事早就有更大的進益。」
黃藥師的偏袒之詞聽得旁的黃蓉是哭笑不得，知道個話題再繼續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就轉移話題道，「爹爹是從哪裡來，準備次住多久？要，既然襄兒和破虜那麼喜歡爹爹，爹爹乾脆就別走，留下來，為國為民為您兒都是好事樁。」黃藥師要是真能留下來，孝心什麼的先不，單是郭襄和郭破虜的教育問題就全面解決，黃藥師留下的不是位外公，而是教書先生練武師傅外加雜七雜八的，整個以全職那啥，而且沖著兩個孩子喜歡黃藥師的勁頭和黃藥師明顯表現出偏護的樣子，黃蓉估計，次留下人的可能性很大。
誰知，黃藥師搖搖手，「們裡人多，不想待時間長，就等著襄兒和破虜生日過後問問兩個孩子，是想跟邊雲遊四海邊學習武術，還是跟著們。僅此而已。」
「呃，是嘛。」黃蓉輕笑著看郭靖還滿是關切的臉，轉而繼續，「孩子跟著爹爹們自然是放心，只是，靖哥哥還是有些擔心襄兒的想法。孩子小小年紀就有種錯誤的觀念可不成。就像當年的楊康，認賊作父也後來就算明知是錯也不願意回頭，還不就是開始已經那個樣子讓他不想回頭。所以，次還望爹爹出馬，就算帶著孩子走也讓和靖哥哥能安心。」
黃蓉和郭靖是時刻不忘前車之鑒，尤其是郭靖，生世總共就結拜過那麼個兄弟，還慘死，甚至死還沒個好名聲。不論怎樣他都覺得也是他個做大哥的沒有引導好的緣故。黃蓉會兒提起來，只是想讓黃藥師明白郭靖的心以及給郭靖提提醒，楊過是楊康的兒子，自己閨那樣對他也算是父債子償。最新章節，最快更新盡在只是，的番心意黃藥師自是能明白，至於郭靖，估計除表面意思，他其餘什麼都不明白吧。不過郭靖也有郭靖自己的認為，他知道他的蓉兒和他岳父大人那是聰明絕頂之輩，他們聯合起來還能有誰不通的，相信只要他們真的出馬，郭襄郭破虜定是會朝著和諧的大方向大踏步的前進……
郭靖的想法很美好，事實也還算是很美好。
第二早，郭襄起來後就開始坐在梳粧檯前發呆愣神，心裡後悔啊，昨定是迷糊，明明知道郭靖就是個極其正派的人，還那種中間派的話，不是自找的麼。還好昨是黃藥師來，要是沒來……當然也相信有黃蓉在郭靖是不會讓受什麼皮肉之苦的，就是黃蓉不再郭靖那種老實人也不會怎麼下狠手的，可心裡還是不舒服，不管怎麼，已經將些人當做自己的家人，知道結果卻不去努力的感覺真的很不好。雖然前幾年正的是忘記的乾乾淨淨……
「二姐，二姐，怎麼還不出來。」郭破虜從外面推門進來，後面跟著的是郭芙。
郭襄有些吃驚的看著郭芙，「咦~！好奇怪啊，大姐怎麼會來裡，不是應該和姐夫起或者就是和大武哥哥小武哥哥起的嗎？」
不還好，起來郭芙立馬面露不快，「還呢，都是個小鬼頭惹出來的，爹讓今好好看著，什麼時候等外公把給將明白，和破虜通事理什麼時候才能去校場練兵或者和大哥起研究兵法。」
郭襄歪著腦袋上下打量著郭芙，「大姐，不是有意瞧不上，真的能看懂那兵書？怎麼記得娘和爹過寫得字兒都不好看。」
郭破虜也學著郭襄的樣子歪著小腦袋，頭的看著郭芙，「大姐，也聽娘和爹過。爹還跟們要好好練字不能像那樣。」
「好，都別，趕緊跟走別讓外公等急。」郭芙心裡雖氣，可又不能真的跟郭襄和郭破虜生氣發脾氣，可還記得昨耶律燕打趣的話，不管怎麼，長姐總要有個長姐的樣子。
郭襄抿嘴偷笑沒再埋汰郭芙，跳下椅子走到郭芙旁邊，伸手讓郭芙牽著三個人起奔外面去。出郭襄和郭破虜的小院子，直接到黃蓉和郭靖的那邊兒，屋外的大樹下，黃藥師正坐在石凳上品茶。
「哇，裡有個石桌。」郭破虜張開雙手跑過去，圍著那石桌轉兩圈，開心得不得。
「和破虜沒來過裡嗎？」郭芙有些不解郭破虜的興奮，低頭問郭襄。
郭襄邊頭邊大步流星的往黃藥師身邊沖，「是啊，沒有來過呢，去年到裡，除前庭和破虜就直待在自己的小院子裡沒出去過。外公外公，答應過襄兒的，是到時候叫襄兒功夫，您不能話不算話的。」
黃藥師先是看眼還在轉圈兒傻笑的郭破虜，才將郭襄抱起來放在他腿上，對郭芙，「找個位子坐下來吧。」
郭芙把將郭破虜給拽到自己身邊，也抱著郭破虜坐下，本正經的等待黃藥師的訓話。過來之前黃蓉也跟郭芙，好好聽黃藥師的話，最好能把內容字不落的全都記住，等回頭再給黃蓉敘述遍。
黃藥師看人都做好，仍舊沒回答郭襄的話，而是開始講起從前的故事……
先是他先祖和嶽飛的關係，然後再渲染通岳飛盡忠報國最後卻慘遭奸人毒害，而黃藥師的祖上也因此受害，也正是因此，原來大宋遼闊的國土下子縮水半兒，並與金國以淮水至大散關線為界隨後還簽訂許多喪權辱國的條約，致使炎黃子孫慘遭外族蹂躪至今。
「大金？大金國是哪裡？」郭破虜臉的迷茫，在他的認知裡頭，外族的侵略者就只有蒙古人，至於黃藥師口中所的金人，他根本就沒聽過。
郭芙趕緊捂住郭破虜的嘴巴，擠眉弄眼的「噓~！」道。
黃藥師看著郭破虜，給他個微笑，心小子吃近兩年的核桃總算是見到成效，居然能想到些話，真是難得！
於是等講完祖爺爺們的故事，黃藥師接著話鋒轉，又開始起三個孩子的親生父親郭靖的故事，順便也就把金國是麼滅亡的，蒙古又是麼奮起的下，再然後，蒙古人屠城的事情，簡直就是比當年的金狗還要不如！郭靖也差兒因此喪命……
「爹爹好厲害！蒙古人好過分，把壞蛋殺掉就好做什麼還要傷害無辜的人！爹爹做的好，破虜以後也要做個像爹爹那樣的人！」聽完父輩的故事，郭破虜徹底澎湃，直接從郭芙的懷裡蹦到石桌上，雙手在胸前握拳，臉的奮進狀。
黃藥師暗自頭，至少把郭破虜個小子給燃，再看今主要給講故事聽的郭襄，也是臉的若有所思。看來，他好不容易想出來的教育方法是奏效。
之所以是黃藥師好不容易想出來的也是有原因的，昨晚來到之後在黃蓉面前大話，黃蓉滿心認為爹爹能把兩個小的給指上正途，於是就大膽的讓黃藥師今早過來教導。可黃藥師真會教育孩子？那不是竟胡，他要是真會當年也不會把黃蓉嬌慣的無法無任性妄為。所以，黃藥師也是晚上想良久才想出麼個用故事教的方案，看效果，他自認為還不錯。
黃藥師生平最恨的是仁義禮法，最惡的是聖賢節烈，他認為那些都是欺騙愚夫愚婦的東西，下人世世代代入其彀中，還是懵然不覺，是可憐亦複可笑！但是，對於愛國，他亦是特別的看重，尤敬保國保民之士，因為他的忠義程度也可見斑。可以，他是個將古代禮法教統辯證的對待，去其糟粕取其精華，在別人眼中是邪，在後人眼中確實難能可貴的智者。而個後人，在圈兒四個人裡頭就是郭襄。
當黃藥師開始「從前的故事」 的時候，郭襄就感覺到是在給聽的，雖然黃藥師昨晚救下，但心眼兒裡也是不認同的法的。不過對於那些郭襄本身就耳熟能詳的故事，是做不來像對面的郭破虜樣聚精會神的聽著，因此只能用自己的方法在思索。思索到底失誤錯在哪裡。
郭靖要是錯，郭襄不定會在意，本來就不是個年代的思想，橫跨八百多年的橫溝隔在中間，再加上本身智商的差別，郭襄以為有些不樣是正常的。但是，要是黃藥師也不那樣認為，覺得應該多想想，是自己沒有真的融入到個時代還是怎麼著。
不過，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心裡只是覺得五十六個民族是家，即便是到古代，還是認為蒙古都是中國人，要是現在面對的是棒子或者是黃海對面兒參拜啥啥啥的小日本，估計郭襄定會怒入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手起刀落能殺個是個能殺雙是雙。可是現在……郭襄很鬱悶，也更加的躊躇……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7-22 11:03
第二十二章 到離別各選個的
講故事的結果還算讓人滿意，至少黃藥師本人覺得不錯，郭襄直皺著眉頭思索著什麼，郭破虜則臉堅毅，邁著小短腿就像去找他爹娘，要不是郭芙攔著，小傢伙早就跑沒影。
「老老實實的在裡呆著，相見爹爹和娘親就等下吧，他們中午會回來吃飯的。」郭芙只能樣安撫郭破虜。
「回來，爹娘出去？」郭襄歪著腦袋下意識的手扒著黃藥師的肩膀手在空中輕輕揮舞，那樣子看著煞是可愛。郭破虜也有樣學樣的蹦到郭芙腿上，手扒著郭芙的肩膀手揮舞著叫嚷道，「消滅壞人，消滅壞人！」
郭芙手忙腳亂的護著郭破虜，生怕小子不小心就掉下去，慌亂之間心裡哀嚎，定不要生孩子，孩子真是受罪的代名詞啊！
黃藥師將郭襄給擰過來，沉聲鄭重其事的問道，「襄兒，現在外公問，是要跟著外公學藝還是留在父母身邊。好好想想再回答，外公知道是個有自己想法的孩子，怎麼想的就怎麼。破虜，也樣。」黃藥師抬頭看眼郭破虜，「只是們要記得，跟著外公，近些年就不能待在們爹娘的身邊，必須跟著外公雲遊四海，苦頭自然也少不的。們現在就好好想想，準備回答吧。」
郭襄摸著下巴，心想總算到，跟誰學藝，還用嘛，年多前就想好，自然是跟著黃藥師。出去雲遊四海更好，整悶在那麼個小院子裡，跟井底之蛙般，實在是太不好，也不利於小孩子的生長發育啊！……等等，小孩子。
郭襄轉頭看看比還鄭重的郭破虜抱著膀子直接坐在石桌旁邊的遞上苦思冥想。他該怎麼辦涅？
郭襄掙扎著從黃藥師的懷裡下來，走到郭破虜的身邊蹲下，用手指戳戳郭破虜的小臉兒，「破虜，三弟，是怎麼想的？」
郭破虜皺著小眉頭想下，他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家的二姐是定會選擇跟外公黃藥師走的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可是，他比較猶豫，方面不想跟郭襄分開，畢竟雙胞胎在心裡上還是有些聯繫並生就很親近的。可是另方面……「想跟著爹爹，爹爹是個大英雄，也想學著變成個大英雄然後上戰場幫著爹爹殺敵立功！」
郭襄好笑的看著猶豫不決的郭破虜，伸手摸摸郭破虜的小腦袋，「好啊，樣也很好的。破虜跟著爹爹和娘親，姐姐跟著外公雲遊四海也能放心很多的。等回來咱們倆比武，看看誰會的更多，還要比書法兵法，可要好好的學呀！就算娘親忙沒時間叫也要抽時間去找娘親和爹爹，種事情不能等的。」那對忙碌的父母教導個或許還有時間，要是兩個起教導那是絕對時間不夠用的，尤其是他們倆主要心思還都放在襄陽城的守城上面。
「那二姐決定跟外公出去嘍？」郭破虜不捨得將小腦袋靠在郭襄的小肩膀上，蹭來蹭去的，出生到今，除當年郭襄被抱走丟失的那小半年，從郭破虜有記憶開始他們倆就從來沒有分開過，現在硬生生的兩人即將有很多年都見不到，郭襄還好，成年人的靈魂加上知道劇情沒有太多的感傷，可小郭破虜就不樣，他確實是萬分的不舍。
「看著他們姐弟情深的樣子，爹爹就沒想過留下來？」黃蓉的聲音從外頭傳進來，眾人回頭，之間黃蓉和郭靖站在院門口，郭靖看向郭破虜的眼神中多幾分贊許，看郭襄的眼中還是有幾分複雜，但是想到他老婆黃蓉的古靈精怪，再看看旁坐著的黃藥師那是出名的「東邪」，自己小兒有兒「邪性」也得過去，並且，郭襄要是跟著黃藥師，郭靖也相信黃藥師定能把郭襄教導的知書達禮忠君愛國。不過，未來的事實告訴他，知書達禮很困難，黃藥師就是個視禮教如狗屁的人，至於忠君愛國嘛，愛國基本上沒問題，那個忠君也只能還要有待商榷……
黃藥師端起石桌上的茶碗輕哼聲，「襄陽城太過煩亂，不是久待的處所，們也不比苦留，和襄兒再過兩日就動身，今晚蓉兒就給兩個孩子做頓好吃的，全當做他們的生日宴席。」
黃蓉驚，「爹爹去的般快，不是等襄兒和破虜的生日之後再走的嗎？」郭襄和郭破虜的生日那是下個月十月二十四，現在才剛剛九月底，還有個月的時間，黃蓉到還真沒料到黃藥師要走得般匆忙。
黃藥師頭，「是的，入冬那山路就不好走，是沒事兒，就怕襄兒受不住，還是早些上山，到地方也就不怕冷。」
郭襄站起來，伸手也把坐在地上的呃郭破虜給拽起來，想下還是問黃藥師，「上山？外公，們要去那裡呀。」
黃藥師摸摸郭襄的小腦袋，「嵩山，去歲前往昆侖山的時候，將傻姑還有他們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劍譜放在嵩山的座山峰中。算算時日，現在應該過去看看。」
原來黃藥師那時候離開大理並沒有直接追上何有道去昆侖山，而是先找個地方把傻姑存放起來，並要存放的還有燈大師怎麼都不要非要讓黃藥師收著日後贈與有緣人的六脈神劍。黃藥師自持身份，他燈家裡的家傳絕學黃藥師自是不會去學的，那樣也太掉價。不過，他不學可以讓郭襄長大去學，反正在黃藥師心裡，郭襄也算是六脈神劍的有緣人。並且，他也確實有兒想見識下六脈神劍的心思。
遠，再回來。六脈神劍在黃藥師懷裡，那自然是萬無失的，只是黃藥師矯情，他就是不想自己拿著，可是放在傻姑手中，那還不如直接扔在地上隨便誰揀去呢。而且昆侖山不比別處，黃藥師也不放心帶著傻姑前去，於是乎就將傻姑存放在他認為安全的地方，也就是少林寺後面很遠的地方，處別有洞的小山洞裡。黃藥師在昆侖山找到何有道，也見識那個要同何有道比試琴技的先生，是個樂理大師，不過也是個不會武功的樂理大師。三個人就在昆侖山頂談論樂理三三夜，隨後黃藥師又去何有道的住處做客半個多月，還時興起的傳授何有道套劍法，並對他本來師承的劍術指番，也讓何有道的武藝大有進益。
等黃藥師從關外回到關內，再來到襄陽城，黃藥師想著要是先回嵩山再來郭襄的生日那定是趕不上，不想食言的他乾脆就想直接帶人走就得。
「既是如此，那麼芙兒，去校場把大武小武還有耶律齊都給叫回來，今晚咱們家人好好吃頓飯，算是為外公接風加送行。」黃蓉自知是留不住黃藥師，那也就不強留，而是轉身去廚房準備做頓風聲的大餐。
郭襄看看郭芙和黃蓉離去的身影，又看看郭破虜撲到黃藥師的懷裡小聲嘀咕什麼，想下，也走到郭靖的身邊，伸手拽拽郭靖的衣擺，「爹爹。」雖然還是沒有想通民族大義究竟要怎樣實現，但是承認，郭靖是個坦蕩磊落的大俠也確實是個身體的生身父親。父子沒有隔夜仇，父也沒有，既然馬上就要離去，郭襄覺得，小小的心結解開比留著要好。畢竟最初的想法也就是讓自己的家人能好好的活著。
郭靖蹲下身子，兩隻大手放在郭襄的小肩膀上，「襄兒，跟著外公出去，定記住要時刻聽外公的話，千萬不能調皮胡鬧，好好跟著外公學。大丈夫自當安邦護國，咱們江湖兒即便是兒身也要有樣的胸襟和氣度，也是爹爹最希望能做到的。相信，襄兒不會讓爹爹失望的，對吧！」今早黃蓉又同郭靖番教育孩子要迂回的話，所以向腦袋裡沒回路的郭靖破荒的明白會，放下昨日的成見，今依舊像位慈父，也才有上述的話。
郭襄甜甜的笑，重重的頭，「嗯！」
「二姐，走，咱們起去給收拾要帶走的東西去，最喜歡的那些個，還有最最喜歡的夜明珠，都帶去吧，不過要記得等回來的時候帶回啦啊，別再路上弄丟。」郭破虜跑過來拽著郭襄就往外跑，快速的回到他們倆的那個小院子。
郭襄抬頭看看院子裡的切，確實也是有兒捨不得，畢竟也住那麼長時間，不過跟黃藥師和黃藥師親自教學相比，些還是往後站站吧。
「破虜，好好跟著爹爹學，等過些年回來，再來教會的東西，相信到時候定很厲害，定比和大姐都厲害！」黃藥師出馬，那自然不是誰都能比得的。
郭破虜仰著臉看看郭襄臉的神氣，也大聲道，「不定的，倒時候咱們就比比，定的！」
嗯，定的！
第二十三章 取名上山學輕功
郭襄和郭破虜兩個人悶在屋子裡合計好長時間，郭破虜「二姐帶上最喜歡的枕頭」，郭襄「算吧，出門在外沒聽過帶枕頭的。還是把自己的小被子帶上吧。」，郭破虜則，「被子比枕頭的個頭還大，要是真能帶被子那還不如帶枕頭涅，畢竟二姐認枕頭不認被子的。」……
兩個小的折騰來折騰去，床上的東西最後還是覺得啥都不帶，因為郭襄猛然想到，出去後行禮應該是自己來背，要是弄個大包裹到時候拿不動難道還要讓黃藥師幫著背？眯著眼睛想想每次見到黃藥師，衣服布料都是新的，而且還從來不帶包裹瀟灑身，如果真是背著個大大的行禮包袱，呃……郭襄覺得，就是為外公的光輝形象也不能讓黃藥師背那種東西，所以，還是少帶兒吧！
「二姐，就拿幾件衣服，夠穿嗎？到外面有人給洗衣服嗎？」郭破虜的句無意的問話又把郭襄從美好的幻想打回殘酷的現實。是的，到外面事事身不由己，就算是黃藥師也不能逆道將衣服放在水裡就能自動清洗乾淨。同不想讓黃藥師背大行李樣，郭襄也不想讓黃藥師趴在小湖邊兒洗衣服，怎麼想都覺得那種事情不是黃藥師該做的。那是黃藥師啊，生就該享受世人敬仰的黃藥師，蹲在小湖旁邊撅著屁股洗衣服……郭襄實在是想像不出那麼驚悚的畫面。
「唉~！要是能再帶個人走就好！」話的同時郭襄也在心裡深深的鄙夷自己，才來多少年，身邊兒也沒有個貼身侍候的丫鬟卻在種時候產生要能帶著個貼心巧手的婢出去該多好的封建主義典型思想，自己都覺得真的墮落……
「嘎吱~！」門被打開，郭芙從外面進來，臉的喜氣洋洋，沒辦法現在心裡就是高興，本來覺得外公黃藥師只疼兩個小的不喜歡自己，也同郭靖樣為楊過的事情不太喜歡自己。只是沒想打完全沒有那回事兒，剛才去把耶律齊大武小武叫回來後，大武小武去找兩人的妻子，耶律齊則跟著郭芙去見黃藥師，黃藥師手拈鬍鬚語不發的就跟耶律齊過兩招，只是兩招，過完之後就出聲指，甚至還傳耶律齊套黃藥師才在昆侖山有感而創的劍法——「仙山劍影」。套劍法可以是黃藥師近幾年武學巔峰之創作，個時候就傳給耶律齊。
自己夫婿得黃藥師的青眼郭芙自然高興，對於剛才知道小妹能常伴黃藥師左右跟起學武的那兒不自在的心裡也消散的無影無蹤。聽黃蓉讓去叫兩個小的過來吃飯的話後就興沖沖的過來。
「和二姐在要帶多少行李的事情，二姐現在很苦惱。」郭破虜老老實實的回頭跟郭芙。
郭芙笑著揉揉郭破虜的臉蛋兒，探過身子將郭襄把抱起來，「成，些事情不用過問，娘會幫弄好的，就別多想。走，咱們去吃飯去。」
……
果然，黃蓉想的很好，做的也很好，也確確實實幫著郭襄解決好大難題甚至還附送小丫鬟名。
「叫什麼？」剛才臨走的時候光顧著同郭破虜抱在起哭，不對，確切的是郭破虜拉著在哭，哭得那叫個撕心裂肺，哭得郭襄自己也忍不住大哭場，然後就感覺到黃藥師將抱緊馬車裡，因為到底還是小孩子的身體，哭哭就累，上馬車閉眼就睡著。等醒來後才發現馬車裡居然還有個人，個比大兒不是很多的小姑娘，看的穿著打扮應好像在襄陽時候郭府的侍。
小姑娘長得挺甜淨得，不過笑就能看見嘴巴裡頭那不怎麼整齊的牙齒，「小姐，是夫人選給小姐的丫鬟，次跟著小姐起出來是侍候小姐平日裡給小姐洗衣做飯的。」
郭襄眼睛亮，心裡大贊黃蓉會做事情，只是……「外公，出門跟著您學藝，帶著個小丫鬟好嗎？」郭襄掀起簾子對外面趕馬車的黃藥師問道。慈母片心郭襄能夠感覺到，也深深的感動，在樣個年代凡事最快捷的就是自己動手，可那麼長時間以來就沒自己做過些事情，就算曾經的曾經在家裡動手用洗衣機洗衣服，可也不代表就真的能很快上手古人洗衣服的方式。而且黃蓉給帶的衣服還是有限的，等真上山也沒那個條件讓揮霍浪費試驗。所以，帶著個挺好，不過郭襄還是有兒擔心黃藥師不滿，別心裡存是個千金大小姐嬌慣不行的印象，那才是朝失足成千古恨呢！
不過顯然黃藥師也覺得帶著個小丫鬟不論是對他還是對郭襄來都是大有益處，因此黃藥師只是輕笑著頭，「母親送的，本來是等和破虜那小子生辰之日再給們……」兩個孩子算是長大，可以讀書練武。黃蓉就想著既然自己沒有法子親身教養，那乾脆就給他們人準備個貼身丫鬟和貼身小廝與他們相伴長大，也算是有個伴兒。因為郭襄要先跟著黃藥師走，所以黃蓉就提前讓那小姑娘跟著郭襄起來。
「多大？爹娘是做什麼的。」要是好人家的兒郭襄想著等過幾年回來後多給些銀錢讓回家算，當然要是也能教招半式傍身那就更好。
小姑娘下子落寞，低著頭嘟囔半才，「家本是住在襄陽城外的，結果蒙古人來騷擾，爹娘都死，哥哥也不見家裡就剩下個。是老爺好心撿回去，本來還想給安排個好人家生活，是自己想留下來侍候小姐報答老爺夫人的救命之恩的。」
郭襄「嗯」聲，有些事情不親身經歷不親耳聽見不親自感受是無法明白那種感覺的。就像現在，要是在以前從書中或者電視裡見到後很有可能會惡寒著喊惡俗，可是當活生生的生活就在眼前的時候，心裡有的不再是惡寒而是傷感。
「別難過，告訴叫什麼吧。」郭襄輕笑著伸手握住小姑娘的手。
小姑娘抬頭尷尬的笑笑，「的名字不好聽，叫泥妞。」古時貧民百姓人家沒有讀過書的人家給孩子起名字總是想個賤名，總認為賤名好養活。
郭襄忍俊不禁，輕聲問，「那願不願意從新給起個名字？要是願意的話就再給想個。嗯，定要找個有個性的。」
「謝小姐賜名。」小姑娘挺會來事的，聽郭襄的話當場就想跪下被郭襄攔住。
郭襄想下，隱隱約約記得書中郭襄的貼身侍叫小棒頭，很奇特的名字，再轉眼看看眼前的小姑娘，「小棒頭，願意個名字嗎？」
「自然願意。」小棒頭再三謝過郭襄賜名之恩，謝得郭襄自己都不好意，想著要不再換個更詩情畫意的名字，當時馬車停下，到住宿的兒，黃藥師帶著兩個小丫頭住店。
路上黃藥師趕車郭襄和小棒頭坐在馬車裡聊談心，日子過得也是相當的快，轉眼就到嵩山腳下，黃藥師將馬車寄放在出農家，買許多日用品後，帶著郭襄和小棒頭就上山。
到座郭襄叫不出名字的山峰處，黃藥師帶著們左拐右走的，從個小山洞進去，再出來的時候，裡頭是別有洞，外面千丈懸崖，有的是基本見不到的羊腸小徑，而裡面卻有個水潭，水潭旁邊建個小木屋，木屋外傻姑正在追著只小鳥玩兒。
「傻姑！」許久沒見，郭襄大笑著跑過去，仰著臉四處打量，越看越喜歡，簡直是個小世外桃源，還是專門留學藝的世外桃源。不過，郭襄不知道，等明年春暖花開山上冰雪溶化後就要自己運用輕功下山，而不是像剛才上來的時候被黃藥師拽著領子上來的。不過是後話，那個時候的輕功也確實能讓人瞧上眼……
晚上吃小棒頭做的飯，郭襄驚奇的發現小姑娘手藝還真不錯，家常菜做的也還似模似樣的。等吃飯，黃藥師扔下本《論語》，又叫傻姑將《六脈神劍》拿出來，對郭襄，「兩本書以後每日下午看個時辰晚上看兩個時辰，其餘除睡覺時都跟著練武，可記下。」然後又特別指指《論語》，「本，好好看，相處其中不合理之處，看到就來個跟。」六脈神劍黃藥師是不看也不問，只是給郭襄，會與不會切都看自己的造化。
郭襄拿起兩本書，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上頭那本絹制的《論語》，心，外公還真想將徹底的改造成小東邪啊！不麼小的孩子認字能不能認全，就是認全也未必能全部懂得裡頭的意識啊，就樣讓字字的看，句句的批駁，看來，學習之路是任重而道遠啊！
其實不止是《論語》的自學批駁令郭襄頭疼不已，就是黃藥師教的最基本的輕功也讓郭襄心裡哀嚎不知多少次。
輕功教學第課，圍著小木屋跑圈兒。輕功教學第二課，圍著小水潭跑圈兒。輕功教學第三課，圍著小木屋加小水潭起跑圈兒……連跑十多，郭襄也從圍著小木屋跑圈兒都氣喘吁吁到現在圍著裡整個跑個時辰也輕鬆自如。
「外公，今還要怎麼跑？」已經不對別的報以希望的郭襄認命的準備開始的跑步之旅時，黃藥師卻笑著搖頭，「不用跑，再跑也沒什麼進益。跑步是鍛煉的氣息，稍微動動就氣喘吁吁自然不適合練習輕功。現在看著，教套自創的八卦步法，套步法運用得當，走下來後將成個大圈，最後步正好重合在第步之處。且細心看著。」
完，黃藥師邊在地上劃拉幾下，然後慢慢的挪動腳步，語不發只讓郭襄記著。套步法走下去之後，確實又回到起，低頭問郭襄，「可記住？」
郭襄閉著眼睛想許久，然後猛地睜開雙眼，按照剛才黃藥師的步子慢慢的也走圈兒。等走回來的時候，郭襄小臉兒漲得通紅，興奮的對黃藥師，「外公，套步法真真是太玄妙！」……
第二十四章 下山途中救泰斗
郭襄那套步法，第看似學會、記住，可是要真想走的神乎其神，走出其中的精髓奧妙，卻還相卻甚遠。因此自那以後，每亮郭襄就會起來到小水潭旁邊「走步」。看得傻姑和小棒頭是眼暈不已，看得黃藥師是連連暗自頭。
就郭襄份兒悟性，份過目不忘的本事，恐怕只有當年外祖母馮蘅才能相其左右。想到馮蘅，黃藥師又不禁黯然。過大半輩子，傷心大半輩子，當年的徒弟也都個不剩全都死，現在身邊兒剩下的，除群小輩的，就只有蓉兒和程英。再抬眼看看正在努力走步的郭襄，也許無絕人之路，他桃花島島主黃藥師的生心血並不定就會失傳。
要黃藥師之前是教授郭襄武藝是看著自己和孩子投緣加上他也想幫著黃蓉減輕兒負擔。可是自從見識郭襄的資質後，他就真有傳給郭襄衣缽的想法，也因此對郭襄的舉動更加關注，關注，反而更堅定他的想法。在黃藥師眼中，郭襄年紀幼小卻舉手投足不見稚氣嬌怪，凡事做的有板有眼就算在世人眼中看著有些違背常理卻也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就拿郭襄對待小棒頭就是真心以姐妹相待，單此不走尋常路，就是黃蓉也做不到。再加上敏而好學資聰穎，確實是深得黃藥師之心。
其實，在黃藥師眼中的些優，在郭襄本人看來都是最尋常的。兩輩子加起來都快四十的人，本來腦子就不笨，要是還不聰穎那才叫奇怪呢！
冬去春來，嵩山上的雪漸漸融化，黃藥師叫小棒頭將東西稍作收拾，準備第二日亮就下山。
「外公，麼快就下山。」郭襄好奇的問，原想著會在裡多住幾年，至少黃藥師會再教幾套功夫才下去。現在的才算是內功剛剛入門輕功稍有成績，現在就走會不會太快。
黃藥師抬起眼簾，對郭襄，「下之大，要是只在處教功夫，那還不如直接留在襄陽城裡。本來留在山中就是無奈之舉，現在已經能運用輕功也能自行下山，咱們在此處的目的也算達到。」
郭襄頭，「那咱們接著去什麼地方？外公帶著襄兒雲遊四海，來嵩山算得上是上山，那麼下面是不是該去看海？」
郭襄也就是隨意，是黃藥師去哪裡就跟著去哪兒。最新章節，最快更新盡在去海邊兒純粹是隨口出的，可是著無心聽者有意，黃藥師心念動想到什麼，撚著鬍鬚笑道，「好，外公就帶去海邊見識見識，希望那小子還沒離開。」
「那小子？」郭襄還想再問，卻被小棒頭叫走，原來郭襄幾個月在山中練武身子發育挺快，已經比當初上山之時高小半頭，小棒頭想趁著還沒下山趕緊給郭襄再趕出來兩件合身的衣服。在山上就四個人，衣服短之類的也不怕，可到外面就不成。
郭襄樂呵呵的坐在小棒頭旁邊看針線熟練的縫衣服，就問，「小棒頭，手藝可真熟練，以前也經常做？」
小棒頭搖頭，「不是的，以前家裡窮，幾年也就那麼兩件衣衫，哪裡用得著縫補。針線的手藝是在府裡頭的時候跟大小姐身邊的丫鬟春花姐姐學的，做飯燒菜是跟廚房的杜大娘學的。給，小姐，您試試合身不。」
郭襄站起來穿上，別，還真就挺合身的，第二就穿著身衣服從前幾個月來時的路先行下去，後面跟著黃藥師和傻姑。小棒頭因為不會武功，就由傻姑背著。到些傻姑過不去，而郭襄勉強能跳過去的地方時，黃藥師就會手個給提過去，算是保障們的安全。
「打他，打他，要他沒事兒偷看咱們練功，使勁兒打他！」陣叫駡聲從林中傳來，郭襄猛的刹住腳步，往聲音傳出的地方看看，隱隱約約好像是有幾個人在圍打著什麼。那邊兒還時不時的傳來悶哼之聲。
「外公，那邊兒怎麼？」郭襄想過去看看，但是裡是嵩山，可記得少林寺的和尚拽得不得，子皆不能上山，就算是孩子也不成。不知道規矩就算，既然知道，也不想沒事兒找事兒給自己尋不痛快，就算身後有個黃老邪可也沒必要到處生事。
黃藥師最看不慣的就是恃強淩弱的做為。郭襄修為淺薄不清楚那邊兒的事情，他可是聽的清二楚，分明就是群少林禿驢在毆打個稚子。
就見黃藥師愣哼聲，伸手輕輕彈，郭襄趕忙轉頭再看林子裡頭，將才耀武揚威的群和尚已然在地上哀嚎起來。
郭襄快步跑過去，原來剛才是五個和尚圍著毒打個小孩兒，小孩兒也穿著僧人的衣服，卻沒有剃度，看那張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臉，郭襄估摸著，小孩兒可能有五六歲。
「小弟弟，怎麼樣，疼不疼。」郭襄不敢用手去觸碰那小孩兒，怕無意間碰到傷處，只能從懷中取出顆無常丹，此丹藥乃黃藥師秘制而成，猩紅如血，下傷藥無出此丹之右。丹藥是黃藥師在閒暇時教郭襄醫術的時候隨手給研究的，郭襄還沒來及弄清楚會兒就先貢獻出來。
趴在地上的小孩兒勉強睜開被揍腫的眼睛，艱難的吃下郭襄喂給他的無常丹，眼睛閉徹底的暈過去。郭襄趕緊給小孩兒把脈，確定還有脈息後才鬆口氣，轉回身想把黃藥師喊過來，卻見到那群剛才被黃藥師用彈指神功傷到的幾個和尚掙扎著站起來，眼神中充滿戒備的看著黃藥師，「，們是什麼人，難道不知道，，裡是少林寺。」
黃藥師信步走到郭襄身前，也為那孩子號下脈，對著郭襄微微頭，然後冷聲沖著那幾個和尚道，「難道少林寺樣的千年古刹也因在蒙古人下統治多年而開始變得滅絕人性嗎？」
黃藥師本來派頭就足，再加上他臉沉聲音也低八度的出來，著實將那幾個僧人給嚇跳。
那幾個和尚是連滾帶爬的往後倒退，邊退嘴裡還邊嚷嚷，「老東西，有種的就在裡等著，等爺爺去把大師父叫過來好好收拾們！」
黃藥師眼眉挑，剛想直接殺幾個不長眼的和尚，就見上坡上時間出現很多人，為首的是個清瘦的中年子，半白的頭髮，眼睛甚是明亮，行家看就知是修為高深之輩。
「貧僧無色，見過幾位施主。」那為首的僧人上前幾步躬身給黃藥師行禮。大和尚正是少林寺羅漢堂首座無色禪師。只是黃藥師多年不過問江湖俗事，而少林寺也自從河南成為蒙古人的領域後基本上就不再過問俗事，南宋的戰事他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根本就夠不著，無暇顧及。所以百年之久，少林僧人基本上都是閉門不出只在廟裡念經誦佛不去過問凡塵俗事。也就造成無色可能知道黃藥師的大名，但黃藥師卻兒也不清楚眼前的無色到底是何人。
黃藥師冷哼聲，看看那幾個站在旁的和尚，「讓他們自行斷吧，也省得出手費事。」在黃藥師眼裡，那幾個和尚就是該死，也可以直接去死。
無色愣，隨即笑道，「施主哪裡的話，眾生皆有罪，入清淨之門就是來贖那無盡的罪孽，犯清規戒律貧僧自會帶回去懲處。只是此處乃少林寺境地，還望施主帶著幾位施主離去吧。貧僧對此事既往不咎。」
「們既往不咎，他們幾個有錯們自會處理，可知道他們究竟做什麼菜引們過來的嗎？」郭襄咬牙切齒的站起來，指著無色的鼻子就叫。傻姑個時候也帶著小棒頭過來，見郭襄的樣子再看看無色，拍手哈哈大笑，「光頭，光頭！」
無色雙手合什，也不在意的問郭襄道，「小施主所言甚是，那麼還請賜教貧僧裡將才發生什麼。」
郭襄指指地上的小孩兒，「他們幾個圍著毆打孩子，難道就是千年古寺應有的氣度？難道少林寺平日裡就只會聚集群烏合之眾恃強淩弱殘害百姓！就算孩子有什麼過失，難道還要群年長者對個去去幾歲的稚子下次毒手！實在不懂得些歹毒的作風到底是們少林寺的精髓還是因為就歸蒙古人管理而失本性所致！」
郭襄的番話出去，得無色是面上無光，看看地上的孩子，他自是能認出來那孩子是他少林的俗家弟子，現在被少林弟子毆打成那番模樣而他還被個沒他腰高的小孩兒教，臉上怎有光彩！不過郭襄的話倒是得黃藥師是大喜過望心情立馬好許多。黃藥師是個隨性的人，高興時就仰長嘯放聲高歌，不高興時就隨手殺人當然殺的也都是該殺之人。郭襄的話著實踩到黃藥師的心坎兒裡，覺得自己的外孫沒有白費自己那麼多心思，批駁《論語》的成效出來！
郭襄的話已然道個份兒上，無色面色沉，將剛才跑過去的幾個和尚叫過來，鐵青著臉問是麼回事。那幾個和尚還想狡辯，但聽黃藥師冷咳後全都個激靈，掙著將事情的經過遍，那孩子名叫張君寶，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被管藏經閣的老和尚覺遠收留當做弟子。今年才三歲卻長得結結實實遠看跟別家五六歲的孩子無異。今早他們幾個在練功的時候發現小子探頭探腦的，幾個和尚剛學武，氣焰不小，先是叫駡幾句，結果張君寶也是個有脾氣的，還嘴不還反將那幾個和尚罵的狗血噴頭，最後幾個和尚怒，追著張君寶就打，後來就有黃藥師神功救人，郭襄出面解圍的事情。
無色看眼那幾個和尚是被黃藥師打的石子，心念動，便知道面前的老者是誰，趕緊雙手合什給黃藥師見禮，「不知桃花島主駕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7-22 11:03
第二十五章 東海巡遊見大雕
「外公，那老和尚不會為難那個孩子吧。最新章節，最快更新盡在」郭襄有些擔心的回頭再次看看越來越小的嵩山，坐在馬車上的還是很不放心小張君寶。在聽到張君寶三個字的時候，郭襄已經開始用崇拜的眼神看著當時還鼻青臉腫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的小孩兒。真是沒想到代武學泰山北斗年少的時候也會被人樣胖揍啊，可惜個年代沒有照相機，要是有的話將他那副模樣照下來的話，流傳千古以後定是能大賣特賣的！不過，相比張君寶的照片兒，郭襄現在更擔心的是孩子等會兒回到少林寺中會不會受罰。
雖剛才無色再三的向黃藥師和郭襄賠罪，是少林寺管教不嚴才會發生那種事情，幸而黃藥師出手，否則要是鬧出人命來，那少林寺的罪過就大。完好話，無色就要求把張君寶帶走回寺裡頭接受進步的治療。並早保證張君寶他們不會為難的，畢竟是小孩子，好奇看見人家練功服也是情有可原，完還再次鄭重的請求黃藥師將張君寶歸還。黃藥師自是不會攔阻的，臉繼續沉著，大袖子甩，帶著郭襄等人頭也不回的離開。
黃藥師手拽著馬韁手輕輕撫摸郭襄的頭道，「無妨，不是跟那個叫無色禿驢嗎，過兩年咱們會再回來看看那個小子的，到時候少林寺要是交不出來，黃藥師的名諱也不是隨便叫叫的。」話是麼，但到底是人家的弟子，黃藥師也不是閑著沒事兒真就會過來看看的人，如此也不過是為寬寬郭襄的心。
郭襄歎口氣，現在也只能樣想，反正都已經下山並走出甚遠，回頭不實際也沒有理由。剛才將人交給無色的時候是起過直接把張君寶帶走的念頭，可又想，帶走估計也是交給郭靖黃蓉的料，還不如讓他老實的待在覺遠身邊，學學九陽真經強身健體為未來的武當派扎實基礎。
「襄兒很喜歡那個小子？」黃藥師問道。
郭襄落寞的頭，「是的，還覺得他比較可憐，而且外公不覺得那個張君寶的小國字臉和破虜的很相像嗎。不知道破虜現在在做什麼，最近是不是也學到很多東西。」人總是想不起來的時候不傷感，想起來的時候就特別的難過。
黃藥師見郭襄臉的落寞，就轉移話題道，「回去好好看看六脈神劍，最好幾日就能熟記於心，等到東海邊兒上，就傳授彈指神通。二者或許會有關聯也未可知，希望能儘快將兩項絕技融會貫通。最新章節，最快更新盡在」肥水不流外人田，黃藥師自己不去看六脈神劍可直也存著想知道兩者究竟哪個更厲害的心思，讓郭襄近早的學會，也能儘快見識到指頭上的又神功。
郭襄應聲回轉身子進到馬車裡，從包袱重翻找出六脈神劍就開始默記。指頭上的功夫也不是那麼容易學會的，不管是穴還是別的，凡事指上的都講究個快准狠，可郭襄出手軟綿綿不，還慢悠悠的，按到傻姑身上，不但沒什麼力度還讓傻姑大笑不已——傻姑還以為那是給哈癢呢。
從河南到達東海邊上快則半個月，就是像黃藥師他們樣信馬由韁的慢慢走，走兩月有餘也到目的地。
等到東海邊上，面對波濤洶湧的海浪，回身再看看像漁家詢問是否有個尋找南海神尼的獨臂之人在此居住的黃藥師，郭襄再次肯定，黃藥師定是知道些什麼然後特意帶著過來找楊過的。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巴巴的來見那位獨臂大俠，可既然來，就定要會六脈神劍和彈指神通不可。當然如果能順便再學會些別的武功就更好。
傻姑圍著馬車在沙灘上瞎跑圈兒，小棒頭則坐在馬車裡做針線，傻姑的衣服最好損壞，平時玩兒的時候不小心就會曾破劃破衣服，而個時候都是小棒頭拿出針線為縫補的。而郭襄則在旁的沙灘上，打坐般的坐下，低著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指頭囔囔自語念叨著六脈神劍的心法。
「襄兒，有客人來到，還不起身過來。」黃藥師的聲音從遠遠的傳來，聽內容，看來還真是找到楊過。
楊過自小龍離去後，被黃蓉用個南海神尼給蒙住之後就直在東海之濱同大雕起練武，昨日剛剛學有所成算是可以出師，正準備再逗留幾就走的時候，黃藥師就帶著郭襄找來。
郭襄坐在地上抬頭，遠遠的，只見黃藥師身旁走著個獨臂之人，那人的身後還跟著只比前頭的人還高大的大雕。郭襄會心笑，看來楊過還真讓黃藥師找著。
站起施展新學的步法，三步兩步就到近前，上去拉住黃藥師的袖子臉興致的看著旁邊的楊過。嗯，年歲和姐夫差不多，可能楊過還要小兒，但是那臉的滄桑外加不咋乾淨的外衣，看過之後就給人種此人命途坎坷至今不得幸福的感覺。
「此人乃楊大哥。楊過小友，就是那個當年承蒙救護的外孫郭襄。」黃藥師在中間為兩人作介紹。
郭襄眯起眼睛甜甜笑，「楊大哥好。」
楊過伸出那只沒被郭芙砍斷的左手摸摸郭襄的腦袋，不無感慨的，「小襄兒都長麼大，真是歲月如梭過的真快啊。」罷，楊過回頭看向大海，自語道，「不知道龍兒在那邊兒住的可習慣，又可曾記得十六年後回來聚。」楊過此時是臉的落寞，對於郭家的人，他實在是打心眼兒裡不想去見。從下不待見自己他能夠理解，誰也不是生就個該對誰好的。可次次與小龍分別都是因為郭家的人有意無意造成的，又不能不讓他心裡難受彆扭。但郭襄又很不同，個自己和小龍曾經起抱養段時日的孩子身上承載他許多回憶。而且大多都是美好的。所以對於郭襄，楊過也還是大心底喜歡。
黃藥師大笑著牽住郭襄的手，「小子不必難過，南海神尼乃不世之高人，既然讓妻子留下十六年後再相見的誓言就定會再相見的。怎麼樣，帶著孫可否在裡多住些時日，襄兒學武，咱們兩個忘年之交也能切磋下，剛才見用木劍劍就能斬斷株古木，想來近年來的修為也是大有進益。」
楊過行禮答應，隨即帶著黃藥師等人去他近些年住的小屋子中。
路上楊過跟黃藥師他大雕之事，郭襄探頭看看楊過旁邊昂首挺胸副高人架勢的大雕，猛看確實有幾分駭人之感，但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只大雕的眼珠子時不時地往郭襄邊兒瞟。動物就算活得再長，再怎麼通靈性，它的本質還是不會變的。於是郭襄慢慢跑到大雕旁邊，用手輕輕撫摸大雕的羽毛，嗯，還慢硬的，兒都不想他們家白雕羽毛的柔軟。
大雕被郭襄碰，大驚，立馬揮舞翅膀。大雕的翅膀揮舞起來那是可以和楊過想過招的，就算沒打到郭襄身上，單是那扇出來的風也不得。郭襄勉強穩住身形沒被扇跑，此時，旁話聊的楊過和黃藥師也察覺不對趕緊過來。黃藥師把抱起郭襄，雙目瞪視大雕，外露殺氣。楊過則趕緊朗聲道，「雕大哥，襄兒只是小孩子，何必與小孩子置氣。」
「外公，大哥哥，們別怪雕大哥，是不聲不響的跑到它身後摸它的羽毛所以它才會受驚的。」郭襄在黃藥師的懷裡為大雕情。
楊過笑，問郭襄，「喜歡大雕？」
郭襄嘴角微微抽搐，心能不能直喜歡大雕背後的獨孤劍法？「呵呵，襄兒家也有兩隻大雕，白色的，不過沒有大哥哥個大。羽毛也沒有大哥哥個硬。」
楊過與黃藥師面面相覷，然後朗聲大笑。笑得郭襄自己的納悶，雖然現在「童言童語」得極其順流，可也沒什麼好笑的笑話，看著兩人笑得，也太不顧及的面子吧。掙扎著從黃藥師懷裡下來，郭襄繼續往楊過身後的大雕那邊兒跑去，嚇得跟在他們身後的小棒頭驚叫著，「小姐小心！」
郭襄在心裡撇撇嘴，大雕應該是不任意隨便殺生的，更何況楊過已然表現的那麼明顯，再次過去相信著大雕就不會那麼驚慌。果然，大雕探過腦袋蹭蹭郭襄的腦袋後，伸出鳥嘴刁住郭襄的後領子，輕輕的將人甩到自己的背上。
「看來，雕兄甚是喜歡襄兒。」楊過笑著道。
郭襄則雙手摟著大雕的脖子，隨著大雕走動身子上下晃悠，像是在坐碰碰車般，只可惜裡就個人在坐，要是多幾隻起玩兒，帶上郭破虜那才有意思呢。
「大雕啊，神雕啊，要是想學內功，是跟著外公學還是集百家所長也請教下大哥哥呢？是不是個問題啊。」郭襄煞有其事的趴在神雕的耳朵旁細聲問它。
黃藥師和楊過起看向郭襄，郭襄的話兩人自是都聽到，楊過也心中動，他現在甚是信佛信因緣，想著相遇就是緣，加上自己又挺喜歡孩子的，傳授些功夫也好。想想剛才郭襄過來時所施的輕功，步法雖然精妙，但下子輕功最大成的，當屬古墓派的輕功。既有所感楊過則直接像黃藥師行禮想開口，卻被黃藥師攔下。
「們古墓的功夫也見識過，傳授襄兒隨樂意。只是不可與的時間起衝突。」黃藥師在高興的時候那是什麼都好，郭襄剛才的小把戲看在黃藥師眼裡，那就是小孩子精明，知道博覽群藝，見到世外高人就想討教兩手，而且討教也討教的相當討巧。
楊過因此又在東海之濱多留載才再次出去行走江湖，此年，他也算是潛心傳授郭襄武藝，使得郭襄在短短年不單是輕功有大進益，就是內功也在黃藥師和楊過的幫助下大有所漲。也是年，郭襄的六脈神劍和彈指神通入門。
第二十六章 機緣巧合得真功
在東海邊兒住下後，郭襄的生活下子豐富多彩起來，整日忙得腳打後腦勺，不是跟著黃藥師練習彈指神通就是同楊過學習古墓輕功等，閒暇的時候還要繼續批駁聖人言論，還要獨自人潛心研究六脈神劍。因而不知不覺，夏去秋來，三個月就樣無聲無息的過去。
郭襄又早早的起來，最近幾日已經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的變化，呼吸吐納的時候腹中會有股子熱流，那種暖洋洋卻不炙人的氣流郭襄覺得應該就是內功。內功修為總是個有不同，有人就是學那些名家的內功心法學著吐氣吸氣，有人吃吃稀世珍草也能得到內力。可進來黃藥師和楊過都沒叫吐氣吸氣之法，唯能明問題的應該是六脈神劍旁邊注解的那數行郭襄並不理解意思，最近直在琢磨的字句。因為昨晚上的變化尤為的明顯，熱流流動的地方也多起來，像是在走全身的經絡。郭襄想著今早起來就過去問問黃藥師是不是內功。
「咦，小棒頭，做什麼去？」出門抬頭，正好看見小棒頭提著籃子準備出去。
小棒頭笑著回答道，「小姐不知道吧，今兒是十五，月圓中秋節。剛才問過老爺，他讓去城鎮上多買兒吃的，晚上大家起賞月吃酒。」因為黃藥師嫌小棒頭叫他老太爺太難聽，什麼也不同意那個叫法，最後還是郭襄想個主意，是反正在外頭家裡人也不知道，小棒頭就稱呼黃藥師為老爺，有什麼事情等回家再。
郭襄聽後大驚，「都八月十五中秋節，日子過得也太快吧。」還沒有感覺，從家裡出來竟然都年。小棒頭嗯聲離開，留下郭襄在原地發呆。
「襄兒，站在裡有何事？」房子就那麼幾間，出門都能見到，黃藥師從屋裡出來看見發呆的郭襄就出聲問道。
「呃，。外公，襄兒想過來找您跟您，襄兒覺得最近自己好像會些內功。」著郭襄伸出小胳膊，準備讓黃藥師給號號脈。像黃藥師種大師，從脈息上也能看出人的內功修為，甚至內功是正是邪亦能明於胸。
黃藥師將手放在郭襄的手腕處，細心探察番後，皺著眉頭不解的看著郭襄，「襄兒最近在學什麼東西，內功氣數甚是怪異。」
個時候，楊過也出來，見黃藥師臉鄭重就過來問，「前輩，出什麼事情。」
郭襄摸摸鼻子道，「最近直在思索六脈神劍上頭的行小字是個什麼意思，每晚上都會在想，可是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感覺自己可能有內力。」
六脈神劍上的那行小字，確實是種內功心法。當年段譽陰錯陽差吸取諸多武林人士的內力，又吃有增加內力的神物，學那套六脈神劍自是毫不費事。可是後來他發現，六脈神劍也不是誰想學就能學的，套指法對於內功的要求尤為的苛刻，不達到它要求的標準是根本練不成神功的，也是當年為什麼大理皇寺那麼多為高僧最多只會三指從無人能全部學會的原因。知道沒有相應的內力，套絕世絕學就只能成為雞肋，棄之可惜食之無味。最後段譽的扭勁兒上來，非要想出個能與之比配的內功心得才算完事。可他到底不是個武學上的奇葩，那裡就能想出種東西，最後還是那縹緲峰上的虛竹打開他們的藏書庫，兩人合力從中找出個逍遙派與之相匹配的內功心法。因為無從找人練習，段譽就不敢大喇喇的往上頭寫，只用那蠅頭大小的字體在六脈神劍的扉頁處小小的寫那麼幾行，存得也是有緣即見，無緣就那樣吧的想頭。結果就是，在郭襄熟記六脈神劍的主要內容後，找到那幾行字，開始研究，研究到研究出奇特機緣。
黃藥師讓郭襄將那數行子背誦遍，郭襄照做，背完後黃藥師同楊過起頭讚歎，「果然是大為精妙。原來那但贈有緣人的有緣也有如此之解，既然如此，也只能樣。好，襄兒，近來小心練習此內功，儘量在練功的時候待在或是大哥哥身邊，知道嗎？」內功練功之初是最兇險的，尤其還是麼小的個孩子，本來按照黃藥師的想法，等郭襄再大幾歲，到十歲的時候再教內功，樣兇險性定要比現在小上許多。可事情已然發生，只能小心看護別讓出什麼走火入魔之事。
楊過摸摸郭襄的頭，「走，咱們繼續捉麻雀去。」古墓派的輕功可以是融入到他們的羅地網勢中。是古墓派的入門功夫，種輕功和掌法相結合的功夫。郭襄抓麻雀從兩隻三隻到最近能口氣讓六十八隻麻雀留在所圈定的圈子裡，昨日楊過才，照著種情形再練習兩三日，的門輕功就算是學成。
不過，今日郭襄還是發現有些變化，平時自己總是跳不到的地方，或是必須跳個兩三次才能達到的高度今日輕輕躍就成。而且楊過今也把小麻雀變成大海鳥，難度更上層而卻沒有覺得有多困難。難道就是有內功的好處？
「大哥哥，是不是因為有內功所以些招數才輕而易舉的給使出來。尤其是那往上躍然後直接從半空中向旁邊傾斜再回轉的那招，以前總是跳不好，今下子就成，是不是內功也能幫著外功？」郭襄好奇的問。有些東西是不學不知道學嚇跳。功夫原來在郭襄的腦子裡那就是種幻想，可真到練成，又發現，那種奇妙的感覺是用任何言語也形容不出來的。記得郭靖也是從學會內功後許多本來使不出的招數都使出來，不知道是不是也是種情況。
楊過淡笑著摸摸郭襄的頭，「是自然，內功會之後，許多功夫學起來就融會貫通。外公最近不是在教導彈指神通嗎？現在稍稍運運內氣隨便撿起個石子再彈下，會發現比以往會大有不同。」
郭襄聞言從地上撿起個貝殼，想下平日黃藥師的教導，食指用力，果然分出去甚遠，比之昨日前日要遠許多。郭襄開心的大笑，引來正在個人玩耍的傻姑，兩個人就在沙灘上打做團。
楊過看著那群剛才被郭襄困住，現在漸漸都飛走的海鳥，心底長長歎口氣，他想到的則是當年他在學著些的時候身邊還有他的龍兒相陪，那個時候切都是多麼的美好。可是現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事。
晚上，為慶祝郭襄學會內功，再加上月圓中秋，黃藥師楊過幾人是團團圍坐在沙灘上，喝酒吃菜吃海蟹，海蟹是小棒頭下海抓的，滿滿的大鍋，端到桌上來的時候把郭襄樂壞。郭襄喜歡吃海鮮，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大大公螃蟹，厚厚的油，看看聞聞郭襄就直流口水。
把抓起個大螃蟹，似模似樣的掰開吃蟹黃蟹肉，也不沾醋，有些人不習慣海鮮得腥味要用醋去去味道，可郭襄就是喜歡種味道，在看來，原生態的最是好吃。吧唧吧唧嘴，仰臉看看頭上又圓又大的月亮，郭襄感歎道，「是過得最有意義的個中秋。」
楊過單手吃菜卻也不顯得僵硬，聞聽郭襄的話後輕笑著問，「此話怎講。」
「以前都是和爹娘姐姐在起，可沒到個時候他們不是有事情就是要忙那個事情，很少能顧及到和破虜，去歲外公來之前和破虜也只是在院子裡照常吃平日的菜飯沒什麼特別的。今年就不同，現在已經會武功，還認識大哥哥和大雕，不是很有意義？」中秋月圓有人開心有人悲傷，對於在場兩個中秋定會傷感的人，郭襄只能儘量將氣氛烘托的活分些，傷感悲傷的感覺可以有各種各樣，但是歡喜只有種。
楊過沒接話，而是仰頭將酒飲而下，隨後正色的問黃藥師，「還請前輩賜教，南海神尼果真有其人。」
在東海問那麼多來往的漁民，始終沒人知道南海神尼是誰。楊過越發覺得那神尼只是無稽之談。可又不敢往上深去想，憋到今日才像黃藥師詢問，實屬不易。
郭襄聽楊過的問話後身子立馬緊繃，不知道現在的黃藥師知不知道那些事情。要是會兒來句不知道楊過會不會時精神失常跑出去大開殺戒，再然後，原本的神雕大俠沒，換成凶雕大惡？
還好，黃藥師知道，「嗯，有個人。」黃藥師在帶走郭襄前晚就聽黃蓉跟他楊過之事。是有些氣郭芙的莽撞但也無計可施。下嵩山就往東海邊兒來，黃藥師也是存看能不能找到楊過，儘量化解之間的仇恨的心思。幫著兒起瞞騙實屬不得而為，所以黃藥師回答的肯定卻又含糊。
不過就幾個字已經讓楊過很開心，起身端起杯酒，對著海上的朗月就道，「希望能與龍兒早日相見，希望們現在都能看著同個圓月。」
黃藥師也站起來走到楊過身邊仰頭看著月亮，「世間唯情字讓人難耐。小子現在雖然與妻子分別，但是老夫相信，有情人總有想見的時候，即是不見，好好的活著也是對的種慰藉。」
楊過聽後不以為然，他孜孜然就人，不像黃藥師有個兒牽掛，現在還有外孫外孫子牽絆著，就是想個人追隨多年前的馮蘅而去也還是會掛心，要是小龍真的死楊過也就沒什麼生的念頭。生無可戀的也就是他種情況。
郭襄伸手抓過兩隻大海蟹，跳下椅子走到楊過和黃藥師身邊，往他們手裡人塞只，「外公，大哥哥，在讀詩的時候曾看到過黃檗禪師過樣句，『不是番徹骨寒，爭得梅花撲鼻香。』們對嗎？」
黃藥師頭，「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不同的人，不同的人生，可對情卻都是樣的癡。
第二十七章 送銀針誰無新意
當晚，黃藥師和楊過兩人是喝得伶仃大醉。最新章節，最快更新盡在兩個都是傷心人，為情所困個只能強迫著去看開個怎麼也看不開。到後半夜，因為二人還在拼酒，郭襄實在熬不住，先回屋睡覺去，等第二早上起來後再看時，卻發現黃藥師和楊過就在沙灘邊兒上席地而臥，周圍是擺滿空空的酒罈子。
「外公和大哥哥喝到很晚？」郭襄打著哈欠過來，詢問正蹲在地上收拾的小棒頭。
小棒頭邊兒將空的酒罈子撿到挎在手臂上的籃子裡，邊兒抬頭笑著對郭襄，「小姐起來。氣轉涼，海邊兒早上更涼，已經熬好姜湯您去廚房裡盛碗熱熱乎乎的喝下去保管那兒涼氣都沒。」
不還好，郭襄還真就感覺到那麼兒清涼。許是會內功的緣故，就算只是初入門，郭襄還是能明顯的感覺到身體狀況比以前好上許多，冷風在看來則是舒爽不已。
郭襄伸出手輕輕揮兩下又閉上眼睛感受下，然後才笑著對小棒頭，「小棒頭，什麼時候也教練功吧，尤其是內功，練之後沒事兒運運功，可比那雙巧手裁制的棉衣暖和多。」都強將手下無弱兵，郭襄未來雖然不會出家不定做俠，但是繼承外祖業當名邪的話，總也要有個身手不凡的貼心丫頭吧，小棒頭正合適！
「真的？小姐真的願意教小棒頭功夫？」身邊都是會武功的，就算是個普通的丫頭也會動心，小棒頭興奮的站起來問郭襄。
郭襄用力的頭，擺開架勢運上內力嘴裡還跟著附和喊道，「看的六脈神劍！」
……
個猛浪拍過來，潮水退去留下幾顆貝殼和只瘦小到比三歲稚子的手還小的小螃蟹。小棒頭低頭忍著笑把地上的空罎子全都收到籃子裡，收拾好後才對郭襄頭，「小姐，您還是再練練吧，先去給您盛碗姜湯。」小棒頭緊走幾步，想下又回頭對郭襄，「最好您能把老爺和楊公子都給叫醒，在裡睡覺不舒服不，別著涼。最新章節，最快更新盡在再有能耐的人也有馬前失蹄的時候，就同您剛才樣。」
郭襄定在那裡，身體還在擺著手指頭向外指著的姿勢，耳朵豎起來細細的聽著，等確定小棒頭回廚房，才慢慢的收回手，低頭看看自己的爪子心裡憤憤地想，怎麼會個樣子！好丟人啊！
回頭看看地上躺著的兩個都還在熟睡中，郭襄拍拍胸口吐吐舌頭，轉身就往屋子裡跑，等到屋裡看看床上的被子，又抱兩床給外頭的黃藥師和楊過蓋上。切弄好後才再次轉身跑走。
郭襄不知道的是，等再次離開去屋後頭練習六脈神劍和彈指神通的時候，沙灘上躺著的楊過和黃藥師同睜開雙眼，相視笑，翻身，相繼坐起來。
「襄兒指頭上的功夫是不是教的太早。」彈指神通和六脈神劍都是要有相應的內功匹配才能使出來的，內功才剛剛入門的郭襄現在根本就不可能練成，就連做到樣子似模似樣都很困難，更不用使得得心應手。
黃藥師手拈鬍鬚淡然的，「練功也是要有專攻的，近些年常在想，是博而多還是單而精的好。襄兒終究是個孩子，使別的東西又不好看，劍術現在還太小，準備等再大些教導。可六脈神劍和自創的彈指神通要是真能讓在幾年學會，相信別的不，武林人士上排名也是能數得上號的。」
「那是，有前輩您親自教導，襄兒必會成才。」楊過應聲道，「不過，孩子指力虛飄，還是過去看看，再臨走前再跟。」有黃藥師在眼前，楊過還是很注意的沒有什麼指之類的，知道黃藥師脾氣古怪，不知道哪句就會惹他不快，因此楊過才如此謹慎。
黃藥師聽後不解的問，「小子要走？」
「是的，來裡本來是為探尋南海神尼的訊息。可是春去冬至，連過六七年，依然渺無音訊。看來只有耐心等上十六年！既然裡留著也無用，想同雕兄起行走江湖，遇見不平之事也能順手解決幾件，全當為和龍兒的再次相遇祈福。」楊過的誠懇，從不信鬼信佛的他近些年可謂什麼都信，在心裡也不止次的祈求過上蒼，希望老顯靈保佑他和小龍能在十六年後相見。
黃藥師聽後頷首站起來，看看手中剛才郭襄給他們蓋在身上的被子，輕笑著扔給楊過，「小子今日有口福，就去準備下，晚上給做頓全蟹宴算是為踐行。」下無不散之宴席，黃藥師活輩子，對種分離是最看得開的，只是因為覺得有些虧欠楊過再加上近年楊過對郭襄照看有佳，所以黃藥師才想先露手也算作稍稍的補償。
黃藥師飛身走人轉眼就不見蹤影，而留下的楊過看看手中的被子，搖頭笑笑，回身拿到屋裡放好，再出老到後面找正在跟自己手指頭較勁兒的郭襄。
就見郭襄正在站在棵樹下頭有手使勁兒的戳樹幹，右手的中指食指都被弄得紅彤彤的，再加上郭襄腦門子的汗，看就知道較勁兒也沒較出什麼成效出來。
「那樣做是沒有用的，瞎用力，就同猴子撈月般，竟是無用功。」楊過半靠在另個樹上淡笑著打趣郭襄。
郭襄正急的火火的呢，聽楊過的話回頭看見他那副有兒痞又有兒正的樣子，更是火氣直冒，白他眼道，「哪裡錯，大哥哥就知道站著話不腰疼。就不信剛學的時候也事事順心。」黃藥師喜歡什麼都讓郭襄自己去琢磨，不止是四書五經自己琢磨批駁，就是學武，也從來都是教遍，問記住沒有。要是記住，那就好，黃藥師就不問，只是等著每晚上驗收下成果，不管是好還是不好他都不發表言論。實話，郭襄都覺得黃藥師的教導方法還不如楊過叫抓鳥來的輕鬆容易簡單易懂呢！但沒辦法，誰讓自己選擇的就是跟黃藥師學，而且郭襄也認為黃藥師和楊過真是動起手，未必就比不過楊過，就算真的有招半招跟不上，也是因為年歲太大而不是能力不成！
楊過過去摸摸郭襄的腦袋，「呀總算有兒小孩子的樣子，平日裡頭不是笑嘻嘻的就是笑嘻嘻的，還以為和傻姑樣呢。現在好，不止知道要笑還知道生氣，才是活生生的人嘛。行，明就走，臨走前就別的不能跟什麼，不過同講講指法的運用還是成的。」
六脈神劍是門高深的武功，不是誰都能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所以楊過能教給郭襄的，也只能是最基本的黃藥師沒有告知的東西。比如在對打的時候，不論是出什麼，都要講究個快准狠，力度用在刀劍兒鋼刃上，像郭襄種股腦的使蠻力，就同坐無用功沒什麼區別。針尖兒之所以刺人，那是因為它有是尖銳的，同理，不管到底有多少力氣，只要合理的運用，也還是能達到最佳的效果的。
郭襄聽楊過的番解，似懂非懂的頭，探究似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事情總是著容易做起來難，什麼快如閃電，還是做不出來。
「不用著急，愚公移山非日之功。練功也是個長久的事情，大哥哥明日就要離開，離開前想給樣東西，算作今年的生辰禮物。」楊過蹲下身子對正擺弄自己手指的郭襄道。
郭襄大驚，失聲問道，「大哥哥要走？」還沒考慮好什麼時候跟楊過小龍沒死世上也沒那什麼南海神尼的事情，小龍還在絕情穀底等著位楊郎呢！郭襄原以為黃藥師既然同楊過麼得來，那自然是有可能起游走江湖四海巡遊的。等到時候再拉著楊過往絕情谷那邊兒走，隨手抓兒蜜蜂來看，找到那有字的玉峰，然後切就順理成章來個皆大歡喜，即把大姐郭芙當年造下的罪孽給補過，也算是為曾經書中的郭襄畫下完滿的句號。
「總是要走的，弄，是三根銀針，今年襄兒的生日大哥哥不能同起過，三枚銀針權且當做答應的三件事情。日後不論是還是身邊的人，只要有什麼難處拿著銀針來找，自會竭盡全力幫助的。」來去，楊過給郭襄銀針最終的目的是為幫著郭靖和黃蓉。他料定戰事總有還會再起，到時候有銀針，他也算是有理由為他心中直想做而未做成的事情出份力。
郭襄猶豫的接過那三枚銀針，不知道用什麼樣的心情看著手中的銀針！
都可以啊！明明自己也沒想位斷臂大俠表示出傾慕之意啊，自己最近到還真拿他當大哥來看待，怎麼送禮還是送銀針啊，是楊過沒有新意還是郭襄不管怎麼變都還是和三枚銀針特別有緣？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7-22 11:03
第二十八章 全蟹宴有理有據
「大哥哥可真的是有口福呀，跟著外公麼長時間還就吃過外公做過次東西呢。最新章節，最快更新盡在」郭襄抱著姜湯的碗可憐巴巴的對著楊過。真是的，上次就吃只烤全雕，次可是整整桌子的菜，想也知道黃藥師是多麼看好他位忘年交。
楊過被郭襄的樣子給逗笑，撲棱郭襄的腦袋兩下，大笑著，「今剛想小孩子現在就更加的孩子氣。桌子的才吃他吃咱們人人都吃，又何必非要分出來究竟是給誰做的呢？」
「楊兄弟，楊兄弟。咱們是好兄弟，明還和玩兒捉捉的遊戲吧。」傻姑笑嘻嘻的從遠處跑過來，伸出兩隻泥巴巴的手就往楊過身上蹭去。來到裡之後傻姑樂壞，整不是和大雕打打鬧鬧就是和楊過去捉迷藏追趕的，都很開心。面對烏黑黑的傻姑的手，楊過完全不以為意，笑著轉臉對傻姑，「好兄弟明要走，等過些時候，再見的時候好兄弟定送個好玩兒的禮物，好不好。」
傻姑聽有好玩兒的禮物，拍手大叫，「好啊好啊，那可就定，好兄弟，定要給弄最好玩兒的禮物來。」
「呀，楊公子，的外衣又髒！傻姑，看看的手，麼髒怎麼能上桌吃飯呢。小姐，您幫看著下傻姑，千萬別再讓亂動，就去拿布過來。」小棒頭原本碰著壺酒過來的，可看見傻姑的那雙髒兮兮的手後立馬放下酒，轉回身跑去找趕緊的濕布給傻姑擦手。傻姑笑嘻嘻的攤開手讓小棒頭擦洗，弄好之後又把剛才叫楊過玩兒的事情給忘記，同旁的大雕又打鬧起來。
楊過看著傻姑和大雕，大雕兩隻翅膀猛烈的揮動，要不是小棒頭快速的用自己的身子抱住桌子，想那飯桌早就被大雕扇動的颶風不知吹往何處。似是無意的，楊過句，「小棒頭還真是挺細心的，襄兒身邊跟著樣個小丫頭，難怪郭伯母會放心就麼跟著前輩出來呢。」
郭襄微微皺下眉頭，隨後又然的笑，「大哥哥笑呢。對，大哥哥，以前見過爹娘，怎麼從來沒曾聽起過啊，還有，的胳膊是怎麼回事？那麼高的本事，世上還有誰能傷的到，甚至最後還將傷成現在個樣子。」郭襄眨眨眼睛好奇的看著楊過的空空的被海風吹就搖晃袖子，郭襄忽然有種想法去扒開楊過的外衣看看，衣服裡頭是像電視劇演的那樣藏著只胳膊還是怎麼的。最新章節，最快更新盡在
楊過神色頓，隨即微笑著沖著郭襄頭，「胳膊是被個莽撞的人給砍掉的。大哥哥武功高強曾經也只是個毛毛躁躁的小子，所以襄兒不用灰心，只是那招用手指頭戳樹的辦法還是別用。孩子家家的，手伸書來就那兩隻又紅又粗同別的芊芊玉指相比，就太難看。」
「誰敢外孫的手指頭不好看，小子要是繼續胡下去，今兒碗飯可沒的。」黃藥師單手端著個大託盤，步伐穩健的走過來。
「那可就不敢再，前輩難得做次東西來吃，要是再吃不上，那才叫折損陽壽。」楊過隨意的玩笑道。
郭襄跳下凳子走到黃藥師的身邊，乖巧的甜甜笑道，「外公，幫拿吧。」
黃藥師微微的挑下眼眉，「剛才不還是吃醋的，還有，那雙手，要是在看到用那種笨法子，可別怪現在就打包將送回襄陽交給爹爹親自關管教吧。反正都不聰明，湊在塊兒不定還能拼湊出個正常的腦子來。」
郭襄訕訕的笑笑，對於黃藥師熏人的話，從來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有選擇的出。有用的好的就留下等著日後埋汰別人。郭襄跟在黃藥師的後面，抻著頭往裡桌子上面看，「外公外公，都做些什麼。」
「老爺今親自下海抓好多海蟹回來，回來後還不讓幫忙，些全都是老爺自己動手做出來的。真看不出來老爺樣氣派的人也能有麼好的手藝。」小棒頭走到郭襄身邊，拽拽郭襄的衣服，讓郭襄坐下。
郭襄順勢坐下後道，「有什麼，為什麼君子遠庖廚？世上人都是人，只要自己喜歡自己隨性，不違反道義又有何不可呢？簡而言之，只要沒有殺人放火投敵叛國，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也是種幸福！」郭襄跟小棒頭完後立馬變臉又貼到黃藥師的身邊笑眯眯的問道，「外公，的對吧。」
「哈哈，看來前輩的東邪之名是要有人繼承，襄兒不准日後還會變成個小東邪呢！」楊過大笑著拿起酒壺為黃藥師斟酒。
黃藥師淡笑不語，將六道菜擺到桌子上，「窮僻的地方也沒什麼好的作料，就做幾道菜，楊過小子，起嘗嘗。」
第道，蟹鑲橙。打開鮮香撲鼻，上面的蟹蓋是能拿掉的，裡面厚厚的裝滿黃藥師特意放進去的東西，入口即化甚為美妙。第二道，炸海蟹。赤紅色，看著就喜氣，吃上口，口感上辣，質嫩味鮮。不過單是味辣就能讓郭襄「愛不適口」，誰讓是個無辣不歡的人士。第三道，麻辣肉蟹。黃藥師知道郭襄愛吃辣，因此連串做好幾道，還有後面的香辣炒蟹黃，將小紅辣椒磨碎只炒每只螃蟹的蟹黃，用勺子挖上勺放在口裡，立馬……嗯，就會變長傻姑那樣，立馬連就變得徹底通紅，然後劇烈咳嗽，呃，那個是嗆著。
最後兩道，道是清蒸海蟹道是玉板蟹。玉板蟹是沒話，人都螃蟹和豆腐在塊兒吃，那就是人間美味，不論是豆腐中夾雜的海蟹的鮮味還是海蟹中滲入豆腐的清香，兩者的結合絕對是無與倫比的。不過，郭襄道是真沒想到黃藥師居然會做清蒸海蟹。
「東西不是昨就吃過，難道外公還用什麼特殊的配料？」就是再不同的配料，同樣的水同樣的蟹，還能有多少不同？
楊過拿起只海蟹，「樣的水養百樣的人，小丫頭，還有的學！」
郭襄嘴角抽搐，是可無不可的頭，「大哥哥是不是因為要走所以心情好，胃口也好，埋汰人的功夫也見長。」跟著也拿過只蒸蟹，掰開湊在鼻子下麵聞聞，果然於昨晚上小棒頭做的大有不同。具體好像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更加的醇香，就想原有的香味都沒有流失，甚至還被黃藥師將美味發揮到最大限度，吃起來就是同昨的不樣。
「做飯和練功是個道理，要循序漸進，還要動腦子。就拿清蒸螃蟹來，是次蒸熟好吃還是拿捏住火候，在不同的時間用最省力氣的辦法做最合適的事情。懂的意思？」黃藥師鄭重的看著郭襄教道。
郭襄品位下黃藥師的話，頭慢慢的，「外公的意思是，練功也要循序漸進也要動腦子，不要明知道條路不對還要錯誤的走下去浪費時間。」其實不就是想戳樹是個偏路嘛，真是拐彎兒抹角的可以。
郭襄大汗，開始那樣去做也只是玩笑的想楊過能在水裡練就絕世內力，自己不定也能夠練出手指頭輕輕碰蒼古樹就倒的境地。結果，確實是異想開。
「錢塘見不知道襄兒去過沒有。」楊過忽然來麼句沒頭沒腦的話。不知道是為轉移話題讓郭襄好過兒還是別的。
郭襄搖搖頭，「跟著外公出來游江湖才年多，哪裡就去過錢塘江。錢塘江麼？」
「錢塘江的錢塘江大潮十分的有名，襄兒以後要是有空就帶著小棒頭去看看，見識下那浪打浪的壯觀景致。」楊過完抿口酒，「起來也是小的時候才見到過，長大後還真沒去過，要不樣吧，明年今帶著雕大哥起過去看看，倒也想看看是那巨浪厲害還是雕兄教的功夫得。」
「還以為是跟的呢，原來是跟雕大哥的。」郭襄拍拍正在旁吃黃藥師做的螃蟹的大雕，手忽然頓住，像是想到什麼似地，快速轉頭從懷中拿出枚銀針對楊過，「大哥哥，看，許給三個願望，那麼現在就用個。希望能在十歲的時候送給份禮物，然後帶去賞花。怎麼樣？」
有情人是不是該終成眷屬郭襄不知道，但是明明知道有些事情可以往好去發展就沒有那種心腸能硬下去裝作不知道。邪亦有道！當然，道也就在心裡，隨心而為而已。
楊過顯然對郭襄麼用跟銀針很吃驚，「丫頭個決定是不是太草率。現在還可以拿回去想想的，就算不是十歲那年，就是等到十六歲成年的時候大哥哥也會給份大禮即便是包成三份兒都成。」
「那就把個想成是特意想要在十歲的時候教別的功夫什麼之類的。總之，銀針出概不收回！」郭襄將銀針放到桌子上，然後對黃藥師，「外公，快吃吧，吃好好睡覺，明日等大哥哥走之後咱們是不是也該去別的地方玩兒，不對，是去別的地方繼續學武。」
黃藥師轉身同楊過繼續拼酒……
第二十九章 衝突起林中遇險
時光飛逝，花開花落，轉眼間，又是年春，郭襄跟著黃藥師離開襄陽已經有六個年頭。最新章節，最快更新盡在許多事情都在變化，當年的稚子已經變成懵懂少年，可那越來越堅固的襄陽城樓則依舊巍峨不變。
「少爺啊，咱們就在裡練劍吧。雖然福氣多不明白在院子裡練也是練，在家裡的武房練也是練。可您為什麼偏偏要大老遠的出城到城外的樹林裡頭練劍呢？不是瞧不上少爺您，而是夫人才交代過的，蒙古人最近又有動作，指不定會有那些個武功高強的奸細跑到襄陽來打探情報，您就樣大喇喇的出現在裡，不是等著讓別人抓麼。」個小童子打扮的少年從棵樹後頭出來，不滿的看著前面自顧自走的，看樣子應該是他家的少爺。
那少爺聽小童囉嗦的辭後也不著惱，只是憨地笑笑，回頭對那小童，「不不，誰又能知道是誰呢？而且身上又沒有功夫，福氣多，看還是回去吧。」
「千萬別，要是把少爺個人留在裡自己溜，大小姐知道還不扒的皮啊！算吧，寧願晚上累得回去躺床上就睡覺也不願意同大小姐頂著幹。」小童子繼續不滿的，等到塊兒相較別的地方空曠的處所後，小童子屁股靠在棵樹上用手蒙頭準備閉眼睡覺。
那少爺看著確實挺好話的，他小童樣懶散他也不問，只是笑著搖搖頭，然後臉正色的從背上取下他的劍，抽出劍開始慢慢比劃，等比劃到有心得之後就開始招式的練起來。不過他練得很擰巴，就是個外行人看著也會覺得很彆扭，不知道是他現在練得套劍法太飄逸還是位少爺太木訥，總之，套看似可能會瀟灑的劍法到他手中只能，擰巴到定程度。
「哈哈，中原真是太有意思，難道現在宋人的武林人士都是個水準的嗎？要真是個樣子的話，敢不用王子大兵壓境，直接咱們幾兄弟動手，拿下襄陽城是易如反掌！」個不算太蒼老的聲音從樹林中傳出來。
「可不是，們來之前還被人要小心行事，真是沒想到啊。襄陽算得什麼，不過就是郭靖和黃蓉而已。現在看看小子，衣著不凡，不管是誰，只要能拿去和郭靖將條件，最好是能讓郭靖那個傻子直接從個世界上消失就最妙。」次是個很輕浮的聲音，聽在別人耳裡立刻就會給人那種瘦弱不堪整日只知道尋花問柳的感覺。
「哈哈哈~！」數聲大笑摻雜在起，整個林子好像都為之抖動。
那本來要睡覺的叫做福氣多的小童連滾帶爬的站起來，跑到他家少爺旁邊，膽戰心驚的問道，「少爺，是怎麼回事？」
「定是蒙古那些壞人。」那少爺愣愣的完後，臉鼓鼓的，氣呼呼的沖著頭頂上大叫道，「有本事的就下來，在上面躲躲藏藏的不是英雄好漢！」
「少爺啊，能不能在個時候想兒有用的事情，就的功夫明顯打不過人家的，個就連什麼都不會的也看得出來。咱們還是少兩句趕緊走吧。」福氣多小心的四下看看，拉著他口中的少爺就想離開。
可兩人沒跑出去幾步，道人影閃過，個長得跟瘦弱面黃肌瘦的人出現在他們面前，身黑衣服，要是到晚上披頭散髮嘴巴裡再弄塊長長的大舌頭，他是地府的勾魂使者也有人信。
那人嘿嘿壞笑，馬馬哈哈的抱拳，「不知道位少爺怎麼稱呼呢？小可墨勾魂。」
那少爺抱拳，正正經經的真就打算回答人家，「叫做……」不過還沒完就被他身後的福氣多給制止，「喂，少爺，您還真是什麼都啊，他們明顯是懷人，您還真什麼都不怕呀！」
「看是位小兄弟什麼都不怕吧。」福氣多話音剛聽就被墨勾魂直接抓住扯到棵樹下面，墨勾魂薑黃的面孔張嘴，滿口的大槽牙，是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位少爺，們並沒有什麼惡意，您還是把您姓字名誰下吧。」
少爺見自己的小童子被抓，趕緊拔出長劍，顫悠悠的指著墨勾魂，「最好趕快放開福氣多，否則小心對不客氣！」
墨勾魂聽後是仰大笑，「哈哈哈，對不客氣，不知道位少爺今年到底多大，學武有幾年？是不是連同人過招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呀。怎麼樣，今年十幾歲？」
「行，廢話少，趕緊把人抓咱們還有事情要做。」樹林裡頭傳來剛才個不滿的聲音。
墨勾魂伸出舌頭舔下嘴唇，伸手快速的在福氣多身上幾下，將福氣多定在那裡。隨後也不拿兵器，空手就沖著那少爺過去。那少爺沒料到人來就來，同他平時和別人切磋完全不同，時慌神，還沒來得及想好用什麼劍招就直接讓人家把長劍奪去，巴掌拍到胸口處趴在地上站不起來。
「少爺，也輸得太快吧！」福氣多雖然人是被住，可嘴巴還能動，見他家少爺倒下立馬哀嚎。
墨勾魂也不多話，抓起那少爺的領子沉聲問道，「，是什麼人，和郭靖有什麼關係。」
要是稍微聰明的，定會不是甚至直接編套不知可謂的謊言來搪塞過去，可少爺也是板著臉臉怒氣的對著墨勾魂大聲的，「不！」
不即是有關係，稍稍明白的人都能知道，除非墨勾魂想放少爺，否則絕對不會裝作想不出來。所以，墨勾魂什麼也不問，站起來拽著那少爺的褲腰帶將人拎起來想要過去從福氣多下手，個奴才，什麼手段都用上不信他不開口實話。等再殺掉，再正常不過。
可就在墨勾魂步步逼近福氣多的時候，忽然狂風驟起，等風過後再看福氣多原來站著的地方，已然沒人。
「個！老傢伙，是誰動的手！就去把那個人活生生地給剝！」墨勾魂生平最痛恨的件事就是自己的獵物被別人搶走，那樣的事情要比殺他折磨他還讓他難受。
墨勾魂將手中的人往地上扔，轉身就想追出去，雖然林子裡是四通八達到處都是路，可南邊兒剛才有人看著，自己帶著可能有來歷的少爺站在北面，風過人就沒只能明人不是去西面就是去東面，但是再想想剛才的風向，墨勾魂自己差不多知道該往什麼地方追下去。
「慢著。」個中年人跳下來把按住墨勾魂的肩膀，「先回去，咱們的事情要緊，的事情總能完成。要是大國師知道耽誤他的計畫，覺得是個難受還是人的性命不保讓人難受。」
墨勾魂猶豫下，重重的在地上吐口，罵罵咧咧的回身，狠狠的踹地上的少爺兩腳後，帶著人走。
四面不遠處的樹上，個小孩兒捂著福氣多的嘴站在樹枝後面，用樹眼擋住身形，直到墨勾魂等人走得遠聽不見邊兒的動靜才帶著福氣多跳下書，並為福氣多解穴。
「姑娘姑娘，救命啊！」福氣多直接跪下來哭得稀裡嘩啦的懇求那個孩兒救他家少爺。
那孩兒看上去十二三歲的模樣，眉目如畫，雖然還沒有長開，但是不可否認是個美人坯子。只見那孩兒笑著將福氣多扶起來，「是不是叫做福氣多。」
「是的，姑娘認識？」福氣多邊兒用袖子擦拭眼淚邊問道。
孩子頭，甜甜笑，「還知道剛才那個被抓的家少爺是襄陽城裡頭的大英雄郭靖和丐幫前任幫主黃蓉的公子對吧。」
「對的對的，姑娘同們家老爺夫人認識？」福氣多驚喜的。
孩子淡淡笑，將背後的小包袱取下來交給福氣多，「現在就帶著個保護回城裡頭，抓緊找到郭夫人然後將個交給，再把剛才的事情遍，現在就去救家少爺。聽見沒？趕緊走。」
孩子完後身形晃，邊朝著剛才墨勾魂離去的方向追去。
福氣多不敢久留，抱著包袱飛奔回襄陽城的郭府，進府又慌慌張張的往書房跑去，每個時候黃蓉都會在書房裡處理些軍事上的事情。
「夫人，要去見夫人。」因為外頭有郭芙身邊的手下阻攔，沒有辦法福滿多只能大聲咋呼，「少爺被抓走！們不讓進去清楚，要是少爺有個萬們誰能夠負個責任！」
下人們為難的看著福滿多，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邊是郭芙剛剛吩咐過有重要的事情同黃蓉，不允許有任何人打攪，現在郭破虜的貼身小廝又跑來郭破虜被人抓，他們也不知道該不該放福氣多進去。
「怎麼回事？」黃蓉臉嚴肅的推開門，「外面怎麼吵吵嚷嚷的。」
黃蓉身後的郭芙更是火冒三丈，直接大罵道，「剛才不是過誰都不許進來的嗎？們到底還想不想在裡做事情！襄陽要是有事情那就是們的責任！們就是千古罪人！」
福氣多見黃蓉出來連忙舉著包袱大喊，「夫人，少爺被抓走，好像是蒙古那邊兒的人。」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情？」黃蓉聽兒子出事也不管平時多麼沉穩，直接用輕功快速落到福氣多面前，「快把事情跟遍。」
福氣多腦子靈活，話利索，也是當年黃蓉挑他給自己兒子做小廝的用意。三言兩語，件本來可以有些複雜的事情被他的簡潔明，而黃蓉則是越聽越安心，最後反而輕笑出來，伸手接過福氣多手中的包袱，在郭芙的驚呼聲中將手伸進去，用手托著個用布抱著的圓球狀物體。
黃蓉氣定神閑的轉身吩咐道，「好，芙兒，去找爹爹，讓他帶著大武小武在城門樓上等著，就帶著齊兒過去救爹爹。」……
第三十章 使巧計回家救人
襄陽城外，黃蓉帶著耶律齊和剛才回來報信的福氣多三人騎馬像城外的樹林中馳去。
「岳母大人，不知道救福氣多的姑娘是誰，要是真有本事，為什麼不在當時就把三弟也給救下呢？」路上，耶律齊騎著小紅馬不解的像黃蓉詢問。那小紅馬千里寶馬，十幾年前郭靖就送與郭芙，今年因為耶律齊經常要騎馬操練士兵，所以郭芙就又把汗血寶馬給自己的丈夫，助他臂之力。
黃蓉淡笑著，單手牽著韁繩，另只從腰間的大口袋裡取出物，用布包著圓滾滾的球狀物體，「就東西就知道那小姑娘是誰。」
福氣多在旁騎著頭小毛驢，雖然跑起來沒有馬快，但是黃蓉兒也不著急，反而氣定神閑的慢慢走，也正是因為黃蓉的淡定，福氣多也跟著不怎麼著急，要郭靖是整個襄陽城的定心丸，那黃蓉就是整個郭家的安心藥，誰都知道郭夫人足智多謀，不著急就只能有個緣由，那就是郭破虜無礙！福氣多尊敬的是郭靖，可最佩服的則是黃蓉，因而會兒好奇的詢問道，「夫人，那小姑娘是誰？沒在咱們襄陽城裡見過。」福氣多機靈，記性好，雖然不喜讀書認字，但是認人的功夫極好，基本上達到過目不忘的地步。
對於福氣多的問話，黃蓉不以為意笑著回頭，「那問，知不知道福氣多的名字是怎麼來的。」
福氣多挺胸脯，神采飛揚的笑，「嘿嘿，當年不叫個，叫狗剩。少爺聽之後也沒給改，直到幾年前，好像是少爺十歲，對，就是少爺十歲生辰的時候，咱們家跟著老太爺學藝的二小姐送封信回來，後來聽少爺，二小姐的的丫頭叫小棒頭，的也要三個詞才能顯現出他們姐弟情深。後來是前年，二小姐又來信，還在裡賣弄定的名字，就是福氣多。從此小的名字就是福氣多。」福氣多覺得名字挺好聽的，有福氣還多多的，要比原來強上百倍千倍，所以每次起名字的典故來，他就滔滔不絕的。
黃蓉個福氣多完後頭，再轉回頭對耶律齊，「下明白吧。」教兒和教婿不樣。婿是兒未來的，自己的兒能笨，刁蠻任性，但是耶律齊，黃蓉希望他能夠不樣些，不精明可多動腦子，或是同郭靖樣勤能補拙，總而言之，希望自己的婿也能成為個人物。
耶律齊本就不傻，聽麼明顯的播自然明，心下轉，跟著高興起來，「岳母大人，您會不會是外公也在。最新章節，最快更新盡在外公帶著二妹正好路過，撞見三弟的事情，當時沒有救是想順藤摸瓜弄清楚敵人的來意和人數，等找到他們的聚集地再網打盡！」耶律齊得激動，當年黃藥師就教他套劍法，他的武功就有很大的進益，近來，他同郭靖過招，降龍十八掌也能硬著接下掌兩掌。現下想到黃藥師可能又來襄陽，他怎能不高興。
黃蓉將手中的球體放好，「也別高興得太早，如若所料不假，外公沒有回來，回來的是襄兒和小棒頭。剛才給看得那個東西，就是襄兒最喜歡的那顆夜明珠。將珠子讓福氣多帶回來，就是為告訴的身份，以及讓咱們前去接應。要是外公跟著起來，他老人家定是不會做種事的。」黃藥師喜歡清靜，尤其不喜歡襄陽的郭府，在他看來那塊兒太吵鬧，而且黃藥師是絕對不會看著自己的外孫受苦，想要知道些事情，東邪的名頭也不是白叫的。
耶律齊忽然緊張起來，「岳母大人，樣，豈不是二妹也有危險！」
黃蓉淡笑不語，搖搖頭，策馬前行……
再被抓去的郭破虜，被氣哼哼的墨勾魂扔到山洞裡，瞪著三洞裡頭坐著的大和尚大罵道，「不要以為王爺尊聲國師們就真的要看眼色行事。要抓著小子是為什麼！難道他還是郭靖的兒子不成？就那三腳貓都不如的功夫，告訴大和尚，墨勾魂就是不吃套！」
坐在正中央的大和尚不是別人，正是金輪法王！十二年前他被楊過在終南山重創，回到西藏之後潛心苦練，武功更上層樓後，自以為可算得上是傲視當代，所以才再次出山，準備找楊過郭靖等人再較高下，讓他金輪法王之名徹底揚名下！出山后他自是先去投奔忽必烈，畢竟當年他的國師之名就是忽必烈力薦上去的。等見到忽必烈，聽蒙古邊兒大局穩定，新皇帝想要再次出征將大理大宋網打盡。大理在蒙古人眼中不足為患，而大宋，在他們看來只要襄陽拿下切皆不是問題。因此金輪法王出山后得到的第個命令就是帶著墨勾魂和西域老怪烏頭坨起暗殺郭靖。
腔熱血的過來，可真到襄陽城下，三個人又都膽怯，金輪法王自然不會他害怕，他只自己想次成功，不願意做無用功。因此想來想去，就先在襄陽城外的個山洞中住下，幾日金輪法王在算計怎麼要郭靖性命的時候，發現總有個少年每日都來樹林中練武。連看幾後，金輪法王料得著少年十之八九是郭靖的小兒子，因此，他就有個抓人兒子的想法。真動手自然不是他堂堂大國師做的，所以他就讓墨勾魂和烏頭陀去抓。
「皆是為王爺做事，聽與不聽在與不在，要是有意義大可回去跟王爺回稟。」金輪法王睜開眼仔細的打量地上的郭破虜，國字臉，臉的憨蠢樣，怎麼看怎麼像郭靖！
烏頭陀不想再聽兩人的爭吵，轉而問金輪法王，「不知國師下步想怎麼做，咱們什麼時候才進城去要那郭靖的頭顱。」
金輪法王緩緩閉上眼睛，開始念經。墨勾魂冷笑兩聲，自找處乾淨的地方坐下，抱著膀子也閉上眼睛。
烏頭陀左右看看，最後搖著腦袋扔下句「出去看看有什麼能打回來吃的」就出山洞。走盅茶的功夫，到小溪邊兒，拿下腰間的水壺開始灌水。剛灌好水想要蓋上蓋子的時候，忽的聽見身後有動靜，立馬反身警覺的看看四周，發現正對著他的個大樹後面有人，於是就厲聲喝問道，「誰在那邊兒，給出來！」
半晌，個長的髒兮兮醜巴巴的小孩兒被個籮筐從樹後面走出來，顫悠悠的道，「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聲音很難聽，就是是公鴨嗓子都給人種太過誇讚的感覺。
烏頭陀自然不是什麼善信，相反他還特別喜歡小孩兒，可是看看眼前個，就算不怎麼挑口的他也是在不忍心再看下去，想要揚手殺吧，又覺得就樣的貨色殺都是汙他烏頭陀的名頭，因此厭惡的吐口，「滾！奶奶的，還在裡看，去個醜八怪！」
那小孩兒像是嚇怕，雙腳軟直接癱坐在地上，再等等，灘黃色的液體慢慢從坐著的地方流出，烏頭陀趕緊捂住口鼻拿起水壺悶聲罵罵咧咧的走。等烏頭陀走遠，那小孩兒嘴巴咧，抬頭就喊，「小姐，下來吧，扔進去嗎？」
「嘻嘻，還是先起來吧，再到後面換身衣服，那個樣子可不願見到。」剛剛還沒有人的樹枝上赫然出現個孩兒，正是早上救福氣多的那個，也就是離家多年的郭襄。而樹下頭那個，自然是當年郭襄帶走的小棒頭。
郭襄會出現在裡不是偶然，因為正是準備回襄陽的。離家六年，跟著黃藥師走南闖北，雖未游遍大江南北但也相差不多。本來十歲生辰的時候和楊過約定要在絕情穀附近聚的，可偏生那個時候程英成親，楊過和黃藥師皆得到通知，而後他們就變成在大理相見。程英嫁給朱子柳的大兒子朱玉卿，兩人相識多年感情磨合的也差不多，最主要的是，程英終於被朱玉卿的片癡情所感動，漸漸的將楊過深埋，強迫自己在心裡頭換個人。
程英成親是件好事，郭襄自沒異議，當然，就算有也不可能有人聽的。想著等他們親事，就帶著楊過去「偶然」發現玉峰上的字，可誰料到楊過因見到程英也出雙入對後，心裡有感想起小龍，留句祝福珍重就走。他是去絕情谷做望妻石去，可沒有郭襄跟著的望妻石再往也不可能知道他老婆在水裡頭而不是在邊!
然後，郭襄不顧黃藥師的反對，屁顛屁顛兒的奔去絕情穀，可沒想到，上註定想讓楊過再受幾年的相思苦，到的時候，楊過剛剛走，正好錯開。於是悶悶不樂的郭襄就給郭破虜寫封信，表達對郭破虜也同樣十歲的祝賀順便也哀悼下想做好事兒卻波三折還要繼續努力。
接下來的兩年，黃藥師在絕情穀不遠處遇到在那裡隱居的老頑童，看看那裡確實是山清水秀，就帶著郭襄傻姑留下來，住就是兩年。前些時候，程英來找黃藥師，請他出山幫著守大理，因為蒙古大軍壓境，大理兵力太弱，根本就是不堪擊。襄陽雖有大宋的英雄豪傑，但蒙古人也直虎視眈眈的看著塊兒，大理那方也知道請也沒用，人家自身難保怎麼又會過來幫。所以程英想來想去只能過來找師父。
黃藥師本不願摻和，但程英頭次出聲懇求，他心軟答應。不過答應是答應，總不能帶著郭襄去，於是乎就讓郭襄同小棒頭起回襄陽，順便將大理的事情個告之郭靖黃蓉……
小棒頭聽郭襄的話後不依的嚷道，「水不是小姐做出來的嗎？又不真是那髒東西，好心幫反而過來嘲笑，可生氣。」
郭襄身子轉，有腳背勾著樹枝，整個人倒吊著，扔給小棒頭身兒衣服的同時又白眼，「好，快兒換上吧，等過會兒咱們還要去那邊兒守著呢。藥性不強，最多半柱香的時間。們要是拿捏的不准，別三弟，就是咱們到時候只怕也有進無出。」
小棒頭到棵樹後面快速換衣服，再出來的時候，就不再是長得七擰八歪的山野村姑，而是個眉目清秀的小姑娘。
郭襄從樹上輕飄飄的落下來，神色凝重的看著郭破虜被抓的那個山洞，低聲，「希望娘能夠來的剛剛好。」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7-22 11:03
第三十一章 對金輪險遭毒手
「小姐，小姐，裡蟲子好多啊。」小棒頭邊拍打蟲子邊蹲在郭襄身旁，看看四周齊腰高的雜草，不得不再次問出聲，「咱們在裡蹲著做什麼？裡連少爺被抓進的山洞的洞口都看不到，還有，們為什麼要蹲著？」
郭襄歪著腦袋想下，「沒告訴嗎？只是單純的想蹲下來想想下步怎麼走才能將破虜那個傻小子給救出來，並沒有特意要也跟著起蹲下來的。」
「小姐~！」小棒頭恨不能吵翻，不過還算是很理智，知道裡屬於金輪法王耳力聽到的邊緣地帶，要真是太大聲音，不准人家還真就能聽到。當然，小棒頭也不是很理解為什麼自家小姐就定能肯定裡頭有金輪法王。
郭襄搖頭晃腦的站起來，老神在在的豎起食指在小棒頭眼前晃悠兩下，「是家小姐自己的秘密。人總要有兒秘密才能保持其神秘感，也才能更有魅力！」
小棒頭撇嘴，「不知道您在什麼。」郭襄的邪名雖然還沒有廣泛的傳播開來，但是有時候話做事確實是不走尋常路，總是讓小棒頭吃驚，來二去小棒頭也就明白，家小姐是深得東邪黃藥師的真傳，邪上兒半兒不算什麼的，有個理由，對郭襄有些話有些做法也就不那麼特別在意。
郭襄抬起頭看看上的太陽，「嗯，差不多是時候，小棒槌，在外頭等著，要是炷香的時間還沒出來，就火速會襄陽城，找父親過來，記住別直接帶人殺到裡，有人質在手的對方再加上金輪法王，相信就是父親來也會感覺到刺手的。」
「那小姐您還非要過去，為什麼不開始就找夫人老爺，有他們在定能就會少爺的。」小棒頭臉擔憂的看著要離去的郭襄。
郭襄仰著脖子又抬頭看看上火紅的太陽，心中邊默算著時間邊對小棒頭輕笑著回答道，「因為就麼回去，會很丟面子。」
跟著黃藥師出去學武六年，回來後還是什麼都不能做，相信不止是郭襄不能忍受，就連黃藥師本人也不會覺得郭襄真要是那麼做會有多麼的光彩。最新章節，最快更新盡在
小棒頭在確定郭襄真的跑沒影，周圍卻是沒人後，眼神閃爍，也學著郭襄的樣子抬頭看看上大大的太陽，隨即面無表情的從懷中拿出支香，也不燃，而是截截的將其掰斷。淡漠的看眼地上的殘缺不全的香，小棒頭頭也不回的朝襄陽城奔去。
——
再郭襄，屏住會吸施展的看家本領，小心翼翼的像洞口靠攏。雖然現在使出的六脈神劍時靈時不靈，有兒像當年段譽的感覺，但是與段譽不同的是，他那是不知道怎麼運用內力所以時常不靈通，而郭襄則不然，是內力跟不上，就想個擠壓式的灑水壺般，總需要壓下才能出來些，如此往復。所以郭襄的六脈神劍只能發即中，中不那就只能兜著走。
慢慢靠近山洞，郭襄側耳細聽，淡淡的謾駡聲慢慢的從洞穴內傳出來。
「老傢伙！在水裡放什麼東西，為什麼們喝的水就渾身無力，，都做什麼好事！」郭襄暗自頭呢，個事情記得，應該就是手拿下郭破虜的墨勾魂的聲音。
「怎麼能知道！又不會使毒制毒的，難道以為是特意陷害於，甚至不惜讓自己也中毒！」烏頭陀氣憤難耐的趴在地上嘴巴裡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嗚嗚啦啦的話有些不清不楚的。
郭襄沒敢貿貿然進去，裡面都是狡猾之輩，就算兩隻不是金輪法王也定是，指不定金輪法王他們有人發現瓶中的迷藥，雖然郭襄對於自己製造的迷藥也是很有自信，但萬事都要小心，小心為上。
郭襄伸手往懷中摸摸，看有什麼能拿來應急用的，可摸半，除瓶子黃藥師給的九花玉露丸就再沒別的東西。眉頭皺，郭襄好似記得應該有帶暗器的，那還是從老頑童處搜刮來的毒鏢，怎麼現在個也沒有！
郭襄眼神暗，蹲下身子隨便抓起把石子放在手中，握緊拳頭，郭襄哈腰慢慢在進入洞口前特意回頭再看眼上的太陽，算下時間，臉色凝重的進去。
「誰？」郭襄進入山洞，金輪法王就有所警覺，甚至可以是自從郭襄踏入他的警戒範圍他就察覺到。剛開始沒話那是他心在運功逼毒，現在近在眼前，他是不得不。「是個人物的就出來，既然有膽子下毒那也就應該有所求。來人是郭靖還是黃蓉？們些狡詐的宋人，個個都不是好東西！」
「們宋人好與不好完全用不著個心思歹毒沒有絲出家人慈悲心腸在的金輪法王亂評。」郭襄冷冷的進來，掃眼洞穴，洞穴不大不小，烏頭陀就是在地上趴著，看樣子像是被墨勾魂打巴掌，墨勾魂就癱躺在烏頭陀的身邊，雙眼怒斥瞪視著郭襄，要不是他身子不能動顫，相信看見郭襄的身影就跳起來殺過去。至於郭破虜旁邊端坐著紋絲不動還有心思同耍嘴皮子的大和尚，雖然沒見過，但是他的名諱郭襄也是聽過好幾次，再加上背後的金輪，此人定是金輪法王。
郭襄緊走幾步將郭破虜拖到洞口邊兒，邊警戒的看著那三個人，邊快速的給郭破虜鬆綁解穴。
「姑娘，姑娘是……」郭破虜結結巴巴的詢問解救他的人是誰，還沒問出來，就被郭襄巴掌打在腦袋上大聲怒駡道，「個不省心的。自己幾斤幾兩重又不是不知道，還學人家跑城外頭練武，不是找被抓嘛？」
郭破虜活動活動筋骨，利索的爬起來，沖著郭襄就是抱拳，行禮謝道，「姑娘的大恩大德郭破虜感激不盡，他人能有用得上破虜的，破虜定當竭盡全力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郭襄嘴角抽搐，抬起手就又重重地給郭破虜的腦袋來下，「胡八道些什麼！小子跟誰學的些有的沒的，還不趕緊跟出去，留在裡等死啊！」
郭襄拉過郭破虜的手就往外沖，可剛跑沒兩步，直坐著看戲的金輪法王出聲，「個小姑娘不會就是郭夫人和郭大俠當年生的那個嬰吧。」
郭襄腳下不停，很清楚自己制得迷藥藥用性有多久，那東西對個高手來最多就能管住半盅茶的時間，再多片刻都不成。為達到無色無味的效果，郭襄現在甚至連那半柱香的把握都沒有，所以是兒都不想在裡停留，沒有自信金輪法王能在走出去的時候還身中迷藥對於的解救行動不加干預。
可惜，有些人並不是朝著郭襄想要的方向去做，事情總沒有想像中計畫的那麼完美……
「二姐？真的是二姐？」郭破虜立馬定住身形，興奮的看著抓著他手帶著他往外跑的救命恩人，開心的大聲問道。
郭襄恨不能回身反手敲開郭破虜的腦袋看看裡頭到底是腦漿還是堆雜草！為什麼種時候他居然還能跟著敵人的思維路胡扯下去！就算真的能理解郭破虜見到親人的感動可也並不代表就忘記現在的危險處境，尤其是眼前武藝大有所成的金輪法王面前，郭襄沒有自信能打敗他，更沒有自信用上的輕功能將郭破虜個大小子給帶走。
「裡不是話的地方，快跟著走。」無奈，郭襄只能跟著郭破虜停下來，快速的將話完，拉著郭破虜想趕快出去。
就只兩句話的功夫，金輪法王輕笑著站起來，雙手合什微微給郭襄和郭破虜行禮，十分有利的道，「看來兩位暫時是不能離開，尤其是位郭二姑娘，老衲在年幼的時候還曾抱過，咱們也算有些緣分，不知道把酒敘緣的雅事能不能今日做上做。」
郭襄定在當場，僵硬的回身，謹慎的盯著金輪法王。高手之間的過招，在未出手之前看的就是彼此的氣勢，郭襄是在金輪法王開始站起來的時候就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氣息，壓的根本就動不。
不好！郭襄在心裡大叫，用眼角瞟下郭破虜，驚奇的發現郭破虜居然不受影響還擺出架勢，那樣子似乎在等著接金輪法王的招。
郭襄閉上眼睛，靜靜的將右手握實，左手慢慢的將袖口中的石子取出顆來做好準備，機會就只有次，能不能得手得手後能不能有效果全然不知，但是照現在的形式，不行也要行，不成也要硬上，而且必須在招之內牽制住金輪法王，否則，他們只能再等待別人的營救！
第三十二章 神劍出還欠火候
金輪法王像是對待甕中之鼈樣自信的看著郭襄和郭破虜，繼續有禮的對他們道，「老衲無意與二位動手，還望二位不要太過為難在下。」
「哼！不要在裡裝好人，二姐，都聽見，大和尚根本就不是好人！咱們定不能落到他們手上。」郭破虜義憤填膺的對郭襄交代道，完之後還滿臉怒氣的對著金輪法王呲牙咧嘴，似乎就要把金輪法王過的些不好的他聽見的話再複述遍。
「給閉嘴！」郭襄瞪郭破虜眼，然後趕緊回頭再接著死死地盯著金輪法王，心裡千折百轉想著能有什麼辦法打破現在的僵局。
金輪法王對郭破虜的話置若罔聞，仿佛根本就聽不見般，反而是特別感興趣的看著郭襄，略帶讚歎的，「郭靖郭大俠的三個孩子老衲都有幸見識過，真沒想到到頭來倒是郭二姑娘的資質最為上乘。難得，難得！」
郭襄皺著眉板著臉慢慢挪步，來到郭破虜前面將郭破虜護在身後，「過獎，金輪法王武藝高強算得上是們的長輩，難道就真的想要用武力來強留們些小輩？可記得當年您也算是個話算話頂立地的好兒，雖然咱們給為其主，但是要動手總要真刀真槍的來過才算英雄豪傑流芳百世吧。」
話麼，郭襄心裡也很清楚，要是十幾年前剛剛出山來到中原的金輪法王或許真的會為那些所謂的名聲而有所收斂甚至放他們條生路。但是經過終南山的挫敗，再加上他現在是苦練多年重新回來，要的就是雪前恥，寥寥數語就想讓他本來就沒有多少的英雄之心膨脹到讓和郭破虜安然回去，那是比登還難。
果然，金輪法王聽後嘴角揚起邪惡的弧度，對著郭襄更加頭讚歎道，「果然是黃幫主的兒，口才就是好。只是……」金輪法王話音轉，眼神也隨著變得陰暗起來，猙獰的對郭襄和郭破虜，「當年的仇今日也要起算下，們宋人不是父債子償嗎？今就討回應有的公道。」
「個大和尚別在裡唧唧歪歪的，趕緊把們身上的毒給解。」墨勾魂不滿的大叫道。
金輪法王冷笑兩聲，「毒？什麼毒，不過就是迷藥而已。最新章節，最快更新盡在郭二小姐算準時間，只是沒有想到金輪法王的內力早就不是當日可比，小小迷藥下子就能被逼出來。東西沒有解藥，們要麼等藥效過去，要麼就給閉上嘴巴好好的給逼出來！」
墨勾魂和烏頭陀立馬不吱聲，閉上嘴巴老老實實的按照金輪法王的去做。
郭襄擰著眉頭，趁金輪法王轉頭喝罵那兩人的時候，身形轉，抬腳用力將郭破虜給踹出山洞，並伴著郭破虜飛出去的同時大叫，「趕緊回去找娘親和爹爹。快！」
個金輪法王就足夠郭襄喝壺的，要是再加上墨勾魂烏頭陀，先不單打獨鬥郭襄會不會真的輸給兩人，就是三人聯手根本就沒有贏的希望。既然已經錯失逃跑的最佳時間，那麼現在是能出去個算個，總比都被困在裡強。
郭破虜飛出洞口，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張嘴吐口血，想要再沖回去，可是裡面又傳來郭襄嚴厲的聲音，「快去！就是在裡也是拖累，趕緊將爹娘叫來！」
郭破虜滿臉通紅，知道自己兒功夫就算真的再次沖進去也是郭襄的那樣拖累，不甘心的再次看眼洞口，郭破虜頭也不回的往襄陽城跑去。
「呵呵，還真是姐弟情深，沒想到郭二小姐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心胸，看來郭大爺和黃幫主是不用為二小姐的事情發愁。」金輪法王對於郭破虜的走沒怎麼在意，他自信能把郭襄留住，那麼多個人過去通風報信也是好的，他還正愁沒辦法讓郭靖和黃蓉知道，現在好，那兩個對頭自己就過來。
郭襄警戒的注視著金輪法王，在尋找空隙，哪怕只是個空隙，只要能讓逃出個山洞，到外面的林子裡，相對寬闊的環境要比狹窄的空間好躲避的多。
「不用白費心思，郭二小姐，以淺薄的宮裡也還是應該清楚的，出不去。」不知什麼時候金輪法王手中已經出現五個輪子，隨意的將其餘的背在身後，單手拿著鉛輪子邊讓其旋轉邊步步朝著郭襄壓迫過來。
郭襄跟著慢慢往後倒退，直到退到山洞的石壁上，背部貼著冰涼的石頭，郭襄左手握緊，猛地揮，連串的石子全部都想金輪法王飛去。
金輪法王微微側頭，石塊擦臉而過，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再抬眼，郭襄已然手持長劍刺過來。金輪法王對於自己的武功是響當有信心，所以面對郭襄他也只是用最差勁的鉛輪，只是大大出乎他意料的事情還是發生，郭襄的劍像是砍豆腐般，輕輕鬆松的將金輪法王的輪子大卸八塊，兒打哽之處都沒有。
金輪法王慌忙向後倒退兩步，想細看郭襄手中的劍是不是寶物時，郭襄已經用相當快的速度朝洞口撤離。
「哈哈哈，看來郭二小姐小小年紀還真就是身懷決計，居然能從老衲手裡討上招半式。」金輪法王臉色猛地沉，「只是，下面可就沒麼好話。」
取下剩餘的四個輪子，金輪法王齊齊的向郭襄投擲過去。上下平齊，從上面看也只能是認為他扔出的是個輪子。郭襄繼續向後倒退的同時看著迎面而來的四個輪子，眼角掃眼左手的長劍，那是個寶貝，是獨孤求敗在劍塚埋下的第柄劍。是郭襄十歲生辰時楊過送與的禮物。削鐵如泥，剛猛淩烈，無堅不摧。用在郭襄身上，可以很大程度上彌補內力不足。只是個輪子好砍，兩三個當麼著也能嘗試下，但是現在四個輪子起迎面而來，郭襄就沒有什麼把握。
堪堪的躲過四個輪子，郭襄跳到距離洞口最近的樹枝上，將長劍轉移到右手，擺好架勢，無論如何，場硬戰是少不。
「小姑娘，不要再挑戰的耐性，束手就擒對來只能是最好的。」金輪法王鐵青著臉從山洞裡走出來，在同郭襄對視之後，立馬蹦起來對著郭襄就甩出金輪和銀輪，兩面夾擊。
郭襄縱身躍，又是險險地躲過去，可個時候金輪法王也已經來到郭襄的身後，伸手五指張開直直的抓向郭襄的面門。郭襄此時再想回轉身已然來不及，只能暗自運氣，右手小手指微微翹起，對著金輪法王就使出少沖劍。
在六脈神劍中，少沖劍不是最有殺傷力的，但卻是最靈活也是最迅速的，六根指頭的運用中，只有它對內力等要求算不上苛刻，不會出現卡殼或者指頭出出來卻沒有劍氣出現的狀況。所以郭襄才會在個時候使出招，來有把握使出來，二來，因為距離實在是太近，金輪法王就是收招再轉身也會對他自身有損害，所以不管打上與否，對郭襄來都是有理的。
不過，最後還是沒有打中，金輪法王感覺到不好後，硬生收招，受些內傷，側生躲開郭襄那劍。不過那劍也沒浪費，正好讓剛剛逼出迷藥蹦出來想要同金輪法王起抓住郭襄的墨勾魂給接個十成十。那劍直接打穿墨勾魂的左鍵，給他開個洞。
金輪法王吃驚的看著在地上捂著肩膀哀號的墨勾魂，心裡想著是什麼功夫，居然能有如此威力，還是郭襄使出來的，要是換個人，換成郭靖或者黃蓉甚至是那個該死的狡猾小鬼楊過的話……金輪法王光是想著就開始冒冷汗。龍象般若功雖然他已經有所成就，但是真要到大成還要再有幾年的時光，難道他次出山真的是出來的早？
就在金輪法王愣神的片刻，郭襄趁著個空擋撒丫子運足的內力施展輕功往襄陽城奔去。眼看著人漸行漸遠，地上的墨勾魂吐口，「呸~！大和尚，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快把那個小姑娘給截住，要是回去，些時日不就白忙活！」
金輪法王冷漠的瞥眼墨勾魂，腳尖重重的踩在墨勾魂的背上，「老衲最厭惡的就是別人在面前指手畫腳。」感覺差不多踩斷墨勾魂三四根肋骨的樣子，金輪法王才收腳，奮身往前追。
郭襄明顯察覺到身後的金輪法王離是越來越近，無法，仍是咬牙往前沖。眼看著就要衝出樹林來到官道上的時候，金輪法王不耐煩的將四個輪在再次拿出來，如雜耍般對著郭襄扔過去，仍舊是四個起。
郭襄停步回頭，知道躲閃不後，只得抬起劍，硬是接下那四個輪子。輪子是被切個豁口，卻也只能到個地步。郭襄握劍的手顫抖著，慢慢向後步步艱難的後退，輪子繼續快速旋轉，郭襄嘴角也開始流下紅色液體。眼見著四個輪子就要壓到郭襄的脖頸處時，從林中飛出根竹棍，下子就將那四個輪子打翻在地。
郭襄渾身酸軟的癱坐在地上，滿頭滿臉全是汗，無力的有左手在嘴角處擦拭下，看看竹棍，再看看竹棍飛出的地方，嘴角上揚，露出燦爛的笑容，「……」……
第三十三章 有驚無險得體會
「娘！」郭襄脆生生的對著扔出竹棍的方向喊了一聲，本來懸著的心也終於能放下來平靜一些了，黃蓉一來，她就不信金輪法王有天大的本事能同黃蓉的九陰真經相抗衡，甚至再不損自身的情況下活捉她們。更何況，黃蓉定不會是一人前來的。
果然，隨之出來的兩個人讓郭襄是徹底放心了，身子一放鬆，直接癱倒在地上，管她面前還有誰，金輪法王也未必就能怎麼樣。
「原來是國師再次駕臨襄陽啊，只是不知為何以往過兒必入的國師今番卻在這裡同小兒小女開起玩笑，難道國師又重操舊業準備再體驗一次當日過兒在重陽宮裡對你做過的或者您確定有把握拿下我們郭大爺的項上人頭？」黃蓉笑盈盈的直視金輪法王，眼神不錯的盯著他，看也不看地上的郭襄。
而郭襄則被跟在黃蓉身後一同出來的耶律齊慢慢扶了起來，一邊聽著黃蓉的話郭襄一邊對著耶律齊甜甜一笑小聲的吐著舌頭說道，「姐夫，娘沒生氣吧。」一個人帶著小丫頭回來不算什麼大事，可是不顧自己的安慰，沒本事還要硬闖著去救郭破虜，這種冒失的舉動郭襄還真怕自己的爹娘說她，畢竟，在面對金輪法王這樣的武學奇才面前，郭襄這個十二歲的女孩兒還太不夠瞧了。
耶律齊微微一笑，伸手點了點郭襄的腦袋，這還是郭襄小時候每次看似要闖禍被耶律齊發現後耶律齊都會做的動作，「放心吧，你心裡不是更清楚岳父岳母大人是不會怪罪你的，尤其是岳父大人。」黃蓉護犢子，這點兒遺傳自黃藥師，所以對於郭襄的莽撞，最多嘴上說兩句，真要怎麼樣她才捨不得呢。
郭襄不再言語，而是跟著耶律齊退到樹林裡頭，耶律齊扶著郭襄上了小紅馬，等確定郭襄安好無事後才轉臉關注黃蓉那邊。
只見金輪法王不怒反樂，沖著黃蓉哈哈大笑，「怎麼？郭夫人還以為時隔多年老衲還是當年那個人嗎？你們宋人奸詐狡猾，上過一次當老衲豈會一而再的受騙！」對於黃蓉的說辭，金輪法王自以為一針見血的將其戳破，他認為那些都是危險聳聽，是黃蓉使得心理戰術。要知道這閉關苦修的紀念，金輪法王除了練功就是看一些漢人的軍事典籍，像是什麼君子兵法之類的，雖說不上熟讀於心可真要論謀略狡詐程度，今朝之金輪絕非昔日可比擬。最新章節，最快更新盡在只是，實力增強的金輪法王忽略了一點，那就是這些年他在進步成長，同樣與他過著相同時間的郭靖黃蓉也不是無所事事吃白飯乾等著他去追趕的，大家都與時俱進，在沒正面交鋒前，誰都不能說誰比誰強多少，畢竟驕兵必敗！
黃蓉自信的一笑，論機智，四個金輪法王也未必是她的對手，黃家的聰明，那是舉世無雙！「國師要是想這樣想的話我黃蓉自然無話可說，只是咱們話說在前頭，現在閣下離開我還不加阻攔，要是等真動起手來，那您老人家是一定不能走了，怎麼說也要在我襄陽城好好做客一些時日。」
郭襄在小紅馬上捂著嘴竊笑，耶律齊聽見笑聲回頭微微瞪了郭襄一眼，壓低聲音道，「別笑，要是那大和尚真被岳母嚇跑了怎麼辦？咱們可等著他先動手。」聲音是壓低了，但以外頭兩個人的功力，又有那個是真聽不見的？
郭襄笑得更深了，耶律齊和黃蓉這種隱藏性的一唱一和，到還真把金輪法王給唬住了。而就在金輪法王真得開始猶豫到底現在動不動手的時候，郭靖來了，同行的還有那個才被郭襄就出來嘴角仍有血跡的郭破虜。
郭靖上來二話不說，直接同金輪法王交上手，因為來得突然，一個神龍擺尾，金輪法王直直飛了出去。飛出去的同時，金輪法王心下大駭，黃蓉過沒有騙他，郭靖的內力較之當年襄陽城下和忽必烈大營中著實又精進了不少，看來這次出關貿貿然的不是別人，正是他金輪法王自己！
其實，金輪法王只是想多了，再加上剛才又被黃蓉在心理上一打壓，郭靖突發一招猛招就讓他自然而然的產生了自己還不成人家更厲害的念頭。高手對決，比的是招數更比的是心裡素質，誰先膽怯誰就失了先機，勝負就不是什麼懸念。
郭靖定住擺好架勢雙掌架開，一副隨時恭候金輪法王攻擊過來的樣子。金輪法王一看這般，立馬不幹了，人家氣定神閑等著他自投羅網，他真傻得就意氣用事在這裡非要跟郭靖拼個你死我活？一個郭靖還有可能拼上一拼，可再加上實力不弱的黃蓉……金輪法王是轉身就走，運上內功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呃，人走了？」郭破虜不大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麼厲害的一個人，居然在沒接下自己父親一招後就落荒而逃，看來自己的父親真的是很強大。郭破虜用崇拜的眼神看向郭靖。
郭靖更是不解了，他也不是很明白，收招站好後習慣性的找到黃蓉，一臉茫然的問道，「蓉兒，這是怎麼回事？」他原以為會有一場惡戰要打，卻轉眼間對手自動離開了。
黃蓉抿嘴笑看金輪法王離去的地方，她明白，金輪法王只不過是誤會了，順勢而出的神龍擺尾將人震住，外加剛才她同耶律齊的一唱一和才又了現在這副局面。「挺好啊，不費一兵一卒就把敵人退去。靖哥哥，此地仍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郭靖點頭，飛身上了他來時騎的馬，帶著郭破虜等一行人快速離開。
一路無話，一行人很快到了襄陽城下，打開城門，幾個人相繼進去，直奔郭府。
「爹爹，娘親。」郭芙一直在大門口等著眾人，見他們出現後趕忙迎上去。
「大姐。」郭襄仍舊是被耶律齊攙扶著下了小紅馬，她剛才脫力至今還沒有恢復完全行動仍有所不便，是以回來的時候還是與耶律齊同乘一馬。
郭芙驚喜的看著郭襄，上上下下好好看了一番，然後大笑著將郭襄擁在懷裡用力拍打郭襄的背脊，「你這個壞丫頭，姐姐我白疼你那麼些年了，你小時候還一直是我在照料你呢，沒想到一長大跟著外公出去，這心也大了，你說說這出去的幾年裡你給我寫過信嗎？就是三弟那傻小子還收到兩封呢，我這個做大姐的居然一封都沒有，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郭襄哎呦了兩聲，白著臉挽著郭芙的胳膊笑著說，「那還不是因為三弟總是讓人放不下心，而大姐您英明神武每日還要幫著爹娘做大事情，整日日理萬機的，小妹我哪敢隨意打擾哇！」
這通馬屁拍得郭芙是痛快淋漓，心裡那點兒小小的不愉快灰飛煙滅，反手挽住郭襄的手跟在郭靖身後就進去了。「別給我說好聽的，說吧，你怎麼回來了，還這麼狼狽，是不是在外頭闖禍了？需不需要姐姐我一會兒在爹爹面前為你美言幾句？」
郭襄將頭靠在郭芙的肩膀處，雖然她比離開的時候長了不少，但仍舊是個小個子，只到郭芙的肩膀處，頭微微一歪，正好靠上去，不多也不少。「大姐，這話可是您說得。你也算是個俠女了，有道是俠士說話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一會兒爹爹要是真訓斥我什麼，你可要為我兜著點兒。」
郭靖古板，郭襄也拿不准自己剛才貿然去救郭破虜的舉動會不會讓郭靖心下不滿，畢竟老實木內之人腦袋裡想些什麼，像她這樣的還真不瞭解。就如同當年黃蓉剛與郭靖為相處到交心之時對與郭靖的舉動許多時也是不解多過明白。不同紀元的兩個人，思想就是不同。
進到大廳，郭靖坐下後郭芙將郭襄按在一旁的座椅上讓她休息，回身輕笑著對郭靖說，「爹爹，襄兒還小，要是真有什麼惹您不快的事情你千萬別跟她計較。不看別的，就看這麼些年她小小年紀在外學藝，跟著外公一起走南闖北，今日好不容易才得還家，您就別再責難她了。」
「誰說我要責難她了。」郭靖黝黑的臉上寫滿了不明所以，他沒聽懂郭芙那略微有點兒深意的話，不過沒聽懂就沒聽懂了，但按照他的揣測，那一定是關愛妹妹的話了，即是如此那也就沒有深究下去的必要了。不過說到郭襄，郭靖欣慰的站起來走到郭襄身邊，拍拍郭襄的肩膀感慨的說，「襄兒果然是長大了，知道要保護親人，在有難的時候救弟弟了，很好，很不錯。這才是我們大宋女兒、咱們郭家的女兒應該有的風範，記住，不止要對親人如此，每一個大宋百姓都是你的兄弟姐妹都是你的至親，一旦察覺到他們有難，你應義不容辭的前去幫忙，知道嗎？」
郭襄重重的點頭，鄭重的向郭靖承諾，「我會做到的，爹爹。」為的不是別的，只為那奮不顧身前來救人的郭靖，只為不知道前途幾許卻依舊正氣淩然用同樣的標準要求自己子女的郭靖，以及，感受過差點兒失去生命和失去親人感受的郭襄有些明白了那些忠烈的高尚品質。尤其是最後一個，那是只有真正走過的人在會懂得的東西。
有些事情，不去經歷永遠不會明白，有些感覺，不去感受永遠不能學會……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7-22 11:04
第三十四章 訴經過阿姊不滿
沒有郭靖的責難，有的反而是一連串的讚揚，這讓從小一直都是面對郭靖不大不小訓斥的郭襄有些受寵若驚，一度以為郭靖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或者是黃蓉又施展了什麼催人心智的法術，將郭靖徹底改變成了四好老爸！
黃蓉笑呵呵的看著郭襄臉上漸漸顯現出來的驚訝以及郭芙那毫不掩飾的不解，說道，「你們倆姐妹還是不瞭解你們的爹爹，不信你問問破虜，他是一定能說個所以然出來。」
郭芙更不解了，她都不明白的事情自家那個傻兮兮笨笨的三弟怎麼可能都懂？於是直接轉身看向坐在角落裡右手捂著肩頭的郭破虜，「三弟，你明白了？」
郭破虜正疼著呢，郭襄給他那一下子可不輕，加之他後來奮力趕回襄陽城找郭靖求助，後來又馬上回到城外，來來回回只是奔波，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跟不用說坐下來好好的療傷了。因此回來之後他一心都在自己身體上，光注意他疼了，完全沒去留神郭芙說了什麼，所以根本就沒有回郭芙的話，而是繼續苦著臉揉著疼的地方。
郭芙見郭破虜不理睬她，立刻不高興了，一腦門子火星就想過去好好教育一下郭破虜，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做長幼尊卑，知道自家姐姐說話哪怕他有再大的事情也要給她好好聽用心記住！
郭襄一把拉住郭芙，笑著臉說，「大姐，您還沒問問我們究竟碰到了誰，三弟是被誰劫持了我又是怎麼碰上的呢。」
郭襄只是想攔住郭芙，郭芙的臭脾氣她也是瞭解的，好的時候是什麼都好，但只要火頭一上來，她大小姐是天不怕地不怕，除了郭靖的老黑臉她對誰都無所謂說她蠻橫刁蠻是一點兒不為過，即便是面對至親的弟弟妹妹也不例外。郭襄只是不想再繼續看到郭芙不美好的一面，人與人相處，總是要彼此有了更多的牽絆後才能心與心相互靠攏，要是一味的見到自己不喜歡的畫面，就是身體中流淌的血脈再一樣，也未必能不產生嫌隙。
郭襄的話成功的將郭芙的注意力轉了回來，也把郭靖和黃蓉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郭靖皺著眉頭問郭襄，「襄兒，你知道金輪法王為何前來嗎？還有，你三弟是不是被他擒住的，同他一起來的還有多少人？」
「金輪法王？」郭芙尖叫出聲，捂著嘴巴不敢相信的看了看郭破虜又看了看郭襄，那眼神仿佛在說，這兩個人居然能從那個邪惡的大和尚手裡逃出來，是命大還是什麼？對於金輪法王，郭芙的感覺恐懼大於別的任何感受。
耶律齊攔住郭芙的肩頭，柔聲寬慰道，「安心，沒事了，金輪法王已經被岳父大人給逼退了，也許還受了傷，不過應該傷勢不大，但是至少咱們可以肯定的是，他暫時來不了了。」
郭襄贊同的點點頭，然後將她為什麼前來的事情說了一遍直到偶然發現在襄陽城外練武的郭破虜，「……一開始我還不敢確定那就是三弟，爹娘，你們也應該清楚，三弟變化挺大的，居然長那麼大了，和我當年離開的時候完全兩個模樣！我帶著小棒頭一直在不遠處的樹上觀察，正準備下去相認的時候，察覺到有別的人存在，於是就繼續屏氣看看是什麼人，再後來，就是我去救三弟，雖然將那烏頭陀和墨勾魂給用迷藥制住了，但是那金輪法王實在了得，居然超出了我預算的時間，很快就把迷藥給逼出體外，後來我就讓破虜去搬救兵，自己想辦法拖延時間順便找機會逃跑。至於再後來的事情，娘和爹爹應該都清楚了。」
「拖延？逃跑？」郭芙聽了郭襄的話後反應相當的大，她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親妹子居然有實力同金輪法王相對抗，在她眼中，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比她年幼的郭襄就更不應該做到了。
郭襄應道，「是的。」然後伸出手比劃了一個她自以為很威猛的姿勢，「別看我這樣，其實我現在已經很厲害了，同大哥哥的大雕對打我都能站穩，時不時還能將其逼退呢！」說道武功，郭襄還是很驕傲的，學了六年，從最開始楊過身旁的神雕一揮翅膀她就被吹走到現如今她能靈巧的和神雕比試一番，正如她自己說的那樣有時候還能小勝一籌，這樣的進步不得不讓她感到愉悅，畢竟就是楊過在學成了古墓武學外加其餘雜七雜八的東西後面對神雕一開始也仍是走不了三兩招，這樣一比較，她的心情就更好了。
「大哥哥。」黃蓉眼神一暗，神情立刻謹慎起來，小心的詢問郭襄，「襄兒，你口中所說的大哥哥是何人？你同你外公與他見過幾次，都是在哪裡。」黃蓉對楊過的成見至此仍舊沒有消減，即便當年楊過沒有拿郭襄去換他自己的救命解藥也沒有因為後來郭芙無意害了小龍女之事而多加為難，可從小就對他的不安還是不能消除，那就像一根刺卡在黃蓉的咽喉處，吞不下去拔不出來。
郭襄明白黃蓉的猜想也明白黃蓉的顧慮，看過射雕再看神雕的人都會認為射雕裡頭那個出塵精靈的黃蓉到了神雕裡頭就變成了賈寶玉所說的「死魚目」了，其實不然，黃蓉只不過不在用少女的心性看待問題，就是射雕裡的黃蓉在面對楊康和歐陽克的時候也是不給好臉色的，更何況是她最初就認定了什麼樣的老子就會有什麼樣的兒子的楊過。對於楊過的戒備其實可以看做她對郭家的一種守護，不想再讓郭靖難過，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受到傷害重複穆念慈的悲苦……不站在楊過的角度去看問題的黃蓉是不可能明白楊過的痛苦，可話又說回來了，其實這樣也是真實的黃蓉，就想不一心保家衛國的郭靖不是郭靖一般，想法多多總有一次失誤的黃蓉也才是活生生的黃蓉。
當然了，這時的郭襄明白是明白，可也不能很表明出來，心結解開需要一個恰當的時機，她在這個時候突兀的說許多楊過的好話說不準聽在黃蓉耳朵裡反而像是她被楊過蠱惑一般呢。於是她說的算是很婉轉了，「是的，大哥哥叫楊過，是外公當初離開第二年帶我去海邊兒見到的。我跟著大哥哥學了些武功，本來大哥哥還答應我說在我十歲的時候送我一樣大禮，可惜，正好碰上程英姑姑成親，我都沒有得到我的禮物，害得人家白高興一場。不過大哥哥確實很厲害，居然可以和外公打鬥到不相上下，有時候外公還說再過兩年他老人家都不是大哥哥的對手了！」
郭靖眼睛一亮，高興的說，「是過兒！蓉兒，你聽，襄兒說的是過兒。」郭靖很興奮，對於楊過，郭靖一直誠心相待，可以說是直接拿他當做自己的孩子來對待，當然了，話又說回來，就郭靖那情商，被他視如己出估計一般二般人一時半刻也是感覺不出來的。但是，聽到楊過的消息郭靖還是很激動，他對楊過是一直心懷愧疚，總覺得楊過受的苦遭的罪以及走了那麼多彎路都是因為他而造成的，是他沒有教育好照顧好的緣故。
黃蓉微笑著安撫性拍了拍郭靖的肩膀，轉而繼續問郭襄，「你和過兒見面的時候他有沒有讓你給我們捎口信什麼的？」說吧還微微的向郭襄眨了眨眼睛。
郭襄會意，看了眼一臉喜氣的郭靖，話到嘴邊改口道，「是的，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大哥哥想我詢問了爹爹和娘身體是否安好，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還讓我回來後跟爹爹說一聲，他過的很好，讓爹爹放心。他一定會做個大俠出來，不再讓爹爹丟臉抹黑！」
郭靖聽後開心的大笑，轉臉看到一旁的郭芙也不再怒斥，因為以前每次一提到楊過他都會直接給郭芙難看也不管耶律齊這個女婿是不是在場。「蓉兒，你看看，我就說過兒一定不會再讓我們失望，好好引導那孩子一定會成大器的。」從來都是盲目相信他人是好人的郭靖對於楊過他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就不信其會做出真正賣國求榮錯終身的大事，就像是楊康，郭靖也只是惋惜他誤終身走錯路自己沒有規勸好而不去否定這個人本身。
「是是是，你郭大爺肯定的人還會差到哪裡去？好了，你去給破虜療傷，我和芙兒帶著襄兒進屋，我們也要給她療傷了，兩個孩子都受驚了，下午好好休息，等晚上起來娘親自下廚給你們做幾道小菜，保管你們吃得開心！」黃蓉笑眯眯的將郭靖一推，又給耶律齊使了個眼色，然後拉著郭芙將郭襄攙扶著出去，直奔黃蓉院落旁邊的屋子。
邊走黃蓉邊說，「你這丫頭也是的，回來也不知道提前說一聲，你又不是不清楚咱們這個在襄陽城裡的家是一向忙亂，你不來送信我們壓根兒就想不起來給你收拾屋子，你現在我和你爹爹隔壁的小廂房裡湊乎將就一下吧，等過兩日給你收拾出個院子來你再搬進去。」
郭襄因為走動，氣力還是有些不足，略微喘息了一下，猛然頓住身形想到了什麼，皺著眉頭看著郭芙，剛想說話卻被郭芙搶先問了。
「怎麼了？怎麼不走了？」郭芙不滿的問著，她還等著回到屋裡好好審審郭襄呢。
郭襄擰著眉頭，她就說她一直覺得少了個人，原來果真少了……
「大姐，小棒頭呢？你見到了沒？」
第三十五章 棒頭回幾多是非
「那是誰。」郭芙不解，小棒頭這個名字在她記憶中，根本就沒有任何印象。
郭襄撇撇嘴，最後不情不願的說，「大姐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小棒頭是我的貼身丫鬟，就是當年我跟著外公出去學武娘給我帶上的那個小丫頭。」
「，怎麼了？」
看著郭芙根本就沒有任何回憶起來的表情，郭襄心裡歎了口氣，果真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不管他們再是親姊妹，再是一奶同胞，也還是不能做到彼此明白。她一直以為自己這個異世孤魂不明白這個時代的思想那是代溝造成的，可身為郭芙和郭破虜就應該知曉她的心思，亦如她懂得她們的想法一般，可惜了，她忘記她的理解是在造就見過分析過的產物，並且還和這個現實有很大出入。
郭襄轉頭對黃蓉說，「娘，就是我上次給三弟寄書信在信中提到的那個丫鬟，我在進洞營救三弟的時候讓她看著時辰，發覺不對趕緊回來找爹爹和您求助的。我想就算你們錯過了，她也應該記得咱們郭府的路，不知道她是現在已經回來了，還是還沒有進城在路上又發生什麼耽擱了。我有些擔心。」
黃蓉聽後神色也是微微變了下，趕緊將郭襄一人扶住，吩咐郭芙道，「芙兒，你趕緊出去看看，要是沒有人回來就派人去城裡城外找，那小姑娘不大，也就和你妹妹差不多大，想來個子也差不多，至於打扮……」黃蓉停下來用眼神示意郭襄說出小棒頭的標誌性特徵。
「那丫頭看上去蠻有男孩子氣的，穿著黃色衣衫，那不了挺特別的，上面還繡著大理國土著居民特殊的繡針，一眼就能看出來的。」郭襄說道。
郭芙看了黃蓉一眼，對於自己一個大小姐，耶律齊這樣不大不小的俠客的妻子居然要帶著人出去找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鬟，光是想想就有失身份，但郭芙眼神中的不樂意沒有令黃蓉改變主意，反而得來的是黃蓉更加堅決的聲音。
「好不快去，慢一點兒都有可能是一條人命！」
郭芙狠狠一跺腳，白了郭襄一眼，憤憤出去了。她不敢不聽黃蓉的話，做人家女兒快三十多年的她還是很清楚相較與耿直的郭靖，她這位聰慧絕頂的母親才更令人畏懼，要是將她惹不高興了，你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黃蓉扶著郭襄繼續往裡走，等到了屋裡，郭襄坐下之後誠懇的對黃蓉說，「娘，不管怎麼樣，襄兒都想您再好好和大姐說一說，大姐有時候想事情還是太小孩子氣了，太過任性了，在您和爹爹還有姐夫的保護之下也許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有別人看在你和爹爹的面子也不會去計較了。可是子女總要長大翅膀總要長硬然後離開父母獨自飛翔，我不希望有朝一日聽到見到的是眾矢之的的下場。」
黃蓉震驚的看著郭襄，好像才認真看到她一般，過了半晌才幽幽的說，「襄兒，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娘知道你從小都是個有自己主見的孩子，這次娘也同樣希望你能有自己的主見，不要被別人左右甚至利用了。」
郭襄心裡長長的歎氣，最後沒忍住，直接當著黃蓉的面歎氣出聲，無奈的說，「娘！襄兒知道娘是聰明絕頂的，這是得到外公真傳的天賦，可是您是不是總喜歡把問題想得太過複雜了。是的，我知道楊過大哥哥的所有事情，不過我要說我不是聽大哥哥說的而是聽外公說的，您會相信嗎？」
黃蓉肯定不相信，多少年了，黃蓉一直都認定楊過骨子裡就和楊康一樣都不是個好東西，所以要讓她相信楊過的好，一時還可能被感動，但是一旦時間長了，她就會想的多，而且想得最多的還是楊過如何報復並非楊過如何報恩！人固執起來，是相當難以理解的。
果然，黃蓉表情落寞的低聲說，「襄兒要是不想說那就不用說了，娘能夠理解的，過兒，過兒其實卻是很有英雄氣概，能給許多人以幻想。」
郭襄哭笑不得的看著黃蓉，她當然知道黃蓉的落寞是裝的，是為了讓她說出她心中想讓她說出來的話所做出來的，這番用心讓她感動，但做法和對錯誤的堅持讓她不敢苟同。
「娘，您真的是多心了！不止是大哥哥的事情，就連大哥哥的爹爹也就是爹爹的結拜兄弟那位楊康伯伯的事情我也聽外公說過，這下您總該相信了吧，要知道大哥哥根本就不知道他爹是做什麼的，更加不會跟我說這些事情了。」郭襄講話說得更清楚明瞭。
黃蓉將信將疑的問，「真的，這些真是你外公告訴你的？」
郭襄扶著桌子站起來，走到黃蓉身邊靠在黃蓉身上，「當然那了，除了自家親人我還會相信誰的話？要是我真去相信出此見面的大哥哥那才叫傻呢，那些不是您的女兒了！」有點兒違心，但絕對能起到安撫黃蓉的作用。
黃蓉雖然還是不怎麼放心，但也顧不得再說楊過的事情了，而是將郭襄扶到床上，讓她盤腿坐好，接著做到她身後給她運功療傷。當黃蓉的手掌碰觸到郭襄背部的時候，微微相抵觸的感覺讓黃蓉的手酥麻了一下，這次黃蓉是驚奇中透著驚喜，「襄兒的內功修為不錯啊，想你娘我當年也沒有你這能耐。」
郭襄甜甜一笑，「那我豈不是傳說中的那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貧嘴，別瞎想了，我為你慢慢輸入內力，你自己引導一下。」黃蓉再次將雙掌抵住郭襄背部上的穴位，慢慢向她輸入內力讓郭襄自己引導調節其內傷氣息等。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郭襄就能精神煥發的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而郭破虜除了受點兒內傷外他大都受的是外傷，擦破皮之類的，並一一被耶律齊塗抹上藥劑。
「大姐還沒回來。」郭襄有些失望的看著大廳中的三個老爺們兒，呃，兩個老爺們兒外加一個傻小子，郭破虜還算不上老爺們。
「什麼事情。」事關自家老婆，耶律齊關切的問道。
郭襄簡要的把事情說了一番，郭靖一連串的點頭，十分認同郭襄的做法，再次誇讚道，「襄兒這樣做就對了，不管是不是丫鬟，只要是無辜百姓，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都不應該將他們捲入其中。」
郭襄嘴角抽搐，這位郭靖郭大爺還真是不遺餘力的時刻像她宣傳傳統優秀保家衛國的思想。真不知道這些年郭破虜那個小傻子聽了多少這樣的話，又被郭靖教育成什麼樣子。
至於郭破虜被教育成什麼樣子，郭襄馬上就能看見了。
就見郭靖在誇獎完郭襄後一轉臉極其正色的對郭破虜說，「破虜，你二姐這種想法你要時刻謹記，好好向你二姐學習。」
郭破虜小臉兒通紅，也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害羞，總之就是紅紅的，對著郭靖鄭重的一點頭，然後憨憨地跑到郭襄面前，大聲喊，「二姐，我會好好向您學習的。」
郭襄愣住了，呆呆的將手放到郭破虜腦門兒上，嘴裡嘟囔著，「你這小子是發燒了還是怎麼了，或者說你這幾年都沒有吃核桃。」
郭破虜顯然是聽見了郭襄的自語，一本正經的回答說，「是啊，自從二姐走後，一沒人監督我，我就不大吃了，呵呵。」說罷郭破虜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也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當初郭襄在的時候太過耳提命面，使得這小子有了依賴心理，郭襄一下子就離開也使得他一開始極為不習慣，等習慣了，那吃核桃的大業也被他徹徹底底的拋之腦後了。
郭襄大囧，僵笑了兩聲，自己找個座坐了下來，同黃藥師呆的時間長了，她已經習慣了同聰明人的交流方式，這種如同和傻姑對話的模式對於傻姑寧願選擇和小棒頭玩兒也不找她的郭襄來說實在有些困難。
想到小棒頭，郭襄擔心是一部分，那種越來越濃烈得不好的預感更讓她心煩，她討厭這種琢磨不透上上下下的感覺！
等到天快黑的時候，郭芙回來了，她身後沒有跟著任何人，可想而知，沒有找到小棒頭。一家人圍坐餐桌上，大家心情都或有或無的因此受到影響，感覺都不怎麼好。
面對一桌子黃蓉用心做的飯菜，郭襄強打精神笑著說，「我好不容易回來能吃到娘做的飯菜，爹爹娘親，還有大姐姐夫，你們不為我接風洗塵說上兩句，反而一個個都這樣幹坐著，是不是說不過去？還是說你們都覺得我回來得太早了。」
「這是哪裡的話，二妹回來是件好事，這樣咱們一家人就團聚了。而且二妹一定是身懷絕技回來的，相信假以時日，二妹一定也能為咱們襄陽出分力，這樣我們守城的希望就又增大許多。」耶律齊三句話離不開守護襄陽城，可以說整個神雕的世界，耶律齊是被改造的最成功的一位，從一個契丹貴族後裔，到現如今同大宋子民同進退的英雄，不知道是郭靖的感染力太強悍了，還是郭芙的愛情太美妙了，才使得這位出色的男子有如此轉變。
郭靖抱著膀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門口，不知道還好，一旦知道了，責任感超強的他在開飯前又派大武小武等人出去找了，他不希望看到有任何人傷亡。
「小棒頭回來了。」郭襄本來想回耶律齊的話，客氣幾句的，但忽聽外頭的腳步聲，她微微一震，隨後笑著說道。她聽見小棒頭的腳步聲了，這樣很好，至少她的心可以放下一段時間。
「小姐！嗚嗚~！」小棒頭灰頭土臉大哭著被大武小武帶了進來，見到郭襄後立馬撲到郭襄身邊，哇哇大哭起來。弄得郭襄整個人都措手不及，她可沒想過會見到這樣的小棒頭！
「這是怎麼回事？」黃蓉率先站起來厲聲問道。郭靖跟著也站了起來。
大武小武相視為難的看著對方，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第三十六章 攜弟無事游襄陽
再不知道如何開口最後還是要說，大武小武吱吱嗚嗚最後才說出個所以然來。原來他們是在妓院中發現的小棒頭。襄陽城有妓院，是襄陽太守授意下建造的，為的是給如他一般腦滿肥腸整天不想好事的人去的場所。那家妓院不大，裡面的姑娘也不多，大都是本性如此或者雖然被生活所迫卻也不想就那樣隨隨便便找個窮苦人家嫁了跟著一輩子受苦之輩，畢竟這種年月，豐衣足食的活著也是一件相當奢望的事情。但是有那種想法之人畢竟還只是少數，大多數人還是老老實的生活，所以妓院裡的□並不多。
今天也是巧合，大武小武帶人路過兩次妓院都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的地方，當然了他們倆一直都很不恥那種的地方，一直視那種地方為無物，為最污垢的場所，從來都是視而不見的。可當他們第三次路過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聲起立了的尖叫從妓院裡傳出來，因為是女子的尖叫，兩個不想注意這地方的人也不得不注意一下，尤其他們還在尋找的是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當下兩人進去，果不其然，在後院的柴房中發現了小棒頭，他們知道那裡不是文化的處所，所以就命人把一干□給抓住把小棒頭救了出來帶回來。
「混帳！」郭靖重重的拍打桌面，憤然的說，「將涉案人員全部問斬，這樣的毒瘤絕對不能再留在襄陽城中，要是總這樣強搶民女，那城中百姓人家的女兒怎麼辦？難道還要次次都指望你們去解救，要是你們沒有來及解救又該怎麼辦？」在郭靖的眼中，一向都是只有好人與壞人之分，好人就是沒有做錯事的人，哪怕他心底不善良但是只要不去為惡，郭靖都會誠心相待，但是你要是真心為惡並且還做了很多，那就老實不客氣了，對待那些人郭靖就會痛下殺手，一時的心慈手軟或許會給以後帶來無窮禍患。不過要是其真心悔過郭靖也會真心原諒對方，這就是郭靖，喜歡相信人但是在確定不相信後也不會手軟的存在。
郭襄無語的輕拍小棒頭的背脊，不管是不是真的，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她都應該這樣做。而且，妓院那種地方她不想過多的提起，只是心裡很純粹的不喜歡，就如同黃藥師不喜歡世俗之地一般，沾染了多年仙骨氣質的郭襄也有自己忌諱。
「妓院是什麼地方啊？哪裡的院子，咱們家也有嗎？」在場唯一不懂得妓院是何地的郭破虜困惑的提出了他心中的疑問。
郭襄繼續嘴角抽搐，她覺得她最先要做的不是想東想西，而是好好弄明白郭破虜這些年究竟是被怎麼教養長大的，是被養成了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少爺——呃，看看郭破虜的外形，確實同大少爺這種生物不相符，那就是說被郭靖黃蓉養成了當年的郭靖二代？就如同郭靖從蒙古初到大宋來時一樣除了那三腳貓的功夫和一肚子古道俠腸外就什麼都不懂了。
郭靖這會兒也想起來屋裡還有未成年在場，他不應該說太多，於是看看黃蓉，這個時候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只有讓黃蓉出場。
「襄兒也累了吧，破虜，陪著你二姐回屋裡去吧，一會兒我讓人給你們把飯菜送過去，吃了飯早些睡覺，好好養養精神，把今天的事情都拋開，睡個好覺。」黃蓉吩咐道。
郭襄同郭破虜應道，兩人一左一右的扶著小棒頭出去，到了外頭，停下來四下看看，「二姐，我們是去你那裡還是去我的院子，我院子現在叫忠義院，是爹爹取的名字。」
郭襄無語，一側身，硬是將人帶去了下午黃蓉為郭襄療傷的屋子，到了屋子外面，福氣多端著飯盒已經等在門口了。
「你腿腳到挺利索的，居然比我們走得還快。」郭襄對福氣多說。
福氣多嘿嘿一笑，小心的掃了小棒頭一眼，臉上微微泛熱，道，「其實沒什麼的，是夫人讓我帶著食盒過來，而且我知道進路，而小姐和少爺帶著……小棒頭姑娘是從大路過來的，所以我才能走到小姐和少爺的前面比您二位先到。」
「福氣多，你是不是也不舒服，今天說話的語氣怎麼怪怪的。」郭破虜好心的詢問道。因為福氣多一向都是一口土氣的鄉村音調，說起話來土巴巴的，有時候還能惹得人捧腹大笑，福氣多也從來不生氣，還說這口音和身體一樣，受制于父母，不能隨便去改。可就在剛才，這受制于父母的口音硬是沒有了，轉換成了不倫不類的城市口音，聽得人好不彆扭。
福氣多聽了郭破虜的話後急得直跺腳。連忙對郭襄和小棒頭說，「二小姐還有小棒頭姑娘千萬別聽少爺胡說，我一直都這樣的，少爺今天一定是又忘記吃核桃了。」
「行了，別在門口耍貧嘴了，你們不餓我還餓了呢。」郭襄將小棒頭輕輕推給福氣多，自己伸手接過食盒推開門進屋點燈準備吃飯。
再看福氣多，手忙腳亂的扶著小棒頭，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手該放到那裡，怎麼弄都不對勁，隔著衣服只要一碰到小棒頭的立馬像是觸碰了什麼似地趕緊縮回手，一臉的不知所措。最後還是小棒頭看不下去了，用力一推福氣多，「你要是不想扶我就直說，我自己扶著牆也能進去，誰樂意和你在這裡瞎耽擱功夫。」說了這些福氣多才磨磨唧唧的攙扶著小棒頭進屋去。
屋裡，郭襄已經同郭破虜開吃了，見二人終於進來了，郭襄隨意的一指房間另一邊的小榻，對福氣多說，「小棒頭就先睡那裡吧，福氣多，你幫著給小棒頭鋪床，等弄好了過來一起吃順便再幫我給小棒頭餵飯，她今天受了點兒刺激，你就幫著照顧一下。」
「是！小姐，您放心，我福氣多一定好好照顧小棒頭姑娘的！」福氣多昂首挺胸，一再的像郭襄保證他會完成郭襄交給她的這項高光榮任務。
「你的丫鬟是不是太弱了，要是這樣的話你還是別總帶著她在身邊，對她多不安全。」郭破虜捧著飯碗先是注視著福氣多和「有氣無力」的小棒頭一會，然後轉頭誠懇的像郭襄建議。
郭襄夾了一塊肉丸子放到郭破虜的碗裡，沒好氣兒的說，「在問我這個丫頭之前你還是好好想想你的那個小廝怎麼樣吧。我說了你別不信，我家小棒頭可比你的功夫高，等真要有了危險指不定你們倆誰更危險呢。」
「怎麼可能，男孩子就是要保護女孩子的，這是爹爹說的。我以後也是要保護二姐和大姐的，尤其是二姐，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郭破虜很認真的說。
看著忽然一本正經說這些話的郭破虜，郭襄有點兒摸不著頭腦，最後只是笑著問，「此話怎講，或是說，這話是誰教給你的。」其實郭襄更想問這話是誰灌輸給你的。郭破虜是一張很純粹的白紙，就如同當年年幼的郭靖一般，別人給什麼就接受什麼，郭靖很幸運，人家給的是純白的正義，而郭破虜也很幸運，因為給他的是從充滿正義的郭靖身上出來的。
「是爹爹。」郭破虜道。
不說郭破虜被改造的很成功，郭襄只覺得這樣的郭破虜再往下發展下去也許真得會走到同郭靖黃蓉一起魂斷襄陽城下。郭襄想改變，卻又無從下手，因為，保護這種東西，讓人感動，充滿了依戀的感動。
「好，等你我身上的傷好了咱們倆好好的切磋切磋，看看究竟這幾年誰進步的比較大。三弟，我相信你只是缺少實戰經驗相信假以時日你一定能做到像爹爹一樣的大英雄，因為你是大英雄的最最驕傲的兒子！」郭襄給了郭破虜人生中第一個最最直白的誇讚，在往後的歲月中，郭破虜一直記得，世人對他的肯定，除了他後來的她外就只有她二姐給予的最純粹。
用膳過後，郭破虜和郭襄看著福氣多傻笑著喂小棒頭吃飯，看福氣多傻笑著扶小棒頭躺下睡覺，等福氣多把小棒頭的一切都安排好後，郭破虜起身告辭，郭襄點頭送他們主僕二人到房門口。
「二姐，你確定你不走了，明天早上我能叫你一起吃早飯。」郭破虜小心的像郭襄詢問道。
郭襄歪著腦袋看著郭破虜不說話，郭破虜被她看得一下子緊張起來，「怎麼二姐，難道說你還要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郭破虜很是依戀郭襄。郭家的三個孩子中，他是唯一的一個男孩兒，卻也是唯一一個受到關注最少的，長久以來一直都是被忽視的料，畢竟在同襄陽攻守和國家大義相比較，郭破虜的個人教育問題就顯得微不足道了，而且當年也是他自己選擇要留下跟著他崇拜的父親郭靖用心學藝，可雖是心甘情願的留下來，但對親情的渴望以及想要被人關心的那種心情還是存在。雙生的姐姐就是郭破虜最好的寄託，尤其是郭襄在六年中送到襄陽信只有給他一人的時候，他忽然就有種他不是多餘的，也是有人掛念有人想著的。
郭襄有些心疼這樣的郭破虜，外界的因素再怎麼無法扭轉，可同樣的，郭破虜被忽視的心也是不容置疑一直存在的。微笑著點頭，「放心吧，你二姐我不走了，你就是不願意也不行，你二姐我賴著你了。從這以後，除非三弟長成了頂天立地的好男兒，能夠雄霸一方，你二姐我才會放心讓你一個人的。真的。」不管用詞對錯，郭襄還是說出了她想說的話。
郭破虜開開心心的帶著福氣多離開了。郭襄等看不到郭破虜的身影後才轉身進屋關門。看了眼房間另一邊的小棒頭，郭襄只是幽幽的說，「希望你知道你自己做過些什麼，別讓自己日後後悔，天下沒有那種後悔藥可買。」
小棒頭身子一震，急忙轉頭向郭襄說道，「小姐，我真的是有原因的，那個——我——」
「不用說了。」郭襄出聲止住小棒頭的話，「你放心養傷吧，我剛才只是隨意的一說，你我還不相信。咱們那麼多年的交情你的為人和對我的忠心程度我還是信得過的。」
小棒頭激動的熱淚盈眶，哭著道，「小姐，我真的過來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半道上被人用迷藥給迷住了，等醒來的時候就在了那裡。您是知道的，我對這種東西最沒免疫了。」
「是啊，人總有點兒不足之處，算了，改天教你怎麼預防吧。不過你也要小心點兒，下次要是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這樣的好運氣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郭襄說完就上床睡覺，留下小棒頭怔怔的看著她的背影出神。
郭襄到底是看出來來還是沒看出來。小棒頭很是不解！
第二天，一大早郭襄就起來了，坐起來後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扭扭脖子扭扭腰，抬抬手對小棒頭說，「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大哥哥那種睡覺姿勢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不難受，就一根繩子做依仗，脖子不會酸，腰不會痛？」
「小姐這話說的，那是一種高深的武學，一般人想學還學不會呢，倒是小姐，您學會了也沒見您怎麼用過。」小棒頭像是已經沒事兒一般，下榻過來侍候著郭襄穿衣服。
郭襄聽後撇撇嘴，「什麼嘛，好好的床不睡卻去睡一根繩子，我可沒那種節約的境界，你要是願意我可以交給你，不過代價卻是你以後都那樣睡，還能剩下你小姐我一張床的錢，日後再住客棧一間一張床的上方綽綽有餘了。」
「小姐。」小棒頭不滿的叫了一聲，「算了，我不給您提什麼建議了，我這就給您去打洗臉水，在遲一會兒說不定三少爺就過來找您了。」
小棒頭端著臉盆一開門，郭破虜正直直的站在門外等著呢。
「三少爺，您也來的太早了吧。」小棒頭微微屈膝，對郭破虜笑著說，眼神一轉，看到了郭破虜旁邊正對她擠眉弄眼的福氣多，霎時沒了對郭破虜的好臉色，白了福氣多一眼，「您進去吧，我這就去給小姐打水。去去就回。」
「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郭襄穿戴好出來，等著小棒頭打水回來洗臉漱口就可以出去吃早飯了。
「我是來跟二姐說，前廳爹爹和娘親在同別人商量大事，剛才大武哥哥過來跟我說今天早飯咱們自己解決，我想乾脆我們出去吃吧。」郭破虜一臉的躍躍欲試。
郭襄隨意的點點頭，「好啊。」在哪裡吃都一樣，不就是早飯麼。郭襄沒想那麼多，等小棒頭回來後洗漱好，就帶著小棒頭同郭破虜福氣多一起出了郭府上了大街上。但等到了外頭郭襄才發現有點兒不對勁，她認為負責帶路的郭破虜根本就是一直帶著她圍著郭府要圈圈兒。
「三弟，郭破虜，你是不是不知道哪裡有賣早點的。」經管十分不想說這話，可郭襄還是問了，要是再這樣走下去，非但早飯吃不成，就是午飯也沒法在外頭解決。這一圈兒根本就除了居民住戶還是居民住戶，壓根兒就沒有買東西的招牌。
雖說這個年代街市已經劃分的不是很清楚了，而這裡又是偏遠的邊境地帶，但郭襄還是知道這種一眼望過去什麼招牌都沒有但仍有炊煙飄起的房舍是純居民區，想要吃東西不能一勁兒在這裡轉悠。
郭破虜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嘿嘿，是的，其實我每次出來都是直接往城外的小樹林去，除了那裡我基本上沒去過別的地方。」
聽過郭破虜的話，郭襄腦海中只剩下四個字「真好養活！」這樣乖巧的性格生為男兒實在是太可惜了，要是個女孩兒那就完美了，呃，至少郭家完美了。
不過，這種時候，這種好養活的品性還是不要發揮出來的好，郭襄轉頭問福氣多，「你總該知道這裡的集市在什麼地方吧。」
福氣多學著郭破虜的樣子也撓撓頭，郭破虜是看著郭襄傻笑，他則是看著小棒頭傻笑，「嘿嘿，二小姐，其實我這麼些年除了跟在少爺身邊兒外什麼地方都沒亂去，所以我也不知道。」
得！什麼樣的主人跟什麼樣的奴才。郭襄扔下一句，「小棒頭，回頭記住提醒我要給他們買核桃吃，還有，一定要每天看著他們兩個人一日吃下去五個核桃，這是最低標準，知道麼。」
小棒頭忍著笑低頭應道，「是。」
只是，都這年歲了，再吃還有用嗎？而且郭破虜那種明顯不是吃這個就能好的問題吧！
不過，希望總是美好的，一切都希望郭破虜吃了之後能真的聰明起來，同黃藥師一樣英俊聰明……好像，核桃不管長相的問題……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7-22 11:04
第三十七章 藏龍臥虎襄陽城
既然郭破虜和福氣多兩個靠不住，郭襄就只能自食其力，帶著三個人稍稍留意了一下行人來去的方向，然後選定了一條路走了下去。
「二姐，你怎麼知道這裡會有吃的？」郭破虜一邊看著周圍的小攤點考慮著早上吃什麼，一邊欽佩的問郭襄，怎麼人家隨意一走就找到了吃的地方，而他圍著郭家轉了好幾圈兒也沒找到呢。
郭襄白了郭破虜一眼，伸出右手食指用力戳戳郭破虜的腦袋，「你這傻小子給我記住了，以後做什麼事情都要動一動你有的這個傢伙，娘將這東西給你不是留著空做擺設的！」對上郭破虜無辜的眼神，郭襄只能長長歎口氣，郭破虜就是不明白她也沒任何辦法，「是這樣的，我剛才留意了下周圍匆匆出來的老百姓，大多人都是往這邊兒來，來的都是一臉餓模樣，而從這裡出來四散開來的人群卻無一不是酒足飯飽精神好的模樣，由此我就猜測這裡應該是襄陽城內相較而言算是集中的早餐小攤點。然後再過來一看，不確實如此麼。」
郭破虜聽完後對郭襄的敬佩之心又上升了好幾個臺階，豎起大拇指，「二姐真聰明，就和娘一樣！」
郭襄嘴角略微抽搐，隨手指了指一家還算熱鬧的賣餛飩的攤點道，「咱們就在那裡吃吧，三弟喜歡吃餛飩嗎？」
郭破虜憨厚的撓撓頭，「我隨便，什麼我都愛吃。」
——真好養活！郭襄無語的看著郭破虜，心裡再次湧現對黃蓉的敬佩，能有眼光從這樣氣死人不償命的憨厚中看到郭靖的有點並幫助他發揚光大然後與之攜手一生，這是怎樣的一種情感，怎樣的一種愛情才能達到的高度。郭襄自認活力兩輩子的她做不到這種慧眼識英也無法同這種純粹的大好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只是，郭襄忘記了世間的事情往往都是越是不想要什麼越是來什麼，越是覺得不可能越是最有可能發生！所以，什麼話都不能說得太滿說得太絕，因為大都都是蒼天弄人而很少有人弄蒼天的。
四個人找了個空位子坐下來，小棒頭笑著臉對賣餛飩的中年漢子說道，「大叔，你這餛飩是怎麼賣的？」
賣餛飩的中年漢子從煙霧繚繞的餛飩鍋前抬起頭，雙手在圍在腰間的圍布上擦了擦，樂呵呵的回說，「小姑娘，我這餛飩可好吃了，有素的有葷的，素的三個銅板一晚，混的要十個銅板，不過混的保質保量絕對是新鮮的肉，只不過不太多，要是幾位都要葷的話，可能不太夠。」這種年月，能有的吃就不錯了，十幾年前打仗的時候整個襄陽城半年無肉的日子也是常有。不過近些年由於無戰事，再加上郭靖帶領一幫有志之士再次駐守外加教化民眾使之襄陽百姓的日子過得比之以前大好不少，這肉最近也能端上尋常百姓家的飯桌了。
小棒頭點點頭，轉臉詢問郭襄，等著聽郭襄的示下。而這時，郭襄卻一本正經的觀察起那賣餛飩的中年漢子。小皮毛一看就知道是他自己打了不知道是什麼的獵物做的，很是粗糙，罩住了腦袋和腦門上的頭髮以及面上的眉毛，但是兩隻眼睛炯炯有神，仔細看下還能發現他在定睛看人的時候還隱隱約約的泛著精光。高鼻樑厚嘴唇，有些不似中土人士，不過又不是特別的明顯，不很仔細看基本上是看不出來。其實這些還都不是引起郭襄注意的地方，最令郭襄在意的是那個中年男子在抬起頭的時候一同顯露出來的兩隻粗壯的胳膊，在右臂快到肩膀處刺有一個很詭異的菱形圖案，那菱形圖案上似乎還有字，中間有空，不似中原文化的產物。
要是在別的地方看到了郭襄只會稍稍留下心就扔下了，可是這裡是襄陽，稍有不慎是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地方，於是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幾眼，並且是越看越覺得不得了，怎麼看這中年男子都是個人物。
「小姐，怎麼了？」小棒頭在等郭襄的指示，可見郭襄卻在那裡發呆，邊輕聲問道。
郭襄猛然從她的思緒中驚醒，不自然的沖著賣餛飩的中年大漢笑了笑，「抱歉，我剛才在想別的事情。那個，這樣吧，您看著辦，有多少葷的就都拿出來，給他們三個準備，我一碗素的就夠了。」
「二姐不吃葷的？你才應該多吃點兒肉，你看你瘦的，再看看我——」郭破虜一擼袖子露出他粗、壯的胳膊很有氣勢的在郭襄面前揮了兩下，「那素的還是我吃吧。」
郭襄一巴掌將郭破虜的胳膊從眼前打掉，瞪眼道，「叫你吃什麼你就吃什麼，你二姐我知道怎麼調養自己，你知道嗎？空有一身肉又是多自豪的事情。等會兒回去後我和你好好比劃比劃，也叫你知道什麼叫厲害。你就別在我面前裝大人了！」
「呵呵，這位小姐說的，這位爺在您面前裝小爺，您在我們眼裡在那些高手眼裡不也是在裝麼。既然如此又何必拿這話訓斥這位小爺呢。」賣餛飩的中年大漢快速的將造就包好的餛飩從一個簍子裡拿出來，放到鍋裡，先煮葷的再下素的，沒多久，四碗餛飩出鍋了。
「嘗嘗呦，絕對好吃，要是不好吃您都可以不給錢。這可是四代祖傳秘方熬制的湯，再加上胡一漢我這煮餛飩包餛飩的功夫，整個襄陽城我要是說第二就沒有人敢說第一。」胡一漢即那個賣餛飩的大漢說唱著將餛飩放在郭襄等人面前，在腰布上搓搓手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郭襄拿起勺子先沒吃餛飩，而是嘗了嘗餛飩湯，聞著挺香，嘗上一口，口齒間盡是鮮香味，不禁連連點頭讚歎道，「真是不錯。」跟著黃藥師的六年郭襄雖說不上是吃遍大江南北，但也是嘗過了不少人間美味這樣美味的湯她還是第一次吃到。難道這人真是位隱士，幾代做餛飩的隱士，不是包藏禍心的外來人口？
一旁一位正在等餛飩的老大爺聽到郭襄的讚歎後笑著出聲說，「小姑娘是頭一次吃這家的餛飩吧。」
郭襄抬頭看了看老者，嗯，是個不會武功很普通的老人家，看衣著打扮，不是富貴之家但也不是什麼貧寒之人，應該屬於中下等的白丁。當下有禮的回答道，「是的，老大爺。」
「我說呢，要是總來這裡吃早飯的人都知道，老胡的餛飩就是好吃，一日不吃想得慌！哈哈哈，也是你們攤上了好時候，早些年別說葷餡餛飩，就是想吃上一口餛飩都難。」老者說著說著就扔下郭襄不再搭理，自顧自的搖頭感歎起來。
郭襄抿嘴而笑，知道這樣年紀的老人家忘性大，當下毫不在意的繼續低頭吃自己的餛飩，耳朵卻豎起來聽著周圍的動靜，尤其是胡一漢的動靜，畢竟在每下結論前，郭襄還是不放心這樣一個存在在襄陽城裡頭。
就聽旁邊的老者還在低著頭說著「多虧咱們襄陽有個郭大俠郭夫人」什麼的，這是又有別桌的客人跟著對其他人說，「這話不假，要不是郭大俠郭夫人找來那麼多武林上的有得有能耐的大俠在襄陽城裡頭駐守著，誰知到十幾年前咱們襄陽是不是就已經被屠城了，更不用說我們這些人還能不能有緣想今日這樣一大早安安定定的來這裡吃老胡的餛飩。」
「誰說不是呢，這郭大俠郭夫人就是好……」……
一個人一說開，就像在平靜的水面上扔了塊石頭一般，迅速四散開來，周圍也跟著說起這個話題，一時間誇讚郭靖黃蓉的話語不絕於耳。郭襄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而郭破虜則是一臉與有榮焉的自豪之感，那小胸脯挺的，跟別人都在誇讚他一般。
郭襄繼續將注意力集中在胡一漢的身上，看看他聽到這些話後是個什麼感覺，也正好以此來判斷此人是友是敵。
吃完餛飩的郭襄將目光放在胡一漢的身上，只見胡一漢看看日頭，認為這個時候客人也不會來的太多後就為自己下了一碗素餛飩，笑呵呵的蹲在一干閒聊的人周圍聽著他們半真半假的說著郭靖黃蓉等人的英雄事蹟，看樣子是聽得津津有味。
「大家都很喜歡爹爹媽媽。」郭破虜以為郭襄注意的是百姓對郭靖黃蓉的誇讚，自以為找到了話題的他有些驕傲的為郭襄輕聲做起了介紹。
郭襄緩緩點頭，也跟著輕聲說，「那是自然，爹娘豈是一般人可與之相比擬的。他們為襄陽付出了那麼多的心血，要是這襄陽的百姓再不知道感激那才是說不過去。」
世上的事情永遠都是大家都說對那不對也對，都說不對即便對也不對。郭襄自然不希望郭靖拼了命去守護的全是白眼兒狼，所以聽了身邊人的話她心裡也蠻高興的。不一會兒，吃飯的人漸漸少了，走的走散的散，就留下幾個還在塗抹星子滿天飛的胡亂侃的在那邊說著郭靖怎麼樣以一敵百衝殺蒙古人，說得那口氣，好像當時他也在現場一般。
「郭大俠就是郭大俠，蒙古人還是會來的，等到了時候老子也一定上戰場，有一個算一個，他媽的只要是宋人就寧願死在戰場上也不留在家裡做亡國奴做縮頭烏龜！」胡一漢猛的扒了兩口，將碗中的餛飩全部吃完，意氣風發的站起來很有氣勢的說出上述話，聽得周圍的人先是一愣，隨後大家都給他熱烈的掌聲。
「說得好！說得好！」……
郭破虜也跟著一起為胡一漢鼓掌。
第三十八章 門前吵鬧為那般
又聽了一群人胡吹了一會兒，郭襄起身付錢準備走人，這時胡一漢連忙將錢拿起來塞回了郭襄的手中，直搖手說，「小姑娘，一看您的衣著打扮就知道是個富裕人家出來的，再看看您身邊的人還有您的言談舉止，我老胡也不是糊塗人，您幾位一定是來襄陽城幫郭大俠郭夫人守襄陽的，即便是跟著您師父過來的，我老胡也對您這樣的感激不盡，這錢說什麼也不能要。最新章節，最快更新盡在」
這種白吃人家的事情郭襄怎麼可能做得出來，而且就算郭襄勉強同意她身邊的郭破虜也不會答應的。郭襄連忙跟著推辭，又將銀子放到了桌上，很真誠的說，「我們粗淺武功，來到這裡只不過是想出把子力氣，為民為國做到無愧於心。要是今日您不收下這飯錢，我們日後都不好意思再在襄陽城裡住了。有道是無功不受祿，白吃您的餛飩我們於心不安。」
胡一漢還在推辭，「可是拿了您幾位的錢我老胡也心有不安。」
郭襄笑了，「胡大叔有什麼不安心的，您做的是正當的買賣，有來有往我過來買您的餛飩自然是要給錢的，這天下沒強買強賣的道理也沒有吃了不給錢的說法，這銀子您還是收下吧，我們過幾日繼續來吃您的餛飩。」
說完郭襄拉著郭破虜沖著胡一漢揮揮手就直接走人。任憑那胡一漢再怎麼咋呼就是不回頭，郭破虜忍了又忍，等跟著郭襄走出了那條想對繁華的街市後才出生問道，「二姐，你怎麼不回頭跟人家說話，人家叫了你那麼多聲。」
郭襄沒好氣兒的對郭破虜說，「那他要把銀子還給你你願意收下？」
郭破虜一瞪眼，「那怎麼可以！」
「這不就是了，既然不想白要了人家的東西，那就放下銀子趕緊離開，還有，這人一身的功夫別告訴我你也沒有察覺到。」郭襄雖然話是對著郭破虜說的，可眼睛卻看著小棒頭，因為她相信，在場的四個人裡頭除去福氣多不會武功，其餘他們三個能發現胡一漢有功夫在身的估計也就只有她和她教出來的小棒頭。對於郭破虜的遲鈍程度，郭襄不想在探究其底線是如何了。
果然，郭破虜在聽說胡一漢是會功夫的後立馬就表示出了他內心的驚訝，吃驚的問郭襄，「這是真的嗎？二姐，那賣餛飩的大漢真的會武功？」先是疑惑隨即而來的就是感歎，「要是真是的話，咱們回去跟爹娘說說，如此大好的人才流落在民間浪費實在可惜。爹爹不總說如今正值國家缺人之時，武功高強的人實在不適合扔在民間只去賣餛飩。」
雖然郭破虜思考的方向很奇怪，但郭襄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小子真是有傳承郭靖衣缽的天分，時刻為國為民，相信就算當年郭靖在他這個年歲的時候思想覺悟都未必有他這麼高。
「少爺，您想問題真是……真是叫人沒話說啊！」福氣多無奈的搖搖頭，「二小姐說的根本就和您理解的不是一個意思，二小姐是想說那賣餛飩的既然有武功在身為什麼會隱藏在鬧市裡賣餛飩，是外來的奸細還是本身就心圖不軌。二小姐是有這個擔心所以才特別關注的。」福氣多故意搖頭晃腦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為的就是在小棒頭面前展現一下他的風采，意圖達到吸引人家小棒頭注意的目的。
郭破虜很氣憤的訓斥福氣多，「你怎麼能那麼想人家呢，不說別的，單單吃了他做的餛飩你也不應該隨意用那種不好的心態猜測別人，這樣做是極其不對的。」
福氣多咽了口唾沫，眼神中帶有些討好的意味看向郭襄，郭破虜的性格他很瞭解，一直都是那種一條道跑到黑，認定了的事情絕不回頭，可在這事情上，福氣多認為自己沒有想錯，而郭破虜也只是太過一根筋罷了。所以，還是將問題拋給提出的郭襄為妙。
郭襄抿嘴笑笑，沒再多說什麼，而是轉移話題詢問郭破虜接下來準備做什麼，是帶著她繼續遊逛襄陽城，還是就這麼回去，一切都由他做主。
「嗯，咱們還是回去吧，我也沒在襄陽城裡怎麼轉悠過，所以也不知道哪裡好玩兒哪裡不好玩兒。而且我也想回去同二姐你比試比試，看看這些年是你厲害了還是我更厲害，要是二姐比我會的多那以後還要二姐多教教我。」郭破虜誠懇的對郭襄說。他從不後悔當初選擇留下來，即便這六年多郭靖確實沒有多少時間親自教導他，可他依舊覺得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因為在小小的他看來，跟著郭靖不止是學他的武藝，更重要的，那種人格魅力是他最為推崇的，能學到那些也是他一輩子的財富。至於同武功相比，其實郭破虜更覺得那種東西最先學的更重要！當然了，要是也能在兼顧道德的同時多練練功夫也是十分有益處的。
「你到是挺有自知之名的，很清楚的知道我武功比你強是吧。」郭襄半開玩笑的詢問郭破虜，她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沒成想郭破虜竟然真的皺著眉頭認真去想，還鄭重的點點頭，「嗯，其實我也覺得二姐的功夫比我好，這些年爹爹就叫道我一些基礎的武學，娘說了，萬丈高樓平地起，最關鍵的是看你這地基打地結實不結實，所以我一直在練習基礎。」
郭襄發現，自從她回來同郭破虜交流後，這面上局部抽搐的情況就時有發生，再次在心底佩服下黃蓉的忍耐力和「獨具慧眼」，是親人也就罷了，要是她身邊也是這樣一位，郭襄很肯定她會爆發的，至少她極其不喜歡自己說一句對方想一年也不明白是何含義。
四個人沒再閒逛而是回了郭府，興致衝衝的郭破虜一個勁兒的想著一會兒用什麼樣的招式去同郭襄比試，最後又要跟郭襄學點兒什麼。在對於郭襄比他本領高這一方面，郭破虜一點兒心裡陰影也沒有，在他看來那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二姐二姐，又是跟他外公那種武學泰斗出去學了六年，沒學成自不會歸來，而既然回來了，那一定是身懷絕技，同自己這個基本上啥也沒學的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可誰知，郭破虜想的很好，但到了郭府的門口卻被攔住了……
「你們幾個去了什麼地方？尤其是你，三弟，昨天才闖禍今天又想出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嗎？」郭芙盛氣淩人的掐腰站在郭府門前，吹鬍子瞪眼的訓斥郭破虜，見郭破虜一臉懊悔的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後又將訓斥的對象轉移到了郭襄身上，指著郭襄的鼻子說，「二妹，三弟不明白好闖禍，可你怎麼也不明白，爹娘和你姐姐姐夫我們已經夠忙的了，難道國家大事忙完了還要在成天去想著你們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是不是覺得我們要是過得舒服一點兒了就渾身不自在呀。」
郭芙的話挺難聽的，但這六年來她也確實是經常這樣說郭破虜，將大姐的架子擺得十足不說還常常能得到郭破虜謙虛的道歉認錯，可郭襄不是郭破虜，不是那種老實人隨意讓人欺負的。本來見郭芙那樣說郭破虜郭襄就已經很不高興了，再是大姐也不能隨意呵斥別人，有什麼說什麼，再不濟上面也有爹娘，那容得郭芙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別人難堪。見郭芙又說了自己，郭襄眉毛一豎，聲音也冷了下來，這是她不高興發火的前兆。
「不是大武小武哥哥說爹娘有事，今日早飯我和三弟出去解決的嗎？難道說大武小武哥哥也說謊了？」
郭芙見郭襄居然出言頂撞與她，心裡更加不痛快了，今早的會議郭靖不讓郭芙參加，說她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有些機密大事不放心讓她知道，讓她還是去照看弟弟妹妹吧。這話說得，郭芙的面色當場就變了幾變，但任憑她怎麼不樂意，郭靖的這個決定還是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包括一向對她疼愛有加的黃蓉以及她的丈夫。
黃蓉是因為昨日聽了郭襄的話後又和郭靖交心到很晚，想想楊過，郭靖有著濃濃的自責和歉疚，而黃蓉，歉疚有之猜忌有之，可既然是她親爹黃藥師都認同的存在，黃蓉也只能安慰自己不要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而且，郭芙同楊過的恩恩怨怨在她眼裡算不上誰對誰錯，楊過太過自以為是郭芙太過任性刁蠻，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楊過才從小受了那麼多苦難而郭芙至今沒有什麼大的成就。所以今日郭靖不願讓郭芙參與到他們的機密會議中時，黃蓉只是愣了下神兒，隨後也就不說話默認了郭靖的決定。
郭芙見沒人為她出言說話，只能氣呼呼的去找郭襄和郭破虜，誰有曾想到她因為剛才在郭靖處的一個小小耽擱，郭襄和郭破虜已經出了郭府去外面用膳了。這下可把郭芙給氣壞了，也讓本來一肚子火氣沒出撒的她找到了出氣的地方。只是，單單一個郭破虜一定會老老實實的聽完郭芙的訓斥一聲不吭的等郭芙自己消氣兒，可郭襄不同，她才不會因為別人的一時不痛快而讓自己受到無妄之災，哪怕是沒來由的訓斥也不成。
「二妹，你長本事了，出去這麼些年都學到了什麼，就知道跟你姐姐我頂嘴是不是！」郭芙感到極沒面子，瞪大眼珠子看向郭襄。
郭襄毫不客氣的給瞪了回去，「大姐無理取鬧難道我們就聽之任之順便在忍受嗎？要是真這個樣子的話，爹爹這些年所堅持的道義豈不是不對了？事情一馬歸一馬，不混淆也不能因為你是大姐我們就盲目聽從不對就是不對，任誰來說錯的也不能被說成是正確的！」
「大姐，二姐，你們別吵了。二姐，大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就是的，大姐心情不好，你別在惹她生氣了。」郭破虜沒白和郭芙一起這麼些年，就算不會察言觀色，那麼長的時間也能讓郭破虜學感覺到很多東西。
「哈哈，就是就是，兩姐妹好不容易見著了，在大門口大吵大鬧的成什麼樣子，就是你們自己不覺得不好意思我這個老頭子都為你們害臊。況且這可是郭大爺的府門前，是整個襄陽百姓心中的大英雄的家門口，咱們小女兒的要想吵鬧進去在說，在這裡成何體統。」嘻嘻哈哈的語氣，不是太過中肯的評說，郭襄一回頭，一位衣衫襤褸的老者滿面笑意看著郭襄，赫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第三十九章 見老友訴往昔事
「魯伯伯！」郭襄開心的大叫著跑過去，也不嫌棄魯有腳身上特有的丐幫盛產的氣味，猛地撲上去給了魯有腳一個大大的擁抱。最新章節，最快更新盡在
魯有腳「嘿嘿」直笑，伸手摸摸郭襄的小腦袋，感慨的說，「襄兒長大了，都這麼高了。這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郭芙重重的哼了一聲，不滿的掃了郭襄一眼，知道她再說什麼也沒用，郭襄不聽她的照舊仍是不聽，再多說也是她自找沒趣罷了，於是就用特別氣憤的語氣對郭破虜說，「既然瘋夠了就趕緊回來練功，你以為爹娘還有你姐夫每日有多少時間去幫你們收拾殘局，還不趕緊給我進來去練功房。」
郭破虜老實巴交的「嗯」了一聲，低眉順目的進府去了。郭襄轉身盯著郭芙，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大姐，我們知道你是大姐，也在一直在心中敬重你，可是你能不能做一些大姐應該做的事情。不要整日拿軟柿子捏，看誰好欺負就整日拿人家出氣，我是不知道誰又給你氣受了，可是三弟也不是你隨隨便便用來撒氣的出氣筒，要是你再這樣下去的話，只能讓人越來越不想靠近你！」
郭襄說完也不等郭芙說話就直接沖了進去跟上郭破虜，牽著郭破虜的手對著郭芙挑釁似的一挑眉，那意思是告訴郭芙只要她郭襄在就不允許誰隨便欺負郭破虜，郭破虜由她罩著！
「這，這真是……」郭芙氣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尤其這還是在大門口，下人魯有腳外加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誰都能看到她過大小姐落面子的情景，而這些難堪還是她自己的親妹妹給的，這要她如何不氣上加氣。
魯有腳憨厚的笑笑，「大小姐，何必跟自己的妹妹一般見識，你應該知道襄兒和破虜是雙胞胎從小感情就好，而破虜也很依賴襄兒，且襄兒又說多年後才回來此時對破虜自然是關心有加，剛才小小的摩擦你這位做大姐的自然是大人有大量不跟他們小孩子一般見識。」
魯有腳是好心勸說，可他口舌又不是多靈巧，是以說出來的話也不是多麼的中聽，郭芙從前就瞧不上魯有腳，現在更沒多少尊重，不耐煩的揮下手，也不問魯有腳所來何事直接氣呼呼的也走了。
等郭芙也走後，福氣多這才敢大大的出一口氣，拍著胸口感慨道，「我的媽呀，咱們家大小姐的脾氣真是厲害，每次她老人家一發火一瞪眼我就嚇得動顫不得。」說著又用袖口作勢擦了擦額角沒有出來的汗，「話說回來，咱們家的二小姐也真是位人物，頂著那麼大的壓力竟然還能一陣言辭的將大小姐說得啞口無言，我實在是太佩服二小姐了！所以，小棒頭姑娘，你看咱們倆是不是好好聊聊，日後好好相處，爭取能更好的侍候咱們的主子。」
小棒頭白了福氣多一眼，轉而笑顏如花的問魯有腳，「不知道魯幫主來此是找人有事還是做什麼，要是找人的話小棒頭可以代為通傳。」
魯有腳笑著搖手說，「不用，我前幾日就已經跟黃幫主說過了，我今兒是來早了，這會兒我先去練功房看看襄兒和破虜吧，你們也自己忙自己的，不用問我。」魯有腳熟門熟路的自己往裡走，沒有任何人上前阻攔不說還每走到一個地方就有人跟他熱情的打招呼……
「呵呵。」福氣多見多餘的人都走了，現在就剩下他和小棒頭了，就不怎麼好意思的撓撓頭對小棒頭說，「小棒頭姑娘，你要是覺得無聊我就帶你四處轉轉，我平時別的地方去的不多，可少爺住的園子還有二小姐和少爺以前小的時候住的院子我還是很熟悉的，也能夠帶您前去看看順便玩上一會兒也當做輕鬆一下。」
小棒頭本來還很柔和的面容一下子僵硬了，板著臉斜眼看著福氣多，看得福氣多心裡直發毛，忽然伸出手握成拳頭對福氣多冷漠的說，「你知道我跟著二小姐這些年都學到了什麼嗎？」
福氣多下意識的搖搖頭，相當的誠實。小棒頭冷笑著將拳頭直直朝福氣多砸了過去，駭得福氣多趕緊往後倒退，直到退到無處可退的時候閉著眼睛聽見耳邊一陣風聲呼嘯而過，過了良久才仍舊沒有感覺到身體上有什麼地方散發出陣陣疼痛，就緩緩睜開眼睛，——沒人？趕緊將眼睛睜得大大的，四下看看，仍舊沒有小棒頭的蹤影。福氣多摸著腦袋不解的想著小棒頭人去了什麼地方，卻在偶然抬眼見看到了他剛才背靠的牆上赫赫然出現了一道不小的裂縫，看樣子像是剛剛被人砸出來的。
……福氣多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大大的冷戰，這樣的女人要是真的娶回家會是一種什麼後果，他不敢想像，總之，家庭暴力還是處在女主人身上的暴力行徑一定不會少！
福氣多對著牆上的裂縫看了良久後，默然的離開，回到他自己的屋裡，他要趁這會兒沒事情的時候好好想想，一定要好好想想……
再說郭襄氣呼呼的拉著郭破虜往裡走，等走到一個分叉路口時郭襄才停下來，郭破虜從懷裡摸出一塊手帕，小心將手帕打開為郭襄擦拭額頭的汗珠，再將手帕在郭襄的面旁扇扇為郭襄散熱，邊做邊說道，「二姐，你別生那麼大的氣，其實我沒什麼的，大姐也是因為心裡不痛快所以才那個樣子，而且大姐還是很疼愛我的，你別跟她慪氣了。爹爹說過我們要有事聽多聽大姐的，要聽話不要耍小孩子脾氣。」
郭襄看著郭破虜一本正經的黑臉苦笑不已，明明是他收到了不公平的對待，為什麼還能如此從容？時刻為別人著想這是天生還是後天養成，要是後天為何她就沒有養成這種老好人的性格。
「那是因為儒大哥經常會來看望我，然後給我講解爹娘教我的大道理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學了好長時間，還一直堅持將所學所記住的好的東西在生活的細小之處一一做到。」郭破虜的語氣很自豪，他為自己能夠言行一致而驕傲。
郭襄有些恍惚，儒哥哥，那是誰？
「二姐不記得了，就是當年來咱們家，那個時候大姐成親，還有帶著儒哥哥一起來的老爺爺。」郭破虜用他不怎麼好的表達方式表達著他的意思，從這方面來說，郭破虜也確實得到了郭靖的真傳。
「~！」郭襄了悟似地點點頭，原來如此，是他呀，「他經常來咱們家，話說他來咱們家做什麼，不是說他們藺家不出世麼，他總是教你東西不是同他家的家訓相違背了。」
郭襄說著抬腿就準備往前走，被郭破虜一把拉住，「二姐，不是那邊，練功房在那裡了。」郭破虜指了指與郭襄想要走的截然相反的方向，帶著郭襄往練功房走去。路上他對郭襄解釋說，「儒大哥也不是經常來，每次也都是半天的時間，但能過來我就很開心了，畢竟在這裡大家都有大事要做，平日也沒人顧得上我，同儒大哥說說話，聊聊二姐也是件特別好的事情。」
「等等，聊聊我？我有什麼好聊的，你不說儒大哥來這裡是教你東西的麼。」對於年幼時候見過的藺相儒，郭襄腦海中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個武功不錯，力氣不錯，從小就是敢苦力的好苗子的印象。至於再多想點兒別的，估計也就想不出來了。
說著到了練功房，郭破虜沒回答郭襄的話，而是先開練功房的大門，熱情的跟郭襄說，「這裡就是我一直練武的地方，因為家裡的大人們事情多，所以以前每天都不能出去之前我一般都在這裡呆著，一呆就是一天。」
郭襄默默的走了進去，屋子四周被各種兵器環繞，在往裡的四角都豎有木樁，在中間則不知被誰畫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圓，地面光滑可照人，一看就知道是被人長時間踩踏後才有的現象。
郭襄隨手抄起一把長劍，反手正手掂量了兩下，這才問郭破虜，「三弟，你會什麼兵器，或者說你這六年都學了哪些，跟我說說讓我也好心裡有數。」還沒比試過，郭襄儼然已經準備將郭破虜當弟子一般的去教導了。在郭襄的心裡，郭破虜就是不會武功的小孩兒，即便會也只不過是幾招假把式沒多大用處，要不然為何他會被墨勾魂擒住而最後還是被她給救出來呢？
郭破虜撓撓頭，不解的問，「二姐不是應該先跟我過幾招麼？儒大哥就是先同我過招後才又指導了我一些的。」
郭襄剛想開口說不用比試也知道你不如我，可話到嘴邊她一打哽，想到剛才自己說郭芙的話，說郭芙不知道體會郭破虜的心情，隨意以自己的喜好來限制別人，再想到剛才郭破虜說他為自己言行一致感到驕傲的神情，郭襄忽然覺得人在說大道理的時候也許是說得頭頭是道，可真到自己身上卻很難做到，既然自己都沒有做到卻又為何要強加於人，要讓別人也做到這些呢？
「襄兒要和破虜比試比試？正好，我老頭也過來看看，見識見識咱們二小姐這幾年的武功進益。」門外，從大敞著的門裡看到外面破衣爛衫背著一跟綠油油竹棍的魯有腳。
郭襄這才想起來剛才因為自己太激動竟然一時疏忽將魯有腳一個人扔在了大門口，立馬上前萬分歉意的說，「魯伯伯，對不起，剛才我太激動了，都忘了招呼你。」
魯有腳毫不在意的到練功房，自己找了地兒席地而坐吧唧了兩下嘴巴說，「小襄兒，咱們倆的關係是誰跟誰，再說了，這郭府我哪天不跑上三五個來回。這裡就跟我自己家一樣還用你這個遠遊回來的人招呼我？我看是小老兒我招呼你才對。」
郭襄抿嘴而笑，「是，魯伯伯說得對。」郭襄跟著魯有腳做下來，交朋友交的是知心是誠心，不看年齡不看閱歷只看彼此是否真的值得去結交，郭襄是有點兒微微的潔癖，但是她回到古代後她強行給自己定了個規矩，在外面一定不要將這個毛病帶出來，哪怕是回去一夜不睡徹底的清洗也不要讓別人心裡因為她的言行舉止而難過。所以郭襄從小就同不拿她當孩子看的魯有腳當朋友處，也從來不表現出她對魯有腳本職工作的歧視或者不樂意，總是很開心的抱著魯有腳的胳膊，嘴上親熱心裡也親熱。
郭破虜也跟著兩人坐了下來，愣頭愣腦的問，「不對吧，魯幫助，你明明好幾天都沒來過了，怎麼能說每天都來這裡三五個來回呢？」
「哈哈，破虜啊，我的三少爺，您還真是同郭大俠一樣！同郭大俠當年一模一樣。」魯有腳開心的說道。
郭破虜來了興趣，興致勃勃的扒著魯有腳詢問道，「魯幫主，你快說說，什麼當年，當年怎麼了？破虜想聽。」郭破虜還是直撲的如同孩童一般，郭襄深深的看了眼自己身旁的小弟，有些羡慕，那種純真的直撲不是誰都能擁有的，也許真的只有上天的寵兒才會有那種情感，她爹爹郭靖是一個，她弟弟郭破虜也是一個。
郭襄自然是知道黃蓉和郭靖相視相愛最後相守的點點滴滴，不過聽別人講也算是別有一番風味，尤其講說之人還是口吃不輕之輩，那極大程度上就在考驗你的理解力與想像力，不過就是這樣，郭襄和郭破虜還是聽得津津有味。
魯有腳講的是當年在蒙古軍隊中同蒙古人一起攻打金人的事情，等夾雜不輕的說完郭靖的母親怎麼死在當年的成吉思汗手上時，郭破虜的小宇宙也被燃燒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7-22 11:05
第四十章 三教九流皆朋友
「他本來就是心懷不軌，心裡沒想好事，一開始就沒真心想同咱們一起抗金，到最後又殺了奶奶，這……這……」郭破虜小臉兒憋得通紅，咬牙切齒的不知道怎麼往下說，這了半天也沒想到適合的詞彙。最新章節，最快更新盡在
「這也太過分了！」郭芙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她也是一臉怒氣，站在門外看著屋內的三個人，顯然，她剛才也在同魯有腳將的故事並且也聽懂了。
「大姐。」郭襄眨眨眼睛，她到沒什麼尷尬的，只是對郭芙這個時候居然會出現在這裡吃驚而已。
而郭芙在這裡出現自然不是巧合，那麼大的一座府邸郭芙在這裡生活的時間可以說都比郭襄的年紀還長，這裡的一草一樹不說全部知曉但也十之八九差不多都知道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路，更不會一時不慎走到她不想去的地方。所以說來這裡，只能說是郭芙有意為之，特意過來的。原來郭芙剛才被郭襄噎得不輕，氣得她跑回自己的院落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生悶氣，一會兒想郭襄不知好歹枉費她在她小時候那麼疼愛她，一會兒想郭破虜也是個沒良心的自己這些年那麼照顧他到頭來居然也跟著郭襄一起氣自己……可是想著像只郭芙又覺得不是滋味，她到底不再是那年少無知少女時代的郭芙了，就算再怎麼腦子一時發熱一時暈頭，但對自己親姊妹心裡的感情可不會像是當年對楊過那樣決絕。長大了，成親了，人生的閱歷慢慢積累下來，郭芙就算還沒學會反思但至少學會了莽撞之餘思索一下。
這一坐下來郭芙是越想越覺得坐不住，她昨日聽說郭破虜的事情，心裡猜測蒙古人已經將自己的勢力往襄陽城滲透，說不定襄陽城已經有不少奸細，甚至就連郭府也有了，這樣一想郭芙覺得放任自己那兩個弟弟妹妹在一處實在是太不安全了。
或許爹爹讓我去照看二妹三弟為的就是讓我保護他們！
這樣一想，郭芙覺得很有可能，心頭的氣兒也就消了不少。隨即起身去練功房去找郭襄郭破虜，也正好聽到了魯有腳說的往昔她沒聽過的故事。
「嗯，是的。」郭芙自己到覺得不怎麼好意思了，自己一個大人居然同小孩子慪氣，說出去是笑話郭襄還是笑話她，這點她還是很清楚的。
郭襄仿佛剛才同郭芙爭吵不是她一般，照舊親熱的歪著腦袋問郭芙，「大姐過來是想教導三弟和我功夫的吧。說來說去大姐還是不放心我和三弟。」郭襄身上有許多從黃蓉黃藥師身上傳承下來的東西，但是有一點是從郭靖這裡學來的或者也可以說是她自己原來就帶有的，那就是一旦決定相信一個人後不問事後又發生什麼他都會選擇不帶保留不帶色彩的去相信！
又嬉笑了兩句，郭襄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讓郭芙魯有腳在一旁看著，她自己則同郭破虜過過招。兩人站在中間，郭襄站住笑著對郭破虜一點下巴，「好了，你出招吧。」
「不成！」郭破虜果斷的拒絕道，「二姐是女孩子，應該二姐先出招。爹爹說過，面對女孩子我應該有禮的禮讓。」
郭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無語的說，「那你說說那是爹爹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郭破虜認真的想了一下，「嗯，好像是我五歲那年。」郭破虜不太肯定的說。
郭襄看不下去了，身形晃動，運上古墓派特有的輕功在郭破虜四周遊走，邊走邊說，「你這傻小子，戰場就是沙場，一招一式都可能有生命的逝去，你要心存仁慈那麼你就是先死的那一個。就像那天你被墨勾魂抓住一般，人家還沒正式出招你就自亂陣腳，結果怎麼樣？人家還沒怎麼著你就被擒住了，所以，現在，用你所有學到的向我招呼過來，記住，不用全力是會被打到的！」
就算郭襄說了這樣一番話，可郭破虜還是沒有打到郭襄，在郭破虜眼裡，郭襄根本就不是滑得像泥鰍而是想仙子一般身形一晃就不見了蹤影，怎麼也追不到，每每出招卻都是打空。郭破虜就那樣東一拳西一掌，招招皆空，看得郭芙是直皺眉頭，她皺眉頭不是因為郭破虜功夫太差而是沒想到郭襄的功夫這麼好，如此輕功就是現如今的她也做不到。
難道說是外公徇私特意叫了襄兒絕學？郭芙下意識的先去懷疑別人而不是去想她自己當年因為不願意下苦功夫所以無法學的高深的功夫，使得她現在也就是個二三流，要不是她家世顯赫外加有個不錯的歸宿，否則就憑她那身本事早就被江湖的大浪給打散拍死在沙灘上了。
郭芙心裡怎麼輾轉的不再細說，接著說郭襄，郭襄一直仔細觀察著郭破虜的一招一式，一邊運上輕功遊走一邊不時出上兩招看看郭破虜的反應，然後她就發現，郭破虜雖然打不到她，但是她要想用很簡單的招數或者說是想用一招兩招就將郭破虜給打趴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郭破虜別看什麼都不成，但他底子極好，就那馬步紮得穩當極了，往那裡一站，說是穩如泰山都不為過。
又走了幾招，郭襄跳出圈兒外，停下來站定看著郭破虜，笑了，「我基本上已經知道三弟你適合學什麼以及為何爹娘要那樣教導你了。」郭襄覺得郭破虜真的有很做丐幫幫主的天分，以及將降龍十八掌傳承下去的可能。她可是很明白的記得降龍十八掌可就是從耶律齊開始漸漸失傳，到了最後竟連十八招都沒了，會個十三十二都是厲害中的厲害的事情。
郭破虜還沒鬧明白怎麼比著比著郭襄跳出去不比試了，還正經的給他講說起來。「二姐知道了？」
郭襄點點頭，郭靖和黃蓉不是時間不夠被迫疏忽了郭破虜，而是想讓郭破虜穩紮穩打就如當年的郭靖一般，慢慢學，從基礎開始就要好，雖然現在看上去郭破虜要比不上同一時間段學武的人，但從長遠來看，從郭靖和黃蓉身上固有的功夫來看，郭襄知道這是那二人特意為之的，先讓郭破虜定性然後再教他傳世絕學。很符合郭靖的思路！
當下郭襄也不再多說什麼，而是又指導加建議性得給郭破虜講了些基礎，隨後留下郭破虜獨自練習自己則陪著魯有腳出去到外面轉轉，至於郭芙，郭襄只知道那位大姐臉色不咋好的走了，郭襄沒多想也沒多問。
「襄兒真是長大了，記得當年你來襄陽的時候還是小小的一點兒，在桃花島的時候更小，一點點矮矮的，記得你還喜歡趴在海邊撿貝殼，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魯有腳找了個能歇腳的地方席地而坐。
郭襄其實停不喜歡聽年紀大的人回憶往事，因為那會給人一種十分沉重的感覺，很壓抑，讓人心裡不由自主的就開始難受起來。
「魯伯伯今日前來就是想找襄兒聊襄兒小時候是多小多矮的？」郭襄笑著將話題岔開，「是不是找爹娘說最近可能會有蒙古的奸細進到襄陽城裡來的事情。」
魯有腳大吃一驚，聽後直接叫道，「你怎麼知道的！」
郭襄輕笑，「我為什麼不知道，這種事情很容易去想的。您看，郭破虜才被抓過一次，蒙古人不可能只派了那三個過來，而且能讓大姐都不參與的會議相信相當重要並且爹娘還有自己更深層次的考慮，至於考慮什麼，自然是要大姐保護我和三弟。已經給了這麼多提示，我要是再想不到事情的前因後果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魯有腳琢磨了一下郭襄的話，佩服的看著郭襄豎起大拇哥，「真是厲害，真真是黃幫主的女兒，這分心思除了當年的黃幫主我老頭子還沒見過別人有過。果然是虎父無犬子這聰明的娘親也不會生出個傻閨女來。」
「噗嗤~！」郭襄被魯有腳粗俗的話逗笑了，「那麼現在魯伯伯是不是可以跟我說說您今天過來是為了何事。」
魯有腳微微愣了一下，思量過後還是果斷的搖頭，不願意跟郭襄講他所要說的機密。郭襄也沒難為，本來就是閒聊沒必要非要難為人家，兩人又說了一會兒大武就過來說是黃蓉有請魯有腳過去有要事相商，當下兩人道了再見，郭襄沒出可去就回到她自己的臥室睡白日覺去了。
匆匆數月過去，眼看著要過年了，因為天寒地凍，郭襄雖不畏嚴寒，但她也不願總是在外面呆著，所以她在自己屋裡窩著的時間更長了，而郭靖和黃蓉似乎更忙了，蒙古已經正式揮兵去了大理，所有人都能預料到，大理是保不住的，如果大理也沒了那當年的數國鼎力的格局就會變成南宋負隅頑抗而蒙古則是勢如破竹很難阻擋。就在這個時候，陸無雙守護這程英以及程英剛剛生下的孩子出現在襄陽城下，兩人是來投奔郭靖黃蓉的。
「小姐，我見大小姐這幾日心情都不好，您要不要繞著一點兒。」小棒頭貼心的詢問郭襄。自從程英一來郭芙就開始處於惱怒狀態，嫁的比她晚卻比她先有孩子，還是十分難得的龍鳳胎，每次看到粉嫩的嬰孩郭芙都是滿眼的嫉妒之色，偏生黃蓉還很喜歡那兩個孩子，直說這孩子來的是時候，一來就帶給襄陽城今年的第一場大雪，瑞雪兆豐年，來年一定是個好年頭！
郭襄換了身暖和的棉衣，她正準備帶著小禮物去看看新出生的孩子，聽了小棒頭的話搖搖頭，抿嘴笑道，「不用，再說了，我也覺得讓大姐受點兒刺激更好，你看看她都嫁給姐夫多少年了，再不要個孩子怎麼行。」有孩子能收心，郭芙的心還太急躁。
「這話說的，好像小姐什麼都明白似的，小姐也才多大。」小棒頭將郭襄準備給孩子的禮物拿出來再讓郭襄看了一遍後，又重新收好，跟著郭襄一路前去探望程英。
誰知半路上聽說程英的兩個孩子剛剛咳嗽，請了大夫過去診治，這會兒不適宜見客。郭襄聽後就讓小棒頭幫著把東西送過去，她自己一轉彎兒從角門出了郭府，一路西行，沒多久到了一處破廟。
廟很破舊，屋頂都似一陣風就能將其為數不多的瓦片全數刮走一般，可與廟外的冷冽不同，廟裡頭熱熱乎乎的，從破舊不堪的廟門裡一個勁兒的往外湧出熱氣。側耳傾聽還能聽到裡面的吵鬧聲。
郭襄摸摸鼻子，她不冷，穿這麼多純粹是因為覺得這樣比較有安全感，心裡舒服。閒情信步的往裡走，伸手推開破廟門，屋裡的喧鬧在停頓一下後複又吵鬧起來。
「呀，是二小姐，二小姐果然來了。」
「我就說二小姐一定會來的，你還說不肯能，怎麼樣，輸了吧，等著一會兒看我們喝酒吧。」
「二小姐快進來，這麼大冷的天您還過來，這樣我們如何過意得去。」…
郭襄淡笑著坐到了眾人中間，身邊一群基本上都是乞丐，烏頭垢面，使得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不知道是夾雜了幾種氣息說不出來難聞的氣味。郭襄道，「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自然要過來的。爹娘是做大事的人，而眾位兄弟也為了咱們襄陽咱們大宋日日在劍尖刀口上過日子，什麼都不求，只求國家安寧，不為別的就為了這個，我郭襄也要過來同大家吃上兩杯順便替我爹娘謝謝大家。」
說是大家，這屋裡還是乞丐多，都是魯有腳的手下，魯有腳這幾年因為幫著郭靖黃蓉，丐幫有時候有些事情他就顧及不上了，而關於情報這方面的事情還有襄陽城裡頭的有識之士原意一同為襄陽出力的都會抽時間過來搞個聚會，有時候丐幫還會將聚會的內容改上一改，像今日他們就是大家聚一聚，順便說說咱們劫富濟貧幫助襄陽城裡城外的苦難百姓度過寒冬……
第四十一章 懷璧其罪明知曉
「對了，二小姐，我們這群粗人也不會說話，不過最近兄弟們有聽說大小姐近來心情不好，所以有些擔心二小姐……」這群人是不怎麼會說話，說起話來也相當的直爽，換一馬人都不會問得那麼直白。不過他們如此關切的詢問郭襄也是有緣由的。當幾個月頭郭襄開始和這群人接觸到後來慢慢熟悉，甚至沒過多久，在這群乞丐同郭襄熟識並知道郭襄的身份後，她們開始熱切的關心著郭襄。郭靖的孩子有三個，但同他們接觸最多的確實郭襄，人都有點兒偏心，所以這群人的心不自然的就有些偏向郭襄。
郭襄毫不在意的接過一個乞丐遞給她的一隻羊腿肉，笑呵呵的坐在中間說道，「你們放心吧，我承認我大姐這人脾氣有時候是不大好，但是她也就是那麼個人，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別看她嘴上說得怪重，真要面對事情的時候，你們是不知道，她才疼我和三弟呢。至於心情不好，你們覺得在鬥嘴這上面我大姐是我的對手嗎？」
「哈哈，這話說得是，咱們都知道二小姐你嘴皮子最利索了，那可是深得黃幫主的真傳！哈哈~！」……一群人又笑開了。
等他們笑夠了，郭襄這才問這群人中的小頭目也就是丐幫專門負責刺探機密的九袋弟子方大牛。放大牛四十多的人，一身錚錚鐵骨，練就的是外家硬功夫據說是年少時入得丐幫，後來在抗金時還曾救過不少丐幫的兄弟，因此還得過洪七公親傳絕學。也算是個人物，只是此人最大的不足之處就是愚笨不堪，要說郭靖是腦子一根筋那他就是實實在在的傻，實實在在的蠢，做事情沒有主見，只能跟著別人走，這也是他屢屢立下赫赫功勞卻至今仍只是個九袋弟子的原因。
「襄陽城裡頭還有大奸大惡的富貴人？我怎麼覺得聽著那麼不可信。」郭襄詫異的問。在郭襄心目中，這整個南宋要說最清明的地方就是此處了，郭靖黃蓉常年駐紮於此，再有那喜好打抱不平的俠士成群結隊的往這裡趕，因此她怎麼也想像不出襄陽城裡頭還有沒被清除的毒瘤。
方大牛摸摸腦袋，蠢蠢得對郭襄說，「二小姐，我們說得除惡是嘉興的幾戶人家，而那除惡的事情我也在來這裡之前已經做過了，那幾家的倉庫已經被我全搬空了，只是這分發的事情還要請您過來幫想想。」
郭襄抿嘴淡笑，同這類人相處的長了，她也習慣了凡事被問的模式。當下她也不含糊，站起來問東西都在哪裡了，放大牛一指人群後面的十幾個大箱子，郭襄連嘴角抽搐的動作都沒有，直直的走過去也不打開而是問了下裡面的數額。聽了那不算小的數目後還是沒忍住詢問方大牛，「方大哥，你做這件事諸位長老可否知曉？」
方大牛很直白的搖頭，「不知道啊，他們只是跟我說今年冬天可能會很冷，襄陽城裡的百姓這日子也許不大好過，然後我就想了這個法子並直接帶著兄弟將東西全帶了回來。二小姐放心，我們沒有任何傷亡，行動的時候也沒驚動誰，路上也沒耽擱，所以就算等那邊知曉查起來也不會想到我們。」
郭襄聳肩，她果然是無法理解這種人的思想回路。
心裡盤算了一下，郭襄直接吩咐，這幾個人帶著銀子去周邊買布沒有布的就買棉花買能紡織的原材料，總之這幾個人是一定要將給他們的銀子全數花出去用在這方面；又指了另外幾個人帶上銀子專門去買米買面買粗糧，同前面的人一樣，只要是能吃的就全買回來……一個個分派完，還有剩餘，郭襄也沒跟這群人客氣，明明白白的說，「剩下的就由剩下的幾位兄弟帶去給我爹娘當做軍餉用吧，雖然數目已然不多，但聊勝於無，總比沒有的強。」郭襄也是最近才知道，這些年黃蓉不止用桃花島的錢財去樣郭靖養他們，就連這襄陽城大部分的軍餉都是黃蓉籌辦的。南宋皇帝昏庸，每年分發過來的軍餉經過層層剝削後到他們手中的寥寥無幾，黃蓉又不可能真的次次都跟著守著，所以弄到最後就成了郭家一人力擔整個軍隊的用度，這筆錢相當的可觀。這也是郭襄明白了為何黃藥師留下數不盡珍寶的桃花島會日漸貧窮起來的因由。
分派完畢，該幹什麼的就都行動起來走了，郭襄看看少了一大半兒人的破廟，再次坐下來，對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注視著她一舉一動的胡一漢。郭襄轉身一抱拳，「沒想到胡大叔也是武林中人，當日騙得我姐弟不淺啊。」
胡一漢出現在此不是巧合，自從郭襄接觸了這部分丐幫兄弟後，郭襄就讓方大牛去試著接近胡一漢，查查胡一漢的底細，差了一個多月的結果卻是方大牛直接將人拉進了他們的圈子，還拍著胸脯像郭襄保證說這胡一漢是條鐵錚錚的漢子，一定不是奸細。聽得郭襄既無奈又想笑，要是人的分辨能如此簡單這世界才真的就成了「大同」了。
不過事情依然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郭襄也不想再去想以前什麼了，她現在更加好奇的是這胡一漢究竟是什麼人，是真的沒有危險本身就是己方隊友還是心懷叵測的敵對勢力。
胡一漢仍舊用郭襄之前見過的大大咧咧的說話方式對郭襄說，「真沒想到你就是郭二小姐，那次吃過我家的餛飩後就不見你再來，是不是嫌我老胡做的餛飩不好吃。」
郭襄搖頭道，「怎麼可能，胡大叔的餛飩好吃極了，只是您不知道，我們家教甚嚴，而且還有點兒特殊，所以，那次出來也是偶然，事後還被爹娘教訓了一通，後來就沒再敢多出來。就是我來這裡也是偷偷摸摸不能讓家裡人知道的。」
郭襄毫不避諱的將自己是偷溜出來的說法擴大了好多倍說給在場的人聽，等說完了才又和善的對胡一漢笑笑，「胡大叔既然也是同道中人，那我也就不再遮著掩著了，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你們在這裡繼續吃著，我先回去了。本來就是偷偷溜出來，時間久了可就不好說了。」
郭襄站起來同留下的人道了再見後便走了。
出了破廟，郭襄嘴角微微上上揚，她察覺到有人跟著她一起出來，只是隨後她有點兒茫然了，因為身後的人居然沒收聲跟隨而是直接喚她名字。
「二小姐，等等。」
郭襄回頭，是胡一漢。「還有什麼事情，胡大叔。」她以為的沒有發生有些小小鬱悶。
胡一漢呲牙咧嘴的沖著郭襄搖手，「二小姐要麼就喊我老胡要麼就喊我胡大哥，這胡大叔的稱謂實在是不敢當，而且我也沒到那個年紀。你看我滿臉大鬍子，實際上我年歲還沒那麼大。至於叫住二小姐，是想說，這天寒地凍的，兄弟們拿銀子去買了東西再分發是不是太麻煩了，何不直接給城裡需要的百姓分發銀子，讓他們需要什麼就去買什麼不是更好。」
郭襄自嘲的想，原來人家是來求證的。胡一漢可能認為丐幫一群兄弟拼死拼活弄來的銀子就隨意的交給郭襄來處置太過草率，剛才沒說是給她面子，這會兒問出來也不無好心的成分在裡頭，郭襄心裡知道，但仍要解釋給他聽。
「胡大哥，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話您應該聽過的，現在我們沒有那個本事，給銀子也未必就真是件好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再者，我也不想讓百姓們在心底產生一種日後有事也不怕定會有丐幫或者別的好心人來幫助的心裡，萬事還要靠自己，自己都不去做為一味的等待，您說這不是件可怕的事情嗎？」
趁著胡一漢深思之際，郭襄轉身走了。剛才在破廟中她未說半句謊言，她卻是是悄悄溜出來的，自她回來之後，正大光明的就出來過一次，還是那次和郭破虜一起去胡一漢的小攤上吃餛飩，再往後每當她想出去時不是郭芙攔著就是有人跟黃蓉說黃蓉不讓她出去，再後來郭襄也就不大喇喇的從正門出去，有事要外出也是偷偷摸摸的從角門走，甚至連小棒頭她都不讓其知道。
再從角門回到郭家，郭襄沒回自己的屋子，而是隨意的走動繞圈子，不知不覺就來到了程英的住處。此時裡頭已經沒什麼大動靜，想來大夫已經來過並給程英的一雙兒女看過走了。郭襄想也沒想抬腳就往裡走，有那眼尖的小丫鬟趕忙上幫郭襄開門，門裡，程英正愁眉苦臉的同陸無雙坐在一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陸無雙到沒有愁苦，卻是一臉憤憤之色……
第四十二章 兩廂爭辯見真章
「程英姑姑怎麼了，在此處如有什麼不順心的地方您直接告訴我，我來幫這解決。」郭襄走到屋裡對程英說道。
程英無奈的笑笑，「沒什麼大事兒，襄兒剛才不是讓小棒頭送過東西了麼，怎麼這會兒又過來了。」
郭襄直接走到程英身邊走了下來，睜大眼睛對程英說，「程英姑姑，你要是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就跟我說吧，不論別的單說從外公那裡開始算起咱們倆的感情我也不會置之不理的。」對郭襄本人來說，她還算是喜歡程英，即使沒有極其聰慧的才智，也沒有看透萬事的心境，但相較與郭襄所接觸過的她們那年歲的人來說，程英算得上是那群女子中出類拔萃的了。不用說郭芙只能望其項背，就是與小龍女相比，其實程英也不算太過遜色……曾經的郭襄很是這個為情所困的女子，一份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會不由自主去幻想的感情，也許這點陸無雙同她一樣可憐，只是人的感情總會有偏差，郭襄在陸無雙身上就沒有自我感受到那麼多。
不過當知道程英成親時郭襄很是為她高興，僅此而已卻也十分難得，畢竟在這個時空中能讓她如此高興牽掛的人並不是很多，有一個算一個都很溫暖。
陸無雙在聽過郭襄的話後本就氣憤不已的面孔更加明顯，最為突出的就是她鼻孔一張一張，看得郭襄都為她膽戰心驚，小心的勸說，「無雙姑姑，你別這麼激動，有事說事，您這副模樣實在太駭人了。而且也太影響您的形象。」
「形象？我還能有什麼形象，我這輩子最看不仗勢欺人之人，要是在以前我早就大耳瓜子上去或是直接同她拼個你死我活，可偏偏現在又不能，你說我怎麼能不激動！」陸無雙越說越大聲，最後直接把屋裡頭的兩個小孩兒給吵醒哇哇大哭起來。
「就說讓你小聲些小聲些，這下又哭了，你看怎麼辦。」程英半埋怨半不埋怨的說了一句，然後站起來去哄孩子，一通下來又過去好些時間，等三個人再坐下來郭襄已然能猜測到事情的大致。
一定是郭芙剛才有來過，本來是想看看孩子順便表達一下她的慰問之情，然後怎麼看她都不順眼的陸無雙定是又拿話刺激她最後讓她說了做了一些她自己本不願做的事情才鬧成現在這個樣子。最新章節，最快更新盡在只是郭襄不明白的是，程英一向都不同郭芙一般見識也基本上不會去參與，而今日卻愁眉苦臉，怎麼看也不像往日程英會有的作風。
其實郭襄猜測的沒錯，程英本就不怎麼看重陸無雙同郭芙鬥嘴的一系列行徑，在她眼裡那就是兩個小孩兒的沒事找事。女人一旦有了自己的人生，雖然仍舊忘不了初戀，但是在對以前那份感情的執著就沒有曾經那麼深了。現在的程英已經不復當年的憤憤不平，因此對於郭芙，她的心態也漸漸恢復到正常水準。
「無雙姑姑，是不是我大姐來過了。其實您真沒必要同她爭吵的，大姐其實很羡慕程英姑姑，有兒有女的生活應該是每個做妻子所嚮往的。如果我大姐因為嫉妒而做了說了些不中聽的話，我在這裡代她給兩位道個歉，希望兩位別掛在心上，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鬧得那麼僵。說句不該我說得話，許多事情除了當事人誰又能為期評論什麼？各種滋味局外人不懂得劇中人的苦楚。」郭襄苦口婆心的勸說陸無雙，所有人都成雙成對，就是她心心念念的楊過也即將同小龍女相認相守，既是如此她那番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又是何苦。
不是郭襄聖母了，而是她心腸終究不夠硬，怎麼都做不來有能力幫助卻仍眼睜睜看著別人受苦的行為。哪怕是一句話，說了就是同不說有區別，至少她能心安理得了。
只可惜，郭襄的話說得有些含糊，超出了陸無雙的理解範圍，陸無雙在聽了郭襄的話後回以迷茫之色，「什麼局中人局外人，小襄兒，你說話怎麼讓人聽不懂。」然後又煩躁的說，「別說這些有的沒得了，你姐姐剛才確實氣人，她到底是來看望我們還是上門找茬的，真真想不通郭大俠黃幫主這樣的蓋世英雄不世豪傑，怎麼就有了她這樣一個大女兒，還有那個耶律齊，怎麼就……」
「三妹！我不說過不要在襄兒面前說這樣的話嗎，你怎麼又不記得了。」程英毫不客氣的將陸無雙的話打斷，呵斥道。
陸無雙憤憤轉身不再說話，仍舊氣的只喘粗氣，樣子要多不文雅就有多不文雅。
程英也不問她，轉而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對郭襄說，「你無雙姑姑的話你別放在心上，那東西不值得記住。」
郭襄關切的問，「無雙姑姑心中有氣我理解，只是襄兒不解的是程英姑姑你為何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要是我大姐真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依照程英姑姑的脾氣不會那麼在意的。」
程英長長歎口氣，「我也就不瞞你了，其實你大姐剛才過來是跟我說一聲，她也是好心。這幾天她偷偷的留意郭大俠和黃幫主的談話，從中基本上得出大理是保不住的意思，將才特意過來是為了給我和無雙提個醒兒做好心理準備。畢竟我孩子的父親祖父都還在大理，只是，你也知道，無雙喜歡耍嘴皮子，再加上你大姐不是吃虧的人，兩人沒說兩句就吵翻天，本來好心過來提醒的事情也變得不歡而散。」
說來說去，程英倒不在乎陸無雙和郭芙吵得有多凶，就是這兩人吵上天她也不在乎，她更在意的是大理保不住的說法。別人說她未必回信，可要是真是郭靖黃蓉下的言論，她知道大理就已經被判死刑了，而她最為關心的就是她孩子的親爹會怎麼樣，故此她愁眉不展。
郭襄沉默了，這種事情也不是她一句兩句就能說無事的，國之大事，她至今連一個郭家人都沒有說服反而答應了郭靖許多事情，對於國家存亡這種問題，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聽天由命還是毀了更好的冷血言路不可能說出口，當然富有希望的言論她也說不出口，最後也只能選擇沉默。
三人相對無言，直到小棒頭找過來，說郭靖黃蓉正滿府找她呢，要是再找不到就準備出府去找了。
「什麼事情那麼急，我又不是大宋皇帝看你們一個個緊張的。」郭襄告別陸無雙程英跟著小棒頭往前院趕去，路上又碰上好幾個過來找她的丫鬟，等碰到第四波的時候她打趣的說道。
小棒頭揉揉腦袋有氣無力的說，「要是小姐真變成了大宋皇帝，就我小棒頭一個認為，咱們大宋一定不會是現在這副模樣。要是小姐是皇帝，看那什麼蒙古人還敢過來侵佔我們，一定被小姐打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的！」小棒頭本來還沒什麼力氣，卻越說越有力，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直接揮動胳膊很有氣勢。
郭襄撇撇嘴，「沒聽說過，再有，女孩子家家的別說那些話，現在就我還好說，要是換一個人聽見了你這頓板子可又少不了了。」郭家對下人一向寬厚，小棒頭福氣多也是如此，可後者與其他下人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們不能說些污言穢語，畢竟這兩人是整日都跟著郭襄郭破虜這兩位未成年，郭靖的教養問題不止從他們倆身上抓也慢慢引申到小棒頭和福氣多身上，雖然小棒頭和福氣多至今還沒有真的挨過板子，可總是聽說也聽嚇人的。
小棒頭吐吐舌頭，精神勁兒不再，又變回鬱鬱寡歡有氣無力的樣子。郭襄看她那樣就想笑，剛想說她兩句卻到了大廳，只得撂下小棒頭先進去。進門抬頭，一屋子人不多不少，都是郭家的主力軍，郭靖黃蓉中央站，郭芙耶律齊兩邊陪，大武小武夫婦也跟著個就給為，就連郭破虜也坐在角落裡等著她的到來。
「哈，今兒是開家族會議還是怎麼的，來得這樣齊全，真真是難得難得啊！」郭襄笑著對郭靖說，「爹爹叫襄兒？不是說郭家大事不准襄兒參與麼，怎麼，知道襄兒也是有本事的，想讓襄兒過問了？」
對於郭襄俏皮的問話郭靖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他還沒說話郭芙先開口了，「襄兒，你剛才去什麼地方了，知不知道我們找了你許久就是不見你過來，說，你是不是出府了。」
「剛才？剛才我在程英姑姑那邊，程英姑姑心情有些不好我在寬慰她。怎麼了，這也不行麼？」有一陣子了，郭襄特別喜歡同郭芙頂嘴，不知道是再生長一邊的緣故還是什麼，郭襄感覺自己又過了一把叛逆期，而且還是專對郭芙的叛逆。她特別喜歡看郭芙吃癟的樣子，不是有成就感，而是希望郭芙能引以為戒或者至少也能因此變得口齒伶俐再同別人鬥嘴下不再吃癟。結果，效果還是挺顯著的，至少今天同陸無雙鬥嘴，一向只被氣著的郭芙終於也把陸無雙給氣著了，還氣得不輕！
郭襄避重就輕的說辭其實很含糊，完全沒有回答郭芙問她是否出去過的事情。只是郭芙也沒有聽出來，她是一聽到程英兩字立馬不高興起來，「你去那裡做什麼，那裡都是惹人煩的地方，去了也是煩心！我剛才就是好心過去，結果怎麼樣，還不是惹了一鼻子灰，那一對姐妹就沒有一個好心的，你還是少和她們接觸。」
「芙兒！她們是不是好心不是你說了算的。程英現在是朱子柳家的兒媳婦，陸無雙是過兒的結拜妹妹，兩人的人品也不可能差！」郭靖義正言辭的訓斥郭芙，雖然他的邏輯關係令普通人呢無法接受，但郭襄還是暗自點頭，繼續佩服自家娘親各個方面……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7-22 11:05
第四十三章 國破家亡彈指間
被郭靖訓斥的郭芙一臉不滿，想要出言反駁又沒那個膽子，她還是害怕萬一惹得郭靖犯驢脾氣像是前幾年那樣一說楊過就給她臉色看，所以最終她只是嘴裡嘟嘟囔囔兩下，沒敢再說什麼。
郭襄想笑但還是忍住了，側過臉不去看滿臉彆扭的郭芙，人總要有點兒教訓才能長記性，像郭芙那種脾氣即便做了好事人家也未必感激，所以還是多吃吃自家人的虧，省的到外面受氣。當下郭襄便轉而走到黃蓉身邊摟著黃蓉的胳膊撒嬌，「娘，是不是爹爹想要給我指派一個特比重要的任務，比方說去地方做臥底之類的，要真是這樣您可要放一百一千個心，你家的小襄兒長大了，一定會圓滿完成任務凱旋而歸的！」
郭襄說得豪情萬丈，黃蓉聽的忍俊不禁，伸出食指點了點郭襄的額頭，沒好氣兒的說，「你這丫頭，就是一張嘴會說，你大姐要是有你這張嘴也不會處處吃虧，也不用到現在還會被你爹給說住。」
郭襄瞪大眼睛故作不解的說，「難道娘不知道那一只是大姐為了安慰爹爹那顆受傷的心靈所以才故意為之的。想想也知道除非是故意誰還會真被爹爹說住，爹爹不善言辭又不是大秘密，誰都知道的。要我說那是大姐心眼兒好，換成我我定會將爹爹說得啞口無言，對吧爹爹！」
很多事情都沒有想通，很多事情都沒有找到解決方案的郭襄也在一天天改變，潛移默化的改變，從原來小時候除了她外公黃藥師的懷抱最不喜歡被別人碰的她變成現在只要見到郭靖黃蓉就會不由自主去對他們撒嬌試圖引起他們的注意。因為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外面戰事不斷，見慣了生死離別，郭襄反而更加眷戀那絲絲溫情，親情的溫暖不是誰都能代替的。
郭靖不甚明白的看著郭襄和黃蓉，隨後將這問題拋開，不懂就不懂，他這輩子有許多事情都不懂，可他一直記得他娘但年在蒙古說過的一句話，「不懂無所謂，只要把懂得的堅定的做下去就成，那也就沒白活一生。」
郭靖對郭襄說，「襄兒，我問你，丐幫許多兄弟送來許多錢是不是你出的主意，你娘問過魯幫主了，他說他不知情，我和你娘商議了一下，最後覺得只有你最有可能做這樣的事情，你說是不是你。」
沒有訓斥，郭靖只是在詢問郭襄這麼一件事情，這樣直白的詢問反而弄得郭襄不知該如何作答。是回答是還是回答不是？好像不管怎麼說都不好，所以有時候聰明人同資質普通之人對話也是有負擔的，想得太多反而不如什麼都不想來得輕鬆。
黃蓉看出郭襄的猶豫，笑了笑拍拍郭襄的手安慰她說，「你放心，你爹爹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我們都有些吃驚，丐幫兄弟也不是誰的話都聽的，你能讓他們做這種事情，我們想知道前因後果。」這時的黃蓉已然能確定郭襄對那些事情果然知情了也許還從中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黃蓉這麼一說郭襄心裡也清楚了，坦然了，當即對郭靖討好的笑笑，「爹爹，我說了你可別說我。那些人是我偷偷跟著魯有腳伯伯認識的，然後他們經常做些有益於襄陽百姓的事情我就偷偷摸摸的跟著看看，後來慢慢就參與其中，然後再慢慢的到現在，我們基本上都成了好兄弟。我很欽佩他們為人，而他們也確實有讓我敬佩之處，至於今日送銀子的事情則是這麼回事……」郭襄將破廟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她口齒伶俐一番說下來全是有利於她的說辭，聽的黃蓉是好笑不已，她一笑郭襄小小年紀就有著她當年的本事，會糊弄人；二笑郭靖果然純樸，這麼多年經歷了那麼多風風雨雨至今仍是她當初的靖哥哥好糊弄喜歡相信人……
「二姐真了不起，居然偷偷摸摸的做了這麼多事情。」郭破虜在一旁感歎道。
郭襄呲牙咧嘴的沖著郭破虜揮揮拳頭，「什麼嘛，怎麼話一到你口中就變味兒，不是說你和爹爹最相像麼？我怎麼就沒見過爹爹會說這種令人哭笑不得的話。」
郭破虜嘿嘿傻笑著撓撓頭，他不是太明白郭襄的話，還以為郭襄那是在誇讚他呢。郭襄挑挑眉毛不再說了，反正說了人家也聽不懂，還不如省點兒力氣呢。
而郭靖這會兒也想明白了，這才恍然大悟，有些興奮又有些激動的對黃蓉說，「這下咱們都可以放心了，襄兒果然沒有走岔路，我就說岳父大人親自出馬襄兒的教育事情是不可能出問題的。」原來郭襄頭一次偷溜出去郭府是沒有人察覺，可時間長了次數多了漸漸地，黃蓉發現了，郭靖也發現了，只是兩人太忙而且也不想過分干預自己的小女兒，在黃蓉心裡，這個小女兒一向有主見，又被黃藥師帶去教養六年是不能同她的其他孩子一樣對待，所以一直揣著忐忑的心留意著郭襄的來來往往。今日真相大白，郭靖安心黃蓉也未嘗不是。畢竟孩子學好很難學壞卻很容易。
「爹爹以前知道我出去？」郭襄好奇的詢問，她每次出去都很小心，絕對是確定沒有人察覺才走的，而且回來的時候也是很小心，沒想到就這樣還是被人發現了。要是剛才被發現的她無話可說，畢竟剛才本來就是她故意為之，而要是說以前就察覺了，她就會有點兒難受，學了那麼多功夫在高手面前還是無立足之地。
黃蓉輕輕刮了下郭襄的小鼻尖，「你以為你爹娘是吃素的。」
郭芙見郭靖心情很好，再加上剛才郭襄對她的讚美她也就跟著說，「就是，襄兒還以為爹娘和你我一樣啊，爹娘是當世少有的大俠，你我這點微薄的功力怎麼能在他們面前顯擺，被看出來是正常的。」
郭襄對郭芙做了個大大的鬼臉，吐吐舌頭，「才不呢，我才沒大姐那麼沒有雄心壯志，爹娘江湖揚威立名也不過是比我打上幾歲的時候，人都道虎父無犬子，我既是他們的子女，自然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再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兵，不想超過爹娘的孩子就不是好孩子！我可是有要比爹娘功夫還高的志向。」志向是有不假，只是為了那般，也只有郭襄一個人心裡清楚。
郭芙還想同郭襄爭執，卻被郭靖仰天大笑給打住。郭靖對郭襄的豪氣給予了充分的肯定，並還說以後想出去就大大方方的出去，對於郭襄的功夫他和黃蓉還是很放心的。
一群人有說有笑的又笑了許久，吃過飯後仍舊各回各屋各做各事情。
這年的春節過得相當熱鬧，許是程英的那對龍鳳子真的帶來的福氣，整個春節襄陽城都處於安逸的狀態，城中的百姓都感歎多少年來，這個春節是過得最舒服的。
而郭府也相當熱鬧，守城的護衛都安排好，郭靖黃蓉只忙碌到最後一刻才坐下來帶著兒女女婿徒弟等一大推人吃了頓熱乎乎的年夜飯，過了個熱熱鬧鬧的年三十。但年的春節也因為丐幫兄弟那次「劫富濟貧」使得所有的士兵在年三十不止吃到了熱乎乎的餃子，每個人還穿上了新的棉衣，距上次發棉衣還是五年前的事情呢。
冬去春來，程英的孩子慢慢長大開始會說話了，依依呀呀的叫人也隱隱約約能聽出是喚誰了。而這個時候，蒙古兵大舉揮兵而下，大理淪陷只是時間問題。
「時間問題，這樣的答案真的很讓人心有不忍。」郭襄坐在議事廳裡，皺著眉頭聽著黃蓉的解說。自從郭靖認同了郭襄的實力後，有些會議也拉上郭襄一起聽，順便還能問問她的意見。而郭襄為了一些她心中隱約形成的計畫，所以一直都沒讓郭靖失望過。這會兒聽了黃蓉說著才得到的大理與蒙古開戰的密報後的感觸。
郭芙坐在耶律齊的旁邊，聽了郭襄的話哼了一聲，「我看你是想說這樣對程英和陸無雙是個打擊，對別人未必就是。」郭芙還是痛陸無雙極不對付，兩人也不知道是八字不合還是怎麼了，總之見面就一定會杠上，其實郭芙還是很喜歡小孩子，尤其是程英的那對雙胞胎，她也想要孩子卻苦於一直沒有懷孕，所以每次忍不住跑過去看看時不免碰上陸無雙然後就是不歡而散。這人與人的感情是越好越好，越不好也就越不好了，而陸無雙同郭芙則是越不好越不好，現在的郭芙簡直是視陸無雙為眼中釘，要不是還有黃蓉和郭靖在上面鎮著，她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人要在氣頭上再過的事情也會去做，而郭芙就漸漸處於那種事情的邊緣。相信要是再發展下去，說不定她就真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不過幸好程英和陸無雙即將離開……
郭襄不置可否的點頭承認，「是的，畢竟都是親近的人，看著她們難過我心裡也不好受。尤其朱子柳伯伯的兩個小孫兒還那麼小，大姐應該知道朱家對大理皇室的忠心程度，這種時候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郭襄是越說越落寞，真是因為這些所以她最討厭戰爭，要是沒有萬惡的戰爭那麼一切都不會有。那種心裡明明清清楚楚知道大結局是一定會滅亡還會不自然的與其中不知情的人建立深厚的聯繫是最無奈的事情。一方面要讓自己理智一方面還讓面對感性的衝擊，郭襄也不知道自己要表達怎樣的感覺才能將她現在心中所想表達出來。
郭靖長歎一聲，沉重的說，「大理一旦滅亡，大理國百姓不但民不聊生，就是我們大宋也不知道會怎麼樣，而這相安無事多日的襄陽城也不知道又會經歷怎樣的血雨腥風。」戰爭是殘酷的，在場眾人中郭靖是最有感觸的，這個純樸的男人其實最痛恨的就是血腥暴力，只是萬事不由己，他的大義逼迫著他不能為了小家而將大家棄之不顧，要真是那樣不止是他的心不安，就是他整個人的靈魂都不會安定。
一時間一屋子的人都很壓抑，大武小武也很擔心，他們生父武三通此時也在大理，要是大理滅國了，武三通會怎麼樣他們也不敢去想像。
黃蓉掃了眼眾人，輕輕咳嗽一聲，「現在事情已然發生了，除了面對我們一無他法。不過都這個樣子了咱們也不能坐視不理。出兵幫助不現實，而且山高水遠，就是現在馬不停蹄的帶著士兵過去，到了大理大理也未必還在，而且就是真的還在咱們兵困馬乏去了也未必就是助力，所以我想集合一下咱們身邊的武林俠士，派出一支由這下俠士所組成的義士軍，人在精而不在多，去了也能真正幫到大理諸位。你們看怎麼樣？」
對於黃蓉的建議自然是全票通過，本來她就是整個襄陽的智囊，這些指派工作一直都是她負責的。
接到最近別處去老實在家裡呆著跟著郭破虜一起好好練功的命令後，郭襄不情不願的站起來往外走，過年後郭靖黃蓉開始教授郭襄和郭破虜九陰真經。兩人的功夫都在不同的程度上有相當大的氣色，尤其是郭破虜，以前連郭襄的一招都接不下來，現在反而能同郭襄對打，在郭襄不出全力的情況下還能打得難分難解不相上下，讓郭襄看得眼紅不已。自己練了那麼多年的功夫居然比不上郭破虜學了幾個月的九陰真經，當然也不能抹殺郭破虜前幾年打下的極為扎實的基礎。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郭襄剛從議事廳裡出來，小棒頭迎面就撲了上來，遠遠的就喊著這不好了那不好了。
郭芙一肚子不痛快，在郭襄前頭伸手就打出一枚錢幣，險險的從小棒頭頭頂削過去，呵斥道，「好好說話，在這裡大呼小叫做什麼，要是外人看了還以為我們郭家沒有教養！」
小棒頭腳底一絆，頭一低，然後趕緊老老實實的立在那邊兒，挺了一下仍舊大聲說，「大小姐，確實不好了，朱大嫂還有陸無雙姑娘都走了，她們的孩子還留著。兩人走之前還留下一封信，還跟我說讓我跟小姐說幫她們好好照顧那倆孩子，就當看在她們這些年的情分上代她們好好照顧，她們將感激不盡……」……
第四十四章 出門在外遇故人
「什麼？程英和陸無雙走了？」走在最後面的黃蓉和郭靖同時大吃一驚。當日程英和陸無雙帶著程英的一雙兒女來沒多久他們倆就接到了朱子柳的密信，信中的意思是說希望郭靖和黃蓉能念著他們倆家多年的情誼日後好好福罩程英以及程英所生的朱家的骨血，而他朱子柳基本上已經能預料到自己的結局和大理的結局了，同生死是他這樣的忠臣最好的歸宿……正是因為答應了朱子柳所以黃蓉今日特意沒要程英和陸無雙過來聽取從大理過來的密信，只是沒料到兩人居然還是走了。
「看來這兩人也是有自己知道消息的管道，只是就這樣走了卻苦了那兩個孩子了，我們再愛護有加也始終無法替代他們的父母。」說到這兒，黃蓉恍然想到了楊過，同樣沒有父母一個人在外獨自漂泊多年，事後自己雖然答應郭靖接來照顧，只是真的盡心盡力照顧了嗎？她問心無愧嗎？黃蓉不敢承認，這個時候她忽然想到，當年她確實有愧于楊過，不管怎麼樣楊過都是無罪的，她一直將對他父親的成見投放在他的身上似乎真的太過不公……
「娘，娘，怎麼了。」郭襄不知道黃蓉此時心裡正想著什麼，她只知道現在所有的人都在等著黃蓉的安排，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程英陸無雙往思路上走，明知道定是會滅亡還飛蛾撲火見死不救不是郭家人的作風。
黃蓉回過神兒，對著郭襄輕笑一下才又同郭靖商量道，「這事情也是刻不容緩，不能讓她們姐妹倆過去，她們是關心則亂，去了反而不好。這樣吧，襄兒，你帶著破虜即刻出發，騎上你大姐的小紅馬喬裝打扮，不要去大理，不要接觸蒙古兵只是追上程英和陸無雙就儘快回來，要是她們不願意哪怕是用上武力就是綁也要給我綁回來。聽見沒。」
郭襄神色一緊，挺胸抬頭大聲回答道，「是！」這是她自轉暗為明後接到的第一個任務，能幫到郭靖和黃蓉她就很開心。
郭靖對於讓郭襄和郭破虜去找人沒有任何異議，反倒是郭芙不放心的拉著黃蓉說了好些弟弟妹妹還太小這會兒出去實在讓人放不下心，不成就她去都行，她寧願放下同陸無雙的爭執代替弟弟妹妹去將陸無雙和程英給找回來。
郭襄聽著郭芙氣急敗壞的聲音，那聲音都帶有哭腔，心下沒來由的一陣溫暖。就算再不好也還是親姊妹，郭芙別看平時說得挺凶的，可真到了節骨眼兒上，她還是十分心疼郭襄和郭破虜的，哪怕郭破虜一直呆呆的，而郭襄又天天同她吵嘴。
可任憑郭芙再說什麼黃蓉都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這點郭襄很理解，因為就郭芙的那點兒武功，除了她自己不清楚外別人都知道，就是現在的郭破虜都能輕而易舉的將其打敗，更何況別人，相較與郭襄郭破虜，黃蓉更加不放心讓她那位大女兒出去，所以黃蓉從來都不將外出的任務指派給郭芙。不過這些郭芙不明白而已。
小棒頭將郭破虜給帶了過來，手裡也拿著個小包袱，一副要跟著一起出去的架勢，被郭襄攔住，「小棒頭，你還是別去了，我和三弟是去追人不是去野遊，帶著你也沒意思反而還有可能拖累我們，所以你就留著好好照顧那兩小的才是正經的。」
郭襄只抓了一把銀子揣在懷裡，帶上她的長劍，還是那把楊過送的寶貝牽著小紅馬，郭破虜也牽出他的腳力也不錯的馬，辭別郭靖黃蓉上馬飛馳而去。
「娘~！」眼看著郭破虜和郭襄越行越遠，郭芙知道再說無益，可仍是不死心的喊了黃蓉一聲。黃蓉皺著沒有看了看急的滿臉通紅的郭芙，這話要她怎麼說，誰讓郭芙就是死活不明白呢。黃蓉一轉身同郭靖回去了，走前交代耶律齊好好看著郭芙別讓她再出去惹禍。
「你怎麼也不同我一起說話阻止娘讓二妹三弟一同出去，那是什麼地方，是大理，是蒙古人正揮兵而下的地方，要是他們有個三長兩短可如何是好。就算不是蒙古兵，單說兩個孩子騎著寶馬你覺得不招人眼熱，我光是想想就覺得不安全！」郭芙簡直要瘋了，她太不放心郭破虜和郭襄了。
耶律齊則輕笑著拉過郭芙的手，這樣的郭芙不是誰都能看見的，許多人都說郭芙嬌蠻大小姐脾氣重，這些他都承認，可是要真是一無是處，那樣的郭芙也不可能那麼吸引耶律齊。正是郭芙這種要生氣就生氣要發火就發火但再發火生氣也不會壞了大事的脾氣極合耶律齊的脾氣。可以說耶律齊深深的被那樣直率的郭芙吸引，這就是所謂的蘿蔔青菜各有所愛。
「好了好了，你別著急，你就相信岳母大人的判斷，她老人說的事情什麼時候錯過？你在這裡著急也沒用，要我說你還是過去幫著小棒頭一起照料程英留下來的兩個孩子吧，小棒頭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知道如何照顧小孩兒。」耶律齊連哄帶騙的牽著郭芙的手往程英原來住的院落走去。
郭芙仍是不死心，狠狠地抓著耶律齊的手惡狠狠的說，「是不是不是你妹妹不是你弟弟你就那麼放鬆啊，那可是我親妹妹親弟弟！」郭芙眼圈兒泛紅，她是真關心郭襄郭破虜兩個。在她看來兩個人過去就是送死，即使她想去相信黃蓉的判定，可擔心更占上風。
耶律齊見郭芙要哭立馬慌了神兒，趕緊上前寬慰道，「是是是，是我的錯，你千萬別哭了，我實話跟你說還不成。」
郭芙凶巴巴的怪責道，「那你還不快說。」
耶律齊苦笑，「這事情本來岳父岳母不想跟你說的，因為你小的時候不喜歡吃苦，所以過了學習九陰真經的年齡，後來雖然傳授了你一點兒卻不敢再給你教太多，你明白的，有些時候一旦過了那個年齡武功這種東西就很難有大的進益。而襄兒和破虜，岳父和岳母大人已經傳授了九陰真經，兩人的功夫現在雖然沒有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可真要出去也不會像之前面對金輪法王那麼狼狽了。再有，襄兒的聰明機靈勁頭你也是深有體會，有她在，不能力取也可智勝。你就放心吧。」
這樣一說郭芙是不哭了，只是這心境又發生了轉變，從剛才的深深擔心轉變成了深深不滿，有心說為什麼憑什麼讓郭襄和郭破虜學習九陰真經而自己無法學習，可又不好意思再丈夫面前表現出嫉妒弟弟妹妹的一面，郭芙邊鬱鬱寡歡的回到自己屋子將自己關在屋內，任由耶律齊怎麼喊都不出來……
郭芙在襄陽怎麼鬧彆扭不說，再說領著郭破虜快速出了襄陽城的郭襄，出了城郭襄帶著郭破虜往大理的方向疾馳了一陣後伸手讓其停下來。
「二姐，怎麼了，我們不是要趕路麼。」郭破虜不解的問，騎在馬背的他因為忽然停下而來回的晃悠。
郭襄用手托著下巴想了下說，「據我所知去大理的路有許多條，有遠的有進的，現在就是各個分叉點的交匯處，我要想一下程英姑姑和陸無雙姑姑會走那條路然後再往下追。」
「回去那條路？那一定是最近的，既然大理那邊已經開戰了，她們一定很焦急，所以一定會走最近的。」郭破虜也認真的幫著一起想，從郭襄回來後郭破虜自己用腦子的時間是越來越長，歸其功勞要數郭襄，郭襄有意讓郭破虜去鍛煉，在她看來腦子是越動越靈巧，越不起動越僵硬。甚至到最近每天晚上郭襄都會想一個謎語給郭破虜說然郭破虜去猜測，一開始還能難住，到了後來漸漸習慣猜謎思路的郭破虜是越猜越快，越來越准，郭襄就買了一本有些深度的謎語書，沒想到的是郭破虜也想到了，在看到郭破虜手中的謎語書後郭襄認為初步讓郭破虜動腦筋的目的達到了。
呃，又跑遠了，繼續回來。郭襄聽了郭破虜的話後直接搖頭否定，「不可能，你不知道那條最近的路是山路，期間小道無數，要不是當地人根本就不能去走，而起萬一走不好說不定還不如繞遠路來的快。」
「那就走最遠的路。」郭破虜介面道。
郭襄抬頭看這郭破虜一本正經的小臉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最遠的路，根據地球是圓的並且還有地心引力只說，只要轉過臉朝著反方向一路走下了去，真的要是能活著繞回來，期間一定會到達大理，只不過那就不知道會是多少年後的事情了。
胡思亂想了一通的郭襄搖搖頭晃晃腦袋，再次定神看了看眼前的路，心裡默想了一會兒，這才帶著郭破虜再次上路。
「二姐，為什麼是這條而不是那條？」路上在一家驛站休息的時候，郭破虜十分不解的問。這是一條不遠不近的路，而且與其差不多的還有兩三條，不選那些而選這個，郭破虜認為郭襄一定是有些特殊的考慮，他也想跟著學一學。
「沒有為什麼。」郭襄很平靜的回答。
「嘎？」郭破虜更加困惑了。
郭襄要了兩碗陽春麵一盤燒牛肉，將送來的陽春麵推到郭破虜面前，郭襄這才說，「因為我也不知道程英姑姑和陸無雙姑姑會走哪條路，所以我隨便走的。」
「隨便？」
「嗯，就是猜測，隨便找一條去走。大不了咱們倆也去趟大理，終歸那裡也是目的地。」郭襄如實的說，她想著反正黃藥師也還在大理，這會兒了也還是能安然而退，說不定去了還能多救幾條性命。
郭破虜端著陽春麵半晌才回過神兒，傻傻的問，「那這是出於什麼考慮。」
郭襄一愣，隨後笑了，伸出筷子敲打了下郭破虜的碗，「什麼考慮也沒有，這是考我本人的運氣，運氣好就能在半路上遇到，運氣不好也能在大理遇上，所以沒有任何考慮，你這小子，抓緊吃你的面吧。」
郭破虜嘿嘿傻笑，低頭吸溜吸溜的吃起面來。
郭襄吃完面放在一旁，見郭破虜還沒吃飽就又要了一大碗，這個時候還沒打吃飯的點兒，所以驛站裡的人也不多，除了郭襄和郭破虜就只有一桌，就在他們旁邊，坐的是位老者，花白的鬍鬚，低頭也在吃陽春麵。那老者吃完陽春麵隨意擦了擦嘴付過飯錢出去就在郭襄和郭破虜的馬旁站著，也不看馬也不看郭襄他們，就那麼站著，甚是稀奇。
郭襄讓郭破虜吃著，自己起身出去看看。來到外面，郭襄笑臉相對道，「老人家，您在此處看什麼。」
那老者眨巴眨巴著他乾巴巴的一小眼睛，小黃眼珠子提溜轉，怎麼看怎麼不像好人。「我老頭什麼也不看，就想在這裡站會兒。怎麼，這裡站著不成嗎？這裡可不是你家的土地，這裡是蒙古人的地界兒，怎麼了，你也是蒙古人的爪牙？」
郭襄以為這是個混人，當下便不再理睬與他，只是笑笑後便轉身走到小紅馬身邊，小紅馬的年歲已經不淺了，是該到了□的年紀，郭襄輕撫著小紅馬的馬背，心裡想著等這次回襄陽後一定要跟黃蓉商量一下給小紅馬□的事情，再拖下去，當小紅馬變成老紅馬後就是再想□也沒用了……
郭襄正想著，餘光忽然掃見那老者正一臉垂涎之色看著她和郭破虜的馬，十分令人厭惡的樣子。當下郭襄心下十分不喜，解開栓馬的韁繩，想著將馬牽離這邊兒，去一旁等著郭破虜。可誰知，郭襄走到那裡那老者就跟到哪兒，嗯，確切的說是郭襄牽著的馬走到哪兒那老者就跟著馬屁股一扭一扭的走到哪兒。郭襄怒了，又不好意思真的去說人家，看看漢人打扮的老者，郭襄心裡安慰自己，也許人家只是沒見過世面，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可誰想那老者自己伸出手摸了摸小紅馬的屁股，嘴裡嘀嘀咕咕聲音不算太小的說，「這馬兒真好，要是殺了煮來吃不知道能吃多少頓啊。」
郭襄徹底怒了！雖然她和小紅馬的感情不太深，可她心裡清楚小紅馬在郭靖心中的地位，那可是他曾經生活的印記，承載了太多東西，現在好好的被人說著要給吃了，怎麼能讓她不惱。想要開口卻在看到那老者的模樣後又忍住了，她心下閃過一絲疑惑，小紅馬不是多麼溫順之輩，要真是一般的老者這樣對它早就被一蹄子踹到一邊兒去了，也不用等著會兒被調戲了。可現如今小紅馬規矩的不能在規矩，這不是小紅馬的問題就是這老者有問題。
此時，郭破虜也吃好了，從驛站出來，看見那老者，眼睛一亮，喜道，「……」……
第四十五章 得飾物又遇故人
「儒大哥。」郭破虜驚喜的喊道。
事後郭襄偶然記起那日的清醒，深為困惑的詢問郭破虜是如何能在那種狀態下一眼認出藺相儒來，畢竟她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更不用說認出什麼之類的了。郭破虜的回答很經典，同郭襄隨意選擇道路一樣，郭襄永遠都忘不了那雙真誠眼睛中泛著的狡詐的光芒，「就是那麼一種感覺，具體的也就只能說就是那麼一種感覺。」……
郭襄聽了郭破虜的話，有些驚訝的重新打量起那老者，細心感覺確實能感受到一股與衰敗氣息截然相反的東西。這樣的感覺不可能是一個行將朽木之人散發出來的。郭襄面色一沉，輕哼出聲，對著郭破虜故意嚴詞道，「走，吃飽了就抓緊趕路。我們有事在身，沒時間浪費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小襄兒這樣說真是太讓人傷心了，明明小的時候你總是喜歡甜甜的叫我儒哥哥，沒想打長大之後居然如此冷酷無情，真真傷透我這個做哥哥的心了。」已經被指出假裝老者的藺相儒不裝老了，改撒嬌了。
郭破虜看看郭襄又看看老者打扮的藺相儒，嘿嘿傻笑，「儒大哥要是沒事就同我們一起走吧，大家一同上路也能做個伴兒。」郭破虜沒有對藺相儒的那身打扮和人家是否有事在身在意，很自然的提出邀請，甚至還興奮的對藺相儒介紹說「這是我第一次跟著二姐兩個人出來，要是儒大哥能一起那就更好了。」
藺相儒也不含糊，當下立即答應，張口微呼幾聲，就有一匹駿馬從驛館旁的林中奔出，停到他的身邊。最新章節，最快更新盡在藺相儒反身上馬仍舊彎腰駝背裝作蒼老模樣卻又用他本來的嗓音對郭襄說，「小襄兒，走吧。」
郭襄騎上小紅馬，皺著眉頭掃了眼身後不遠處的樹林，林中有人，不是武功高強之輩，她現在也說不準那些人是沖著他們來的還是跟來找藺相儒的。現下也只能先駛過這一段兒再說。
三人三匹馬，放開韁繩任其奮力前行，直至將身後跟隨的人甩離很遠後才開始減緩速度。郭襄剛想問藺相儒為何出現于此時，郭破虜先開口了，「二姐，那些人為什麼追著我們不放，還是忽然出現。」
郭破虜說得真實，郭襄聽得好笑，小臉兒也不板著了，似笑非笑的看著老頭裝扮的藺相儒，「不是說藺家世代不出世麼？怎麼到了你這一代就被人攆著易了容還要追上個三五月？」
藺相儒哈哈大笑，伸手往臉上一抹，一張充滿褶子的人皮面具被拿下，露出了他那張陽燦爛的臉龐。「小襄兒可不能再這樣子了，多年不見，如今相聚要多有點兒女人味兒多點兒柔情似水，而不是一張嘴就毒液四散，這可不是個好習慣。要不然日後可是找不到合適的妹夫。」
藺相儒的玩笑郭襄不置可否沒什麼感覺，在她看來這不過是藺相儒沒事找話說，理不理睬都無所謂。可惜郭破虜不那樣看待，他聽後立馬緊張起來，四方的國字臉滿是緊張，趕緊詢問藺相儒，「儒大哥，照你這樣說，我二姐要怎樣改才能找到合適的姐夫。就算不能找太好的只要能找到像爹爹或是大姐夫那樣的人就成。你說怎麼改，我一定督促二姐改正。」
郭破虜嚴肅的說辭讓藺相儒先是一愣，隨後直接笑倒在馬背上，指著郭襄笑得說不出話來。郭襄哭笑不得看著郭破虜那一臉的關切，咬著牙忍住心口的氣，一字一頓的說，「你要督促我什麼？就憑你那微薄的功力，什麼時候能猜出咱們身後追著的人有多少再想別的吧。」
郭破虜撓撓頭，困惑的問，「追著多少人，不就是幾個麼，應該不出十個。」
郭襄一怔，隨後無語了，一手扶額，低聲呢喃道，「不管爹娘是出於什麼緣由，再這樣放任下去這傻小子這輩子別說娶老婆了，就是好生的活一輩子都是個問題。」抬頭再好生看看郭破虜，更是無語，「這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
「噗哈哈，你們姐弟感情好我心裡知曉，破虜關心襄兒的未來，襄兒關心破虜的腦子，可這些都非一朝一夕就能想好的，不如我們先往前走，邊趕路邊交流如何。」藺相儒因扯了面具，也不再做那老人模樣，挺直腰板兒大聲對郭襄建議。
郭襄頷首，雙腿輕輕使力，小紅馬瞬間奔出將那兩人扔下很遠。一時無話，三人繼續趕路，卻因為幾次耽擱，晚上沒有扔在路上，今夜看來是要露宿了。
郭破虜聽說要露宿後興奮的主動請纓去撿樹枝大獵物，他是頭一次在沒有大人的陪伴下出來，從沒有過這樣的經歷，讓他如何不精神十足的去做這做那。
「破虜真是精力旺盛，還是跟小時候一樣。」藺相儒這時已經換了身衣衫，一身青衫到襯得他瀟灑至極。藺相儒此時正是好年歲，剛脫了少年的稚氣，一身俐落，再加上他不俗的顏面，相信就算穿著破衣囉嗦的出去走到大街上人家也未必會將他等同于叫花子。
郭襄深深的打量著藺相儒，心裡油然而生一種吾家有兒也長成的錯覺，許是從來就沒有幼小的心裡，所以恍然看到少時的兒伴青澀不再，取而代之的則是成熟的俊容。高高的鼻樑，深深眼窩，眉清目秀卻又刻畫分明，是那種典型的中國帥男的樣貌，不是美而是帥。
「你也長大了啊。」郭襄邊感歎邊伸手摸了摸藺相儒的頭髮，等之間碰觸到堅硬的髮絲後，才忽然發覺不對。雖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可這樣的舉動還是不對的。趕忙收回手，卻不想半截被攔住，還被在手心裡放上了一件物件。
「噥，這是給你的。」藺相儒嘴角滿是笑意的將一件東西放到郭襄的手上，郭襄展開手一看，是把小小的只有手掌心大小的石劍，不奢華，卻給人一種寧心之感，放在鼻子下面嗅一嗅，甚是清涼。
郭襄歪著腦袋看著藺相儒，眼眉微微挑起，做不解狀。藺相儒當即為她解惑，「這是我之前出去偶然得到的一塊奇石，清涼不說，我還聽聞祖父說這東西對女子最為適宜，尤其是年幼之人。所以這些年我一直戴在身上，想著遇見你便送與你。」
郭襄微微皺皺眉頭，低頭看著手中的石劍，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甩甩頭，將那些不屬於這個年歲應有的感情扔掉，她才不要這麼快就煩惱那種事情。人生漫長，書中的「她」用了一輩子的時間去體會各種滋味，而現如今的她則要小心保護好自己的心，就如同什麼東西還都是放在自己身上最安全一個道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7-22 11:05
第四十六章 到大理又見外公
身後的人依舊在追著，卻並沒有多少動作，郭襄幾次出口詢問藺相儒身後跟著他們的人究竟是些什麼人，卻都被藺相儒插科打諢過去了。幾次三番都是如此，郭襄也就閉口不問了，既然不想說那就是問了也沒用，不過最令她詫異的是，從大宋邊境跟到大理，跟著的人是越來越少，卻始終在跟，沒有動作，像是只是要觀察他們的行蹤其餘都不去做一般。可郭襄還是納悶，要真是如此，藺相儒最先的易容又是為了什麼？
看看藺相儒故作高深的表情郭襄就覺得手開始發癢 ——很想揍人！而郭破虜更是完全沒有出來做事的樣子，他是看什麼都好看，見什麼都稀奇，就是路邊的野花在郭破虜的眼中也比襄陽城中的郭府花園裡的名花好看上百倍。三個人裡頭有兩個心不在焉，而另外一個還假裝老神在在的，沒事兒喜歡耍酷，一會兒低沉一會兒陽光的，總之就如同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在自己有好感的人面前，手足無措不說，還不知道該幹什麼。
也正因此，三人很不大意的錯過了半路攔截程英陸無雙姐妹，甚至比她們還要先一步到達大理……
——
從襄陽出發去大理，少說也要十日的馬程，而郭襄因為心裡有點兒不痛快，仗著騎得馬是好馬，愣是將這十幾日的馬程給多端到了八日，使得一行人除了她的坐騎小紅馬仍舊輕鬆自如的賓士，其餘郭破虜和藺相儒的馬都是累的氣喘吁吁一個勁兒的打鼻兒噴氣兒，不願意走。
這日，日頭升的老高，去大理皇城的官道上已經很少有人走動了，要打仗了，百姓心裡清楚，有些財資的都帶著妻兒老小遠走他鄉，希望不要受到戰爭的波及；至於沒有那個財力或是說什麼都不願意離開故土的也都在家裡窩著，平日裡沒有事情的時候鮮少出門，更不用說是出城了。一路過來皆是如此，只是郭襄沒有想到的是，大理皇城居然也是這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也許這就是氣數。最新章節，最快更新盡在」藺相儒難得正經一下，一臉沉重的看著大開著的大理皇城的城門，城門兩旁是有寥寥幾名士兵在把守，神情是嚴肅，卻沒有生氣。
郭破虜也皺著眉頭，不滿的對守城的那幾名士兵說，「殘忍的蒙古人都要打來了，你們怎麼還能露出這種神色，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就奮勇上前，想盡一切辦法保家衛國。你們這臉看著都讓人難受。」
看守城門的士兵聽了郭破虜的話也不生氣，反而是很好笑的斜眼兒看向郭破虜，那守城的士兵是個壯漢，說話很直，衝衝的就對郭破虜喊道，「小兄弟，此言差矣，你所說的不過是你想的而已，你那麼想我們未必就那樣想，是外頭來的吧，不是我們大理人。」
郭破虜憨厚的點點頭，「是啊，我是從襄陽來的，家父家母和大理的皇室素有淵源，此次前來也是有要是相商。」
郭襄也在一旁點頭，順便拉過想要過去幫著郭破虜的藺相儒，並在對上藺相儒不解的目光後在其耳邊輕聲說，「我是想讓三弟能自己去接觸一下外面的世界，多同別人交流，並且還要是表達出他自己的想法。你知道的，我三弟有些隨我爹爹，可從小被管得嚴實了，沒我爹爹那麼有主心骨。」
郭襄在藺相儒的耳邊說話，氣息輕輕的掃過藺相儒的耳朵，藺相儒有點兒暈……
傻笑著拉過郭襄的說，「好，聽你的。」說完咧開嘴繼續笑，那牙齒閃的，讓郭襄看著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心想要是都給拔掉了該有多美好啊！
這邊兒氛圍不錯，那邊兒郭破虜也煞有其事的跟守城的士兵辯論起來。郭破虜說大男兒就應該志在四方，就應該為國為民，這才是好男兒的最佳本色。而那士兵笑著逗趣郭破虜直說你的想法別強加於人，我們大理有大理的處事風格，就是因為上層的好些官員同你們送人接觸多了，這才使得原本大理皇室的許多優良思想漸漸沒了，不過幸好，他們的小主也就是新上任的小皇帝還是很有主見，也很有大理人的風采，不會人云亦云，知道該怎麼辦事兒……
爭論了大半個時辰，奇怪的是也不曾見有守城的上級管事過來詢問，大白天的士兵同外來人士就在大門口這麼爭辯著，是不是有損大理的形象。
郭襄正在想著，就見城中有幾個人走在空曠的街道上往這邊兒來，仔細辨認，是熟人，熟的不能再熟了，要問是誰，正是東寫黃藥師！
「外公！」郭襄扔下藺相儒和郭破虜，甜甜地叫了一嗓子，瞬間沖到黃藥師的身邊兒，挽著黃藥師的胳膊就撒嬌道，「襄兒好像外公，那麼長時間不見，外公也不給襄兒送個消息，害的娘和襄兒整日念叨，而且還是那種越念叨越想的情況。這不，實在是想的難受，我就帶著三弟偷偷出來找你來了。」郭襄擠眉弄眼，說的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似地。
黃藥師淡淡一笑，看著郭襄的眼神兒明顯慈愛了許多，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是降了八度，清風細雨的。「臭丫頭，別的沒學會，你娘那嘴甜的本事到學了個十成十。誆騙別人也就算了，到我這裡好不老實的說實話，是不是你娘有事讓你們來大理？說吧，何事。」
郭襄吐吐舌頭，「外公，您能不能不要這麼英明神武，都不給襄兒我一點兒發揮的餘地，好了好了，實話實說，我們是這麼這麼這麼……」郭襄吧程英陸無雙留子出走的事情說了一通，順道也把半路上遇到藺相儒的事情也交代了，最後的結束語就是，「剛才我看三弟說話挺利索的，思維也蠻靈活，想著難得有機會讓他動動腦子動動嘴皮子，所以才任由他在城門口同那士兵理論的。」
這時，因為黃藥師的到來，郭破虜一也不同那士兵瞎白活了，而是與藺相儒一起來到黃藥師的面前，一起給黃藥師行禮問安。黃藥師雖然聲稱他看不上禮教，但要是郭破虜這會兒真上來一拍黃藥師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大大咧咧的跟他說「呦！外公，好多年不見了！你可好？」相信郭破虜一定會享受到一番上提案不能入地無門的美妙滋味。
黃藥師手拈鬍鬚，炯炯有神的眼睛望著藺相儒，「你祖父近來可好。小子是自己出門遊歷還是有事在身？」
藺相儒恭敬的回說道，「是祖父命相儒在江湖上多走動走動，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因巧遇襄兒和破虜又正好無事，所以才一同前來湊個熱鬧。」
黃藥師輕輕頷首，不再理會於他，而是又轉眼仔細觀察郭破虜的面相。人看人自是不同，普通人看郭破虜，可能感覺出來的也就是這孩子忠厚老實，而像黃藥師這樣的武學大家的眼睛自是不同凡響，人家是直接去觀察郭破虜這些年的修為。看過之後眉頭一緊，越看越不對頭，這孩子的功力怎麼那麼差勁！
看出黃藥師不悅的郭襄淡淡一笑，扯了扯黃藥師的袖子，對著口型說了句，「不是那麼回事，娘的想法很奇妙的。」
一句話將黃藥師的不滿降低了許多，不言語的掃了郭襄一眼，轉身帶著三個人往皇城走去。路上黃藥師簡要的說了下大理現在的狀況。
首先，程英和陸無雙沒有出現，那是一定的，兩人再快也快不過千里寶馬，所以她們還在郭襄一行三人的後面。
第二，就是這大理國內政局已經開始不穩了。不穩的主要原因就是在對蒙古軍的態度上，有主戰的，有主降的，並且兩方勢力還相距不遠，兩廂一抗衡，一時間大理是內憂外困。這些自然同黃藥師無多大干係，要不是因為程英的原因，他才不會再次逗留這麼久。
「兩大勢力相抗衡，這大理要是不先平定內亂再一致對外的話，會很難熬的。」郭襄說道。
藺相儒看了看郭襄，張嘴想要說句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還是什麼也沒說……
第四十七章 互爭論不相上下
「很難熬？未必。」黃藥師手拈鬍鬚微微皺著眉頭對郭襄說。
郭破虜激動的跑到黃藥師跟前急急忙忙的問，「外公，是不是您已經將那些想要投降之人要麼說服了，要麼就直接給殺了？外公果然好厲害啊！」
郭破虜毫無原則性的個人崇拜沒有得到黃藥師的認許，相反，黃藥師的臉「嘩啦」一下子沉了下來，駭得郭破虜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那個詞沒說對惹到他那位脾氣怪異的外公生氣了。
郭襄順著黃藥師的目光看過去，見從左面的大道上來了一群人，為首的騎著高頭大馬，年歲不大，確切的說應該是年歲相當的幼小，就那麼看著也就六七歲的樣子，身後跟了大批隊伍，裡頭有郭襄認識的，也有郭襄不認識的。認識的也就是一燈大師坐下的四大弟子以及與他們有關聯的一些人，這些人全部都跟在那小孩兒的左面，而小孩兒的右面則是各色類型的人都有，有五大三粗的漢子、有溫文爾雅的書生，但單從面部表情上可以看出，這群人要比之朱子柳等人見到郭襄面露笑容的神情，他們更多的則是皺起眉頭不滿的態度。
郭襄給藺相儒使了個眼色，讓藺相儒看著點兒郭破虜，自己則陪同黃藥師在原地等著那群人過來。
「外公，這不會就是那兩股勢力吧。」郭襄嘴角不動，極其小聲的詢問黃藥師。
黃藥師淡淡的掃了郭襄一眼，沒回答，可郭襄已然明白，這正是那兩方勢力，為首身著明晃晃黃色大褂的應該是大理的小皇帝。
兩方人匯合，黃藥師往後帶退兩步，往那一站，對來人置若罔聞。郭襄也聊到如此，那幾年跟隨黃藥師四處遊走時，也經常是郭襄出面同黃藥師認為不需要與他交談的人交流。於是郭襄上前兩步對著那小皇帝一抱拳，卻轉臉對朱子柳說，「朱伯伯，襄兒此番前來，相信您已經知曉所謂何事。我和三弟一路追著程英姑姑卻不見其蹤影，想來是走岔路了，故此這幾日可能要討饒一下，等二人來了之後我們再勸說她們跟我們回去。」
「，也就是說，姑娘此番前來是為了找人而沒有別的目的。」跟在小皇帝右邊的那個滿臉大鬍子的大漢瞪大眼珠子大聲的對郭襄說。
郭襄看了看朱子柳，「不知這位前輩是……」
朱子柳上前代為介紹說，「這位是大理的鎮國大將軍段信守段大將軍。」
郭襄點點頭，對段信守也一抱拳，「大將軍，我等來此自然是為了尋人並帶回去，不然還能有什麼事情呢？還望大將軍明示，也可讓我兄妹長長見識。」
郭襄不討厭那大將軍，本來麼，人家家的家務事，她個外人沒必要摻和其中，就算現在是大理生死存亡之際，可就算要幫忙你也要看看對方是否真的需要。你一頭熱沒用，人家不領情甚至直接說你耽誤事那才叫自找沒趣！
段信守微微一怔之後，腆著肚子嘿嘿一笑，「小姑娘有點兒意思啊。」
郭襄微笑著搖晃著腦袋說，「不是小姑娘有點兒意思，而是你們大理皇族顯貴太好客，我們不過兩個沒成年的孩子，居然能得到如此禮遇，真真是受寵若驚。」
郭襄說罷請挑眉毛，一臉的淘氣，是讓人氣不起來恨不起來，也令段信守哈哈大笑。手點郭襄對馬上的小皇帝說，「皇上，看來你我擔心之事可以放心了，只要外人不插手咱們段家的事情，這江山怎麼辦都由咱們做主。」
那小皇帝一直板著臉不說話也不笑，就那麼坐在高頭大馬上看著，此時聽了段信守的話後深深的看了眼郭襄，一拽馬韁，調頭就走。超速首發段信守趕緊讓一群人跟著，護著小皇帝離開，而他自己則留下來看那架勢似乎是想同郭襄好好聊聊。
武三通重重的冷哼了一聲，瞪段信守一眼，才對郭破虜郭襄說，「丫頭，小子，黃幫主還有郭大俠說了什麼，有什麼高招要傳達的，你趕緊給我們說說。最好是給開一副能讓那奸詐小人一下子就幡然醒悟的良藥，也叫那群沒骨氣沒膽子的孬種邊好點兒，至少自己怕死也別不讓別人奮起一擊！」
眼看著武三通是越說越氣憤，說到最後指不定又是一場爭辯，不想在外頭也丟人的他只得趕緊說道，「好了，有事兒到家再說，也別去驛館了，你們小姐弟的就來我家住吧。」說完又問段信守，「不知朱子柳又沒有幸請段大將軍過府一敘？」
段信守也不含糊，大袖子一甩，「走！本來就是想上老友家的，就是你不喊我我也會自己恬著這張老臉去的。」
路上，郭襄拉過朱玉卿也就是程英的丈夫小聲問，「這大鬍子同朱伯伯關係很好？可看著怎麼不像啊。」
朱玉卿歎了口氣，「唉，這話說起來就長了。你是不知道，段將軍是段家的偏支出來的特別有能耐的人，當年和我爹的關係是情同親兄弟。即便是我爹後來跟著老皇爺上山也從沒斷了與他的往來。就是我，自小也是段將軍教導出來的，教我武功讓我讀書識字。我們兩家人一直都是好得跟一家人似的。可是，偏偏那麼好的兩家人，卻在這次為到底是戰是降的問題爭執的臉紅脖子粗。雖然大多數都是武伯伯在同段將軍吵我爹只在一旁看著，可我也知道，我爹這陣子也不好過。」
怎麼可能好過！一邊兒是自己多年至交好友，一邊兒又是自己同門師兄弟，再加上政見上的不同，想來聰明如朱子柳這陣子也過得特別不順心。
「那你們是不是都想著為國捐軀了？要不怎麼能讓程英姑姑帶著孩子去了襄陽？」郭襄喊了聲程英姑姑後忽然發現，她一邊兒叫著朱子柳伯伯一邊喊著人家兒媳婦姑姑，這個輩分……還真錯亂啊！
朱玉卿沒去注意郭襄的稱呼，而是臉色黯淡下來，心甘情願為國捐軀是一回事兒，可一想到至此就要和心愛之人和自己的親生骨肉陰陽兩隔，論誰都不會好受的。
到了朱府，段信守立馬就瞪著眼睛對朱子柳說，「你這老兒心也太狠了，就算你想死，你為何不去想想你剛出生的孫子孫女，不去想想你兒子才多大，正是好年華的時候，就這樣跟著你一起送死，不是白瞎了！」
武三通跳著腳的罵段信守，「你個忘恩負義忘本的傢伙，自己不是個東西難道還想讓被人都和你一樣不是個東西嗎？你這個老東西，要不是你在皇上面前錯竄著，皇上怎麼可能至今都不下達命令徵召士兵？在這樣下去非要亡國不可，到時候你這老東西就是千古罪人！」
段信守面對武三通的謾駡也不上火，而是眼睛一斜，「？你說得快好，你怎麼不讓你兒子帶著你兒媳婦和年幼的孫子一起上戰場準備拋頭顱灑熱血？他們一直在大宋保衛宋人又是個什麼事情。就你一個老不哢嚓的過來，就是到站長上做敢死隊我都嫌太老了，拉出去丟人！說別人說得挺順溜，到你自己這邊兒怎麼就不做了。」
段信守說得挺毒的，一下子把武三通給說蔫兒了。
郭襄看得好笑，邊想拉著黃要說討論兩句，誰曾想手往後一抓，沒碰到黃藥師的衣袖，倒是被人握住，一回頭，是藺相儒。
郭襄用力甩開，四下找尋黃藥師的蹤跡，卻發現沒人。更驚奇的是，郭破虜也不再了。
「外公帶著三弟出去了，你知道不？」郭襄問藺相儒。
藺相儒低頭正看著自己的右手，聞得郭襄的問話後才頷首說，「是的，在武大叔跳起來要說話的時候，黃爺爺提著破虜的領子就走了，想來是有事情。」
郭襄放心了，只要黃藥師帶著郭破虜，那就可以肯定黃藥師不會自己私自溜走，而郭破虜跟著黃藥師也不會被心懷不軌的人劫持。只是，郭襄沒想到的是，郭破虜是沒被劫持，卻被人惦記上了……
武三通被段信守說得是啞口無言，朱子柳悲痛的看著段信守，「兄弟，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你真相眼睜睜的看著大理段氏就敗落在你我這一代身上？這千古罪名做兄長的不想看著你背下。」
段信守也苦口婆心的開始遊說朱子柳，「朱兄，你我那麼多年的交情，我要真是那種賣主求榮之人你會同我好那麼多年。我這樣做也是有我的考慮，更重要的，今兒在這兒跟你說句實話吧，這也是先皇和當今皇上的想法。大理不是富饒之國，戰火一燒必將生靈塗炭，若是只要兵不血刃換了皇上，我們大理段氏願意如此，不就是讓出皇位，即便愧對列祖列宗，可也算是讓百姓少了一場滅頂的災難……」
「放屁！你少在這裡妖言惑眾，自己沒種就別往臉上貼金說得跟你是多有情有義的，也別想拉扯著皇上和先皇，我武三通絕不相信皇上和先皇會那麼說！」武三通又大叫起來。
朱子柳左右為難，有心和段信守交交心，可這裡有個武三通，好些話他就是說不出口問不出力，焦急的跟什麼似地。
點蒼漁隱在一旁忽然說話道，「老三，說話注意點兒，這裡還有孩子。郭襄小女孩兒家家的，你嘴巴乾淨一點。難道你想等著黃幫主過來找你算帳？」
第四十八章 意亂得物探敵營
段信守是和武三通鬧了個不歡而散，最後好懸沒動起手來，要不是其餘人一直硬拉著，指不定就在郭襄眼前上演一齣驚魂打鬥戲碼了。段信守是一甩袖子將話扔到到了地上，狠狠的說，他們段家的江山，他們段家的子民，他們的想法不需要外人插手，臣子就應該有臣子的樣子，好好守他們的本分！他嘴巴痛快說完走了，武三通卻被氣得又開始跳起腳來，吵嚷著追了出去。
朱子柳對著武三通的背影是長歎一口氣，苦笑著對郭襄抬了抬手，「讓你們見笑了。」
郭襄和藺相儒趕忙搖頭回臉說沒事兒，倒是郭襄關切的勸慰朱子柳，「朱伯伯，別太難為自己，誰都有不得而為之的苦衷，您夾在中間是很為難，可是要是連您都左顧右盼不去靜下心好好用腦子思索大理的未來，那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
朱子柳不是傻人，郭襄的話他心裡也清楚，可是超脫一點兒灑脫一點兒又那是隨隨便便誰都能做出來的？朱子柳苦笑著點頭謝過郭襄，「有勞襄兒掛心了，這會兒就讓玉卿帶著你們四處走走隨便逛逛吧，雖然城中市集已經不開市了，但是還有些小買賣在做，讓玉卿帶著你們去感受一下吧，也許過了今日，以後再想見到那些就只能在夢中了。」
朱子柳說得寂寥，眾人聽得心酸不已。朱玉卿欲言又止，最後什麼都沒再對朱子柳說，而是轉身帶著郭襄藺相儒出去四處逛逛。
說是逛逛散心，可三個人卻無一不是心情沉重。郭襄看著眼前稀稀寥寥的幾個小攤販，買賣的人都不多，記得上次來大理的時候是那裡都有人，一片祥和之景，再看看現在，不由得更加的心酸。
「唉，這就是戰火的禍害吧，總是手無束雞之力的百姓最苦。不能自主的選擇怎樣的生活只能被動的去適應周遭的環境，被搶被殺都聽天由命。」郭襄幽幽的說。
朱玉卿還沉浸在剛才的氣氛中沒出來，這會兒又聽了郭襄的話，也是苦笑不已，「爹爹和武伯伯的心思咱們都因該清楚，到底是非我族類其心必誅。要真是純善之輩也不會大兵揮境弄得大理現在是內憂外困。而且當年蒙古和大宋聯合抗金，說好的條約最後蒙古人還不是出爾反爾？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年不反大金，讓大金和蒙古鬥個你死我活……」
「後面又會怎樣？只要有爭鬥就必會一直下去，只要人的心裡有**有野心，這戰爭也是不可能避免。聖主賢君之時尚有戰役，如今這種時候又這麼可能一直持久下去。天下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亙古不變的真理。」藺相儒一旁插言，冷清的聲音將剛才的抑鬱是一掃而空。也把身旁的朱玉卿和郭襄說得無話可說了。
朱玉卿低頭思索，郭襄則轉身直直的看著藺相儒的眼睛，藺相儒一挑眼眉就同郭襄對視上了。沒有劈裡啪啦的火花，有的只是兩個人也說不出的探究。就在郭襄以為自己能探究出藺相儒腦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時，郭破虜氣呼呼的聲音傳了過來。
「二姐！」
無奈下，只得收回眼神兒回頭尋聲音看去，就見郭破虜小臉兒氣鼓鼓的走過來，哼哧哼哧的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氣著了。
「怎麼了？一副被人欺負了去的樣子，不是跟著外公一塊兒出去的麼，有外公在誰還會欺負你。」郭襄好笑的摸摸郭破虜的腦袋，感受著郭破虜下意識不自覺的蹭了蹭她掌心的腦袋，笑意更深了。
郭破虜咬著下嘴唇不想說，可他越是不想說郭襄就越是好奇。跟朱玉卿和藺相儒說了一聲後，就拉著郭破虜往另一個人跡稀少的方向跑去。
「哎，這就跑走了？我說你們小心一點兒，就是大理皇城之內也不是絕對的安全，你們兩個別獨自行動。」朱玉卿對著郭襄郭破虜的背影喊道。
郭襄只是回個頭對朱玉卿搖搖手，「放心吧，我們沒事兒的，回頭就回去，咱們朱府見。」說到最後已然跑遠了。
朱玉卿回頭問藺相儒，「你不跟過去？」在朱玉卿看來，有藺相儒跟著他更能放心。
誰知藺相儒看想朱玉卿的身後搖頭說，「不用了。」
「不用了？」朱玉卿詫異的回頭看看自己的身後，黃藥師正面無表情的站在他後面注視著那姐弟倆消失的地方。
藺相儒上前有禮的詢問黃藥師，「黃爺爺，不知剛才您帶著三弟去了何處，為何三弟那副表情回來。」
好順溜的三弟，叫的黃藥師都忍不住多看了藺相儒一眼……
再說那跑走的姐弟倆，郭襄帶著郭破虜跑到一大樹下後，郭襄是一屁股坐在樹墩上，仰著頭笑問郭破虜，「這下總成了吧，四周就咱們姐弟，也沒外人，說吧，你怎麼了。」剛才跑走純粹是想順著郭破虜那股子氣兒走人，她自己有一點兒感覺，像是對藺相儒的，有些不好意思，有些不明所以，總之，剛才那兩兩相視有一點兒的萌動。再有，她也確實認為郭破虜一定是有事情想跟自己說，剛才不說那一定是當著外人的面不好意思，這會兒好了，就他們倆，有什麼心裡話都能說了。
郭破虜挨著郭襄蹲下身子，嘟嘟囔囔了一會兒才慢慢的說到正點兒上去。「剛才外公帶著我進了一趟大理皇宮。」
郭襄點點頭，黃藥師還是很在意那個小皇帝的決定的。其實黃藥師是個相當在乎自己在乎的人的想法的，他一生收的弟子不多，現今還活著的也就程英一人，而且程英當年很大程度上彌補了他嫁女兒後心裡空缺那一塊兒，也算是讓他度過了一段難熬的歲月。從來都是父女相依為伴，猛的女兒已嫁他人婦，他又不願一起住，心裡的寂寥總是很深。是以後來程英成親他很是高興，甚至程英的不情之請去請他出山幫著守護大理他也答應了，無非都是愛屋及烏的個性，以及對於這個自己唯一剩下的弟子一種想要好好保護的心理。
「二姐不吃驚？」郭破虜皺著小眉頭說。
郭襄聳肩，「這有什麼好吃驚的，外公是全天下最聰明的人了，他心裡頭極為有數，平日裡不願意說那是他清高自持身份，不是什麼事情都隨隨便便管的。可這次是和程英姑姑有關係，外公是說不得只能問上一問。尤其是咱們都找程英姑姑來了，他再不出手，那不是眼睜睜看著人去死啊。」
郭破虜撓撓頭，靠在郭襄身邊兒敬佩的看著郭襄，「二姐真聰明，二姐總說外公和娘是最聰明的人，可在破虜看來，二姐也很聰明，和外公娘一樣的。」
「好了，別拍馬屁了，有什麼話快說，說吧，你進宮之後見到什麼了，怎麼就一臉的不痛快。」
郭破虜深吸一口氣，將他跟著黃藥師在皇宮裡的事情說了一遍。原來當時黃藥師見段信守和武三通又開始鬧起來了，不想再看鬧劇的他順手拽著郭破虜的領子，帶著郭破虜就往皇宮奔去。黃藥師的功夫那多了得了，一個小小的大理皇宮自然不在話下。他拎著郭破虜是一路如入無人之境，跟走自己家的後花園一般，很快就找到了在御花園旁邊的小亭子裡坐著的小皇帝。小皇帝身邊兒就幾個太監宮女，還都被他攆得遠遠的，故而黃藥師和郭破虜出現也為驚動任何人。
「那小皇帝可氣人了，我看到他之後就跟他曉以大義的講了一通，告訴他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道理，讓他明白他是個皇帝，是大理的皇帝，不能隨隨便便的做個亡國奴！可那小皇帝一直笑嘻嘻的看著我，等我說完了之後還反問我為什麼！二姐，你說氣不氣人。」郭破虜扯著郭襄的胳膊就大吐苦水。
「更可氣的是，我說了那麼多那小皇帝愣是不明白，最後還送與我一樣東西後就不理我了，直接跟外公說他心裡有數，望外公好好照顧該照顧的人。」說罷，郭破虜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匣子遞給郭襄。
郭襄接過來打開一看，眉毛是直跳。裡面放著兩樣物件，一個是比郭襄的小手還要小半圈兒的菱形似鐵非鐵的那麼一個東西，那下面放著一張折疊好多層的薄巾，展開後卻發現那薄巾不說上面的字，但是那東西本身就夠價值連城了，能折疊成比那菱形物件兒還小的薄巾展開後竟有兩米多長，上面繡著字，仔細辨認後，郭襄更是大吃一驚。因為她本身習的是六脈神劍，對手指頭上的東西很是敏感，故此郭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上面竟然是一陽指的秘笈。
小心的折疊好，郭襄困惑了，給郭破虜這個手指頭都很難分開的人一陽指，予亦何為？而且還是那個小皇帝給的。
「外公怎麼說？」郭襄是百思不得其解，想要聽聽黃藥師的高見。
不過不問還好，一問郭破虜是眼珠子瞪得滴流圓，憤憤的說，「當時我什麼也不知道，以為就是尋常的東西，是他要讓我轉交給誰的來，就收下了。誰想到我一拿下他立馬就說我既然收了東西那就該知道怎麼辦。然後那小皇帝走了，我不明白問外公，外公眼神兒冰冷的看著我，說我既然拿了人家的東西就別沒事兒找人亂說話。我問為什麼，外公就說了句『拿人手短』。二姐，我這真就叫拿了別人的東西嗎？他又沒說清楚，我以為是要我幫著送給誰的呀！我不想要他的東西，可我要還回去外公還不讓，也不讓我告訴除了二姐以外的人……」說著說著，郭破虜的聲音小了下去，吸吸鼻子，都快哭出來了。
郭襄無奈的拍拍郭破虜的腦袋，心裡感歎，這小子真是蠢啊，蠢到家了啊，果然是郭靖的兒子，娘當年真的是沒出軌啊……
胡思亂想了片刻，郭襄揪住郭破虜的耳朵拽了拽，「三弟，你難過的是外公說你了，還是你收了小皇帝的東西，還是自己的話不能再說了？」
郭破虜仰頭想了片刻，「都有吧，不過我最難過的是我收了小皇帝的東西。爹教導過我，做人要坦蕩，要幫助別人，不問別人要東西。這還是我頭一次拿了別人的東西。」
「所以你難過的是拿了人家的東西。可既然已經拿了，而且外公也跟你說了不能退回去，那咱們就幫著這小皇帝做點兒事情，人家的家務事咱們不能插手，可刺探一下軍情之類的還是可以幫著做做。」
「怎麼做？」郭破虜不解，「那不是會很危險嗎？爹說過，自不量力的事情少做，就像大武小武哥哥當年去刺殺忽必烈一樣，那麼做只會添亂的。」
郭襄僵笑了一下，再次感歎郭靖良好的教育後說，「你就放寬心，咱們只是偷聽點兒東西，我想知道，蒙古人是不是真的有誠信對大理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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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7-22 11:06
第四十九章 探軍營找錯方向
是蒙古對大理態度，大理不同大宋，雖然禮教之類皆習自漢人，禮制吏治大都也都是像漢人學習，可他們還是有他們自己一套生存法則，不能說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應該說大理本這塊土地本就段氏占過來自立為王，而後雖勵精圖治可也還是個彈丸小。面對大軍壓境，能理解小皇帝和段信守決定，並對之無太大感觸，終究不是自家土，還是那句話，人家家務事又哪來外人好插手！
但小皇帝當著黃藥師面兒給破虜那麼大一份禮，就算破虜用不上但單看這禮物覺得還是做點兒什麼為好，否則破虜心裡會不安。從另一方面說，其實很疼破虜，對這個三弟是相當拂照。而除了讓破虜安心，還有就是幫著黃藥師把程英事情也給解決了。大理戰也就一個自取滅亡下場，到時候程英十之**是跟著朱玉卿同生共死，不看別，就著當年教書之意，看在那同門之情以及那兩個還未成人孩子，怎麼都辦法。
「二姐，為什麼去探查這個，能查出來嗎？」一身大理少數民族裝扮破虜低頭拽拽這兒扯扯哪兒，就是不習慣。
伸手打了下破虜腦袋，「你給我長點兒記性，咱們現在是住在這一片兒一半老百姓，我不是你二姐，是你大哥，記住了？」女人身份總是有些敏感，尤其是在軍營裡頭，是以拉著破虜一起喬裝改扮扮作了大理土著居民樣子，少數民族衣服一穿上，頭巾罩著，還真就有那麼點兒感覺。再有就是這當地居民本就生活與此，偶有路過還不許為奇，是大喇喇穿著漢人衣服過去，不引起蒙古人注意都很難。
破虜撓撓頭，咧開嘴嘿嘿傻笑了兩下，心說大哥？哪裡有比自己弟弟嬌小好多倍大哥，二姐真是好玩兒。
「那，咱們不給家裡說一聲能行嗎？是外公急了可怎麼辦，還有儒大哥，咱們倆不回去一定會著急。」破虜背著小籮筐跟在旁邊往蒙古軍駐紮地旁山裡頭走去。
抬頭看看天，太陽漸漸西下，差不多該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天全黑了之後好混進大營再伺機尋找機會最好能偷點兒東西回來。一丁點兒佐證，只能蒙古是真心大理投降，那之後事情似乎就好辦許多。
天色越來越黑，沒敢在生火取暖，生怕驚動了有心人。就這擦黑天色讓破虜把籮筐裡頭食物取出來，一大包燒餅和用好幾層布包裹燒牛肉，對著水兩個人面對面吃了下去。等吃完了眼看著該行動了，看看破虜躍躍欲試臉，又有些後悔。說全身而退，她自認自己還是可以做到，可是帶著破虜一起，她就沒那麼大把握，一般士兵小羅羅自然不在話下，可蒙古大營中不可能少了武林人士，破虜跟著她一起是有點兒危險，可是讓破虜在這裡等著那就更加不放心了，還不如跟著她一起闖呢。
後悔已然晚矣，來都來了，再讓破虜回去那是沒可能了，而就這樣無功而返，相信再出來也不是這麼容易事情。思來去，將外衫脫下，把上身兒一件滿是倒刺兒類似盔甲之類東西脫下來遞給破虜，「喏，穿在衣服裡頭。」
破虜大驚，「二姐，你什麼時候把大姐軟蝟甲弄到手了，她那麼寶貝這東西。」
黃蓉軟蝟甲連同靖汗血寶馬小紅馬是一塊兒傳給了芙，這兩樣東西一直都是芙驕傲資本，沒事兒就好拿出來顯擺一下。對這兩樣東西，小紅馬還好點兒，芙有時候還會借與弟弟妹妹騎騎，可那軟蝟甲就不同了，她寶貝不行，從來都是藏起來或者自己穿上，破虜了兩會看看都不給，後來就再也沒說過。
撇撇嘴，「仔細看看，軟蝟甲那是稀世寶貝，我這件兒不是，這是別人送與我，類似軟蝟甲，但沒有人家你們好東西，你小心點兒別碰上上面倒刺，背後倒刺我都給塗了毒，趕緊穿上咱們好走，再晚今日就白來這一趟了。」
破虜猶豫了一下，穿上了，他有自之明，自己武藝沒好，去了很有可能拖人家後腿，是以有了這東西興許能讓他二姐更放心些。
兩人又逗留了片刻，等一切準備就緒，就帶著破虜往山腳下大營奔去。
「二姐，這東西是誰給你，好暖和。」破虜拍拍前胸，沒敢使大力氣，因為前面也是有倒刺。
聳肩，「因緣巧合得來，是用金絲銀線製成，有防身之效，那些倒刺是後來我回了陽找人幫著弄上去。」
「哦，原來二姐也羡慕大姐軟蝟甲。」破虜一臉了然之色，似笑非笑對說。
不自然瞪了破虜一眼，說了句多嘴後邊一心往前奔。
蒙古幾十萬大軍在大理皇城週邊，不足百里就能打倒城下。夜晚照明火光是綿延不絕，將整個天都照透亮。周圍守備也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期間還有來回走動士兵，守衛甚為嚴密。
帶著破虜從一處燈光略微暗一些地方進去，施展輕功拉著破虜搜一下子就閃進了軍營，然後就開始了漫長尋找。他們也不這連天帳篷哪一座才是找，正在迷茫之時，看到有一落單士兵，正垂頭喪氣往她這邊兒走來，邊走嘴裡還邊嘟囔，「這都是什麼事兒，就算爺爺不是蒙古人也不能什麼差活都歸我，好事兒就沒我份兒，照這樣下去，我棄筆從戎跟著來打大理有什麼用，不照樣發不了財。」
「你非但發不了財，是這會兒不說實話，相信就是到了陰曹地府你也是個窮鬼。」一閃身將那士兵掐著脖子拖到了角落裡，威脅，「閉嘴，別吱聲，是敢亂說話小心爺爺爺爺手上刀不長眼！」
破虜在一旁偷笑，完全沒有嚴肅意思，使得又給了他兩個白眼兒才算好。
被制住士兵顫顫悠悠哆哆嗦嗦說不出話，直到手裡鋒利匕首在他脖頸處劃拉了兩下後他才恢復意識，用小到不能再小聲音說，「大俠，爺爺，您有事兒就問，小一定無不言言無不盡。」
問，「說，忽必烈議事帳篷在何處，他休息大帳又再哪裡？」
這話問得有點兒傻了，換一馬人都不會這麼問，這話一出就能讓人這是個頭一次闖軍營。那士兵一看就能只是個最普通，這種人可能那麼多事情嗎？軍法如山，有是將在外都有所不受，一支軍隊裡頭最緊就是這軍法，蒙古人英勇善戰，對於軍法也同樣精通。忽必烈大營在何處那些下等小士兵是根本就不可能，他們生活範圍僅僅是一兩個帳篷之間，最多也就訓練校場在何處，太多不安全。故此根本就是找錯了人。可和破虜不自，還只管抓著那士兵問。
那士兵有心說他不清楚，可明晃晃刀子就架在他脖子上，不說那就是找死，於是急中生智，給編了一個。顫悠悠用手指了指遠處一個稍有些華麗帳篷，「就，就，就，是那。」因為緊張，連話都說不清。
看了看，不疑有他，手上一使勁兒，正抖得跟篩子似士兵就昏了過去。
「把他扔在這邊兒好嗎？」破虜看了眼被扔角落裡士兵，是一會兒被人發現了會不會吵起來。
拉著破虜手小心往士兵指著帳篷走去，「不用擔心，就算發現了也只會認為他是喝多了，沒看到我在他嘴邊兒撒了點兒藥粉嗎？那些東西聞上去和酒一個味。」
「二姐真是厲害。」再次贏得破虜真心贊許。
兩人快速來到華麗帳篷外，有些微皺眉頭覺得有些不對，卻又說不出來，找了個地方用刀子劃了兩下看下裡頭情況，叫破虜幫她探風，自己則趴上去往裡仔細探看，不看好好，這一看卻是大吃一驚。
大理，朱府。左等右等也沒見家姐弟回來眾人開始擔心起來，朱玉卿更是站起來焦急對朱子柳說，「爹，這天都黑透了，竟然還不回來，不孩兒出去找找，看看他們姐弟到底去了何處。」
朱子柳尚未答話黃藥師先開口了，「不用，那兩個今晚是不會回來了，估計明日應該能回。」
「明日？他們不會去蒙古大營吧。」到底是藺相儒，就是曉脾氣，一猜就猜到點子上了。
黃藥師頷首，眾人哽住。呆愣片刻過後，掀桌子掀桌子，跳腳跳腳，一起咋呼，「就他們倆去蒙古大營，是嫌死晚還是怎麼著，前輩既然為何不阻止。」
黃藥師眼神犀利掃過眾人，「為何阻止，都不是小孩，他們自己做什麼。」
正在吵鬧間，有下人來說，程英陸無雙姐妹到了！
第五十章 故人之子幾多愁
郭襄帶著郭破虜進到華箏帳篷中，想了一下周圍帳篷，再看看這個，不由得笑了。
「作何發笑？」華箏不解詢問郭襄。
郭襄避而不答，轉而反問華箏，「您身份地位一定非常顯赫，而且也應該是位土生土長蒙古人，既然是這樣，為何要幫我們。」郭襄猜測出她是誰，還很肯定，但在沒揭開面紗之前，她不想先表露太多。
華箏回以淡笑，「幫你們？也許這也是在幫我。好了，說吧，你們認不認識郭靖。」
「你提我父親作什麼？」郭破虜戒備看著華箏。
華箏轉過身幽幽地歎了口氣，「果然，你們果然是他和她孩子。看來我幫你們是幫對了。」
——
華箏是怎麼幫助郭襄和郭破虜呢？其實事情是這個樣子，郭襄在劃開一個帳篷一角後，讓郭破虜去把風，自己則探頭往裡瞅，結果，大驚失色！一個大大眼珠子也正從裡面往外看她。深更半夜，又是敵人大營，郭襄就是膽兒再肥也不可能遇見之後面不改色心不跳，鎮定自若如沒發生過一般。
啊一聲慘叫，成功引來了一群士兵，並在眼看著就要打鬥起來時候，從帳篷內走出一位端莊中年婦女，一身蒙古貴族裝扮，對著士兵說郭襄兄妹是她找來人，不要難為後，就帶著郭襄和郭破虜進了她帳篷，也就是郭襄準備探查帳篷。
不知是出於對原著瞭解還是郭襄真就聰明絕頂，反正她在看到那位蒙婦人第一眼就認定，這位一定是華箏！
濃妝淡抹，一臉英氣。不同于黃蓉甚至她自己那種柳葉眉，而是那種很濃密眉毛，很粗，大大眼睛不是中古人推崇丹鳳眼也不是那種美麗雙眼皮別有一番風情。厚厚嘴唇高高鼻樑，典型蒙古婦女，但也依稀能從起面容上看得出，其年少時一定也稱得上是為美人，很大氣美人。
這樣年歲這樣氣勢，除了華箏，郭襄不做第二人猜想。而眼前人，也正是華箏！
——
「您是哪位，明知我們是敵非友，幫我們有何目。」郭襄裝模作樣問了句，與此同時心裡也在暗暗高興，找到這裡也算是找對地方了。華箏乃成吉思汗愛女，她帳篷出現在這兒絕非巧合，既然認識，不拉拉關係套點兒消息出來就實在太對不起這本來就有關係。
華箏也不隱瞞，直言不諱說，「我乃成吉思汗女兒華箏，也是你們父親幼時好友，當然，也是我害死了你們祖母。」
郭襄聽後內心狂汗，心說你也不用說得這麼清楚吧。
郭破虜瞪大眼睛指著華箏鼻子大叫道，「原來就是你啊，你事情我都聽說過，不是說你嫁人了嗎？出現在這裡做什麼？」郭破虜對華箏無多大惡感，主要是曾經他問過郭靖是這麼看待華箏這位幼年玩伴，郭靖回答是，「不怨，誰都是身不由己。而且，是我欠她良多，但願她能與她夫君白頭偕老一生一世。」是以郭破虜這一根筋知道華箏是誰後也沒多少感情波動。
華箏一直都很淡然，就是說起郭靖及其母時候也是淡然以對，可當說到她另一位時候，華箏神情淒涼，半響才說，「原來郭靖在遙遠大宋還是記掛著我，這就足夠了。至於我夫君，已經戰死沙場英勇就義了。」
華箏在投奔托雷後，被托雷指給了一位他手下英勇善戰將軍。將軍是個老實忠厚也很有才華蒙古人，與華箏也算得上相匹配。婚後兩個人琴瑟和諧，幸福美滿直到托雷去世，在好不容易選定君主出去打第一場戰役時，他丈夫在往今日歐洲俄羅斯地區進攻時，死於當地。華箏不願改嫁，原想留在墓旁為其守靈，但忽必烈不忍自己姑母受此大罪，硬是要接到自己府邸好加以照顧。華箏拒絕不下，只得答應。本來華箏都不願住在大營之中，一直就在蒙古人首都忽必烈府邸裡住著，可是最近蒙古人內亂不斷，忽必烈不放心，這才帶著華箏一起來到大理。
個中經過華箏自不會一一與郭襄等人細說，緩了一緩便道，「此處不是你們久留之所，早點回去為妙。」
「我們來這裡也是有事情，我有一個不情之請，能不能問您一個問題，希望您如實告知。」郭襄問道。
華箏一愣，沒料到郭襄說得這麼直白，自嘲笑了下，「果真是黃蓉女兒，她耍心機本事傳承了十成十。」然後神情一松，「你是不是想問我忽必烈對大理是要如何征討？這樣跟你說吧，只要大理願意投降，不傷一兵一卒我不敢保證，但是不會生靈塗炭，不會屍橫遍野是一定。」
郭襄同郭破虜相視一望，隨即回頭看向華箏不太確信問，「你話有幾分是真？我可知道你們蒙古人不是一直說著做事要斬草除根嗎？」
「斬草除根？真得能除根？」華箏道，「我不問忽必烈是否真那麼想，但是為了將大宋掃平，不論是他還是大汗都認定，無謂犧牲還是越少越好。就算可愛無害如兔子也有咬人吃肉時候，所以，對於大理招安要比踏平更划算。」
華箏話說了比沒說之前更讓郭襄不舒服，畢竟放過大理前提竟然是為了更好踏平大宋，這樣局面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得到想知道，經管事情並不如人意，可郭襄還是重重謝過華箏，準備帶著郭破虜回去。
華箏沒有攔阻，只是給了兩個字，「珍重。」也不知道這話是對郭襄和郭破虜說還是對著郭破虜及肖像郭靖說。
郭破虜隨著郭襄沖著華箏一抱拳，大踏步準備出了帳篷直接回大理皇城，只是，帳篷外站著人卻不願意如了郭襄心願。
嘴角抽搐看著帳篷外頭站著一排人，為首竟然是金輪法王，郭襄只覺得頭「嗡」一聲巨響無比，真是千算萬算竟然忘記算這個傢伙會出現。要是早想起來他在這裡，郭襄是說什麼都不會只帶著郭破虜就傻乎乎闖蒙古大營，她至少也會帶上黃藥師那個護身符。有了黃藥師，郭襄是吃不愁穿不愁，敵軍營隨意闖。
「呵呵，真是巧啊，我們來此做客也能遇到熟人。」郭襄大打馬虎眼。
金輪法王老奸巨猾，雖然此人智商在神雕中不算最高但也是個人物，做為這本書第一大反派角色，他也有他獨特智慧。「是啊，沒想到襄陽城外匆匆一別，老衲竟和郭二小姐有此機緣，在這裡又見面了。」
金輪法王是今日才到忽必烈處，他本意是不來直接回他老巢繼續進修，爭取下次出山之時做到真正傲視群雄，最好能一巴掌就把郭靖給打趴下，那樣才能讓他胸口一股悶氣才能正式吐出來。只是因為忽必烈親自下書請他，希望他一定要回到軍營裡，要想閉關至少也等大理之事瞭解後再閉關。金輪法王一顆閃亮勢利心得到了一定滿足，連夜到了軍營，與忽必烈夜談之後，聽人來報說華箏公主邀了兩個身份不明人做客，稍一打探，心中有些眉目，當下主動請纓來個守株待兔，最後還真就待到郭襄這只又肥又大兔子了。
郭破虜看見金輪法王臉色就變了，惡狠狠瞪視金輪法王間還不忘問郭襄，「二姐，你說錯了吧，這大和尚算什麼熟人，他才是大惡人。最大惡人。」
外面動靜驚動了帳篷裡華箏，華箏出來一看，知道不好，是她多日不問俗事將人心想得太過簡單，覺得自己不讓過問就一定不會有問題，白白留了郭家兄妹這麼長時間，於是冷聲對金輪法王呵斥，「都給我退下，他們兩個是我客人，現在做客完畢要回去了，我已經同意，你們還在這裡守著做什麼？手上還拿著兵器，是想抓他們還是對付我。」
成吉思汗女兒自然不一樣，加上華箏原有氣場，到真把金輪法王身後跟著一群人駭住了。
忽必烈敬重華箏，是蒙古大營人盡皆知事情。
金輪法王深深看著郭襄，皮笑肉不笑說道，「本來就無人留他們，閒聊幾句而已。」金輪法王一列身，對著郭襄微微側身，做了個請姿勢。
郭襄謹慎注視著金輪法王一舉一動，拉著郭破虜迅速離開。
華箏在看不到郭襄身影後，轉身回了帳篷，是對月垂淚還是暗自神傷此處不提，再說外面金輪法王，看到眾人散開後不動聲色給角落處一點頭，兩道身影就追著郭襄消失地方奔去……
第五十一章 崖下生活崖上找
絕情穀，斷腸崖處小龍女十六年後再相見大字還在，可是字旁不見獨臂大俠，而斷腸崖下深水潭旁，卻坐著一大一小。大是個年歲看上去十五六歲女孩兒，小是一隻雪豹。
郭襄抱著她從金輪法王處訛詐過來雪豹坐在一塊石頭上，仰著臉望著雲霧繚繞怎麼也看不見上面，自言自語說，「小喜子，你說，大哥哥還有娘親他們什麼時候才能看到楊大嫂在那些蜜蜂翅膀上刻字啊，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呢？」
回答郭襄是一聲悶悶豹子叫聲。被郭襄稱之為小喜子雪豹腦袋不安分在郭襄面前晃悠兩下想要吸引郭襄注意，只是郭襄還是看著上頭悶悶不樂說，「都在穀裡一年了，一年啊！要不是有你還有楊大嫂，我真不敢想我是不是已經瘋了。真難為小時候我還特別羡慕魯賓遜漂流記中魯濱遜那種世外桃源生活才叫瀟灑，現在看來，那哪裡是瀟灑，整個就是活要人命！」
郭襄就那麼坐在石頭上自言自語好久，直到一個身穿書皮做衣衫美麗女子從不遠處蜂箱走過來才止住。
郭襄甜甜對那美麗女子笑道，「楊大嫂，你忙好了。」
美麗女子正是十幾年前為楊過能活下去而跳下懸崖小龍女。小龍女每日都會抽出很長時間去照料她玉蜂，而郭襄因為懼怕蜜蜂這種生物，所以每到這個時候她都會抱著她雪豹坐到一旁要麼自言自語，要麼就鬱悶望著看不見懸崖邊兒愣神。說起來郭襄也很不好意思，天不怕地不怕她居然畏懼玉蜂，其實她也不是畏懼玉蜂而準確說她是畏懼一切屬性為蜜蜂生物。
小龍女很喜歡郭襄，有郭襄告訴他楊過沒有忘記她，一直在找與她相聚辦法這個緣由，也有郭襄是她在穀底生活那麼多年出先唯一一個活人。就如郭襄自言自語所說一般，一個人生活聽著或許很瀟灑，可真正存於其中後才會發現，那是一場活生生悲劇，要不是小龍女自幼修習古墓心法，能做到常人所不能做到心止如水，看淡一切事物，恐怕郭襄跳下來後見到就不是木屋美人了，而是一堆黃土白骨。當然，還有當年養育郭襄那時留下感情。所以小龍女自從在池邊救下郭襄後就一直真心待之。
「不用擔心，咱們一定會出去。」小龍女還不大能很順溜說話，說話語速依舊很慢，她因修習古墓心法數年不說話都不是問題，所以就算郭襄已經「空降」此處一年了，而她每日說話數目依舊屈指可數。
面對小龍女安慰，郭襄爽朗大笑，「楊大嫂不要在意，我不擔心。我相信大哥哥早晚會為了楊大嫂跳下來，當然了，除非咱們找到了上去辦法。」
「你很悶對不對，要不然，我們開始找上去辦法吧。」小龍女不忍心看著郭襄落寞神情，她將郭襄看成同楊過一般也是耐不住寂寞人，每每想到要是楊過也露出郭襄那種神情自己會如何時，她總是心裡堵得慌，難受要命。
郭襄趕緊搖頭，「楊大嫂，這上去之事還是慢慢找法子再說吧，現在最重要是你身上傷怎麼樣了，你說有兩年沒復發，是不是和這裡環境有關，要是出去後萬一有個什麼情況，就算楊大哥不說我，我也會以死謝罪。」說罷郭襄調皮對小龍女吐了吐舌頭。
小龍女眼神中透出笑意，面容依舊不變，「既然如此，你我還是回去準備吃晚飯。」
郭襄點頭答應，將手中小喜子放下，很隨意一頭紮進水中，濺起一道漂亮水花。小喜子用後抓撓撓耳朵，一跟頭，也隨著郭襄跳了下去，不同是，它比郭襄跳更像那麼一回事，更像失足落下。
小龍女不解郭襄和小喜子為何總喜歡用不同姿勢跳下水，明明是每日必做事情，隨意做了不就好，總是這樣自己給自己找樂子做為，她不懂。換種方法跳水就會有別樣情懷？小龍想了一會兒仍是想不出個所以然，就只能將這一切再次歸類為那是小女兒固有愛好，她不明白是因為她長大了，也已經嫁做人婦。
小龍女也跳入潭水，小龍女水性在絕情穀底這些年練就是爐火純青地步，所以在原著中楊過需要抱著一塊大石頭才能深入水底洞穴而她只要在水裡扭動身子借力使力就可以輕鬆完成那高難度動作。
從水裡探出頭，就看到郭襄正掐著腰指著小喜子鼻子嬌聲呵斥，「你這個小東西，也太不聽話了，不是跟你說我醃制好魚不許偷吃不許偷吃，你怎麼又給吃了？說，是什麼時候吃，你今天要是不說清楚以後都別想再吃東西了！」
小喜子個頭不大，行動起來分外靈活，郭襄那麼好輕功依舊抓它不到，只能在一旁乾著急。
小龍女好笑得上前勸說郭襄，「你何必在意，不過就是撒上鹽魚，本來就是要吃，誰吃不一樣。」
「怎麼可能一樣！」郭襄很委屈，兩輩子加在一起，她還是頭一次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並且還不是動手掙錢而是動手做最初級勞動產品。什麼衣服要自己做，一日三餐也要自己去準備，郭襄是心裡叫苦連天，可偏生為了面子她又不願在小龍女面前抱怨半句，所以她只能有苦往肚子裡咽，那真叫苦不堪言。
吃了一年水煮魚，吃得郭襄見到水煮東西就想掀鍋。勉強忍下後，郭襄開始致力於尋找鹽這一偉大調味品，並終於在反復試驗多次後總算曬成了一小點兒鹽，還全部都拿來醃制鹹魚……
小龍女伸手摸摸郭襄頭，看看郭襄略顯瘦小衣服，心下有些不是滋味，她怎麼活都無所謂，可是眼前這個孩子是她和楊過曾一起抱過，還謊稱是他們孩子孩子，她不想看到她活得那麼累，尤其是連衣服都沒得穿。
「那個，我想我們可以試一試爬上去，我最近在養玉蜂時候發現，這懸崖雖然高出奇，四周也很光滑，可石縫中間還是有細小空隙，你我加以擴大，興許就能上去了。」小龍女說出她早就發現事情，至於一直不說，那是因為她心裡還是想看看楊過是不是會在十六年後跳下來。
每個女孩兒都有自己夢想，希望自己愛人最愛就是自己，希望自己愛人能為自己奮不顧身。說到底，小龍女也只是個為愛而癡普通女孩兒，她一方面害怕上去後會發現楊過真如她當初所想一般將她忘懷與別女子共結連理，一方面又暗自希望楊過真能在忍了十六年後跳下來，圓了她情她愛。
郭襄微微一愣，立刻就明白了小龍女意思，動容吸了吸鼻子，仍是堅定搖頭，「不用了，左不過半年時間，等過了我十六歲生辰，相信楊大哥一定會找來，到時候咱們就能出去了。現在再做無謂事情也還是無謂，不如等那個時候出去。」郭襄說斬釘截鐵，就像她已經看見了楊過是怎麼跳下斷腸崖。
同為女人，郭襄又不是真似她臉上那麼稚嫩，內心年齡已經超過四十她自然懂得小龍女期盼，也不想打消小龍女念想。那麼美好一幕她不願自己給破壞了，沒有幫著楊過早早見到小龍女她已經覺得有愧，現在能多陪著小龍女一日就多陪一日，畢竟也確實是她郭家有愧于小龍女和楊過二人。
小龍女不再堅持，從這日後，她更加勤奮往玉蜂翅膀上刺寫「襄兒龍兒絕情谷底」八個字。一時間，絕情穀飛舞玉蜂翅膀上都有了字。而什麼時候發現這些字，什麼時候被有心人看見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
襄陽城，大理投降後，原本大理主戰派轉移陣地，各個都跑到襄陽來，而隨著城外蒙古軍隊越聚越多，郭靖和黃蓉廣發英雄帖，希望能請到天下俠士一起來死守襄陽城，再次將蒙古軍抵擋在城外。
「娘，這次送信就由我和三弟一起前去吧，您放心，我一定會將帖子送到幾位老英雄手裡。」議事廳中，郭芙鄭重接過黃蓉遞給她英雄帖，認真說道。
黃蓉欣慰頷首，很是滿意郭芙表現，聲音也不由得降低了八個分度，「好，你知道該如何做就好。破虜，路上要記得聽你大姐話，切忌不要惹是生非，記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郭破虜嘟著嘴皺著眉苦著臉說，「那是不是二姐就是因為不知道這句話所以至今還沒有回來，娘，外公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二姐，再過一個多月就是我和二姐十六歲生辰了。二姐以前就跟我說，楊大哥會在那天給她一個絕對不一樣生日禮物，可現在我都不知道她人在何方……」郭破虜說得難受，好懸沒哭了。
一屋子人默然，黃蓉強打精神勉強笑了笑，「放心，那丫頭自小就多災多難，但每次都有貴人相助，這次也一定能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可是二姐都不見一年多了，娘，二姐會不會……會不會……」郭破虜是個實心眼兒，說話也實在，想什麼就說什麼。在郭襄失蹤這一年中，他幾乎每日都要念叨郭襄好幾遍。
「胡說，怎麼可能有事，而且就算有事那也是她自找！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就帶著你去闖軍營，就算有什麼也無話可說，只能說是自己做。」郭芙氣得胡言亂語，其實她心裡也急，可話到嘴邊就跑味兒。
郭破虜不懂郭芙大小姐心理，更加不懂郭芙為何忽然這樣說郭襄，氣呼呼就像跟郭芙頂嘴，可又想起郭靖平日教誨，叫他要尊老愛幼謙虛禮讓，不可同比自己年長人爭執，不可同比自己年幼人吵嘴。所以他繼續在一旁臉紅脖子粗，呼哧呼哧喘粗氣兒卻沒回一句。
郭破虜忍得住在座有人忍不住，程英一臉歉疚之色站起來說，「其實說到底都怨我，要不是當初我非要去找玉卿，也不會有後來襄兒和破虜追我們之事，從而也就更加不會有後來什麼夜探軍營，又被那可惡金輪法王千里追殺之事。」
「這事不怪你，襄兒做得對，雖然自不量力，可也不愧為我郭家後人。為了讓大理看清蒙古人做為不惜以身試險是我郭家好女兒！」郭靖一面對郭襄讚不絕口，一面又掛心郭襄安慰，「正如蓉兒說，我們都堅信襄兒一定會無事，岳父大人已經出去找了，蒙古人那裡也一再求證，當初確實沒有被抓回去，那就說明襄兒一定逃生，只不過因為某些緣由耽擱所以才未回來。我們要對她有信心。」
朱子柳也在一旁附和道，「我們都相信黃藥師老前輩一定能將人找回來。破虜不用擔心，最近我們已經找到了師父，我準備這幾日就去找他老人家，希望他老人家能出山幫著一起尋找襄兒下落。」
黃蓉聽朱子柳說有一燈大師下落後，也是高興不已，當年首屆華山論劍至今仍在世兩大高手齊齊出馬，相信一定能將郭襄找到，而且找過人後也有望來襄陽助襄陽一臂之力。「要不這樣，我同朱兄一起去找一燈大師，趁著現在蒙古人還為糾結起人馬，咱們再出去找一次。」
做娘都心疼女兒，黃蓉曾對小龍女說過，再嫁給郭靖前她一顆心是完整全給了郭靖，可自從有了郭芙後她一顆心就一分為二，一半兒是郭靖一半兒是郭芙。可現在，她一顆心分了四半兒，誰多誰少她不好說，但她敢確定，對於自己二女兒，黃蓉是可心疼。生在亂世，連足月都沒有為其保證，後來又多次險遭毒手，好不容易回到她手裡，卻也是一波三折，經歷良多苦楚後，得了自己親爹青眼，以為有了不錯人生，卻沒成想又出了這個岔子。誰都不知道黃蓉在知道郭襄失蹤後腸子都悔青了，立馬去死心都有了。要是郭襄真就那麼沒了，黃蓉一定會一輩子都不原諒自己，她一定會認為是她將自己二女兒害死。
深知黃蓉想法黃藥師一面心疼黃蓉一面掛心郭襄，他也後悔，卻因為性情原因不願說出來，而是一而再去找。走了不知多遠路，卻始終沒有金輪法王消息，那大和尚似乎人間蒸發了一般，就連他老巢黃藥師也去了，卻只是空屋一間，人去樓空。
黃藥師還找了華箏，華箏在知曉事情後主動幫著探尋郭襄下落，而她從下人處得到消息也是金輪法王失蹤，連同一起失蹤還有一位馴獸師，是當日忽必烈招來一位馴養蒙古雪豹人。兩人在那晚郭襄和郭破虜離開後就再沒回來，具體情況如何，誰都不清楚。華箏一開始還以為是下人搪塞之詞，甚至還跑到忽必烈那裡詢問金輪法王下落，在得知忽必烈也真不知道後，華箏也無法子了。
黃藥師繼續他踏遍大江南北尋找郭襄道路，而襄陽這裡，除了擔心，郭靖也實在□乏力，無法親自去尋找自己女兒。
「夫人，您要是要去找小姐話，小棒頭能不能跟您一起去？我真好想小姐。」小棒頭端著茶具，滿面淚痕出現在大廳外。
黃蓉搖頭，「此去還不一定是怎麼回事呢，你跟著我受苦良多，而我也無法分心護著你，你還是留下來為好。」
「小棒頭不要夫人護，小棒頭以前也跟著小姐學過武功，從來不曾懈怠過，跟您一起出去不會讓您為難。夫人，您就帶我去吧。」
黃蓉心下一轉念，面上仍舊悲傷，為難了好半天才答應。
黃蓉同郭靖商議，她此去最多半個月就回來，時間太長她也恐怕襄陽有變，找到就找到，沒找到，仍要以大局為重！
「娘，您一定會找到二姐，一定會。」郭破虜一面瞅著郭芙一面很肯定對黃蓉說道。「那個大理小皇帝，不對，現在是小總管，他也說會幫著一起找，儒大哥也在找，二姐也一定會在十六歲生日之前回來，那是她最期待。」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7-22 11:07
第五十二章 有情人終成眷屬
郭襄托著下巴，無聊看著小喜子一蹦一跳從水潭裡刁出魚，然後將魚放到小龍女身邊。她張嘴打出了今日第十三個哈欠，而現在還只是早上剛剛吃過早飯。
郭襄無聊啊，無聊到她都開始覺得再這麼下去自己一定會長出一身白毛來——全是無聊燥出來。
在絕情穀底住了一年之後，郭襄其實很多耐性終於全部消耗掉，現在就剩下無盡煩躁和鬱悶。兩輩子加一起也沒這麼憋屈過，想上去上不去，想下去又沒地兒往下走，恰在當間兒可把她給憋壞了。要說這郭襄身邊兒有兩三個健談人在一塊兒吧，他興許還會好受點兒，還能繼續再忍著。可是那小龍女是個什麼性格？人家可是在原著裡頭十六年不言一句也照樣活得有滋有味。而另外一個小喜子雪豹……
郭襄斜眼掃過小喜子，嘴角微微抽搐，這丫被她訓得都快成隻家養貓了，毫無一點兒豹子應有血性。其實小喜子一開始並不是這個樣子，就是前一段時間也還是跟炸了毛野雞時時刻刻都不安分。不是偷偷將郭襄醃制魚給偷吃了，就是在小龍女洗好衣服上來個二次「圖繪」，使得郭襄每次看到它都火大不已，深深後悔當初自顧不暇之時為什麼要將這個麻煩給帶著。終於，在小喜子再一次將郭襄好不容易醃製成鹹魚偷吃之後，郭襄也無聊到了極致，於是兩廂合拍，開始了對小喜子「慘無貓道」打擊行徑。
郭襄先是每天早上訓練小喜子在絕情穀底趴坡，陡峭山崖處處都有不平地方，就是雪豹這種行動靈巧天生適合生長在這種地方生物面對絕壁也是無可奈何。只可惜，郭襄一點兒都沒有憐香惜豹情懷，只要小喜子又惹禍她就一準兒趕著它往絕壁上攀岩。一開始時候小喜子還會豎起爪子刺棱兩下，但在靈巧豹子依舊是只豹子，被郭襄武力鎮壓次數多之後，它也長記性了，不再同郭襄對著幹，到了最後甚至被郭襄整治地是郭襄指東它絕不打西，郭襄指北它絕不往南跑。
訓得太服帖後果就是，郭襄更加無聊了！
「楊大嫂，我覺得小喜子一定很喜歡吃你醃制魚，我看咱們出於對小孩子關愛還是將你做好魚給它吃，我們還是繼續吃水煮魚吧。」當小龍女將她親自下手做好魚放在桌上看著郭襄示意郭襄嘗嘗時，郭襄忍住鎖眉衝動，微笑著向小龍女建議道。
小喜子聽後連連往後倒退，喉嚨裡呼嚕呼嚕發出反抗聲音，但在郭襄一個眼神掃過去後，全部消散，老老實實跑到桌旁吃魚去了。
小龍女無所謂點點頭，說了聲好之後就又去準備做水煮魚。她一離開，小喜子立馬一跟頭紮進水潭中，很快消失無影無蹤。郭襄低頭看著面前桌子上小龍女剛剛做好魚，心裡默歎，這要怎樣口味才能做出這種魚！！她只不過說一年每天三頓都吃水煮東西實在想換換口味，卻不是讓她把什麼作料都往里加，尤其是玉蜂蜂漿，這甜鹹混在一起可能好吃？
唉，要是小喜子能在被她欺負時候又跳又叫有些人反應就好了，總是欺負不能反抗也很沒意思。不過要是小喜子又笑又叫話說不準她就不會這麼無聊，真相找點兒事情做，無所事事人生真可怕！……
郭襄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她噌站起來，迅速往小龍女身邊跑去，臨走前也沒忘了在地上打個坑出來，將小龍女剛做那盤魚到裡頭然後埋上。
郭襄想到了一個絕佳注意，絕對能讓她打發過多時間，令她不再無聊！那件事就是——
「楊大嫂，我來教你說話吧。」郭襄站在小龍女面前，大聲對小龍女宣佈。站在陽光下郭襄，身後閃閃發光，絕情穀底很難得射進來絲絲光線一點兒沒浪費全部撒在了郭襄身上，讓小龍女一時恍惚順而點頭答應。至此，小龍女另一種人生開始了，楊過不一樣妻子即將誕生。
至於是不是一朝失足成千古恨無人得知，但郭襄不再煩躁無聊是事實。
每天吃完飯練完功，郭襄就開始手把手交給小龍女一些她認為是常識常識。例如，妻子就是應該下得廚房上得廳堂。至於其中意思就是說，做為家妻子就應該做得一手好菜飯，而上得廳堂就是妻子在做好飯之後幫著端到丈夫面前親眼看著丈夫吃下去，以顯得妻子賢良淑德，是個合格妻子。「就拿楊大嫂你做魚來說，你完全可以在這些日子多多磨練一下你做魚技巧，楊大哥喜歡吃魚，等你和楊大哥團聚後，一定會歸隱山林，到時候男織女耕，每日楊大哥做事回來後你把最拿手醃魚放到桌子上。嘖嘖，楊大哥一定感動要死。」
小龍女天真爛漫，心無城府，又對郭襄是完全信任，因此郭襄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從來不懷疑半分。而且郭襄口才本來就好，多少年都沒有使壞過，一時孩子性被激發到不可收拾地步，是整天變著法子挑唆小龍女，雖然因為小龍女自身因素成果不是很顯著，但就這點兒成果也夠將來楊過喝一壺了。
「楊大嫂楊大嫂，你這魚應該再放點兒別作料，例如花椒之類香料。嗯，你不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麼啊，我告訴你，就是地上小蟲子曬乾了之後就變成了那些有著特殊味道香料，我娘做飯時候經常會加一些，我在旁邊看著時候見過。」郭襄歪著腦袋胡亂說。
小龍女一本正經聽著，然後開始嘗試往四周捉蟲子，並再曬乾之後放到她醃制魚裡。只是小龍女從來沒有問郭襄為什麼她都不嘗下她做魚，每次做好之後魚都會以各種理由進到小喜子肚子裡。
……
「楊大嫂楊大嫂，女人不能那麼悶。你也知道楊大哥是個耐不住性子人，所以就當是為了配合他你也要儘量多說點兒話。」郭襄繼續錯竄小龍女往邪路上奔。
小龍女思索了一下，「可是，我要說什麼？有什麼是好說。」在小龍女看來，只要能每日都看著楊過即便永遠都不說話也是好。
「那哪兒行啊，楊大嫂，這事兒你一定要聽我。楊大哥當年年少不懂事非要下山為是什麼，說到底你絕對完美，唯一不大好就是不愛說話。這樣，我幫你設想一下你們日常聊天情景，然後咱們一起想一想你該如何說……」郭襄興奮滿臉通紅，也不管小龍女是不是真會去記住，自顧自想了一大堆，全是為小龍女和楊過未來「幸福」生活填土加瓦喜事兒。
日子繼續一天天過，終於，在眼看又要一個春秋過去之後，郭襄這日一早起來就覺得眼皮直跳，還是兩個眼皮一起跳。老人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那這兩個眼睛一起是不是又要挨揍又要破財？只是她能有什麼好破財，在這種深谷中，就小龍女小喜子和她三個活物，她就是想去破財也沒出破。而挨揍，這穀裡誰敢揍她！
撓撓頭，郭襄起身傳好衣服就想往外走，忽然小喜子猛衝了進來呲牙咧嘴跑到郭襄腳邊兒一個勁兒叫喚。郭襄撓撓頭不明白它怎麼了，就彎腰抱起小喜子往外走，一出門，正好撞上了經典一幕——
「姑姑。」楊過哽咽地注視著小龍女，眼睛一眨不眨，像是生怕一個眨眼竟能讓眼前美好一切都消失一般。
小龍女發自內心笑開顏，「過兒，餓了吧，吃魚麼。」
第五十三章 尋女尋妻暗可惜
楊過出現於此絕非偶然，也非他自己發現了玉蜂上小龍女刻字。而是楊過碰上了老頑童後又見到了一路前來尋女黃蓉。
這話還要從楊過每年都會到絕情穀上癡等小龍女事情開始說起。這年楊過又到小龍女書字下等了數日，遲遲不見跟南海神尼學武小龍女，楊過落寞帶著神雕往回慢慢走，可謂是一步兩回頭，就希望能在他回頭之後忽然看到朝思暮想人兒身影。
出了絕情谷，楊過漫無目在這神雕隨便走，同西山一窟鬼約定還有些時候，現在再動身去別處自然有些不值當。可是留在這傷心地楊過也不願，正在為難之際，忽見成全玉蜂往一個方向飛去，隊伍整齊劃一，像是前方有人飼養它們。楊過心念一動，他自幼生長在終南山古墓，對小龍女餵養這些玉蜂甚是瞭解，雖然沒小龍女飼蜂手藝，但看著這些玉蜂也倍感親切，不由自主就跟著那群玉蜂走，下意識希望能在盡頭尋到伊人身姿。
往前走不久到繞過一條溪水在一出四面環山山谷中楊過找到了飼養玉蜂之人，非美人如玉而是貪玩老頑童！
「喝，老頑童，你這是搞得什麼鬼，怎麼頭髮一邊兒白一邊兒黑！」楊過初見老頑童便被老頑童一白一黑各占半邊兒頭髮給嚇到了。
老頑童笑眯眯站在山谷中一個山洞口，見來人是楊過，笑呵呵就跑了過去，「哈哈哈，這是我老頑童天生找老天爺喜歡。以前他愛讓這東西從黑變白我管不了，如今他又讓他們自白變黑我自然也問不了。倒是楊過小兄弟，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找我比劃比劃？」
說罷，老頑童伸手就去抓楊過面門。此時楊過自非十六年前他，就是當年他也未必能被老頑童這一抓給抓住，但當年他要躲開可絕沒現如今這般瀟灑自如。身形轉動，一股蕭涼之意盡顯其中。
老頑童一驚，見楊過功夫大勝從前不由心裡癢癢，身子往前一傾就想同楊過比劃開來，卻被楊過絕頂輕功一而再再而三給躲過。
「不行不行，你這是耍賴皮！」高手過招幾招便知對方有沒有，老頑童知道楊過不願與他好好動手交流交流便守住身形往地上一坐，坐在地上耍起賴皮。
楊過哭笑不得看著老頑童，一抱拳，「老頑童乃前輩，況且你我本無冤仇，我楊過也非不明事理之人，為何要與你動手？」
楊過不一本正經說話還好，一這樣說，老頑童立馬兩手捂住耳朵跺著腳撒潑，嘴裡吵嚷，「不行不行不行，你不和我比試就是你不對……」
楊過扶額，多久沒遇到這種難纏事情，他都淡忘了面對這種事情應該如何處置。自打他武功大成之後他很多時候都是用拳頭和正常人交流，即便那些不正常之人也大都是惡貫滿盈直接手起刀落之輩，想老頑童這般一言兩語不和就在地上耍賴還從未見過。本以為說兩句大道理一定能把他給唬住，卻忘記孩子性老頑童最不怕就是講道理，他有是對付辦法。
「哈哈，老頑童，你又耍賴了。」一聲大笑從穀外傳進來，楊過一抬頭，微微一怔，來人正是黃蓉。
不是楊過還記恨黃蓉郭靖，否則他也不會待郭襄如自己親妹子一般，只是他內心深處還是有一道坎兒，一道至今都不知道該如何過過去坎兒，也許只有小龍女回來了他才能放下對黃蓉和郭靖等人不自在。
沖著黃蓉點點頭，楊過帶著神雕站在一旁，地上老頑童自有黃蓉來整治。
果然，見到黃蓉來老頑童也不裝瘋賣傻，拍拍屁股起來，搖頭晃腦笑著說，「小蓉兒，來來來，正好你來了，我給你說，這武功天下第一我還不一定是，但至少我現在有一個天下第一了。」
黃蓉來此是聽黃藥師說老頑童在此隱居，便想過來求助。走到近前黃蓉也對老頑童返老還童現象大為吃驚，不由打趣老頑童，「沒想到你這老傢伙沒幾年到是越來越顯小了，會不會等到再過幾年你連身形也往回縮，再次見你你好兄弟郭靖都可以抱起你或者拍拍你頭喊你小傢伙了？」
老頑童聞聽後臉立馬耷拉下來，兩條顏色不一眉毛也跟著垂下，苦巴巴琢磨著要是真到了那一天他會怎麼辦。到時候老頑童變成了小頑童，自己也說不出話只能依依呀呀哇哇亂叫，別人也聽不懂他意思他也無法同別人比武貪耍……
老頑童完全數多慮，他之所以會顯得比從前年輕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學道出身，對修身養性之是是習以為常，他品性純樸心胸天真爛漫本就是不宜老那類人。加之自身武學修為也極高，在此人傑地靈之地住了十幾年，整日好吃好喝人參靈芝但凡能找到他都給吃下去了，後又養氣玉蜂，每日都會喝上許多玉蜂蜂漿，這樣一調養才會慢慢白髮退去並非真得返老還童。
「郭伯母出現于此定是有要緊事情，不知所謂何事。」楊過是知道襄陽今年戰事越發緊張，這個時候黃蓉不留在襄陽幫助郭靖一定是有緊急事情。
黃蓉神色黯淡下來，沒說話而是拍了拍同她一起進來坐騎——乳白色高頭大馬，那馬奔出去沒多久，藺相儒和小棒頭就跟在馬屁股後頭進來。在這空隙，黃蓉將郭襄失蹤一年多事情給楊過和老頑童簡要說了一遍。
楊過聽後眉頭緊鎖，「襄兒怎麼這麼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就帶著他弟弟去闖蒙古大營！」
老頑童笑哈哈不甚在意說，「安心，那丫頭小時候我見過，不是短命命相，一定沒事兒。倒是小蓉兒，我有一項天下第一本事你還沒要見識呢。」
黃蓉好笑問他，「什麼東西值得你如此顯擺。」
老頑童先是故作神秘眨眨眼睛，然後跳到黃蓉身旁扭著身子手舞足蹈說，「小蓉兒，告訴你，我養玉蜂絕對是世間罕見獨此一家再無分店。來，來，看看，你可見過翅膀上有字蜜蜂？」
老頑童拉著黃蓉跑動玉蜂蜂箱旁，隨手抓了兩隻，其中一隻翅膀上有字一隻沒有，老頑童放掉那只沒有，又抓了幾隻，最終合成兩隻翅膀上有字跡且不同兩隻給黃蓉看。
黃蓉低頭一看，果真有字，一只是「襄絕兒情」一只是「龍谷兒底」，黃蓉心念一動，換了個方式讀去上面字，不正是「襄兒龍兒絕情谷底」！
「老頑童，你跟我說實話，這些玉蜂是他們從外面飛進來還是你自己養成。」黃蓉顫聲問道。
老頑童滿臉通紅，扭捏老實承認，「呵呵，是從外頭飛來。」邊說他還邊在心裡想，果真是黃蓉，到底是什麼都瞞不過她。
黃蓉搶過老頑童手裡兩隻蜜蜂快速來到楊過身邊，將玉蜂翅膀上字給楊過看。楊過看後立刻明白。
眼光閃亮亮看著黃蓉，也用顫抖聲音問黃蓉，「郭伯母，你，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是不是……」兩個是不是楊過都沒問下去。
黃蓉知曉楊過意思，輕輕點頭以示她承認當年絕情穀中那番話全是為了不讓楊過立刻以身殉情說辭。
楊過大喜，轉身施展輕功眨眼便不見了蹤跡。黃蓉趕緊帶著人跟著一同趕往絕情穀。這樣來回折騰一天一夜就過去了，等到了絕情谷已然日頭東升。
到了絕情谷，黃蓉自然和楊過一樣心急如焚，可她還清楚不能擅自妄動，準備大家一起群策群力去找樹皮樹枝編織繩子好能順著繩子下到穀底。
楊過心神不寧看著白煙繚繞穀底，焦躁不安，奮力搬起一塊大石頭扔了下去，後聽許久之後隱隱傳來石頭落水聲音。楊過趁眾人不注意，一側身跳了下去……
「你呀，總是那麼急性子，就不會等等，總能相見。」小龍女不用聽楊過說他是如何下來，單看楊過一身濕漉漉衣服就知道了。單手用楊過眼中詭異姿勢端著一個盤子，盤子裡又是蜂蜜又是蟲子慢慢一坨。另一手慢慢撫摸上楊過連，輕輕描繪。
楊過蹭蹭小龍女手，自動忽略小龍女另一手上盤子和一開始見面說得那句話。
郭襄托著下巴坐在石頭上看著楊過和小龍女親情互動，有些後悔想，真是失算，居然沒料到楊大哥這麼早就能主動跳下來，這不讓她改造小龍女計畫提前破產！好不容易都把小龍女給訓練到這個地步，現在放棄多可惜啊！
要知道郭襄最終目標是把小龍女改造成「見人就笑，沒事就跳，時刻亂蹦，手舞足蹈」那麼一個存在。可有楊過在一旁，相信一定不會再有機會像小龍女傳授她「心得」了。
唉，好可惜呀！
第五十四章 人生幾何春已夏
美人如玉就應該有少年英俊之人與之相比配。匆匆數十年過去，楊過烏黑頭髮已經在裡頭夾雜了幾絲銀絲，而小龍女卻容顏如初還像是個二八年華美少女。
楊過初見小龍女，神情激動，話在喉嚨裡來回轉悠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等小龍女手輕攀上他臉時才忍不住，「龍兒依舊沒變，只是我老了。」
小龍女輕輕擁住楊過，「過兒沒老，是姑姑過兒長大了。」
美人相擁那自是賞心悅目，郭襄靠在門邊而極其欣賞這番美景，只是抱著膀子是越看越不對勁，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破壞美感。忽感腿旁有東西蹭她小腿，低頭一看，是從屋裡出來小喜子。郭襄蹲下身子輕撫小喜子背脊，「小喜子，那個人是楊大哥，不是外人更不是壞人。」
回答郭襄是小喜子肚子叫聲。
「呃，你是不是餓了？」郭襄站起身四下瞅瞅想要找到每日早晨小龍女「特意」做飯，雖然那些是為將來楊過準備，但在谷底這段時間一直都是由小喜子負責消滅。小喜子一開始還不樂意吃，但是吃著吃著就成了習慣，現在是一天不吃還想得慌，也不知是想那蟲子還是玉蜂漿。
「啊，找到了。」郭襄看著那背景如畫畫中人如詩小龍女和楊過，相擁小龍女一手托著個盤子一手緊摟楊過背脊。郭襄笑眯眯沖著小龍女招了招手，小龍女回以微笑，然後將她手中盤子平平飛出，直沖郭襄飛來。
郭襄伸手接過，將盤子放到小喜子面前，小喜子當下叫鬧著開始大快朵頤。那高興程度總是能成功讓郭襄產生錯覺，以為小龍女做得那盤子飯不是蟲子大雜燴而真是人間美味。
嘶，算了吧，這種人間極品還是留給有情人楊大哥去品嘗吧！
郭襄晃晃腦袋坐到一旁石頭上，托著下巴看著楊過和小龍女是如何磨嘰。事實告訴我們，即便是再大大大俠也難過情字一關。瞧瞧這楊過，此時滿心滿眼全是小龍女，再容不下旁東西一丁點兒。楊過先是大概說了下他在外經歷，小龍女淡笑著聽著，不管楊過說得如何兇險她都相信只要是她過兒就一定會遇難成祥逢凶化吉，看著楊過說也是一種幸福至於具體楊過說得內容，她都沒去深究。倒是楊過對小龍女在絕情穀底生活了那麼長時間感到好奇，每一件事情都要仔細詢問，不願錯過任何細節。包括郭襄來到後她們生活楊過也一定要知道個全全面面。
等兩人說完，也已日薄西山天色漸漸暗下，郭襄捉了許多魚再次來個水煮魚，邊做她還邊想，等出去之後她一定不會在短時間內吃水煮東西了，這一年多可算是讓她吃了個夠，估計一輩子水煮東西她這一年多中全吃完了。
「郭伯母也已到了上面，他們正在編繩子，相信明日一早你我就能上去。」楊過拍拍郭襄腦袋。
郭襄咽了口唾沫，心虛往上面看了看，仿佛那裡已經有一個黃蓉巨大頭像正準備對她開攻。「呵呵，希望娘最近心情還好。」
不過，她心情能好嗎？
這話暫且不提，單說楊過同小龍女吃了飯仍舊坐在一處磨磨唧唧繼續個訴衷腸，郭襄打著哈欠從屋裡抱床用書皮做被子出來再火堆旁睡下，再美景致看多了也會視覺疲勞，更何況人家有情人終成眷屬自有私密之語要說，就算沒說兩人對看著也能從對方臉上看出朵花來。打擾別人談戀愛是要遭天打雷劈！郭襄睡下前這麼安慰自己。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天還沒亮郭襄就爬起來跑到山崖腳下忐忑不安來回轉悠，仿佛上面就有一張放大了不知多少倍黃蓉臉在怒斥著她。
要死了要死了，這可怎生是好！黃蓉生氣要比郭靖生氣更讓郭襄擔憂。要知道有些人平時不生氣笑呵呵也不嚴厲責備你，平日是挺好，可這種人一旦生氣起來要比那整日虎著臉說教之人更難搞定。
「這時候知道擔心了，早做什麼去了！」楊過攜著小龍女手也來到崖下，看著郭襄焦急樣子是又好笑又好氣。
郭襄裝傻充愣傻笑了兩聲後苦下臉來，可憐巴巴對楊過說，「楊大哥，你就看在我幫著你照顧楊大嫂一年多功勞也不能見死不救。「
楊過好笑點點頭，「是啊，你可真是會幫人，那『做飯就做水煮魚，吃菜就吃大白蟲』道理是你說與龍兒。」
郭襄吐吐舌頭撅著嘴轉過身繼續抬頭往上看，想要上面趕緊有繩子下來，又不是太想那根繩子這就下來。正為難之際，忽見上頭有個黑影自上而下落下來，郭襄趕緊退後，霎時，一根用樹枝書皮藤條等物做成繩子自天而降，順帶著還買一贈一附送藺相儒一枚。
「你怎麼在這裡。」郭襄出鬍子瞪眼一手掐腰一手拍著胸脯一副驚魂未定樣子。
藺相儒一把抓過郭襄瞪大眼睛上下看，在確定確實是郭襄後，將人直接攬在懷中頭深埋于郭襄頸部，郭襄不自在想要動動身子，卻被藺相儒更使勁兒抱住，「別動，別動，就這樣，等一會兒行嗎？」
郭襄極其不自在，這樣藺相儒還真讓她有些不知所措。求助般像楊過看去，可楊過只是對她聳聳肩，讓小龍女攬住他獨臂大俠單手拽著繩子「噌」一聲，眨眼間邊消失在雲霧中。
「哈，走得好快。」
郭襄一臉扭曲奮力推開藺相儒，「你哥沒斷奶孩子，想撒嬌回去找你爹娘去。你要是不上去我可上去了。」說罷郭襄逃也似拉著繩子就往上爬。爬到半截兒她就撐不住了，她輕功是不低，但內裡不足依舊是她最大弊病。
郭襄剛想著是不是在此處休息一下時，下面藺相儒飛奔而上，促邪對郭襄眨眨眼，「跑那麼快做什麼，總是要我帶著你上去，何必為我省這個力氣？」
郭襄氣急，張嘴就想說不用，卻已被藺相儒抱起飛上了山崖。
「放我下來！」到了上頭，郭襄大叫著跳下來，凶巴巴給了藺相儒一腳，讓藺相儒白色外衫染了個黑腳印。
「襄兒！」黃蓉驚喜得跑過來，伸手將郭襄摟在懷裡揉搓，像是怎麼也搓不夠般。
郭襄自知理虧，怯生生任由黃蓉對自己「為所欲為」，等見黃蓉確定她是真實存在之後才帶著哭腔喊了聲，「娘！」
又是一番哭訴，黃蓉沒問郭襄當年情況，只說回家再說，郭襄也就沒交代，而是細細詢問他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
老頑童這個時候跳了過來，鼻青臉腫衣衫破爛，但仍舊眉開眼笑，「小襄兒，我老頑童就知道你會沒事兒，看吧，果然就沒事兒。哈哈，我老頑童就是天下第一，小蓉兒小蓉兒，你也要對我甘拜下風。」
黃蓉擦擦眼角淚水，沒搭理老頑童。看著郭襄一身樹皮做衣衫，心裡更是心酸到無以復加地步。
郭襄笑嘻嘻回答老頑童話，「誰聰明誰有本事我不知道，但老頑童你一臉傷還有你看看你衣服，怎麼也不像是個最厲害。」
老頑童撇撇嘴，不高興又蹦到楊過那裡訴苦去。原來老頑童這一身全是楊過身後那神雕所為。
楊過等不及做繩子下如穀底，頭腦一熱就跳了下去，這一跳可好了，有人……呃，不對，是有鳥不答應了。神雕當即就不痛快，擔心在懸崖邊兒只蹦躂。要說也怨老頑童，沒事兒就愛撩撥人，你說你要撩撥個比你弱得也就算了，可他偏生要去神雕跟前說點子風言風語。那神雕都是成了精，人說話他也能大致明白一些。老頑童笑嘻嘻在它跟親說什麼「楊過那小子要是上不來了你就給我走吧，日後我走哪兒你跟哪兒，那多威風！」、
就這一句話，神雕是煽動翅膀往老頑童身上招呼，一下子就將老頑童扇出老遠，接著兩人就打鬥一出。老頑童自持自己還是個人，不應該與扁毛畜生一般見識，手下就留了情。而那神雕跟發了瘋一般，奮力打擊老頑童，是以老頑童滿臉滿身都有損傷。
老頑童怎麼與楊過訴苦不消細說，再說郭襄，憤憤然指著藺相儒鼻子說，「我發現你張大之後怎麼那麼欠揍。真是好得不學學壞，不知道要愛護小孩兒沒事兒別惹我不痛快。」
藺相儒挑眉看著郭襄笑問，「那郭襄郭女俠可否告知在下，如果剛才我不幫您您將合適能上來？」
「我……我……」郭襄氣得手掌亂顫，咬牙切齒，心裡暗罵，奶奶，等著，等本姑娘大功練成，我非打得你滿地找牙不可，到時候看你還敢在本姑娘面前囂張！
小棒頭這時總算能擠過來同郭襄說上兩句話，眼淚巴巴看著郭襄，「小姐，都是小棒頭錯，早知道小姐在谷底就應該請老爺把家中雙雕帶來，雙雕一來小姐不就好上來了。」
郭靖一對兒白雕長大後雖沒神雕體積龐大，但也不小，兩隻翼翅展開就想小片雲彩。以前在桃花島郭襄還同郭破虜坐在白雕背上與天空中玩耍。
郭襄笑著點頭，「是啊，爹爹那一對白雕絕對好用。啊！」郭襄猛然想到一事，扭捏回頭看向藺相儒，滿臉堆笑說，「藺相儒大俠，既然您身輕如燕，不如再做回好人。」
「你要作甚。」
「呃，崖下有我養一隻寵物，雪豹，叫小喜子，我剛才忘記帶上來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7-22 11:07
第五十五章 道別歸家多慰問
來時候淒淒哀哀回去時喜笑顏開。郭襄抱著小喜子來回跑，引得老頑童追著要玩兒，郭襄越是不給他越是來勁，非要好好看看，擺弄一下不可。
「哈哈，就是不給你，誰讓你惹咱們神雕前輩生氣。」郭襄沖著老頑童做鬼臉，飛身跳上神雕背部，安然坐在上面。
那神雕也奇怪，平時傲氣十足，就是面對楊過也是氣場不小，可一見到郭襄它就不自然對郭襄愛護有加，就連一向不讓人碰背脊也願意郭襄坐上去。這也許就是無理由喜歡。
眾人再次到了老頑童住所，又休息了一夜，藺相儒先提出不同黃蓉回襄陽去而是去找黃藥師將郭襄找到消息告知他，也讓黃藥師別再滿世界找外孫女了。
「這老東邪，以前滿天下找女兒，現在滿天下找外孫女。看看，我就是太邪乎不好，怎麼樣，總是弄丟親人。哈哈~！」老頑童在一旁插秧打岔，就是想惹怒郭襄然後同他玩耍。
郭襄知曉老頑童花花腸子，還不理會其耍寶，而是將耳朵上一枚耳環拿下遞給藺相儒，「你將這個交給外公。然後告知外公襄兒在襄陽城等候外公大駕。」
藺相儒握緊耳環，飛身走了。
楊過攜著小龍女身後跟著神雕也過來告辭。郭襄不舍看著小龍女，「楊大嫂，你們這就走了？」她還有好多話沒同小龍女說，還有好多事兒沒同小龍女商討。比之書中早出谷小龍女會不會就此同楊過歸隱山林？想想就覺得可惜。
小龍女也不舍郭襄，畢竟一起生活了那麼久，再加上十六年前情誼。小龍女看向楊過，楊過明瞭握了握小龍女手，對她點點頭，隨後說，「襄兒不比難過，等你十六歲生日時我和你楊大嫂回去送你一份大禮。」
「真？」郭襄開心上前拉住小龍女手熱乎乎問。
楊過點頭，「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乃大丈夫所行徑。」
郭襄抬手同楊過拍掌立誓，「君子之約，不可悔改。」
郭襄樂呵呵放楊過小龍女走人，等看不到他們背影後才轉身同黃蓉一起和老頑童告別。老頑童也不多留，這群人來就來走就走，他都開心相應相送。
路上，郭襄忽然想到她跳崖前大理之事，邊緊張問黃蓉，「娘，大理之事現如今是個什麼局面？」
黃蓉一怔，「我沒問你當年如何你到先問起我來了。也好，跟你說讓你好安心。大理已經不存在了，當日大理皇室現如今變成了總管府，大理皇帝也變成了現在管理大理總管，聽從蒙古人調遣。」
「那程英姑姑他們怎麼樣？大理……大理當年傷亡如何？」郭襄不安問出來，她怕聽到不好消息，更怕得知有她熟識人已經不再消息。可怕歸怕，事情還是要問清楚。
黃蓉安慰得拍拍郭襄，「程英一家都沒事兒，大理那次一役根本就沒有傷亡。」
「沒有傷亡，這怎麼可能。」自古歷來有戰爭地方就一定會有死人，那裡不是白骨堆起皇城鮮血染紅疆土，只要想一統天下便不可能一人不傷。
黃蓉笑道，「也不是一人都沒傷，而是傷亡很小，大理皇帝在戰爭初時期便舉白旗投降。」說罷黃蓉還不放心交待道，「回去之後別跟你爹說這事兒。你爹是每次提起大理就大動肝火，惱怒異常。他實心眼兒，總認為人就應該頂天立地存於世，可又不知世人怎會都同他有一樣想法，否則世上也不會只有一個郭大俠。」
「哦。」郭襄點頭，感受著黃蓉感情波動，有絲絲動容。相敬如賓夫妻生活，淡然卻時刻透露出幸福。這樣真摯感情怎麼不讓人羡慕。有人說黃蓉嫁與郭靖虧大發了，有人說郭靖娶黃蓉太過不般配。可郭襄覺得，就像小龍女和楊過一樣，合適不合適只有當事人清楚，心裡那桿秤不是誰都能說了算。
「對了，娘，大姐和姐夫怎麼樣？家裡一切還好麼。」想到楊過小龍女郭襄就不由得想到郭芙那位大姐。楊過和小龍女相逢也算是減少些郭芙當年罪，人一輩子可以做錯很多事，但不能做壞很多事。小龍女那些就是郭芙做壞了，即便她本已不壞，但過失殺人也是殺人，也是活生生一條人命消失。
郭襄想到黃蓉也想到了，當看到小龍女完好如初站在她面前，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難道還真是仙女下凡不成，就算身中劇毒可以被解，但容顏居然也不見老，怎能不令她驚訝。黃蓉幾次想問小龍女怎麼活下來，但數次張口數次沒問出來，這種話怎麼有臉說，自己女兒做得事她這個做娘也深感汗顏，對不住小龍女和楊過。現下好了，能好好在一起邊是天大好事兒，等回去告訴郭靖相信郭靖一定非常高興，也不會再因為提起楊過而怒責郭芙。
「家裡什麼樣等你回去自己看吧，咱們現在一心趕路，我總放不下襄陽城外大軍。」黃蓉雙腿用力，坐下白馬迅速駛過。郭襄同小棒頭對視一眼，相互一笑，兩人也跟著快馬加鞭趕回襄陽。
——
一路無話，這日到了襄陽城。黃蓉帶著郭襄小棒頭繞小路過去，從大門進入，當時守門是耶律齊，見三人回來也甚是高興，一面命一小校尉抓緊去給郭靖送信，一面下來親自迎接。
「父母大人，二妹。」見到郭襄耶律齊大大松了一口氣，同時亦更加佩服起黃蓉來，那麼多人去找郭襄，最後還是她將人找到帶了回來。
郭襄甜甜地叫了聲「姐夫」，邊被正在城裡巡街遇上送信校尉得知郭襄回來程英摟了個滿懷。
程英那眼淚掉得，如斷了線珠子一般怎麼也受不住。「你這丫頭，幸好沒事兒，還好沒事兒，要萬一有個什麼，你要我這一輩子還怎麼活！」
郭襄笑著拍拍程英背，讓程英收淚，「別這樣別這樣，我這不是好好麼。」
程英漸漸收淚，笑看郭襄，「是啊，回來就好，你還不知道，我那一雙兒女名字都有了。一個朱紀，一個朱凝香。現在都快三歲了，說話也利索，回頭抱來給你好好看看。」
大理滅，朱子柳等人在無處可去了，留大理他們絕不願意，於是當年連夜收拾東西趕往襄陽。來襄陽也是無奈之舉，在大理臨敵時襄陽幫助良多，因而朱子柳說什麼也要將這份人情換了。隨即攜兒子兒媳在襄陽住下。沒再住郭府，而是自己掏腰包買了一處房子安生住下倒也便宜。平日朱子柳會同黃蓉一起商量守城策略，而朱玉卿和程英一個幫著巡街一個在家帶孩子，過得倒也相安無事。
「嗯。」郭襄重重點頭。
簇擁著回到郭府，門前郭靖已然等在那裡，看到確實是郭襄回來了，那張滄桑堅毅面容也展露出欣慰樣子。
郭襄以為這次回來一定會遭遇郭靖狂風暴雨轟炸，說她但年不自量力，說她給大家添了這麼多麻煩，說她比她姐郭芙還要頑劣！卻沒料到郭靖在見到郭襄只是伸手揉揉郭襄腦袋，看著郭襄一身樹皮裝扮，略有心酸說，「回來就好，進去吧，換身衣服好好休息，爹爹同你母親有事要商量。」
第五十六章 抽風感動想走動
郭襄安全通過郭靖那一關，帶著小棒頭回到她闊別許久屋子。
「小姐在外這段時間，小棒頭每日都會打掃，每天都要規整。這裡一切還都像小姐那日早上離開時樣子，就連梳粧檯上胭脂，就是小姐那日非要找來見識見識，放在鼻子下問過後又不願用，奴婢也一直放在梳粧檯上不曾拿下來。還有……」小棒頭絮絮叨叨講述她這一年多近兩年時間是如何讓堅守陣地一直苦等郭襄回來。
郭襄不止嘴角抽搐，連鼻子，眼眉都一抽一抽。小棒頭行為很令她感動，但是，能不能不要說得如此曖昧好像他和她有什麼一樣！這很容易讓人誤會，就算沒人誤會郭襄自己聽著也彆扭到想去shi地步！
「呵呵，知道你辛苦了，不過，小棒頭。」郭襄故作深沉拍拍小棒頭肩膀，「幼鳥再怎麼戀巢，也終有展翅高飛自立門戶一日。所以，你也要想想自己，做到更多起自己，別讓你身後之人為你傷心為你苦等。」
「哈？」小棒頭明顯感覺到，從谷底回來郭襄越來越令人難以捉摸。要說以前郭襄總習慣故作鎮定，喜歡裝小大人，心思細膩。可是現在郭襄簡直就是不知其所雲，天馬行空讓人跟不上其思維。怎麼都覺得比以前更讓人難以猜測。
其實，不是郭襄變得難以猜測，而是在穀底生活徹底將郭襄上輩子這輩子兩輩子加起來所有耐性消耗殆盡。剩下只有消耗過後殘存一絲往日睿智風采和全部不安分。她是一刻都不能老老實實，總要為自己為別人找點兒事兒才能做到心安理得。至於那些抽風般話，也在一時被聽著以為是至理名言而被盲目追崇……所以說，後來很長時間乃至整個大明皇朝，江湖上都盛傳一句話，「盲目崇拜不可取！」
郭襄笑著指了指小棒頭身後，小棒頭回頭，福氣多赫然站在她身後恬著臉嘿嘿傻笑。
「小棒頭，我聽說二小姐回來，就過來看看。還有，這是少爺臨走前交與我，說如若二小姐回來他還為回話，就命我先交給二小姐。」
福氣多將一本小冊子雙手奉上，郭襄接過，一本破破爛爛到處皆是用不同紙張糊上印跡。打開一看，裡面歪七扭八寫著一些字，仔細辨認，郭襄啞然失笑。
第一行，某年某月某日，郭破虜想了二姐幾次，一日吃了幾顆核桃，扒了幾碗飯。一溜下來，滿滿一小本，全是上數內容。
「三少爺真有心。」小棒頭探頭看了一眼，對郭襄說。
郭襄點頭，「嗯，破虜果然還是最聽我得。」郭襄握著冊子是又好笑又感動。別管怎麼樣，郭破虜心裡有她這個姐姐，知道自己最為關心他一日三餐還有吃核桃事情，在自己不在這段時日中，郭襄也曾在穀底想過沒了自己督促郭破虜要少吃多少核桃，現如今，曾能讓她不動容。
「小棒頭，你去幫我收拾收拾，隨便一下就好。」郭襄說完將郭破虜小冊子放在懷中，隨手扯了套衣服快速換好，抓緊往前面走去。
「爹，娘，我想出去一下。」郭襄跑到前廳找黃蓉郭靖。
黃蓉和郭靖相商要事已經談完，期間黃蓉還順道將楊過小龍女已經相見且相親相愛過程說了一遍，郭靖大喜。知道一切都是郭襄錯有錯著，卻仍在心裡將一切歸功於郭襄，故此在看到郭襄來後難得給予大大笑臉，「襄兒有什麼事？想要出門看看大可以出去。你不是在城中有許多熟識英雄好漢，去見見吧，也將你回來消息告知他們。」
郭靖從一開始就反對郭襄與男人接觸過多，即便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可郭靖還是希望郭襄能安分在家裡帶著最好別在外走動。不是誰都能幸運找到彼此唯一，萬一將來是湊活，而郭襄那位因郭襄過往有微詞話，他一定無法原諒自己。這樣就是親生父母，除了爹娘誰還會想那麼細緻，就連郭靖這種典型榆木疙瘩都知道在這種小事上心！
郭襄搖頭，觀察了下郭靖表情，發現其心情很好邊走過去說，「爹爹，襄兒想去找大姐和三弟。」
「不成！」黃蓉連往下聽都不往下聽，直接回絕，「你這丫頭又想搞什麼鬼，上次明明只是一件小事你也能生出這許多波折，這會兒好不容易回來了，你還想給我出去撒圈兒亂轉，你是不是嫌你自己知名度還太低？」
「我有什麼知名度，誰還能知道我？我就是走出去，除非我自己說我是郭靖郭大俠女兒，可就是這樣說也未必有人回信。」郭襄回嘴。
「襄兒，別任性。」程英在一旁說，「你不知道，這一年多大家為了找你可謂是想盡了一切辦法，別說那些本就知曉你，就是不知道但凡我們能找到之人全都捎信讓幫忙找。你光榮世界可是傳遍江湖。」
「程英姑姑，你這麼說會不會太誇張了，我不過是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擅自妄為，被人像攆喪家之犬般，最後還沒轍只能跳崖以求心安理得。什麼光榮事蹟，您在這樣說我會羞愧死。」郭襄自己沒好意思說她是知道跳下去死不了才跳，但是名震江湖之類事情絕非她想要，如果可能她寧願禍害禍害身邊人，過著平淡生活。
郭靖也不同意郭襄這個時候出遠門，「你大姐三弟不日即會回來，你在家裡等也一樣。」
郭襄左右央求皆不管用，無奈吐口氣，「其實我並不是想去找大姐和三弟，而是我算了下，大姐和三弟很快就要到渡口，而那個時候楊大哥和楊大嫂也會在附近辦一件事。我和楊大哥商量好，我要去看他是如何懲治惡人，引導迷途羔羊走回正途。去接大姐三弟只不過順道為之。」
果然不出郭襄所料，拉出楊過這一擋箭牌，郭靖這樣有立場人也立馬投誠站到她這邊兒。轉而勸說黃蓉，「蓉兒，既然是與過兒有約，那還是讓襄兒去吧。失約不是君子所為，而且有過兒在你我也不用擔心了。」
黃蓉無語，她可以使郭靖為她是從，可以讓郭靖變得稍稍聰明一點，可以多多教他兵法策略，但在楊過這一事上她始終無法改變郭靖對楊過愛護之心。郭靖就是拿疼在自己孩子心去愛楊過，甚至可以說他對楊過要比對自己親生骨肉更上心。
郭襄用力點頭，跑到黃蓉身邊兒撒嬌，「娘，你就答應吧，就在渡口那裡，又不遠，反正都是咱們大宋地盤兒，又不是外族，我是不會有事。我向你保證，絕對無事。」
可任憑郭襄再怎麼說，黃蓉還是鐵著臉不答應。想想也應該，任誰女兒在全無消息近兩年後好不容易回來卻又要出去瞎蹦躂，哪個做母親都不會答應。
「黃幫主不比為難，我老乞丐跟著二小姐一起走一趟，你看這下你放心了？」魯有腳站在門外，一身破衣囉嗦，背上背著打狗棒，打狗棒上系著個大大酒葫蘆，咧嘴一笑是一口槽牙。
郭襄回頭，揚起大大笑臉，「魯伯伯。」也不嫌棄魯有腳身上難為氣味直接撲過去，一把抱住魯有腳一直胳膊，熱淚盈眶。郭襄同魯有腳關係一直半師半友，雖然魯有腳人有點兒傻傻呆呆，年紀又大有些糊塗，但心底善良為人正直，在郭襄無人說話時他陪她最多，簡直就同郭襄爺爺那麼一個存在。
魯有腳也是十分疼愛郭襄，今日正是得知郭襄回來後才匆匆趕來，正好在門外聽到他們談論，當下想也不想脫口而出，為就是滿足郭襄心願。
郭靖難得出聲勸說黃蓉，「蓉兒，有魯幫助陪同，相信襄兒一定無大礙。而且就如襄兒所說，就在大宋境內，應該不會有什麼差池。」
黃蓉無奈，只得勉為其難答應，雖然答應是答應，卻依舊不放心，非要再找幾個丐幫弟子一同陪同。她現今也不在乎別人說她假公濟私了，女兒丟了一次已經讓她受夠了，要是再來一次她非弄個翻天覆地不可。
一說選人，郭襄心念一動，如果她沒記錯好像魯有腳是死在不久之後霍都之手，而霍都此時正在丐幫假裝何師我伺機像魯有腳下手。
「娘，不如咱們多叫幾個人過來看看，最好由您親自過目，這樣您也好更安心。」
黃蓉不解郭襄突然如此積極相應她話，隨即一想只當做是為了能讓她早日出去心急所致，邊點頭允許，當下黃蓉去選人，郭襄回去準備，第二日一早就走。
一夜，黃蓉同郭襄說了很多，最後卻只是在聽郭襄說當年如何逃脫金輪法王魔爪，如何救下小喜子這只雪豹，以及自己對楊過和小龍女有多麼深祝福！
第五十七章 風陵渡口其相遇
大宋理宗皇帝開慶元年，蒙古大汗蒙哥接位後第九個年頭，時值二月初寒乍暖，黃河北岸風陵渡口。原已化了河面因一夜狂風驟至而重又結冰，使得渡船不能過馬車不能行，南來北往商客旅人皆被堵在渡口無法前行。一時間渡口旁客棧熱鬧非凡，不過半日竟全部滿客，而前來投店之人扔源源不斷。
渡口邊最大客棧「安渡老店」乃百年老字型大小，據說其歷史可追溯到盛唐之時，當時商貿繁榮，「安渡老店」沿岸盤沿數百里，可惜唐後漸漸沒落，再加上渡口自古乃兵家必爭之地，幾次戰火洗禮將這家百年老店摧毀之僅存一家。往日繁華不再，但老店依舊包含其深厚底蘊，古樸大門，大門敞開，為了擋風特意做了大帆布擋在門口擋風。裡面相當寬敞，卻因為住處不夠而將原本放桌椅之地歸置後騰空出來留過往旅人坐息，一個個大火盆放上，屋裡被燒得滾熱滾熱。
郭襄魯有腳何師我還有另外一個五袋弟子是白天到渡口，他們過來之後當夜渡口就被冰上無法回去，因此他們還算幸運，早早就定了住處。一人一間屋，相安無事。
郭襄一直在店裡不出去，說是等著郭芙和郭破虜，卻對外來人完全不在意，而是總喜歡同魯有腳一起往人堆裡紮。聽聽南來北往之人說說天下奇聞，或者一起吃肉喝酒，一點都沒姑娘家該有矜持，什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外面就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聲評談天下！
「二小姐，大小姐和三少爺消息還沒有，您是繼續等還是我們這就準備回去。因為說不準他們已經回去了。」何師我自以為自己裝得很好，一身風塵僕僕找到郭襄誠懇建議。他不想留在這裡，因他也知道楊過不日就會出現，他縱是自大自信可以瞞過黃蓉那是因為他篤定黃蓉不會主動懷疑丐幫弟子。可楊過不同，在他大事未成之前他寧願繼續忍氣吞聲而非，貿然行事。
郭襄皺眉，不快，「不用多言，來這裡本來又不是一定要等到大姐和三弟。況且，為了一個可能無功而返可不是我郭襄會做事。留下，必須。」說罷郭襄刷身就走，毫不理睬何師我。她就是要在何師我面前做一副大小姐任性模樣，要是讓何師我自我放鬆警惕，最好能像她下手，然後她好順手處之。郭襄不會主動傷人，但是留這麼個禍害在世也是個心頭痛，還不如直接自己下手早點兒先給除了。
果然，何師我真就認為郭襄確實是個沒本事大小姐，外頭英勇無比傳言無非是空穴來風為了給郭靖黃蓉面上增光添彩。就像人人見了郭芙也依舊俠女長俠女段一般。
念及此，何師我有些心動，要是能在這時下手，不但可讓郭靖黃蓉痛失愛女而後心緒不寧，說不準還能因此有更大作為。
何師我單手重重捶打胸口，殘存理智告誡自己，忍住忍住，不能太過心動，萬一弄不好，來個偷雞不成舍把米他就虧大發了。可是……這時不做為太也對不起這大好機會！
——
何師我怎樣想不說，再說郭襄，剛玩了一把，心情大好，出去準備到河邊兒轉悠轉悠。
「呦，二小姐，別處去了，這會兒風大，別再吹著還是到屋裡坐著吧。」店小二關切提醒，這幾日郭襄已然同這群人打成一片。她自己穿戴不錯，且為人大方，加之長得又可愛，善解人意，沒事兒就喜歡自己掏錢買酒給眾人暖身子，故此在這家店中僅僅幾日就口碑頗好。而店小二祖籍襄陽，老家還有些老人，知道郭襄還回襄陽，邊托郭襄往襄陽送一封信。襄陽滿口答應，還為其親書信一封，封好等回去後為其送信。
郭襄笑著點點頭，「沒事兒，別看我這樣，我可是也練過，這點兒寒風奈我無何。」
郭襄抱著小喜子往河邊走，路上就聽有人談論，說天氣漸暖，這河水開始冰化，好像再過半日就可以行船了。
什麼時候破虜和郭芙才會出現，她還想看看楊過一對眾野獸樣子呢，那情景一定非常壯觀！想想就流哈喇子。郭襄都想好了，等見到那景象後就找小龍女私聊，告訴小龍女楊過最喜歡這樣嚎叫是因為受關愛程度不夠，急需小龍女愛滋潤，且是那種點到為止滋潤。最好每次嘴對嘴「度氣」交流之後立馬刹住閘，抓緊為楊過封上龍式醃制魚，相信楊過為此定力。毅力……不管什麼力，都會大大增加。哈哈~—~
「二姐！」一聲呼喚，郭襄瞬間感到有人像她撲來，快速移動身形，「噗通」一聲，有東西擦著郭襄掉下河水。
當郭襄對上郭芙怒目而斥雙眼，心知這下壞了，並稍稍走神想，原來書中多留幾日是因為這個。這破虜也太不老實了，在她還是她時候也能掉河裡去……
「阿嚏！」郭破虜披著厚厚棉被就露出紅彤彤臉坐在火盆旁，已經喝了兩大碗燒刀子，可除了臉變紅外人家依舊神智清楚渾身發抖毫無暖意。
「要我說還是找個地方給破虜換身衣服吧。」郭襄不忍摸摸郭破虜腦門，再次不滿白了何師我一眼。本來郭襄他們有房間，可是何師我自作主張將房間全退了。這個時候房間只要退掉就別想再准進去，早有等著人住入。一下子讓掉河裡郭破虜只得披著接來棉被扔穿著落水衣服**在火盆邊兒坐著。
郭芙用力戳郭襄腦門兒，憤憤說，「換什麼換，那些也全是濕。都是你這死丫頭，沒事兒過來找我們做什麼。這下好了，今日河水好不容易化了些可我們無法走，等三弟好點兒後外面還不止是個什麼情況！到時要是不能走還要等上三兩日話看我回去怎麼跟爹娘說。」
郭襄自知理虧，也不言語，只是心疼看著郭破虜。到時一旁大嬸兒看到此情此景得知具體情況後打開包裹，找出一件乾爽衣衫遞給郭襄，「姑娘要是不嫌棄就先拿去給這小兄弟換上，我看著差不多身形，應該能穿，千萬別凍壞這小兄弟了。就算是年輕人也不能凍，要不等年老可要有一番大罪受。」
郭襄趕忙謝過，去接了一間屋子換了衣服，再給郭破虜披上棉被郭破虜就沒剛才那麼哆嗦了。
「二姐怎麼來了。」能說話後郭破虜立馬拉著郭襄談起來，看得郭芙氣呼呼，只罵不長記性。
郭襄歪著腦袋笑著，郭破虜緊張神情讓她特別窩心，有弟好，有弟萬事足，有這樣弟弟她都不捨得為其找日後歸宿，乾脆留在身邊自己養著玩兒吧~！
郭襄奸笑了幾下，收斂住，「我被娘找到然後會襄陽，因為有事兒所以來此，與你們能碰上實屬巧合。」
「那還真是夠巧。」郭破虜點頭練練贊同郭襄話。
郭襄竊笑，其餘人無奈。又拉著郭破虜說了會兒話，天色漸暗，外頭風聲呼嘯，看來剛剛化凍冰是又要結上。郭破虜裹著棉被倒在一旁熟睡，也真有他，大廳之中如此喧嘩他竟能在其中呼呼大睡絲毫不受影響，讓原以為能有些長進郭襄連連搖頭，這傻小子，就是一傻小子！
同郭芙坐在一處和郭襄進來相處得甚好人一起烤火，期間人們開始閒談，先是說道襄陽之戰，說起郭靖夫婦那是人人稱讚，郭芙對著郭襄一挑眉，得意之情溢於言表。郭襄無奈，人家誇你爹媽又不是誇你，你何必做出這副模樣，好像所有人都在稱讚與你一般，這種心裡和不對頭，難怪郭破虜跟著你混了一年越混越回去。
後倆漸漸眾人談話重點從郭靖襄陽轉移到別大俠身上，百姓都崇拜俠義之士，聊起來也自是有滋有味。不知是誰先扯到楊過身上，一個神雕大俠將眾人目光全部吸引，所有人說到他也是一個讚不絕口，郭襄心裡很高興，又出錢請眾人多喝幾杯。
「二妹，你就這樣同這些市井之人在這種地方說話，你不覺得有失體統？」郭芙警告性瞪了郭襄一眼，想讓郭襄別再和那群全是誇讚楊過人在一處。
郭襄則好笑看著郭芙，「大姐這話說得，誰不是市井之人了。什麼有失體統，且不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就是有點兒身份還不是大家抬舉，不過白丁一個何必自己往自己臉上抹金？我就是愛聽他們說這神雕大俠也定要買酒買肉與他們吃，大姐要是看不慣不妨坐到三弟那裡，省著我一個不小心又起到你了。」
郭芙被郭襄氣得直顫，最後只得重重回身，一閉眼不予理睬，「哼，等著吧，回家我就告訴爹娘去。」
郭襄一吐舌頭，「愛告狀是小狗。」
吵鬧見，魯有腳從外頭進來，他去林中打了點兒野味兒，將三隻大獐子隨手扔給掌櫃，「掌櫃，天寒地凍，快將這些東西切好給大傢伙一人分點兒暖暖身子。」
旅店眾人齊聲歡呼，紛紛向魯有腳道謝。
郭襄吃了點兒獐子，四下看看，故意放大聲音感歎，「唉，要是能見到那位大俠就好了。」
「二小姐別說笑了，還是在這裡休整一晚明日咱們就走。」何師我道。
郭襄回頭看著何師我，忽然點頭說，「要不你陪我出去找找，就是找不見大俠也能再打點兒野味兒，這東西就這一點兒，分起來真不夠吃，一會兒破虜醒了定要叫餓！」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7-22 11:08
第五十八章 告相之日後再見
有道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衣不暖！何師我身上火力不足，加之破爛單薄乞丐服更是衣不遮體，跟在披皮草著暖衣郭襄身後，悉悉索索凍得是僵硬不堪不說，最令何師我無奈是郭襄又一茬沒一茬抽風，完全不知其所雲。
「二小姐，著叢林之內本就陰寒，您還是先回吧。您要吃什麼樣野味兒我來給您打好了。」何師我再次勸說郭襄，希望郭襄可以回頭是岸。
郭襄仰著頭從樹杈中看到天邊又圓又大月亮，悠悠說，「何師我，我聽說每到月圓之夜月宮中嫦娥就會俯仰人間，每每見到心動美豔少年就會飄然現身與其相見。哎，你說嫦娥是不是真特別漂亮？」
「額…」何師我很想說他不管長娥段娥那個更漂亮，他只知道他現在真要凍得不成了，太冷了，因為想要在半路對郭襄下手，他不太敢這會兒就動用內功，畢竟他還是有點兒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內力也不是太好，不可吃苦潛心修煉走了旁門左道，那現也只能忍著。
「二小姐，荒誕直說不可信，您還是回去吧。」何師我繼續遊說。
郭襄回頭仔細打量何師我，忽然道，「話說要是你變美豔少年亦或英俊瀟灑，會不會嫦娥仙子就能出現了？」
何師我笑得邪惡，笑在臉上是一臉猙獰。郭襄也不懼，仍舊直勾勾盯著何師我，「你左邊臉上那塊紅疤往下掉了。」
……
何師我下意識捂住左邊臉頰，就聽郭襄繼續說，「啊，說錯了，是右邊。」
……
何師我大怒，「你是在耍我嗎？」那氣勢，大有撕破臉前徵兆。
郭襄無辜道，「我只是在說事實，提醒你一下而已。其實我早就想問你了，為什麼每次見你你臉上傷疤都不一一樣，有時候左邊位置高點兒，有時候右邊那塊又特別高，還有，就像今天，為何居然是兩邊對稱，如簡直一般。你這是什麼傷，居然還能神奇到自己成長地步。」
「……」何師我在沉默，他需要好好想想，自己究竟現在要怎麼做，是直接出手還是小心為妙，還有，郭襄上述話是何意？戲弄亦或純粹提醒？
郭襄接著說，「雖然人說長得醜不是你錯出來嚇人就是你不對，但我想你也有你苦衷，也許你希望用你這張臉來建功偉業。這樣也好，等襄陽同蒙古人打起來時你沖在最前面，一定所向披靡無人可敵！」
「……」何師我多疑，做事力求小心。他忍辱負重十幾年為就是一朝得償所願，要在這裡先跌倒就真得不償失。「二小姐所言是玩笑還是……」
郭襄沒等何師我說完，指著何師我背後驚訝大喊，「哇，真有仙女呀。」
何師我皺眉，「二小姐，請不要戲弄在下，就算黃幫主乃丐幫老幫主但也不代表我丐幫兄弟就非要任由郭家小姐為所欲為。」
郭襄繞過何師我往她驚訝方向走去，何師我一回頭，定在當場。
每人都有自己初戀，那是美好而值得懷念。何師我即霍都也有，他這輩子有過不少女人，但唯有一個是他親自登門求親卻不得，幾次相見也次次擦肩而過。那個人就是小龍女！並不知小龍女已然和郭襄一起出谷何師我一直認為小龍女已死，月光下再見伊人，某人心神恍惚。
月光下小龍女，格外美麗。白衣翩翩烏髮飄飄，宛然如現在般從上自下緩緩飄落，正好落在月光灑向之處，像被整個月光包圍一般，整個人都在散發著柔和光。
「好美啊。」郭襄大聲感歎。何師我在郭襄身後也看呆了，傻愣愣說，「是啊，好美。啊~！」
何師我應聲癱倒在地上，郭襄笑眯眯回頭，對楊過出現一點兒都不吃驚，搖搖手對其打招呼，「嗨，楊大哥。」
楊過單掌將何師我打趴下，傲然立於當下，神雕站在他身後，一扇翅膀，何師我軲轆軲轆滾開，直被粗壯樹幹攔下，但他也如死豬一樣不是癱在地上而是癱軟在地上，一字之差血與淚交匯。
「你怎麼來了。郭伯母能放你出來？」楊過笑著問郭襄。
郭襄挽著小龍女樂呵呵說，「這還要多謝楊大哥你。」郭襄早在進入林中後邊知道楊過和小龍女就在近前，剛才所說全是說給楊過聽，讓楊過好明白這個何師我是假。出乎意料，三人默契甚好，輕輕鬆松搞定何師我。郭襄想想剛才楊過那一掌，心道，那才是不死也殘了。最少功夫也是去了大半，身中內傷那是一定。
「謝我？有何好謝。」楊過不解。
「因為爹爹聽說我把楊大嫂給楊大哥你找回來了，而楊大哥你現在已經是江湖中首屈一指神雕大俠，為了這份名，楊大哥是不知爹爹有多歡喜。我回去非但沒有半句訓斥，聽我執意要出來是為了找楊大哥你，立馬放行，連娘也為多言半句。」郭襄在心里加了句，黃蓉沒多言半句，而是多說了一破車話，可不是不是半句麼。
楊過說不動容是假，自小缺少父愛，在他心裡他已經隱隱約約將郭靖當生身父親一般看待，即便有時候心裡嘴上恨得再狠，可到了關鍵時刻，該想著該念著該記掛著是一點兒不少。此時聽郭靖仍對他上心，楊過很是感動。
楊過很感動，後果不是很嚴重，但這也分人，郭襄自然不嚴重，嚴重是西山一石窟以及史家兄弟。
到了約定之時，楊過準時赴約，小龍女則帶著郭襄在數十棵樹外等著。
「楊大嫂，你們最近還好不？」郭襄眨眨眼問。
「甚好，不過才分別幾日，又能有什麼事情。」小龍女儼然一副賢妻良母姿態，對郭襄說話也慈愛多過往日。
郭襄裂開嘴角，「嘿嘿，那個，楊大嫂，你應該知道楊大哥以前給過我三根銀針，說要讓我拿著許願事情吧。」
小龍女點頭，眼神中透著淡淡微笑。
「那個，你看，我快過十六歲生日了，這之後我就長大了，也能談婚論嫁滿世界找可心像娘心中爹爹，像楊大嫂心中楊大哥一般人物。所以這麼一個值得紀念日子，您和楊大哥有沒有什麼特別想法？」打出風頭之事郭襄沒想太多，她想要，嘿嘿，是別。
小龍女不明所以，在她眼中長大便長大，沒什麼特殊，至於禮物，那種東西是什麼？什麼需要送？……
「等你過生日那天我下廚給你做一頓全魚宴吧。」這是小龍女唯一想到能拿出手還是經過了郭襄鑒定過禮物。
呃，郭襄傻眼，心裡油然感受，人果然不能沒事兒就抽風，這早晚都是會報應在自己身上。慌忙搖頭搖手渾身顫抖說，「不用不用，那是楊大嫂特意為楊大哥準備夫妻間小情趣，我插在其中太不合適。哈哈，到時候楊大哥和楊大嫂能來就成，看看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楊大哥，咱們襄陽見！」
說完郭襄翻身跳下樹就走，卻被不知從哪裡出來猛虎攔住。要是豹子郭襄才不畏懼，那東西天生和她親近，只要她顯露出一點兒示好意思立馬就屁顛屁顛兒過來。
猛虎忽向前沖，郭襄側身往上行，楊過在那邊兒正與許多動物大戰，此時分心對郭襄交代，「襄兒小心。」
郭襄大聲道，「楊大哥，這裡動物太多了，我隨手抓兩個回去吃了，其餘事情日後再說。再見。」
郭襄蹬蹬蹬往上，抽出佩劍時有一隻猛虎撲了上來，郭襄身在半空之中，無力回身，只得一彎腰拿出絕活，平地起步，在半空中向上一踩，險險躲過。此一招本北宋順天府侍衛展昭獨門絕學，名燕子三抄水。郭襄嚮往已久，學會輕功後邊自己琢磨，倒也是郭襄天資甚佳，竟真被她想出一招來，可以平地堪堪往上一挪。就這一挪也算是武學上大進益。
郭襄躲過後，松了口氣，抬劍，一下兩下跟切豆腐般將那猛虎斬落。留下一隻相對較弱，將劍架在其脖子上。誰說猛虎就只又猛又虎了，用劍逼著照樣乖乖聽話，溫順得不得了。
郭襄拎著只虎，騎著一隻虎，走到何師我跟前，讓猛虎咬著何師我後襟拖著，一溜煙兒往客棧趕去。
第五十九章 長大成人被惦記
女孩子要矜持，郭襄自以為自己將這種說法發揮到了極致，因為她只是手起刀落把老虎滾圓滾圓大屁股剁掉扔給郭破虜，說了句，「都吃掉，一點兒不能剩。」就這一句話幾個動作，所有人再看向她眼神……嗯，她總覺得有點兒古怪。
難道是驚訝與我力廢猛虎，好吧，權且當做終生羡慕欽佩。郭襄自己安慰自己。
郭芙驚訝張著大嘴何不攏，還是等何師我露出倆光溜溜嫩滑滑大白屁股與那老虎屁股交相輝映時才氣發瘋一般訓斥郭襄。問郭襄這些猥瑣之事都是誰做。
郭襄睜眼說瞎話，指著昏迷中何師我就痛駡一番，說其衣冠禽獸，果然是能在外招虎引碟在家企圖不軌喪心病狂人士。郭襄沒說她懷疑，也沒說這人就是霍都，可郭芙再次看向何師我眼神兒就不那麼善良了。
春江水暖，郭襄等人又在渡口停留了兩三日就一起回去。郭襄覺得一切都處理好了，何師我這件事只要回去將人放在黃蓉眼前，相信黃蓉定能看出區別來。可沒成想，魯有腳一時心軟加之不明所以還以為郭襄是一時任性，親自悄悄照顧何師我，不慎被何師我毒針紮了下，何師我沒逃成，魯有腳功夫算費了大半。
回到家，郭襄自知理虧，雖然她是沒事情，可損失一丐幫幫主讓她心下也著實難受。郭襄知道丐幫大不如前要想正兒八經從內部選出一幫主來還真不是一件容易事情，雖道原著裡魯有腳是死了才選，可現在魯有腳沒死但也基本上不能再當幫主了，有哪家幫主是武功盡失糟老頭？人要換，還是因為她，這黑鍋背在身上實在鬱悶。
回到家郭芙見了黃蓉郭靖先把郭襄給告了一樁，令她吃驚是，任她再怎麼說郭襄如何不聽她話郭靖這邊兒都沒什麼動靜，倒是將她自己氣了個半死。最後還是耶律齊同她說了自己想要盡力爭取丐幫幫主之職來為郭靖黃蓉分憂。郭芙大喜，將從郭襄那處受委屈全部轉化成了對耶律齊當丐幫幫主喜悅。
郭襄等郭芙走後才細細說了與楊過見面事情，「而且楊大哥和楊大嫂還答應等我過生辰時來襄陽助爹爹守城一臂之力。」郭芙同耶律齊小日子過得挺舒服，郭襄覺得沒必要單單告知她這件事引得郭芙想太多。
聞說楊過消息，郭靖喜出望外，連連稱讚郭襄，那態度好，就是帶著郭襄去找魯有腳負荊請罪時也是和顏悅色躲過冷眉橫豎。
至於何師我，他下場如何是怎樣郭襄不知道，反正沒死也未必會好，楊過那一巴掌加之郭襄在趕去救魯有腳時給那一指頭，這半輩子何師我也是交代了。可歎霍都生在尊崇人家卻過得豬狗不如，簡直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二小姐，您真不去前院待客？大小姐身邊兒小鳳都來催好幾次了。」小棒頭為難，郭芙那邊跟催命般，而郭襄這頭還呼呼大睡就是不肯起。
英雄會即將到來，據說也已定下日子就是郭襄生日那天群雄上擂比試推舉出一位丐幫幫主。郭襄想都不用想，心裡明白這是黃蓉偏心耶律齊故意量身制定規則，明擺著不給他人機會又何必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郭襄也不真小心眼兒覺得那耶律齊不能上任，只是這樣行徑令她不恥。故此英雄會之前各路豪傑前來，郭芙想拉著他兄妹去為耶律齊撐場面，郭襄全部理睬。而且正好郭襄也是大姑娘了，每月一次姨媽造訪準時降臨，讓她更有理由不去。
郭芙親自過來抓人，郭襄依舊不起，抱著肚子死活都不下床，氣得郭芙恨不能拉著郭襄去找黃蓉評理，最後還是小棒頭告知郭芙郭襄來了她才不情願離開放過郭襄。
「二小姐很不喜大小姐？」小棒頭坐在床邊兒小凳上，試探性問郭襄。
郭襄無辜眨眨眼睛，「為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小棒頭微笑，那神情似乎已經完全認為郭襄就是厭惡郭芙才會在近期做出那些舉動。郭襄沒解釋，她倒很想看看最後事情會發展到什麼樣子……
眨眼，郭襄生辰那日到了，郭襄身心都在流血，大冷天卻要往外跑，雖不知楊過會送怎樣禮物與她，但想到馬上就來小龍女，郭襄還是很開心。上次沒有用出去第一根銀針馬上就能送出去了。至於願望是什麼，嘿嘿，到時候再揭曉，希望楊大哥不會聽過就跑了。
「不是不來麼，怎麼又來了。」郭芙見郭襄來後面上雖喜卻仍嘴硬說著不好聽。
郭襄噗嗤笑了，將手放在郭破虜肩上，「大姐總是死鴨子嘴硬，最不愛說好聽話，明明擔心要死非要說這種不中聽，要不是你二妹我聰明機靈，換成破虜可就真以為你是惡人黑臉。」不得不承認，一身大紅衣衫郭芙還真拂面桃花煞是美麗。
「所以二妹從來都是最瞭解你大姐，不是嗎？」耶律齊嘴角噙著笑站在郭芙身後。
郭襄抬眼，忽然有點兒明白為何郭芙會那麼驕傲。有揚名天下萬人敬仰父母，又有英俊才幹丈夫，任那個女人同她換都會暈，都會不自覺驕傲起來。
耶律齊從袖口裡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郭襄，郭襄不解，郭芙撇撇嘴，乾巴巴道，「今兒不是你十六歲生日嗎？你不是一直叫著想長大，現在長大了，這是你姐夫和我送給你，不值多少錢。」
郭襄雙手接過，當場打開，一直鳳釵，玉色通透算是名貴。郭芙伸手拿出那鳳釵為郭襄插上，側頭左看右看，頷首道，「果然長大了，當年小毛毛也變成大姑娘了。」
郭襄嘴角抽搐，「大姐要是想驗證人是怎麼從小毛毛變成大人，我建議你和姐夫趕緊為我們多生幾個小外甥小外甥女，我們也能幫著你一起見證。」
「大姐說要和二姐一起生。」郭破虜肯定說。
郭襄大汗，奮起拍打郭破虜腦袋，「胡說八道，等我成親嫁人大姐和姐夫都多老了？都該當爺爺了！」
「二妹！不要以為你最近不舒服我就不敢揍你！」郭芙哭笑不得，伸手就想教訓郭襄。郭襄趕緊躲開，跑走。
「大姐，你就好好為姐夫準備，我和三弟在下麵加油就成。」
隨便找個角落窩下，郭襄不樂意看擂臺上上不了檯面比試。她承認自己功夫不咋地，也就是個二流以上一流未到水準，可在她這種水準開臺上比試，只能給倆字評價「無聊」！一群三流沒到人打得是虎虎有聲看得人是昏昏欲睡。沒多久郭襄腦袋一歪，真就睡著了，等醒來，卻是被天上煙火吵醒。
睜開眼睛，先看到是天上碩大幾個字「恭祝郭二小姐多福多壽」。緊接著就聽到一聲長鳴，在一側耳，獅吼猿啼象奔之聲不絕於耳。郭襄大叫，「楊大哥不會是送我這麼多動物來吃吧！」
「呵呵，怎麼會呢。」小聲進在耳邊。
郭襄回頭，這才發覺自己一直搭著身旁人肩膀熟睡，而那人竟然還不是郭破虜。
「你怎麼在這裡。」郭襄看著笑得似偷了蜜狗熊藺相儒，一抬腳就下跺，邊跺嘴裡還邊說，「啊，對不起，沒睡醒，我在夢遊。」
藺相儒好功夫，坐著都能不變姿勢移出好遠。站起身摸摸鼻子，心說，襄兒真是年紀越大脾氣越大，以前自己呆不知道吃豆腐，現在不呆了，也知道該怎麼吃豆腐時候卻根本無下手地方。要是襄兒也能呆呆該有多好！
郭襄此時也想，這丫最近越來越沒大沒小了，破虜最近也為他是從，當年真應該把張君寶找來，多養個小正太多好，這會兒一定會和我一起討伐這丫妖孽。
藺相儒長得不妖孽，就是眼眉越長越長，眼角稍稍想上鉤鉤，若是按在女人身上那這雙眼睛一定多情而勾魂，會為女人正色不少，可要生在男人身上……增色也不少，就是郭襄總覺得那樣一雙眼睛配上不咋挺拔鼻子，實在太可惜了，要能送給郭破虜多好！
第六十章 過壽辰喜得禮物
群獸吼叫之聲漸漸接近比武校場，在場之人開始驚慌，紛紛拔刀拔劍拿出傢伙看向黃蓉。在場之人都是為黃蓉是從之輩，畢竟黃蓉謀略之名早已遠播。
黃蓉郭靖眼見校場開始混亂，郭襄直接下令給武修文，「傳我號令，火速調集兩千弓箭手。」武修文得令，剛要轉身，忽聽有人長聲叫道，「獸山莊史家兄弟奉神雕大俠之令，前來給郭二小姐送賀禮。」
過線站起身，看著天上刺溜刺溜一個勁兒綻放煙火，心道，這不是第二份賀禮？剛想罷，又聽到有人來了，「西山一窟鬼為郭二小姐送上第二份賀禮！」
第二份賀禮比之第一份要好看得多，滿天煙火，每個字都清晰可見，郭襄感動不已，小女生就算心知不是面上顯得那麼年幼，但總還是希望能有朝一日過一把公主癮。而楊過恰恰在她這個十六歲生辰之日為她編制了一個公主夢。
「謝謝各位叔叔伯伯。」因那日郭襄現行離開樹林並未和西山一窺鬼史家兄弟打照面，故此不認識實屬正常。
史家兄弟每個人背上背著一隻大布袋，看那架勢不沉但也滿滿當當。熟知劇情郭襄清楚知曉裡面是蒙古準備近日偷襲大兵中先鋒部隊兩千人。斬其耳朵留作紀念。雖然郭襄不懂得楊過審美，但送人禮物送兩大耳朵實在有點兒血腥，郭襄甚至不咋地道想是不是楊過吃多了小龍女「愛心醃魚」腦子發熱才會給她送這東西。
袋子上血腥味煞是濃厚，小喜子呲牙咧嘴從郭破虜懷裡蹦出來，張牙舞爪沖著史家兄弟咆哮。史家兄弟世代以馴獸為生，史家老三史叔剛更是對獅豹一類最為擅長，一眼看出小喜子品種，心下喜歡，不由得做了幾個手勢，隨即想招小喜子到近前觀看。
誰知小喜子完全不理睬他，仍舊守在郭襄身前警戒看著五人。
「哈哈，也有你們兄弟馴服不了野獸，哈哈，還是趕緊給郭二小姐送生辰禮物，誤了神雕大俠事情咱們兄弟可要你好看。」矮矮胖胖人廚子嘻嘻哈哈將手中最後一支煙火放完上前對史家兄弟道。
齊刷刷，五人將背上布袋放下，打開，滿滿無口袋耳朵就就這樣暴露於世。
「這個，是過兒讓你帶來？」黃蓉上前看了一下，顫聲問，她心裡已經隱約猜到是什麼，可還是想問個清楚。
史家兄弟點頭，「是，今兒是郭二小姐大壽，蒙古人竟想趁機偷襲，到時亂了郭二小姐壽辰豈不是罪過大了。為此神雕大俠帶著一群英雄豪傑將蒙古一支先鋒軍殺個片甲不留，割下每人耳朵裝進布袋，命我等給郭二小姐送來。」
郭靖大喜，他早已知曉神雕大笑乃故人之子楊過，如今楊過又立大功他此番心情比之剛才女婿取得丐幫幫主之位還要開心。
郭襄笑道，「原來是耳朵，我還以為是楊大哥拖幾位叔叔將你們身後動物盡數捐送與我襄陽，為我襄陽此番冬日抗戰做儲備糧。」
史家兄弟皆愣住。西山一窺鬼捧腹大笑，這些武林中人都豪爽，大都心中有什麼邊說什麼，大頭鬼手指眾多不明所以四下張望猛獸「郭二小姐說得果然最是，到底是俠士之女，心系天下。」
郭靖正想出生訓斥郭襄不得無禮，卻聽得北方遠遠傳來猶如悶雷般聲音，一響跟著一響，轟轟不絕，只是隔得遠，響聲到校場已然極輕。可郭靖黃蓉之內力自非一般人可比，那點兒聲音定躲不過他們耳朵。兩人相互一望，是驚是喜。而史家兄弟西山一窺鬼聲音聽得不甚清晰，卻明白看到了北面天際隱隱紅光。
「成功了成功了！」被楊過派來送禮眾人齊聲歡呼。
黃蓉失聲驚道，「南陽大火！」郭靖一拍大腿，「正是南陽！」黃蓉問大頭鬼，「願聞其詳。」
大頭鬼搖頭晃腦甚為得意，手指北面說，「其實這才是楊大俠送給郭二小姐第二份賀禮，將蒙古人二十萬大軍草糧盡數燒光。此番蒙古人再跟我大宋打仗就要餓肚子了。」
蒙古人這次是下了決心想要踏平大宋，二十萬大軍不是小數目，其主蒙哥更是帶著數名王爺親自上戰場，本打算一個冬天將想要耗掉，一網打盡。郭靖和黃蓉一直為此發愁，二十萬數字非比尋常，京中皇帝不知邊境疾苦，聽信奸逆小人讒言，認為襄陽乃易守難攻之處所，天生與蒙古人不和是蒙古人每戰必輸之地，為此不肯給襄陽增兵增糧，對襄陽告急完全不在意更不用說增派什麼之類，還做著美夢以為有襄陽在大宋絕對高枕無憂。
黃蓉幾次想折想要將蒙古人草糧燒了，而蒙古人聚糧草之地邊是北面南陽。常言說「大軍未發，糧草先行」，要是能將南陽糧草毀掉那大宋與蒙古一戰勢必占上風。為此郭靖派出去數次人馬均不得成果，未成想到今日竟讓楊過給辦成了。
眼看著大火是越來越大，北面天空都被燒紅，火紅火紅宛如一片火海。郭靖不由為之擔憂，問送禮眾人，「各路英雄可有接應，需不需要我等派人前去，別有傷亡才好。」
郭襄一面在心中感歎自家爹爹果然是難得好人，不問戰果先關心將士安危，這種人不做將軍做俠士真乃屈才。
那邊怎麼解釋不說，回頭說郭芙，自家老公好不容易力戰群雄成了萬眾矚目丐幫幫主，被楊過這一打岔，滿校場人都在誇讚楊過俠義精神，而自己妹子做為收禮主人翁也是備受關注，一時間倒顯得他們多餘。心下不喜，耶律齊看出其不悅，走過去握住郭芙手，低聲勸說，「芙妹，襄兒乃我們親妹子，妹子光彩你也開心。」
郭芙看了眼耶律齊，悶悶不樂。
趁著楊過第三樣禮物未送來，郭破虜來到郭襄近前抱起小喜子從懷中摸索半天掏出一塊用布包裹著東西遞給郭襄，「二姐，生日快樂。」
暖暖笑意，郭襄忽然發現，自己最然問這個要禮物問那個要禮物卻未曾給自己三弟準備，同胞姐弟自己生辰也是他生日，這一天誰都不會忘，可自己卻真個忘了☉﹏☉b汗！
郭襄慚愧結果禮物，也沒打開，而是也學著郭破虜樣子全身上下摸索了一番，最終一咬牙，將當年在大理處得來夜明珠送與郭破虜，「祝破虜未來人生都能用自己雙手去開拓，即便一時迷茫只要看看手裡夜明珠你就會找到方向。」
郭破虜開心收下，一點兒都沒懷疑郭襄是剛剛隨意找出來送與他。
藺相儒見時機差不多，也拿出他準備送給郭襄禮物，一個木匣子，被一把小巧景致鎖鎖上，郭襄開心接過，道謝後就想拔劍劈匣子，藺相儒趕忙攔下，「你也太隨性了，這東西從裡到外每一樣不是我費盡心思幫你找來，噥，這是鑰匙，你回去之後自己打開看看吧。」
郭襄喜笑顏開接過鑰匙，她其實也看中了那匣子，上輩子就喜歡收留小物件，經常做些買櫝還珠事情，可拗脾氣她又不想直直問藺相儒要鑰匙，所以才做做樣子，讓藺相儒主動交出來。
沒了何師我打擾，魯有腳鄭重坐在軟椅上被人抬著等上比武台將丐幫世代相傳打狗棒傳給耶律齊，郭芙情緒也才慢慢高漲起來，興高采烈站在耶律齊身旁一起對前來道賀之人致謝。
等到了後半夜楊過才帶著數百英雄豪傑出現在校場，南陽一把大火要不是有數位高人助陣，一些武功稍微低豪傑說不定命就交代了。楊過攜著小龍女手來到郭靖跟前先給郭靖跪拜行禮，郭靖老淚縱橫，哭得烏呀烏呀，反正郭襄長那麼大從未見過郭靖這般哭過。
黃蓉將衣袖往郭靖面前一晃，郭靖臉上淚水消失。「過兒龍姑娘，難為你們為襄兒準備了這份大禮，真是太寵那丫頭了。」
小龍女搖頭，「襄兒很好，給她我們都開心。」楊過也同意道，「是，我還準備了第三份大禮，雖然沒前兩樣驚天動地，可也算是我和龍兒一片心意，願襄兒早日找到知心人生兒育女瀟灑一生。」
楊過一揮手，早就準備好人沖進來搭檯子搭檯子，唱戲唱戲，雜耍雜耍，全是楊過找來給郭襄慶祝。
群豪三五成堆看戲，熱鬧非凡。郭襄左瞧瞧右看看，像是在找什麼，連楊過過來都不知。
「襄兒，做什麼？」楊過問。
「外公呀，外公一定來了，怎麼還不出現。」藺相儒是去找黃藥師告知郭襄無事去，既然藺相儒都出現了，沒道理黃藥師還不出來。而且郭襄心虛，她怕黃藥師來了之後訓斥她，更怕黃藥師知道後壓根兒就不來，氣她當年之事，不再理睬她了。
「哼，你也知道找。」黃藥師聲音從外面傳來。
郭襄回身，大喜。原來黃藥師不止自己前來，一同來還有一燈大師老頑童瑛姑和少林寺高僧。少林寺高僧正是無色禪師，而令郭襄驚異是，無色禪師竟然也帶著一個老和尚出來，而那老和尚身後赫然是當年郭襄救下張君寶！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7-22 11:09
第六十一章 打擾造人計畫
無色覺遠及張君寶三人組合驚得郭襄目瞪口呆，總以為這三人站一處實在不搭。
無色禪師送上他與郭襄禮物，兩個金剛小羅漢，長約七寸，放在桌上旋緊了機括，兩個娃娃虎虎有聲對打，逗郭破虜拍手稱絕。郭襄謝過無色，又有人過來送禮，那禮物真是千奇百怪什麼都有，千年人參有之，烏黑玉鐲有之，當真是奇光異彩大為奪目，郭襄收禮收到手軟，嘴角笑開花。
一一謝過送禮諸位，等眾人散開去看戲，張君寶才被覺遠領來，覺遠雙手合什，「恭賀郭二小姐壽辰，此番帶小徒前來，一為祝賀二來致謝。」對張君寶道，「還不快跪謝過當日郭二小姐救命之恩。」
張君寶一彎腰準備下跪，郭襄趕緊扶起，「萬萬不可，這不折殺我了，救人只說萬不敢當，我郭襄喜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遇見不平自要管上一管。」郭襄內心抽搐，這種話她郭襄也有一天能堂而皇之說出來，真難為了自己這張嘴。
郭靖在一旁雖不明就裡，可見覺遠氣質出塵，只見長身玉立，恂恂儒雅，若非光頭僧服，宛然便是位書生相公。與他相比，黃藥師多了三分落拓放山林逸氣，朱子柳卻多了三分金馬玉堂朝廷貴氣。這覺遠五十歲左右年紀，當真是腹有詩書氣自華，儼然、宏然、恢恢廣廣、昭昭蕩蕩，便如是一位鮑學宿儒、經術名家。郭靖最敬重便是這種人，他認為飽讀詩書儒雅之氣乃天生生就加後天形成，那種人最令人敬佩不過。因此也道，「在外應當遇不平鼎力相助，何來謝過之說，救下一好人便少了一壞人，其間樂趣無窮。」
郭襄這下不止內心抽搐，連嘴角也抽起來，不滿看向黃蓉，那意思再說，你老公不會用成語你就管著點兒，這說出來有些丟人啊！黃蓉笑著幫腔，「正是，遠來即是客，如今正值襄陽生死存亡之際，要是諸位英雄都願留下出分力，我夫婦趕緊不禁。」
眾沖著楊過面子為郭襄慶生豪傑齊刷刷看向楊過，他們自當為楊過馬首是瞻，楊過說什麼他們就聽什麼。
楊過也不怠慢，上前恭敬嚴肅道，「為出力自當如此。」
一語閉，襄陽一下子多出近千人武林人士為之助陣，郭靖黃蓉大喜過望。而黃藥師等老一輩眾人也深知此時是大宋為人為虜關鍵時刻，自鼎力相助，更有瑛姑等一干女豪傑不甘示弱，立誓要與蒙古人一絕生死。黃蓉趕忙安排其住宿，一下子整個襄陽都沸騰起來，客棧全部算上也不夠住，最後郭靖黃蓉一拍板兒，不許驚動城中百姓，郭府上下全部有家回家沒加有親戚也借助一陣，等襄陽之戰一了再回來。而安撫使呂文德住處也叫郭靖借來，將其趕往密室。呂文德貪生怕死，要非郭靖在他早投誠降了蒙古。倒是史家兄弟帶來凶獸，厲害大多留在戰場上用，最為先頭部隊，而最令郭襄得意是，她一句戲言真就成真，史家兄弟每日外出捕獸，城中今年是家家有肉人人和湯，比之往年未被圍成之時日子過得竟豐潤許多，看得眾人就皆皆稱奇。
而蒙古因偷襲不成反被襲，雖為傷及元氣，但也要休整月余方可再戰，尤其是南陽，冬日苦寒，再準備實屬不易，一下子到給襄陽極大備戰機會。襄陽如何備戰且不說，郭襄心中有數，此番襄陽必不會攻破，自己還可高枕無憂多貪耍些日子。將來事將來愁，船撞橋頭自然沉，該來到時再說！晚上回到郭家，因房屋不夠，郭破虜已然搬至郭靖黃蓉外屋去住，而郭襄自然不能一起，找了郭芙院落中小屋暫為居住，進了屋關上門窗，外呼呼鼾聲仍能聽見。
都是江湖粗人，也不避諱，呼哈大睡後邊是雷霆般鼾聲，郭襄睡不著，起身點燈觀看自己收來禮物，分門別類放好，準備找時間送回桃花島，那座小島她可是準備要來留自己日後居住。等收拾差不多，還剩郭破虜與藺相儒禮物未曾打開，郭襄先拆郭破虜，一面小鏡子，唐朝古物，背面佈滿葡萄藤圖，顆顆果實又大又圓，身為討喜。
郭襄好笑，嘟囔道，「這小子也是個沒文化，這種東西就是好也不能送給我呀，不知道多子多福送與大姐才最合適。」
說著打開藺相儒給禮物，開鎖，盒子內散發出陣陣幽香，郭襄眼前一亮，匣子內有兩物，一朵鮮嫩並蹄蓮，一支並蹄蓮樣式朱釵。郭襄會心一笑，對著郭破虜送鏡子比劃一番，最後仍放於匣中，上鎖。抱起一樣延年益壽增加功效補品往郭靖黃蓉處走去。
「爹娘，這是近日女兒收到禮物，我人小用不上這些，生下來便生了，無半分功勞，倒是爹和娘，這些年為了女兒操心不已，還要保家衛。還是爹爹娘親一人半隻服下為好。」郭襄戀親，對親人總是無條件想著，尤其郭靖黃蓉，她自認為是自己虧欠他們良多。
黃蓉欣慰，回思郭襄誕生之日驚險苦難，不禁喟然。欣然收下，待郭襄走後轉而對郭靖說，「大敵當前，你服用了，也能抵三五年功力。」郭靖自是不肯，「你一連生了三個孩子，身子受損良多，還是你留下吃吧。」夫妻倆恩愛數十年如一日，推脫良久未果，郭靖啞然失笑，最後決定留到大戰之時，誰最需要給誰用。如此續命良藥可遇而不可求，自當用在最妥善之處。
郭襄跟著黃藥師在黃蓉郭靖屋外小樹上聽了一會兒，待屋內燈光全熄兩人才翩然離去。郭襄扯著黃藥師袖口，「外公，你說爹娘真不知道我們在外頭？娘不知道也罷了，要說爹爹不知道我可不信。」
「你爹不會說。」黃藥師淡定從容，全不在乎自己剛才所作所為。
郭襄瞪大眼睛，「外公那麼確定，難道……」後面話郭襄沒有說出來，但意思已經傳達出去了。
黃藥師嘴角上揚，那一點兒都不顯滄桑甚至同郭靖站一塊兒來個小孩兒一定叫郭靖爺爺喚黃藥師叔叔臉閃過一絲笑意，一閃而過，郭襄抓到了。
內心狂跳，一再催眠自己，這是外公，自家外公，不能多想，再往深處想就該天打五雷轟了，別想了，被雷劈可是很疼！
「呃，外公，我們現在去什麼地方。」出了郭府，往南走，到城門腳下，守城士兵認識郭襄，客氣同她打招呼，郭襄回禮後詢問黃藥師，「晚上沒爹爹權杖是不出城。」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事事非非你爭我奪皆不過過眼雲煙，蒙古人縱殘忍血腥只要能放下屠刀回頭是岸，我佛定會慈悲為懷收留其一身罪孽，寬恕他們。」覺遠大師站在城樓之上向下瞭望，蒙古軍遮天蔽日，縱是深夜，縱是剛剛才遭過痛擊，可依舊不見混亂跡象。
張君寶站在覺遠身後，聞得有人來，回頭見是郭襄，點頭微笑示意。郭襄跟著黃藥師等上城樓，黃藥師似對覺遠很感興趣，特意大半夜找人家說話。
「大師以為這戰場之上可有人供奉佛祖？」黃藥師不信佛，他只信自己。
覺遠坦然一笑，手指對面蒙古大營，「忙忙碌碌無非為心中癡想，貪欲欲念無非由心生，心無所掛又何故迷失被世俗所惑。」
「所以大師以為揚佛法即可令蒙古兵推，天下無戰火。」黃藥師好笑，就算今日無蒙古外敵，但趙家無德，大宋大亂乃早晚之事，只他不願背負千古駡名，也不屑做那竊宵小之輩，不過對時局分析他還自信自己看得相當透徹。
覺遠雙手合什，「此言差矣，在不在乃命數所定，小僧怎敢擅自妄斷，只要心中有佛，相信總會放下罪孽皈依我佛。」
黃藥師啞然失笑，本以為是通透高僧，未曾想竟然迂腐不堪，正想告辭離去，卻見那老頑童手提兩個人形物件出現，興高采烈對黃藥師招手，「嗨，東邪，看我抓到什麼玩意兒了。」
覺遠視力極佳，一眼辨認出老頑童所抓之物，忙上前道，「周施主，此二人從何處找來？」
老頑童將手中人扔到地上，掐腰得意大笑，「晚上我吃多了，出來溜圈兒，在對面城牆邊兒發現這兩個東西鑽洞而進，於是我就戲弄一番抓了來，本想送給我兄弟處置，正好看到你們在此於是就過來給你們見識。」
「哼，你是想找個沒人地方放了兩人然後再抓住把。」黃藥師一語道破老頑童心思，老頑童滿臉通紅，扭扭捏捏甚不自在，一甩手，大叫道，「不玩兒了不玩兒了，我去找我寶貝徒弟，告訴他這件事。」說罷跑走了。
郭襄伸手想攔下老頑童，想告訴他今晚郭芙很高興，自己偷聽到她答應破虜為其生個小外甥，晚上正是造人最佳時刻，現在去打擾不止被雷劈，還要被驢踢！但話未說出，一隻手握住了她伸出去手，回頭，藺相儒。
「啐~！」郭襄果斷啐出口，藺相儒閃身躲開。郭襄沖著張君寶招招手，「小兄弟，過來。」
張君寶笑呵呵過去，郭襄伸手撲棱張君寶腦袋，直到把張君寶梳得整齊頭髮弄成雞窩後，心情舒暢，手也乾淨。鴕鳥得不去搭理藺相儒，全當剛才被狗咬後現在忘記了……
第六十二章 外公要出手
黃藥師深看藺相儒一眼，藺相儒到底年輕，被黃藥師一眼看得渾身發冷，訕訕笑笑沒往後退。黃藥師又看看一旁嘻哈大笑郭襄，不由感歎，自己小外孫女也長大成人，也到了被人惦記上年紀了。
黃蓉郭芙可以說都是自己找另一半，黃藥師想插手一個是壓根兒不理會他意見，一個是他壓根兒不想去過問。可郭襄不一樣，無論是郭襄那張長得像她外婆臉還是這丫頭自幼都是跟著黃藥師一起長大，黃藥師對她更疼愛些。所以，郭襄嫁人是件大事，在黃藥師這邊兒是堪比蒙古軍攻打襄陽大事件！
……
第二日，一早，黃藥師便去找他楊過小友商議要事。神雕大俠因受人愛戴，同小龍女獨住一院兒，原楊過不願，可擰不過眾人，最後只得住下。兩人很純潔，還想當年初出終南山時，一個橫樑而臥一個榻上酣眠。醒來後小龍女去準備早飯楊過在院中空地上同大雕隨便過兩招，沒敢太用力，怕將這裡毀了。
「楊過小友，好功夫。」黃藥師看楊過順眼自然對他也和顏悅色起來。
楊過收手站定，沖黃藥師一點頭，「黃前輩。」
此時小龍女手捧一大盤水煮「大料」魚從小院兒單辟出廚房出來，看到黃藥師，將手中盤子往桌上一放，道，「黃藥師來了，早上還沒吃飯吧，我再去準備點兒吃，鍋裡還有。」小龍女轉身回廚房，留下氣味異常那一盤子魚。
黃藥師詫異，他自己算得上是美食專家，教出黃蓉更是一手好廚藝，可如此微妙水煮魚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呃，裡面居然還有蟲子，如果他沒看錯，那不是螞蟻和螞蚱？
黃藥師不語看向楊過，那眼神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似在問楊過你還有這種嗜好？
楊過眼角抽搐，揚聲對廚房中小龍女說，「龍兒，前輩有事，我這會兒要出去一趟，你先別做了，我們等下給你帶午飯回來。」說完跳牆離開，那架勢，像有什麼在後面攆他。
大雕不滿白了逃走楊過一眼，撲扇著羽翼來到石桌旁，一口氣將盤中所有東西盡數吃完，然後吧唧吧唧嘴追楊過去了。那麼好吃東西楊過居然不吃！真是暴殄天物，太鬆懈了！
而小廚房小龍女，透過窗戶看著楊過逃跑身影，調皮地笑了一下，隨後繼續準備水煮魚。
襄陽城大酒樓不多，路邊小攤點還是不少，楊過黃藥師找了家餛飩攤兒一人要了一大碗餛飩。坐下，楊過先問黃藥師，「黃前輩，可有何大事要商量。」
黃藥師正色回道，「襄兒昨日已過了十六歲生日，是大女孩了，也到了嫁人生子年紀。」
楊過一挑眉，以前他一直認為郭襄是個心智成熟小大人兒，結合了郭靖和黃蓉兩人共同優點，有黃蓉聰慧有郭靖老成。可自從被他帶出絕情谷底小龍女整日以為他做頓美味水煮魚為己任，楊過便深深感到，郭襄調皮起來是讓人萬分頭疼事情，因為她不是自己貪而是教唆別人，這後果是相當大，光那一碗水煮魚已經讓楊過痛並快樂著很久。
「前輩可有合適人選？」楊過問，他覺得自己可以幫著開點兒玩笑，讓小丫頭自食惡果一下。
黃藥師再聰明也不是神，別人肚裡想是什麼他自然不知道，當下他就把他一晚所想告知楊過，簡潔來說，就是他認為ie，給郭襄找另一半不可馬虎，即便是開個武林大會徵召都不為過。只是可惜現在條件不允許，天下不穩，所以還是從實際出發，兩個人分工明確要一一試煉，楊過負責武功，黃藥師負責其他事項。
「呃，前輩，你覺得世上能有一位才華超越你？」楊過覺得自己那個還好，畢竟武藝高超年輕俊才他相信一定很多，可要是琴棋詩畫左過黃藥師他覺得那種人世上難求。
黃藥師冷哼，「要是連點兒才學都沒有，愣頭青一個哪裡又能配得上我家襄兒。」
兩人說話聲音並不大，旁人只看嘴角動不聞聲音響，只有那賣餛飩大漢聽了個實打實。
郭襄起床後在院子裡蹦躂兩圈兒，看日頭高照算下郭靖黃蓉一定起來了，便跑去找黃蓉。「娘，您就把那九陰真經教我吧，您看看，我內力不足，許多高深指法都使不出來，而六脈神劍被我練得上下不得，明明很高深武功卻因我內力不足怎麼都發揮不出其威力，這到時要是上戰場可怎麼辦？我還不被人抓了去。」
黃蓉一邊做在梳粧檯前整理頭飾一邊聽郭襄撒嬌，「不行，學武要學精，你自己不勤加練習內力定不會足。至於上戰場之事，嗯，我會同你們父親商量，擇日你和破虜就給我回桃花島去。」
黃蓉想得明白，此一役乃襄陽城生死存亡之戰，一個不好很有可能滿城皆被屠，為了家她可以跟著郭靖一同救義，但自己小女小兒不應有這樣下場，故此黃蓉才有此一說。
郭襄嘴角抽搐，好麼，本來想教唆黃蓉教她九陰真經，結果真經不得還要被攆回桃花島，她自然不答應。
「娘，不要，要回去也是破虜那傻小子回去，他功夫還不到家留著不如回去照顧柯公公。可我您還是給留下吧，多少是個出力，我就是再不濟不也比那士兵強上許多，而且我跟外公也學過醫術。襄陽城最缺就是軍醫，我留下不是剛剛好。」郭襄才不要這個時候回去呢，覺遠提前出場說不定九陽真經也能跟著出來，就算不起別想頭，看看膜拜一二也是好。更何況那楊過大展神威彈指間除了蒙古可汗事情也是在這時發生，不讓她在一旁抱著爆米花觀看太不人道了！
於是，最後要走人，只有聽話郭破虜。
第六十三章 再被抓又闖大營
郭破虜是走了，只是走得快被抓更快，人上午走，下午蒙古人就送來書信一封，指明了給郭靖郭大俠。
一屋人齊聚，展開書信一看，全部火冒三丈，無他，郭破虜被那金輪法王給捕了去，準備用他來要脅郭靖。漢人重男輕女思想自古有之，蒙古人也不例外，金輪法王近年來深入學習漢人文化，知道送人多看重子嗣，郭靖只郭破虜一個兒子，抓了郭破虜就等於抓住了郭靖命脈，襄陽城是戰是降盡在他言語間。
「豈有此理，我黃老邪外孫還能被那蒙古人給捕了！這又是怎麼回事？」黃藥師心裡擔心嘴上惡，劈裡啪啦不由分說先把郭靖痛斥一頓，連帶著他大外孫女婿耶律齊也好一頓教訓。
黃蓉也急了，跟著郭破虜一行有幾個她與郭靖信得過俠客，如今只有郭破虜一人消息，那些人不用問，定是沒了活命，而郭破虜一人深陷敵營，她怎能不焦急。
「報——」外面，小兵急促進來，「報郭大俠，蒙古人正在對面搭築高臺，我等見後特來稟報。」
郭靖點頭，令小兵下去，不解問與黃蓉，「蒙古人此番舉動意欲何為？難道是想從半空跳入襄陽城？這樣不成啊，說不通。」
黃蓉心亂如麻，往日聰明勁兒一點兒沒有，也跟著一起焦急揣測，郭襄見不是辦法，明明應該發生在自己身上事情如今應驗在她三弟身上，她也滿是歉疚，見母親慌亂沒注意，邊將心中知道趕緊說出來，希望能群力群策，想出完全之策。
「高臺居然是為了用破虜威脅爹娘？襄兒，這也太荒唐了，你是怎麼想出來。」郭芙探究看與郭襄，那神情好像一切都是郭襄與金輪法王合計好一般。
郭襄無奈，她這輩子這個姐姐別大致都還過得去，就是沒腦子，還被她娘寵無法無天自以為自己聰明過人其實毛錢不值。沒好氣兒忽略掉郭芙問題，郭襄直接對黃蓉說，「娘，您先別慌，您可是爹爹軍師，您要亂了陣腳，破虜與襄陽才真要危險了。我們這裡這麼多人，上有外公老一輩英豪，還有楊大哥楊大嫂年輕一輩傑出俠士，難道咱們這麼些人還不能將破虜給救出來？總有辦法，只要您不慌神，襄兒相信，娘一定有辦法。」
不得不說，郭襄遊說很成功，黃蓉果不在慌張，瞬間恢復成往日黃蓉，微微皺眉仔細閱讀金輪法王讓人送來信，一時半會兒未想出特別好辦法。黃蓉沒有，倒是黃藥師想出個點子。
「二十八宿大陣。」眾人在心頭齊念，別不說，只聽這名字就知道是個相當厲害陣法，而且又是黃藥師說經他苦思想出，定然非凡。
一燈道：「黃老邪五行奇門之術天下獨步，這二十八宿大陣想來必是妙。」
黃藥師淡笑不語，其實他想這陣法初衷還是不願服輸性子作祟。黃藥師自認自己學古識在見識過全真教天罡北斗陣後，潛心苦思，參以古人陣法，創下這二十八宿陣來，有心要與全真教道士們較個高下。可是還沒等他較量，意料外事情一件件發生，全真教如今沒落，早已無往日風光，而他也不願欺負小輩，故而這二十八大宿陣法還未曾令他人得知。
黃蓉心下送了一口氣，忙請黃藥師說了陣法，著人領隊，楊過更是表態，身先士卒鞍前馬後，只要黃藥師開口，他定當拋頭顱灑熱血在所不惜。
「沒那麼重要，我覺得咱們趁著一切還未定型，來個雙管齊下，也好過如今被動。」郭襄緊張看與郭靖，她想再去蒙古大營救人，只是因身有前科，此次先去恐沒那麼好說話。
果不出郭襄所料，不光她要去郭靖不願，就是黃藥師等人也不想讓她出去。
「你這丫頭是個招事兒命，還是好好留在襄陽別出去惹是生非，你弟弟一個人出了這事情已經夠麻煩，再來個你，你還要我們怎麼辦！」黃蓉命郭芙看著郭襄，不可任由郭襄亂跑。
郭襄不肯，眼珠子直轉圈兒，想了許久，總算想到一個能說服眾人說辭，「娘，我上次在大理闖軍營時遇到一人，我想如果此次她還在蒙古大營話，或許會幫上我們救三弟也未可知。」
郭芙不樂意道，「你就別狡辯了，怎麼說也不成，不能去就是不能亂跑，娘話你也不想聽了？我管你認識誰，好好留在襄陽總比放你出去闖禍強。」
郭靖伸手讓郭芙放開郭襄，鄭重問郭襄，「你見到誰了，那個人真能幫你營救破虜，不會對人家有所損害？」郭靖做人原則就是寧願自己吃虧受罪也不願別人因他受苦。郭靖自認為自己一輩子最對不起三個人一是他娘，始終沒讓他娘過上好日子，心中有愧。二是楊康，沒能令楊康走上正路，以至於最後楊康命喪黃泉，死淒涼。至於最後一個人，郭靖只是有時會想起，愧對卻不後悔，那就是華箏。感情之事說不好，他最愧對華箏地方就是明明自己不喜歡她卻耽誤了人家多年。
郭襄看了眼黃蓉，還是說出了當年見到華箏事情，一時，黃蓉郭靖都沉默了。
郭襄道，「我知道爹娘不好見華箏公主，那我去見，反正她也見過我，我信得過她。而且有一線生機都要去嘗試，沒有傷亡救出破虜最好，您說對不對？」
黃蓉還是猶豫，卻鬆動許多，唯一不放心還是郭襄安危問題，剛才黃藥師說了，他二十八宿大陣需要二十八個武藝高強之人領隊，眼下人手是極其不夠用，再抽出來幾個護著郭襄去蒙古大營顯然是夢話，可就如此讓郭襄一人前去也不可能，思來想去，還是藺相儒開口解決困難。
「黃伯母，還是由小侄護著襄兒前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相互便宜些，若是您還不放心，不妨請了神雕大俠神雕，定是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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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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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7-22 11:09
第六十四章 小物件大顯神威
「帶上神雕這個碩大的存在,你是想夜探軍營還是想去將那蒙古大營一鍋端了？」郭襄沒黑好氣兒的指著藺相儒的鼻子謾駡，「我就是想進去看一下，能不能找到破虜,雖然我也知希望不大。如果未找到,我就再去看看能否清除華箏公主,有她在,興許好辦事。」
對於藺相儒非要帶著楊過的神雕一事，溫柔恨不能抄起鍋子砸人，這一大傢伙跟著一塊兒去，不明擺著告訴蒙古人他們要到此一遊去？
藺相儒順毛般，摸摸郭襄的腦袋，「別生氣，說是一塊兒去，又沒說一定要一起闖大營，我與楊大哥說好了，神雕就在外頭候著，為我們做照應。」
郭襄無奈，只得點頭，與藺相儒商量出個方案，決定速戰速決，最好能在今晚就把郭破虜就出來，或者今晚與華箏通上氣兒，總之，就今晚，明日天一亮立馬回來，別管成功與否。當下，收拾妥當，準備夜探蒙古軍營。還未走，老頑童先過來送郭襄兩瓶子玉蜂，說不成就打開，將那蜜蜂引來蜇蒙古兵，郭襄微笑收下。瑛姑送來其一對兒黑狐，說那下東西有靈性，動作快，可通風報信，郭襄微笑收下。小龍女封上其刀槍不入手套，郭襄微笑收下，楊過想將玄鐵大劍送出，郭襄笑的面目抽搐，將東西往石桌上一扔，拉著藺相儒施展輕功絕塵而去。
「他們那也是怕你再出個事情不是，畢竟你也是有前科的人。」藺相儒以為郭襄生氣，出言勸說。
郭襄鬱悶的笑笑，一言不發，在蒙古軍營外隱蔽處，守株待兔，抓住倆巡邏蒙古兵，敲暈，換衣服，大搖大擺進了蒙古軍營。
軍營中熱鬧非凡，從上到下忙忙碌碌，好似不是來打仗作戰，而是要宴請誰一般。
「你們倆那個隊的？是不是新來的，剛才叫你們出去巡邏不是說了，回來立馬去馬房喂馬，快！今日忙，沒時間收拾你們，待咱騰出手，看怎麼抽打你們，還不快去！」一孔武有力的組裝漢子忽的出現，手拿鞭子虛晃幾下，做抽打姿勢，兇狠的讓郭襄藺相儒去另一邊幹活。
藺相儒面露不悅，但忍著，與郭襄一起去了馬棚，郭襄面色如常，低頭哈腰小心別讓其餘人認出她來，別管咋說，她也露過面，相信軍營中有認識她的，萬一啥事兒沒做先暴露了，豈不白來。
老老實實去馬房，卻未必老老實實喂馬。馬房很大，看著怎麼著也有上千匹的戰馬，馬房屋子咋結識，就是一般小茅屋，一如內馬騷味兒直撲面門，郭襄暈了又暈，才勉強穩住，捂著鼻子沖進去，呆了一會兒，算是稍稍事情。四下看看，見無人關注與他們，便拉著藺相儒到一旁邊裝模作樣的動手喂馬邊小聲嘀咕，「你帶巴豆沒？」
藺相儒嘴角上揚，「我是來陪你闖軍營刺探敵情的，巴豆這種神物，怎麼可能隨身攜帶。」
郭襄鄙視之，「沒帶就沒帶，還囉嚦八嗦強調什麼？那你知道什麼東西讓這些馬吃了後會上戰場或是今晚就會有很玄妙的反應。」
既然來，就不能一窮二白的回去，總要有點兒收穫。
藺相儒嘴角抽搐，滿面危難之色，那樣子一出來，郭襄沒好氣兒的揮揮手，「算了，這主意還是我自己拿吧。」
郭襄讓藺相儒去喂草，自己則藏到裡頭輕兒的地方，琢磨起來，從衣兜，腰上的小包裡尋摸，最後，找出一小包氣味甚為怪異的東西。
「這是？」藺相儒一直注意郭襄神情，見其這會兒正捧著一包東西笑的甚是詭異，不由好奇，出聲詢問。
郭襄迅速站起身，出去找來一桶滾水，將那紙包也不打開，直接扔到滾水中，郭襄往後倒退幾步，就見那捅滾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換顏色，最後定性成綠了吧唧黃不來外的囧色，郭襄捂著鼻子將捅遞給藺相儒，「去，再去喂馬，只是喂之前一定要沾點兒這水兒，然後再讓馬吃。」
藺相儒二話不說，快速去做，待他將所有馬匹都喂完，天色已經黑徹底，適合出去行動。
「看來咱們倆截的這倆士兵混得忒慘，都無人來叫去吃飯。」郭襄小心翼翼的往軍營右側去，從各個方向豎起的旗幟來看，中間是蒙古大汗蒙哥的地盤兒，而右面則是忽必烈的地方，記得華箏說過她會跟著忽必烈一處，要找她自然往右走。至於郭破虜，碩大的蒙古軍營，郭襄覺得悶頭一間間找太不現實，還是先去搜集情報為宜。
「那些東西是什麼？味兒特太沖了，若非我體質特殊，做過抗毒訓練，就那一桶水，不飲只聞，都能將人放倒。」藺相儒對那紙包充滿興趣。
郭襄抬頭看看頭頂月亮，「嗯，那東西啊，其實是我在絕情谷底時，楊大嫂一次做飯，氣味詭異到那種程度，我受不了，將東西抱起來，放於太陽下暴曬，成幹兒後，一直扔著隨身帶，沒想到今日到有了它用武之地。」
藺相儒笑笑，衣服完全不想知道的模樣，郭襄聳肩，很快，憑著記憶找到了華箏的大營，在探查出裡面只華箏後，大模大樣的進去。
華箏一開始很吃驚，隨後淡然，得知來意後，自然願意幫助，她此生沒什麼心願，唯有對郭靖心存愧疚，得知郭破虜被俘，自也焦急，找貼身侍女去探聽，良久，才得知，原來金輪法王在抓到郭破虜後，一直將人放在眼前，不敢再有閃失，今晚原大理小皇帝帶了糧草前來助陣，郭破虜金輪法王等也被蒙哥請去一同會客，所以，今晚想要救人不現實。
「不如，我再想想辦法，看如何能將人救下，放回襄陽。」未能幫到郭襄，華箏有些傷心，她本人討厭戰爭，卻又無力阻止，只能順其自然，不聞不見，來襄陽要非忽必烈不放心，此行她必不來，與郭靖兵戎相見，只是想就能讓她寢食難安。
郭襄搖頭謝絕，「公主還是不用太掛心，既然如此重視便說明破虜性命無憂，如此我等回去再作商量，今日叨擾，日後如有機會，再來相見。」
告辭，走人。因蒙哥會客，郭襄此次離開蒙古大營不受任何阻礙，一路無話，出去會和等在遠處的神雕，二人一雕快速回襄陽城。
第二日，當蒙古官兵去牽馬時，赫然發現，數千匹戰馬，齊齊口吐白毛，白眼上翻，倒地不起……
第六十五章 恍然大悟憶前塵
郭襄回到襄陽,郭靖黃蓉一夜未眠，紅著眼睛坐在大廳中乾等。郭襄還後，不問結果,先問二人如何。
「娘,昨兒走前我不就說過,哪怕沒有任何消息我等也會全身而退,絕不會貿貿然做些別的。您看您，和父親一晚上不睡，又蒼老了多少。您就不怕女兒愧疚。」郭襄撲到黃蓉懷中，搖頭撒嬌。
黃蓉道，「這有何，你若再來上次那一遭，我是日子才沒法過了。」黃蓉沒好氣兒的打了郭襄腦袋一下，隨後問道，「怎麼樣，有什麼消息。」
郭襄立馬嚴肅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而後道，「娘，依我看，突襲什麼的我雖然不懂，但也只能那樣。現在派人去營救，杯水車薪，只是妄自往裡頭送人命，還不如您同外公咱們大家一起，群策群力，想出個好辦法。」
郭破虜現在再不濟，也讓蒙古人禮遇而待，所以，郭襄對郭破虜近期的人身安全，很是放心。
黃蓉沉思片刻，亦想不出完全之策，急的滿面通紅，心中火燒火燎卻又不想在女兒面前顯現，生怕嚇著郭襄。於是強顏歡笑，要郭襄回房休息。郭襄又勸了幾句，見不得效果，只得無奈出門。
「我若是有那絕世武功，一出手便能橫掃千軍該有多好。」郭襄邊往外走口中邊小聲嘟囔。
藺相儒一旁聽了，甚是好笑，抬手揉了揉郭襄腦袋，「別胡思亂想，破虜一定沒事兒，相信我。」
郭襄撇嘴，「我也相信破虜一定會沒事兒，只是這等待的日子，分外難熬。」
等待的日子何止是分外難熬，簡直是生不如死。
襄陽城中，郭府，整座府邸都彌漫著低氣壓，郭芙整日板著一張晚娘臉，見誰都沒個好脾氣，特別是耶律齊，天天被郭芙頂，頂的郭襄都看不下去，私下深為耶律齊祈禱，望他能忍住，堅持住，別扔下她大姐跑了。到那時，受罪可就不會只是一個人那麼簡單容易了。
黃藥師也沒個閒心思去同楊過一起整什麼考察孫女婿大賽，一頭紮進書房，整日研究他那個陣法，力求精益求精鬼斧神工。最好是能陣法一出馬，破虜就還家。
所有人都在忙，而唯一清閒下來的，竟然是郭襄。郭破虜被抓，她吃不下睡不香。可除了當初夜探軍營外，黃蓉郭靖再沒派給郭襄任何任務，郭襄去要也只是給她句「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插手。」弄得郭襄練武沒心思，不練武又無所事事。
一晃數日過去，襄陽城外頭的架子是搭了起來，高高的，正對著襄陽城樓。郭靖一夜之間仿佛蒼老了一輩，本堅毅的面上也多了許多皺紋，黃蓉更是華發生出，憔悴萬分。
「怎麼也要再想想，外公，您這才一半的幾率，是不是成功率太低了。萬一，我是說萬一有個萬一怎麼辦？那個破虜啊！」郭芙看到黃藥師最後的計畫後，大吵大嚷，嫌黃藥師的計畫不天衣無縫萬無一失。
郭襄見此情此景，不由得更加「佩服」郭芙。人若能沒腦子沒眼色到這種程度，還真是很難養成，看來，黃蓉不止是天生聰明，七竅玲瓏心，還能化神奇為腐朽，將神木雕琢成朽木。
黃蓉呵斥郭芙，要氣閉嘴別多言語，詳細問過黃藥師如何安排，又精心挑選人選，並在郭襄的一再要求下，讓郭襄跟著楊過小龍女上戰場。
「戰場非同兒戲，頃刻間都是生死存亡。你這孩子雖說功夫比你大姐強，可你那雙手從未沾染過血腥，更不容說殺人了，你可想清楚，這事非同兒戲。」黃蓉說得認真。她可不希望將郭襄放出去，結果，郭襄碰上的蒙古人盡數給點上，那到時，他們郭家可真就成了笑話。而且笑話還好，郭襄對蒙古人能仁慈，黃蓉可不敢肯定對面人家蒙古人就會同郭襄一般天真。
郭襄嬉皮笑臉的沖著黃蓉玩笑，拍著胸脯保證，她定不會心慈手軟，「來一個我殺一隻，來兩個我就宰一雙，定不辜負小東邪之稱。」
黃蓉被逗笑，搖頭說等著看其戰果。
……結果表明，黃蓉的擔憂不無道理。在金輪法王問了三遍郭靖可否投降，而郭靖誓死不從後，雙方不可避免的交戰。不同于書中的是，金輪法王在襄陽城門打開後，立馬點燃高臺，火勢一發不可收拾。
而另一頭郭襄真上了戰場，看著漫天遍野的蒙古人，手中的寶劍雖說削鐵如泥，砍人比砍蘿蔔還輕鬆，但，蘿蔔身上哪裡會流有那麼多的番茄汁？而且上輩子郭襄為數不多的打遊戲經驗，沒砍傷蒙古士兵，她總下意識的想去撿地上閃閃發光的「物品」，數次手碰觸到真是的泥土地，她還恍惚的不知所以。
若非郭襄身邊一直有楊過小龍女，外加藺相儒眼神兒不錯的看著，她早就受傷甚至小命歸西不知多少次。
「嘴上說得響亮，一旦做起來就畏畏縮縮。你這丫頭總有這些毛病，還小東邪，你整亦小傻子！戰場上的二愣子。明明對方的刀過來了，你抬劍使出個落花流水那個千夫長定沒了性命。結果，你居然往後一側，有劍背打對方腦袋，你是腦袋被門擠了還是認為這裡可以玩笑？難道你們看見有多少弟兄為了救三弟喪命？又將有多少英雄因你的一時疏忽而送命與將來？」郭芙極其敗壞的痛駡郭襄。
郭襄哆嗦著手坐在一塊小石頭上，屁股下面是蒙古軍得旗幟。那高臺下的火被大雕幾撲棱扇滅了許多，為眾人營救郭破虜爭取了不少時間。一時眾人充不上去，那邊兒也殺不下來，兩廂堅持，郭芙正好看到郭襄要下手沒下手，而對方趁其猶豫空擋準備下狠手時，救下郭襄。後將郭襄來到一旁，狠狠批鬥。
小龍女略有不忍，拿出水袋遞給郭襄，輕擁郭襄，「小襄兒，別太勉強自己，不行就回去。」
「回去？這裡的人都不夠，哪裡還有閒人再送她回去？」郭芙大叫，看向郭襄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郭襄訕訕而笑，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看看手中的寶劍，她雖然沒有殺一個人，但也傷了不少，原來鋥亮反光的寶劍此時如渴血的怪物，劍身通紅，冒著異樣色彩。
「我是爹娘的女兒，爹娘是英雄，我怎麼可能甘心去做狗熊呢！」直到這一刻，郭襄才真正認識到，她骨子裡還是個現代人，對這個世界仍舊存在著這只是本小說，她只是個在其中遊戲的人。但，當活生生的人命從她手上走過，郭襄才真正理解，這裡很現實，別現實社會還要現實。
第六十六章 救人要緊
郭襄像是為自己大氣一般,咬著牙橫著心，來人就給腰斬，殺的眼睛都紅了,只是不知是害怕紅的還是血裡映得。
藺相儒不忍,幾次三番幫郭襄掃平障礙想同她說兩句,皆被郭襄不聲不響的漠視,搶她的目標，好，那她在找下一個，反正這會兒最不缺的便是想要送死的蒙古人。
「郭大俠，黃幫主，你們要是再不束手就擒，可別怪老衲手下不留情，我數到三，要是你們還不停手，郭三少爺的命，可就在老衲手裡交代了。」金輪法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高臺之上，站在郭破虜的身邊手裡的金輪「嘩啦啦」直響，金輪上每個尖齒鋥明刷亮，陽光照耀下，隱隱閃爍異樣光彩。
很明顯，上頭塗了毒。
「不∼！」郭襄慌了，她篤定的無非是對金庸神之手筆的信任，可當事情偏離原著軌跡越來越多時，她淡定不了了。
楊過的黯然銷魂掌因找到小龍女而威力大減，郭靖一心二用，他更要護得是襄陽城數萬百姓的生命。其他人，環顧四走，郭襄心中清楚，即便功夫再高，可到底上了年歲力氣不比金輪法王，加之漫天遍野的蒙古人，現在再往上沖，怎能來得及！
郭襄眼淚唰的掉了下來，雙手顫抖看著越發模糊的郭破虜。站在上頭的應該是她，不是他。
藺相儒最先察覺郭襄的不對勁，過去擁住郭襄的肩膀，鄭重承諾，「放心吧，破虜一定會沒事兒的，一定會沒事的。」
郭芙此時也沒了往日威風，失魂落魄的盯著高臺，手不自覺的捂著肚子。
金輪法王高臺上掃視台下眾人表情，心下大喜，深覺有希望，如果在這裡把這群中原武學靈魂人物滅了，那之後他便是傲視群雄的不世高人，更是為蒙古大軍立下汗馬功勞的重臣。國師之職定不能匹配他的聲明。
想的美的金輪法王收起金輪，探手拿過一根火把，「我數到三，要是再不降，可別怪老衲心狠。」
「一……郭大俠，虎毒不食子，您這位仁義大俠如今看來不過如此。好，老衲接著數，二！郭破虜，郭三少爺，你要是今日真去了黃泉，可怪不得旁人……」
話音未落，「嗖嗖嗖嗖嗖」長劍破空之聲，就見金輪法王手中火把瞬間熄滅，金輪法王身形轉動，堪堪躲過。再定睛，六根羽箭直直的插落與金輪法王剛站的地方。
「快，強攻。」郭襄立時醒悟，撒丫子施展淩波微步往高臺奔去。藺相儒緊隨其後。
一切發生得太快，台下無論蒙古兵還是襄陽兵一直都在注意臺上事態，一時未反應過來，那頭郭襄已經和金輪法王廝殺一處。
郭襄受了刺激，滿腦子都是後怕，她不知道剛才是救了郭破虜，她只知道，剛剛若不是那幾箭，她這輩子都只能清明送酒探三弟了。
刺激的力量是強大的，郭襄使出吃奶的力氣與金輪法王遊走，竟然險險的鬥了個平平。藺相儒想上前幫忙，被郭襄瞪了下去。
「還不快去救破虜！」郭襄大吼，管他什麼計畫什麼策略，她現在直知道，救不來一切白搭。
藺相儒不舍的望了郭襄一眼，很不放心留下她一人對付金輪法王，可看著郭襄努力應對的身影，他也深知，姐弟情深，救不來郭破虜，郭襄能恨他一輩子。
回頭看了眼往這邊飛來的楊過，藺相儒安了安心，郭襄應該能撐到楊過過來。於是飛身相上，長劍橫胸，準備救人。
這頭，郭襄漸感吃力，開始的猛勁兒過後，她步步退後，而金輪法王見藺相儒依然沖了上去，自知再追已晚。那麼眼前這送上門的就絕不能丟失。還好金輪法王為了留郭襄一個活口，手下留情，這才讓郭襄勉強撐住，三招未接到，便被那飛來金輪打的鮮血直噴。
郭襄死撐著沒敢閉眼，腦袋嗡嗡直響，眼睛鼓鼓的有種充血的感覺，倒在地上又吐了兩口血，奮力推開金輪，長劍一橫，大有再戰勢頭。
幸好，楊過小龍女此時已經趕到近前，楊過上前與金輪法王打鬥，小龍女趕緊過去照看郭襄。
「襄兒，怎樣？」小龍女難得對除楊過以外的人露出關切之色，可惜，郭襄頭暈眼花還沒看到。
小小龍女嚇得喂了郭襄幾顆九花玉露丸，郭襄臉色煞白，但總算能看清局面。楊過和金輪法王打的難分難解，那頭郭破虜已經被救下，只是攬著郭破虜那人並非藺相儒，而是……
「小皇帝？！」
沒錯，救下郭破虜的正是當年郭襄去大理時有過一面之緣的大理小皇帝。
郭襄心下快速轉念，華箏說有大理國人前來助陣，看樣子助陣是真，只是人家是助他們一臂之力。
郭破虜被救，郭襄安心，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藺相儒趕緊接住，護在懷中，謝過小龍女，抱著人與一旁觀戰。
楊過大戰金輪法王，沒了黯然銷魂掌，兩人不分上下。高臺因兩人鬥得過於激烈，搖搖欲墜，台下眾人一退再退，無不為楊過捏把冷汗。
大理前小皇帝拉弓彎腰射法王，二對一，金輪法王露出敗跡，藺相儒眼珠一轉，從懷裡掏出火摺子扔到高臺下木堆上，火勢一下湧起。楊過趁機狠狠給了金輪法王一掌，金輪法王為躲搖搖欲墜的高臺，不得已，向後退去，不想老頑童正在其後。著軟蝟甲的老頑童給了金輪法王一個「擁抱」，軟蝟甲上倒刺有劇毒，塗上去的還是郭襄……
……
郭襄醒來是被漫天馬蹄聲吵醒的，艱難的睜開發澀的眼睛，視線由模糊轉清晰，
「二姐醒了，二姐醒了。」郭破虜的聲音從腦門上頭傳來，郭襄抬頭，看到熟悉的面孔，心下松了口氣。想要扯出個微笑，煞是艱難。不得已，只得點點頭。
「別說話，你心脈有損，需要好好休息。」
郭襄心底嘿嘿傻笑，心脈有損，這傷可不輕，看來峨眉尼姑庵是建不成了，她這開山鼻祖的武功都不見得能保住，不過，保不住也好，至少暫時所有人都是安全的。蒙哥一死，天下至少又能太平一段時日……等等，蒙哥現在死沒死？
郭襄焦急的用眼神詢問藺相儒，一點兒沒發現自己正窩在人家懷裡趟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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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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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7-22 11:09
第六十七章 張燈結綵慶重生
襄陽此次一役戰果豐碩。雖然各路英雄豪傑外加襄陽本土士兵死傷不少,但鑒於最後勝利的結局，一切還算美好。當然，如若郭襄沒有身受重傷,那一切會更完美。但人生不能總那麼完滿不是？
襄陽城張燈結綵,好不熱鬧。城外蒙古軍隊撤離,蒙哥死後忽必烈一群兄弟開始爭奪蒙古大汗之位,皇權之位少說總有幾年，如此一來，南宋又能多存活些時日。
郭襄並不認為南宋存於不存有什麼差別，只是，能拖延還是拖延的好，畢竟最後的襄陽之戰中，老郭家徹底絕後。
「二姐，來喝藥。」郭破虜推門，端著碗藥小心翼翼的進來。
郭襄眉開眼笑，「總算來個人，悶了一天，我悶都悶死了。對了，今天是怎麼回事兒，怎麼都沒人，就連小棒頭也沒大見著，中午匆匆忙忙給我送了午飯又走了，連句話都沒顧得說上。」
郭破虜老老實實回答，「爹娘在宴請各路豪傑，這次大戰中原英雄豪傑出力不少，更為了救我死傷不少，爹說于情于理都應宴請一番表示謝意。」
郭襄點頭，家事國事天下事，襄陽將郭靖系上，郭靖卻把一家人也拴在上頭，郭破虜被抓，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他是郭破虜，是郭靖的獨生子？若郭破虜只是個路人甲，誰會在乎他的命，更有誰會大費周章的去抓他要脅人？
想到郭破虜被救，郭襄不禁問道，「對了，救你的是不是大理地小皇帝？」
「他不是小皇帝，他叫段興智。」郭破虜輕輕辯解，一向木訥的面孔難得發紅。
郭襄艱難的揮揮手，「怎樣都好，你趕快把藥喂我吃了，我還想馬上就好呢。」
郭破虜手忙腳亂的到郭襄床頭，慢慢喂郭襄喝藥。郭襄不愛食苦澀之物，可偏生這次黃藥師為郭襄開的藥不但苦澀萬分，還隱隱散發刺鼻的怪味。若不是郭襄喝了後正以肉眼可見速度飛速恢復，郭襄一準兒不喝。但看著郭襄扭曲的面孔，郭破虜心生愧疚。
等郭襄喝完湯藥，郭破虜趕緊從懷裡摸出個小瓶遞過去，「這是玫瑰露，可甜的。」
郭襄微笑著仰頭食了一瓶，吧唧吧唧嘴，身子往後一揚，大叫，「啊，什麼時候才能下地，我都開躺出蟲子來了。」
「呵呵，小襄兒到底是小襄兒，滿腦子不知想的是什麼。常人無法理解。」楊過小龍女攜手來看郭襄。
這兩口子基本上天天報導，兩人非別十幾年，再相見，楊過成熟了，小龍女長大了。楊過不再愛繁華塵世，可小龍女也不再忠愛青山古林，於是，無論到哪兒只要在一起就好的兩個人一時都沒有提出要離開襄陽。
「楊大哥，小龍女姐姐，你們沒去參加晚宴？」好吧，看著外頭還算火熱的夕陽，郭襄覺得這話說的很不貼切。
小龍女拍拍郭襄的腦袋，關心的詢問，「怎樣？有好點兒沒？」
楊過自顧自拉了兩把椅子，將小龍女拽到自己身旁，樂呵呵的瞅著郭襄道，「看她現在生龍活虎的樣子，再沒幾天，咱們的小東邪又能出來為禍世間。」
郭襄不滿，撇嘴，「楊大哥果然年歲大，說話都老氣橫秋，相較之下小龍女姐姐就很年輕，看上去別我大姐還小。果然是心態問題啊。話說回來，楊大哥現在和小龍女姐姐站在一處難道不自卑？多麼明顯的老牛吃嫩草啊！」
郭破虜憨厚，沒笑出聲，小龍女本就沒太多面部表情，但眉眼中的笑意還是難得的展現。楊過又氣又好笑，最後搖搖頭說，「你呀，全厲害在那張嘴上了，等著看吧，看最後誰娶你，最好老天爺能派個膽兒肥的，一輩子把你吃的死死的。」
郭襄滿不在乎，「不可能，看看娘，再看看我大姐，我們家的女人哪一個不頂天立地，外頭裡頭都一把手，對吧，三弟。」
郭破虜不知所措，最後抱著碗遁了。
楊過小龍女不愛在人前顯擺，雖然蒙哥確實是死在他手，但楊過更樂意坐在郭襄面前和郭襄插科打諢也不願意去前頭聽人歌功頌德。他做好事總有目的並不純良，所以，他並不認為那些有多麼值得別人肯定。
「我們打算三日後就走，我問了下前輩，他說你的傷勢再過兩日便可下地走動。今日我們過來便是想問你，要不要一起四處走走，跟我們一起逛逛大江南北。」楊過誠懇邀請。
郭襄大吃一驚，兩口子度蜜月卻主動要求帶拖油瓶電燈泡，不是心懷鬼胎就是這二人防範意識太差，那乾柴烈火，萬一荒郊野外的燒著了，郭襄豈不是要看現場版？雖然她不介意，但為了小龍女的面子著想，她覺得不應該打擾人家。
「不好吧，大哥哥和小龍女姐姐是要尋個世外桃源吧，我橫插一杠子多不好。您也忒瞧不上我了，這點眼色我難道還沒有？」
楊過聽後啞然失笑，再次表示，他和小龍女並不是要找個安身處所，僅僅是覺得襄陽近期無事，他們留下也沒用，郭襄又需要養身子，不如帶著遊山玩水，緩慢行進。並且，這事也是小龍女提的議，楊過其實也不是太樂意多個燈泡。
「那我們去華山吧，我想拜訪下那裡兩位高人。」既然要走，郭襄覺得不如順了劇情，去華山，順道來個論劍，說不定還能再碰上九陽真經。九陰真經郭襄已經不奢望了，可九陽真經她還是想見識見識，就算不練也不能白了張無忌那左顧右盼朝三暮四的主兒。
當晚，月上中天，黃蓉郭靖帶著微微醉意來看望郭襄時，郭襄提出了想要去四處走走的想法，並誠懇的邀請郭靖黃蓉。
「襄陽近期無礙，咱們留在這裡也不利於本地百姓的休養生息。要我說，個人的生活總要個人自己經營。大家保住了，接下來怎麼做還要看他們個人。我們不妨趁此機會走南闖北四處遊玩，爹娘，咱們一家人很久沒有一起出過門，到處遊山玩水了。」郭襄說得慘兮兮的。
黃蓉愛女，當時拍板兒應下。
翌日，黃蓉召集能召集的人，詢問了各人的意願，結果大吃一驚，所有人都樂意一起郊遊，甚至連老頑童一燈大師都表態願意跟隨「郭襄小友」去長長見識。
黃蓉表面開心，心裡卻咯噔一下，實在是這些前輩表現的太明顯，不放心郭襄的根源在於郭襄身上的傷很可能有變。但黃藥師死活不說，她也無可奈何。
臨出發前，還是發生了件讓所有人都吃驚的事情，尤其是郭襄，得到消息後立馬仰天長笑，嚇得郭破虜當時把湯藥碗給脆了，得到段興智摸頭安慰外加「歲歲平安」一句。
郭芙有孕了！鐵樹也能開花，這真是天大喜訊。
郭襄開心，她深以為這是經過她一番不懈努力後取得的輝煌成果。郭芙都有身孕了，其餘還有什麼不能解決？郭襄樂觀的想，完全忽略身後藺相儒的若有所思。
在郭襄的強烈要求下，第一站華山，第二站則為雁門關。郭襄說了，她想去雁門關外山谷下看看，那邊兒有沒有英雄的屍骨，或者有沒有英雄存活的足跡。
第六十八章 雁門關外有玄機
一群人浩浩蕩蕩華山三日遊,晃悠了足足三日，卻連半個九陽真經的毛都沒摸著。郭襄不死心還想繼續待下去，被黃蓉果斷打住。
「大家高高興興出來,總不能因你一人一隻停留此地,況且這山上夜裡太涼,對你對你大姐身子都無益處。」黃蓉堅決不同意,前兩天是郭襄非要說留在山上，先是看完日出看日落，再是看了日落又要看星辰，一連看了兩個晚上，這會讓留下，門兒都沒有。
黃蓉說完又覺得話說重了，輕聲哄勸，「你不是還想去雁門關麼？咱們下了山，明日一早啟程，很快就能到地方。」
郭襄早過了無理取鬧的年紀，加上郭靖一旁施放冷氣更是讓她不得不從。遂點頭應下，依依不捨的坐在馬車內，挑起簾子，回頭看著漸行漸小的華山，心中不由感歎，只希望那九陽真經別再不開眼的給了張無忌，若可以，就讓楊逍找到吧，那位大叔也是郭襄曾經喜歡YY美男唯二之一，至於另一個，則是她親親外公。
「別看了，真不知道那山頭有什麼好的，又沒有華山論劍，你再看也入不了五大高手之列。」同車的郭芙自由了孩子，氣焰比之從前小了不少，連同著待人接物也比之過往有禮許多。郭襄一直不明白，在她暈倒的那段時間中，除了郭破虜被救出來外，郭芙身上是否也發生了什麼，否則憑她對郭芙的瞭解，這女人不可能和顏悅色好聲好氣的跟楊過小龍女同一屋簷下。
郭襄笑嘻嘻的湊到郭芙身邊，伸出手毛毛的在郭芙肚子上來回輕輕倒弄，「我要做小姨了，姐，你說你這肚子裡的是男娃還是女娃？」
說起孩子，郭芙一臉嬌羞，母性光輝在這時散發出來，「無論男女，只要孩子能平安健康我就心滿意足。」
郭襄暗暗點頭，果然有孩子和沒孩子就是不同，看看，郭芙都能說出這麼有內涵的話，想來那豬上樹的日子也不遠了。
一不小心，腦補中的話被嘀咕出來，郭芙聽見，笑駡郭襄皮緊。一路，兩姐妹在車裡說說笑笑煞是愉快。
車外，黃蓉策馬追上前頭的黃藥師，忐忑不安的詢問，「爹爹，襄兒傷勢到底如何，您倒是個跟我說句准話，不論結果總要給我一個心理準備。」別人甚至郭襄本人興許還未發現，她身體雖然日益恢復，但其本身武功卻始終沒恢復多少，心脈受損，內力更如同被廢一般，不由不讓人心驚。
黃藥師深深看了黃蓉一眼，半響才道，「這事兒我會解決，你甭操心。」
不回答便是變相的回答。郭襄的傷勢果不只是表面那麼簡單。
一路無話，到了雁門關外，郭襄徹底沸騰了，死乞白賴的非要到崖底去看看，郭芙不太願意。百年來戰火不斷，像雁門關這種地方，屍骨堆積，血流成河的次數更是不少，所以為了腹中骨肉，郭芙矯情了。
末了還是耶律齊說他陪著郭芙道雁門關內著家旅店先住下，郭襄想到下頭看看也無不可，只要有人跟著，隨意怎樣都好。
老頑童拍著巴掌說要跟郭襄下去找樂子，老頑童一去，瑛姑肯定跟隨。一燈也表態想去下面見識見識……最後，除了郭芙和耶律齊，全員都下去。
郭襄不樂意再找路往下慢悠悠的走，直接交了白雕，騎著白雕就下去，藺相儒眼疾手快，急忙跳上另一頭，跟著也下去。其餘人都等著白雕再上來接。
雁門關外，懸崖下，並非郭襄想像中的山花遍地，也不是荒涼不堪。很平凡的一處，也有參天古樹，卻稀稀寥寥，並不多。
「嘖嘖，也不過如此。」郭襄抬頭駐足觀看半天，搖頭晃腦，不太滿意。
藺相儒啞然失笑，「呵呵，不過是個山底，你以為會是怎樣？」
這裡藺相儒小的時候跟著他爺爺走過，對這裡算是比較瞭解，在原地等待大部隊匯合時，他就跟郭襄講講這山谷中有什麼景處。譬如挨著石崖下頭的那處有個墳頭，再前頭有水源，是跳小溪……
郭襄看似認真聽著，實則思緒早就飄飛九天外。因為受了港片兒的影響，郭襄總下意識的將郭靖和蕭峰當一人看待，即便明知道兩人不在一個時期，但也會想當然的認定郭靖就是蕭峰的轉世。至於郭靖的憨厚則是對他上一世腦子聰明身世悲苦的補償，傻人未必就沒傻福。
至於一心一意想要到雁門關來，甚至到這裡看看，無非是來圓夢，看能否找到蛛絲馬跡，亦不枉來過一場。
很快，黃藥師等人一一下來，老頑童見沒什麼好玩兒的，撅著嘴鬧彆扭，死活要上去。
郭襄用食指劃拉臉，「羞羞羞，這麼大人了居然還撒嬌，也就是瑛姑不樂意和你一般見識，處處忍讓，換了別人，早把你扔一邊兒自己找樂子去了。」
老頑童不高興了，擰著身子不理郭襄，眾人拉他走他也不願意。最後還是小龍女嘴角輕揚，從懷中掏出一瓶蜂蜜，才讓老頑童眉開眼笑，忘掉剛才的不愉快。
「爹，您老人家對這裡有沒有特別的感情？」郭襄跑到郭靖身邊，眨巴眨巴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郭靖。
郭靖被看得背脊發毛，皺著眉頭想了又想，搖頭，「我以前沒來過這裡。」
郭襄不自覺的撇撇嘴，「爹爹，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是想說，您老人家來到這裡，有沒有感覺到什麼神神叨叨，神神秘秘的東西。就好比從靈魂深處對這裡有種難以言表的認可，或者是恐懼，有沒有？有沒有？」
郭靖其實很想說，他不知沒有郭襄所表述的任何一種感覺，現在還想好好教訓她一頓。但想到女兒有傷在身，神情舉止奇怪不足為奇，遂耐心搖頭說，「完全沒有。」
郭襄扒著郭靖的胳膊一再確定後，失落的蹲到一旁畫圈圈，口裡念念叨叨，「為什麼沒有？為什麼沒有？」
多可惜，她不待見阿紫，但對蕭峰還是很有好感。不過，沒有也不出意料，不是麼？
當晚，一行人都沒上去，而是順著藺相儒的記憶找到他當年落腳的山洞，男的外出打獵，女的留下稍作收拾，將山洞整的能讓人住。到了吃飯的點兒，郭襄興致勃勃的說大家來個篝火晚會，一群人團團圍坐在火堆旁，春末的晚上並不是太涼爽，是不是飛過幾隻煞風景的飛蟲，將原有的一點兒浪漫盡數掃空。
「咱們還是回山洞吧。」郭襄訕訕的說。
起身，一群人齊刷刷的往回走，沒走兩步，又都頓住腳步。郭襄詫異，「怎麼了？」
在場人中，只她一人聽不出，他們的山洞裡，此時有人。
第六十九章 靈芝草藥光明頂（上）
「所以說,你就提議把這小子帶了過來？」郭芙拿眼珠子瞪郭襄，要不是顧及她有身孕，一燈大師早就再三建議她不要大動肝火,平時行動也要舒緩,不能浮動過大,她早就過去擰郭襄的耳朵了。
郭襄嘿嘿傻笑,心裡卻破不以為然。雖說如今各族之間局勢仍舊緊張，但眼前的小傢伙一眼就能看出，一非武林中人，二不是奸詐之輩，一個在雁門關穀底生活多年的，能有多危險？況且，郭襄心裡隱隱覺得，這小子日後一定不一般。
關外一家小客棧裡，郭襄等一行人同沒有出去的郭芙耶律齊匯合，一群人團團圍坐，而那個被他們從穀底帶上來的小孩兒正惶惶然站在中間，不知所措的四處看。
老頑童稀奇的盯著那小孩兒，好似發現一件很好玩兒的物品，伸手過去戳戳那孩子，孩子驚嚇的往旁邊躲，而老頑童手指上也出現了一塊黑黑的污漬。
「嘖嘖，你可真邋遢，小皮猴子。」老頑童嘟囔著往後退，把髒了的手放到桌子上來回嘩啦。
郭襄白了老頑童一眼，走到小男孩兒跟前，蹲□子，柔著嗓子對那小孩兒說，「你不用擔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我們只是想幫助你，如果你願意，也許我們能夠給你一個溫暖的家。」
黃蓉吃驚的看著郭襄，郭襄表現出的善意太過明顯，明顯到在場所有人都感覺不可思議。不過一個稚子，究竟有什麼魅力能讓郭襄對其如此溫言。要知道，即便是收徒弟，這個年月，也總是喜歡查看背景的。無名無姓的孤兒，換句話就是來歷不明。
小孩兒年紀不大，樣子看上去像是六七歲，但想來實際年齡應該更小點兒，說不準，差不多也就五六歲。是個男孩兒，髒兮兮的，□著腳，身上披著野獸的皮，渾身上下散發著難聞的氣味。小孩兒一直警覺著看著眾人，那眼神，像受傷的小幼崽，看得郭襄心裡酸酸的。
郭襄站起來，摸摸那孩子的頭，小孩兒想躲又不想躲，猶豫間郭襄的手已經碰觸到了。
郭襄毫不介意小孩兒的不乾淨，手下滑，曲起手指刮了小孩兒的鼻子一下，「走，大姐姐帶你去洗個澡，換身乾淨的衣服，至於其他問題，等弄好了這些再說，好嗎？」
小孩兒明顯被郭襄的笑容征服，靦腆的點點頭，跟著郭襄出去。
郭芙起身到黃蓉跟前，「娘，您都不問問？就由著襄兒胡鬧！」
黃蓉笑著把郭芙推到耶律齊身邊，「你給我安心養胎，至於別的事情都少管。你妹妹又不是沒腦子的小丫頭，她做事有分寸，如果真喜歡那孩子，我和你爹爹可以再收個徒弟。」
「其實，我倒是很想收個關門弟子。」楊過老神在在的冒出這麼一句。
少年輕狂過後，不是滿目滄桑，來之不易的幸福到手後一定會分外珍惜。楊過起了歸隱之心，但一身自創武功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總是不甘。剛才楊過冷眼看了，小孩兒骨骼奇佳，是個練武的奇才。加之楊過對小孩兒處境感同身受，想想幼時自己的生活，不也跟個野孩子沒兩樣？收下當徒弟，興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小龍女對這種事情一向不在意，她是典型的萬事不過心，能上得她心頭的，除了楊過，勉強能算上一個郭襄。至於楊過收不收徒弟，她更是無所謂，只要楊過願意就好。
人總是這樣，不爭不搶的時候大家都沒什麼感覺，可一旦有人走出那麼一步，其餘人就都想跟著湊熱鬧。
耶律齊也沉思琢磨著自己收弟子的可行性，弟子，對於他們這群小一輩，不得不說是個相當大的誘惑。
……
等郭襄帶著洗乾淨的小傢伙進來的時候，面對的是一屋子神態迥異的「前輩」。原本還不咋受歡迎的小傢伙一下子成了眾人注視的焦點。一個個看向那孩子的眼神是蹭蹭蹭的往外冒精光。
洗乾淨的小傢伙明顯比灰頭土臉時好看多了，也清爽多了，如果忽略掉露在外頭皮膚上的細小劃痕，再加一精心打扮，說是富人家的小少爺也有人信。肉嘟嘟的小臉兒，大大的眼睛很明亮，如天上的星星，璀璨奪目。
小傢伙顯然不適應一群「不熟悉」的大人對他「友善」的目光。不知是害羞還是害怕，總之是將自己的身子藏在郭襄身後，手也是死死的拽著郭襄的裙擺。
郭襄安撫性的拍拍身後小孩兒的頭，「不用擔心，大家不會對你怎樣的。來，告訴大家你叫什麼。」
「蕭徽。」聲音也很清脆。
郭襄笑著將蕭徽拉到身前，握住蕭徽的手，「不用怕，有姐姐在。來，告訴姐姐，你知道你名字是這麼寫的嗎？」
蕭徽搖搖頭，而後從衣領裡拽出掛在她脖子上的牌子遞給郭襄看。
小牌子不大，十分的粗糙，但牌子上的「蕭徽」兩個字卻是蒼勁有力，大有名家風範。
郭襄忍不住又摸了摸蕭徽的腦袋，揚起大大的笑臉，「蕭徽，以後跟姐姐走好不好。」郭襄並不知道在她帶蕭徽梳洗期間，屋內眾人已經打了要收徒弟的算盤。
蕭徽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滾圓滾圓，意思相當明顯——可以嗎。
郭襄忍俊不禁，「當然，你是姐姐找到的，從今以後，姐姐走哪兒都帶著你，好不好。」
「嗯。」
於是乎，在郭襄自己內裡具損的情況下，收了個小跟班兒。來歷不明幼童一枚。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7-22 11:10
第七零章 靈芝藥草光明頂 （中）
郭襄執意要自己帶著蕭徽,其中不乏又郭襄的堅持，也有蕭徽撒磨一圈後，果斷跟隨郭襄身後的堅定。
郭芙很不贊成收留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子,可惜她現今是雙身子的人,不說她的言論已經不在可聽範圍內,就算她想說,黃蓉一個「你給我安心養胎」的眼神，就把郭芙給制住了。
在雁門關外住了幾日，黃藥師的意思，是其餘閒雜人等該幹嘛幹嘛，他帶著郭襄繼續遊玩兒。這話說得好聽，可聽到黃蓉的耳朵裡就不那麼有滋味了。想想大女兒郭芙從小在自己身邊嬌生慣養，想想小兒子郭破虜雖然沒有嬌養但也自小到大都在她跟前，她能夠得著能幫得上。唯獨郭襄，出生後基本上就沒安穩過。被人抱走過，自己走丟過，如今拖著個重傷的身子，每日要喝上好幾種草藥熬成的藥湯，黃蓉僅僅想著就心中難過。為此，黃蓉也不管郭靖郭芙了，說什麼非要跟著黃藥師，名義上是盡孝道，實質上是不看到郭襄身子痊癒她就不能讓郭襄離了她的眼睛。黃藥師自然明白女兒的意思，也不阻攔，只說看他們自己的安排。
郭靖沒黃蓉那些心思，他心裡還是有些掛念襄陽，從上次離開桃花島來襄陽多年，他已經習慣了每日操練將士，每日守城佈陣，本以為這次勝仗結束不過是出來玩玩兒全家散心，可看黃蓉不想回去的意思，郭靖躊躇了。女兒的傷勢他有所感，是以回不回去很難抉擇。
「不用多說了，芙兒，你們夫妻倆回去。接下來我們去的地方不適合你去，你大著肚子，還是給我老老實實的回襄陽安胎要緊。而起有耶律齊坐鎮襄陽，加上你朱伯伯等，我和你父親數月不回也可安心。」黃蓉在黃藥師表現出不耐煩前，先將事情安排妥當。
郭芙聽後第一個不答應，「娘，您不跟我們一道回去？」她生產的時候怎麼辦？難道孩子一出生連自己的外公外婆都見不到？想到這兒，大小姐的臉色不好看了。那股子小心眼兒又冒了上來，又開始嫉妒如今備受大家寵愛的郭襄了。
黃蓉虎著臉，「你給我老實些。安心養胎，別整日耍那沒用的小心眼兒。你要是想讓我和你爹爹省省心，就趕緊跟著齊兒老實回去。」說完也不理郭芙，轉而著重交代耶律齊回到襄陽該如何去做。
耶律齊這位大女婿黃蓉很滿意，經管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優點更多，且難得。細細交代了許多守城護城的要事後，黃蓉變相的把襄陽一部分責任放到了耶律齊的身上。耶律齊不止不為此難受，還引以為傲，這是黃蓉郭靖認可他能力的象徵。任憑別人名氣再大，任憑他武功再高，有些事不是名氣和武功能做成的。就好比這守襄陽，不止要守，還要治理，楊過聰明吧，那時絕對的，可是把耶律齊拿開用楊過，相信不出幾日，這位神雕大俠就變成神雕大蝦了。
送走不情不願的郭芙，黃蓉算是松了一口氣。黃藥師接下來去的地方要是郭芙還跟著，那她可就不止要擔心郭襄，還要分神去掛念郭芙了。
「去雪山？」郭襄瞪大眼珠子，不解的看著藺相儒，好似希望能從他臉上看出玩笑的意思。可惜，她沒找到。
藺相儒點頭，「明日一大早就走，黃爺爺說了，爭取在第一場雪之前到山上，否則下了雪路就更難走了。」
「既然難走那還去什麼，不是說咱們要去遊山玩水的麼，做什麼還要去那種冷死人不償命的地方啊。」郭襄很想無理取鬧的不去，以前去去也就算了，畢竟那時候她內力雖然不及但也能禦寒。可現在，她內傷深重，每晚子時全身經脈都痛的抽抽，呼吸都困難，這種時刻還去爬雪山，郭襄真的不知道家裡那群一向愛護她的大人們究竟在想什麼。
楊過小龍女相攜而來，聞得郭襄的話，兩人相視一笑，黃蓉真是聰慧，她居然能第一個料到對去雪山最反對的不是別人，而是郭襄自己。
「去吧，這是你外公和一燈大師商量後的結果，他們兩位都認為這個時候去雪山是正確的。我相信，咱們的小郭襄肯定能明白其中含義。」楊過笑著對郭襄說。
郭襄幽幽長歎，死過一次的人，其實真要是現在就死了，也沒什麼太大的遺憾，興許還能有些不為人知的欣喜。不用去面對日後的抉擇，死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逃避港灣。「我當然知道，可是我不想外公他們為我的事情著急上火啊。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郭襄別看小，才十六歲，可我這十六年的生活一樣多姿多彩，過得不必別人少，也從不單調乏味。許多人一輩子可能都沒我這十六年精彩。嗯，我值了，很夠本！」
郭襄說完還很肯定的點點頭，用來加深對她話的可信度。
藺相儒鐵青著臉，猛地站起來，飛快的出去。郭襄好奇的看著藺相儒的背影，「他是餓了還是內急？」
楊過別有深意的看著郭襄，「興許都不是。」
郭襄拍手，「那就是隱疾。」然後將手放到嘴邊做了個小聲的姿勢，「我們還是別聲張的好，省得他日後出去難做人。」
小龍女完全不明白楊過和郭襄在說什麼，只是坐到郭襄面前，抬手輕輕撫摸郭襄的頭，「你放心就是了，我和過兒一定會將你治癒的。多難的的草藥我們也會為你找著的。」當年她中毒時小龍女都沒有如今這份迫切。
郭襄嘿嘿傻笑，隨意的甩甩頭，「能不能找到誰又能知道，我心情大好，決定給龍姐姐一個面子，一道去雪山，看看雪山風景。」
……
說走就走，郭襄依舊被安放在馬車裡，只是這次沒了郭芙的陪伴，加上黃藥師一心早日上山，腳程趕的有些急。因而在顛簸的車裡，郭襄是整日昏昏沉沉，不是睡覺就是睡覺，等到了山腳下，郭襄瘦巴的比之從前還要嬌小。
藺相儒心疼的不得了，每日不管趕路多久，總會想盡辦法給郭襄尋些可口的食物，可怎奈郭襄吃不下，一日三餐雖說不斷，但每次進食也不過那麼一點點，別人乾著急，可誰又能幫她吃了不成？
好不容易到了山腳下，黃藥師的意思，不要耽擱第二日一早就上山，直奔何有道的住所。黃蓉對此很是贊同，因而，第二日一早，郭襄被郭靖抱在懷裡，一行人施展輕功，不停歇的往上趕。
郭襄軟軟的靠在郭靖胸前，抬頭看著郭靖棱角分明的五官，緊閉的雙唇，心中一陣說不出的滋味。這個傻爹爹，其實還是很疼她的。在黃蓉將郭襄現在情況一五一十跟郭靖說後，郭靖再沒提起回襄陽的事情，仿佛天大地大只有眼前的小女兒的事情是最大的。往日嚴厲的形象不在，對郭襄小心翼翼和顏悅色到郭襄自己都不習慣。可正是這份不習慣，每每讓郭襄動容不已，這樣的親人，誰都不想捨棄吧。
「爹爹，女兒會沒事兒嗎？」郭襄忍不住輕問出聲。
從未在自己面前示弱的小女兒，猛地問出來，郭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那個比自家媳婦兒年輕時還古靈精怪的小女兒，以前總是沒個女孩兒樣子，可現在，柔柔弱弱的靠在自己懷裡，那種似有若無好似隨時都會消失的感覺，讓郭靖難過。
郭靖直視前方，「爹不會讓你有事的。」
不是你不會有事，而是爹不會讓你有事。郭襄嘴角微揚，郭靖依舊那麼實在。
第七十一章 靈芝草藥光明頂（下）
雪山半腰,有個天然溶洞，洞內居然別有洞天，裡頭也不知是誰建了房子,不大,五六間屋子,寬敞通透,更甚的是，屋子後面居然還有個天然的溫泉眼。
「咱們先在這裡修整幾日，待明日那場大雪下過之後，我就去上頭看看。」黃藥師迅速做了安排。
一路上來，經管郭靖運氣內力為郭襄驅寒，可到了溶洞，郭襄還是凍得嘴唇發紫，整個人不住的打著寒顫。黃蓉心疼的要命，拉著郭襄的手想為其傳些內力過去，不想才剛運轉內力，就聽見郭襄痛苦的呻吟出聲。慌忙鬆手，不解的看向黃藥師。
黃藥師鐵青著臉，到郭襄身邊，探手給郭襄號了下脈，眉頭立馬皺了起來，立馬吩咐黃蓉，「趕緊把襄兒帶到後頭的溫泉裡，泡上一個時辰。期間你好生看著襄兒，如果發現她有暈厥的現象，立馬將人抱出來，到時，我就和一燈大師一道為她療傷。」
黃蓉想問黃藥師郭襄的病情究竟怎樣，傷勢為何忽的眼中到如斯地步，但話到嘴邊，吐了又吞，最後還是咽了下來，只是點頭應下，在小龍女的幫助下，為郭襄去了外衣，將其整個人放到溫泉裡。
小龍女將郭襄退下的衣服放好後，回身想看看郭襄如何，卻不想看到了黃蓉顫抖著雙手，攙扶著郭襄的畫面。心中似有所感，想要出口安慰，但想了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從沒碰到過這樣局面，即便見到，就拿她以往的性子，恐怕也只是會說聽天由命之言。
趁著郭襄泡溫泉的空檔，藺相儒焦急的到黃藥師面前，有些唐突的詢問郭襄的傷勢，「之前在山下，雖然精神萎靡些，人也清瘦了，可按理說，只不過是上個山，不應該受損到如此地步。襄兒傷勢究竟如何，還望前輩明示一二。」
黃藥師冷笑兩下，沒搭理藺相儒，而是轉而到旁邊一間專門用作藥爐的房間，「砰」一下，關上門。
一燈大師雙掌合適，道了聲「阿彌陀佛」，然後再正色對餘下人解釋，「郭襄小友的傷勢，實在不妙。不瞞各位，我和黃藥師為此已經商討了好幾次，均拿不出個完全的方案。如若不是實在不能再耽擱了，想來黃藥師也不會鋌而走險，要上雪山一搏。」
鋌而走險！
這可不是什麼好的詞彙，一時屋裡的人全都面帶愁容，為郭襄的傷勢憂心忡忡。特別是藺相儒，慘白著臉，急切的詢問一燈大師所言到底是什麼意思。一燈大師只得又詳加解釋，郭襄的內傷，不止是損了心脈那麼簡單，可以說，郭襄體內就沒一塊好地兒。即便現在又靈丹妙藥，救得了郭襄的命，恐怕郭襄這輩子，也不能再習武，武學一道，只能就此扔掉。
而這，還是最好的情況，如果不好……
所有人心裡都明白，如果不好，那還能有什麼可以被舍掉？
「一切全看著一個時辰，如果沒有昏迷，又用不著老衲和黃藥師為她運功續命，這成功把握，恐怕又能上升幾分。」
一燈大師都這樣說了，所有人也就只能眼巴巴的等著，什麼都不能做的感覺，真的太糟糕了！
還好，事情還沒到最差的地步，終於，郭襄被黃蓉抱出來時，除了神情有些萎靡外，並無昏厥的現象。一燈大師面露喜色，起身為郭襄號脈。許久才緩緩點頭，「好，讓襄兒去裡屋睡著休息吧。接下來，可要看看東邪的本事了。」
能這樣說，就說明郭襄的傷勢並沒有到達最壞的地步，能不是最壞，已經是好的了。
藺相儒心中苦澀，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能讓郭襄受如此傷害，他也夠沒用了。正自責，忽的感到有人拍打他的肩部，回頭，見楊過一臉堅毅的看著他，「放心，襄兒福大命大，前半輩子坎坷些，後世必將福澤無窮。」
藺相儒只能默默點頭，這個時候，除了這樣說還能怎樣？不過，郭襄從出生到現在，卻也太坎坷了。
一燈大師寫了個藥方，黃蓉懂藥理，拿了方子去一旁煮藥，熱乎乎的藥給郭襄吃下。郭襄這才沉沉地水下。看著郭襄熟睡的面容，眼角下那掩不住的黑暈，看得黃蓉是陣陣揪心。這些日子郭襄一直睡不好，黃藥師又不讓給郭襄服藥助眠，也就現在，一燈大師也只給加了點兒寬眠的東西。這樣半懸著，黃藥師又不給個准話，黃蓉總覺得心裡七上八下。
到溶洞時，正是正午，大家隨意吃了些乾糧後，楊過覺得食不知味，便喊上老頑童，兩人漫山遍野去打野味。只是，出去是兩個人，回來時居然成了三人。
「你個小夥子，好玩兒好玩兒。居然能抓到這東西，你可會吃？要是不會可以給我老頑童，我老頑童別的不說，玩兒絕對是天下第一。對了，我前些時候已經成了天下第一高手，你要是把這東西給我，我可以交你兩招？怎麼樣？怎麼樣？」離老遠就聽老頑童的聲音。
瑛姑皺了下眉頭，滿屋子的人都在為郭襄的事情發愁，就老頑童還是天真爛漫跟什麼事兒都不重要似的，嬉笑個沒完。下午被楊過拉出去，瑛姑還以為楊過會交代老頑童幾句，沒想到，還是那個樣子。
瑛姑也糊塗了，即便楊過交代了又如何？老頑童的心思，恐怕是從出生到如今，有生之年都是這樣表裡如一。
天色漸晚，黃藥師帶著渾身的藥味兒出來了，一抬頭，見來的三個人，眼睛一亮，「何小友，我算你差不多也就這幾日會到這裡來，果然來了。」
楊過老頑童帶來的不是旁人，真是天山這邊一畝三分地兒的熟戶，何足道。這個時候何足道已經交何足道了，昆侖三聖的名頭也漸漸響了起來，只是這何足道依舊不喜人情世故，灑脫異常，待人接物也是別有一番風趣。
何足道穿著一身白衣，舉手投足總有幾分不羈，聽到黃藥師的聲音，倒神情肅穆起來，恭敬的跟黃藥師行了禮，又疑惑的看著黃藥師問，「黃先生這時候來，可是找學生有事？如若用得著學生的地方，學生隨時聽後差遣。」
何足道迂腐的性子，黃藥師居然也不厭煩，這讓黃蓉等人看在眼中是連連稱奇怪。
將人迎進來，黃藥師也不跟介紹，而是轉而又進了藥廬，看樣子又要鼓弄一會兒。在場唯三知道何足道的，其中一個還深度熟睡，另一個藺相儒對何足道不甚瞭解，只能隱隱猜測出黃藥師的用意。
最後，還是何足道自己作了介紹，順道也說了，現在大家佔據的這個別有洞天的地方，是何足道祖傳的小宅院。類似於外頭山下大戶人家在城外的別院一般。何足道長輩中有愛鼓弄藥草的，這裡又在雪山半山腰 ，距天山天池也近，那雪山中難得的藥材在這兒卻也易得些。隨後來等到了何足道手中後，何足道一來將這兒用作專門招待黃藥師的地方，二來每年這個時候，他自己都會到這裡，要麼泡泡溫泉，要麼習習醫理，白天迎風撫琴，夜晚對月舞劍，這小子過得，別提多悠哉了。
「先生深通醫理？」黃蓉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黃藥師的意思。
何足道由不止何事，只是一再謙遜，「哪裡哪裡，何足道也。」
第七十二章 尋仙問道解惑
經管有了何足道的加入,郭襄的傷勢依舊是一天好兩天差，等到後來不知不覺間，一群人竟然在山上住了一年。一年時光變遷,山上一年不覺得如何,可山下世間去世瞬息萬變。蒙哥是死了,可忽必烈還活著,襄陽失手只不過是時間問題，這些事情山上所有人全數知道。只是郭靖有他的家國天下不能放下，黃蓉有她的相公要生死相許，所以，終於在黃藥師和何足道一道終於尋了個能穩定郭襄傷勢的藥草後，郭靖決定先回去。
「不要！」郭襄緊張的抓住郭靖的手，慌張的看著郭靖黃蓉，好似一鬆手，自己就再也見不到郭靖了。
黃蓉心中一陣柔軟，知道女兒聰慧，已經將事態看得非常清楚，可是自己和郭靖早就在決定死守襄陽城時就下定決心與襄陽城共存亡。如今，女兒生死不定，郭靖又要先回襄陽，蒙古人在邊境蠢蠢欲動，戰爭一觸即發。等這次再打起來，黃蓉知道，那是必死無疑。自己是不是要跟著郭靖一起走，這也是她思索很久的事情。
郭靖笑著安撫小女兒，「襄兒放心，爹爹只是回去看看將士們有沒有積極訓練，如果一切正常，爹爹很快就回來。好不好？」
一年的朝夕相處，郭襄幾度垂死，一切一切郭靖都是看在眼中，對小女兒郭靖生出了許多的愧疚。特別是想到郭襄至今仍舊沒有找到治癒她的良方，郭靖心中就放不下那個做人父的責任。
郭襄痛苦的皺巴著小臉，這一年多的痛苦治療歷程後，對人對事都有了極大的改變。特別是在親人的事情上，一想到郭靖此去可能再也回不來，郭襄就覺得自己一直隱忍著病痛痛苦的活著是種極大的諷刺。同樣都是生命，為什麼她就不能舒舒服服的死去，免去傷痛折磨，而郭靖就可以坦然就義，她卻不能說一句不。
「爹爹，做女兒的知道我說什麼都是無謂的，但是我只想說一句，如果爹、娘、姐姐、破虜有一人因襄陽蒼生而亡，甚至是那種明明有機會生存下去，卻依舊選擇死的話，女兒也絕不苟活。」
郭襄的聲音很輕，很淡，甚至像是耳語一般，只是那麼淡淡描繪的說出心中所想，可其話語中的力度，猶如炸彈一般，轟炸了整個寂靜的空間。
郭靖不敢置信的看著郭襄，他不明白郭襄怎麼就能輕描淡寫的說出這樣一番震人心弦的話。特別是那句「絕不苟活」！
「胡鬧！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呆著，別整日想些有的沒的，好好聽著。你外公同何先生會將你治癒的。我先回去準備準備，明日一早就下山。」郭靖扔下一句話，倉皇而逃。
如果是一年前郭襄用同樣的話來威脅郭靖，郭靖會覺得小女兒欠教育，一點兒都不知道大義的重要。可在陪郭襄療傷這段時日中，自己總是勸慰著小女兒要堅強，要勇敢，要絕對不能輕聲，不論有多痛苦都要支撐下去。如今，到了自己身上，他無言以對。
郭靖就是這樣一個人，一根筋，他要做的事情別人怎麼說都無法改變，可如果有些事情他自己都沒有那樣做，沒有那樣要求約束別人，就如他眼睜睜的看著郭襄痛苦而無能為力時，他所做的一直是鼓勵女兒而不是讓郭襄放棄。如今，異地處之，郭靖竟不知如何面對小女兒的質問。
黃藥師冷哼一聲，轉身出去，繼續鑽研治療郭襄的辦法。
餘人皆慢慢散去，小龍女有了身孕，黃藥師為其扶脈，勸小龍女和楊過在山上住到孩子出生，最好滿歲之後再離去。畢竟山高路遠，山下世道也亂不如山上清靜。小龍女同楊過商議後，也決定留下來，不過不是因為孩子，而是放心不下郭襄。反正天大地大兩人何處都是家，那不如大家一處，熱鬧也安心。楊過對郭襄重傷心中總也有份愧疚，總覺得是他沒有保護好郭襄，才使得郭襄中了金輪法王的招，也才使得郭襄痛苦不堪。而其他人更是不離開了，一群老頭老太太，本就隨處為家，郭襄有傷，且其人又深得老人家們的喜愛，為了不擔心，大家是一個都沒離開。
黃蓉示意藺相儒也出去，這一年間，藺相儒可說是成功的攻下了郭襄的心，鞍前馬後，伺候郭襄二話不說，對郭襄之情深是有目共睹。也正是因為如此，黃藥師才不加阻攔，讓兩個年輕人相處，漸漸，郭襄也有了接受藺相儒的意思。
見藺相儒關上門，黃蓉回身，為郭襄塞了塞被角，輕扶郭襄面頰，「傻丫頭，和你爹杠什麼。」
「可娘不也心裡清楚的很麼？大宋軟弱，既然不是明主，爹爹又何必要去保它。甚至大宋皇帝都不知道遠在襄陽有個爹爹一直誓死守護吧。女兒知道這不是什麼值得與不值得的問題。可是，您不覺得就那樣死去太不值了嗎？」郭襄反問，經管身子沉重，可她覺得，如果再不說，郭靖、黃蓉，那本來是書中的人物，後來又變成了她至親至愛的兩個人，可能就要消散風中了。
黃蓉嘴角噙著苦笑，「但你爹爹就喜歡英勇就義，他是個勇敢的人，即便是死，也會選擇他要的方式。」
「那就不管不問後世了嗎？」郭襄眼神閃爍，窗外隱隱有個魁梧的身影。
「後世？」黃蓉顯然被郭襄的話問愣了。
郭襄點頭，「是的，女兒始終不明白，爹娘糾結的究竟是大宋子民，還是那一座只有著象徵意義的襄陽城。如果真的是為了大宋子民，或者說是為了漢人，那可以說大宋的皇帝就不是個東西。害死了那麼多賢德忠臣，如此無能之君，就該被天所棄。若不是宋帝無能，蒙古人又怎敢入侵。既然知道了皇帝有那麼多不好，爹娘怎麼還能放心扔下天下百姓而任性的死去。這是多麼一種不負責任的做法，不是麼？」
黃蓉吃驚的看著郭襄，她怎麼都沒想到郭襄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這樣兒的郭襄真的和她爹黃藥師太像了。一樣的驚世駭俗，一樣的憤世嫉俗，以及一樣的聰慧。
黃蓉微微側頭，也看了眼窗外的身影，面上不由緩和，「那你認為爹娘該怎麼做？」
郭襄會心一笑，「女兒覺得，爹娘大可在仍舊對襄陽盡心盡力去守護，只是，到了真正守不下去的關頭，還是隱退，尋個地方，繼續為漢人做些實事。總比那麼輕鬆的死去要好得多。人是救不完的，可如果放下那些責任，而選擇死，女兒覺得，爹娘不配大俠稱謂。」
有些話，說道一定程度基本上已經能達到很好的效果。
屋外身影晃動，不久變沒了。
郭襄甜甜一笑，「剩下的，就看娘的功力了。」
黃蓉笑著搖頭歎息，伸手點了點郭襄的額頭，「你這丫頭，真是個鬼靈精。」
郭襄剛才的一番話其實就是說給站在外頭的郭靖聽的，用一種手法，巧妙的將郭靖腦袋裡的一根筋轉到了她想要的方向去。而剩下的，只要黃蓉在一旁推波助瀾，相信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也許，我受重傷，又忍受了那麼多痛苦，其實都是有意義的。」郭襄半靠在藺相儒的懷中，笑著對藺相儒說。
送走了郭靖黃蓉，藺相儒就將郭襄帶到外頭曬曬太陽，今日天氣晴好，陽光照下來，漫天的雪山被照射的閃閃發光。
在郭襄從出聲到現在的人生裡，她最熟悉也做安心的適齡男子，也就一個藺相儒了。有著青梅竹馬的情誼在裡頭，加上藺相儒一年來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郭襄順從了自己的心，安心的享受其照顧的同時，也漸漸對藺相儒放下心防，兩個人的感情就在那慢慢的歲月中，漸漸積累起來。
藺相儒抱緊郭襄，運其內功為郭襄助暖，「為什麼這樣說？」
郭襄甜甜的笑著，「你看，要不是因為我的傷勢，爹爹怎麼能那麼好說話，答應我無論如何都會活著回來。」
郭靖同黃蓉秉燭夜談，最後得出的結論便是兩個人一同下山，但無論如何都會回來。郭靖的人生真諦沒有改變，只不過是從守護襄陽稍微轉變成了護佑天下人不受戰爭之苦。如果想不受戰爭苦惱，那就只能在茫茫人海中，去尋找真正明主，或者為世人的寧靜盡自己的力量，而不是無謂的犧牲。
藺相儒又緊了緊手臂，「所以襄兒也要加油，我們要永永遠遠在一起，健健康康在一起。」
……
西元一二七三年，襄陽失守，郭靖夫婦敗退，攜諸英雄退居峨眉山，建峨眉派，長期堅持不懈的同蒙古人抗爭，其門下弟子救贖被蒙古人迫害的漢人無數。
次年，郭襄與藺相儒在天山成親，郭襄的傷勢依舊沒有完全康復，黃藥師何足道等人，傾其全力，最後只能暫保郭襄不死，且其終生不得下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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