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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貼] 《(綜)今天的花梨也是幸運E》作者:彌天大霧霧霧【完結+番外】 [打印本頁]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8-6 14:49     標題: 《(綜)今天的花梨也是幸運E》作者:彌天大霧霧霧【完結+番外】

文案:

自從不小心召喚出一隻宇智波止水
八雲花梨就覺得以前罩著她的幸運女神可能去隔壁打麻將了
原本身為天才通靈師的她在那之後一直處於幸運E的狀態

只不過……
花梨:「止水,你為什麼老是和妖怪握手言和。」

而且,她不嫌棄這只弱小的人類做她的式神也就算了
這傢伙吃她的住她的竟然還不聽她的話
花梨:「止水,蹲下。」
止水:「為什麼?」
花梨:「不聽話?那就交房租吧。」
止水:……我選擇蹲下



◇閱讀須知◇
◇男主是止水不動搖
◇日更三千有飯吃,隨機掉落雙更
◇賣萌打滾求收藏~~

內容標籤:綜漫 火影 網王 無限流
搜索關鍵字:主角:八雲花梨,宇智波止水 ┃ 配角: ┃ 其它: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8-6 14:53

她的世界

第1章 幸運值-1

  學校空曠的天臺上,八雲花梨仰著頭站在那裡,有些過大的風吹著她的頭髮和衣裙翻飛著,耳邊呼嘯的風聲聽起來就像是哀嚎一般。

  如果是普通的人類看到了這個場景,大概會以為她只是在看著澄淨的天空而已,而實際上,她的對面伏著一隻巨大的鐮鼬,但是普通人無法看見它,只有像花梨這樣具有「通靈」能力的人,才能察覺到它的存在。

  「可惡,該死的小丫頭,你以為掌控了老夫的名字就能使喚老夫了嗎?」鐮鼬憤怒的朝她低吼著。

  它每說一句話都刮起一陣巨大的風,花梨臉色不變的用手攏了攏被風吹散的頭髮:「能不能使喚,你盡可以試試看。」

  看到花梨臉上的笑容,鐮鼬更加壓不住它的怒火,不甘心的抬起尖銳的利爪朝著花梨刺去,但是就在它即將刺穿花梨的那一瞬間,鐮鼬的整個身體就像被定住了一般,根本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眼前的花梨緩緩的勾起了嘴角。

  「傳說中的鐮鼬,也不過如此啊,」花梨的兩指豎於胸前,嘴唇微啟,「『封禁』。」

  鐮鼬一愣,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產生變化,仿佛變成了虛無的風一樣透明,而且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被她的身體所吸收。

  「你、你不是通靈師嗎?」鐮鼬驚訝的看著她,「為什麼可以使用『咒』?那不是言靈嗎……」

  「很驚訝嗎?」花梨眨了眨眼看著她眼前已經被完全封印起來的鐮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話說你竟然變成了老鼠啊,鐮鼬。」

  「你以為老夫會放過你嗎!」變成小老鼠的鐮鼬氣急敗壞的揮著它短小的前腿,聲音也變得尖細了很多,「你給我等著!」

  「好好好,我等著,」花梨毫不在意的朝它擺了擺手,眼珠轉了轉,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眯著眼笑了起來,「那再見啦,『黑』。」

  被叫出名字的鐮鼬瞬間仿佛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禁錮住了,忿忿的瞪著它綠豆般的小眼睛,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可惡!」

  花梨滿臉笑容的拉開教室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在她前面的白石藏之介發現剛才還一臉陰鬱就像誰得罪了她的後桌,在出去了一會兒之後就變得心情愉悅的樣子,忍不住好奇的問:「八雲,發生什麼了嗎?」

  「什麼都沒有。」花梨用手撐著下巴無聊的翻著課本,心裡卻在琢磨著,剛才收服的鐮鼬是第幾個了?在那本冊子裡它好像是……最後一個?

  等等,最後一個?

  花梨一愣,趕緊拍了拍白石的肩膀:「呐呐,白石,幫我請個假,就說我病了!」

  白石還沒反應過來,花梨就已經一溜煙的沖了出去,剩下一臉茫然的白石怔怔的看著已經空掉的座位,然後無奈的歎了口氣:「再這麼下去,老師真的會生氣的哦,花梨。」

  一把推開門沖進房間,花梨急匆匆的甩掉腳上的鞋子,赤著腳跑到桌子前,翻出一本已經泛黃的古老書籍,這本書的邊緣早就變得破破爛爛了,而且每一頁上面都畫著一個面目可憎的妖怪。

  快速的翻到最後面,找到了鐮鼬的圖之後,花梨的手指抖了抖,心臟有些不受控制的撲騰撲騰跳了起來,她繼續往後翻,這已經是最後一頁了,上面用端正的黑色字體寫著——

  收服圖鑒中的所有妖怪,即可召喚高級式神。

  而鐮鼬,就是這本圖鑒的最後一個!

  花梨已經快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了,她花了整整四年才完成這本妖怪圖鑒,而現在,只要她成功的召喚出高級式神,她就可以成為頂尖的通靈師!

  不,冷靜,冷靜,越是到這個時候越不能急躁。

  花梨默默在心裡暗示自己,她拿著妖怪圖鑒走到房間裡得空地上,用牙齒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紅色的血沿著手指流了下來,她蹲下身,想要畫出那個早就已經深深刻在自己心底的召喚方陣。

  然而還沒觸碰到地面,她的指尖就微微的顫抖了起來,花梨深深的呼吸了兩口,把自己的手指用力按在了地上,然後認真的按順序開始描繪基本框架,小心翼翼的在裡面填上咒文。

  複雜的咒文完成,確認無誤之後,花梨松了口氣,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成果,然後後退了兩步閉上眼,伸出手掌正對著方陣,開始把自己的巫力灌輸到召喚方陣中。

  很快,方陣就發出了耀眼的藍光,圓盤花紋中的符文開始旋轉變化著,然後漸漸的融為一體,出現了一個泛著銀色光芒的圓形通道。

  花梨緊張的看著這個召喚通道,不知道她會召喚出一個什麼樣的式神呢?聽說有的人召喚出了強大的神明,也曾有人召喚出上古的妖獸。

  不過不管是什麼樣,高級式神只有在強大這方面是毋庸置疑的。

  沒過多久,一小戳黑髮從召喚通道的中心出現,花梨頓時更緊張了,她覺得她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耳邊甚至能聽見擂鼓般的心跳聲,她死死的盯著從召喚通道漸漸出現的頭頂,接著是奇怪的護額,然後是黑色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樑。

  「……」花梨愣愣的看著這個露出了半個臉的高級式神,忍不住開口疑惑的問,「人類?」

  怎麼會出現人類,高級式神可都是鬼神啊?

  難道是長的很像人類的神?

  花梨疑竇的後退了一步,剛才還興奮激動的心情漸漸冷卻了下來,她蹙著眉看著這個「高級式神」的整個身體都完全的出現在房間裡,銀色的光芒完全消失後,地上殘留的她的血跡也跟著一併消失了。

  房間裡除了多了一個人,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這個像人類的式神似乎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茫然地左右看了一眼,視線落在他面前臉色不太好的花梨身上,眼神裡雖然滿是警惕,語氣卻十分溫和的開口問:「請問,這裡是哪裡?」

  「……」花梨的心瞬間涼了一截,她沉下臉瞪著眼前這個人,「……你叫什麼,你是人類嗎?」

  「呃,我是宇智波止水,」這個人摸了摸後腦勺有些尷尬的笑了一聲,「不過,不是人類還能是什麼?」

  什麼!……她辛苦四年之後竟然真的召喚出了一個沒用的人類!?

  老天在跟她開玩笑嗎!

  花梨的內心一片哀嚎,她現在連一刀捅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等等,既然是高級式神召喚,萬一是個很強很逆天的式神呢?管他是不是人類,聽話就行啊。

  於是花梨清了清喉嚨,微微抬起了下巴:「那個,止水是吧,蹲下。」

  「……」止水沉默了兩秒,有些不解的看著她,「為什麼?」

  ……呵呵,完蛋,這個人根本不聽她的。

  難道是她的召喚術出了什麼問題嗎?

  花梨被這個想法一驚,趕緊拿出自己手中的妖怪圖鑒,從第一頁開始仔細的翻,每一個收服過的妖怪,她都有做記號,直到翻到第三十二頁,她才發現名為骨女的那一面是空的,沒有任何標記。

  有些難以置信的又翻了一頁,果然,在這之後的溺女又開始有了記號,再翻回來,骨女的那一頁依然是那樣,什麼都沒有。

  她竟然……漏了一個……

  花梨的腦袋頓時嗡嗡的響了起來,她像是洩憤一般想要把書狠狠的丟出去,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把書輕輕丟在了沙發上,然後撲到床上,把臉埋進了枕頭裡,發出了低低的嗚咽聲。

  止水默默的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變幻莫測的表情,直到她現在看起來像是在哭,總覺得自己就這麼站著好像不太好,只能猶豫的走過去低聲說:「那個,我會蹲的……你別哭了好不好?」

  「不好!」花梨猛地抬起頭,隨手抄了一個枕頭就朝他砸去,「你給我消失啦!」

  「呃……」止水苦笑了一聲,「可是我根本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花梨根本沒時間想他的事,在心裡碎碎念抱怨著粗心大意的自己,嘴上有些不耐的開口:「鬼知道你是從哪個時空被召喚過來的啦,我送你回去不就好了嘛。」

  說著,她從床上坐了起來,伸出一隻手指著他,抬起下巴倨傲的說:「對於身為天才通靈師的我來說,把你送回去簡直小事一樁。」

  「是嗎?」止水彎起眉眼看著她,「謝謝你。」

  花梨哼了一聲,撇了撇嘴坐好,剛想調動巫力使用時空轉換的術,臉色卻突然一變,疑惑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啊咧?怎麼回事?」

  「唉?」止水看著她臉色慌亂的在肚子上亂摸著,然後又伸出雙指在比劃著什麼,「怎麼了嗎?」

  「我的巫力……」花梨怔了怔,聲音委屈的聽起來像是快哭了,「……沒了。」


第2章 幸運值-2

  「巫力?」止水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

  「對啊,沒有巫力的話,」花梨緊緊蹙著眉,手指不由自主的握緊,「我……什麼都做不了啊……」

  止水怔了怔,微微眯起眼問:「你所說的巫力,是來自於精神能量和身體能量嗎?」

  「……不知道,」花梨看起來煩躁而又不安,「從我記得的時候,我就能感覺到它的存在了……不,等等。」

  如果說還有誰可以給她解釋現在的情況,就只有躲在深山裡的那個老頭子了不是麼。

  說起來,告訴她高級式神的召喚方法的也是那個人,現在變成這個情況,估計只有他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看來,我得去找他一趟,」說著,花梨瞟了一眼止水,「你跟我一塊去吧,是他的話……應該可以把你送回去。」

  止水點了點頭,然後好奇的問:「他是誰?」

  「……我的爺爺,」花梨頓了頓,有些不情願的說,「老實說,不是迫不得已,我不是很想見他。」

  「為什麼?」

  沉默了一會,花梨有些鬱卒的歎了口氣:「你見到他就知道了。」

  如果要去那個老頭躲著的深山,往返怎麼都得四五天吧,在心裡默默計算著時間,花梨從書包中翻出手機,在連絡人裡面找到白石藏之介之後,她的手指靈活的在鍵盤上按動,低聲念叨著:「白石,幫我……請一周的假,就說我……生病了,ok,發送。」

  隨意的把手機丟在床上,花梨從床底下拖出許久沒用的行李箱,然後把桌子上堆著的亂七八糟的泛黃的書籍一股腦塞了進去,再從衣櫃裡找出幾件衣服,再把平時常用的東西林林總總的翻出來之後,箱子差不多也就塞滿了。

  擦了擦額頭的汗,花梨叉著腰長長的呼了口氣,正好這時手機響起了短信提示音,她立刻拿起手機,點開那條來自白石的郵件,然而顯示在螢幕上的只有一串長長的省略號。

  隔著螢幕都感受到了白石無言以對的心情。

  「……」花梨盯著手機沉默了幾秒後,果斷把手機塞進了兜裡,「不管了不管了,我現在可是處於重大危機之中啊。」

  等她回來再請白石吃飯好了。

  瞟了一眼止水奇怪的裝扮,總覺得他就這麼直接出門會超級引人注目,於是花梨問他:「你要不要換一件衣服?」

  「我嗎?」止水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如果會讓人覺得奇怪的話,那就換吧……不過,你有我能穿的衣服嗎?」

  「衣服的話,我去翻翻我爸的吧。」芽衣走到一扇關著的門前,手放在門把上猶豫了幾秒之後,她打開門走了進去。

  其實止水有點想問問她的父母現在在哪裡,需不需要跟他們說一下出門了之類的,但是他潛意識卻覺得,不要問出口比較好。

  「有了,給你找了幾件衣服,雖然對你來說可能有點大,不過也沒辦法了,」花梨把手中的襯衫和褲子塞給他,然後把他推進了房間,「你趕緊換,我還得收拾東西呢。」

  被推進房間的止水沉默的看著自己手中的衣服,低低的歎了口氣,然後伸出手摘下了頭上的護額,取下了背後的小短劍和綁在腰間的忍具包。

  衣服確實就像花梨所說的,有一點大了,止水有些不習慣的扯了扯衣角,然後把忍具包又綁了回去,藏在了衣擺下面。

  把窗戶都鎖好之後,花梨拉著行李箱的拉杆往門口走去:「好了嗎,止水?」

  「好了,」止水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木葉護額,然後拉開房門走了出去,「話說,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名字?」剛換好鞋的花梨一頓,然後站起身把門關上,「叫我八雲就好。」

  「八雲是姓吧?」止水跟上她的腳步,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你只不過是被我不小心召喚出來了而已,又沒有多熟,」花梨走到離家門口不遠的公交站牌後就停下了腳步,「沒必要知道我的名字,用姓稱呼就好了。」

  「好吧,」止水溫柔的笑了起來,「八雲。」

  大概因為現在是下午的原因,街道上並沒有什麼人,有些*的陽光照耀著地面,花梨眯起眼看著對面圍牆那邊陽光照不到的陰影處,用手肘戳了一下身邊的止水,朝那邊努了努嘴;「呐,看到了嗎?」

  止水也往那邊看去,然而那裡除了佈滿整個圍牆的藤蔓,什麼都沒有。

  「那裡有什麼嗎?」他不解的問。

  「……」花梨忍不住扶額,「你看不到靈?」

  如果她所說的靈是指靈魂的話……他雖然是個忍者,但是歸根到底也是個普通人類,鬼神什麼的,已經超出他的能力範圍了,於是止水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

  「連靈都看不到的話,不是就連普通式神都比不上麼,」花梨覺得她的運氣值已經跌倒穀底了,最後的僥倖心理也都消失貽盡,「啊啊真是的,為什麼我會把你召喚出來啊……」

  然而事到如今抱怨也沒用了,真要說的話,這個不知道從哪個世界被召喚過來的止水,一定程度上也是受害者吧。被當頭的大太陽曬著,似乎連空氣都變得沉悶了起來,花梨頓時覺得更鬱悶了。

  等了快一個鐘頭,那班公車才緩緩的從路口開了過來,因為目的地比較偏僻,車上空蕩蕩的,除了司機,只有一個長髮的女人坐在前排,她的臉上畫著濃濃的妝,長長的腿已經伸到了過道中間。

  花梨丟了兩枚硬幣,拖著行李箱走到她身邊的時候,這個女人才十分不情願的收回了腿,然後表情嫌棄的別過了頭。

  然而她的餘光瞥到跟在花梨身後的止水之後,眼睛幾乎是瞬間迸發出了光彩,連表情也變得生動嫵媚起來,然而止水卻完全沒注意她,而是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公車。

  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之後,前排的女人頻頻回頭,而止水卻在專心的看著窗外不斷掠過的風景。

  在他看來,雖然這個交通工具的速度並不及忍者,也遠遠比不上他瞬身的速度,但是它不需要消耗查克拉,而且普通人也可以乘坐,看來這個世界的科技果然要比他原來的世界發達很多。

  「從這裡到終點站要三個小時,然後還要走兩個多小時的山路,」花梨手撐著臉慢悠悠的歎了口氣,「你可以在車上睡一會兒。」

  「我沒關係的……」止水的話還沒說完,他身邊的花梨已經閉上了眼,呼吸也變得緩慢綿長起來,這是……已經睡著了?

  止水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然而坐在前面的那個長髮女人卻突然起身往後走來,明明穿著高跟鞋走在有些顛簸的車上,她的步伐卻非常的穩,就像走在平地上一樣。

  在這之前,止水已經注意到她過於灼熱的視線了,然而他以為是自己的裝扮或者舉止和這裡的人不太一樣的原因,所以一直努力讓自己無視她的目光,但是直到這個女人走到了他前面的座位坐下還笑語盈盈的看著他,止水才發現,狀況有點不對。

  女人的手指纏繞著發尾,微微往前俯了俯身,妖冶的紅唇微微翹起,眼中仿佛縈著水光:「呐,你叫什麼名字?」

  「……」止水微微蹙起眉,瞥了一眼身旁還在熟睡的花梨,低聲說,「宇智波。」

  「這只是姓吧?」女人唇邊的笑意加深,「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隨便問他的名字,有經過我的同意嗎?」

  冷不丁插入的聲音讓女人一僵,她立刻看向剛才還閉著眼睡覺的花梨,花梨此刻面無表情的睜著眼,眼神清明,根本就不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你……醒著?」女人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緊接著又陰惻惻的笑了起來,「哼,醒了也沒用,你們現在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止水愣了愣,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而花梨看起來卻毫不驚訝,冷冷的盯著她說:「不過是拙劣的變化術而已,上車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哦?你既然知道還上了這輛車,那不就是羊入虎口嗎?」女人站起身來,臉上掛著得意的笑,然後緩緩的張開雙手,這輛公車頓時開始扭曲變化,彙聚成一根根黑色的鐵柱,然後化成了一個巨大的鐵牢,而一直沉默不語的司機則變成了一個木傀儡,毫無生氣的癱倒在地上。

  然而這只是花梨眼中的場景,在止水看來,所有的一切都在突然之間消失不見,寂靜的街道突然間就只剩下他和花梨兩個人,只能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蟬鳴聲。

  然而他知道,表情凝重的花梨所看著的空無一物的前方,一定有什麼東西,在那裡。


第3章 幸運值-3

  眼前那個女人美豔的臉皮漸漸脫落,半邊臉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花梨的眼神一沉,右手不自覺的捂住了自己的腹部,那裡果然還是空空如也。

  「骨女……」花梨像是自嘲般的笑了一聲,「竟然在這種時候出現了。」

  「哦?小丫頭,你知道我?」骨女還殘留著的半張臉勾起了嘴角,看起來格外可怖,「既然知道的話,那就好說了,把你身邊的小哥給我,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哦。」

  花梨一愣,下意識的看向她身邊的止水,他的身體雖然繃的緊緊的,但是幽黑的眼眸卻沒有焦點,明顯,他看不見靈態的骨女,也聽不到骨女的話。

  「他只是個普通人類而已,就算你吃了他,也得不到什麼。」說著,花梨的手已經趁她不注意偷偷伸入了口袋中,手指碰到一根細長的金屬物時,她才暗自松了口氣。

  「誰說我得不到,」骨女往她這邊走了一步,花梨立刻往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盯著她,骨女有些貪婪的看著止水,舌頭沿著嘴唇舔了一圈,「他的身上藏著力量,我能看到……那快要溢出來的力量。」

  「只要吃了他……」剛才還嫵媚婉轉的聲音瞬間變得尖銳嘶啞,骨女的眼中出現強烈的殺氣,「吃了他!那份力量就是我的了!」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骨女快速的朝著他們沖了過來,花梨立刻把手中緊握的東西從兜中抽出,手中的東西立刻伸長,變成了一把鋒利的□□。

  她毫不猶豫的拉著止水轉身就跑,眼看就要撞上鐵牢結界的邊緣了,花梨的速度卻絲毫沒有慢下來,而是揚起手中的刀用力一砍,銳利的刀刃在碰到結界的瞬間,透明的結界頓時發出了清脆的破裂聲,然後開始漸漸瓦解消失。

  「什麼!」骨女的腳步一慢,詫異的看向花梨手中的刀,然而就在她愣神的瞬間,花梨已經拉著止水拐了個彎,跑進一條羊腸小徑中。

  「你以為你們從我手中逃掉嗎!」

  身後傳來的憤怒的嘶吼聲讓花梨變得緊張起來,她可從來沒有過從妖怪手中逃走的經歷,畢竟在這之前,她總是能順利的收服它們,連受傷這種情況,都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止水見她時不時就往後看一眼,神情極度緊張,忍不住問:「剛才那個東西在追我們?」

  花梨緊抿著唇點了點頭,跑到一條岔路之後,她左右各看了一眼,當機立斷往左邊跑去,然而還沒有跑出多遠,花梨的腳步就停了下來,仰起頭看著她眼前的圍牆。

  ……這條路,竟然是死路。

  二選一的幾率都能選錯!

  花梨還沒來得及哀歎自己運氣不好,身後的骨女已經追了上來,發現他們被堵在這條巷子口之後,她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原本就只有半張臉的她看起來更猙獰了。

  花梨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背後卻抵上了堅硬冰冷的牆壁,她的眼神沉了沉,手中的刀握的更緊了。

  事已至此,只能背水一戰了。

  「哦呀,真是不錯的眼神,在狠狠的瞪著我呢~」骨女只剩骨頭的手掩著嘴吃吃的笑著,看起來卻更加毛骨悚然了,她優雅的邁著步子朝他們走過來,腳步聲仿佛跟花梨的心跳聲重合了一樣,隨著骨女的腳步越來越快,花梨也越來越緊張。

  沒有靈力的情況下,她不知道自己有幾分勝算,當時會上這個車是因為她以為會用這種拙劣的變形術的一定是低等的妖怪,那樣的話僅靠她手中的紅蓮刀就可以應付了,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骨女。

  骨女的危險程度和鐮鼬差不多,雖然在花梨有靈力的情況下,即使是骨女也不足為懼,但是現在的她卻什麼都做不了,遇到骨女簡直就是大危機。

  然而就在她咬緊牙關準備迎接一場戰鬥的時候,身邊的止水卻突然奪過了她手中的刀擋在了她的面前,然後猛地砍向骨女刺過來的手。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骨女被砍中的手骨頓時裂開一條深深的痕跡,她的臉色一變,迅速的往後退了兩步,然後驚訝的發現這個少年原本黑色的眼睛竟然變成了紅色,眼中還有三輪黑色勾玉在快速轉動,他的目光緊緊的盯著自己,完全沒有了剛才茫然的樣子。

  「看來你能看見我了呢,」骨女眯起眼眸,掩著嘴輕笑了一聲,「還真是可口的味道,比剛才更誘人了呢。」

  花梨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她疑惑的看著止水的背影問:「你不是……看不見嗎?」

  「啊,」止水皺著眉看著眼前的骨女,「但是用寫輪眼的話就可以看到的樣子。」

  「……寫輪眼?」花梨眨了眨眼,她看不見止水的眼睛發生的變化,也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管你什麼寫輪眼!」骨女周身的氣勢陡然變化,強烈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就算你看得見我,今天你也得死!」

  「你還是……不要太小看宇智波比較好。」

  止水平靜的聲音響起,下一秒,骨女就發現剛才還在她面前的止水已經消失,緊接著,她的心臟處就從背後被狠狠的捅了一刀。

  閃著寒光的刀刃貫穿了她的心臟處,止水慢慢的把刀抽了出來,卻沒有血從創口處流出來,他忍不住蹙起了眉,看向她的心臟處。

  骨女被捅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空洞,根本就沒有心臟的存在,她緩緩的轉過身看向止水,用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洞,得意的表情根本掩飾不住:「雖然你的速度讓人讚賞,不過你以為靠這麼點本事就殺了我嗎?別搞錯了,我可不像你們人類那麼脆弱呢。」

  「人類……並不脆弱。」止水緊緊的盯著她的雙眼,就在這時,剛才還一臉得意的骨女突然愣住了,然後點了點頭表情呆滯的說:「……並不脆弱。」

  花梨:「……」

  這是什麼情況?她吃錯藥了?還是說是骨女的新圈套?

  「原來如此,幻術對妖怪也管用,」止水松了一口氣,「這樣的話就簡單了。」

  花梨繼續目瞪口呆中。

  這時她才注意到,止水的眼睛變成了紅色,所以……這就是他所說的寫輪眼?他到底是什麼人?

  花梨覺得她的世界觀似乎碎了……需要重組一下。

  天啦,所以她一直很嫌棄的止水其實很強?這比她當年解決鐮鼬快多了啊,這傢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難怪骨女這麼執著的要吃他。

  而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花梨心中的形象已經由廢材升級為大腿的止水走過來,把手中的紅蓮遞給花梨:「她怎麼處理?」

  花梨接過刀,刀立刻縮小到只有手掌心那麼大,她隨意的把紅蓮放入口袋:「如果能知道她的名字就好說了。」

  「這個簡單,」止水勾起嘴角看向骨女,「你的名字是什麼?」

  「……」骨女沉默了一會,慢慢的張開嘴機械而僵硬的回答,「伊織。」

  「『伊織』啊,」花梨走到一動不動的骨女面前,「雖然我現在無法封印你,但是你的名字,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話說,知道了妖怪的名字能幹什麼?」止水好奇的問。

  「掌握了妖怪的名字,就可以束縛它的行動,這樣它就再也無法傷害你了,」花梨沿著她跑來的路開始往回走,「但是對我來說,更重要的用途是言靈術,被我掌握名字的妖怪不僅被我束縛,而且還可以通過『咒』控制它們的行動,當然,封印術也是『咒』的一種。」

  說到這裡,花梨低低的歎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而我現在一點巫力都沒有,別說使用『咒』了,我連束縛妖怪的能力都沒有了,如果這件事傳出去了,以前被我得到名字的妖怪說不定會找上門來,畢竟只要我死了,它們就恢復自由了。」

  止水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她的話信息量有點大,他一時間有點難以消化,但是有一點他明白了,花梨現在的處境並不樂觀。

  「說起來,你明明就很強啊,害我擔驚受怕,還以為要死在這裡了呢。」花梨不滿的嘟囔著。

  止水摸了摸後腦勺苦笑了一聲,「沒辦法啊,我也不知道原來開寫輪眼就可以看到靈了。」

  「說起來,寫輪眼到底是什麼?」

  「這個,有點難以解釋……」止水還在想該怎麼說明他的血繼限界的時候,身前的花梨卻突然往前跑了幾步,回到了他們剛才所在的街道。

  止水現在終於能看見街上的黑色牢籠了,而花梨的注意力卻並不在這上面,她在地面上四處搜尋了一番之後,臉色刷的就變了:「等等,我的箱子呢?!」

  大街上空蕩蕩的,剛才因為情況緊急被丟在這裡的行李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8-6 14:53

第4章 幸運值-4

  這條路上不僅沒什麼人路過,而且因為比較偏僻的原因,連監控都沒有,她箱子裡的那些書雖然不值錢,但是對她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啊!

  花梨鬱悶的蹲下來,想哭的心都有了。

  炎熱的太陽照著地面,空氣仿佛都變得粘膩了,讓人感覺呼吸不暢,遠處的蟬鳴聲一陣接著一陣,花梨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變得愈發煩躁了起來。

  止水睜著寫輪眼四處看了看,注意到一個不起眼的拐角處時,他的眼神微微一沉,低下頭看了一眼還處於低落之中的花梨,止水沉默了一會,抬腳往那個拐角處走去。

  太陽曬的她有些頭暈了,花梨才從地面上站起來,其實如果她有靈力的話,就算丟了箱子她也能輕易找到,只不過現在……

  花梨摸了摸肚子,低低的歎了口氣。

  「止水,我們還是先在附近問問吧,也許有什麼人看到了,」花梨整了整衣服看向她身後,「……止水?」

  身後什麼人都沒有,寂靜的街道上只有她一個人。

  內心的不安和孤獨感在這時迅速蔓延,她有些茫然的往前走了幾步,也沒能發現止水的身影。

  「八雲!」

  屋頂突然傳來的聲音讓花梨一愣,她下意識的抬頭,止水正站在屋頂上笑著看著她,手中還提著她的箱子。

  「……」花梨呆呆的看著他從屋頂輕鬆的跳到了地面上,立刻把那句「你是怎麼上去的」給生生咽了回去,然而心裡各種複雜的情緒卻在這時一齊湧了上來,她的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了出來。

  強行把眼淚逼回眼眶,花梨一把接過他手中的箱子,不想讓他發現自己情緒不對,語氣強硬的說:「你就不怕迷路嗎?回不去了怎麼辦?」

  「這個嘛,」止水彎著眼笑了起來,「沒事,無論你在哪裡,我都能找到你。」

  花梨:「……」

  沉默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箱子,花梨疑惑的問:「你怎麼找到這個的?」

  「這個啊……」止水指了指自己紅色的眼睛,「用寫輪眼的話就可以看到查克拉……不,在你們這裡應該是被稱為靈吧。」

  花梨抬起眼眸仔細的打量著他的眼睛:「寫輪眼……到底是什麼?」

  「在我的世界,寫輪眼是一種血繼限界,」止水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眸已經變回了一片漆黑,「講起來的話很長,你要聽嗎?」

  「講吧,」花梨拉著箱子往前走去,「反正路上的時間也很長。」

  其實花梨的運動能力並不是那麼好,雖然偶爾也會和妖怪戰鬥,但是絕大多數時候她都是靠嘴,也就是言靈術,自己真刀實槍的去打架的次數簡直屈指可數。於是才翻了半座山的花梨已經是氣喘吁吁了,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止水,休息一會吧……」

  見止水停下了腳步,花梨便找了個石頭坐了下來,用手努力的給自己扇風,試圖驅散這股炎熱,止水拿出箱子裡的礦泉水遞給她:「喝嗎?」

  花梨點了點頭接過水,瞟了一眼連呼吸都沒亂的止水:「你不累嗎?」

  明明還提著她的箱子,為什麼看起來這麼輕鬆?

  「習慣了,」止水輕輕的笑了一聲,「我們那個世界絕大多數地方都是這樣的森林。」

  「……」花梨默默的喝了一口水,「我絕對不想去那樣的世界。」

  一路走走歇歇,在到達第三個山頂的時候,花梨終於扛不住了,精疲力盡的靠在粗壯的老樹幹上喘氣:「不行了,我覺得……我要死了。」

  止水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你願意的話,其實我可以背著你過去的。」

  花梨愣了愣,表情有些糾結,雖然自己確實累的不行了,但是他還提著自己的箱子呢,總覺得這樣不太好的樣子。

  見她的有些猶豫,止水笑了起來:「沒事的,而且我覺得,我背著你可能更快一點。」

  「……」花梨猶豫的表情頓時消失,她乾巴巴的說,「那你蹲好。」

  趴到止水的背上,花梨的內心難免還是有點糾結,然而當止水提著箱子從原地高高的跳了起來,然後靈活的踏著樹幹在森林中快速穿行時,她所有的想法都消失了,腦袋裡只剩下一個念頭——

  止水你怎麼不早說!

  沿著花梨指的路前進,他們沒花多久就到了一個巨大的瀑布前面,而瀑布旁邊的平地上是一個年代久遠的古宅,紅色的柱子上的油漆已經有些斑駁,卻也掩蓋不了這棟古宅散發的肅穆氣息。

  「這就是你爺爺住的地方嗎?」止水仰起頭看著這個古老的房子,「感覺很厲害啊。」

  「……」花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確實是個厲害的人,但是跟你想像的絕對不一樣。」

  穿過陳舊的木門,來到有些荒蕪的庭院裡,明明是夏天,地面上卻滿是落葉,花梨從鋪滿落葉的地面上踩過,頓時發出了清脆的斷裂聲。

  「爺爺,你在嗎?」

  聲音在略顯空曠的庭院裡回蕩著,幾隻黑色小鳥似乎被這個聲音驚到了,撲騰著翅膀從樹上飛走了。

  就在這時,屋子裡突然傳出一聲椅子倒地的聲音,緊接著傳來一個有些蒼老卻甜膩到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響起:「小花梨~你終於來看爺爺了!」

  門被哐當一聲推開,一個頭髮微白的老人,也就是她的爺爺八雲昌彥從裡面沖了出來,臉上是感動到快哭的表情,他張開雙臂朝著花梨猛的撲了過來,而花梨默默的往止水那邊挪了一大步,昌彥頓時撲了個空。

  「花梨,你不愛爺爺了嗎?居然不接受爺爺愛的擁抱!」昌彥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一臉被花梨拋棄的悲慘模樣。

  「別鬧了爺爺,我是來說正經事的,」花梨歎了口氣,從箱子中翻出了一摞被包的嚴嚴實實的東西遞給他,「呐,這是禮物。」

  昌彥打開一個角偷偷瞄了一眼,立刻雙眼放光的把東西收了起來,清了清嗓子重重的咳了一聲,他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連聲音也穩重起來:「你來找我,可是和這位少年有關?」

  「嗯,」花梨點了點頭,拿出那本妖怪圖鑒遞給他,「我按照你所說的方法召喚高級式神,但是我少收集了一個,結果把他召喚了出來,而且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巫力全部消失了。」

  「這樣啊……」昌彥看起來一點兒也不驚訝,他低低的歎了口氣,「你們先進來吧。」

  屋內還是比外面乾淨許多的,至少桌椅上沒什麼灰塵,花梨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單刀直入的說:「爺爺你當年跟我說,沒有搜集完整的話無法召喚出任何東西,那他是什麼情況?你在騙我嗎?」

  昌彥點了點頭:「是啊,爺爺騙你的。」

  花梨:「……」

  竟然就這麼承認了!

  「應該說,爺爺是為了你好,才騙你的,」昌彥低低的歎了口氣,「實際上,就算你只搜集了一隻妖怪,你也可以使用高級式神的召喚術,但是召喚出來的東西有可能是惡念,怨靈,甚至更加可怕的東西,與此同時,召喚者也會受到反噬,巫力會永遠消失。」

  「但是相對的,收集的妖怪越多,召喚出來的東西也就越強大,反噬的力度也會隨之變小,有的人要不了幾年就能恢復了,」說著,昌彥點燃手中的煙斗慢悠悠的吸了一口,「雖然說只有收集完全了才能真正召喚出高級式神,而且沒有副作用,但是有多少人受不了誘惑,在中途就試圖召喚的,就算是花梨,你能保證你不會因為好奇在中途就嘗試嗎?」

  花梨愣了愣,猶豫著搖了搖頭,確實,她搜集這些妖怪花了整整四年,這期間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放棄,如果爺爺告訴她什麼時候都可以召喚的話,她可能真的等不到那一天。

  「那……我搜集了九十八個,巫力要多久才能恢復?」

  「一年左右吧,」昌彥緩緩的吐出一個煙圈,「不,是你的話,也許更快。」

  一年……花梨默默想了想,好像也不是很長,小心一點的話應該不會出問題吧。

  「啊,爺爺,還有一件事,」花梨指了指坐在她身旁的止水,「你能幫我把他送回他原來的世界嗎?」

  「小花梨,他是你召喚出來的啊,」昌彥有些好笑的看著她,「式神的召喚和遣回都是有嚴格的條件限制的,爺爺可幫不了你。」

  「誒?」花梨愣了愣,「但是我現在不能用術啊,難道要等到我恢復的那天?」

  昌彥點了點頭:「沒錯。」

  花梨:「……」

  也就是說止水還要在她這裡呆一年?

  「可是,爺爺,」止水的臉色明顯有些凝重,「原來那個世界的我就這麼憑空消失,我的族人和同伴他們……」

  「這個你倒是不用擔心,」昌彥微微眯起了眼,「你被送回去的時候,會回到最初被召喚過來的時間點,懂了嗎?」

  見止水點了點頭,昌彥又深深的吸了口煙:「只不過……」


第5章 幸運值-5

  「只不過什麼?」止水好奇地問。

  「你在這邊的記憶,會被全部抹消,」昌彥拿著煙斗在空中劃過,繚繞的煙霧形成一條白線,然後漸漸消散,「因為,時間線重合了。」

  從昌彥家離開的時候,昌彥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扒著門看著花梨遠去的背影:「真的不再多住幾天嗎?小花梨~」

  「我真的要回去啦,爺爺,請假很麻煩的,」花梨朝他揮了揮手,「下次來的時候再給你帶禮物吧。」

  昌彥的眼睛頓時亮了,然後又用那種甜膩膩的聲音喊道:「那我等著你喲~」

  止水默默收回視線,忍不住壓低聲音問:「你給他的禮物是什麼?」

  「……」花梨沉默了一會,不情願的扭開了臉小聲回答,「工口雜誌。」

  止水頓時劇烈的咳了起來。

  瞟了一眼陡峭的山坡,花梨立刻看向了止水,表情滿是期待。

  止水勾起嘴角,走到她身前微微蹲下,溫柔的開口:「好了,上來吧。」

  花梨噗的笑了一聲,然後跳上了止水的背,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脖子,這可是她來爺爺這裡最輕鬆的一次了,以前每次回家都要腰酸背痛好幾天,要是不小心崴到腳的話就更慘了。

  「話說,我終於知道八雲的名字了呢。」止水輕輕往前一躍,山間強烈的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吹起了花梨的頭髮,她切了一聲:「知道我的名字又能怎麼樣。」

  「不,我是說,」止水輕輕的笑了起來,「花梨,真是個可愛的名字啊。」

  「……」花梨愣了愣,臉微微有些泛紅,她鼓起臉頰含糊的說,「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會高興的。」

  「哈哈,是嗎?」止水笑的更開心了,「花梨,放心吧,這一年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花梨一怔,表情頓時有些複雜,她默默的把臉埋入止水的肩窩,然後閉上眼不再說話了。

  回去的時間遠遠少於來的時間,既然比原計劃提前了好幾天到家,花梨也就不浪費好不容易得來的假期了,現在的她只想回家好好的睡上一覺。

  然而在進門之後,她才發現自己並不能睡,還得把止水安頓好才行。

  自家雖然有兩個房間,但是一個是她的,另一個是她的父母的,花梨猶豫了一下,在有些亂的客廳裡收拾出來一塊空地,然後給他鋪上床鋪和被子:「止水,你睡在這裡可以嗎?」

  止水點了點頭;「其實我睡在哪裡都可以的,花梨。」

  「喂,我還沒同意你叫我的名字呢,」花梨撇了撇嘴,「叫我八雲,八——雲。」

  「可是我覺得花梨比較可愛,」止水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聽起來也比較親近。」

  「!」花梨的臉頓時嘭的紅了,她一把揮開止水的手,然後迅速的跑進了房間一把關上了門,緊接著,傳來了她炸毛般的聲音,「我要睡覺了!不准吵我!」

  止水看著她緊閉的房門愣了幾秒,然後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右手不經意間碰到腰間的忍具包時,他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沉默著掏出一柄苦無,止水動了一下手指,苦無頓時變成了四個,再翻轉了一下手心,又變回了一個。

  出神的看著手中的苦無,止水低低的歎了一口氣:「一年啊……」

  房間裡的花梨抱著被子在床上輾轉反側,明明已經很困也很累了,但是她卻完全睡不著,無聊的掏出手機,螢幕上顯示有一封未讀郵件,發信人是白石藏之介。

  「白石?」花梨疑惑的點開,「不會是請假失敗了吧。」

  郵件裡依然只有一句話——「老師已經不信我了。」

  「……」花梨默默的合上了手機,然後用被子蒙住了頭,「為什麼連班長的請假都不頂用了啊!」

  她已經完全忘了在這一年多裡,白石給自己請了多少次假了。

  總之……先睡一覺吧,等下午再去上學好了。

  迷迷糊糊中聽到手機鬧鈴響了,花梨皺著眉把鬧鈴按掉,剛想翻個身繼續睡,卻突然想起來下午準備去學校來著,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迅速的開始穿衣服。

  砰的一聲打了開門,花梨差點一腳踩到止水臉上,她愣了好幾秒才想起來躺在地上的止水是誰,然後又慌慌張張的去洗漱。

  「……」止水原本睡的就不熟,被花梨這樣一鬧之後不得不清醒過來,他抓了抓有些淩亂的短髮,「你怎麼了?」

  「我要遲到了啦!」花梨急匆匆的把書塞進包裡,然後跑到玄關換鞋,「止水你就乖乖呆在家裡,冰箱裡有吃的!」

  止水摸了摸後勁,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也跟著走出來換鞋,花梨疑惑的看著他:「你幹嘛?」

  「我送你去吧,」止水勾起嘴角,「比公車快,我還是有信心的。」

  曾經體驗過止水的速度的花梨只猶豫了一秒,就果斷點了點頭:「可以!」

  趴在止水背上,遠遠的看到一個像寺廟一樣的地方以後,花梨指了指那裡說:「就是那個哦。」

  「是那裡啊……」止水從屋頂上跳了下來,穩穩地落在地面上,「真是奇怪的學校。」

  「大家都是這麼說的,」花梨毫不在意的往校門跑去,「那,我先走了!」

  止水揮了揮手,轉身準備回家時,卻突然啊了一聲回過頭,然而花梨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這下糟了,忘了要鑰匙……」

  花梨拉開教室門沖進教室剛剛坐好,上課鈴就準時響了起來,她把書包掛在桌子旁,然後拍了拍前面的白石的肩小聲問:「呐,老師怎麼說的?」

  「老師讓你自己去他辦公室解釋,」白石歎了口氣,「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嗎?」

  「呃,」花梨轉了轉眼珠,「我去打工啊……你也知道我是自己住,花錢的地方多,這幾天有個時薪很高的兼職來著。」

  「為什麼不跟老師說清楚?」白石還想繼續說,任課老師卻已經走進了教室,他只能轉過身去,過了一會之後,偷偷給花梨丟了個小紙條,上面寫著一行小字,「可以去申請獎學金」。

  「……」花梨撇了撇嘴,拿出筆跟在後面寫,「成績不好,申請不了」。

  趁老師不注意,花梨把紙條又丟給了白石,然後用手撐著下巴無聊的翻著英語書,如果她的成績像白石那麼好當然可以申請,但是她的大多數精力都放在了練習言靈術和通靈術上,學習什麼的也就馬馬虎虎不盡人意了。

  下課後花梨老實的去找老師認錯道歉了,其實老師是知道花梨的情況的,只不過是對她毫無止境的請假感到不滿,所以想警告她一下而已,所以也沒怎麼為難她,只是告誡她儘量選擇在週末做兼職。

  花梨乖乖點頭答應之後,總算是從老師那裡逃過一劫,然後回到教室收拾書包準備回家。

  教室裡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但是白石還坐在那裡,看起來像是在等她。

  「沒事吧?」

  花梨搖了搖頭:「聽說你們網球部進入關西大賽了?」

  「啊……連你都知道了嗎?」白石無奈的笑了起來,綁著繃帶的右手支著下巴看著她,「被你這麼一說,我倒是稍微有些緊張起來了呢。」

  「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就沒輸過,」說著,花梨往外走去,目光落在等在門口的忍足謙也身上,「不過,其他人可就不一定啦,畢竟網球不是一個人的比賽嘛。」

  兩個人擦肩而過,卻沒有打招呼,忍足謙也沉默的目送她離開之後,才低聲開口:「白石,你的口味夠奇怪的。」

  白石站起身,拿上書包和謙也一起往外走去:「為什麼這麼說?」

  「那傢伙以前可是學校有名的幽靈少女啊,」謙也一臉神秘的湊近他,「每天都在說鬼怪啊幽靈什麼的,都沒人敢跟她說話呢。」

  「對了,謙也和她是同一個小學的啊,」白石把謙也靠的過近的頭推開,「但是她沒對我說過這樣的話呢,雖然還是沒什麼朋友的樣子。」

  「大概是讀初中之後收斂了一些吧,畢竟她父母在幾年前死掉了,」謙也摸著下巴說,「據說她父母死的也挺奇怪的,不過我也不是很清楚具體情況,反正那種女孩子白石你還是少接觸的好,學校裡正常又可愛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不是嗎?」

  「……嗯。」白石應了一聲,眉頭卻微不可察的皺了起來。

  花梨才走出學校門口,就看到了站在圍牆旁邊的止水,她頓時停下了腳步驚訝的看著他:「你怎麼在這裡?」

  止水看到她時長長的舒了口氣:「如果我說我是來接你回家,你信嗎?」

  花梨眨了眨眼,迷惑的看著他:「真的?」

  「……」止水怔了一下,然後露出了溫柔的笑意,「對,我是來接你的。」

  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那一瞬間花梨臉上的表情,竟然讓他無法說出實話。


第6章 幸運值-6

  走到家門口掏出鑰匙開門的時候,花梨才終於反應過來:「止水你根本就是因為沒鑰匙吧!」

  「哈哈哈,」止水完全沒有被揭穿的窘迫,而是爽朗的笑了起來,「如果花梨希望的話,我每天都可以去接你哦。」

  「誰要你接啊,笨蛋!」花梨哼了一聲推開門,「我回來了。」

  跟在她身後進來的止水一愣,忍不住說:「家裡現在沒人啊。」

  「我知道,」花梨在玄關換鞋,然後走進屋,「雖然沒人,但是有別的東西在。」

  「……」止水默默的開了寫輪眼,果然就像她說的,在這個家裡的各個角落都能看到小小的靈漂浮著。

  ……這種情況,應該可以稱為鬧鬼吧。

  大概是因為花梨從小就與這些靈為伍,她一點都不害怕,但是也沒有無視它們,而是和這些靈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和平共處的狀態。

  花梨把飯煮上之後又去洗菜,在廚房忙活了半天之後終於把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上了桌子,然後坐下來一臉嚴肅的說:「止水,我發現了一件很嚴重的事。」

  止水接過她遞過來的筷子:「怎麼了?」

  「家裡多個了人吃飯……」花梨煩惱的歎了口氣,「生活費又要增加了啦!」

  除了父母留給她的這個房子,花梨的學費、生活費還有平時不得不交的水電費和物業費,都是靠著她週末和放學以後的兼職支撐著,雖然爺爺偶爾會給她一些錢,但對她來說也是杯水車薪。

  如今家裡增加了一個人,開銷絕對又要增加不少,而且他還要呆一年左右呢。

  「如果是缺錢的話,我可以接任務賺錢的。」止水安慰她說。

  接任務……大概他的世界都是靠賞金任務賺錢吧。

  「……」花梨把口中的飯咽了下去,蹙著眉看著他,「一直忘了問,止水你多大了?」

  「我嗎?」止水笑了起來,「我現在十四歲。」

  「……什麼?原來你和我一樣大?」花梨驚訝的睜大眼,然後又焉了,「啊啊,這種年齡挺難找工作的。」

  她也是一直謊稱自己讀高一了,才在一個家庭餐廳找到了服務生的工作,為了不被人發現,這個餐廳離她的學校還特別遠,不過幸好時薪還算不錯,可以讓她維持自己的生活。

  「不過看起來已經像高中生了……」花梨仔細的打量著他,然後肯定的點了點頭,「感覺可以瞞過去。」

  「那個……」止水有些不太確定的問,「是什麼樣的工作?」

  「放心啦,都是普通人也能做的工作,」花梨吞下最後一口飯,「晚上跟我一起去街上看看吧。」

  止水點了點頭,然後自覺的把兩人的碗筷端到廚房去洗:「說起來,這邊的世界,看起來十分和平呢。」

  「和平啊……」花梨倚著廚房門看著他,「這裡曾經也經歷了很多戰爭,不知道多少人的犧牲才換來現在的和平,而且……還只是表面上的。」

  「即使只是表面上……」止水的動作停了一下,廚房內頓時安靜的只能聽見嘩嘩的水聲,他把洗乾淨的碗擺好,「也十分的讓人羡慕。」

  說著,止水的聲音漸漸變輕:「至少……孩子們可以開心的去學校,而不是被早早的推上戰場。」

  花梨沉默的看著他的背影,雖然只有十四歲,但是止水已經比她高出了一個頭。然而最初的時候,她並不認為止水跟她一樣大,不僅是因為他的身高,還有他非同常人的成熟和穩重。

  這不是一個十四歲的人該有的。

  會羡慕這邊這個世界的和平,也就是說,他所在的那個世界比這邊要殘酷的多,也許正處於戰亂之中,也許,他就是走上戰場的其中一人。

  止水曾經跟她提過宇智波家族,也曾解釋過寫輪眼和血繼限界,花梨知道他是一個忍者,但是似乎又和傳說中行走於黑暗中的忍者有所區別,他們那個世界的忍者聽起來更加光明正大一些,感覺更像是一種正當的職業。

  但是無論多光明正大,都逃脫不了殺人與被殺的命運,或許就像他所說的,這個世界即使只有表面和平,至少保證了絕大多數人的幸福。

  「說起來,我還沒好好看一看這個世界呢,」止水的語氣突然又開心起來,「一定有很多我們那裡沒有的東西。」

  「……」花梨撇了撇嘴轉身,「晚上的靈比白天多,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沒關係,我會保護你的。」止水彎著嘴角把碗擺好之後回頭,卻發現身後的花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他微妙的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

  把家裡的備用鑰匙給了止水一把,花梨認真的叮囑他:「別弄丟了哦,我最值錢的家當就是這個房子了。」

  止水笑著點點頭,把鑰匙放進了腰間的忍具包中。

  花梨瞥了一眼被寬大的衣服蓋住的忍具包:「你一定要帶著這個嗎?」

  「沒有的話會有點不安心,」止水下意識的低頭按住忍具包,「不可以嗎?」

  「……也不是不行,」花梨移開視線,「假設真的遇到了危險的靈,那些苦無什麼的根本碰不到它,如果你是想要防身的武器的話,我可以把紅蓮借給你。」

  「不是的,」止水苦笑著往前走去,「我只是習慣了,畢竟……我是一個忍者。」

  沒錯,他始終是一個忍者,無論這邊的世界多麼和平或者新奇,他終究還是要回到那個殘酷而充滿鬥爭的世界去的。

  夜晚果然就如同花梨所說的,靈的數量比起白天成倍增加了,外形也千奇百怪,穿過昏暗的小巷即將踏上熱鬧的主街時,花梨一把抓住了止水的手腕:「你就準備這麼出去?」

  止水不解的看向她:「怎麼了?」

  「眼睛啊,」花梨眨了眨眼,「你的寫輪眼太引人注目了,收起來吧。」

  止水聞言聽話的收了回去,眼睛變回了黑色:「一般應該是黑色嗎?」

  「至少我們國家是這樣啦,」花梨往前走去,「說起來,你想做什麼樣的工作?」

  工作啊……止水的心裡頓時冒出護送、暗殺、還有偷取機密檔。

  不不不,這個世界這麼和平,應該更多的是d級任務吧……

  然後止水猶豫著說:「大概是找寵物,照顧小孩,或者除草之類的?」

  「……」花梨默默看了他一眼,「那,時薪高的體力活,可以嗎?」

  「都可以啊。」止水笑眯眯的回答。

  說實話,除了體力活,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麼了。

  「真的?」花梨立刻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其實我覬覦一個兼職很久了,時薪超級高的,要不是我體力扛不住……你真的願意?」

  止水篤定的點了點頭。

  於是花梨帶著止水來到了一個建築工地上,有幾個人正推著裝滿了石磚和沙子的小推車往另一頭走,還有幾個人在用鐵鍬鏟著砂礫,帶著安全帽的工頭正借著昏暗的燈光在一個小本子上寫著什麼,抬起頭時正好看到鐵網外的花梨。

  「啊,這不是花梨嗎?」工頭大叔樂呵呵的走過來,「怎麼,決定來幹活了?」

  「不是我啦,是他,」花梨把止水往工頭眼前推了推,「體力絕對一流哦。」

  「……有點瘦啊,」工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多大了?」

  「17!」花梨趕在止水開口前說,「現在讀……呃,高二。」

  工頭沒有懷疑,點了點頭繼續問:「叫什麼名字?」

  「……」止水見花梨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才溫和的回答說,「我叫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工頭掏出一根煙點燃,「好稀有的姓啊,我都沒聽說過呢。」

  花梨有些雀躍的問:「呐呐大叔,他怎麼樣?」

  「嘛,總之,先來試試力氣吧,」工頭招了招手,叫來一個推著小推車的人,「宇智波,過來。」

  似乎對別人稱呼他宇智波不太習慣,止水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然後走到推車前:「我要怎麼做?」

  「看到那邊的看板了嗎?」工頭指著這個工地的另一端,「把這個推過去。」

  止水了然的點點頭,然後推著這堆石磚往那個方向走去,他的表情一點都沒變,輕鬆的就像閒庭漫步一樣,回到這裡的時候,連呼吸都沒亂,工頭頓時驚訝的煙灰都落在了衣服上。

  「好好好,合格了!」他大力的拍了拍止水的肩,「明天晚上七點來上班,小夥子很厲害啊!」

  於是輕鬆的獲得了工作的宇智波止水快到家的時候才想起來問:「為什麼是晚上?」

  「因為你還是個高中生啊,笨蛋,白天要去學校的不是嗎?」

  「說起學校……」止水的表情很是好奇,「你們在學校裡學的什麼?」

  「你們沒有學校嗎?」花梨有些疑惑,學校裡面教的不就是知識嗎?

  「有的,但是……」止水頓了頓,然後垂下了眼眸,「是教你如何戰鬥。」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8-6 14:53

第7章 幸運值-7

  「這麼好奇的話……」花梨眨了眨眼,「白天要來我們學校看看嗎?」

  「好啊。」止水笑著答應,還想說什麼時,卻發現花梨停下了腳步,蹙著眉看著她的前方:「我就知道你會來,紅葉。」

  止水一驚,立刻發動寫輪眼,發現剛才還空無一人的黑暗的小巷盡頭,此刻出現了一個穿著紅色和服的十分美豔的女人,她正笑語盈盈的看著花梨,然後用手中的摺扇掩住了半張臉:「聽說我親愛的花梨失去了巫力,我當然要過來確認一下真假咯。」

  「……」花梨的表情一變,「已經傳開了嗎?」

  「感謝我吧,小花梨,」紅葉眯起狹長的鳳眸,眼中波光流轉,「絕大多數都被處理了,夢魘做這種事別提多起勁了。」

  「是嗎……」花梨松了口氣,「謝謝。」

  止水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這個人看起來似乎……不是敵人?

  紅葉的視線微微右移,落在了止水身上,她勾起嘴角:「不是靈,還能看見我,通靈師嗎?」

  花梨和止水同時搖了搖頭。

  「啊,對了,聽說花梨一直試圖召喚高級式神,」紅葉唇邊的笑意更深了,「不會就是這位吧?」

  「……」花梨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惆悵的歎了口氣,「情況有點複雜,反正他也不算是式神啦……」

  「難道花梨失去巫力也是因為他?」紅葉輕輕的笑了一聲,「小花梨,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和夢魘處理的只是絕大多數,還是有一些妖怪知道這件事的。」

  花梨點了點頭:「我知道,沒關係的,我能應付。」

  「你還真是逞強,都到這種地步了還不願意求助我嗎?」紅葉邁著步伐款款的朝她走過來,然後伸出白潔而修長的手指托起了花梨的下巴,輕柔的聲音像是魅惑一般,「呐,小花梨,只要你說一句需要我。」

  花梨睜著大眼睛看著她,表情似乎有一點猶豫,然而她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你,紅葉。」

  「你還是介意我們,對嗎?」紅葉鬆開她的下巴,蹙起好看的眉,花梨低下頭看著地面,緊緊抿著嘴不說話。

  紅葉低低的歎了口氣,然後不再說話了,沉默的轉過身背對著他們,一陣風吹過,她的身影就隨之消失了,巷子裡頓時只剩下止水和花梨兩個人。

  這之後的一路,花梨看起來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回到家裡之後,止水還沒來得及和她說上一句話,花梨就進了房間裡,啪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徹底的把止水隔絕在了房門之外。

  止水蹙著眉站在緊閉的房門前,曲起手指想要敲門,但是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收回了手,剛想轉身離開時,門卻突然從裡面被拉開了,他猝不及防的對上了花梨還有些紅的眼眶。

  「我差點忘了,」花梨看著他,聲音失去了平時的活力,聽起來有點焉焉的,「止水,能教我怎麼戰鬥嗎?」

  止水沉默了一會,然後試探性的伸出手放在了她頭頂上拍了拍:「為什麼突然想學這個?」

  花梨沒有拒絕他的動作,而是垂著眼眸看著自己的腳尖:「因為,有個妖怪,我想親手殺了它。」

  「……」止水怔了怔,然後彎著眼笑了起來,寬大的手掌在她的頭頂揉了揉,「好,我教你。」

  雖然花梨只跟著止水學了一點最基本的體術,但是對於運動能力不佳的她來說,這種強度的練習足夠讓她腰酸背痛一整天了,於是第二天起床的時候,花梨感覺自己已經無法動彈了。

  「被子把我黏住了……」被窩裡縮成一團的花梨緊緊抓著被子,「而且我全身都痛……」

  「剛開始會痛是正常的,習慣了就好了,」止水有些無奈的站在她的床邊,然後彎下腰摸了摸她的頭,「乖,快點起來,我送你去學校好不好?」

  「嗚……」花梨又往被子裡縮了縮,整個人都躲進了被子裡,悶悶的說,「我……考慮一分鐘。」

  「睡太久會更痛哦,還是活動一下比較好,」止水轉身往外走去,「快換衣服吧,我等你。」

  門被輕輕的帶上了,花梨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房門,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立刻哭喪著臉按住了自己的小腿:「痛痛痛……」

  止水也只能把花梨送到學校門口,在巷子口把她放下來之後,他擔心的問:「一個人沒關係嗎?」

  「沒事啦。」花梨隨意的往前走了兩步,臉頓時痛苦的皺成了一團。

  「放學的時候我來接你。」止水依然跟在她身後走著,花梨點了點頭往前走去:「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止水站在巷子口看著她走進大門,接著身影一閃,就從原地消失了。

  花梨艱難的挪著步子往教室走著,雖然還是很痛,但是比起早上剛起床的時候,已經要好很多了。她扶著牆挪到自己座位上時,正好響起了上課鈴,她暗自松了口氣,然後從書包裡掏出了課本。

  第一節課是她不擅長的英語,花梨乏味的翻著英語課本,腦袋裡完全是一片空白。

  為什麼她一定要學英語呢……花梨思考著這種沒結果的問題,然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有些困倦的趴在了桌子上。

  窗外暖和的陽光漸漸變得炎熱起來,蟬鳴聲一陣接著一陣,時不時有風沿著大開的窗戶吹進來,卻沒有帶來涼爽的感覺,而是讓她感覺更加沉悶了。

  就在花梨陷入昏昏欲睡的狀態時,突然之間整個教室都變得陰冷起來,她的背脊一涼,睡意頓時全部消散。

  窗外依然是看得見的炎熱天氣,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和蟬鳴聲交替響起,陽光落在她身上,她卻渾身發冷,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蹙著眉在教室裡仔細的環視了一圈,花梨卻沒發現任何靈的存在。

  逃走了?

  不,不對,它還藏在這裡。

  自己看不見靈,也就是說它附在了誰身上,是怨靈嗎?

  花梨想要看清現在教室內每個人的表情,但是她坐在教室的後排,絕大多數人都背對著她,根本無法分辨出誰有問題。

  更糟糕的是,她現在沒有巫力,也不能在教室裡戰鬥,只能要找出那個被附身的人,再考慮怎麼解決。

  上課時間無法隨意行動,花梨只有耐心的等待下課鈴響,然後緊緊的盯著教室裡的每一個人的動作和表情。

  有去走廊閒聊的,還有在教室裡嬉笑打鬧的,大家看起來都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只有坐在教室中間的平井由美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站了起來,然後緊緊抱著自己的書包往外走去。

  現在還沒放學,她帶著書包去哪裡?

  她疑惑的看著由美拉開教室門,卻不小心撞到了剛好要進門的一群男孩子,由美趕緊低頭道歉,然後有些慌張的跑了出去。

  握緊口袋裡的紅蓮,花梨果斷站起來跟了上去。

  一路偷偷的跟著由美來到了學校偏僻的後山上,花梨躲在樹幹後面小心翼翼的探出頭,看到由美跪坐在草體上,把書包中的東西拿了出來,但是不是課本,而是一個精緻的和式人偶。

  把人偶擺在地上,由美雙手合十表情虔誠的在對那個人偶低聲說話,但是隔的太遠,花梨也聽不到她在說什麼。

  雖然聽不到,花梨也大概能猜到問題出在那個人偶身上,這種和式人偶本來就容易寄生魂魄,如果有人對它祈求的話,招來附近的怨靈也不奇怪。

  但是現在的她無法使用封印術,就算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對這種狀況束手無策,花梨再次從樹後面探出頭往由美那邊看時,她似乎準備離開了,正在把這個人偶放回書包裡。

  花梨眯起眼仔細打量著由美手中的那個黑髮黑眼面容精緻的人偶,然而就在那一瞬間,人偶漆黑的眼珠卻突然轉向了她這邊,花梨的心猛地一跳,然後迅速收回了視線,冷汗已經從她的額頭流了下來。

  後背緊緊的貼著樹幹不敢有什麼動作,她劇烈的心跳過了好一會兒才緩和下來,不妙,剛才那種程度的惡念……附在那個人偶身上的絕對不是普通的怨靈。

  回到教室的時候,花梨下意識的看向坐在前方的由美,她的臉上還掛著淺淺的笑,正在和另一個女孩子說話。

  花梨和由美的接觸並不多,印象中她就是個文靜而且有些內向的女孩子,平時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實在想像不出她會做出向人偶祈求這種事。

  怨靈的強弱取決於對它祈求的人類願望有多強烈,由美……到底在對它祈求什麼?


第8章 幸運值-8

  到了放學時間,花梨故意慢吞吞的收拾著東西,看到由美走出教室之後她才跟上,快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她發現止水就站在學校大門旁邊,這才想起來止水早上送她來的時候,說晚上會來接她來著。

  其實花梨的腿已經不痛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被折騰了一番,現在好像反而比平時輕快了不少。

  門口的止水發現花梨從學校裡走了出來,剛想跟她打招呼,卻發現花梨的注意力似乎在她前面的女孩子身上,他愣了愣,站在原地不動聲色的看著這個女孩子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畢竟沒用寫輪眼,他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是花梨會用那種警惕又防備的眼神一直盯著,那孩子應該是有什麼問題沒錯。

  走到止水身邊時,花梨的視線還黏在由美身上,止水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把花梨的注意力強行拉了回來:「腿還疼嗎?」

  花梨有些心不在焉的搖了搖頭:「已經沒事了。」

  說完,她又看向由美離開的方向,在人群中尋找著她的身影。

  「……」止水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然而那個女孩子已經被人群淹沒了,「那孩子怎麼了?」

  「她被怨靈纏上了,」沒能找到由美的身影,花梨有些失望的收回了視線,然後鼓起了臉,「而且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感覺……啊啊,好憋屈。」

  「……」止水只能摸摸她的頭安慰她,「被怨靈纏上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嗎?」

  「後果啊……」花梨蹙著眉往前走去,「身體會越來越虛弱,壽命也會相應減短。」

  「而且最關鍵的是,就算我封印了這個怨靈,只要她繼續向人偶祈禱,還是會有怨靈被她招惹過來的,」說著,花梨無奈的歎了口氣,「這樣的話根本就沒完沒了。」

  沒錯,最關鍵的是,要讓她停止這種行為才行。

  「花梨,」止水低下頭看著她,「我可以用幻術強行轉變她的意志。」

  「……」花梨沉默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我先試著接觸她看看吧。」

  原本花梨在心裡策劃了一個先接近由美,等成為好朋友之後再慢慢套她的話這樣的計畫,畢竟會對人偶祈禱的話,說明她一定有著什麼強烈的卻又無法實現的願望。

  然而這個計畫實行的時候就變成了——

  「那個,由美,中午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班裡公認沉默寡言而且性格奇怪的的八雲花梨站在由美面前,表情十分窘迫的對她說。

  「……」由美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然後尷尬的笑了笑,「可是,我已經和優子約好了,那個,花梨不介意的話,我們三個可以一起哦。」

  「呃,好的……」花梨更尷尬了,幾乎是逃一樣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見她回來了,白石轉過身趴在椅背上,勾起嘴角笑看著她:「怎麼突然去找她了?我記得你們以前沒說過什麼話。」

  「我、我現在想和她做朋友不行嗎?」花梨有些羞惱的拿起書本豎在自己面前,擋住了白石的視線。

  兩隻修長的手指搭在了她的書上,輕易地把擋著他的書按了下來,白石戲謔的表情消失,認真的看著她:「發生什麼事了嗎?」

  「什麼都沒有啦,」花梨把書卷起來敲了一下他的手臂,「趕緊轉過去,要上課了。」

  白石沉默著沒有繼續問下去,見他轉過身之後,花梨才松了口氣,在心裡默默反思她是不是做的太明顯了,連白石都看出來不對勁了,果然這種搭訕方式挺差勁的吧。

  不過話都說出口了,就這樣吧……反正也算是勾搭上了,中午趁這個機會好好打理關係,最好能一蹴而就變成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雖然……可能性並不大。

  回想了一下自己和其他朋友的認識過程,花梨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除了主動接近她的白石,她貌似根本就……沒、朋、友!

  啊,這可真是讓人悲傷的現實。

  到了午飯時間,花梨從書包裡掏出止水給她準備的便當,偷偷瞄了一眼由美,她也正在從書包裡拿便當盒,打開書包蓋的瞬間,花梨的視線就和藏在書包裡的那個人偶對上了。

  雖然那個人偶的眼睛沒有像上次一樣動,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花梨覺得它正在看著自己。

  「花梨,跟我們一起吧。」由美笑眯眯的朝她揮著手。

  「啊啊,好的。」花梨立刻起身跟上她們,出教室的時候,她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由美掛在桌子旁的書包,然而剛才被由美蓋上的書包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掀開了,那個人偶伸出了半個頭,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那對毫無生氣的黑色眼珠正死死地盯著她。

  花梨的腳步頓時僵在了那裡,這時的教室裡面還有很多人,但是沒有一個人對這個從書包裡露出的人偶表現出質疑,大家像是同時選擇了視而不見一樣,仿佛只有花梨一個人能看到這個詭異的人偶。

  然而,花梨還是高估了自己的交際能力,整個吃飯過程中,由美都在和優子開心的聊天,而她全程插不進去一句話,畢竟她是個對美食衣服化妝品都毫無興趣的人。

  花梨,14歲,興趣是練習通靈術和言靈術。

  這讓她怎麼跟普通女孩子愉快的聊天!

  「啊,花梨的便當看起來真好吃呢,」由美突然轉過頭跟她搭話,「是自己做的嗎?」

  「呃,不,」花梨一時間有點不知道怎麼回應,乾巴巴的說,「是我的……哥哥做的。」

  「誒,花梨有哥哥啊,」由美仿佛來了興趣一般,「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和花梨像嗎?」

  突如其來的熱情讓花梨有些招架不住,她有些心虛的回答:「不是很像啦,他是個,呃,溫柔的人。」

  「溫柔啊,真好,」由美的表情有些羡慕,「我也想有個溫柔的哥哥。」

  她不會是向人偶許願想要哥哥吧?

  花梨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又迅速推翻了這個想法,雖然這勉強也算是無法實現的願望,但是一般人哪會為了這種事特意去向人偶祈禱。

  結果這頓飯就這麼平靜的結束了,花梨什麼情報都沒打聽到,除了知道由美想有個哥哥以外。

  晚上回家吃飯的時候,止水笑著聽她抱怨著,然後開口說:「明天試試和她談一點你的願望吧。」

  「我的願望?」花梨眨了眨眼,「想要殺死那只妖怪的事?怎麼可能說出來啊。」

  「……」止水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所以啊,是普通人會有的願望。」

  ……普通人?

  類似學業有成或者身體健康之類的願望嗎?

  花梨每年都能看到很多人去寺廟祭拜祈福,然而她清楚的知道,寺廟中根本沒有神存在,與其說是祈福,其實更多的人只是懷著一個美好的祝願而已。

  但是這種願望一旦變得強烈,而且是對著那種有靈性的道具祈求的話,反而會被惡靈反噬。

  止水在廚房打開水龍頭開始洗碗的時候,花梨終於從走神狀態中清醒了過來,她這才發現,家裡的家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止水承包了,難怪她感覺最近怎麼這麼輕鬆。

  「呐,說起來,止水的願望是什麼呢?」花梨托著腮好奇的問。

  「我嗎?」止水猶豫了一下,垂下眼眸低聲說,「大概是……和平吧,而且看到這個世界之後更加堅定了我的想法,原來,沒有無謂犧牲的和平世界也是存在的,人與人之間並不一定非要相互爭鬥不可。」

  「但是實際上,每天也有很多人死在你不知道的角落,」花梨撇撇嘴,「才沒有絕對的和平,我們現在能維持表面的和平狀態,更多的應該是受到道德和法律的禁錮吧。」

  「道德和法律啊……」止水輕輕笑了起來,「嗯,我記住了。」

  「……」花梨頓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我就隨口一說,別當真啊喂!」

  「我知道,」止水從廚房走出來,曲起食指敲了一下她的頭,「我也是開玩笑的,笨蛋。」

  「……」花梨頓時鼓起了臉頰,很是不滿的看著他,「止水,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商討一下主人和式神之間的階級問題。」

  「你之前不是說我不算式神嗎?」止水沒有在意她的話,走到玄關坐下換鞋準備出門。

  「我不管!」花梨也跟著他跑到玄關處,「你是我召喚出來的,就是我的!」

  「好,我是你的,」止水站起身來,然後彎下腰湊近花梨,黑眸認真的注視著她,溫柔的低聲說著,「我都聽你的,好嗎?」

  花梨的心突的跳了一下,愣愣的點了點頭,止水滿意的摸了摸她的頭,然後轉身往外走去:「那我去工作了,花梨。」


第9章 幸運值-9

  按照止水給的建議,花梨在和由美一起吃飯的時候,假裝不經意的提到了自己的「願望」,說希望自己的成績能夠更好一點,但是無論怎麼努力似乎都還是不行的樣子,不知道祈求神明會不會有用。

  「當然有用啊!」由美幾乎是立刻給出了回答,「只要誠心,神明就會聽到你的祈禱,也會幫助你的。」

  djob止水!

  花梨壓住心中的激動,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維持著好奇:「那個,由美有受到幫助嗎?」

  「這……」由美下意識的左右看了一眼,然後附在花梨耳邊低聲說,「我告訴你,你不要跟別人說。」

  花梨立刻點了點頭。

  「其實,我知道一個特別靈的辦法,」由美的聲音壓的更低了,「那就是……對人偶許願。」

  雖然花梨早就知道由美在對人偶許願,但是她在這時還是擺出了驚訝的表情,佯裝不解的問:「人偶嗎?難道會比寺廟的神明更有用?」

  「當然了!」由美一臉篤定,「就連我覺得不可能實現的事,對它許願之後也實現了呢。」

  實現了?花梨心裡一驚:「由美……許了什麼願望?」

  「這個就不能告訴你啦,」由美低聲笑了起來,「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讓你看看我的人偶哦。」

  ……那種嚇死人的人偶,花梨並不想看,但是她說出口就變成了:「我……我很有興趣……」

  扯著嘴角乾笑了兩聲,花梨試圖繼續套她的話,「那個,由美也是學習的煩惱嗎?」

  「才不是啦,」由美掩著嘴噗嗤笑了出來,「是戀愛煩惱啦,戀愛。」

  戀愛?也就是說,由美是對人偶許願讓她喜歡的那個人喜歡上她?

  人偶是不可能幫她實現願望的,花梨心裡很清楚,即使由美說願望實現了,這也應該是本來就可以達成的事,和人偶根本沒有關係。

  既然實現了,那為什麼她還在對人偶許願?

  花梨按下心底的疑惑,跟著由美回教室,看她把裝著娃娃的書包拿了出來,然後帶著她來到了後山上。

  「說起來,花梨有喜歡的人嗎?」由美把黑髮黑眼的人偶從書包裡拿出來擺在了地上。

  看到這個沒有表情的人偶,花梨忍不住抖了抖,感覺有些毛骨悚然,她僵硬的搖了搖頭說:「我沒有……」

  「是嗎,真遺憾,」由美垂著頭細心的打理著人偶糾纏在一起的黑色髮絲,「看來花梨並不能體會到我的感覺呢。」

  「……」花梨愣了愣,有些疑惑的問,「那個,由美的願望不是已經實現了嗎?」

  「對啊,就快要實現了,」由美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怪異扭曲,看起來有些可怖,她把人偶擺在草地上,端正的跪坐在這個人偶前,然後十分正式的磕了一個頭,「那麼,請幫我殺了她吧,菊大人。」

  她的話音剛落,這個人偶的上方瞬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靈,漆黑的及地長髮,身上是華麗的和服,精緻的臉和這個人偶一模一樣,她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表情僵硬的花梨,聲音:「就是她嗎?」

  「是的,菊大人。」由美依然伏在地上,保持著磕頭的姿勢,聲音冰冷的一點起伏都沒有。

  花梨在這時終於反應了過來,她蹙著眉看著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由美:「你想殺我?為什麼?」

  「理由?」由美冷笑了一聲,緩緩的直起腰來,看向她的眼中帶著深深的憎恨,「因為,那個人的眼中只有你,他一直在看著你……從來都沒有看過我一眼!」

  「……」花梨沉默了幾秒,然後扶著額頭伸出手制止她繼續說下去,「等等,你在說誰,我怎麼不知道?」

  「別裝傻了!」由美的表情變得瘋狂,聲音已經近乎歇斯裡底,「只要你死了!你死了!他就會看到我!我喜歡他那麼久!為什麼他不願意看我一眼!」

  聲音越來越憤怒,由美的手漸漸握緊,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菊大人,請幫我殺了她!」

  這算什麼?花梨的內心一片哀嚎,她都沒搞清楚由美喜歡的人是誰,就要被迫背鍋?

  然而由美不再跟她廢話,眼中殺意陡生,人偶怨靈仿佛感應到由美的殺意一般,瞬間朝她沖了過來,手指化為尖銳的刀刃,朝著她的心臟處猛地刺去!

  花梨幾乎是瞬間拔出了紅蓮,在最後一刻擋住了怨靈近在咫尺的的利爪,巨大的力量讓她的手有些顫抖,心中也開始焦急起來,她現在無法封印怨靈,這麼對戰下去,處於不利地位的肯定是她自己。

  早知道就應該聽止水的話,讓他直接用寫輪眼解決就好了,不然也不會扯出這麼多破事,然而現在後悔也沒用了,花梨趁著怨靈被她擊退的瞬間當機立斷拔腿就跑,不再繼續和它纏鬥。

  「別讓她跑了!殺了她!」

  身後傳來的近乎癲狂的聲音讓她更緊張了,花梨慌不擇路的沿著山路往下跑,混亂之中,她的腳踢到了一塊石頭,慣性讓她的身體一歪,失去平衡的花梨瞬間摔在了地上,然後順勢滾了下去,地面的沙石讓她的速度越來越快,然而這塊斜坡的盡頭是峭壁懸崖!

  花梨努力的想抓住什麼東西來減緩自己下滑的速度,卻什麼也抓不住,不管是藤蔓還是野草,都無法幫助她。

  自己不會是要死在這裡了吧?

  就在她的內心已經近乎絕望的時候,腰卻狠狠的撞到了一棵枯老的樹幹上,然後卡在了懸崖邊上,沒有掉下去。

  腰上傳來的痛讓她忍不住呲牙咧嘴,但是還沒來得及爬起來,身後的怨靈已經追了上來,卻停在了她的面前,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只要我動一下指頭,你就會掉下去,」怨靈伸出一根小指頭,眼神裡滿是嘲諷,「弱小的人類啊。」

  「人類……」花梨咬緊牙關,把手中的紅蓮朝她丟去,「並不弱小!」

  怨靈漫不經心的偏了偏頭,紅蓮就擦著她的髮絲飛了過去,她鄙視的瞥了一眼花梨:「可笑,死到臨頭了還在說大話,所以說我才討厭人類,自以為是。」

  花梨感覺到卡著她的枯樹發出了清脆的裂聲,她的腿頓時有些發軟,但是花梨依然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既然討厭,為什麼聽由美的話?」

  「你好像搞錯了什麼,」怨靈勾起嘴角,「不是我聽她的,而是我——讓她產生了殺你的想法。」

  「……你說什麼?」花梨睜大眼。

  「不久前,我就發現你的靈力很強,吃了你正好可以讓我變的更為強大,但是你的警惕心太重,我一靠近你你就注意到了,」說著,怨靈的表情有些得意,「正好那個愚蠢的傢伙在對人偶許願,我順利的附身到人偶身上,然後引導著她,讓這傢伙的願望從讓白石喜歡上她,變成了,殺了八雲花梨。」

  花梨一愣,白石?由美喜歡白石?

  似乎對花梨驚訝的表情感到十分滿意,怨靈看起來更加得意了:「沒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了門,倒是給我免去了一些麻煩,而現在,你已經無路可逃了,就讓我來慢慢的享用你吧,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她的笑聲卻突然像卡住了一般戛然而止,怨靈慢慢的低下頭看著從自己胸口穿透的紅蓮,表情有些難以置信:「怎、怎麼回事?」

  「你還是……不要太小看人類比較好。」怨靈背後傳出的熟悉聲音讓花梨一愣,已經瀕臨絕望的內心頓時被喜悅充滿,是他來了!

  「可惡!是誰!」怨靈憤怒的轉身,似乎想攻擊身後那個人,然而她卻猝不及防的對上了一雙鮮紅奪目的雙眼,眼眸中還有三輪黑色勾玉在緩緩轉動,就在那一瞬間,怨靈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動彈,意識也變成一片空白。

  止水越過呆滯的怨靈,慢慢走到花梨身邊,然後蹲下身攔腰抱起了卡在樹上渾身是傷很是狼狽的她:「沒事吧?」

  「……有事,」花梨撇撇嘴,有些無力的摟著止水的脖子,熟悉的溫暖氣息讓她徹底安下心來,「全身都痛,還差點就死了,這回是真的要請病假了。」

  遠在教室的白石頓時打了個噴嚏。

  「話說,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花梨好奇的問。

  「我不是說過了麼,」止水彎起嘴角,「無論你在哪裡,我都能找到你的。」

  「喂,」花梨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我是在認真的問你誒。」

  「哈哈哈,」止水爽朗的笑了起來,「其實是因為我擔心你會出事,所以一直呆在學校裡而已。」

  「你、你一直呆在學校裡?」花梨詫異的瞪大眼,「你藏在哪裡啊?」

  「唔,你教室窗外的那棵樹上。」

  她窗外那棵樹?天啦,那她上課走神打瞌睡還有答不出問題的窘迫模樣豈不是都被止水看到了!

  花梨頓時惱羞成怒:「變態止水!」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8-6 14:53

第10章 幸運值-10

  止水愣了愣,然後低聲的笑了起來,花梨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不滿的抬起頭瞪著他:「幹嘛,你居然還笑!」

  「不,只是覺得,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麼狼狽的樣子,」止水忍不住又笑了起來,「還挺可愛的。」

  「……」花梨一愣,頓時有些說不出話來,只能像鴕鳥一樣把臉埋入了他的肩窩,嘟囔著說,「你好煩啊,趕緊送我去醫院啦,我的腰要痛死了,萬一骨折了怎麼辦啊。」

  「好,去醫院。」止水唇邊的笑意更深了,他輕鬆的從原地躍起,落到高高的樹梢上,然後快速的離開了學校後山,往醫院趕去。

  風有些猛烈的吹著花梨的頭髮,她突然想起來:「啊,由美怎麼辦?」

  「那個女孩子嗎?」止水抱著她在屋頂上跳躍著,「我對她用了幻術,沒事了,今天發生的事,還有人偶的事,她都不記得了。」

  「是嗎……」花梨松了口氣,從危機中脫離後,強烈的困倦感侵襲著她,她有些撐不住的閉上了眼,意識漸漸沉入黑暗中。

  再醒來的時候,入眼處是熟悉的天花板,她呆滯的看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現在是在自己的房間裡。

  後腰的傷處似乎塗了藥,還綁上了繃帶,灼灼發熱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動了動,傷處刹那間傳來鑽心的疼痛,花梨頓時吃痛的悶哼了一聲。

  「醒了嗎?」止水從房間外走進來,「不要亂動哦,花梨,醫生說你傷到骨頭了,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才行。」

  「居然沒骨折,簡直是萬幸,」花梨費力的動了動手指,「要這樣躺多久啊?」

  「醫生說至少三天才能下床活動,」止水坐到她床邊,「不過,是你的話大概一天就沒事了。」

  「總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

  「花梨的爺爺也說過哦,」止水輕輕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臂抬到了她的面前,「發現了嗎?」

  花梨眨了眨眼看著自己光滑白皙的手臂:「發現什麼?」

  「……」止水的表情頓時有些無奈,「花梨,你的皮外傷都癒合了。」

  花梨嗯了一聲,表情看起來並不驚訝:「從小我的傷就好的挺快的。」

  「不,不止是快,」止水把她的手放回原位,「我把你送到醫院的時候,你身上的傷已經全部癒合了,只有脊椎有些挫傷。」

  「就在短短十分鐘內。」

  「……」花梨眨了眨眼,「止水,在我睡著的情況下你居然找到醫院還掛到了號?你好厲害!」

  止水被噎的無言以對,然後低低的歎了口氣:「重點是這個嗎?花梨,你的愈合速度可不是普通人會有的。」

  花梨鼓起臉有些不滿:「怎麼不是重點了,我在誇止水很厲害呐。」

  「……」止水沉默了一會,伸出手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好好休息吧,學校那邊我也幫你請了假。」

  「誒誒誒,學校?」花梨頓時驚訝的睜大了眼,「止水,你是怎麼跟老師說的?」

  「如實說,我把病歷給你老師看了,」止水勾起嘴角,眼中帶上了一絲戲謔,「然後我說,我是花梨的哥哥。」

  「……」花梨的腦中嘭的一聲瞬間炸了,止水居然連她和由美的對話都聽到了?!也對,怎麼可能聽不到,因為她和由美就在那棵樹下面吃飯啊!

  「原來花梨覺得我是個溫柔的人,」止水笑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我很開心。」

  花梨立刻抄起床邊的娃娃使勁朝他丟去,臉色漲的通紅:「笨蛋!變態!偷窺狂!」

  後腰立刻傳來刺骨般強烈的痛,花梨呲牙咧嘴的倒回床上,嗚咽了一聲,然後再也不敢亂動了。

  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大半天,晚上醒來的時候,花梨的傷處已經不怎麼痛了,屋外的燈雖然亮著,卻安靜的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止水,在嗎?」花梨等了一會,沒有聽到回應,猜測著這個時間點止水應該是去工作了,她只能自己嘗試著動了動,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的餘光瞥了一眼牆上的鐘,現在是晚上九點,而止水一般是十一點回來,看來還有兩個小時啊……

  扶著腰慢慢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花梨咕嚕咕嚕的喝著的時候,門外卻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不會是止水忘了帶鑰匙吧?

  慢慢走到玄關,花梨卻沒有立刻開門,而是從貓眼往外看著,站在門外的人讓她有些意想不到,是白石。

  哢噠一聲打開了門,花梨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白石:「你怎麼知道我家的?」

  「我問老師要了地址,」白石笑著把手上寫著地址的紙條遞給她,「聽說你受傷了,所以過來看看你。」

  「其實也不是很嚴重啦……」花梨漫不經心的說著,「進來坐一會嗎?」

  白石點了點頭:「那就打擾了。」

  艱難的坐了下來,花梨指了指放在廚房的水壺:「我的腰受傷了,就不給你倒茶啦,想喝的話自己動手。」

  「你是怎麼受傷的?」白石蹙著眉看著她。

  「……」花梨移開和他對視的視線,「嘛,不小心在後山摔了一跤而已。」

  總不能說由美覺得白石喜歡自己,還想要殺了自己,才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吧。

  雖然花梨並不覺得白石喜歡她。

  白石的視線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然後用手支著下巴歪著頭看著她:「怎麼不去醫院住?家裡又沒人照顧你。」

  「有人照顧啊,」花梨眨了眨眼,「我哥哥。」

  「哥哥?」白石疑惑的問,「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啊,比較遠的親戚啦,」花梨面不改色的繼續說著,「他到大阪生活一年左右吧,正好我這裡有空房間,就在我這裡住了。」

  白石對她突然冒出來的哥哥似乎不太放心:「沒關係吧?」

  「當然沒關係……」

  花梨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大門傳來鑰匙插|入的聲音,緊接著是哢噠一聲輕響,止水的聲音傳來:「花梨,我回來了。」

  花梨下意識的看向牆上的鐘,現在才九點半,止水怎麼回來這麼早?

  生怕止水說錯話,花梨趕緊扯著嗓子大喊:「歡迎回來,哥哥!」

  哥哥?剛進門的止水愣了愣,一眼就看到玄關處擺著一雙沒見過的球鞋,他有些疑惑的蹙起眉,卻一句話都沒說,而是快速的換了鞋往客廳走去。

  花梨的對面坐著一個淺棕色頭髮的少年,止水的腳步頓了一下,然後沖他點了點頭:「你好。」

  「你好,」白石笑了起來,「我是八雲的同學,白石藏之介。」

  ……這傢伙就是那個由美喜歡的人麼。

  止水心裡已經有了底,臉上卻揚起了笑容:「我是花梨的哥哥,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白石微微眯起眼,「很少見的姓呢。」

  「啊,大家都是這麼說的,」止水瞟了一眼白石面前空蕩蕩的桌子,「抱歉,花梨受傷了行動不方便,我去給你倒茶吧。」

  「不,不用了,」白石站起身來,「我就是過來看看八雲,既然她沒事,我就先走了。」

  「那好吧,我去送你,」止水也跟著站起來往外走去,「花梨在學校麻煩你照顧了。」

  「不,應該的,我們是同學嘛,」走到門口的白石看了眼止水的身後,花梨並沒有跟著出來,他的眼中不由得浮上一絲失望,「那……我就先走了。」

  「請慢走。」注意到白石的眼神,止水什麼都沒說,直到他的背影走遠之後,止水一把關上了門,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淡去了。

  花梨看到止水回來以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剛才演的還挺像的。」

  「腰不疼了嗎?」止水無視她的話走到她身邊,伸出手把她攔腰抱了起來,花梨立刻順勢纏住了他的脖子,笑的更開心了:「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止水真的很像哥哥。」

  「之前你還說我變態來著,」止水把她抱到床上放下,然後幫她蓋好了被子,「而且不是跟你說了不要亂動嗎?」

  「因為很無聊啊,」花梨扯住準備離開的止水的衣角,「呐,陪我聊聊天嘛。」

  見止水有些猶豫,花梨頓時不滿的鼓起了臉頰:「不是說什麼都聽我的嗎?」

  止水愣了愣,眼中的笑意彌漫開來:「好,我聽你的。」

  說著,他在花梨床邊坐下,表情有些糾結的開口:「所以,剛才那個白石就是……由美覺得他喜歡你是嗎?」

  花梨眨著眼看著他,然後躲在被子裡吃吃的笑了起來:「止水你知道嗎?你現在看起來真的很像亂吃飛醋的笨蛋哥哥誒。」

  止水:「……」


第11章 幸運值-11

  花梨的傷果然沒過幾天就好的差不多了,回到學校之後,除了要補一堆學習筆記外,學校的生活還是和以前一樣一成不變。

  由美似乎真的忘記了一切,儘管她看起來和從前毫無區別,然而花梨對她藏著人偶的書包已經產生了心理陰影,再也不敢往那邊多看一眼。

  而造成這一切的根源白石,卻在這時開始頻頻消失,她這才從別人那裡知道網球部在這週六就要進行關西大賽的決賽了。

  由於四天寶寺之前的的比賽成績相當好,其實就算最後這一場輸了,他們也能毫無懸念的進入全國大賽。不過大概沒有人會想輸,所以網球部的訓練似乎比以前更嚴苛了。

  炎熱的夏天讓她有些困倦,網球部練習的聲音和加油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遠方傳入她的耳中,花梨無聊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心裡卻突然想起了止水的話,她立刻警惕的看向窗外那棵大樹。

  止水不會還躲在這裡吧?

  越想越覺得不自在,花梨乾脆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窗臺邊仔細的看著那棵樹,連身體也微微探了出去。

  突然之間,綠油油的茂密枝葉傳來一陣騷動,花梨一愣,卻發現一隻黃色的虎斑貓從茂密的樹葉中竄了出來,再從樹幹上跳了下去,它靈巧的在空中翻了個身,然後穩穩的落在了地上,迅速的從她的視野中消失。

  ……原來是貓啊。

  大概止水不在了吧,也有可能是換了個地方繼續埋伏著?

  花梨撐著下巴無聊的看向遠處被嚴嚴實實圍起來的網球場,那邊的人正在熱火朝天的訓練著,她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練習的白石。

  就算在人群中,他似乎也能輕易的成為眾人的焦點,時不時的還會引起圍觀者的一陣尖叫聲,一看就知道他是個很受歡迎的人。

  花梨很少主動接觸陌生人,和同學的交流也不多,相比起來,白石似乎和誰的關係都挺不錯,他們兩個之所以會成為朋友,也不過是因為白石主動接近她而已。

  但是正因為白石對誰都很溫柔,花梨完全不覺得自己和其他人相比有什麼不一樣。

  『那個人的眼中只有你……他一直在看著你……』

  由美帶著恨意的話陡然在她腦海中響起,花梨一怔,然後乏味的歎了口氣,大概是由美想太多了吧。

  放學的時候,花梨收拾好東西剛準備走,就被白石叫住了:「等一下,八雲。」

  花梨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怎麼了?」

  「那個,」白石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有些忐忑,連語氣都有些猶豫不定,「這週六是關西大賽的決賽……」

  花梨噗的笑了一聲:「我已經知道啦,要加油啊,白石。」

  「不是,我是說……」白石猶豫了一下低聲問她,「那個,你會來看比賽嗎?」

  網球比賽?可是她不是很懂網球啊……不過作為朋友好像是應該去看看吧。

  在內心斟酌了一番,花梨點了點頭:「到時候我會去給你加油的啦。」

  白石頓時露出了笑容:「我會努力贏的。」

  「沒關係的,畢竟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就沒輸過呢,」花梨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後匆匆的朝他揮了揮手,「我真的得走了,晚上還有工作呢,再見啦白石。」

  白石還想說什麼,花梨已經一溜煙的跑遠了。

  直到她跑出了學校門,花梨才突然意識到白石剛才的邀請似乎有些不對頭,畢竟和白石關係不錯的朋友多了去了,也沒見他個個都叫上。

  她驚訝的睜大眼:「我的天,白石他……不會真的喜歡我吧?」

  這個問題一直纏繞著她,直到晚上回到家裡,花梨還在琢磨這件事,而且越想越不對勁,從前看來平淡無奇的言語和行為,現在卻怎麼想都覺得有問題了。

  止水到家的時候,就看到坐在客廳裡碎碎念的花梨,他走到花梨旁邊坐下,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兩下,花梨才回過神來:「啊列,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止水把裝著甜甜圈的紙袋放在她面前,「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看到甜甜圈,花梨的雙眼瞬間迸發出了光彩,然而聽到止水的後半截話之後,她一下就焉了下來:「那個,止水,要是你發現你的好朋友好像喜歡你,你怎麼辦?」

  「……」止水沉默了一會,語氣了然的問,「白石?」

  花梨愁眉苦臉的歎了口氣:「是啊,我之前還覺得是由美想多了,然後今天他問我去不去看他的比賽,我答應去,可是後來回家的路上仔細想了想,突然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止水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其實白石對她的喜歡表現的再明顯不過了,雖然他們只見過一面,但是白石的視線就像由美所說的,從頭到尾都在花梨身上。

  「那,花梨喜歡他嗎?」他好奇的問。

  「……不知道,」花梨老實的搖了搖頭,「其實我不是很清楚怎樣叫做喜歡……」

  「喜歡啊,」止水支著下巴歪著頭看著她,「等你真的喜歡上什麼人了,你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花梨眨了眨眼,然後一點一點的挪到他旁邊一臉揶揄的看著他:「止水有喜歡的人嗎?」

  止水按住她湊過來的頭,往後推了推,無視她閃亮閃亮的好奇的雙眼:「不告訴你。」

  「……」花梨撇了撇嘴縮了回去,「切,小氣鬼。」

  止水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然後從紙袋中拿出一個塗滿了巧克力醬的甜甜圈:「甜甜圈不吃嗎?不吃我吃了哦——」

  「啊等等!」花梨立刻湊上來咬住了他手上的甜甜圈,一口下去,止水手中頓時只剩下半個。

  一臉得意的嚼著口中香甜鬆軟的甜甜圈,花梨卻發現止水怔怔的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半個甜甜圈,表情似乎有點不對勁,她咀嚼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不會吧,不會因為自己吃了他半個就生氣了吧。

  越想越覺得食不知味,花梨有些艱難的把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默默的從紙袋又拿出了一個遞給他:「好嘛,是我不對,我不搶你的了。」

  「……」止水沉默著沒有接,然後突然低聲笑了起來,「花梨,我好像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什、什麼啊……」花梨小心翼翼的問。

  止水像逗小貓一般的朝她招了招手:「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花梨立刻往後退了一大步,使勁的搖了搖頭:「不不不不不,堅決不過去,你肯定想對我做什麼。」

  「……」止水噗哧一聲,然後開心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你怎麼知道的?」

  花梨翻了個白眼,拿起桌子上的紙袋快速的跑回房間關上了門,止水還沒反應過來,卻發現門又被打開了,花梨從門縫裡露出半張臉看著他:「我決定一個都不給你了,甜甜圈全是我的!」

  說完,門又被砰的一聲關上了。

  止水沉默了幾秒,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而笑著笑著,臉色卻漸漸變得沉重起來,他蹙起眉看著自己手中的半個甜甜圈,試探性的咬了一口,慢慢咀嚼著。

  「太甜了啊……」

  屋子裡響起一聲長長的歎息,然後漸漸融入夜色中,又歸於寂靜。

  白石的比賽是在週六上午,所以花梨一大早就起來了,然而她發現止水永遠起來的比她更早,要不是止水白天都沒睡覺,她簡直懷疑他晚上也沒睡。

  「白石的比賽啊,」止水似乎連思考都沒有就點了點頭,「我去。」

  「真的?」花梨雀躍的跳了起來,「我還以為你對網球不感興趣呢。」

  止水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不能放著我家花梨一個人啊,會有妖怪趁機找上門的。」

  確實,這種事已經發生了好幾次了,聽說花梨失去巫力的妖怪一個接一個找上門來,要不是止水就潛伏在學校暗處,她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不過今天是個大晴天,晴朗到走在街上的花梨能夠直接感受到太陽的*程度,她眯起眼看著前方被熱浪扭曲的街道:「我後悔了,我不該出來的。」

  「畢竟你答應他了,」止水在她面前微微蹲下,「我背你?」

  花梨就等著這句話呢,止水一說她就迫不及待的跳到了他的後背上,然後緊緊摟住他的脖子:「止水果然很方便啊,我都想把你一直留在身邊了。」

  止水愣了愣,微微垂下眼眸說:「花梨,我始終是要回去的。」

  「……我知道,」花梨鼓起臉趴在止水肩上,「還早著呢,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啊?」

  「怎麼會,」止水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如果可以的話其實……不,不行。」

  「不行?」花梨好奇的問,「什麼不行?」

  止水沉默著沒有回答,眉頭卻忍不住蹙了起來。

  剛才那一瞬間,他竟然覺得留在這裡也不錯。

  不可以,木葉還在等著他,宇智波一族也在等著他。

  他……必須要回去。


第12章 幸運值-12

  來看比賽的人比她想像的要多得多,花梨好不容易才在觀眾席上找到兩個空位,比賽已經開始了。

  雖然她看不懂網球,也不懂優勢劣勢,但是她還是能看懂比分的,從剛才開始,四天寶寺就在不斷拿分,沒過多久就變成了6:2,拿下了第一場雙打。

  花梨戳了戳身邊的止水,開心的說:「呐,怎麼樣,我們學校很厲害吧?」

  「我不太懂這種運動,」止水的寫輪眼一閃而逝,看著場中的比賽說,「但是,感覺這些打球的人都很厲害。」

  某種程度上來說,止水覺得他們的打球方式就像使用了忍術一樣,超過了普通人可以達到的運動極限,讓人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然而花梨似乎沒有想那麼多,而是贊同的點了點頭:「當然厲害啦,他們這次贏了就能進全國……」

  話語戛然而止,花梨猛地眯起眼盯著場中謙也的對手野島亮,他的後背上似乎有一團黑色的氣,突然又消失不見,然而沒過多久又再次出現了。

  花梨疑惑的蹙起眉,揉了揉眼睛再睜開,那團黑色的氣又消失了。

  ……怎麼回事?她看錯了嗎?

  周圍的人還在熱烈的給他們學校鼓氣加油,花梨扯了扯止水的衣袖,湊近他耳邊低聲說:「呐,你幫我看看對面那個野島。」

  「他怎麼了?」止水剛想開寫輪眼去看,旁邊卻冷不丁插|進了一個聲音。

  「你果然也注意到了啊,八雲。」

  花梨一愣,下意識看向她左邊,那裡坐著一個戴著黑色眼鏡的少年,他的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斜睨了花梨一眼,這個少年漠然的收回了視線:「不用這麼努力思考,你並不認識我。」

  「……」花梨扯了扯嘴角,「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少年抬起眼眸看向她,然後嗤笑了一聲:「裝什麼傻,我是什麼意思,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不是嗎?」

  花梨沉默了一會,不以為然的笑了起來:「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別裝了,」少年挑眉,「我知道,你是八雲昌彥的孫女。」

  他竟然知道自己的爺爺?

  花梨的臉色更疑惑了,但是她卻緊緊抿著嘴,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

  「算了,」少年站起身來,「這裡人多嘴雜,我有事跟你說,跟我來。」

  說完,他也沒等花梨回答,自顧自的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外走去了。

  花梨猶豫的詢問身旁的止水:「怎麼辦?」

  「……」止水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然後伸出手摸了摸花梨的頭,「去吧,別擔心,有我在呢。」

  兩個人跟上去的時候,那個少年已經在一棵大樹下等了很久了。

  「先自我介紹一下吧,」少年說,「我是野島的同學,古川健。」

  花梨的眼神隱隱有些防備:「你怎麼知道我的?」

  古川聞言,低低的笑了起來:「八雲小姐,你收服妖怪的時候動靜那麼大,能裝作看不見才困難呢。」

  她收服妖怪動靜大?她都是跑到沒人的地方才敢有所動作好不好!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也就是說,」花梨認真的看著他,「你也是通靈師?」

  「算是吧,一點樂趣而已,」古川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既然互相認識了,我就開門見山地說吧,我這次來,是想找你幫忙。」

  「找我幫忙?」花梨蹙起眉,「幫什麼忙?」

  「我的同學,野島的情況你應該也注意到了,」古川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事情有點棘手,纏上他的這個靈和普通的靈有點不一樣,它可以控制自身的存在,也就是說它可以憑自己的意志隨意出現或者消失,我無法封印它,才想要找你幫忙。」

  ……她連封印術都用不了,能幫上什麼忙啊。

  於是花梨果斷的搖了搖頭:「這個,我也幫不了你。」

  「……」古川一愣,語氣有些焦躁起來,「喂,你可是八雲昌彥的孫女,你居然放著他不管?」

  「不是我不管,是現在的我幫不了你,」花梨撇了撇嘴轉身準備離開,「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等等!」古川立刻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然而還沒碰到她,他的手就被另一個人攔在了空中,古川抬起頭,是剛才站在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止水。

  「你是誰?」古川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有些不滿的抽回自己的手,然後繼續試圖說服花梨,「八雲,你好歹也是通靈師吧,就這麼眼睜睜的看別人有生命危險?」

  「……」花梨停下腳步,沉默的背對著他,然後緩緩轉過身來,「我不想再說第三次了,古川,我幫不了你。」

  「哼,幫不了?」古川冷笑一聲,「頂著八雲的姓,居然也能說的出這種話來?」

  這句話一出,花梨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眼神複雜的盯著他:「頂著八雲的姓怎麼了?難道名為八雲就一定是通靈師不可?」

  『花梨,身為八雲家的孩子,你也一定會是個厲害的通靈師的!』

  「難道名為八雲就一定要冒著生命危險去幫助別人?」

  『花梨,我們的職責就是斬斷這世上一切不該存在的邪惡。』

  「難道名為八雲!就該明知死路一條還要往裡面闖嗎!」

  『花梨,爸爸這次可能回不來了。』

  古手愣愣的看著一步步逼近著他的花梨,被她咄咄逼人的氣勢嚇到,一時間竟然無法說出話來。

  花梨的手緊緊地攥成拳頭,眼中幾乎燃起了火焰,酸澀感不斷的從心臟處蔓延至喉嚨,她卻生生把想哭的*壓了下去,直到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時,痛疼感才讓她的理智稍微回來了一些。

  有些急促的喘著氣,花梨試圖讓自己激烈的情緒平靜下來,等到呼吸平緩之後,她垂下眼眸,輕輕開口:「抱歉。」

  看著匆匆離開的花梨,古川愣愣的站在那裡,表情有些震驚,也沒有繼續再追上去。

  直到走到一片僻靜的樹林裡,花梨的腳步才慢下來,她低著頭看著地上繁茂的青草,卻感覺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了,眼中的淚終於控制不住,順著臉頰流了下來,然後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跟過來的止水走到她身側,剛想問是怎麼回事,發現花梨在哭之後,到嘴邊的疑問又被他吞了回去,然後默默地從花梨兜中掏出紙巾幫她擦眼淚。

  還沒碰到她的眼眶,花梨就一把搶過了他手中的紙巾,然後把頭靠在了止水胸前,剛才還十分壓抑的哭泣聲漸漸變成了低低的抽泣。

  止水猶豫了一下,試探性的伸出手摟住她,見花梨沒有抗拒,他松了口氣,把她抱入懷中,一遍又一遍的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

  胸前的衣服被染濕了一大片,花梨的抽噎聲變的斷斷續續,她緊緊攥著止水的衣服,死死地把頭埋在他的懷裡,直到遠處傳來一陣熱烈的歡呼聲時,她才微微抬起頭,眼眶紅紅的看著他,聲音還帶著濃濃的哭腔:「一定是我們學校贏了……」

  「嗯,」止水微微勾起嘴角,「一定是你們贏了。」

  花梨又低下頭,撇著嘴抽噎的說:「等會兒……要跟白石說一聲祝賀才行……」

  「啊,等會去找他。」

  「……」花梨在他懷裡蹭了蹭,把眼淚都糊在他胸前的衣服上,然後鬆開他後退了幾步,有些勉強的在臉上扯出一個笑容,「我的眼睛是不是腫了?」

  「是啊,紅通通的,」止水看著她因為濕潤而顯得亮晶晶的雙眼,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很可愛哦。」

  「可愛個鬼啦,明明就是腫了,」花梨眨了眨眼,然後輕輕歎了口氣,「止水,謝謝你。」

  謝謝你……什麼都不問。

  「沒事的,花梨,」止水伸出手,用手指擦去她眼角殘留的眼淚,然後托起她的臉頰,認真的注視著她,「我就在這裡,一直都在這裡。」

  「說謊,」花梨立刻戳穿他,「明明只有一年而已。」

  「啊哈哈……」止水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笑聲聽起來卻有些苦澀,「花梨,即使只有一年……只要你需要,我就在這裡。」

  等到花梨眼睛的紅腫消退的時候,止水才帶著她回來,然而比賽場地的人群已經散的差不多了,花梨在稀稀拉拉的人群中掃了一眼,沒有發現白石的身影,她的表情頓時有些微妙起來:「不妙,白石會不會以為我其實沒來?」

  「沒關係,等會解釋一下就行了,」止水四處觀望了一眼,「應該是回學校了,我們回學校去看看嗎?」

  「……」花梨搖了搖頭,「不,不去了,今天……我的心情也算不上好,也沒法很開心的給他慶祝。」

  「那就下次吧,」止水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正好上次去你爺爺家的時候,你還說請他吃飯補償他的,正好一塊。」

  花梨:「……」

  她完全忘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8-6 14:54

第13章 幸運值-13

  給白石發了一條「今晚請你吃飯」的郵件,花梨的手機還沒放下,白石的回信就已經來了。

  『說吧,要我幫你什麼忙。』

  「……」花梨沉默了幾秒之後,決定無視他的話,繼續給他發郵件。

  『晚上七點,百葉街的圓盤餐館。』

  從她身後路過的止水瞟了一眼手機上的內容:「看來你經常找他幫忙啊。」

  「哪有!」花梨不滿的反駁,「也就……幫我請了幾次假。」

  ……不,等等。

  仔細想想好像真的不止請假,她每次缺勤的課堂筆記是白石做的,期末重點是白石劃的,就連平時偶爾會因為錢不夠吃不上飯的時候,也是白石在接濟她,給她買一些麵包什麼的。

  之前她一直忙於收集妖怪,完全沒注意到白石給她做了這麼多事。

  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嘴角,花梨歎了口氣,決定晚上還是跟他好好道個謝好了。

  「對了,晚上止水休息嗎?」

  「晚上要工作,」止水摸了摸花梨的頭,「自己去吧,小心一點。」

  花梨沒有說話,卻開始在心裡琢磨著,她是不是應該給止水買個手機了?聯繫方便的話,止水也不用一天到晚蹲在學校了。

  自從止水開始工作之後,他們家的經濟已經寬裕了很多,畢竟體力活的時薪不是一般的高,止水已經攢了一些錢,拿出一部分買個手機應該也是綽綽有餘的。

  到了邀約的時間,花梨剛抵達那家餐館,就發現白石已經到了,他正斜倚在牆邊看著手機,發現花梨來了之後,白石直起身子朝她揮了揮手,視線不經意的飄向她身後,沒有第二個人。

  「你哥哥沒來嗎?」

  「哥哥?」花梨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大概是止水,「啊,哥哥他……去工作了。」

  「這樣啊,」白石內心暗自松了口氣,「進去吧。」

  這家餐館是一個普通的家庭餐館,正好是吃飯時間,店裡面十分熱鬧。找了個角落的座位,和服務生點了幾個菜之後,花梨從包中掏出一個禦守遞給白石:「呐,這是禮物。」

  「還有禮物?」白石接過她手中紅色的禦守,翻到背面一看,上面寫著「勝利」兩個字。

  「希望你全國大賽也能順利贏下來啦,」花梨有些得意的笑著,「我的禦守可是比寺廟求來的有用哦。」

  「謝謝你,八雲,我會好好珍惜的,」白石把禦守放進了口袋裡,然後伸出手支著下巴看著她,「說吧,又要找我幫什麼忙。」

  「什麼啊,難道我來找你就一定是找你幫忙?」花梨撇了撇嘴,心裡卻突然想起了古川的話,她蹙起眉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開口,「其實,還真有一件事想問一下你,白石,你認識野島亮嗎?」

  「野島?」白石想了想,「謙也的對手嗎?」

  「對對對,就是他。」花梨篤定的點了點頭。

  「算是認識,但是不是特別熟,」白石好奇地問,「他怎麼了?」

  花梨左右看了一眼,湊近白石壓低聲音說:「那個人最近有沒有受過什麼打擊?比如考砸了或者失戀了之類的。」

  「他的事,我也不太瞭解,」白石的眼神微微一沉,「八雲對他……很感興趣?」

  「……嘛,一點點吧。」花梨垂下眼眸,表情有點沉重,其實她原本對野島背後的靈就有些好奇,但是昨天古川的話把她深藏在心底的陰暗又挖了出來,所以她才會變的那麼情緒激動。

  結果,說到底,她果然還是八雲家的人,無法對這種事視而不見。

  簡直是心甘情願給自己套上了一個枷鎖。

  「這樣啊,」白石的臉上雖然笑著,眼中卻一點笑意都沒有,「如果八雲這麼感興趣的話,我就去幫你打聽一下吧。」

  ……她說錯什麼了嗎?為什麼白石的表情看起來這麼奇怪?

  花梨歪著頭想了想,卻沒覺得自己說了什麼不對的話,難道是因為自己又要找他幫忙,所以白石不高興了?

  「那個……」花梨試圖解釋,「我請你吃飯真的是為了謝謝你,不是因為要找你幫忙啦,那個你要是不願意的話……」

  「不,我願意,」白石打斷花梨的話,表情認真的注視著她,「只要是八雲的願望,我……」

  「抱歉打擾了,這是你們的菜。」服務生突兀的聲音讓白石一愣,他頓時有些不自在的別過了臉,避開了和花梨對視的視線,「啊,謝謝。」

  花梨僵硬的看著服務生把菜一盤盤放在桌子上,藏在桌下的手心已經微微滲出了汗,就算她再遲鈍,她也察覺到白石過於灼熱的視線了,更何況白石還說了那樣的話。

  朋友和戀人畢竟是不一樣的,她無法回應白石的感情,也無法說出任何話來。

  拿起筷子開始吃飯,兩個人卻陷入有些尷尬的沉默氣氛中,花梨不說話,而白石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匆匆結束這頓氣氛極度壓抑的飯,花梨跟在白石後面走出去時,她突然覺得這樣沉默下去不行,必須得說一點什麼才行。

  「那個,白石,」見白石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還沒想好說什麼的花梨越發糾結了,也不敢抬頭看他的雙眼,只能盯著身旁的一個盆栽說,「其實,其實白石是個很厲害的人啊,朋友也多,也很受女生歡迎,還是網球部的部長……」

  「……」白石沉默著沒有開口,眼中的情緒有些晦澀難懂,直到花梨有些不知所措的偷瞄了她一眼時,白石才低低了歎了口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花梨一愣,他知道自己是什麼意思?

  「八雲,如果你喜歡野島,」白石頓了頓,語氣低沉的開口,「我會幫你的。」

  花梨:「……」

  這傢伙根本就沒明白!而且——

  「誰說我喜歡野島了喂!」

  「呃?」白石愣了愣,「八雲不是說,對他感興趣嗎?」

  花梨頓時有些氣急敗壞:「那是因為他身邊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我感到好奇而已!」

  「……」白石呆滯了幾秒,然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抱歉抱歉,是我誤會了。」

  看著白石的笑,花梨的心裡卻五味陳雜,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止水說過,如果她喜歡上什麼人了,她自然而然就會知道喜歡是什麼感覺,可是她在面對白石的時候卻沒有產生這樣的想法。

  她對白石,大概也不是那種感情吧。

  到家的時候,止水已經回來了,花梨在玄關換著鞋,卻突然聽到屋裡傳來了嘎嘎的叫聲。

  ……什麼情況,家裡進了烏鴉?

  花梨疑惑的走進客廳裡,卻發現止水正在冰箱裡找什麼,而他的肩上,蹲著一隻黑色的烏鴉。

  「……」花梨面無表情的開口,「哪來的烏鴉?」

  止水和烏鴉的視線同時看向她,兩人一鳥面面相覷了幾秒後,烏鴉撲騰著翅膀飛了起來,然後迅速從窗戶逃走了。

  「花梨不喜歡烏鴉嗎?」止水笑著關上了冰箱門,卻發現花梨一點反應都沒有,而是怏怏的趴在了沙發上,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和白石吃飯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嗎?

  「呐,止水,」花梨把臉埋在臂彎裡,不願意抬起頭來,「總覺得……我已經無法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和白石說話了。」

  止水的眼神微微一沉,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可是我也不敢說破,」花梨坐直身體,眼中滿是困惑,「怎麼辦啊,止水。」

  「……」止水移開目光,「既然他沒有對你說明,應該是想和你維持現狀吧。」

  說什麼維持現狀……止水在心底嘲諷著自己,明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白石根本就處於同一立場。

  想要維持現狀的那個人,是他才對。

  「可是我已經無法把他當成普通朋友了,」花梨苦惱的捂住臉,「他說了那樣的話,我……」

  止水蹙起眉問:「他說了什麼?」

  花梨咬著下唇猶豫了一下,才低聲說出口:「他說,只要是我的願望,他都會……幫我實現。」

  止水:「……」

  這種話他不是也經常對她說嗎?為什麼花梨從來沒對他多想過?

  難道是自己說的太多,花梨已經對他免疫了?

  結果陷入煩惱中的人從花梨變成了止水。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幾天,從學校回家的路上,花梨終於憋不住了,她疑竇的扯了扯止水的衣角:「止水,你最近有點奇怪誒。」

  止水一怔,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有嗎?」

  「當然有了!」花梨果斷回答,然後一本正經的扳著指頭跟他數著,「你看,你不摸我的頭了,也不怎麼笑了,動不動就走神,還打破了兩個盤子。」

  止水:「……」

  被她這麼一說,原本覺得沒什麼的止水也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了。


第14章 幸運值-14

  「啊,說起來,白石今天跟我提起那個野島的事了,」花梨伸出手抓住止水的衣袖,「他說,野島的哥哥不久前自殺了,而且他哥哥還是網球方面的天才。」

  止水的餘光瞥了一眼花梨緊抓自己衣袖的手,在心底暗自歎了口氣,花梨一點兒都不排斥和他的接觸,但是也完全不會多想。

  真不知道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呐,止水,」花梨鼓起臉扯了扯他的衣袖,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你有在聽我說嗎?」

  「聽著呢,」止水點了點頭,「然後呢?」

  「你還記得上次出現在他背後的那團黑色的氣嗎?」花梨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我回去仔細查了一下,其實那是還沒成型的怨靈——怨氣。」

  「對這個世界抱有強烈的不滿、恨意,或是這樣的負面情緒時,就會產生怨氣,但是因為怨氣沒有成形,所以才無法被封印。」

  「解決方法有兩個,一是就讓他這樣惡化下去,放著不管的話,它就會變成怨靈,可以直接被封印,二是讓這個人解開心結,怨氣自然也就隨之消散了。」

  說完,花梨得意的揚起笑容:「真不愧是我啊~」

  「那,你準備用哪種方法解決?」止水問她。

  「可以的話當然是盡可能的用第二種了,」花梨蹙起眉說,「第一種方法太冒險了,孵化出來的怨靈的力量取決於野島的負面情緒到底有多強烈,如果怨靈太強不就適得其反了嗎?」

  但是第二種方法……由於上次由美的事件,花梨根本不敢隨便接近他,更別說解開心結了,萬一不小心又把她自己搭進去怎麼辦。

  無論哪個方法都有些棘手的樣子。

  「不如和古川溝通一下?」止水建議她說。

  花梨頓時翻了個白眼:「不知道為什麼,根本不想看到他。」

  上次那些話徹底的把她心底的陰暗挖了出來,花梨一點都不想回憶起那些想要被她忘卻的東西。

  「那,我去和他談談吧,」止水勾起嘴角,「正好他和野島比較熟,他應該知道怎麼更好的解決。」

  「……」花梨猶豫了一會,還是答應了,「好,拜託你了,止水。」

  止水點了點頭,緊接著身影就從原地消失了,花梨長長的松了口氣,轉身剛想回去,卻迎面撞上了一個人,大片的鮮豔紅色頓時映入她的眼簾。

  「……」花梨默默抬起頭,面前的正是笑的嫵媚的紅葉,「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有事告訴你才來嘛,」紅葉眯起狹長的鳳眸,微微彎下腰湊近她,壓低聲音說,「花梨,我們得到那傢伙的消息了。」

  花梨的瞳孔猛地一縮,手不自覺的握的緊緊的,她低著頭死死地咬著牙關,半響才洩氣般的按住自己的額頭,眼神有些黯然:「現在的我……什麼都做不了,就算得到那傢伙的消息也沒用。」

  沒有巫力的她,根本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別洩氣啊小花梨,」紅葉用摺扇掩著嘴低聲笑了起來,「總之,先告訴你那傢伙的消息吧。」

  「昨天,它在東京塔出現了,」紅葉用柔媚婉轉的聲音說著,「聽說,它在尋找一個人。」

  「一個……擁有血紅色眼睛的人類。」

  花梨一驚,詫異的瞪大眼抬頭:「你說什麼?!血紅色眼睛?」

  「你的心中應該有底了吧,」紅葉的眼神沉了下來,「我是趁著止水不在,才來告訴你這件事的,要不要讓他知道,花梨自己決定哦。」

  「但、但是,為什麼?」花梨有些慌張的抓住紅葉的手,「為什麼他會被盯上,他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啊!」

  「具體理由我也不清楚,不過現在的情況是,就算花梨不找它,它也會自己出現在你面前的,」紅葉收起臉上的笑,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花梨,你現在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在那傢伙發現止水之前,建議他不要再使用那雙眼睛比較好。」

  「……」花梨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她低下頭死死的咬著下唇,半響才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紅葉伸出手覆上花梨的側臉,輕輕撫摸著:「我知道你恨它,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花梨的手握的死緊,指甲已經深深陷入掌心,身體卻已經抑制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

  「……我知道,」花梨眼中的憤怒和恨意幾乎遙溢出來,咬牙切齒的說,「我知道的,我會……克制自己。」

  「那麼,我先走了,」紅葉戀戀不捨的收回她的手,「沒恢復巫力前,千萬要克制自己啊,小花梨。」

  花梨劇烈起伏的胸脯漸漸平穩了下來,她篤定的點了點頭:「別擔心。」

  「……」紅葉的眉微微蹙了起來,「花梨,接下來我也會幫你繼續打聽它的消息的,有什麼新動靜了就來告訴你。」

  「嗯,」花梨有些勉強的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謝謝。」

  紅葉見狀,低低的歎了口氣,然後打開摺扇晃了晃。很快就有一陣風吹過,紅葉就從花梨面前消失了,花梨低下頭呆呆的看著地面,耳邊的風聲和樹葉摩擦的沙沙聲交替著,緊接著啪嗒一聲,一滴水落在了地上。

  她下意識的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卻發現眼眶是乾澀的,抬起頭看向陰沉沉的天空,越來越多的雨水落在地上,很快,整個地面都變得濕了。

  花梨怔怔的看著天空,低喃道:「沒帶傘啊……」

  那天,也是下著這樣的雨,她的爸爸神色匆匆的準備出門,連傘都沒有拿。

  「爸爸,」年幼的花梨拿著傘跟出來,仰起頭說,「你忘了帶傘啦。」

  「不拿了,不方便,」男人摸了摸花梨的頭,蹲下身平視著她,「花梨,爸爸這次可能回不來了,萬一不能回來,花梨記得要乖乖聽爺爺的話,好嗎?」

  「爸爸要去哪裡?」花梨眨了眨眼,不解的問,「為什麼不回來?爸爸不喜歡花梨了嗎?」

  「爸爸怎麼可能不喜歡你啊,」男人溫柔的笑了起來,「只不過,還有更需要爸爸的地方,爸爸要保護的人不僅僅只有花梨一個啊。」

  「再見,花梨。」

  淅淅瀝瀝的雨落在花梨身上,她的眼眶變得通紅,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不斷從臉頰上流下來,嘈雜的雨聲中隱隱能聽到她小聲的啜泣,然後漸漸變成了嚎啕大哭。

  渾身濕透的花梨掏出鑰匙打開大門的時候,止水還沒回來,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的粘膩感難受的要命,花梨扯了扯身上還滴著水的衣服,低低的歎了口氣往浴室走去。

  地板上留下了長長的一條水漬,花梨打開開關沖澡的時候,聽到大門哢噠一聲響了,猜想應該是止水回來了。

  『它在尋找……一個擁有血紅色眼睛的人類。』

  就在這時,花梨腦中陡的響起紅葉和她說的話,她緊緊蹙起眉,關掉淋浴開關後草草的擦乾身體,套了個睡裙打開門走了出去。

  止水也沒有帶傘,所以此刻他正坐在沙發上用幹毛巾擦頭髮,看到花梨從浴室出來後,他指了指廚房說:「我燒了熱水,別感冒了。」

  花梨默默點了點頭,抬腳往廚房走去,然而剛走了一步她就被止水用力抓住了手腕。

  「發生什麼事了嗎?」止水直直的看著她的雙眼,語氣篤定的問。

  「……」花梨垂下眼眸,然後慢慢走到止水身邊坐下,聲音低啞的說,「那個啊,止水最近儘量不要用寫輪眼吧,萬一要用也一定要注意不要被任何人看見。」

  止水雖然疑惑,但是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聽到止水的承諾後,花梨緊抿著嘴沉默下來,室內頓時變得十分安靜,只能聽到窗外的雨打到玻璃上的聲音。

  「止水,你來這邊多久了?」花梨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二個月吧,」止水想到沒想就給出了答案。

  是嗎?他竟然已經來了二個月了,可是過了這麼久了,她的的巫力卻完全沒有恢復的跡象。

  當初爺爺說的是她的話不需要等一年那麼久,可是到底還需要等多久呢?

  心心念念想要手刃的敵人出現了,她已經快等不下去了。

  「說起來,你不是去和古川說野島的事了嗎?」花梨乾笑了一聲岔開話題,「結果怎麼樣?」

  「啊,關於這個,我正想和你說來著,」止水蹙起眉說,「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你跟我說他的哥哥是自殺,但是野島好像堅持認為他哥哥是被謀殺的,而且兇手就是他哥哥的同學。」

  「……什麼,謀殺?」

  是謀殺的話就有點不妙了,假如是自殺,頂多只是對哥哥抱有強烈的留念之心,才會產生怨氣,這種也比較容易開導他讓他的怨氣消散。

  但是,如果他堅信他哥哥是被謀殺的,那麼在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之前,野島的怨氣不可能消散。

  事情又變的棘手了。


第15章 幸運值-15

  到第二天午休的時候,花梨還是決定,去和野島見一面。

  把白石和止水兩個人提供的資訊綜合起來,大致就是,野島和他的哥哥是雙胞胎,他們兩個人都是從小就開始打網球,在網球方面的才能同樣出類拔萃,所以進入初中之後,兩人一同加入了網球部,並且都成為了正選隊員。

  一周前,野島的哥哥從學校天臺墜落死亡,警方斷定為自殺,但是野島卻突然在前兩天宣稱他的哥哥不是自殺,而是他殺,至於為什麼過了好幾天才提出他的觀點,原因不明。

  野島所在的學校是一所從小學到高中都有的直升學校,位於初中部的野島在教室裡做筆記時,一個男生拍了拍他的肩,往後豎了一下大拇指,語氣調侃的說:「有人找你哦。」

  「……」野島往門外看去,是一個陌生的女孩子,穿的制服也不是他們學校的,他雖然有些疑惑,還是站起身往外走去。

  花梨微微眯起眼打量著野島背後縈繞的黑氣,然後對停在她面前的野島說:「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換一個地方吧。」

  野島回頭瞟了一眼捂著嘴偷笑的同學,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然後帶著她沿著樓梯往上走去,推開通往天臺的門後,他停下腳步:「說吧。」

  「先自我介紹一下吧,」花梨抬起眼眸看著他,「我叫八雲花梨,是一個通靈師。」

  野島的臉色變了變,然後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哦?通靈師?像古川那樣一天到晚念叨著我背後有鬼的那種嗎?」

  「雖然我不喜歡你拿我和他作比較,」花梨微微抬起下巴,「不過,他說的沒錯,你背後確實有東西。」

  「……」野島的眼神下意識的往後移了一下,然後又被他強行收了回來,像是為了掩飾剛才的動作,他的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一分,「別胡扯了,我根本不信那種東西。」

  「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花梨毫不在意的攤開手,「我今天來,不是逼你相信這些東西,而是想要問一下,你哥哥的事。」

  提到哥哥,野島的臉色迅速沉了下來:「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解決一些疑問而已,」花梨勾起嘴角,「聽說,你不認為你的哥哥是自殺?」

  「當然了!他怎麼可能自殺!」野島的語氣頓時有些激動,「他在死之前的晚上還跟我說,想要成為職業選手,他怎麼可能自殺!」

  「……」花梨認真的點了點頭,「除此之外呢?你還有別的根據嗎?」

  「除此之外……」野島愣了愣,聲音漸漸變低,「我……我哥哥根本不是那種人,他一直都很積極樂觀……」

  也就是說他並沒有任何證據,只是憑藉日常所見來推斷?

  花梨蹙起眉思索著,假裝不經意的問:「那,不是自殺的話,難道你哥哥是被人殺死的嗎?」

  「沒錯!」野島毫不猶豫的肯定,「而且,我知道兇手是誰。」

  ……他知道?

  花梨壓低聲音問:「是誰?」

  「……」野島斜睨了一眼有些緊張的花梨,眼神變得防備起來,「你打聽他的事幹什麼?」

  花梨默默在心裡琢磨著,如果直接告訴他因為他不相信他哥哥的死而產生了怨氣,而且很有可能轉化成危險的怨靈,這傢伙根本不會相信她的話吧。

  必須想個讓他容易接受的說法才行。

  「那個,其實是這樣的,」花梨的視線落在他身後的黑氣上,「你哥哥的死似乎有疑問,這導致他的靈魂無法轉生,在現實飄蕩。」

  野島愣了愣,表情有些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沒錯,他就在你身後哦,」花梨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一本正經,「嘛,如果能夠調查出事實真相的話,你哥哥應該就能順利轉生了,你也不希望他的靈魂一直在人界飄蕩吧。」

  「……呃,是、是啊。」野島不由得回頭看了身後,臉色有些古怪,「他……真的在?」

  「對啊,」花梨勾起嘴角,「怎麼,你害怕了嗎?」

  「我根本就不信那些東西!」野島立刻反駁,「我、我怎麼可能害怕!」

  花梨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傢伙,明明連說話都結巴了還不承認呢。

  「不想他一直遊蕩的話,」花梨雙手懷胸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我會幫你調查出事情真相的。」

  「……」野島明顯不如剛才沉得住氣了,眼神時不時的往身後亂瞟著,他有些沒底氣的再次開口問,「……他真的在這裡?」

  ……這傢伙膽子這麼小嗎?不會適得其反了吧。

  花梨苦惱的用手指卷著自己的頭髮,還在考慮她應該怎麼編的時候,野島的語氣卻突然變得從容起來:「話說,既然你能看到幽靈,那直接問我哥哥是誰殺了他不就好了,其實,你根本就看不見吧。」

  見花梨明顯有些愣怔,野島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哼,你在騙我。」

  「……」花梨扯了扯嘴角,「沒騙你哦,你的哥哥跟你長的一模一樣,不仔細看的話,都要分不清你們誰才是本人了。」

  「可笑,整個學校的人都知道我們是雙胞胎,你以為你能隨便糊弄過去嗎?」野島頓了頓,手已經慢慢握緊成拳,「你到底是什麼目的?」

  「不是你說你哥哥是他殺嗎?」花梨蹙起眉,語氣已經隱隱帶上了些不耐煩,「我可是好心來幫你……」

  「不需要!」野島狠聲打斷她的話,咬著牙說,「我哥哥的事,我自然會調查清楚,不需要你這個外人來瞎摻合!」

  「……」花梨長長的歎了口氣,「好吧,實話告訴你吧,其實呢,我已經有一個懷疑人選了,就在你哥哥跳樓自殺的時候,他也在天臺上。」

  都編到這種地步了,他要真有什麼懷疑,也該說出來了吧。

  聽完她的話之後,野島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僵硬,他的手微微顫抖著,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猶豫的問:「你說的是……是長島嗎?」

  長島?

  花梨迅速在心中記下這個名字,然後點了點頭:「對,就是他,你也對他抱有懷疑嗎?」

  「……啊,」野島眼中的情緒有些看不分明,「我所說的兇手,就是他。」

  花梨蹙起眉:「你有確鑿的證據嗎?」

  「那天,我看到了,」野島頓了頓,臉變得有些扭曲,眼中滿是狠戾,「他從天臺的樓梯走下來。」

  ……不會吧,她就隨口一說,竟然一語成讖了?

  「呃,這個,你跟員警提過沒?」

  「其實一開始,我並沒有懷疑他,」野島深呼吸了兩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是,就在前兩天,他竟然和我哥哥的女朋友在一起了。」

  「你哥哥的……女朋友?」

  這是什麼神展開?他哥哥才去世幾天?

  「沒錯,」野島篤定的點了點頭,「長島原本和我哥哥是很好的朋友,可是我哥哥死了沒幾天,長島就和他的女朋友在一起了,再聯想到那天他從天臺下來,你讓我怎麼不產生懷疑?」

  花梨默默點了點頭,雖說證據不充分,還停留在懷疑的層面,但是長島和野島哥哥的女朋友在一起這一點,就很值得商榷了。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繼續調查這件事的,」花梨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我差不多該走了,如果還有什麼問題,我再過來找你。」

  「……好。」野島低低的應了一聲。

  「那我就先回去了。」花梨越過他走向門那邊,然後拉開門沿著樓梯往下走去,看來她還得調查這個叫長島的人才行。

  天臺上只剩下野島一個人,不算大的風刮的他衣衫翻飛,野島緩緩垂下眼眸,然後勾起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花梨回學校的時候又差點遲到,趕在鈴聲響起的前一秒進了教室,氣喘吁吁的拉開椅子坐下來時,白石轉過身來好奇的問:「你中午去哪了?」

  「野島那裡,」花梨努力讓自己急促的呼吸平穩下來,「問出了一些有趣的事,下課了再跟你說吧。」

  見白石轉過身去,花梨擦了擦額頭的汗,然後從抽屜裡翻出一張草稿紙,把剛才野島所說的話全部寫了下來,她怕她過了一會就全忘了。

  等晚上回去問問止水好了。

  其實現在止水應該也是躲在學校的哪個角落裡,只不過花梨找不到他,他也從來不出現而已。

  但是從紅葉那裡得知止水被盯上以後,花梨越發覺得,需要給止水買一個手機了。

  等週末和他去商場轉轉吧,止水打工的錢已經足夠他買十個手機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8-6 14:54

第16章 幸運值-16

  止水把她寫的那一大張紙仔細的看了一遍之後,有些忍俊不禁:「這還真是……出乎意料的展開啊。」

  「我也覺得,」花梨撇了撇嘴,「不過,他哥哥還不一定真的是他殺呢,野島的話也不能完全相信。」

  「其實這件事還是挺容易查出來的,」止水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我直接用幻術讓他們說出實話就好。」

  「……」花梨眨了眨眼,然後乏味的倒在沙發上,小聲吐槽說,「自帶外掛的止水。」

  說著,花梨的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那裡依然是空空如也,她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有些困倦的閉上了雙眼。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各種各樣的事壓在她的心底,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花梨的眼皮已經沉重的睜不開,睡意像是潮水般襲來,意識就這麼漸漸沉入黑暗中。

  迷糊中像是有誰在叫她,花梨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想要把這個吵她睡覺的人趕走,但是耳邊卻一直有嗡嗡的聲音縈繞著她,她忍不住蹙起眉,啪的一聲把那個蚊子給拍死,世界清靜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按掉鬧鐘的花梨盯著天花板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是她自己的房間。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總算想起來她昨天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應該是被止水弄到床上的吧。

  掀開被子下床,花梨往門口走了兩步,路過穿衣鏡時,她的腳步一僵,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鏡子中整齊的穿著睡衣的自己。

  她可不記得昨天換衣服了喂!

  不會是止水給她換的吧!

  花梨的臉頓時漲的通紅,哢噠一聲拉開了門瞪著正在廚房煎雞蛋的止水:「止水!」

  「啊,醒來了嗎?」止水背對著她,專心的低頭看著平底鍋裡「嗞嗞」作響的雞蛋,「快去洗吧,洗了來吃早飯。」

  「……」花梨不滿的鼓起臉頰噔噔噔的走到止水面前,「我的衣服……」

  她才說了半句話就呆在了那裡,愣愣的看著止水的右臉上明顯的紅色巴掌印:「你……你的臉怎麼了?」

  「……」止水沉默了一會,然後輕笑了一聲,「沒什麼,被蚊子咬了一口而已。」

  花梨卻在這時突然想起來,她昨晚好像拍死了一個很吵的蚊子。

  不知道為什麼,她莫名的變得有些心虛起來,花梨乾笑了一聲,有些結結巴巴的說:「是、是嗎?這個蚊子挺厲害的……腫了那麼大一塊。」

  止水微微偏過頭看向她,眼中的笑意更濃了:「嗯,是挺厲害的。」

  「……啊哈哈,」花梨訕笑了一聲,轉身往浴室走去,剛走了兩步她就想起來自己本來的目的,氣鼓鼓的又走到止水身邊,「喂,昨天是你幫我換的衣服嗎?」

  「……」止水眼中浮現一絲迷惑,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眼她身上的睡衣,「花梨,昨晚的事,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花梨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防備的盯著他,他這個曖昧的語氣是怎麼回事?昨晚不會發生了什麼吧?

  「……噗,」注意到花梨的反應,止水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花梨,昨晚你把我關在門外了哦,衣服大概是你自己換的吧。」

  「我、我自己?」花梨傻眼,為什麼她什麼都不記得?難道她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已經能完成換衣服睡覺這樣的高難度動作了?

  止水把平底鍋裡面的煎蛋盛到盤子裡,然後端著兩個盤子往桌子那邊走去,有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還呆在這裡幹嘛,快去洗吧。」

  「啊……恩。」花梨用力的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然後往浴室走去。

  在去找野島之前,花梨決定先帶著止水去買手機,在那之前,她一直沒有詳細問過止水到底賺了多少錢,直到他拿出一遝又一遝厚厚的錢,花梨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這……一共有多少?」

  「大概……」止水想了想,「五十萬日元吧。」

  「……」花梨沉默了,然後一語不發的跑進房裡,過了一會又跑了出來,把一本雜誌攤在止水面前,興奮的說,「說吧!你想買哪個都可以!」

  止水在各種炫酷的手機圖上草草掃了一眼,然後笑著看向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嗯……你這種就好。」

  「我這種?」花梨瞟了一眼自己已經過時的老舊款手機,儘管當時買的時候價格也不算貴,但是她也是猶豫了好久才咬咬牙買下來的。

  「你可以買更好的啊,」花梨指了指雜誌上的圖,「你看,這個,還有這個,都挺好的啊。」

  「不用了,」止水笑著揉了揉她的頭,溫柔的說,「跟你一樣的就好。」

  「……」花梨愣了愣,低下頭看著自己因為用了太久連外殼的漆都有些脫落的手機,「不,那個,其實我的這種手機……已經停產了,就算你想買也……」

  止水:「……」

  沉默了一會,止水無奈的笑出聲:「那就買兩個吧,花梨喜歡哪種,就買哪種。」

  沒有什麼比買買買更讓花梨感到愉悅了,於是她果斷指向肖想了很久的新款手機:「我想要這個!」

  從商場裡走出來,花梨拿過止水的手機,把自己的號碼輸了進去,然後又把自己的郵寄地址輸了進去:「以後無論止水在哪裡,我都能找到你啦,不准不接我電話哦。」

  「唔,接電話啊,」止水露出微微苦惱的表情,「我還不是很熟悉手機的使用方法呢。」

  「誒?你們那個世界沒有手機嗎?」花梨驚訝的看著他,「可是你對家裡的電器都很熟啊?」

  「因為這些電器在我們那邊也有,至於手機……」止水撓了撓頭,笑著問,「無線電算嗎?」

  「……」花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有時候,我真是搞不懂你們那邊的科技發展,感覺就跟科技樹點歪了一樣。」

  「等我們迎來真正的和平,科技發展應該會快起來了,」止水有些感慨的環視著熱鬧的大街,「到時候我們的世界也會越來越接近這個世界吧,手機,網路,都會有的。」

  「也有可能你們到時候歪的更厲害了呢,」花梨彎著眼笑了起來,「而且……」

  說著,她的話卻突然停住沒了下文,止水疑惑的看向她:「而且什麼?」

  「先跟我來!」花梨壓低聲音拉著他往一條小巷拐去,在快要接近另一條街道的出口時,她驀的停住了腳步,然後小心翼翼的從牆角探出頭。

  止水從她的腦袋上方跟著伸出頭,意外的發現前方不遠處是野島,而他正勾著另一個看起來稍顯瘦弱的男生的脖子,幾乎是半強迫的把這個男生往前拖著。

  「那個人……」花梨眯起眼想要看清楚,卻陡的睜大了眼,「長島?」

  那天她在離開野島的學校之前,有調查過長島的資料,雖然登記照和本人有些差別,但是明顯能看出來是長島沒錯。

  「長島?」止水疑惑的重複了一遍,然後突然想起來,「啊,就是那個野島認定的兇手嗎?」

  「是不是真的還不一定呢,」花梨蹙起眉盯著不遠處兩個人拉拉扯扯,似乎還在小聲的爭論著什麼,「好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啊……」

  「想聽?」止水勾起嘴角笑著,眼中的寫輪眼發動,「雖然我聽不見,但是我能看到。」

  仔細看著野島和長島拉扯之間一張一合的嘴唇,止水低下頭覆在花梨耳邊小聲的重複著他所看到的話——

  「想必我的哥哥,也很樂意看到這樣的結果,你說呢?」

  「但是當時……」

  「你能說這件事和你毫無關係嗎?難道不是因為你一時失手才會變成這樣的嗎?」

  「確實是我的錯,但是和你也脫不了干係啊!」

  「如果你想把我捅出去,我們網球部可就完了,承認是你失手幹的,不過也就在少管所待一段時間而已。」

  野島說完這句話的瞬間,長島瞪大眼,然後像洩氣的皮球一般垂下了頭,任由野島把他帶著往前走去。

  止水停止了他的實況轉播,目光移向近在咫尺的花梨,她似乎完全沒察覺到兩人現在維持著如此近的距離,而是緊緊蹙著眉看著野島和長島離去的背影,搭在牆上的手指死死的摳著牆壁,簡直像是要把牆壁挖出一個洞來。

  「果然有問題……」花梨磨了磨牙根,臉色有些難看,「野島既然知道真相,怎麼還會產生這麼重的怨氣?如果不是因為想要幫他哥哥找出真相而產生的,那到底是為什麼……」

  總覺得……她好像忽略了一個關鍵的線索……

  「啊,我知道了!」花梨猛地抬起頭,「女朋友!」


第17章 幸運值-17

  「花梨如果想知道事情真相的話,我可以用寫輪眼把真相套出來。」止水低下頭看向糾結的咬著自己手指的花梨,她卻果斷的搖了搖頭。

  「重點不是這個,」花梨死死的蹙著眉,「現在的情況是,野島的哥哥大概是因為他們兩人的原因而死亡,原本想把這件事瞞下去的野島看到長島和他哥哥的女朋友在一起之後,憤怒之下就把長島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想要讓他背鍋,承擔失手殺人的罪名。」

  說著,花梨又忍不住有些疑惑起來,就算是他哥哥的女朋友跟別人在一起了,也不至於會產生那麼可怕的怨氣啊,而且長島最後的那個表情怎麼感覺像是妥協了一樣?

  「說起來,野島是網球部的部長呢,」止水靠在牆上說著,「所以他才會說,如果把他捅出去的話,網球部就完了這種話吧。」

  「……同為網球才能出眾的人,當上部長的居然是弟弟嗎?」花梨低低的歎了口氣,「感覺很容易出現矛盾啊。」

  止水摸了摸花梨的頭:「現在怎麼辦?」

  花梨果斷開口:「繼續跟上去吧。」

  野島和長島走的不算快,因為長島一直還在試圖掙扎,但是每當野島對他說了什麼之後,他就會露出無比矛盾的表情,掙扎也隨之變弱了。

  「野島在威脅他,」止水認真的注視著他們,「花梨,等他們走到沒人的地方,我就動手。」

  花梨點了點頭,繼續偷偷摸摸的跟在他們後面,直到野島拖著長島拐入一條僻靜的小巷時,身旁的止水瞬間消失了,花梨愣了愣,然後趕緊往那天小巷跑去。

  小巷裡只有三個人,止水站在他們倆的對面,紅色的寫輪眼中的黑色勾玉還在緩緩轉動,花梨慢慢走近他們,然後聽到長島正在機械而僵硬的說著——

  「那天,我看到他們在天臺大打出手,原本想上去勸架,沒想到混亂之中野島哥哥從天臺上摔了下去,而且還死掉了,野島和我對警方隱瞞了這件事,所以警方認定為自殺。」

  止水的眼神動了動,看向一旁的野島:「為什麼向警方提出你哥哥是他殺?這件事明明和你也脫不了干係,你不怕長島說出來嗎?」

  野島沉默了一會,緩緩開口:「因為,長島搶了我的女朋友,我不甘心。」

  ……他的女朋友?到底是誰的女朋友?

  花梨頓時有些傻眼,為什麼感覺事情更複雜了?

  「……你到底是誰?」止水蹙起眉問他。

  「我是……」野島的眼中閃過一絲迷惑,然後低聲回答,「現在的我,是野島亮。」

  止水的眼神一凜,眼中的勾玉轉的更快了,野島的眼神立刻失去了光彩,變得呆滯起來,一字一句的緩慢回答:「我是……野島光。」

  花梨呆了呆,有些沒反應過來:「野島光……野島的哥哥?他不是死了嗎?」

  「原來如此,雙胞胎嗎,」止水微微垂下眼眸,「看來真正死掉的人,是弟弟啊。」

  真正死掉的人是野島亮,而哥哥則是頂替了弟弟的身份活了下來。

  被這個意外的結果所震驚,花梨一時間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為什麼這麼做?」止水看著他繼續問。

  「因為……從小到大,他什麼都很優秀,」野島的目光毫無焦點的看著前方,面無表情的說著,「無論怎麼努力,就算達到了和他一樣的成就,大家也只會誇獎他,原本我也以他為榮,但是進入初中之後,一切都變了!」

  說著,野島的語氣竟然變得憤怒起來,背後的黑氣也開始漸漸膨脹:「明明是一起進的網球部,他卻成了部長!明明是我的女朋友,卻對我說真正喜歡的人是他!」

  「就算他已經死了!我也無法真正代替他!每個人的眼神都在告訴我!我不如他!就連那個可惡的女人,寧願跟長島在一起也不願意多看我一眼!為什麼!」

  隨著他的表情越來越猙獰扭曲,他背後那團黑氣也開始產生劇烈的變化,不斷的翻騰湧動著,然後迅速擠壓縮小,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黑色的球體。

  撲面而來的冰冷的感覺讓花梨忍不住蹙起眉,而野島完全不知道他身後的變化,依然在激動的控訴著他的不滿。

  就在這時,小小的黑色球體突然迸發出了刺眼的光芒,花梨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睛,用手臂擋住了射來的光線,她隱約看到耀眼的白光後面,一個巨大的黑色的東西在慢慢出現。

  「……變成怨靈了?」花梨的心中無端的產生了一絲恐慌,她抓住止水的手腕轉身就要跑,止水卻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沒關係的,花梨,」止水把她的手從他手腕上拉了下來,「你快走吧,我來對付它。」

  花梨內心一陣恍惚,卻突然覺得止水的背影漸漸和她爸爸重合了。

  ……又來了。

  小巷裡突然傳來一聲爆炸聲,引的過往行人都駐足觀望,然後又歸於寂靜。花梨站在巷口外,聽到小巷裡傳來離她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直到視野中出現了一個人,她壓下胸口的酸澀感,然後抬起頭看向停在他面前的止水:「沒事吧?」

  止水的臉上多了一條淺淺的傷口,除此之外似乎沒什麼其他的傷了,他看到花梨時愣了一下,然後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哭什麼,我又沒事。」

  「我才沒哭!」花梨用袖子胡亂的擦了一把滿是眼淚的臉,「笨蛋止水!」

  「好,我是笨蛋,」止水彎下腰,用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花梨,你在擔心我嗎?」

  「……」花梨怔了幾秒,抬起眼眸看向他,視線落在他側臉的傷口上,「……你受傷了。」

  止水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口,指尖傳來粘膩的感覺:「小傷而已,不礙事。」

  「說不定會留疤呢,」花梨朝他的腰間摸去,找到他藏在衣服下的忍具包之後,熟練的從裡面掏出了一個創口貼,「先用這個吧,總比感染了好。」

  止水一愣,然後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什麼時候塞進去的?」

  「你猜啊,」花梨幫他把創口貼貼好,然後長長的松了口氣,「那兩個人怎麼樣了?」

  「我把幻術解除了,」止水忍不住摸了一下臉上貼著創口貼的地方,「不過這次的事涉及的記憶太多,沒辦法完全抹除,後續的事只能他們自己解決了。」

  花梨臉上的淚乾涸之後,整個臉都變得有點僵,她艱難的朝止水扯出一個笑:「啊啊,真是的,再也不想多管閒事了。」

  「每次都這麼說,最後還不是……」止水還沒說完就受到花梨的怒目而視,他及時的扭轉了話頭,「……呃,沒錯,我們家花梨再也不多管閒事了。」

  花梨輕哼了一聲,摸了摸口袋裡的新手機,滿意的往回家路上走去。

  止水跟在她後面慢慢走著,眉卻慢慢蹙了起來,在他問花梨是不是擔心他的時候,她當時轉移了話題,那到底是真的關注到了他的傷口,還是……故意的?

  花梨察覺到了他的想法嗎?

  ……果然應該收斂一下自己的行為了啊。

  止水沉默的垂下眼眸,完全沒注意到他前方的花梨,耳根已經變得通紅。

  野島的事情沒有鬧大,似乎就這麼不了了之了,花梨並不關心警方最後給出的結果是自殺還是他殺,她更關心的是,期末考試要來了。

  對於成績不佳的她來說,每次考試都是一場大災難,雖然沒有父母來批評她的成績,但是老是被老師數落也是她很不樂意見到的。

  然而一翻開課本,明明記得老師好像講過這些東西,但是這些知識仿佛就在她腦子裡留了到此一遊四個字,然後就離開了,花梨根本什麼也沒記住。

  「啊啊啊……期末考。」乏力的趴在桌子上,花梨的心情和窗外的天氣一樣陰鬱,「看不懂,看不進去,不想看,真是讓人絕望的學習生涯。」

  明明她已經可以直接去做專業通靈師了,卻不得不每天坐在教室裡聽課,去記住那些她並不感興趣的公式和重點,而且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好幾年。

  「看你一臉鬱悶的樣子,我用手指頭都能猜到你在想什麼,」白石把一本筆記丟在她桌上,「拿去看吧,不用謝。」

  花梨拿過本子隨手翻了翻,上面全部是寫的整整齊齊的各種重點和考點,還有各種白石自己歸納的解題技巧。

  「白石!謝謝你!」花梨興奮的說。

  「都說了不用謝了……」白石頓了頓,勾起嘴角看著她,「不如這樣,暑假和我一起去海邊吧。」


第18章 幸運值-18

  「海邊?」花梨眨了眨眼,她在大阪生活了十四年,還從來沒有去過海邊,不得不說,她有一點點心動。

  但是白石的心思她也很清楚,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和他去海邊也不是花梨的性格,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暑假可能要去工作,不一定有時間誒。」

  「工作……」聽她這樣說,白石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微妙,然後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吧,不過在這之前,期末考試才是最重要的。」

  「對啊……」花梨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振作精神開始抄白石的筆記。

  因為要迎接考試,花梨再家庭餐館的打工也停了,專心在家裡看書做題,止水從她身後路過時,餘光瞟了一眼花梨的課本,然後搖了搖頭:「看來,不管是哪個世界都有考試這種東西啊。」

  「你們也有?」花梨抬起頭好奇的問,「怎麼考?考戰鬥技巧之類的嗎?」

  「差不多吧,」止水拉開冰箱門拿出一盒牛奶,「不過,我們的考試比你們要殘酷的多,很多實力不濟的人可能就這麼死在了考試中。」

  「……」花梨抽了抽嘴角,「你們那個世界太危險了,感覺隨時都能死的樣子。」

  「所以必須要足夠強大才行啊,」止水喝了一口牛奶,見花梨還在目瞪口呆中,有些好笑的揉了揉她的頭,「乖乖看書吧。」

  「不要老是摸我的頭啦,」花梨鼓起臉頰不滿的說,「會長不高的,我現在都比你矮那麼多了。」

  「你是女孩子,不用跟我比的,」止水把空掉的牛奶盒丟進垃圾桶,往門外走去,「而且,我覺得花梨小小的也很可愛啊。」

  花梨一愣,白皙的臉頰頓時染上了一絲緋紅,她不自在的收回視線假裝低頭看書的樣子:「趕緊去工作啦,笨蛋。」

  止水低低的笑了一聲,推開門往外走去:「那我走了,花梨。」

  「嗯……」花梨強行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書上不去看他,直到門被合上,傳來哢噠一聲輕響時,花梨才松了口氣,然後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翻著筆記本。

  海邊啊……

  要是和止水一起的話,她還真的挺想去的。

  完成了今天的工作額,止水數了數剛拿到的薪水,心情很好的回到家中,剛推開門,花梨就一個熊抱撲入了他的懷中。

  「止水!」花梨仰著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話語中是掩藏不住的興奮,「等暑假到了,我們去海邊玩吧!」

  「……玩?」止水反手把門關上,「好啊,為什麼突然想去海邊?」

  「因為……」花梨癟了癟嘴,「我還沒見過海呢。」

  止水愣了愣:「海的話,我倒是見過不少次……」

  不過基本都是他出任務的時候,處於那種緊張的氛圍下,他所注意的,都是水下有沒有潛伏著敵人,從來都沒心情注意別的。

  「止水不感興趣嗎?」花梨的表情顯然有些失望。

  「不,我想去,」止水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去海邊玩,我也是第一次呢。」

  「真的?」花梨開心的幾乎要蹦起來,「我要去翻翻我的泳衣~」

  ……泳衣。

  止水詭異的沉默了一下,然後頗不自在的收回了視線,腦中卻不由得想像了一下……穿泳衣的花梨。

  十四歲的他還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浮想聯翩,聽到房間裡傳出花梨興奮的說她找到了的聲音,止水已經有些手足無措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選哪一個好呢……」花梨在右手中的粉色泳衣和左手中的白色泳衣間猶豫著,然後跑出房間舉起手上的兩件衣服,「呐,止水,你覺得哪個好看?」

  坐在客廳喝茶的止水頓時嗆了一下,然後劇烈的咳嗽起來,花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走到他面前坐下,再次舉起手中的兩件泳衣:「別喝那麼快啊,快幫我看看,哪一件好看?」

  「……」止水立刻別開了頭,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都、都好看。」

  「你都沒看呢,」花梨疑惑的拉了拉他的袖子,「止水,轉過來啦。」

  止水慢慢轉過頭,瞟了一眼她手中的衣服,又迅速移開視線:「……粉色好看。」

  「粉色嗎?」花梨彎起眼笑了起來,「其實我也比較喜歡粉色啦。」

  說著,她站起身往房間走去,止水剛在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花梨卻突然折了回來,在他旁邊跪坐下來,歪著頭好奇的打量著他有些泛紅的臉:「止水,你是不是害羞了?」

  「……」止水沉默了一會,然後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花梨,我好歹……也是個男的啊。」

  花梨眨了眨眼,捂著嘴低低的笑了一聲,然後心情很好的站起身來,一蹦一跳的往房間走去:「我要學習啦,不要打擾我哦。」

  「去吧,」止水的餘光瞥見她歡快的身影,隨手拿過桌上的一本雜誌翻看著,翻到一頁插圖是海灘上人們嬉戲的場景時,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忡怔,「海邊啊……和我們那邊,應該是不一樣的吧……」

  期末考試在花梨臨時抱佛腳的奮戰中來臨了,有白石的筆記buff加持,花梨感覺這次似乎比初一發揮的還要好一點,不過既然已經考完了,她也就完全不在意結果了。

  班上的同學已經紛紛開始討論暑假怎麼玩耍,而花梨也不例外,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止水一起去海邊了,不過當老師告訴他們不及格的人要留下來補習時,花梨頓時變得提心吊膽了起來。

  她不會是被留下的那個吧?

  仔細想想她考的還算不錯吧?起碼卷子都被她填滿了啊。

  就在花梨忐忑不安的等待結果時,窗外的樹葉傳來沙沙的響動,她下意識的向那棵樹看去,正好看到止水抱著那只虎斑貓,一個躍步跳到了樹杈上。

  察覺到她的視線時,止水勾起嘴角,伸出食指朝她比了個「噓」的手勢。

  花梨立刻轉回頭,假裝自己什麼也沒看見。

  「還有,八雲花梨。」老師突然念到她的名字,嚇的花梨一個激靈,瞬間坐直了身體:「到!」

  她這是要被留下補習了嗎……花梨頓時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你這次考的不錯啊,」老師難得溫和的朝她笑了笑,「進步很大,這次補習就免了。」

  ……老師你別嚇唬人啊喂!

  短短幾秒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花梨的心情有些難以言喻,再次向窗外看去時,止水和那只虎斑貓已經都不見了。

  「那棵樹上有什麼嗎?」

  白石的話把她的注意力拉了回來,花梨笑著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啦。」

  老師宣佈放學的時候,班上的人頓時歡呼著向外沖去,花梨的東西也早就收拾好了,跟著人群一起擠了出去,直到走到學校大門口時,她才想起來她不知道止水在那裡。

  「這種時候,手機就能派上用場了!」花梨從書包中掏出手機,給止水發了第一封郵件——

  『你在哪裡?我在學校門口。』

  按下發送鍵之後,花梨左右看了看,沒發現他的身影。然而還沒過幾秒,一道黑影快速從大門上方掠過,花梨再次看向四周時,止水已經站在對面街道朝她揮手了。

  穿過馬路走到他面前,止水笑著問她:「考試怎麼樣?」

  「反正老師誇我了,」花梨現在的心情簡直不能更好,「不用補習真是太好了,我們可以去海邊了!」

  止水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什麼時候出發?」

  「今晚,或者明天?」花梨嘿嘿一笑,「今晚吧。」

  在止水「都聽你的」的寵溺模式下,花梨一到家就開始收拾行李,然後和止水一起趕往車站,坐上了最後一班通往沖繩的列車。

  「這個速度比公車快呢,」止水有些感概的說著,「而且還有建在半空的部分,好厲害啊,花梨……花梨?」

  一直沒有得到回復的止水轉過頭,才發現花梨閉著眼,已經靠著他的胳膊睡著了。

  「哈哈,睡的好快。」止水垂下眼眸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卻突然想起他剛來這裡的第一天,花梨帶著他去坐公車,那天的她也是像現在這樣,沒過一會就睡著了。

  大概她喜歡在交通工具上打瞌睡吧。

  止水伸出手指戳了戳她軟軟的臉頰,指尖傳來的觸感柔軟細膩,他猶豫了一下,又伸出一根指頭,捏了捏她的臉。

  「別鬧……」睡眠中的花梨蹙起眉嘟囔著,然後緊緊抱住了他的手臂,睡的更沉了。

  最後一班車開了很久才到終點站,列車的提示音響起時,花梨猛然驚醒,抬起頭茫然的左右看了看:「到了嗎?」

  「到了,」止水活動了一下有些酸澀的手臂,提起她放在地上的行李,「天還沒亮呢。」

  花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無精打采的跟在止水後面走著:「好餓……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8-6 14:55

第19章 幸運值-19

  從車站走出去的時候,天已經濛濛亮了,花梨抓著止水的衣角跟在他後面,然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很困嗎?」止水微微屈膝,然後向後伸出雙手,「上來吧。」

  花梨迷迷糊糊的趴到了止水背上:「海呢……」

  「別急,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吧。」止水無奈的笑著,背起身後的花梨,身影瞬間就從原地消失了。

  來到沿海處一家安靜的旅館,止水背著花梨走了進去,看到坐在櫃檯後的老闆娘,他開口問:「打擾了,請問還有房間嗎?」

  「有啊,」老闆娘抬起眼眸看向他,視線落在他背後的花梨身上,「這個小姑娘是……」

  「呃,她是我的妹妹,」止水笑了笑,「路上比較累,所以睡著了。」

  「妹妹……」老闆娘疑竇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目光中顯然還有些懷疑,「兩間房嗎?」

  「一個雙人間就好,」止水見老闆娘的眼神似乎不對,便有些尷尬的解釋道,「我得照顧我妹妹。」

  「……」老闆娘沒有說話,而是蹙著眉低下頭在紙上刷刷的寫著什麼,然後抬起頭朝他伸出手,「付錢吧。」

  止水點了點頭,一手托住背後熟睡的花梨,另一隻手翻出錢包把錢遞給她,老闆娘數了數,才從抽屜中拿出鑰匙丟給他:「鑰匙別丟了。」

  「我知道了,謝謝。」止水提起行李往裡面走去,找到自己的那間房後,他用鑰匙打開門,把花梨輕輕放在了床鋪上,然後盤腿坐在她旁邊,從包中拿出了花梨之前買的旅遊指南。

  窗簾擋住了有些刺眼的陽光,天已經大亮了,花梨不安的翻了個身,接著緩緩睜開了眼,入眼的環境完全是陌生的,她頓時驚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醒了?」止水抬眸看向還有些懵的花梨。

  看到止水,她才想過來昨晚自己一激動,直接坐車到海邊來了。

  ……勉強算是說走就走的旅行了吧。

  「肚子有點餓……」花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剛想起床找點吃的,卻愣在了那裡,她清晰的感覺,空蕩了許久的腹部竟然出現了一小股巫力。

  她的巫力……開始恢復了?

  見花梨表情有些不對,止水低下頭看向她:「怎麼了?很餓嗎?」

  「……是、是啊,」花梨下意識的避開了他的眼睛,從床上爬了起來,「那個,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吧。」

  怎麼回事,才過了三個月就開始恢復了?

  花梨的腦中有些混亂,卻又忍不住在心底吐槽自己,她在想什麼呢,巫力開始恢復了不是好事嗎,這不是她一直盼望的事嗎?

  她到底在慌什麼?

  「花梨,別忘了帽子,」止水把她的棒球帽拿出來戴在她頭上,然後笑著拍了拍她的頭,「記性這麼差,我走了以後怎麼辦?」

  花梨頓時僵在了那裡,是啊,止水大概是一心想著回去的吧,她應該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才對。

  ……可是,她說不出口。

  她自私的想要把止水多留一段時間,習慣了兩個人的生活,她已經不想回到曾經孤獨的時光了。

  儘管內心清楚的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可是她卻……

  總之,先瞞著他吧。

  在心裡做出了決定,花梨忍不住偷偷瞄了止水一眼,他似乎沒發現自己的異常,大概是真的覺得她餓了,止水目標明確的帶著她往一家餐館走去:「我看到旅遊指南上推薦了這家店,應該還行。」

  「旅遊指南什麼的……」花梨撇撇嘴,「有時候挺坑的。」

  事實證明,確實挺坑的。

  花梨默默放下筷子:「止水,我吃不下去了。」

  「……我還好。」止水乾笑了一聲,畢竟面前看起來精緻無比的料理還是比兵糧丸要來的好吃,只不過現在不是在出任務,在出來玩的情況下吃到這麼難以下嚥的東西,止水的內心是崩潰的。

  結果還是花梨在街邊買了兩個可麗餅,和止水一人一個,才算是解決了已經餓的咕咕叫的肚子。

  「止水,我覺得你還是太不瞭解這個充滿了謊言和欺騙的世界,」花梨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再多呆一段時間吧。」

  再多呆一段時間吧,她也在內心這樣祈求著。

  然而無論她怎麼隱瞞,到了一年之際,止水還是會離開的,而到時候的她也許更加難以接受現實吧……

  「花梨,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止水彎下腰看著她,眼中是滿滿的關切,「怎麼了,沒吃飽嗎?還是沒睡好?」

  不要對她這麼溫柔啊……這樣只會更讓她離不開不是嗎。

  「那個啊,止水,」花梨的手指蹂|躪著衣角,低著頭死死的看著地面,「如果……如果我現在恢復了巫力,我是說如果哦!」

  說著,她緩緩抬起頭,目光複雜的看著他:「……你想回去嗎?」

  「……」止水愣了愣,緊抿著嘴站直身體,蹙起眉看著她,眼神有些晦暗不明,被他這樣注視著,花梨沒來由的感覺一陣心慌,下意識的移開了視線。

  沒有聽到回答,止水也沒有動作,花梨有些承受不住周遭壓抑的氛圍,忍不住開口打破了沉默:「我、我就是隨口一問,你不要當真啊,我的巫力沒有恢復哦!」

  蒼白無力的解釋,越發顯得她有些欲蓋彌彰了。

  止水依然沒有任何回應,花梨想抬頭看看他是什麼表情,卻覺得腦袋沉重無比,完全抬不起來。

  周圍嘈雜的聲音仿佛被同時遮罩了一般,她什麼都聽不見,只能聽到自己越來越清晰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的仿佛在她耳邊跳動著,過於強烈的心跳讓她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喂……說點什麼啊……」

  「……」止水的眼眸微微一動,他朝花梨伸出手,想要像往常一樣摸摸她的頭安慰她,然而手還沒碰到她,止水卻驀的收回了手,低聲說,「對不起,花梨,我是……木葉的忍者。」

  花梨經常會聽他說起忍界、五大國,還有木葉的事,她甚至一點都不驚訝止水會給出這樣的答案,因為每次止水說起木葉的時候,他的眼睛都熠熠生輝,表情也是止不住的神采飛揚。

  他是那樣的愛著木葉,花梨心裡很清楚。

  可是胸口卻悶的讓她有些難以呼吸了。

  「啊哈哈,你別這麼認真啊,」花梨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努力讓自己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現在就算你想回去,也回去不了啊。」

  止水永遠都是溫柔的笑著的臉此刻難得的嚴肅著,他認真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花梨的心中幾乎是瞬間蹦出了這樣的話,她緊咬著牙長長的呼吸了一口,試圖讓自己混亂不堪的心平靜下來:「走啦,回去換衣服,我們去海邊玩吧!」

  「好,」止水的臉上終於露出一個淺笑,「你想去哪裡都可以。」

  回到旅館的花梨從行李中翻出她帶來的泳衣,然後把隔間的門拉上準備換衣服,雖然這還是她讀小學的時候,學校開了游泳課才特地買的泳衣,不過她的個頭也沒怎麼長高,應該還是可以穿進去的吧?

  猶豫著把泳衣穿在身上,花梨低下頭打量了一下依舊合身的泳衣,忍不住低低的歎了口氣,這是在變相的告訴她這一年多她的身體完全沒有成長嗎?

  真是讓人心碎的現實……

  「止水,我換好啦,」花梨興奮的拉開隔間的門,看向坐在外室的止水,在他面前轉了個圈,「呐,你覺得怎麼樣?」

  其實花梨的這件粉色的泳衣十分保守,除了修長的腿和手臂,其他地方一點都沒露出來。不過緊致的泳衣卻將她的身線完美的勾勒了出來,恰到好處的荷葉邊俏皮的垂在腿際,明明就是一件非常幼稚的泳衣,止水卻覺得他的臉都開始發燙了。

  「……很可愛。」

  不,是非常可愛,可愛到他忍不住想要把她抱入懷中了。

  壓下心中的衝動,止水覺得他根本無法從花梨身上挪開視線,內心中萌生的強烈的佔有欲在迅速蔓延,他……一點都不想這樣的花梨被別人看見。

  然而止水完全忽視了現在的花梨毫無身材可言,大概也就對他,啊,或許還有白石,還有一點吸引力吧。

  「那個,花梨就這麼出去嗎?」止水有些擔心的問。

  「怎麼可能,」花梨翻了個白眼,「我才不要被當成異類,當然要穿外套了。」

  說完,她從行李中翻出兩件衣服,套上連帽外套後把拉鍊一拉到底,又穿了件短裙,果然,這樣就完全看不出來她裡面穿了泳衣了,只不過——

  「花梨,你不熱嗎?」


第20章 幸運值-20

  這個世界的海邊確實和止水的世界不一樣,先不說他那裡沒有這麼多人會特意到海邊來玩,而且海邊也是除了沙灘和怪石也就什麼都不剩了。

  而這邊的海岸線上全部是風格各異的冷飲店和海鮮店,還有各種娛樂設施,不遠處湛藍的海水中有很多人在游泳,而岸邊的人要麼是在涼椅上休息,要麼是在玩沙灘排球。

  即使只是看到這樣熱鬧的場景,也已經足夠讓人心情愉快了。

  「呐呐,止水,你會游泳嗎?」花梨興奮的問。

  「……當然會。」

  游泳潛水簡直是忍者的基本技能,不然敵人一個水遁他豈不是要被淹死。

  「不過比起游泳,」止水叉著腰笑了起來,「我更擅長在水上行走。」

  「……」花梨不由得抽了抽眼角,「別鬧。」

  止水看向她:「怎麼,花梨不相信我嗎?」

  「不……不是不信,只是那種違反物理法則的東西……」花梨說著,卻突然意識到,止水的很多能力已經違反了所謂的物理法則,比如他的瞬身術,花梨可不覺得這是人類可以做到的。

  止水有跟她解釋過那是使用了查克拉的緣故,對於他來說,查克拉的重要性大概和花梨的巫力差不多,沒了它就什麼都幹不了了。

  「那,我來演示給你看吧,」止水拉著花梨的手腕往海邊走,「跟我來。」

  花梨沒有他走的快,細瘦的手腕和他溫熱的的掌心摩擦著,然後漸漸往後滑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止水輕輕握著她的手。

  手心的溫度漸漸升高,花梨還在出神的看著他們緊牽的手的時候,止水卻突然停下了腳步,然後鬆開了她:「不能被別人看到,只能跑遠一點了。」

  手上驟降的溫度讓花梨有些失落,她抬起頭看了看四周這發現,他們竟然已經離人群很遠了,止水帶著她走到了一片偏僻的區域,附近沒有一個人在,熱鬧而喧囂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和水浪的聲音交織在一起,然後漸漸消失在耳畔。

  止水彎起嘴角往水中踩去,腳沒有像花梨預想之中的陷入水中,而是真的仿佛踩在平地上一般,只在水面浮起了一陣淡淡的漣漪。

  「真的可以……」花梨眨了眨眼,忍不住也向水面踩去,然後一個重心不穩踩入水中,激起一陣水花,「切,我果然不行,這個也是因為那個查克拉?」

  止水點了點頭:「其實查克拉的用途遠比我展現出來的要多,除了我經常使用的幻術之外,還有體術和忍術,而且忍術也分為很多種類的。」

  「我們宇智波一族最擅長的就是火遁,」說著,止水突然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開始結印,「火遁,鳳仙花之術!」

  憑空出現的幾團火焰快速的射向水中,碰到水之後迅速熄滅,響起一陣「嗞嗞」的響聲。

  「……」花梨默默看著還在冒白煙的水面,「止水,你這樣好像在玩雜技。」

  「雜技?」止水愣了愣,沒有過多糾結這個詞,而是摸了摸她的頭,「這只是最基本最簡單的,還有很多範圍大傷害也高的忍術呢,只不過不能在這個世界隨便用。」

  「……啊,我大概想像到了,」花梨有些黑線的扯了扯嘴角,「反正我又不去你們那個世界,我們這裡安全的很。」

  「明明經常遇到危險嘛,」止水忍不住笑了起來,扳著指頭一個一個給她數著,「你看,像上次那個野島,還有上上次那個怨靈人偶。」

  「……」花梨頓時鼓起了臉頰有些不滿,「那是因為我沒有巫力啦,有巫力的話那些小怪分分鐘收拾掉好嘛!」

  「是~」止水有些忍俊不禁,摸了摸她的頭,「我家花梨最厲害了。」

  「誰是你家的?」花梨冷哼了一聲揮開他的手,「應該說你是我家的才對。」

  「……有什麼不一樣嗎?」止水見花梨瞪了她一眼,立刻改口,「好好好,你家的。」

  「這還差不多,」花梨瞟了一眼還浮在水面上的止水,「我去游泳啦,你去嗎?」

  止水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對游泳這種事實在感受不到什麼樂趣,也無法理解為什麼這麼多人喜歡泡在海裡,相比起來,他更喜歡泡在浴缸裡。

  「那你幫我拿著衣服吧。」花梨利索的把外套和短裙脫了下來遞給止水,噗通一聲跳入水中,然後往人群密集的水域慢慢遊去。

  止水笑著看她越遊越遠,拿著她的衣服沿著海岸線慢慢走著,餘光瞥到那邊有人在玩沙灘排球,他記得旅遊指南上有說起過這項運動,據說是海邊非常受歡迎的一項娛樂活動。

  他忍不住好奇的往那邊走了兩步,想要弄懂這種球類運動的規則,但是還沒靠近球場,止水就眼尖的發現正在比賽的人裡面有白石。

  雖然他們在面對面的情況下只見過一次,但是止水在學校守著花梨的時候,他經常看到坐在花梨前面的白石回頭找她聊天。

  所以他是怎麼都不可能認錯的,白石居然也來了海邊?

  止水幾乎是下意識轉頭在海水中的人群中尋找花梨,然而他還沒找到花梨,就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你是……」白石蹙著眉想了想,有些不太確定的問,「八雲的哥哥,對嗎?」

  止水沉默了一下,公式化的回答著:「是的,好久不見。」

  「你還記得我啊,」白石似乎有些驚訝,然後摸著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來我不用再自我介紹了一次了,那個……八雲沒來嗎?」

  止水很想說她沒來,他一點都不想看到白石和花梨接觸,但是花梨就在他身後這片海中游泳,估計也瞞不了。

  於是止水點了點頭:「她來了,在游泳。」

  「她真的來了?」白石臉上浮現一絲驚喜,「我放假前約她來海邊,還以為她拒絕我了呢,沒想到八雲竟然真的來了!」

  ……什麼,他約了花梨?

  止水的內心頓時變得有些複雜,一股難言的酸澀情緒在他心中蔓延著,花梨從來沒有和他提過白石約了她的事,她對自己說的是——

  『我還沒見過海呢……』

  『我們今晚就出發吧!』

  她這麼急著來海邊,是為了來見白石嗎……

  「說起來,宇智波怎麼不去游泳?」白石把手搭在額前,眯起眼看向那片海域,「啊,八雲過來了。」

  止水愣了愣,回頭往海那邊看去,正好看到花梨笑著往這邊跑來,對上止水的視線後,她幾乎是同時注意到了站在止水身後的白石,臉上的笑頓時凝固了。

  表情怪異的挪到止水面前,花梨有些尷尬的跟白石打著招呼:「喲……你也來了啊。」

  儘管她的臉上一片平靜,內心卻已經是波濤洶湧了——

  怎麼回事!白石怎麼會來!白石怎麼遇到止水的!

  只瞟了眼花梨有些怪異的表情,止水頓時就明白了目前的狀況,看來這一切都是巧合,花梨並沒有答應他的邀請,不然……她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一副見了鬼表情。

  「正好我們社團的都想來海邊,我就帶著他們連夜坐車過來了,」白石指了指身後正在熱烈的打著沙灘排球的數十個中學生,「你們要不要來一起玩?」

  花梨立刻搖了搖頭:「不不不,我不會。」

  「好啊。」

  熟悉的溫和的聲音響起,花梨有些疑惑的看向止水,語氣中是掩不住的驚訝:「你想玩?」

  「正好有點興趣,」止水勾起嘴角笑了笑,「還要麻煩白石給我講一下規則了。」

  花梨:「……」

  這傢伙上場根本就是開掛吧,白石他們怎麼可能比得過忍者啊喂!

  然而止水似乎完全沒覺得他是實力碾壓,而是認真的聽白石講規則去了。

  應該說止水的天賦特別好還是領悟能力強,白石簡單的說了一遍,花梨還沒搞清楚怎麼才算犯規的時候,止水就點了點頭:「我懂了,開始吧。」

  「啊,好,」白石招呼著他社團的隊員,「我們先練習一下,讓宇智波熟悉一下規則。」

  「不用了,」止水拿著排球在手上一下一下拋著,眼中是信心滿滿的笑,「直接比賽吧。」

  「這……」白石和他的隊友交換了個眼神,然後點頭答應了,「好吧,那我們來抽籤分隊。」

  沙灘排球是一種非常消耗體力的運動,因為在沙灘上,不管是跳或者跑都需要耗費比平時更大的力氣。因為抽籤結果是白石那隊先發球,考慮到止水還是新手,白石發了個非常容易接到的球,而且方向不偏不倚的正朝著止水飛去。

  說時遲那時快,止水的眼神一凜,一個躍步從沙灘上跳了起來,然後狠狠的把這個球拍向了對面的死角,白石還沒反應過來,球已經嘭的一聲砸在了地上,砸出了一個淺淺的凹痕。

  「……」止水輕巧的落在地上,抬起眼眸看向白石,「還是不要對我放水比較好,不然,你可是會輸的。」


第21章 幸運值-21

  作為網球部部長,白石覺得他的動態視力相比一般人已經很出色了,然而剛才他竟然都沒看清球的軌道,止水就直接得分了。

  剛才那一球,怎麼看都不像新手啊……

  白石眯起眼,眼神變得認真起來,他沖身後的隊友使了個眼色,兩個人立刻站到了同一直線上。

  微微彎下腰,白石緊緊的盯著止水手裡的球,當他跳起來把球打過來時,白石眼疾手快的用手臂去接這個球,然而他的手臂在觸碰到球的一瞬間,白石整個身體都往下沉了一分。

  球上帶上了高速的旋轉,而且還附帶著強勁的力量,白石咬緊牙關把這個重的像鉛球一般的球回過了網,卻發現剛才還在球場另一端的止水已經瞬間出現在網對面,然後高高的跳了起來。

  陰影逐漸把白石覆蓋了,他抬起頭驚訝的看著半空中的止水,身體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想要去接止水這個殺球,然而止水卻突然勾起嘴角,手指在球上輕輕一撥,球立刻斜著飛向另外半邊的球場,然後輕輕落在了地面上。

  非常常見的假動作,可是他卻沒有反應過來。

  如果說忍足謙也是「浪速之星」,那麼止水的速度應該還要在他之上。

  比賽結果簡直是一邊倒,直到接近賽末點的時候,止水拿著球沉默了一會,目光微微偏移,看向站在球場邊正呆呆看著他的花梨。

  止水緩緩的收回視線,又看向網對面微微喘著氣的白石,他的眼神早已不是一開始的輕鬆愉悅,現在正緊張而專注的盯著自己,汗水一滴一滴的從他額頭流下來,然後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止水垂下眼眸,然後直起身體,把球輕輕的丟給了對面的白石,「我犯規,是我輸了。」

  「呃?」白石愣愣的接住球,不明白止水說的犯規是什麼意思,「你沒有犯規啊?」

  「……我有,你不知道而已。」說完,止水低低的歎了口氣,他為了贏下來,竟然連瞬身術都用上了,這對於這個世界的普通人來說,太不公平了。

  花梨眼神複雜的看著他,從一開始止水就應該知道對他們是不公平的,那他為什麼還要同意比賽?

  而且就算是她也看到了,比賽過程中,止水眼中灼灼的光彩。

  他是真的想贏。

  「差不多該去吃午飯了,」止水把衣服和包拿上,朝花梨招了招手,「我們走吧。」

  「啊,好的。」花梨點了點頭,然後跟上止水的腳步。

  「那個,請等一下,」白石從後面追上來,叫住了止水,「能不能冒昧問一下,宇智波有參加什麼運動社團嗎?」

  「運動社團?」止水重複了一遍,眼中浮現一絲迷惑。

  「呃,就是足球,籃球,或者網球之類的,」白石似乎沒有發現什麼不對,還以為是他說的不夠準確。

  「那個,我哥哥已經工作了!」花梨趕緊站出來幫止水解釋,「他也不怎麼參與那些運動……」

  「工作?」白石愣了愣,「啊,抱歉,因為宇智波看起來比較年輕,所以下意識的以為……」

  「你別看他看起來挺年輕的,」花梨踮起腳拍了拍止水的肩,「其實他已經二十了哦,看不出來吧。」

  莫名其妙又多了三歲的止水:「……」

  「這、這樣啊……」白石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頭髮,「這麼出色的運動能力,感覺去做職業選手也綽綽有餘呢。」

  「額,如果有機會的話……」花梨偷偷打量了一眼臉色不變的止水,心中卻陡然變得失落了起來。

  就算在這個世界,其實止水也可以靠他自己過的很好,但是他卻不願意留下來。

  只要自己告訴他巫力已經開始恢復了,他一定迫不及待想要離開了吧。

  被止水帶到海岸附近的一家參觀,花梨才接過菜單,卻冷不丁的感覺背後一涼,她警覺的回頭四處張望著,然而一眼望去似乎全是普通人的樣子,大家的表情看起來都沒什麼異常。

  但是她知道,有什麼人在暗中盯著她。

  注意到花梨突然的回頭,而且表情看起來有些不對,止水忍不住問她:「怎麼了?」

  「不……」花梨收回視線,翻了翻手中有些花哨的功能表,「只是感覺被什麼東西盯上了。」

  既然她說東西,止水蹙起眉:「不是人類?」

  「嗯,」花梨篤定的點了點頭,「我感覺到它對我散發的殺意了,想要殺我的話,應該不是人類。」

  「沒關係,我會保護你的。」止水笑著伸出手,試圖隔著桌子拍拍坐在對面的花梨,手卻陡的停在了半空中,他尷尬的發現他夠不到她。

  「……」花梨抬起眼眸瞟了一眼僵在那裡的止水,噗的笑了一聲,又迅速收起笑容,「笨蛋。」

  默默的收回手,止水幽幽的歎了口氣:「耍帥失敗啊……」

  「不用耍你也挺帥的,」花梨有些調侃的說,「你沒發現很多女孩子都在偷看你嗎?」

  「偷看我?」止水往四周掃了一眼,頓時有好幾個女孩子有些慌張的收回了視線。

  「在我們這邊,止水還是很受歡迎的哦,」花梨漫不盡心的瞟了他一眼,輕飄飄的問,「怎麼樣,有沒有想過留下來?」

  「……」止水用手支著側臉,認真的看著她,眼中帶上了些探究,「花梨,你今天有點反常。」

  花梨愣了愣,有些不自在的乾笑了兩聲:「……有嗎?」

  「有,」止水的語氣是不容懷疑的篤定,「你今天不止一次提到我留下來的事,早上還問我說假如你的巫力回來了我怎麼辦。」

  說著,止水微微眯起眼,心中有個答案在隱隱浮現:「花梨,你是不是……」

  「不是!」

  過大的音量引來店內其他客人的側目,坐在他對面的止水也嚇了一跳,花梨低垂著頭不看他,額前長長的劉海擋住了她的眼睛,止水什麼都看不分明。

  「……什麼都沒有啦,」長長的呼了口氣,花梨抬起頭,臉上的表情和往常一般,看不出來任何異樣,她勾起嘴角甜甜的一笑,「止水想太多了,怎麼可能那麼快,爺爺不是都說了一年嘛。」

  「……」止水沉默了幾秒,臉上漸漸化開一個溫暖的笑,他點了點頭,「是啊,一年。」

  一年對於他來說,短暫而又漫長。

  吃完這頓飯,被人盯梢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花梨忍不住頻頻回頭,卻什麼都沒發現,她忍不住問止水:「呐,你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嗎?」

  止水一愣,壓低聲音問她:「還是覺得有人在跟著你?」

  花梨用餘光瞥了一眼身後,然後蹙著眉收回視線:「那傢伙的越來越明目張膽了,但是我還沒發現到底是誰……不會是偽裝成人類了吧?」

  「偽裝?」止水雖然在跟花梨說話,警惕心卻已經開始上升了,「和骨女一樣幻化成人類?」

  「差不多吧,足夠強大的妖怪都具有這樣的能力,但是骨女的那個變化術挺拙劣的,很容易就被我看破了,這個可不一樣……要不是它對我放出殺氣,我甚至都沒有察覺到。」說著,花梨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的巫力恢復了一小半,已經可以使用一些簡單的術了。

  注意到花梨的小動作,止水的眼神微微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兩人的腳步卻越來越快,花梨跟著止水快速的走了一段路之後,身後被盯著的感覺卻在人煙漸漸稀少時陡然消失了。

  是不想暴露自己嗎?還是說不想發生衝突?

  花梨停下腳步看向身後,只有稀稀拉拉幾個人從馬路上穿過,她忍不住蹙起眉:「到底是誰……」

  話還沒說完,她的面前突然出現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男人,嚇的花梨往後退了一大步,看清他的臉時才拍著胸松了口氣:「什麼啊……是夢魘啊。」

  「花梨小姐,情況不妙!」高大的夢魘被黑色兜帽蓋住了大半張臉,但是語氣裡面的焦急卻顯而易見,「紅葉的情報出了問題,九尾它現在就在沖繩!」

  九尾?止水頓時想起了他們那個世界裡,被封印在鳴人身上的尾獸——九尾。

  花梨愣了愣,幾乎是立刻想起了剛才那股殺意,她抬起頭緊張的問:「為什麼它會在這裡?」

  「應該是循著這個少年來的,」夢魘頓了頓,拉下了黑色的兜帽,下面露出來的是一張極度滄桑的臉,額頭右邊還有一條長長的疤痕,他皺著眉說,「花梨小姐,快離開這裡吧!」

  ……要離開嗎?

  紅葉和夢魘在發生了那件事之後,過了四年才得到九尾的消息,更何況她的巫力也開始恢復了,這對她來說,可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8-6 14:57

第22章 幸運值-22

  自從四年前她變成了孤身一人,她所有的努力,包括向她爺爺請教召喚高級式神的方法,都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然後找到妖怪九尾,殺了它。

  她一點都不想放棄這個復仇的機會,可是花梨心裡卻很清楚,一旦她暴露了自己的巫力已經開

  始恢復的事實,她就留不住止水了。

  見她眼神有些遊移不定,夢魘忍不住提高音量:「花梨小姐!」

  「我、我考慮一下,」花梨偷偷瞟了止水一眼,又迅速收回視線,聲音也萎靡了很多,「夢魘,給我一晚的時間好嗎?」

  「但是這裡已經不安全了,花梨小姐不儘快離開的話,隨時都有可能陷入危險之中啊。」

  「沒關係,」花梨垂下眼眸看著地面,然後低低歎了口氣,「我不會有事的,而且,止水也在呢。」

  「……啊,我聽紅葉說了,他救了你好幾次,我也知道他實力很強,」夢魘看了止水一眼,手指漸漸攥緊,發出了咯咯的令人牙酸的聲音,「但是,這次的敵人不同以往,九尾是百鬼中最強的妖怪,連昌浩大人都……」

  說著,夢魘的臉色卻突然一變,有些懊悔的垂下了頭:「抱歉,我不該提的。」

  「……沒事,已經過去那麼久了,」花梨搖了搖頭,露出一個笑容,「相信我吧,夢魘,我不會白白送命的。」

  「……」夢魘沉默了好一會,才低聲開口,「花梨小姐,這四年來,我和紅葉都很相信你。」

  「如果是紅葉站在這裡,她也一定會說相信你吧,」夢魘的眼中浮現一絲無奈,「但是我不行,四年前,我和紅葉也正是因為相信著昌浩大人,才沒有過多勸阻他,才會發生了那樣的事……那件事對紅葉造成了很大的打擊,我已經不想再一次看到她傷心哭泣了。」

  「我和紅葉,作為八雲家代代相傳的式神,看著昌浩大人長大結婚,然後有了花梨小姐,現在昌浩大人已經提前離開人世,我們……是絕對不想看到花梨小姐也走上同樣的道路的。」

  一向寡言少語的夢魘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花梨一時之間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她的手漸漸握緊,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讓她有些混亂的大腦奇跡般的冷靜了下來。

  「我做出決定了,」花梨垂著頭看著地面,半響才有些艱難的擠出第二句話,「……我要留下。」

  「但是……」

  夢魘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花梨打斷了,她表情複雜的笑了起來:「其實,我的巫力已經快恢復了。」

  夢魘一愣,表情有些難以置信:「……這麼快?」

  「沒錯,今天早上開始的,」花梨佯裝冷靜的解釋著,努力抑制自己不去看止水的表情,「大概,明天就能恢復到正常水準了,所以夢魘,你不用擔心。」

  「……是嗎,我知道了,」夢魘恭敬的頷首,「我會如實向紅葉說明的,既然花梨小姐的巫力已經恢復了,在需要我們説明的時候,請隨時召喚我們。」

  見夢魘的身體開始漸漸消散,花梨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會的。」

  夢魘完全消失之後,周圍就徹底安靜了下來,這種沉默的氛圍讓花梨覺得很不自在,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止水大概會怪她吧……畢竟自己對他隱瞞了這麼重要的事。

  「原來真的恢復了啊,」止水充滿笑意的聲音響起,「我還以為我想錯了。」

  「是、是啊,」花梨有些不安的左看右看就是不敢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有些緊張的想要解釋,「那是因為……因為還沒有完全恢復!所以就沒告訴止水……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我知道。」

  溫柔的聲音像是蘊含了信賴的力量,花梨鼻子突然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她明明就準備欺騙他的。

  「明天……我的巫力就完全恢復了,」花梨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能夠提起勇氣抬起頭看向他,然後淺淺的笑了起來,「明天,我就把你送回去。」

  「明天?」止水顯然愣住了,「為什麼?」

  「你問為什麼……」花梨頓時也有些傻眼,「不是你說要回木葉嗎?」

  「啊……我是這麼說過,」止水笑了起來,寬大的手掌在她頭頂揉了揉,「但是不是現在,還是說,花梨已經不再想和我在一起了?」

  「怎麼會!」花梨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我可是很希望止水能永遠留下來的啊!」

  「噗……」止水頓時笑出了聲,見花梨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他才微微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一本正經,然而喜悅和苦澀卻在同一時刻湧上了心頭。

  「那個,止水,」花梨的腳尖在地上劃著圈,有些忐忑的問,「你是不是,早就發現我的巫力已經恢復了?」

  「差不多吧,花梨還是太不會撒謊了,」止水的手指從她的頭頂滑下,落在她光滑細膩的臉頰上,指尖在她側臉輕輕摩挲著,眼中浮現一絲笑意,「不告訴我,是害怕我選擇離開嗎?」

  「……」花梨沉默的垂著頭,沒有後退也沒有臉紅,而是軟軟的「嗯」了一聲。

  難得她這麼坦白,止水反而怔住了,臉不可抑制的變得有些燙,心也「噗通噗通」的快速跳動了起來,他的手指無意識的下移著,停在了她的唇上,指腹輕輕撫摸著她柔軟的嘴唇,幽黑的眼眸中滿是藏不住的迷戀,然後他俯下身緩緩湊近了她。

  察覺到止水的意圖之後,花梨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連後退一步都做不到,腦中也嗡嗡的變得一片空白。

  原本寂靜的小巷仿佛突然變得嘈雜,鳥撲騰翅膀的聲音,腳步聲,蟲鳴聲,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各種聲音交匯在一起,在她的耳中被無限放大。

  空氣的流動瞬間慢了下來,連帶著仿佛連時間都停滯了,一分一秒流逝的緩慢無比,她可以清晰的看到近在咫尺的止水幽黑而專注的眼眸,還有眼尾過長而微微上挑的睫毛。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熾熱的氣息也漸漸交織在一起,止水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微微上抬,只需要再近一分,就能觸碰到她了。

  然而就在這一刻,止水卻突然停了下來,剛才還滿是迷戀的眼神在這一瞬間變得清明,他直起身體看向還呆呆的睜著眼看著他的花梨,眼中的懊惱一閃而過:「……抱歉。」

  「……」花梨眨了眨眼,心中卻陡然泛起一陣失落,話也不經意間脫口而出,「為什麼?」

  被花梨這樣問,止水反而像是被噎住了一樣,有些說不出話了,猶豫了許久才苦笑了一聲:「……因為,對你不公平。」

  花梨忍不住蹙起眉,然後突然伸手出抓住止水的衣領往下使勁一扯,止水則不得不配合的彎下腰,卻沒想到她在這時快速的湊了過來,止水瞬間感覺到唇角處傳來了柔軟而又溫熱的觸感,癢癢的感覺一轉而逝。

  事情發生的太快,他還沒反應過來,花梨就迅速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和他拉開了距離,她轉過身用手捂住已然紅透的臉,然後像是羞惱般的使勁的跺了跺腳。

  下意識的摸了摸嘴角,止水愣愣的看向還背對著他不願意看她的人:「那個,花梨……」

  「你別說話讓我靜靜,」花梨長長的深呼吸了一口,感覺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漸漸平息下來,才轉過身來看向他,「什麼啊,幹嘛露出那種表情,你剛才不是也想對我這麼做麼,我只是把你沒做完的事完成而已啊。」

  花梨的表情看起來無比正經,就好像她剛才做的事並沒有任何旖旎的成份一樣。

  「……」止水沉默了一會,然後低低的歎了口氣,「花梨,你應該要徹底拒絕我才對。」

  他內心的矛盾已經愈演愈烈,原本已經被他強壓下去的留下來的想法,已經悄悄的突破了土壤,緊傍著那棵名為木葉的大樹開始生根發芽。

  「才不要,」花梨抬起下巴輕哼了一聲,「我喜歡你,所以親吻你,有什麼不對嗎?」

  一向彆扭的花梨突如其來的直白讓止水完全僵住了,他表情複雜的看了她半響,然後輕聲笑了起來:「沒有,花梨說的都對。」

  沒有結果的愛戀,充斥著絕望的甜蜜,即使是這樣,他也甘之如飴。

  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海邊的浪潮聲不斷響起,止水牽著她在海邊慢慢走著,時不時有冰涼的海水濺到她的腿上,花梨卻渾然不覺,她的注意力幾乎全在身邊的止水身上。

  「呐,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止水的手下意識的握緊又漸漸鬆開,「我……」

  他發現,他已經不想離開了。


第23章 幸運值-23

  「我……實現花梨的願望以後,再走。」

  那如果她的願望永遠都沒有實現,止水是不是就會永遠留在她身邊了?

  可是花梨卻沒能問出口,只有輕輕的點了點頭。

  往前走了幾步,花梨突然停下腳步,蹙起眉看向她前方,一層透明的東西擋在她的面前,是結界。

  見花梨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她眼前的空氣,止水想用寫輪眼看她面前是什麼,手卻被花梨用力握緊:「別用。」

  她猶豫了一下,鬆開了止水的手,從口袋中掏出紅蓮,紅蓮在手中幻化成長長的□□之後,花梨握緊刀柄咬了咬牙,用力的朝這個結界砍了下去,然而鋒利的刀刃在觸碰到結界的瞬間,仿佛砍到了堅硬的金屬一般,「噔」的一聲往後彈去,震的她有些手指發麻。

  「這種程度的結界,絕對不是一般的妖怪,」花梨低聲自言自語著,「……不會這麼快吧?」

  她心裡隱隱預測到了什麼,卻又不敢確定,如果說這真的是九尾幹的,不是沖著她來的,就是沖著止水來的。

  結界外不遠處有兩個女孩子有說有笑的向他們這個方向走來,花梨一愣,用手拍了拍那層結界,然後又隔著結界朝那兩個人使勁揮手,然而她們卻仿佛沒看見一樣,沿著結界的邊緣就這麼走了過去。

  「……」花梨沉默著收回手,然後鬱卒的歎了口氣,「看來這個結界完全封閉了我們和外界的交流啊。」

  她和止水被關在了這個半圓形的結界裡面,而且不斷有人從他們面前走過,但是沒有一個察覺到這裡的異樣,紛紛目不斜視的從旁邊走過去了。

  「原來如此,臉長的和昌浩還真像呢。」

  上空中陡然傳來的柔媚女聲讓花梨一僵,心臟瞬間劇烈的跳動了起來,是九尾!

  花梨身體的顫抖有些抑制不住,她說不清現在的自己到底是興奮還是恐懼,各種複雜的感覺幾乎讓她呼吸困難。

  嘗試讓自己冷靜下來之後,她的腦中開始分析,既然第一句話提到了自己的爸爸,說明九尾是沖著她來的,也就是說,它還沒發現止水就是那個擁有血紅色眼睛的人。

  顫抖著伸出手抓住止水的衣角,花梨的聲音因為情緒亢奮而有些變調了:「……呐,是九尾。」

  止水不算驚訝的點了點頭,他的眼中什麼都沒有,耳中也沒聽到什麼異常,其實他很想用寫輪眼確定一下眼下是什麼狀況,但是花梨說別用,他也只能在心中強壓下這個念頭,壓低聲音問:「在哪裡?」

  「我看不見,」花梨快速的在四周掃了一圈,依然沒發現任何蹤跡,「我現在只能聽到它的聲音。」

  「就算看到了也無濟於事呢~」

  耳畔近在咫尺的嫵媚聲音讓花梨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反應過來的她握緊手中的刀順勢往後捅去,卻捅了個空。同一時間,花梨的面前憑空出現了一個銀白色長髮的極度美豔的女人,她的頭上有著銀白色的狐狸耳朵,身後還有數條倒豎著的毛茸茸的銀色的尾巴,在她背後緩緩搖曳著:「別這麼慌嘛,小傢伙。」

  「九尾……」花梨咬緊牙關,聲音中的憤怒和恨意幾乎快要溢出來了。

  「啊拉,這麼激動幹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九尾掩著唇有些嘲諷的笑了起來,「不過我今天來,倒是有一件事想要問你呢,如果你能給我提供正確答案的話,我可以考慮讓你死的不像昌浩那麼悲慘,如果說了謊話的話……」

  她狹長的金色眼眸微微眯了起來:「死無全屍,怎麼樣?」

  「該死的人是你才對!」花梨眼神一沉,將雙指豎於胸前,「『鐮鼬』!」

  一隻巨大的鐮鼬隨著她的召喚術而出現,瞟了一眼臉色陰沉的花梨,鐮鼬不屑的哼了一聲:「你以為我會替你賣命嗎?想得美!」

  花梨冷笑一聲,並不理會鐮鼬的話,而是咬破食指在空中劃了個印:「『黑』!」

  鐮鼬剛才還有些兇狠的眼神頓時失去了光彩,然後面無表情的朝九尾沖了過去。

  「果然還是這種讓人厭煩的戰鬥方式呢,」九尾勾起嘴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完全沒有要躲避的意思,「所謂的通靈師,卻要依靠控制我們妖怪來戰鬥麼,真是可笑啊。」

  鐮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到九尾面前,舉起銳利的爪子朝著九尾揮了過去,然而九尾身後的一條尾巴卻突然變長,在鐮鼬碰到九尾之前,那條銀色的尾巴纏住了它的前爪,輕而易舉的化解了它強勁的攻擊。

  「既然你也自稱通靈師,你應該很清楚吧,這傢伙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九尾身後的那根尾巴輕巧的一撥,比她大上數倍的鐮鼬就這麼被懸空舉了起來,然後狠狠地向沙灘上的一尊雕塑丟去,嘭的一聲巨響撞在了上面,這尊雕塑應聲而碎。

  「我可是擁有最強妖怪之稱的九尾妖狐呢,小傢伙,拿出點真本事來吧,不然我就沒有樂趣了~」九尾又古怪的笑了起來,笑聲讓人有些毛骨悚然,她身後的又一條尾巴在這時突然豎起,朝著花梨的方向輕輕的一掃,空中瞬間出現了一團巨大的火球快速的朝著花梨飛了過去!

  花梨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止水拉著往旁邊跑去,火球迅猛的落到她剛才所站的地方,然後轟隆一聲爆炸開來。

  「躲得過第一次,接下來要怎麼辦呢?」九尾得意的笑聲變得尖銳刺耳,身後的五條銀色尾巴同時豎起,輕輕的晃了晃之後,地面仿佛感受到共鳴一般突然開始強烈的震動起來,然後漸漸裂開了一條又一條巨大的縫隙。

  「什麼?地震?」花梨愣了愣,卻立刻發現了不對,震動的只有結界裡面的這一塊土地而已,這也是那傢伙的能力?

  然而還沒等她驚訝完,數十個火球再一次朝她襲來,由於混上了風的原因,火球的威力似乎比剛才更大了,她的退路被完全封鎖,花梨眼神一凜,豎起雙指喊道:「『溺女』!」

  一個渾身濕答答的女人瞬間出現,她抬起無神的眼眸茫然的望了一下四周,看到飛過來的熊熊火焰時,溺女乏味的打了個哈欠,隨意的揮了揮手,大量的水從她腳下湧出,朝著火焰奔騰而去,火焰瞬間就被熄滅了。

  「原來如此,溺女啊……」九尾嗤笑了一聲,「那這樣,你怎麼辦呢?」

  隨著九尾的話音落下,比剛才溺女招來的水還要大量的水從她背後噴出來,高高飛起的水卷著浪花眼看就要朝他們撲下來的時候,溺女卻突然蹲下身嗚嗚的哭了起來:「不……不要……水……」

  「可惡,溺女怕水……」花梨雖然不甘,卻也只能讓溺女消失,而鋪天蓋地的水卻在這瞬間混上了電流,藍色的刺眼光芒轉瞬即逝,和水交織在一起,發出讓人恐懼的嗞嗞聲,分秒間吞沒了兩人。

  「哼,不過如此啊,」九尾勾起嘴角不屑的笑著,然而很快,她臉上的笑完全消失了,而是被疑竇所取代:「怎麼回事……沒死?」

  身後突如其來的殺氣讓九尾臉色一變,她長長的尾巴飛快的一揮,幾個手裡劍叮叮噹當的掉落在地上。

  九尾的眼神剛移到地上那些沒見過的武器,卻聽到她身側響起了花梨清脆的聲音——

  「封禁。」

  九尾立刻想要襲擊花梨,卻發現她的身體仿佛石化了一般,竟然無法做出任何動作,更別說使用尾巴了。

  「我跟我爸爸不一樣,」花梨從她身側走到她面前,眼神冰冷的看著她,「我還會一樣,他不會的東西。」

  「呵,區區言靈術,你以為你憑這個能困的住我嗎?」九尾冷笑著,她的尾巴也開始使力,花梨立刻感覺到加持在九尾身上的束縛出現了裂痕。

  「怎麼會……」花梨有些難以置信的退了一步,她的言靈術至今沒出現過任何問題,怎麼會這樣?

  「對了,在你死之前,還有件事呢,」九尾的眼中滿是陰戾,手指也漸漸握緊,在被束縛的情況下,聲音依然充滿了可怕的威懾力,「說,擁有血紅色眼睛的少年,在哪裡?」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花梨語氣嘲諷的說,眼角的餘光卻下意識的看向了結界另一端的森林,剛才止水用瞬身術把自己救出來之後,為了不讓九尾發現他,花梨讓他在那裡呆著不要出來,但是以止水的性格,她根本不覺得止水會乖乖呆在那裡。

  一步一步的往後退著,她心裡突然響起了弦繃斷的聲音,花梨立刻意識到,九尾已經掙脫了她的束縛。然而就在她準備逃跑的時候,九尾卻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近在咫尺的臉嚇的花梨的心猛地一縮,站立不穩的往後摔到了地上。

  緊接著,花梨就被九尾狠狠的掐住了脖子,直接從地上強行提了起來。

  「言靈術啊……你說,要是掐斷你的脖子的話,哼,你就再也無法用言靈術了吧。」


第24章 幸運值-24

  花梨被緊緊掐住了喉嚨,呼吸困難的她臉色漲的通紅,雙腿半吊在空中無力的亂蹬著,她用手死命的按著九尾的手,試圖讓自己還有呼吸的空隙。

  手指上的傷口還在溢出血來,沿著指尖慢慢流淌,然後滴答一聲掉落在地上——就在這一瞬間,血跡濺開的地方迸發出刺眼的光芒,就在花梨欣喜的想要豎起手指時,九尾的臉色完全陰沉了下來,一條銀色的尾巴快速的纏繞上了她的手臂,然後用力往反方向一扳,清脆的響聲伴隨著花梨痛苦的慘叫聲響起,被鬆開的手臂軟軟的垂在她的身側,再也抬不起來,而另一根手臂——也如法炮製的被應聲折斷。

  ……不妙。

  比起手臂劇烈的痛疼,花梨內心的恐慌讓她幾乎要陷入絕望中。

  她用不了言靈術,但是雙手被折斷的她如今連通靈術都用不了了。

  一條銀色尾巴卷住花梨的腰,把她高高舉起來之後,像是丟垃圾一般把她朝地上狠狠地丟了出去,如同風中殘葉的花梨在即將落地的一瞬間,被突然出現的一個人影接住,巨大的慣性讓他的腳在地上磨出了長長的痕跡,速度才減緩到讓他們停下來。

  「呆在這裡不要動。」止水死死地蹙著眉看著花梨軟綿綿的手,還有脖頸上暗紅色的一圈淤痕,眼中殺意陡生,他已經……不想再繼續旁觀了。

  「不行,」花梨在他懷中掙扎著站起來,艱難的大口呼吸著,「絕對不能讓她發現……」

  然而花梨的話還沒說完,九尾就在瞬間出現在她的眼前,眼中滿是暴戾的情緒,她揮出拳頭重重的擊中花梨的腹部,躲閃不及的花梨頓時重心不穩的踉蹌了幾步摔到了地上,她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劇烈的疼痛讓她的整個身體都蜷縮了起來,鑽心剜骨的疼傳到四肢,仿佛滲透到她的每一根神經,喉嚨突然傳來一陣腥甜感,她猛地咳了一大口血出來。

  「不聽話的孩子就該殺掉呢,不過,怎麼能那麼簡單的讓你死呢,」九尾一步一步緩緩地走近她,眼中充滿了嗜血的殺意,冰冷的話語一字一句的像是敲打在她的心上,「是啊,讓你跟昌浩用同樣的樣子死去怎麼樣,被砍斷手腳,再用火燒成灰燼,是不是聽起來就覺得很美妙呢?」

  「閉嘴!」花梨狠狠咬著牙,但是雙手都被折斷的她別說反抗了,連從地上站起來都做不到。

  九尾微微眯起狹長的金眸,有些得意的勾起了嘴角:「告訴我那個擁有血紅色眼睛的人在哪裡,我可以考慮讓你痛快的死去哦~」

  花梨冷笑了一聲:「死也不會告訴你的!」

  「……」九尾的臉色漸漸變冷,然後抬起了下巴蔑視的看著她,「哦?你以為我會讓你輕易死去嗎?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方法我可是多得很呢。」

  說著,她往前邁了一步,卻突然停了下來,不屑的哼了一聲:「你以為用這種方法可以殺了我?」

  「殺不殺的了,你可以試試看。」止水面無表情的站在她背後,然後緩緩把紅蓮從她心臟處抽了出來。

  「有意思,不過是個普通的人類小鬼,口氣還真是狂妄呢,」九尾勾起嘴角轉過頭,卻在看到他的一瞬間愣住了,怔怔的盯著他血紅色的寫輪眼,「血紅色眼睛……居然是你!」

  花梨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而九尾的表情漸漸變得癲狂:「哈,沒想到你居然主動出現在我面前!」

  「止水……」花梨掙扎著想要從地上起來,但是她渾身都疼得像是快要散架了一般,聲音也隱隱帶上了哭腔,「為什麼要出來啊……」

  止水卻在這時微微皺起了眉,他分明對九尾用了幻術,九尾在剛才也確確實實的看到了他的眼睛,但是她為什麼沒有中幻術?甚至可以說是看起來一點影響都沒有?

  他蹙著眉再次發動幻術,然而九尾卻只是近乎癡迷的盯著他的雙眼:「宇智波……」

  這句話一出,別說止水,連花梨都愣住了,她分明記得自己沒提過宇智波這三個字啊,九尾是怎麼知道的?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九尾的表情激動的像是快哭了,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她表情懷念的伸出雙手想要撫上他的側臉,就在即將碰到他的那一刻,止水立刻往後退了一大步,離開了她能夠觸碰到的範圍。

  「……」九尾的雙手僵在半空中,臉色迅速陰沉了下來,「不對,你不是他,他從來不會拒絕我……可惡,你到底是誰!」

  止水沒有回答她,而是下意識看向一邊的花梨,雖然他的寫輪眼對九尾沒用,但是花梨的目標就是殺死九尾,那她應該是知道解決九尾的方法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止水轉移了九尾的注意力的原因,她現在已經完全忘了癱倒在地上的花梨,而是死死地盯著止水的眼睛:「沒錯,只要這雙眼睛就夠了啊……挖下來吧!」

  無比溫柔的語氣,內容卻讓人不寒而慄,止水再次看向花梨,而花梨在這時也察覺到止水那邊應該是出了什麼問題,不然他不可能不使用幻術。

  見止水頻頻向她看來,花梨張了張嘴,用口型說著——尾巴。

  尾巴?弱點竟然是尾巴嗎?

  止水心裡有了底,立刻握緊了手中的紅蓮,然後緩緩地勾起一抹笑容,九尾還沒反應過來,止水的身影就這樣嗖的從她眼前消失了,緊接著「哢嚓」一聲,她的一條尾巴被砍斷,掉落在地上後,銀白色的斷尾迅速化為了灰燼。

  「我的……尾巴……啊啊啊!!!」她淒厲的尖叫聲震的整個地面都搖晃了起來,九尾顫抖著手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已經消失的尾巴,原本美豔的臉竟然開始漸漸變化,完全變成了狐狸的模樣,身體卻還是人類的樣子。

  「可惡的小鬼!」她裂開長長的嘴巴,露出裡面尖利的閃著寒光的牙齒,「居然敢動我的尾巴!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止水蹙著眉看著她的身影陡的從原地消失,眼中的寫輪眼飛快的轉動了起來,就在這時,九尾尾巴一動,一個巨大的火球朝他撲了過來,他眼神一凜,雙手開始迅速結印:「火遁,豪火球之術!」

  兩個巨大的火球碰撞在一起,滾燙的火苗不斷發出嘶嘶的響聲,兩股力量在半空中僵持的時候,火焰中突然飛出來數個透明的風刃,直直的朝著止水襲來。

  躲在火焰後面的九尾還想要再繼續發動偷襲時,一道黑影從她背後閃過,又是「哢嚓」一聲,兩條尾巴應聲而斷,掉到地上之後消失。

  「啊啊啊啊啊可惡的小鬼!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又失去兩條尾巴的九尾的臉變得猙獰無比,鋒利的一排尖牙在月光下閃著森森的寒光,她身後的尾巴一晃,地面頓時開始瓦解,一塊塊巨大的岩石慢慢從地面升騰起來,然後猛地朝著止水砸去,「死吧!」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止水的身影從岩石的落處消失,直接出現在九尾面前,他眼中已經不再是黑色三勾玉,而是變化成類似手裡劍的形狀,九尾剛和他對上視線,就僵硬的愣在了那裡。

  黏膩的溫熱液體從眼角流出來,止水下意識的用手抹了一下,手上立刻染上一片猩紅,他瞟了一眼眼神呆滯的九尾,然後長長的松了口氣。

  「應該是,結束了吧。」

  走到花梨身邊,止水蹲下身把她扶起來解釋說:「她中了我的幻術,沒事了。」

  花梨眨了眨眼,看向他還殘留著血跡的眼角:「不是沒效嗎?」

  「啊,普通的幻術是沒效,」止水仰起頭,表情也有些茫然,「但是,我用的不是普通的幻術。」

  「還分普通和不普通的啊……」花梨撇撇嘴,「幫我把她尾巴都砍了吧,九尾的力量都寄宿在尾巴上,砍了就沒事了。」

  止水一愣,眼中浮現一絲笑意:「不是說要殺了她嗎?」

  「……」花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把她的力量奪走就夠了,殺了她的話,不就變得跟她一樣了嗎。」

  「好,聽你的。」止水勾起嘴角走到一動不動的九尾身邊,手起刀落,剩下的尾巴也全部被砍斷,然後一併消失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去力量的緣故,九尾已經變成狐狸模樣的臉也開始漸漸褪化,變成了最初的人類模樣,而結界也漸漸開始消失了。

  「這樣的話,她就只是個普通的小妖怪了,」花梨低下頭看了眼自己因為麻木失去痛覺的雙手:「幸好放暑假,不然我這樣,又得跟學校請假了啊。」

  「正好在家好好休息,」止水摸了摸她的頭,「我先送你去醫院。」

  「嗯,」花梨配合止水被他橫抱起來,「明明順利報仇了,為什麼我感覺心裡空蕩蕩的呢,我還以為我會特別興奮,或者喜極而泣呢。」

  「因為,仇恨就是這樣的東西啊,」止水垂下眼眸看向她,「心中滿是仇恨的人,復仇之後就什麼都不剩了,花梨,你呢?」

  「……我?」花梨沉默了幾秒,然後果斷的搖了搖頭,「不,我又有了新目標。」

  「是嗎,」止水溫柔的笑了起來,「太好了呢。」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8-6 14:57

第25章 幸運值-25

  一般骨折的人起碼也得在醫院躺上兩個星期,然而花梨強大的癒合力讓她在進醫院三天之後,就把夾板拆了,醫生說她可以回家靜養也可以繼續住院,於是花梨果斷選擇了回家。

  雙手都斷掉的花梨行動還是很不方便的,比如換衣服,比如吃飯,比如……洗澡。

  家裡只有止水這個異性,照顧起來還是很不方便的,於是紅葉就做起了臨時保姆,止水不方便插手的事,全部被她一手包了。

  「不過沒想到啊,那個強大的九尾居然真的被花梨解決了,」紅葉耐心的幫她扣上扣子,「是我太小看你了嗎?」

  「不……其實主要是止水解決的啦,」花梨有些鬱悶的歎了口氣,「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我肯定會死在那裡的。」

  「那個止水小哥這麼厲害?」紅葉明顯有些驚訝,「花梨,就算你真的召喚出高級式神,其實也不一定有把握能打敗九尾呢。」

  沉默的揉著手中的泡沫,花梨的心思明顯有些飄忽了。

  「啊,比起這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花梨蹙起眉,「和九尾戰鬥的時候,她好像知道宇智波……就是止水他們那一族,明明他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啊。」

  「止水沒有跟你說嗎?」紅葉勾起嘴角,「他好像得到了九尾的記憶呢,很多年以前,九尾也遇到了一個宇智波族人,而且還愛上他了,但是後來這個男人卻突然消失,從那之後,九尾就開始變得瘋狂和神經質,然後不知道是哪個妖怪通風報信,讓九尾知道了止水的存在,她就開始到處找人了。」

  「……」花梨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黯然的低下頭,壓下心頭異樣的酸楚感,低聲回應,「……這樣啊。」

  因為骨折,花梨的兼職就完全停了下來,本來想趁暑假好好大賺一筆的她現在只能每天蹲在家裡種蘑菇,然後懨懨的看向正在廚房做飯的止水:「呐,我覺得我的手已經沒事了。」

  止水回頭瞟了一眼她還綁著繃帶的雙手,有些好笑的收回視線,然後專注的盯著鍋裡的湯:「安分一點吧,傷了骨頭可不是那麼容易好的。」

  「但是我的傷一向好的很快你是知道的啊,」花梨有些不滿的鼓起臉嘟囔著說,「而且我會很小心的,一直呆在家裡要長黴啦,難得的暑假我才不要一直呆在家裡呢。」

  止水笑著搖了搖頭,把熬好的湯倒到碗裡:「好吧,吃完飯帶你出去走走。」

  聽到這句話,花梨的眼中瞬間迸發出了光彩,有些興奮的問:「真的?」

  「啊,但是你要乖乖的把飯吃完才行,」止水把特意給她做的營養餐推到她面前,「吃吧。」

  「……」花梨上揚的嘴角瞬間耷拉了下來,沉默的看著盤中色彩鮮豔的食物,抬起眼眸看向他,「肉呢?我需要蛋白質,我需要能量。」

  「有雞湯。」止水指了指那一大碗湯。

  「……」已經吃了好幾天蔬菜的花梨覺得自己現在的臉色都變成菜色了,她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咬緊牙夾起一塊胡籮蔔一口吞了進去,然後整個臉都皺成了一團。

  「這麼討厭蔬菜嗎?」止水見花梨的表情像是要哭了,停下手中的筷子,「你受傷的時候都沒這麼難過。」

  「這是不一樣的,」花梨把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然後趕緊喝了口水,「滿足度不一樣啊,跟九尾打的時候不死就很滿足了,但是肉湯是不能代替肉的!」

  「說起來,我早上看到東路開了一家新的甜甜圈店,」止水彎起眼,笑眯眯的看著她,「排隊的人挺多的,一定很好吃。」

  「……」花梨沉默了一會,妥協的夾了一塊塞進口裡,「你這是威逼利誘。」

  見她老實的把盤中的食物一點點消滅了,止水滿意的點了點頭:「對你有用就行。」

  結果,花梨還是興沖沖的奔向了那家甜甜圈店,止水去幫她排隊了,而她則坐在街邊的長椅上安靜的等待著。

  大概是止水的容貌太過於出色,站在那裡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引得好多女孩子頻頻回頭,偷偷拍照的也不在少數,而他本人仿佛對這一切毫無察覺一般,臉色如常的買到了甜甜圈之後徑直朝花梨走去,等他拿出一個甜甜圈遞到花梨嘴邊時,周圍頓時響起一陣失望的歎息聲。

  花梨默默的咬了一口,甜膩的味道在口中融化開來,她有些滿足的閉上了眼。

  其實這樣和止水出來玩,真的就像是在約會一樣,但是他們目前的關係實在有些微妙,說是戀人吧,止水還沒表明過他的態度,說不是,兩人之間的氣氛又那麼的曖昧不清。

  然而他們兩人都沒有試圖再進一步了,仿佛都在小心翼翼的照顧著對方的想法一般,維持著這種現狀。

  花梨蹙著眉咬下止水手中的最後一小塊甜甜圈,她習慣性的伸出舌頭舔了舔指尖,心裡卻突然反應過來,那不是她的手,這是止水的!

  尷尬的坐直身體,花梨不自在的咳了一聲:「呃,挺好吃的。」

  「嗯,是挺好吃的,」止水的語氣還是和往常一樣,低下頭又從袋子裡掏了一個甜甜圈,在她眼前晃了晃,「還吃嗎?」

  花梨猶豫了一下,想吃的*迅速蓋過了她的羞恥心:「吃!」

  這樣的日子沒有持續多久,花梨再一次去醫院複查時,醫生告訴她已經沒事了之後,她就迫不及待的拆了手臂上纏繞的繃帶,回歸了正常人的生活。

  直到暑假結束的前兩天,花梨才意識到,她的作業還沒動。

  地獄般的趕作業生涯對於花梨來說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準確的說她是年年如此,但是今年有止水在就快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老是蹲在樹上聽課的緣故,他把花梨不會做的題目也填的差不多了,而且連筆跡都和花梨一模一樣。

  「……簡直是作弊利器啊,止水,」花梨忍不住搖頭歎息,「我也好想有你那樣的眼睛誒。」

  「笨蛋,把寫輪眼用在抄作業上可是很浪費的。」止水有些好笑的曲起手指敲了敲她的頭,花梨吃痛的哼了一聲,臉卻漸漸變紅了。

  「啊,打擾你們很抱歉,」突如其來的柔媚女聲在花梨背後響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紅葉有些狹促的眯起眼眸看著他們,「雖然你們氣氛很好,但是我還是要插一句哦,昌彥大人托我傳話,讓你儘快把止水送回原來的世界。」

  「……」花梨愣了愣,下意識的看向止水,「為什麼?」

  「具體我也不清楚,」紅葉手中的摺扇掩住紅唇,眼中波光流轉,「話我已經帶到了,花梨想問清楚的話,還是親自去見他一趟吧。」

  「……是嗎,我知道了,」花梨扯了扯嘴角,卻覺得臉已經變得有些僵硬了,連笑容都擠不出來,「謝謝你,紅葉。」

  「花梨,我就多嘴提醒你一句吧,」紅葉彎下腰摸了摸她的頭,軟軟的髮絲蹭著她的手心,「不要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

  說完,她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止水:「我能說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紅葉的身影消失之後,兩人頓時陷入長久的沉默中,止水拿著筆的手握緊又鬆開,然後慢慢站起身:「我們走吧。」

  花梨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儘管她表面看起來什麼都沒有,實際上花梨的內心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連冷靜思考都快要做不到了。

  趴在止水的背上往她爺爺家趕去,原本應該無比漫長的旅程卻在這時顯得格外短暫,花梨第一次不想要有這麼快的速度,她寧願和最初一樣,和止水慢慢走過去。

  房子和她上次來的時候沒有什麼兩樣,依然是破舊斑駁的模樣,院子裡厚厚的落葉也仍然堆積著,沒有人來清掃。

  花梨踩上那些殘枝落葉,清脆的斷裂聲在有些空曠的院落裡迴響著,她掃了眼緊閉的大門,開口喊了一聲:「爺爺?」

  其中一個房間立刻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緊接著門被猛地推開,昌彥從房間內飛奔了出來:「我可愛的花梨你終於願意來看我了啊!」

  默默往旁邊挪了一步,昌彥又撲了個空,他一臉心碎的捂住胸口:「花梨你不愛爺爺了嗎?」

  止水:「……」

  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似的可怕啊。

  「別鬧了爺爺,我是來問正事的,」花梨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紅葉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啊……那個啊,」昌彥剛才還一臉委屈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正經,「進來吧,我慢慢跟你們說。」

  依然是上次那個房間,花梨和止水剛剛坐下,昌彥就抬起煙斗指向花梨:「乖孫女,你喜歡上這小子了對吧?」

  花梨被這直白的問題噎了一下,臉漸漸不爭氣的紅了,有些窘迫的點了點頭。

  昌彥把手中的煙斗移向旁邊的止水:「你也喜歡上我們家花梨了,對吧?」


第26章 幸運值-26

  花梨立刻看向止水,雖然說她心中隱隱有了答案,但是看到他認真的點了點頭之後,心裡的感覺卻複雜無比,不知道是甜蜜還是酸澀。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昌彥吸了口煙,然後長長的歎了口氣,「我之前不覺得會發生這樣的事,所以從來沒跟花梨提起過,實際上,身為通靈師的我們,是絕對不能喜歡上和我們締結了血之契約的式神的,這畢竟是一條很古老的約束了,花梨不知道也不奇怪。」

  「但是現在事情已經變成這樣,只能先把你送回原來的世界,送回去之後血之契約自然就解除了,也就不會出什麼問題了。」

  花梨咬著下唇,下意識的攥緊衣服:「如果不回去,會怎麼樣?」

  「……」昌彥慢悠悠的吐了個煙圈,煙斗在桌子上重重的敲了一下,「通靈師和式神,雙方都會死。」

  ……雙方都會死。

  沒有什麼比這個結果更殘酷了。

  「儘快把他送走吧,花梨。」

  昌彥的話像是一記重錘敲入花梨的心底,她原本還在想著讓止水永遠留下來這種事……看來,已經無法實現了。

  回到家裡的時候,天才剛剛黑下來,打開房間裡的燈,桌子上還攤著花梨的暑假作業。

  就在不久前,她和止水還在為這個作業而奮鬥,現在的她卻再也提不起一點精神去寫了。

  止水把手放在門把上,卻沒有動作,頭頂的燈光在他身前投下一塊陰影,他盯著那塊陰影沉默了許久,才下定決心推開了門。然而當他看到怏怏的趴在桌子上的花梨時,準備好的話卻像是全部堵在了喉嚨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花梨用餘光看了他一眼,然後閉上眼把臉埋入了臂彎:「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想讓我現在就送你回去,對吧。」

  止水沒有回答,而是垂下眼眸走近她,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的頭,手還沒碰到她時,花梨卻突然抬起頭來,快速的拉開右邊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個東西「啪」的拍在了桌子上,語氣有些氣衝衝的:「這是你的。」

  是他的木葉護額。

  「還有你的衣服,我去拿來給你。」花梨直接站起身來,椅子和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她越過止水往外走去,卻被止水一把抓住了手腕。

  「花梨,我……」止水下意識的叫出聲,卻愣在了那裡,他發現她的肩膀在輕輕顫抖,手中的力道不自覺的輕了些,花梨迅速的掙脫了他的手跑到門外,嘭的一聲把房間門給關上了。

  從櫃子裡翻出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時,花梨的視野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了,她恨恨的用手背抹了一下,看著手中深藍色的衣服,悶悶的吐槽道:「真醜。」

  止水猶豫了好久才走到房門口準備出去,可是手還沒碰到門把手,門把手就自己扭動了一下,從外面被打開了,門後眼眶通紅的花梨把手中的衣服一把塞入他手中:「趕緊換吧!」

  說完,她又立馬關上了門。

  「……」止水低下頭看向手中本應無比熟悉的衣服,此刻看上去竟然有些陌生,恍惚間感覺他穿著這身衣服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然而實際上,也就過了四個月不到而已。

  他還在木葉的時候也有過這樣的長期任務,卻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是因為這是另一個世界,還是因為……花梨的緣故?

  換上最初的衣服,然後把護額綁在頭上,止水從房間裡走出來時,花梨已經蹲在地上畫傳送陣了,殷紅的血液不斷從她手指上的傷口流出來,她專注而認真的描繪著方陣中複雜的古老符文,仿佛對自己不斷流失的血液毫無察覺。

  「你回去之後,會回到最初被我召喚過來的時間點,」似乎是完成了方陣的繪製,花梨長長的呼了口氣,抬起眼眸看向他,「到時候,你會忘了這裡的一切。」

  止水點了點頭:「啊,我知道。」

  「……」花梨沉默了一會,佯裝輕鬆的站起身,「好了,你站到那裡面去吧。」

  止水蹙起眉看著那個血紅的傳送陣,卻沒有走進去,他的手指握的死緊,指關節隱隱泛白,許久才鬆開手,低低的歎了口氣:「花梨,其實,我從很早以前就對你……」

  「別說了,」花梨緊緊抿著嘴看著地上的傳送陣,固執的不肯對上他的視線,「你走吧。」

  「……好。」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這句話之後,已經把眼淚逼回去的花梨卻突然感覺鼻頭一酸,眼淚又快掉下來。

  明明已經做出決定了,明明已經那樣的暗示過自己了,為什麼還是覺得不甘心呢?為什麼還是會想要攔住他離開的腳步呢?

  還以為她可以理智又冷靜的處理這件事……什麼啊,根本就做不到不是嗎……

  看到止水站到了傳送陣中間,花梨的火氣卻莫名的變大了。

  他一定很想回去吧,所以才看起來一點都不傷心,一定期望很久了吧。

  越想越覺得傷心又憤怒,花梨忿忿的朝他伸出手:「手給我,要你的血。」

  止水聽話的伸出手,被花梨抓住之後,她眼神幽幽的盯著這個手看了好一會,突然張開口狠狠的咬了下去,止水立刻感到一陣刺痛從手背上傳來,他很想提醒花梨這樣是很難咬出血的,可是看到她有些紅腫的眼框之後,這句話又被他咽了回去。

  花梨咬的越來越用力,有些鋒利的牙齒深深地陷入手背中,已經開始有血珠從皮膚滲透出來。

  止水垂下眼眸看著她,任憑她咬著自己,另一隻手放到了她頭頂,然後溫柔的撫摸著她柔軟的發頂,就像是在給一隻炸毛的小動物順毛一般。

  手上的傷口越來越深,已經開始有血沿著手背往下流了,花梨依然緊緊抓著止水的手,卻終於忍不住嗚咽著哭了出來,儘管她還咬著沒有鬆口,但是力道已經小了很多。

  花梨哭的格外傷心,眼淚把他的整個手背都染濕了,一直以來,止水也看到她哭了不少次了,但是大多數時候她都是強忍著淚水,連聲音都不會發出來,還有的時候,他只能看見她通紅的眼眶。

  「別哭了……花梨……」止水俯下身幫她擦去臉上的眼淚,剛擦掉卻有又有眼淚湧出眼眶,然後沿著臉頰流到了他的手掌上,怎麼擦也擦不完。

  越是安慰,花梨卻哭的越來越傷心,抽噎的也越來越厲害,止水心裡一痛,手指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他慢慢覆上她的臉頰,然後把他被咬住的那只手抽了出來,花梨立刻抬起頭露出了控訴的眼神,止水卻在這時低下頭湊近她,吻上了她還殘留著淡淡血腥味的唇。

  大概是被驚到了,花梨一時間竟然停止了抽噎,瞪大眼有些震驚的看著他,唇上溫熱柔軟的觸感並不陌生,可是她卻感到無比心酸,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感覺到她又開始抽泣,止水安撫性的摸著她的頭,伸出舌尖輕輕的舔舐著她的唇瓣,嘗到的卻是鹹鹹的味道,他有些難過的低低歎息了一聲,然後按住她的後腦勺,漸漸加深了這個吻。

  混合著血液和眼淚的這個吻味道並不好,就連親吻都只能讓人感到心痛,止水鬆開她,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幫她擦眼淚,直到她的抽噎漸漸平息下來,止水才捏了捏她已經有些僵硬的臉:「別哭了,好不好?」

  「好……」花梨癟了癟嘴,聲音小的快要聽不清了,「最後還對我做這種事,太過分了……」

  「你不喜歡嗎?」止水笑眯眯低下頭在她唇上輕吻了一下,花梨愣了愣,臉頓時變紅了。

  他往後退了一步,回到了傳送方陣內,花梨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已經準備好要走了。

  「把你的血滴上去,傳送陣就能發動了,」花梨瞟了眼止水手背上已經結痂的傷口,「果然應該咬手指才對嗎?」

  止水有些無奈的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傷口,他怎麼覺得花梨像是故意咬手背的?

  「你走了以後,就不記得我了。」花梨又對他說了一遍,大睜著濕漉漉的眼睛有些不甘心的看著他,「可是我還記得你。」

  「不會的,」止水溫柔的笑了起來,「花梨,我還有最後一份禮物送給你。」

  「禮物?」花梨愣了愣,卻看到止水的眼睛卻突然開始變化,而且在變成紅色的三勾玉寫輪眼之後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轉動融合著,變成了一個她沒見過的形狀,就在這一瞬間,花梨的意識已經陷入一片空白。

  止水咬破自己的手指,然後垂到身側,紅色的血液沿著手指流下,啪嗒一聲滴落在方陣中,血液繪製的圖案立刻迸發出銀色的光芒來,他靜靜的看著面前的花梨,然後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

  「再見了,花梨。」

  銀色光芒從房間內消失的時候,花梨的眼神恢復了清明,她疑惑的拍了拍自己僵硬的臉:「……怎麼回事?」

  怎麼感覺她剛才好像哭過?眼睛也腫的挺厲害的……

  花梨納悶的推開自己房間的門,看到桌子上的暑假作業時嚇了一跳,完了,她的暑假作業還沒寫完!不會又要通宵趕作業吧!

  沖到桌子前快速的翻著自己的作業,花梨想看看自己還有多少沒寫,卻沒想到基本上已經被填滿了,而且看筆跡確實是她自己寫的沒錯。

  「哇哦,今年的我好像格外努力誒。」


第27章 幸運值-27

  花梨感覺她周圍的一切都很不對勁,尤其是暑假結束回到學校以後,白石問她:「你的哥哥最近怎麼樣?」

  她什麼時候有了哥哥?

  花梨完全無法理解白石為什麼這麼問,有些疑惑的蹙起眉:「你記錯了吧,我沒哥哥的。」

  「呃?」白石明顯愣住了,「但是他之前不是還和你住在一起嗎?」

  「白石,你在說什麼啊,」花梨撇了撇嘴,「我可是一直一個人住的。」

  她的語氣十分堅定,堅定到讓白石覺得是不是他記錯了,但是那些記憶太過於真實,怎麼看都不像是他在做夢,就連他的名字,白石也記得一清二楚——

  「我還記得,他的名字叫做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止水?」花梨眨了眨眼,莫名的覺得這個名字好像挺熟悉的,「可是我從來沒聽說過宇智波這個姓啊。」

  「……」白石的表情變得有些茫然,他還想繼續問什麼,老師卻已經拉開門走了進來,他不得不轉過身去,打開課本專心聽課。

  這節課是英語,花梨乏味的翻著英語書,視線卻不經意的飄向了窗外,停在了那棵大樹上,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那棵樹上應該有什麼東西在。

  風拂過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一隻虎斑貓從樹枝間竄出來,靈活的從樹幹上跳了下去,然後一溜煙的跑走了。

  原來是貓啊……

  花梨百無聊賴的收回視線,看著講臺上的英語老師在黑板上寫板書,天氣漸漸轉涼,最炎熱的夏天已經差不多要結束了。

  她已經成功復仇了,九尾也已經失去了力量,可是現在的她卻反而不知道該幹什麼好了,心裡就像是缺失了什麼一般,莫名的讓她感覺迷惘而且不安。

  回到家裡,花梨把書包丟在沙發上,然後去衛生間洗了把臉,餘光卻瞥到洗臉臺上放著兩個漱口的杯子。

  她的手頓了頓,趕緊用毛巾把臉擦乾往外跑去,果然,廚房的碗筷變多了,家裡還多了幾雙男生的鞋,壁櫥裡的被子有用過的痕跡,整個家裡的不對勁都在告訴她,這裡曾經有第二個人住過。

  宇智波……止水?

  花梨立刻從包中翻出自己的手機,然後打開連絡人列表,一個一個往下翻,終於在快到尾頁的時候,她看到了清晰的五個大字——宇智波止水。

  這個人真的存在過?為什麼她完全不記得?

  郵箱裡面沒有收到過他的郵件,但是卻有他的手機號碼,花梨蹙著眉猶豫了許久,咬了咬牙按下了通話鍵,隨著手機裡「嘟——嘟——」的聲音響起,她的房間裡也開始傳來有些歡快的鈴聲,花梨愣了愣,拿著手機推開房間的門,然後循著聲音停在了桌子前。

  小心翼翼的拉開桌子的抽屜,裡面赫然是一個跟她一模一樣的手機,花梨的目光落在顯示幕上,上面顯示著「花梨」兩個字。

  果斷掛斷電話,花梨沉默著拿起那個手機翻看,連絡人裡面只有她一個人,通話記錄也全部是她,就連相冊裡也全部都是她的照片,睡覺的、吃飯的、各種時候的照片,就像這個人一直只關注著她一個人一樣。

  蹙著眉翻完照片,花梨咬了咬牙點開垃圾箱,她沒記錯的話,這個手機的照片刪除之後是不會立刻沒有的,還會在垃圾箱保存一段時間之後才會自動清除。

  垃圾箱裡面只有一張照片,花梨怔了怔,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她只要按下去就能點開這張照片了,可是手指卻微微顫抖起來。

  「你在害怕什麼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花梨鼓起勇氣按了下去,顯示在螢幕上的是一張合照,裡面的她笑容滿面,正親昵的摟著一個黑色短髮少年的脖子,兩個人的臉湊的很近,少年的表情無奈而寵溺,她卻對這個人的臉沒有任何印象。

  這個人就是宇智波止水嗎?

  白石說是她的哥哥,還和她住在一起,但是花梨清楚的知道自己除了爺爺以外沒有任何親人,所謂的「哥哥」一定是自己編造出來騙他的。

  也就是說,她記憶中這個人的存在,被人為抹除了,修改記憶的術並不是沒有,比如說夢魘就特別擅長這方面的事,但是他也只能修改一些旁枝末端的記憶,也就是改變「某一件事」的記憶。

  要完全抹去一個人的存在幾乎是不可能的,更不用說他可能還跟自己在一起生活過,曾經的點點滴滴全部要篡改成她一個人的假像,就算是夢魘大概也做不到。

  仔細想想,現在她的記憶中確實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說她明明是試圖召喚高級式神的,這之後的記憶卻突然沒有了,就好像她突然停止了搜集妖怪的行動一樣,再比如說以她現在的實力應該是贏不了九尾的,記憶中她卻贏了,而且代價只是兩隻手骨折而已。

  像這樣的不合理的地方還有很多,花梨越來越清晰的感覺到,她大概是被篡改了大量記憶,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不爽卻又無能為力,因為她不知道把這個人從她記憶裡抹去的目的是什麼,更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下的手。

  等等,既然連白石都還知道他的存在,如果他曾經和自己這麼親密的話,紅葉和夢魘一定也知道他的存在才對啊。

  幾乎是立刻的,花梨咬破手指豎於胸前:「紅葉,夢魘。」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穿著一襲大紅色和服的紅葉出現在她身邊,她的視線落在花梨手中的手機螢幕上,眼眸微微一動,然後迅速移開了視線,用手中的摺扇掩住她半張臉:「花梨特意找我,有什麼事嗎?」

  花梨並沒有錯過紅葉的小動作,她的心中幾乎篤定了,紅葉絕對認識止水。

  臉色不變把手機收了起來,花梨佯裝什麼都不知道的問:「夢魘呢,我有事找他。」

  「他……大概有事吧,」紅葉垂下眼眸看向花梨,「怎麼了?」

  「……不,沒什麼,」花梨隨手把手機放在桌子上,「說起來,家裡好像突然多了很多東西,可是我卻不記得我買過。」

  「是嗎?」紅葉眯了眯眼,「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傷還沒完全好吧?」

  「不,我好的差不多了,」花梨活動了一下手臂給她看,像是突然想起來的問,「啊,對了,你們知道我是怎麼贏九尾的嗎?我好像有點記不清了呢。」

  「這個……」紅葉握著摺扇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你戰鬥的時候沒有召喚我們,我也不是很清楚具體的情況。」

  「這樣啊……」意料之中的回答,花梨甚至沒感到驚訝,看來紅葉並不打算告訴她止水的事,也就是說所有的人都會故意瞞著她,如果不是白石提起,她大概也不會在意這些小細節。

  這個人就會漸漸的徹底的從她生活中消失。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已經知道了這個人的存在,一向不怎麼喜歡與人接觸的她,竟然會那麼親密的摟著另一個人,這個人一定對她很重要。

  花梨感覺她從紅葉這裡已經挖不出什麼資訊了,便擺了擺手說:「我沒什麼事啦,紅葉你先回去吧。」

  「……」紅葉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臉色猶豫了好一會之後,輕輕點了點頭,「好,我先回去了。」

  紅葉的身影從她面前消失之後,花梨立刻站起身,開始滿屋子尋找所有的不協調的東西,與她記憶中不相符的地方,就是記憶被篡改的地方。

  花梨一邊翻一邊在紙上記著,然後借著記憶推導出來,止水出現的時間應該是四個月前,她即將完成高級式神召喚的準備工作的時候。

  想到這裡,她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止水很可能就是被她召喚出來的高級式神,不然以她的能力不可能贏過九尾。

  可是為什麼要把他的存在抹消?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依據現實所能推斷的也就到這裡為止了,花梨再也找不到別的突破口,更不用說弄清她和止水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雖然很鬱悶,但是花梨到學校之後,卻突然想起了一個不會隱瞞她的人——白石。

  如果止水真的是被她召喚出來的,那她隱瞞白石說這是她哥哥真的再正常不過了,但是白石一定知道他們曾經發生過的事。

  「你和宇智波?」白石用右手撐著臉,「其實我和他也就見過兩次面,第一次是在你的家裡,你受傷了我去看你,他正好結束工作回來,第二次是在沖繩的海邊,我遇到你們,還和他打了一場沙灘排球。」

  沖繩,海邊?

  花梨頓時睜大了眼。

  她記憶中九尾就是在沖繩和她起衝突的,那時候止水果然也在!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8-6 14:58

第28章 幸運值-28

  既然他確實是作為式神出現在自己身邊的,而且還幫她成功復仇了,那為什麼自己的記憶還會被抹除?而且竟然連紅葉都瞞著她……

  到底發生了什麼?

  花梨慢慢走在回家路上,腳步頓了頓,然後繼續往前走去,她明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跟著她,但是路上的人太多,還是先引到沒人的地方最好。

  越是往沒人的偏僻小巷走,花梨越覺得這種被監視的感覺無比熟悉,簡直就好像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一樣。

  她在這時卻突然間想起來,記憶中她在海邊的時候,也曾有過這種被監視跟蹤的感覺!

  雖然是被篡改過的記憶,但是花梨也去驗證過,自己的記憶只有有關止水的地方被改動了,其他的都沒有變化,也就是說,當時在海邊跟蹤她的並不是九尾?

  也對,九尾實力強大,應該根本不屑于跟蹤他人才對,她完全有正面對抗的能力,也就是說現在背後的這個是當時想對她出手卻沒有成功的妖怪?

  不管怎樣,先到沒人的地方就可以動手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九尾以外的人能突破她的言靈術,這只妖怪應該不足為懼。

  然而剛剛踏入小巷,背後的妖怪仿佛察覺到了花梨的想法一樣,在她進入小巷的一瞬間,背後的氣息陡然消失,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花梨立刻回頭,背後早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她忍不住嘁了一聲,「膽小鬼。」

  大多數妖怪都是不會這麼躲躲藏藏的,這個妖怪到底是真的膽小還是太過於謹慎?

  花梨不知道。

  不過沒人繼續跟著她,她就可以繼續去調查止水的事了,然而剛踏出小巷,那種被監視的感覺瞬間又來了,背後如芒在刺的感覺讓她開始變得煩躁起來。

  如果說那只妖怪看准了她在有人的地方不會動手,而且也不現身就這麼跟著她的話,先不說會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傷害,光是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就足夠讓她的心情糟糕到極點了。

  不想現身對吧?花梨勾起嘴角,將雙指豎於唇前:「『影』。」

  在她念出咒語的一瞬間,花梨慢慢出現了重影,然後竟然分裂成為兩個人,這兩個「花梨」一個向熱鬧的大街走去,而一個朝著無人的巷子深處走去。

  看他跟哪個。

  兩個「花梨」同時得意的笑了起來,連嘴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樣,沒錯,這個『影』確實就只是她的影子實體化了而已,不管是意識還是動作,都和花梨本人一模一樣,那個妖怪是無法辨別出誰才是本體的。

  感覺到那個氣息似乎在辨別著她們,花梨刻意放慢了腳步,然後感覺到氣息漸漸遠離,朝著往巷子深處走去的她的『影』而去了。

  「就不信你不上當,」花梨迅速回頭,從另一條路往那個巷子拐去,她的影子也已經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去。

  花梨可以從『影』的視野中看到,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打扮和夢魘非常相似的人,他也套著黑色的斗篷外套,大大的兜帽把臉幾乎完全遮住了,根本看不清臉。

  『影』微微抬起下巴,模仿著花梨一向的傲慢態度:「是你在跟著我?你是誰?」

  「我?」斗篷下的人發出蒼老而沙啞的聲音,「我是誰並不重要,因為你就要死在這裡了。」

  往那邊趕去的花梨忍不住撇了撇嘴,每個見到她的妖怪都是這麼說的,最後還不是被她拿到了名字聽她使喚?

  『影』很好的表現出了花梨的想法,她勾起嘴角嗤笑了一聲:「說大話的妖怪很多,只不過下場最後都是一樣,你還是改一下你的態度比較好哦。」

  「你會死在這裡,不過是事實而已。」斗篷下的人冷笑一聲,緩緩揭開頭頂的兜帽,露出來的竟然是一張完美無缺的臉,這個臉看起來帥氣而年輕,怎麼也無法和那蒼老沙啞的聲音聯想到一起。

  「不過說起來,你幫我殺了九尾,倒是幫我剷除了障礙呢,好像還得對你說聲謝謝啊。」

  「……障礙?」『影』有些不解的蹙起眉,而同時,花梨已經到了那個人的背後,從牆角後面微微探出頭,警惕的注視著他。

  「九尾那個煩人的傢伙,這麼多年來一直跟我針鋒相對,暗地裡還給我使了不少絆子,」斗篷人有些咬牙切齒的說著,「不過自從我知道她過去的那點破事之後,我就知道,她已經輸了。」

  「沒有什麼事是比喜歡上一個人類更白癡的了,而且她居然還相信那個人類會回來,」說到這裡,斗篷人露出有些嫌惡的表情,「真是讓人噁心。」

  「不過也多虧了她暴露了這個弱點,在我發現你召喚出來那個擁有血紅色眼睛的人的時候,我就知道機會來了,我讓手下的妖怪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讓她知道,果不其然,她開始瘋狂找人了,再順勢把她正在找那個人的消息散播給你——」

  「八雲花梨,視九尾為殺父仇人,而且現在還尋找你最重要的式神,我本以為你會憤怒的去找她,卻沒想到你卻把所有的事情都壓下來了,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我一開始還覺得奇怪,你怎麼會毫無反應,後來我發現了,你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使用過術了,而且那段時間一直是那個少年在保護你,所以我猜想,你的巫力應該是出了什麼問題。」

  「本來覺得我的計畫大概要泡湯了,卻沒想到你和九尾竟然同時去了沖繩,我本來沒準備讓你們見面的,畢竟你還算是一個不錯的誘餌,死的太快了多可惜對吧,但是我錯了,我忽視了那個少年的力量,他遠比你要強大。」

  「想通了這一點,我就把你們的消息直接透露給了九尾,九尾一聽到那個血紅色眼睛的人就直接去找你了,當然,一切都在我的計畫之中,她被那個少年解決了。」

  「我本以為會有一場惡戰,沒想到那個少年出乎意料的強,過分的強大對於我來說也是一種威脅,好不容易九尾已經不在了,我可不希望還有什麼人壓在我頭上。」

  「可是就在這時,他竟然從你身邊消失了,」念叨個不停的斗篷男詭異的停頓了一下,「其實我也聽說過人類和式神有不能相愛的規定,他被迫從你身邊離開,對我來說再好不過了,這世上沒有誰再能威脅到我,只剩下……你。」

  「……我?」『影』愣愣的回應,斗篷男剛才說的話信息量太大,花梨一時之間有些無法消化,她的心裡反復回蕩著他剛才說的話——

  人類和式神不能相愛?被迫離開?

  因為她和止水相愛了,所以止水被迫離開了這個世界?所以她心裡有關止水的記憶被全部抹除?所以紅葉才對這件事閉口不提?

  一切的根源,竟然是這個嗎?

  仿佛對花梨震驚的臉很是滿意,斗篷男勾起嘴角笑了起來,連笑容都十分的完美:「既然你已經死到臨頭了,我就勉強自我介紹一下,讓你知道你是死在誰的手裡好了。」

  說著,他把手搭在胸前,很有禮貌的微微頷首:「我是鯤鵬。」

  「……鯤鵬??」她不記得百鬼夜行裡有這個妖怪啊?

  「一切空間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鯤鵬微微眯起眼,身影卻突的從原地消失,躲在牆後的花梨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她的背後已經出現了一個人,有什麼鋒利的東西正抵在她的脖子上,「你以為你的小把戲能騙過我嗎?我只是懶得拆穿你而已。」

  花梨的身體頓時變得僵硬萬分,她的餘光瞥到身側那個面容完美的男人,緊張的問:「你想怎樣?」

  「當然是,殺了你。」

  鯤鵬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他的身後猛地長出兩個巨大的翅膀,輕輕揮了一下,面前的空氣瞬間被撕開了一條裂縫:「仔細想想,九尾的願望不就是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我就滿足她那個願望好了。」

  就在這時,裂縫中突然出現強勁的吸力,但是仿佛只對花梨產生了效果,鯤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連髮絲都沒有任何動靜,而花梨卻只能緊緊扒著牆,努力讓自己不要被那個裂縫吸進去。

  「何必這麼努力呢?」鯤鵬漫不盡心的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扳開,滿意的看著她憤怒而又絕望的表情,「我早就說過了,你今天會死在這裡的。」

  最後一根手指被扳開,花梨的身體一下失去平衡,猛地被那個裂縫吸了進去,最後的瞬間,她看到鯤鵬一字一句的開口——

  「沒有他,你根本什麼都不是。」

  沒有他……宇智波止水……

  對了,九尾也是他幫自己殺的,結果自己什麼都沒能做到,就連喜歡的人也忘的一乾二淨。

  花梨的視野已經變得一片黑暗,她大睜著眼睛在一片虛空中快速下墜著,她大概是要死在這裡了吧。

  仔細想想……還真是失敗的人生啊。


他的世界

第29章 幸運值-29

  不知道在這片虛空中下墜了多久,久到花梨甚至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速度之後,她的肚子開始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當然,虛空之中是不可能有東西吃的。

  所以花梨迅速的想到了她的死法,大概在一個星期之內,她就會餓死或者渴死在這片虛空裡。

  ……這種死法真是太不乾淨俐落了,花梨寧願自己直接落在平地上摔死,都比漸漸餓死要強。

  剛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她就像是突然掉入了什麼奇怪的領域一般,速度立刻緩了下來,但是周圍沒有任何液體,只能看到錯綜複雜而又色彩斑斕的邊界。

  她已經到了盡頭了?

  花梨有些昏昏沉沉的想著,周圍原本有些混沌不清的聲音漸漸間變得清晰起來,就在那一瞬間,她的身體迅速下沉,仿佛從那片虛無中掉落了出來,然後猛地摔到了堅硬的地面上,視野中再次出現了清晰的畫面。

  她這是……從虛空中掉出來了?

  入眼處是淺白色的天花板,花梨躺在地上睜著眼盯著屋頂愣了好一會才坐起身來,然而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到什麼人出現在她的身後,緊接著,她的脖頸處被抵上了一個冰涼鋒利的東西。

  強烈的壓迫感讓她的神經霎那間緊張起來,花梨雖然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但在既然是在房子裡面的話,這裡應該是什麼人的家裡沒錯,大概是她突然出現把別人給嚇著了……但是也不用拿刀威脅她吧?

  花梨忍不住往後挪了一分,讓自己脆弱的脖頸遠離架在脖子上的威脅,有些弱弱的解釋:「那個……我不是壞人,真的,我是不小心……呃,闖入你家的說。」

  然而這個人明顯沒有相信她的話,脖子上的刀刃反而壓的更緊了,有些尖銳的疼痛從那邊傳來,花梨的心頓時緊張的跳了起來,她懷疑自己的脖子已經被劃破了一道口子。

  「說,你怎麼進來的!」背後那個人頓了頓,又沉下聲加了一句,「目的是什麼?」

  ……她不會不小心掉到了什麼危險的人家裡了吧。

  花梨的心中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一閃而過,從前看的那些各種電視劇的情節在她腦海中反復出現,然而她還是扯了扯嘴角,努力讓自己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那個,雖然我也覺得這很扯,但是實際上我是不小心掉進了時空裂縫,被丟出來的時候就掉在這裡了,我連這裡是哪裡都不知道,哪會有什麼目的啊……」

  不過說起來,一般人都不會相信這種理由吧,說不定反過來還會說她神經病什麼的,但是現在除了說實話也沒有別的方式可以解釋她的突然出現了。

  「……」那個人沉默了一會,刀刃從她的脖子上退了幾分,花梨頓時松了口氣,有些疑惑的往後看去,這個人相信了她的話?這個理由說實話連她自己都難以說服啊。

  然而還沒等她回頭看清身後那個人的樣子,花梨就感覺後勁猛地一痛,她雙眼一黑,瞬間失去了意識。

  竟然以為他相信了自己,她真是太天真了,花梨在昏迷的前一刻,在心底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她感覺身體被猛的晃了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之後,卻發現自己被反手綁在一把椅子上動彈不得,面前站著一個戴著動物面具的人和一個有著黃色馬尾的男人,他們對視了一眼之後,戴面具的人拍了拍另一個人的肩:「亥一,交給你了。」

  被稱為亥一的人沉默著點了點頭,那個戴面具的男人便轉身往外走去,花梨這才想起來,她最開始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在她背後說話的男人就是這個戴著動物面具的人。

  戴面具的男人把門關上之後,這個密不透風的房間頓時只剩下她和亥一兩個人,亥一轉過身來,然後把手放在她的頭頂處,盯著她的雙眼問:「你叫什麼名字?」

  「……」花梨忍不住蹙起眉,「那個,雖然我是不小心擅闖了那個人的家,但是你們這樣算綁架誒,是犯法的。」

  「你只需要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了,」亥一的臉色一沉,「否則,可別怪我把你當做間諜處理。」

  ……間諜?什麼意思?

  花梨還沒理解他想表達什麼,亥一已經再次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好吧,說個名字也不吃虧,本來她也不是什麼壞人。

  於是花梨老實回答說:「八雲花梨。」

  亥一沉默著點了點頭,她的查克拉沒有紊亂也沒有波動,看來是沒有說謊,他又緊接著問出第二個問題:「你來木葉的目的是什麼?」

  又問目的?花梨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剛想把之前有些扯淡的事實再說一遍,卻突然意識她根本沒聽說過他口中的木葉。

  難道自己掉到了什麼偏僻的鄉下?正好這個地方的人又比較排外?所以把她綁起來想要問清楚?

  「那個……說實話,我連木葉這個地名都沒聽說過,」花梨說到這裡時,表情也變得有些鬱悶,「我真的只是不小心進了時空裂縫,掉出來的時候就掉到那個面具男家裡了,我也不想的。」

  亥一詭異的沉默了一下,按在她頭上的手卻突然開始用力,花梨立刻感覺自己的意識仿佛被奪走了一樣,大腦裡面的記憶在被慢慢的如同抽絲剝繭般的抽離出來,她難受的想反抗,身體卻跟被定住了一樣,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而亥一這邊,越是調查她的資訊,他的內心就越奇怪,如果說這個女孩子對木葉沒有惡意也就算了,但是她的腦海裡不僅找不出任何和木葉有關的東西,甚至連其他的忍者村也沒有,簡直就像是被提前清理過了一樣,同時,他還在這個女孩子的腦袋裡找到了很多跟這個世界沒有關聯的情報。

  想到這裡,亥一突然反應過來,這個女孩子之前說的時空裂縫可能不是在開玩笑,她有可能真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解除了對她大腦資訊的搜查,亥一轉身往外走去,花梨感覺她的頭疼的厲害,皺著眉看向半掩的門,沒過一會兒,那個戴著動物面具的人走了進來,然後停在了她面前。

  「你的名字叫花梨,對吧?」

  花梨愣了愣,她對於陌生人用這種親昵的叫法還有些不習慣,過了好一會才點了點頭。

  「抱歉,戰爭雖然已經結束了,但是各國之間的形勢還是很緊張,」他面具下的眼睛冷冷的看著她,「為了防止有間諜混進來,我們不能放過村子裡的任何一個陌生人,更何況像你這樣突然出現的。」

  ……戰爭?

  他說的確實是日語吧,話說日本有什麼地方爆發了戰爭嗎?還是她太孤陋寡聞了?

  花梨的心裡雖然很是疑惑,卻不敢輕易說話了,在陌生的地方還是越少說話越好,不然一不小心說錯了什麼指不定又要招惹什麼災禍。

  「亥一剛才也跟我說了你的情況,姑且先當做你說的是實話吧,花梨,你可以選擇留在木葉,也可以離開。」

  「……」花梨忍不住把被反綁的手示意給他看,「總之能先幫我解開嗎?」

  面具男沒有拒絕,俯下身幫她解開了繩子,花梨活動了一下手腕,蹙著眉問出她疑惑了很久的問題:「我可以問一下,這個木葉在哪個縣嗎?」

  「……」大概是默認了花梨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面具人很有耐心的回答,「在火之國。」

  花梨活動手腕的動作一僵,然後在腦中使勁搜索著她不過關的地理知識,地球上有火之國這個地方嗎?

  「……那個,也許是我想太多了但是我還是想問一下,」花梨表情十分認真的問,「你們知道日本在哪裡嗎?」

  「日本?」面具男似乎是思索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我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啊……這樣啊……」

  花梨表面看起來極度冷靜,心裡卻已經快要掀翻了,她不會是到了另一個世界吧,雖然這個可能性其實很大,但是因為他們都在說日語所以花梨在心裡默認這裡還是地球了!

  這心理落差太大了啊!

  她雖然懂得時空傳送的術,但是那個術只能對別人使用啊,她自己是用不了的,也就是說,除非找到跳躍時空的方法,否則她會被永遠困在這個世界?

  「那個……我覺得……我還是不要亂跑比較好,」花梨雖然笑著,看起來卻像是要哭了,「我可以留在木葉嗎?」

  畢竟這個人剛才才說了外面正在打仗,貿然跑出去萬一不小心掛了可怎麼辦?

  好不容易僥倖活下來了,花梨可一點都不想那麼快又去見上帝。

  「留在木葉也不是不可以,」面具男抓住她的一隻手臂,「但是你需要跟我去見一趟火影大人。」


第30章 幸運值-30

  花梨跟著他走出房門,穿過長長的暗道後來到了一堵門前,面前的男人停下腳步,把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跟緊我,別想逃。」

  「知道了……」花梨撇了撇嘴,人生地不熟的,讓她逃走她也要考慮一下的說。

  忍不住瞟了他一眼,花梨這才發現,面前那個銀髮男人把面具摘下來之後,臉上竟然還有半個面罩,整個臉竟然就露了一隻眼睛出來。

  她不由得在心裡默默吐槽,他這是有多不想別人看見他的臉啊。

  推開門之後,他們來到了人聲鼎沸的大街上,花梨愣了一下,又迅速跟上身前那個銀髮男人。

  她現在才真的意識到,她確實來到了別的世界,儘管這裡的人都說著日語,街道兩邊的小店也和日本很是相似,但是整體的建築風格和穿著打扮都能讓人明顯的感覺到——這裡並不是現代日本。

  在她好奇的觀察著這個世界的同時,她也感覺到人群之中有不少人在用餘光偷偷的打量她,想到那個銀髮男人說過這裡的戰爭結束還沒過多久,大概大家對陌生人都比較防備和排斥?

  花梨有些不自在的低下頭,努力讓自己無視那些緊迫盯人的視線,匆匆的跟著前方的銀髮男人往前走去。

  直到走到一棟紅色的樓房前面,銀髮男人的腳步才慢下來,他抬起頭看向這棟紅色的樓房:「就是這裡了。」

  花梨也跟著仰起頭,一眼就看到樓房中間有個大大的「火」字,火?她有些疑惑的蹙起眉,火是什麼意思?火之國嗎?

  銀髮男人沿著樓梯走了上去,他沒有回頭,卻仿佛知道花梨還站在那裡發呆,淡淡的開口說:「趕緊跟上。」

  花梨回過神來,蹭蹭的跟著他跑上樓,心裡卻突然莫名的開始緊張起來,這裡不會住著什麼大名之類的吧,不過要真是大名,這棟樓會不會太寒酸了點……

  說起來,那個男人好像說是帶她來見火影大人的,火影又是什麼?

  各種疑問在她腦子裡竄來竄去,花梨卻緊緊閉著嘴沒敢說話,她剛來這個世界就被打暈帶去審問,心裡大概也感覺到了,這個世界應該比她那個世界要危險。

  走到一扇紅色木門前,兩個和銀髮男人差不多打扮,同樣戴著動物面具的人正守在門口,他們和銀髮男人貌似是認識的,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就推開門把他們放了進去。

  花梨剛走進去,身後的門就嘭的一聲關上了,她頓時被嚇了一跳,心裡生出一絲恐慌來,萬一這個人只是把她帶到另一個火坑可怎麼辦?

  銀髮男人走進房間後恭敬的頷首:「三代大人。」

  「卡凱西,亥一說的就是這孩子嗎?」

  隨著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花梨抬起眼眸看向前方,這個房間是一個有些空曠的宛若辦公室一樣的地方,前方不遠處的正中有個堆著各種檔的桌子,而桌子後面坐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他的臉上滿是各種皺紋和老年斑,手中還拿著一個煙斗,一縷青煙正從煙斗中緩緩升起來,然後消散在空中。

  不知道為什麼,花梨在那一瞬間想起了她的爺爺,雖然平時看起來很不正經,但是每到關鍵時刻,他身上的氣勢卻驚人的正直。

  「啊,就是她,」被稱為卡凱西的銀髮男人斜睨了她一眼,「亥一已經跟您說了她的事嗎?」

  「是啊,就算知道的和普通人一樣多,其實也不像是什麼可疑人物,」三代微微眯起眼,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不過,她對木葉好像一無所知呢。」

  什麼都不知道,反而更像是原本知道很多事,被人為的抹消了記憶一般。

  卡凱西心裡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把人帶過來,想要詢問三代的意見。

  三代慢慢吸了口煙,目光轉向一旁的花梨:「亥一說,你叫做花梨,對吧?」

  這裡的人都喜歡直接用名字稱呼嗎……

  花梨雖然還有些彆扭,但也老實的點了點頭:「是啊。」

  「花梨啊,你說你是從別的世界來的,亥一相信了你的話,那我也姑且先相信你,」說著,三代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你是想要留在木葉長期生活呢,還是離開?」

  ……長期生活?她可沒打算一直留在這裡啊,只要找到了跳躍時空的方法,她肯定要回去的。

  可是從對方給出的選擇來看,如果她不選擇長期留在這裡,住個幾天就走的話大概很像是可疑人物?

  木葉和外面比起來到底哪個比較安全?

  花梨猶豫了好一會,而她的這份猶豫也落在了其他兩個人眼中,三代沖卡凱西使了個眼色,然後溫和的笑了起來:「花梨,不用這麼緊張,放心吧,只要你不做對木葉不利的事,我們是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花梨總覺得他的這句話似乎還有什麼更深層次的含義,但是她現在也才經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事,腦袋裡還有些轉不過彎來,只能愣愣的點點頭,「我保證我什麼都不會做的。」

  「是嗎,既然這樣的話,木葉還是很歡迎你的,」三代笑眯眯的抽了口煙,「卡凱西,那她就交給你了。」

  卡凱西沉默了一會,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然後朝外走去,花梨回頭看向準備離開的卡凱西,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三代,不知道她要不要跟上去。

  三代把桌子上堆著的檔拿了下來,然後對她揮了揮手:「去吧,花梨,卡凱西會給你安排妥當的。」

  得到允許的花梨立刻一溜煙跑了出去。

  卡凱西並沒有等她,她一路小跑到大樓門口才看到他那頭顯眼的銀髮:「那個,請等一下!」

  見他停住了腳步,花梨趕緊跑到他面前,氣息有些不穩的說:「那個,火影大人說,你會幫我安排妥當……」

  「……」卡凱西垂下眼眸看著她,眼中沒有任何情緒,兩個人這樣尷尬的面對面站了好一會,他才低低的「嗯」了一聲,繼續邁步往外走去。

  花梨頓時覺得有些窘迫,他這個「嗯」是答應了還是僅僅是知道了?

  不過窘迫歸窘迫,她現在還是得先找個地方休息才行,花梨決定先跟著卡凱西蹭一晚,明天就去找個包吃包住的工作,好在她原本就是一個人生活,養活自己應該不成問題的。

  沉默的跟著他一路走著,他們路過一家丸子店時,店裡面坐著的人熱情的跟卡凱西打著招呼:「喲!卡凱西!」

  然而卡凱西就像沒聽到一樣,目不斜視的就這麼走了過去,而打招呼的那個人也只是愣了一下,又繼續笑著和他坐在對面的人聊天去了。

  不可能沒聽到吧,連花梨都清楚的聽到了。

  她很想問卡凱西為什麼對那個人充耳不聞,但是還是沒有問出口,每個人曾經經歷的事都不一樣,大概他也有什麼特殊原因吧。

  慢悠悠的跟著卡凱西在路上走著,花梨一路都在好奇的四處張望著,然而就在這時,她看到一個賣水果的小攤前站著兩個黑髮黑眼的少年。

  其中一個人看起來似乎有些像照片裡的那個止水,但是又不完全像,花梨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然後安靜的從他身後走了過去。

  大概只是相似而已吧,哪有那麼湊巧的事。

  直到花梨走遠了,鼬才抬起頭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那個女孩子剛才一直在看你。」

  「也有可能是在看你呢,鼬,」止水勾起嘴角笑了起來,「不過真少見啊,鼬會對女孩子有興趣。」

  「不是,只不過以前沒在木葉見過她而已,」鼬有些彆扭的解釋著,「止水,戰爭結束之後,來投靠木葉的人越來越多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這次戰爭,我們木葉算是贏家,」止水把挑好的蘋果放進袋子裡,然後從口袋裡拿錢,「不過也正是因為投靠木葉的人變多,借著這個名目混進來的間諜也變多了,說不定你剛才看到的那個也是哦。」

  「三代大人應該有監視著那些可疑的人吧,」鼬忍不住蹙起眉,「戰後人員傷亡慘重,估計暗部人手也不是那麼足。」

  「鼬,這些事三代大人都有好好考慮的,」止水笑著拍了拍鼬的肩,「現在的你應該考慮的事,是怎麼通過通過中忍考試不是嗎?」

  「……啊,說的也是,」鼬低低的歎了口氣,「如果所有的忍者都只有d級任務該有多好。」

  「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我一直這麼相信著,」止水提著買好的蘋果往宇智波駐地走去,「所以需要我們努力才行,和平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得來的東西。」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8-6 14:58

第31章 幸運值-31

  如果要花梨給卡凱西一個評價的話,她一定會說,卡凱西這個人真是非常非常的不好相處。

  跟他說話永遠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半天才能得到一個意義不明的「嗯」,如果說有什麼事能引起他的注意的話,那就是在花梨提到和木葉相關的事的時候。

  只要她一涉及這方面的問題,卡凱西有些無神的雙眼就會立刻變得警惕而防備,假設說她問了什麼不該問的話,花梨感覺卡凱西就要把她綁到火影面前去了。

  俐落的把卡凱西給她的被子在地上鋪好後,花梨看向坐在窗臺上看書的卡凱西:「我只借住一晚,明天就出去找工作的。」

  「……」卡凱西的目光從書上挪開,眼中沒有任何情緒,沉默的瞥了她一眼後收回了視線,一句話也沒說。

  已經習慣了他不會做出回應,花梨默默的鑽進被子裡,滿足的蹭了蹭軟軟的枕頭,然後長長的舒了口氣。

  自從發現了止水的事之後,她就沒怎麼睡好過,後來又在虛空裡呆了好幾天,精神也有些恍惚,緊接著又掉到了這個世界,最近的經歷不可謂不坎坷。

  她現在真的只想放鬆下來好好睡一覺。

  瞟了一眼已經陷入睡眠中呼吸均勻的花梨,卡凱西「啪」的合上書本,身影瞬間就從窗臺上消失了。

  一個戴著動物面具還穿著黑色斗篷的人正蹲在卡凱西屋頂上仔細聽著屋內的動靜,察覺到身後那個人的氣息,他站起來轉過身問:「怎麼樣?」

  「暫時沒什麼大問題,」卡凱西走過來壓低聲說,「你先回去報告三代大人吧,我再觀察幾天。」

  「是,隊長。」

  目送那個暗部成員離開,卡凱西垂下眼眸,然後悄無聲息的回到了他的家,客廳裡花梨還在沉沉睡著,他蹙起眉看著她好一會,然後轉身往他的房間走去。

  花梨睡的並不安穩,儘管她很想好好休息,半夜卻莫名其妙的醒來了好幾次,直到最後一次醒來,發現窗外的天空已經濛濛亮的時候,她有些疲憊的從床鋪上坐了起來。

  是她無法安下心來的緣故麼?

  「醒了?」

  房間門被打開,卡凱西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銀髮從裡面伸出頭跟她打著招呼,花梨怏怏的點了點頭,然後打著哈欠從被窩裡爬了起來。

  雖然精神不濟,但是工作還是得去找的,跟卡凱西住在一起總是有種微妙的被監視的感覺,這讓她不管幹什麼都有些不自在,還是儘快趕緊搬出去吧。

  幸好她之前就一直在家庭餐館打工,現在換了一個世界也少不了這種小飯店,沒花什麼精力,花梨就在一家料理店找到了工作。

  包吃包住的話,酬勞也相應減少了,不過花梨並不在意這個,對她來說,能在這個世界存活就足夠了,存款什麼的並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既然找到了住的地方,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和卡凱西說一聲,但是花梨在大街上茫然的轉了好幾圈之後,有些絕望的發現,她好像迷路了。

  不僅找不到卡凱西的家,連她剛才得到工作的那家店也都找不著了。

  之前找工作的時候光顧著看街道兩旁的店面,都沒注意這裡縱橫交錯的道路,和她原來那個有各種路標的世界不同,這裡不僅岔路和小路極多,而且也沒什麼顯眼的標誌,對於沒什麼方向感的花梨來說,太容易在這裡迷路了。

  盲目的在街道裡亂穿著,直到她路過一家丸子店,聽到裡面傳來的熱情而富有活力的聲音時,花梨才順著聲音看過去,正是昨天和卡凱西打招呼之後被無視的西瓜頭大叔。

  他應該知道卡凱西的住處吧?

  花梨歪了歪頭,朝著那個丸子店走了過去,今天似乎還是昨天的那幾個人,除了那個西瓜頭以外,對面還坐著一個漂亮的有著紅色眼眸的女人,和一個抽著煙的男人。

  然而在花梨靠近他們之前,他們就已經注意到了她的視線,三個人幾乎是同時看向了她,表情明顯還有些防備。

  「那個……」花梨有點被他們的氣場嚇到,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小聲的問,「請問,你們知道卡凱西的家在哪裡嗎?」

  「卡凱西?」西瓜頭男人好奇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有些驚訝的睜大眼,「啊,你就是昨天跟他走在一起的那個小姑娘!」

  花梨愣了愣,然後默默的點了點頭。

  「你想找卡凱西?」西瓜頭男人有些揶揄的笑了起來,「他沒有告訴你嗎?」

  花梨沉默了一會之後老實的承認:「……不是,其實是我迷路了。」

  「這樣啊,哈哈哈,來來來跟我來吧,」西瓜頭男人站起身熱情的拍了拍她的肩,「卡凱西那傢伙真是太不體貼了。」

  「喂,凱!」對面的漂亮女人驀的站起身,蹙著眉撐著桌子瞪著他,「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敢往卡凱西家帶?」

  「呃,紅,別這麼大脾氣呀,」凱有些尷尬的沖她擺了擺手,又看向坐在他對面不說話只抽煙的男人,「阿斯瑪,你覺得呢?」

  「我?」阿斯瑪緩緩吐了個煙圈,「我和紅的想法一致。」

  「……」凱頓時焉了,瞥了眼身旁的花梨,他有些煩惱的歎了口氣,「好吧,那我去找卡凱西,把他帶過來好了,小姑娘,你就在這等著我吧。」

  花梨點了點頭,餘光瞥到剩下的兩個人正蹙著眉打量著她,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坐下來,努力讓自己無視對面仿佛要把她看穿的目光。

  「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猿飛阿斯瑪,她是夕日紅,」阿斯瑪打破三人之間有些沉重的氣氛,「你呢?」

  「我是八雲花梨……」花梨小心翼翼的回應他們。

  說完之後,三個人又陷入迷之沉默中。

  這種沉默一直持續到凱回到這裡,看到他身後還跟著一個銀髮青年時,花梨暗自松了口氣,趕緊站起來沖卡凱西揮了揮手。

  卡凱西早就聽凱說了來龍去脈,所以他看到花梨出現在這裡時一點都不驚訝,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吧。」

  「那個,卡凱西,」花梨追上卡凱西的腳步,「我在一個料理店找到了包吃包住的工作,以後可以不用住你家了,我找你就是為了告訴你這件事的。」

  「……」卡凱西停下腳步看向她,表情有些迷惑,「這麼快就找到了工作?」

  「是啊,工作不難找但是……」花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我找不到那家店在哪裡了,這可不能怪我,因為木葉的地形太複雜了。」

  卡凱西:「……」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木葉地形複雜的,跟其他國家比起來,木葉村明明已經算是規劃的很好的地方了。

  「那家店叫什麼?」卡凱西問。

  「店的名字……」花梨歪著頭想了想,「好像是禾口料理。」

  「啊,那家啊,」卡凱西了然的點點頭,「我知道,跟我來吧。」

  天色已經微微暗了下來,兩人一前一後安靜的走在漸漸變得冷清的街道上,花梨知道卡凱西不愛搭理她,所以也識趣的沒有找他閒聊,而是認真的記著街道兩旁顯眼的建築,生怕自己又迷路。

  拐過一個路口後,花梨終於對這條路有了印象,因為街頭那家店的老闆是個非常潑辣的大媽,她去那裡碰碰運氣的時候還被那個大媽無情的轟了出來。

  再往前走過四五家店,就是她之前找到工作的那家料理店了,花梨有些興奮的蹦噠了兩步跑到門前:「就是這裡了,謝謝你,卡凱西。」

  「嗯,我會向三代大人報告這件事的。」卡凱西抬起頭仔細看了一眼這個小店,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花梨掀起門簾剛想進去,餘光卻瞥到這條街道的另一頭,之前遇到過的那個長的十分像止水的少年正朝這邊走來,她頓時怔在了那裡,呆呆的看著那個黑色短髮少年離她越來越近。

  那個手機沒有帶在身上,那張照片上的臉在花梨心中也漸漸不那麼清晰了,但是她就是覺得,這個人和止水太像了。

  大概是花梨的視線太過於直接,少年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然而他的動作卻突然一僵,臉色有些微妙的變了變,然後迅速轉身往回走去。

  「等等!」花梨終於察覺到不對,果斷朝著他追了過去,然而那個少年卻並沒有停下腳步,她的聲音立刻變得更大了一些,「喂!你是不是宇智波止水!」

  還沒有走遠的卡凱西腳步一滯,臉色猛地變了,回頭到處搜尋著花梨的身影,她不是對木葉一無所知嗎?怎麼會知道止水的名字?

  可惡!是他疏忽了麼!


第32章 幸運值-32

  前方那個少年的腳步猛地停住,回頭有些疑惑的看向她:「你認識我?」

  「呃?算……算是吧,」花梨的表情也變得奇怪起來,「那個,你不認識我嗎?」

  怎麼回事?他到底是不是宇智波止水啊?

  「……可以說認識,也可以說不認識吧,」止水垂下眼眸看著她,眼神有些複雜,「我還以為你……」

  說到一半,他突然緘口,沉默的看向花梨身後,花梨愣了愣,順著他的視線轉過頭去,一眼看到面無表情的站在不遠處的卡凱西。

  ……不妙,剛才她的話一定引起卡凱西的懷疑了。

  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有些慌亂的低下了頭,不知道要怎麼解釋現在的狀況才好,難道她要說止水也去過她的世界?

  花梨覺得卡凱西不會信這種話的。

  「卡凱西,好久不見,」止水勾起嘴角笑眯眯的說,「有什麼事嗎?」

  「啊,有一些事想問,」卡凱西微微眯起眼看向他身旁的花梨,「止水,你認識她嗎?」

  「……」止水回頭看了一眼忐忑不安的花梨,蹙著眉思索了一會之後,篤定的點了點頭,「嗯,我認識她。」

  「是嗎?如果她沒有撒謊,她是昨天才從別的世界來到這裡的,對這個世界應該一無所知,」卡凱西蹙起眉看著他們,「不知道止水是怎麼認識她的?」

  「卡凱西,即使我說了,你大概也不會相信,畢竟這世上有很多事是無法解釋清楚的,」止水伸出手摸了摸花梨的頭,花梨一驚,有些不自在的往後縮了一下,止水愣了愣,然後低聲笑了起來,「你回去跟三代大人說,『她對木葉無害』就可以了。」

  「……」卡凱西的視線移向還有些懵的花梨,眼神淩厲的看著她,沉默了半響之後才開口,「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會如實向三代大人稟報的,但是一旦她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止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會看著她的,請三代大人放心吧。」

  卡凱西點了點頭,身影瞬間就從兩人面前消失了。

  花梨眨著眼看著面前空曠的街道,對卡凱西的突然消失感到驚訝,然而她現在應該關注的重點不是這個,花梨用力的抓緊身旁止水的袖子:「你真的是止水?那個宇智波止水?」

  「是啊,全忍界應該只有我一個人叫這個名字吧,」止水垂下眼眸溫柔的看著她,「花梨?」

  「對啊!你既然知道,為什麼見到我的時候要跑啊,」花梨不滿的鼓起臉頰,小聲嘟囔著,「而且還一臉不認識我的樣子。」

  好歹也是她曾經的戀人啊,看到她就跑會讓她很受挫的。

  止水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不……其實,我真的不認識你。」

  「誒?」花梨愣了愣,「可是你剛才不是說認識我?而且你不是連我的名字都知道嗎?」

  「那個是因為,我不這麼說的話,你就會被送去刑訊拷問了,」止水說著,目光有些不自在的移開,「至於名字,那個,是因為……我在夢裡見過你。」

  「……夢?」花梨疑惑的蹙起眉,「只是夢而已?」

  「啊……所以我一直以為你只存在於我的夢中,」止水摸著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剛才看到你的時候被嚇到了,才會下意識的想要逃走,抱歉。」

  花梨漸漸鬆開抓著止水衣袖的手,腦中混亂的資訊漸漸變的明晰起來,也就是說,她和止水分開的時候,兩個人的記憶都被篡改過,但是他們兩個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又知道了對方的存在?

  她是通過周圍人的話和自己調查出來的證據知道的,而止水則是通過夢知道了她?

  「那個,是什麼樣的夢呢?」花梨仰著頭好奇的問,「有提起過我們曾經發生的事嗎?」

  「是、是……」止水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他不由得伸出手捂住有些泛紅的臉,「那個,有些難以啟齒的夢。」

  「難以啟齒?」花梨眨了眨眼,視線落在他手背上一圈明顯的牙印上,「你的手被人咬了?」

  「啊,這個嗎?」止水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一天突然出現的,我也不知道是被誰咬的。」

  花梨眨著眼看著他手上的牙印,腦中卻陡然反應過來,他說突然出現,難道是?

  「那個,止水,我可以提一個請求嗎?」花梨抬起眼眸,目光堅定的看著他,「讓我咬你一口吧。」

  「……」止水愣了愣,眼中露出一絲了然的神色,然後把手伸到花梨嘴邊,「咬吧,正好我也想要驗證一些猜測。」

  花梨咽了口口水,然後張開嘴,沿著他手上的印記咬了下去,她沒敢咬的很重,感覺到手上應該有牙印了,就及時鬆開了口。

  手背上留下的牙印幾乎一模一樣,她知道自己有兩個小虎牙,然而連虎牙的位置都完全相同。

  結果很明顯了,止水手上的牙印就是她咬的。

  只不過能夠咬到留下疤痕的程度,她當時到底有多用力啊!

  止水伸出手仔細的對比了一下,然後有些好笑的摸了摸她的頭:「牙口不錯。」

  花梨的臉頓時嘭的變紅了,有些窘迫的低下頭小聲說著:「我也不記得我為什麼要咬了啊。」

  「原來你也不記得嗎?看來是我們倆都忘了啊,」止水低低的歎了口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你現在住在哪裡?」

  「就在那家禾口料理店,」花梨回頭指向離得不遠的那家店,有些得意的笑了起來,「包吃包住哦。」

  看她一臉「快誇我」的表情,止水笑著握住她的手往那家店走去:「你剛來木葉,身份還很敏感,不要做什麼容易引起注意的事。」

  花梨垂下頭看著牽著她的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溫度隔著手心傳了過來,她聽話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這段時間應該還會有人來監視你,自己注意一點,」止水停在店門口,然後鬆開了她的手,「花梨,如果你願意的話,其實可以去我家住。」

  「呃不不不不不用了!」花梨立刻搖頭使勁擺手,「我住這裡就好……」

  「恩……如果有什麼困難就去找我,宇智波族地在木葉還是很有名的,隨便找個人問路就好,」止水溫柔的笑了起來,「好好照顧自己,花梨,我明天再來。」

  「好……再見。」花梨目送著止水的背影直到消失,砰砰跳動著心也逐漸趨於平靜,她摸了摸自己有些燙的臉頰,然後滿足的笑了起來。

  雖然說在料理店工作,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這家店地理位置比較偏僻的緣故,來這裡吃飯的客人並不多,過了吃飯的高峰期之後,店裡就一個人都沒有了。

  花梨把桌子和椅子全部擦乾淨之後,就趴在窗臺無聊的看著街道上來往的人,之前她沒怎麼注意,今天仔細看才發現,這個世界也有靈。

  不過和她的世界不一樣,這裡的靈似乎在小心翼翼的避開人類,藏匿在各種不容易被發現的暗處之中。

  說起來,她的通靈術應該還能用吧?

  花梨很想試試自己的通靈術,但是想起來止水提醒過她最近不要做容易引起注意的事,她還是把這份心思收了起來,假裝自己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普通人。

  木葉街上的人大致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像花梨那樣的普通人,另一種則是被稱為忍者的人,他們的頭上或是身上一般都戴著刻有特殊圖案的護額,很容易辨認出來。

  聽老闆娘美雲說,這裡的忍者靠接任務賺取報酬,任務越危險,報酬相對的也就越高,花梨在店裡工作一年的薪水,據說和忍者出一個s級任務的報酬差不多,但是後者卻隨時都有送命的危險。

  「還是和平一點生活好啊。」花梨悠閒的感歎著。

  「這裡可不是一直這麼和平的,」美雲坐在櫃檯後面仔細的翻著帳本,「就在幾年前,忍界還在打仗呢,當時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打仗啊,哪個世界都會有的嘛……」花梨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暖暖的陽光曬得她有些困乏,她微微眯起眼,像一隻慵懶的小貓一樣趴在窗臺上曬著太陽,然後就這麼睡著了。

  像是做了一個綿長的夢一樣,花梨慢慢睜開眼,卻發現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周圍的一切都沒有變,她的暑假作業也還堆在桌子上。

  「我又回來了?」花梨下床走到桌子旁愣愣的看著她堆在桌子上的作業,上面還有絕大多數題目是空的,而今天已經是八月三十號,她註定要通宵趕作業。

  「對啊……果然這才是正常的啊,我怎麼可能會有提前寫完作業的一天呢?什麼止水,什麼木葉,果然都是我的夢吧。」

  周圍的景象又漸漸變的模糊不清起來,她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卻什麼都看不分明,就在這時,她感覺頭被輕輕拍了一下,緊接著所有的東西都迅速化為一片虛無,她的腳下一空,瞬間掉了下去,然後在虛無中快速下墜著,強烈的失重感讓她猛然一驚睜開了眼,心還在撲通撲通的使勁跳著,冷汗緩緩的從額頭上滴了下來。

  她看見止水站在窗臺外,周圍依舊是熱鬧的木葉街道,各種嘈雜的聲音匯成一片,在她耳邊重新變得清晰起來。

  止水支著下巴看著她,嘴角噙著笑意:「做夢了?」

  「與其說是夢……」花梨愣愣的看著他,明顯還有些沒回過神來,「我都快分不清哪個才是現實了。」

  止水沉默了一會,然後伸出手用力的捏了捏她的臉,臉頰上的疼痛讓花梨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有些惱火的說:「你幹嘛!」

  「清醒了嗎?」止水眼中滿是笑意,鬆開了手指,「你現在所見的,就是現實哦,花梨。」


第33章 幸運值-33

  「那也不用捏我啊……」花梨摸了摸還有些火辣辣的疼的臉頰,「話說,你怎麼來了?」

  「我明天要去做一個長期任務,」止水垂下眼眸看著她,然後壓低聲音說,「因為我之前對卡凱西做了承諾,所以我不在的時候必須要有個人代替我看著你才行。」

  「看著我?」花梨偷偷瞟了一眼坐在櫃檯後的老闆娘美雲,確定她沒注意這邊才繼續開口,「我什麼都不會做的啊,我跟木葉又沒有過節。」

  「無論你做不做,我不能辜負三代的信任,」止水彎著眼笑了起來,「別擔心,代替我的人是我的好朋友。」

  「……」花梨搭在窗臺上的手漸漸收緊,她抬起頭認真的看著他的雙眼,「止水,你不相信我,對嗎?」

  「不,我相信你,」止水搖了搖頭,然後低低的歎了口氣,「應該說,正是因為相信,我才希望你能儘快擺脫監視物件這個身份,如果我沒有完成我的承諾,三代那邊也會生出疑心。」

  「……好,我知道了,」花梨垂下眼眸,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和他之間的距離,「代替你的人是誰?」

  她的臉被額前的劉海擋住,止水看不見她的表情,他眼神沉了沉,低聲回答說:「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止水的好朋友,花梨一直以為應該是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卻沒想到來人是個個頭還不算高的小男孩,看起來也就十歲左右的樣子。

  不過年紀雖然小,氣場倒是出乎意料的成熟,他抬起頭面無表情的打量了一眼花梨,然後收回視線,用還帶著一絲稚嫩的聲音說:「c級任務。」

  花梨疑惑的歪了歪頭,直到看到他額頭上的護額才明白過來,他過來「看著」自己應該不是幫止水的忙,而是任務。

  而且,c的下面似乎還有d來著,她該感歎自己竟然不屬於d級任務的範圍內嗎。

  「我見過你一次,」鼬抬起頭看著比他高的花梨,「前天和止水買水果的時候,你一直在看著他,你們認識?」

  「應該……算是認識吧?」花梨有些不確定的說,她也說不清現在和止水到底算什麼關係,曾經互相喜歡過,現在卻各自忘了對方,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有些尷尬。

  「……」鼬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了,「我會好好執行任務的,你跟平時一樣就好。」

  鼬確實很實在的在執行任務,如果說別的忍者想要監視她的話,一般都會躲在屋頂或者不會被她看到的位置,而鼬則是正大光明的坐在店裡,還點了份甜品,然後一邊吃一邊緊緊的盯著她。

  美雲看了他好幾眼之後,終於忍不住偷偷拍了拍花梨的肩,附在她耳邊小聲問她:「那孩子是你的熟人嗎?」

  「呃,他是我朋友的朋友,」花梨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指卷著發梢,「那個,他最近一段時間可能都會呆在這裡,美雲姐不用太在意啦。」

  「沒有啦,只是那孩子真是可愛啊,讓人想不在意都不行,」美雲掩著嘴偷笑了一聲,「宇智波家的人果然都長的相當不錯。」

  ……宇智波家啊。

  儘管在這裡呆的時間還不長,但是從周圍人的三言兩語中,花梨也差不多能猜到,宇智波在木葉大概是個有名的大家族來著。

  她還小的時候,爺爺也曾經說過八雲家是有名的通靈師大族,但是為什麼現在只剩下寥寥幾個人了,她也不清楚這其中的緣由。

  夜幕降臨之後,店裡的客人也開始漸漸離開了,花梨完成了一天工作,把桌椅板凳都收拾好之後,突然發現鼬竟然還站在牆邊,就這麼一語不發的看著她。

  花梨:「……」

  要不要這麼敬業啊!

  雖然心裡在使勁吐槽著,花梨還是露出了一臉知心姐姐的笑容:「鼬也差不多該回家了,不然你的父母會擔心的吧。」

  「不會的,」鼬搖了搖頭,「我已經跟他們說了,我這次出來執行長期任務。」

  他的意思是他要全天二十四小時就這麼盯著自己?

  花梨有些無言以對的扯了扯嘴角,求救的看向美雲,美雲剛在門上掛上休息的牌子,注意到花梨求救的目光後,美雲歪著頭想了想,然後大義凜然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借一床被子給你。」

  她並不是這個意思啊!

  花梨欲哭無淚的沖著美雲使勁使眼色,希望她能反應過來,而一旁的鼬已經表情認真的開口:「謝謝您。」

  「誒呀不用謝啦,」美雲用手捂著臉笑了起來,「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叫我哦。」

  完全被忽視的花梨:「……」

  美雲把床鋪抱到花梨的房間之後就出去了,花梨站在房間裡和鼬面面相覷了半響,然後長歎了一口氣倒在她的床上:「你隨意吧,我睡覺了。」

  鼬沉默的點了點頭,就像一個聽話的小孩子一樣關掉了燈,悄無聲息的鑽進了被窩裡躺下,連呼吸聲都輕的聽不見。

  要不是花梨本來就知道鼬睡在那裡,她幾乎感覺不到房間裡有第二個人存在。

  側躺在床上的她靜靜看著睡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鼬,她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對鼬太冷淡了?怎麼說鼬也才是個十歲的孩子,這樣總感覺自己像是在欺負他一樣唉。

  因為鼬太過於成熟,總是會讓她自動忽視他的年齡,花梨在黑暗中翻了個身,果然明天還是對他溫柔一點好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花梨朦朧中感覺有什麼人在盯著她,微微睜開眼,陡然發現床邊站著一個人,嚇的她一個激靈從床上跳了起來,才看清是鼬站在那裡。

  「……」花梨眯著眼掀起窗簾,外面還是灰濛濛的,她歎了口氣又躺了回去,「你幹嘛,天還沒亮呢。」

  「該起來了,天已經亮了。」鼬頓了頓,見花梨已經縮回了被子裡,果斷越過她把床邊的窗簾一把拉開,有些刺眼的陽光頓時從窗外傾瀉進來。

  躲在被窩裡的花梨皺著眉掙扎了一會,還是慢吞吞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盯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滿臉怨氣的盯著他:「就算是止水也不會打擾我睡懶覺的!」

  這句話一出,花梨和鼬都愣住了,鼬奇怪的看著她:「你不是才來木葉沒幾天嗎?」

  她有些僵硬的移開視線,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蹦出這樣的話,畢竟止水和她曾經發生的事,她應該什麼都不記得了才對。

  「這個,我……我開玩笑的啦,哈哈……」花梨訕笑著解釋著,鼬看著她明顯有些心虛的眼神,忍不住蹙起眉:「……該起床了。」

  「呃,我知道了啦,」花梨快速的起床,然後推著他往外走去,「我要換衣服,你先出去吧。」

  開店之後,花梨熟練的把桌椅全部擺好,然後在後廚準備食材,而鼬則是一大早又點了份甜品坐在那裡了。

  「一大早就吃這麼甜對身體不好,而且會蛀牙的,」花梨走到鼬面前,把蔬菜沙拉擺在他面前,「吃這個吧。」

  「……」鼬沉默了一會,還是點了點頭,「謝謝。」

  花梨撇了撇嘴,這孩子怎麼小小年紀這麼老成呢,她像鼬這麼大的時候……

  這麼說起來,她在鼬這個年紀的時候正好剛失去親人,然後在那時她就在心裡立下了復仇的目標,從那之後她的生活裡好像再也沒有別的,只剩下了變強。

  仔細想想,自己好像也沒有資格說他來著。

  花梨苦著臉歎了口氣,把今天的特賣招牌擺到了門口之後,美雲才打著哈欠從樓上走下來,看到他們倆時嚇了一跳:「你們怎麼起來這麼早?」

  「……」花梨默默瞟了一眼臉色從容的鼬,「天亮了,所以就起來了。」

  「話說花梨,你居然起來的比我還早,真不容易啊,」美雲四下打量了一眼已經收拾好的店,「你要是每天都能這樣,我肯定給你加工資!」

  「……」花梨頓時翻了個白眼,「我還是更想睡覺,別壓榨我了美雲姐。」

  在店裡工作的生活基本是一成不變的,畢竟花梨平時基本不出去,就算出門,去的最多的地方也是菜市場而已。

  七天的時間結束的比她想像的快,到最後一天的晚上的時候,鼬跟著她走到她房間說:「我的任務結束了,今晚就回去了。」

  「是嗎,」花梨低下頭看著他,「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比我還要弱得多,」鼬把他的東西收拾好之後朝她揮了揮手,「那,再見。」

  「恩,再見。」花梨伸出手揮了揮,見他走出去之後關上了門,房間裡頓時顯得空曠了起來,莫名的孤獨感襲上了她的心頭。

  已經快到宇智波族地的鼬習慣性的摸了摸後腰,卻發現自己的忍具包不見了,他想起來自己之前好像是放在了花梨房間裡,只能無奈的轉身往回走去。

  店已經關了,而花梨的房間在小旅館的二樓,鼬抬起頭看向她房間的窗戶,雖然窗簾被拉上了,但房間的燈還是亮著的,他便輕輕一個跳躍來到了窗臺上,準備從窗戶進去。

  剛曲手指準備敲玻璃時,鼬敏銳的聽見房間裡傳來了說話聲,他頓了頓,默默的收回手,然後向上攀爬到屋頂上,小心翼翼的揭開了房頂的瓦片。

  一絲橘色的光芒從屋頂的空隙處透了出來,鼬眯起眼看向屋內,只見花梨坐在床上仿佛在跟什麼人說些什麼,但是她的面前什麼都沒有,難道是在自言自語?

  花梨話裡的內容基本都是在說她這些天的事,解釋成自言自語也不為過,但是她每說幾句話就會停下來安靜一會,就好像有什麼人在跟她對話一般。

  鼬疑惑的蹙起眉,卻無法理解她奇怪的行為,難道是幻術?他的寫輪眼不自覺的發動,再次看向房間內時,頓時震驚的睜大了眼。

  花梨的對面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個頭矮小的女孩子,她正端正的跪坐在地上,在和花梨開心的聊天。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8-6 14:59

第34章 幸運值-34

  花梨正在跟座敷童子吐槽最近的事,卻突然聽到屋頂上傳來一聲異響,她幾乎是下意識的讓座敷童子消失了,然後仰起頭警惕的看向屋頂,卻沒發現什麼不對勁。

  除了鼬之外還有其他人在監視她?

  就算這裡的人看不到妖怪,但是看到她說話的樣子一定也會引起懷疑的吧,花梨蹙著眉在心裡想著對策,乾脆把自己偽裝成喜歡自言自語這樣?

  但是突然改變會不會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反正她本來也不會對木葉做什麼啊。

  不算安心的睡了一夜之後,花梨早早的起來,已經做好了木葉的人會過來質問她的準備。

  然而等了一天,什麼人都沒等到,一直到晚上店裡打烊關門,一切都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美雲把帳本合上後,好奇的問:「花梨,你今天好像一直心神不定的啊,怎麼了?」

  花梨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外面空曠的街道,確定真的沒有人來找她,才暗自松了口氣:「什麼都沒有啦。」

  「是不是鼬弟弟走了之後寂寞了啊?」美雲有些狹促的笑了起來。

  「才不是,」花梨把門關好後迅速的往二樓跑去,「美雲姐我去睡覺啦,晚安!」

  沒有人來,難道是覺得她自言自語不算奇怪的事?對啊,她昨天好像沒怎麼提到不該提的東西來著,所以木葉這算是放過她了?

  如果真的是放過她還好,花梨感覺她以後都不敢隨便召喚什麼妖怪了,不過昨天她也確定了一點,就算在這裡她也還是可以照常使用她的通靈術的。

  推開房門之後,她意外的發現燈竟然是亮著的,花梨有些奇怪的走進房間,她早上忘了關燈嗎?

  然而進門之後,她一眼就看到站在房間裡的止水,花梨一愣,然後趕緊關上了門:「你怎麼進來的?」

  止水指了指開著的窗戶,然後笑了起來:「最近過的怎麼樣?」

  「……一般吧,反正沒人找我麻煩,」花梨瞥了眼他還染著血跡的衣服,「受傷了?」

  「呃?」止水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衣角,「這個啊……不是我的血。」

  「你出的任務是不是很危險?」花梨鼓起臉頰看著他,「絕對和鼬的那個c級任務不一樣吧。」

  「唔……真要說的話,應該是比較危險的吧,鼬還是下忍,當然不能接很難的任務,」止水笑著摸了摸花梨的頭,「我是上忍,任務會比他難是肯定的。」

  花梨慢吞吞的把椅子搬過來:「坐吧,幹嘛站著,我下去給你拿喝的。」

  「不用了,花梨,」止水一把抓住花梨的手腕,停住她的腳步,「我就是過來看看你,馬上就走。」

  見花梨轉過身來,止水鬆開她,手伸進身後的忍具包裡面,掏出一個包的嚴嚴實實的紙袋出來:「回來的時候看到了,就順便買了一點。」

  「什麼東西?」花梨疑惑的接過來打開,裡面竟然是還散發著甜膩味道的甜甜圈,她的眼中頓時迸發出了光彩,興奮的問,「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個?」

  「夢裡面你這麼說過,」止水溫柔的笑了起來,「你喜歡就好。」

  「呐呐,夢裡面還有沒有說什麼,」花梨眨著眼湊近他,「其他的關於我的事?」

  「……呃,」止水的臉色頓時變得微妙起來,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卻沒想到後面是床,一下子站立不穩的坐了下去,又迅速站了起來,「抱歉,我身上不太乾淨……」

  「沒事啦,」花梨一把握住止水的手,抬起頭笑眯眯的看著他,「任務一結束就直接來找我了對吧,連家都沒有回,是不是想我啦?」

  止水頓時仿佛被她的言論驚到了一樣,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過了好一會才很是不自在的看向別處:「我只是,那個,來送甜甜圈而已。」

  「真的?」花梨踮起腳把他的臉扳回來,「那你看著我說?」

  「……」止水沉默的看著她,然後苦笑了一聲,「因為,花梨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很擔心……你會害怕我接近你。」

  「怎麼會?」花梨蹙起眉鬆開他,「就算我忘記了,身體可不會騙我,因為只要我看到你,我的這裡——」

  說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臟處,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就會撲通撲通的跳的很快,你呢?」

  「我也……」

  止水的話還沒說完,她的門卻突然被敲響了,美雲在外面喊著:「大半夜在絮絮叨叨什麼呢,趕緊睡覺啦。」

  「我知道了,抱歉美雲姐!」花梨大聲回應著,再轉過身時,止水已經不見了,只剩下被她放在桌上的甜甜圈。

  花梨從裡面拿出一個放入口中咬了一口,甜膩的味道彌漫了整個口腔,她頓時滿足的眯起了眼。

  小時候的她很喜歡吃甜甜圈,但是自從蛀牙之後,她爸爸就一直不怎麼給她買了,然而等她到了不會輕易蛀牙的年紀,已經沒有人再買給她了。

  從花梨家回到宇智波族地,止水遠遠的就看見鼬在他家門口站著,他愣了愣,然後走過去:「怎麼了?」

  「止水,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鼬表情嚴肅的說,「是關於花梨的。」

  天空陰沉沉的,一直淅淅瀝瀝的下著雨,店裡面一個人都沒有,花梨趴在窗臺無聊的看著外面綿綿的雨:「下雨的時候完全沒客人呢。」

  「是啊,雖然平時也沒什麼客人,」美雲站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我去睡個午覺好了,花梨,幫我看店啊。」

  「知道了。」花梨隨口回應著。

  雨越下越大,街上的行人都開始漸漸變少了,花梨剛準備回到店裡面坐著,卻遠遠的看見止水撐著一把傘過來了,她愣了愣,然後開心的朝他揮了揮手:「止水!」

  止水笑著走過來,把傘收好以後放在門口:「今天沒什麼客人嗎?」

  「下著那麼大的雨,沒有人會想出來吃飯啦,」花梨撐著臉長長的歎了口氣,「好無聊啊,無聊的快睡著了,話說美雲姐已經去睡了。」

  「留下你看店嗎?」止水低聲笑了起來,「你要是想睡也可以,我幫你看店吧。」

  「才不要,」花梨勾起嘴角看向他,「你都過來了,我幹嘛要去睡覺,太浪費了。」

  「其實,我昨晚沒怎麼睡好,」止水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因為家裡發生了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花梨身為通靈師的那根敏感神經立刻被觸動了,她好奇的問,「什麼事?」

  「半夜老是有東西無緣無故的摔倒,」止水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偶爾還會發現東西被動過,但是家裡沒有人。」

  「你一個人住?」花梨蹙著眉認真的問,「確定不是有其他人來過?」

  「啊,我確定,」止水抬起眼眸看著她,「花梨,你覺得這會不會是什麼奇怪的忍術?」

  「這個……」花梨轉了轉眼珠,「我可以去你家看看嗎?」

  止水站起身來:「店裡沒人沒關係嗎?」

  「沒事啦……反正也沒人來,」花梨從櫃檯裡拿出一把傘,「我們走吧。」

  宇智波族地離她的店並不遠,走路沒過多久就到了,進入大門以後,裡面的街道和店鋪都和外面沒什麼兩樣,就像是木葉裡面的又一個小鎮一樣。

  大家穿的衣服看起來都是差不多的顏色和款式,唯一相同的就是,每個人的衣服上都有一個團扇的圖案。

  「那是宇智波的家徽,」止水見她一直盯著別人後背上的團扇,跟她解釋說,「意思是手持團扇,能夠掌握火焰之人,所以我們宇智波家都很擅長火遁。」

  花梨疑惑的抬起頭:「火遁是什麼?」

  「就是火系忍術,以後有機會演示給你看吧,」止水停在一棟兩層小樓前,「到了,就是這裡。」

  花梨立刻眯起眼細細的打量著這四周,卻並沒有發現有什麼惡靈或是不詳的妖氣,她疑惑的蹙起眉,跟著止水走了進去。

  一般來說,如果是普通的妖怪,它們更傾向于和人類和平友好的相處,也不會去動人類的東西,止水既然說他的東西被動過了,那就很有可能是比較強大的妖怪作祟了。

  走進屋裡,止水指了指被拉開的櫃子:「這裡。」

  花梨疑惑的在這四周看著,卻沒發現任何端倪,又跟著止水走到牆角,看向他所指的一個倒地的檯燈。

  「你確定……不是風吹的或者人為的?」花梨的表情更疑惑了,不應該啊,這附近根本什麼都沒有啊。

  餘光瞥到一個小小的黑影從牆角一閃而過,花梨眼神一凜,將雙指豎於唇前小聲說:「『封禁』。」

  身後的止水察覺到花梨的小動作,眼神微微變了變,卻什麼都沒說。

  感覺到那個靈被她束縛住了,花梨轉過身笑語盈盈的對止水說:「那個,能給我倒一杯水嗎?我渴了。」

  「……」止水點了點頭,「好,你在這裡等我。」

  「謝謝啦,」花梨看著他往廚房走去,然後迅速蹲下身問她眼前的那個靈,「這裡可有什麼妖怪或者惡靈搗亂嗎?」

  「沒……沒有啊。」小小的靈顫抖著想要逃跑,卻一步都移動不了。

  「沒有?」花梨偷偷往後看了一眼,見止水還沒回來便繼續開口問,「那這家主人的抽屜是什麼東西開的?檯燈是什麼東西動的?」

  「這個,我看到的是……」靈有些緊張的說,「是這家房子主人自己動的。」


第35章 幸運值-35

  「自己?……」花梨愣住了,她還想再問什麼的時候,止水已經端著一杯茶朝她走了過來,花梨不得不站起身接過茶,然後假裝很渴的樣子一口喝完。

  「有發現什麼嗎?」止水好奇的問。

  「好像什麼都沒有呢,」花梨移開視線淡淡的回復,「大概是被風吹倒了吧。」

  「……是嗎,」止水微微垂下眼眸,「花梨,抱歉。」

  花梨疑惑的抬起頭:「你幹嘛要道歉……」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僵在了那裡,黑色的大眼睛迅速失去了光彩,止水表情凝重的站在她對面,紅色寫輪眼中的三勾玉正在緩緩轉動著。

  「抱歉……我必須要確定,你對木葉無害。」他低聲喃喃自語著,身體中的查克拉漸漸向眼部彙聚,想要探查她的記憶。

  花梨似乎沒有騙他,她確實有著另外一個世界的記憶,裡面還摻雜著些許和他有關的記憶,但是似乎都不是什麼關鍵所在。

  繼續入侵她的記憶深處,止水卻突然感覺到她腦中有另外一股查克拉在阻止他繼續前行,他的眼神一沉,被封鎖起來的記憶就是這個嗎?

  看來普通的幻術已經突破不了這層障礙了,止水蹙起眉,眼中的三勾玉漸漸連在一起不斷變化著,最後變成了全新的形狀。

  「別天神。」

  然而剛對花梨施展他的最強幻術,止水卻突然表情痛苦的捂住了眼睛,他沒有得到花梨隱藏起來的所謂秘密,腦中卻突兀的在這一瞬間湧入了一大堆陌生的記憶。

  整個頭頓時像快要炸裂開來一般的讓人難以承受,他痛苦的大口喘著氣,咬緊牙關死死按著頭部,腦中仿佛走馬燈一樣不斷有各種場景在閃回,最後所有的一切如潮水般褪去時,他脫力的癱坐在地上,冷汗沿著額頭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

  「花梨……」他抬起頭看向表情呆滯的花梨,手指微微顫抖著捂住眼睛,然後勾起嘴角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我想起來了……」

  他全部想起來了——原來修改她記憶的人,就是他自己。

  從那個世界離開以前,他害怕她傷心,在最後一刻對花梨用了別天神,把自己徹底的從她記憶裡抹消。

  花梨被封鎖起來的記憶就是關於他的,當時的信念太過於強烈,如今連止水自己都無法突破別天神,讓她想起那些關於他的記憶。

  可是為什麼他自己卻想起來了?是因為剛才又試圖對她使用別天神的緣故嗎?

  漸漸恢復平靜之後,止水站起身來,充滿欣喜而又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輕輕的撫上了她的臉頰,他從沒想到過自己還會有再見她的一天,胸腔中的髒已經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

  眼中的勾玉緩緩轉動,他解除了對於花梨施加的幻術。

  花梨的眼神漸漸恢復清明,看清近在咫尺的止水眼中的三勾玉寫輪眼時,她的臉色猛地一沉,蹙著眉往後退了一大步,拉開了和他的距離,慢慢的吐出兩個字——

  「騙子。」

  止水愣了愣,眼神頓時黯淡了下去:「抱歉……花梨,我……」

  「騙子!」

  花梨幾乎是憤怒的吼出了這句話,被欺騙的絕望感籠罩著她,她委屈的想哭,卻只覺得仿佛墜入冰窖一般,涼意從腳底直接竄入心裡,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在這個世界,她除了止水以外沒有相信過任何人,可是眼前這個人卻殘忍的打破了她的信任。

  他不僅不相信自己,還用這種手段來試探她。

  之前他曾經說過的那些話,在這一刻都變成了笑話。

  花梨不想再看到他,果斷的轉身從他家裡往外跑去,止水立刻追上去想要攔住她,卻沒想到花梨將雙指豎於唇前一字一句的念到:「『縛』。」

  止水頓時感覺自己的雙腳仿佛被什麼束縛住了一般,無法再從地上抬起來,花梨冷哼了一聲:「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的能力麼,我就勉為其難告訴你好了,免得你還大費周章的來試探我。」

  說著,她微微抬起下巴傲慢的看著他:「八雲花梨,十四歲,八雲家第八十三代通靈師,擅長通靈術和言靈術,以上。」

  雖然語氣傲慢,但是花梨的心裡其實已經酸澀的快要哭了,她抽了抽鼻子轉身準備離開,身後的止水臉色一變,語氣也變得焦急起來:「不是的,花梨,我全部都想起來了!」

  「……」花梨回頭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聲,「……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門被「砰」的一聲合上,止水被她的術束縛在了屋內,花梨站在門口沉默的仰起頭看向陰沉沉的的天空,長長的歎了口氣之後,撐著傘往她住的地方走去。

  還是早點找到回去的辦法吧。

  這個世界,她快要呆不下去了。

  回到料理店,美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來了,正坐在櫃檯後蹙著眉翻看帳本,看到回來的花梨,她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叫住了她:「那個,花梨,有件事我得告訴你,最近店裡生意不佳,其實我已經雇不起人手了……我的意思,你應該懂吧?」

  花梨的腳步一滯,手指漸漸握緊,然後垂下眼眸低聲說:「我知道了,我去收拾東西。」

  「抱歉啊,花梨,」身後美雲帶著愧意的聲音傳來,「店裡實在是有些周轉不靈了。」

  她慢慢走上樓,走進自己的房間環視了一圈,說是收拾東西,其實根本沒有任何東西是屬於她的,當初孑然一身來到這個世界,現在也依然……什麼都不用帶走。

  餘光瞥了眼放在桌子上還沒吃完的甜甜圈,花梨的眼框一紅,淚水差點要要溢出來,她使勁把眼淚憋了回去,然後像是賭氣般的把那袋甜甜圈用力的扔進了垃圾桶。

  「全都是騙子。」

  什麼都沒拿走下樓的時候,美雲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後彎下腰從櫃檯裡拿出一個紙袋:「這是這段時間的工資。」

  花梨的腳步頓了頓,拿起那個紙袋點了點頭:「謝謝你。」

  美雲見她臉色不佳,不由得低低的歎了口氣,右手撐著側臉歪著頭看著她:「花梨,你是個好孩子,機會還很多,不要傷心好嗎?」

  「我知道,」花梨把紙袋放進口袋裡,笑著看向她,「美雲姐,再見。」

  美雲愣了愣,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剛才花梨明明在笑,她卻覺得她的表情悲傷的看起來像是在哭一樣。

  摸了摸兜裡的紙袋,花梨站在大街上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完全不知道自己去哪裡才好,她撇了撇嘴,乾脆隨便找了個方向走去。

  剛開始還能看到稀稀疏疏的店鋪,後來直接變成了岩石聳立的山路,再往前走是茂密的森林,再往前——

  她走到了懸崖邊上。

  隨便選的方向都能走上絕路,她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了。

  花梨有些恐高,她小心翼翼的挪到懸崖邊往下看了一眼腿就軟了,然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回頭看向因為茂密樹葉的遮擋而顯得黑漆漆的路,她猶豫了好一會,還是沒能鼓起往回走的勇氣。

  在原地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花梨仰著頭呆呆的看著掛在半空中的明亮的月亮,今晚大概只能在山上坐一夜了吧。

  ……話說石頭太硬了屁股好痛啊。

  鬱悶的歎了口氣,花梨把頭埋入雙膝之間,耳朵卻敏銳的聽到懸崖那邊傳來碎石滾落的聲音。

  人類?不,人類不可能沒事在半夜爬到懸崖上來吧……也就是說是妖怪嗎?

  花梨警惕的盯著還長著一簇青草的懸崖邊上,等著妖怪出現,卻沒想到等了半天之後,一隻人類的手出現,然後猛地扣住了最上方的岩石。

  ……大半夜的竟然真的有這麼無聊的人類啊。

  花梨翻了個白眼起身往那邊走去,想要看看是誰這麼無聊,她走到懸崖邊上探出頭看了看,一眼看到一頭顯眼的銀髮。

  感覺這銀髮莫名的眼熟啊,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花梨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卻瞬間想起來,天啦,這個不就是那個一直懷疑她的卡凱西麼!

  原本背著一隻手攀爬的卡凱西聽到頭頂傳來腳步聲,他蹙著眉抬起頭,正對上花梨驚訝的臉,沒想到花梨會出現在這裡,卡凱西一下就呆住了。

  兩個人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卡凱西終於反應過來之後,還沒來得及問她怎麼會在這裡,卻看見她扯著嘴角乾巴巴的笑了一聲之後掉頭就跑,身影瞬間從他視野裡消失了。

  「那傢伙……」卡凱西咬緊牙伸出另一隻手,快速的攀爬上懸崖之後朝她逃走的方向追去,跟進了漆黑的森林裡面以後,他側耳仔細聽著周遭的聲音,想要辨別她逃走的方向,卻沒想到他的左邊突然傳來噗通一聲悶響,然後響起了細細的□□聲。

  沉默的走到發出聲音的地方,卡凱西在黑暗中準確的抓住花梨的胳膊,把她一把從繁茂的藤蔓裡提了起來,然後死死扣著她的手腕往光亮處走去。

  灰頭土臉的花梨癟著嘴使勁揉著她的額頭,剛才一不小心撞到了樹上,額頭上立刻鼓起了一個包,她鬱悶的看著身前的卡凱西,大半夜的跑來爬懸崖到底是幾個意思?嚇死她了!


第36章 幸運值-36

  終於走到有月光的地方,卡凱西停下腳步鬆開了她的手腕:「你跑什麼?」

  花梨見卡凱西眼神不善,有些忐忑不安的回答:「呃,我下意識的就……」

  卡凱西聞言微微眯起眼:「哦?看到我下意識的就跑,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麼?」

  「……我說,你們這群人是有被害妄想症嗎?」花梨的心裡本來就堵著一口鬱氣,現在被卡凱西暗指她不懷好意,火氣頓時就冒了上來,「見誰都覺得要危害木葉是吧?知不知道什麼叫無罪推定啊,覺得我分分鐘想毀滅木葉是吧,你們倒是拿出證據來啊!」

  「一點證據都拿不出來成天靠著臆想懷疑這個懷疑那個,合著不是木葉的人都跟你們有仇是吧!」

  劈頭蓋臉的朝著卡凱西發洩了一通,花梨忿忿不平的有些氣息不穩的小聲喘息著,然後甩開他的手賭氣般的找了個石頭坐下:「再說,我也沒這麼多精力去找木葉的麻煩,你還是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卡凱西沒有回應她,而是斜睨了她一眼轉移了話題,「大半夜的在山上幹什麼?」

  「我還想問你呢,大半夜的來爬懸崖,你也是夠無聊的。」花梨撇了撇嘴,把臉扭向了另一邊。

  「之前收留你的那家店出問題了?」

  「……啊,差不多吧,」花梨頓了頓,怔怔的抬起頭看著半空中的月亮,「也有可能……是我運氣太差了吧。」

  卡凱西沉默了一會,雙手插在兜裡淡淡的說:「如果沒地方去,可以去我那裡暫住一晚。」

  「……不用了,」花梨蹙著眉嘴硬的說,「我就在這裡吹吹風就好,我想靜靜。」

  「是麼,」卡凱西沒什麼情緒的應了一聲,也沒有勸說的意思,回頭朝著黑漆漆的森林走去,「那我就先回去了。」

  身後傳來枯枝被踩斷的清脆聲音,山崖上吹來一陣冷風,花梨忍不住抱著胳膊瑟縮了一下,突然覺得在山崖上呆一夜這種想法並不靠譜,她迅速起身朝著黑漆漆的森林跑去:「等等!卡凱西!請務必讓我借住一晚!」

  跟在卡凱西身後磕磕絆絆的穿過伸手不見五指的森林之後,花梨總算又重新看到了光明,她回頭看了眼剛才的森林,內心卻突然湧上一股後怕的感覺,自己居然在大半夜一個人跑到那麼偏僻荒涼的地方?

  果然是被打擊到了吧,腦袋都一片空白了。

  心裡想著這些有的沒有的事,見身前的卡凱西突然停住了腳步,她也跟著停下來抬頭往前看去,卻沒想到站在他們面前的,是止水。

  「花梨……」止水看到她時像是松了口氣,緊繃的臉也緩和了一些,「卡凱西,晚上好。」

  花梨蹙起眉,別過臉不想理他,卡凱西倒是點了點頭:「晚上好,止水。」

  「那個……」止水的視線移向花梨,「我去過料理店了,花梨,你現在住在哪裡?」

  花梨緊抿著嘴沒有回答,卡凱西瞥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開口:「她大概沒地方住吧,現在準備去我那裡借住一晚。」

  「……這樣啊。」止水的目光變得有些無奈,他似乎還想說什麼,卻什麼都沒說出來,花梨固執的不肯直視他,氣氛頓時有些尷尬起來。

  「啊……說起來,止水你和她比較熟吧,」卡凱西抓了抓他的銀髮,打破了沉默,「我記得你家有空房間,還是交給你吧。」

  花梨一愣,立刻抬起頭反駁:「不要,我才不要去他家!」

  「好,」止水勾起嘴角笑了起來,「謝謝你,卡凱西。」

  卡凱西斜睨了花梨一眼,然後無視了她話,拍了拍止水的肩說:「那我先走了。」

  完全被賣掉的花梨幾乎要把卡凱西的背影盯出一個洞來,表情別提有多幽怨了,止水垂下眼眸看向她:「走吧,去我家吧。」

  「誰要去你家啊,」花梨冷哼了一聲越過他往前走去,「不用你管,我多的是地方住。」

  然而她剛走出幾步就被止水緊緊抓住了手腕,花梨回頭不爽的瞪著他:「你幹嘛,鬆開。」

  「花梨……」止水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不是故意想要騙你,鼬告訴我的時候,我實在無法開口直接問你這件事,選擇了那樣的方式……我很抱歉。」

  「……」花梨掙扎的手停了下來,她微微眯起眼,「如果你的這些話也只是在騙我而已呢?」

  「呃,」止水有些苦惱的想了想,「花梨,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你看我的記憶。」

  「我才沒興趣,」花梨撇撇嘴,想要甩開他的手,卻發現他握的緊緊的,根本甩不開,她沉默了一會,有些不自在的移開視線,「……好吧,記憶那種東西要怎麼看?」

  止水愣了愣,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花梨,你看一下我就好。」

  「我的記憶,還有我們曾經的事,我都會告訴你的。」

  花梨疑惑的抬起頭,卻正對上止水紅色的寫輪眼,她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被拉入了一個漩渦中,眼前的場景在漸漸消失,在一片黑暗之後出現的,是她之前住著的料理店。

  感覺到視野不受她控制的向下移動著,花梨這才意識到,這就是止水的記憶,也就是說是他的視角。

  似乎是又抬頭看了她的房間一眼,視野終於移向前方有些昏暗的大街,然後慢慢向前走去,這條路花梨還記得,正是不久前止水帶著她曾經走過的去往宇智波族地的路。

  大概因為很晚了,止水回到族地的時候,周圍寂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只能偶爾聽到不遠處傳來烏鴉的叫聲,止水快走到他的家時腳步一頓,目光落在站在他家門口的鼬身上。

  「怎麼了?」止水走過去問他。

  「止水,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鼬表情嚴肅的看著他,「是關於花梨的。」

  「花梨?」止水愣了愣,忍不住蹙起了眉,「她怎麼了?」

  「我發現,她可以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不過我用寫輪眼的話倒是可以看到,」鼬的眼神沉了沉,輕聲問他,「你知道這件事嗎?」

  止水沉默了半響之後搖了搖頭:「這不怪她,是我叮囑她不要引起別人注意的。」

  「但是她也什麼都沒告訴你,不是嗎?」鼬平靜的說。

  「這件事……我會自己去問她的,」止水輕輕的歎了口氣,「鼬,麻煩你了。」

  「你自己去問她,如果她對你說謊怎麼辦?」鼬壓低聲音說,「而且如果她真的要對我們隱瞞什麼的話,你這樣去問不就暴露了嗎?」

  止水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低下頭看著地面說:「花梨不是這種人……」

  「她才來木葉沒多久,止水,你對她的信任未免過度了,」鼬眼神變得淩厲起來,「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相信她,但是她被人利用或者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間諜也不是沒有可能。」

  「……」止水緩緩閉上眼又睜開,「……你說的對。」

  「不如止水去試探她一下,如果她會如實告訴你,那就是我想多了,如果她依然瞞著你……」鼬垂下眼眸,「我會如實向三代大人報告。」

  看到這一切花梨心臟微微一縮,忍不住攥緊了手,那天晚上看到她和座敷童子聊天的竟然是鼬嗎?

  鼬離開以後,止水仍然靜靜的站在原地,過了很久之後才掏出鑰匙打開門,連家裡的燈都沒有開,就這麼坐在床上發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像是下了決定一般突然起身,然後拉開了房間的抽屜,又把桌子上的檯燈推到地上,寂靜而漆黑的房間裡,突兀的重物落地的聲音像是驚嚇了窗外的鳥,一陣撲騰翅膀的聲音傳來,然後漸漸趨於平靜。

  視野瞬間一變,已經不再是剛才昏暗房間,而是變成了不算熱鬧的大街,天空還有些陰沉,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止水遠遠的就看到無聊的趴在視窗的花梨,然後低笑了一聲向她走去。

  接下來發生的事花梨都知道,只不過原來在止水眼裡的她原來是這樣的?好像和她平時在鏡子裡看的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只不過當止水眼神複雜的看著她說出那些謊話時,她清楚的看見自己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也變的和平時不一樣了,如果不是她本來就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什麼,就連她自己都要懷疑自己了。

  話說自己的想法竟然這麼明顯的寫在臉上?她還以為她掩飾的很好呢!

  花梨有些鬱悶的看著自己興高采烈的跟著止水走到他的家裡,然後被他引導著看昨晚的「成果」,她在看到角落的那個靈,使用言靈術束縛那個靈的時候,止水清楚的看到了一切,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那個,能給我倒一杯水嗎?我渴了。」

  花梨看到自己拙劣的想要支開止水時,都忍不住要扶額歎氣了,為什麼在止水的視角裡自己看起來這麼蠢!她平時表現出來的都是這個樣子嗎!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8-6 15:00

第37章 幸運值-37

  止水點頭答應之後走到廚房,他並沒有馬上倒水,而是在廚房沉默的站了許久之後,才倒了一杯水走出來遞給花梨。

  「有發現什麼嗎?」止水問她。

  「好像什麼都沒有呢,」那時的她已經發現了止水在試探她,語氣聽起來也不是那麼好了,「大概是被風吹倒了吧。」

  「是嗎……」長長的歎息聲從止水口中溢出,他抬起眼眸看著她說,「花梨,抱歉。」

  花梨終於明白他為什麼要說那句抱歉了,大概是從她對止水刻意隱瞞通靈的事開始,止水對她的信任就開始瓦解了。

  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全部展現給她,花梨以為已經結束了之後,場景卻再次變化,變成了她無比熟悉的,真正屬於她的房間。

  啊咧,這是什麼記憶?

  止水站在她的房間裡,而穿著校服的她站在他對面,表情疑惑的看著他說:「人類?」

  花梨突然意識到,這大概就是她丟失的關於止水的記憶,而這一幕,就是她最初召喚出止水的時候。

  一開始她還時不時會對他露出嫌棄的表情,大概是對召喚出人類感到不滿,漸漸的,她的表情開始變化,在止水面前的她明顯變得……可愛了很多。

  花梨很不想承認這一點,但是從止水的視角來看,她的變化真的太明顯了,直到她對止水坦白心意,還主動親吻他之後,花梨整個人都傻了。

  ……雖然,也不算完全主動吧,花梨心情有些複雜的想,然後默默安慰自己,她當時肯定又衝動了。

  接下來的事花梨大概也猜的差不多了,已經有了想要留下來的想法的止水不得不離開,從她爺爺那裡回來之後,她一股腦的把東西塞給他,明明傷心的要死還要假裝一臉不在乎的幫他畫傳送陣,看著這一切的花梨突然覺得心裡開始隱隱的難受起來。

  記憶中的她在止水臨走前狠狠的咬了他一口,然後是那個混著眼淚的苦澀的親吻,而在止水即將離開的時候,他眼中的萬花筒寫輪眼發動,徹底抹除了她所有有關於他的記憶。

  周圍的場景漸漸遠去,花梨猛地睜開眼,她又回到了現實之中。

  「花梨,這就是我全部的記憶了,」止水頓了頓,然後低低的歎了口氣,「我沒有對你隱瞞任何事。」

  「但是,最後篡改我記憶的人也是你,不是嗎?」花梨瞥了他一眼,語氣涼涼的說,「而且我又怎麼知道,你給我看的記憶沒有被你修改過?止水,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止水怔住,然後漸漸鬆開了緊握著她的手,蹙著眉垂下眼眸盯著地面,有些寒冷的風刮來,花梨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然後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感冒?」止水立刻抬起頭看向她,目光落在花梨單薄的衣服上,他的眼神明顯變得擔心起來,「還是先去我家吧,現在已經找不到住的地方了,花梨,就算你不信我,也別把自己弄生病了。」

  花梨裹緊身上的衣服,有些猶豫的看了眼不遠處冷清的大街,燈光都熄滅的差不多了,她有些不情不願的撇過頭:「本來我有地方住的,是你把卡凱西弄走了。」

  「呃,」止水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如果你實在不願意,我就去把卡凱西叫回來好嗎?」

  「不用了,」花梨扯了扯嘴角,往她記得的方向走去,「在你家住和在他家住其實也差不了多少,反正你倆都在監視我。」

  「……」止水很想說他不是監視,卻又有點底氣不足,畢竟讓鼬代替他去看著她的人就是他自己沒錯。

  慢慢走到止水的家,花梨跟在止水後面進門,在玄關換鞋的時候,他已經打開了屋子裡的燈。

  儘管下午才來過一次,而且不久前還在幻術裡見了一次,但是她這次才真正有時間細細打量止水的家。

  其實房間裡收拾的十分整齊,甚至比同樣一個人住的花梨的家要整潔許多,而且明顯能看出來有經常打掃,比起懶癌晚期能一個月打掃一次就不錯了的花梨,止水簡直勤快的不行。

  「我去給你收拾房間,你等一下。」止水說著,打開了右手邊一個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花梨沉默的看著他走進房間,才慢慢走到到軟軟的沙發上坐下,之前被堅硬的石頭蹂|躪的屁股終於得到了拯救,她忍不住放鬆身體陷入沙發中,發出一聲舒適的歎息。

  看著止水不斷進進出出,花梨無聊的趴在沙發上,精神開始有些困乏,她打了個哈欠,眼皮漸漸變得沉重起來,強撐著睜開眼好幾次之後,花梨還是抵不過睡意的侵襲,沉沉的睡了過去。

  換了新床單走出來的止水看到沙發上熟睡的花梨時愣了愣,忍不住低低笑了一聲,他走到花梨身邊安靜的看了她一會,然後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把她攔腰抱了起來。

  「明明說著不相信我,還這麼容易就睡著。」止水低下頭看著自動在他懷裡蜷縮起來的花梨,然後抱著她往剛剛收拾好的房間走去。

  花梨這一夜睡的並不安穩,各種亂七八糟的夢在她的腦海中盤踞著,混雜在一起變成光怪陸離的影像,仿佛有數個忽近忽遠的聲音在跟她說話一樣,她費力的想要聽清楚,卻一句都聽不清。

  頭疼的想要逃離這裡,花梨迷迷糊糊的意識到她大概是在做夢,卻怎麼也醒不來,直到耳邊突然傳來呼喊她的聲音時,花梨猛地睜開了眼,夢中那些扭曲的場景瞬間淡去,只能聽到窗外清脆的鳥啼。

  「醒了?」床邊的止水撥開她被汗水浸濕而黏在額頭上的頭髮,有些擔心的說,「因為你看起來好像在做噩夢,所以把你叫醒了。」

  「……」花梨有些茫然的看了他一眼,這才想起來她昨天跑到止水家來睡覺了,昨晚的記憶變得有些模糊不清,她甚至想不起來昨天是什麼時候到床上來的。

  剛醒來的低氣壓還縈繞著她,花梨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腦袋,沒什麼精神的說:「……我餓了。」

  「起來吧,我去給你做吃的。」止水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後站起身走了出去。

  「……」花梨對他的撫摸一點反應都沒有,過了半響才有些遲鈍的點了點頭,坐在床上發了會呆,然後慢吞吞的爬起來往外走去。

  「花梨,牙刷和杯子都給你準備了新的,」止水的聲音從廚房傳來,「還需要什麼就跟我說。」

  花梨怏怏的「嗯」了一聲,走到洗臉台那裡用冷水洗了把臉,才感覺自己的意識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咦?這感覺不對啊,她是想住一夜就走,怎麼感覺止水像是在準備她長住下來?

  而且她明明都想好了再也不跟止水說話了,怎麼還是跑到他家裡來了?還過了一夜!

  花梨頓時抓狂了,這種挫敗感讓她忍不住想要撓牆,在鏡子前無聲的張牙舞爪般的發洩著,身後卻突然響起止水的聲音——

  「花梨……你怎麼了?」

  花梨的動作一滯,收回手緩緩轉過頭,止水正站在門口,有些忍俊不禁的看著她:「……我是來看你弄完沒,咳,早飯已經做好了。」

  「……這樣啊,」花梨目光亂飄著不看他,佯裝淡定的越過他往外走去,「那就吃飯去吧。」

  桌子上擺著煎雞蛋和麵包,止水從冰箱裡拿出一盒牛奶給她倒了一杯,然後從口袋中掏出一把鑰匙遞給她:「我等會要出任務,大概明天才會回來,花梨先住在我這裡吧。」

  「幹嘛,我才不要住,」花梨沒有理會他遞鑰匙的手,自顧自的喝著牛奶,「吃完飯我就走的。」

  「……」止水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還在生氣嗎?」

  「啊,生氣。」花梨表情不變的坦然承認。

  「花梨,」止水彎起眼的看著她,臉上在笑,眼中卻有些難過,「什麼時候才能不生我的氣?」

  「……」花梨很想說沒那一天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胸口好像被堵住了一般,讓她有些說不出話來,「……是啊,如果你能讓我回到原來的世界,我就原諒你好了。」

  止水微微怔住,垂下眼眸輕聲問:「花梨想回去?」

  「對啊,」花梨撇了撇嘴,「我才不想呆在這裡天天被人懷疑呢。」

  原本應該是一頓不錯的早飯,花梨卻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她沒什麼胃口的咬了一口麵包,在嘴巴裡機械的咀嚼著,困難的吞咽下去之後,她把剩下的麵包放回了盤子裡,然後端起牛奶一口喝完。

  「多謝款待,我先走了。」

  起身想要離開這裡的時候,花梨又被止水一把拉住了手腕,她惱火的回頭想要發脾氣時,手中卻被強硬的塞入一個冰涼的物體。

  花梨愣了愣,低下頭攤開手掌,手心上放著剛才被她無視的鑰匙,她蹙起眉揚起手想要把鑰匙丟掉,卻被止水眼疾手快的抓住,然後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不讓她丟出去。

  「這段時間就住在我這裡吧,」止水垂下頭溫柔的注視著她,然後微微笑了起來,「我會幫你找到回去的方法的。」

  「別說大話了,」花梨掙脫不開他的手,只能不服氣的瞪了他一眼,「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可以跳躍時空的忍術,你還是把這份精力花到別的事上面去吧。」

  「我會找到的,」止水有些固執看著她,「花梨,只要你想,我就會努力。」


第38章 幸運值-38

  「……」花梨蹙著眉看著他,像是想要從他的眼中找出一絲說謊的痕跡,半響之後才洩氣的垂下頭,握住了手中的鑰匙,「我知道了,那我暫時幫你看家。」

  止水松了口氣,鬆開了她的手:「花梨,我明天就回來了。」

  「你就不怕我趁機把你的家弄的天翻地覆?」花梨晃了晃她手中的鑰匙,有些惡趣味的笑了起來,「或者把鑰匙拷貝之後給木葉人手一把?」

  「沒關係,」止水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只要你開心,怎麼做都好。」

  最讓人脫力的事不過於你狠狠的給了對方一拳,卻仿佛打在了棉花上,花梨悻悻的收回手:「我才沒那麼無聊。」

  「我知道,」止水的手指沿著她的側臉劃過,有些念念不舍的離開她的臉頰,「花梨,不要因為懶就不吃晚飯,冰箱裡有飯團,熱一熱就可以吃了。」

  「誰、誰懶了!」花梨睜大眼,有些惱羞成怒的推搡著他往外走去,「你怎麼還不走,趕緊去做任務吧!」

  強行把止水推出門之後,花梨立刻把他關在了門外,然後背抵著門沉默著,而門外的止水看著自家緊閉的門,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花梨,那我走了。」

  花梨沒有回應他,直到聽到往外走去的腳步聲時,她才暗自松了口氣,往屋裡走去。

  把剛才吃早飯的碗筷收拾好,花梨在房間裡隨意看了看,立刻發現好幾個潛藏在角落的小小的靈,她勾起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豎起雙指豎於唇前:「『縛』!」

  剛才還在房間內快速竄過的幾個靈頓時被定住了身形,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表情有些惶恐的看向花梨:「我、我們什麼都沒幹啊!」

  「別怕,我只是想問你們一些事而已,」花梨咧開嘴不,有些懷好意的笑了起來,「這個房子的主人你們應該都很熟悉吧。」

  「這個……」兩個靈面面相覷了一眼,老實的回答說,「算是……熟悉吧。」

  「既然熟悉,那就好辦了,」花梨趴在沙發椅背上一臉看好戲的表情,「你們每說一件他的糗事,我就放走一個。」

  人生在世,總會有那麼幾件尷尬而窘迫的事,就算是一向優秀的止水也都無法避免,於是他洗澡中途停水這種事都被扒了出來。

  花梨揉了揉笑到酸痛的臉頰,還在心裡琢磨著等他回來了要好好嘲笑他一番,門外卻突然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她愣了愣,眼神立刻變得警覺,手輕輕一揮,那些被她禁錮的靈紛紛四下逃竄離開。

  沒有出聲也沒有回應,花梨躡手躡腳的走到門邊,扒在門縫上眯起眼往外看,門外站著一個黑髮黑眼的男孩子,是鼬。

  「止水,在家嗎?」

  門又被敲了敲,花梨緊張的往後退了一步,在屋裡焦慮的轉了好幾圈,要開門嗎?不不不,止水又不在家,萬一鼬懷疑她是小偷怎麼辦?

  果然還是當做沒聽見好了。

  門外篤篤的敲門聲響了兩聲之後,鼬似乎意識到止水不在家,腳步聲漸漸遠去了,花梨這才松了口氣,然後無力的倒在沙發上。

  說起來,她幹嘛這麼心虛,明明是止水強行把她留下來的啊。

  然而安心的時間還沒超過一秒,門就突然嘭的一聲炸裂開來,碎裂的木頭隨著風散落在房間裡,花梨剛驚訝的坐起身,就感覺一個冰涼鋒利的東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視線正對上緊蹙著眉的鼬:「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就知道鼬會這麼說,所以才不想開門啊。

  「我暫時住在這裡而已,」花梨忍不住往後移了移脖子,想要遠離架在她脖子上的威脅,「那個,你能放下武器好好說話嗎?」

  「……」鼬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苦無收了起來,「止水呢?」

  「他去做任務了,」見脖子上的危險沒有了,花梨立刻一退三步遠,「你要找他就明天再來吧。」

  「……你住在他的家裡?」鼬蹙著眉盯著她,眼光中明顯還有些懷疑。

  花梨的無力感簡直要從話裡溢出來了:「對啊,我暫時借住在這裡而已啦。」

  「是嗎,誤會你了,我很抱歉。」鼬瞟了一眼散落一地的木塊,「門我會找人重做的。」

  花梨:「……」

  完成任務的止水剛走到家就看見自家的門好像換了一個,他疑惑的後退了兩步看了一下左右兩邊的房子,確定這個是自己的家沒錯,才走到門前敲了敲門:「花梨?」

  門被迅速拉開,花梨仰起頭眨著眼看著他,眼神是從未有過的熱切:「你終於回來了!」

  「呃?」止水愣了愣,心立刻強烈的跳動起來,他心情很好的笑了起來,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頭,「花梨想我了嗎?」

  然而他還沒碰到花梨,她已經靈活的躲過了他的手,然後指向屋內:「呐,你的家已經被烏鴉佔領了。」

  止水的手一頓,抬頭看向屋內,果然,一片黑壓壓的烏鴉正歇在他的地上、沙發上還有桌子上,時不時還有一兩隻撲騰著飛來飛去。

  看到止水時,這群烏鴉幾乎是整齊的「嘎嘎」叫了起來,嘈雜的叫聲混在一起,花梨忍不住用手死死的捂住耳朵,蹙著眉躲到了止水的身後:「鼬把你的門給毀了,還沒修好的時候,這些烏鴉就全部跑進來了,趕都趕不走!」

  她已經跟這群烏鴉僵持了一整天了,如果止水再不回來,她都感覺自己要被折磨瘋了。

  「那個,花梨,它們是我養的……」止水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他伸出手打了個響指,這群烏鴉立刻仿佛得到了指令一樣紛紛向外飛去,然後落在了門外的那棵大樹上。

  剛才還被烏鴉佔領的房子頓時清淨了下來,花梨沉默了一會,這才走進屋內把鑰匙拿出來給他:「門鎖換了,這是新鑰匙。」

  「鼬把門毀了?」止水看了看手中的新鑰匙,然後收了起來,「為什麼?」

  「大概以為什麼危險人物藏到你家裡了吧,」花梨翻了個白眼,「從我到木葉來,不是被懷疑是間諜就是危險人物,最低都是覺得我對木葉用心險惡,我都不知道我竟然這麼有反派潛質,難道我在臉上寫了我不是好人幾個大字?」

  「字我沒看見,」止水笑著捏了捏花梨軟軟的臉頰,「不過很可愛倒是真的。」

  花梨嫌棄的把止水的手拉開:「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沒事,我會去跟三代說明情況的,」止水從忍具包裡掏出一個紙袋遞給她,然後從冰箱裡拿出了一瓶水喝了一大口,「鼬快參加中忍考試了,昨天應該是來找我去陪他訓練的,雖然我覺得以他的實力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來著。」

  「中忍考試?」花梨接過紙袋,裡面是散發著香甜氣息的甜甜圈,她歪著頭想了想,「可是他還不到十歲吧。」

  「我記得卡凱西十一歲就是上忍了,」止水把水放回冰箱裡,垂下眼眸看著她,「花梨,這個世界比你們那裡危險的多,隨時都有送命的危險,你要不要……也學習一些戰鬥方法?」

  「……我懶,不想學。」花梨撇了撇嘴,這裡又不是人人都會打架,而且她又不上戰場,通靈術夠她用了。

  不過老是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威脅的感覺並不好就是了。

  窩在沙發裡,她拿起一個甜甜圈咬了一口,門外又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花梨抬起頭看向門口:「鼬嗎?」

  「我去開門吧。」止水把身後的短劍放在桌子上,然後走到玄關打開了門。

  漫不盡心的咬著甜甜圈,花梨卻聽見門口傳來一個帶著笑意的柔軟女聲:「止水,好久不見啊。」

  止水微微怔住:「理奈?你回來了?」

  花梨一愣,坐直身體越過沙發椅背往外看去,雖然止水把她擋住了不少,但是依稀也能看出是個很漂亮的人。

  「對啊,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理奈笑著把手中的紙盒遞給他,「給你帶了一點特產,木葉沒有的哦。」

  止水接過她手中的紙盒:「謝謝你,理奈。」

  「怎麼?」理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屋內,「不歡迎我?」

  「沒有,當然歡迎了。」止水往後退了一步,卻突然想起來花梨應該還在客廳,他回過頭想給她介紹一下理奈,卻發現客廳裡一個人都沒有,只剩下沒吃完的甜甜圈被丟在桌子上。

  「怎麼了?」理奈換完鞋走進屋裡,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表情這麼奇怪,不會藏了什麼東西不想被我看到吧。」

  「哪有,我這裡一直都是這樣不是嗎?」止水說著,餘光瞥到二樓一閃而過的黑影,花梨自己躲起來了?她不想見理奈嗎?

  理奈的視線掠過桌上沒吃完的甜甜圈,有些好笑的問:「怎麼還在吃這麼孩子氣的東西?」

  偷偷蹲在二樓走廊的花梨聽到這句話,頓時有些忿忿不平的鼓起了臉,什麼叫孩子氣的東西,明明就是她無法理解的美味!

  「這個,路上看到了,就順便買了一點,」止水把那半袋甜甜圈拿起來往樓梯走去,「你先坐,我去給你拿喝的。」

  「嗯,好啊,」理奈隨意的坐了下來,見止水在往樓上走,不禁疑惑的問,「喝的放在二樓?」

  「不,我剛出完任務回來,去二樓換身衣服。」止水回應著,走到了二樓走廊的拐角處,果不其然發現了一臉鬱悶的蹲在角落的花梨。


第39章 幸運值-39

  花梨氣鼓鼓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別過頭不想理他,止水彎起嘴角,把手中的甜甜圈塞到她手裡,然後蹲在她面前壓低聲音說:「為什麼躲起來?」

  「……」花梨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躲起來,對於他的問題自然也無法回答,只能冷哼一聲敷衍過去,「要你管。」

  止水不甚在意的揉了揉她的頭:「蹲在這裡幹什麼,要是不想見她,可以去我房間裡。」

  「不要,我就要蹲在這裡,我樂意。」花梨沒給止水什麼好臉色,語氣也不算溫和,樓下卻在傳來了理奈的聲音:「止水,我剛才怎麼聽見有人說話?」

  「啊……大概聽錯了吧,」止水大聲回答著,他微微站起身瞟了眼樓下,見理奈還是安靜的坐在那裡,才暗自松了口氣,然後湊到花梨耳邊低聲說,「她是宇智波理奈,我的朋友。」

  花梨撇了撇嘴沒什麼表情的說:「幹嘛,我對她又沒興趣。」

  「因為,花梨現在的樣子……」止水笑著用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側臉,「就像是在吃醋呢。」

  「什!……」花梨剛震驚的想要反駁,就被猛地捂住了嘴,她睜大眼惱火的瞪著止水,卻只能發出無意義的「嗚嗚」的聲音。

  「既然你都躲起來了,我們這樣要是被發現了多不好。」止水垂下眼眸,滿意的看到花梨停止了掙扎,手心觸碰到她的嘴唇,仿佛羽毛掃過一般,癢癢的溫熱的感覺從手心一路傳到心裡,他的心頓時不可抑制的悸動起來。

  眼神溫柔的注視著花梨,止水原本緊緊捂著她的嘴的手不知何時已經開始摩挲著她柔軟的唇瓣,他的目光漸漸變的迷戀,然後緩緩低下頭湊近了她。

  這種氣氛下不用想都知道止水想幹什麼,花梨僵硬的看著止水的臉離她越來越近,他純黑的眼眸中甚至能看到無所適從的她自己的倒影。

  她下意識的想要往後退,背後卻已經抵上了冰涼的牆壁,而止水的一隻手撐在她的耳際,目光灼灼的低頭看著她,兩人的距離近的已經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只差分毫就能觸碰到,花梨的心頓時控制不住的急促的跳了起來。

  「止水,還沒好嗎?」

  樓下的聲音讓兩個人一僵,剛才旖旎的氣氛瞬間被打破,止水蹙起眉微微後退,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他沉默了一會,大聲回答說:「馬上就好。」

  花梨愣愣的看著他,表情還有些茫然,止水的眼中慢慢充斥著笑意,然後快速俯下身在她的唇瓣上吻了一下,柔軟的觸感轉瞬即逝,她還沒反應過來,止水已經站起身往他的房間走去。

  似乎進房間還沒到一分鐘,止水就換了身衣服走了出來,他心情很好的摸了摸依然呆呆蹲在角落的花梨的頭,然後往樓下走去。

  花梨怔了一會,然後迅速起身扒著牆角往樓下偷看,理奈把她帶來的盒子打開了,露出裡面一排綠色的糕點。

  「止水,來嘗嘗,」理奈朝他招了招手,「你肯定沒吃過。」

  花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就是抹茶糕嗎,止水在她那個世界吃的多了去了。

  止水看著那排綠色的抹茶糕,沉默了一會後笑了起來:「確實……沒吃過呢。」

  花梨:「……」

  那個大騙子!

  「說起來,你家的門怎麼好像換了?」理奈好奇的問。

  「啊,那個啊,」止水瞟了一眼嶄新的木門,「鼬不小心弄壞了,所以換了個新的。」

  「鼬?」理奈愣了愣,「真意外,他不像是那麼不小心的人呢。」

  「是啊,」止水低低的笑了一聲,「大概遇到了什麼連他都沉不住氣的事吧。」

  「對了,我這次回來還聽說了另一件事,」理奈端著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宇智波族地被遷到木葉邊緣,已經有很多族人對木葉有些不滿了。」

  止水拿著糕點的的手一僵,然後微微垂下眼眸:「九尾事件太過於敏感,木葉對我們一族產生防備之心也是沒辦法的事。」

  「但是木葉可是宇智波和千手聯合創建的,如今卻被那些所謂的高層排斥,我們根本接近不了權力中心不是嗎?」理奈的眼神沉了沉,「止水,你在村子裡呆的比較久,你怎麼想?」

  「……」止水微微蹙起眉,「我……是木葉的忍者。」

  理奈疑竇的看了他一眼:「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準備站在木葉那邊?」

  「不是的,」止水低低的歎了口氣,「理奈,戰爭結束還沒多久。」

  「……我知道戰爭才剛剛結束,我也知道木葉在這場戰爭中傷亡慘重,」理奈沉默了一會,卻突然移開了視線,「抱歉,剛回來就說這麼沉重的事。」

  「沒關係,說起來,理奈出門也有一年多了吧,」止水彎起嘴角說,「去見過鼬了嗎?」

  「族長大人倒是見過了,不過鼬不在,只見到了佐助,」理奈說到這裡,有些開心的笑了起來,「那傢伙,才一年就不認識我了,明明我還抱過他呢。」

  「我把鼬借走的時候,佐助可是連我都瞪啊。」止水的語氣也輕鬆起來,剛才還有些沉重的氛圍一掃而空,花梨撅著嘴坐了回去,默默往嘴巴裡塞了一個甜甜圈,卻覺得一點都不甜。

  可惡,還要聊多久啊,那兩個人。

  而且盡是說些她聽不懂的話題,花梨覺得她已經煩躁的想要在地上打滾了。

  等到理奈終於起身準備離開,花梨精神一振,立刻扒著牆偷偷往外看去,見理奈溫柔的笑著跟止水道別,然後轉身緩緩離開,止水才剛關上門,花梨就從二樓沖了下來,直接跑到廚房喝了一大口水:「渴死我了!」

  「為什麼要躲起來?」止水笑著走進屋裡,收拾著桌上的殘局。

  「……」花梨斜睨了他一眼,從懷裡的紙袋中掏出一個甜甜圈咬了一口,「你之前不是問過了嗎?我就不告訴你。」

  止水倒也沒在意她的小脾氣,指了指桌上盒子裡的糕點問她:「吃這個嗎?」

  「不吃,」花梨一臉嫌棄的別過臉,「我最討厭抹茶糕了。」

  「呃?」止水愣了愣,「你不是挺愛吃的……」

  「你還說你沒見過呢,」花梨皺著鼻子哼了一聲,「騙子。」

  「哈哈,那個啊,」止水有些無奈的摸了摸她的頭,「如果我說我吃過,她肯定會追問,我不就不把你的事,還有那個世界的事都說出來了,那你不是還要等好久嘛。」

  「不說你們也聊了很久啊。」花梨鼓起臉不滿的說。

  「……」止水眼中的笑意變深,捏了捏她圓鼓鼓的臉頰,「果然是吃醋了嗎?」

  「我怎麼可能吃你的醋!」花梨立刻反駁,卻發現止水似乎並沒有在聽,而是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的唇,她腦中頓時響起了警鈴,往後退了一大步防備的瞪著他,「你要幹嘛?」

  「之前被打擾了,我……」止水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花梨一溜煙的跑到了她的房間裡,扒著門框一臉嫌棄的說:「變態!」

  說完,她就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止水愣了愣,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止水走過去敲了敲門溫柔的說:「我去三代大人那裡交接任務,花梨,別憋壞了。」

  他側耳等了一會,屋裡沒有傳來回應,他無奈的笑了起來,然後轉身往外走去。

  而房間裡的花梨正躲在被子裡,一臉絕望的捂著她的耳朵,不管她內心如何抗拒止水,她卻對他的所作所為束手無策,甚至……有時候都忘了拒絕。

  ……可惡。

  止水從三代那裡回來之後,剛進屋就看到家裡堆滿了各種圖紙,上面全部都是奇異的圖案,和當初把他送回來的傳送陣看起來很是相似,而花梨正跪坐在地上,眼神專注的在白紙上畫著。

  止水心裡一緊,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紙,有些猶豫的問:「花梨,這是什麼?」

  「傳送陣啊,各種各樣的,」花梨的目光至始至終沒有從紙上移開,「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我要找到回去的方法才行。」

  「……」止水的手指下意識的縮緊,白紙頓時被他弄出深深的皺褶來,「花梨還是……想要回去嗎?」

  「恩,我也從來沒有說過我不想回去啊,」花梨頓了頓,終於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我記得你還說過,會幫我找到回去的辦法,那句話不是在騙我吧?」

  她的目光滿是探究,就這麼直直的盯著止水的眼睛,似乎想要知道他真正的答案,而止水沉默了好一會,手握緊又鬆開,眼中的光彩一點點的消失貽盡之後,垂下眼眸說:「啊……只要花梨想,我就會努力。」

  「是嗎,那就好,」花梨站起身來,把地上散落一地的圖紙一張張撿了起來,把止水手中皺巴巴的兩張紙也拿走了,笑著拍了拍他的肩,「是你說的,可不要騙我。」

  說完,她轉身想要回房間,手腕卻被用力的拉住了,她蹙著眉回頭,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就被他順勢一帶緊緊的抱入了懷中,力度大的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對不起……花梨,」止水死死地皺著眉,就像是害怕她逃走一樣,雙手更用力的抱緊了她,然後垂下頭附在她耳邊低聲說,「我又說謊了,怎麼辦……我一點都不希望你離開……」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8-6 15:00

第40章 幸運值-40

  花梨被他緊緊的抱著,耳邊清晰的聽到了他沉重的心跳聲,她的手指一松,那些被她捏在手裡的圖紙漸漸飄落在地上。

  「止水,你喜歡我嗎?」花梨把臉埋入他的懷裡,聲音悶悶的問。

  「喜歡,」止水幾乎沒有思考就給出了答案,他低低的歎了口氣,「花梨,我喜歡你,比我自己想像的……還要喜歡你。」

  「……是麼,」花梨垂下眼眸,扯了扯他腰間的衣服,「喂,抱的太緊了,快喘不過氣了。」

  止水立刻鬆開了她:「那個,一不小心就……」

  「……沒什麼啦,」花梨蹲下身把她掉在地上的圖紙撿起來,然後遞給止水,「你收著吧。」

  「呃?」止水有些不解的接過了她手中的圖紙,「為什麼給我?」

  花梨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沉默了一會,才有些彆扭的嘟囔著說:「哪天你不再喜歡我了,就還給我。」

  止水頓時愣住了,眼中漸漸燃起光芒,語氣有些不確定的問:「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你不明白就還我。」花梨的臉一冷,想要把圖紙搶回來。

  然而止水立刻把拿著圖紙的手背到了身後,溫柔的看著她說:「我知道了,我會替花梨好好保管一輩子的。」

  花梨一愣,臉頓時漲的通紅,有些結結巴巴的反駁:「誰、誰說一輩子了!」

  「難道花梨不想要一輩子嗎?」止水有些好笑的摸了摸她的頭,「你能留下,我很開心。」

  「……切,說不定哪天我又想走了呢,」花梨撇了撇嘴,「去做飯啦,我餓死了。」

  看著止水在廚房忙碌做飯的身影,花梨怔怔的坐在沙發上,腦中還有些混亂。

  她剛才一時衝動做了決定,就這麼留了下來,雖然她並沒有找到回去的方法也是原因之一,但是選擇留下來真的好嗎?

  她要花很長時間去瞭解這個世界,而且她在這裡永遠不會被信任,所學的通靈術也毫無用武之地,留下來對她來說真的是……正確的選擇嗎?

  「對了,下午帶你到附近轉轉吧,」止水把做好的飯菜端到桌子上,「我們族地還是挺大的,花梨來這裡之後還沒出過門吧?」

  「……」花梨沉默了一會搖搖頭,「我不想出去。」

  止水愣了愣,見花梨表情有些抵觸,低聲問她說:「害怕嗎?」

  「大概吧,」花梨拿起筷子開始吃飯,「反正不想出去。」

  「那就晚上出去好不好?」止水彎起眼睛笑了起來,「晚上看不太清,也不會那麼害怕了吧。」

  花梨默默的咀嚼著口中的飯,蹙著眉猶豫了好一會,才輕輕的點了點頭。

  其實她確實不太想和這個世界的人接觸,和她的世界不一樣,這裡的人在面對陌生人時,眼中會不自覺的帶上一絲防備,那種被打量的感覺太明顯了。

  止水所說的晚上看不太清沒有騙她,這裡的路燈並不多,宇智波族地裡更少,只有路兩旁的房子裡從窗戶透出來的光亮勉強能照亮路面。

  左手被止水牽著,花梨跟在他後面一邊走一邊記路,比起木葉村裡複雜的路況,族地裡的路要簡單的多,一共就只有幾條主路,在這裡轉了一圈之後,花梨就差不多都記住了。

  沿著族地的圍牆慢慢走著,止水停下腳步指著他左側的一棟房子說:「這裡就是鼬的家,他的父親宇智波富嶽是我們宇智波一族的族長,也是木葉警務部隊的隊長。」

  「木葉警務部隊?」花梨歪了歪頭問,「員警?」

  「差不多吧,警務部隊的成員都是宇智波一族的人,是維持木葉和平的重要部門,」止水笑著繼續往前走去,「鼬還有個弟弟叫佐助,小小的很可愛哦。」

  花梨點了點頭,佐助嘛,她記得,上次止水和理奈在那裡聊天的時候提起他好幾次來著。

  「阿拉,止水?」右上方突然傳來疑惑的女聲,一個黑影從圍牆上跳下來,落在止水面前,「你怎麼來了?」

  看清眼前的人是理奈,止水勾起嘴角笑了起來:「散步,你剛回來?」

  「啊,三代大人給了我一個有點麻煩的任務,」理奈頓了頓,蹙起眉看向躲在止水身後的花梨,「……你身後這位是?」

  「她是花梨,」止水感覺到他的手被花梨死死地攥著,有些無奈的笑著說,「抱歉,她有點怕生。」

  「……」理奈的目光落在兩個人緊緊牽在一起的手上,臉色瞬間變的慘白,眼神也有些晦暗不明,「……她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吧。」

  「不是的,她現在暫時住在我那裡,」止水見理奈看向花梨的表情似乎有些怪異,忍不住問她,「怎麼了?」

  「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不太好吧,」理奈沒有看他,而是微微往左踏了一步,沉著臉想要看清花梨的樣子,「不如讓她住到我那裡去,都是女孩子也比較方便照顧一點。」

  「不用了,她就住在我那裡就好,理奈不用太擔心的。」止水側過身體看向她,躲在他背後的花梨也跟著往旁邊挪了一步,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身體正好擋住了理奈看向花梨的視線。

  理奈停下腳步,抬起眼眸怔怔地問:「止水,難道說你和她……」

  「我和她?」止水愣了愣,摸著下巴有些苦惱的想了想,然後哈哈的大笑起來,「嘛,可以說我正在追求她吧。」

  話音剛落,止水就感覺他的後腰被不輕不重的捶了一下,花梨有些惱羞的鼓起臉,又忍不住踢了一下他的小腿。

  這些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理奈的眼睛,她的臉色不由得更黑了一分,艱難的扯了扯嘴角呵呵的笑了一下,理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抬頭說:「對了,這週六是鼬的中忍考試,你會去為他加油的吧。」

  「啊,我當然會去了,」止水感覺到身後那個人已經有些焦躁不安起來,他笑著開口說,「那個,我們就先走了。」

  「……嗯,再見。」理奈眼神複雜的回答。

  止水牽著花梨從她面前走過時,她眼神冰冷的打量著緊緊跟在止水身後的個頭矮小的花梨,眼中狠戾的殺氣一閃而過。

  直到確定他們已經遠離理奈了,花梨才長長的松了口氣,放開了她緊攥著止水的手:「終於走了。」

  「花梨看起來好像真的很怕她?」止水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沒事的,她是我的朋友。」

  「還朋友呢,你沒看見嗎?」花梨撇了撇嘴,「她剛才看我的眼神就像要把我吃了一樣,肯定是喜歡你啊。」

  「喜歡我?」止水臉色怪異的搖了搖頭,「不會吧,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以前還找我商討過戀愛煩惱呢。」

  「喜歡的人?」花梨愣住,難道是她想太多了?可是剛才理奈的那個眼神怎麼看都不像是她多想了啊……難道只是朋友之間的嫉妒?不至於吧。

  「她喜歡的人,其實你也認識的,就是卡凱西,」止水低低的歎了口氣,「所以她不可能喜歡我,花梨,不要多想。」

  ……卡凱西?

  花梨總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出來,只能悶悶的應了一聲:「好吧,大概是我想多了。」

  「說起來,週六鼬的中忍考試和我一起去吧,」止水走到他家門口,掏出鑰匙開門,「鼬你也認識的,不用怕。」

  「鼬啊……」花梨有些糾結的想了一會,點了點頭之後還沒忘記解釋,「我沒怕,我其實挺好奇你們這裡的中忍考試。」

  「你願意就好。」止水笑眯眯的看著她,然後「砰」的一聲反手關上了門。

  花梨下意識的往後看了一眼,卻突然感覺腰間一緊,她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按在了門板上。

  止水一隻手撐在她的耳際,俯下身湊近她,眼中是化不開的溫柔:「每次看到理奈你的反應就很大,果然是吃醋嗎?」

  「……」花梨立刻有些窘迫的移開視線,「才不是……」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止水已經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花梨,不要說謊。」

  花梨頓時仿佛被噎住了一般,怔怔的看著他幽黑的眼眸,那些反駁的話都堵在了喉嚨口,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止水低低的輕笑了一聲,扣著她下巴的手轉為輕輕摩挲她的側臉,兩個人的距離變得更近了一些:「其實如果你是為我吃醋,我會很開心。」

  花梨眨了眨眼,突然伸出雙手攀上他的肩膀,然後踮起腳快速的吻了一下他的嘴角,耳根通紅的剛想退回去,反應過來的止水卻一把按住了她的後腦勺防止她逃走,然後猛地低下頭吻上了她的唇。

  剛開始只是唇瓣被溫柔的吸吮摩擦,漸漸的他似乎不滿足了,開始向裡面入侵,花梨毫無防備的就被他撬開牙關,炙熱的唇舌立刻開始深入。

  隨著這個吻的加深,花梨幾乎是被緊緊的壓迫在門板上,被他的濃厚的氣息所包圍著,她有些喘不過氣的低低嗚咽了一聲,雙手用力抵在他胸前,想要把他推開一點,止水才微微退出了一些,給她喘息的空間。

  被這個綿長的吻弄的有些暈,花梨終於忍不住摟住了他的脖子,而止水也沒離開,依然在輕輕□□著她的唇瓣,就像是安撫她一般。

  等到他離開她的唇的時候,花梨已經有些全身無力了,止水靠在她肩上,灼熱的氣息落在她的脖頸處,癢癢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縮起了脖子,然後被他用力的抱住了。

  「花梨,我很開心,」止水也有些氣息不穩,他慢慢撫摸著花梨的背脊,在她耳邊低聲說,「你願意留下來,我真的很開心。」

  花梨抬起眼眸,拍了拍他寬厚的肩膀想要安慰他時,卻突然感覺脖頸處傳來濕熱的感覺,她渾身一僵,立刻用力的把壓在她身上的止水推開,有些羞惱的捂住剛才被舔的地方:「變態!」

  「噗,」止水眼中滿是笑意的看著她,「抱歉,我沒忍住,因為花梨……太可口了。」

  「果然是變態啊笨蛋止水!」花梨的臉漲的通紅,然後跑回房間用力關上了房門。

  止水轉過身看著緊閉的房門,幸福又無奈的歎了口氣,她又開始叫他笨蛋止水了,怎麼說呢……真是太好了。


第41章 幸運值-41

  鼬的中忍考試可以被眾人觀看的時候,已經是最後的決賽環節了,會場已經是人聲鼎沸,看臺上也坐滿了人,止水拉著花梨在人群中找到兩個空位坐下的時候,比賽已經開始了。

  「花梨,你看清楚了,」止水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中忍考試的水準可以代表一般忍者的實力,而且各個國家的不同類型的忍術都有涉及,很多我無法展示給你看的忍術,你都可以在這裡看到。」

  「但是你給我看的那些忍術感覺都很危險啊,」花梨蹙著眉看著會場中對峙的兩個忍者,「不會有生命危險嗎?」

  「會有,」止水頓了頓,笑著揉了揉花梨的頭,「因為中忍考試喪失性命的忍者不計其數,我們這個世界比你們要殘酷的多,所以我才希望花梨能學一些戰鬥技巧,關鍵時刻也可以保護自己。」

  「……」花梨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攥緊,「也就是說,想要在這個世界安全無虞的活下去,就必須足夠強,是嗎?」

  「其實對於忍者來說,越是強大,身上的責任反而越重,」止水把手放在花梨的手背上,然後握住了她的手,「不過花梨對於木葉並沒有責任,可以保護自己就足夠了,當然,我也會保護你的。」

  說著,止水彎起嘴角看向她:「別看我這樣,我可是有著『瞬身止水』的名號哦,保護花梨還是綽綽有餘的。」

  花梨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語氣一點兒都不開心:「但是你是忍者,也就是說你身上的責任很重,對吧。」

  「唔……也可以這麼說吧,」止水把手指擠入她的指縫間,五指和她交纏著,「不安嗎?」

  「……」花梨沉默著沒有回答,她感受到從他手心傳來的溫熱,心裡微微踏實了一些,「等回去以後我在你身上施一個術好了。」

  「術?」止水好奇的問,「什麼術?」

  「可以……束縛你的靈魂的術,」花梨勾起嘴角有些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就算你死了,你的靈魂也會回到我身邊來哦,怕不怕?」

  「不怕,」止水低聲笑了起來,「花梨能看到靈,就算我死了也能陪伴在你身邊,我很開心。」

  「開心什麼啊笨蛋止水,」花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到時候你都死了好不好,我可不想在你頭髮花白之前看到你的靈。」

  「哈哈……」止水有些無奈的移開視線,「就算是為了花梨,我也會努力活下去的。」

  花梨的注意力轉向場中正在激烈的鬥爭的兩個少年,他們都用著極快的速度靈活的攻擊著對方,各種苦無和手裡劍從兩人身側堪堪飛過,時不時還會出現巨大的爆炸聲,卷起濃濃的煙霧,會場漸漸變得一片狼藉,看的花梨心驚肉跳。

  忍者之前的戰鬥竟然竟然這麼兇殘,而止水還說這只是代表了最普通的一般忍者的水準,那要是遇到兩個高手對決會不會把會場都給毀了?

  ……感覺,再強大一點的一點的木葉都給毀掉都是有可能的。

  這哪裡還是傳統意義上的忍者,這分明就是賽亞人啊!

  花梨頓時開始擔心起脆弱的不行的自己來,十歲的鼬都能分分鐘威脅到她的生命,萬一哪天有什麼人想殺了她不是輕而易舉就可以成功麼?

  而且這個世界殺人也不犯法,頂多殺的人太多會被視為危險人物而已,花梨糾結的眉毛都要打結了,之前覺得自己在這裡可以安然無恙的活下去的想法已經不復存在,她內心陡然生出了一股強烈的不安感來。

  「啊,鼬上場了,」止水有些興奮的坐直了身體,「對手是草忍村的平谷裕二……好像不是什麼有秘術的家族呢。」

  花梨眨了眨眼,好奇的問:「宇智波算是有秘術的家族嗎?」

  「……唔,這個,」止水看著天空想了想,「與其說是秘術,寫輪眼的瞳術才是宇智波所引以為傲的吧,而且隨著寫輪眼的升級,瞳術也會越來越強。」

  「果然是寫輪眼啊,」花梨用右手撐著臉頰斜睨了一眼已經擺好姿勢的鼬和裕二,「鼬也有嗎?每個人都有嗎?」

  「鼬確實開了寫輪眼沒錯,但是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止水指了指不遠處坐在一起的宇智波族人,「很多人即使到了那樣的年紀也無法開啟寫輪眼,像鼬那麼小就開眼的,已經屬於天才級別了。」

  「你呢?」花梨抬起眼眸看向她,「你現在也不大吧,算是天才級別嗎?」

  「我啊……」止水哈哈笑了起來,「我應該也算是天才吧,畢竟大家都這麼說嘛。」

  花梨沉默了一會開口:「……不知道為什麼,被你這麼說出來,我突然就覺得你一點也不天才了。」

  就在他們低聲討論的時候,會場中的裕二已經向鼬丟出了數隻手裡劍,鼬的眼睛已經變成了紅色的寫輪眼,靈活的往後退了好幾步躲過他的攻擊,手中的苦無已經順勢朝他射了出去,然後雙手快速結印:「火遁,豪火球之術!」

  裕二沉下臉,雙手結印後按在地上:「土遁,土流壁!」

  混合著苦無的熊熊火焰都被盡數擋在土壁之外,裕二剛得意的勾起嘴角,身後陡然傳來的殺氣讓他一僵,鼬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他的背後,帶著起爆符的苦無射入他腳下的土地中,頓時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灰塵混雜著煙霧瞬間籠罩了整個場地。

  在千鈞一髮之際堪堪躲過鼬的攻擊,裕二反手握著苦無,咬著牙緊張的看著他四周,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後挪著。

  視野中捕捉到一個黑影在煙霧中一閃而過,他眼睛一亮,快速的俯下身快速朝那邊沖去,突破重重煙霧找到那個黑色的背影的時候,他從忍具包中掏出一把苦無猛地朝鼬刺去,苦無順利的沒入了他的身體。

  「幹掉了嗎?」裕二愣了愣,得意的笑了起來,卻沒想到眼前鼬的背影突然開始扭曲虛化,然後變成了一堆黑色的烏鴉,嘎嘎叫著四散開來。

  分|身?!

  裕二內心一緊,頓時大叫不好,他主動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可是他現在卻不知道鼬在哪裡,情況對他極度不利!

  死死咬著牙注意著四周,裕二的額頭已經滲出了冷汗,他等了半響還不見有人出現,內心已經抑制不住的煩躁起來,不耐煩的大吼:「出來!躲著算什麼本事!」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背後一個黑影迅速而至,還沒來得及轉身,他就感覺到一柄冰涼的苦無刺入了他的背部,身體被割裂的感覺讓他一陣痙攣,劇烈的疼痛已經蔓延至四肢百骸,裕二強撐著想要反攻,身體卻仿佛被抽空了力氣一樣,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花梨沉默的看著場中的兩個人就這麼面對面一動不動,這場景維持了好幾分鐘之後,她終於忍不住了,問她身旁的止水說:「他們在幹嘛?」

  「他們啊,」止水很是開心的笑了起來,「估計裕二已經中了鼬的幻術了,鼬果然很聰明,幻術已經練的這麼厲害了。」

  花梨微微眯起眼:「哦?就是你對我用過的那個嗎?」

  「不不不,我對你用的是別天神啦,」止水笑眯眯的說,「在幻術裡面可是數一數二的強……呃……」

  說著說著,止水突然感覺到身旁花梨的怒火好像快具現化了,他立刻閉上了嘴,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聲:「那個,花梨……」

  花梨冷哼了一聲扭過頭:「以後再敢對我用幻術,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正好這時鼬對面的裕二倒在了地上,裁判宣佈「宇智波鼬獲勝」,場內立刻響起了熱烈的歡呼聲,止水摸了摸花梨的頭,然後攬住她的肩俯下身,趁著周圍人的注意力被會場中的鼬吸引時,在她柔軟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站在看臺後方的理奈沉默地盯著前面親昵的兩人,眼中的情緒翻湧著,然後漸漸歸為一片沉寂,她側過身問坐在她身旁的宇智波由人:「呐,你見過止水旁邊的那個人嗎?」

  「花梨?」由人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止水給我介紹過,說她是他的小女友來著。」

  聽到由人說小女友,理奈的瞳孔猛地一縮,緊握的手指指尖微微陷入掌心,傳來尖銳的痛。

  「……我的意思是,在止水把她帶到家裡之前,」理奈勉強維持著笑臉說,「你有在木葉見過這個人嗎?」

  「這麼說起來……確實不怎麼眼熟呢,」由人摸了摸下巴,表情也變得有些疑惑,「八雲花梨,八雲,木葉好像也沒有姓八雲的?不會是外村人吧。」

  「說起來,戰爭剛剛結束,木葉對於前來投靠的外村人都查的很嚴,一般都會有人監視才對,」理奈佯裝不經意的提起,然後壓低聲音說,「而她既沒有被人監視,而且還順利的住進了有著『瞬身止水』名號的止水家中,你……不覺得這其中有些奇怪之處麼?」

  「你是說,她是來套取情報的間諜?」由人頓了頓,又立刻搖頭否定,「不對,這樣的話木葉不可能不派人監視,還是說……」

  由人的臉色猛地一沉,附在理奈耳邊小聲說:「難道她就是木葉派來的?」

  理奈微微收斂了眼中的光芒,她勾起嘴角看向由人,意有所指的說:「你說呢?」

  由人沉默了一會,再次看向窩在止水懷裡撒嬌的花梨時,手已經不由自主的握緊:「以防萬一……我們必須要跟族長大人商量這件事才行。」


第42章 幸運值-42

  鼬順利的通過了中忍考試,止水看了眼不遠處十分滿意的富嶽和美琴,對花梨說:「我去和鼬說兩句話,你在這裡等我?」

  花梨點了點頭,老實的坐在原地觀看接下來的比賽,卻感覺到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她疑惑的抬起頭,看見一個黑髮黑眼的少年正笑眯眯的看著她:「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花梨看向不遠處正大笑著和鼬說話的止水,搖了搖頭說,「抱歉,這裡有人了。」

  「我知道,」少年沒再繼續徵求她的同意,而是直接坐了下來,大咧咧的笑著說,「坐在這裡的是止水,而你是他的小女友,對不對?」

  花梨下意識的警覺起來,她蹙起眉問:「你是誰?」

  「別那麼緊張,」少年轉過身用大拇指指了指他背後的團扇家徽,「我叫宇智波由人,和止水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好啊,花梨。」

  這個人認識她?止水跟他提過自己?

  花梨禮貌的回了一句你好之後,余光看向還在和鼬說笑的止水,忍不住在心裡默默嘀咕他怎麼還不回來。

  注意到花梨的目光,由人眼中露出了然的笑意:「從小到大,止水一直對女孩子都沒什麼興趣,你還是他第一個承認喜歡的呢。」

  他對女孩子沒興趣?花梨在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止水在家裡簡直是只要能逮著機會就會對她又親又抱的,怎麼看都不像沒興趣的樣子啊。

  見花梨沒什麼反應,由人轉了轉眼珠,又繼續開口:「所以我特別好奇,花梨和他是怎麼在一起的呢,是止水先告白嗎?」

  「……」花梨抿著嘴沉默了一會,移開視線看向另一邊,「你還是去問他吧。」

  「別這麼小氣嘛花梨,」由人微微歪著頭看著她的眼睛,「你現在跟止水住在一起,那你以前是住在哪裡呀?」

  「由人,你在幹什麼呢?」

  由人和花梨同時抬起頭,止水正笑著站在由人旁邊,然後朝他勾了勾指頭:「起來吧。」

  「你回來的好快啊,」由人聽話的起身把座位讓出來,「怎麼,捨不得丟下花梨一個人?」

  止水從口袋裡掏出幾個色彩繽紛的糖果塞入花梨的手中,然後指了指被人群圍繞的鼬那邊對由人說:「你不去慶祝一聲嗎?」

  由人眼巴巴的看著止水把糖給了花梨,表情頓時變的可憐萬分:「沒我的份嗎?」

  止水果斷的搖了搖頭:「沒有。」

  「……」由人大愣了愣,然後大笑著攤開手轉身,搖頭晃腦的往鼬那邊走去,「唉,重色輕友啊。」

  止水無奈的笑著看著由人走遠,然後轉過頭小聲問花梨:「他沒為難你吧?由人他從小就有些我行我素,不用太在意他的話。」

  花梨蹙著眉搖了搖頭:「為難倒沒有,但是他問的那些話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如實說就好,」止水溫柔的摸了摸花梨的頭,「你的事我已經跟三代大人全部解釋清楚了,不用擔心,木葉不會再有人懷疑你了。」

  儘管止水對她這麼說了,但是花梨反而莫名的有些不安,這種不安在止水出任務之後越發強烈起來,剛吃完飯在廚房洗盤子的她聽到門外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手一松,盤子落在水池裡砸的粉碎。

  門外那個人似乎是聽到了盤子碎掉的聲音,沉默了一會之後又接著敲門:「花梨,我是由人,你還記得我嗎?」

  花梨蹙著眉看了一眼緊閉的門,卻並沒有挪動腳步,而是戴上手套把水池裡的碎片一塊一塊撿出來,把所有的殘骸都收拾乾淨之後,她松了口氣,又聽到門外傳來由人的聲音。

  「花梨,我知道你在家裡,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開門吧。」

  花梨怔了怔,猶豫了半響之後還是走到玄關,把門開了一條細細的小縫,只露出半張臉看向外面:「什麼事?」

  由人見她終於願意開門,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族長大人想見你。」

  「族長大人?」花梨疑惑的重複了一遍,腦中陡然想起止水跟她說過,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就是鼬的父親。

  「沒錯,族長大人,」由人勾起嘴角,「他想請你去他家吃個便飯。」

  「……」花梨縮回頭關上門,「謝謝,我不去。」

  門沒有關上,花梨疑惑的回頭,發現是由人用腳抵住了門,笑眯眯的看著她:「花梨,我勸你還是去一下比較好哦。」

  ……鴻門宴。

  趁著止水出任務來找她,對方的目的再明顯不過了,就是來試探她的底細的。花梨見由人不會善罷甘休的樣子,咬了咬牙,還是點點頭:「好,我去,你等我換個衣服。」

  說著她想要關上門,由人卻用手一把按住門,強行推開之後沿著空隙擠進了屋子裡:「我就在這裡等你,你去換吧。」

  「……」花梨的手不自覺的縮緊,然後轉頭往房間走去,扯著嘴角笑了一聲,「那就麻煩你等著了,畢竟女孩子換衣服……會比較慢,你能理解吧?」

  「我當然理解,」由人漫不盡心的掏出一柄苦無在手裡轉著圈,勾起嘴角笑著說,「只不過等太久的話,我可不保證我不會因為擔心而沖進去哦?」

  「……是麼?」花梨面無表情的走進房間之後「啪」的一聲關上了門,她有些頭疼的慢慢走了兩步,然後整個人都撲到了床上。

  「可惡……都欺負我。」

  床單被她的手抓出深深的皺褶,花梨把臉埋在軟軟的被子裡好一會,長長的呼了口氣之後抬起頭,有些惡狠狠的切了一聲:「去就去,怕什麼,還能殺了我麼。」

  說著,她把雙指豎於唇前:「『目靈』。」

  幾隻十分小的白色的靈出現在她面前,花梨朝它們伸出手,那些靈立刻順著她的手指往上爬,靈活的鑽入她的衣服中。

  「小傢伙們,到時候可要好好幫我看著四周,」花梨站起身來,轉身打開牆邊的衣櫃,「發現暗中窺視的人,就偷偷告訴我。」

  目靈們「嘰」了一聲,紛紛隱入她的皮膚之中。

  把紅蓮藏在腰間,花梨拉開門走了出去,對由人抬了抬下巴:「走吧。」

  由人的視線不經意的掃過她身後,沒有看到忍具包或者小太刀之類的武器,眼神中多了一絲疑惑,卻也沒說什麼,點了點頭往外走去。

  宇智波富嶽的家,她曾經見過一次,止水那天晚上牽著她硬是把整個宇智波族地都轉了一圈,更何況她還在富岳家門口遇到了理奈,印象想不深都不行。

  走到富嶽的家,由人朝她招了招手:「進來吧,不用客氣。」

  花梨打量了一眼四周,躲在她身體裡的目靈已經嘰嘰喳喳的叫了起來:「屋頂有人!屋頂有人!」

  強壓下她想往屋頂看的念頭,花梨沉默的走進房子,由人站在玄關處大喊:「叔叔,阿姨,我把花梨帶過來了!」

  屋子裡立刻出來一個黑色長髮的女人,溫柔的看著她:「你就是花梨啊,進來吧。」

  花梨緊握的手心已經滲出汗來,她有些不自在的微微頷首,然後換了鞋往房間裡走去。

  菜基本已經擺在桌子上了,美琴還在廚房裡忙活著,花梨看向已經坐好的幾個人,一臉嚴肅的坐在首位的大概就是富嶽沒錯,坐在他旁邊的是還算認識的鼬,而鼬的旁邊還作者一個可愛的小男孩,看起來只有四五歲的樣子,估計就是鼬的弟弟佐助。

  佐助抬起頭睜著大大的黑色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她,然後拉了拉身邊鼬的衣角,像是在詢問鼬她是誰。

  富嶽雙手抱在胸前看了她一眼,然後收回視線:「坐吧,花梨。」

  「……謝謝。」花梨禮貌的回應,然後坐在了由人旁邊。

  她沒有再開口,富嶽也不說話,而由人和鼬也都沉默著,一時間只能聽到廚房的傳來的聲音,氣氛頓時壓抑的有些可怕。

  「聽說,花梨現在住在止水家裡?」富嶽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

  花梨點了點頭:「……是啊。」

  「止水這孩子從小就非常聰明,和我們家鼬的關係也很好,他現在有了喜歡的人,我們也非常開心,」富嶽板著臉說著,「那孩子說你比較害羞,一直也沒能見上一面,今天請你過來吃個便飯,我們也可以互相認識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

  「謝謝您的招待……」花梨小聲回答,心裡卻已經忍不住暗自嘀咕,還開心呢,板著一張臉怎麼看都不像是開心的樣子啊。

  美琴把最後的菜端了上來,然後坐下來說:「吃吧。」

  花梨跟著他們雙手合十:「我開動了。」

  剛準備去夾一塊魚埋頭吃飯,富嶽再次開口:「花梨的姓是八雲,恕我孤陋寡聞,沒有在木葉聽說過姓八雲的人家,能問一下你之前是住在哪裡嗎?家中父母可還在?」

  「……」花梨拿著筷子的手一僵,然後默默收了回去,「我之前不住在木葉,父母都不在了。」

  富嶽和由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繼續開口:「不在木葉,那是住在那裡呢?火之國的哪個小鎮?」

  花梨的眼神微微一沉,心裡想起之前止水跟她提起過,她的事已經和三代交待清楚了,即使被人問起也不用刻意隱瞞,但是唯獨通靈術的事絕對不能說出去。

  當時止水很認真的跟她說,這是為了防止有不安好心的人看中她的能力,用武力要脅她做一些不能做的事,所以萬一有人質疑她,就說她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普通人就好。

  於是花梨勾起嘴角笑了起來:「說出來您可能不信,其實我並不屬於這個世界,而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這句話仿佛在飯桌上丟下了一個炸彈,不但富嶽和由人愣住了,就連小小的佐助都呆住了,漆黑的大眼睛眨巴著看著她,就好像她是個外星人一樣。

  「另一個世界……」富嶽壓下混亂的心緒,沉下聲嚴肅的問她,「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花梨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驚訝的臉,「而且,止水也去過我那個世界,由人不是好奇我們在哪裡認識的嗎?就是在我的世界認識的。」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8-6 15:01

第43章 幸運值-43

  花梨一口氣說了實話,富嶽猜不透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原本準備好的問話也進行不下去了,話題被迫中止,只能安靜的吃飯。

  吃完這頓飯在玄關換鞋時,小小的佐助扒著門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注意到他的視線,花梨對他露出一個笑容,佐助愣了愣,然後立刻縮回了頭躲進屋子裡。

  花梨:「……」

  她的笑還居然能嚇到小孩子,果然是已經被當成外星人看待了吧。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每天都有這麼一些人懷揣著目的別有用心的來試探她。

  天空陰沉沉的,還沒走到家裡就突然下起了暴雨,花梨趕緊沿著可以躲雨的屋簷一路小跑回家,但是到家的時候也已經渾身濕透了。

  她有些鬱悶的掏出鑰匙開門,把進水的鞋子放到窗臺上晾著,又趕緊到浴室裡把濕衣服全部換下來,洗了個熱水澡以後才松了口氣。

  頂著濕漉漉的頭髮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止水還沒有回來,花梨還在用幹毛巾擦著頭髮,肚子突然咕嚕嚕的叫了起來,她愣了愣,然後耷拉著臉喝了杯水算是應付一下。

  剛才在富岳家的那頓飯她沒吃多少,沒想到這麼快就餓了,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花梨把頭髮擦的差不多之後,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冰箱門拿出了幾個飯團,準備自己熱一下填填肚子。

  當初選擇留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會遇到這種事的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接下來他們應該會去跟三代打聽詳情吧,也有可能是等止水回來之後確認她的話的真假。

  總之,暫時不會找到她的頭上來了。

  把肚子填滿後,花梨懶懶的倒在沙發上,正想反省一下米蟲的自己,門那邊卻突然傳來「哢噠」的開鎖聲。

  聽到聲音的花梨從沙發上起身往玄關看去,果然是止水回來了,她立刻開心的赤著腳跑過去,一個熊抱撲入止水的懷中,掛在他的脖子上興奮的說:「歡迎回來!」

  止水順勢摟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托住她的大腿,像是抱小孩一樣把她抱了起來,笑著往屋內走去:「怎麼了?想我了嗎?」

  花梨埋在止水的肩窩裡蹭了蹭,然後舒服的歎了口氣:「一點點啦。」

  「真的?」止水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花梨還是第一次說想我呢。」

  「幹嘛,不可以啊,」花梨低聲嘟囔著,鼻尖敏銳的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她蹙起眉問,「你受傷了?」

  「一點點,不礙事的,」止水轉過頭在她的脖頸間聞了聞,「剛才洗澡了?味道很好聞。」

  「回家的時候突然下暴雨,我沒有帶傘被淋濕了,所以回來之後就洗了個澡。」花梨說著,心裡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去富嶽那裡吃飯的事說出來。

  「今天一個人出門了嗎,真不容易,」止水笑著把她放在沙發上,摸了摸她的頭往樓上走去,「花梨,我先去包紮一下。」

  花梨點了點頭,在沙發上坐立不安的等了一會,還是有些放不下心來,站了起來果斷的朝二樓跑去。

  止水的房間門從來不上鎖,她剛推開門就看到脫掉上衣正背對著她在包紮上臂的止水,注意到身後的動靜,止水轉過身來,發現了一臉呆滯的站在門口的花梨:「你怎麼來了?」

  花梨沒回應他,看起來似乎在神游,止水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才終於回過神來,有些慌亂的往後退了一步,餘光不經意的瞟過止水健實的腹肌時,花梨感覺她的心頓時跳的飛快,臉頰的溫度也在不斷上升,甚至能感覺到滾燙的溫度了。

  「你……」花梨有些惴惴不安的開口,眼神四處亂飄著,就是不敢直視他,「那個,我、我只是來看看你的傷嚴重不……」

  「傷?」止水笑著拍了拍他用繃帶包紮好的上臂,「小傷,已經沒事了。」

  「……恩,」花梨忍不住又偷偷瞟了一眼他的腹肌,「那、那我先出去了……」

  還沒等止水回應,花梨迅速跑出門把房門帶上,然後靠著牆長長的舒了口氣,摸了摸胸口依然激烈的心跳,她腦中又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剛才那一幕。

  ……沒想到平時看起來瘦瘦的止水身材這麼好。

  身後靠著的門突然被拉開,花梨猝不及防的往後踉蹌著退了一步,摔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幾乎是在觸碰到溫熱肌膚的瞬間,她就如同觸電一般的站直了身體,慌亂之中喊了一聲:「把衣服穿好啦!」

  說完,她就匆匆往樓下跑去。

  止水愣了愣,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赤|裸的上身,眼中露出了一絲疑惑,但還是聽話的回到房間,找了件上衣套上。

  花梨被帶到富岳家吃飯,或者更直接的說是套話的事很快就被止水知道了,因為他才剛做完任務回來的第二天,富嶽就讓他過去一趟,向他求證花梨所說的話的真實性。

  儘管止水說花梨所說的全是事實,但是富嶽似乎並不相信他,而是探究的看著他問:「你確定沒有中對方的幻術嗎?」

  「……」止水沉默了一會,肯定的點了點頭,「我確定,她絕對不是什麼可疑人物,也不是任何人派來的間諜。」

  從富嶽的房間出來時,止水看到站在不遠處等待他的鼬,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笑著朝他走去。

  「怎麼了?」鼬抬起頭看著他問,「他沒有相信你?」

  「怎麼說呢……」止水苦笑了一聲,「應該是沒有信我吧,果然這種事還是太異想天開了一點。」

  「我相信你,止水,」鼬表情認真的說,頓了頓,又加上一句,「還有佐助,他也相信你。」

  「佐助?」止水愣了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是嗎?佐助相信我啊。」

  笑聲漸漸淡下來,止水呼了口氣,伸出手拍了拍鼬的肩:「謝謝你,鼬,但是我還有一件事要拜託你。」

  鼬點了點頭:「你說。」

  止水有些防備的看了眼四周,俯下身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說:「你那天看到的事,不要說出去。」

  他看到的事?鼬頓時想起來,他曾經發現花梨擁有可以和一般人看不見的東西交談的能力。

  「花梨本身對木葉無害,但是如果她的能力洩露出去了,被有心之人利用就不好了,」說完,止水站直身體,「麻煩你了,鼬。」

  「……」鼬蹙著眉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保守秘密的。」

  止水松了口氣,餘光注意到躲在牆角後偷偷看他的佐助,笑著朝佐助招了招手,佐助猶豫了一會,才慢慢走過來有些彆扭的問:「那個……止水家裡的那個姐姐,是外星人?」

  止水:「……」

  他默默的看向鼬,鼬有些不自在的移開視線:「不是我說的,花梨說的時候佐助聽到了。」

  止水低下頭摸了摸眼睛亮閃閃的表情期待的佐助的頭,然後蹲下身平視著他溫柔的笑著說:「那個姐姐不是外星人,雖然來自另一個世界,但是和你,和我們,都沒有什麼不同,也只是個普通的人類而已。」

  佐助眨了眨眼,漆黑的大眼睛中明顯湧現出一絲失望,他鼓著臉頰看向一邊:「……不好玩。」

  止水有些無奈的站直身體,跟鼬交換了一個眼神:「那我就先回去了,鼬,剛才說的事拜託你了。」

  鼬點了點頭:「知道了。」

  回到家裡的時候,花梨還沒起來,雖然知道她有賴床的習慣,止水還是敲了敲她的房門:「花梨,該起了。」

  房間裡傳出軟軟的回應聲,然後又沒了動靜,止水側耳等了一會,又曲起手指敲了幾下:「我進來了?」

  壓下門把手打開門,止水一眼就看到縮在被子裡的花梨,他走到床邊彎下腰低聲說:「花梨,別睡了,起來吃早飯。」

  被子裡傳來悶悶的回應聲,花梨慢吞吞的從被子鑽出半個頭,微微睜開一隻眼看了眼止水,又立刻閉上,有些虛弱的說:「我頭疼……」

  「頭疼?」止水把蓋住她半張臉的被子往下拉了拉,讓她能透氣,「可能是睡太久了?」

  「嗯……」花梨毫無底氣的應了一聲,看起來似乎又要睡過去,止水蹙著眉看著她有些潮紅的臉,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伸出手摸了摸花梨的額頭,手心的溫度果然有些燙。

  「難道是發燒了嗎?」止水愣了愣,想起花梨昨天說她淋了雨,他起身往外面跑去,從櫃子裡翻出醫藥箱,找出裡面的溫度計。

  擦拭乾淨之後,他用力的甩了兩下,然後拍了拍花梨的臉:「乖,張嘴,我測一下溫度。」

  花梨迷迷糊糊的張開嘴,然後感覺有什麼東西被塞入了她的舌下,止水把她的下巴合上防止她的溫度計掉出來,有些焦慮的等著時間渡過。


第44章 幸運值-44

  從她嘴中抽出溫度計,止水把它舉過眼睛,仔細的看上面顯示的溫度——勉強快要到達38c的刻度了。

  「沒有發燒……」止水松了口氣,起身把溫度計收了起來,看了眼還焉焉的躺在床上看起來狀況並不好的花梨,他猶豫了一下,從櫃子中拿出了衣服遞給她:「花梨,把衣服換一下,我帶你去醫院。」

  花梨閉著眼緩慢的點了點頭,止水擔心她沒聽清,還想在她耳邊重複一遍時,花梨已經坐起身來,開始脫她的上衣。

  止水愣了愣,立刻轉過頭去,有些尷尬咳了一聲:「……換好了就告訴我。」

  聽到身後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的聲音,止水垂下眼眸沉默的等待著,直到花梨輕輕的叫了他一聲,他才轉身走到她床邊,然後半蹲下來:「上來吧。」

  花梨揉了揉眼睛,沿著止水的背往上爬,手臂軟軟的摟住他的脖子之後,她半睜著眼沒什麼精神的說:「學校……請假了嗎?」

  「……」止水蹙著眉沉默了一會,把她背起來往外走去,「我請假了,花梨,別擔心。」

  「是嗎……」花梨的聲音聽起來更輕了,不仔細聽簡直要聽不見。

  木葉醫院在戰爭時期可以說是人滿為患,然而在和平年代這種情況也沒有好轉多少,醫院裡住滿了在任務中受傷的忍者,醫生匆匆的在過道中穿梭著。

  止水背著快要陷入昏迷的花梨直接去他常去的近藤醫生那裡時,運氣很好,近藤醫生那裡沒有病人。止水把背上的花梨放到椅子上時,近藤醫生好奇的走過來打量著她:「止水,她是……?」

  「她是八雲花梨,」止水彎下腰晃了晃緊閉著眼的花梨的肩,「花梨,醒醒,我們到醫院了。」

  近藤醫生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表情很是擔心的止水,不由得勾起嘴角偷偷笑了一下,然後問他:「這孩子怎麼了?」

  「早上突然說她頭疼,意識也有些混亂,」止水見花梨微微睜開了眼,才松了口氣,「我一開始以為她發燒了,但是溫度還在正常範圍內,近藤醫生請幫忙看看吧。」

  「我知道了,」近藤醫生把手搭在她的小臂上,手心漸漸出現肉眼可見的綠色查克拉,然而他的眉皺的越來越緊,過了沒多久就撤回了手,抬起頭疑惑的看著止水,「這孩子是不是有什麼副作用特別大的血繼限界或者家族秘術?」

  止水愣了愣,立刻搖了搖頭:「沒有,她都不是忍者,那個……為什麼這麼問?」

  「這孩子體內的細胞在大片的快速死亡,同時還有一部分細胞在快速分裂,」近藤醫生頓了頓,伸出手摸了摸花梨的額頭,手中的溫度確實不高,「其實細胞死亡和分裂對於人體來說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她身體內的這種進程在以高於普通人數十倍甚至百倍的速度在進行,就很不尋常了。」

  「一般來說,我們使用的醫療忍術也是在一定程度上刺激細胞分裂,促進傷口的愈合速度……」

  「等等!」止水突然打斷他的話,抬起頭認真的看著他問,「愈合速度?」

  「是啊,」近藤醫生點了點頭,見止水表情有些奇怪,他忍不住問,「怎麼了?你想到什麼了嗎?」

  止水蹙著眉低下頭,看著怏怏的靠在椅子上的花梨,表情有些忡怔:「花梨她……自愈能力特別強,即使不用什麼特殊的治療手段,她也好的比一般人快的多。」

  近藤醫生沉默了一會,低低的歎了口氣說:「止水,這孩子可能是真的發燒了。」

  止水不解的抬起頭:「可是她的溫度……」

  「大概是在她的發燒症狀出現之前,體內就已經開始自愈了吧,讓壞掉的細胞和感染了病毒的細胞死亡,迅速分裂出新的來代替它,」近藤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體內細胞在這麼快速的更替的話,會疲累或者意識混亂也是正常的,她應該很快就沒事了。」

  「原來是這樣嗎……」

  止水頓時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近藤醫生蹙著眉瞥了花梨一眼,強行把止水推到了門外,站在走廊裡關上門之後,才接著沉著聲開口說:「我的話還沒說完,止水,一個細胞一生內能分裂的次數是有限的,我們平時使用醫療忍術治療的時候,不會有太顯著的影響,但是像這孩子這樣的狀況,每次受傷或是生病,快速的自愈能力對她來說……都是在減少壽命。」

  每一次受傷或是生病……都是在減少壽命。

  止水整個人都僵在那裡,腦中陡然想起在那個世界的時候,花梨好幾次都受了特別嚴重的傷,不過當時很快就好了,止水也從沒多想過。

  他的拳頭握的越來越緊,躊躇了很久才閉上眼,一字一句的緩緩開口:「如果以後再也不受傷生病,她還能活多久?」

  「這種事,即使是我也不清楚啊,」近藤醫生垂下頭看著地面好一會,才湊近止水壓低聲音說,「人的身體不可能沒有問題,永遠會有你不知道的小問題在發生,她這樣幾乎就等於每時每刻都在加速細胞分裂,大概……不會超過三十歲吧。」

  「……」止水的瞳孔猛地一縮,身體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還有沒有什麼……可以挽回的方法?」

  「一般這樣的自愈力,如果不是什麼忍術導致的,那剩下的可能性,不是個人的身體特質,就是遺傳因素,我們……改變不了。」

  回到診室的時候,花梨似乎已經清醒了過來,她睜著大眼睛有些不安的坐在那裡,看到止水推門進來時才揚起笑容:「止水!」

  止水走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的腦袋:「頭還疼嗎,花梨?」

  花梨歪著頭感受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好像不怎麼疼了。」

  「……是嗎,」止水頓了頓,眼中出現一絲難過的情緒,卻很快就被他掩蓋了過去,「醫生說你沒什麼問題,走吧,我們回家吧。」

  花梨點了點頭站起身,從近藤醫生身邊走過去時,她感覺那個醫生看她的目光很是複雜,卻不明白為什麼。

  難道她得了什麼絕症止水瞞著她?

  心裡冒出這個可能性這個可能,花梨自己先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止水低下頭看向她:「怎麼了?」

  「沒沒沒什麼,」花梨趕緊擺了擺手,然後親昵的挽住止水的手臂,「我現在感覺一點事都沒有了,而且精神也特別好,一口氣上十樓都能不喘氣呢。」

  「……」止水的步伐一僵,然後又慢慢往前走去,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回應她的話,表情也很是沉重。

  「那個,止水,」花梨終於感覺出有些不對勁來,扯了扯他的袖子說,「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嗯?」止水被她扯了一下,像是剛回過神來,他幾乎是立刻移開了視線,然後笑了兩聲,「任務上的一些煩惱而已,花梨不用擔心。」

  走出醫院的時候,外面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止水出門的時候比較匆忙,身上也沒有帶傘,花梨仰著頭看著陰沉沉的天空,撇了撇嘴有些鬱悶:「又下雨了,最近經常下雨啊。」

  從醫院出來的人一個接一個打著傘陸續離開了,花梨見止水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沒有要走的意思,便抬頭問他:「要等雨停嗎?雨不是很大,我覺得我們直接回去也可以……」

  「不行!」止水立刻拒絕,握著她的那只手也漸漸縮緊,他皺著眉看著漸漸變濕的地面,「花梨,不可以淋雨,我去借傘。」

  說完,他鬆開花梨往醫院裡走去,花梨眨著眼看著止水的背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雖然之前淋了一場雨差點發燒,不過止水也有點太緊張她了。

  回到家裡之後,止水又出門去還傘,花梨趴在視窗看著窗外的雨,窗戶旁卻突然出現一個人,擺出大大的笑臉看著她,是宇智波由人。

  花梨一僵,立刻想退回去把窗戶關上,卻被他一把按住了窗戶,花梨知道自己硬扳不過他,識趣的放開手,然後往屋子裡走去。

  「等等,花梨,」由人的半個身體都要從窗戶口伸進來了,他的眼中閃著好奇的光,「你上次說,你是來自別的世界是真的嗎?」

  花梨翻了個白眼,坐在背對著他的沙發上不想理會他,誰料由人有些不依不饒的問:「呐,是真的嗎?真的嗎?」

  「是真的又怎麼樣啊,」花梨不耐煩的回到,「怎麼,要把我抓起來拷問嗎?」

  「不是啦,呐,花梨,」由人笑眯眯的看著她,「我相信你,作為交換,能不能告訴我那個世界的事?」


第45章 幸運值-45

  默默的看了眼似乎真的一臉好奇的由人,花梨沉默了一會,還是開口說:「我的世界和你們的也沒什麼很大的差別,非要說的話,那就是我們都是普通人,沒有你們這麼賽亞人……不,強悍。」

  「普通人?」由人看起來更好奇了,「那委託任務怎麼辦?」

  「……我們沒有委託任務這種制度,」花梨蹙著眉想了一會,覺得有點難以解釋,畢竟兩個地方的世界觀差別還是很大的,她敷衍的揮了揮手,「反正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啦。」

  由人還想繼續問,幾乎半個身體都伸進了視窗,就在這時,他的頭卻被輕輕敲了一下,由人捂著頭直起身,剛想抱怨的時候,卻發現止水正笑著站在他身後看著他:「幹什麼呢?」

  「……止水,」由人愣了愣,然後訕笑了一聲,「我……我就是來問問花梨另一個世界的事,比較感興趣嘛。」

  「由人,我可是聽說了,」止水低頭掏出鑰匙打開門,「是你強行把花梨帶到族長大人家裡去的。」

  「呃,」由人愣了愣,有些不自在的用手指撓了撓臉頰,「止水,我承認那個是我的錯,以後就別提這件事啦……」

  「由人,」止水轉過身,認真的注視著他,「說吧,是誰的主意?」

  「什、什麼?」由人下意識的移開視線,「當然是我的主意啊。」

  「別騙我了,」止水低低歎了口氣,「你每次說謊,都不敢看我。」

  「我哪有不敢看你!」由人像是為了驗證他的話,強行把目光拉了回來,就這麼硬生生的瞪著他。

  止水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無奈:「好吧,那我再問你一次,誰的主意?」

  「……是、是我……」由人轉了轉眼珠,視線又忍不住移開了,然而等他察覺到這一點時,他條件反射的抬起了頭,止水正好整以暇的看著他:「說實話吧。」

  「……」由人鬱卒的歎了口氣,終於放棄了說謊,搖了搖頭攤開手說,「雖然確實不是我的主意,但是我答應了要保密,所以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宇智波家認識花梨的不多,」止水就這麼站在門口定定的看著他說,「知道她住在我家裡的也不多,能夠使喚你的很少,知道我那天有任務的更少,由人,你覺得符合這些條件的還剩下幾個人?」

  由人愣了愣,頓時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止水,那是你猜出來的,我可什麼都沒說,你得為我作證。」

  「作證可以,不過我想知道,她還跟你說了什麼。」止水沉聲問。

  「其他的……」由人想了想,她好像也沒說那些話要保密,就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止水。

  花梨無聊的盯著躲牆角的靈發呆了好久,止水才走進屋裡來,她抬起頭好奇的問:「你們在聊什麼?說了那麼久。」

  「聊以後,」止水在她身邊坐下,順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以後,宇智波應該不會再有人找你的麻煩了。」

  花梨怔住:「你知道啦?」

  果然這種事沒有隱瞞的必要啊,他遲早會知道的。

  也不知道止水到底幹了什麼,在那之後,花梨跟著止水一起出門的時候,宇智波族人看她的目光果然和善了很多。然而她更覺得無言以對的是,由人也跟換了一個人一樣,有事沒事的就跟在她後面跟她打聽那個世界的事。

  對她的世界那麼感興趣嗎?

  不過周圍人對她的態度緩和之後,花梨也開始願意出門了,畢竟一直呆在家裡,又沒有遊戲可以玩,除了跟躲在角落裡的靈嘮嗑,對她來說還是特別無聊的。

  止水的任務依然很多,不過大多是幾天就可以結束的小任務,由人偶爾還跟她抱怨過,止水現在都不願意接長期任務了,他說他不能放著呆在家裡的花梨不管。

  花梨臉上的表情雖然毫無變化,心裡卻暗暗的有些開心,於是晚上止水回來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花梨的心情似乎格外好,跟他說話的語氣似乎都柔軟了不少。

  收拾完碗筷後坐在沙發上,止水看著鑽到他懷裡的花梨,笑著摸了摸她的背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今天好像挺開心的。」

  「什麼都沒有啦……」花梨眯起眼,像一隻慵懶的貓一樣在他的懷裡蹭了蹭,「明天又有任務嗎?」

  「是啊,」止水撫摸著趴在他身上的花梨,提到任務,他不由得蹙起眉,「明天的任務要去一趟川之國,來回可能要一周的時間,抱歉,三代大人說最近人手有些不夠。」

  「沒關係的,不用顧及我啦,」花梨抬起頭摟住他的脖子,埋入他的肩窩裡,「止水,我現在又不會害怕出門了,肯定能好好照顧自己的。」

  如果要花梨說她來火影最後悔的事,就是昨天說的那句話,不然她現在不會變成現在這種狀況。

  手被死死地反綁在身後,小腿也被捆了起來,她現在在一個數十米深的陰森潮濕的地洞裡,洞頂是盤踞的老樹根,只有洞口依稀透出的一絲光亮能讓她判斷現在是天黑還是天亮。

  要說她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那要從早上止水出門做任務以後,呆在家裡的她正準備做午飯,打開冰箱卻發現食材不夠了,琢磨著去街上買一點回來。

  如果能後悔的話,打死她都要躲在家裡不出來。

  她才剛走出門,就突然察覺到身後傳來強烈的殺氣,花梨還沒來得及轉身,就感覺有什麼冰冷銳利的東西從背後直接刺入她原本應該是心臟的地方。

  她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努力回頭想要看是誰,可是她每呼吸一口,胸口處都仿佛被撕裂一樣讓她痛楚萬分,還沒能轉過頭,刀刃就被用力的抽了出來,冰涼的感覺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身體裡的力氣也在一點一點消失。

  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想要回頭時,卻突然感覺後頸一痛,她的雙眼一黑,漸漸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丟在這個山洞裡,胸口雖然還有點痛,但是傷口已經差不多癒合了,只有衣服上大片的血跡和地上殘存的已經乾涸的暗紅色痕跡能提醒她之前到底流了多少血。

  這種情況下都能活下來,果然應該感謝她長歪的心臟嗎?

  肚子已經餓的有點難受,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止水有沒有發現她不見了,不過就算發現了大概也很難找到她吧,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她到這裡來之後都沒怎麼和人接觸過,也沒得罪過什麼人,到底是誰要殺了她?

  手被綁的緊緊的,這種情況下花梨連通靈術都使用不了,而且這裡又沒有任何靈可以被她驅使,如果有什麼靈來到這裡的話,她就能把自己救出來,可是等到洞口的光亮漸漸消失,也沒有出現任何靈。

  到了晚上,原本還不覺得很可怕的花梨突然開始害怕起來,因為洞裡幾乎沒有任何光亮,她只能聽到耳邊時不時傳來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還有她的衣服和地面的摩擦聲。

  身後抵著堅硬冰冷的石頭,她的身體原本就受了傷,現在更是一點溫度都沒有,就算把身體蜷縮成一團,也完全暖和不起來。

  就在這時,她感覺有什麼蟲子爬上了她的腿,那種細密的觸感讓她瞬間嚇的尖叫出聲,慌張的用力瞪著雙腿,把腿上的蟲子給甩了下去。

  即使蟲子已經不在了,她依然感到頭皮發麻,甚至忍不住顫抖起來,各種恐懼又委屈的心情一起湧上心頭,花梨終於忍不住低聲抽泣了起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又累又餓的昏睡了過去,直到耳邊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時,她才從夢裡驚醒,發現雨水混合著泥土正在往洞裡流下來,而她的小腿幾乎已經泡在水裡了。

  「……為什麼,」花梨鼻子一酸,又快要哭出來的時候,卻眼尖的看見一個白色的靈一閃而過,她幾乎是下意識的調動巫力,「『縛』!」

  念出言靈術之後,花梨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她抓到了一個靈。

  「過來,小傢伙,」花梨有些虛弱的說著,看著那團白色的靈慢悠悠的飄了過來停在她面前,她艱難的扯出一抹笑容,「幫我一個忙好嗎?」

  「……」靈臉色不佳的斜睨了她一眼,「你先把我身上的束縛解開再說。」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抓住你,你跑了我可能就會死在這裡了,」花梨苦笑了一聲,「抱歉,但是我也沒辦法了,我在你身上施加了束縛,如果你不幫我,那如果我死了……你也會隨著一起消散。」

  「……」靈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好吧,你說,幫你什麼忙?」

  花梨松了口氣,開口問:「你知道木葉在哪裡嗎?」

  靈點了點頭:「我知道。」

  「去木葉村的宇智波族地,找到叫宇智波止水的那個人,」花梨說的有點快,一句話下來不得不喘息著休息了一會,「告訴他……我在這裡。」

  「我是……八雲花梨。」

  「別開玩笑了,」靈翻了個白眼,「普通人類根本就看不見我們,你讓我怎麼告訴他?」

  「你會有辦法的,」花梨垂下眼眸,低低的歎了口氣,「他的眼睛變成紅色的時候,就能看到靈了,只要能讓他察覺到家裡出現了搗亂的靈……他一定會用那雙眼睛來確認的。」

  她原來跟他說過,家裡的靈是不會搗亂的,只要止水記得這句話……她就能得救。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8-6 15:01

第46章 幸運值-46

  靈一路跑到宇智波族地,從潛藏在角落裡的其他靈嘴裡打聽到宇智波止水的住處,又一刻不停的趕到他的住所時,才發現家裡根本沒人。

  在屋子裡面到處飄著,發現幾個躲在角落的白色小靈時,它趕緊過去問:「宇智波止水在哪?」

  「宇智波止水?」白色的小靈們面面相覷,然後弱弱的回答,「他出門了啊……大概還有三天回來。」

  「三天?」靈頓時慌了,三天的話那個女孩子估計要撐不過去了吧,剛才跟它說話的時候已經夠虛弱了,看起來都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平安的渡過的樣子。

  怎麼辦?它要怎麼辦?

  靈有些煩躁的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然後猛地轉過身問那幾個白色小靈:「你們能找到宇智波止水嗎?」

  那些小靈們愣了愣,然後齊齊搖頭。

  零頓時懊惱的抱住了頭,它幹嘛要從那裡路過!為什麼不繞著走!

  不然就不會遇到這種麻煩的事啊!

  就在他煩惱的時候,門外卻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靈愣了愣,往門那邊飄去,而剛才還擠在一起的白色小靈仿佛受驚了一般紛紛四散開來,不過一會就消失了蹤影。

  門外敲門的是個黑髮的少年,靈圍著他飄了一圈,把他仔細的打量了個遍,既然他敲門了,估計不是宇智波止水,但是一定是認識他的人類,這個人……能發現它的存在麼?

  「花梨,開門啊,是我,」由人再次敲了敲門,然後疑惑的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著裡面的動靜,「不在家嗎?」

  覺得花梨應該是出門了,由人無趣的抓了抓頭髮,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屋裡面卻突然傳來了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他幾乎是立刻回頭,蹙著眉用力的拍了拍門:「花梨,你在家嗎?花梨?」

  屋子裡依然沒有任何回應,由人不解的往後退了兩步,抬起頭看了一眼二樓,難道花梨又生他氣了?可是他最近和花梨不是處的不錯麼?

  雖然有點鬱悶,但是既然花梨不願意開門的話,他在這裡糾纏著好像也不太好,由人只能無奈的對著二樓喊道:「等你不生氣了,我再來找你玩吧。」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二樓的窗戶玻璃突然「哢」的一聲,仿佛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樣,裂紋瞬間向四周蔓延開來,佈滿了整面玻璃。

  「……」由人愣了愣,他微微眯起眼,輕輕一個跳躍來到二樓的窗臺上,透過玻璃往裡面看,房間裡一片寂靜,根本沒有任何人。

  「怎麼回事…?」由人正在仔細看著屋內時,他眼前的玻璃卻在瞬間再次出現裂紋,而周圍除了他什麼都沒有。

  害怕是什麼看不見的敵人,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驅動寫輪眼警惕的看著前方,但是並沒有看到想像之中的敵人,而只有一個白色的面目不清的東西在他眼前飄著。

  「你能看見我嗎?」那個白色不明物飄蕩了一會以後突然開口問他,由人沒想到它還能說話,頓有些沒反應過來:「你……你是?」

  「能看見嗎?那就好,」白色不明物看起來像是松了口氣,「你認識八雲花梨嗎?」

  提到花梨,由人剛才還有些好奇的眼神迅速沉了下來:「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我是來報信的,」白色不明物的語氣一凜,氣氛頓時有些緊張起來,「八雲花梨讓我來轉告宇智波止水,她在北方森林的樹洞裡,不過現在那個宇智波止水好像不在家,放她在那裡不管的話,大概會死吧。」

  還沒來得及懷疑花梨讓這種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來傳信是怎麼回事,由人已經因為它口中的「死」有些亂了陣腳,有些焦急的問:「花梨怎麼了?!」

  「反正快死了,」白色不明物慢悠悠的往外飄了出去,「想救她就跟我來吧。」

  由人剛踏出腳步,卻突然一頓,然後陡的收了回來,防備的盯著它說:「我怎麼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萬一是你們設的陷阱怎麼辦?而且你還沒說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靈沉默了許久,轉身往天上飄去,「去不去隨你。」

  花梨靠著石壁勉強睜著眼看著洞口那邊,原本還隱隱作疼的胃現在已經漸漸失去了知覺,變得麻木起來,她有些困難的挪動了一下身體,手臂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了。

  餘光瞥到那個白色的靈回來了,她頓時坐直了身體驚喜的往靈身後看去,卻沒有任何人跟進來。

  「不用看了,」靈涼涼的說,「那個止水還要三天才能回來,我就告訴了一個來宇智波止水家找你的人,然而他不信我……三天你能撐下來嗎?」

  「……」花梨眼中的光漸漸消失,她張了張嘴,然而太久沒有喝水,讓她的聲音變得嘶啞而難聽,「……我能。」

  「你看起來根本就……」

  靈的話還沒說完,就發現花梨閉上了眼,嚇的它趕緊靠近去查看她的狀況,發現她還在均勻的呼吸時,靈才松了口氣,慢慢的往外面飄去。

  還是去問問木葉附近的其他靈吧,也許有什麼人會知道宇智波止水的去向也不一定。

  花梨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不清起來,她恍惚間似乎做了好多夢,卻又什麼都記不清,安靜的四周讓她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就連那個靈也不再出現了。

  大概是逃走了,又或者是去幫她找人了?

  花梨微微睜開眼,模糊的視野中似乎看到了止水焦急的臉,眼皮卻沉重的抬不起來,她拼命想要睜大眼看清楚,身體卻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只想閉上眼沉沉的睡過去。

  在夢裡如同坐著船一般忽高忽低的飄蕩著,花梨像是聽到什麼人在她耳邊呼喚她,聲音一開始弱的要仔細聽才能聽到,後來越來越大,即使她不想聽也總是像鬧鐘一樣不厭其煩的重複著。

  ……好吵啊。

  花梨想要睜開眼看看是誰這麼吵鬧,眼皮卻重的根本睜不開,身體也宛如灌了鉛一般的沉重,連動一下手指都做不到,她努力的讓自己奪回身體的控制權,讓自己能夠從昏迷中醒過來,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身體才終於突的抽動了一下,麻木的手指總算能夠緩緩的動了。

  耳邊原本嘈雜的聲音頓時變得更大了,花梨有些不耐煩的蹙起眉,麻木從她的身體褪去的時候,她費力的睜開眼,又因為刺眼的光線而猛地眯了起來。

  不大的視野中看到了一片雪白的天花板,還有止水放大的臉。

  他的臉已經完全不是平日開朗陽光的的模樣,眼瞼是深深的黑眼圈,眼中也佈滿了血絲,從來沒有見過止水的這副模樣,花梨怔怔的睜開眼,看了他好一會才懵懵懂懂的意識到,面前的這個人是止水。

  腦袋中完全是一片漿糊,就連思考都有些困難,剛才忽遠忽近的嘈雜聲突然變得清晰起來,是止水在她的耳邊跟她不停的說話。

  「花梨……花梨,你能看到我嗎?要不要喝水?我去給你倒水好嗎?」

  止水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撫摸著她蒼白的臉頰,忍下心裡酸澀到想哭的情緒,然後轉身去叫醫生。

  從他在那個潮濕的地洞裡找到奄奄一息的花梨到她醒過來,已經過了四天了。找到她的時候,她身上的衣服幾乎已經被染成了暗紅色,整個地洞裡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小腿還泡在水裡,已經變得有些腫脹了。

  把她抱起來的時候,止水才發現她的胸口處有一個明顯的被刀刃貫穿的傷痕,而且手和腳腕都被繩索捆綁著,大概是有過掙扎的經歷,被綁住的地方已經被磨破了皮,還有顯眼的一圈淤青。

  胸口處的傷的位置很明顯就是心臟,而且還被反綁了丟在這個偏僻的森林裡,痕跡和氣味都被特意處理過,很明顯就是要置她於死地,而且不準備讓任何人發現她的屍體。

  如果花梨的自愈能力特別強,如果不是那個靈找到了還在任務歸程中的他,等他回到家的時候,花梨大概已經離開這個人世了吧。

  止水緊張的看著近藤醫生給她檢查身體,生怕花梨留下什麼後遺症,直到近藤醫生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一切正常時,他才長長的松了口氣,心也開始難過的揪痛起來。

  活是活下來了,可是這次的自愈又耗費了她多少生命?明明才在心裡發誓不會再讓她受傷的,可是才過了沒多久,怎麼就受了這麼重的傷?

  止水心中的自責簡直要把他淹沒,如果花梨沒有認識他,如果沒有被他帶到他的家裡,是不是……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

  到底是誰……對她下這麼重的手?

  他漸漸握緊手,一向充滿溫柔笑意的眼眸中,第一次湧現出了冰冷的殺意。


第47章 幸運值-47

  她的身體沒過幾天就恢復的差不多了,雖然止水還有些不放心,但是花梨不想繼續住在病房裡,於是止水帶著她回了家。

  即使花梨堅持她已經沒事了,止水還是把她當成重傷的病人,小心翼翼的照顧著她,要不是花梨強烈反對,止水晚上甚至要跑到她的房間守著她睡覺。

  窩在沙發裡,花梨一口一口的喝著止水喂給她的粥,然後鼓起臉頰說:「太清淡了啦,我想吃辣辣辣。」

  「不可以,」止水蹙著眉搖了搖頭,「這次傷的這麼重,要好好養著才行。」

  「……」花梨不滿的撅起嘴,然而止水把一勺子粥遞到她嘴邊時,她還是乖乖張開了嘴,然後一口吞了下去,「最近沒有任務嗎?你好像一直在誒。」

  止水的手一僵,沉默著把勺子放回到碗裡,眼神變得暗沉:「花梨,在我查出來那個傷害你的人是誰之前,我一步都不會離開你的。」

  花梨眨了眨眼,微微往前傾了傾身體:「查出來以後,你想怎麼辦?」

  「那種事,不用花梨擔心,」止水伸出手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乖乖把身體養好吧。」

  頭頂的手掌傳來溫熱的觸感,花梨眯起眼蹭了蹭,有些開心的笑了起來:「沒想到還能活下來,其實回頭想想,我還挺佩服我自己的呢。」

  「……」止水愣了愣,手漸漸下滑到她的側臉,輕輕摩挲著她依舊柔軟的臉頰,那天找到她的時候,她的身體冰冷而僵硬,如果不是花梨還有著微弱的心跳,止水甚至都要以為,她已經死了。

  「止水又在想什麼奇怪的事了吧,」花梨仰起頭湊近他,「我不是還活著嘛,幹嘛一臉沉重的。」

  止水的表情緩和下來,有些無奈的低下頭,把額頭靠在她的肩上:「花梨,我……」

  「花梨!」

  門外陡然響起的敲門聲讓止水一愣,他從花梨肩上抬起頭,這才辨認出在門外喊花梨的是由人。

  「那個靈把所有的事都跟我說了,」止水按住準備起身的花梨的肩,垂下眼眸認真的看著她,「不能讓由人知道你受傷的事,不然如果他意識到靈所說的話是事實的時候,就會對你有所懷疑了,你要一口咬定你沒有受傷才行。」

  花梨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現在看起來像大病初愈嗎?」

  止水沉默著打量了她一眼,然後突然彎腰在她的唇上快速的吻了一下,花梨一驚,立刻往後退了幾步,臉漸漸的變紅了。

  「嗯,」止水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看起來好多了。」

  他溫柔的摸了摸花梨的頭,然後轉身往門口走去,花梨在原地呆了好一會,才磨磨蹭蹭的跟上去。

  止水已經打開了門,站在門外的果然是由人,他正越過止水探頭探腦的往裡看,發現花梨的身影時眼睛立刻亮了:「花梨,你前幾天去哪了?家裡都沒人啊。」

  「我……我前幾天?」花梨下意識的看向止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止水注意到她的視線,立刻彎起眼睛笑眯眯的看著由人說:「因為我出門了,不放心花梨一個人在家裡,所以她去近藤醫生家暫住了一段時間。」

  「近藤醫生啊,」由人越過止水走進屋,黑色的眼眸不經意的在花梨身上掃了一眼,「花梨在他家過的怎麼樣?」

  「呃,挺好的啊,」花梨握緊手,手心微微滲出了汗,「近藤醫生很照顧我。」

  「還好花梨不在家,我那天來找你的時候,在你們家門口遇到了奇怪的事,」由人邊說邊往客廳走去,然後隨意的坐在沙發上,勾起嘴角有些興奮的說,「你們家,好像鬧鬼了誒。」

  花梨有些不自在的乾笑了一聲:「是、是嗎?」

  「我可是親眼看到了,」由人歪了歪頭,眼中露出了一絲疑惑,「而且那個鬼還對我說了奇怪的話。」

  「它說『花梨就要死了,等著我去救她』,」由人攤開手搖了搖頭,「我當時特別猶豫,又擔心它的話是真的,又擔心它是在給我下套,仔細考慮之後,我還是沒有信她,現在看到你什麼事都沒有,我當時的選擇果然很明智啊哈哈哈哈。」

  「還有……這樣的事啊。」花梨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反應自然,心裡卻升起了一股鬱悶的情緒,她在瀕死之際發出的求救信號就這麼被他當成陷阱圈套,現在還聽到他說這樣的話,怎麼說都難免會有些難受。

  「由人,你今天不用去修煉嗎?」止水蹙著眉岔開話題,「聽鼬說,你的上忍推薦沒通過是嗎?」

  「啊,說起這個我就一肚子火!」由人成功的被轉移了注意力,開始絮絮叨叨的講三代對他的偏見,花梨默默站起身,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回了自己房間,長歎了口氣倒在床上。

  止水好像一直很擔心她的能力被人知道,然後被人威脅利用之類,其實花梨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地方,真要說的話,也就打聽情報這方面還算有利用價值?

  等等,她完全可以自己去調查是誰對她下黑手啊!

  畢竟認識她的人不多,到現在為止唯一一個對她產生了殺意的人……只有那個人而已。

  不過,真的是那個人嗎?她好歹還算是止水的同族兼友人,真的會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嗎?

  花梨雖然還有些不解,但是這個念頭出現之後,就迅速在她心裡生根發芽,她想忽視都不行。

  「果然還是去查一下吧,」花梨將雙指豎於唇前,「『長耳』!」

  面前的空氣微微波動了一下,一個有著像兔子般長長的耳朵的靈出現在她面前,然後禮貌的對她行禮:「花梨大人,召喚在下有什麼事嗎?」

  「幫我調查一件事,」花梨警惕的看了眼被她反鎖的房門,蹲下身壓低聲音對她說,「我之前在止水家門口被襲擊的這件事,是不是宇智波理奈幹的。」

  「之前差點死掉的那次?」長耳微微頷首,「知道了,在下這就去調查。」

  「好,」花梨點了點頭,卻突然想起了什麼,伸出手叫住了他,「等等!她的眼睛變成紅色的時候可以看到你們,注意一點,千萬別暴露了!」

  長耳點點頭示意他瞭解了,然後快速的穿過牆,從房間裡消失。

  花梨回到客廳的時候,由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止水看到她時,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由人似乎覺得你討厭他了,跟我狠狠地抱怨了一番呢。」

  花梨撇了撇嘴:「有時候確實挺討厭他的,不過他人不壞。」

  「由人他……」止水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閉上了嘴,「不,沒什麼,花梨,晚上想吃什麼?」

  雖然話題被止水生硬的轉了過去,花梨也沒多想,睜著亮晶晶的眼睛期待的說:「辣辣辣!」

  止水立刻板起了臉:「不行。」

  花梨的臉頓時耷拉了下來:「……那你還問我幹嘛?」

  止水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柔軟的臉頰,笑眯眯的說:「因為花梨吃癟的樣子特別可愛啊。」

  「喂!」

  長耳帶回來的消息並沒有讓她震驚,倒不如說,她心底對這個結果早就有了猜想,只不過她想不出理奈要置她於死地的理由,就因為止水喜歡她嗎?

  花梨想破腦袋都沒想出其他的原因,最後只能給出理奈在愛情方面大概特別偏執這樣的理由。

  那時的她對宇智波尚不瞭解,還不知道偏執的愛是宇智波一族的通病,只是在心裡默默告誡自己,之後遇到理奈要躲著走。

  畢竟實力不如人,連報復都做不到,而且理奈還是止水的好朋友,想要殺了她的人其實就是理奈這種話,花梨竟然對止水說不出口。

  然而就在她調查出事即時,止水這邊幾乎是同一時間查出了理奈做過的事,他一開始還有些詫異和難以置信,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得到了錯誤的情報。

  然而等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的頭腦也清醒了許多,冷靜思考之後,以前曾經發生的很多事情就這麼一件件的浮上了他的心頭,理奈的想法已經昭然若揭。

  這麼回想起來,在花梨最初遇到理奈的時候,她就說起過,理奈可能喜歡他,理奈看她的眼神很可怕,所以她一直不願意和理奈有接觸,卻和曾經有過矛盾的由人更合得來……

  之前止水還天真的以為她們僅僅是性格不合,現在看來,被他忽視的線索實在太多了,而花梨之前的疑問又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查出來以後,你想怎麼辦?」

  他原本是想要手刃那個人,即使不能手刃,也要讓那個人體會到花梨曾經感受到的痛苦才行。

  然而現在事實真相浮出水面,那個人竟然就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宇智波理奈。

  止水緊緊的蹙著眉,然後死死地攥緊了拳頭,往理奈家走去。


第48章 幸運值-48

  理奈從小就喜歡跟在他和鼬的身後,練習的時候也十分努力,雖然天份並不高,卻也也在十三歲的時候順利成為中忍。

  她沒有和其他宇智波族人一樣加入木葉警務部隊,而是選擇留在小隊裡繼續出任務,一年之後就獲得了三勾玉寫輪眼。

  儘管比不上他和鼬開眼的年紀,但是放在宇智波里來看,理奈也可以算得上是實力上乘了,所以她如果想要殺了沒什麼戰鬥能力的花梨,簡直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止水停在理奈家門口,神色有些晦暗不明,他緩緩的抬起手,咬了咬牙,輕輕的敲響了她家的門。

  門很快被打開,理奈從門後探出頭,看到他時眼中露出了一絲笑意:「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啊,有一些事,」止水示意了一下屋內,「我可以進去嗎?」

  理奈愣了愣,往後退了一步:「進來吧。」

  等止水走進屋子,理奈關上了門跟在他後面說:「從我結束那個長期任務之後,你就沒主動找過我呢,對了,花梨沒來嗎?」

  止水頭也不回的走到客廳,然後停下腳步轉身,垂下眼眸定定的看著她:「她受了很重的傷,現在在家裡養傷。」

  「受傷?」理奈驚訝的睜大眼,「怎麼會受傷,嚴重嗎?」

  「挺嚴重的,」止水的手漸漸握緊,眼底的迷惘一閃而逝,「在我出門做任務的時候,她被人襲擊了,就在宇智波族地裡面。」

  說著,止水的眼神一沉:「理奈,你覺得……是誰?」

  「那種事,我也猜不出來呢,」理奈移開視線,走到冰箱旁邊拉開門,從裡面拿出果汁和玻璃杯,「先坐吧,止水。」

  「……」止水沉默著蹙起眉,還是走到沙發邊坐下來,抬起頭看向正在給他倒果汁的理奈,「你以前跟我說過,你喜歡卡凱西,對嗎?」

  理奈的手一抖,幾滴果汁不小心撒在了外面,她有些尷尬的笑了一聲,繼續往玻璃杯裡倒果汁:「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突然想起來了而已,」止水瞥了一眼理奈放在他面前的果汁,卻沒有伸手去拿,「理奈現在,也依然喜歡著他嗎?」

  理奈沉默了一會,走到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抬起眼眸看向他:「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止水緊緊抿著嘴,眼中完全沒有笑意,兩個人就這麼面對面的注視了許久之後,他黑色的眼眸突然開始變化,變成了理奈再熟悉不過的三勾玉寫輪眼。

  理奈幾乎是瞬間沉下了臉,毫不相讓的也亮出了她的寫輪眼,蹙著眉瞪著他:「你想幹什麼?」

  止水雙手緊握的坐在沙發上沒有動作,也沒有使用任何瞳術,屋子裡的氛圍卻十分緊張,仿佛下一秒就要開打一樣。

  「以前,就算我在你面前露出寫輪眼,你也只會說我顯擺吧,」止水頓了頓,手指握的更緊了,骨關節已經微微泛出了白色,「現在卻是這樣的反應,害怕我會對你做什麼嗎?」

  「……」理奈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晴不定,半響之後才語氣強硬的說,「止水,我對你有所防備的原因,你應該更清楚不是嗎?畢竟你可是站在木葉那邊的人,我可不想中你的幻術。」

  「是因為這個嗎?」止水緩緩的站起身,理奈立刻往後退了一步,眼底分明有些緊張的情緒,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想露出笑容,卻完全笑不出來,「你特意調查不會被忍犬發現的隱匿方法是為了什麼?你在我出任務的第二天無故消失了半天又是為了什麼?」

  理奈的臉色一僵,接著有些怪異的笑了起來,聲音有些苦澀:「宇智波止水,你懷疑襲擊花梨的人是我?」

  見止水沉默著沒有回答,她有些諷刺的笑了起來:「止水,我們認識多久了?你和她才認識多久?你竟然為了她而懷疑我嗎?」

  「就算我認識她沒有你久,也不是你可以隨意殺她的理由,」止水一字一句的看著她慢慢的說,「花梨她,差點就死了。」

  「哦?差點就死了?」理奈勾起嘴角,眼神變得冰冷而狠戾,「不如我去再給她一刀?結束她的生命如何?」

  「……」止水的心臟猛地一縮,緊握的手背上已經暴起了青筋,「真的……是你?」

  「你都已經這麼認定了不是麼,」理奈嘲諷的嗤笑了一聲,「那傢伙沒死,呵,確實是我失誤了,沒想到她這麼命大,簡直就是打不死的蟑螂啊。」

  「宇智波理奈!」止水緊咬著牙根喊出她的名字,「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為什麼?」理奈冷笑了一聲,抬起了下巴蔑視的看著他說,「我願意,你管的著嗎?」

  「宇智波止水,我知道你之前問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理奈邁出腳步往他身側走去,「你以為我喜歡的人是你,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來指責我了?真是可笑。」

  止水沉默的看著她走到他身側,繞著他的後背走到他另一側時,他眼中的三勾玉寫輪眼已經迅速變成了萬花筒的形狀。

  「別急著用萬花筒啊,止水,」理奈輕笑著從他的另一側走出來,「你先仔細看看我怎麼樣?」

  說著,她微微睜大了眼,以便於止水能夠看清,她眼中的三勾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連在一起,變成了一個全新的圖案。

  ……萬花筒?

  止水強行壓下心中的驚訝,蹙著眉問:「你什麼時候得到的?」

  「在我看到……你和她親吻的那一刻,」理奈撇了撇嘴,表情有些嫌惡,「真是讓人噁心的一幕,嚇的我萬花筒都出來了。」

  止水的眉頭頓時蹙的更緊了:「你……」

  「沒錯,你沒想錯,」理奈攤開手毫不在意的坦然承認,「我承認我去偷看了,我還承認我想殺她,那又怎麼樣?你能拿我怎麼辦?殺了我嗎?」

  說著,理奈自己捧著肚子有些好笑的笑了起來:「止水,我看你也不過就只是個膽小鬼而已,還真以為自己看透了和平的真諦,能讓戰爭停止?」

  不以為然的冷哼了一聲,理奈的表情已經變得有些扭曲:「自以為是的維持著那可笑的形象,怎麼了?來復仇啊?來殺了我啊?我可是想要殺花梨的人呢,你不下手殺了我,我以後可是遲早會殺了她的哦。」

  話音剛落,理奈的臉色一僵,就站在那裡不動了,她周圍的環境被迅速染上紅色,很快變成了一片血紅,而她的身體被綁在木樁上,手腕和腳腕都被苦無穿透□□木樁裡,火燒般的疼痛清晰的從她的身體各種傳來。

  「嘁,果然是你最得意的幻術啊。」理奈撇了撇嘴,有些不舒服的動了動,皮膚被撕裂的疼痛卻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眼中的萬花筒卻也在這時開始緩緩轉動起來。

  「從小開始,所有的人都稱讚你是天才,瞬身術的天才,幻術天才,宇智波第一,」理奈強忍著刀刃被刺進身體的痛苦,冷汗從她的額頭滴了下來,「上了戰場之後,瞬身止水的名號更是傳遍了整個忍界,可是你卻在戰爭結束後說,你討厭戰爭。」

  「如果不是因為戰爭,你的名號能傳播出去?到了所謂的和平年代,沒有人會記得宇智波家的榮耀,沒有人會記得曾經身為戰鬥一族的我們,」理奈的聲音越來越輕,儘管只是幻術,但是精神受到的折磨和痛苦卻是真實的,她死死的咬著牙關繼續說著,「原本我覺得,你愛和平就愛和平吧,也沒什麼,反正忍界的戰爭是永遠不會停止的,沒想到你居然帶回來了一個巨大的阻礙。」

  「自從她出現之後,你不願意接長期任務,心思全放在了她身上,就連宇智波被木葉排斥這麼嚴重的事竟然也沒什麼大的反應,你還記得你的姓所承載的榮耀嗎!」

  理奈的聲音因為疼痛變得扭曲,她聲嘶力竭的喊出最後一句:「我只不過是幫你鏟平路上的障礙而已!」

  「閉嘴!」止水的臉色已經完全陰沉了下來,「理奈,念在舊情,我不殺你,但是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

  周圍憑空出現數十隻苦無,幾乎在同時猛地朝她的身體射去,然後噗的一聲沒入她的身體,理奈緊咬著牙沒有出聲,身體裡面卻沒有任何血液流出來,然而她面前的的空氣中,卻再次出現了十來隻苦無,鋒利的尖端閃著冷冽的光,快速的朝她襲去——

  「以後,你的身體依然如同以前一樣生活,」止水的眼中沒有任何感情,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因為痛苦而掙扎的她,「而你的靈魂,會被困在這裡……永遠。」

  「永遠?」理奈抬起冷汗淋漓的頭,眼中的萬花筒急速轉動著,止水頓時發現地面開始扭曲裂開,粗壯的藤蔓從地底鑽了出來迅速的纏上了他的身體,而理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擺脫了他的束縛,正站在他的面前,「止水,被困在這裡的到底是誰,還說不準呢。」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8-6 15:01

第49章 幸運值-49

  「你以為只有你擅長幻術?」站在他面前的理奈冷笑了一聲,「不過也對,畢竟自從她出現以後,你也從來沒關心過我的實力到底到什麼程度了。」

  止水只是蹙著眉看著她,卻緊抿著嘴一句話都不說,理奈的眼中浮現一絲焦躁,卻又很快的被她壓了下去,然後勾起嘴角諷刺的笑了起來:「說起來,你不在的時候,由人可是天天往你家裡跑呢,以前可沒見他跑的這麼頻繁過。」

  止水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我知道。」

  大概是止水的反應太過平淡,理奈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有些尖銳的笑了兩聲:「你知道?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止水沉默了一會,垂下眼眸說,「理奈,現在的你和我所認識的你,已經完全不是同一個人了。」

  「那是因為你從來就沒有認識過真正的我,」理奈嗤笑了一聲,「止水,你要是真的在意我,又怎麼會發現不了我的心情?」

  說著,纏著止水的綠色藤蔓瞬間向外伸出無數根尖刺,密密麻麻的紮入他的身體裡,止水卻只是微微蹙起眉,連哼都沒哼一聲。

  「在你最得意的幻術上打敗你,滋味很不好受吧,」理奈心不在焉的撩了撩頭髮,「剛才你對我說的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靈魂永遠留在這裡受折磨的人,是你才對。」

  「是麼,」止水微微眯起眼,「理奈,其實……你也不瞭解我。」

  理奈的臉色一僵,表情有瞬間的慌亂,她佯裝鎮定的握緊拳頭,嘁了一聲:「不就是別天神麼,都已經被我識破了,難道還能有什麼更厲害的?」

  「……不,你錯了,」止水頓了頓,眼中的萬花筒開始緩緩轉動,「我剛才對你用的只是普通的忍術,根本不是別天神。」

  「真正的別天神……」

  剛才還一片猩紅的場景突然變成了灰白,然後從頂端哢的裂開一條縫來,縫隙迅速的朝四周擴散,很快就蔓延到整個穹頂,然後「哢啦」一聲,四周的場景回到了現實中理奈的屋子裡,而止水紅色的萬花筒寫輪眼已經變回一片幽黑。

  捂著眼睛急促的呼吸了幾下,止水抬起眼眸看著呆滯的站在他面前的理奈,理奈沉默了一會之後歪了歪頭對他露出溫柔的笑容:「止水,好久不見。」

  「嗯,」止水長長的歎了口氣,轉身往外走去,「以後,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生活,還有,不要再出現在花梨面前。」

  理奈溫婉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剛打開大門,止水就看到背對著房子站在門口的花梨,聽到身後的動靜後花梨立刻轉過身,有些緊張的仔細的把他打量了一遍,確認他沒有受傷才松了口氣,然後撲到他的懷中,緊緊摟住了他細瘦的腰。

  「你怎麼來了?」止水摸了摸懷中花梨的腦袋,察覺到路過的宇智波族人都有些狹促的看著他們,他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然後拉著花梨往回走去。

  「理奈的事,我也知道了,」花梨垂下眼眸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家裡的靈告訴我,你去了理奈家,我有點擔心所以跟過來看看,可是又有點害怕她……所以沒敲門。」

  止水的腳步一滯,手握的更緊了:「……已經沒事了,花梨。」

  「你對她做了什麼?」花梨好奇的跟上他的步伐,「用了別天神嗎?」

  「嗯……差不多吧。」止水有些苦惱的撓了撓臉頰,覺得他還是不要把他對理奈做的事告訴花梨比較好。

  忍者世界有很多事都比她想像的要殘酷,可以的話,止水並不希望來自那個美好而乾淨的世界的她,接觸到這些不為人知的黑暗。

  理奈被止水人為的操控了意識之後,花梨的生活再也沒出過什麼大亂子,而宇智波也漸漸接納了不是族人的她——

  不,或者說,他們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已經把花梨當成自己人了。

  止水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經常會由於各種各樣的任務不在家,而花梨也開始了漫長的學習之路。

  因為理奈的事意識到她的武力值低下之後,花梨終於有了想要變強的覺悟,如果說她沒有止水所說的查克拉,至少在體術上,她還是可以努力一下的。

  三個月以後,她總算學會了把苦無準確的射中靶心,興奮的把止水叫來觀賞她的訓練成果後,止水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手中快速的出現了一柄苦無。

  他翻轉了一下手心,手中的苦無就變成了四把,止水甚至都沒有看不遠處的靶子,隨手把手中的苦無擲了出去,四個苦無就在瞬間齊刷刷的射中靶心。

  「……」花梨默默放下手中的苦無,癟著嘴看向止水,「我是不是沒救了?」

  「你又不是從小就接觸這些東西,身體會有不協調是正常的,」止水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腦袋,「花梨這麼努力,隨著時間積累肯定會變強的,而且不是還有我嘛。」

  「真是官方的回答,」花梨撇了撇嘴,「我當然會比現在的自己強,但是永遠都達不到你的程度……不,我其實連理奈都趕不上吧。」

  仔細想想,她還是有些鬱悶的,但是選擇在這裡活下去,她就要找到讓自己不處於弱勢地位的生存方式才行。

  就算只能縮小一點點差距,她也必須要努力。

  「回家吧,明天再來,」止水接過她手中的苦無,順手放回忍具包裡,手指劃過她的指腹時,他清楚的感覺到那裡已經生出了薄薄的繭,「說起來,花梨的生日快到了啊。」

  「誒?你怎麼知道的?」花梨疑惑的抬起頭,她記得自己很少會提起自己的生日啊。

  「忍者總是會有很多得到情報的手段,」止水伸出手攬住她的脖頸,然後低下頭湊近她,「花梨想要什麼禮物?」

  他幽黑的眼眸深到看不見底,花梨怔怔的注視著他的雙眼,意識已經有些飄忽了,她不自覺的踮起了雙腳,在他柔軟的唇上快速的吻了一下。

  觸感還沒有消退,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花梨的臉頓時變得爆紅,然後憤懣的指責他:「你勾引我!」

  「噗,」止水大笑著揉了揉她的頭,「原來花梨想要這樣的禮物啊,我倒是挺樂意的……」

  「才不是!」花梨氣鼓鼓的打斷他,然後扭過臉往前走去,走了幾步之後,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眼神認真的看著他說,「止水在我生日那天呆在家裡陪我一整天,我想要這個禮物,可以嗎?」

  她的眼神過於認真,讓止水不得不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已經很久沒回家了,得到的結果卻是並沒有。

  實際上,他除去任務之外的時間,大多是和花梨在一起,偶爾還會去看看鼬和佐助他們,止水完全沒明白花梨說要這個禮物是什麼意思。

  前輩們說得對,果然女孩子的心思是很難猜的,恩,沒錯,就像那些寫滿了密碼的情報一樣難猜。

  花梨跟著止水路過木葉繁華的商業街時停下腳步,抬起頭看著四周被塗滿五顏六色的油漆的各類招牌,一個金髮的小男孩提著一桶油漆站在半空中的廣告架子上,臉上滿是得逞的調皮笑容。

  周圍的商家全都怨聲載道,還有幾個試圖抓住那個小男孩的,然而那個小男孩靈活的躲過那些大人們,從廣告架子上輕鬆的跳躍到地上,和花梨擦肩而過,幾滴油漆也濺到了她的衣服上。

  花梨蹙著眉站在原地許久,才突然拉著止水往前走去,走到沒什麼人的僻靜街道時,她壓低聲音對止水說:「那孩子什麼情況?他的肚子裡是什麼?」

  止水愣了愣:「花梨,你能感覺到?」

  「太強大了,想忽視都不行啊,」花梨有些不安的咬著手指,表情很是糾結,「而且……和九尾的感覺異常的相似,不,不如說太像了,讓我有點害怕。」

  「九尾麼……」止水低低的歎了口氣,餘光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眼四周,「花梨,回去再跟你細說,這裡不方便。」

  回到家裡,止水檢查了一下周圍,把房門關好後才低聲開口:「花梨,其實,那孩子的肚子裡確實封印著九尾,但是和你們世界的九尾還是有所不同的。」

  「不同?」花梨眨了眨眼,有些糾結的說,「可是給我的感覺一模一樣……」

  「他的肚子裡封印的九尾,是一隻巨大的狐狸,」止水頓了頓,表情有些猶豫,斟酌了許久才繼續說,「五六年前,木葉曾經被九尾襲擊過一次,差不多半個村子都被摧毀了,還死了不少人,是四代大人犧牲生命把他封印在了那孩子的肚子裡,才保住了木葉。」

  四代?花梨微微有些驚訝,原來還有過四代……也就是說現在三代在管理村子,是因為四代死掉了的緣故嗎?

  「所以那孩子平時也這麼調皮?」花梨好奇的問。

  「好像……一直是的,」止水有些不確定的回想著,「我見到他的次數不多,大多數時候他似乎都在惡作劇,畢竟他的身體裡封印著九尾,就算大家都對他有所不滿,卻很少有人會真的訓斥他。」

  「畢竟被九尾襲擊的陰影還在,所以不少人都擔心,九尾會衝破封印跑出來,再次讓木葉遭受滅頂之災。」


第50章 幸運值-50

  花梨疑惑的問:「那……他的父母呢?」

  「他是孤兒,」止水頓了頓,垂下眼眸說,「父母在九尾襲擊村子的時候死去了,現在是一個人獨自生活,木葉像他這樣的孤兒有很多的。」

  「……」花梨眨了眨眼,輕輕的歎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知道他喜歡惡作劇的原因了,那孩子……挺可憐的。」

  「花梨,不要因為他可憐隨意接近他,」止水蹙著眉看著她,「那孩子的身份太過於敏感,貿然接近他只會引起木葉高層的注意,而且原本因為九尾襲擊木葉的事,宇智波和木葉就已經產生隔閡了,你雖說不屬於宇智波,但是現在卻住在我這裡……花梨,你應該明白吧?」

  花梨點了點頭:「我明白,但是,為什麼宇智波和木葉會因為九尾襲擊村子而有隔閡?難道是因為你們沒有去支援?」

  「不……」止水表情凝重的看著自己緊握的雙手,「花梨,宇智波的寫輪眼是可以控制九尾的,而那天晚上九尾襲擊村子的時候,看起來像是中了幻術。」

  花梨的背後頓時滲出了冷汗,所以木葉懷疑是宇智波的人把九尾引來襲擊村子的嗎?難怪止水告誡她不要接近那個孩子,如果她刻意接近的話,也許木葉那邊又懷疑宇智波在打九尾的主意了。

  「真可怕,」花梨撇了撇嘴,「我還是安靜的呆在家裡吧,哪裡都不去比較好。」

  「想什麼呢,笨蛋。」止水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花梨的腦袋,然後又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花梨的生日來的很快,止水剛結束一個任務回來,就發現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而他還沒想好要送什麼禮物。

  去三代大人那裡交接任務時,止水在火影辦公室門口遇到了剛從裡面出來的鼬,他露出笑容在鼬的肩膀上輕拍了一下,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止水,回來了啊,」三代坐在堆滿文件的桌子後面,慢悠悠的抽了一口煙,「任務怎麼樣?」

  「順利完成了,」止水走上前,從身上掏出任務卷軸遞給他,然後勾起嘴角笑了起來,「小隊無傷亡。」

  「果然你很靠的住啊,」三代摸了摸鬍子,哈哈大笑起來,「止水,雖然你才剛結束任務,不過明天我們還有個任務想要拜託你。」

  「呃?」止水愣了愣,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那個……三代大人,這個任務可以委託別人嗎?明天是花梨的生日,我答應她在家裡陪她的。」

  「……」三代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慢悠悠的抽了口煙開口說,「止水,這個任務只有你可以勝任,讓其他人去,我沒有信心。」

  「但是……三代大人,我……」

  「止水,」三代沉聲打斷他的話,「生日還會再有,任務失敗可不能重來,你連身為忍者的最基本的覺悟都要丟掉了嗎?」

  「……」止水沉默了一會,垂下眼眸說,「抱歉。」

  「明天來我這裡拿任務卷軸,」三代揮了揮手,猶豫了一下,又有些不忍心的說,「等這次任務結束了,我給你放幾天的假,你可以好好陪她。」

  止水松了口氣,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謝謝三代大人。」

  從火影辦公室出來,止水一眼就看到靠在牆邊等他的鼬,他愣了愣,反手關上辦公室的門之後朝鼬走去:「你也有任務?」

  「不,」鼬搖了搖頭,「其實,三代大人想讓我加入暗部。」

  止水腳步一滯,有些驚訝的看向他:「暗部?真的嗎?」

  鼬能加入暗部,對於一直無法進入權利中心的宇智波來說,不正是木葉開始接納宇智波的證明嗎?

  止水剛才還有些低落的心情瞬間開心起來,大笑著拍了拍鼬的肩:「族長大人一定會很高興的!」

  「嗯。」鼬微微彎起嘴角,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回到家,在玄關換鞋的時候,他陡然想起了明天有任務的事,前幾天花梨對他說生日願望的場景還歷歷在目,而他卻無法實現了。

  正在屋裡研究體術卷軸的花梨聽到動靜,起身往玄關走去,看到正在換鞋的止水說:「回來了啊,怎麼都不出個聲,嚇我一跳。」

  「……恩,」止水緊抿著嘴沉默了一會,還是抬起頭開口說,「花梨,我明天……有任務。」

  花梨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恩,我知道了。」

  她的反應太過於平淡,止水反而無來由的有些心慌起來,如果說她生氣或者埋怨,他還可以安慰她一下,現在這樣的回答,讓止水不得不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辭又全部吞了回去。

  就算明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是花梨的心情應該是不算好的,沒和他說什麼話,早早的就洗漱好了去房間睡覺了,止水在客廳裡坐了很久,直到時間臨近零點時,他才騰的從沙發上起身,往花梨的房間走去。

  她的房間門沒鎖,淺淺的月光從窗外照耀進來,止水沒發出一點腳步聲,慢慢的走到她床邊停下,她似乎睡的很熟,呼吸緩慢而均勻,長長的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塊陰影。

  止水忍不住伸出手指,想要戳一下她細膩柔軟的臉頰,卻在即將碰到她時陡然停住,然後收回了手,轉身往門外走去。

  把門緩緩帶上,止水看著視野中越來越窄的房間,低低的歎了口氣,然後開口說:「生日快樂……抱歉。」

  門被徹底關上,房間內的花梨立刻睜開了眼,她一動不動的看著什麼都沒有的天花板,心底各種複雜的情緒翻湧著,最後還是閉上了眼,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天濛濛亮的時候,花梨就醒了,她翻來覆去的在床上滾了一會,還是無法入睡,只能揉了揉眼睛選擇起床。

  止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門了,家裡安靜的只能聽到她自己的聲音,偶爾還有窗外的烏鴉傳來的「嘎嘎」的叫聲,怏怏的洗臉刷牙之後,花梨打開冰箱想要拿一點牛奶,卻發現冰箱裡最顯眼的地方放著一個紙袋。

  她很熟悉這個紙袋,裡面裝著的必然是甜甜圈沒錯,花梨撇了撇嘴,沒有動那個紙袋,而是拿出裡面的牛奶之後,一把關上了冰箱門。

  一個人喝著牛奶吃著麵包,花梨卻有些意興闌珊,這個生日和她曾經的世界沒有什麼兩樣,根本就是同樣的孤獨。

  不,不如說在原來的世界,她還有爺爺,還有紅葉和夢魘,而這個世界卻已經誰都不在了,只有止水而已。

  「喲,花梨!」

  窗戶被咚咚的敲了兩聲,花梨抬起頭看向窗外,由人正彎著眼笑眯眯的沖她揮手。

  原本想無視他來著,但是由人不依不饒的持續敲玻璃:「花梨,花梨,開門呀,我來給你慶祝生日啦。」

  被他吵的不行,花梨煩躁的抓了抓頭髮,還是起身去打開了門:「誰告訴你的!」

  「鼬,」由人把手中提著的大大的蛋糕和一大袋吃的喝的亮給她看,然後斜倚著牆笑著說,「止水去做任務了不能陪你,所以我就勉為其難的幫他給你慶祝生日了嘛。」

  「……」花梨翻了個白眼想要關上門,「不用了。」

  「誒等等!」由人眼疾手快的擋住她快要關上的門,「花梨,慶祝生日是應該的嘛,幹嘛不用,看我東西都買了,這麼誠意滿滿的過來找你,你要把我趕回去嗎?」

  「……」花梨斜睨了一眼他手中的東西,歎了口氣往後退了一步,「進來吧。」

  由人的臉上立刻露出雀躍的表情,又很快的被他壓了下去:「這是花梨十五歲的生日吧?」

  「嗯,」花梨把大門關上後往客廳走去,「其實你不用特地買這麼多東西帶過來的,就算加上止水也吃不完。」

  「沒關係,吃不完可以放著慢慢吃嘛,」由人把各種零食糕點拿出來擺在桌子上,又給她倒上飲料,再把蛋糕盒子揭開,一根一根的插上蠟燭。

  花梨看著蠟燭沉默了一下才開口說:「家裡沒有點火器。」

  「在宇智波的面前還要什麼點火器,」由人自豪的拍了拍胸脯,雙手快速結印,「火遁,鳳仙花之術!」

  幾簇小小的火焰落在蠟燭上,然後緩緩燃燒起來。

  由人滿意的把蛋糕推到她面前:「許願吧!」

  「……」這種點火方式讓花梨囧了好一會,才躬下身準備吹蠟燭。

  「等等!」由人伸出手擋住了剛要吹的花梨,「你還沒許願呢。」

  「許願什麼的……就不必了吧,反正也無法實現。」花梨作為通靈師,對許願這種事再清楚不過了,不會有任何神明聽取她的願望,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

  「不行,萬一實現了呢?」由人強硬的瞪著她說,「你就許一個願吧!」

  「……」花梨一向拗不過他,只能無奈的點頭說,「好好好我許願。」

  雙手合十閉上眼之後,花梨默默的在心中祈禱了一會,然後睜開眼,由人正支著下巴笑眯眯的看著她:「許了什麼願望?」

  「……」花梨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啊,希望你可以立刻回家。」

  「噗,」由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花梨,看來你的願望是實現不了了,你應該把握機會許個好一點的願望的。」

  「那萬一實現了呢。」花梨撇了撇嘴,不和他做口頭上的爭辯,心裡卻微微有些酸澀起來,她的願望不過是……希望止水能在今天回來而已。

  「來來來,乾杯!」由人舉起手中的杯子伸向她,見她沒什麼動靜便催促說,「快呀!」

  花梨猶豫著舉起杯子,透明的玻璃杯在半空中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由人收回手之後一口喝光了這一杯飲料,而花梨看著他咕咚咕咚的喝完之後,才把杯子舉到嘴邊,小小的喝了一口,然後「噗」的全部噴了出來——

  「酒?!」

  詫異的盯著手中的橙黃色飲料,花梨立刻抬起頭瞪著由人:「你不是說是飲料嗎?」

  「對我來說都差不多啦,」由人毫不在意的說,「花梨不喜歡?」

  豈止是不喜歡!簡直就是討厭!

  口中苦澀的味道漸漸彌漫了整個口腔,花梨拿起桌上的水猛地灌了一大口,想要衝散口中殘留的味道,由人莫名其妙的看著她:「這麼討厭嗎?」

  「是啊,」花梨把蠟燭抽出來,然後切了一塊蛋糕遞給他,又給自己切了一塊,「我喜歡吃甜的,甜甜圈和蛋糕是最愛,苦的東西碰都不想碰。」

  「哈哈哈,」由人又笑了起來,「花梨,你還是太年輕了,甜只能甜一時,心裡依舊是苦的,酒可是能讓人連心裡的煩惱都忘記啊。」

  「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不就是醉酒嘛,」花梨撇了撇嘴,眯起眼吞了一大口甜膩膩的奶油,「我才不要喝醉。」

  「好好好,那就換果汁,」由人的視線落在桌上的牛奶杯上,有些調侃的勾起嘴角,「或者……牛奶?」

  花梨忿忿的拿起玻璃杯往廚房走去:「我有果汁啦!」

  終於把鬧騰的由人送走之後,天色已經微微黑了下來,花梨回到房間裡看著桌上的一片狼藉,有些心累的歎了口氣,由人話多,氣氛基本沒冷過,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她現在覺得好累,完全不想收拾。

  瞟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經指向七點了,而止水還沒有回來,今天應該是……不回來了吧。

  疲憊的倒在沙發中,花梨剛休息一會,卻覺得口渴,她不得不站起身往廚房走去,打開冰箱拿喝的。

  剛打開冰箱門,就看到顯眼處的甜甜圈,她今天還沒有動過,把水拿出來之後,花梨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那袋甜甜圈拿了出來。

  因為放了太久,甜甜圈已經有些冰冷發硬了,完全失去了鬆軟的口感,連帶著似乎也不是那麼甜了,花梨有些嫌棄的把甜甜圈放在了一邊,又看向被她掃蕩一空的蛋糕,心裡也變得有些空蕩蕩的了。

  『酒可是能讓人連心裡的煩惱都忘記啊。』

  心裡無端的想起由人的話,花梨愣了愣,然後趴在桌子上,把腦袋埋入了臂彎中。

  「只喝一點點……應該,不會醉吧。」


第51章 幸運值-51

  止水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街上只能聽到汪汪的狗吠聲,發現他的屋子裡還亮著燈時,止水的腳步一滯,然後快速跑到到屋門口,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剛走進屋,他就忍不住蹙起眉,空氣中彌漫著強烈的酒味,中間還混合著甜膩的味道,止水換好鞋走進屋裡,就看到花梨雙頰通紅的倒在沙發上,桌子上一片狼藉,吃剩的蛋糕和零食胡亂的堆在那裡,茶几上還攤著一堆紙牌。

  走到花梨身邊,止水把掉落在沙發旁邊的玻璃瓶撿起來,湊近瓶口聞了聞,果然是酒的味道沒錯。

  「由人那傢伙……」止水把瓶子放到桌子上,看著沉沉睡著的花梨,低聲歎了口氣。

  他昨天把花梨生日的事告訴了鼬,想必也是鼬告訴由人的,雖然有人陪她過生日很好,但是為什麼帶了酒過來?

  雖然說這種酒濃度不高,但是對從來沒碰過酒的花梨來說,應該也無法保持清醒了。

  睡在沙發上的花梨聽到了動靜,嚶嚀了一聲微微睜開了眼,看到蹲在沙發旁邊看著她的止水時,花梨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止水?」

  「醒了?」止水摸了摸她的腦袋,「頭暈嗎?」

  「……」花梨沉默著看了他一會,然後又閉上眼,「夢啊……」

  止水:「……」

  把手擠入她的腰間,止水剛想把她抱回房間時,花梨又騰的睜開眼,黑色的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他,看起來無比清醒:「是止水嗎!」

  停下手中的動作,止水點了點頭:「這回清醒了嗎?」

  「……」花梨的眼皮漸漸合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把臉埋入沙發中又睡著了。

  止水:「……」

  這到底是清醒了還是沒清醒?

  無奈的歎了口氣,止水把她從沙發上抱了起來,往她的房間走去,花梨在他的懷裡自動蜷縮成一團,眼睛閉的緊緊的,完全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把她放到床上後,止水剛想把手從她腰下抽出來,花梨又再度睜開眼看著他:「止水?」

  ……又來了。

  難道花梨醉酒後就是一遍又一遍的確認他的存在嗎?

  止水突然覺得喉嚨有些堵,他垂下眼眸認真的注視著她回答:「嗯,是我……抱歉,我回來晚了。」

  「你回來了……」原本躺著的花梨猛地起身,卻猝不及防的撞上了止水的護額,她頓時吃痛的捂住了額頭,眼底漸漸濕潤起來,「痛……」

  止水趕緊幫她揉額頭,順手摘下頭上的護額放在床頭邊的矮櫃上:「還痛嗎?」

  花梨抬起眼眸看向正在幫她揉額頭的止水,呆了好一會後朝他伸出雙手:「止水,抱抱……」

  止水愣了愣,微微俯身摟住她的腰,花梨的手立刻纏上了他的脖子,溫熱的呼吸撒在他頸間,他聽到花梨有些慵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止水喜歡我嗎?」

  「嗯,喜歡啊。」止水收緊他腰間的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背脊。

  懷裡的花梨舒服的哼了一聲,似乎覺得還不夠,她抬起右腿跨過他的身體,然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裙擺因為她的動作被撩到腿根,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服,他清楚的感受到了她腿間的溫度。

  「那個,花梨……」止水有些尷尬的拍了拍她的大腿,「不要這樣,去躺好。」

  「不要,」花梨攀著他的肩膀,在他的肩窩

  處蹭了蹭,然後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止水,我喜歡抱著你。」

  果然是……喝醉了吧。

  止水默默的想,清醒狀態的花梨才沒有這麼大膽啊。

  「我很不開心,」花梨挪了挪身體,兩個人毫無縫隙的貼合到了一起,她鼓起臉頰不滿的指控,「我等了好久,你都不回來。」

  原本還想解釋的止水感覺到胸膛緊貼著她胸前的柔軟,身體陡然變得僵硬起來,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連帶著說話都有些不流暢了:「是……是我不好。」

  「本來就是你不好,」花梨哼了一聲,又低低的笑了起來,「其實,昨天晚上我知道你來我房間了,我故意不理你的,就是不開心。」

  止水噗的笑了出來,然後寵溺的摸了摸她的後腦勺:「好,花梨想怎樣就怎樣。」

  聽到他縱容的話,花梨有些開心的在他懷裡蹭了蹭:「我最喜歡止水了!」

  難得的敞開心扉的告白,止水卻並不是那麼好受,花梨跨坐在他的腿上,而且一直在動來動去,恥骨在他的腿根處磨蹭著,他的喉嚨頓時有些發緊:「花梨,坐好……不要動。」

  「坐好?」花梨感覺腿根處有一個炙熱的東西抵著她,硬硬的硌得她有些不舒服,便伸出手朝下抓去,「什麼東西?」

  止水迅速伸出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後長長的呼了口氣,把頭靠在了花梨肩上,不知道是不是花梨喜歡甜食的緣故,她的身上永遠有著淡淡的香甜味道,止水在她脖頸間嗅了嗅,然後苦笑了一聲:「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把你……吃掉。」

  「吃掉?」花梨眨了眨眼,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不要,我不好吃,止水,你餓了嗎?」

  「……是啊,」止水抬起頭,彎起嘴角看著她,「花梨,我餓了,怎麼辦?」

  花梨愣了愣,用有些混亂沉重的腦袋裡困難的回想著冰箱裡還有什麼吃的的時候,卻感覺後腦勺被一隻大手按住,止水快速的覆上她的唇瓣,然後開始輕輕*她。

  唇上傳來濕熱的觸感,花梨有些呼吸不暢的揪緊了他肩上的衣服,迷迷糊糊的嚶嚀了一聲:「止水……」

  止水一窒,然後更用力的按住她,加深了這個吻,熾熱的呼吸交纏著,花梨淺淺的喘息聲讓他有些意亂情迷,手指已經忍不住從她的裙擺下伸了進去,觸碰到她光滑細膩的大腿。

  「花梨……」

  摟住她的腰翻了個身,花梨就被他完全壓在了身下,大腿因為他的膝蓋頂著而被迫分開,止水一眼就看到高高撩起的裙擺下無法遮擋的白色內褲。

  歎息著俯下身,止水開始親吻她濕潤的眼睛,然後慢慢下移,埋進她的肩窩中。

  感覺到脖頸被溫柔的舔吻著,癢癢的感覺讓她連腳趾都蜷縮起來,然後呻|吟了一聲,有些迷茫的睜開雙眼:「嗚……止水?」

  然而止水沒有出聲,而是伸出一隻手蒙住了她的雙眼,花梨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掃著他的手心,視野一片漆黑的情況下,其他感官反而異常敏感了起來。

  有些冰涼的手指沿著裙擺伸進來,慢慢撫摸著她的腰際,裙擺被漸漸往上推,花梨只覺得肚皮一涼,已經完全暴露在空氣之中。

  突如其來的涼意讓她混沌的意識恢復了一些,卻感覺肚子那邊也傳來了濕濕的感覺,花梨陡然一驚,瞬間清醒了過來,立刻拉著裙子遮住她裸|露在外的內褲,然後推開他擋著眼睛的手,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他:「止水?」

  止水愣了愣,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醒來了?」

  「呃……」花梨醉酒的那段記憶漸漸被她回想起來,她的臉變得越來越紅,然後惱羞成怒的抓著床上的枕頭朝他丟去,「笨蛋止水!」

  枕頭被止水輕易的接住,他撐在花梨身側,垂下頭飛快的在她唇上碰了一下,然後溫柔的摸了摸他的頭:「醒了就好,我去洗澡了。」

  說著,他站起身往屋外走去,直到聽到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時,花梨才終於反應過來,剛才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頓時如同鴕鳥一般把頭埋進了枕頭裡,然後壓抑的嗚咽著:「可惡……羞死人了啊!」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花梨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左右偷偷看了一下,確定止水不在在躡手躡腳的跑到衛生間去洗漱,然而她剛路過廚房,就遇到了咬著一個麵包從裡面出來的止水,他的手裡還拿著一杯牛奶。

  看到花梨時,他把口中的麵包拿了出來,然後笑著說:「早上好,花梨。」

  「早……早上好,」花梨有些慌亂的移開視線,「今天沒任務?」

  「嗯,」止水把牛奶放到桌子上之後又轉身去廚房倒第二杯,「三代大人放了我幾天假,可以休息。」

  花梨頓時忍不住在心裡暗自吐槽,為什麼今天又沒任務了啦!

  「花梨,」止水把牛奶遞給她,有些猶豫的看著她說,「你是不是……在害羞?」

  花梨的手一松,牛奶杯立刻從她手中掉了下去,止水眼疾手快的接住差點落在地上的玻璃杯,只有幾滴牛奶撒了出來。

  他松了口氣把牛奶杯放到桌子上,然後摸了摸花梨的腦袋俯下身注視著她:「反正花梨是我的,放心吧,我不急。」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8-6 15:02

第52章 幸運值-52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花梨看起來還有些抗拒,從那天之後,止水除了偶爾親親抱抱之外,真的再也沒對她做過出格的事了。

  花梨不想承認,其實她並不討厭止水對她這麼做,那天晚上只不過因為醉酒又有些害羞混亂,一時間有點被嚇到而已,可是止水不主動,她也就默默的把這件事藏在了心裡。

  止水執行任務的時間越來越長,因為國境周圍又有些不安定起來,時不時有別國的忍者試圖入侵木葉刺探情報,於是三代派止水執行任務的次數也變得多了,他能在家陪花梨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一開始聽他說有長期任務時,花梨還有些心驚膽顫,但是止水一直以來都沒受過什麼嚴重的傷,她的擔心也就漸漸變少了,甚至有些習以為常。

  兩年的時間就這麼平靜的流逝了,不過對於宇智波內部來說,卻並不算平靜,甚至可以說,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劍拔弩張起來。

  而一切都是從鼬加入暗部開始的。

  最初富嶽也以鼬能加入暗部為榮,走到哪裡都不忘誇獎他,但是漸漸的,他提起鼬的次數越來越少,而鼬也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了。

  剛回來沒兩天的止水又被三代派出去應對霧隱村的忍者,一去就是三個月,花梨雖然不怎麼出門,卻能明顯感覺到宇智波族地內氛圍越發壓抑起來,甚至有些人看她這個外族人的目光,也變得有些尖銳,像是在探究她這個人的可信度。

  原本想在族地裡買一點水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些晚了,絕大多數商店都已經關門了,花梨不得不走長長的路去商業街那邊買。

  在商業街挑水果的時候,花梨剛把一個蘋果放入紙袋中,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她下意識的回頭看去,街對面的一個酒館裡,兩個像是喝醉了的人扭打在一起,然後同時摔在了地上。

  「混蛋!你給我差不多夠一點!」

  「哈?說到底要不是你……是你的錯!」

  「不是我……是你!」

  摔倒之後他們仍然在地上不停扭打,街道兩旁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一個大嬸忍不住去拉開他們兩個人,卻被一把推開。

  「喂!吵什麼!」

  富岳和另一個宇智波族人小跑著趕了過來,強行把纏打在一起的兩個人用力的拉開之後,從背後架住了他們。

  被控制住的其中一個頓時掙扎了起來:「可惡!警務部隊給我滾開!」

  「就是!」剛才還和他扭打的另一個人也開始幫腔,「和九尾那時候躲到一邊去啊!」

  「你這混蛋說什麼!」和富嶽一起的那個宇智波族人頓時咬著牙把身前那個人用力壓制在地上,然後用繩索把他的手反綁了起來。

  「可惡!」被壓在地上的那個人使勁掙扎著,臉上沾滿了灰塵,「我要去跟三代大人投訴你們!」

  「把他們倆帶走。」富嶽無視他的話揮了揮手,餘光瞥到站在一旁的花梨,花梨愣了愣,趕緊禮貌的向他點了個頭算是問好,富嶽沒有回應,沉默著收回視線,押著那兩個人離開了。

  然而隨著他們遠離,人群中卻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只是普通的酒鬼打架吧。」

  「就是,調解一下不就行了。」

  「最近警務部隊不會太過於苛刻了嗎?」

  花梨默默的轉過身,把紙袋中的蘋果又退了回去,有些歉意的沖老闆笑了笑:「抱歉,我不想買了。」

  慢慢走到幾乎在木葉邊緣的宇智波族地,花梨抬起眼眸看向圍牆上規律排列的團扇形狀的家徽,心底的情緒卻複雜萬分。

  她曾經聽止水說過木葉受到九尾襲擊時,村子命令能夠控制九尾的宇智波一族在後方待命,去保護非戰鬥人員,木葉是害怕他們控制九尾了反過來要脅木葉嗎?

  這裡面的不信任和猜忌,即使連花梨都能感覺到了。

  而且看起來這件事還間接的導致木葉普通村民也對他們也持有偏見,可是為什麼富嶽明知道過於苛刻會引起不滿還這麼做?

  ……無聲的反抗?

  掏出鑰匙打開門,花梨滿腦子還在想著宇智波的事,卻突然被捂住了嘴,門也被立刻關上了。

  黑暗之中什麼都看不清,花梨有些驚慌的想要扳開捂著她的大手,發出嗚嗚的聲音使勁掙脫著,卻突然聽到耳邊傳來熟悉的溫柔聲音:「花梨,想我了嗎?」

  她掙扎的動作一滯,立刻轉過身緊緊的抱住了身後的他,表情驚喜的說:「你回來了!」

  「噓,」止水捂住她的嘴,然後俯下身壓低聲音說,「我現在從三代大人那裡得到了一些許可權,是回來重建村子和一族的信賴關係的。」

  信賴關係?花梨一愣,腦中卻突然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她的表情立刻變得猶豫起來:「……很難吧?」

  「無論難不難,我都要試一試,」止水把花梨抱入懷中,撫摸著她的腦袋說,「三代大人對外宣稱我去執行機密任務了,所以我這次回來是秘密,不能說出去。」

  花梨立刻點了點頭:「好,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說起來……」止水用手掌拍了拍她的頭,「花梨好像完全沒長高啊,已經不會長了嗎?」

  花梨頓時不滿的反駁:「喂!我當然還會長啊!而且你不要老摸我頭啦,會更長不高的!」

  「噗,好好好我不摸。」止水小聲的笑了起來,又順手摸了摸她的頭。

  花梨:「……」

  這兩年來,止水的身高又長了一些,而花梨看起來似乎完全沒變化,如果她不說她已經十七歲了,簡直和止水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差不多,沒有什麼改變。

  「身高這種東西……本來就不能強求嘛。」花梨靠在止水胸前,低聲的嘟囔著。

  「好了,我得走了,」止水站直身體,手掌撫摸著她的臉頰,「等我去處理一點事,晚上回來陪你好嗎?」

  黑暗中,他紅色的寫輪眼似乎能發出光芒,花梨鬆開他的腰往後退了一步:「小心一點。」

  止水點了點頭,身影瞬間就從花梨眼前消失了。

  晚上回來的時候,花梨已經側躺著睡著了,止水把忍具包和太刀輕輕的放在桌子上,然後換了衣服鑽進被窩,從她身後摟住了她的腰。

  聽到動靜的花梨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然後習慣性的慢吞吞的轉過身來靠近他,止水用下巴蹭了蹭她軟軟的髮絲,然後低下頭輕輕的親吻了一下她的發頂:「睡吧,花梨。」

  「唔……」花梨小聲回應,長長的睫毛顫動著,「晚安……止水……」

  止水歎了口氣,抱緊懷中的花梨,眼中卻一點睡意都沒有,他睜著眼看著窗外低低懸掛的月亮,心裡的思緒卻無比混雜。

  晚上去找了鼬之後,他再一次確認了宇智波和木葉的矛盾已經無法用尋常的方式解決,雙方都不肯往後退步的話,就算是強迫也必須要讓一方讓步才行。

  沒錯,只要有一邊的態度改善,讓雙方的互相猜忌消失只是時間問題,三代大人是站在他這邊的,也就是說只要宇智波能夠退一步,政變就能中止。

  可是富嶽看起來是認真的,族人也被政變的言論煽動了情緒,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改變的事,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

  就算是用別天神,也必須要阻止才行。

  沒過多久,宇智波又準備在神社舉行一族的集會,止水知道這件事之後,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他把小太刀背在身後,然後認真的對窩在沙發裡看卷軸的花梨說:「這幾天,花梨不要踏出宇智波族地,可以的話,連家門都不要出,有什麼需要買的就告訴我,我會幫你買回來的。」

  「出什麼事了嗎?」花梨放下卷軸疑惑的問,「不會是要發生戰爭了吧?」

  「……不是,是為了以防萬一,」止水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別擔心,花梨,我很快就回來。」

  「等等!止水,」花梨站起身,下意識的揪住了止水身前的衣服,眼底明顯有些慌亂,「你不會有事吧?」

  「不會的,」止水垂下眼眸注視著她,幽黑的眼睛裡滿是篤定,「花梨,相信我,你只要保護好你自己就好。」

  雖然止水以前出一些危險的任務也很少受傷,但是這回花梨心裡卻莫名的有些不安起來,於是在他出門之後,花梨剛關上門,就把雙指豎於唇前:「『目靈』!」

  一隻白色的小白球出現在她的手心,花梨把目靈放在地上,然後把門打開一條縫:「去,跟上宇智波止水,把你看到的都傳給我。」

  目靈「嘰」了一聲,一溜煙的朝著止水離開的方向沖過去,然後吧唧一下跳到了他的背上。

  止水並沒有去火影辦公室,而是腳步不停的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後,從一個隱匿的角落推開跟牆壁顏色相同的門走了進去。

  門後面是一條黑漆漆的走廊,腳步聲在走廊中迴響著,他拐了個彎之後終於看到了明亮的出口。

  止水沿著這條走廊走出去之後,進入一個空蕩蕩的房間,然後就站在一扇門前不動了,而門後面卻隱隱傳來了交談聲。

  「……我也沒法插嘴。」

  「什麼祭祀,」一個蒼老的聲音立刻反駁,「他們這是想煽動族人對村子的敵意,利用敵對心理來加強一族的團結,這是在為政變做準備。」

  「我會扼殺這個萌芽,」另一個蒼老的聲音說,「止水。」

  站在房間裡的止水立刻推開了門,花梨透過目靈,清楚的看到止水眼前的房間裡坐著兩個老人,一個是她認識的三代,另一個頭上纏著繃帶只露出一隻眼睛的人,她並不認識。

  「止水會出席集會,」三代沉聲說,「如果宇智波富嶽真要謀劃政變……」

  「團藏大人,我會使用別天神。」止水單膝跪地,恭敬的回答。

  團藏微微回過頭:「……你的瞳術嗎?」

  三代立刻解釋:「聽說能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操縱目標,使對方看上去就像按自己的意志活動一樣。」

  聽到這句話的團藏手指微微縮緊,臉上卻不為所動:「是麼。」

  「我會讓富嶽考慮與村子共存的方法。」止水抬起眼眸說。

  團藏斜睨了一眼背後的止水,平靜的開口:「光一個富嶽改變主意,只怕不能平息整個宇智波的不滿吧。」

  「不,」三代慢悠悠的抽了口煙說,「只要宇智波願意改變,那我們也改變就可以,止水,我會派一名暗部支援你,拜託你了。」

  止水堅定的頷首:「是!」

  團藏不再說話,眯起眼向他身後的止水看去,止水已經轉過身往外走去,他的眼神微微一變,視線緊緊的盯住了止水背後那個小白球。

  不妙!

  花梨立刻伸出雙指豎於唇前:「『滅!』」

  白色的小球瞬間從止水背後消散,花梨捂住撲通撲通跳動的心,冷汗從額頭上滴了下來,他怎麼會看到靈?他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啊?

  不對,那個團藏只有一隻眼睛露在外面,難道被繃帶蒙住的另一個眼睛是……寫輪眼?

  這種事情也可以做到嗎?

  花梨不確定,心裡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目靈已經被她人為毀掉了,現在的她要怎麼找到止水的行蹤?


第53章 幸運值-53

  止水剛離開火影樓,就被一個帶著面具的暗部攔住:「團藏大人想跟你私下談一談。」

  「團藏大人嗎?」止水下意識的回頭看向火影樓,他才剛從那裡出來,難道團藏有什麼不能當著其他木葉高層說的話嗎?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在哪裡?」

  「請隨我來吧。」那個暗部轉身往前走去,止水微微眯起眼,邁步跟上了他的腳步。

  終於把最後一個妖怪召喚出來之後,花梨松了口氣,有些黑線的看了眼前正在熱鬧的聊天的妖怪們,刻意的清了請嗓子大聲說:「注意了注意了,看我這裡!」

  蹲在地上的溺女呆呆的抬起頭,對她旁邊撐著傘的雨女說:「呐,別哭了好不好,我身上都淋濕了。」

  「嗚嗚……」雨女的傘裡不斷有水落下來,她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嫌棄的看了眼渾身濕漉漉的溺女,「得了吧,我就算不哭你也永遠是濕的。」

  旁邊的骨女充耳不聞的撩了撩耳邊垂落的頭髮,勾起嘴角跟站在她身邊的裂口女說:「阿拉,你的唇膏顏色真不錯,哪買的?」

  「買不到呢,」裂口女笑了起來,頓時仿佛像整個臉都裂開了一樣,「人血才能有這般鮮豔的顏色啊。」

  完全被無視的花梨:「……」

  這群傢伙……非要她動真格麼!

  花梨握緊手,手骨頓時發出了咯咯的聲音,她頓了頓,臉上露出了如沐春風的笑容:「我再說一次,看我這裡喲,不然可別怪我把你們永遠封印起來哦。」

  剛才還吵吵嚷嚷的數百隻妖怪頓時安靜了下來,視線齊刷刷的看向它們面前矮小的花梨,天狗不耐煩的抓了抓頭髮:「我說啊,花梨小姐,你一天到晚拿封印威脅我們有意思嗎?這不是你每次讓我幫你,我都幫了嘛。」

  「我知道我知道,」花梨有些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那個,我這次是真的遇到麻煩了,一個人的力量做不到,才想借用大家的力量,不然也不會把你們全部召喚出來,幫我這一次,好嗎?」

  「……」天狗默默扭過頭,看向他旁邊的酒吞童子,「你怎麼看?」

  「問我幹嘛,」酒吞童子撇了撇嘴,「反正你們就算不願意,她也多的是手段讓你願意。」

  花梨一僵,有些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她其實並不能同時控制這麼多妖怪,這也是她為什麼永遠都只召喚其中幾隻來幫她作戰的緣故。

  不過……如果它們都這麼誤會的話,好像就這麼誤會下去比較好……

  「切,所以說小丫頭片子就是麻煩,」鐮鼬低下頭盯著它鋒利的爪子,「說吧,又有什麼麻煩了?」

  花梨的臉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然後又很快被她壓制下去,臉色一本正經的說:「我想讓你們幫我找一個人。」

  說著,她把她和止水的合照拿出來,然後走到這群妖怪前展示給它們看:「找到這張照片上的男人。」

  個頭矮小的妖怪使勁踮起了腳,而個頭巨大的妖怪也是彎下腰仔細的看著,所有妖怪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張紙上。

  「阿拉,」人群中的骨女掩住紅唇,發出一聲低低的驚歎,「這個人不是……那個帥小哥嗎?」

  花梨愣了愣,突然想起來還在現實的時候,骨女就是止水幫她收服的,不過骨女看起來似乎對他沒有產生什麼仇恨,花梨也就暗自松了口氣。

  「我會在你們的身上都附上目靈,」花梨揮了揮手,一大群白色的小球就從房間湧了出來,嘰嘰喳喳的湧到花梨面前,「如果你們之中有誰發現了他的行蹤,資訊會通過目靈傳給我的。」

  「那你直接讓目靈去找不就得了,」橋姬冷哼了一聲,斜睨了一眼白壓壓的一片目靈,「反正數量也有這麼多不是麼。」

  「如果可以用目靈解決,我還會特意把你們召喚出來嗎?」花梨無奈的苦笑了一聲,「目靈頭腦簡單,根本沒什麼思考能力,讓它在偌大的村子裡找人簡直就是難上加難,還不如我自己去找呢。」

  將雙指屬於唇前,花梨眼神一凜,這些目靈頓時仿佛得到了什麼命令一樣,嘰嘰喳喳的朝著各個妖怪奔去,然後跳到了它們的肩上或是頭上。

  「拜託你們了,」花梨垂下眼眸,眼底是掩不住的緊張,「我知道,你們裡面有很多妖怪都對我很有意見,不想幫我的忙,但是這次真的是拜託了。」

  「……」橋姬沉默了一會,嘁了一聲往外走去,「如果找到了,目靈就會自己告訴你,是嗎,」

  花梨立刻點了點頭:「是的!」

  橋姬背對著她揮了揮手,身影瞬間就從花梨眼前消失了,剩下的妖怪面面相覷了好一會之後,漸漸有妖怪開始離開,有的直接從屋子裡離開,還有的潛入地底,從地下離開了。

  剛才還顯得有些擁擠吵鬧的房間已經完全安靜了下來,花梨看了眼空蕩蕩的房間,把止水留給她的忍具包綁在身後後,咬了咬牙往外走去。

  她一路小跑著往宇智波族地的大門走去,很多人都順著和她相反的方向在走,花梨很清楚,這些人都是去參加族內的集會的。

  原本止水今晚也應該去參加這個集會才對,他還提醒了花梨最近不要出門,從止水不久前和三代的談話來看,今晚的集會應該就是宇智波一族準備策劃政變的時候,而止水則是想要通過別天神來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原本按她聽到的止水和三代所說的計畫來看,也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可是最後團藏看止水的眼神,實在是讓人有些膽顫心驚,那種眼神裡分明帶著敵意和猜忌,怎麼看都不像是支持止水。

  也對,團藏原本就反對三代的決定,而且對宇智波一族貌似還抱有很深的偏見,然而他卻能看到靈,也就是說除去他也是個通靈師的可能性外,那個團藏很有可能也有寫輪眼才對。

  一個對宇智波持有偏見的外族人,先不管他是用什麼方法得到寫輪眼的,花梨下意識的覺得,那個團藏很有可能盯上了止水的眼睛。

  別天神的能力太過於強大,很容易引起一般人的貪婪之心,假設那個團藏正好就是這樣的人,他會無視三代的壓力去攻擊止水嗎?

  而且那時候她的目靈還被發現了,團藏要是拿這件事來威脅止水或者當成不信任他的理由,止水可能就真的危險了!

  「報告,發現宇智波止水,」花梨腦中陡然響起目靈的聲音,「目前的位置,木葉東南部,距離火影樓一千兩百米。」

  她的腳步一滯,然後迅速調轉腳步往目靈所指的方向跑去。

  天狗蹲伏在森林裡,壓低聲音問他身旁的骨女說:「你說那個有紅色眼睛的少年能看見妖怪是認真的嗎?」

  「不會錯的,」骨女沒有提起她被那個少年制服的事,而是巧妙的把重點轉移到止水是怎麼看到她的那個場景上,「眼睛是黑色的時候看不見,但是變成紅色就能看到了。」

  天狗有些猶豫的看了夕陽下正在說話的止水和另一個老人:「那我們是出去還是在這裡等花梨?」

  「就在這裡等吧,」骨女眯起眼看向不遠處的那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他們兩個人都很危險,還是不要隨意靠近比較好。」

  「女人的第六感嗎?」天狗有些調侃的勾起嘴角,「不過聽說偶爾也挺准的,那我就不出去了,反正消息已經傳給花梨了,她應該正往這邊趕來吧。」

  「嘁,人類的速度能有多快,」骨女撇了撇嘴,「說不定等她到的時候這兩個人都走了。」

  天狗摸了摸下巴,覺得骨女說的挺有道理,畢竟花梨的速度他們再熟悉不過了,就算全力奔跑也不見得會有多快。

  「算了,我去接她,你在這裡守著,」天狗站起身拉來,順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拜託你了,骨女。」

  「強大的天狗大人都拜託我了,我又怎麼敢不聽呢,」說著,她白了一眼天狗搭在她裸|露的肩膀的手,「喂,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切,小氣。」天狗用鼻子哼了一聲,身影瞬間從骨女面前消失,只有幾片葉子從她頭上慢悠悠的飄落到地上。

  骨女蹙著眉死死盯著不遠處的空地上對峙的兩個人,默默在心裡祈禱著他們不要打起來,最好也不要跑掉,一旦跑掉可她就沒那麼容易找到了,畢竟她沒有天狗的速度啊。


第54章 幸運值-54

  然而骨女的祈禱明顯沒有起任何作用,她才剛這麼想,剛才看起來還一派和平的兩個人就突然開打了,千鈞一髮之際,止水眼中的寫輪眼快速轉動起來,團藏還差一點就能碰到他的時候,就這麼僵在了原地。

  躲在樹林裡的骨女一愣,突然想起來自己也是被他用同樣的方法解決的,那雙眼睛果然還是有點棘手吧。

  「抱歉,這只是普通的幻術。」止水有些歉意的跟團藏說,他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本應被他的幻術定住的團藏的身影卻突然從原地消失,下一個瞬間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止水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就感覺他的腹部被狠狠的擊中了,五臟六腑頓時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然而團藏卻沒有留給他任何緩和的時間,又繼續用拳頭惡狠狠的持續攻擊他,然後把手伸向他的眼睛,手指用力的刺入了他的眼眶中,一陣難聽的摩擦聲之後,止水的一隻眼睛被他活生生的挖了下來。

  一旁躲在樹上的骨女被面前的這一幕驚的目瞪口呆,直到止水的眼睛被挖掉之後,她才陡然反應過來,卻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去幫他?可是他連眼睛都被挖掉了誒……而且那個很厲害的寫輪眼還被那個老人搶走了,那那個老人也能看到她的吧,萬一那個他也會止水對她用過的幻術怎麼辦?

  結果骨女猶豫再三,還是選擇蹲在樹上先看看情況,反正他還沒死嘛。

  被挖掉眼睛的止水有些難以置信的捂著自己血淋淋的空洞的眼眶,喘著粗氣抬起頭,剩下的一隻眼睛清楚的看到,團藏解下來的繃帶下面,竟然是一隻三勾玉寫輪眼。

  然而這只三勾玉寫輪眼卻在幾秒內迅速失去光明,團藏毫不猶豫的就把這只廢掉的眼睛挖了出來,然後把從止水那裡得來的眼睛嵌入了他的眼眶。

  「為什麼……」止水表情震驚的看著他把繃帶綁好,「你怎麼會有寫輪眼?」

  「……」團藏表情冰冷的抬起頭,眼神中是掩飾不住的貪婪,「只有我才能更好的使用它,把你剩下的一隻也給我吧!」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止水的周圍瞬間多了十幾個暗部忍者,然後同時朝他丟出了一大堆苦無和手裡劍,止水咬了咬牙,迅速的往後退了一大步之後快速結印:「火遁,豪火球之術!」

  巨大的火球帶著熱浪撲面而來,這些苦無和手裡劍紛紛被火球所阻擋,在半空中掉落了下來,然而火焰消失後,剛才還在那裡的止水已經不見了。

  「瞬身術嗎……」團藏微微眯起眼,眼中閃過狠戾的光,「追!不能讓他跑了!」

  數十個暗部的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朝著森林追了過去。

  止水捂著眼睛咬緊牙關在森林裡疾馳著,感覺到身後快速逼近的氣息,他渾身緊繃的掏出幾個手裡劍向身後射去,餘光卻瞥到手裡劍就這麼穿過了身後的那個紅衣女人,完全沒對她造成傷害。

  ……等等,剛才那個人不是?

  止水的腳步頓時慢了下來,等著身後的那個女人追上她之後疑惑的問:「是骨女嗎?」

  「阿拉,你還記得我啊,」骨女有些驚訝的用袖子掩住嘴,又忍不住看了眼身後,「你還是快點跑吧,他們追上來了。」

  「你是花梨召喚出來的?」止水忍著痛快速的往前跳躍著,「她發生什麼事了嗎?」

  「與其關心她,你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吧,」骨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花梨召喚出百鬼在到處找你呢,你現在還被挖了眼睛,估計她知道之後要傷心死了。」

  「哈哈……」止水苦笑了一聲,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然而就在這時,卻突然從側面射來了好幾隻苦無,嗖的從止水耳邊擦過,然後沒入他身側的樹幹中。

  「已經追上來了?」止水蹙著眉考慮該如何擊退這些人的時候,身側的骨女動作突然一滯,差點從樹上掉下來。

  「完了……」骨女捂著額頭說,「我忘了還有目靈在,剛才看到的那一幕都傳到她那裡去了……我沒有及時去幫你,她正在對我發飆呢。」

  「……」止水覺得他大概能夠想像看到這一幕的花梨是什麼樣子了。

  然而現在的情況卻不容許他多想,身後有人在追他,前方不遠處還有幾個暗部在守株待兔,而左右兩側還有人跟著他的腳步在時不時的對他發動攻擊,他所有的路都已經被堵死了。

  在一棵古老的大樹樹幹上停下,止水用僅剩的一隻眼默默的掃了一眼他周圍的敵人,大概有二三十人的樣子,即使是雙眼都在的他也很難能保證自己能毫髮無傷的沖出重圍,更別說現在他還失去了一隻眼睛。

  「那些人看不到我,對吧,」骨女抬起手,指尖漸漸冒出一小節骨頭,「只要沒有你的那種眼睛,我還是很有把握可以解決他們的。」

  說著,她指尖的骨頭如同出膛的子彈一樣迅速射了出去,兩個忍者剛看清出現在眼前的白色的攻擊物,就被瞬間穿透了心臟,從樹上無力的摔了下來。

  骨女突如其來的攻擊頓時讓這些暗部如臨大敵,因為他們根本沒察覺到止水是什麼時候發動的攻擊,就在他們緊繃著神經躲到樹後的時候,又有幾個暗部悄無聲息的就這麼被解決掉了。

  「可惡!」領隊惡狠狠的嘁了一口,「不管了,直接上!只要有一個人能攻擊到他,他就必死無疑!」

  命令一下,剛才還躲在樹後的暗部同時朝著止水沖了過去,止水立刻開始結印:「火遁,龍火之術!」

  一條巨大的火龍朝著他的前方襲去,然而解決了正面沖來的暗部,還有背後的和左右兩側的,骨女的准度在人多的時候似乎變得差了一些,好幾次都沒能射中人,這使得對方的人又開始士氣大振起來。

  不停的有手裡劍和苦無朝他襲來,就在十幾個人即將圍住他的時候,止水眼中的寫輪眼瞬間變成了萬花筒的形狀,臉色猛地一沉:「須佐能乎!」

  一個巨大的散發著綠色光芒的武士從他身後升騰而起,所有朝著止水襲來的苦無和手裡劍都被紛紛擋在了這個巨人外面,連忍術也無法穿透它,止水咬緊牙結印:「須佐能乎.九十九!」

  須佐男胸前的盔甲立刻打開,瞬間從中心向四面八方射出密密麻麻的綠色查克拉箭矢,所有圍攻過來的暗部都被一箭斃命,然後紛紛摔落在地上。

  一時間,剛才還充滿了戰鬥聲的森林完全安靜了下來,地上躺著好幾十個敵人的屍體,止水把須佐能乎接觸之後,吃痛的捂住他流出血淚的眼睛,有些體力不支的半跪在地上。

  「好厲害……」骨女發出了由衷的感歎,垂下頭看了眼還在喘氣的止水,她攤開雙手無奈的說,「我說,你真的是人類嗎?這個世界的人類好可怕啊。」

  止水苦笑了一聲,完全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回應她的話,攀著樹幹費力的讓自己站起來,剛準備離開這裡的時候,背後冷不丁傳來的殺氣讓他一僵,想要轉身擋住這個攻擊,身體卻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做出反應。

  「不妙!」骨女立刻試圖去擋住攻擊,無奈她只是個靈體,可以攻擊別人卻無法擋住攻擊,一根細細的千本就這麼從她的身體穿過,射入了身後止水的背脊中。

  「可惡!怎麼還有沒死的!」骨女眼神一沉,眼中立刻升騰起可怕的殺意,她的眼神一轉,就察覺到不遠處有樹葉的響動,她立刻朝著那邊奔了過去。

  順利的把淬了毒的千本射入止水身體,唯一還存活的這個暗部松了口氣,剛準備轉身逃走的時候,卻突然感覺脖子一涼,他下意識的伸手抹了一下,手上立刻沾滿了溫熱的猩紅液體,緊接著,劇烈的痛疼感傳來,氣管好像被割斷了一般,讓他完全無法呼吸,沒過多久,這個人就痛苦的停止了心跳。

  解決了這個人之後,骨女再次確認周圍已經沒有還活著的人之後,才回到止水身邊,蹲下身擔心的問:「你怎麼樣了?沒傷到要害吧?」

  「……」止水沉默沒有回應,過了好一會才長長的歎了口氣,「呐……你知道花梨在哪裡嗎?我想見她。」

  「花梨?」骨女歪了歪頭示意蹲在自己肩上的目靈,目靈嘰嘰喳喳的叫嚷了一會之後,她看向止水說,「花梨馬上就趕到了。」

  「是嗎……」止水緩緩的露出了笑容,然後靠在樹幹上微微喘息著,「……就在這裡等吧。」

  骨女微妙的感覺止水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只能繼續幫他警惕的盯著周圍,防止再次有敵人出現:「你先休息一下,我把藥女叫過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8-6 15:02

第55章 幸運值-55

  花梨被天狗帶到這裡的時候,藥女正在察看他的傷勢,止水靠著樹幹盤腿坐著,一隻眼緊緊閉著,眼下還殘留著暗紅色的血跡,他的餘光瞥到不遠處的花梨,臉上立刻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為什麼要對她笑啊,眼睛被那樣殘忍的挖掉,一定很痛吧。

  花梨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溢出眼眶來,她努力壓下心中滿漲的酸澀情緒,快步走到止水身旁,然後蹲下身瞪著他:「不是說要我相信你嗎?」

  「呃,哈哈……」止水苦笑了一聲,「是我太自信了……抱歉。」

  「那個,花梨小姐,」一旁的藥女有些憂心忡忡的開口,「其實止水他……不止眼睛有傷。」

  花梨一愣,有些不安的抬起頭:「他還受了什麼其他的傷嗎?」

  不對啊,她一直透過目靈看著止水呢,除了被團藏攻擊到以外,他不是都躲過去了嗎……不對,最後的那個千本沒有躲過去,難道傷到了什麼重要的地方?

  「其實,也不是受傷,」藥女有些猶豫的看了眼骨女,兩個人默默交換了個眼神之後,藥女才歎了口氣,「他中毒了,現在毒性快蔓延到全身,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中毒?

  花梨下意識的看向藥女:「等等,你不是最擅長用毒和解毒嗎?」

  「這個……」藥女有些無措的垂下頭,「他所中的毒我並不瞭解,一時半會也研究不出解藥……」

  「為什麼!」花梨有些控制不住的憤怒的大叫起來,「為什麼輕易就放棄了!萬一成功了呢!萬一來得及呢!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嗎!」

  藥女忍不住往後退了一小步,向骨女投去求救的視線,骨女立刻會意的過來拉住花梨的手安撫她:「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藥女對這個世界的藥和毒都不熟悉,和她原本的世界差別太大了……」

  「你們都閉嘴!」花梨痛苦的捂住了耳朵,「讓我靜一靜……一定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挽救……毒……團藏……」

  她陡的抬起了頭,怔怔的盯著前方:「對了,我可以去找團藏去要解藥!」

  止水立刻直起身體,用力拉住了她的手腕:「花梨,冷靜一點,就算你能夠殺了團藏,他也不會給你解藥的。」

  花梨僵了僵,然後蹲下身用手捂住了臉,眼淚漸漸的從指縫間溢出來,然後慢慢滴落到地上,聲音裡是濃濃的哭腔:「可惡……我冷靜不下來啊……我要怎麼辦才好嗚……」

  天狗低低的歎了口氣,沖骨女和藥女使了個眼色之後,三個妖怪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空氣中,這片樹林頓時只剩下止水和花梨兩個人,安靜的只能聽見樹葉的沙沙聲和花梨的嗚咽聲。

  止水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花梨,過來,我還有話跟你說呢。」

  「我不要聽!」花梨立刻使勁的搖了搖頭。

  「真的不聽嗎?」止水溫柔的笑著,試探性的問,「會後悔的喲?」

  「……」花梨沉默了一會,才慢慢抬起頭看向止水,她的眼眶哭的有些紅腫,臉上滿是淚痕,看起來實在有些狼狽,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花梨癟著嘴有些委屈的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止水笑眯眯的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猶豫了一下,花梨還是聽話的挪到了他身邊,止水拉著她的手腕一帶,她就被緊緊的抱入了溫暖的懷中。

  「花梨,能遇見你,我很開心,」止水垂下頭附在她耳邊低聲說,摟著她的腰的手不自覺的縮緊,「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想永遠陪在你身邊。」

  慢慢撫摸著花梨微微顫抖著的背脊,止水把下巴埋入她的肩窩中:「等我死去之後,你就去找回到原來世界的方法吧,你一個人呆在這種危險的世界,我放心不下。」

  「既然放心不下……」花梨的手緊緊抓著止水腰間的衣服,眼淚已經把他的胸前浸濕了一大片,她的聲音也因為哭泣而變得有些嘶啞,「那就活下去啊!」

  「……」止水低低的歎了口氣,沒有回應她的話,「趁著我還有一口氣,我必須要去見鼬才行,宇智波的政變我已經阻止不了了,只能依靠他了……不過,我的死應該能稍微改變那些族人的想法吧。」

  「都到這種時候了還在想著宇智波……」花梨死死的咬著牙關,有些不甘心的抬起頭,「止水,你有想過你自己嗎?」

  「我……」止水彎起嘴角,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卻問起了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花梨喜歡我嗎?」

  花梨愣了愣,還是用力的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說:「喜歡,我喜歡你!」

  「是麼……」止水垂下眼眸溫柔的注視著她,「花梨能夠喜歡上我,還為我留在了這個世界,我已經很滿足了,是我對不起你。」

  花梨的心一縮,抑制不住開始痛疼起來,她抓著他衣服的手指不停顫抖著:「真的……真的已經沒有挽救的辦法了嗎……」

  「……」止水心疼的把她的手握入手中,卻也無法讓她的顫抖停下,「花梨,你還記得你曾經對我用過的術嗎?」

  「……術?什麼術?」花梨此刻腦中一片混亂,根本就不記得她曾經用過什麼術。

  「能夠牽引靈魂的術,」止水伸出拇指擦去她眼角的眼淚,「就算我死了,我的靈魂也會回到你身邊,花梨,你還記得嗎?」

  花梨茫然的想了好一會,才臉色蒼白的回答:「……啊,我記得。」

  她還記得,止水那時候分明答應過她,不會輕易死去。

  「即使你只剩靈魂了,我也不會放你走的,」花梨緊咬著下唇,唇色已經開始泛白了,「……直到,我也死去的那一天。」

  說到死,止水的眼神微微一黯,他依稀記得近藤醫生說過,花梨活不過三十歲,那時的止水完全沒有想到,先離開人世的那一個,竟然是自己。

  「時間不多了,我必須去見鼬才行,」止水費力的從地上站起來,沉重的喘了兩口氣之後看向花梨,「和我一起去嗎?」

  花梨剛想搖頭,卻突然想起來,止水這一去就是永別了,從此以後她再也見不到他了,於是她立刻抓緊了止水的袖子,眼淚汪汪的看著他:「我去!」

  暗部打扮的鼬一直站在那塊標誌性的大石頭旁邊等止水,然而直到天黑了以後,止水也還沒出現,他的內心有些焦灼不安的時候,頭頂卻突然傳來了樹葉的響動聲。

  鼬把面具推上去,抬起頭疑惑的問:「止水嗎?」

  森林裡依然一片寂靜,鼬沒有得到回應,內心卻突然想起來他和止水每次見面的地方,便立刻調轉腳步往那邊趕去。

  止水確實在這裡,他背對著鼬站在南賀川邊,聽到身後的響動後,止水開口說:「看來,宇智波一族的政變已經無法阻止了,這樣一來木葉又要陷入內戰,而其他國家也會趁火打劫,戰火又要重燃了。」

  「……」鼬的眼神一沉,緊抿著嘴沒有說話。

  「在我想用別天神阻止政變的時候,團藏奪去了我的右眼,」止水微微回過頭,睜著一隻眼看著他背後的鼬,右眼下是暗紅色的血跡,「他不信任我,想要用自己的那一套保護村子。」

  花梨的扶著樹的手指頓時用力的縮緊,指尖深深的陷入了樹幹之中。

  「估計他還在惦記我的左眼,以防萬一,我把這只眼睛託付給你,」止水強笑著說完,視線移向站在樹林裡的花梨,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眼底浮現出濃濃的不舍,卻還是果斷的伸出手把他僅剩的那只眼睛也挖了出來,然後握在手裡遞給了鼬,「我能相信的,就只有你這個摯友了,一定要把村子……和宇智波之名守護好。」

  鼬沉默著看著他血淋淋的手,沒有伸手去接,不遠處快速飛來一隻黑色的烏鴉,叼起了他手中的寫輪眼,然後消散成一堆羽毛緩緩飄落:「你的眼睛,我確實收下了。」

  止水露出釋然的笑容,往後退了一步,「如果我死了,宇智波應該也會有所改變吧。」

  邊上的碎石頓時從懸崖上滾落下去,巨大的瀑布聲掩蓋了落入水中的聲音,鼬愣了愣,終於無法維持平靜的表情,震驚的睜大了眼。

  止水還想再看一眼花梨,視野卻已經是一片黑暗了,他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然後緩緩閉上眼,整個身體往後倒去,鼬一僵,伸出手想要抓住他時,止水卻微微笑了起來。

  「不要阻止我,鼬,如果你還是我的朋友的話……」

  躲在森林裡的花梨在這一瞬間腦袋一片空白,然後終於忍不住蹲下身,捂著嘴嚎啕大哭起來。


第56章 幸運值-56

  淚眼朦朧的視野中出現一個身影,花梨抬起因為哭泣而變得紅腫的雙眼,是鼬。

  鼬沉默的看著蹲在樹邊哭泣的她她,眼神複雜的似乎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半響才低低的歎了口氣:「回去吧。」

  「……」花梨默默的抱緊了膝蓋,把臉埋入雙膝間悶悶的說,「你先回去吧,不要管我。」

  耳邊安靜了一會,接著響起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聲,花梨疑惑的抬起頭,卻發現面前的鼬靠著樹幹坐了下來。

  「止水已經不在了,」鼬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臉上又變成了面無表情的樣子,「我會幫他照顧你的。」

  「……就不能讓我一個人靜靜嗎?」花梨乾巴巴的說,心裡的酸澀卻開始翻湧起來,「算了,回去吧。」

  什麼啊,什麼叫已經不在了,他明明還會回來的啊。

  花梨咬緊下唇,強行把眼淚壓了下去,然後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殘葉,一語不發的往前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她家門口,屬於止水的這個屋子裡黑漆漆的,一絲光亮也沒有,花梨掏出鑰匙準備開門,手卻微微顫抖了起來,怎麼都無法把鑰匙送進那個小孔。

  一旁的鼬終於看不下去,伸出手接過了她手中的鑰匙:「我來吧。」

  花梨沒有拒絕,往後退了一步讓他幫她打開門,門鎖「哢噠」響了一聲之後,鼬把鑰匙還給了她:「我先回去了,如果有什麼事就來找我。」

  把冰冷的鑰匙握在手心,花梨低低的應了一聲,走進屋裡關上了門,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寂靜的屋子裡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有窗外止水養的烏鴉還會偶爾「嘎嘎」的叫兩聲。

  「他已經沒法養你們了,」花梨慢吞吞的換鞋,往她的房間走去,對著空氣自言自語的說,「我也沒有養烏鴉的經驗。」

  窗外的烏鴉仿佛聽懂了她的話一樣,撲騰著翅膀慢慢飛走了,難聽的叫聲也漸漸遠去,花梨疲憊的倒在床上,身體已經困倦的要命了,腦袋也昏昏沉沉的,可她卻睡不著。

  窗外的月亮已經從這頭挪到了那頭,花梨側躺在床上,靜靜的看著滿是繁星的夜空,身後卻突然傳來了說話聲——

  「花梨,我回來了。」

  花梨的心臟猛地一縮,手指不自覺的揪緊了床單,她緊張的轉過頭看向背後,止水正站在床邊笑眯眯的看著她,他的雙眼是完好的,臉上也乾淨的沒有任何血污,看起來就像是發生的所有的事都只是花梨的一場夢一樣。

  只不過當止水習慣性的伸出手試圖撫摸她的腦袋時,手卻從她的頭穿了過去。

  「笨蛋嗎?」花梨騰的從床上坐起身來,盯著他半透明的指尖,「靈體是碰不到我的。」

  「啊哈哈……是嗎?」止水露出有些窘迫的表情,然後又低聲笑了起來,「太好了呢,眼睛還在,我還能看到你。」

  「……」花梨鼓起臉頰移開了視線,然後緩緩垂下眼眸,「……呐,死去是什麼感覺?」

  「……呃,」止水托著下巴回想了好一會,「大概是……浮在水裡一樣的感覺?」

  花梨默默白了他一眼:「你不是本來就掉到水裡去了嗎?」

  「好吧,」止水彎起眼睛溫柔的笑了起來,「其實死之前滿腦子都是你,所以我都不記得是什麼感覺了。」

  花梨一愣,眼眶迅速開始泛紅,她彆扭的別開了臉,低聲嘟囔著:「……笨蛋。」

  止水死了,宇智波也確實因為他的死而產生了一些混亂,政變的事就這麼被擱置了下來,然而事情卻遠遠沒有結束。

  因為止水比較擔心宇智波里唯一不贊同政變的鼬,便提議讓花梨去看一看他,然而花梨去的時機也十分不湊巧,她剛拐過牆角,就看到鼬站在大街上,而幾個宇智波族人正倒在地上。

  幾乎是在發現鼬和警務部隊的那幾個人的氣氛不對勁的瞬間,花梨就警覺的躲回了牆後面,聽到鼬沉聲說:「……對組織的執著、對族人的執著、對名號的執著,就是這些可怕的事禁錮了自我,禁錮了器量,同時也是畏懼……憎恨未知事物的愚蠢行徑!」

  「給我住口!鼬!」

  突然出現的富嶽阻止了他有些意義不明的話語,鼬緩緩抬起頭,視線冰冷的對上了富嶽。

  「夠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富嶽蹙著眉看著他,「鼬,你最近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我沒有,」鼬垂下眼眸,「我只不過是在達成自己的使命。」

  「那為什麼昨天沒有去參加集會?」富嶽繼續問他。

  「……」鼬沉默了一會,開口說,「為了能更接近巔峰。」

  「什麼?」富嶽不解的看著他,眉頭皺的更緊了。

  沒想到這時鼬卻突然從忍具包中掏出一個苦無,連看都沒有看,苦無就被他精准的射入了牆上印著團扇花紋的中心。

  「我的器量……已經對這個不中用的家族感到絕望了,」鼬低聲喃喃的說,「正是因為你們捨本逐末的執著渺小的東西,才會忽視真正重要的東西,真正的變化是不會受規則制約,預感或是想像的局限的。」

  富嶽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也太狂妄了!」

  鼬的話語一滯,然後沉默的閉上了嘴,那幾個倒在地上的族人已經慢慢爬了起來,憤怒的瞪著他說:「你再這麼口出狂言,我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花梨一驚,下意識的想要出去阻攔他們,止水卻迅速擋住了她。

  「別去,」止水壓低聲音說,「鼬為什麼說這些話,我能理解,他們卻不能,不然宇智波也不會變成這個局面。」

  花梨咬緊牙看向那邊,卻沒想到鼬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然後俯下身說:「我沒有殺止水,但是剛才的確是我失言了,我很抱歉。」

  ……殺止水?

  花梨驚訝的回頭看向止水,他不是還特意留了遺書嗎?怎麼還是被懷疑他殺,還懷疑到鼬頭上?

  真正的兇手團藏卻一點事都沒有……可惡。

  「寫輪眼能輕易的模仿筆跡,你也是知道的,」止水有些不忍的別過頭,「更何況宇智波一族本來就不信任鼬,不然就不會派我去監視他。」

  「那鼬現在……」

  花梨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鼬往她這邊走來,她立刻閉上了嘴,假裝剛剛過來這裡的樣子:「鼬,下午好。」

  鼬抬起頭瞟了她一眼,血紅色的眼睛散發著灼灼的光芒,花梨一愣,電光火石之間想起來身後的止水,還沒來得及擋住他的視線,鼬就怔在了那裡,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身後:「……止水?」

  剛念出他的名字,鼬就立刻向自己的身後看去,眼神變得警覺而防備,確定身後沒有人跟著他時,他一把抓住花梨的手腕:「跟我來。」

  一路走到小森林裡面,鼬才鬆開她,蹙著眉看向她身後明顯有些透明的止水:「是靈魂嗎?」

  止水點了點頭:「抱歉……鼬,是我沒考慮好,讓你受那樣的懷疑。」

  「……」鼬沒有回應,看起來似乎並不在意剛才受到了那樣的對待,而是圍著止水轉了一圈,「只要開寫輪眼就還能看到你……太好了。」

  「謝謝花梨吧,」止水彎起嘴角笑了起來,「如果不是她牽引著我的靈魂,我是不可能留在這裡的。」

  鼬低下頭看向花梨,眼中卻微微多了一絲探究:「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花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記得鼬十歲就發現了她能和看不見的東西說話來著。

  「我以為你只是能看見,」鼬移開視線,「沒想到你還有控制靈魂的能力。」

  止水愣了愣,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一樣提醒他說:「鼬,你還記得……」

  「我記得,」鼬篤定的點了點頭,「我什麼都不會說,而且,不能再讓任何人發現你的存在了。」

  止水了然的笑了起來:「我知道,我會注意的。」

  花梨在一旁看著他們倆如同往常一樣聊著天,心裡漸漸洋溢著溫暖的感覺,眼前的場景看起來和以前沒什麼不同,除了止水無法觸碰到她以外,一切都還是像曾經那樣。

  如果一直能這麼下去就好了,花梨在心裡默默想著,就算只有靈魂也好,只要能永遠呆在她身邊就夠了。

  可是,她一直擔心的事還是來了。

  死去的人類的靈魂是不能長期的在世間遊蕩的,對世間留戀過深,會成為縛地靈,而執念過深,則會成為怨靈。

  無論哪一種,都是花梨清除的物件,而她在除去這些怨靈的過程中,時常會遇到一些前來超度這些靈魂,穿著黑色和服的人。

  他們稱呼自己為——死神。


第57章 幸運值-57

  在那個穿著黑色和服的人出現在止水面前的時候,花梨並不驚訝,甚至可以說,她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了。

  止水的靈魂不可能永遠在現實遊蕩,不然就會變成地縛靈或者惡靈,不管是哪一種,都是死神必須要必須要消滅的存在,到那時,止水就會魂飛魄散,連存在的痕跡都會被抹去。

  她寧願讓死神超度他,去往死後的世界。

  只不過心裡這麼想,她卻還是狠不下心這麼快放止水走,私心想要讓他留的久一點,再久一點,她乾脆和那個死神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

  然而花梨並沒有普通忍者一般的體力,儘管她也有鍛煉過,但是和死神相比起來,差距依然太大了。

  「終於追上了,」那個死神無語的擦了擦額頭的汗,「小姑娘,別再帶著這個靈躲我了,沒用的。」

  花梨的腳步一頓,然後看著地面有些挫敗的低下了頭:「再讓他多留兩天,可以嗎?一天也行?」

  「不行,」死神果斷的拒絕,「在人界飄蕩的靈魂,不及時超度的話會……」

  「會變成地縛靈或者怨靈,我知道,」花梨悶悶的接過他的話,「我一直都與靈還有妖怪為伍,對你們的事也不是完全不瞭解。」

  說著,她抬起頭,期待而又哀求的看著他:「一天,就一天,可以嗎?」

  「……」死神愣了愣,但是還是搖了搖頭,「既然你都清楚,就更明白我為什麼拒絕你,你已經帶著他逃了兩天,如果讓他的執念變深,後果是什麼,你應該知道。」

  「……」花梨的眼神一黯,迅速垂下了眼眸,「那個,死後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如果我也死掉的話……還有機會再見他嗎?」

  死神沉默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屍魂界是很寬廣的,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花梨幾乎是瞬間驚喜的抬起了頭:「真的!?」

  「在那之前,小姑娘,」死神把手放在了刀柄上,「先把他的靈放出來吧。」

  下意識的捂住她的口袋,花梨的表情明顯還是有些不情緣,躊躇了好一會之後,她才期期艾艾的掏出一個小玻璃瓶,裡面是一團發光的球狀物。

  「居然能把靈封印在這種東西裡面,」死神有些驚訝的彎下腰摸著下巴仔細看她手中的玻璃瓶,「小姑娘,你也不是普通人啊。」

  「……和普通人也沒什麼兩樣,」花梨把手指豎於唇前,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悲傷,「我救不了他……解。」

  玻璃瓶的封印被解除,瓶口的塞子自己蹦了出來,那團閃爍著螢光的球體從玻璃瓶中飄出來之後,在地面上漸漸的化為一個人形。

  止水緩緩的睜開眼,就看到花梨和另一個穿著黑色和服的男人站在他面前,花梨的表情很是失落,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覺得是這個不認識的男人對她做了什麼。

  「他是……死神,」花梨低聲解釋,「能夠把你的靈魂帶到死後世界的人。」

  止水愣了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花梨一眼:「死後的世界?我不是……要永遠留在你身邊嗎?」

  「當然不可以,」死神終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大家的靈魂要是都留在人界,那人界不就完全亂掉了嗎?」

  「放心吧,」花梨有些艱難的扯了扯嘴角,「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你不要跑太遠,讓我找不到。」

  「但是,花梨……」止水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死神伸出手在他面前揮了揮,打斷了他的話:「好了好了,不要再廢話了,已經死掉的人還留戀人世幹嘛,去過新的人生吧。」

  花梨沉默的站在那裡,眼神卻看著地面,並沒有看向他,止水的胸口一窒,所有的話都被咽回了肚子裡:「……好吧,我知道了。」

  「終於說服了麼……」死神松了口氣,抽出他腰間的武|士刀,卻不是拿刀刃對著他,而是倒過來,用刀柄在他額頭上蓋了個戳,離開的瞬間,止水額頭上多了一個閃光的印記,身體也開始漸漸變的更加透明起來。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修煉透明的身體,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緊張的看向花梨:「你剛才說,我們很快就會見面是什麼意思?」

  「……」花梨微微彎起嘴角,「字面上的意思哦。」

  「花梨,你……」止水有些焦急的伸出手想抓住她,卻在即將觸碰到她的一瞬間,整個靈魂都從她眼前消失了。

  空蕩蕩的玻璃瓶滾落到她腳邊,花梨斜睨了一眼,還是蹲下身把這個玻璃瓶撿了起來,緊緊的握在了手中。

  死神把刀插回刀鞘之後,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小姑娘,隨便放棄自己的生命可不是什麼好行為,而且……也增加我們的工作量。」

  「誰說要自殺了,」花梨翻了個白眼,「我難道長生不老?我不是終有一天會死掉的嗎?」

  死神被她的話噎的啞口無言,只能不自在的側過臉輕輕的咳了一聲:「總之,任務完成,我們有緣再見吧。」

  說完,這個連名字都沒來得及問的死神,就這麼從她眼前消失了,連帶著止水的靈魂一起,離開了她。

  「我現在還不能死,」花梨怔怔的看著前方,對著空無一人的空氣喃喃的說,「我還有……必須要完成的事,在那之前,還不能死。」

  回到家裡的時候,屋子裡依然是黑漆漆的,寂靜的只能聽到她自己弄出的聲響。也對,止水連靈魂都不在了,她徹底的成為了一個人。

  然而她才剛進屋,大門就被咚咚的敲響了,花梨忍不住蹙起眉,卻還是轉過身去開門了,門後站著一臉擔憂的由人。

  看到花梨,由人剛露出驚喜的表情,卻立刻發現花梨準備關門,他眼疾手快的用腳卡住了門,有些討好的沖她笑了笑:「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但是我有話跟你說。」

  「……」花梨沉默了一會,還是往後退了一步讓他進來,「你這流氓的性格什麼時候能改改?」

  「嘿嘿,我只對你一個人流氓,」由人從身後拿出一個紙袋,獻寶似的遞到她面前,「你看!這是什麼!」

  熟悉的甜膩香味從紙袋中散發出來,花梨都不用看就知道裡面肯定是甜甜圈,可是現在的她卻提不起任何胃口,而是滿心都在想著該如何實現她的計畫。

  「聽止水說,你喜歡吃甜甜圈,我特意去給你買的,」由人頓了頓,見花梨似乎對他手中的紙袋沒什麼興趣,便識趣的把手中紙袋放到了桌子上,表情也變得嚴肅認真起來,「關於止水的死……你怎麼看?」

  「……」花梨一愣,終於抬起眼眸看向他,「你什麼意思?」

  「雖然止水留下了遺書,但是現在警務部隊很多人都懷疑是鼬幹的,」由人蹙著眉沉聲說,「而且現在宇智波和木葉的局勢也很緊張,止水的死明顯讓優勢偏向了木葉。」

  花梨移開視線,坐在沙發上說:「和鼬沒關係。」

  「我知道和鼬沒關係,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相信他,」由人彎起嘴角露出笑容,然後又迅速消失,「我的意思是,止水的死並沒有那麼簡單,我認為他並不像會自殺的人,同理,也不是被鼬殺的,他是被一個……我們誰都不知道的人殺害的。」

  花梨終於抬起頭,睜著大眼睛愣愣的看著他:「你真的這麼想?」

  「對,」由人篤定的點了點頭,「所以我才來問你,你和止水很親密,他一定有跟你提過什麼我不知道的資訊,說不定,你是知道幕後兇手是誰的。」

  「……」花梨微微眯起眼打量著他,似乎是在探究他的可信度,半響之後才起身往房間走去,然後拿了一張紙和筆出來,「止水確實跟我提過一些事,而且我還知道幕後兇手是誰,但是我要你先幫我一個忙。」

  「幫忙?」由人立刻點了點頭,「你說,只要我能做到。」

  「聽說你們的寫輪眼可以輕易的複製一個人的筆跡,」花梨定定的看著他,「可以幫我,用止水的筆跡寫一封信嗎?」

  「止水的?」由人的眼神明顯有些不解,「我可以問是什麼目的嗎?」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花梨蹙著眉說,放在沙發上的手指漸漸縮緊,然後握成拳頭,「等我達到了我的目的之後,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

  由人看著她緊繃的臉,堅定的點了點頭:「我相信你,如果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說就好。」

  花梨頓時松了口氣,搖了搖頭說:「不用了,暫時就幫我這個就好……謝謝你,由人。」

  由人已經把紙在桌子上放好,然後拿起筆笑著看著她:「只要你不要再把我關在門外就好,說吧,寫什麼?」

  「就寫,你對我所做的一切已經人盡皆知,我也並沒有死,」花梨看著由人開啟寫輪眼,刷刷的在紙上寫著,眼神漸漸變得冰冷,「我在老地方等你。」

  由人的筆一頓,抬起頭詫異的看著她:「你要直接去見那個人?不行,太危險了!就算要去也要帶我一起去才行!」

  「……」花梨無語的看了他一眼默默示意了一下他手下壓著的白紙,「寫完再說。」

  由人「哦」了一聲,又低下頭開始老實寫那封信。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8-6 15:03

第58章 幸運值-58

  把那封用止水的筆跡寫的信收了起來,花梨把桌子上的紙袋打開,拿了一個甜甜圈塞入口中。

  「好吃嗎?」由人期待的看著她。

  「……」花梨默默的嚼了一會,然後咽了進去,「由人,我終於知道你之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我的話?」由人愣了愣,有些迷茫的問,「什麼話?」

  「心裡的苦澀,就算吃再甜的東西也緩解不了,」花梨垂下手,怔怔的看著那袋甜甜圈,「不,別說緩解了,我都快感覺不出來這個東西是甜的了。」

  由人一愣,忍不住伸出手越過桌子,想要握住她的手,卻被花梨不著痕跡的躲了過去,他的眼中頓時浮現出一絲懊惱。

  止水才剛離開,就算他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應該在這種時候表達出來。

  「已經很晚了,」花梨瞟了一眼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空,「由人,你該回去了。」

  「……」由人的表情變得有些失落,然後很快又揚起了笑容,「那我明天再來找你,花梨,別擅自去找他,有什麼難處,我都會幫你的。」

  花梨微微怔住,然後彎起嘴角說:「謝謝你,由人。」

  目送由人離開後,花梨來到她的房間,打開房間的燈,橘黃色的燈光溢滿了整個屋子,她坐到床上沉默了一會,從口袋中掏出了那封信。

  「目靈,長耳,」花梨召喚出它們,然後看著眼前出現白色的目靈和長耳彎下腰湊近它們說,「長耳,去打聽團藏的位置,然後帶著目靈去找他,然後讓目靈把這封信交給他。」

  「送信?」長耳疑惑的接過她手中的信,頭頂兩個長長的耳朵慢慢晃動著,「他能看到我們嗎?」

  花梨的眼神沉了沉,目光中不可抑制的出現一絲殺氣,又被她迅速掩蓋過去:「能的,畢竟他可是……搶走了止水的眼睛啊。」

  長耳和目靈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朝她點了點頭之後,就帶著那封信從窗戶裡靈巧的躍了出去。

  由人回到自己家裡之後,他才想起來,花梨剛才只對他說了謝謝,根本就沒有答應他不會去找那個兇手,反應過來的他慌張的跑回花梨的家時,屋子裡一片漆黑,她的房間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花梨快速的在森林裡奔跑著,明明森林裡無比黑暗,還時不時傳來滲人的聲響,她卻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害怕,心裡的殺意已經蓋過了害怕的情緒。

  原本花梨以為,曾經在一個被法律和道德所約束的世界長大的她,是怎麼都不可能動手殺人的。

  現在看來,也許她已經被這個世界影響了,要麼殺人,要麼被殺,宇智波根本沒幾個人會去追究止水的死,就算真的追究了,也只會激起他們對木葉更深的仇恨,加快政變的腳步。

  而這一切,都是止水即使付出性命也想阻止的,明明當初有希望阻止的,可是團藏那個混蛋卻為了他的一己私欲,動手殺了止水。

  花梨的牙根已經咬的隱隱作痛,快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她的腳步猛地一頓,腳下的枯枝頓時發出了清脆的斷裂聲。

  心臟有些不受控制的噗通噗通跳了起來,她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胸口,一遍又一遍的暗示她自己,冷靜一點,冷靜一點,她絕對不能慌張。

  團藏會來嗎?

  花梨微微蹙起眉,然後又握緊了拳頭,不,他一定會來的。那天止水去見他的時候,他清楚的看到了目靈,現在目靈去給他送信,還用的止水的筆跡,團藏一定會有所懷疑的。

  那個人既然天性多疑又愛猜忌,也許現身的不是本人,而是分|身或者他掌管的根的部下,到時候一定要試探清楚才行。

  花梨躲在森林中把妖怪一隻接著一隻的召喚出來,然後讓這些百鬼都隱匿到了樹林之中,黑暗中的樹林戾氣重,會掩蓋妖怪的存在,團藏僅靠那個寫輪眼,是很難發現這裡所藏的妖怪的。

  剩下的就是把她自己藏好,在真正的團藏沒有現身之前,她不能被先幹掉,這個世界的忍者殺起人來快速而且無聲息,她必須要有萬分的準備才行。

  和妖怪們交待好之後,她在現場留下了一個目靈充當她的眼睛,就迅速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了,直到跑出了很遠的距離之後,花梨喘著氣扶著樹幹,視野中已經看到一個戴著面具的人在森林中一閃而過。

  根的人在周圍的樹林裡轉了一圈之後,確定沒有任何人在,才回去恭敬的跟團藏報告說:「團藏大人,沒有發現異常。」

  「沒有?怎麼可能沒有。」團藏拄著拐杖冷哼了一聲,這個冒名頂替止水的人還特意用那個白色的東西來送信,不就是威脅自己他知道一切麼,既然都寫了這種信把他引出來,必然是來對他復仇的。

  「不用找了,估計是你看不見的東西。」團藏氣定神閑的往前走去,握著拐杖的手微微縮緊,警惕的看向那片空地的四周,果然不出他所料,屬於止水的寫輪眼清楚的看到了森林裡藏著很多東西。

  儘管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但是他很確定那些就是和來送信的白色東西一夥的,是通靈獸嗎?還是什麼他也不曾瞭解的存在?

  慢慢的走到空地上,團藏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眼旁邊的樹林:「出來吧,不露面可沒法好好談。」

  看到這一切的花梨緩和了一下她急促的呼吸,借著目靈對妖怪下令:「先去把團藏帶來的根的人打一頓,讓他們失去行動能力就行,注意不要被團藏發現。」

  得到命令的天狗勾起嘴角得意的笑了起來:「小事一樁,欺負人這種事就交給我吧,花梨小姐。」

  不過團藏畢竟是老狐狸,敏銳的聽到身後的樹林傳來了樹葉的沙沙聲,從前側方吹來的微風卻沒有吹動樹葉時,他就清楚的意識到,藏在他身後的樹林裡的,他所帶來的數十個部下應該已經被悄無聲息的解決了。

  既然能夠在不發出大動靜的情況下解決他實力還不算差的部下,說明對方的實力也很強,這種喜歡藏在暗處埋伏別人的敵人,對他來說確實有些棘手。

  無論是作為木葉的敵人,還是說是對他團藏抱有敵對態度,他都必須要剷除這個障礙才行。

  「明人不說暗話,你既然喜歡躲在暗處,想必也不是什麼光明磊落之人,」團藏的視線微微偏移,看向隱匿在森林中那些難以察覺的黑影,「既然都用這種方式把我叫出來了,當面談一談如何?」

  誰要跟你當面談啊!花梨惡狠狠的咬了咬牙,當初他挖止水的眼睛的時候用的不也是這種陰招麼,是什麼人就該用什麼方式對待,花梨一點都不想對他客氣。

  她壓低聲音問那些妖怪:「那個,你們誰願意去去吸引他的注意?他的眼睛可以施展幻術,要有一個妖怪從正面進攻他才行,再來幾個從他身後襲擊。」

  「一目連去吧,」骨立刻女拍了拍一個臉上只有一隻眼睛的人,「我覺得那個團藏說不定會被你的臉嚇到。」

  「不,真要說嚇人的話,我倆彼此彼此吧,」一目連嫌棄的看了眼骨女只有半邊是人而另外半邊是白森森的骨頭的臉,「你去不也一樣麼?」

  「要說嚇人程度的話……」裂口女彎起嘴角詭異的笑了起來,「我覺得我也不差。」

  花梨:「……」

  這群傢伙是想集體去演恐怖片嗎!

  「好了不要掙扎了,就決定是你了,飛頭蠻,」花梨頓了頓,繼續說,「把你的頭摘下來,只讓身體去,這樣他也對你用不了幻術了。」

  一干妖怪同時沉默了一會之後,紛紛不忍的側過了頭,通俗來說……飛頭蠻才是真的嚇死人吧,一個沒有頭的身體朝著你跑過去,那要多強大的心理素質才不會轉頭就跑?

  等等,萬一那個老頭子嚇的轉頭就跑,那從他背後攻擊的它們怎麼辦?

  「好了,不要廢話了,現在正是緊張時刻呢,你們不要覺得是出來郊遊的好不好,」花梨撇了撇嘴,「讓雪女給從身後攻擊的人打掩護,讓團藏看不清就行!」

  得到命令的妖怪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臉色立刻變得凜冽起來,飛頭蠻把它的頭丟到座敷童子手裡之後,就從樹上跳了下來,手裡握著一把巨大的閃著銀光的彎刀,快速的從團藏的正面沖了過去。

  團藏馬上就察覺到那片森林裡有什麼東西出來了,他眯起眼正想要應對的時候,視野中越來越清晰的黑影卻是個沒有頭的仿佛野人一般的人。

  ……幻術?

  團藏立刻把眼前的繃帶扯了下來,可是面前的場景卻沒有絲毫改變,那個沒有頭的人已經離他越來越近了,手中的彎刀也被高高揚了起來——

  管他是什麼東西!團藏眼神一沉,雙手開始快速結印:「風遁,真空波!」

  透明的風刃朝著飛頭蠻疾馳而去,而飛頭蠻卻仿佛看不見一般繼續朝他沖來,團藏剛勾起嘴角,卻發現風刃從那個無頭人的身體裡穿了過去,就在這一瞬間,這個無頭人已經握著彎刀朝他砍了下來——

  團藏愣了愣,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大步,躲過了他的攻擊,強力的攻擊在地上激起一大片塵土,他還沒站穩腳跟,身後卻傳來了刺骨的寒氣,團藏迅速側過頭看向身後,後方竟然是一片茫茫的白霧,只不過這霧氣冰冷入骨,讓人忍不住想要蜷縮起來。

  「哼,霧隱之術?」團藏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雙手快速結印,「風遁,鐮鼬之術!」

  巨大的風刮過來,瞬間就把這片霧氣吹散了,但是隨著霧氣消散的同時,各種各樣的襲擊從四面八方接踵而至,有白色的骨頭也有黑色的頭髮,還有細密的水針和柔軟的繃帶。

  團藏立刻結印按在地上:「土遁,土流壁!」

  所有的攻擊都被擋在了那個土牆之外,團藏沒有受到一點傷害,眼見這種攻擊對他起不了效果,花梨果斷從地上站了起來,邊往那邊趕去邊對它們說:「你們繼續按剛才的模式攻擊,一個人的查克拉是有限的,我就不信他能一直堅持!」

  花梨料想的沒錯,她趕到這裡的時候,團藏雖然依然沒有受多大傷,卻已經累的開始微微喘氣了,早就失去了一開始不可一世的模樣。

  最先發現花梨的就是天狗,他驚訝的從樹上跳下來,擋在花梨面前:「花梨小姐,你怎麼來了?」

  「這樣下去沒完沒了,必須要把他的那個寫輪眼先解決才行,」花梨看向天狗,「你的速度最快,等會我使用言靈術束縛他的時候,你就去把他的寫輪眼挖出來,可以做到嗎?」

  天狗猶豫了一會,皺著眉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雪女:「等會掩護花梨小姐,她不比妖怪,是會受傷的。」

  「不用擔心我,」花梨把手伸入她身後的忍具包中,掏出了一隻苦無反手握在手中,「而且,我也沒那麼弱小。」


第59章 幸運值-59

  從花梨出現在樹林裡,團藏就注意到她了,畢竟她是這群氣息不明確的東西裡面,唯一能夠辨認出的人類。

  她似乎沒有直接攻擊的意思,而是慢慢從森林裡走了出來,隨著她的身影越來越清晰,團藏立刻認出來,她就是住在止水家裡的那個來歷不明的女孩子花梨。

  八雲花梨,突然出現在木葉的人,止水、三代甚至宇智波似乎都很相信她,除了最初的監視之後,再也沒有排過任何人去監視或者調查她。

  如果說這些詭異的生物都是她的手下,那麼那天止水的身後為什麼會有一個那樣的東西,也就說的通了。所以止水死了之後她才會來找自己報仇,而且試圖利用這些無法被攻擊到的東西殺了他。

  團藏的眸色越發暗沉,果然宇智波家必須要徹底剷除才行,就連止水收留的一個普通女孩子居然都是這麼危險的隱患,不除不行。

  現在突然現身的原因是什麼?是因為她發現僅憑謝謝奇怪的生物殺不了他,所以要親自動手了嗎?

  能夠控制那些戰鬥力強大的生物,那個八雲花梨應該也不會是什麼簡單人物,他必須要提防一點才行,到必要的時候就能用止水的別天神直接解決她。

  然而花梨卻並沒有露出她的雙眼,出現在團藏眼中的花梨,用一根布條綁住了她的眼睛。

  在一場戰鬥中丟掉視覺不就等於慢性自殺麼?團藏有些嘲諷的笑了一聲,為了不中幻術就隔絕自己的視線,未免也太本末倒置了。

  看來他是高估她了。

  花梨沉默的走到離團藏不遠的地方,然後停下了腳步:「為什麼要殺他?」

  「沒必要告訴你,」團藏有些傲慢的放慢了語氣,「身為村外人,就該好好看清自己的身份,隨意摻合到木葉事務裡,就別怪我殺了你。」

  「哦?」花梨微微彎起嘴角,聲音中卻一點笑意也沒有,「因為我知道你幹過的那些事,所以要殺我滅口嗎?讓我想想,如果三代大人知道是你殺了止水會怎麼樣呢?是一怒之下解除你的地下組織根?還是直接剝奪你手中所有的權力呢?」

  說著,她舉起右手,一個小白球沿著她的手爬到指尖,把一封信塞到了她的手心,花梨嘴角噙著笑說:「這封信是我自己寫的,關於你幹的所有見不得人的事,比如勾搭叛忍大蛇丸研究寫輪眼啊,暗地裡剷除反對你的勢力啊什麼的,都有寫上去哦,其中的三封已經分別送給了三代大人、水戶門炎,還有轉寢小春,剩下的十幾封隨機給了木葉的各個家族的族長,你說,他們會怎麼看你呢?」

  「……」團藏的表情沒有因為她的威脅產生絲毫變化,而是沉沉的看著她,「他們是不會相信這種虛偽的謊言的。」

  「你是不是認為,只要殺了我就行了?」花梨冷笑了一聲,「知道真相的可不止我一個人,在我來見你之前,我就把你的事告訴了很多值得信任的人,你要把他們全殺了嗎?」

  團藏的眼睛頓時危險的眯了起來,幾乎是瞬間從原地沖到了她面前,強烈的殺意帶著壓迫的氣息,他伸出手想要掐住她的脖子的時候,側方卻突然竄出一陣巨大的龍捲風,生生的把團藏的手給擋開了。

  然而被擋住之後,團藏卻迅速站穩腳,雙手快速結印,然後用嘴巴呼了一大口氣:「風遁,真空玉!」

  數個透明的空氣彈迅速朝花梨的死角襲去,速度快的她根本躲不開,然而花梨卻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仿佛根本看不到一樣將雙指豎於唇前:「『縛』!」

  就在這一瞬間,團藏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定在了原地一樣,連動一下手指都做不到,而那些空氣彈也幾乎在同時穿透了花梨的身體,立刻有猩紅的血液從她的手,腿還有胸口處湧了出來,快速的染紅了她的衣服。

  「快啊!天狗!」

  被這一幕驚到的天狗迅速回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背後靠近團藏,然後猛地把他的右眼中的寫輪眼給活生生的挖了下來。

  「不是你的東西,終究不是你的,」花梨費力的舉起手把眼前的布條揭開,握著苦無一步一步的靠近他,「你奪走了我最重要的東西,我要拿回來。」

  團藏眼睜睜的看著她離他越來越近,身體卻完全無法動彈,他終於忍不住憤怒的吼了出來:「你到底是什麼人!對木葉有什麼企圖!」

  「我?」花梨的苦無抵上他的胸口,歪著頭似乎在琢磨心臟的位置,漫不盡心的說,「我是八雲家第八十三代通靈師,八雲花梨。」

  「至於木葉,」像是確認了位置,她的眼睛閃著奇異的光,手開始微微用力,苦無立刻刺破了皮膚,往裡面深入進去,「我對木葉毫無興趣,講真,送給我我都不要。」

  注意到她大量流失的血液,團藏眼神冷漠的看著她:「用這種方法來殺我,你也活不下來。」

  「活?」花梨有些嘲諷的勾了勾嘴角,「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根本就沒想活下來呢,從一開始,我就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來的。」

  「……什麼!」團藏的瞳孔微微收縮,然後開始漸漸渙散,因為花梨已經把苦無全部送入了他的心臟。

  殘忍的把她手中的苦無插的更深,直到團藏的眼神失去了光芒,心臟也停止了跳動之後,花梨才眼神冰冷的把苦無抽了出來。

  大量的血液隨著她拔出的苦無噴射出來,甚至濺到了她的手上和衣服上,花梨愣了愣,低下頭看向自己手中的苦無,意識到團藏已經被她殺死這個事實之後,她仿佛瞬間被抽空了力氣一樣,無力的跪坐到了地上。

  大概是失血過多的原因,她的意識變得昏昏沉沉,混亂之中她聽到有妖怪急切的在她耳邊說話,可是花梨卻一句都聽不清。

  這回大概可以死掉了吧,她終於可以去見止水了嗎……

  不過她的特殊體質好像沒那麼容易死。

  花梨睜開眼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在旁邊打瞌睡的由人,她忍不住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然後慢慢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都被團藏捅成篩子了都死不了,難道她真的要自殺才行嗎?萬一沒死成就這麼怏怏的躺在床上多難受。

  她還記得上次重傷的時候,止水就是這也不讓吃那也不讓吃,雖然止水現在不在了,不過明顯又冒出來了一個接替他的由人。

  她已經儘量輕手輕腳了,但是下床的時候弄出的輕微聲響還是讓由人立刻抬起了頭:「花梨!你醒了嗎?」

  「……」剛準備從病房逃出去的花梨腳步一滯,默默的扭過頭朝他伸出手,「你別說話,我先說,我現在精神非常好不想躺在床上不想吃清淡的東西不想被關在病房裡打針——」

  一口氣說完這麼長一句話,她緩緩的呼了口氣:「聽清楚了嗎?」

  「……呃,」由人明顯呆了好一會,才點了點頭,然後支著下巴笑著看著她,「聽清楚了,不過不行啊,花梨,你知道嗎,你殺了團藏。」

  他的臉色漸漸變的凝重:「不管他對止水做了什麼,但是那是木葉的高層——團藏,木葉是沒可能輕易放過你的。」

  花梨的眉漸漸蹙了起來:「即使他殺了止水?即使他在背後做了那麼多壞事?」

  「對,即使他做了那麼多的壞事,」由人站起來,慢慢走到她面前低下頭看著她,「或許那些大家族對團藏暗地裡做的事還不清楚,但是三代大人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點的,然而團藏到現在依然是手握重權的木葉高層,你明白為什麼嗎?」

  「……你的意思是,三代默認了他所做的事?」花梨有些難以置信的開口,「止水的事也是?」

  「不,止水的事三代大人應該並不知情,」由人勾起嘴角笑了起來,「花梨,多虧了你,三代大人昨天已經去族長大人家道歉了,既然木葉主動低頭,宇智波自然也不會為難他們,以後的情況應該會越來越好的。」

  「……這樣啊。」花梨心裡松了口氣,她做這些事的時候並沒有想到後果,不過也算是完成了止水的願望吧,真是……太好了。

  「只不過,花梨,」由人垂下眼眸,眼神漸漸變得暗沉,「你能獨自殺了團藏,那之前止水一直堅持你是個普通人的言論就變成了謊言,木葉大概是,容不下你了。」

  「……」花梨愣了愣,然後有些無奈的攤開口,語氣輕鬆的說,「容不下就容不下吧,反正止水已經不在了,我呆在這裡沒有任何意義。」

  「那我呢?」由人蹙著眉下意識的問出口。

  花梨愣了愣,眼神有些微妙的閃爍了一下,緊抿著嘴沒有說話。

  「不,我是說,」察覺到剛才一衝動說的話,由人立刻有些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有些結結巴巴的解釋說,「那個,我的意思是,我們好歹也算好朋友,對吧?」

  「……」花梨眼神複雜的看著他,半響才開口回答,「如果你這麼認為,我們當然是朋友。」

  由人的臉色一僵,忍不住轉過身想要藏起他快要哭的表情,花梨說了這樣的話,他大概已經明白了她的想法。

  對啊,她和止水在一起已經很久了,比他認識她的時間都還要久。

  由人緩緩的深呼吸了一口,把心底的酸澀壓了下去,轉過身笑眯眯的看著她:「雖然木葉讓我暫時監視你,不過帶你去吃頓好吃的還是可以的,就算是慶祝吧。」

  見花梨點頭,由人剛才還失落的心就雀躍了起來,然後在心裡暗暗嫌棄自己,還大言不慚的什麼叫木葉讓他監視,分明是他死皮賴臉的從三代那裡求來的。

  那天晚上,所有的大家族和木葉高層都收到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件,包括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宇智波富岳,富嶽看到信裡面寫了止水的死是團藏一手導致的,就立刻去三代那裡興師問罪了。

  三代原本想跟團藏對質,確認這封信的真實性,卻沒想到團藏的手下說,團藏大人半夜出去後就沒有回來。

  三代立刻讓暗部在木葉裡尋找團藏的行蹤,最後在一片空地上找到了團藏的屍體和重傷瀕死的花梨,還有森林裡昏迷的數十個根的成員。

  從團藏身上搜出了用止水的筆跡所寫的信,三代就差不多已經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所有的事都是花梨為了給止水而做的。

  當初止水有把他的記憶給三代看,還特意拜託三代幫忙隱藏花梨的能力,不想讓她被什麼勢力所利用,如今看來,就算止水相信她對木葉無害,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估計也容不下她了。

  畢竟誰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團藏背後的那些事的,如果她也用這種方法竊取了木葉的機密,然後出賣給敵國呢?

  任誰都不會放任這樣一個威脅不顧。

  當時的花梨其實已經瀕臨死亡了,然而如此嚴重的傷勢,卻在被送入木葉病院的第二天突然轉好,然後在短短時間內迅速痊癒了,這樣強大的癒合力,已經抵得上初代大人千手柱間了。

  這種來歷不明背景不清,而且還擁有那麼多未知能力的人,木葉是不可能放她出村的,沒有關到監牢裡,僅僅只是放在木葉病院裡進行嚴密的監視,和當初由人的求情還有富嶽幫他說話是分不開的。

  由人沒有告訴花梨,除了他這個位於明處的監視者以外,其實還有兩個暗部是暗中監視著她,所以花梨所說的所有容易引起懷疑的話,都會被原封不動的傳到三代那裡去。而且這次三代也不會輕易的撤去暗部了,花梨大概會永遠活在木葉的嚴密監控之下。


第60章 幸運值-60

  【番外】想見你

  如果問止水十七歲最想收到花梨的什麼禮物,他會毫不猶豫的回答,只要是花梨送的,他什麼都喜歡。

  不過這個願望看起來實現不了了,因為在他生日的前一天,他還在火之國邊境出任務,應付那些蠢蠢欲動的霧忍。

  花梨無法離開木葉村,他也無法回到花梨身邊,看來這個生日註定只能在野外和他的小隊成員一起度過了。

  講真,他是拒絕的。

  「啊,說起來,明天就是止水隊長的生日了吧,」隊員川島吃著烤兔子說,「不能回家過陪可愛的女朋友,止水隊長一定很難過吧?」

  「呃,」止水默默的拿起屬於他的那份兔子,「如果你們再厲害一點,我們提前解決的話,我不就能回去了麼。」

  「嘖,戰爭的尾巴,哪有那麼容易解決啊,」隊員大助忍不住撇了撇嘴,「說起來,我也想我家老婆了啊……」

  「我去,大助你啥時候有老婆了!」川島詫異的瞪大眼,「我怎麼都不知道?你結婚居然不邀請我!」

  「……不,那個,」大助默默的擺了擺手,「我說的老婆,是指我家的一隻母貓而已……」

  「……」川島和止水同時對他投去了嫌棄的目光。

  不過玩笑歸玩笑,止水是真的想花梨了,他咽下最後一口兔肉時,想起花梨曾經對他說過,如果今年的生日能夠在家過的話,她一定會準備一份大禮的。

  但是不知道到底是湊巧還是什麼,止水幾乎每次生日都是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第一次還好,他覺得只是單純的運氣不好;第二次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覺得他可能比一般人還要倒楣一點;直到第三次再次變成這種狀況的時候,止水已經只能無奈的苦笑了。

  他就不信以後年年如此,大不了明年快到生日的時候,他先跟三代請個長假好了。

  不過今年的生日就算請假也來不及趕回去了。

  夜色降臨之後,止水坐在橫生的樹幹上看著遠處明亮的一簇光芒,此起彼伏的閃耀著,那裡是一個小鎮,也是他們落腳和補充生活用品的地方,今晚他值班結束後,就會回那裡去休息了。

  「止水隊長,我來換班了,」大助在樹下大聲沖他喊,「下來吧。」

  止水輕輕的從樹上跳了下來,然後拍了拍大助的肩:「麻煩你了。」

  「那個啊,止水隊長,」大助狹促的笑了起來,「快回去吧,我們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一份大禮哦。」

  「哈哈哈哈,是嗎,」止水沖他揮了揮手,笑著往回走去,「其實不用費心準備禮物的,不過是生日而已,年年都有嘛。」

  川島看著止水走遠了之後,用力的用手肘捅了一下大助的胸脯:「喂,你居然不告訴止水隊長。」

  「給他一個驚喜嘛,」大助撓了撓頭,「不過她居然能來到這裡,我其實也挺驚訝的。」

  止水快走到他的居住地的時候,發現窗戶黑漆漆的,他忍不住無奈的歎了口氣,不是交待了無論何時都要開燈,把房子偽裝成有人住的樣子麼。

  對於他們準備的禮物,止水一點都不期待,不會是準備了嚇人的東西吧……真是那樣的話未免也太幼稚了。

  然而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就敏銳的發現門後有個人,敵人發現了他們的住處?不,不對,這麼容易被發現不像是霧忍的作風,門後那個人……到底是誰?

  警惕的緩緩推開門,止水的寫輪眼已經發動,他的手從忍具包中掏出一柄苦無反握在手中,剛向門後看去,就發現有個黑影朝他沖了過來。

  止水下意識的要用苦無去擋時,寫輪眼卻清楚的捕捉到昏暗的月光下一閃而過的熟悉臉龐,是花梨。

  他頓時僵在了原地,然後感覺到花梨撲入了他的懷中,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脖子:「止水!想我了嗎!」

  ……她怎麼會在這裡?玩笑?變身術?幻術?

  各種疑問瞬間湧入他的腦袋,止水僵了好一會才有些半信半疑的開口:「……花梨?」

  「是我啊,」花梨興奮的在他懷中跳了起來,「止水,是不是嚇了一跳!我可是求了三代大人好久,他才肯放我來的呢!」

  「你又不是忍者,這麼遠……」止水的餘光落在玄關還沒來得及收拾的行李上,歎了口氣摸了摸她的腦袋,「累嗎?」

  「不累,」花梨眯著眼蹭了蹭他的手心,緊緊抱著他的腰不鬆手,「止水,我想你了。」

  止水的眼神漸漸變得溫柔起來,想起剛才大助和川島和他換班時狹促的笑容,他們一定已經知道花梨來找他了。

  「路上沒遇到什麼危險吧?」因為花梨撒嬌般的抱著他不肯撒手,止水不得不把她抱起來往他的房間走去,「前幾天還聽說附近有山賊出沒來著。」

  「山賊啊,」花梨把頭埋入他的肩窩中,悶悶的笑了起來,「我遇到了啊,不過他們比起忍者差太多啦,輕鬆解決喲。」

  柔軟的髮絲在他頸窩間磨蹭,癢癢的感覺讓止水意識到,花梨是真的來找他了,幸福感在他心中迅速蔓延著,嘴角的笑容完全藏不起來。

  「笑的跟笨蛋一樣。」花梨忍不住摸了摸止水的側臉,然後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快速親吻了一下之後,有些羞澀的抱緊了他。

  「花梨,你是在勾引我嗎?」止水把花梨放到床上,然後俯身壓了上去,抵著她的額頭說,「即使是我,也會忍不住的。」

  「那你現在忍不住了嗎?」花梨依然緊緊摟著他的脖子,眼睛閃閃發亮的看著他,眼中是滿滿的笑意,「笨蛋止水。」

  止水噗的笑了起來,迅速堵上她的唇,然後勾勒著她的舌尖有些用力的加深了這個吻,花梨閉上眼配合著他,卻感覺到他的手已經開始不老實的撫摸她的大腿了。

  她沒有拒絕,也沒有制止他,而是任由他的手從裙擺下伸了進去,直接觸碰到她微涼的皮膚。止水從她口中微微退離,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的濕潤的雙眼,然後開始溫柔的舔舐她嫣紅的唇瓣。

  剛才還如同狂風暴雨的吻停下來之後,花梨小聲喘息著,想要緩解她急促的心跳,止水沿著她的嘴角慢慢親吻著,然後埋入她的肩窩舔|吻她纖細的脖頸。

  被柔軟的舌頭舔到,癢癢的濕潤的感覺讓花梨忍不住縮起了脖子,她的手搭在止水的後頸處,手指不經意間開始纏繞止水微卷的頭髮。

  察覺到花梨的小動作,止水有些好笑的抬起頭看著她:「頭髮不好玩。」

  「我喜歡,」花梨鼓起臉頰說,她有些不滿的挪了挪身體,卻意外發現小腹碰到了硬硬的東西,腦中反應過來之後,花梨有些惡趣味的笑了起來,「忍不住了嗎?」

  「……」止水有些無奈的看著她,「一直都忍不住啊。」

  「嗯……是嗎?」花梨有些意味深長的拉長尾音,然後用食指戳了戳他還穿著上忍馬甲的胸脯,「呐,脫衣服。」

  「呃?」止水愣了愣,表情茫然的反問,「我嗎?」

  「不是你,難道是我啊。」花梨摟著他靈活的翻了個身,止水就被她壓在了身下,腿間的柔軟處抵上他的硬處,兩人同時發出了低低的喘息聲。

  花梨伸出手想要解開他的馬甲,卻被止水一把抓住了手腕,看著她表情認真的問:「花梨,你想好了嗎?」

  「是啊,想好了。」花梨毫不猶豫的回答,然後故意前後動了一下,大概是被蹭到的原因,止水的表情立刻就軟了下來,眼中開始漸漸彌漫情|欲的色彩。

  解開他的馬甲後,花梨就迫不及待的催他快把上衣脫掉,止水聽話的的把上衣脫了之後,就發現壓在他身上的花梨正在著迷的打量著他的腹肌。

  原來她喜歡看腹肌?止水有些好笑的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拉回她的注意力之後問她:「要摸摸看嗎?」

  「誰、誰要摸!」花梨下意識的就拒絕了,然後又忍不住有些惋惜的看著他的腹肌發呆。

  這麼喜歡嗎?止水自己都忍不住低下頭看了眼平時被他忽視的腹肌,他好像還沒聽說過有女孩子喜歡這個的,不過花梨一開始也很害羞,最近倒是變得越來越大膽了。

  原本花梨是想嘗試一下占主動地位的感覺,可是現在扒了止水的衣服之後,她就不知道如何下手了,默默的在止水身上坐了很久,他終於忍不住再次翻身把花梨壓在下面:「還是我來吧。」

  「啊,好好好,你來,」花梨立刻就把主動權讓了出去,可是當止水把她的裙擺往上推時,花梨下意識的抓住了裙擺,硬著頭皮問,「我可以不脫嗎?」

  止水沉默了一會,彎起嘴角在她耳邊問:「……害羞?」

  耳根傳來的酥麻感讓花梨忍不住戰慄了一下,內心卻突然產生了想要逃跑的情緒:「那個,要……要不,還是下次吧?」

  「你都送到我嘴邊了,」止水在她的鎖骨處輕輕的咬了一口,「以為我還會輕易放手嗎?」

  花梨悶哼了一聲,感覺到止水寬大的手已經覆上了她的胸,隔著衣服不輕不重的揉捏著,手指偶爾劃過微微挺立的地方,她開始控制不住的微微喘息起來。

  止水沒有再試圖脫她的衣服,手指卻沿著她的腰側一路往下,慢慢撫摸著她的大腿內測,花梨下意識的想要把腿併攏,止水卻強行把雙腿擠入她的腿間,讓她無法合攏來。

  「等一下,我、我還沒……」花梨有些害怕的想要拉住他的手,止水立刻握緊了她,開始慢慢親吻她的手指,然後俯下身吻住她,因為這個綿長而溫柔的吻又讓她有些腦袋發暈,花梨暈乎乎的幾乎放棄抵抗的時候,就感覺止水隔著內褲輕輕按住了她的柔軟處。

  她驚的立刻睜大了眼,止水卻已經隔著內褲開始溫柔的撫摸了,一開始她還掙扎的有些激烈,沒過多久,小腹傳來的酥麻感就讓她放棄了抵抗。

  「嗯啊……」花梨眼神迷離的抱住壓在她身上的人,「止水……」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大助略顯焦慮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止水隊長!發現霧忍的蹤跡!」

  止水和花梨同時愣住,兩人面面相覷了好一會之後,止水朝門外大喊:「我馬上就去!」

  門外的腳步聲似乎匆匆離去了,止水有些戀戀不捨的看著被他圈在懷中的花梨:「抱歉,只能下次了。」

  「笨蛋,快去吧,」花梨把衣服一股腦的塞給他,然後摟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狠狠的親了一口,「注意安全,不要受傷了。」

  止水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臉頰,然後起身開始換衣服,他的速度很快,沒到一分鐘就穿戴整齊的拉開門跑了出去。

  花梨目送他走遠之後,才關上門回到房間,然後跑到被窩裡,拉過被子蒙在頭上,柔軟的被子還殘留著止水的氣息,她捂著被子使勁的嗅了兩口,然後偷偷的在床上笑了起來。

  「止水,我果然……最喜歡你了。」

  只不過止水說的下次卻再也沒有這個機會,這次的任務結束後回到木葉的他,被團藏奪走了眼睛,又接連中毒,最後墜落在南賀川中身亡。

  花梨一個人呆在空曠黑暗的房子裡,窩在屬於止水的床上,她抓著他的被子使勁嗅了一口,殘存的溫暖氣息讓她露出了些許笑容,卻遠遠不夠支撐她她生存下去。

  「放心吧,止水,」黑暗中花梨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她前方空無一人的空氣,「我很快……就來找你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8-6 15:04

第61章 幸運值-61

  從木葉醫院回到她自己的家裡,花梨切實的感受到了被監視的感覺,全程都有一道視線緊緊的黏在她背上,看來除了由人,還有人在暗中監視她。

  不出意外,應該是三代派來的。

  但是這對她來說就有糟糕了,她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掉,首當其衝的就是從團藏那裡奪回的止水的眼睛該怎麼處理。

  她肯定是無法帶走的,必須要交給誰才行,止水在臨死前把他的左眼交給了鼬,那這只右眼怎麼辦?

  花梨坐在屋子裡沉默了一會,還是推開門往外走去,背後的視線如芒在刺,看來是打定主意她走到哪跟到哪了。

  表情如常的沿著宇智波族地內略顯冷清的大街走著,花梨拐了個彎,目的是鼬的家。

  寫輪眼肯定不能交給族外的人,但是族內的人也不是人人都可以信任,既然止水只相信鼬,那她也跟著相信鼬好了。

  輕輕的敲了敲門,屋裡面立刻有一個溫柔的女聲回應她:「來了,哪位?」

  門被拉開,美琴看到站在門口的花梨時表情微微有些驚訝,然後溫婉的笑了起來:「來找鼬嗎?」

  「嗯,」花梨點了點頭,「他在嗎?」

  「他現在在樹林裡練習,不過那個地方稍微有點偏僻,」美琴頓了頓,彎起嘴角說,「讓佐助帶你去吧。」

  美琴說的沒錯,鼬練習的那個地方確實很偏僻,一般人根本找不到,花梨走到那裡的時候,鼬正在一個小空地練習手裡劍術。

  注意到花梨過來了,鼬停下練習的動作看向她:「找我有事?」

  「是啊,」花梨努力讓自己的視線不要往後飄,然後朝他走了兩步靠近他,壓低聲音說,「能讓我進幻術世界嗎?我有話跟你說。」

  鼬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森林中,躲在樹林裡的那兩個人暗部成員明顯是跟著花梨來到這裡的,而且他們跟蹤的並不隱秘,也就是說是正大光明的監視。鼬的眼神微微一沉,然後點了點頭。

  幸好他的寫輪眼剛才就開啟著,如果和花梨聊著聊著突然開啟寫輪眼,大概容易引起懷疑吧。

  兩人周身的景色迅速扭曲變化,變成了一個紅色與黑色相互交織的世界,花梨蹙著眉看了看四周,然後才把座敷童子召喚出來。

  對於座敷童子,鼬並不陌生,他十歲那年認識花梨的時候就見到了,如今見到花梨隨手召喚出來,也完全不驚訝。

  座敷童子蹲在地上打了個哈欠,然後從衣服裡掏出了一個小玻璃瓶,裡面是一隻被淡藍色液體浸泡著的寫輪眼。

  「這是我從團藏那裡奪回來的,」花梨示意了一下座敷童子,她就抱著那個小玻璃瓶一溜煙的跑到了鼬面前,仰著頭踮起腳使勁的把玻璃瓶舉高,「放在我的手裡也沒用,還是給你保管吧。」

  「……」鼬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接過了這個玻璃瓶,「我收下了。」

  花梨頓時松了口氣:「團藏已經死了,如果宇智波再有什麼政變的意圖,就只能靠你阻止了。」

  鼬把玻璃瓶收起來之後,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抬起頭蹙著眉看著她:「花梨,你想離開?」

  「……」花梨眨了眨眼,然後使勁的搖了搖頭,「沒有哦,我會一直呆在木葉的。」

  鼬的表情沒什麼變化,看不出來他到底有沒有信,花梨有些不自在的絞著她的手指:「我只是把止水的眼睛交給你而已,放在我這裡太浪費了嘛。」

  「……是嗎,」鼬不再多語,周圍的環境劇烈的抖動了一下之後,瞬間恢復成最初的小空地,風拂過樹葉響起沙沙的聲音,鼬抬起眼眸看向她,微微拔高聲音說,「你並不適合學習宇智波家的忍術。」

  「呃?」花梨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鼬是在演給監視她的人看,她立刻配合的說,「是、是嗎,那我去問問別人好了。」

  說著,她背著手轉過身,回眸看了一眼原地的鼬,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再見了,鼬。」

  鼬的眼神微微一變,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眼神沉沉的看著她的背景漸漸從他的視野中消失。

  有些輕快的走在回去的路上,花梨已經想好了她接下來應該做的事——讓自己靈體化。

  所謂的靈體化,就是讓她的身體變成靈體狀態,通常是用來入侵一般人無法進去的領域,或者與無法接觸的靈體接觸,而且使用完成後還能變回實體,原本應該是一個極其便利的術——

  然而這個術卻非常不穩定,在有好幾個通靈師在靈體化之後無法讓自己變回實體,這個術就被列入了危險的術之一,被禁止使用。

  儘管被禁止了,但是在各種古籍上還能看到對於這個術的記載,而當初一心想要變強的花梨也完全沒想那麼多,覺得看起來很厲害就學下來了。

  ……沒想到用在這種地方。

  回到屋子裡,她緩緩的環視了一眼這個已經生活了快三年的屬於止水和她的家,櫃子上還擺著她和止水的合照,因為是止水強迫她去照的,所以她鬱悶的鼓著臉,表情看起來十分不情願。

  走到櫃子前拿起相框,花梨的指尖拂過止水笑的開朗的臉,手上卻沾上了一些灰塵,她這才想起來,止水死掉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打掃過了,因為心情一直處於極度混亂的狀態,完全沒有在意家裡是什麼情況。

  猶豫了一下,她拿出一張紙巾想要把相框擦乾淨,卻在手裡的紙巾即將觸碰到相框時僵在了那裡。

  「……」

  沉默的把相框放回去,花梨把手中的紙巾丟進了垃圾桶:「已經……沒這個必要了。」

  與自殺不同,變成靈體之後是不會留下屍體這種東西的,到時候大概就跟憑空消失一樣吧,這樣最好不過了,不然按照木葉的尿性,她真的害怕木葉會解剖她的屍體。

  先不說以她的體質會不會這麼輕易死掉,萬一到時候死了,死神還沒來,她卻要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切開研究,大概會後悔到哭吧。

  走進房間裡,花梨假裝自己在看桌子上的東西,然後面對著牆壁舉起雙指豎於唇前。她確定監視的人看不到她的動作之後,開始慢慢調動體內的巫力,口中也以極低的聲音在念咒語。

  隨著咒語響起,她的身體從腳開始慢慢變得透明,然後逐漸往上蔓延,花梨擔心被監視她的暗部發現,忍不住加快念咒語的速度讓進程加快,卻沒想到這時響起了敲門聲,門外傳來了由人輕快的聲音:「花梨,在家嗎?」

  花梨的心一緊,她的腰部以下已經變得透明了,都到這一步了,絕對不能被打斷。

  門外的敲門聲靜止了一會之後,由人疑惑的聲音再度響起:「花梨?」

  花梨的手指因為緊張微微顫抖起來,這次如果被發現的話,她大概會被監視的更嚴,到時候就更難用這種術逃離這個世界了。

  心臟跟著敲門聲一起跳動著,擂鼓般的聲音仿佛在她耳邊響起,變得透明的部位已經蔓延到她的肩膀,就在這時,門外的敲門聲變得急促起來:「花梨,你在家為什麼不回答我?」

  是監視的人告訴他的嗎?花梨下意識的想著,神經卻繃得緊緊的,連太陽穴都隱隱作痛起來,還沒變的部位只剩下最後的頭部了,她已經感覺到身體變得輕盈起來,就差最後一步了……

  門外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似乎是發現屋子裡沒有回應的她不對勁了,花梨念的更快了,透明的部位已經到了她的鼻樑,而她的額頭已經緊張的滲出了汗來。

  「花梨!」由人的聲音突然從她房間的窗戶外傳來,玻璃被他果斷的打碎,由人快速從窗戶跳進了房間,卻只看到有什麼光芒忽的一閃,他下意識的用手臂擋住眼睛,再睜開時,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

  花梨捂著胸口微微的喘著氣,她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變成了靈的軀體,然後緩緩松了口氣。

  真是太好了,趕在由人沖進來的最後一瞬間靈體化完成,要是被打斷了可就功虧一簣了。

  「……」由人環視了一眼她的房間,眼中的情緒漸漸變的悲慟,連聲音都帶上了哭腔,「你回去了,對嗎?」

  花梨愣了愣,慢慢走到他身前,而由人卻什麼都看不見,只是茫然的注視著前方,視線穿過了她的身體:「你回到你原來的世界去了,對嗎?」

  花梨看著他像是強忍著痛苦的表情,一時間心裡有些五味陳雜,由人的心思說她沒有感覺是騙人的,只不過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的感情,只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至少在離開的時候,她應該好好道別的,畢竟由人一直以來都幫了她很多,即使把那種感情除開,由人對於她來說也是很好的朋友。

  「其實你是知道的吧,我喜歡你。」

  由人像是聽到了她內心的想法一樣,說的話讓花梨嚇了一跳,她忍不住伸出手在由人面前揮了揮,確定由人是真的看不見才收回去。

  「每次我想要跨出那一步的時候,我都感覺你在用眼神警告我,」由人垂下眼眸低聲說,「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花梨愣了愣,忍不住蹙著眉回想,她有用眼神警告嗎……?

  「知道止水死去的消息之後,我的心裡除了悲傷以外,竟然還有一絲竊喜,」由人的眼神漸漸變得黯淡無光,聲音也輕了很多,「我以為……我還有機會。」

  「但是實際上,就算止水不在了,我也依然無法讓你……多看我一眼,」由人有些自嘲的笑了一聲,「……是我輸了。」

  花梨突然覺得心口好像被堵住了一樣,難受的說不出話來,她想說點什麼,卻又清楚的知道,不管她說什麼,由人都聽不到,也看不見。

  「既然回去了……就回去吧,」由人轉身往窗戶那邊走去,走了兩步之後,他停下腳步回過頭,幽黑的眼眸中的情緒像是被壓抑著,連聲音也有些顫抖起來,「花梨,我曾經……」

  他也曾經試圖想過,如果花梨能夠和他在一起,會是怎樣的場景,可惜他根本想像不出來,因為花梨從頭到尾……都沒有給過他一點希望。

  話說到一半,他已經有些哽咽,由人狠狠的用手背擦去眼眶裡的眼淚,然後果斷轉身,從窗戶跳了出去。

  「……」花梨怔怔的看著由人和兩個戴著面具的人在窗外說話,表情有些晦暗不明,她緩緩轉過身,背對著他漸漸離開。

  穿過厚實的牆壁,花梨抬起頭看向湛藍的天空,她即將離開這個世界,而現在的目標就是,去尋找能夠帶領她去往死後的世界的……死神。

  上次止水的靈體跟著她兩天之後,死神才出現,所以花梨也耐心的在森林中等待了兩天。然而兩天過後,死神卻沒有出現,她開始變得焦躁不安起來,死神不會不承認她這種非正常死亡的靈體吧?

  花梨飛快的在森林裡疾馳著,如果說死神不來找她,那就只有她主動出擊了,找到另一個等待被超度的靈魂,然後偽裝成死後的亡靈,跟著一起被超度。


她與他的世界

第62章 幸運值-62

  忍界雖說無時無刻都在發生戰爭,但是想要精確的去找一個剛剛死掉的亡靈,還是挺難的。

  花梨耗費了大半天的時間,圍著木葉周圍兜了一大圈,都沒有找到她的目標。幸好她現在是靈體狀態,不用吃也不會累,可以全天候的持續尋找。

  路過一片寂靜的森林時,她注意到森林裡傳來斷斷續續的低低的哭泣的聲音,如果是平時的話,花梨大概會無視這個聽起來有點滲人的哭聲,然後趕緊離開,然而現在她卻眼睛一亮,立刻調轉方嚮往森林跑去。

  穿過茂密的樹葉,循著哭聲找過去,花梨很快就在草叢裡發現了一個背對著她蹲在那裡的小女孩,小女孩注意到身後的動靜,紅著眼眶回頭看去,就看到一臉笑眯眯的花梨。

  不著痕跡的瞟了一眼小女孩半透明的腳,花梨的心裡頓時了然了,這孩子應該是個還沒來得及被超度的靈。

  「那個,你好啊,」花梨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態度友善,「小妹妹,你在哭什麼?」

  「……」小女孩癟著嘴看著她,表情十分委屈,「我……是不是死了?」

  一上來就問的這麼直接,花梨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只能生硬的轉移話題:「這個,你在這裡多久了?」

  「……一天。」小女孩呆呆的垂下頭,表情鬱悶的伸出手想要扯一下地上的草,手指卻直接從草上穿了過去。

  花梨默默的看著她,低聲歎了口氣:「那你這一天,有遇到穿著黑色和服的人嗎?」

  「沒有,」小女孩乾脆的承認,「沒有人看得見我,大姐姐還是第一個跟我打招呼的。」

  ……看來死神還沒來找她的樣子。

  花梨暗自松了口氣,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我就在這裡陪你吧,會有人來接你的。」

  「接我?」小女孩愣了愣,「接我去哪裡?」

  「……」花梨緩緩垂下眼眸,眼中的情緒複雜萬分,「當然是……死後的世界。」

  「我果然死了嗎?」小女孩的表情瞬間變得悲傷,然後把頭埋入了雙膝間,悶悶的說,「那麼,大姐姐你也死了嗎?」

  「……」花梨微微勾起嘴角,然後點了點頭:「嗯,我也死了。」

  然而比起傷心的小女孩,她更希望自己是真的死掉了,而不是憑藉這種方式,然而她根本不能讓自己輕易的死去。

  兩個人就這樣說說聊聊的過了一夜之後,第二天早上,一個穿著黑色和服的人出現在她的眼前。

  雖說她不需要睡覺,但是長期以來形成的習慣卻不容易改掉,花梨睡的昏昏沉沉的時候聽到耳邊傳來枝葉清脆的斷裂聲,自從止水死掉之後就變得精神敏感的她一下就驚醒了。

  還是上次超度止水的那個死神,他斜睨了一眼睜開眼的花梨,卻並沒有說話,而是握著武|士刀的刀柄,在小女孩的額頭上輕輕蓋了一個戳,小女孩的身體立刻就發出光來。

  滿意的看著小女孩的靈體漸漸消失,死神垂下頭看著她,意義不明的笑了起來:「自殺了?」

  「……」花梨的手不自覺的握緊,蹙著眉看著他,「是啊。」

  「明明上次還說不會自殺的,你們這群小孩子,對待生命就像路邊的草芥,」死神雖然說著教訓她的話,表情卻是習以為常的樣子,「實話告訴你吧,你去了屍魂界之後,被分到哪裡就只能去哪裡,是不能隨意流竄的。」

  「……」花梨的心微微一沉,不能隨意流竄?意思是她在那個世界不能自由行動?

  「算了,你死都死了,再說這些也沒用了。」死神說著,舉起他手中的刀,刀柄底端上刻著複雜的花紋,花梨眯起眼盯著那個花紋,迅速在心裡把它記了下來。

  刀柄輕輕的觸碰到她的額頭,花梨立刻感覺她的身體仿佛被什麼牽引著一般,意識也在漸漸變得空白模糊,她有些慌張的抬起頭看了一眼那個死神,卻只看到了他面無表情的臉。

  平靜的看著花梨的靈魂從他眼前消失,死神把刀插回刀鞘,然後低低的歎了口氣:「工作完成。」

  花梨再度睜開眼的時候,目光所及之處是一片稀疏的樹林,枯黃的葉子掛在枝頭,冷風一吹就輕輕的飄了下來。

  腦中的記憶有些混亂不堪,她捂著額頭慢慢從地上坐起來,表情痛苦的梳理著那些記憶,直到想起最後被那個死神魂葬的場景,她才驀然醒悟,這裡大概就是死後的世界了。

  不過,好像和現世沒什麼區別的感覺。

  從地上爬起來,花梨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和木葉周圍繁茂的樹林不同,附近幾乎都是快要枯萎的樹木,完全看不出來出路在哪裡。

  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花梨卻沒有饑腸轆轆的感覺,她這才想起來,靈體是不會餓的。

  ……總覺得,靈體意外的方便呢。

  現在應該先從這裡出去才行,但是完全沒有方向感的她蹙著眉看著幾乎沒區別的四周,只能咬了咬牙隨便找了個方嚮往外走去。

  幸好這片樹林並不是沒有盡頭,她走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看到了視野的那頭出現了一片房屋。

  花梨雀躍的朝著那邊跑過去,卻在即將抵達時猛地停住了腳步,警覺的躲到樹後默默觀察著。

  她不想重複在木葉受到監視和懷疑的事,但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踏入那個像是小鎮的地方,萬一又被懷疑排斥怎麼辦?如果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大概會好一些?

  花梨咬了咬牙,還是小心翼翼的從樹後走了出來,踏上了那片城鎮,但是直到她進入這個人群還算密集的地方之後,她才發現這裡根本沒有人多看她一眼。

  果然猜的沒錯,按照每天都有人死亡的定律,這裡的人應該會頻繁的見到陌生人才對,所以才對她毫無興趣吧,她剛才算是白擔心了。

  只不過,她要去哪裡找止水?

  花梨茫然的看著街上你來我往的人群,咬了咬牙,還是鼓起勇氣,走到一個老奶奶身邊問:「請問,這裡是哪裡?」

  「這裡?」老奶奶停下腳步,因為蒼老顯得有些混濁的雙眼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她一眼,「這裡是流魂街東四十二區,小姑娘,你沒有領到整理券嗎?」

  「整理券?」花梨下意識的問,然後立刻意識到不對,「我、我領到了啊,啊哈哈,這個,我只是不太熟悉這裡而已。」

  「沒事,你很快就會熟悉的,」老奶奶拄著拐杖慢慢往前走去,「小姑娘,你找到家人了嗎?」

  「家、家人?」花梨一愣,表情疑惑的問,「不是說不能隨意流竄嗎?」

  「是啊,不可以,所以來這裡就是開始新的人生了,」老奶奶慈祥的笑了起來,「找到適合的家人,一起生活。」

  ……適合的家人?

  花梨困難的想了好久,才明白這個老奶奶的話,因為大家被隨機分配到了各個地方,再和親朋好友見面太困難了,然而人是群居動物,所以這些死掉的靈會找到合得來的人一起生活,把他們當成家人。

  「……家人,我還沒有,」花梨不自覺的揪緊了衣角,「而且,我想找到我真正的家人。」

  「……放棄吧,」老奶奶緩緩的歎了口氣,「屍魂界可是很大的,你去哪裡找。」

  花梨的動作一滯,又趕緊跟上了那個老奶奶,確實,那個死神也是這麼說的,但是總會有辦法的,止水說不定也被隨機分到哪個區去了,一個一個找不就行了。

  「請問,這裡一共有多少區?」花梨眨了眨眼問。

  「多少區啊,」老奶奶的腳步沒有停,眯著眼悠悠的說,「流魂街分為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每個方位有八十個區,一共是……三百二十個區吧。」

  花梨:「……」

  完了,看來找到止水根本遙不可及。

  「小姑娘,如果你想找人的話,不如去試試做死神吧,」老奶奶微微回頭看了她一眼,「成為死神的話,你想去哪個區都可以,就沒有限制了。」

  「真的?」花梨的眼中立刻綻放出了光芒,「那個,死神要怎麼做?」

  「先去報名吧,」老奶奶舉起拐杖指了指這條路的前方,「去盡頭那裡,有報名的地方。」

  花梨開心的笑了起來:「謝謝您!」

  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找到出路,她還以為自己要一個區一個區的逃竄呢,花梨蹦蹦跳跳的走到那個老奶奶所說的報名處時,才發現這裡擠滿了人,大概數百個人圍在這裡,她要很努力的跳起來,才能看到被人群淹沒的那個穿著黑色衣服的死神。

  一邊排隊一邊觀察狀況,直到輪到花梨的前兩個時,她聽到死神問那個人:「餓嗎?」

  ……為什麼這麼問?靈不是不會餓嗎?

  然而那個人卻大聲的回答:「餓!很餓!」

  「嗯,」死神點了點頭,「你的名字?」

  怎麼回事?回答餓才是正確的答案?難道會感覺到餓是什麼特殊人群?就像忍界可以提取查克拉一樣?

  花梨還在惴惴不安的東想西想,前面一個人離開後,就輪到了她。

  死神把上一個人的名字寫好後,抬頭看了一眼個頭矮小的花梨,公式化的問:「餓嗎?」

  「呃,」花梨握緊手,咬著牙說,「我餓。」

  「嗯,」死神點點頭,完全沒注意她是不是在說謊,「名字?」

  「……」花梨頓時松了口氣,「八雲花梨。」

  死神唰唰的寫下她的名字:「好了,你可以走了。」

  花梨:「……」

  這審查還能再松一點麼。


第63章 幸運值-63

  不知道這個死神考核是不是抱著「普遍撒網,重點撈魚」的心態,被通知去東一區初審的時候,整個考區都擠滿了人,一眼望去全是黑壓壓的人頭。

  不過比起最初的報名,這個初審明顯要嚴格很多了,絕大多數從測試點回來的人都是一臉沮喪,就沒發現幾個有笑臉的。

  果然從這裡開始就要嚴厲起來了麼……

  花梨有些不安的絞著手指,她連最初的報名都是靠撒謊才能過的,總覺得……會在這裡被刷掉的樣子。

  她深深呼了口氣,不要虛不要虛,都走到這一步了還怕什麼,大不了從頭來過嘛。

  然而等待實在太過漫長,直到太陽西斜,花梨的前面依然是一眼看不到頭的長長的隊伍,她緊張的心情早就變得麻木,面無表情的盯著快被刻在她腦海裡的站在她前面的銀髮少年的後腦勺,花梨撇了撇嘴,自言自語的說:「原來這麼多人想做死神啊……」

  她面前的那個少年轉過頭來,蹙著眉看了她一眼,然後又默默的轉了回去,之前沒怎麼關注他的花梨這才注意到,這個少年好像比她還矮一些。

  ……對於男孩子來說,未免有些太矮了,這孩子不會才十一二歲吧?

  這麼小就死掉了,感覺怪可憐的……

  於是花梨看著他的視線不由得帶上了一絲同情,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於明顯的緣故,銀髮少年突然轉過頭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花梨:「……」

  完全不明白她哪裡惹了這個少年,花梨只能默默繼續排隊。天色已經慢慢黑了下來,陸陸續續開始有一些沒有耐心的人離開了了隊伍,花梨前行的速度比起白天明顯快了起來。

  一直到天微微亮起來的時候,花梨終於看到了視野的盡頭處,有三個坐在那裡審核他們的人,他們的面前擺著一個透明的水晶球,而輪到誰,誰就把手放在那個球上面。

  如果這個水晶球沒動靜或者動靜微弱,他們就會對這個人露出遺憾的神色,如果綻放出強烈的光芒或者有強烈的變化,他們就會滿意的詢問這個人的名字。

  看來那個水晶球是關鍵。

  花梨默默的打量著那些能讓水晶球發出強烈光芒的人,卻也沒看出來他們比起其他人有什麼特別之處,那個水晶球的原理到底是什麼?需要驅動體內的什麼東西嗎?

  花梨躊躇了許久之後,終於忍不住用手指小心翼翼戳了戳前方銀髮少年的肩膀,小聲問他:「你知道那個水晶球是幹什麼的嗎?」

  「……」銀髮少年翠綠色的眼眸裡分明寫滿了無語,他扯了扯嘴角說,「你有靈力嗎?」

  靈力?

  花梨頓時明白了,那個水晶球是用來測試她有沒有靈力的東西,而這個靈力就跟她的巫力,或者止水的查克拉一樣,大概屬於特殊人群才會有的力量。

  「那個,」花梨繼續追問,「沒有靈力就沒可能成為死神,是嗎?」

  「……」銀髮少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廢話。」

  好吧,她的希望破滅了。

  花梨垂頭喪氣的轉身準備離開,虧她還排了這麼久的隊,結果根本就毫無意義。

  「喂,你不試一下嗎?」銀髮少年蹙著眉瞥了她一眼,「萬一你有靈力呢?」

  「……怎麼可能。」花梨鬱悶的歎了口氣,她只有巫力啊,靈力什麼的根本沒有啊……

  咦?等等?

  巫力?靈力?

  花梨眨了眨眼,立刻又站了回去,笑眯眯的看著銀髮少年說:「你說的對,萬一我有呢,都排到這裡了,放棄多浪費。」

  「……」銀髮少年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兩人又陷入了長長的沉默中。

  隊伍行進的很快,原本被花梨忘記的緊張又偷偷跑了回來,排在她前面的人每少一個,她的心就會跳的更快一分。

  終於輪到了她前面的銀髮少年,那三個人的其中一人問:「你叫什麼名字?」

  銀髮少年低聲回答:「日番谷冬獅郎。」

  在厚厚一摞資料中翻出他的報名表,那個人點了點頭:「把手放在上面,測試一下你的靈壓。」

  日番谷冬獅郎默默的把手放了上去,然後閉上眼,剛才還黯淡無光的水晶球瞬間綻放出刺眼的光芒,站在他後面的花梨都忍不住用手臂擋住了眼睛,直到光芒退去。

  怎麼感覺跟之前的人比起來,這個叫做日番穀的人讓水晶球發出的光是最亮的?

  明顯坐在那裡的三人跟花梨是同樣的想法,他們幾乎是驚喜的睜大了眼:「如此強大的靈壓……這是,天才級別的啊!」

  花梨:「……」

  啊……站在天才後面,她感覺壓力好大,萬一等會水晶球根本不亮多沒面子。

  日番穀往通過的人群那邊走去,而這邊則輪到了花梨,她有些緊張的看著眼前的水晶球,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

  「別緊張,」似乎是因為剛才發現了一個天才,原本忙了一天疲勞不已的三個人溫和的對花梨說,「放輕鬆,釋放你的靈壓。」

  ……救命,釋放靈壓又是什麼鬼?

  花梨咬了咬牙,認命的把手放在了水晶球上,她有些不安的看了看日番穀離開的背影,然後只能孤注一擲的調動體內的巫力,然後往手上彙聚。

  水晶球像是接觸不良的燈泡一樣,忽明忽暗的閃了兩下以後,就徹底暗了下來,注意到面前三個人明顯不算好的表情,她的心一下沉了下來。

  明明剛才還閃了一下,怎麼會滅了呢?花梨有些不信邪的把全身的巫力都調動,牽引著它們全部往手上湧去,然後在一瞬間釋放出來,沒想到水晶球在這時突然射出極其刺眼的白光,然後「哢啦」一聲,球面上出現了一天細小的裂紋,然後迅速往四周蔓延開來。

  「……」原本因為出現了白光很是開心的花梨發現水晶球裂了以後,她有些尷尬的收回手,然後忐忑不安的看著她面前的三個人,「那個……」

  那三個人也面面相覷了幾秒,似乎在用眼神交流意見,無聲的討論了好一會,坐在中間的人才朝她揮了揮手:「去那邊吧。」

  他指的那邊是通過者的那條路。

  花梨頓時興奮的跳了起來,然後一臉開心的往那邊走去,她只是賭自己的巫力其實就是靈力,沒想到還真被她賭對了!

  走到通過的人聚集的地方,花梨一眼就發現了靠著牆站著的日番穀,於是她蹦蹦跳跳的往那邊跑去,跑到他身邊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我也通過了喲!謝謝你!」

  日番穀斜睨了她一眼,然後冷淡的轉過頭沒有回她。

  花梨被他的反應噎了一下,只能跟他一樣靠著牆等待,然後在心裡默默吐槽。

  大概是花梨排的比較靠後的原因,他們並沒有等多久,那邊的初審就結束了,而他們這一批通過的人則被帶著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雖然通過的有上百人,但是除了日番穀,花梨不認識這裡面的任何人,她無聊的看著不遠處幾乎全是快要乾枯的樹林,心裡卻想起了一年四季都被茂密的樹林所包圍的木葉。

  也不知道由人和鼬怎麼樣了,宇智波和木葉還有沒有衝突,她的突然消失有沒有帶來什麼影響。

  不過她再想也無濟於事,現在的她基本已經等於死亡,對於現世的眷念還是儘早切斷的好。

  「這是對於你們的最後一道測試,」把他們領到一個小屋子前,穿著黑色和服的人說,「你們只需要誠實回答我們的提問即可。」

  說完,他們就按照剛才通過的順序排好了隊,又開始一個一個往裡面進人。

  已經排了一天一夜的花梨現在一看到漫長的看不見盡頭的人群就頭暈,她想找點什麼事來打發這無聊透頂的等待,卻發現她除了找日番穀說話別無他路。

  「呐,日番穀,」花梨微微彎下腰問,「你多大了?」

  「……」日番穀的身體明顯一僵,然後很不客氣的給了她一個眼刀。

  ……這孩子難道不想被別人知道他的真實年紀?

  花梨眨了眨眼,大概他覺得小小年紀卻死了是一件不好的事?

  只不過日番穀對她的態度在那之後越發冷淡,她也找不出什麼合適的話題了,只能乾巴巴的在那裡排隊等待。

  終於輪到她的時候,花梨小心翼翼的推開有些沉重的木門,門發出吱呀的響聲,她緊張的看向房間裡,依然是桌子後面坐著三個人。

  除了不再是之前的那三個人,這個場景和初審的時候好像沒什麼區別。

  禮貌的朝他們彎了彎腰算是打招呼,花梨走到他們面前的說:「我是八雲花梨。」

  「坐吧,」坐在中間的女人漫不經心的說,她支著下巴斜睨了一眼花梨,「為什麼,想成為死神?」

  如果她說是為了找人,會不會被趕出去?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8-6 15:05

第64章 幸運值-64

  「那個……因為,我死掉之後靈魂一直在四處飄蕩,」花梨開始胡扯,「是一個死神魂葬了我,讓我來到了這個世界,呃,所以我想成為和他一樣的人。」

  餘光瞥見那三個人似乎一臉滿意,花梨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然後繼續亂扯:「雖然我可能不能成為什麼厲害的死神,但是我也想為屍魂界的發展貢獻出自己微薄的力量,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這就是我的夙願。」

  把新聞裡那些官員常用的套話搬出來,審核花梨的那幾個人看起來似乎更滿意了,微笑著連連點頭:「八雲同學,恭喜你!你已經通過了真央靈術學院的入學測驗,以後也請繼續努力,朝著成為一個合格的死神前進吧!」

  ……等等,哪裡不對,真央靈術學院是什麼?

  她不是報名成為死神的嗎?她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花梨滿肚子疑問卻不敢問,生怕是她弄錯了什麼,只能把疑問憋在心裡,然後被帶到一個小房間裡等待其他通過考試的人。

  房間裡只有三個人,而她唯一認識的日番穀也在這三人之中,花梨一進房間,其他人的視線就刷的朝她看了過來,明顯帶著審視的目光讓她有些心虛,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通過的。

  比起剛才第一輪測試通過的一大批人,這個房間裡的人只剩寥寥幾個,不會都在剛才那關被刷掉了吧,可是她感覺那個問題好像沒那麼難啊?

  出於對於熟人的依賴,花梨下意識的挪到日番穀旁邊,然後小聲問他:「那個,你知道真央靈術學院是什麼嗎?」

  「……」日番穀聽到她的話之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然後涼涼的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來報名了嗎?」

  「呃,」花梨尷尬的移開視線,「一個老奶奶說,來報名可以成為死神,我就來了……」

  「成為死神?」日番穀哼了一聲,「還早的很,你要順利從真央靈術學院畢業以後才能成為死神。」

  「畢業?」花梨的臉色頓時有些發白,「所以那個真央靈術學院是……培養死神後備軍的學校?」

  那不就跟忍者學校一樣一樣的嗎?

  「能不能順利畢業還不一定呢,」日番穀斜睨了她一眼,「每年都有因為考試不合格而不能順利畢業的人。」

  「……」身為學渣的花梨覺得她仿佛聽到了心碎掉的聲音,她乾巴巴的扯了扯嘴角問,「要讀……多久?」

  「你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日番穀緊緊的蹙著眉,眼神裡分明對她有些不滿,「六年。」

  ……六年。

  六年後才能畢業成為死神,啊,還不一定能成呢。

  花梨覺得她剛因為通過考試變得雀躍的心已經完全冷卻了下來,她是不是選錯了路啊,六年時間足夠她跑遍三百二十個區了吧。

  所有的人都測試完成之後,通過的人加上她也只有區區五個而已,花梨沒想到最後通過的人這麼少,而他們五個被帶領著穿過一扇巨大的門之後,來到被高高的圍牆圍起來的一個建築物內。

  他們五個被安排好房間,又去領了學院的制服之後,領頭人告訴他們說:「今天可以休息一天,記住不要隨意走動,明天早上會有一場入學測試,根據你們的成績來確定班級。」

  又交待了一些雜七八拉的注意事項之後,領頭人就離開了,花梨抱著制服剛想跟日番穀打個招呼,卻沒想到他已經直接轉身往他的房間走去了。

  那傢伙好冷淡啊……真的是小孩子嗎?

  花梨只能默默拿著制服回到她自己的房間,這裡的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是隔開的,包括制服的顏色都不一樣,男生的褲子是藍色,而女生是紅色。

  房間裡的東西十分簡單,沒有什麼多餘的擺設,花梨也沒有任何行李,把制服放在衣櫃裡之後,她無所事事的在屋子裡轉了兩圈,還是確定出去看看。

  雖然被告誡過不要隨意走動,但是就在附近看看應該可以吧?

  花梨走出房間之後,注意到走廊上匆匆走過的穿著制服的女孩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回到房間把剛領的制服套在了身上,以免她看起來太過於顯眼。

  隨意在附近轉了轉,花梨發現這裡的建築風格和忍界差不多,絕大多數都是一些風格古老的建築,但是偶爾又會跑出一兩個極具現代感的房子,整體風格看起來十分不協調,花梨也搞不清楚這到底算古代還是現代。

  不知不覺的晃到了男生的住宿區,她遠遠的瞟了一眼,無聊的收回了視線,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右肩卻被人輕輕的拍了一下:「花梨?」

  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花梨一愣,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她有些難以置信的想要回頭去看那個人,卻怎麼也無法回頭,內心湧上一股強烈的害怕的情緒。

  萬一是她想錯了怎麼辦?

  似乎是察覺到花梨沒有動作,僵硬的用背對著他,這個人又繞到她面前,微微彎下腰看向她,似乎是想要確認他有沒有認錯,而這回花梨卻一清二楚的看見了面前的止水放大的臉。

  他和離開自己的時候沒有什麼改變,幽黑的眼眸還好好的呆在眼眶裡,身上也沒有任何傷痕,要不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止水看起來就像獲得了新生一樣。

  「……果然是花梨,」止水眼中的欣喜一閃而過,卻很快被其他晦澀難懂的情緒代替,他蹙起眉問,「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她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不就是代表著……她也死了?

  止水有些不想承認這個結果,儘管他知道花梨命不久矣,但絕對不應該是這麼快。

  「……止水?」花梨依然呆呆的看著他,似乎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她伸出手扯了扯止水的臉,手沒有從他的臉穿過去,而是真實的觸碰到了他溫熱的肌膚,花梨的手指仿佛被電了一般的迅速收回手,「你怎麼會在這裡……」

  兩個人看到對方的反應幾乎完全一樣,心情卻大相庭徑,如果說止水看到她是低落悲傷,那花梨就可以說是欣喜若狂了,畢竟她根本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遇到止水。

  她都做好了花六年甚至更久的時間尋找止水的準備!

  現在不但輕易的找到了他,還能像以前那樣觸碰他,花梨突然覺得,她當初下定決心來這個世界找他真是太對了。

  「你會在這裡出現,也就是說,你也通過了測試對嗎?」止水笑著用手掌摩挲著她的臉頰,手中滑膩柔軟的觸感讓他滿足的歎了口氣,「想成為死神?」

  「是啊,」花梨仰著頭眼神認真的看著他,「畢竟只有死神可以在流魂街自由行動,那樣我才能去找你。」

  說著,花梨習慣性的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角,眨著大眼睛看著他:「你呢?」

  「我啊,」止水笑著摸了摸花梨的頭,眼中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因為,如果能成為現世的駐地死神,我就能再次見到你了。」

  花梨頓時噗嗤的笑出聲,緊接著鼻子一酸,差點就要哭出來,心裡的空虛被漸漸填滿,她毫無預兆的撲進了他的懷中,然後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熟悉的被他的體溫環繞的感覺讓她的眼淚有些控制不住的溢出來:「止水,我好想你……」

  「……」止水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背脊,欣喜和悲傷的情緒在他心裡反復糾纏著,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問出口,「為什麼……這麼快就來到了這裡?」

  「這個,因為我死掉了嘛,」花梨把臉埋在他的懷裡,聲音悶悶的說,她沒有提起團藏的事,也完全不想提起,「而且人總是會死的啊,不管我哪一天死都不奇怪的,止水難道不想見到我嗎?」

  「我當然想見你啊,花梨,」止水注意到不少人的視線集聚到他懷裡的花梨身上,便牽著她的手往沒人的地方走去,語氣卻不由得沉了一分,「是團藏對你做了什麼嗎?」

  她應該誇耀止水精准的直覺嗎?不過這件事卻反了,其實應該是她對團藏做了什麼才對。

  想到這裡,花梨有些尷尬的移開視線,一臉黑線的說出了實話:「那個啊,其實,團藏被我殺了……」

  「……」止水的腳步一頓,又牽著她繼續往前走,語氣裡卻微微帶上了一絲惆悵,「是嗎……花梨殺了他啊。」

  「是不是覺得我沒有那麼強?」花梨緊緊摟住他的手臂,簡直就要膩在他手臂上不肯鬆開,「其實我單打獨鬥不一定能打過,所以也稍微耍了一點陰招來著,誰讓團藏也這麼對你,切。」

  「他是想要用他的那一套來保護村子,也不能說……」止水的話還沒說完就停了下來,他沉默了一會,垂下眼眸看向花梨,「不過這都是現世的事了,現在這個世界,我只要有花梨就足夠了。」


第65章 幸運值-65

  沒想到能這麼快見到止水,花梨回到房間的時候還開心的有些飄飄然,但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她想起來明天還有一場入學測試,會根據考試成績劃分班級。

  分班級啊!

  花梨可是超級想跟止水一個班的,可是止水還在木葉的時候就以天才聞名了,那樣的天才……大概妥妥的進最好的班吧。

  一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有些鬱悶起來,剛才走的時候果然應該跟他商量一下,讓他考差一點的。

  不過仔細想想,止水應該也沒有靈力才對啊,他身上的應該是查克拉……說起來,他是怎麼通過審核的?

  大概跟自己一樣,莫名的賭贏了吧,那這樣的話,他們兩個也算實力相當嘛,說不定真的可以分到一個班去?

  心裡又忐忑又期待,結果花梨一晚上都沒有睡好,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她摸了摸自己有些浮腫的眼眶,然後抑鬱的歎了口氣。

  都已經這麼輕易的見到止水了,她的運氣已經算是好的不得了了,就算不能和他一個班,也應該要感謝命運才對。

  雖然她從來沒有相信過命運這東西,但是花梨這次卻隱約在心裡感覺到,她和止水之間也許真的存在什麼命運的羈絆之類的東西——不然,為什麼她沒在屍魂界遇到團藏?

  穿好發給她的制服,花梨把長長的頭髮束在腦後,就一蹦一跳的朝著考場跑去。

  止水來的比她還要早,遠遠的花梨就從一群人中精確的發現了他的身影,只不過隊伍明顯的分成了兩派,男女各占一邊,於是她只能默默的站在紅色的這邊,然後默默的往止水那邊瞟。

  一個有些年邁的老人撐著拐杖慢慢的朝這邊走來,身後還跟著兩個穿著黑色和服的死神,儘管他的鬍子已經完全白了,臉上也滿是皺紋,但是他的身上卻散發著攝人的氣場,讓人有些不寒而慄。剛才還有些吵吵嚷嚷的隊伍仿佛被什麼壓制了一樣,瞬間安靜了下來。

  停在這群剛入學的新生的正前方,老人眯起眼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花梨立刻產生了一種被看穿的感覺,她不自覺的避開那個老人的視線,垂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我是護廷十三番隊總隊長,山本元柳齋重國,各位剛加入真央靈術學院的學生,你們好。」

  他的聲音不怒自威,仿佛有什麼特別的力量一樣,一字一句都仿佛噴薄而出的火焰,讓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兩千年前,是我一手創辦了這個學校。」山本元柳齋重國手中握著的拐杖在地上不輕不重的一敲,突兀的清脆聲響嚇的花梨內心一縮,她莫名其妙的變得緊張起來。

  ……等等,他說兩千年前?這個人到底活了多久啊!

  「而我創辦這個學校的目的,就是為了培養出更多優秀的死神,而真央靈術學院也沒有辜負我的期望,一直以來向護廷十三番隊輸出了大量的人才。」

  「我希望,你們中間也能出現優秀的人才,然後加入護廷十三番隊,或者其他需要你的地方。」

  話音剛落,人群之中突然爆發出熱烈的掌聲,花梨一臉懵比的跟著拍了拍手,完全沒有明白有哪裡讓人激動。

  「那真的是總隊長嗎?沒想到我能親眼見到他!」

  「聽說至今沒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強,就連斬魄刀的卍解都什麼人見過!」

  「果然是神一般的人物啊!就算站在那裡也有些震懾全場的氣場!」

  默默聽著人群中細小的討論聲,花梨瞟了山本元柳齋重國一眼,突然覺得他和三代有些莫名的相像。

  說完那些像是鼓勵的話之後,山本元柳齋重國就拄著拐杖慢慢離開了,而站在原地的他們則被帶到一個巨大的教室裡,隨機給他們分好了位置之後,他們提著一摞厚厚的卷子過來,然後開始在全場分發。

  花梨無語的看著手中印著題目的卷子,粗略的掃了一眼之後,默默的把卷子放回到桌子上。

  好吧,她完全看不懂題目。

  什麼是破道?什麼叫白打?瞬步又是什麼鬼?

  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啊!

  花梨幾乎是立刻向坐在她前方不遠處的止水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原本她覺得止水也不一定會做這些題目,但是沒想到止水拿到題目之後,立刻就拿起筆開始唰唰的寫了。

  花梨:「……」

  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區別嗎?看來她想和止水一個班是沒戲了。

  原本還指望她能瞎貓撞上死耗子,就算一題都不會寫至少能蒙對幾個,可是她把卷子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之後,終於失望的發現,別說瞎蒙了,她根本就無從下筆好嗎……

  於是花梨只能全程怨念的盯著止水的背影,然後在心裡暗自吐槽,寫那麼快,還寫那麼多,止水是不是完全不想和她一個班啊,他明明知道她不擅長考試的啊,更何況還是這種連題目都看不懂的考試。

  然而止水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頭看花梨一眼,花梨覺得她的目光如果能傷人,止水的背都要被她看出一個洞來了,可惜止水甚至都沒有過要轉頭的意圖。

  直到鈴聲響起,考試結束了之後,花梨看了一眼攤在自己桌子上一片空白的考卷,又看了看從桌位上站起來的止水,心裡突然生出一股強烈的鬱悶情緒,連招呼都沒打就直接往她住的宿舍走去。

  反正也沒可能一個班,根本就不需要期待成績。

  因為鬱悶,花梨連午飯都沒吃,回家就把自己丟到了軟綿綿的床上,可是埋在床上賭了好一會氣之後,她又突然覺得自己對止水似乎有些過於苛刻了。

  止水原本就是個溫柔又認真的人,也許他是真的想成為一個厲害的死神吧,而且他又那麼聰明,不去好一點的班級不是太可惜了嗎?

  而且自己因為鬧脾氣,說都沒說一聲就走了,好像也不太好的樣子……

  花梨有些煩惱的抓了抓頭髮,然後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總覺得自從止水在忍界死掉之後,她的情緒就變得極其敏感又容易衝動,不管是什麼小事都能輕易的挑撥到她心底不好的情緒。

  冷靜一點吧,冷靜下來,她已經找到止水了,而且在這個世界,止水就仿佛依然還活著一般,也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對她來說再好不過了不是嗎……

  花梨捂著自己的胸口深深的呼了口氣,肚子卻在這時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餓了……」花梨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從床上站起來往外走去,準備去找點東西吃,然而她剛打開門,一個紙袋就被遞到了她的面前,熟悉的甜膩味道迅速的喚醒了她的味覺,花梨愣了愣,眼角的餘光看到靠著牆站著的止水。

  「你怎麼會找到這裡?」花梨接過他手中的紙袋,裡面果然是香甜的甜甜圈,「沒想到這裡也有甜甜圈吃誒。」

  「這裡什麼都有,」止水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等放假的時候,我可以帶花梨去四處轉轉。」

  花梨拿出一個甜甜圈咬了一口:「你對這裡已經很熟悉了嗎?」

  「說不上特別熟悉,但是大致的情況已經瞭解了,」止水微微歎了口氣,「實際上,這裡的危險程度並不低,尤其是死神,很容易遇到危險的。」

  「危險?」花梨頓時有些傻眼,「可是,死神不就是魂葬一下靈魂就好了嘛……」

  止水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有些無奈的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臉頰:「花梨什麼都不知道就來做死神了嗎?果然是太想我了?」

  「誰想你啊笨蛋止水!」花梨忿忿的反駁,腦中卻突然回憶起審核時認識的日番谷冬獅郎,他好像也曾用嘲諷的語氣對她說過,什麼都不知道就來做死神了嗎?

  ……難道是她對死神的理解有誤嗎?花梨記得她還在最初的現世的時候,就經常遇到死神,而且偶爾有脾氣好的還會跟她聊聊天,基本上那些死神的態度都是——

  死神是一個很安全的工作。

  ……他們到底是把這個工作跟什麼做對比,才會得出很安全的結論啊……

  「所以……止水很瞭解死神,對嗎?」花梨抬起眼眸看向他,表情認真的問,「也想要成為厲害的死神?」

  「啊,當然了,」止水的手捨不得從花梨的臉頰離開,見她鼓起臉有些不滿的樣子,止水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她圓鼓鼓的臉頰,手中軟軟的觸感讓他有些開心,「這樣我才能更好的保護花梨啊。」

  ……好吧,算他用了個還不錯的理由,就暫且不生他的氣了。

  花梨在心裡這樣想著,可是等到晚上成績公佈的時候,她目瞪口呆的看著被貼出來的成績單。

  只有兩個零分,一個是她,一個是宇智波止水,孤零零的排在尾巴上。

  那傢伙那麼認真的寫了那麼久,到底在寫什麼啊喂!


第66章 幸運值-66

  用毛筆書寫的長長的成績單被貼在弧形的圍牆上,花梨沿著牆慢慢往前走,目光落在排在第一的名字上——日番谷冬獅郎。

  隨便認識的人居然也是這麼厲害的學霸,為什麼她就不能認識一些幫她找回自信的學渣呢?

  不過,好像不會有渣到比零分還低的人了。

  本來還想去找止水問清楚是什麼情況,然而等花梨找到他的宿舍,卻被他的鄰居告知說止水已經被學院的老師叫走了。

  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後,止水才從齊木老師那裡回來,就在剛才,齊木老師一臉憤怒的把揉成一團的卷子丟在了地上,然後把他狠狠的罵了一頓。

  被填滿的卷子上的答案全部是正確的,但是這些回答卻被他圈了起來,然後打了一個又一個巨大的「叉」。

  「如果不是真心想要成為死神的話,勸你還是儘早離開學院吧,」齊木老師冷冷的看著他,「我們不需要這樣的學生。」

  「……」止水沉默著把地上皺巴巴的一團紙撿了起來,然後展開鋪平,「老師,我很抱歉。」

  儘管齊木老師把止水罵的狗血淋頭,但是最終還是沒讓他出這個學校,只是讓他寫一份檢討書交上來而已。

  低低的歎了口氣,止水低下頭看了一眼被他蹂|躪的一團糟的零分試卷,他一開始沒想那麼多,卷子一發下來就開始刷刷的寫了,等到快寫完的時候,他才注意到身後花梨的視線。

  花梨才剛來屍魂界沒幾天,根本就不瞭解這些東西,肯定也一題都不會寫,如果自己就這麼交上去的話,他倆就絕對沒可能在一個班了。

  就算花梨不生氣,他也會感到失落的。

  止水蹙著眉盯著被他填滿的試卷好一會,咬了咬牙,把那些答案全部劃掉了,比起幫花梨讓她和他考進一個班,止水覺得直接改自己的卷子還是容易一點。

  他當時確實沒想那麼多,也沒想到這件事會引發老師的怒火,幸好老師沒有把他請出學院,給了他一個機會。

  拐過長長的走廊,止水一眼就發現他家門口蜷縮著一個小小的熟悉身影,他的心下意識的緊縮了一下,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出現在花梨面前。

  原本因為漫長的等待有些昏昏欲睡的花梨被眼前突然出現的黑影嚇了一跳,在發出聲音之前就被一把捂住了嘴,然後被這個人拖進了身後的房間裡。

  花梨下意識的激烈掙扎著,卻在聽到身後那個人發出熟悉的輕笑聲時僵住了,她默默拍了拍還捂著她的嘴的手,止水立刻放開了她。

  回過頭瞥了眼看起來情緒還不錯的止水,花梨走到桌子邊給自己倒了杯水:「老師找你有什麼事嗎?」

  「嗯……」止水有些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大概是覺得我不夠尊重死神這份工作吧。」

  「跟你的考試有關吧,」花梨一臉了然的說,「你是不是寫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這個,差不多吧,」止水握緊手中的紙團,伸出另一隻手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頭,「但是可以和花梨一個班,我很開心。」

  花梨眨了眨眼,低下頭看向被他藏在身後的那只手:「藏著什麼呢?」

  止水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中皺巴巴的一團紙遞給了她,花梨接過這團紙慢慢展開:「你的試卷嗎?」

  止水點了點頭,見花梨看清試卷後噗的笑出聲,只能無奈的歎口氣,「別笑了,我都被齊木老師罵了一頓了。」

  「果然是笨蛋,」花梨哼了一聲,卻忍不住甜甜的彎起了嘴角,「不,應該是天才才對,天才止水喲。」

  於是被稱為天才的止水寵溺的笑了起來,然後低下頭吻住了她,除了這樣,好像也沒有別的有效的方法讓花梨住口了。

  成績出來之後,第二天他們就被分成了三個班,而每個班十五人左右,比起花梨在現世讀書的時候,這一個班的人明顯少了很多,甚至比忍者學校的的人還要少,因為他們就是以學習戰鬥方法為主,基本沒有文化課。

  而在這些學習中,鬼道、白打、瞬步和劍道就是四門主要課程,學白打的時候花梨還可以用止水教她的體術蒙混過關,而其他的項目,花梨幾乎就沒合格過。

  同樣從零開始,其他排名靠後的人也漸漸掌握了基礎,而花梨依舊一竅不通,於是她身為學渣的本質立刻暴露了出來。

  與花梨相比,止水則是典型的一點就通,老師教一遍就會,甚至還能舉一反三自己想出以此衍生的戰鬥技巧,受到各個老師的高度讚揚,和她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然而就在班裡不少女孩子對止水春心萌動的時候,她們卻發現極度聰明的止水根本就只關注極度笨蛋的花梨,對其他的一切都完全不在意。

  隨著一群少女失戀的心碎聲,花梨和止水的兩三事迅速傳遍了整個學校,而止水為了花梨把滿分的試卷硬生生改成零分的事也被爆了出來,於是兩人一下變成了學院裡的焦點人物。

  不管做什麼都有人多看你兩眼的感覺並不好,至少止水是感覺不好的,因為花梨已經漸漸不肯在有人的地方和他有什麼親昵動作了,雖然兩人私下依然親密,但是一出門,她就立刻離自己三尺遠,就像兩個不怎麼熟的朋友一樣。

  其實花梨也不是真的有多介意別人的目光,只不過她已經三番五次被學院裡的女孩子找麻煩了,其中不乏自稱為貴族,用下巴看人的女孩子。

  於是她跟止水保持適當的距離,減少那些麻煩發生,畢竟每天承受那些人的眼刀並不是什麼愉快的事。

  這種微妙的被排斥感很容易讓她想起最初的現世裡,因為她經常會提起鬼神的事,於是所有人都對她敬而遠之,在背後嘲笑她是幽靈少女。

  在宇智波的時候,她也是被木葉排斥,甚至是跟蹤或者監視。

  花梨不覺得自己在跟人的相處方面有很苦手,但是大家好像總是不喜歡她,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是一樣。

  「說起來,花梨,有一件事我想問你很久了,」止水把她盤子裡的青椒挑走,然後把自己盤子裡的肉給她,「你現在是靈體對吧,那你的痊癒力還在嗎?」

  「我也不知道……」花梨老實的搖頭,「我很久沒受傷了誒,怎麼突然問這個?」

  止水也不知道他什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是啊,花梨都已經死了,情況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了。

  「不過,今天的課也依然聽不懂啊,」花梨有些鬱悶的戳著碗中的飯,「止水都是怎麼學的?」

  「這個……按老師說的做?」止水猶豫著回答,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花梨聽不懂,就像花梨不明白他為什麼聽一遍就能懂那樣。

  「聽說畢業的時候,要找到自己的斬魄刀才能算測試過關,否則就做不了死神,」花梨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腹部,把手中的筷子放了下來,「我覺得我大概就是找不到斬魄刀的那個。」

  「別這樣想,花梨,」止水見花梨確實有點情緒低落,便試探性的問,「那個,明天不是放假嗎?我帶你到學院外轉轉吧。」

  花梨愣了愣,立刻開心的點頭答應了:「我去!」

  其實在花梨看來,止水大概有些誤解她了,因為她早就做好了自己找不到斬魄刀的心理準備,畢竟她想要找到止水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至於能不能成為死神,對現在的她來說已經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不過既然止水願意帶她出去玩,花梨當然十足的樂意,對於出門就迷路的她來說,有止水在明顯要方便安全多了。

  真央靈術學院建在靜靈廷裡,比起流魂街稀稀拉拉的矮房子,靜靈廷裡面的建築物密集而且高大,十三個番隊各自有些自己的地盤。

  止水背著她快速在屋頂上跳躍著,速度並不算快,花梨能清晰的看到她腳底下各種各樣的建築和來來往往的打扮相似的死神。

  這些統一穿著黑色和服的死神當中,偶爾會出現穿著白色羽織的人,止水耐心的跟背後的她解釋:「那些人都是番隊的隊長,也就是實力最強的人。」

  從十三番隊的上空路過,止水低下頭說:「你看,這就是最後一個番隊了。」

  花梨趴在止水肩上,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這裡比起藏在地底搞研究的十二番隊要正常的多,也不像十一番隊一天到晚就拿著刀要打打殺殺,看起來舒心多了。

  剛準備跟著止水一起回去,她卻在十三番隊的人員裡,發現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花梨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但是眼看那個人就要離開這裡了,她趕緊拍了拍止水的肩,示意他跟上去。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8-6 15:05

第67章 幸運值-67

  花梨十歲的時候,父親八雲昌浩死於九尾狐手中,在那之後已經過了八年,花梨記憶中昌浩的臉也變得有些模糊了。

  儘管模糊了,但是她看到那個男人的第一眼,兒時的記憶就像是被引導了一般,突然浮出了水面,她又漸漸想起了小時候曾經仰望過的那個高大男人的臉。

  真的……是他嗎?

  對,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啊,畢竟他死掉之後就會被死神帶往這個世界,連止水都能遇到的話,遇到他也不奇怪。

  前方那個穿著黑色和服的男人突的停下腳步,然後轉過身看向背後偷偷跟著他的止水和花梨,注意到他們穿著真央靈術學院的衣服,他微微蹙起了眉:「學生嗎?」

  花梨頓時有些忐忑的抓緊了止水的衣服,心臟簡直快要從喉嚨口跳出來了,她從止水的背上下來,緊張而又局促的往那個人那邊挪了幾步,目光仔細的打量著他。

  記憶中她父親的臉仿佛已經和他的臉重疊在了一起,花梨越看越覺得她想的沒錯,然而那個男人只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既然是學院的學生,還是不要在這裡長時間逗留比較好,趕緊回去吧。」

  毫無感情的語氣,陌生的視線,花梨剛才還激動期待的心情仿佛被澆了一盆涼水一般,迅速冷卻了下來。

  是他不記得自己了,還是她認錯了?

  察覺到花梨的表情有些不對,止水眯起眼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的面容確實有些熟悉,止水總覺得他在哪裡見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

  「那個,請問……」花梨小心翼翼的開口,「可以冒昧問一下你的名字嗎?」

  「我的嗎?」男人不解的抓了抓頭髮,有些不太樂意的說,「八雲昌浩。」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花梨感覺她的心咯噔的猛地跳了一下,不由得連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起來:「你不記得我了嗎?」

  而站在一旁的止水在聽到他的名字之後,立刻想起來這個人就是花梨的父親,他曾經在花梨的家裡見過她父母的合照,她父親的相貌幾乎沒什麼改變,而花梨卻已經從一個小孩子長成了大人。

  「抱歉,我記性不是很……」昌浩的話說了一半之後突然頓住,然後有些難以置信的抬起頭,表情震驚的看著她,「你不會是……花梨吧?」

  他有些艱難的吐出花梨的名字,然後又立刻搖頭否認:「不不不,才過了幾年,花梨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可是這句話似乎連他自己都無法說服,他的手指握的死緊,手背上甚至能看見凸出的青筋,表情複雜的難以形容:「……你真的是花梨嗎?」

  「是啊,終於想起來了嗎?」花梨彎起眼笑了起來,心口卻有些酸澀,她以為她再也見不到昌浩了,沒想到會在屍魂界見到他,而且看起來,昌浩已經成為了死神。

  「抱歉啊,我的記性實在是……」昌浩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而且你也變了很多,我死的時候,你才這麼高呢。」

  說著,他用手比劃了一下他的腹部,然後抬起頭看著已經到他的肩膀的花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應該有……十八歲了吧?」

  花梨點了點頭,然後興奮的把止水拉過來:「我來介紹,他是宇智波止水。」

  止水有些拘謹的朝著昌浩點了點頭,花梨又拍了拍昌浩,揚起笑臉說:「這是我爸爸!」

  昌浩緊抿著嘴看了眼止水,又收回視線蹙著眉說:「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出了什麼意外嗎?」

  「呃……」花梨愣了愣,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在昌浩看來,她就是年紀輕輕死掉了,可是只有花梨自己知道,她是自己強行靈體化的。

  彆扭的看向地上,花梨盯著自己的腳尖小聲說:「這個,也不算意外啦,我這幾年也遇到了好多事的說。」

  「……」昌浩的臉色一沉,「九尾嗎?是九尾幹的嗎?」

  「不是啦,」花梨無奈的笑了一聲,「九尾已經被我封印了,至於導致我死亡的……也另有其人,而且爸爸你也不認識嘛。」

  「但是,你的年紀還那麼小……」昌浩頓了頓,有些惆悵的歎了口氣,「是我沒能好好保護你,我也沒盡到父親的責任,就連你的母親……也可以說是我間接害死了她,我……」

  話說到一半,昌浩的話語突然止住,而這時兩個死神從他的背後快速走了過去。

  昌浩靜靜的看著那兩個死神走遠之後,才垂下眼眸的看著花梨說:「最初我也嘗試過去尋找你的媽媽,但是我沒能找到她,過去了那麼多年,我都沒能得到任何有關於她的消息。」

  花梨的母親優利是非常有名的所謂的最後的言靈師,她的言靈師的才能都是從她媽媽那裡繼承而來的,在優利生下花梨後不到一年,她就迅速死去了,如果不是照片,花梨可能都不知道她媽媽的模樣。

  在她問起優利的死因時,昌浩給的理由是優利生下她之後身體就一直不好,後來則是因為身體器官快速衰竭而撒手人寰了。

  「說起來,你現在真央靈術學院上學,學的怎麼樣?」昌浩好奇的問她,「在班裡一定名列前茅吧?」

  「名……名列前茅?」花梨默默的看了眼身旁的止水,「他肯定算名列前茅,至於我……大概從最後開始找名字比較快吧。」

  昌浩的眼角抽了抽:「巫力和靈力是一個原理,沒道理你學不會啊?老師說的不夠詳細嗎?」

  「呃,我也不知道,」花梨老實的搖了搖頭,「別人按著老師教的詠唱練習就能順利使出鬼道,只有我完全沒反應的樣子。」

  「什麼?」昌浩的表情雖然迷惑,但是也沒再多問,「花梨,時間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吧,我會抽時間去學院看你的。」

  花梨抬起頭看了看出現晚霞的天空盡頭,點了點頭轉身準備離開,昌浩卻突然叫住了她。

  「那個……叫做宇智波止水,對吧,」昌浩蹙著眉看向止水,「你和花梨是什麼關係?」

  這句話問的太直接,別說止水了,連花梨都變得有些尷尬起來,止水猶豫了幾秒之後回答他說:「我現在應該是……花梨的男朋友。」

  「男朋友?!」昌浩臉色一變,立刻看向花梨試圖求證這件事,沒想到花梨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他心情頓時就跟潮漲潮落一樣迅速停了下來。

  「男朋友怎麼了嗎?」花梨歪著頭問,「爸爸你不會不同意吧?」

  「當!……」昌浩原本想說原本想說當然不同意,但是看到花梨瞪著他明顯有些不滿的表情,只能把到了嘴邊的又話收了回去,「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大概……三年還是四年,」花梨扳著指頭數著,「嗯,快四年的樣子。」

  「……既然你們都在一起這麼久了,你卻保護不了她?」昌浩臉色不算好的問,「甚至連自己也死了?」

  「我……」止水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下意識的看向花梨,正好花梨也在看著他,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之後,止水握著拳頭輕咳了一聲,「額,其實,我死在花梨前面……」

  「你說什麼!」昌浩的臉色更差了,「你居然比我家女兒還弱?!」

  「爸爸!」花梨不滿的擋在昌浩面前,「別為難止水啦,止水很強,而且他對我也很好的!」

  「花梨,」昌浩有些難過的看著她,「我知道我在你的人生中缺席了一段時間,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是在八十年後才在屍魂界看到你,但是現在,你只需要告訴我一件事——」

  他的目光緩緩移向止水:「你的死,跟他有關係嗎?」

  止水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愧疚的情緒,而花梨在怔住之後,立刻開始試圖用輕鬆的話題來挑起氣氛,然而昌浩看著正在顧左右而言他的花梨,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和他有關係嗎?」

  「……」花梨沉默了半響之後,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緊緊抓住了止水的手,「是啊,有關係。」

  「倒不如說,如果沒有他的話,」花梨咬了咬下唇,然後扭過頭不看他,「你也只不過會在更早的時間裡在這裡遇到死去的我。」

  她殺了團藏是為了給止水報仇,在那之前,止水早就已經救了她無數次了。儘管她靈體化是為了來這裡尋找止水,但是這件事就絕對不能說出來了,只能假裝是團藏失手把她殺了。

  回到真央靈術學院的時候,花梨還是忍不住想起昌浩的事,她一開始還很開心興奮,然而第二天看到從教室外拿著點名冊走進的昌浩時,她就笑不出來了。


第68章 幸運值-68

  「大家好,我是新來的鬼道老師,」昌浩的視線不經意的掃過坐在一起的花梨和止水,「我的名字是八雲昌浩,你們叫我八雲老師就好。」

  「……八雲?」

  教室裡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不少人回頭看向坐在後排的花梨,八雲這個姓氏並不常見,難道這兩個人有什麼關係?

  但是昌浩並沒有理會教室裡的騷動,而是直接拿出了點名冊,點名冊是按入學測試的成績排的,他沿著名單一路向下找,在最後才找到花梨和止水的名字。

  「……」昌浩抽了抽眼角,「啪」的一聲合上了本子,緩緩的環視了一眼整個班的學生,「聽上一任老師說,這個班的學習進度比其他班要慢,我先來抽查一下你們學習的進度吧。」

  這句話一出,剛才還在交頭接耳的人瞬間安靜了下來,教室裡變得鴉雀無聲,花梨和昌浩的視線對上,心裡才湧出一絲不安,就聽見講臺上的昌浩說:「宇智波止水,來演示一下雷吼炮吧。」

  雷吼炮是破道之六十三,而他們根本就沒有學到那裡,不,應該說就連這裡最好的班也才學到破道之三十一蒼火墜而已。

  花梨忍不住蹙起了眉,他是在故意為難止水嗎?

  止水從他的座位上站了起來,表情一點也不緊張,微微彎起嘴角:「在這裡有些不方便……去訓練場演示嗎?」

  「不,這裡就可以了,」昌浩語氣平靜的說,「破壞也沒關係……如果你能破壞的話。」

  花梨一愣,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止水,她知道止水的學習進度早就超過了老師教授的進度,就連她也不知道止水到底學了多少了,但是看他鎮定的樣子,應該是會的吧?

  止水有些猶豫的看了眼不算擁擠的教室,還是伸出手開始詠唱:「星羅棋佈的獸之骨,尖塔,紅晶,鋼鐵的車輪,動即是風,止即是空,□□互擊之聲滿溢虛城,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瞬間,一道帶著雷電的光芒從止水的手中急射而出,然後猛地落在講臺旁的空地上,巨大的爆炸聲激起一陣煙霧,煙霧散去之後,剛才的地面上已經多了一塊焦黑的痕跡。

  「抱歉……」止水看了看他一手造成的痕跡,「我已經儘量把威力壓低了。」

  「……」昌浩沉默的看著地面,然後抬起頭看向止水身旁的花梨,她的表情驚訝卻又理所當然,昌浩忍不住在心底惆悵的歎了口氣。

  女兒被另一個男的拐走的感覺並不好受,更何況這個男的還非常優秀。

  可是唯獨花梨因為止水而死掉這件事,昌浩無法原諒他,畢竟就算是屍魂界,也是有危險存在的,如果花梨連靈體也消散的話,那就是真正意義上的連存在都被抹消了。

  這種事曾經發生過一次,難保不會發生第二次,他昨晚跟前一任的鬼道老師打聽過止水的性格,而老師給他的答案是:善良強大而且自信,有包容力也有親和力,尤其是強悍的學習能力,可以說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聽起來是個相當不錯的人,但是只有昌浩自己知道,止水的性格和當年的他太過於相似,他當初為了大多數人的和平可以選擇丟下花梨犧牲自己,而止水這樣的性格和他太過於相似……他並不適合和花梨在一起。

  昌浩只希望花梨的歸宿是一個十分看重她,而且高於這個世界的一切的人,即使世界毀滅也會堅持陪在她身邊,而不是一個會為了維持大局而選擇自我犧牲的人。

  而這種話,就算說給花梨聽,她也是聽不進去的,現在的她滿心都是止水,根本不在意這個人是不是真的能永遠在她身邊,帶給她長久的幸福。

  止水演示結束後,他們被帶到了訓練場上,昌浩伸出手說:「今天先跟著我學習破道之二十——照天球吧。」

  花梨忍不住抽了抽眼角,他根本就很清楚課程學到哪裡了啊,所以剛才抽查止水果然是故意的?

  不過說起這個,花梨好奇的戳了戳止水的手臂:「你到底學了多少了?連雷吼炮都會了誒。」

  「額……」止水看了看天空,「大概……學校裡能教的鬼道,我都已經學會了吧。」

  「……」花梨默默的轉過身去練習她自己的,說起來,她幹嘛要問止水那種天才啊,純粹是打擊自己嘛……

  按著昌浩教導的詠唱練習著,班級裡已經漸漸有人可以熟練的使用這個破道了,稍微差一點的也就威力差一些,只有花梨是完全使不出來。

  昌浩很快就發現花梨的不對勁,他走到花梨身邊看著她完整又準確的念出詠唱,卻什麼反應都沒有,就像只是念了一段課文一樣。

  「……」昌浩指了指花梨的腹部,「你的巫力呢?把你的巫力調出來。」

  「調出來了啊……」花梨有些鬱悶的回答,「我早就試過了,沒用。」

  「花梨,你沒受過什麼大傷吧?」昌浩疑惑的圍著她轉了一圈,「也沒被什麼人研究過身體吧?」

  ……大傷?

  花梨下意識的看了眼止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在忍界確實受了傷沒錯,而且還是差點死掉的那種傷……可是不敢說。

  她內心不知怎麼的有一種預感,如果在這裡說出來了,昌浩也許會更不喜歡止水,雖然他現在看起來就已經對止水很不滿意了。

  止水微微蹙起眉:「受傷是指生前……還是這裡?」

  「當然是這裡,」昌浩扯了扯嘴角,「生前受了致命傷才會導致死亡不是嗎?我問的是來屍魂界之後,你有受傷嗎?」

  花梨頓時松了口氣,然後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來這裡之後什麼都沒發生。」

  「……是嗎?」昌浩的表情似乎仍然有些疑惑,「我記得以前也發生過這樣的案例,因為靈體受傷導致靈壓不穩定,不能很好的控制鬼道的釋放。」

  ……不穩定?

  花梨幾乎是立刻想起她參加死神測試時,那個被她弄破的水晶球,那時候她確實是強行調動了身體裡所有的巫力湧過去,才讓水晶球在一瞬間爆發出光芒,緊接著那個水晶球就裂開了。

  所以那是因為她的靈壓不穩定的緣故?她的靈體並沒有受傷,如果說還有什麼其他原因的話……

  花梨的背脊一僵,手忍不住攥的死緊,是因為她不是正常死亡,而是借助靈體化來到屍魂界的緣故嗎?

  可是這件事,她要怎麼對止水和她爸爸說出口……

  見花梨似乎在神游,止水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呃?」花梨一愣,然後趕緊否認,「不不不,什麼都沒有,我才來屍魂界就直接去參加死神考試了,什麼事都沒遇上啊。」

  「這樣啊,」昌浩蹙著眉摸了摸下巴,「如果是這樣的話,其實我想去拜託那個人調查一下你的身體,但是現在想要接觸他也比較難……」

  說著,他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拍了拍花梨的肩膀:「沒關係的,你的天分並沒有問題,你看你爸爸我不也順利的成為死神了嗎?先等一段時間,我會幫你解決的。」

  花梨微微怔住,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心裡也有些莫名的愧疚起來,她明知道原因是什麼卻沒敢說,還要讓昌浩去找人研究她的身體到底是什麼情況,總覺得她有些……對不起他的感覺。

  「那你們先練習,我去看看那邊的情況。」昌浩說著,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花梨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定定的看著他:「爸爸,我想跟你說一件事……你先保證不生氣好不好?」

  「……」昌浩忍不住蹙起眉,仍然點了點頭說,「你說。」

  「其實……其實,」花梨下意識的看了眼身旁的止水,頓時覺得更加難以開口了,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使勁的咬了咬牙,心一狠說了出來,「其實我沒死!」

  昌浩:「……」

  止水:「……」

  「別開玩笑了,你不死怎麼到這裡來的,」昌浩一臉我女兒有些智障的表情看著她,「死神可不會魂葬亡靈以外的人來這裡。」

  「那個,那是因為……我騙了那個死神……」花梨咬著下唇還想繼續說的時候,卻被昌浩猛地一把捂住了嘴,他警惕的看了看周圍,確定大家都在專心練習沒有注意這邊才松了口氣,然後收回了他的手。

  「不要在這裡說,」昌浩蹙著眉警告她說,「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這可不是小事,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

  說了一半,他微妙的停頓了一下看向止水,然後尷尬的輕輕咳了一聲說:「呃,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


第69章 幸運值-69

  上完一天的課,花梨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肩膀,然後拿著課本去門口等止水,止水說有人找他,所以要去一趟訓練場。

  天色漸漸暗下來了,吵吵嚷嚷的人群也漸漸遠去了,花梨抱著書在門口等了很久之後,終於憋不住往訓練場走去。

  學院裡面已經安靜的只能聽到樹葉的沙沙聲了,花梨拐過教室繞到後面的訓練場,還沒從巷子裡走出來,她就聽到一個清脆的女聲說——

  「為什麼?」

  她的身體猛地一僵,腳步也停了下來,然後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從牆角後探出了頭,視野中不遠處的牆角處站著兩個人,一個是止水,另一個是曾經找過她麻煩的那個貴族大小姐——澤川菜菜。

  「那我……把喜歡你的這份心情,偷偷埋在心裡可以嗎……」澤川的眼眶有些紅,語氣也是十足的委屈,「我會在這裡等你,一直一直等著你。」

  花梨:「……」

  她忍不住在心裡暗自腹誹,在止水面前是這樣,在她面前可是抬著下巴蔑視的看著她,說著「無論是相貌還是才能,我都比你強的多」這樣的話啊。

  「……」止水的表情明顯有些為難,卻也沒對她說什麼過分的話,只是垂下眼眸說,「抱歉……我大概不會喜歡上別人了。」

  「這種事,你怎麼能肯定呢?」澤田用手帕擦了擦眼淚,抬起頭有些倔強的看著他,「屍魂界的歲月極其漫長,在這種漫長的時光裡,你又怎麼能保證,你不會有一天膩煩了她?」

  「不,你錯了,」止水微微彎起嘴角,眼神溫柔的說,「真的要說的話,應該是我擔心她會不會膩煩我才對。」

  躲在牆後的花梨眨了眨眼,心臟有些不能抑制的跳動了起來,然而還沒等她感動的撲到止水懷裡,那個澤田菜菜就先她一步做出了她想做的事,直接張開雙臂朝著止水撲了過去。

  止水和她的距離離的挺近,猝不及防的就發現澤田已經來到了他面前,他下意識的瞬身往旁邊挪了一步,澤田就直接撲了個空,然後重心不穩的往地面摔去,止水趕緊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腰。

  避免了和大地親密接觸的可能,澤田愣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地面,腰部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攔住,快速的把她拉了起來。

  「抱歉,」止水見她站直之後就立刻鬆開了她,「我下意識的就……」

  「宇智波止水!」

  澤田緊握著手打斷了他的話,然後抬起頭眼睛發亮的看著他:「你剛才,摟住我了對不對!」

  「呃?」止水愣了愣,有些尷尬的回應,「我不是故意這麼做的,因為你要摔倒了所以……」

  「我不管!」澤田朝著他逼近一步,「你碰我了,你要負責!」

  花梨臉色一沉,咬著牙從牆後快速走了出來:「想讓止水負責,也應該先問問我不是麼。」

  澤田聽到她的聲音後微微眯起眼轉過頭,表情有些不可一世的看著她:「什麼啊,我還以為是誰呢,這不是門門功課不及格的小~花梨嘛。」

  花梨抽了抽嘴角,努力無視身上的雞皮疙瘩:「不及格又怎麼了?真的打起來你還不一定能打過我呢。」

  「我能打不過你?」澤田譏諷的笑了一聲,「還真是夠自以為是的,本小姐都懶得和你這種渣渣一般見識,懂嗎?」

  「……」花梨翻了個白眼,不想再跟她廢話,直接看向一旁的止水,「該回去了。」

  止水立刻聽話的跟上了她,從澤田身旁路過時,他卻突然想起理奈曾經對花梨做過的事。

  澤田還在咬牙切齒的瞪著花梨的背影時,身旁的止水突然停下了腳步,她愣了愣,以為事情有了轉機,剛露出得意的笑容,就發現轉過頭的止水的眼睛變成了猩紅色,裡面還有三輪黑色勾玉在緩緩轉動,她的意識被迅速剝離,陷入一片空白之中。

  花梨見止水沒跟上來,疑惑的回頭看時才發現他發動了寫輪眼:「你對她用了幻術?」

  「啊,把和我有關的感情稍微處理了一下,」止水完成之後,收回了寫輪眼,重新變成了幽黑的眼眸,「我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啊……理奈的事嗎?」花梨微微彎起嘴角,「還好啦,反正我又沒事。」

  「防患於未然,我當初也沒覺得理奈會做出那樣的事,」止水有些苦惱的抓了抓頭髮,「如果寫輪眼不能用了的話,剛才還真的有些不好處理。」

  「切,人家長的比我好看也比我厲害,」花梨撇了撇嘴,「就像她說的,說不定再過個幾十年,你會喜歡上她也說不定啊。」

  止水眼神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怎麼,吃醋了嗎?」

  「……哼,」花梨別過臉冷哼了一聲,她不想說喜歡止水的根本不止澤田一個,已經有好幾個來找過她的麻煩,或警告或示威了,「吃醋了,怎麼辦。」

  「嘛,我覺得花梨還是很好哄的。」止水摟住她的肩膀微微彎下腰,然後準確的堵住了她的唇,花梨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就被他壓在了堅硬的牆上。

  背部抵著冰冷的牆壁,止水溫熱的氣息卻環繞著她,兩個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灼熱的體溫在唇舌交織間不斷上升,花梨有些動情的抱緊他細瘦的腰,還想繼續這個甜蜜溫柔的吻時,頭頂上卻突然傳來了涼涼的聲音——

  「花梨,該回家了。」

  昌浩的聲音讓她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然後迅速推開了壓在她身上的止水,驚魂未定的看向頭頂,昌浩蹲在屋頂上,正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們。

  窘迫和羞澀讓她的臉漲的通紅,她深呼吸了幾口來緩解急促的呼吸,激烈的心跳漸漸平穩下來之後,才有些語調不穩的問:「爸爸!你在幹嘛!」

  「啊……」昌浩從屋頂跳了下來,黑色的和服被風刮的飛起,衣袂翻飛間,他落在地面上,然後一臉平靜的說,「我只是想跟放學的女兒聊聊天,沒想到你在和他……咳。」

  意味深長的咳了一聲,花梨的臉頓時變得更紅了,她有些惱羞成怒的瞪了昌浩一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女大不中留啊,」昌浩攤開手表情遺憾的說,「連親愛的爸爸都瞪,爸爸好命苦哦~」

  「……」花梨一臉黑線的看著他,她分明記得記憶中的昌浩是個認真又嚴肅的人,為什麼現在變得這麼痞味十足?在屍魂界的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了好了不鬧了,」昌浩的臉色變得正經起來,嚴肅的看著她說,「我這次來是有正經事的,花梨,你上次說你沒死,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花梨下意識的看向止水,他也一臉好奇的樣子,她有些躊躇的抓緊衣角蹂|躪著,然後小聲的說,「我沒死啊……我只是靈體化了。」

  「……靈體化?!」

  就算止水不懂,昌浩也瞬間明白了她所幹的事,難怪她說騙過了死神,難怪她使不出鬼道!

  靈體化本身就是個極度不穩定的術,因為不能很好的控制身體在實體和靈體之間的轉換,所以才被列為禁術的。

  沒想到花梨用這種形態騙過死神來到了屍魂界,然而非正常的死亡管道進入屍魂界是不會領到分派的整理券的,她當初是怎麼騙過那麼多死神的眼睛混進真央靈術學院的?

  昌浩除了震驚已經擺不出別的表情,他的思維混亂了好一會之後,才壓低聲音對花梨說:「這件事絕對不能再說給任何人聽,一旦被發現了,花梨你可是要被拘禁的!」

  花梨原本不覺得這件事會有多大影響,如今聽到昌浩說拘禁,她的心裡陡然變得不安起來,卻也只能默默的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

  「還有你,止水,」昌浩看向一旁表情迷茫的止水,警惕的看了眼四周之後,聲音壓的更低了,「花梨這種不穩定的靈體是不可能使用鬼道的,到時候萬一她的事被發現了,你一定要想辦法保護她不被抓到,然後我會盡力把她送出屍魂界。」

  「……」止水臉色一緊,立刻點了點頭,「我會誓死保護她的。」

  昌浩神色複雜的看了花梨一眼:「不管你當初是什麼原因,讓你用這種手段也要來屍魂界,但是既然已經來了就沒那麼容易走了,你一定要扮演好一個普通的靈……不要被任何人發現你身體的不對。」

  花梨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她知道昌浩已經明白了她靈體化的原因,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默默的點了點頭。

  而就在他們低聲商討的時候,牆角潛伏的的一個黑影從花梨背後一閃而過,然後迅速消失在練習場中。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8-6 15:06

第70章 幸運值-70

  在真央靈術學院學習了一年之後,升二年級時,花梨就得知日番谷冬獅郎決定參加畢業測試,與此同時,止水也收到了是否要參加畢業測試的通知書。

  原本止水是想拒絕這件事,然後和花梨一起畢業的,但是昌浩卻在某一天放學之後找上了他和花梨,並告訴止水說,是他特意推薦了止水。

  「……為什麼?」止水有些迷茫的看著他,「如果我成為死神的話,花梨就只能一個人呆在學院裡,萬一遇到什麼事怎麼辦?」

  「正是因為害怕她出事,才需要你成為死神,」昌浩緩緩的歎了口氣,「不瞞你說,我感覺靜靈廷已經有人發現了花梨的事,因為最近圖書館有人在調查魂葬亡靈的事。」

  花梨的心一縮,下意識的抓緊了止水的衣袖:「可是……我在那之後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了啊。」

  「只有一個可能,」昌浩的眼神微微一沉,「那天我們的談話,大概被什麼人聽到了。」

  「如果知道有人在圖書館調查這件事,那麼能知道是誰嗎?」止水蹙著眉說,「又或者,你是從哪裡得到這樣的消息?」

  「……」昌浩沉默了一會,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髮,「調查的人並不可怕,我害怕的是她背後的人。」

  「她?」止水精准的抓住了關鍵點,「你知道是誰?」

  「……啊,我知道,」昌浩抬起眼眸看向止水,「澤田菜菜,你應該很熟悉吧。」

  止水的臉色一變,下意識的看向花梨,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止水之前分明對澤田用了幻術,而且還修改了她的記憶,她應該什麼都不記得了才對。

  難道說……

  止水下意識的伸出手捂住眼睛,眼神有些遊移不定,他漆黑的眼眸變成了紅色,裡面的三輪黑色勾玉在緩緩轉動。

  「抱歉……」止水猶豫了一下,視線轉向了昌浩,對上了他的視線,「我有一件事必須要確認……抱歉。」

  昌浩的眼神茫然了一瞬,然後迅速恢復清明,他蹙著眉看向止水:「……你做了什麼?」

  「請問,」止水臉色不太好的問,「你認識我嗎?」

  「你在說什麼胡話,我能不認識你嗎?」昌浩抽了抽嘴角,語氣明顯有些不快,「別扯開話題,你跟那個澤田菜菜有沒有關係?」

  一旁的花梨卻在聽到昌浩的話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說昌浩還不明白是什麼情況的話,那她再清楚不過了——

  止水的寫輪眼出了問題,他的幻術並沒有起到該起的作用。

  也就是說,澤田根本就沒有被抹除記憶,所以那天偷聽到對話的人就是她嗎?

  可是她看起來並不像可以可以把這件事藏著掖著這麼久還不提起的人啊,就從她先是為難花梨又威脅止水的行為來看,這件事應該被她作為把柄來要脅花梨才對,所以果然就像昌浩所說的,關鍵是她背後的人是誰嗎?

  止水把上次那件事的來龍去脈全部解釋了一遍之後,昌浩沉默了半響,才緩緩看向花梨:「原本我是不想去尋求那位好友的幫助的,畢竟再把他捲入屍魂界的事對他也不好,但是現在只能去找他了。」

  說著,他低聲歎了口氣:「止水,你必須要參加畢業測試,而且必須得到斬魄刀,然後去十三番隊,申請去往現世,只有瞭解去往現世的方法,你才能……」

  昌浩的視線移向花梨,語氣也變得低沉:「……帶著花梨逃走。」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只能趁機把花梨送往現世了,然後在那裡躲一段時間,」說著,昌浩的聲音變得更低了,「幸好花梨沒有領到整理券,屍魂界並沒有對她的記錄,除了這裡認識她的人,其他人不會發現有不對。」

  「……我知道了,」止水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會努力成為死神的,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事嗎?」

  「有,」昌浩蹙著眉說,「盡可能的讓花梨不要再接觸陌生人,還有花梨你,在班上也要儘量減低存在感,讓大家習慣沒有你的存在,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增加逃走被發現的時間。」

  花梨默默的點了點頭,早知道靈體化會帶來這麼多麻煩,她當初就應該等三代派來的暗部鬆懈之後,找個機會自殺一了百了。

  果然心急成不了事,她當時確實太過於急躁了。

  「既然上次的對話被聽到,我大概也被盯住了,這種時候申請去現世只會引起有心之人的懷疑,」昌浩輕輕的拍了拍止水的肩,「而剛成為死神是必須要申請去現世實習的,你去合情合理,靠你了。」

  止水答應下來之後,申請參加了畢業測試,然後開始在昌浩的帶領下進行課後補習,直到畢業測試的那一天,他和其他學生被帶到了一個山洞前。

  「去尋找屬於你的那一把斬魄刀吧,」領頭的人說,「不需要刻意尋找,有緣自然會出現在你面前。」

  止水緊抿著嘴看著那個深不見底的山洞,然後咬了咬牙走了進去。

  山洞裡安靜的什麼都聽不見,視野一片漆黑,可以說伸手不見五指,他走出去好一段距離之後,習慣了黑暗的眼睛才漸漸看清山洞裡蜿蜒崎嶇的道路。

  一直前進來到一個空曠的洞中,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架子,上面擺著各式各樣的武|士刀,看起來似乎每一把都不一樣,各有各的別致之處。止水疑惑的從這一堆刀前面走過去,卻不知道到底哪一把才是他的。

  「不用刻意尋找,有緣自然會出現在你面前。」

  止水想起剛才那個人說的話,他蹙著眉看著眼前這些擺放整齊的刀,卻看不出哪一把有特別之處,也就是說,這些都不是嗎?

  有些焦慮的往前走了幾步,身後卻突然傳來了清脆的落地聲,他下意識的回頭看去,發現剛才走過的地面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掉落了一把通身暗紅的刀,刀鞘上還刻著精緻的黑色花紋,他怔了一會,回頭走到這把刀面前,沉默的盯著它。

  雖然這把刀和其他刀比起來並不會更突出一點,但是就是充滿了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地上撿起了這把刀,然後握著刀柄把它緩緩抽了出來。

  金屬的摩擦聲在空曠的山洞中顯得有些刺耳,被抽出來的銀白色的刀刃閃著寒光,止水沉默的盯著它看了一會,然後慢慢彎起了嘴角:「嗯,就決定是你了。」

  拿上那把刀往外走去,止水這才發現門口除了領頭人和一班的日番谷冬獅郎,就沒有其他的人了,日番穀的手中握著一把快有他的人高的刀,看到止水從裡面出來時,他象徵性的點了點頭,然後雙手懷於胸前緊靠著牆不再說話了。

  找到刀的人一個接一個從裡面出來,止水等的肚子已經開始咕嚕嚕叫了之後,他們才宣佈測試結束,而沒有找到刀的人等於沒有通過測試,要回到學校明年再來。

  止水有些莫名的看了眼那些因為沒找到刀而一臉失落的人,腦中不由得想起他剛才看到的一大堆刀——

  感覺就算找不到,隨便帶一把出來也可以?還是說不是註定的那把刀就帶不出來?

  被通知說明天分番隊,今天可以回去休息,止水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淺打,腳步一轉往花梨的住所走去。

  敲了敲花梨的房門,聽到裡面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時,止水露出溫柔的笑容,在她打開門的一瞬間就一步跨了進去,把個子小小的她用力的抱在了懷中。

  「花梨,我通過了,」止水忍不住親吻了一下她的發頂,語氣很是開心,「我明天就可以成為一個死神了。」

  「咳,那個,止水,」花梨有些尷尬的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我爸爸也在……」

  「……」止水的視線默默移向屋內,注意到坐在桌子後面面無表情看著他的昌浩時,他有些窘迫的鬆開了花梨,「那個……」

  「測試通過了對吧,」昌浩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我今天來,是來教你怎麼儘快始解的。」

  「始解啊……」止水在上課間差不多也瞭解了,死神的斬魄刀分為始解和卍解,如果說始解能夠發揮出百倍威力,那麼卍解就能發出萬倍威力,但是整個屍魂界能夠卍解的屈指可數,所以能夠卍解的人基本都是隊長級的實力了。

  不過別說卍解,能夠始解的人都是席官水準,絕大多數死神可能要花好幾十年才能領悟如何始解。

  「不過,那是別人,」昌浩大概的介紹了一下之後,表情嚴肅的盯著他,「而你,必須要在三天內學會始解才行。」

  「……三天?」止水露出有些為難的表情,「這個我沒有把握……」

  「不管你有沒有把握都必須學會,」昌浩沉著臉看著他,「萬一花梨被抓起來了,你連始解都不會,怎麼把她救出來?而且我這不是來教你了嗎?」

  然而昌浩所說的教,就是讓他每天對著那把淺打自言自語,不僅吃飯要抱著,睡覺也要抱著。

  最初花梨只是有點不習慣變得安靜的止水,然而一天之後,止水就像魔怔了一樣,開始每時每刻對著這把刀發呆了。


第71章 幸運值-71

  三天的時間即將到達的時候,止水還是抱著刀對著牆發呆,花梨端著一杯茶從他面前走過去的時候,止水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她停下腳步盯著呆呆的止水,終於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呐,怎麼樣了?」

  止水怔了一下,似乎是回過神來了,他彎起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嘛……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花梨歪了歪頭,有些擔心的看著他,「晚上我爸爸就要過來檢查了哦?」

  「嗯……」止水站起身來,笑著伸出手撫上她的側臉,輕輕摩挲著說,「花梨想看看嗎?我的始解。」

  「什麼……你真的學會了嗎?」花梨有些驚訝的睜大眼,語氣頓時變得興奮起來,「要看,當然要看啦!」

  「……」止水輕輕的點了點頭,把手中的刀示意給她看,他輕輕的念了什麼之後,手中的刀瞬間消失了,而他的眼睛則在同時變成了猩紅的寫輪眼,然後轉變成萬花筒的形狀。

  花梨還在默默等著他的始解,卻什麼都沒有等到,於是莫名其妙的問:「你的刀呢?」

  「……刀,在我的眼睛裡,」止水有些微妙的歎了口氣,語氣聽起來無奈而又滿足,「變成了我的萬花筒。」

  花梨愣了好一會,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結果……還是別天神?」

  「是啊,」止水無奈的垂下頭,把頭埋入花梨肩窩中,然後輕輕的蹭了兩下,「不過,這樣的話我反而安心了,比起強大的戰鬥能力,別天神更適合我。」

  「啊,對了,」花梨無視脖頸間灼熱的吐息,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上午,那個澤田菜菜來找我了。」

  「……」止水沉默了一會,才蹙著眉抬起頭,「她跟你說了什麼嗎?」

  「她什麼事都沒提,」花梨摸著下巴疑惑的說,「反而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無關緊要?」

  「是啊,」花梨扳著指頭數著說,「先是問我最近的課學的怎麼樣,然後又問我需不需要她的説明什麼的……」

  「這個……大概是在調查你是不是真的無法使用鬼道吧,」止水眨了下眼,眼睛恢復成黑色的同時,他的手上也多了一把刀,隨手把刀插回刀鞘,他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雖然事情可能已經洩露的差不多了,但是到現在你的事都沒被戳穿,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不過我會儘快申請去往現世的。」

  毫無疑問的通過了昌浩的檢查,止水第二天就遞交了去往現世的申請,而這份申請也很快就批了下來,昌浩則代替了止水的位置,基本沒課的時候他就在花梨附近轉悠,生怕她會在這段時間有個三長兩短。

  周圍沒有了木葉那樣嚴密的監視,花梨也開始趁著沒人的時候開始小心翼翼的實驗自己的通靈術了,雖然她的鬼道亂七八糟,但是通靈術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仍然可以很好的用出來。

  然而事情在止水去往現世的當天晚上就發生了變故,提前在身上安置了目靈的花梨剛踏出教室門,就察覺到身後有個黑影快速接近了她。

  習慣了止水的速度,她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然後往右側退了一步,黑影頓時撲了個空,差點栽倒在地上。

  就在這一瞬間間,花梨認出身後攻擊她的這個人就是澤田菜菜沒錯,她心裡咯噔了一聲,轉身就往正在另一個教室上課的昌浩那裡跑去。

  止水去往現世,還要與昌浩所說的朋友取得聯繫,至少也要兩三天才能回來,她現在走投無路,只能去找昌浩。

  花梨一邊逃亡一邊在心裡焦慮不已,澤田終於對她出手了……她是算好了止水出去的時候才動手的嗎?還是因為止水準時一直在她身邊保護著她,沒有下手的機會才等到現在?

  花梨的瞬步學的並不好,所以即使她一開始把澤田菜菜甩了一大截,在繞過半個學院之後,身後的人也漸漸跟了上來。

  她的速度幾乎已經到了極限,而身後的澤田還在漸漸逼近她,幾乎是憋著一口氣跑出樓道,花梨終於看到了不遠處昌浩所在的教室。

  幾乎是慌不擇路的沖進了教室,看到正在教授鬼道的昌浩時,花梨有些焦慮的大叫:「她對我動手了!」

  教室裡瞬間鴉雀無聲,所有的視線都刷的集中在了她的身上,站在講臺上的昌浩沉默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收回了視線,用戒尺敲了敲講桌,「安靜,安靜一點。」

  剛剛變大的有些嘈雜的聲音又漸漸低了下去,昌浩蹙著眉看著站在門口的花梨:「抱歉,這位同學,我的課還沒有結束,請不要隨意喧鬧好嗎?」

  「什麼?你在說什麼啊?」花梨表情奇怪的往前踏了一步,「爸爸,我……」

  「請不要隨意這麼稱呼我,我會很困擾的,」昌浩立刻打斷了她的話,然後面無表情的瞟了她一眼,眼底滿是冷漠,「即使我跟你有著同樣的姓,我也並沒有什麼女兒存在。」

  教室裡頓時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和低低的笑聲,花梨卻已經來不及顧及其他人的想法,而是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分明是疑惑又震驚——就在不久前還對她說會好好保護她的人,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她的內心亂成一團,而教室裡傳來的或鄙夷或蔑視的視線讓她更加心慌意亂,花梨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背後的澤田菜菜卻已經悄無聲息的靠近了她,然後舉起手在她脖子後面用手刀重重的擊了下去。

  後頸傳來劇烈的痛疼,在意識陷入黑暗的瞬間,她的腦袋裡冒出了千百種念頭,無論是對昌浩突如其來的行為的疑惑,又或者是澤田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打暈她,她都完全……想不通。

  止水……

  她的意識仿佛在水中沉浮,看到眼前的光點的時候,她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個光點,卻越陷越深,什麼都抓不住。

  手軟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就算她費力的把手伸到離光點更近的地方,也毫無用處。

  突然間,她仿佛被什麼人抓住了喉嚨一般,把她從水中用力的提了起來,呼吸暢通的一瞬間,花梨驀的睜開眼,有些刺眼的光讓她忍不住眯起了眼,不太清晰的視野中是灰色的天花板,和盤繞在牆上的無數透明的管道。

  費力的想要動一動手指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手和腳都被綁了起來,背後是硬的硌骨頭的床,身旁還有幾台老舊的電腦,螢幕上顯示著奇怪的資料。

  看起來,她好像被關在了什麼類似於研究所的地方。

  ……竟然是被抓來研究了嗎?

  花梨咬了咬牙,想要把頭抬的更高一點,觀察屋內的其他狀況時,屋門卻突然發出了響動,一個穿著白色羽織戴著黑框眼鏡的人推開門走到她床邊,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醒了啊。」

  「……」花梨沉默著沒有回答,牙根因為一直咬的緊緊的而變得有些酸痛,她偷偷的摸索著綁著自己的繩索的結,卻不敢有大動作,生怕被眼前這個人發現。

  眼前的這個看起來溫厚善良的人她雖然不熟,但是她也能清晰的認出,這就是五番隊的隊長藍染忽右介。

  果然是因為自己非正常死亡的事被靜靈廷發現,所以現在被拘禁了嗎?

  有了昌浩之前跟她做的提前預防,其實花梨的心裡也已經多多少少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她現在除了暗自觀察周圍的情況,預備找個合適的機會逃走之外,還要向這些人打聽靜靈廷準備怎麼處理她才行。

  是準備長期拘禁她,還是要拿她的身體做實驗?看周圍的情況,看起來像是想要拿她做實驗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不管是哪一點都讓她鬱悶不已,花梨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象徵性的掙扎了一下,內心卻已經被複雜難懂的情緒充滿,說起來,為什麼昌浩對她的求救視而不見,那個人可是她的爸爸啊!

  藍染的表情還是一貫的溫和,看起來似乎不會對她下什麼狠手,花梨猶豫了好一會,還是向這位看起來溫厚善良的人提出了疑問:「請問……你認識八雲昌浩嗎?他現在在哪裡?」

  「八雲昌浩嗎?」藍染微微眯起眼,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這個,大概還在真央靈術學院任教吧。」

  「那個,你對他瞭解嗎?」花梨有些困難的動了動身體,「我是說,他其實是我的父親,可是他卻突然告訴我他沒有女兒,到底是我這麼長時間來認錯了還是……不,也不對,他連媽媽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邊懷疑又一邊自我反駁,花梨已經搞不清楚昌浩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從他之前的行為來看,怎麼看都不像是裝的,如果只是為了把她抓起來而扮演她的爸爸,昌浩根本就沒必要在長達一年多的時間裡來堅持扮演這個人。

  可是如果他確實是花梨的爸爸,那剛才明知她陷入危機卻翻臉不認人的情況是怎麼回事?

  花梨咬了咬牙,腦中漸漸浮現了兩個答案,一個是昌浩也許被人用什麼方法控制了,就像止水的別天神那樣,第二則是昌浩實際還在打著更大的算盤,他還想通過花梨被抓的事瞭解更多內|幕。

  想到這裡,花梨長長的緩了口氣,她必須要冷靜下來才行。

  「那個,藍染隊長,」花梨努力讓自己語氣平和,「你們準備……怎麼處置我?」


第72章 幸運值-72

  「處置?」藍染溫和的笑了起來,「不處置你啊,只需要你配合我稍微做一些小小的研究而已。」

  ……果然是研究。

  花梨眯起眼看了看周圍的電腦:「這裡是……十二番隊嗎?」

  「你是指技術開發局嗎?」藍染勾起嘴角搖了搖頭,「很遺憾,不是,這裡只是我個人的地盤。」

  也就是說她現在在五番隊嗎?

  花梨還在腦中回想著五番隊在靜靈廷中的具體位置,準備勾勒逃跑路線時,卻突然察覺到不對,為什麼她沒有被送到技術開發局,而是在藍染個人的地盤?

  說起來,因為藍染溫和純良的外表,她從一開始就對他不抱什麼戒心,還天真的以為她運氣好,遇到了一位好說話的隊長,現在看來似乎有些不對勁。

  為什麼澤田知道她的事之後隱瞞了這麼久?為什麼連最後來抓她的人都是澤田而不是靜靈廷的其他人?如果換一個角度思考,這些事就能說的清了——

  假設想要抓她的幕後黑手根本就不是靜靈廷,而是藍染本人的話,也就是說……澤田菜菜其實就是藍染的手下。

  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麼她的事並沒有在學院裡傳開,大概藍染根本就不想讓靜靈廷知道這件事,而是準備自己來研究她。

  暗自推測的結果讓花梨忍不住露出了慌亂的表情,意識到之後她立刻把這些猜測都壓在了心底,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還好她現在處於被禁錮的狀態,就算表情慌亂或是緊張也不會有什麼不對的樣子,花梨轉了轉眼珠,有些忐忑的開口問:「配合研究……需要我做什麼嗎?」

  「哦?看來你願意配合啊,」藍染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鏡片反射出一道白光,「只是需要一部分你的身體而已,不用緊張。」

  「身體的一部分?」花梨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身體都蜷縮了起來,藍染準備從她身上割一塊下來嗎?雖說現在的她是靈體,可是在屍魂界,靈體就跟屍體一樣,受傷的話會痛也會死啊!

  「害怕了嗎?」藍染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身體繃的緊緊的花梨,「不用擔心,你不會死的。」

  花梨蹙著眉盯著他,也就是說,他會控制在不會死的範圍內,來研究她的身體嗎?

  似乎是察覺到花梨抵觸的情緒,藍染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他伸出手推了推眼鏡,戴上白色的手套之後,從玻璃器皿中拿出了一根注射器。

  「總之,先安靜的睡一覺吧。」

  花梨的瞳孔一縮,被反綁在身後的手指合攏之後開始無聲快速的倒著念起了靈體化的咒,然後在手指實體化的一瞬間觸發了言靈術——

  「『縛』!」

  確定面前那個男人動不了了,花梨才松了口氣,立刻讓漸漸蔓延的實體化停止,然後退回到靈體狀態。

  不到迫不得已,她其實是不想強行實體化來用言靈術的,畢竟這樣的話……她在屍魂界也差不多呆不下去了。

  不過自從之前被理奈綁住手丟在深山裡以後,止水就專門教了她掙脫術,就是怕之後又出現這樣的事,沒想到還真的派上了用場,花梨有些困難的把手從繩索中抽出來之後,趕緊解開綁在她腳踝處的繩子。

  「你……這似乎不是縛道?」藍染的動作雖然被禁錮了,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不快,反而語氣溫和的問她。

  「……」花梨默默的從手術臺上跳了下去,「那個,你想多了。」

  一溜煙的拉開門跑了出去,她都不敢回頭看身後的藍染,生怕他突然掙脫了言靈術然後追上來,不過現在她的處境也好不了多少,剛才強行實體化的她大概已經被發現了,眼下竟然不知道該往哪裡逃跑才好。

  在屍魂界呆了一年也不是白呆的,花梨很清楚任何非常態靈體的入侵都會引起屍魂界的全面警戒,她被另一方抓到估計也是遲早的事。

  昌浩奇怪的態度讓她不敢回去找他,花梨站在空無一人的岔道口裡躊躇著該去哪裡的時候,面前卻突然出現一隻黑貓,它金色的眼眸定定的看著花梨好一會,然後輕巧的跳到高高的圍牆上。

  花梨愣了愣,視線下意識的跟著這只黑貓移動著,然後又突的回過神來想起她是在逃跑中,正準備隨便選一條路跑了再說的時候,黑貓又快速的從圍牆上跳了下來,擋在了花梨的面前。

  「小姑娘,你是八雲花梨嗎?」

  一隻會說人話的黑貓……

  花梨立刻警覺的往後退了一步,雖然她這些年來看到過不少離奇的東西,在忍界也看到過會說話的通靈獸,不過在這種場合下被一隻黑貓詢問名字,她緊繃到極點的神經讓她一瞬間有些意識混亂,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花梨還沒來得及後悔,這只黑貓已經繼續開口:「是宇智波止水拜託我的。」

  「止水?」花梨愣了愣,警惕剛剛煙消雲散,又立刻在心中升騰起來,「你是誰?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他拜託你的嗎?」

  「剛才,你被藍染抓到了對不對,」黑貓微微眯起眼,金色的眼眸閃著異樣的光彩,「我是受宇智波拜託,把你帶到現世去的,而且現在的你別無選擇,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你不願意走的話,迎接你的……要麼是被藍染帶走,要麼是被中央四十六室流放。」

  說著,黑貓抬了抬下巴:「趁著其他人還沒找來,你自己決定吧。」

  花梨原本還有些猶豫,卻在這時突然聽到了靜靈廷內的緊急通知——

  「西部區域有異動反應!從四號到八號區域發出警戒令!重複一遍,西部區域有異動反應!從四號到八號區域發出警戒令!」

  「……」花梨沉默了一會以後,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低下頭看向那只黑貓,「現在去哪裡?」

  黑貓彎了彎嘴角,轉身斜睨了她一眼:「跟我來,我帶你去穿界門。」

  這只黑貓看起來對靜靈廷內部相當熟悉,帶著她穿過一條條隱蔽的羊腸小徑,躲過了眾多死神的搜捕,然後來到一處空曠的房間內。

  房間裡什麼都沒有,但是地面卻乾淨的沒有任何灰塵,看起來不像是沒人來的房子,黑貓慢慢走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在牆上按了一下,一塊地板立刻隨著聲音緩緩往旁邊挪動起來。

  等它完全挪到旁邊之後,原本地板所在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幽暗的地下通道,黑貓瞟了一眼緊鎖的房門,然後邁著四條腿往那個通道躍了下去:「跟我來。」

  花梨咬了咬牙根,試探性的往下踩了一步,沒想到一腳踩了個空,她一下子重心不穩的往下摔了下去。

  差點驚嚇到叫出聲來的花梨感覺她被什麼人從身後捂住了嘴巴,然後一起跌入了深不見底的深淵內。

  在這個仿佛沒有底的地方下落了快十分鐘,一直漆黑一片的下方突然出現了一點光明,而且隨著她們的下落越來越近,強烈的光線讓花梨忍不住眯起了眼,然後整個人都掉落到那個白色的世界中。

  啪嘰一聲摔在堅硬的地上,花梨忍不住吃痛的叫出聲來,然後發現捂著她的嘴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那只黑色的貓慢慢走到她的臉旁邊,然後晃了晃尾巴:「沒事吧?」

  「……沒事,」花梨從地上爬起來之後,擦了擦臉上的灰土,她抬起眼眸打量了一下周圍,這才發現四周都是黃色的平地,偶爾有小小的山丘起伏著,「這裡是哪裡?」

  「只是一個地下訓練場而已,」黑貓往前走了兩步之後又停下腳步,「對了,你可以叫我夜一。」

  「夜一……」花梨眨著眼看了看周圍,「這裡已經是現世了?」

  她又回到了忍界嗎?還是來到了其他的世界?

  「小姑娘,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黑貓抬起前爪撓了撓臉,「不過這裡大概不是你曾經在的那個世界。」

  花梨了然的點了點頭,畢竟她在原本的世界和忍界都見到過死神,來到又一個世界也不奇怪。

  「既然來到了這裡,就等於脫離了屍魂界,不要再想回去的事了,」黑貓邊往前走邊回頭瞟了一眼花梨,「喜助會把你藏起來的。」

  「喜助?」

  「就是這裡的店長,浦原喜助,」黑貓來到憑空放置的一扇門前,抬起爪子敲了敲門,「昌浩沒跟你提起過他的名字嗎?」

  提到昌浩,花梨的腳步頓時一滯,然後疑惑的蹙起了眉:「說起來……我被抓的時候,爸爸的態度也很奇怪。」

  她還想繼續說的時候,這扇門被吱呀一聲打開,一個戴著奇怪帽子的大叔站在門口笑眯眯的低下頭看向黑貓:「看來是順利回來了啊,夜一。」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6-8-6 15:10

第73章 幸運值-73【完結】

  黑貓伸著腦袋看了看他身後:「宇智波那小子呢?」

  「回屍魂界了,」浦原唰的打開一把小扇子漫不盡心的扇著風,「大概是回去處理殘局了。」

  說著,他的視線落在花梨身上,笑的一臉和善:「你就是昌浩的女兒……小花梨是嗎?」

  聽到小花梨這個稱呼,花梨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然後眨著眼打量著眼前這個鬍子渣拉的大叔,他就是昌浩經常提起的那位朋友?

  既然是他把自己救到現實來的,那就說明昌浩並沒有問題,之前突然變成那種態度大概是有什麼原因才對。

  「我是浦原喜助,」浦原往後退了兩步,木屐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用手指了指他身後的房屋,「也是這家店的店長。」

  默默的打量了一眼這個奇異的像是連通兩個時空的門,花梨就跟著夜一踏入了門的另一邊,瞬間就像進入了一個新世界一樣,頭頂是有些低矮的天花板,走進有些狹窄的店面之後,裡面一男一女兩個小小的孩子抬著頭好奇的看著她。

  「她就是止水哥哥說的花梨?」紮著雙馬尾的小女孩表情天真的眨著大眼睛,「好可愛!」

  「可愛個鬼啦,」紅發的小男孩不屑的嘁了一聲,「她這樣的不是滿大街都是嘛!」

  「……」花梨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那個,我是八雲花梨。」

  「我是屋雨!」小雨黑色的大眼睛閃閃發亮的看著她,看起來十分喜歡她的樣子,瞥了一眼冷淡的別開臉的甚太,小雨就順便幫他也介紹了,「他是花刈甚太。」

  甚太立刻不滿的瞪了小雨一眼:「喂!你好囉嗦啊!」

  「嘛,總之他們都是這家店的店員,」浦原把身後那扇門關上之後,搖著扇子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其實還有一個店員鐵齋,不過他現在出去了,改天再介紹給你吧。」

  「好的……」花梨的視線隨意的在店裡掃了一眼,卻沒發現什麼正在出售的商品,倒不如說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商店,然而門口卻掛著「浦原商店」的牌子。

  「請問,這裡是賣什麼的?」

  「當然是賣商品了,」浦原搖了搖手中的扇子,笑的很是開心,「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眼花梨,浦原微微眯起眼:「或者……你願意到小店工作嗎?」

  「工作?」花梨還沒來得及問是什麼工作,就看到小雨和甚太在對她猛地搖頭,眼神裡分明寫著讓她拒絕幾個大字。

  「來我這裡工作的話,」浦原露出奸商一般的笑容,「工作輕鬆工資豐厚,還有免費的食宿哦~」

  「啊,聽起來不錯……」花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浦原緊緊的抓住了肩膀,帽檐下的眼睛閃閃發亮的看著她:「你答應了?」

  「呃?」花梨愣了愣,然後開口,「但是,我……」

  「我知道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浦原商店的一員了,」浦原沒讓她說出接下來的話,然後露出了得逞的笑,「你就安心在小店住下吧。」

  「但是,我還是靈體啊……」花梨終於把她的話說完,然後默默的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靈體化本來就是不穩定的術,讓手指恢復實體已經是極限,現在讓她變回實體根本就不可能。

  「啊,這個問題的話,你就不用擔心了,」浦原搖著小扇子笑的很是愜意,「我會給你準備特製的義骸的,不過既然是特製的,費用……就用你一年的工資來抵吧。」

  不明白義骸行情的花梨茫然的點了點頭,然後被小雨輕輕的扯了扯衣角,她漆黑的大眼睛看起來滿是同情,仿佛花梨掉入了什麼陷阱一樣。

  然而花梨本身卻對工資這件事沒什麼感覺,對她來說,有吃有住似乎更為重要,起碼現在她有了一個落腳之地,於是她感覺浦原給的工作其實還不錯。

  「那個,其實我還有一些事想問問我爸爸,」花梨抬起眼眸看向浦原,「他什麼時候可以來現世?」

  「昌浩嗎?」浦原微微移開視線,「他的話,估計短時間內無法離開屍魂界,你有什麼話想問的話,不如拜託夜一轉達好了。」

  花梨有些苦惱的抓了抓頭髮,然後開口說:「其實是我在被藍染隊長抓走之前,曾經向我爸爸尋求幫助,但是當時的他態度很奇怪,不僅不承認我是他女兒,而且對來抓我的澤田菜菜也毫無反應,而且教室裡的其他人也是……我想知道為什麼,是他自己這麼做的,還是說被控制了?」

  浦原眯起眼看著她,目光中多了一絲考究:「你是說,是你眼睛看到的事,對嗎?」

  花梨認真的點了點頭。

  「在這之前,你有接觸過藍染嗎?」浦原的語氣微微沉了下來,之前不正經的笑容也從臉上消失,看起來很是嚴肅。

  「接觸嗎?」花梨歪著頭想了想,「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接觸……半年前,他曾經來學校做過示範演練。」

  「……」浦原和夜一交換了個眼神,然後繼續問,「他拔刀了嗎?」

  「拔刀了呀,」花梨眨了眨眼,有些艱難的回想著,「我記得……他還把始解展現給我們看了,好像是流水系的斬魄刀,鏡花水月。」

  「……」浦原的眼神沉了沉,「半年前,有發生過什麼事嗎?」

  「這個,」花梨眯起眼回憶著,「半年前的話……」

  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的表情突然一僵,然後使勁握緊了拳頭:「對了!半年前,就是澤田菜菜偷聽到我們那些對話的時候!」

  所以,從那時候就已經盯上她了?

  「這樣啊……」浦原沉默了一會,語氣又變的吊兒郎當起來,「沒事,我特製的義骸可以隱藏你的靈壓,他找不到你的。」

  花梨點了點頭,然後又突然想起來剛才的關於昌浩的問題,因為話題被岔開了所以沒能繼續下去:「那個,爸爸他到底是……」

  「放心吧,那只是你的眼睛所看到的,」浦原晃了晃扇子,然後勾起嘴角,「並不是真實。」

  並不是真實?花梨疑惑的蹙起眉,卻突然意識到眼見不實不就是在忍界極其常見的幻術嗎?難道說藍染的刀和止水一樣,其實是幻術系斬魄刀才對?

  他再解釋自己的流水系斬魄刀時確實說的也是「利用霧和水流的不規則反射攪亂敵人,讓敵人陷入自相殘殺中」,現在看起來這個能力反而更像是幻術系的斬魄刀才對,也就是說,她其中中了藍染的幻術?在那之後,她身邊發生的事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在和浦原商量好對策之後就,止水就趕回了屍魂界,然而他剛回到那裡,就發現靜靈廷一片混亂,大家似乎都如臨大敵的在尋找什麼「敵人」。

  然而不斷響起的警報在又重複了一遍之後突然產生了變化,機械冰冷的聲音在空中響起:「異動反應消失,警戒解除,重複一遍,異動反應消失,警戒解除。」

  異動反應應該就是花梨引起的吧?既然警戒解除了,也就是說夜一應該已經帶著她順利逃出了屍魂界。

  止水心中暗自松了口氣,然後不動聲色的隱匿在大隊伍中回到了十三番隊。

  昌浩早早的已經在十三番隊等著他,看到他的身影時,昌浩對他暗暗使了個眼色,然後轉身往他的住處走去,止水頓了頓,調轉腳步追上了他的身影。

  「你知道,花梨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嗎?」

  昌浩突然提起的問題讓止水怔住,然後老實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花梨的身體有強大的自愈能力,你是知道的吧,」昌浩微微垂下眼眸,「而她這種體質,就是遺傳至她的母親。」

  止水的眼神一變,心裡卻已經猜出了七八分,他瞭解花梨的體質,也曾對此煩惱不已,卻找不到解決的方法。

  「她當年生下花梨之後,壽命銳減,加上各路妖怪找茬,沒過多久就離開了人世,」昌浩的聲音變得越發的低,眼中隱隱浮現一絲不忍,「直到花梨長大後,我才突然發現她的身體,和她的母親一模一樣。」

  「那時候我就清楚了花梨未來的命運,不想再讓她接觸任何通靈術或者言靈術,但是在我完全沒提過的情況下,花梨竟然自己找到了她隱居在山裡的爺爺,然後跟著他開始學習通靈術。」

  「該說是天意嗎……她的通靈術和言靈術一點就通,可以說是天才中的天才,可惜她越是接觸的多,遇到的危險也開始成倍增加,六歲的時候還曾經有一次差點死在妖怪手裡,我每天看到她都覺得心驚肉跳,我甚至覺得她會比我還先走一步。」

  「……她十歲的時候,我去應對暴躁的九尾,除了因為九尾過於強大,不是一般人能壓制下來的,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我一己之私的逃避……」

  「……」昌浩沉默了一下,回頭看向緊蹙著眉的止水,眼神有些晦暗不明,「我來到屍魂界的時候,曾經試圖去尋找她的母親,卻沒能找到,卻在那時突然頓悟了,我把她託付給我的女兒獨自一人丟在了那裡,她大概是恨我的吧,也不會想再見我了。」

  止水緊抿著嘴一語不發,心裡的情緒卻在劇烈翻湧,他也曾經對花梨做過這樣的事,明明都答應她了,卻依然把她獨自一人留在了那個世界。

  可是花梨卻追著找到了這裡,一句怨言都沒有,展現給他的都是滿滿的開心和依賴,差點讓他忘了,花梨是抱著多大的決心丟下一切來找他。

  兩個各懷心事的男人面面相覷了許久之後,昌浩低低的歎了口氣:「花梨來到這裡也可以算是幸運了,她的體質註定她活不了多久,借這個機會讓浦原幫她準備一副沒有副作用的義骸,就能作為一個普通人在現實生活下去,只不過,你們可能就很難見到面了。」

  說著,昌浩抬起眼眸定定的看著他:「即使這樣也沒關係嗎?」

  「……啊,」止水篤定的點了點頭,「只要花梨安全就可以了,總會有機會再見的。」

  「是麼,」昌浩微微眯起眼,似乎在探究他的話有幾分真實性,「如果將來屍魂界出了什麼事,需要你交付生命才能維持大局,你怎麼辦?」

  「……」止水幽黑的眼眸中出現一絲迷茫,然後又迅速消失,他抓了抓頭髮,有些歉意的笑了起來,「抱歉,雖然不覺得我會遇上這樣的大事,但是我不能再丟下花梨一個人了,屍魂界能人眾多,而憑我的一己之力並不能拯救所有的人。」

  「哦?」昌浩勾起嘴角看著他,「你就不怕這話被別人聽到了,以後別說隊長,連席官都做不了?」

  「啊哈哈,」止水爽朗的笑了起來,「比起成為隊長,我更希望成為現世的駐地死神,而且從一開始,我就是這麼希望的。」

  花梨在浦原店裡開始工作之後,才明白小雨和甚太為什麼不希望她同意,因為……真的是廉價勞動力啊。

  啊,不對,甚至都不是廉價,畢竟她的工資被抵扣去買義骸了,雖然小雨事後告訴她一個月的工資就足夠買了,但是第一次體驗義骸的花梨卻感覺挺划算的,雖然契合度還稍微差了那麼一些,不過浦原說時間長了就會協調了。

  把店裡裡裡外外的打擾了一遍,花梨回到浦原給她安排的房間後,趴在窗臺看著窗外明亮的月光,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止水,離開屍魂界之後已經過了大半個月,那邊也一直沒有傳來什麼消息,讓她安心的同時也有些寂寞起來。

  浦原跟她說,止水作為番隊的死神,一年能見上幾次就算不錯了,因為申請去現世還是比較麻煩的。

  花梨把臉埋入臂彎中,然後輕輕的歎了口氣,其實現在的生活真的非常安定又和平,比起在屍魂界提心吊膽的活著,她貌似更喜歡現在在浦原商店裡打工的日子。

  「小花梨,該睡覺了,」樓下傳來浦原的聲音,「明天還要早起呢。」

  花梨站直身體轉身,走到牆邊關掉了房間的燈:「知道啦!」

  明亮的房間剛陷入黑暗中,她就突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了什麼異動,疑惑的回頭往窗臺那邊走去,微風拂過窗外,一襲黑色的衣袍若隱若現。

  她的心一緊,下意識的往窗臺那邊跑去,一眼就看到窗外站在電線杆頂端的止水。

  「喲,花梨,」手中握著紅黑花紋交織的別天神,止水低下頭看向她,眼中滿是溫柔的笑意,「好久不見。」

  「……」花梨怔怔的仰著頭看著止水,嘴角的弧度漸漸擴大,「好久不見,止水。」


第74章 【番外編】

  止水成為了管轄空座町的死神,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城市等待魂葬的靈或者虛比較多的關系,止水非常忙,花梨平時也見不著他,不過偶爾深夜時分的時候,從睡夢中驚醒的她會發現默默蹲在她窗外的止水。

  冬天到了,凜冽的寒風讓花梨覺得有些冷,就把窗戶給鎖了。

  於是止水就被鎖在了窗外。

  花梨沉默了一會,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披上厚實的外套之後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呼嘯刺骨的寒風立刻從窗外湧了進來,她立刻瑟縮著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止水從窗外跳了進來,然後迅速反手關上了窗戶,房間內的溫度比外面要高上很多,他垂下眼眸看向臉頰微微泛紅的花梨︰「冷嗎?」

  「冷啊,凍死我了。」花梨忍不住皺了皺鼻子,然後撲進了止水懷中,抱著他的腰滿足的在他懷裡蹭了蹭,才發現止水的身上並沒有溫度。

  「對了,你還是靈體來著,」花梨摸了摸他胸前的衣服,眨著眼說,「可是我能踫到你誒。」

  「畢竟你現在也不算人類了,」止水低下頭瞟了眼花梨還裸|露在外面的小腿,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一把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用厚實的被子把她裹了起來,「別感冒了。」

  花梨窩在被窩裡,只露出一雙眼楮看著他︰「我哪有那麼容易感冒……」

  話還沒說完,她就感覺鼻子有些癢,然後皺著臉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花梨默默的抽了抽鼻子,「好吧,我高估了這個身體的抵抗力。」

  「那也是你自己的抵抗力,」止水抽了一張面巾紙幫花梨擦了擦鼻涕,「這個身體沒有你之前強悍的自愈力,你要自己注意才行。」

  花梨低低的「喔」了一聲,就藏在被子裡不說話了。

  「怎麼了,」止水見花梨的表情似乎有些別扭,便俯下身湊近她,「你好像不開心?」

  「……」花梨眨了眨眼,搖了搖頭說,「什麼都沒有。」

  她才不會告訴止水其實是大姨媽來看望她了,成為靈體之後的花梨有一年多沒體驗過這種感覺,一時之間還有些難受。

  說起來,這個義骸也太厲害了吧,為什麼連生病和月事都要模擬的這麼真啊!

  以為義骸百毒不侵的花梨怏怏的縮在被窩裡,有些憂愁的嘆了口氣,夜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她困倦的打了個哈欠,然後微微闔上了眼︰「好困,我想睡覺了……」

  「睡吧,」止水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晚安,花梨。」

  頭頂的觸感讓她感覺很是安心,花梨從被窩中悄悄伸出一隻手,然後緊緊抓住了止水的衣角︰「晚安。」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止水已經不在房間裡了,花梨下意識的看向緊鎖的窗戶,依然好好的鎖著,她不由得蹙起了眉,止水是怎麼做到從窗外把窗戶給鎖上的?

  這個奇怪的問題困擾了她一早上,直到她打著哈欠從樓上往下走時,就看到浦原站在樓下搖著扇子一臉興趣盎然的樣子︰「那小子昨天來看你了?」

  「是啊,」花梨反射性的點了點頭,才意識到不對,「你怎麼知道的?」

  「他早上從大門走的,我能不知道嗎,」浦原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意有所指的笑容,「所以,你們……?」

  花梨默默的翻了個白眼,沒什麼精神的浦原身邊走過去,浦原卻在這時靈敏的嗅到空氣中的一絲血腥味,他愣了一下之後,突然反應過來,眼中閃過一抹狹促的笑︰「莫非是那個特殊期到了?」

  花梨︰「……」

  「真不愧是我做出來的義骸啊,對了,聽說這個時期女孩子都會比較暴躁,」浦原的語氣也變得油腔滑調起來,「小花梨,你感覺怎麼樣?和你還是人類的時候有差別嗎?」

  「……」花梨抽了抽眼角,走進浴室裡一把關上了門,「我很好!」

  浦原嘴上那麼說,不過還是很關心她的,分給花梨的工作量比平時要少了一大半,以至於不明真相的小雨和甚太還以為她生病了,各種關心的詢問根本停不下來。

  把倉庫的材料清理好以後,花梨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臂,準備去洗手吃午飯,走出門之後卻一眼看到端正的坐在飯桌前的止水。

  「止水?」花梨的視線下移到他身上,他沒有穿著黑色的死霸裝,而是換上了一身休閑裝,穿的像街上隨處可見的年輕人,「你的身體……」

  「這是店長給我準備的義骸,」止水伸出五指握了握,「感覺還不錯。」

  「但是,為什麼突然準備義骸……」

  「今天沒什麼事,」止水彎起眼楮笑眯眯的看著她,「花梨,我想帶你出去玩。」

  「誒?」坐在一旁的小雨歪了歪頭,「但是花梨姐姐她好像……」

  話還沒說完,小雨就被甚太一把捂住了嘴,「生病了」也沒能及時說出口,止水微微蹙起眉︰「她怎麼了?」

  「什麼都沒有!」甚太趕緊使勁擺手,「你們去玩吧,店裡有我們就可以了,不用擔心!」

  「是嗎,謝謝你,」止水扭頭看向花梨,目光裡帶著詢問,「可以嗎?」

  花梨立刻開心的點了點頭,她當然想去,畢竟她已經很久沒有輕松的和止水一起出去玩了,雖然身體還有些不舒服,不過她覺得還在可以忍耐的範圍內。

  午後的陽光還有些強烈,花梨撐著陽傘走在太陽底下,目光落在她左手邊的止水身上,因為她的個子矮小一些,沒可能讓止水也擠到傘裡面,於是她和止水生生被這把傘隔開了一大段距離,連手都踫不到。

  「那個,我們現在要去哪裡?」花梨問。

  「遊樂園,」止水垂下眼眸看向花梨,彎起嘴角說,「貌似大家約會都喜歡去那裡,所以……我就擅自這麼決定了。」

  ……遊樂園?

  花梨回想了一下游樂園那些能讓人翻江倒海的娛樂設施,心裡突然生出一絲膽怯︰「要不……換個地方吧。」

  換個能安靜坐著的地方,比如,看個電影什麼的。

  「害怕坐過山車?」止水察覺到花梨猶豫的表情,伸出手溫柔的揉了揉她躲在傘下的腦袋,「沒關系,不想玩就不玩。」

  花梨眨了眨眼,把手中的陽傘收了起來塞進背包中,然後伸出手牽住了他的手︰「就去遊樂園吧。」

  畢竟不是週末,來玩的人不算多,遊樂園裡面看起來有幾分冷清,止水看了眼不遠處的便利店︰「你在這裡坐著,我去買喝的。」

  「唔,好。」花梨在長凳上坐了一會,卻突然意識到,這麼熱的天氣,止水絕對會給她買冷飲吧,可是她根本就不能喝冷的啊……

  從口袋掏出錢包,止水跟站在櫃台裡的服務生說︰「兩份果汁。」

  女服務生看到止水時,臉頰微微一紅,然後快速的點了點頭︰「好的,請稍等哦。」

  止水站在櫃台前等了幾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又稍稍提高聲音跟服務生說︰「一杯冷的一杯熱的。」

  女服務生一愣,頓時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知道了。」

  拿著兩杯果汁往回走時,止水遠遠的就看見花梨身旁站著兩個陌生的男人,看起來像是在聊天,他的腳步頓了頓,然後快速往那邊走去。

  注意到走過來的止水時,花梨總算松了口氣,伸出手指向他們身後︰「要不你們問問他,他比我熟悉這個城市,我真的不知道在哪裡。」

  兩個男人同時回頭,視線落在身後面無表情的止水身上之後,他們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聲︰「這是你男朋友?」

  花梨點了點頭,然後對止水說︰「他們要找百葉路。」

  「百葉路?」止水把兩杯果汁放在長凳上,然後抬起頭看向他們,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這裡沒有百葉路。」

  兩個男人的臉色幾乎是瞬間變了,表情怪異結結巴巴的說︰「是、是嗎……大概是我記錯了吧。」

  看著兩個人匆匆離開的背影,止水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把果汁遞到花梨手裡︰「要是花梨被拐走了,我該怎麼辦啊。」

  「啊?我怎麼會被拐走?」花梨迷茫的結果止水遞過來的果汁,卻意外的發現果汁是熱的,她疑惑的「咦」了一聲,卻在止水看過來時假裝什麼都沒有的樣子。

  他注意到自己的問題了?

  花梨咬著吸管默默喝了口果汁,然後被止水拉著手腕從長凳上站了起來,他邊往前走邊說︰「我們去轉轉吧。」

  遊樂園不算小,雖然沒有那麼熱鬧,但是五彩繽紛的各種游樂設施和各種看板娘以及發廣告氣球的布偶都讓花梨有些目不暇接。她有些著迷的四處看時,都沒發現止水不知道什麼時候松開了她的手,再出現的時候,他的手中抱著一個紙袋,然後從裡面拿出一個香噴噴的甜甜圈塞到了花梨口中。

  「甜甜圈!」反應過來的花梨張開嘴,一口咬掉了半個,臉上幸福的表情簡直快要溢出來了,「而且還是剛出爐的!好好吃!」

  溫柔的捏了捏花梨鼓鼓的臉頰,止水抬起她的下巴,然後俯下身在她的嘴角處輕輕舔了一下,站直身體後,他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舔下唇︰「好甜。」

  花梨眨了眨眼,耳根的溫度迅速升了起來,她下意識的捂住自己有些發燙的臉,然後害羞的把臉埋入止水懷中︰「笨蛋止水。」

  止水摸了摸她的頭,軟軟的發絲蹭著他的手心,癢癢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彎起嘴角,溫柔的笑了起來。

  只不過他的嘴角還沒完全揚起,就迅速沉了下去,然後蹙著眉看向不遠處的湖面上,湖上飄著不少供人遊玩的塑膠船,而湖的正上方則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怪物。

  怪物的胸前有一個空洞,臉上還帶著白色的面具,花梨也很快發現不對,從止水懷裡抬起頭看向身後,然後驚訝的睜大了眼︰「大虛……基力安?」

  「花梨,幫我照看義骸。」止水眼神一沉,穿著黑色死霸裝的靈體迅速從義骸中脫離而出,他抽出腰間的斬魄刀,然後迅速朝著那只大虛跑去。

  花梨接住止水沉重的義骸,有些費力的把他拖到了路邊的長凳上,然後有些擔心的看著那邊的局勢,大虛本身非常少見,很多死神都沒見過,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上。

  巨大的虛很快就注意到人群之中朝著它快速襲來的止水,它緩緩的張開嘴,紅色的光球迅速在它嘴前匯聚起來,而且越來越大,強悍的靈壓讓花梨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卻在這時發現那個虛的動作僵了僵,虛閃就這麼消失在空氣中。

  止水的斬魄刀準確無誤的從大虛的頭部砍下去,那只虛發出一聲悲鳴,被淨化以後也漸漸消失了。

  從半空落在地上,止水把刀收入刀鞘中,然後回頭往花梨那邊走去,周圍的人群都和剛才一樣玩笑打鬧,絲毫沒有察覺這裡剛才發生了什麼,只有一個小男孩愣愣的看著從他面前走過的止水,直到他漸漸走遠。

  讓靈體回到義骸中,止水活動了一下身體,確認契合度還算不錯之後,他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沒想到今天也會遇到虛,明明最近已經比較平靜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花梨從紙袋中掏出一個甜甜圈遞給他,「吶,獎賞。」

  「啊哈,明明是我買的,」止水雖然說著,但是依然彎下腰咬了一口,「說起來,我只有用義骸才能吃到呢。」

  「如果靈體也能吃到那就糟糕了吧。」花梨看著止水把她手中的甜甜圈吃完之後,剛想收回手,卻被止水一把抓住了手腕,然後低下頭含住了她的手指。

  指尖傳來溫暖濕潤的感覺,柔軟的舌頭偶爾劃過敏感的指腹,讓她整個人都變得僵硬起來︰「那、那個……止水……」

  「嗯?」止水沒有離開,而是繼續往下開始舔舐她的掌心,花梨忍不住呻|吟了一聲,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卻被身後的長凳絆倒,重心不穩的摔坐在長凳上。

  有些急促的呼吸了幾口,花梨抬起頭看向止水,他的一隻手還攬在自己的腰上,而另一隻手撐在長凳上,兩個人的距離近的幾乎可以感受到對方灼熱的氣息。

  被他的氣息環繞著,花梨的臉已經變得通紅,她有些局促不安的左右看了一眼︰「我們在外面呢。」

  「我當然知道,」止水眼中的笑意變得更深,幽黑的眼眸中仿佛有光芒閃動,「如果不是在外面的話,我就……」

  他停頓了一下,看著花梨有些茫然的眼眸,然後迅速站直身體︰「什麼都沒有,繼續去玩吧。」

  花梨僵硬的點了點頭,她隱隱約約已經猜到止水沒說完的話是什麼,胡思亂想著準備起身,卻在這時感覺小腹一縮,一股熱流從腿間流了出來,於是她又立刻坐了回去。

  止水回頭看著坐在長凳一動不動的她︰「怎麼了?」

  花梨沉默了一會,才僵硬的站起來︰「沒……沒什麼,腿麻了。」

  天啦,她總不能說血崩了吧!

  花梨感覺她的內心都要崩潰了,別扭的走到止水身前,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止水︰「走吧。」

  止水點了點頭,剛準備跟上去的時候,目光卻落在花梨的裙子上,他的臉色微微一變,然後迅速脫下上身的外套,從背後抱住了花梨。

  被背後突如其來的擁抱一驚,花梨剛想回頭,卻發現止水的雙手各抓著一根袖子,從她的腰間穿過,然後快速的打了個結。

  止水沒有松開她,而是把下巴靠在她的頭頂上,從背後緊緊的抱住了她,他握著花梨的手摸了摸她柔軟的小肚子,在她耳邊嘆息了一聲說︰「怎麼不告訴我?」

  低沉磁性的嗓音帶著溫熱的吐息,讓花梨的雙腿有些發軟,她癟了癟嘴︰「你不是知道嗎?都給我買熱果汁了。」

  「呃?」止水愣了愣,然後低笑了起來,「我以為你感冒了……昨晚一直在打噴嚏呢。」

  「早上從店長旁邊路過,他都能聞到血腥味,」花梨忍不住鼓起了臉頰,「你這樣抱著我,都聞不到嗎?」

  「血腥味嗎……」止水嘗試著聞了聞,然後緩緩嘆了口氣,「這具義骸的五感不是很靈敏,抱歉,花梨。」

  花梨眨了眨眼,剛想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卻發現不遠處一個小男孩正一臉懵懂的看著他們,花梨一僵,立刻掙脫了身後止水的懷抱︰「……回去吧。」

  止水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發現那個小男孩時,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好,我們回去。」

  說著,他揉了揉花梨的頭,看著她因為害羞和窘迫而變得潮紅的臉,嘴角的弧度不可抑制的柔軟了起來︰「下次可以直接告訴我的。」

  「而且……」止水的手指在花梨臉頰輕輕摩挲著,笑眯眯的說,「花梨忘了嗎?我以前還幫你洗過帶血的內……」

  「笨蛋!」

  特意準備的約會就這麼亂七八糟的過去了,回到店裡的時候,花梨依然是氣鼓鼓的樣子,止水從義骸中脫離的時候,浦原一臉狹促的看著他︰「不順利嗎?」

  「不……也不是不順利,」止水抓了抓頭發,有些無奈又幸福的笑著,「我等會哄哄應該就沒事了。」

  「小花梨那麼單純,是挺好哄的,」浦原搖了搖手中的小扇子,一搖一晃的的走了出去,「年輕就是好啊~」

  止水有些好笑的看著浦原的背影,把義骸收起來之後往樓上走去,花梨的房間門關的緊緊的,他走到門前輕輕敲了敲門︰「花梨?」

  屋裡面沒有任何回應,止水垂下眼眸,又繼續敲了敲︰「不理我的話,我就回去了哦?」

  話音剛落,門就被刷的拉開,花梨從屋裡面沖出來,猛地撲進了他的懷裡,慣性讓止水都有些站立不穩的往後退了兩步。

  花梨趴在他的懷裡,鼓著臉忿忿不平的說︰「你威脅我。」

  「生氣了?」止水笑了起來,順手摸了摸她的頭,「笨蛋花梨。」

  「什……!」

  花梨的話還沒說完,嘴就被他堵住了,止水按著她的後腦勺溫柔的親吻著她,然後伸出舌尖開始輕輕舔舐著她的唇瓣,花梨被迫往後退了幾步,然後被他抵在了堅硬的牆上,她剛忍不住嚶嚀了一聲,就聽到止水口袋裡有什麼東西嘀嘀嘀的響了起來。

  躲過止水意猶未盡的親吻,花梨蹙著眉看向他口袋︰「……手機?」

  「不……」止水把那個發出響聲的東西掏出來,「是可以檢測虛的道具。」

  看了看螢幕上顯示的紅色標記,他低聲嘆了口氣,把它又塞回口袋中,然後松開花梨︰「那……我就先去工作了。」

  從浦原商店出去的時候,止水回頭看了看在二樓窗臺朝他揮手的花梨,眼中不禁浮現出溫柔的笑意。

  所謂家人,大概就是這種感覺了吧。


第75章 【番外編】2

  上次約會被打斷之後,花梨又有四五天沒看到他了,她已經渡過了每個月最難挨的幾天,然後明顯感覺到她的工作量也跟著增加了。

  空座町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不說她上次約會見到的大虛,就連普通的虛都少了很多,如果見到的話她就會跟著小雨還有甚太一起解決掉。

  花梨看了看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空,估計止水今天也不會回來,就把窗戶關上了,然後直接躺到了床上,她把臉埋在柔軟的枕頭裡深深地吸了口氣之後,又長長的呼出來,頓時感覺整個身體都放鬆了下來。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閃過一道白光,把整個房間都照亮了,花梨下意識的眯起眼,很快就聽到遠處傳來轟隆隆的雷聲,密密麻麻的雨點頓時 裡啪啦的下了下來,砸在玻璃上發出歡快的響聲。

  「下雨了呢。」花梨側躺在床上睜著眼看著窗外,突然之間又響起巨大的雷聲,連房間裡的她都被嚇了一跳,雨瞬間下的更兇猛了,強勁的風從外面刮過,窗戶有些承受不住的發出了悲鳴聲。

  伴隨著淅淅瀝瀝的雨聲,花梨打了個哈欠,剛準備閉上眼睡覺時,窗戶那邊卻突然傳來篤篤的敲擊聲,她抬起眼眸看向那邊,發現止水蹲在窗臺上,笑眯眯的看著她。

  「止水?」花梨從床上坐起身,走到窗邊幫他打開了窗戶,凜冽的風伴隨著雨一起刮進了房間中,花梨的睡裙也被雨水漸濕了一大塊。

  等他進來後趕緊把窗戶關上鎖好,花梨用手擦了擦她□□在外的肌膚上沾上的雨水,然後苦著臉把睡裙濕掉的那塊撩了起來︰「濕掉了……」

  止水走到壁櫥旁拉開門看了一眼︰「還有可以換的睡衣嗎?」

  「沒有了啦,」花梨癟了癟嘴走到床邊,然後捏著濕掉的那塊在空中快速擺動,指望衣服能快點幹,「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買新衣服了,可是我還沒拿到一分錢工資。」

  「工資啊,」止水笑了起來,「工資的話,我倒是有賺一點。」

  「誒?」花梨驚訝的看向他,「什麼時候賺的?你找到了工作?」

  「工作就是……」止水用手指撓了撓臉頰,苦笑了一聲,「工地搬磚,挺賺的。」

  花梨︰「……」

  也不知道店長明年會不會給她開工資,不過據小雨和甚太說,好像很難的樣子,畢竟店長已經在考慮賣人類的商品賺錢了。

  睡裙上的濕痕看起來一時半會幹不了,花梨有些委屈的瞪了一眼止水︰「都怪你。」

  止水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從衣櫃中翻出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襯衫遞給她︰「暫時穿一下吧。」

  有些鬱悶的接過衣服,花梨撇了撇嘴︰「轉過去。」

  止水聽話的轉過了身,聽到身後傳來的衣料摩擦聲,他淺笑著垂下眼眸,眼中卻多了一分不知名情緒。

  「唔,好像有點短……」

  花梨有些苦惱的聲音響起,止水愣了愣,下意識的回頭看去,正好看到花梨用手扯著襯衫的下擺,就如同她所說的,衣服有些短,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花梨白淨的大腿和印著小熊花紋的內褲。

  還在想著怎麼把她的內褲遮住的時候,花梨不經意的抬起頭,卻發現止水雖然背對她站著,臉卻轉了過來,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的下半身。

  她僵了一下,頓時窘迫的扯緊了襯衫下擺,腿也不自覺的彎曲並攏,臉色通紅的控訴他︰「你怎麼偷看!」

  「呃……」止水這才察覺到他不自覺的動作,他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往花梨那邊走去,「你好像變得害羞了。」

  「有……有嗎?」

  止水每靠近一步,她就往後退一步,沒退幾步就發現後背已經抵上了堅硬的牆壁,花梨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再轉過來時,就被已經近在咫尺的止水嚇了一跳。

  伸出一隻手撐在她耳際,止水眼中滿是笑意︰「對我不必這麼害羞的。」

  被他有些高大的身形環繞著,止水微微俯下身的時候,強烈的壓迫感也隨之而來,花梨的心忍不住一縮,不自覺的松開緊緊攥著的衣角,把手抵在他腰間︰「你要幹嘛?」

  「嗯……」止水勾起嘴角,低下頭想要親吻她的唇,但是花梨也跟著低下頭躲開了他,他只能無奈的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把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最近總是感覺,你對我有些抗拒,」止水有些悶悶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不喜歡我踫你嗎?」

  「才不是……」花梨聽出止水話語裡的失落,突然意識到她最近好像是表現的有些過,她趕緊解釋,「因為不久前夜一給我講了一些……呃,那方面的事。」

  「那方面是……」止水的一隻手覆上她的腰際緩緩撫摸著,「哪方面?」

  回想起夜一不久前一本正經的跟她講的那些不可描述的事,花梨的臉不自覺的紅了,都沒注意到止水不安分的手,有些結結巴巴的說︰「就是……就是那方面啊。」

  「你不告訴我的話,我不知道,」止水的手已經沿著衣服下擺靈活的鑽了進去,觸踫到她溫熱的肌膚,耳邊響起的低沉磁性的嗓音讓她的心不可抑制的快速的跳動起來,「是指我現在對你做的事嗎?」

  說著,止水在花梨小巧的鎖骨上輕輕咬了一口,花梨嚶嚀了一聲,忍不住縮起了脖子,卻沒有再拒絕他的觸踫︰「欺負我……」

  「喜歡你才想欺負你啊,」止水從她的肩窩處抬起頭,伸出一隻手托著她的臉頰輕輕撫摸著,然後用額頭親昵的抵住她的額頭,兩人的氣息互相交織著,「討厭嗎?我對你做的事。」

  花梨立刻搖了搖頭︰「不討厭啊。」

  柔軟的劉海蹭著他的額頭,止水低低的笑了一聲,然後閉上眼溫柔的吻上了她的唇,然後撬開她的牙關加深了這個吻。

  有些迷糊的回應著他溫柔的親吻時,花梨突然間感覺肚皮一涼,她微微喘著氣結束這個吻低頭看去,卻發現襯衫的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解開了,而止水看向她的眼中已經染上了一絲情|欲的味道。

  身體被他牢牢的圈在懷裡,花梨有些不習慣的推了推他,想要在兩人過近的身體間拉開一些距離,止水卻突然摟緊了她的腰,她猝不及防的就貼上了他的胸脯,灼熱的溫度瞬間隨著他的身體傳來。

  感覺到止水的手在緩慢的解著她背後胸衣的扣子,被他完全圈在懷裡的花梨仰著頭,手無助的抓著他腰間的衣服︰「……義骸?」

  止水的手一頓,然後小聲的笑了起來︰「這都被你發現了。」

  「因為有溫度啊……」他的手指從敏感的背脊劃過,花梨攀著止水的腰,有些控制不住的小聲喘息起來。

  「喜歡這樣嗎?」止水的沿著她的背脊溫柔的撫摸著,往下一直延伸到尾椎,花梨抓著他衣服的手一緊,身體也變得緊繃起來︰「……別……」

  止水聽話的收回了手,花梨剛松了一口氣,卻發現他又開始解胸衣的扣子,最後一個扣子被解開,胸衣的肩帶立刻松垮垮的從她光滑白皙的肩上滑了下來,然後卡在她的臂彎處,不上不下的掛著。

  意識到扣子被解開了,花梨立刻抱止水抱的更緊了,簡直一點空隙都不想留出來,止水有些無奈的看著緊緊黏在他胸前的花梨,只能托住她的大腿把她抱了起來。

  此處省略2500字——————

  慢慢的從花梨的體內退出來,止水埋入她肩窩處,抱著她微微喘息著,然後有些開心的笑了起來︰「這麼多年……終於吃到你了。」

  「……」花梨摸了摸他的背脊,「好吃嗎?」

  「美味的不行,」止水抬起頭,在她唇上輕輕吻了一下,眼中滿是溫柔的笑意,「多謝款待。」

  第二天,花梨沉默的看著她面前的紅豆飯,然後默默看向鐵齋︰「為什麼……是紅豆飯?」

  「這個,」鐵齋看向浦原,「是店長特意讓我準備的。」

  花梨頓時覺得天旋地轉,昨天的事絕對被浦原發現了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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