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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命犯桃花》作者：水夜子緣【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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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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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7-8 11:01
標題:
《(綜英美)命犯桃花》作者：水夜子緣【完結】
文案：
【作者放飛自我，寶寶們注意不要踩雷(￣︶￣)】
我爸（老萬）是個收廢鐵的，天天滿世界亂竄，總跟我媽（教授？？？）鬧離婚；
我弟（快銀）是個跑酷少年，光吃漢堡還惡意賣萌；
我妹（旺達）在家乖巧聽話，在外面酷炫狂霸拽，四處收小弟，什麼人都有；
什麼？你問我？我唯一的槽點就是男朋友了，畢竟我是個完美無缺的小公主╮(╯_╰)╭
反正我們一家子都不太正常。
掃雷指南看一眼！
[1]放飛自我的小白文，全文瞎掰，人物OOC預警，女主蘇破天際貌美如花，還死熊死熊的，但大家都愛她。世界觀宇宙大混雜，不要糾結為啥教授和萬磁王這麼年輕的問題，不喜可右上角逃生。
[2]CP會有的，這怎麼說也是個言情。
內容標籤： 英美劇 超級英雄 奇幻魔幻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西莉婭 ┃ 配角：各種各樣奇異的漢子和妹子們 ┃ 其它：漫威；DC；魔法世界；一鍋燴大亂鬥；沒節操；我的金手指呢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7-8 11:03
第1章 [001]不約，我們不約
當被按著脖子壓在桌上充當人質的時候，西莉婭整個人都是懵逼的：不就是偷開了監護人的保時捷來酒吧放飛自我慶祝終於考到駕照成年了，順便再哀悼一下自己第五次網戀失敗麼？為何上天要如此無情地讓她受到這種懲罰，被劫持這種小概率事件都能碰上。
寶寶心裡苦，寶寶想說出來。
西莉婭一直很倒楣，她簡直像是衰神在人間的化身——十八年在去大學報到的路上出車禍gameover穿越來了這個世界，成了一個未婚先孕的華裔女人的孩子；身為孤兒從沒享受過母愛的西莉婭表示有了媽真好，然而她長到三歲的時候便宜媽得了重病，臨死前握著西莉婭的手對她深情告白：我的孩子，你不是一直好奇自己的父親是誰麼？現在媽媽告訴你，他名叫艾瑞克•蘭謝爾，你一定要找到他，讓他照顧你平安長大。
西莉婭：喵喵喵？這個名字我聽著很耳熟很中二啊，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開始西莉婭還能騙騙自己肯定是同名同姓，然而當一位坐著輪椅的中年帥哥找上門之後，西莉婭終於承認，自己好像穿越到了某個奇怪的世界裡。
帥哥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西裝，他微微彎下腰與西莉婭平視，漂亮的藍色眼眸中仿佛藏了一整個璀璨的星空，讓人看了就覺得十分放鬆：「你好，我叫查理斯•賽維爾。」
「你好查理斯，」西莉婭面無表情地與查理斯握了手：「我叫西莉婭。」
「西莉婭，」查理斯綻開了一個很燦爛的笑容，他念西莉婭名字的時候語調一波三折，好像是在念情詩：「如果你不介意，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監護人了。」
西莉婭當然沒意見，事實上，在得知了這其實是個超能力遍地走，動不動還有外星人入侵的危險世界後，西莉婭迫切地需要抱上一隻金大腿來籠罩自己安全成長。
於是西莉婭就變成了西莉婭•賽維爾。
對於這個姓氏，西莉婭不止一次私底下對琴•格雷吐槽：x教授喜當爹，他對萬磁王簡直是真愛，我媽棒棒噠。
琴表示同意。
既然親生父親是萬磁王，西莉婭必然也是變種人一枚，她的能力是在十歲那年覺醒的。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白天，x教授像往常一樣抱著書本來給孩子們上課，但當他走進教室之後，卻發現滿屋的小豆丁們臉上都掛著濃濃的黑眼圈，像是一宿沒睡覺一樣。
除了西莉婭，她正百無聊賴地托著腮對窗外和野獸對打的魔形女做鬼臉。
「孩子們，你們這是怎麼了？」x教授奇怪地問道。
雖然x教授擁有心靈感應的能力，但教養良好的他並不會濫用，在他看來，未經當事人同意就去讀取別人的思想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小豆丁們七嘴八舌地嘮叨開了，x教授費了點精力才搞明白事情的經過。原來這些孩子們昨晚睡覺的時候都做了噩夢，導致半夜被嚇醒再也睡不著。第二天大家在上課前說起這事，卻意外地發現所有人的噩夢都是同一個。
這裡是變種人的學校，發生這種事情不奇怪，無非是某人失控的能力作祟。有趣的是，朝夕相處的小豆丁們對彼此的能力十分清楚，沒有聽說誰的能力和做惡夢有關係呀？
思來想去，還是幻影貓提出了一個可能性很大的猜想：學校裡的孩子們全都是在變種人的能力覺醒後才來上學的，唯一一個例外的人就是被x教授當做女兒收養的西莉婭。
面對全班同學的疑惑，一臉茫然的西莉婭表示她昨晚睡得很香，並沒有做夢。
「所以肯定是你啊，」火人扁扁嘴，不滿地看著西莉婭，斷言道：「你的能力覺醒了。」
「什麼能力，讓你們全都做噩夢嗎？」西莉婭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抬手接住了魔形女從窗外給她扔進來的一個蘋果：「我不知道，我根本什麼都沒做。」
「西莉婭，」x教授和顏悅色地問：「仔細想想，你睡前有做了什麼事情嗎？」
「看了個恐怖片算不算？貞子，挺有名的，」西莉婭想了想，補充一句：「就是有個女人從水井裡爬出來再爬出電視機的恐怖片。」
小豆丁們異口同聲地發出了噓聲，他們剛好夢到的場景就是有個一身白衣披頭散髮的女人從水井裡面爬了出來。
真相水落石出。
回憶到此戛然而止，西莉婭被脖子上傳來的一陣劇痛喚回了神，她拼命仰起被死死勒住的脖頸努力呼吸新鮮空氣，同時覺得自己在被綁架的時候都能天馬行空地思維發散那麼久，也真是個人才。
西莉婭耳邊傳來了陰冷低沉的聲音，那是劫持她的人在與前來營救的警|察們討價還價：「一分鐘之內離開這兒！否則我就殺了她！」
「朗姆洛，她只是個無辜的孩子。」一位把美國國旗穿在了身上的英俊大兵肩扛盾牌站在酒吧門口，他手裡舉著個喇叭，試圖跟劫匪交流：「別牽扯其他人。」
叉骨歪了歪頭，向美國隊長投去了不屑的一瞥，雖然他什麼話都沒說，但死死掐著西莉婭脖子的手卻放鬆了一些。
「呃……」憋了半天終於呼吸順暢的西莉婭忍不住道：「其實我今天剛滿十八歲。」
美國隊長：「……」
「你放開我吧，哥哥，」西莉婭跟叉骨打商量：「我就是一路過的，特無辜。」
「我有輛保時捷就停在門口，要不你開那個車走？油門一踩超級快！保證他們追不上！」
美國隊長：「……那輛車是你的？！」
跟鋼鐵俠有輛車是同款啊，美隊第一眼看見的時候還以為是托尼過來泡吧了呢。
叉骨嗤笑一聲，勒著西莉婭脖子的手重新用力，掐得小姑娘直翻白眼：「孩子，你似乎搞不清楚狀況？」
「人質就安安靜靜地閉嘴，否則我會想辦法讓你永遠都說不出話來。」
西莉婭掙扎著舉起手做了一個拉拉鍊的姿勢，她任由叉骨提小雞一樣把她架在身前當盾牌，在美國隊長憤怒且擔憂的目光中向酒吧裡屋拖拽而去。
都怪我這張嘴，西莉婭默默地想，唉，還是自救吧。
西莉婭緩緩閉上了眼睛。
被打斷的回憶重新連接，西莉婭想起了自己覺醒後，x教授針對她的情況進行的特別訓練。
大範圍的夢境操控也算是心靈能力的一種，西莉婭首先被開發出來的技能就是心靈感應。
視線並沒有因為閉上眼睛而被阻斷在黑暗之中，相反的是，西莉婭看見了隱隱約約的人形藍色光芒稀疏地分佈在小酒吧內部周圍。
下一秒，鋪天蓋地的聲音湧入了西莉婭的腦海中，她皺著眉頭分辨了一會兒，把屬於叉骨的心音單獨「提」出來，其他人的則撇去了一邊。
【……萊克斯盧瑟這個混蛋……就知道沒那麼容易……選在這種地方交易……被復仇者盯上……還好有兩手準備……得快點離開……把鑰匙交給斯特拉克男爵，他和萬磁王在……等著呢……】
叉骨的心音時斷時續，這表明他的心緒起伏不定，但關鍵的地方西莉婭還是聽清楚了。
萊克斯盧瑟？鑰匙？？萬磁王？？？
即使已經接受這是個混亂的綜合世界，在聽到原本不屬於一個宇宙的人物名字被排列在一起時，西莉婭還是會有種風中淩亂的感覺。
以及……爹，親爹，你又背著我媽在搞什麼么蛾子？
西莉婭對燈發誓，她只想偷聽一下叉骨的內心，看看有沒有什麼秘密消息可以透露給復仇者的，打擊九頭蛇人人有責嘛，況且還能換來她偶像美國隊長的簽名，何樂而不為呢？
但西莉婭沒想到她真的聽到了勁爆的消息啊！
明明上個月萬磁王剛去了賽維爾天賦學校給西莉婭送了今年的生活費，還跟x教授下了一晚上的棋！臨走時當著全校學生的面保證自己一定不亂搞，一定老老實實收廢鐵！
轉頭就跟九頭蛇勾結到一起去了！
唉，真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萬磁王那張嘴。
鑒於事情涉及自己再次犯錯的親爹，為了給x教授一個勸萬磁王改邪歸正的機會，西莉婭決定干擾叉骨的行動，她敏銳地捕捉到了叉骨那段心音中的重點詞彙：鑰匙。
叉骨會把鑰匙放在哪兒呢？
第2章 [002]相愛相殺
叉骨留下了炮灰特工abcd四人在酒吧大堂裡警戒，自己則挾持著西莉婭退到了酒吧後面狹窄的衣帽間裡，他將槍|口對準門，同時靠在玻璃窗邊緊張地觀望外面的動靜。
神盾局的特工們和接到報警聞訊趕來的普通警|察在清場，美國隊長已經退到了大街上，他正皺著眉頭對身邊的人低聲說著什麼，時不時向著酒吧門口投去擔憂的一瞥。
鷹眼不見蹤影，但叉骨知道他一定站在最適合狙擊的位置靜靜等待著，只要叉骨敢冒頭，鷹眼一箭就能拿下他。
不過遺憾的是，衣帽間並不在狙擊範圍之內。
叉骨微微松了口氣，幸好來的人是美國隊長，見他劫持了普通市民作為人質就暫時放棄了強攻，否則叉骨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辦。
被復仇者們堵上的消息叉骨已經傳出去了，現在只等b方案啟動就好。趁著空閒，叉骨掃了一眼被他當人質抓來的西莉婭。
小姑娘長得很好看，她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上掛著顫巍巍的淚花，身體輕輕抖動，縮在叉骨的身前，一副被嚇壞了的模樣。
叉骨的手指輕輕抹去西莉婭脖頸上被他用匕首劃破流出來的血跡，他語氣輕佻道：「小可憐。」
下一秒叉骨忽然愣住了，有如神啟般的，他的腦海中響起了一道明顯不屬於他的聲音。
【是啊，小可憐，都讓你開車跑了，你非要留下來陪我。】
西莉婭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她琥珀色的眼眸閃著冷冽的光芒，和剛才柔弱小白花的形象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你——」叉骨不自覺地掐緊了西莉婭的脖子：「你是個變種人？！」
美國隊長剛剛驅散了周圍的人民群眾，就聽見酒吧裡面傳來了一聲巨大的響動，好像一個人被狠狠地砸了出去。
美國隊長嚇了一跳，來不及探查裡面的情況，他直接握著盾牌沖了進去。
打翻了攔路的炮灰們後，美國隊長在翻騰而起的煙塵中看見叉骨頭朝下掛在吧臺上，正艱難地撐著桌面試圖爬起來。
美國隊長：「……」
什麼情況？！
門簾被掀起，西莉婭揉著脖子走了出來，她看也不看掙扎的叉骨，徑直向著美國隊長走去，臉頰上浮起一團恰到好處的紅暈，就像是羞澀的迷妹們見到了偶像一般。
「你好，隊長，我是你的粉絲！」西莉婭雙手交握抱在胸前，仰頭看著比自己高了整整二十公分的美國隊長，語氣激動道：「能給我簽個名嗎？」
史蒂夫•羅傑斯第一次見到這種粉絲，他哭笑不得：「可以……但是請等我抓住這個壞蛋。」
「啊哦，」西莉婭歪了歪頭，她的目光越過美國隊長寬闊的肩膀落在了他身後的酒吧門口：「有人來了，隊長你快跑。」
史蒂夫剛想把西莉婭哄出去離開這個危險的鬼地方，就感覺身後有道強烈的殺意傳來，他條件反射地舉起盾牌旋步回身，正好擋住了一條來勢洶洶的機械手臂。
來人一擊即退，他快速後撤到了吧台邊，單手拎起叉骨，默默無語地看著他。
「咳咳，冬兵，放我下來……」叉骨使勁兒咳嗽著：「注意，那女孩是個變種人——」
西莉婭手指一轉，冰藍色的能量從她指尖逸散而出，化作一道利箭直直射向叉骨的心臟。
叉骨勉強往旁邊閃去，但冬日戰士先他一步舉起機械手臂將箭攔了下來，在化解了西莉婭攻擊的同時，另一隻手從大腿上的手|槍|套裡拔|出了一把沙|漠|之|鷹，對著美國隊長的方向邊走邊悍然開|槍！
西莉婭被史蒂夫推到了一邊，她眼睜睜地看著美國隊長和冬日戰士打了起來。
說實話，美國隊長處於劣勢，因為他的武器只有一面振金盾牌，而且他並沒有殺人的意思；但冬日戰士就不一樣了，他身上捆滿了各式各樣的槍|械|刀|匕，使出的也是致命的招式，甚至完全不顧自己個人的安危，只求把美國隊長擊斃。
身為迷妹看見偶像被打，西莉婭當然做不到不管不顧，但是打美國隊長的人……是他的好基友詹姆斯•巴恩斯啊。
雖然美國隊長現在還不知道。
西莉婭歎了口氣，她瞥了一眼被冬兵扔在吧臺上正努力往下爬的叉骨，往後退到舞池中央，緩緩閉上了眼睛。
幸虧今天來的人是我，運氣好說不定能成功捕獲一隻冬日戰士呢，西莉婭默默地想。
在剔除掉其他人的思想後，西莉婭準確地抓住了冬兵的心音。
她微微皺起了眉頭。
或許是因為被九頭蛇洗腦了的原因，冬日戰士的心音並不像叉骨那樣可以聽出準確的詞句，它靜默地漂浮在西莉婭面前一聲不吭，好似無數音符雜亂無章地團在一起打成了結。西莉婭小心翼翼地下手，想幫冬兵把亂七八糟的音符拆解開來，試圖還原成本來的曲目，她沒注意到在她挪動了第一個思想音節的時候，壓著美國隊長打得酣暢淋漓的冬兵忽然動作一滯。
美隊抓住機會一盾牌把冬兵拍到了酒吧的牆上，砸碎了一堆用做裝飾的漂亮玻璃瓶。從滿地碎片中迅速起身的冬兵並沒有向著美隊沖過去，而是轉了個面向，冷冰冰地看著站在舞池中央的西莉婭，他的機械臂發出了一陣嗡嗡運轉的聲音，片刻後有細密的電流跳躍而出，如同一張薄膜般將機械臂層層纏裹。
冬兵邁開大長腿，步伐堅定地向著西莉婭走了過去。
冬日戰士是九頭蛇製造的最厲害的戰爭機器之一，被洗腦後只聽從首領的命令，為了避免麻煩，他被設定為在執行任務時從來不與非目標物件糾纏。也就是說，在叉骨呼叫總部啟動b計畫後，冬日戰士此行的目的一是安全帶他離開，二是儘量除掉美國隊長，至於並不在冬日戰士任務單上的西莉婭，如果她乖乖的，就會被冬日戰士無視；如果她攔路，就會被冬日戰士順手打暈扔去一邊，反正不會像現在被鎖定成為最先攻擊對象。
想到西莉婭是個變種人，能力又與心靈操控有關係，叉骨直覺不對勁兒。
「冬兵！撤退！別——」
「嘿！你的對手在這裡，離她遠點！」
叉骨和美隊同時出聲，但冬兵充耳不聞。
正在努力拆解組合冬日戰士心音的西莉婭忽然感覺到了危險的逼近，她下意識地對懸浮在自己面前的漂亮的淡紫色心音聚合體狠狠戳了一把。
冰藍色的思維能量以西莉婭為圓心向著四周急劇擴散，如同一團收縮到了極致的星雲瞬間爆|炸，冬日戰士高舉的手臂忽然頓在半空中，下一秒他像是被誰抵著胸膛朝心臟上開了一槍似的顫抖起來，然後他保持著彎腰的姿勢摔倒在地，蜷縮成了一隻蝦的形狀。
西莉婭猛地睜開眼睛，她步伐踉蹌地後退兩步摔坐在地上，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酒吧中渾濁的空氣。
眼前斑駁的色塊正在旋轉組成正常的畫面，耳畔忽遠忽近的嗡鳴聲逐漸消失，如雷鳴戰鼓般的心跳慢慢趨於平靜。
幸虧西莉婭躲得快，否則她現在已經被震懵了。
冬兵不是被普通的洗腦了，他的思維外面包裹著一層看不見的膜，一旦有人試圖復原他那曲混亂的心音，就會觸動膜的防護機制，將力量反彈回去。
這是心靈枷鎖。一位同樣擁有心靈感應能力的變種人，幫助九頭蛇洗腦了詹姆斯•巴恩斯。
美國隊長跑過來扶起了西莉婭：「你沒事吧？你——」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接二連三的變故讓史蒂夫明白了這個被叉骨劫持的小姑娘並不是普通人，而是個擁有強大能力的變種人。
復仇者聯盟中並沒有變種人，但神盾局與賽維爾天賦學校有著密切的交流，美國隊長也曾經與變種人中的佼佼者金剛狼合作過。
「他要跑了……」西莉婭按著陣痛的太陽穴，指了指恢復正常拎起叉骨準備離開的冬兵。
原本西莉婭打算幫助冬兵恢復神智解除九頭蛇的控制，但她把事情想簡單了，沒料到冬兵的洗腦有變種人參與，一時半夥解決不了。如果放任冬兵離開，那他這只幽靈不知道何時才能重新出現。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最好先把人抓住，再請x教授來幫忙，畢竟心靈能力可是他最擅長的。
「待在這兒，保護你自己！」美隊拍了拍西莉婭的肩膀，扛著盾牌朝冬兵與叉骨追了過去。
第3章 [003]壞蛋
美隊終究還是沒能把冬兵和叉骨抓回來，他跟冬兵打架的時候扯下了人家的面罩，看見了九頭蛇首席男模那張英俊瀟灑又清純無辜還有點不高興的臉。
如此的熟悉，哪怕美國隊長被冰封了七十多年，他依舊能夠清晰地回憶起那個令他永遠陷在噩夢中無法走出來的畫面：漫天飛雪的峽谷中，飛馳的火車穿越山洞，光影明滅間，詹姆斯•巴恩斯握住的把手斷裂，他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墜入無盡的深淵，屍骨無存。
趁著美國隊長愣神的片刻，冬日戰士甩出一枚煙|霧|彈，在潛行而來的其他九頭蛇特工的幫助下，帶著叉骨消失無蹤了。
西莉婭從酒吧中走出，她看著美國隊長呆滯的背影，覺得有些難過。
「隊長？」
鷹眼從遠處跑了過來，他剛才對著沖出酒吧的冬兵和叉骨射光了自己所有的弓箭，但冬兵的行動太過詭譎，鷹眼的箭都沒有射|中要害，還差點兒被冬兵反追蹤到他的位置一槍|爆|頭。
「那兩人消失了，」鷹眼低聲說道：「娜塔莎在追蹤……但找到的可能性不大，她說冬日戰士就是一個幽靈，她以前也碰到過，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個。」
「巴基，」美隊忽然說道：「那是巴基。」
鷹眼一愣：「什麼巴基？」
美隊沒有回答，他喃喃自語道：「他還活著……為什麼……成了九頭蛇？」
鷹眼一頭霧水，通訊器裡的黑寡婦表示自己也不知情，可能有什麼內|幕，這時悄悄靠近的西莉婭舉起了手：「隊長，這個問題我應該能回答你。」
美隊猛地回過頭盯著西莉婭，目光中含了他自己都未覺察的急迫和期待：「你知道？」
「我聽不到他的心，」西莉婭想了想回答：「我是個變種人，我的能力是心靈感應，所以通常情況下，只要我願意，都能聽到你們心裡在想什麼。」
鷹眼警惕地後退一步捂住了胸口。
「這位大叔，放輕鬆，我爸爸說過隨便聽人家的想法是不禮貌的，所以我不會那麼做，」西莉婭對鷹眼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但我聽不到冬日戰士的想法。」
「這代表著他的思維被人控制了。」
斯塔克大廈頂層，西莉婭看著排成一排坐在自己面前的三個復仇者加一個神盾局特工，難得變得緊張起來。
表情嚴肅的美國隊長，興致滿滿的黑寡婦，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鷹眼和科爾森。
「你們帶我來這兒做什麼？」西莉婭往沙發裡面縮了縮，指著牆上的掛鐘道：「天色已經很晚了，請讓我回家，我們家有門禁的。」
「你不是今天就成年了嗎？生日快樂！真的不需要慶祝一下？」鷹眼揶揄道：「我們可以讓托尼給你開個派對。」
「不用了，謝謝，」西莉婭禮貌地說道：「我不想被鋼鐵俠的粉絲攻擊。」
「得了吧賽維爾小姐，」鋼鐵俠端著一託盤的酒從吧台後面走過來，他腳下步履生風：「你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難道我們不是上個月剛剛見過面嗎？我還送了你美國隊長高清無|碼的簽名照。」
鷹眼和科爾森動作整齊劃一地對托尼投去了意味深長的一瞥。
「如果可以，請叫我西莉婭，謝謝。」西莉婭舉起雙手投降：「我只想快點回家，畢竟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隊長了。」
「畢竟你是偷溜出來玩的，x教授五分鐘前給賈維斯打了電話，他說會派人來接你的。」托尼給所有人的面前都擺上了一杯加冰塊的馬蒂尼，輪到西莉婭這裡，他拿出了一罐冷藏的冰可樂：「21歲以下禁止飲酒。」
西莉婭眨眨眼睛：「沒關係，我喜歡可口可樂。」
壕們的世界多少都有點千絲萬縷的聯繫，西莉婭身為x教授的養女，勉強也能稱上是個富三代，她不僅認識鋼鐵俠，還和奧斯本集團的大少爺吃過飯，參加過哥譚首富的生日派對，受邀與皮姆集團的董事會主席一起逛街……但對於這些人，西莉婭也只能說是見過罷了，點頭之交而已，可以聊聊天氣，別的就說不上來了。
在托尼對西莉婭的調侃恰到好處地化解了她輕微的緊張情緒後，美國隊長終於找到了開口的機會，他咳嗽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輕柔一些：「賽維爾小姐，能不能請你詳細說一下有關巴基——我是說冬日戰士的情況？」
西莉婭把她之前對美國隊長的說辭重複了一遍，她能看出來美隊有點失望，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雖然西莉婭確實知道不少內|幕，但她根本不能說出來。
有句話說得好，劇透一時爽，全家……科科。
況且這不是單純的漫威宇宙，還混雜了dc、hp之類的世界，融合到一起後劇情早就變成了天邊的浮雲，誰知道將來會發展成什麼樣子，原著黨也沒法劇透了。
就比如幾個月之前，原本好好潛藏在神盾局內部的九頭蛇忽然莫名其妙地把自己暴露在了公眾的面前，毫無防備的神盾局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大家都分不清楚昔日在一起工作的同事是敵是友，局長尼克•弗瑞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事態勉強平息下來，但神盾局到現在依然面臨著信任危機，其內部的抓|奸|細活動也在轟轟烈烈地進行著，不知何時才能結束。
幸運的是，相比于電影美國隊長2中的情節，此次「政|變」並沒有造成大量的人員傷亡，九頭蛇只是在各種公眾平臺上宣佈了自己複出的事情，順帶在星期天沒人上班的時候炸了一棟神盾局剛剛建造出來用於進行各種科研的大樓。
天知道九頭蛇是怎麼想的，跟鬧著玩似的。
復仇者們的團隊沒有被滲透，所以好多危險的、重要的任務尼克就交給他們去做了，這次在酒吧抓九頭蛇的特工就是其中之一。尼克局長提前收到了線報，說是九頭蛇的特工將會在那家名叫尖叫的酒吧裡與神秘勢力派來的使者進行一項重要交易。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西莉婭想了想補充道：「九頭蛇這次的交易對象是萊克斯•盧瑟派來的。」
鋼鐵俠一愣：「誰？！」
西莉婭重複道：「萊克斯•盧瑟。」
「哦哦哦，這可不好笑。」鋼鐵俠搖搖頭，他掃了一眼所有人，除了美國隊長一臉茫然外，大家或多或少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賈維斯。」
托尼打了一個響指，貼心的智慧管家賈維斯立馬打開了頂層大廳的全息投影，把所有有關萊克斯•盧瑟的資料以3d形式呈現在了大家的眼前。
萊克斯盧瑟，萊克斯集團的董事長，億萬富翁，慈善家、發明家、政治家，智商超群，年輕有為，在美國的聲望不亞于鋼鐵俠托尼•史塔克，是個萬眾矚目的正面人物。
唯一不好的地方是人有點蛇精病，經常一驚一乍的。
「這小子去年才剛剛競選過總統，雖然失敗了。」托尼抬起手在半空做出翻書的動作，萊克斯盧瑟的資料被他一頁頁展示過去。
科爾森面露疑惑地看向西莉婭：「賽維爾小姐，請問你是從哪裡得知這個消息的？確定是真實的嗎？盧瑟先生他看起來似乎是個……好人啊？」
畢竟官方高層有好多人都跟萊克斯盧瑟關係不錯。
「呵呵，」托尼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嗤笑：「是啊，哥譚那民風淳樸的地方到處都是好人呢。」
賈維斯的聲音響起來：「先生，實際上盧瑟先生應該是大都會的人。」
托尼：「……閉嘴。」
「這裡。」西莉婭曲起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我聽到劫持我的那位九頭蛇特工說，他們去尖叫酒吧的目的是等待與萊克斯盧瑟派來的人交易。」
「心裡想什麼是不會騙人的，先生。」西莉婭攤開手掌：「但我確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只能給你們提個醒了，信就信，不信就當我胡說吧。」
第4章 [004]我愛你
科爾森表示要將萊克斯盧瑟的事情彙報給尼克局長請他定奪，他向西莉婭索要了聯繫方式，婉轉地說明了如果將來有需要還會麻煩西莉婭的。
西莉婭對此倒沒什麼意見，就沖著科爾森是美隊後援會會長，她就願意幫他的忙。
來接西莉婭的人是魔形女，其實她的真正目的是帶在政|府|部|門工作的野獸漢克回賽維爾學校小聚一番，順便給西莉婭過生日。
不過鬧了這麼一出，生日也過不了了。
「哦……」史塔克大廈樓下的廣場上，魔形女瑞雯曲起食指敲了敲藍色保時捷的車前蓋：「搞成這樣，都要報廢了，你是開著它去玩碰碰車了嗎？」
保時捷被西莉婭停在了尖叫酒吧的門外，神盾局和九頭蛇打起來的時候，可憐的保時捷受到了波及，被打的簡直不成車型，最後還是被拖車拖過來的。
「但願查理斯給它上保險了，」西莉婭滿面愁容地盯著車：「或許我們可以向政府要求索賠？」
瑞雯對著西莉婭投去同情的一瞥：「你還是想想怎麼向查理斯解釋吧，他可喜歡這車了。」
西莉婭吐吐舌頭：「別擔心親愛的，我有秘密武器，查理斯肯定不會罰我的。」
「看你笑得跟你爹一模一樣，」提起萬磁王，瑞雯習慣性翻了個大白眼，然後她笑著搖搖頭，抬起胳膊摟住了西莉婭的肩膀：「生日快樂，西莉婭。」
「謝謝。」
x教授就算是個包子，看見自己的愛車被折騰成了廢鐵也是要發脾氣的。
更何況他不是。
但當西莉婭憋著口氣說出了長長的一句話後，x教授的注意力瞬間就被轉移走了。
西莉婭說的是：「爸爸我被叉骨劫持的時候聽到了他心裡的想法他說要把從萊克斯盧瑟那裡得到的鑰匙交給九頭蛇的斯特拉克男爵和萬磁王！」
重點是最後三個字。
隔著滿臉陰晴不定的x教授和一臉茫然的野獸漢克，瑞雯對著西莉婭豎起了大拇指。
「甜心，」x教授對著西莉婭勾勾手：「到書房來。」
其實西莉婭沒什麼好對x教授說的，她只從叉骨那裡聽到了「萬磁王」三個字，至於萬磁王為什麼會和九頭蛇搞在一起，叉骨沒想，西莉婭也就沒聽見。
x教授自然清楚西莉婭的小手段，但他又不會和一個孩子真計較，於是在對西莉婭進行了口頭教育後，x教授就準備把人放走了。
「西莉婭，」x教授揉了揉眉心：「旺達和皮特羅說他們復活節的時候要回來，還帶了幾個同學，你去機場接一下人吧。」
西莉婭點點頭：「沒問題。」
緋紅女巫和快銀是在西莉婭十歲的時候被x教授帶回來的，那時他們才八歲，兩個小傢伙特別怕生，擠在一起瑟瑟發抖，如同一窩炸了毛的雛鳥般拒絕所有人的靠近，x教授說在他找到雙胞胎之前，他們就已經失去養父母流浪了很久，受盡周圍人的白眼和嫌棄，對於旁人的敵意十分敏感。
身為姐姐的使命感油然而生，西莉婭把此生為數不多的耐心全都用在了雙胞胎的身上，她帶著兩人在學校裡參觀，陪他們玩耍吃飯，念睡前故事哄他們睡覺，既當爹又當媽，折騰了一年多後，終於把雙胞胎扭成了這個年齡的正常孩子。
然後和大家混熟的雙胞胎就變了，從拘謹的乖寶寶變成了讓人頭疼的熊孩子。
尤其是在兩個人覺醒了變種人的能力之後，皮特羅每天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啃著漢堡四處亂竄，滿學校都能看見他咻咻而過的虛影；而旺達則喜歡利用她的混沌魔法令周圍的物體漂浮而起輕輕旋轉。
反正全校人除了x教授、西莉婭和琴格雷，就連魔形女和野獸都被這倆熊孩子折騰過。
直到雙胞胎十一歲那年，這種被熊孩子們支配的恐懼感才消失了，因為x教授帶著他們和西莉婭去英國拜訪他的好友佩姬•卡特的時候，雙胞胎收到了一份來自於霍格華茲魔法學校的入學邀請書。
在瞭解霍格華茲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後，x教授把選擇權交給了雙胞胎。
雙胞胎經過認真的思索，覺得在賽維爾天賦學校稱霸已經不能滿足他們的興趣了，得換一個地方發展自己的勢力，於是就同意了去霍格華茲讀書。然而等麥格教授親自上門指導一家人去對角巷購買上學必須用品的時候，得知了霍格華茲是個寄宿制學校的快銀和紅女巫後悔了，倆人抱著西莉婭的大腿死不撒手。
「不住不行嗎？」快銀問：「我跑的可快了，我可以來回跑，我不嫌累。」
麥格教授：「……不行。」
最後雙胞胎還是在x教授的勸說下乖乖上學去了。
畢竟是自己選的學校，哭著也要上完。
西莉婭很不舍，自從三年前x教授把雙胞胎領回家，姐弟妹三人就再沒分開過，這倆孩子可以說是西莉婭一手帶大的，她對他們有著很深的感情。
「姐姐，我會給你寫信的。」緋紅女巫踮起腳尖在西莉婭的臉蛋上親了一口：「放假回家的時候你一定要去機場接我們。」
西莉婭摸了摸旺達的頭：「好。」
快銀看看旺達又看看西莉婭，學著妹妹的樣子在西莉婭的另一邊臉頰上留下了一個吻。
送走雙胞胎後，西莉婭就一直在猜測這倆孩子會被分去哪個學院，她覺得旺達和皮特羅這麼聰明應該是拉文克勞，然而轉念一想這倆孩子闖禍的能力，說不定又會是格蘭芬多。
半個月後，貓頭鷹把旺達的信送了過來，信上說她和皮特羅在火車上認識了一個叫做哈利•波特的小男孩，旺達看他一個人又瘦又小，就收了他當小弟，帶他一起玩。
西莉婭：「……」
旺達你熊的。
再往下看，旺達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她和皮特羅被分到了斯萊特林——原本分院帽堅持要把皮特羅分去格蘭芬多，但皮特羅非要和妹妹在一起，於是他威脅了分院帽，成功使他更改了自己的決定。
西莉婭：「……」
皮特羅你也很熊。
知道旺達和皮特羅跟哈利是一屆的學生後西莉婭開始擔心他們的安全問題，但當完成了第一年學業的雙胞胎回家對西莉婭講述起學校發生的事情後，西莉婭忽然就淡定了。
雙胞胎是誰啊，一個跑的倍兒快超音速，一個開大之後能扭曲改變現實，倆人加一起都逆天了，怕什麼伏地魔。
事實也是如此，旺達、哈利和一個叫瑪律福的小混蛋（旺達原話）被罰去禁林勞動的時候，三人偶然發現了奇洛教授正在用後腦勺吸食獨角獸的鮮血，當然後來證明那是附在奇洛身上上的伏地魔幹的。
伏地魔指揮奇洛試圖幹掉與海格失散了的三個孩子，而旺達連魔杖都沒拿出來，她翻著白眼用混沌魔法把奇洛和碎片黑魔王打得哭爹喊娘，等鄧布利多趕來的時候，黑魔王的碎片都風化在空氣中了。
類似於這種事情在接下來的學期中層出不窮的發生，西莉婭就站在一邊靜靜地圍觀旺達和哈利花式虐伏地魔。
今年旺達和皮特羅在霍格華茲上六年級。按照書中的原劇情，明年就該大決戰了，但前面也說過，劇情早就被浮雲了，況且被壓迫了這麼多年，西莉婭很懷疑伏地魔的靈魂碎片還剩下多少，他還能不能在魔法世界掀起什麼風浪。
西莉婭正要關門的時候，x教授忽然叫住了她：「今天是你十八歲的生日，原本我有件禮物要送給你的，但是……」
x教授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車枚鑰匙放在了桌子上：「……你把它炸了。」
「對不起，」西莉婭愧疚地垂下頭：「我會把它修好的。」
「這不重要，」x教授操縱著輪椅走過來，看著這個一臉難過的女孩，他用溫暖的手掌揉了揉西莉婭細軟的栗色長髮：「我們可以再買一輛……生日快樂，甜心。」
西莉婭瞪圓了眼睛，她心裡有什麼情緒在越漲越滿。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好比是吃下了一顆糖後，甜膩的氣息從舌尖一路下滑，在口腔中氤氳彌漫，最後全身上下每一處都能感受到那股幸福的甜香在緩緩縈繞。
注視著x教授深邃迷人的藍色眼眸，西莉婭彎下腰在他的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謝謝，爸爸。」
第5章 [005]寶貝兒，使勁
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裡，西莉婭洗漱完畢收拾一番準備睡覺，就在她隨手把外套扔出去的時候，一枚精緻小巧的鑰匙從兜裡飛出來摔在了地上。
西莉婭微微一愣，她走下床撿起鑰匙，把它放在枕頭上。
怎麼忘記把這件事情告訴x教授了？
這把鑰匙就是叉骨提到的交易物品。叉骨在得知西莉婭是個變種人後想要掐死她，西莉婭先是攻擊了叉骨的大腦令他頭疼不已，露出了一瞬間的破綻，然後徒手把他掀出了衣帽間，同時順手從他身上拿到了鑰匙。
西莉婭把造型古樸的鑰匙翻到背面，只見鑰匙頭邊緣雋刻著一圈細小的花體英文。
dbankofswitzerland（ubs），瑞士聯合銀行。
瑞士銀行在全世界享有極高的聲譽，它的保密性一直備受推崇，在法律上有著明確的規定，這使得很多富商和官員都願意把自己的錢存入瑞士銀行中。距離賽維爾天賦學校最近的瑞士聯合銀行就坐落在紐約的曼哈頓區，西莉婭記得x教授在那裡有一個私人銀行的帳戶。
從叉骨身上順鑰匙時情況緊急，西莉婭沒有來得及細看，現在她發現，這把鑰匙的造型和x教授那把存放貴重物品的保險櫃鑰匙一模一樣。
聯合復仇者們的行動和竊聽到的叉骨的想法，西莉婭把事情的大致整理了出來。
九頭蛇與萊克斯盧瑟進行交易，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及保證交易物品的安全，盧瑟沒有直接出面，而是把東西放入了ubs的保險箱中，只派人給了九頭蛇送去了其中一把鑰匙。神盾局有眼線在九頭蛇中潛伏，把交易的相關資訊傳遞了出來，復仇者們去追捕九頭蛇，兩方交火，西莉婭作為池魚被殃及，卻意外聽到了萬磁王與萊克斯盧瑟的名字，讓這倆人暴露出來。
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能促使盧瑟與九頭蛇聯合起來，還讓萬磁王在中間摻了一腳呢？
想要解開這一切的謎團有三種方法，一是等九頭蛇將來把事情鬧大自然就知道了，二是拿到萊克斯盧瑟放在銀行裡的神秘物品，三是直接去問親爹萬磁王。
西莉婭想了想，握著冰涼的鑰匙喃喃自語：「只有這個小玩意兒……我潛入銀行把東西成功偷出來的可能性有多大？」
什麼？你說直接去問萬磁王？別逗了，除非他自己出現，否則誰找得到他。
有了x教授的首肯，西莉婭決定第二天就去給自己買生日禮物。
早晨九點鐘，西莉婭迷迷糊糊地起了床，閉著眼睛摸去盥洗室。因為做了個亂七八糟的夢，醒來之後的西莉婭身心疲憊，夢裡她就像是穿越進了歐美大片一樣，各種特效漫天飛舞，無數看不清楚臉的人打了一晚上群架。
被涼水一激終於清醒之後，西莉婭握著洗面乳哭笑不得地想：我可不就是穿越進了歐美大片裡面嗎？
梳洗打扮華麗變身的西莉婭在出門前先揣上鑰匙去找了x教授，然而教授的辦公室裡空無一人。
路過的暴風女順手揉了揉西莉婭的長髮，給了她另外一把車鑰匙：「教授有事出門去了，臨走前讓我提醒你今天記得去買車，然後接旺達和皮特羅回家，紐約國際機場，下午五點二十到。」
握著車鑰匙，西莉婭感覺自己的智商不太夠用：「我一個人去？」
暴風女一臉歉然：「是啊，很抱歉不能陪你一起，我還有課要上。」
「哥可以陪你去呀！」
西莉婭還沒來得及撒撒嬌讓暴風女改變主意，就聽見頭頂有一個十分欠扁的聲音說道。
身穿紅色作戰服、背著兩把長刀還帶著頭套，好似恐|怖|分|子一般的死侍從天花板上跳了下來輕盈地落在西莉婭身邊，他對暴風女揮揮手，語氣歡快地說道：「嗨，暴風女神！」
「嗨，韋德。」暴風女禮貌地對著死侍點點頭。
西莉婭轉身就走，她邊走邊說：「奧蘿洛我先走啦！最近休息不好我感覺自己要精分了，總能聽到有人在腦海中說話……」
死侍抬手撈住西莉婭的衣領：「你沒有精分，那只是畫外音！」
「上帝啊！賤賤你放過我吧！」西莉婭抓狂地說道：「我只想安、靜、地買個車！逛個街！再接個人！」
隔著頭套西莉婭都能感覺到死侍臉上的表情一定是十分愉悅的，他誇張地擺擺手：「甜心，其他人都有事，現在只有我能陪你一起去了，難道你能開著兩輛車回來嗎？」
西莉婭面無表情：「我去的時候可以坐地鐵。」
死侍叉腰大笑：「那你去吧！長途跋涉五公里後可以到達最近的地鐵站。」
在「走五公里坐地鐵」和「忍受死侍的嘮叨」兩個選項中搖擺了五分鐘後，西莉婭向著惡勢力低頭了。
「走吧。」西莉婭生無可戀地把車鑰匙扔給死侍：「快走快走！」
死侍接住車鑰匙，對著西莉婭飛了一個甜膩膩的吻。
「巴啦啦能量！」西莉婭雙手交叉擋在前面，對著死侍大喊道：「反彈！」
死侍做出了奧特曼的姿勢：「美隊盾牌！反彈無效！」
暴風女歎了口氣。
西莉婭和死侍的第一次見面就像兩個神經病人終於找到了組織一樣（金剛狼原話）。那時死侍剛剛被x教授招募，結束了一人在外浪蕩的日子，但他此前屬於拿錢辦事的雇傭兵一類，是個亦正亦邪的人物，大多數超級英雄們都不太喜歡他，很少有人跟他聊天，他憋得很難受，只能每天和旁白扯皮解悶（其他人看來就是自言自語）。
「嘿，甜心，」踏青歸來的西莉婭剛剛回到家，就看見死侍蹲在沙發上和x教授下棋：「你是誰？」
「她是我的女兒，名叫西莉婭。」x教授頭也不抬地吃掉了死侍的城堡：「西莉婭，這是韋德•威爾遜，我們的新夥伴。」
「沒聽說你還有個女兒啊？萬磁王生的嗎？」死侍隨手推出一枚棋子，雙手托腮看著西莉婭：「你不是我們漫畫裡的吧？」
x教授一臉深沉：「……艾瑞克應該不具備那種能力。」
「不是，」西莉婭面無表情地說：「我是穿越過來的，我來自隔壁dc。」
死侍在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會變得聒噪起來。
「甜心，聽說你昨天把教授的保時捷給撞了？用保時捷玩碰碰車的感覺如何呀？我不是很懂你們有錢人的想法。」
西莉婭冷漠臉：「我沒有撞，是九頭蛇幹的。」
「我知道我知道，瑞雯說你還被九頭蛇那個骷髏給劫持了，真是太遜了甜心！死侍隊長老師是怎麼教你的？要是有男人敢對我圖謀不軌，我一定會對著他的【嗶】狠狠地踹上一腳！」
「沒人會對你圖謀不軌的，」西莉婭繼續冷漠臉：「人家叫叉骨不叫骷髏……以及我有揍他。」
「荒謬！死侍隊長魅力無限！每天都有無數的妹子和漢子想爬上我的床，我費盡心機才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你個小姑娘不懂。」死侍對著西莉婭曖昧地一笑：「管他呢，叉骨和骷髏有什麼區別？你揍他啦？效果如何？他有沒有捂著褲|襠滾在地上尖叫？我告訴你，是個男人就受不了這一招！」
西莉婭堅持冷漠臉：「……沒有。」
「太可惜了。」死侍搖搖頭，語氣中充滿了遺憾：「你真應該試試的。」
西莉婭忍不了了，她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可以在你身上試試。」
「好呀！」死侍猛地一腳踩下刹車，他分|開|雙|腿大咧咧地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偏過頭對著西莉婭勾勾手指：「寶貝兒，使勁兒，別客氣！你就算把他剁了，重新長出來也是一晚上的事兒，就是有點疼……」
西莉婭認輸了，在黃|暴大手面前她一個純潔小白花連嘴炮都打不過：「哥，我錯了。」
「乖。」
死侍把車開到了曼哈頓一家專門賣豪車的商店門口，一點兒都不給x教授省錢。他跳下車，幫西莉婭打開車門，做了一個彬彬有禮的請的姿勢。
漂亮的導購小姐們熱情洋溢地迎了上來，死侍頓時覺得這裡就是自己的天堂，他把車鑰匙扔給西莉婭，對她曖昧擺擺手，左擁右抱地離開了，留下西莉婭和唯一的一位男性服務員大眼瞪小眼。
「女士，您好，」男服務員看起來年紀跟西莉婭差不多，是個面容英俊的小哥，但卻有些過於靦腆了，面對西莉婭的注視時竟然會變得滿臉通紅，話也說得結結巴巴的：「我……我叫彼得•派克，很高興為您服務……」
西莉婭：「……」
「你叫什麼？」西莉婭微微一愣：「彼得•派克？」
「是啊，」彼得點點頭，十分茫然：「有什麼問題嗎女士？」
「沒有，」西莉婭深吸一口氣，轉移了話題：「不用管剛才那個神經病，是我來買車。」
彼得悄悄松了口氣，他引著西莉婭往店裡走去：「請跟我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7-8 11:03
第6章 [006]買車奇遇記
西莉婭和彼得邊走邊聊。
倆人年紀差不多大，有的是共同話題，一會兒就熟稔了。彼得告訴西莉婭，他剛剛修夠學分高中畢業，考上了哥倫比亞大學，利用難得漫長的假期打工賺點生活費。
「我們是校友啊！」西莉婭驚喜地看著彼得：「我也被這個學校錄取啦。」
只不過彼得學的是生物醫學工程，西莉婭則充分利用了自己的天賦優勢，學習的是心理學。
驚訝過後的彼得十分開心，他和西莉婭交換了聯繫方式，約定過兩天一起去學校轉轉，提前適應一下新的大學生活。
「我還有個好朋友也是哥倫畢業大學的，」彼得撓了撓頭：「我可以帶上他一起嗎？」
「行啊。」西莉婭沒怎麼在意，她隨口道：「人多還熱鬧呢。」
彼得陪著西莉婭轉了整個商場，他十分耐心地給西莉婭介紹著各式各樣的轎車，從功能入手，分析它們的實用性和優缺點，條理清晰，簡單明瞭，侃侃而談的樣子吸引了不少路過的小姑娘的注意。
但西莉婭依舊是一頭霧水聽不明白，這有點像是男人永遠分不清楚女人的化妝品有多少種類型一樣。
最後西莉婭哭笑不得地說道：「謝謝你彼得，但我還是聽不懂……算了隨便買一輛吧。」
「好吧。」彼得也有點無奈，他覺得可能是自己選錯了切入點，於是乾脆換了種方法問道：「你喜歡什麼牌子？什麼顏色？要普通轎車還是跑車？還是suv？」
這下終於能聽懂了。
西莉婭雙手交疊握在胸前，面對彼得倒著走路，她邊走邊想：「我喜歡紅色；牌子嘛……都無所謂，好看就行啦；比起suv我還是喜歡跑車，就是紐約這地方可能開不起來……」
走著走著，倆人路過了雪佛蘭轎車的專賣場，這時西莉婭忽然停下了腳步，她轉頭四顧，目光如炬，好像在尋找著什麼。
「找到你喜歡的車了麼？」彼得的目光追著西莉婭視線移動的方向看過去：「科魯茲？科邁羅？」
「不……」西莉婭低聲呢喃：「有點奇怪……」
雪佛蘭的賣場上很安靜，導購員們不知道跑去了哪裡，除了路過的西莉婭和彼得外空無一人。
但西莉婭剛剛分明「聽」到了屬於第三個人的思維之音。
「不對勁兒，」西莉婭低聲說道：「這裡好像有人。」她集中了注意力，釋放出思維觸角，去尋找隱藏在這篇安靜區域中的神秘人物。
一個正常人，總不可能無緣無故地隱身藏起來吧？
看著有點神叨叨的西莉婭，彼得張了張嘴巴。
彼得猜到了西莉婭的身份不一般，跟她一起來的那個男人是有名的超級戰士死侍，現在已經加入了x戰警。能讓死侍當跟班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是普通人呢？
彼得很想對西莉婭說他的蜘蛛感應並沒有提醒危險在逼近，但他又不想暴露自己蜘蛛俠的身份。雖然現在滿大街都是超級英雄和變種人，但彼得還是覺得作為一個普通人挺好的，蜘蛛俠對他來說是責任，不是作秀和表演，紐約人民只需要知道有個蜘蛛俠在默默地守護著世界就夠了，至於他是誰，根本無所謂。
就在彼得內心充滿彈幕的時候，西莉婭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她領先了彼得一步的距離，拉著他緩緩走到了賣場的正中央，那裡停著一輛漂亮的明黃色雪佛蘭科爾維特跑車。
感受到手腕上溫暖的熱度，彼得慢慢地，慢慢地臉紅了。
西莉婭卻毫無感覺，她拉著彼得攔在他面前是覺察到了潛在危險後的下意識反應，小時候她也是這樣保護旺達和皮特羅的。
在黃色跑車面前站定，西莉婭的目光落在了車內後視鏡上，即使隔著擋風玻璃，她也能夠很清晰地看到那裡掛著一枚胖胖的可愛的蜜蜂掛墜，下麵還吊著圓滾滾的水晶球。
西莉婭：「……」
看我在商場副本裡刷出了什麼！一隻活的！
「咦？」彼得愣住了，他抬手摸了摸跑車的車前蓋，繞著它走了一圈後茫然道：「這車是哪兒來的？這裡之前好像……沒有它啊？」
西莉婭和彼得面面相覷，彼得搞不清楚狀況，西莉婭卻是瞬間就明白了。
「我就要它了！」西莉婭指著跑車斬釘截鐵道：「多少錢！」
這可是大黃蜂啊！別管多少錢，只要能買下來絕對不虧！
「我得問問經理，」彼得去掏自己塞進口袋裡的藍牙耳機：「這好像不是我們的車。」
經理是個中年禿頂的男人，他在查閱了所有的資料後發現這輛車確實不是他們商場裡的，而是憑空冒出來的。
不過誰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商場裡放這樣一輛車呢？
由於搞不清楚這輛奇怪跑車的來路，經理婉轉地表示他們不能把它賣出去，並且建議西莉婭可以另外選擇一輛。
「不行，我就要它。」西莉婭對坐在副駕駛上的彼得眨眨眼睛，然後她把頭從車窗探出來，堅定不移地盯著經理：「我看上它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彼得覺得在西莉婭的話音落下後，真皮座椅的溫度似乎上升了不少。
西莉婭賴在車裡不出來，就要買車，經理急得滿頭大汗也不敢鬆口：誰知道這輛車是哪兒來的啊，萬一賣出去後西莉婭開著出事了，最後承擔責任的不還是他們嗎？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死侍帶著一堆導購姑娘們浩浩蕩蕩地回來了：「嘿，甜心，你要買這輛車嗎？」
「是的，」西莉婭用手摸了摸大黃蜂的掛墜，水晶圓球在她的觸碰下滴溜溜地轉了起來：「我就要它，我對它一見鍾情。」
「哇哦，」死侍以一種騷包的姿態靠在保險杠上，動作輕|佻地撫摸著車前蓋，隔著擋風玻璃和西莉婭深情對視：「我吃醋了。」
西莉婭還沒說話，跑車的車前蓋忽然自己彈了起來，把毫無防備的死侍撞了出去。
彼得驚恐臉：「……」
西莉婭捶桌笑：「……哈哈哈哈哈。」
漂亮！
導購姑娘們團團圍過去噓寒問暖，見此情景，經理趕忙趁機勸道：「賽維爾小姐，您看，這車有問題啊！我們是信譽良好的商家，絕不能賣給客戶一輛有缺陷的車……」
滋滋的電流聲傳來，車載收音機啟動，一連串尖叫的聲音播放而出：「……脫髮！謝頂！男人的中年危機！不容忽視！請用xx防脫洗髮液……」
西莉婭笑翻在了方向盤上：「就是，你說誰有缺陷呢！」
「西莉婭，」彼得有點擔憂地看著她：「我覺得這輛車真的很奇怪，好像它……他有著自己的思想似的。」
「你真聰明，彼得。」西莉婭點點頭：「所以我才想要買下他啊！」
彼得：「……不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報警，這太詭異了，萬一他是個什麼邪惡的人工智慧呢？就像駭客帝國一樣！」
彼得說出「報警」兩個字的時候，西莉婭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座椅震動了一下。
「當心，」西莉婭一臉嚴肅地看著彼得：「你還在這個邪惡的人工智慧裡面待著呢，別試圖激怒他。」
彼得眨眨眼睛，做了一個給嘴拉拉鍊的姿勢。
這時死侍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擺了擺頭，頸關節發出哢哢作響的聲音：「這一點兒都不好笑，我健美的|臀|部|都摔成八瓣了，小傢伙性子挺烈啊。」
死侍邊說邊緩緩走到跑車前站定，並且在車門忽然彈開試圖攻擊他的時候死死擒住了把手，然後他對著西莉婭勾勾手指：「甜心，下來，裡面不安全」
尖細淒厲的女聲響起，伴隨著滋滋的電流聲：「流|氓！混蛋！非|禮|啦來人呀！」
死侍一手摸著下巴，一手戳了戳努力撲扇想把自己從他手裡拔出去的車門：「嘿，安靜點！別搞得好像是我要強【嗶】你一樣。」
彼得莫名其妙地紅了臉。
西莉婭面無表情地關掉了還在尖叫的車載收音機。
她後悔了。
真想找幻影貓幫忙穿越回今天出門之前重新選擇啊！西莉婭現在寧願多走五公里，也不想跟死侍這個隨時隨地開黃腔的人形自走黃|暴|機一起上街了。
第7章 [007]大黃蜂
「誰要在超級英雄面前犯|罪？」
低沉的、充滿磁性的聲線傳來，在話尾時語氣微微上挑，不自覺地流露出一股淡淡的騷包氣，托尼史塔克身穿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在一大票人的簇擁下閃亮登場，他把大墨鏡推到頭頂，先是看了看扒著車門的死侍，接著對滿臉無辜的西莉婭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姑娘，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經理一溜小跑來到了托尼的面前，他哭喪著臉說道：「老闆，這位小姐非要買這輛車……」
「品味不錯，挺適合你這種小姑娘的，」托尼的目光從科爾維特漂亮的流線型車身上掃過，他摸了摸下巴：「不過你昨天開的那輛車真的沒救了嗎？隊長說是911gt3，我有輛一樣的。」
「沒救了，」死侍替西莉婭回答道，他雙手攤開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徹底報廢！」
「剛才是你？你是死侍？」面對比自己高了快一頭的死侍，托尼不滿地抬起下巴：「我知道你——」
西莉婭心想絕對不能讓鋼鐵俠和死侍聊起來！這倆都是嘴炮型的人物，他們要是說投緣了，複聯和x戰警的未來就要遭殃了。
於是西莉婭咳嗽一聲打斷了托尼的話：「史塔克先生，你來這裡做什麼？」
托尼打了個響指：「跟你的目的一樣。」
西莉婭眨眨眼睛：「你還用自己來買車？我以為你都是讓賈維斯訂好再送貨上門呢。」
這是一句原本沒什麼好吐槽的話，但托尼聽完後竟然意外地愣了片刻，隨即他用咳嗽作為掩飾，不滿地看向西莉婭：「給我新上任的助理買的，不行嗎？」
這下不僅是西莉婭，就連彼得和死侍都看出不對勁兒來了，尤其是死侍，他對著托尼吹了一聲口哨：「哦，她長得漂亮嗎？」
「當然漂亮，如果我沒記錯，她的名字叫佩珀。」西莉婭笑眯眯地托著下巴看托尼：「她人可好啦，昨天就是她送我下樓的。」
托尼對著西莉婭翻了個大白眼。
「史塔克先生，」西莉婭敲了敲車窗，把歪掉的話題又扯了回來：「你是老闆，開個價吧，我要買這輛車。」
「賽維爾小姐，請叫我托尼。」托尼誇張地瞪圓了眼睛：「它沒有標價嗎？」
「是這樣的老闆……」經理簡單把事情對托尼講了一遍，聽完故事後托尼露出了感興趣的神情，他晃悠悠地走到了副駕駛的車門邊，哐哐哐敲著車窗。
西莉婭的目光落在了車載收音機上，它暫時沒有絲毫動靜。
「這不公平，」死侍不滿地抱怨：「它還差別對待？」
西莉婭猜測：「或許是你長得醜？」
「甜心，你可真不乖。」死侍涼涼地說道：「男人不需要看臉，看【嗶】就夠了。」
彼得推開車門，和托尼打了個照面，前者一臉局促，後者則微微驚訝地挑起了眉毛。
托尼雙手搭著車頂居高臨下地看著彼得：「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似乎是沒想到大老闆會和自己說話，彼得有些結巴，他的手在半空中劃來劃去做出各種亂七八糟的手勢：「呃……史塔克先生，我叫彼得派克。」
「哦，天啊，」死侍彎下腰把上半身探進車裡，他單手拄著西莉婭的肩膀，對托尼投去一個譴責的眼神：「史塔克，你連男孩子都不放過。」
彼得的臉一下子漲紅成了番茄：「抱、抱歉！」
他猛地站起來，身手敏捷地竄出了車廂，一副落荒而逃的姿態。
說得好像你就放過了一樣！
在死侍嚇跑了自己的新朋友後，西莉婭終於忍無可忍，她卷起袖子按著死侍的臉把他狠狠地推了出去。然後西莉婭轉過頭，對著抬腿坐進副駕駛的托尼道歉：「對不起，史……托尼，他就是這個樣子。」
托尼擺擺手：「我像是那麼斤斤計較的人嗎？」
死侍被西莉婭扔出去後，車門自己悄悄關上了，等死侍爬回來開門時，他發現車門怎麼也拽不開了。
「甜心，」死侍整個人貼在車窗上，變成了大餅臉：「給我開門。」
西莉婭裝作看不見的樣子，她對托尼說道：「事情就像經理說的那樣，但我還是想要這輛車。」
「那你得對我說實話，」托尼把座椅放低調成一個舒適的角度，然後他仰面躺在靠背上，雙手交疊在身前，偏過頭對著西莉婭眨了眨眼睛：「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可以說了。」
西莉婭沉默著皺起了眉頭，她覺得自己不應該把「我們坐的其實不是車而是一種名叫汽車人的外星生物」這件事情告訴托尼。一來大黃蜂是秘密潛入的，身份暴露後它作為外星人很可能會被政府派出特工抓起來（西莉婭知道大黃蜂不是壞人，其他人不知道啊）；二來有關汽車人的事情，美國政|府早就有秘密備案，神秘的第七區就是因此而存在的，他們還把威震天和火種源一起埋在了胡佛大壩下面。
國|家|機|密|被個人發現是很危險的，說不定那天就被偷偷抹殺掉了。
可是如果不說……霸天虎追著過來了啊！
我就不該這麼莽撞地想要買下這輛車……一時間西莉婭覺得很煩躁，大黃蜂藏得好好的，她手欠非要把人家買回去啊！
「怎麼？很為難？」托尼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目光灼灼地看著西莉婭：「你在怕什麼？這車難道是外星人嗎？」
托尼隨口一說竟然正中目標，西莉婭還沒想好是打哈哈騙過去還是乾脆直接承認，車載收音機再次啟動了，調皮的蘿莉音傳來：「……既然你已經猜到了事實，那我只好殺你滅口了。」
托尼：「……」
西莉婭：「……不，等等，我們可以談談，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
「這車成精了吧！」托尼猛地坐直了，他湊到收音機前仔細地觀察著，看那興致勃勃的樣子恨不得直接把收音機拆下來帶回去研究。
伴隨著電流聲，蘿莉音被切斷，溫柔的男聲如小溪流水般從音響裡潺潺而出：「……我們是人類的……好朋友……」
西莉婭慘不忍睹地捂住了臉。
「寶貝兒，是不是好朋友不是你說了算的，」托尼從褲兜裡拿出他自己研發的手機，隨手點開一個app：「賈維斯，掃描這輛車。」
「等等托尼——」
「先生，有一隊身穿黑色西裝手持|槍|械的人闖進了商場，初步判斷是搶|劫……檢測他們的行進路線，有70%的可能性是向著這裡來的，」賈維斯沒有立即執行托尼的掃描命令，他報告了另外一個狀況：「80%……90%……他們就是向著這裡來的。」
賈維斯話音剛落，雪佛蘭分場的玻璃大門被人砰地一腳踢開了，一群氣勢洶洶的特工們手持槍|械和一些奇怪的電子機器闖了進來。警報聲響起，導購員們嚇得四散奔逃，被特工們鳴槍趕到角落裡瑟瑟發抖地抱頭蹲下。
「我看到了，謝謝。」托尼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他按下了腕帶上的一個開關後打開車門，頭也不回地對著西莉婭說道：「西莉婭，待在車裡。」
西莉婭才不聽托尼的話，她去扳車門把手，卻發現車門被鎖死了。
「喂！是你幹的嗎！」西莉婭拍了拍方向盤：「放我出去！」
「躲起來……安全……」收音機滋啦滋啦地說道：「……保護你……」
「我可以保護我自己的！」西莉婭打不開車門，乾脆試圖降下玻璃窗，這次她成功了。
「韋德！」西莉婭從車窗探出頭：「拽我出來！」
「甜心，你還是在車裡待著吧，打架這種事情交給大人來就行了。觀眾老爺們大家好，下面請欣賞來自叉漢子天團首席男模韋德為你們獻上的美妙節目！」死侍學著西莉婭剛才折騰他的姿勢按著西莉婭的臉態度強硬地把她塞回了車廂裡：「順便說一句，我現在開始覺得這輛車還不錯了，這是哪個世界的？結束了記得給我科普一下。」
「變形金剛。但是我——」
「不是讓你等著什麼都不做，」死侍蹲下來扒著車窗和西莉婭視線平視，他曲起手指輕輕點在西莉婭的太陽穴上，語氣難得變得嚴肅起來：「入侵他們的大腦，讀取他們的記憶，我需要知道這都是些什麼人。」
「加入叉漢子天團出道的時候我答應了你爸比不亂殺人的，所以甜心你得告訴我，能殺，或者不能殺。」
第8章 [008]叉漢子男神天團
西莉婭頓時覺得壓力山大，眼瞅著死侍已經磨刀霍霍了，她趕緊閉上眼睛釋放出思維觸手一一捕捉了那些西裝特工們的回憶。
【……發現機械生命蹤跡……別讓它跑了！】
【……該死，那邊是曼哈頓……】
【搜！一定不能放走它！用儀器檢測輻射程度！】
【長官！找到了！但是有點麻煩，在……大廈，那裡是史塔克家族的產業。】
【我們第七區慫過嗎？管他是誰！膽敢勾結外星人，一律滾去坐牢！】
【……】
無數的回憶碎片被西莉婭快速解讀，幾秒鐘後她緩緩睜開眼睛，停留在腦海中的最後一個畫面，是一張印著「第七區」字樣的工作證。
「韋德，」西莉婭伸出胳膊按住了死侍的肩膀：「政|府秘密部門，第七區，專門研究追蹤外星機械生物，成立于20世紀初。」
「啊哦，」死侍刀拔了一半，正準備跟這些人酣暢淋漓地來一發，忽然聽到這個消息，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他不滿地轉過頭盯著西莉婭：「甜心，你確定？你沒看錯？要不再讀一遍？是不是離得太遠了信號接收不好？我去給你找根天線你頂頭上再腦他們一次……」
西莉婭一拳砸在死侍臉上，她面無表情道：「我沒看錯，謝謝。」
「好吧！」死侍悶悶不樂地把刀|插|回鞘中，他伸了個懶腰，邁著少女小碎步向托尼走去，邊走還邊回頭叮囑道：「待在車裡。嘿！別讓她出來！」
死侍的後半句話是對大黃蜂說的。他話音剛落，車載收音機的紅燈再次亮起，大黃蜂準備截取一段音訊播放出來回答死侍的話。西莉婭及時把手按在了收音機的喇叭上：「噓，別出聲！你就裝作自己是一輛車！」
紅燈閃爍了兩下之後熄滅了，西莉婭感受到大黃蜂無線電波一樣的思維輕輕搖擺著：【我知道了，謝謝你。】
【沒什麼，】西莉婭閉上眼睛安安靜靜地靠在椅背上和大黃蜂溝通：【如果不是我非要把你買回家，你也不會被他們追上。】
【咦？你是怎麼跟我對話的？】大黃蜂的聲音很活潑，如果按照人類的年齡類比，他應該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你沒有張嘴！】
【思維。這是我的特殊能力，我能捕捉到任何生物的思想，解讀他們的想法。】西莉婭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正是如此我才識破了你的偽裝，普通汽車是不會有思維的。】
【這麼神奇！好厲害啊！我們塞伯坦人也做不到讀取其他生命的思維呢。】大黃蜂驚歎道：【我以為地球人都很脆弱，沒想到竟然還有你這樣強大的存在。】
【這不算什麼，】西莉婭微微一笑：【如果是心靈感應，我爸爸更厲害……先不說這個了，說說你怎麼樣？你得告訴我你來地球的目的，我才能幫到你。塞伯坦？那是你們的星球嗎？】
儘管西莉婭已經知道了變形金剛們的目的，但她還是得問一句，否則將來不好交代出處。
大黃蜂聞言，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說出去，他一直謹記擎天柱的話，儘量不把普通人牽扯進來，畢竟他們的目的是尋找賴以生存的火種源，同時打敗想要統治人類的霸天虎們，儘量保護人類不受到霸天虎的傷害。
但看著托尼和死侍兩人用瘦小的身軀擋在自己面前阻攔住了第七區那些特工的時候（托尼和死侍表示傻孩子你想多了），大黃蜂忽然覺得，這些友善又無辜的人類有權知道內情。於是他儘量簡潔地給西莉婭講了一遍塞伯坦的歷史和他們來到地球的目的、威震天的陰謀等等。
西莉婭問道：【那你們找到火種源的位置了嗎？】
大黃蜂的聲音明顯失落了不少：【沒有，我剛一抵達地球就被發現了……奇怪，人類是怎麼看破我的偽裝的？】
【有沒有什麼關於火種源的線索？】西莉婭說：【我可以幫你們尋找……如果你們願意。】
【地球的19世紀初，一位名叫維特維奇的探險家發現了冰凍在某處的威震天，威震天把火種源的相關資訊記錄在了他的眼鏡上，然後就能量耗盡陷入了沉睡之中。】大黃蜂說道：【我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到維特維奇家族的後人，你能幫幫我嗎？】
【沒問題。】西莉婭微微一笑：【找人我不在行，但是有人很擅長。】
西莉婭和大黃蜂溝通的時候，托尼和死侍成功與第七區的人杠上了。
「哪裡來的小毛孩？」托尼抱著胳膊抬起下巴不屑地看著面前一堆拿槍的特工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你們是誰？」
「第七區。」蹦跳著跑過來的死侍原地轉了一個嫵媚的圈後雙手搭在了托尼的肩膀上，他從後面靠近托尼，用所有人都能聽清的聲音小聲說道：「成立于20世紀初，專門研究外星機械生命的問題——話說還真的有外星人？！」
托尼一臉嫌棄地把死侍的手拍掉，他翻了個大白眼：「有，我眼前就站著一群呢。」
特工們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為首的一人黑著臉從兜裡掏出一張工作證，舉到了托尼的鼻子下面：「在下雷基•西蒙斯……你們|他|媽|的是怎麼知道第七區的！這是保密部門！」
「我最討厭別人遞東西給我！」托尼厭惡地後退一步：「沒有史塔克不知道的事情。」
「你們闖進了我的房子，嚇壞了我的客人，還想威脅我的員工，」托尼緩緩舉起了右手，他的腕帶正亮著閃爍的信號燈。燈光熄滅後，金屬腕帶發出哢哢的聲響變形重組，轉化為漆著紅色塗裝的機械手套，瞬間包裹住了托尼的整個手掌。
將亮起了冰藍色光芒的機械掌心對準了西蒙斯的胸口，托尼冷冰冰地說道：「離那些普通人遠點，從這裡滾出去，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鋼鐵俠不是好惹的。」
如果不是顧忌第七區的特工們控制了許多手無縛雞之力的吃瓜群眾作為人質，托尼早就一炮轟上去了。
西蒙斯眯起眼睛盯著托尼的機械手套：「第七區——」
「哇哦！」死侍歡快的聲音打斷了西蒙斯欲說出口的還擊：「老兄，這太帥了！你是怎麼做到的？你也是變種人嗎？就跟鋼力士那【嗶】一樣？」
西蒙斯深吸一口氣，再次說道：「第七區——」
「真不愧是鋼鐵俠！」死侍啪啪啪鼓掌，一邊鼓一邊繞著托尼轉圈圈：「老實說，超級英雄裡面我最喜歡你了！你金紅色的鎧甲，你在天上飛來飛去的英姿，不能更帥！」
「是麼？」托尼輕輕斜了死侍一眼，眉梢上跳躍著抑制不住的驕傲神情：「你眼光不錯，我也這麼認為。」
西蒙斯咬牙切齒道：「第七區——」
「但美國隊長的周邊好像更貴一點？」死侍話鋒一轉，他摸著下巴一臉無辜，說出來的話卻十分欠扁：「可能是因為他的手辦多了一個盾牌，但是鋼鐵俠的還多一套盔甲呢？反正西莉婭就喜歡美國隊長，她收集了整整一箱子的美隊兵人，其中有兩套是精裝絕版，據說網上已經炒到天價了，有人出五萬美金要買，她都不屑一顧，我不是很懂你們有錢人的想法……對了，她還給每一個美隊都配了一個卡特特工做女朋友……」
「閉嘴！」
托尼和西蒙斯一起對著死侍吼道。
西蒙斯終於有機會說完自己被打斷了三次的話，雖然他的氣勢已經被死侍無休無止的囉嗦消耗殆盡了：「第七區也不是好惹的……真是夠了把他們統統帶回去！」
西蒙斯一聲令下，特工們紛紛抬槍上膛，對準了近在咫尺的托尼和死侍。
「嘿兄弟，玩過植物大戰僵屍嗎？你長得好像裡面的窩瓜呦。聽著窩瓜兄，這麼做你會後悔的，」死侍後跳一步，有意無意地攔在了托尼面前，他抬手握住了自己背在背後的雙刀：「我答應過團長不隨便把別人搞得血淋淋的，但自衛就不算了，所以你別逼我哦。」
托尼忍不住問道：「團長？」
「叉漢子男神天團，」死侍松開刀，回頭對著托尼雙手比心：「團長就是甜心她爸比，麥卡沃伊演的那個x教授，長得比雷諾茲差那麼一點點。」
托尼：「？？？」
第9章 [009]從天而降
鋼鐵俠和死侍跟第七區（用嘴炮）剛正面的時候，西莉婭成功說服了大黃蜂把車門打開放她出去。
「我有個問題！」西莉婭拍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假裝沒看見用肢體語言表示自己要瘋的死侍和一臉不贊同的托尼，她坐在車前蓋上微微一笑，看著西蒙斯：「先生們，你們盛裝出場，冒著得罪復仇者聯盟和神盾局的危險砸了史塔克集團的場子，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裝傻有用嗎？」西蒙斯呵呵一笑：「這位小姐，你們勾結外星生物，意圖顛覆人類——」
「證據。」西莉婭慢悠悠地打斷了西蒙斯的話，她輕盈地跳下來，向前走去：「有證據嗎？沒有證據我要告你們濫用職權威脅普通民眾生命安全的。」
「不見棺材不落淚。」西蒙斯冷冰冰地說道，他從其他特工手中奪過一個奇怪的儀器對著托尼一掃，儀器閃著紅光發出了滴滴滴的響聲，指針左右大幅度搖擺。
「14個單位……」西蒙斯瞪圓了眼睛：「這麼大的輻射，你們這是直接接觸啊！還想抵賴！」
西莉婭和死侍兩個沒文化的一臉茫然，而托尼的臉則黑成了鍋底。
「你是不是豬隊友！」托尼一把揪過西莉婭，湊在她耳邊憤怒地低吼：「是不是！是不是！」
「冷靜！」死侍不輕不重地按住了托尼的肩膀：「如果真的有證據，不管甜心提不提，它就在那裡，不會忽然消失——」
死侍話音未落，天花板上忽然嗖嗖射|下來一團團粘|稠|白|膩的絲線，把第七區特工們帶來的所有檢測輻射的儀器都粘住腐蝕壞了。
死侍：「……」秒被打臉啊。
「現在消失了。」西莉婭滿臉無辜地看著死侍和托尼。
「什麼玩意！」西蒙斯大喊一聲，特工們紛紛舉|槍對準天花板，只見一道紅色身影憑藉著柔韌纖長的白色蜘蛛絲在他們身邊來回穿梭，如同輕盈回翔的燕子，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僅僅幾秒鐘的功夫，特工們掏出的槍|械就報廢了一半。
「啊哦，」死侍把手搭在眉上抬頭眺望，用十分誇張的語氣喊道：「蜘蛛俠！」
不知道從哪裡忽然出現的紐約高人氣義|警蜘蛛俠眨眼間就幹掉了第七區，獲得了在場所有人民群眾的歡呼和呐喊，甚至有熱情的導購姑娘蹦起來揮手：「蜘蛛俠！我愛你！」
吊在半空中的蜘蛛俠揮手給大膽示愛的姑娘送去一枚飛吻：「日安，親愛的。」
姑娘尖叫一聲暈在了同伴們的懷裡。
除了第七區外，大約只有托尼和死侍兩個人不太高興，因為蜘蛛俠搶了他們的風頭。
兩人動作出奇的一致，都是抱著胳膊滿臉不開心。托尼冷哼一聲：「哦，過時的衣服，他以為這是在百老匯表演歌舞劇嗎？」
「比起衣服，我覺得更應該吐槽一下這個，」死侍瞪圓了眼睛：「他是精分嗎？剛才明明只是被你問了名字就臉紅了！現在竟然能熟練地調|戲姑娘！」
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蜘蛛俠吸引過去的時候，一個被蜘蛛絲捆綁住腳踝摔倒在地的特工從兜裡緩緩抽出了一把精緻小巧的|手|槍，他瞄準了西莉婭的後背，扣下扳機。
忽然感受到惡意的西莉婭下意識往旁邊挪了半步，而正跟托尼嘮叨的死侍毫無徵兆地抬手拔|刀，他轉身旋步攔在西莉婭面前，一刀橫劈下去，刀刃剛好擋住了一枚飛馳的子|彈。
但西莉婭和死侍的反應都沒有一個人快，在他們倆行動之前，蜘蛛俠拽著蛛絲從天而降，一把摟住西莉婭的腰將她帶離了危險之地，等死侍自以為英雄救美後擺了個帥氣的pose回頭求表揚時，他只看見了托尼幸災樂禍的臉。
「哎，青春嘛。」托尼一邊用能量炮轟暈了偷襲的特工，一邊安慰似的拍了拍死侍的肩膀：「之前我就看出來那小子圖謀不軌……」
仰起頭看著蜘蛛俠摟著西莉婭破窗而出、蕩去了大廈外面的背影，死侍忽然唏噓道：「是啊，青春嘛。」
耳邊傳來呼嘯的風聲，為了防止自己掉下去，西莉婭選擇摟住了蜘蛛俠的脖子。
「你要帶我去哪兒？」西莉婭大聲問道：「送我回去好嗎？我還有同伴在那裡呢！」
「我會幫你把他們救出來的，別擔心親愛的！」蜘蛛俠扯著嗓子喊：「畢竟能救鋼鐵俠和死侍的機會可不多，我會好好珍惜把握的！」
西莉婭愣了愣，隨即她不顧可能會掉下去的危險，忽然鬆開了摟著蜘蛛俠脖子的雙手，轉而捧住了他帶著頭套的臉。
蜘蛛俠噴吐蛛絲的動作一頓，倆人差點兒從半空中摔下去。
「女士？！」蜘蛛俠的聲音中有一絲不易覺察的緊張。
西莉婭微微一笑，她緩緩靠近蜘蛛俠，湊在他耳邊輕聲道：「原來韋德說的沒錯，你真的是個精分啊，彼得。」
這次兩人真的摔下去了。
其實真正摔在地上的只有倒楣的蜘蛛俠一個人，命好的西莉婭被人徒手公主抱穩穩地接住了。
「女士，你還好？」從天而降一位美女，史蒂夫羅傑斯表示自己受到了驚嚇：「咦？賽維爾小姐，是你？」
「如果可以請叫我西莉婭，謝謝。」條件反射地回了一句嘴後，西莉婭和美國隊長目光相對，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然被偶像抱在懷裡！
激動得要炸|了！炸|成一朵煙花！
於是慢吞吞爬起來的蜘蛛俠就看見剛才在半空中還能遊刃有餘調|戲自己的西莉婭現在臉紅成了熟透的蘋果。
真是風水輪流轉，蒼天好輪回啊。
鑒於西莉婭大腦宕機了，蜘蛛俠便自覺承擔了向美隊解釋來龍去脈的責任，他簡單把發生在大廈裡的事情以第三視角講述了一遍，造成了他從一開始並不在場的假像。
在講述的過程中，蜘蛛俠幾次悄悄去瞟西莉婭，見西莉婭沒有拆穿他真實身份的意圖後，這才偷偷松了口氣。
美隊聽過後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打電話向弗瑞局長報告了此事，然後對蜘蛛俠說：「我要去看看，麻煩你送澤……西莉婭去安全的地方。」
「我要一起去！」西莉婭握住了蜘蛛俠的手腕：「我朋友還在那裡，我不能丟下他們。」
美隊原本不同意讓西莉婭跟去冒險，但隨即他想起了西莉婭可是能徒手掀翻叉骨的人，於是在猶豫了三秒後，他點點頭：「好吧，但你們要聽我指揮。」
蜘蛛俠和西莉婭相視一眼，動作一致地向美隊敬了個禮。
五分鐘後，在美隊的指揮下，三人呈三角戰鬥隊形潛入了雪佛蘭汽車的專門場。
「蠢透了。」托尼抱著胳膊靠在大門邊毫不客氣地對美隊說道：「隊長，你帶著兩個童子軍來搶|銀行嗎？」
美隊訕訕地挺直了腰板，他四下掃視了一遍，目光在角落裡被捆成粽子的西裝特工們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後問道：「已經搞定了？」
「那是，」托尼微微一笑：「有鋼鐵俠在，第七區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們等著——」西蒙斯怒視托尼，他話喊到一半時被死侍不知道從哪裡扯了塊破布塞進嘴裡嚴嚴實實地堵上了。
「乖，」死侍對著西蒙斯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別說話，你一說話我感覺自己的智商都要被拉低了。」
見沒有發生大型鬥毆事故造成人員傷亡，大黃蜂偽裝成的科爾維特跑車也好端端地待在原地，西莉婭終於松了口氣，她正準備問托尼自己能不能走了——她還要去接旺達和皮特羅呢——就聽見美隊忽然提高了聲音：「第七區？」
托尼一臉不耐煩：「有什麼問題嗎？」
「那聽起來好像是個政|府部門，」美隊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他一臉認真地回頭去向蜘蛛俠求證：「你沒有告訴我這個？」
蜘蛛俠愣了片刻後十分淡定地說道：「……我不知道啊隊長，我來的時候他們正像搶|劫|犯一樣把所有無辜民眾趕去角落裡，還掏出了各種槍|械，所以我就先繳了他們的武器——」
蜘蛛俠指了指角落裡的特工們，賣場員工紛紛點頭附和他的話。
「然後又救了這位差點兒被槍|擊中的女士——」
蜘蛛俠指了指西莉婭，西莉婭對著美隊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
「最後遇到了您。」
西莉婭、蜘蛛俠和死侍一個搭著另一個的肩膀排成一排，目光無辜地注視著美隊。
美隊點點頭，將譴責的視線投向了托尼。
鋼鐵俠：……所以又是我背鍋咯？？？
第10章 [010]土豪
「我們應該把這件事情交給局長來處理，」史蒂夫•羅傑斯認真地對托尼說道：「萬一這些人真的隸屬於有政|府授權的秘密部門、是來抓外星人的呢？」
如果是剛剛蘇醒的時候，美隊才不相信世界上會有什麼外星人，但經歷過紐約之戰後，他再也不會隨便否認宇宙中有其他奇妙生命的存在了。
「外星人難道不是歸我們管嗎？」托尼慢條斯理地說道，他趁著史蒂夫眨眼睛的功夫向著西莉婭拋去了一枚意味深長的眼神。
西莉婭躲在死侍身後對著托尼甩了兩個飛吻。
「而且我確認過了，這裡沒有外星人，就算之前有，現在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完全是第七區的人在發神經——順便說一句，我要求索賠。」
托尼轉頭看向西蒙斯所在的位置，伸手沖他打了個響指。
被塞著嘴的西蒙斯發出了不滿的嗚嗚聲，他傲嬌地梗過脖子。
史蒂夫沉思了片刻後決定相信託尼的話，他點點頭：「那他們——」
「隊長，我才不管他們是第七區還是第八區，敢以暴|力手段闖入史塔克的地盤還傷害了史塔克的員工，就要做好接受懲罰的準備。」托尼咬字清晰地說：「但我會在這裡陪你等弗瑞過來再處理，好吧？」
沒等史蒂夫回答，托尼就轉頭看向了藏在死侍身後的小姑娘：「至於你，西莉婭，一會兒是不是還有約會？」
死侍用欣喜的語氣道：「事實上我們要去帝國大廈看落日，再吃浪漫的燭光晚餐……」
西莉婭從地上撿起一台報廢的輻射探測儀砸到了死侍臉上：「我要去機場接弟弟妹妹，五點二十的飛機。」
「那你就先走吧，有什麼事讓科爾森再聯繫你好了，」托尼十分大度地擺擺手：「對了小姑娘，那輛車送你了，十八歲生日禮物，不用謝我，我會在車身上給你簽名的。」
西莉婭緊張地注視著托尼風騷的背影。
只見托尼先是順走了禿頭經理襯衣口袋上別著的馬克筆，然後他雙手插兜一路搖擺著走到了展廳正中央，彎下腰在科爾維特跑車明黃色閃閃發亮的外殼上龍飛鳳舞地簽下了漂亮的花體字：
heart。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托尼總感覺他寫字的時候整輛車都在微微顫抖。
「搞定！」托尼後退幾步欣賞自己的傑作，他滿意地點點頭：「現在它是你的了，甜心。」
西莉婭冷漠臉：……我不會開出去的！
大黃蜂羞澀臉：……天啦嚕碳基生命在我身體上留下了怎樣羞|恥的印記！
死侍揉著隱隱作痛的半邊臉：不是很懂你們有錢人的想法……
蜘蛛俠哭泣著：……不是很懂你們有錢人的想法+1。
「我這週六全天有空，」托尼靠在大黃蜂顫抖的車身上目光深邃地注視著西莉婭：「一起吃個飯吧？」
頓時無數的目光如同探照燈一般刷刷地射|到了西莉婭的身上，有羡慕的，有嫉妒的，還有愕然的和擔憂的。
感受到大黃蜂的思維意識在嚶嚶哭泣哀悼自己被塗抹的面目全非的車身後，西莉婭無奈地點點頭：「好。」
正好西莉婭想請賈維斯幫忙調查維特維奇家的事情。
「史塔克，」史蒂夫對於托尼這種明目張膽約會未……剛成年女孩子的事情很不滿：「你不能這麼對西莉婭。」
「放鬆，隊長，」托尼漫不經心地接過禿頭經理遞來的車鑰匙，邁開大長腿向著西莉婭走過去：「只是吃個飯而已，再順便談談生意，還有x戰警與復仇者聯盟的合作之類的……」
托尼舉著鑰匙遞到了西莉婭的面前：「是吧，西莉婭？」
然而西莉婭沒理托尼，她的注意力從史蒂夫開口的那一刻起，就被牢牢地吸引在了他身上：一臉正直維護女孩子的美隊好帥啊！看著就很可靠！胸肌更可靠！好想摸一把！
蜘蛛俠試圖向不滿的托尼解釋：「剛才我們在外面碰到隊長的時候，她也是這個樣子……」
「啊，我知道，」托尼抱著胳膊翻了個大白眼：「西莉婭小姐可是隊長的忠實迷妹。」
西莉婭最後還是駕駛著大黃蜂化身的跑車離開了。
托尼把跑車送給西莉婭的意思就是讓她先把這個神秘莫測的外星人偷渡出去，要不然等會兒尼克•弗瑞帶著人來了，大黃蜂露陷了怎麼辦？當然作為交換，西莉婭必須保證大黃蜂在她的手裡不會出事，等托尼處理完了第七區後，他還是要去找西莉婭徹底瞭解大黃蜂的事情的。
送走了西莉婭和死侍，托尼一轉頭，發現蜘蛛俠也不見了。
「……他人呢？」托尼問史蒂夫。
「蜘蛛俠？」史蒂夫不明白托尼為什麼這麼驚訝：「他說既然沒事就先走了。」
面對隊長無辜的臉，托尼忽然泄了氣：「……算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史蒂夫：？？？
「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沒理會茫然的隊長，托尼一邊指揮著手下員工清點商場的損失，一邊小聲自言自語嘀咕著：「難道是太|安|靜了？」
上了高速之後，西莉婭才騰出一隻手伸到死侍面前打了個響指。
「憋死我了……」死侍猛地清醒過來，他把自己摔在椅背上，捂著嘴咳嗽了半天，語氣驚訝道：「甜心你竟然封住我的嘴！」
「你太聒噪了。」西莉婭毫不客氣地說：「我肯定，要是不攔著你，你跟托尼兩個嘴炮能侃上半天，我們還要接旺達和皮特羅回家呢，這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
「你管鋼鐵俠叫嘴炮？這個外號挺好聽的我記住了啊哈哈哈。」
「你怎麼忍心怪我，還不是因為你非要買什麼——等等！」看清楚車內的擺設後，死侍差點兒蹦起來：「你真的收了托尼史塔克送給你的小混蛋？！」
原本播放著斯卡布羅集市天籟之音的收音機發出了滋啦滋啦的電流聲，一秒鐘後，令人心碎的女聲傳出來：「……哦爸爸我真的不敢相信他竟然罵我是混蛋！我那麼愛他！但他卻愛上了隔壁班那個綠茶【嗶】……」
「大黃蜂，別這樣。」西莉婭拍了拍車載收音機，她絞盡腦汁想著死侍的優點：「韋德就是嘴賤，他人還是不錯的——」
「我可不愛你，你也別愛我，」死侍無情地說道：「哥暫時沒興趣進行一段跨物種戀愛，關鍵是這要怎麼【嗶】？日車嗎？想想都覺得——」
五秒鐘之後，跟在科爾維特後面的一輛賓士小跑眼睜睜看著科爾維特的車門打開，一個身穿紅色緊身衣、背後背著兩把長刀的殺馬特造型的人從副駕駛的位置上彈射出來，哀嚎著飛出了老遠後摔下了高架橋。
「天呐！」賓士車主雙手離開方向盤捂住了嘴：「出人命啦！」
「嘿，哥們，別大驚小怪的，」就在賓士車駛過殺馬特落下去的路段時，還沉浸在驚恐情緒中的車主忽然聽見旁邊有人抱怨道：「甜心下手真狠，有了新人忘舊人……」
車主目瞪口呆地轉過頭，他看見剛才摔下橋的男人正努力從半開的車窗鑽進來。
「你你你……」
車主結結巴巴地說道，他看看死侍，又看看前方跑得快沒影的科爾維特。
「哥們，看路，」死侍語氣歡快地提醒：「你要出車禍了。」
車主尖叫著猛打方向盤，避免了自己撞上護欄的悲慘命運。
死侍捂住耳朵歎口氣：「怎麼比我還吵……哥們，幫個忙，請跟上前面那輛車，我女朋友嫌棄我窮買不起羅馬錶，就把我扔下來了，現在她要去機場找土豪私奔，我得把她追回來，這關乎我一生的幸福。」
死侍雙手捧住車主的臉讓他面對自己：「你懂了嗎？」
車主使勁兒點頭。
「那就好，」死侍把車主的臉推回正面：「繼續開吧，踩油門！high起來！音樂呢！」
車載收音機裡傳出了剛才大黃蜂沒有放完的節目：「……瑪麗！我叫了幾個姐們兒，幫你去撕那個綠茶【嗶】——」
「算了。」
死侍默默地關掉了收音機。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7-8 11:03
第11章 [011]緋紅女巫
西莉婭和大黃蜂拐下機場高速來到t1航站樓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五點三十五了。
將大黃蜂停在停車位上、囑咐他一定要老實待著千萬別做出不符合一輛汽車的奇怪舉動後，西莉婭匆忙趕去接機大廳，還沒走到門口，她就遠遠看見了皮特羅顯眼的銀色頭髮。
「皮特羅！」西莉婭提高了聲音招呼道：「旺達！」
旺達回過頭，對著西莉婭露出一個燦爛甜美的笑容，她蹦了起來：「姐姐——」
旺達話音未落，西莉婭忽然感覺自己的腰上和脖頸上分別多了只觸感冰涼的手掌，下一秒眼前的景色瞬間扭曲成了斑駁的色彩，耳邊傳來了呼嘯的聲音，似乎只是一瞬間的功夫，西莉婭就已經站在了旺達的面前。
西莉婭掐了一把快銀軟嫩嫩的包子臉：「謝謝，皮特羅。」
「沒什麼，姐姐。」皮特羅撓了撓自己的頭髮。
「——好想你！」旺達一把摟住了西莉婭的腰，在她的臉頰上狠狠地親了一口：「你來晚了！」
「抱歉，」西莉婭回抱住旺達，在她漂亮的栗色長髮上落下輕輕的一吻：「路上出了點事。」
「怎麼了？」旺達緊張地看著西莉婭：「你受傷了嗎？」
西莉婭失笑：「這倒沒有……不過確實有人倒楣了，回去再告訴你。」
轉頭看著站在皮特羅身邊滿面局促的兩個年輕小夥子，西莉婭面含笑意地揉了揉旺達的發頂：「不給我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們嗎？」
「你好！」黑頭發綠色眼睛的少年率先對西莉婭伸出了手：「我叫哈利•波特，是旺達的朋友。」
看著哈利寶石綠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許緊張和忐忑的情緒，西莉婭瞬間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這可是哈利波特啊旺達！你真的很熊。
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西莉婭綻開了一個甜美的笑容——她對著鏡子練習過很多遍呢：「你好哈利，可以這麼稱呼你嗎？」
哈利點點頭：「當然可以！」
「你叫我西莉婭就好，」西莉婭說：「我聽旺達說起過你，她說你是霍格華茲最棒的找球手。」
「是嗎？」哈利驚喜地看向旺達。
旺達比了個手勢：「當然，前提是皮特羅不作弊。」
皮特羅壓了壓自己的帽檐：「我不用超音速也很厲害的。」
介紹完了哈利，旺達看向了站在旁邊雙手揣兜特立獨行的另一位男孩。
男孩身上有種讓人難易忽略的特殊氣質，這使得他與周圍的氣氛格格不入，他就好像是從十六世紀的油畫中走出來的貴族少年，面容精緻的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表情，嘴角挑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一舉一動都能對小姑娘們產生致命的吸引力。周圍好多女孩子都在小聲地議論他，有些膽子大的甚至掏出了手機對準少年哢嚓哢嚓地拍著照片。但不管其他人如何做，少年始終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好像那些事情都跟他全無關係。
哈利：……迷之尷尬。
皮特羅：……接著裝。
旺達一口叼住了皮特羅給她剝好的草莓味棒棒糖，用溫柔甜膩的語氣笑著問道：「德拉科？過來拜見我姐姐。」
西莉婭注意到在旺達說話的時候，哈利的表情忽然變得像是見鬼一樣。
以及……旺達你剛才說什麼？
旺達的話音還未落，德拉科•瑪律福忽然像是被按下了播放開關的電視人物一樣動了起來，一瞬間什麼貴族氣質什麼邪魅少年，統統消散在了風中，只留下一個終於正常的瑪律福左顧右盼。
最終，在旺達善♂意的目光注視下，德拉科彆彆扭扭地握住了西莉婭的手拉到身前，然後他微微低下頭，做出一個致敬的動作：「日安，我叫馬……德拉科•瑪律福，是旺達的同學，我們是一個學院的。」
如果有什麼比「哈利•波特來我家裡做客了」這件事情更讓人感到驚悚的，那一定是「哈利•波特和德拉科•瑪律福一起來我家裡做客了」。
西莉婭眨眨眼睛，把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思緒踢到角落裡：「日安，你可以叫我西莉婭。」
說完這句話後西莉婭就陷入了沉默中——因為不知道說什麼——但她發現德拉科一直在偷偷地瞄她。
難道是在等我的評價嗎？西莉婭微微一愣，然而當她回想起旺達寄來的信件時，卻感覺到了大寫的尷尬：旺達不是管德拉科叫「小混蛋」就是「麻煩精」，反正沒一個能拿得出手的誇讚詞語。
就在西莉婭快速思索該如何誇誇德拉科的時候，旺達及時出現幫忙解了圍——雖然西莉婭覺得德拉科更加尷尬了，因為她說的是：「我和姐姐說，你是我的忠實小弟。」
喔，很高的榮耀啊！
德拉科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嘀咕道：「我才不是你小弟。」
旺達舔了口棒棒糖，她輕描淡寫的語氣無意中彰顯了十足的霸氣：「全學校都是我小弟。」
最後還是西莉婭提議的快點回去結束了旺達和德拉科之間奇怪的氣氛，於是西莉婭挽著旺達的手臂走在前面帶路，皮特羅、哈利和德拉科三人則跟在女士們身後相顧無言。
西莉婭實在是不明白旺達怎麼會帶德拉科回家過耶誕節的，要知道瑪律福家族可是個推崇純血統的巫師世家，社交圈全都是同樣血統純正的巫師，根本不和普通人類交往，沒事就把自己關在莊園裡面搞自閉，好似活在舊社會一般，外人看來都跟神經病似的，他們還引以為榮。
所以說相比於走上街頭融入生活的變種人，有些巫師們真的落後太多了，從生活上就能看出來，他們比美國隊長還像老年人，和時代嚴重脫節，再不變|革，遲早被歷史的洪流淘汰。
空無一人的停車場裡，死侍擺了個自認為很帥的pose靠在大黃蜂身上。因為西莉婭之前的交代，大黃蜂雖然不喜歡死侍靠著它，倒也沒有做出彈開車門偷襲等行為，它只是用不斷變頻的廣播頻道對死侍進行了嘲諷。
遠遠看見耀眼的一行人走過來，死侍刷刷刷甩出一片飛吻：「嘿！甜心！旺達！皮特羅！你們好嗎！」
哪裡來的神經病？
哈利和德拉科第一次達成了一致的觀點。
旺達瞪圓了眼睛一把扯住西莉婭的胳膊：「姐，他怎麼來了？！」
西莉婭單手扶額：「這是個很複雜的問題，要從我把爸爸那輛保時捷弄報廢了說起……」
旺達：「……你真酷。」
哈利：……我沒聽錯吧？！
德拉科：什麼是保時捷？
死侍向著旺達撲了過來，被旺達抬手用混沌魔法控制住懸空然後飄到一邊，在死侍不斷聒噪的背景聲中，旺達偏頭看向明黃鋥亮的跑車車身，她一字一頓地念道：「托尼•史塔克贈甜心。」
西莉婭伸出爾康手：「我可以解釋。」
「托尼•史塔克，是我想的那個托尼•史塔克嗎？」旺達才不在乎西莉婭解不解釋，她饒有興趣地看著滿臉糾結的姐姐，連珠炮一般問道：「他什麼時候勾搭上你的？爸爸沒管？爹也沒管？你那個網戀的酷愛吃李子醬的男朋友呢？分手了？」
「你爹不知道浪去了哪裡，」提起萬磁王西莉婭就想起來鑰匙的事情還沒跟x教授說，她歎了口氣打開車門：「至於你前姐夫……他太高冷了，回我的資訊不是嗯就是哦，真不知道當初我是怎麼看上他的……總之先回家再說吧。」
「等等，姐，你就沒發現哪裡不對勁？」皮特羅目光深沉地看著西莉婭：「你這輛跑車……它只有兩個座位啊，而我們有五個人呢。」
死侍在半空中拼命扭動：「六個好嗎！不要忽略我！半年沒見皮特羅你小子欠打是不是——」
旺達封上了死侍的嘴。
這麼特就很尷尬了。
在其他人譴責的目光注視之下，西莉婭拍了拍大黃蜂的車門：「親，你能變成一輛大點的suv嗎？我們人太多，跑車坐不下。」
就在旺達擔心她親愛的姐姐是不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才會做出對車說話這種有點傻氣的舉動時，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科爾維特跑車的車門向兩邊轟然打開，在哢噠哢噠的機械運動聲中，無數零部件飛速變形重組，五秒鐘後，一輛全新的明黃色梅賽德斯gls400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之中。
……看來大黃蜂不管是變成什麼車，顏色都不會改變的。
「啪」的一聲巨響，由於旺達太過震驚忘記控制混沌魔法，死侍頭朝下以狗刨的姿勢摔在了地上：「嗷！哥英俊瀟灑的臉蛋！健美的臀部！八塊腹肌！旺達你太狠了！」
西莉婭安撫地摸了摸大黃蜂的玻璃窗，車前燈閃爍兩下，像是在回應她的舉動。
「現在應該能坐得下了，」踢開爬過來抱大腿的死侍，西莉婭對目瞪口呆的旺達眨眨眼睛，然後她後退一步拉開了車門，做了一個優雅的「請」的姿勢：「來吧，我的小女巫。」
第12章 [012]機場被炸了
就在大家準備上車回家的時候，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轟然巨響，t2航站樓冒出了滾滾濃煙，接機大廳中的無數人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四散奔逃。
「怎麼了？」旺達茫然地回過頭去：「出了什麼事？！」
死侍趴在地上側耳聽了一會兒後下結論：「爆|炸。」
就在死侍說話的空檔，又是一聲巨響傳來，這次大家都看清楚了，那是一架懸浮在半空中的巨大黑色直升機，它繞著t2航站樓邊飛邊用掛載的武器進行掃射。
滾滾濃煙升騰而起，航站樓搖搖欲墜。
「恐|怖|襲|擊？」皮特羅三口兩口啃掉了手中的漢堡補充體力：「別管了，先救人！」
死侍微微眯起眼睛，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可能不是。」
曾經身為雇傭兵的死侍對各種軍|用設備都很瞭解，他說道：「那是海種馬mh53，低空鋪路者，特種部|隊用機，美國|軍|方的。」
「軍|方攻擊機場做什麼？瘋了嗎？」大地都被炮|彈打得震顫起來，旺達抱住了皮特羅的胳膊保持平衡：「我們總不能幹看著吧？」
「甜心，你驅散普通民眾，讓他們有序撤離，避免發生踩踏事故，」死侍按住了西莉婭的肩膀沉聲道：「皮特羅，你和旺達去把那些受傷的人安全轉移出來，至於你們……」
死侍轉向了哈利和德拉科。
哈利率先舉手：「我也可以幫忙，我是巫師。」
「哇哦，」死侍點點頭：「聽起來很厲害啊！甘道夫嗎？還是凱蘭崔爾？」
哈利：？？？
西莉婭：「……凱蘭崔爾是精靈謝謝。」
「你要怎麼幫？」德拉科皺起了眉頭：「未成年巫師在校外使用魔法會被蹤絲感應到，這是違規行為，魔法部會送信警告甚至開除我們！」
「反正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災難的發生。」哈利掏出了魔杖堅定地握在手中：「警告什麼的過後再說吧！」
「而且你忘了嗎？」哈利對德拉科調皮地眨眨眼睛：「這裡是美國，我不覺得英國魔法部的蹤絲能漂洋過海感應到我們。」
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德拉科還想再勸，卻被死侍先一步搶了話頭。
死侍打量著哈利手中的魔杖：「你這個是不是小了點？甘道夫那根那麼長那麼粗！」
他一邊說一邊還抬手誇張地比劃著。
哈利滿臉不解：「……所以說誰是甘道夫？」
「你可以和這輛車一起安全地蹲在這裡。」旺達面無表情地看了德拉科一眼，她嘎嘣嘎嘣地咬碎了棒棒糖，把塑膠棍扔進垃圾桶中，然後抱住了皮特羅的腰：「我們走！」
皮特羅對著德拉科挑釁地勾起嘴角，帶著旺達率先跑出去救人了。
接收到旺達和皮特羅雙重鄙視的德拉科咬牙切齒地說道：「……誰要蹲在這裡！」
他滿臉憤慨地掏出了魔杖：「說吧，要怎麼做！」
就在死侍給哈利和德拉科分配任務的時候，西莉婭忽然感受到了一直沉默的大黃蜂的思維波動，她試著跟大黃蜂交談：【我是想跟我們一起去嗎？】
【不對勁！】大黃蜂頗有些急躁：【我掃描後發現那好像不是普通的直升機——】
兩人的思維交流被打斷了，死侍狠狠一巴掌蓋在了西莉婭的頭頂上，他目瞪口呆地說：「他|媽|的，那不是直升機，那是個……機器人！」
西莉婭顧不上生死侍的氣，她的注意力全都被天空中的奇怪東西吸引了。
在接到機場被|襲|擊的消息後，軍|方火速從最近的駐紮點派出了四架f22猛禽戰機攔截入侵的海種馬mh53，當黑色直升機被包圍的時候，它立即停止了攻擊，降落在搖搖欲墜的航站樓頂。
眾目睽睽之下，直升機發出了哢哢的機械聲，六片螺旋槳旋轉收攏，無數的零件散開又重組，幾秒鐘後，一隻巨大的銀光鋥亮的變形金剛威風凜凜地傲立雲端，他睜開了鮮紅色的眼睛，目光如炬地掃視著周圍的猛禽戰機，冰冷鋒銳的機械外殼上流露出深深的殺意。
【那是眩暈！】大黃蜂急切的聲音在西莉婭腦海中響起：【他是霸天虎！】
感應到大黃蜂想要變形去對抗眩暈，西莉婭趕緊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不能在這裡變！都上來！我們過去！」
死侍一手一個拎著哈利和德拉科把他們扔到suv的後座上，自己則從打開的車窗跳進了副駕駛的座椅中。不用西莉婭動手，大黃蜂就自動掛檔倒車，踩下油門，一個漂亮的漂移甩尾轉向，朝著被轟|炸成一片火海的t2航站樓飛速駛去。
分別給暴風女和鋼鐵俠發了消息說明機場的情況請他們儘快支援後，西莉婭把手機扔回了儲物盒裡，她在駕駛位上蜷縮成一團，緊緊閉著眼睛，將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抵在太陽穴上。
「不愧是x教授的女兒，」正在裝子|彈的死侍餘光瞥見西莉婭的動作，順口吐槽：「這姿勢一看就是親生的。」
西莉婭沒聽到死侍的話，一切聲音都從她的耳邊遠遠離開了，周圍逐漸變得安靜。片刻後，黑暗中亮起了一團團漂亮的藍色光球，西莉婭讓自己的思維散發成絲網狀，向著這些光球飄蕩過去，然後輕柔地將他們一個一個包裹起來。
以西莉婭為圓心，一道看不見的能量波動逸散開來，所有被波及到的普通人全都停止了尖叫和奔逃，變得安靜而面無表情，他們有序地排隊從秘密頻道小跑著離開，航站樓中的人越來越少，戰場逐漸被清理出來。
大黃蜂在航站樓二樓的大門邊停下來，已經將槍|械全部上膛的死侍抬頭注視著西莉婭，他發現小姑娘原本紅潤的臉頰開始逐漸變得蒼白，有豆大的汗珠從她額頭上滾滾而下。
縮在座椅中的西莉婭在微微顫抖著。
「小哈利跟我走，」死侍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塊乾淨的手帕，他十分細心地給西莉亞擦乾淨額頭上的汗後，轉頭對德拉科沉聲道：「小龍你留在這裡。」
「什麼？」
德拉科微微一愣，雖然他並不太願意跟著這幫莫名其妙的人跑去莫名其妙地冒險——梅林啊今天已經夠瘋狂的了——但就這樣被丟下，他同樣心有不甘：「我也可以——」
「我需要有人保護她。」死侍語氣淡淡地解釋道：「大範圍的思維控制會快速消耗精神力，西莉婭剛剛開發出這項能力沒多久，還不是很熟練，這時候的她無比脆弱，一旦被打擾，不管是她還是那些被|操控的人都會有危險。」
雖然死侍帶著面罩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但德拉科依舊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陰冷氣息，如同一把錚然出鞘的鋒銳刀刃：「她要是受傷了……」
未說出口的威脅遠比具體的恐嚇更令人害怕，德拉科使勁點頭：「放心，我會保護她的！」
這可是旺達的親姐姐啊！真要出了點什麼事，旺達第一個饒不了他！
那一刻，德拉科回想起了曾經被斯萊特林緋紅女巫支配的恐懼。
死侍將西莉婭小心翼翼地抱出來放在一個相對安全的角落裡面，他在她柔軟的長髮上落下了輕輕一吻，低語道：「當心。」
大黃蜂發出機械旋轉的聲響，從一輛suv變身成了酷炫高大的汽車人，死侍後退幾步仰頭看著他：「夥計，你太酷了！帶我們一程！」
大黃蜂歡快地撲扇著車門變成的小翅膀，對死侍雙手鼓掌，還豎起了大拇指，似乎已經完全忘記這個可惡的男人在幾個小時之前是如何調|戲他的。
表達完自己的心情後，大黃蜂半蹲下來，將寬大的手掌放在地上。死侍和哈利相視一眼後跳了上去，抱住大黃蜂的手指保持平衡。
「照顧好她！」死侍臨走前最後對德拉科喊了一嗓子。
德拉科嫌棄地擺擺手。
頭頂不斷傳來槍|炮轟鳴的連擊聲、重物墜落的砰砰聲和其他亂七八糟的聲響，德拉科看了一眼低頭閉眼好似睡著了一般安靜的西莉婭，深吸一口氣終於下定了決心，舉起魔杖揮舞著喃喃低語，佈置下一道又一道防護魔咒。
就在德拉科考慮要不要下個「麻瓜驅逐咒語」的時候，他忽然渾身一僵，有種被人用冰冷視線窺伺的感覺。
德拉科猛地抬起頭，一道人影在他的視網膜上逐漸成型。
那是個身穿黑色作戰服的男人，他披著半長的棕色頭髮，用大墨鏡和黑色口罩將自己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他身上的武裝帶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槍|械|刀|匕，手裡還端著一把加掛榴|彈發射器的自動步|槍。他邁著穩健的步伐有節奏地順著坑坑窪窪的馬路緩緩走來，在距離德拉科還有十米的地方站定。
男人全身上下唯一的亮色就是被改裝成機械的左手臂，上面還畫著一顆在德拉科看來十分愚蠢的紅色五角星，簡直破壞了整體美感。
「你是誰？」德拉科擺出了戒備的姿勢，他將魔杖橫在胸前隨時準備揮動：「站在那裡——」
德拉科話音未落，男人端起槍對準他扣下了扳機。
第13章 [013]欺負人
德拉科雖然不清楚冬兵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但對於危險下意識的反應讓他施放了盔甲護身咒，這舉動救了他一命，榴|彈在撞上防護魔咒的一瞬間轟然爆炸，大部分的衝擊波都被魔法屏障所阻擋，但德拉科依舊被剩餘的力量撞的飛了起來，他狠狠拍在牆上，然後又滾落在地，仿佛五臟六腑都要被摔散架了。
冬兵微微一怔，似乎很不理解為什麼德拉科能徒手攔下炮|彈。
劇烈地喘了幾口氣後，懵逼的德拉科終於漸漸找回了自己七零八落的意識，隨之而來的是逐漸蔓延到全身的綿密的疼痛感，從沒遭過這麼大罪的瑪律福少爺根本不敢隨便亂動，生理淚水瞬間盈滿了眼眶。
確認榴|彈雖然沒炸死德拉科，但至少讓他暫時失去了行動力後，冬兵就不再搭理鹹魚一般面朝下趴在地上的瑪律福少爺了。他將自動步|槍隨手扔去了一邊，從腿帶上抽出了一把蝴蝶|刀握在掌心中，一邊向前走一邊讓蝴蝶|刀在指間靈活旋轉著，雪亮的刀鋒連成一片虛影，仿佛一朵悄然綻放的花。
聽見冬兵逐漸靠近的沉穩腳步聲，德拉科掙扎著想爬起來，但當冬兵毫不猶豫地從他身邊不遠處走過、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時，德拉科忽然意識到冬兵的目標並不是他，而是靠在角落裡陷入沉睡中的西莉婭。
回想起旺達臨走前的目光和死侍冷冰冰的威脅，德拉科咬咬牙，對著冬兵的背影舉起了魔杖：「力鬆勁泄！昏昏倒地！四分五裂！」
三道咒語如同煙花綻放般依次射|向了冬兵。儘管感覺到了背後傳來的危險，冬兵卻並沒有停下來，他先是揮動機械手臂強硬地撞掉了前兩道魔咒，然後腳下旋步一轉，側身避開了第三道魔咒，同時他的機械手拽下了掛在腰間的沙|漠|之|鷹。打開保險上膛後，冬兵握著槍|頭也不回的對德拉科連續扣動了扳機。
密集的彈幕讓德拉科無暇攻擊，只能接連不斷地施展防護魔咒保護自己。等到彈雨終於停止後，搖搖晃晃站起來的德拉科驚恐地發現冬兵已經站在了西莉婭的面前。
「西莉婭！！！」
旋轉的蝴蝶|刀被冬兵反手握住，他半蹲下來，將刀刃切向西莉婭的肩膀。
就在刀尖離西莉婭只有不到五釐米的距離時，一直雙目緊閉的西莉婭忽然睜開了眼睛，她兩手猛地抬起死死扣住冬兵的手腕，同時整個人向後仰倒，借助慣性把蹲在地上的冬兵拽得打了個趔趄。將冬兵的手腕壓在地上後，西莉婭用力側翻而起，在冬兵的後背上撐了一把借力，穩穩地落在另一邊，掉頭就跑。
整個過程只有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如同閃電一瞬，德拉科看得目瞪口呆。
「發什麼愣！跑啊！打不過他的！」西莉婭抓起德拉科的手拽著他跑向航站樓的後面。
徒手肉搏？就算受過死侍的訓練，西莉婭還是打不過沒有感情且毫無顧忌的冬日戰士；
心靈控制？冬兵的思維外面有一層其他變種人設下的心靈枷鎖，強行入侵會導致冬兵的大腦受到無法挽救的傷害。作為知曉冬日戰士真實身份的人，西莉婭下不去手。
魔咒攻擊？看看德拉科這一臉驚慌的小模樣，他只是個十六歲的孩子。
冬兵從地上爬起來，他轉了轉差點兒脫臼的手腕，覺得不會影響自己的行動之後，這才慢悠悠地向著西莉婭逃離的方向走了過去，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在乎目標是否逃跑了。
西莉婭拉著德拉科一路狂奔繞到了航站樓的後面。
死侍壓根沒想到來機場搞破壞的不止一個霸天虎，還有不知道是趁機混進來還是早有預謀的九頭蛇，所以他只在西莉婭身邊留了個會魔法的、可以解決大部分人類的德拉科。如果不是西莉婭反應快，現在她可能已經交代在冬兵手裡了。
在確認冬日戰士並沒有跟上來之後，西莉婭微微松了口氣。沒去想為什麼冬兵那麼好打發，西莉婭將思維觸手分散出去快速搜索著周圍的其他人，想要找到旺達讓她和皮特羅過來幫忙。
理想的救場對象應該是他們中唯一能跟冬兵剛正面的死侍，但西莉婭根本不敢跟死侍有絲毫的思維接觸，誰知道他那神經病一樣紛繁複雜的大腦裡面都在想些什麼。x教授曾經試圖對死侍使用心靈控制，但結果就是他自己懵逼了好久才緩過勁來。
旺達正在用混沌魔法將一塊壓在傷患腿上的巨石挪開，然後再由皮特羅抱著昏迷的傷患把他送到外面的救護車上。
【姐姐？】旺達眨眨眼睛：【周圍能走的人已經都走了，你在哪兒？】
【航站樓後面！】西莉婭急促地說道：【我遇上了九頭蛇的冬日戰士！】
【什麼？】旺達微微一愣，她雖然不知道誰是冬日戰士，但九頭蛇的名號可是如雷貫日，於是旺達立即道：【我馬上過去！】
【來的可能不止他一個人，】西莉婭叮囑道：【你們要——】
思維連結忽然中斷。
「……當心。」西莉婭低聲道。
德拉科死死握住了西莉婭的手腕，在見識過冬日戰士的戰鬥力後，他對原本不屑一顧的麻瓜們產生了某種微妙的恐懼情緒，尤其是在見到和冬日戰士打扮差不多的人時。
身穿黑色作戰服、背著一堆槍|械刀匕的朗姆洛舉起手對西莉婭打招呼：「小可憐，又見面了。」
「手下敗將。」西莉婭冷冰冰道：「我可不怕你。」
「上次是你作弊，」朗姆洛邪氣地一笑：「你以為這次我會什麼準備都沒有？心靈能力也不是萬能的吧？」
「靜電屏蔽就行了。」
西莉婭：……總覺得是某個不靠譜的收廢鐵的人告訴叉骨怎麼防止被腦的。
「不用能力我一樣揍你。」西莉婭呵呵一笑，她把德拉科護在身後，擺開架勢：「來吧。」
打不過冬兵，打你總沒問題吧？好歹也被死侍教了好多年的格鬥呢！
西莉婭樂觀地想。
「你不介意再多一個人吧？」朗姆洛饒有興趣地說：「冬兵，制住她就行了，我還有話要問。」
冬兵從塵土飛揚的廢墟中緩緩走出，和朗姆洛一前一後地堵住了西莉婭的退路。
西莉婭滿臉控訴地看著叉骨：「……你作弊。」
朗姆洛攤開雙手：「我們扯平了。」
西莉婭緩緩攥緊了拳頭，一個冬兵就夠她去死一死的了，再加上叉骨，這遊戲根本沒法玩。
能不能舉報對面開掛啊！或者賜我一個美國隊長也行！
脫困的辦法不是沒有，但西莉婭不想強行突破冬兵的心靈枷鎖，那樣做和當初給冬兵洗腦的人有什麼差別？
但要是自己的生命也受到了威脅呢？
等等！腦海中靈光一閃，西莉婭忽然想起了叉骨對冬兵說過的話：「我還有話要問。」
九頭蛇有什麼話要問我的？
西莉婭皺起了眉頭，有個念頭在她心中緩緩浮現。
從昨天下午在酒吧第一次見到九頭蛇，到今天下午在被破壞成廢墟的機場第二次見到九頭蛇，這當中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唯一有可能讓叉骨詢問西莉婭的事情，就是那把鑰匙了。
看來萊克斯•盧瑟和九頭蛇交易的物品真的很重要啊！
果然，朗姆洛舉槍對準了西莉婭，他說道：「問你個問題，說對了，我就不殺你。」
「鑰匙呢？」
西莉婭皺起眉頭，滿臉不解：「什麼鑰匙？」
「砰」的一聲悶響，子彈出膛，被西莉婭用冰藍色的思維能量化作的屏障勉強阻擋了一瞬，然後能量消散，子彈撞上了德拉科施展的盔甲護身魔咒，徹底改變彈道被彈到了一邊。
舉著魔杖的德拉科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用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朗姆洛。
「謝謝。」西莉婭低聲道。雖然她的思維能量也可以化成實體進行攻擊或防禦，但卻比旺達的混沌魔法差了很多，如果不是德拉科及時出手，西莉婭還是會中彈的。
「沒什麼，」德拉科努力讓自己微微顫抖的語氣聽起來輕描淡寫一些：「旺達拜託我保護你了。」
「我再問一次，」朗姆洛把手|槍放下，拿起了背著的蠍式衝鋒|槍：「鑰匙呢？」
「夥計，你掉的是這個金鑰匙呢，還是銀鑰匙？」
轟的一聲巨響傳來，朗姆洛就地一滾，等濃煙消散後，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深坑。
身穿戰甲的鋼鐵俠從天而降，攔在了西莉婭的面前，他舉起手掌催促道：「快選，做人要誠實，否則一把鑰匙都不給你。」
第14章 [014]混戰
看見鋼鐵俠高大（？）偉岸的背影，西莉婭微微松了口氣，雖然沒有給她一個美國隊長，但史總的戰鬥力也不是蓋的，有救場就好。
「我五分鐘前見你的時候你不是這麼狼狽的樣子。」托尼落在地上，盔甲面具向上掀開，露出他那張英俊瀟灑的臉：「瞧瞧，淑女，你是在泥裡滾過嗎？」
「何止五分鐘！」西莉婭無奈地看著托尼，她一手捂胸口，一手指著背後呈待機狀態的冬兵：「我差點兒死了！」
不知道是西莉婭行為湊巧，還是冬兵討厭被別人指著，總之當西莉婭向托尼告狀的時候，原本乖乖站在不遠處充當npc的冬兵忽然像是被按下了開關的電動玩具般哢哢動了起來，他端著步|槍，以一個可以說的上是優雅的姿勢氣勢十足地向著前方大步邁進，邊走邊開|槍。
餘光瞥見了忽然行動的冬兵和同時沖過來的朗姆洛，托尼一把推開了西莉婭：「當心！」
估算了一下距離，托尼乾脆再次飛到半空中，他伸出雙手分別瞄準冬兵和朗姆洛左右開弓，如同一個旋轉的火柴人，僅憑自己一個人就用能量|炮製造出了一片圓形的火力壓制區域。
西莉婭扯著德拉科不斷後退，她不僅要防著冬兵和朗姆洛的子|彈，還得時刻注意自己和德拉科的腦袋不被正在放飛自我四處亂|射的鋼鐵俠用能量炮削掉一半。
「別冒頭！」西莉婭按著德拉科的肩膀把他壓得跪在了地上：「長得高死得快！」
德拉科摸摸自己糊了一點點尖的頭髮，心有餘悸地點點頭表示贊同。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托尼的無差別攻擊大招只持續了短短的二十秒，二十秒後能量耗盡，火力壓制的優勢回到了冬兵和朗姆洛的手中。
朗姆洛對著冬兵遠遠地比了一個手勢後，冬兵毫不猶豫地撤出了對鋼鐵俠的作戰，他就地一滾，借著各種鋼筋石板形成的障礙物來回躲閃能量|炮的攻擊，繞了路快速潛行，漸漸逼近了西莉婭的所在地。
縮在西莉婭身後時不時放個盔甲護身咒的德拉科發現了冬兵的蹤跡，頂著曾經被欺負過的心理陰影，德拉科咬著牙調轉魔杖，釋放出漂浮咒控制著大塊大塊的石頭落在冬兵的行進路線上給他製造障礙。
差點兒被砸個正著的冬兵閃開之後，抬起頭看向了德拉科所在的方向。儘管隔著包裹嚴實的墨鏡，德拉科完全看不到冬兵的視線，但他還是覺得渾身一僵。
「西西西西莉婭，」德拉科扯了扯西莉婭的衣角：「那個人在看我！他過來找你了！」
西莉婭正運用思維能量製造護盾防禦密集的彈幕。由於她的思維能量屬於「一次性消耗品」，被子彈打過後就會消散，為了讓護盾一直存在，她只能不停地輸出精神力重新製造，再加上之前實施大範圍心靈操|控後沒有及時休息，過度消耗精神力的西莉婭神情有些恍惚，她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德拉科在說什麼。
這時候冬兵已經靠得很近了，德拉科哆哆嗦嗦地向他發射的魔咒都被一一躲開，就在冬兵抬起機械手臂向著西莉婭的方向砸過去的時候，美國隊長舉著盾牌從天而降，抵擋住了機械臂的雷霆一擊。
姍姍來遲的史蒂夫雙腿發力，從半蹲的狀態彈射而起，用盾牌推著冬兵向後倒退了好遠的距離，同時急切地喊道：「巴基！」
冬兵一把扯下眼罩怒視史蒂夫：「誰他|媽是巴基！」
上次就這麼叫我！你才是巴基你全家都是巴基！人家是冬日戰士！
「隊長，你已經來的夠晚了，一會兒再敘舊好嗎！」
托尼高聲喊道，他正在跟朗姆洛肉搏，盔甲和拳頭撞擊的砰砰聲時不時傳來。這並非是鋼鐵俠擅長的領域，但朗姆洛實在是太靈活了，托尼每次使用能量炮他都能恰好閃開，一開二去托尼就被近身了。
穿著盔甲活動不便的鋼鐵俠挨了好幾下揍，他想重新飛上天佔據主場，卻被朗姆洛扣著腳腕猛地發力拽了下來，緊接著還吃了一記標準的湯瑪斯迴旋摔倒在地。
托尼徹底怒了：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要知道敢打鋼鐵俠的人現在都已經墳頭長草了！
「賈維斯！分析戰鬥模式！」
「戰鬥掃描中……」
托尼忍著又挨了幾下打後，終於聽到賈維斯天籟般的聲音響起：「掃描完畢，應對系統啟動，先生，好好享受您的戰鬥吧。」
接下來的一切仿佛場景重現，只不過物件互換了身份。當朗姆洛再次一腳踢過來的時候，托尼靈活地閃向一旁，抬手死死抓住他的腿，掄棒槌似的將他掄得飛起扔去了一邊。
托尼將朗姆洛扔出去的一瞬間，賈維斯說道：「先生，交叉骨的飛行軌跡有百分之九十的幾率會撞到賽維爾小姐——」
「不會。」鋼鐵俠眨眨眼睛。
頂著槍林彈雨艱難挪動的西莉婭和德拉科終於靠近了最近的掩體，眼看勝利在望，卻半路飛來一隻叉骨。精神力過度消耗的西莉婭實在是沒勁閃開了，她拼著最後一絲清醒，一腳將德拉科踢到了掩體後面，自己則向後摔去。
就在朗姆洛要撞上西莉婭的時候，他忽然被一股紅色的能量包裹住懸停在了半空中，與此同時一道虛影閃過，將西莉婭抱離了危險之地。
看清楚來人是快銀後，西莉婭呢喃道：「我睡會，太困了……」
話未說完，她就陷入了黑甜的夢境之中。
看見姐姐被欺負，緋紅女巫生氣了。
混沌魔法在指尖凝聚成穠麗的大紅色，旺達雙手交叉前後一拉，纏裹住朗姆洛的能量順著他的脖頸竄上了太陽穴，化作蛛網般的細絲扣住了他的頭。
朗姆洛猛地一怔，如同被狂風吹過的殘燭一般，他眼中的光芒漸漸熄滅。
旺達把陷入幻境毫無意識的叉骨抓雞仔似的提溜著遠遠扔了出去。
「她怎麼了？」皮特羅抱著西莉婭跑到了旺達身邊：「她不動了！」
「精神力消耗過度，需要休息。」旺達摸了摸西莉婭的額頭，低聲道：「沒什麼大問題。」
解決了叉骨，還有個和美隊打得火熱的冬兵。但當喘了口氣的鋼鐵俠想去幫忙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根本插不進去，於是他哐當哐當走到了旺達身邊：「她怎麼樣？」
旺達把剛才對皮特羅說過的話又跟托尼解釋的一遍。說完後她頓了頓，沒忍住還是問道：「你送了我姐姐一輛車？」
托尼打了個響指：「對！那輛車呢？還有那個……死侍呢？」
「很奇怪的事情，你們看三點鐘方向，」托尼的耳機裡傳來了鷹眼的聲音——剛才正是他駕駛著昆式戰鬥機把美隊送過來的：「有個人……那是你說的死侍吧？他站在輛汽車的車頂上追著一架低空飛行的直升機——老天，直升機和汽車變成、變成機器人了！軍方的消息竟然是真的！我以為他們瞎說的！」
飛向天空的托尼剛好親眼目的了鷹眼所說的話，這次他完全沒有嘲笑結結巴巴的鷹眼，因為眼前的場景給他的震撼不比鷹眼少。
兩個高大的機器人一路打一路翻滾，很快就靠近了這裡。
「你們得撤離，」鷹眼看著螢幕道：「會被波及到的，我們第一次見這種東西，沒有應對方法……」
「賈維斯已經在掃描了，」驚訝過後托尼的語氣變得興奮起來：「我先給它一炮試試！」
托尼的炮|彈沒發射出去，因為他忽然感覺自己的盔甲失去了控制，整個人向著地面墜落下去。
「賈維斯！」托尼驚訝道：「出了什麼故障？」
「動力系統……失去控制，」賈維斯的聲音好像受到了什麼干擾，斷斷續續的：「正在、檢測……啟動修復……修復、無效……」
「飛機的控制系統失靈了！」昆式戰鬥機忽然毫無徵兆地搖晃起來，鷹眼死死盯著瘋狂旋轉的儀錶盤，他嘗試了一切的救急手段都無法解決這個問題：「賈維斯？怎麼回事！」
「別管飛機了！你先出來！」被旺達及時用混沌魔法托住緩緩降落的托尼怒吼道：「該死！這是人為的！」
就連正在努力把冬兵抓起來帶回去的史蒂夫都被波及到了：「我的盾！」
跟著盾一起被吸走的還有冬兵——誰讓他有一隻機械手臂呢。
史蒂夫目瞪口呆地看著冬兵在半空中掙扎著：「托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托尼正努力把自己從逐漸變形的盔甲裡解放出來：「我怎麼知道——」
帶著頭盔身穿奇怪作戰服的男人緩緩從天而降，他做了兩個拖拽的動作，將冬兵和已經昏過去的朗姆洛拽到了自己身後。同時被拖過來的還有糾纏翻滾在一起的兩隻變形金剛和倒楣的死侍與哈利。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死侍將哈利扔去了德拉科身邊，他單手扣地勉強阻止了自己繼續向前滑行的動作：「嘿！萬磁王！停下來！」
萬磁王目光如炬，他四下掃視一番，在看見緋紅女巫和抱著西莉婭的皮特羅時微微一怔。
第15章 [015]巴基的土豪金
「你幹什麼！」旺達憤怒地喊道，她運起混沌魔法控制著石塊向萬磁王紛紛砸過去：「他們欺負姐姐！你到底是跟誰一撥的？」
萬磁王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冷冰冰地問道：「誰？」
旺達抬起下巴：「那個昏過去的！」
萬磁王瞥了眼叉骨，對旺達說道：「那你再腦他一次。」
旺達：「……」這是重點嗎？
就在旺達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萬磁王一左一右拎著叉骨和冬兵飛起來離開了，只留下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讓查理斯當心。」
所有射向萬磁王阻止他離開的子|彈都被迫改變了原本的軌道，托尼的鋼鐵戰衣和昆式戰鬥機被毀無法飛行，大黃蜂仰面躺在地上死活起不來……總之沒有人能攔得住萬磁王的離開。
或許緋紅女巫和快銀可以辦到，但不知道為何他們一直呆愣愣地盯著萬磁王遠去的背影，好久才回過神來。
此行唯一的收穫，除了沒有一個平民死亡外，大概就是他們俘虜了一隻外星機械生物吧——眩暈在戰鬥中被大黃蜂折斷了螺旋槳，此時他正渾身冒著火花躺在地上努力掙扎，卻怎麼也變不成飛機逃走——這多少能給托尼一點安慰。
最失落的人是美國隊長，因為他再一次失去了帶回巴基的機會。
史蒂夫緩緩向前走了幾步，彎腰撿起掉落在地的盾牌，他撫摸著圓盾上紅色的五角星，想起了巴基的機械手臂上有顆一模一樣的。
「嗯？」正準備回去的史蒂夫忽然看見有個金色的東西在廢墟上閃著亮晶晶的光芒，好奇心促使著他撥拉開塵土和泥塊，發現那竟然是一隻土豪金的蘋果6splus。
美隊：「……誰的手機掉這兒了？」
托尼正在搶修被萬磁王弄壞的昆式戰鬥力，他抽空瞥了一眼史蒂夫高舉在手裡的手機後果斷道：「我不用蘋果，那手機也就只有顏色能看了。」
「是不是某個乘客在逃跑的時候掉的？」鷹眼接過竟然沒有被摔壞的手機順手按下了home鍵，然後他盯著屏保，覺得整個世界都幻滅了。
「隊長，」鷹眼用飄渺的語氣對史蒂夫道：「這是冬日戰士的手機。」
美隊：……你騙誰呢，同為老冰棒巴基怎麼會用土豪金！不對，九頭蛇怎麼會給巴基配手機！
見隊長一臉不相信的樣子，鷹眼乾脆對著他舉起了手機。
屏保是白底圖片，正中央印著九頭蛇的標誌，下面還有一行加粗帶斜杠的話：
「這是冬日戰士的手機。」
鷹眼聳聳肩膀：「沒騙你吧？」
史蒂夫：……不是很懂你們九頭蛇的想法。
西莉婭猛地睜開眼睛，她驚訝地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海邊的咖啡小店門口喝著飲料。天氣剛剛好，有幾朵白雲漂浮在空中，時不時遮擋一下太陽。陣陣微風拂過臉頰，帶著大海特有的鹹腥味，溫潤而潮濕。
要說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放眼望去整條街道空無一人，除了風聲外再沒有其他響動，連鳥叫蟲鳴都聽不到。
整個世界死一般的寂靜。
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裡？
西莉婭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咖啡杯，滿臉懵逼地想。她的記憶截止於在機場挽著旺達的手臂坐車回家，至於接下來發生了什麼，怎麼就從美國來到了這裡，西莉婭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早上好，」噠噠的腳步聲傳來，身後有人彬彬有禮地說道：「不過也可能是下午了。」
西莉婭猛地站起來轉過身，不小心撞翻了坐過的椅子，她目光呆滯地盯著眼前忽然出現的男人。
一位不那麼死板嚴謹的職場精英，不是律師就是醫生——這是男人給西莉婭的第一印象。
男人穿著擦拭得鋥亮的黑皮鞋，配一條剪裁貼身的黑西褲，上身是在領口刺暗繡的雪白襯衫，最上端的兩枚扣子沒系，露出精緻的鎖骨，西裝外套被他整整齊齊地搭在臂彎裡，他的頭髮梳的並不服帖，但看起來卻有種淩亂的美感。
整套著裝恰到好處地將男人健美挺拔的身材勾勒出來，西莉婭忍不住在心裡讚歎了一下這位帥哥的著裝品味——反正比她爹天天一身基佬紫飛來飛去要強得多。
「多謝誇獎。」男人微微一笑，他不知道從哪裡端出了一個裝著兩杯紅酒的託盤，上面還放著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花。把其中一杯紅酒遞給西莉婭，男人解釋道：「這是職業需要，其實我本人不怎麼會打扮。」
西莉婭搖搖頭：「抱歉，我的年紀不夠飲酒。」
西莉婭在這方面一向自律——其實是她只對可口可樂感興趣。
「可樂？」男人點點頭：「可樂喝多了不太好，不過你們小孩子都喜歡。」
男人寬大的手掌在高腳杯口輕輕拂過，西莉婭眼睜睜地看著葡萄酒變成了冒著氣泡的冰鎮可樂。
「這、這真是……」接過裝著可樂的高腳杯，西莉婭結巴了半天才說道：「太奇妙了，變魔術嗎？」
「不。」男人用深邃的目光認真注視著西莉婭：「是想像。」
西莉婭滿頭問號，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男人微微一笑，對她伸出手：「一起走走麼？」
西莉婭糊裡糊塗地點了頭，她跟在男人身邊，兩個人就像吃完飯後出去散步的朋友一般，慢慢走過空蕩蕩的街口。
「其實我剛才就想問了，」西莉婭終於忍不住說道：「你是夏洛克•福爾摩斯麼？」
男人微微一怔，他無奈地搖頭：「並不是，我叫史蒂芬•斯特蘭奇。」
「抱歉，是我失禮了，」西莉婭頗有些尷尬：「但你們真的長得很像。」
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史蒂芬善解人意地眨眨眼睛：「沒關係，你不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當我走在大街上的時候，經常會有福爾摩斯的粉絲們沖過來找我要簽名，於是我只好幫忙簽上一個夏洛克……我這樣說會讓你覺得放鬆一點嗎？」
西莉婭被史蒂芬逗笑了，她點點頭：「你真幽默。」
「既然你已經開始覺得有意思了，那我們進入正題吧。」史蒂芬邊走邊說道：「有個朋友托我來看看你，他希望我教會你一些東西，那麼現在我們來試試看……」
史蒂芬停下了腳步，他站在路中間，抬手打了個響指。
西莉婭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座商務樓在正對著他們的街心廣場上拔地而起，眨眼之間便升入雲霄。
「或者……這樣？」史蒂芬抬手一抹：「你好像喜歡古典一點兒的建築。」
摩天大樓像是被橡皮擦擦去的鉛筆字一樣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和賽維爾天賦學校極度相似的城堡。
「還有……」
又是輕描淡寫地一抹，城堡在濃霧中淡去，紅磚綠瓦的紫禁城出現在了視野中。
接下來的時間裡，巴特農神廟、布達拉宮、古羅馬鬥獸場……各種風格的建築在西莉婭面前依次出現又消失，西莉婭從震驚到震撼再到面無表情，她覺得自己已經麻木了。
「你一副很無聊的樣子，」史蒂芬偏過頭看了西莉婭一眼：「那我們換種玩法吧。」
最後一座胡夫金字塔矗立在夕陽西下的街心廣場上，史蒂芬直直地向前伸出手掌，做了一個抓的姿勢。
太陽消失了，天空被倏然飄來的濃密烏雲遮蓋，一連串滾雷般的悶響從遠方傳來，滾燙的岩漿從金字塔的塔頂冒出，順著四面斜坡向下翻滾流淌，岩漿過處，所有的一切都被高溫腐蝕得面目全非。很快岩漿就流到了金字塔的底端，順著柏油馬路向西莉婭和史蒂芬所在的方向奔湧而來。
西莉婭這才發現那根本就不是什麼金字塔，而是一座正在噴發的火山！
「快走！」西莉婭下意識地拽住了史蒂芬的胳膊：「站在這兒會死的！」
「不，」史蒂芬神秘莫測地搖搖頭，他點了點西莉婭的太陽穴：「想要讓它停下來，就用你這裡思考。」
就在二人說話期間，一陣地動山搖的感覺傳來，西莉婭跌倒在地，她驚恐地發現眼前的地面橫向裂開了，一道鴻溝漸漸分裂出來，下面也是不斷翻湧的岩漿，有滾燙的熱氣順著懸崖絕壁蒸騰而上，落入其中的石塊碎屑還未觸到岩漿就被高溫蒸發得一乾二淨。
整個世界都在崩塌，恍如末日降臨。
「不……」西莉婭不斷地向後退，她抱著頭低聲呢喃：「不……」
「讓它停下來。」在狂風中勉強站立的史蒂芬似乎一旦都不擔心自己下一秒就會被可怕的災難吞噬，他靜靜地注視著西莉婭，用安撫的語氣道：「你可以做到的，因為這是你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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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時間:
2017-7-8 11:04
第16章 [016]無限轉換
夢？聽了史蒂芬的話，西莉婭隱約抓住了什麼關鍵的線索，眼看大地的裂縫就要蔓延到她所在的這一小片區域，周圍還有奔湧噴射的岩漿和無數從天空落下的拖著冒火尾巴的隕石……
西莉婭下意識地伸手向前做了個推拒的動作：「停下來！」
時間停滯了一秒。
一秒鐘後，所有的一切向後極速退卻，裂縫重新癒合，岩漿倒流回金字塔上，砸在地上的和尚未落下的隕石統統飛向天空，密佈的烏雲被狂風吹散，消失的一乾二淨，太陽重新出現在天空上，金字塔的影像扭曲成鬥獸場，再變化成布達拉宮……摩天大樓向下縮進泥土裡，一切徹底恢復了西莉婭剛剛「醒來」時的平靜。
不知名的海邊小城，有微風吹過，天氣晴好。
史蒂芬緩緩笑了。
「這是……夢？」西莉婭先是看了看自己白淨的手掌，然後她一臉困惑地仰頭問史蒂芬：「你的夢？」
史蒂芬挑眉，他把跪坐在地上的西莉婭拉了起來：「不，這是你的夢。」
「不可能，」西莉婭想都沒想就否認了：「我不會做夢的。」
頓了頓，她補充道：「十歲之後，我就再沒做過夢了。」
十歲的時候，西莉婭覺醒了自己變種人的能力：大範圍的夢境操控。具體描述一下，大概就是她可以選擇將若干數量的人在瞬間拉入構建好的夢境之中，在這個夢境世界裡，西莉婭就是創世神，她設定的一切都是牢不可破的法則，對於所有入夢的人，她都有生殺奪予的權利，而在夢境裡發生的一切，最終都會投射到現實之中。
比如西莉婭設置了一個危機重重的殺人夢境，進入這個夢境的人最終死亡，投射到現實就是腦死亡，身體還活著，靈魂卻已經不在了。
逃脫夢境的唯一辦法是西莉婭自行解除，但避免被她拉入夢境的方法卻有很多。說到底這就是心靈感應的一種，只要你像萬磁王一樣在頭頂扣個頭盔，或者像交叉骨一樣給自己做個靜電屏蔽，西莉婭就沒辦法了。
不過西莉婭也不常用這項技能——應該說除了在覺醒的那一晚，她從未對誰使用過。因為這種夢境操控術太危險也太兇殘了，和直接殺人沒什麼兩樣。一來西莉婭從未遇上過罪大惡極之徒，二來她覺得自己沒有決定他人生死的資格。
每當回想起自己曾經差點對朝夕相處的同學和朋友們造成傷害，西莉婭就覺得後怕，於是她請求x教授對她下了一道「不要做夢」的暗示，防止她在睡夢中瞎想時波及了其他人。
不過說到這裡……
「你是怎麼進來的？」西莉婭疑惑地看向史蒂芬：「等等！這裡對你來說太危險了！你快出去——還是我把你送走吧！」
哪怕夢境世界全部崩塌，西莉婭也只是會被強制喚醒而已，但史蒂芬就不一樣了，他的靈魂會永遠消失。
「我自己進來的，」史蒂芬握住了西莉婭的手阻止她，他對她眨眨眼睛：「放心，你傷害不到我的。」
「我用了一些小手段，想要破除x教授對你下達的心靈枷鎖並不容易，」史蒂芬笑了笑：「他是個很偉大的變種人，但同時又是個很愛孩子的父親，兩種角色產生的衝突和矛盾讓他選擇了用自己的方法保護你，而不是教會你如何徹底釋放能力。」
「什麼？」西莉婭愣住了：「你、你把鎖打開了？不不不你得給我裝回去！我會傷害到別人的！你知道我能力覺醒的時候做了什麼嗎？」
西莉婭語速飛快，滿臉焦急：「我把全學校的學生都拉入了夢境！而夢境裡有個貞子！你看過日本那個恐怖片嗎？天啊我想像不到如果當時我繼續夢下去——」
西莉婭猛地頓住了，她看到街心廣場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口井，一雙手正扒在井沿上努力向外爬……
西莉婭驚恐地後退。
史蒂芬歎了口氣，他打了個響指，水井消失無蹤。
「我說過了，」史蒂芬雙手扣住西莉婭的肩膀和她對視：「你不會傷害到我的。」
「我見過太多人的夢境，有些人的夢中蘊藏著無限的殺意和荒蕪，一片廢墟，怪石嶙峋；有些人的夢繁華中透著絕望，聲色犬馬，金迷紙醉。可是看看你的，」史蒂芬指了指周圍的一切：「蔚藍的大海，和煦的微風，精緻的咖啡小店，寧靜而祥和，卻空無一人。這說明你是個很好的孩子，懂得自我約束，因為你害怕這裡會崩塌，如果有其他人存在，就會對他們造成傷害。」
「但你不覺得，這太孤獨了嗎？」
史蒂芬話音剛落，大街上忽然出現了形形|色|色的路人，死寂的世界一下子變得熱鬧而富有生機。
「可是我……」西莉婭站在人流中央，一臉無所適從：「我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你試過了嗎？僅僅是因為剛剛覺醒時能力不穩而產生的意外就嚇到你了？」史蒂芬微微一哂：「不要懼怕你的能力，它就是你本身，收服它，讓它聽話，再用它去幫助需要幫助的人，萬事都有兩面性，一把刀是殺人的凶|器還是守護的利刃，取決於握住它的人是誰。」
西莉婭若有所思。
「靠他人的鎖鏈來捆綁永遠不比上自我約束有用，」史蒂芬和西莉婭順著人群漫無目的地走著：「心靈枷鎖在使你變得安全的同時也抑制了你的能力，你在機場救了人後，是不是覺得又累又困，提不起精神來？在無法入侵交叉骨的思想阻止他繼續作惡的時候，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束手無措？」
「你的能力本來不止這種程度。」
「我以前覺得心靈感應好厲害，」西莉婭歎了口氣：「尤其是在我看著爸爸的時候。但後來我忽然發現，如果你看不到對方的內心，這一切都是沒有用處的。」
沒了心靈感應，西莉婭只是一個普通人，她根本打不過叉骨。如果不是後來有鋼鐵俠和美隊……
史蒂芬卻笑著搖了搖頭：「開動你的智慧，孩子。雖然你無法控制別人，卻能控制自己。」
「你有試過將自己拉入夢境中嗎？」
西莉婭愣住了。
史蒂芬繼續說道：「你構建的夢境中所發生的一切，都能投影到入夢之人在現實的身體上，而鑒於你創造者的身份，你在夢境中是無限制的，再加上想像力……」
史蒂芬的背後忽然長出了一雙巨大的白色翅膀！
「又或者……這是你弟弟的能力吧？」
史蒂芬動了起來，他化作一團虛影在西莉婭身邊跑來跑去。
「試試看，」史蒂芬停了下來，他面帶微笑注視著西莉婭：「你是上帝，任何你想要賦予自己的能力，都能在這裡得到實現。」
再投射到現實中去。
如同一盞明燈破開迷霧照亮了航行的船隻，西莉婭頓覺豁然開朗，她神情複雜地看向史蒂芬：「你到底是誰？」
能夠主動進入自己的夢中，還瞭解這麼多有關變種人的事情，絕對不是個普通人。
史蒂芬眨眨眼睛：「他們都稱呼我為奇異博士。」
西莉婭：……怪不得長得像福爾摩斯。
西莉婭深吸一口氣，將目光落在了路邊鐵質的垃圾桶上。
她對著垃圾桶緩緩伸出了手。
如果……我想要親爹萬磁王的能力呢？
復仇者聯盟大廈的病房裡，西莉婭身上貼滿了聯接監控儀器的資料線，她靜靜地沉睡著。
忽然，一聲尖銳的警報響起，儀器上的指標毫無規律地瘋狂旋轉，讀數表上的數位不斷跳躍。
病房中所有的金屬製品都在緩緩離地向上漂浮。
「先生，七十八樓的病房傳來警報，」賈維斯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一場爭執：「西莉婭小姐的情況不對勁。」
正護著哈利和德拉科跟尼克•弗瑞據理力爭的旺達猛地站了起來，她眼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我再說一次，哈利和德拉科是我請來的客人，不管他們是巫師還是普通人，神盾局都無權限制他們的人身自由，有什麼話請等接我們的人來了再說。」
「現在我要去看我姐姐了，你們最好祈禱她沒事，否則……」
纏繞在旺達指尖的混沌魔法緩緩逸散，弗瑞帶來的特工們全都掏出|槍戒備起來，但旺達毫不在意，她微微一笑：「神盾局以為x戰警是好欺負的嗎？」
第17章 [017]蘇醒
當托尼與死侍陪著一幫孩子們在客廳裡和弗瑞局長打太極的時候，美隊正跟鷹眼在研究室裡圍觀賈維斯破解「冬日戰士的手機」上的安全鎖，看看能否找到一些關於九頭蛇的線索。
黑寡婦今天出了別的任務，歸來後才得知機場發生的事情，她沒有去客廳湊熱鬧，而是直接拐彎去了研究室。
手剛剛碰到門把手，娜塔莎就聽到賈維斯說：「歡迎歸來，女士，您今天過得怎麼樣？」
「還好吧，反正完成任務了，剛剛你已經問過我啦。」娜塔莎聳聳肩膀：「你呢？」
「看到您沒事，我就開心了。」賈維斯彬彬有禮地說道。
鷹眼向史蒂夫吐槽：「賈維斯堡我還會撩妹，一定是跟托尼學的。」
但隊長對此興趣缺缺，他的目光一直死死盯著手機，仿佛要把螢幕看出個洞來。
在剛進大廈的時候，賈維斯就給娜塔莎科普了今天的事情，見此情景，她饒有興趣地問：「真的是冬日戰士的手機？」
九頭蛇還會給戰爭機器配手機嗎？這麼人性化？
鷹眼聳聳肩膀：「反正上面是這麼寫的。」
「賈維斯，」娜塔莎脫掉了外套，只穿著一件薄衫，她伸了個懶腰：「需要幫忙嗎？」
「當然歡迎，」賈維斯在娜塔莎面前的空桌上投射出一個立體觸摸式工作臺的影像：「有您幫忙我的速度會快許多。」
十分鐘後，娜塔莎和賈維斯合力搞掉了冬兵手機的安全鎖。
「看起來九頭蛇還是有技術不錯的攻城獅和程式猿的，他們改造過這個手機，」娜塔莎把解鎖後的手機交給史蒂夫：「安裝了幾個精妙的小程式，其中有一個可以自動追蹤手機的位置，還有一個是自毀程式——」
史蒂夫忽然抬起頭目瞪口呆地看著娜塔莎。
「所以你要當心啊，隊長，」娜塔莎微笑：「雖然我們繞過了程式，但這個手機現在就相當於是一枚小炸|彈，威力嘛……大概能炸|毀這層樓？」
鷹眼默默地轉身往外走：「我忽然想出去散散步。」
娜塔莎揪著鷹眼的衣領把他拖了回來，賈維斯解釋道：「羅曼諾夫女士只是在跟你們開玩笑，我們燒毀了晶片，手機不會爆|炸的。」
鷹眼松了口氣，但史蒂夫依舊目光呆滯地盯著娜塔莎。
「有什麼問題嗎？」娜塔莎十分奇怪。
史蒂夫緩緩舉起手機，他指著桌面上一個特別顯眼的粉紅色圖示問道：「娜塔莎，我好像在你的手機裡也見過……這是什麼？」
當看清楚圖示後，黑寡婦：「……」
「這是個遊戲換裝，最近挺流行的，女孩子們都喜歡玩，叫做奇跡暖暖，」娜塔莎的聲音變得十分詭異，她眯起眼睛看著史蒂夫：「隊長，你確定這是冬日戰士的手機？！」
史蒂夫：「……我……我不確定。」
盯著滿屋子正緩緩漂浮的設備和傢俱，西莉婭伸出手試探著做了一個下壓的姿勢。
飄起來的東西在一瞬間全部落地，接連發出了砰砰的悶響。
這算是……成功了？
西莉婭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她心中有種奇異的感覺，類似於服刑多年的犯人終於被解開了鐐銬釋放出獄一般輕鬆，好似獲得了重生。
西莉婭記得自己在回到現實之前問了奇異博士一個問題：「我在夢境中獲得的能力，雖然可以投射到現實世界，但我本人是沉睡在夢裡的，這要怎麼運用呢？」
奇異博士微微一笑：「還是那句話，開動你的腦筋，我聰明的孩子，你怎麼知道現在的你究竟是睡著的，還是清醒的？你又怎麼知道，這不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呢？」
西莉婭還想問什麼，奇異博士卻搖了搖頭，他動作輕柔地按著西莉婭的肩膀，把她推入了一道忽然出現的深淵之中。
然後西莉婭就醒了。
「西莉婭小姐，您醒了？」帶著金屬質感的機械聲響起。
西莉婭下意識地問：「賈維斯？」
「是我，」賈維斯說道：「需要幫您檢查一下身體嗎？我已經通知了先生——您的弟弟和妹妹也在這裡。」
「謝謝你，我覺得自己還好。」西莉婭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情，趕忙問道：「這裡是斯塔克大廈？戰況如何了？他們都沒事吧？」
「因為您及時疏散了群眾，因此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先生還抓住了一隻……霸天虎？」賈維斯及時更新了自己的詞庫：「不過萬磁王忽然出現帶走了冬日戰士和交叉骨。」
西莉婭：「……」
想到自己、旺達和皮特羅都在場……那倆孩子得多尷尬啊。
不過大家都沒事就好了。
西莉婭摸到了依舊老老實實貼在口袋中的鑰匙，她微微松了口氣。
聽叉骨的問話，九頭蛇應該是發現交易的鑰匙丟失了才順著線索來找西莉婭的，只是不知道變形金剛轟|炸機場，是巧合還是他們早就安排好的。
如果是巧合，西莉婭自認倒楣，可如果是安排好的……難道霸天虎和九頭蛇聯合了？
連萊克斯•盧瑟都能和九頭蛇做交易，西莉婭不得不考慮霸天虎也來摻一腳的可能性。
回家就把鑰匙交給x教授，絕對不能再拖了！西莉婭默默地想，鑰匙放在她這裡就是浪費，一來不安全，二來她也查不出什麼東西。
「西莉婭小姐，」就在西莉婭沉思的時候，賈維斯忽然說道：「您和先生……」
賈維斯忽然單方面掐斷了通訊，留下西莉婭一個人滿頭霧水。但很快西莉婭就知道賈維斯為什麼不說話了——齒輪旋轉的哢哢聲傳來，大門被人工智慧控制著打開，旺達一手扯著皮特羅一手扯著哈利最先跑了進來，德拉科則跟在三人後面，他被死侍死死摟著脖子，小臉憋得通紅，怎麼也掙脫不開。再往後就是雙手插兜的托尼，和滿臉嚴肅的尼克•弗瑞。
死侍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杯水遞給西莉婭：「睡美人，你終於醒了。」
「姐姐！」旺達撲過來抱住了西莉婭：「你醒了？賈維斯說你不對勁兒。」
「我沒事，」西莉婭摸了摸旺達柔順的長髮，接過了死侍遞來的水，對他點點頭：「就是有點累，睡一覺就好了。」
「我約了個朋友，」托尼凹了一個酷炫的造型，他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漫不經心地說：「他有空會過來看你的，你可以向他請教怎麼控制自己的能力，他在這方面還是很不錯的，你太弱了。」
能讓鋼鐵俠說「不錯」的人絕對已經是超級棒了（自動忽略了「你太弱了」這個評價）。西莉婭想了想，忽然笑道：「不用了，謝謝，我們已經見過面了。」
「他叫史蒂——」托尼忽然愣住了：「嘿，等等！什麼意思？你們什麼時候見的面？！」
「就在剛剛。」西莉婭眨眨眼：「他已經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有空我要謝謝他，也謝謝你幫我們牽線搭橋。」
托尼：？？？
旺達握緊了西莉婭的手低聲道：「姐姐，他們要抓哈利和德拉科。」
「什麼？」西莉婭微微皺眉，她抬起頭，將目光投向了靠在牆邊面沉如水的尼克•弗瑞身上。
稍微一想西莉婭就明白了神盾局這麼做的原因，大概是哈利和德拉科救人的時候使用魔法被發現了，弗瑞害怕他們造成什麼威脅、或者是與機場被襲擊的事情有關。
不過說到機場被襲擊……西莉婭拍了拍旺達的胳膊：「大黃蜂呢？」
「你還給它起了個名字？」托尼撇撇嘴：「那車差點兒被石頭壓報廢了，我拖回來放在樓下找了人來修，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親自去……說真的，賽維爾小姐，我記得我剛剛把它送給你五分鐘？你是汽車殺|手嗎？」
「西莉婭，」西莉婭嘴角抽了抽：「以及是五個小時謝謝。」
「既然沒什麼事，我們就先告辭了，我家還有客人呢，」西莉婭掀開被子翻身下床，她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漫不經心地對弗瑞局長說道：「人家剛剛來就受了這麼大的驚嚇，怎麼說也是我的失禮，得好好彌補才對。」
哈利剛想說沒關係姐姐不是你的錯，就被皮特羅狠狠地踩了一腳。
「確實，」德拉科微微抬著下巴，滿臉高貴冷豔的樣子：「美國就是這點太糟糕了，這都能出事？你們的安保措施呢？」
哈利：……你壓根都沒出過國，裝什麼大尾巴狼呢？還想把問題上升到國際關係？
旺達湊到皮特羅耳邊輕聲道：「雖然我覺得德拉科一向很愛裝……」
皮特羅接過她的話頭：「……但這次裝得深得我心。」
第18章 [000]奇跡暖暖
作為花費重金培養出來的擅長隱藏、滲透、暗殺等多項技能，有能力在一夜之間搞垮整個國家的唯一聽話的戰|爭機器，九頭蛇對冬兵十分看重。在過去的幾十年裡，九頭蛇每次使用冬兵，具體流程都是先把他小心翼翼地解凍，然後檢測各項機能，沒問題後才交代任務，等冬兵任務歸來後將其仔細保養，再重新凍回去直到下一次任務的到來。
以前九頭蛇需要冬兵出馬的任務不是很多，反正五十年間冬兵被捕捉到痕跡的任務只有二十多件。但最近幾年，尤其是神盾局終於發現隱藏在自身內部的九頭蛇之後，需要冬兵的任務就變得頻繁起來。
經過研究討論，組織決定不再執行以前那種出完任務就把冬兵凍回去的方法，三天兩頭把人家凍上再解凍，別說是冬兵，就連工作人員都覺得煩。
雖然不用被凍起來，卻也不能把冬兵扔在基|地裡面不管不顧，萬一他哪天忽然搭錯弦了發瘋亂打人怎麼辦？
思來想去，九頭蛇決定給冬兵派遣一位長得帥看著順眼（？？）、有能力且對組織絕對忠心耿耿的監管人員監視他平時生活的一舉一動。
這個倒楣蛋就是現任咆哮突擊隊的小隊長朗姆洛，江湖人送外號交叉骨。
一開始朗姆洛是拒絕的，在聽到組織把監視冬兵的重任交給他後，他嚇得差點兒沒從椅子上滑下去。
開玩笑呢這是！
九頭蛇內部就沒有不害怕冬兵的人——這哥們基本不說話，平時縮在冰箱裡面睡覺，一旦被喚醒就代表著血雨腥風要來了。他心冷如鐵沒有感情，執行任務時殺伐果決，盛裝出場打完就走，真男人從來不回頭看爆|炸……總之就是一個大寫的牛逼。
然而牛逼到冬兵這種程度的，那已經不是人了，就是個機器，沒人願意跟冷冰冰有可能威脅自己生命安全的機器待在一起。
但組織發話，朗姆洛不敢不從，於是他只得在隊友們幸災樂禍的目光中不情不願地把冬兵領回了家（九頭蛇統一發放秘密單身宿舍樓，位於基|地下方）。
飼養了冬兵一天后，朗姆洛忽然發現這其實是個非常輕鬆的活，因為冬兵平時的狀態就是找一處他認為安全的地方坐下靜靜發呆，然後一整天就過去了，只要沒人叫他，他就假裝自己是個健美的大衛，凹一個酷炫的造型，飯都不用吃。而且冬兵到目前為止都沒發過脾氣，即使對某件事不滿也只是微微皺眉表示抗|議。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後朗姆洛放心了，他開始覺得養冬兵比養花還容易，還能拿雙份工資，將來養熟了關鍵時刻說不定還能救自己一命，真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覺得有意思後，朗姆洛開始研究冬兵的生活習慣，他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如何解讀冬兵看似毫無變化的面癱臉，並且在某天早晨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冬兵比平時多吃掉了三片麵包，因為上面抹了李子醬。
漸漸地朗姆洛開始覺得冬兵並不像是一個完全的機器，他甚至冒出了「冬兵一人在家無聊地待著真是太可憐了」這個念頭。經過認真地思索後，朗姆洛向上頭申請給冬兵配備一台手機，理由是可以隨時監控冬日戰士的行動，出任務時還方便聯繫，畢竟對講機之類的太不靠譜了。
也不知道九頭蛇是怎麼想的，反正最後他們批准了這項扯淡的申請——手機難道就比對講機靠譜多少？
技術部門給手機做了改造，植入了一些防止追蹤和竊取資訊的安全軟體，避免有機密洩露出去，還在上面裝了一個九頭蛇內部的監控app。總之冬兵就這樣得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台蘋果•改•海德拉•6splus土豪金。
對於這個禮物，冬兵第一次表現出了點好奇心，他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用手指在螢幕上劃來劃去，感覺十分新鮮。
在教會了冬兵簡單使用手機、並且叮囑他別太用力不能摔不能磕碰否則就壞了等注意事項之後，朗姆洛就出任務去了。
這次任務的時間有點長，大概一個月左右，朗姆洛覺得有了手機這個高科技新玩具，再加上九頭蛇派人定時投喂，冬兵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由此可見交叉骨真是太天真了，他還不知道因為這個手機，冬兵的畫風從酷炫狂霸拽向著一個清奇的方向狂奔而去不復返，八個大超加在一起都拉不回來。
冬兵研究了一會兒手機後，試著點進了app商店，在五顏六色設計精緻的圖示中，他一眼瞄見了個整體粉嫩嫩的圖示，上面是一個女孩子捧著花笑得天真無邪。
鬼使神差般的，冬兵點擊了下載。
然後事情就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起初只是有人往九頭蛇偽裝成銀行的秘密基地寄了點新鮮的李子——兄弟們面面相覷不知道是誰買的，正準備分吃了的時候，冬兵冷著臉把李子們領走了。
兄弟們恍然大悟（誤）：哦，原來是朗姆洛的快遞啊，他什麼時候喜歡吃李子了？
然後除了新鮮李子，還有李子幹、李子果汁、李子醬等一系列的李子產品被陸續寄過來，最誇張的一次是有人寄了整整十箱的李子醬。
當然這些都讓冬兵收走了。
九頭蛇開始以為是針對他們的陰謀，但查來查去卻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寄信人的地址是空白的，寄來的食物經過檢測也是安全無污染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九頭蛇們最後決定管他呢，你敢寄我就敢吃，who怕who。
被克扣了禮物的冬兵很不開心，要發火，有人試著對他解釋說：「李子醬太多了，你一個人吃不完，最後都壞了，還是大家一起分享比較好。」
冬兵經過認真思考後拒絕了這項提議，他把所有的李子醬都搬進了客廳裡面整整齊齊地摞起來，準備吃到天荒地老。
亞歷山大•皮爾斯在忙完這一季的事情後，打開了多日未用的郵箱清理郵件。剛剛點開頁面，他就被一堆蘋果公司寄來的電子帳單給淹沒了。
皮爾斯目瞪口呆地盯著電腦愣了半天後，哆哆嗦嗦地掏出了計算器，他算了整整一個小時，發現這些帳單的總數額是四萬美金。
皮爾斯感覺自己的胸口憋得喘不過氣來，整個人都要昏過去了。
四萬美金啊！四捨五入就是一個億啊！是誰！究竟是誰！花了他偷偷背著老婆好不容易留下來的一個億（？？）去充值一個叫做奇跡暖暖的垃圾遊戲！
九頭蛇秘密基|地的地下辦公室裡，皮爾斯面色陰沉地坐在辦公桌後面，冬兵低著頭站在他面前不說話，朗姆洛滿頭霧水地看看老大又看看冬兵，最後選擇沉默。
皮爾斯把手機扔到桌子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說吧，怎麼回事！」
冬兵先是懶懶地、漫不經心地瞄了眼手機螢幕，然後他猛地瞪大了眼睛，一把將手機搶過來塞進了口袋裡護著。
皮爾斯：……好氣哦，但還是要保持圍笑。
五秒鐘後，根本保持不了圍笑的皮爾斯憤怒地咆哮：「朗姆洛！你給他下的那個破遊戲！他還學會花錢了！還學會談戀愛了！」
還我冷酷的殺手冬兵！
朗姆洛：……真•一臉懵逼+躺槍。
最後朗姆洛終於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他哭笑不得，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冬日戰士。
皮爾斯決定眼不見心不煩，他揮揮手：「手機沒收！把他帶走，洗腦！給我重新洗腦！」
委屈的冬兵被拷走了，皮爾斯盯著特工們用繩命硬搶下來的手機煩得直掉頭發。
你說這遊戲留著吧，皮爾斯看見它一次就生氣一次；把遊戲刪了吧，可這破帳號它現在價值一個億（？？）啊！最近經濟不景氣，九頭蛇都在開源節流，鐵公雞冬兵都把心愛的李子醬貢獻給廚房了（並不是自願的），讓皮爾斯把一個億（？？）的帳號銷毀，他覺得自己的心好痛哦，要喘不過氣來了……
最後皮爾斯還是沒有銷毀帳號，他點開遊戲登陸進去，一邊用關懷神經病人的目光嫌棄著帳號昵稱李子寶寶，一邊開始探索遊戲的各項功能。
總得知道為什麼冬兵玩這個破遊戲玩瘋魔了吧？萬一是他本身出了問題呢？
看看能不能從遊戲裡找到點線索。
一個小時之後……
死死盯著再一次得了f評價的遊戲關卡，皮爾斯氣得一拍桌子上網搜攻略去了。
那個叫大喵的腦殘npc，你是什麼破審美！他明明給閨女穿的那麼漂亮！美美噠！憑啥最後評價是個f！憑啥！
順便說一句，皮爾斯覺得冬兵應該是正常的，有毒的是遊戲。
也就是在這一天，西莉婭忽然發現她網戀的男朋友李子寶寶好像變了一個人，從名字可愛但人設高冷的反差萌變成了狂躁的蛇精病，還在聯盟留言板上單方面跟她分手了。
……當初是誰在論壇裡把你個啥都不懂的小白撿回聯盟、手把手教你配裝給你提供攻略、最後終於把你培養成了一代服裝搭配大師的！一窮二白的時候叫人家甜心，vip15了就把人家拋棄！人與人之間基本的信任呢！再也不要相信愛情了！
你還我寄過去的十箱李子醬！
第19章 [018]視頻通話
西莉婭跟弗瑞拐彎抹角地打嘴仗，倆人的態度都很堅決，西莉婭是堅決要護著哈利和德拉科離開，弗瑞是堅決要把哈利和德拉科留下來，至少要做到可以監視他們在美國這段時間的行蹤。
扯到最後西莉婭不耐煩了，她理解弗瑞的想法但卻不贊同他的行為，別說哈利和德拉科只是兩個未成年的孩子，就算他們現在是具有威脅力的大人，那也是旺達和皮特羅請來的客人，自有賽維爾天賦學校負責相關事宜，你神盾局在一旁指手畫腳的，不好吧？
這是不信任x戰警的能力，還是不信任x戰警本身？
折騰了一天都沒好好休息、心情十分不美麗的西莉婭在弗瑞再一次變著花樣拒絕他們離開後，終於決定不再裝好人：「弗瑞局長，咱們開門見山吧，這倆孩子是我們家旺達請來的朋友，x戰警會負責他們在美國期間的一切事項，就不勞神盾局操心了，我們是合作關係，不是上下級。」
弗瑞剛想說什麼，西莉婭的手機滴的響了一聲，她打開看了看短信，微微一笑：「從現在開始我不會跟你交談一句，有什麼話你可以和賽維爾學校的負責人交流，她們比我溫柔多了。」
西莉婭話音剛落，賈維斯的聲音就從擴音器中傳了出來：「先生，x戰警的負責人在樓下，我直接把她們送上來了。」
弗瑞的眉頭狠狠一跳，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此番前來的x戰警負責人是兩位最不好對付的女士，鳳凰女琴•格雷和魔形女瑞雯。
琴•格雷，師從x教授，是一位心靈能力的變種人，擁有斯坦福大學的心理學博士學位。表面上看是個溫柔安靜的大姐姐，實際上是漫威電影四大外掛之一，鳳凰之力的宿主，一旦開大誰也攔不住她。
瑞雯，x教授的妹妹，曾經當著全國人民的面在白宮救了差點兒被老萬幹掉的總統，為推動變種人與普通人類之間的關係進一步緩和和改善做出了巨大貢獻，是真正的英雄，粉絲遍地都是，在變種人心中的地位不亞於普通人心裡的美國隊長。
對付這樣兩個人的難度可比對付一個西莉婭要高得多。
按照國際慣例，瑞雯先是狠狠地瞪了死侍一眼，在確認西莉婭沒事後才徹底松了口氣，她掐著西莉婭的小臉蛋：「又闖禍！」
死侍無語：「嘿瑞雯，讓我們今天把話說開吧，你一直看我不順眼是不是因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打了漢克的屁股？」
西莉婭：「……求你閉嘴。」
善解人意的旺達在西莉婭話音未落時便從善如流地封上了死侍的嘴。
死侍：……你們都欺負我。
「這次真不是我的錯啊！」西莉婭信誓旦旦地看著瑞雯：「對燈發誓，都是九頭蛇搗亂！」
「史塔克先生，給您添麻煩了。」琴對著托尼微微一笑：「我們這就接他們回家。」
托尼不在乎地聳了聳肩膀：「沒什麼。」
「格雷女士，」弗瑞深吸一口，他語氣嚴肅道：「並非是神盾局不信任x戰警，只是那兩個孩子畢竟不是一般人，想必你們也知道，最近九頭蛇鬧得很大，還牽扯了別的勢力……」
「我明白，x教授臨走之前有交代的，」琴點點頭：「關於這兩個孩子，我想福爾摩斯先生一定有話跟您說。」
提起那個代號是大英政|府的男人弗瑞就想砸牆。
麥考夫•福爾摩斯是弗瑞見過的最不好打交道的人之一，他總是一副標準的英國紳士態度，面帶微笑，言語不溫不火，看似彬彬有禮，卻有能力在三句話之內戳中你心裡的敏感點讓人暴跳如雷，十分欠打。
就在弗瑞決定拒絕和大英政|府通話的時候，一個來電資訊為空白的視頻通話請求已經發到史塔克大廈的網路中了。在托尼的同意下，賈維斯接通了電話，它還特別體貼地將視頻通話框投影到了雪白的牆面上。
「嗨，弗瑞局長，是我。」
出現在視頻中的女士年紀已經很大了，曾經漂亮的栗色長髮被歲月染成了滿頭銀霜，但比起其他同齡人，她整體的狀態很不錯，精神矍鑠，目光銳利且炯炯有神，嘴角還掛著淺淺的微笑，透過她溫柔的眉眼，依稀可以描繪出這位女士當年的風華絕代。她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胸前佩戴著滿滿的勳章，表明她曾經在戰爭中為國家、為世界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弗瑞微微一愣，隨即肅然起敬，他認真地使用敬語向這位女士打了招呼：「您好，長官。」
這人並不是弗瑞討厭的麥考夫，而是曾經的英國皇家陸軍駐美聯絡官、ssr的高級特工、神盾局創始人之一兼初代局長的佩姬•卡特。
也是美國隊長曾經的戀人。
「佩姬？」西莉婭和托尼異口同聲道：「怎麼是你？！」
佩姬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我第一次見你倆這麼默契。」
「別學我說話！」西莉婭氣鼓鼓地瞪了托尼一眼，沒等他表示抗|議就將自己的目光轉向了卡特：「你還好嗎？我原本準備過兩天去英國看你的。」
「我以為你今年不來了呢。」佩姬勾了勾嘴角：「聽說你談戀愛了？」
旺達忍不住吐槽：「她都換了五個男朋友了。」
「哇哦，」托尼誇張地挑眉：「不錯，有我當年的風範。」
西莉婭一把捂住旺達的嘴，在這麼多人面前被提起自己的私事，她窘得滿臉通紅：「不要說了你個小壞蛋！」
旺達無辜地眨眨眼睛，明目張膽地用心靈感應揶揄道：【姐姐，你該慶倖我沒有把你網戀的事情說出去。】
【我聽到了哦。】琴保持著低頭翻資料的動作，卻在不知不覺中加入了旺達和西莉婭的談話：【網戀？怪不得有段時間你總是往外寄東西……教授聽到這個消息會昏過去的。】
x教授哪有那麼脆弱。
「先說正事，一會兒再敘舊，」卡特把話題拉回了正軌：「弗瑞局長，我代替麥考夫來為兩個孩子作擔保，他們並沒有危險，在巫師界也是普通人，去美國只是接受了旺達的邀請，這一點請你放心。」
德拉科：……我是普通人就算了，我旁邊這個可是偉大的救世主，呵呵。
沒有人敢不尊敬卡特女士，她都發話了，弗瑞也不好繼續糾纏，只得點點頭：「既然有長官做擔保，那這兩個孩子就交給x戰警來保護了。」
卡特狡黠地眨眨眼睛：「不是我，是麥考夫。」
「弗瑞局長請放心，」琴抬起頭：「這原本就是我們的責任。」
「至於那個機器人……」弗瑞轉向了托尼：「它放在這裡不安全——」
「神盾局的科研大樓不是被九頭蛇炸了麼？還是你想把它交給第七區？」托尼毫不客氣地說：「我不會交出去的。首先是他不是它，那是個智慧生物，就像齊塔瑞人一樣；其次，第七區研究了這麼多年，得出什麼結論了嗎？他們只能毫無建樹地追在外星人的屁股後面跑來跑去。」
停頓片刻，確認弗瑞在聽後，托尼繼續道：「如果第七區真的能檢測到外星人的痕跡，為什麼不能阻止紐約之戰？為什麼不能阻止那個外星人在機場的屠|殺？如果不是西莉婭他們在場，你能想像今天會發生怎樣的慘劇嗎？」
「鬼知道第七區打著研究外星人的旗號在幹什麼！」
弗瑞微微眯起眼睛，托尼剛好說出了他心中所想。在雷神降臨地球之前，所有人都以為外星人不過是個傳說，然而那時的第七區就已經知道宇宙中有變形金剛的存在了。今天在接到了史蒂夫的電話後，弗瑞在親自出門調解復仇者聯盟和第七區的矛盾前，專門去調了第七區的檔案，卻發現以神盾局長的許可權，也無法得知更詳細的第七區資料。
這說明第七區的保密級別在神盾局之上，托尼確實可能招惹了一個他惹不起的部門。
弗瑞已經將這些告知了托尼，但看起來他並不在乎，甚至還產生了躍躍欲試的想法：「給我一天的時間，至少讓我們知道敵人是誰。」
弗瑞盯著托尼看了好久後才挪開視線，他語氣平淡地說：「機場發現了九頭蛇的蹤跡，有關九頭蛇的一切都交給復仇者們全權處理，查清楚那個機器人和九頭蛇的關係，我會向安理會打報告的。」
托尼打了個響指：「沒問題，局長。」
向卡特道別後，弗瑞準備告辭，就在這時，史蒂夫舉著個土豪金沖了進來：「托尼，能不能幫忙檢測一下這個手機遊戲上一次登錄的地點？我們可能找到了九頭蛇的秘密基|地，但賈維斯說他需要你的協助……」
史蒂夫的話猛地停在了嘴裡，他目瞪口呆地盯著被投射到牆上的視頻通話框。
安靜了良久，史蒂夫才輕聲問道：「佩姬？」
他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像是害怕自己身處夢中，稍不注意就會驀然驚醒。
「隊長，」卡特的目光瞬間柔和下來，她的眉眼不由自主地彎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史蒂夫……好久不見。」
第20章 [019]掉馬
所有人都識趣地撤了出去，給史蒂夫和佩姬兩個人騰地方。
史蒂夫剛從冰裡撈出來不久，就倒楣地遇上了來地球搗亂的洛基，被弗瑞局長召集起來加入了復仇者聯盟；打完了紐約之戰，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兒，九頭蛇又搞了個大新聞，宣佈自己從神盾局獨立了，聽到這個消息的弗瑞差點兒沒氣昏過去，於是隊長又只得帶領著復仇者們東跑西顛地收拾爛攤子，一直折騰到現在了，他竟然還沒能抽出時間去見佩姬一面。如果不是今天佩姬代替麥考夫打了這通電話，賈維斯機智地把史蒂夫支了過來，天曉得兩個人還要錯過多久。
他似乎一直都在錯過。
一時間，無數紛繁複雜的情緒湧上了史蒂夫的心頭，這個從未掉過眼淚的男人竟然覺得眼睛有些酸。
托尼和史蒂夫擦肩而過的時候忽然抽走了他握著的土豪金：「隊長，好好地和你的女士約會去吧……嗯？奇跡……暖暖？」
托尼神情複雜地看著史蒂夫，他問出了和黑寡婦一樣的話：「你確定這是冬日戰士的手機？」
隊長沒說話，但走在最後的西莉婭湊了過來：「奇跡暖暖？誰？冬日戰士？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太好笑了啊哈哈哈！只要腦補一下冷酷的冬日戰士面無表情地給萌萌噠暖暖換裝的場景，西莉婭就控制不住地想笑啊！
簡直反差萌有木有！
出於好奇、手賤等原因，西莉婭一手按著托尼的胳膊讓他別亂晃螢幕，另一隻手戳開了奇跡暖暖的圖示。
兩人眼睛盯著手機螢幕，腳下還在往門外邁著步，然而走著走著，西莉婭忽然停了下來，她一把攥緊了托尼的胳膊，用力之大，讓托尼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嘶！賽維爾小姐！你要謀殺我嗎！」
平時西莉婭肯定會條件反射回一句：「請叫我西莉婭，謝謝。」然後兩個人就開始打嘴炮。但今天卻發生了令托尼意外的事情——西莉婭並沒有按著劇本走，她正目光呆滯地盯著名為「冬日戰士的手機」的螢幕，緩緩張大了嘴巴。
「嘿，」托尼覺得不太對勁兒，他拍了拍西莉婭的肩膀：「你怎麼了？」
聽到動靜，正準備敘舊的史蒂夫和卡特看了過來，其他等在門口的人也集體探頭詢問發生了什麼。
托尼一頭霧水，他試著晃了晃手機，卻被西莉婭一把奪了下來。
「不是吧……」西莉婭低聲說道，她用一種完全忽略了其他人、恨不得把自己塞進遊戲裡面的架勢粗魯地操作著奇跡暖暖的遊戲介面，點開了搭配師聯盟的圖示，同時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一定是巧合……說不定是重名呢……可以重名嗎？」
「西莉婭，」托尼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他按住了西莉婭的肩膀強迫她看著自己：「到底怎麼了？你說話——」
「等一下！」西莉婭拂開了托尼的手，她後退一步，低頭死死盯著螢幕，臉上是一副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表情。
就算遊戲id可以一樣，那聯盟的名字能一樣嗎？聯盟的成員能一樣嗎？服裝的收集度能一樣嗎？最喜愛的套裝能一樣嗎？
承認吧——這就是一個人。
西莉婭覺得像是有人在她的大腦中點燃了一隻火藥桶，引線燒到了頭，引爆了炸|藥，把她炸得頭暈目眩。
「臥槽。」西莉婭呢喃道：「臥槽臥槽臥槽——」
旺達捂住了西莉婭的嘴。
但這兩個字依然在西莉婭的大腦中刷屏，因為除了臥槽，已經沒有其他的詞語可以表達她現在的心情了。
旺達對著托尼使了個眼色，然後她試探著溫柔地握住了西莉婭的手，同時低頭去看手機螢幕：「姐姐，誰惹你生氣了——咦？」
旺達的注意力瞬間被手機吸引了過去，看了半晌，她在眾人期待的目光注視下想說什麼又不確定，最後乾脆一咬牙，摸出了西莉婭的手機。
西莉婭處於懵逼狀態，沒有阻止旺達。
旺達快速地解鎖手機，找到相同的粉色圖示，登錄遊戲點開聯盟，然後她把兩個完全一模一樣的手機螢幕對放在一起，醞釀了半天後才以沉痛的口吻對西莉婭說道：「姐姐，我早就告訴過你網戀不靠譜，你根本不知道網路那頭坐著的是人還是狗——你看，你的李子寶寶這不就變成九頭蛇的冬日戰士了嗎？」
周圍在安靜了一秒鐘後，徹底炸鍋了。
史蒂夫終究還是沒能和佩姬敘上舊，因為x教授推著輪椅目瞪口呆地出現在了佩姬身邊，他敲了敲鏡頭，急切地問：「甜心！怎麼回事！什麼網戀？什麼冬日戰士！」
人群中最淡定的人是托尼，他根據西莉婭的反應、兩個手機上的證據以及旺達的話推導出來了事情的真相，那就是——
「西莉婭的網戀對象竟然是九頭蛇的冬日戰士？！如果我沒記錯，隊長，他是你的好朋友吧？」
「槽點太多不知道該如何吐了。」
在聽到「冬日戰士」這個稱呼的時候，佩姬的目光瞬間沉了下來，她眼中有莫名的情緒一閃而過，然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西莉婭身上，沒人看到佩姬的不對勁兒。
在鬧哄哄地折騰了二十分鐘後，所有人都坐在了史塔克大廈頂層的客廳之中，就連遠在英國的x教授都開了個視頻通話和大家保持著聯絡，他的臉色很難看，特別像發現自己辛辛苦苦種了多年的水靈小白菜被豬拱了時的憤怒。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x教授聲音低沉，不復平時的和藹可親，他揉著自己的眉心，臉上有淡淡的倦容：「家裡不反對你談戀愛，但你也不能搞網戀那一套吧……」
「她都網戀五次了，」旺達吐槽：「但您根本沒發現過。」
皮特羅默默地捂上了妹妹的嘴巴。
x教授捂住胸口：「佩姬，能不能麻煩你幫我遞一下藥……」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西莉婭面無表情地講述了她和冬日戰士的網戀經歷。
其實很簡單，從一款名為超級英雄的大型網路遊戲中脫坑後，西莉婭就迷上了手游，順利被奇跡暖暖漂亮的畫風安利，然後成功掉坑，開啟了氪金之路。
西莉婭看著懶洋洋的，但其實她是個做什麼事都挺認真的人，比如認認真真跟著死侍學格鬥術；認認真真養旺達和皮特羅；認認真真把遊戲玩到最高級別，然後琢磨著怎麼配裝分更高。
在這種鑽研精神的支持下，西莉婭很快成了遊戲論壇裡的大神，每次出活動她都第一個放攻略，平民版的的土豪版的都有，無數粉絲們在樓下跟貼嗷嗷嚎叫：「謝謝大神麼麼噠！」
如果西莉婭就這麼一直氪下去，最後的結果大概是某天她終於厭倦了奇跡暖暖，卸載脫坑又換了個新的來玩，江湖上永遠留下她的傳說。然而緣分有時就是這麼奇妙，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個發在論壇求助板塊的新人帖子引起了西莉婭的注意。
這個帖子是西莉婭見過最無語的求助貼，其他新人要麼自己去資料板塊翻攻略，要麼撒嬌賣個萌求助大神，只有這個新人頂了個李子寶寶的萌噠噠昵稱卻發了和自己名字完全相反的高冷內容：一張得了f關卡的截圖，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語言描述。
簡單成這樣自然沒人搭理，很快就沉下去了，但西莉婭閑的蛋疼，本著日行一善的原則，她隨手貼了最簡單的過關套回復給這個新人，還意思意思地說了句：新人要不要來我們聯盟呀？
五秒鐘後，帖子刷新，李子寶寶回復了一個淡淡的好字。
西莉婭傻眼了，論壇炸鍋了，無數人湧出來圍觀被大神撿走的小白。
話都說出來了總不好反悔，那麼多人看著呢，於是西莉婭去私信了李子寶寶，詢問他在哪個區，如果倆人不是一個伺服器，就算加了好友也不可能一起玩。
不過作為擁有一半主角光環的冬日戰士來說，他怎麼可能不和西莉婭在一個遊戲區？
西莉婭的聯盟叫芒果甜心，跟她的遊戲昵稱一樣，裡面只有她一個人，級別卻是喪心病狂的十級。
也不曉得她花了多少錢把聯盟等級刷上去的。
李子寶寶來了之後，聯盟裡就有兩個人了，西莉婭把留言板當作了聊天平臺，開始手把手教這個不太愛說話的新成員怎麼玩遊戲。在教的過程中，西莉婭發現一件事情，李子寶寶不僅僅是個高冷遊戲廢那麼簡單，他根本就是個生活在過去的老年人，對網路、電腦、手機這類的東西都表現的很茫然。
……美國隊長是你兄弟吧？西莉婭默默地吐槽。
開始李子寶寶超級高冷，留言板上全都是西莉婭的話，他只偶爾說一句嗯，哦之類的語氣詞。但某天西莉婭照例把新活動的攻略貼在留言板上後，李子寶寶竟然破天荒說了句謝謝。
西莉婭差點兒以為他被魂穿了，嚇得下樓繞學校跑了三圈，被路過的金剛狼用關懷精神病人的目光注視了好久。
從此之後李子寶寶就不那麼高冷了，他開始漸漸變得像一個人——在此之前他的態度讓西莉婭一度以為他就是個被設定好程式的機器人——有時也會在留言板上留言說好餓啊，沒人做飯/李子醬又沒了之類的小抱怨。
西莉婭覺得這人真是太萌了……於是她問李子寶寶：「能把你的地址給我麼？我家有好多李子醬，可以給你寄點。」
十分鐘後，李子寶寶把地址貼在了留言板上，西莉婭瞥了一眼，發現是家位於曼哈頓區的銀行。
難道這人在銀行上班麼？帶著滿心的疑問，西莉婭去寄李子醬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7-8 11:05
第21章 [020]談戀愛不如玩遊戲
收到禮物後的李子寶寶在留言板上表示李子醬很好吃，就是總有不法分子想搶他的東西，當然他並沒有把禮物交出去，而是將那些人毫不客氣地揍了一頓。
李子寶寶在說這件事的時候貫徹了他一如既往的簡潔風格，語氣輕描淡寫，加上標點符號連二十個字都沒超過（已經算是長句子了），那風定雲淡的態度就好像是吃了個李子而不是暴揍（打殘？）了一幫人似的。
然而就算只有二十個字，西莉婭也仿佛能看見一副生動形象的「李子寶寶揍人圖」在自己面前徐徐展開，別說每個人的動作，表情她都能腦補得很到位，比如搶人東西的可惡反派們一定是齜牙咧嘴滿面驚恐，代表（吃貨的）正義的李子寶寶就是一臉無辜。
……有的時候心靈感應也不是什麼好能力啊。
唯一遺憾的是西莉婭腦補不出李子寶寶的臉長什麼樣，但身為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反正一定很帥就是了。
……西莉婭試著把她偶像美國隊長的臉填上去，但是看著有點違和，最後還是給摳下來了。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平淡，西莉婭準備高中畢業，她在x教授的指導下選擇了哥倫比亞大學的心理學。想要上名校自然得做充分的準備，於是西莉婭除了專注學習，課外實踐也是樣樣不落地參加，還組織舉辦了很多公益性的活動來給自己刷刷印象分。
學習這麼忙，用在遊戲上的精力自然就少了很多，西莉婭在論壇裡說明情況後就不再出攻略了，只保持著每天登陸遊戲完成日常的頻率，偶爾在半夜時分去刷刷聯盟留言板，看看有沒有李子寶寶的抱怨之類的。
某天，西莉婭刷到了李子寶寶這樣一條疑問：「什麼叫包養？」
西莉婭：……他這是從哪兒聽來的？！
西莉婭還沒回答，李子寶寶繼續寫道：「他們說我被你包養了。」
西莉婭：………………
說不上心中是什麼感覺，西莉婭憋了半晌，才虛弱地回復：「他們是誰？」
「論壇。」
好久沒上過遊戲論壇的西莉婭趕緊登陸去看，她搜索了幾個關鍵字後找到了事情的源頭，就在李子寶寶最初發的那張求助帖裡。帖子壘了恐怖的三十七頁，除了最初幾樓是西莉婭和李子寶寶的簡單對話外，下面的回復全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他們把樓從「這個新人好幸運」歪到了「大神包養小白」再歪到了「大神求交往求包養我們上過大學會說漢語會暖床……」
西莉婭還在一樓一樓地翻回復，李子寶寶的留言又來了，這次跟連珠炮似的：
「什麼是暖床？」
「你很冷嗎？」
「沒暖氣？」
「……」
西莉婭覺得自己要崩潰了，平時她跟死侍逗樂開黃腔，各種段子信手拈來，一個比一個尺度大，那時候也沒覺得不好意思過，怎麼面對李子寶寶小白式的提問就說不出話了？
說不定自己潛意識裡覺得李子寶寶是個老大爺，聽這些不太好。
西莉婭默默地催眠自己。
就在西莉婭絞盡腦汁思考該怎麼正經且優雅地回復這些話時，李子寶寶發出了冷冰冰的兩個字：說話。
這是生氣了嗎？果然不能跟老大爺開玩笑！
西莉婭趕緊說：「你別聽他們瞎胡說，都是鬧著玩的！」
「求交往求包養。」
「養養養！」
「……」
臥槽，回復錯了，為什麼聯盟留言板沒有撤銷功能！
不對！他為什麼要求交往！
西莉婭目瞪口呆。
但李子寶寶沒再說什麼，他可能已經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就心滿意足地下線睡覺去了。
留下西莉婭一個人揪著頭髮在床上打滾。
這到底算啥【笑哭。
這並不是西莉婭最莫名其妙的一次網戀經歷——其實網戀這種事本身就很不靠譜很莫名其妙，就像旺達說的，誰知道網線對面的人是冬兵還是死侍啊，萬一倒楣催的碰上了拐|賣無知少女的犯|罪團夥呢？還不得被抓起來賣了啊！
但西莉婭有點交往障礙，她和別人在現實裡做朋友可以，轉變成情侶就總覺得彆扭。她上高中的時候不是沒人追，然而所有對她告白的人最後都被她默默地疏遠了，用她的話說就是：一想到生活中插入了另一個人的軌跡我就渾身憋屈，可能是我神經病吧。
神經病的西莉婭想要體驗一下談戀愛的感覺……就只能扯過一根網線了。
正常人的交往物件要是摸不著看不見時會覺得心慌不安寧，但西莉婭反而覺得很安全，對方不管發生什麼都礙不著她的事，她也不用因此作出什麼巨大的改變，願意斷還能斷的很徹底。
沒心沒肺的玩意兒。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西莉婭面無表情地說道：「接下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就在我生日前一天，他莫名其妙跟我在留言板上分手，正好我考到駕照了，就開車去酒吧晃了一圈……」
聽完西莉婭的講述，所有人都沉默了，旺達握著她的手欲言又止，眉宇間滿是擔憂和心疼，這讓西莉婭頗為不解。
直到x教授長歎一聲：「是我的錯……一直以來沒發現你……」
西莉婭的感情觀扭曲成這樣，x教授覺得自己有很大的責任，但追根溯源這鍋得扣在萬磁王身上。要不是老萬年輕時四處渣，留了一堆孩子管生不管養，全都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在幼小的孩子心裡留下有關婚姻和愛情難以磨滅的陰影，西莉婭也不會這麼想。
至於旺達和皮特羅為什麼沒事……也不是每個孩子都會變|態嘛。
「天已經晚了，這事我們明天再說，你好好睡一覺吧。」x教授柔聲道：「托尼，今天讓西莉婭住在你那裡行麼？」
「沒問題，」托尼打了個響指：「都別走了，大廈裡地方夠，留下來也好商量事。」
既然確認了手機是冬兵的，就可以試著追蹤他曾經登陸過遊戲的地點，說不定能找到九頭蛇的秘密基地呢。
因為某種原因，西莉婭不太願意待在復仇者大廈裡面，但其他人看起來都沒異議，她也不好搞特殊，便坐在那裡不吭聲。
手往兜裡一揣，西莉婭摸到個冰涼的小東西，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爸爸，」西莉婭叫住了要關掉視頻的x教授：「昨晚忘記了，本來今天早晨想告訴你的，但你不在家……九頭蛇和萊克斯盧瑟交易的那枚鑰匙，我從叉骨身上順來了，他們今天去機場找我就是為了這個。」
托尼一把搶過鑰匙：「……昨天你在這裡怎麼不說？」
你這熊孩子！
西莉婭抿了抿嘴唇，沒說話。
這時x教授解釋道：「不怨她，甜心沒提是因為對叉骨使用心靈感應時，她聽到叉骨提起了艾瑞克。」
其他人一頭霧水，只有托尼恍然大悟，他毫不客氣地說道：「有這麼個爹，真給自己找麻煩。」
孩子們都被趕去睡覺了，佩姬因為年紀大了也要早點休息，美隊和她約好過兩天去看望她。
最後只剩下復仇者們和x戰警們留下來跟x教授進行視頻通話，商量處理辦法。
首先是冬兵的事情，托尼直接把手機交給了賈維斯進行資料分析。
托尼驕傲地說：「在這種事情上，賈維斯才是專家。」
「請大家好好休息，」賈維斯說道：「明天一早我就能給出結果了。」
然後是鑰匙。已經可以確認這是瑞士聯合銀行在曼哈頓分行的保險櫃鑰匙，萊克斯盧瑟把東西放入保險櫃中，再把鑰匙交給九頭蛇讓他們自己去取，至於保險櫃裡面是什麼，暫時不清楚，但九頭蛇和萬磁王都想要的東西，想必一定很危險。
「我無法聯繫上艾瑞克，」x教授歎道：「每次都是他來找我。」
萬磁王這條路行不通，那就只能換個方法。
「就算我把銀行買下來，也別想讓他們打開客戶的保險櫃。」同樣在瑞士銀行擁有個人帳戶的托尼十分清楚銀行的工作流程，他說道：「想要拿到東西，兩個辦法，一是我們潛入去偷，二是想法把鑰匙還給九頭蛇，等他們提了貨，我們再去搶。」
美隊思考了片刻道：「搶吧。」
偷東西不太好，就算有正當理由，被銀行發現身份了還是會陷入麻煩中。
「搶東西變數太大，萬一被調換了呢？」瑞雯托著下巴說道：「偷……如果速度快一點是不會被發現的。」
「瑞雯，」x教授不滿道：「你不能讓皮特羅去做這種事情，他還是孩子。」
瑞雯在x教授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
「我可以試試思維遮罩。」琴微微一笑：「但你們過後要刪除銀行的監控記錄。」
「或者潛入者變得足夠小。」鷹眼忽然說道：「夥計們，我倒是有個人選。」
第22章 [021]叛逆期
今天發生了不少事情，從遇見蜘蛛俠到遇見大黃蜂，再到機場遭遇襲擊，差點兒被冬兵和叉骨聯手恁死，脫險沒多久就得知了前網戀對象是冬兵這一驚悚事實……西莉婭覺得自己的心情就像孫悟空大鬧天宮似的被攪得亂七八糟，大腦直到現在還沒重啟完畢，做什麼事情都慢了半拍。
洗漱完後換上睡衣，西莉婭抱著膝蓋窩在床上呆呆地盯著手機看。
留言板上最後一條李子寶寶的回復是：「分手吧呵呵噠。」
高貴冷豔又精髓簡潔的六個字，透露著一股深深的怨念，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冬兵能說出來的話。不過也說不定，誰能想到冬兵還會玩手游這麼高端的玩意兒呢？
西莉婭歎了口氣，她按下休眠鍵，把手機放進了睡衣口袋裡。
就在西莉婭掀開被子翻身下床的時候，賈維斯的聲音忽然響起來：「西莉婭小姐，現在是紐約時間十一點二十七分，您該休息了。」
「我睡不著，」西莉婭坐在床邊，小腿一晃一晃地踢著床板：「其他人呢？」
「都已經睡了，」賈維斯回答：「需要我給您講睡前故事嗎？您喜歡維尼小熊還是白雪公主？」
西莉婭有些無語：「謝謝你賈維斯，但我已經過了聽故事的年紀了。」
「那就放一些舒緩的音樂？」賈維斯建議道：「有助於睡眠。」
「不用，我下樓走走，你別聲張，」西莉婭從床上跳了下來，她點著腳尖輕盈落地，穿上帶兔子頭的卡通拖鞋：「大黃蜂在樓下車庫？」
「西莉婭小姐，這樣做不太好，」賈維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猶豫：「您還是好好休息吧。」
「噓，」西莉婭把食指抵在唇上微微一笑：「我還有許可權嗎？」
「當然，」說出這句話時的賈維斯似乎有點不甘不願：「您的許可權命令雋刻在我的系統深處。」
「出乎意料啊，」西莉婭歎了一聲，她握住門把手輕輕旋轉將門打開一條縫，想了想，又小跑回去抱起了放在枕頭邊的芒果形大抱枕，然後偷偷溜出了房間：「這是秘密，不要告訴托尼，麼麼噠！」
「……麼麼噠。」
復仇者聯盟大廈裡一片昏暗，只在牆壁上每隔幾步亮著一盞小小的應急燈照明，順著這些星羅棋佈點綴的暖黃色光暈，西莉婭順利摸到了電梯口，打開電梯，按下了負一層。
負一層被隔離成兩個大空間，一是托尼的工作間，二是托尼的停車場。據賈維斯所說，大黃蜂就在停車場裡待著。西莉婭覺得反正自己也睡不著，不如去看看大黃蜂，她醒來之後還沒有見過他呢，也不知道在一幫人類面前暴露了身份的大黃蜂會不會害怕。
西莉婭在角落裡找到了滿身灰撲撲的重新變成科爾維特跑車的大黃蜂。
還沒靠近，大黃蜂就發現了西莉婭的行蹤，他剛想開心地使用廣播打招呼，就聽見腦海中響起了西莉婭的聲音：【我們這樣交流吧，現在太晚了，放廣播不太好。】
【也好，】大黃蜂打開車門，讓西莉婭抱著芒果坐了進去：【這樣還方便點，我就不用費勁兒找廣播啦。】
【你的聲音系統不能修好嗎？】西莉婭疑惑地問：【要是一直這樣會不會很不方便？】
【或許救護車可以幫我看看，】大黃蜂說道：【如果他也不能修好，那就真的沒辦法了……】
聽到大黃蜂有些沮喪的聲音，西莉婭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她搖下了大黃蜂的車窗，輕輕問道：「賈維斯？」
「西莉婭小姐，我在，」賈維斯的聲音響起：「請問有什麼吩咐嗎？」
【誰在說話？】大黃蜂微微一驚，轉著車燈掃描了一番，卻沒發現半個人影：【隱身了麼？】
【不是的，他叫賈維斯，是托尼發明的人工智慧管家。】西莉婭解釋道：【他什麼都懂，無處不在……我們現在需要他的説明。】
「賈維斯，有件事情想拜託你，」西莉婭慢慢說道：「能不能幫我們調查一個叫做維特維奇的家族？」
西莉婭向賈維斯簡單解釋了一下大黃蜂的來歷和他想要做的事情：「我答應了要給他幫忙的。」
賈維斯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說道：「西莉婭小姐，看來您向先生隱瞞著不少事情呢。」
「一時沒想起來，」西莉婭把座椅向後放倒，她仰面躺在座椅上，透過大黃蜂自動敞開的車頂盯著蔚藍色的天花板：「我腦子有點亂……你知道的。」
「我知道，」賈維斯回答：「因為冬日戰士成了您的網戀物件，這實在是太令人驚訝了。」
「不止是這件事情，」西莉婭搖搖頭：「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很煩躁。」
或許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西莉婭，賈維斯難得沉默下來，但他在自己的控制台上發出了一道指令，幾秒鐘後，在西莉婭看不見的地方，一個名叫小笨手的機器人哢噠哢噠地借助履帶運動到了果汁機邊。
【你想不想出去兜兜風？】大黃蜂小心翼翼地問：【我查了一下，你們人類煩躁的時候，出去玩是個不錯的選擇。】
西莉婭微微一愣，眉宇間流露出些許驚喜的意味：【可以嗎？】
【當然。】大黃蜂說：【現在就可以走。】
灰撲撲的跑車毫無徵兆地啟動，發動機發出了嗡嗡的低響，就在大黃蜂等著西莉婭一打開車庫門他就踩下油門狂奔而出時，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來：「小孩子大晚上不睡覺，學大人玩什麼飆車。」
角落裡的燈光隨著響指聲倏然亮起，托尼坐在藍色保時捷的車前蓋上端著一杯紅酒，饒有興趣地看著把腦袋彈出車窗的西莉婭。
「睡衣派對？」托尼低低地吹了聲口哨。
西莉婭皺眉：「賈維斯？」
「西莉婭小姐，我沒有告密，」賈維斯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淡淡的委屈：「先生他一開始就在這裡，只是您沒發現。」
西莉婭：「……好吧。」
也就是說剛才和賈維斯交談的有關變形金剛的事情托尼都聽見了？
好尷尬啊，西莉婭默默地想，這種感覺就像是背後說人壞話結果被人家聽了個正著似的。
西莉婭抱著芒果用冷臉掩飾自己的不自在：「你在這裡做什麼？」
「跟你目的一樣，」托尼倒沒有揪著這件事情往大裡發酵，這簡直不太符合他的風格。就在西莉婭懷疑他是不是別有用心的時候，托尼讓賈維斯在他面前投射了出一個3d工作臺，他隨手一揮，調出一個螢幕推向了西莉婭的方向：「這是你要找的人？」
西莉婭和大黃蜂同時看過去，發現那是一個易貝個人主頁，用戶名是……
「萬人迷……先生……123？」
大黃蜂的廣播系統把好好一句話拆成了三段，分別用老人、蘿莉和大叔的聲音說出來，拼到一起有種詭異的彆扭感。
「這個易貝主頁的主人名叫山姆維特維奇，」托尼晃著手中的半杯紅酒，漫不經心道：「他的曾曾祖父是個船長，曾在北極圈進行過科考活動，時間上符合你們的要求。」
西莉婭點開了萬人迷先生123正在販賣的一副破眼鏡的圖片，然後將其放大……
大黃蜂尖銳地說道：「座標！」
「能看出來是在哪裡嗎？」西莉婭把螢幕推到了大黃蜂的車燈前。
大黃蜂沉默下來，像是在快速搜索著相關資訊，片刻後他堅定地說道：「科羅拉多河。」
西莉婭一臉茫然，那是哪兒？一條河？這範圍可太大了吧？
托尼眯起了眼睛，他戳開地圖研究了一會兒，不確定地問：「胡佛大壩？」
按照托尼的意思，接下來就沒西莉婭什麼事了。
「學生就該按時睡覺上下學，偶爾和小朋友們一起出門逛逛街之類的，」托尼單手扒著大黃蜂的車門對西莉亞進行諄諄教導：「拯救世界的活還是交給大人吧。」
大黃蜂竟然和托尼的意見一致，他表示既然已經知道了火種源的位置，那麼接下來就可以召喚汽車人博派領袖柱子哥來到地球去把火種源帶回來，再順便挫敗霸天虎的陰謀。
至於西莉婭……
【和霸天虎對上對於碳基生命來說真的是太危險了，】大黃蜂擔憂地說：【在機場就差點讓你受到傷害，我不能再這麼做了。】
【但我可以保護自己。】西莉婭安撫道：【那只是意外……我現在升級了。】
大黃蜂沒理解升級是什麼意思，但他立場堅定：【作為你的朋友……我們是朋友嗎？】
西莉婭點點頭。
【既然是朋友，那就不能把你拖入險境，】大黃蜂認真道：【這樣吧，目前我還能搞定呢，如果需要幫忙，再找你好不好？】
大黃蜂和西莉婭進行心靈交流的同時，托尼也在不停地絮叨著：「這件事涉及了九頭蛇，外星人，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恐|怖組織，神盾局必然要插手，不是你一個人就能解決的，別搞個人英雄主義。」
西莉婭心想這詞說的難道不是你們嗎？但她面上絲毫不顯，在沉默了半晌後點頭：「行啊。」
托尼還想嘮叨兩句，卻忽然聽到了西莉婭的同意，這讓他充滿了懷疑：「你說什麼？」
「我說行啊，」西莉婭從車裡鑽出來：「我回去睡覺、上學、做我該做的事情，不插手你們拯救世界，這樣可以了吧？」
沒等托尼回答，西莉婭就抱著大芒果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托尼在原地呆了好久才回過神來，他皺起眉頭：「賈維斯，她就這麼直接走了？」
大黃蜂的廣播低聲唱起歌來：「她對我說……再見，我的朋友……一夜好夢……」
托尼：……
這孩子的叛逆期來的有點晚了吧？！
煩躁地捋了一把頭髮，托尼聽到了咯吱咯吱的響動聲，他轉過身，奇怪地看著小笨手夾著一杯灑了小半杯的芒果果汁慢騰騰挪了過來。
「小笨蛋，你又要幹嘛？」托尼抱著胳膊抬起下巴：「程式出錯了？」
「先生，我讓它給西莉婭小姐榨杯果汁，」賈維斯的聲音響起：「只是它的行動比較慢……」
「呵。」托尼笑了笑，沒說什麼，接過果汁一口喝完了。
第23章 [022]約會
西莉婭說不插手就不插手，老老實實回去睡覺完全沒搞么蛾子，第二天早晨還是第一個起床的。
托尼打著哈欠來到餐廳的時候，正巧看見西莉婭在幫賈維斯準備早餐——賈維斯訂了外賣，西莉婭負責把每份早餐擺到相應的位置前。
隨手撿了個蘋果啃一口，托尼慢騰騰地走到西莉婭身後：「你今天要去做什麼？」
托尼對於昨晚的事情還在耿耿於懷，而且他懷疑西莉婭要趁機使壞。
「帶哈利和德拉科四處轉轉，」西莉婭頭也不抬地說道：「人家來玩一趟，我們當然要盡地主之誼。」
托尼還想說什麼，西莉婭忽然抓起一個牛角麵包面無表情地向頭頂一送。
順著西莉婭的動作看過去，托尼發現死侍正悄無聲息地倒吊在天花板上，他的面罩扒下來一半，露出了月球表面般坑坑窪窪的下巴，張大了嘴心滿意足地咬住麵包。
「甜心你真懂我，」死侍含糊不清地啃著麵包評價：「再來點草莓醬就更好了。」
「要不要給你把麵包烤成y形狀的？吃都閉不上你的嘴。」西莉婭翻了個白眼：「別踩別人家的天花板，下來。」
「好嘞！」西莉婭話音未落，死侍直接鬆開手從房頂上栽了下來。
旺達有點認床，昨天一晚上都沒睡好，今早困的眼淚兮兮的被西莉婭用內線電話叫起來吃飯，她掛在皮特羅的身上被他拖著走進餐廳，剛剛邁開一隻腳，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嚇得整個人瞬間清醒了：「怎麼了？爆炸了嗎！」
「沒有。」西莉婭很有先見之明地拉著托尼後退了一步，此時她正抱著胳膊低下頭看摔在地上把自己砸成了麵包片的死侍：「有人日常作死而已。」
托尼單手按在餐桌上，一臉被嚇到了的模樣：「你們x戰警都是什麼毛病？！」
瑞雯邁著貓步輕盈地跨過了死侍：「史塔克先生，地圖炮是不好的。」
看了看渾身藍汪汪的瑞雯，托尼轉過頭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十分認真地說：「隊長，我再也不嫌棄你年紀大還審美老古董了，相比於某些人，你真完美。」
史蒂夫：？？？
除了死侍的小插曲，這頓早餐吃的賓主盡歡。
吃過飯後，幾個孩子商量著先回賽維爾學校休息一天再出去瘋狂happy，昨天機場發生的事情讓他們都心有餘悸，尤其是作為客人的哈利和德拉科。
「決定了？」西莉婭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我送你們回去。」
旺達看看沒什麼表情的西莉婭，又瞅瞅一幫故意挪開視線的大人們，目光閃爍：「好呀。」
西莉婭問蹲在沙發上和鷹眼不知道在侃些什麼的死侍：「你跟我一起走嗎？」
「不了甜心，你自己回去路上當心，」死侍擺擺手：「哥要去拯救世界了。」
琴放下餐具站了起來，對西莉婭優雅一笑：「我跟你們一起走。」
大黃蜂被托尼徵用了，無車可用的西莉婭只好從托尼的地下車庫裡面順走了唯一一輛suv。
托尼把車鑰匙扔給西莉婭：「別再撞了，汽車殺手。」
「閉上你的烏鴉嘴吧。」西莉婭沒好氣地回答。
開車的人是琴，西莉婭全程安靜地坐在副駕駛，托著下巴看車窗兩邊飛馳而過的景色。車廂裡的氣氛凝滯到了極點，除了困得東倒西歪的旺達之外，從皮特羅到哈利再到德拉科，多多少少都有點彆扭的尷尬。
「教授說只要能把冬日戰士帶回來，就可以試著幫他恢復正常。」琴透過後視鏡瞄了眼縮在一起的孩子們，很有深意地找了個話題來聊：「你親手觸碰過他的心靈枷鎖，有什麼感覺麼？」
西莉婭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回答：「很拙劣。」
如果是x教授給人下心靈枷鎖，應該會是一道看似簡單的暗示，類似於「在xxx情況下才會達到xxx的要求」這種，有一個先決的限定條件，只有被限制者在觸發條件以後，心靈枷鎖才會起作用，平時這道鎖就好像不存在一樣，完全不會影響人的正常生活，也沒人能感知到。
思維是神秘且危險的，沒有一個人敢說自己完全掌握了人思維的奧秘，即使是優秀的心靈能力者，在使用能力時不加以注意，也有傷害無辜之人的可能。
西莉婭回憶起最初接觸冬兵思維時的感覺：「那個變種人，完全做了一張看不見的膜把冬日戰士的思維和外界隔絕開了。」
這是最簡單也是最粗暴的一種心靈枷鎖，它對人的損傷比較嚴重，需要定期修補提供能量以維持鎖的堅固性，否則隨著時間的推移，鎖的能力會逐漸減弱。」
「應該是九頭蛇覺得沒有必要讓冬日戰士保持清醒吧。」琴淡淡地說：「他們想要的是一件聽話的武器，武器是不能有自己的思想的，所以他最好是個白癡。」
西莉婭微微皺眉，想起在沒有對冬兵的思維試圖重新排序時，自己是聽不到任何心靈之音的，她輕輕抽了口氣：「冬日戰士的思維是先被完全攪碎之後將其粗暴地團成了一團，再在外麵包上膜形枷鎖的。這樣即使枷鎖隔絕外界的能力減弱，冬日戰士的思維依舊是一團亂麻，他可能會小範圍地失控，但只要不徹底恢復意識，一切都好辦。」
重新洗腦就行了，這個用機器就可以辦到。
「有辦法恢復嗎？」旺達忽然問道：「聽著都覺得疼。」
「不知道。」琴歎了口氣：「只能說試試看……雖然人有自我修復的機制，但被破壞得太徹底就沒有辦法了。如果真像西莉婭說的那樣，即使有教授幫忙，恐怕要好長時間他才能回憶起以前的事情。」
「先把人帶回來再說吧。」西莉婭輕聲道：「能不能根據我說的這些推斷出給冬兵洗腦的人是誰？」
琴眨眨眼睛：「這個倒有可能。」
變種人的數量雖多，但和普通人類比起來依舊是滄海一粟，再加上心靈感應在變種人中是十分稀有的，有能力給其他人設置心靈枷鎖的變種人更是鳳毛麟角，結合時間推斷一下，應該能劃出一個大致的範圍。
琴的表情很猶豫：「白皇后是你爹那邊的，應該……不會做這種事情。」
「哈，」旺達短促地笑了一聲：「昨天把冬日戰士和交叉骨救走的人就是他。」
琴：……臉有點疼。
「不見得，」西莉婭倒沒直接把鍋扣在親爹頭上，她認真地想了想：「按照隊長的說法，冬日戰士被九頭蛇俘虜應該是七十年前他掉入懸崖後的事情，那時候白皇后剛剛出生。」
當然也有可能是九頭蛇先嘗試了洗腦冬兵，把他的思維弄得亂七八糟，而那層心靈枷鎖是後來包裹上的。
「隔著一層膜我無法分辨出冬兵的思維到底是被機器強制洗腦弄壞的還是讓變種人撕碎的，」西莉婭搖搖頭：「這兩種方法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琴騰出一隻手摸了摸西莉婭的頭：「別再給自己壓力了，相信我們，好嗎？」
看看，同樣是勸西莉婭別搗亂，琴的態度就比托尼的態度更容易讓人接受。
西莉婭微微一笑：「好。」
來到賽維爾天賦學校後，大家兵分兩路，琴去找了鐳射眼斯科特和金剛狼羅根一起回復仇者大廈幫忙，西莉婭、旺達和皮特羅則作為主人，帶領哈利與德拉科參觀整座學校。
「歡迎來到賽維爾天賦學校！」
皮特羅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筒紙花禮炮，砰的拉響了引線，五彩斑斕的碎紙花炸了哈利和德拉科滿頭，配上他們表情一致的目瞪口呆的臉，效果很是喜感。
「旺達，這是你家？」哈利艱難地問。
「是啊，」旺達撕開一根芒果味的棒棒糖塞進西莉婭嘴裡，然後叼住了皮特羅喂給她的草莓糖：「這是我爸爸的祖產，後來被他改造成學校了，我們都住在這裡。」
「變種人的學校。」旺達倒退著往裡走，她目光灼灼地看著哈利：「有點類似於霍格華茲，不過沒有那麼大。」
「不，已經很大了！」哈利笑道：「而且給人的感覺很溫暖。」
「那當然。」旺達眨眨眼睛，握住西莉婭的手蹦跳著往裡走：「這是我家啊。」
另一邊德拉科正在跟皮特羅描述他家的房子有多大，儘管他臉上寫滿了「這學校好酷啊」，卻還是口是心非地非要說一些欠扁的話：「看起來還行吧，只比瑪律福莊園小一點，你們怎麼不在門口拴上幾隻孔雀呢？看著多漂亮！」
皮特羅一本正經地解釋：「雖然我們沒有孔雀，但是我們家養了一頭狼，很兇殘，你當心一點，他晚上會四處遊蕩抓小朋友來吃。」
德拉科被嚇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學校裡剛下課，孩子們一窩蜂地湧到花園裡玩，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雙胞胎回來啦！」周圍瞬間就安靜下來。
「嗨！」旺達揮了揮手，她笑得眉眼彎彎：「你們想我嗎？」
「快跑啊——」
孩子們都跑光了，只剩下冰人、火人和幻影貓這些高年級的膽子大，結伴過來打招呼。
哈利低聲問：「旺達在家裡也這麼……有威望嗎？」
西莉婭呵呵一笑：「她在學校也很有威望嗎？」
「是啊，」哈利的表情難以言喻：「畢竟旺達可是掐死過伏地魔的人。」
就在一幫孩子們吵吵鬧鬧的時候，西莉婭的手機響了，她掏出來看了看螢幕，忽然秀眉一挑。
「喂，」西莉婭接通了電話：「彼得，怎麼啦？」
「西莉婭，是這樣的，今天天氣不錯，正好我的短期工作結束了，就想問問你有沒有時間，」電話那頭的彼得聽起來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哈利來找我，說想要去學校看看……」
「好啊，」西莉婭笑了：「什麼時候？在哪兒集合？」
彼得沒想到西莉婭答應的這麼乾脆，他愣了片刻，趕緊說：「十點鐘，在昨天那家商場門口怎麼樣？」
西莉婭看了看表：「我現在出門，大約二十分鐘後到，一會兒見。」
第24章 [023]芒果公主
西莉婭對旺達和皮特羅打了個招呼，用憐愛的目光朝哈利和德拉科飛了個媚眼，像姐姐一樣叮囑他們好好玩，然後就準備回屋換身輕便的衣服去赴彼得的邀請。
旺達抱著胳膊鼓起嘴巴，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你是去約會嗎？這才多長時間你又撩上一個姐夫？」
也就旺達敢在這個時候對西莉婭提起姐夫、前男友之類的詞。
「不是，」西莉婭果然沒什麼彆扭的表示，她還似笑非笑地掐了掐旺達的包子臉：「我是去幫自己找妹夫的。」
旺達理直氣壯地叉腰說：「我才不喜歡比自己小的！」
「親愛的，話別說得太滿哦。」西莉婭擺擺手離開了。
二十分鐘後，西莉婭在史塔克家的商場門口看見了彼得和他的小夥伴。
彼得穿著一身洗的很乾淨的運動裝，單肩背著個包，仰起頭和站在臺階上的同伴比比劃劃地說著什麼；他的朋友穿了套休閒款的西裝，鼻樑上架著個大大的墨鏡，乍一看是個人模狗樣的酷炫精英，可惜沒繃一會兒就暴露了活潑的原型，這位「精英」在臺階上蹦跳了兩下後對扶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扭過身子斜著坐在扶手上玩滑梯似的向下滑。
兩個人放一塊特別顯眼，都是身高腿長英俊瀟灑的小帥哥，行為還有點萌，回頭率百分之百。
最先看到西莉婭的人是彼得的朋友，他似乎怔了片刻，然後動作瀟灑地摘下墨鏡舉高對著西莉婭揮了揮：「賽維爾小姐！這裡！」
看著那雙漂亮的煙綠色瞳孔，西莉婭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之前彼得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是怎麼說的來著？
——哈利來找我，說想要去學校看看……
哈利•奧斯本對著西莉婭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好似一顆燃燒的小太陽：「沒想到彼得說的朋友是你啊，真有緣分。」
「你們認識？」彼得先是一愣，然後他點點頭自問自答：「哦，也對……」
畢竟你們都有錢。
西莉婭對彼得解釋：「賽維爾學校和奧斯本集團正在合作研究有關如何應用變種人的基因安全生產治癒藥劑的事情。」
這個項目最初是由諾曼•奧斯本發起的，目的是為了治癒奧斯本家族的遺傳病。開始奧斯本公司的研究方向是從爬行類或昆蟲類生物的基因中提取有關再生的資訊片段融合進人的基因裡，最終達到穩定狀態。但直到諾曼奧斯本去世，這項研究都沒有獲得突破性的進展——除了被蜘蛛咬一口然後華麗變異的彼得派克，他是唯一成功的、且不可複製的例子。
諾曼奧斯本死後，他的兒子哈利接手了公司。那時哈利的病已有發作的徵兆了，他時常頭疼、咳嗽。當死亡的陰影逐漸聚攏時，哈利開始變得暴躁易怒。他還年輕，當然不想白白地死於病症，於是哈利想盡一切辦法，經過多方打探得知了蜘蛛俠的事情。
彼得也聽說了哈利在尋找蜘蛛俠，他猶豫了一天后終於下定決心，跑去哈利家向他坦白了一切，包括自己蜘蛛俠的身份，並且誠懇地告訴他，這種基因藥物具有強烈的不穩定性，所有實驗品的結局不是直接死亡就是變得失去理智成為一個隻會殺戮的怪物，他不想讓自己的好朋友也變成那樣。
這世間有很多的誤會都源於溝通有問題，當哈利和彼得開誠佈公地談了整整一晚上後，倆人最終達成了共識：彼得可以提供血液樣本供奧斯本公司研究，但前提是他必須也加入研究團隊，而且在確保藥物沒有副作用之前，哈利不能偷偷地給自己注射。
可能是研究方向有問題，這個項目一直沒什麼進展，彼得心裡挺著急的，然而後來哈利反而不急了，彼得開始還以為哈利是破罐子破摔了，很擔心自己的好朋友，總想拽他出來散散心，今天聽西莉婭這麼一說，才明白原來哈利是找到了其他的研究方向，看起來還有不小的收穫。
「一個星期前我才和x教授談妥，」哈利率先承認錯誤，他踮起腳尖摟住了彼得的肩膀：「兄弟，這事是我不對，主要是怕你覺得我不信任你，畢竟前段時間你比我還急……」
「那你更應該早點告訴我讓我放心啊。」彼得歎了口氣：「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怪你？」
哈利傻笑著摸了摸鼻子。
「太不仗義了！」彼得假裝生氣，他用胳膊肘戳了戳哈利的胸膛：「今天你請客！」
「沒問題！」哈利微微一笑，盡顯霸道總裁范兒：「帝國大廈新開了家米其林三星，想吃什麼隨便點，還能看落日，怎麼樣？夠誠意吧！」
西莉婭笑著拍拍手：「那我就跟著沾光了。」
鑒於曼哈頓的交通狀況，三人最後決定走著去學校，反正也不遠，就當遛彎了。
哈利主動掏錢買了三個大大的甜筒冰淇淋，他自己要的香草味，草莓味的給了彼得，芒果味的給了西莉婭。在把冰淇淋遞給西莉婭時，哈利對她調皮地擠擠眼睛：「給，芒果公主，最近都不見你玩遊戲了，把別人拽進坑自己卻消失了真的好嗎？」
「之前要準備考試就戒了，」提起遊戲西莉婭真是一言難盡：「玩遊戲有風險啊……」
彼得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臉憋得通紅。
「怎麼了？！」
哈利嚇得猛拍彼得的後背，西莉婭則在路邊買了瓶水擰開遞給彼得，彼得一口氣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瓶。
「兄弟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哈利哭笑不得地看著彼得：「除了你誰喜歡草莓味的啊。」
「你還喜歡香草味的呢，有什麼資格說我，」彼得回了一句嘴，他抬手抹掉唇角的水漬，看似漫不經心地問：「什麼芒果公主？」
「她的遊戲名，」哈利對著西莉婭努努嘴：「你知道超級英雄嗎？史塔克集團基於現實開發的大型網路遊戲，副本已經更新到紐約之戰了，正派勢力增加了神域阿斯加德，反派勢力增加了邪惡宇宙聯盟。我最近也在玩，打發時間挺不錯的，你要不要一起來？」
「聽過，」彼得目光閃爍：「還是不要了，我那個電腦帶不起來的……」
「好吧。」哈利看起來有點失望：「什麼時候想玩記得提前告訴我一聲，你來生存區，兄弟我罩你。」
這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引起大家的在意，至少哈利和西莉婭都沒有。
哥倫比亞大學位於紐約的曼哈頓區，靠近中央公園，是常春藤盟校之一，同時也是著名的旅遊景點，遍佈著從世界各地趕來瞻仰的虔誠人士們。彼得、哈利和西莉婭三人手持甜筒排成一排，被舉著小旗子的旅遊者們包裹著走了進去。
「先去哪兒？」哈利隨手接過一個志願者發的傳單當扇子用：「有計劃嗎？」
「有，」彼得從背包裡翻出了一張皺巴巴的計畫書：「西莉婭你是心理學的吧？我查到十點半有場關於犯罪心理學的講座，主講人是著名的犯罪心理學博士漢尼拔•萊科特教授，要不要去聽聽？」
「哎？」西莉婭的聲音中帶了點驚訝：「萊科特教授……好像是我的導師呢。」
第25章
講座的地點在一間很大的階梯教室裡面，西莉婭他們去的時候距離開場還有十分鐘，竟然只剩下了後排的位置。
「喔，好多人啊！」哈利四處掃視一番後選擇了最後靠窗的位置：「我們去那裡吧。」
「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人嗎？」西莉婭笑眯眯地對哈利說：「你沒發現大多數都是妹子麼？」
西莉婭一提醒，哈利發現確實是這樣，尤其是前幾排，幾乎全是妹子，只有一個可憐的小哥淹沒在了妹子群當中，滿臉的無所適從。
彼得小聲嘟噥著：「現在喜歡犯罪心理學的女孩子比以前多了不少啊。」
哈利歎了口氣，他拍拍彼得的肩膀，恨鐵不成鋼地一指講臺方向：「兄弟，你真是注孤生……她們都是為了那個萊科特教授來的，才不是什麼喜歡犯罪心理學。」
三人邊說邊走到了教室最後，西莉婭坐在最裡面，哈利在中間，彼得在最外面。等大家都落座後，彼得才從兜裡掏出眼鏡戴上，語氣平淡地說：「我不喜歡那個萊科特教授。」
哈利實在是不知道彼得在想什麼：「那你還來看他？」
「不是這個意思……」彼得一時語塞，他猶豫了一下，面對西莉婭和哈利好奇的目光，最終還是低聲說道：「蜘蛛感應一直在響，煩得我都想動手了。」
西莉婭：「……」
哈利：「……」
於是平淡無奇的聽講座活動瞬間變成了名偵探彼得的破案現場，三人趴在桌上湊在一起低聲討論著到底是怎麼回事。
「真的不是蜘蛛感應有問題了嗎？」哈利小心翼翼地問：「會不會存在出錯的情況？」
彼得不說話，幽幽地看了哈利一眼。
哈利趕緊舉手投降：「好吧我不該懷疑你……但你為什麼就確定是萊科特教授？」
滿屋子都是人呢，蜘蛛感應能精確到這種程度麼？
「就是一種模模糊糊的感覺，」彼得顯得略微有些煩躁：「我現在越來越不舒服了。」
「呃……」西莉婭揉了揉太陽穴：「好像確實……我也挺難受的。」
出於禮貌和教養西莉婭並沒有使用心靈感應——怎麼能因為只是懷疑就隨便窺視他人的內心呢？但就像彼得說的那樣，確實有種不舒服的感覺漸漸變得明顯起來。
「我倒沒什麼事，」哈利聳了聳肩膀：「可能因為我是個普通人。你倆要是實在不願意待，咱們就出去唄。」
西莉婭推開窗戶，長長地籲出一口氣：「不對勁兒，我們出去吧。」
西莉婭話音未落，她眼前忽然一花，然後是砰的一聲巨響，有個巨大的紅黑色物體從天而降，砸在了前面的長桌上。
萊科特教授的聲音停了下來，瞬間滿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西莉婭三人面前……的桌子上。
「什麼東西！」哈利猛地站起來，他一手拽著西莉婭一手拽著彼得向後退了兩步，後腰不小心磕在了桌沿上，疼得齜牙咧嘴。
「不是東西，是人，是英俊瀟灑的我……」
紅黑相間的物體緩緩舉起手，殷紅色的血跡順著桌角流下，落在地上，發出了清晰可聞的滴答聲。
教室安靜片刻，不知是誰率先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隨即所有人都像瘋了一般拼命往屋外湧去。
「啊——」
一片嘈雜哄鬧的背景聲中，西莉婭淡定地像個變|態，她先是安撫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然後面無表情地從背包裡翻出了一張小鏡子打開放在桌前，把虐|殺現場似的慘景映入了鏡子裡：「英俊瀟灑？」
「臥槽！他|媽|的！」死侍伸手捂著自己缺了一小塊的腦袋，憤怒地叫駡起來：「就知道是這樣！破玩意兒從來不靠譜！」
彼得敏銳地覺察到，就在死侍出現的那一刻，那股令他難受的感覺瞬間消失了。
大部分正常人都在往屋外逃，少部分膽大的遠遠蹲在桌子後面探頭看，彼得的目光借著眼鏡的遮掩快速掃過整座教室，最後落在了萊科特教授的身上。
萊科特教授一臉淡然地站在講臺上，他正舉著手機打電話，估計是在報警或者向學校有關負責人通知此事，偶爾瞥向西莉婭和死侍的目光透露出些許意味深長。
彼得在萊科特教授看過來時緩緩垂下眼睫避開了他的注視，同時在心裡不輕不重地記下了一筆。
一個小時後，死侍歪在桌面上齜牙咧嘴地等待他破碎的腦袋瓜子再生，娜塔莎和前來調查的紐約警|方遊刃有餘地交涉著，托尼抱著胳膊抬起下巴用關懷神經病人的目光注視著排排坐的西莉婭、彼得和哈利。
「行啊你們，」托尼嘖嘖搖頭：「英雄少年三人組大鬧哥倫比亞？你們還要不要在這上學了？」
眼看彼得羞於面對偶像，選擇低頭沉思，哈利還在受驚中沒緩過勁兒來，再加上直接惹禍人和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西莉婭只得扛起了和托尼打嘴炮的大旗：「別亂扣鍋！跟我們沒關係，我們只是無辜地來聽了個講座，誰知道他剛好就落在這了。」
「甜心，你這話就不對了，」死侍慢騰騰地把半拉腦袋轉向了西莉婭的方向目光幽然地盯著她：「我是把定位放在你身邊才落在這的，你要是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面，就不會出現這種局面。」
「少來！」西莉婭如同一隻炸毛的雛鳥般瞪圓了眼睛：「你那破腰帶根本就是隨機移動！從來沒准過！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才能說明咱倆緣分深呀。」死侍大咧咧地攤開手掌，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
就在死侍和西莉婭針鋒相對（死侍：明明是深情對視）的時候，娜塔莎終於搞定了紐約警方讓他們相信這只是場意外而不是虐|殺後將屍體以非自然手段復活又搬運到了大學裡造成社會恐慌。
紐約警|察雖然被忽悠走了，但哥倫比亞校方很不好忽悠，他們堅持要求賠償，派來的律師團個個都是人模狗樣的名校精英，大家嘰嘰喳喳地商討了半天後列出一大堆專有名詞，開了個天價。
在彼得派克看來的天價。
小蜘蛛哆哆嗦嗦地去掏錢包——這對他來說真是場無妄之災，明明死侍才是罪魁禍首，為什麼要罰他們三個無辜的學生！
……或許是一個無辜的學生。
關鍵時刻，托尼爸爸出手拯救了小蜘蛛，他表示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十分瀟灑地在西莉婭和哈利開口之前就讓賈維斯搞定了賠償金，但作為交換，彼得要加入復仇者聯盟來給托尼打工還債。
小蜘蛛激動得熱淚盈眶，能加入夢想已久的復仇者聯盟，即使要打工還債也值了！
最關鍵的是加入複聯後一切裝備都由史塔克集團提供，彼得再也不用可憐兮兮地縫補破了個洞的蜘蛛服了！
哈利咧了咧嘴，感覺有點牙疼：「我頭一次發現彼得這麼傻白甜。」
西莉婭表示贊同：「賠償金本來就是讓韋德出的，托尼喜歡掏錢就讓他去掏啊，怎麼算這賬都不該安在彼得身上。」
「甜心，我出錢難道不就是你出錢嗎？」不甘寂寞的死侍再度開口：「還是你想放著我不管讓我悲慘地去賣身還債？」
哈利看了眼慘不忍睹的死侍，忍不住湊在西莉婭耳邊低聲問：「這人怎麼回事？」
西莉婭在死侍的深情注視下咬牙切齒地說：「……這是我爹給我雇的保鏢。」
真不想承認啊。
「管家！」死侍梗著脖子強調：「什麼都能幹的全能型管家！好用實惠還便宜！哥這麼好的人你去哪兒找？還嫌棄我！」
「真的？」哈利用同情的目光看著西莉婭：「X教授是怎麼想的……」
「不是我爸爸。」西莉婭歎了口氣：「另一個。」
哈利：？？？
萬磁王的想法一向令人捉摸不透，有時候X教授都說不好他到底想幹啥。
某天萬磁王給西莉婭和雙胞胎送生活費時邂逅了剛剛加入X戰警不久的死侍，抱著一種「我要檢查一下查理斯招募的人是否合格」的詭異心態，萬磁王和死侍打了一架。結果自然是不分勝負，雖然死侍的槍|械和雙刀都被萬磁王當廢鐵收走了，但身為一個酷炫狂霸拽的雇傭兵，隨手抄根木棍子也能當武器湊活著用嘛。
打完架後萬磁王覺得這個小夥子深得他心，是搞破壞的一把好手，於是老毛病又犯了，就想趁著X教授不在的時候挖自家牆角。
死侍沒直接拒絕，他先問了萬磁王一個問題：「甜心，就是西莉婭，真的是你生的嗎？」
原本就不怎麼受孩子們待見的萬磁王被死侍無意間插|了穩准狠的一刀，感覺自己身為親爹的威嚴都受到了挑釁，他眯起眼睛，冷冰冰道：「當然，你有什麼懷疑嗎？」
那麼可愛漂亮的姑娘不是我生的難道是你這個牛油果生的？
以及……大膽！你小子叫我閨女什麼？！
「甜心啊，」死侍從頭到腳都寫滿了無辜：「大家都叫她甜心，多麼可愛，你不知道嗎？」
萬磁王：……
第二刀。
死侍沒再往快被插|成篩子的萬磁王身上丟刀，他點點頭，語氣中流露出詭異的愉悅：「好的，我明白了。」
萬磁王懶得去想死侍明白了什麼，既然死侍不願意跟他去兄弟會，那也沒什麼好強求的。但這人的能力不錯，不利用一下可惜了。
於是死侍明目張膽地領著萬磁王和X教授的雙份工資，名正言順地以X戰警的身份上崗成了西莉婭和雙胞胎的保鏢。
但雙胞胎跟死侍八字不合，尤其是旺達，後來甚至發展到了見面就掐的地步，鬧騰起來簡直像兩隻喵打架，滿學校都會出來圍觀。相比之下西莉婭在死侍就眼裡變得更加可愛起來，至少她不阻止死侍說話，興致好的時候還會跟他聊聊天。
最關鍵的是倆人可以經常進行突破次元壁的談話，最後死侍乾脆就總跟在西莉婭後面晃悠了。
萬磁王對死侍的要求只有一樣：要死的時候你記得擋在我家寶貝們前面就行了，反正你也死不了。
這麼任性的要求死侍都能答應，真不知道老萬給了他多少錢。
哈利和西莉婭在討論死侍到底是好用的保鏢還是好用的管家時，小蜘蛛的注意力則完全被托尼吸引過去了，此時在他眼裡，托尼就是那掛滿彩燈和禮物的聖誕樹，人群之中一眼看見後就再也挪不開視線了。
被批准加入複聯的巨大喜悅讓小蜘蛛忽略了其他，沒發現他其實是被托尼騙進組織的這個殘酷事實。畢竟在成為蜘蛛俠後彼得的最大夢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和自己的偶像們——復仇者聯盟一同共事。
當粉絲濾鏡足夠強大的時候，哪怕被騙都是心甘情願的。
「史塔克先生，我明天就能去上班嗎？」彼得目光灼灼地看著托尼：「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出任務？」
「不不不，小孩子別著急，」托尼慢條斯理地說：「首先你得訓練，通過測試後才能正式上崗，讓我想想……對了，你先跟著隊長去學搏擊，他最近的注意力全都在那個冬日戰士身上，這樣不好……」
娜塔莎一腳狠狠地踩在了托尼的鞋上。然而娜塔莎雖然踩的快，可是托尼的嘴巴更溜，話已經完全說出去收不回來了。
托尼被踩了一腳後也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說了不該提的話，但他完全不想認錯。在托尼的想法中，前男友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這恰恰證明了有比這還好的人等著你去撩啊！
更何況是網戀的前男友，一聽就很不靠譜。
「嘿，特工，你這一腳踩的太狠了，能不能淑女點？」低頭看著自己擦得鋥亮的鞋面上出現了一個小巧圓潤的女鞋印，托尼十分無奈。
娜塔莎無辜地眨眨眼睛：「淑女是誰？」
原本這話題都要被帶過去了——西莉婭和哈利聊得很起勁兒，中間夾雜著死侍不甘寂寞的抱怨，她完全沒聽到托尼和娜塔莎在說什麼。但就在這時，彼得忽然問道：「冬日戰士是誰？這名字聽起來好酷哦！美國隊長為什麼要注意他？」
……你是好奇寶寶嗎？！看著西莉婭嗖地一下射|過來的銳利視線，托尼無語了片刻後漫不經心地解釋：「冬日戰士是隊長年輕時的好友，被敵軍俘虜後受盡了折磨，被改造成了一台強大的戰爭機器——」
彼得正聽得津津有味，托尼忽然話鋒一轉：「——然後就變成了芒果公主的男朋友，前。」
芒果公主是誰簡直一目了然，畢竟西莉婭還穿著滿是芒果的碎花裙子。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著西莉婭看過去，哈利是震驚，彼得是難以言喻，托尼是意味深長，娜塔莎是狡黠。
……什麼鬼。
西莉婭先是輕輕歎了一聲，然後她將得體的微笑掛在臉上，微微偏過頭看著托尼：「總折騰我有意思嗎？誰還沒點黑歷史呢？是誰在我八歲的時候舉著芒果誘|拐說要娶我來著？」
「這不算數，哄小孩的話你也信？」托尼立即說道：「我對周圍每家的小姑娘都說過同樣的。」
無數譴責的目光看過來。
「當然不信，」西莉婭聳聳肩膀：「我又不傻。但一想到你當時已經二十多歲了，卻還是做出這麼幼稚的舉動，我就想笑。」
托尼竟然沒有回嘴，氣氛一時間開始變得沉默起來，娜塔莎瞪了托尼一眼，步履輕盈地走過來坐在西莉婭對面，她眨眨眼睛，用沙啞的聲音態度堅決地轉移了話題：「實在抱歉，打擾了你們遊玩的興致，這或許是我的錯，韋德說要給我展示一下他的瞬移腰帶，那腰帶剛拿出來，他人就不見了，只留下一小塊頭蓋骨在復仇者大廈裡面。」
一片殷紅的鮮血中孤零零地躺著一塊頭蓋骨，那場景把美隊都嚇得不輕。要不是琴和瑞雯都在現場，深深瞭解死侍的德行，隊長恐怕以為死侍被某個神秘人隔空謀殺了。
西莉婭從善如流地跟著說道：「本來就是他自己作死……或許我還該謝謝你們。」
死侍聒噪的背景音不休不止，雖然並沒有人搭理他：「嘿甜心，你這麼說我真是太傷心了……」
娜塔莎敏銳地覺察到了異常之處，她輕輕挑眉：「怎麼了？」
西莉婭沒有立即回答，她先是快速掃視了一遍教室，確認屋中只剩下自己人，為了保險起見又抬手打了個響指，以精神能量設下了遮罩。
西莉婭做完這一切後，彼得開始講述他和西莉婭之前的詭異經歷，他的語速很慢，句子條理清晰，給人一種認真細緻的感覺。
「……後來死侍先生出現，那種感覺就消失了。」彼得看了一眼死侍，死侍正開心地拋給他一枚飛吻：「西莉婭和我有同樣的感覺，但哈利完全沒有覺得不對勁，周圍其他人也沒有。」
「說不定是你【嗶】多了產生幻覺……」死侍活潑地插了句嘴。
西莉婭抄起鏡子砸在死侍身上：「沒有人可以讓我產生幻覺。」
死侍伸手準確地接住了鏡子，他短促地笑了一聲：「甜心，我說的可不是你。」
西莉婭被噎了一句，她憤憤地跺了跺腳，強行沒聽見死侍的話：「就算有，也得是我爸爸那個級別的變種人，而且必須是心靈能力者，但當時要是有這樣的人在場，我肯定能感覺到。」
死侍見好就收，老老實實地躺回桌子上等待頭蓋骨重新長全，他知道再逗下去西莉婭肯定發火。
娜塔莎敲了敲桌子：「總而言之事情我們先記下了，過段時間會去調查的。」
話是這麼說，但現在復仇者聯盟既要打九頭蛇，又要偷保險櫃，不僅得找冬兵，還有個即將來地球的汽車人要操心，聽著都覺得他們忙得飛起，這樣一個小小的詭異事件恐怕要很久之後才會有人想起來。
西莉婭明白事有輕重緩急的道理，她和彼得也只是對娜塔莎說一聲提個醒罷了，實在不行還能自己查呢。然而就在這時，沉默了半晌的托尼忽然道：「我讓賈維斯去查了那個萊科斯教授，過段時間就會有結果了。」
大家不說話，都看著托尼。
「看我做什麼？」托尼皺起眉頭：「一個教授而已，打架都不見得能打過你們，有什麼好擔心的。」
娜塔莎勾起唇角，對西莉婭低聲道：「嘴硬心軟。」
因為死侍的攪局，接下來的活動行程全部泡湯了，托尼中午請大家吃了頓法國大餐以示安慰，吃完飯後倒楣三人組就地散夥，約定開學後再聚會。
「反正一個學校的，有的是時間。」哈利拍著彼得的肩膀咧嘴笑：「我還欠你們一頓晚飯呢。」
「記下啦。」西莉婭擺擺手：「路上注意安全，有空了叫我出來玩！」
「兄弟，你怎麼變得蔫嗒嗒的？」西莉婭走後，哈利臉上浮現奇怪的神情，他輕輕撞了撞彼得的肩膀問他：「不高興？」
彼得搖搖頭：「我還是有點在意……算了，自己查吧。」
「別啊，」哈利顯得很是興奮：「加我一個唄！我幫你查那個教授的消息。」
他頓了頓，眼珠子咕嚕一轉，忽然壞笑道：「你可以問問西莉婭來不來，我看她也挺在意的。」
「大家一起嘛，都是朋友。」
娜塔莎提出想體驗一下西莉婭的車，西莉婭就把車鑰匙扔給她，自己繞過去坐在了托尼那輛車的副駕駛位置上，死侍原本想跟著一起去，最後被娜塔莎死命拖走了。
前半截路車廂裡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西莉婭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偏頭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高樓大廈，托尼則目視前方一絲不苟地認真開車，但其實開車這種活賈維斯完全能勝任，他甚至還會開飛機呢。
後半段路托尼憋得實在是受不了了，作為漫威三大嘴炮之一，不讓他說話能把他難受死。於是在醞釀了好久後，托尼慢騰騰地開口了：「嗯……賈維斯還在找遊戲的登陸地點……」
托尼話音未落，聽到了自己名字的賈維斯辯解道：「並不是我不努力，九頭蛇的保密技術還是很高級的，在登陸到遊戲伺服器之前，信號經過了好多個中轉站和偽裝的國外地址……」
「賈維斯，」托尼說道：「不要打斷我的話。」
「沒關係，慢慢來，這種事情急不得吧？」西莉婭安慰賈維斯：「而且該著急的人是隊長。」
告訴我有什麼用？他都不見得能記起我來。
有了西莉婭的鼓勵，賈維斯決定繼續彙報情況，他甚至挑選了一件在解碼中發生的他認為的趣事說給西莉婭聽：「我在追蹤信號的過程中，甚至追蹤到了神盾局的三叉戟大樓呢。」
西莉婭：「……」
托尼：「……」
車廂中再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就在賈維斯試圖反省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時，托尼和西莉婭相視一眼，他們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驚的情緒。
「應該不是吧？」西莉婭低聲道：「九頭蛇不是宣佈……脫離了……神盾局嗎？」
複出、東山再起、脫離、分裂……用哪個詞來形容都覺得十分彆扭。但在過去的幾十年裡，怎麼也打不死的九頭蛇就像是菟絲子一般在神盾局內部悄然紮根欣欣向榮地生長，發展到後來，兩個組織與其說是其中一個被另一個滲透了，倒不如說是被徹底融合了，如果不是九頭蛇們決定主動撤出神盾局，將來這事被查出來了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能將奸細們全部揪出來。
托尼搖搖頭：「不好說，世界上那麼多中轉站，每一個都比神盾局要安全得多，他們為什麼偏偏要經過神盾局這裡？」
是陷害、故意要挑起神盾局內部的再一次騷亂，還是暗示著九頭蛇的「脫離計畫」只是個掩人耳目的陰謀，他們實際上還隱藏在神盾局，而且藏的更深了，前幾天的活動不過是棄卒保車的障眼法？
托尼打開了內線通訊將賈維斯的話播放了錄音給娜塔莎聽。
娜塔莎聽完後也變得嚴肅起來：「這事不能掉以輕心，我會和克林特一起去查。」
需要調查的事情越來越多了，各種線索繞在一起纏成了亂七八糟的毛團，似乎每個線頭都能揪出一段秘密來，但這麼多看似毫無關聯的線頭要如何快速地將其整理出來呢？
儘管托尼和西莉婭因為賈維斯的意外發現而顯得心事重重的，但至少當車停在復仇者聯盟大廈樓下的時候，兩人之間的氣氛沒有之前那麼僵了。
「嘿，」托尼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枚小芒果扔給西莉婭：「你知道的，我……」
「是，我知道。」西莉婭剝開芒果皮，咬了一口鮮嫩甜美的果肉，她眨著眼睛對托尼微微一笑：「所以你不用說了。」
「我過段時間要去英國看佩姬，」托尼雙手插兜落後西莉婭半步，他漫不經心地問：「要一起去嗎？」
托尼很小的時候是由管家賈維斯夫婦帶大的，這倆人每年總有段固定時間要去英國看望老朋友佩姬順便度假，於是托尼就跟著一起去玩。
霍華德夫婦意外去世的時候托尼還未成年，史塔克家又是幾代單傳一根獨苗，周圍連個能幫襯托尼的親戚都沒有，還是當時遠在英國的佩姬重新回到了美國支持托尼，幫他搞定了那幫想趁著托尼年輕就把史塔克家的科技和資產全部侵吞的禽獸高層們。
賈維斯夫婦去世後，托尼延續了他們每年去英國看望佩姬然後度假的傳統，後來也正是在佩姬那裡，他認識了跟著X教授來拜訪佩姬的西莉婭。雖然倆人年紀差著十八歲，但托尼童心未泯，帶孩子的活就被順理成章地交給了他。
好像想起了什麼，西莉婭神情古怪地回頭看了托尼一眼：「再說吧？我可能送旺達和皮特羅回霍格華茲的時候順便去，不過直到九月份開學之前我都有空，現在還早呢。」
提前完成了高中學業還是有好處的，至少西莉婭現在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托尼的目光微微閃爍。
「你們兩個走的也太快了。」娜塔莎一臉嫌棄地扶著死侍從後面趕上來：「等一下我們唄。」
西莉婭見高大的死侍偷懶將大部分重量都壓在了身材嬌小的娜塔莎的肩膀上，便想著上前幫忙，然而她剛邁出去一步，死侍就對她張開了雙臂：「甜心，快給我一個愛的抱抱！我需要治癒！」
對不起了娜塔莎。西莉婭腳下硬生生打了個轉，順勢轉身沉默無語地快步向前走。
托尼翻了個大白眼。
「別走啊甜心！」死侍捂著腦袋追上去，跑了兩步後揮手給娜塔莎來了個飛吻：「多謝∼」
娜塔莎饒有興趣地注視著死侍一瘸一拐的背影：「看起來你沒什麼問題了。」
她邊說邊邁開大長腿。踏著柔軟的步伐，娜塔莎如同一位芭蕾舞演員般優雅地走進了大樓中。
一進大樓，賈維斯就告訴托尼和西莉婭，鷹眼與獵鷹請來了蟻人，正商量著雇他幫忙的事情。
「直接去看看吧。」托尼見西莉婭沒意見，便對賈維斯吩咐道：「上頂層。」
「哥要睡覺補充一下能量，去九十二層。」死侍選擇了回房休息，在腦袋長好之前他都不打算出來見人了，否則走哪兒都是凶案現場嚇死人。
至於娜塔莎，她決定跟著一起去看看「面試」蟻人的場景。
蟻人名叫斯科特•朗，原本以行騙為生，從監獄出來後被一代蟻人皮姆博士看中培養成為自己的繼承人。本身超級崇拜復仇者聯盟，但由於皮姆家和斯塔克家存在不得不說的故事，皮姆博士十分討厭姓史塔克的人，發展到後來成了看整個神盾局和復仇者聯盟都不順眼，導致蟻人至今都未能加入他崇拜的複聯。
現在有機會能和復仇者們合作，蟻人表示很開心。
「還認識我嗎？」被稱為「獵鷹」的山姆•威爾遜抱著胳膊似笑非笑地看著蟻人：「我可是對你印象深刻啊。」
斯科特摸著頭表現的一臉茫然：「啊？什麼？我們認識嗎？哈哈哈。」
沒理會斯科特拙劣的演技，克林特翻開了放在桌上的蟻人資料，他看了兩眼後直接切入正題：「聽說你擁有高超的盜竊技術？」
斯科特立馬義正嚴辭地說道：「那是從前的我！現在的我已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再偷東西了！」
「相信我！我會證明給你們看的！」斯科特滿臉期待地看著克林特和史蒂夫：「敢問復仇者們找我來是想讓我做什麼？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史蒂夫尷尬地咳嗽一聲，猶豫道：「呃……我們想請你幫忙偷個東西。」
斯科特：……
打臉來的太快了，不知所措。
看見這一幕，西莉婭忍不住捂嘴笑了笑，她拉著娜塔莎貼著牆邊溜到了沙發上和琴坐在一起。
【玩得怎麼樣？】琴抬起頭和娜塔莎打招呼，同時用心靈感應跟西莉婭聊天，一心二用不能更酷：【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還是和史塔克他們一起？】
【別提了。】西莉婭歎口氣，把發生的一切以播放連環畫的形式展示給了琴看：【我美好的一天就變成了這樣。】
琴哭笑不得：【這也太巧了吧？韋德直接掉在你面前了？】
【是啊。】西莉婭也挺無奈的，要不是知道死侍的瞬移腰帶不能控制瞬移地點，完全是隨機選擇，她絕對要把死侍從窗戶裡扔出去。
但就是因為隨機選擇，西莉婭才更加想撞牆了，這是怎樣的一種孽緣啊！
「哇哦，」娜塔莎看看琴，又看看西莉婭，忽然說道：「有時候我真嫉妒你們這些超能力者。」
琴微微一笑，目光掃過娜塔莎一直握著的手機：「一心二用而已嘛，你也可以辦到啊。」
娜塔莎越過西莉婭對琴拋了個媚眼。
娜塔莎和琴聊天的時候，西莉婭的手機忽然響了，她趕緊掏出來，在看見來電顯示時微微一怔，隨即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西莉婭看看手機，再看看堅持不懈忽悠蟻人的托尼和鷹眼（正直的隊長實在是不忍心看到年輕人夢想破滅，於是他選擇站在一邊閉上了眼睛），嘴角跳起一抹狡黠的笑。
沒有出去或者躲到人少的地方，西莉婭就著大咧咧坐在沙發上的姿勢，高調地接通了電話。
「喂？霍普姐姐，你好！」
斯考特猛地抬起頭看向西莉婭。
聽筒中傳來隱約的聲音，耳力好的人能很清晰地聽到霍普•皮姆甜美的聲音傳來：「西莉婭，十八歲生日快樂，恭喜成年！前兩天太忙了，沒能親自祝賀你，禮物收到了嗎？」
「收到了，很漂亮，謝謝霍普姐姐！」儘管知道霍普看不見，西莉婭還是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做了個歪頭的動作：「我已經穿上啦，一會兒給你拍張照片讓你看看麼？」
「好啊，我會設成屏保的，」霍普皮姆低聲笑了起來：「西莉婭，我有件事情想麻煩你一下，是個私事，如果你方便，能不能幫幫我？」
「姐姐請說，」西莉婭似笑非笑地看著臉色微變急得有些坐立不安的斯考特，語氣淡然道：「你太客氣啦，如果我能辦到，一定盡力。」
「是這樣的，」霍普乾脆開門見山：「家父聽說了斯考特去找復仇者聯盟的事情，如果他在復仇者大廈或三叉戟大樓，請讓他給我回復一條短信證明他還活著。」
「沒問題。」
斯考特表示他能搞定他的女朋友和不高興的准岳父，所以請復仇者聯盟千萬不要換人，千萬要把行動時間和行動計畫發給他，到時候他會按時出馬的。
「沒想到你們複聯還有這種超級粉絲，」瑞雯饒有興趣地看著斯考特離開的背影。
托尼很不謙虛地說：「我們的超級粉絲多了去了，這不算什麼。」
托尼四處巡查了一番後晃悠到西莉婭面前：「大黃蜂說要召喚他們汽車人的領袖來地球尋找火種源，我們一會兒就去找個空曠的位置，你來嗎？」
西莉婭挺想去看汽車人的，便點點頭同意了。
史蒂夫舉著平板從前面走過：「克林特，這個資料是什麼意思？」
「隊長，」鷹眼的聲音遠遠傳來：「這個比較難理解，想要聽懂你需要先學習這本書這本書和這本書……」
史蒂夫從褲兜裡掏出一個小本本把鷹眼說的書籍認真記錄下來，準備一會兒就去買來學習。
托尼看著隊長的背影神情複雜：隊長你是不是瓜？精靈小王子明顯就是懶得解釋在欺騙你啊！你一個剛剛學會平板怎麼用的老古董就別瞎折騰了行麼？
西莉婭看著史蒂夫，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她問道：「你們查到冬兵登陸遊戲的地點了麼？」
「沒有，」托尼撇撇嘴，不情不願地承認：「九頭蛇在這方面還是挺厲害的……」
「我好像知道，」西莉婭打斷了托尼的話，在史蒂夫看過來的震驚目光中，她慢騰騰地說：「我給李子寶寶……哦，就是冬兵寄過禮物，各種各樣的李子產品，位址在是一家銀行……」
史蒂夫飛快地記錄下來：「開會開會！賈維斯，讓所有人來開會！」
托尼無語地看著西莉婭：「你怎麼不早說！」
西莉婭難得有些心虛：「……之前忘記了，你們不也沒想起來問我嗎！」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7-8 11:06
第26章
在史蒂夫高昂情緒的鼓動之下，除了還在努力長腦袋的死侍之外，所有當時待在複聯大廈裡面的人都參與了「打擊違法犯罪的九頭蛇人人有責暨營救冬日戰士動員大會」，賈維斯甚至很配合地在客廳裡面投射一個巨大的電子橫幅把會議的名稱打在了上面，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客廳頓時變成了村幹部舉大喇叭作報告的禮堂。
當然，這種掛橫幅的行為最後被托尼制止了，其他人沒什麼表示，但賈維斯好像不太高興，整場會議他一句話都沒說，只默默地提供托尼所需要的一切服務。
「這家銀行位於曼哈頓商業區，」賈維斯憑空投影出了一副縮小版的曼哈頓立體全景圖，托尼在地圖上找到銀行的位置，將其所在的地區放大後剔除了其他亂七八糟的建築，最後地圖上只留下了四通八達的街道網路和兩座相距不遠的孤零零的房子。
「有意思，」托尼後仰靠在椅背上，抱著胳膊翹起了二郎腿：「二百米之外就是那家放著保險櫃的瑞士聯合銀行。」
「這家銀行不是很大，」瑞雯眯起眼睛：「如果真的有秘密基|地只能建在地下，不知道他們挖了多深，有多大規模。」
「這不難推測，」托尼盯著銀行的3D模型看了一會兒：「賈維斯，把這兩座銀行周圍的地下建築標出來，包括地鐵、排水系統和銀行本身自帶的金庫。」
刨去了這些建築後，應該可以大致推測出基地的位置和形狀。
大家熱切討論營救和突擊方案的時候，乖乖貓在角落裡的西莉婭正在討論群組裡跟哈利和彼得聊天。
「我讓人去搜集有關萊克特教授的資料了，還在整理。」哈利說道：「就我目前拿到手來的來看，真是耀眼的履歷啊。」
「我也收到了史塔克先生發給我的……」彼得發了一個吐舌頭的表情：「嗯？署名是賈維斯？」
「這是托尼家的人工智慧，」西莉婭解釋：「你以後會見到他的，很厲害。」
彼得對托尼的崇拜度又上升了一個等級。
漢尼拔•萊克特畢業於名校，曾在官方認證的心理評估機構任職，現在除了是哥倫比亞的心理學教授外，還在FBI裡兼職顧問分析師，自己也開了家心理諮詢的機構，出版過很多有關犯罪心理學的專業書籍，在業內十分有名。
「心理學，尤其是犯罪心理學，學到博士這個級別啊，自己的心理多多少少也都有點問題。」哈利說道：「我看那個萊克特教授雖然表面一副社會精英的樣子，內裡指不定怎麼變態呢。」
哈利一邊說一邊發了張萊克特教授的半身照片：「長得倒是挺帥的……成熟大叔嘛，現在好多女孩子都喜歡這款，可你看他的笑容。」
照片上的漢尼拔•萊克特梳著一絲不苟的偏分髮型，他眼睛微眯，嘴角似乎挑起了一個很淺的笑，雖然穿著整齊筆挺的西裝，打著精緻的領帶，但因為他臉上似有似無的笑，整體的嚴肅感被淡化了不少。
「說不定照相的時候他工資沒發才會皮笑肉不笑，」彼得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西莉婭，你以前有遇到過那種感覺嗎？」
心悸，煩躁，周圍的空氣都在漸漸被抽幹，出現窒息感。
「沒有，」西莉婭說：「這是頭一次。」
如果以前遇到過，至少還能有個參考方向。
「你的蜘蛛感應呢？」西莉婭問：「也沒遇到過？」
「不，彼得飛快地回答：「我經常遇到，只要有危險逼近，都是那種感覺。」
猶豫片刻後，彼得還是說道：「上一次感應到還是昨天在商場的時候……當時死侍在那兒。」
西莉婭一點兒都不奇怪，儘管死侍現在已經收斂不少了，但從他出手時的習慣來看，還是能發現狠辣血腥的影子，別的不說，就他那兩把被無數鮮血洗過的刀在拔出鞘時都能給人以無端的驚悸感。據瑞雯講，死侍以前千里追殺那個騙他去當超級英雄就能治病、但卻把他往死裡折磨最後將他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的大反派時，那真是一路殺過去，逮住一個碾死一個，場面要多少兒不宜就有多少兒不宜。
西莉婭剛想絞盡腦汁替死侍說兩句好話時，就聽見琴在叫自己，她匆匆在群裡發了個「稍等」，抬起頭看向琴：「怎麼了？」
「甜心，是這樣的，我有個疑問，」琴用清澈的目光注視著西莉婭：「你說寄禮物的地址是冬兵告訴你的，難道九頭蛇從來都沒有查過禮物的來源、查過你的身份嗎？」
這個問題瑞雯幫西莉婭回答了，她似笑非笑地說：「因為東西是我去寄的。」
琴微微睜大了眼睛看向瑞雯：「你們兩個……」
瑞雯聳聳肩膀：「她又不是第一次給人寄東西了，為了不暴露身份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每次都是我代替她去，當然作為交換，甜心會為我做一頓特別的晚餐。」
「我又不傻，」面對琴的目光，西莉婭歎了口氣：「我分得清楚，所以你們真的不用擔心我了，我沒事的。」
「我就說不用那麼小心翼翼，她又不是玻璃娃娃。」托尼對西莉婭眨眨眼睛：「繼續和你的超級男孩們聊天吧甜心。」
西莉婭：「……你怎麼知道我在幹什麼？」
「這裡是複聯大廈，」托尼打了個響指：「我無所不能。」
要不是大家還在開會，西莉婭真想跟托尼掰扯掰扯「個人自由問題」，雖然她知道托尼不會偷看聊天內容，只不過是標記了彼得的IP而已，但這種被人當成小孩子管的經歷還是讓她不太舒服。
西莉婭抓著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做了個抱歉的手勢，跑到門口接通了電話：「旺達？怎麼了？」
「姐姐，哈利的教父給他送了封急件，信中說讓他先待在美國不要回去，就算假期過了也別走，魔法界出事了，大批食死徒從阿茲卡班越獄，還放出了很多攝魂怪。現在英國的局勢極為動盪，霍格華茲已經發出了停課通知——」
旺達的話連珠炮一般砸了過來，聽的西莉婭一臉懵逼：「等等等！寶貝，先說你的目的，再解釋過程！」
「目的就是……我和皮特羅決定陪哈利回英國。」
周圍安靜下來，旺達稍微有點急促的呼吸聲透過聽筒傳到西莉婭耳邊，像是短促的、呼嘯而過的風。
西莉婭在大腦中快速地整理著有效資訊，她有幾秒鐘沒說話，旺達以為姐姐生氣了，趕緊解釋：「小天狼星是哈利唯一的親人了，我不能阻止他回去，但我也不能讓他身陷險境，所以我和皮特羅決定跟他一起去。」
作為掐死過伏地魔靈魂碎片的人，旺達的厲害毋庸置疑，但她畢竟是個未成年的孩子，從家人的角度來講，西莉婭不希望旺達踏入險境中，就像X戰警們總是把西莉婭排除在任務之外一樣。
「知道了，」西莉婭閉了閉眼睛：「你們什麼時候走？」
「馬上，」旺達的聲音中含著淡淡的愧疚和她自己都沒覺察到的不安：「皮特羅在收拾東西，我訂機票。姐姐，我……」
「不用解釋，」西莉婭輕聲道：「等我一會兒就行。」
「哎？！」
「你作為朋友不希望哈利受到傷害，而我作為你姐姐也不希望你和皮特羅受傷，所以我決定跟你們一起去。」西莉婭冷靜地分析著：「爸爸在英國，羅根和斯科特也在，就算出了什麼事，我們也能有支援。」
「現在唯一需要操心的，就是到底該怎麼去的問題——」
西莉婭抬起頭，她看到死侍手裡勾著把車鑰匙風騷地靠在門框上。
「甜心，」死侍微微一笑：「作為一個好死侍，是總能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的。」
客廳裡大家還在開會，西莉婭直接用心靈感應和琴溝通，把事情簡單說明，並且向琴再三保證自己一到英國就去找X教授，絕對不帶著一幫熊孩子們擅自行動，琴這才不太情願地放西莉婭離開了。
【我已經長大了，你真的不用這麼緊張啊。】西莉婭安慰琴：【況且還有韋德跟著呢。】
怎麼說死侍也是一條能打的好漢。
【就是因為有他我才不放心啊！】在琴眼裡死侍就是個定時炸|彈，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爆了，她對西莉婭千叮嚀萬囑咐：【記得你說的，先找教授，再行動！】
【知道啦。】
回到賽維爾學校，旺達他們已經收拾完畢了，就等著西莉婭回來。
旺達破天荒頭一次沒有跟死侍掐架，她只是嚴肅地警告他：「別添亂。」
「放心，」死侍得意洋洋地打了個響指：「我會堅決履行保鏢的職能，在有危險的時候擋在你們前面的。」
有關大家該如何快速去英國這個問題……
「其他機票都賣完了，」旺達皺起眉頭：「最近的一班是明天上午十點鐘。」
也不知道小天狼星在信中都寫了點什麼，哈利現在急得恨不得能長翅膀飛過去。
「你們是巫師啊，就不能有巫師一點的方法嗎？」西莉婭哭笑不得地問：「幻影移形會不會？」
「那是下半學期的課程，」旺達滿臉無辜：「巫師一點的方法……你是說飛天掃帚麼？」
「什麼？掃帚？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死侍斷然拒絕：「我見過皮特羅的掃帚，那玩意兒能騎？你們真的不怕磕著【嗶】嗎？我看著都覺得蛋疼！哦可能是你們還小，所以沒什麼感覺……」
其他人：……
西莉婭狠狠地踩了死侍一腳。
「甜心，別急，民航不靠譜，關鍵時刻還得讓哥帶你們。」死侍拽著大家繞去了學校後院的停機場，來到了其中一架塗裝是黑紅相間的昆式戰鬥機面前，機尾上漆著死侍的私人標誌。
「這是你的飛機？」皮特羅瞪大了眼睛：「你的？」
「這年頭有架飛機已經不稀奇了，」死侍不以為意：「說起來這還是我的保鏢費攢下來的，看起來收廢鐵也是個不錯的職業……」
西莉婭打斷了死侍的碎碎念：「別囉嗦了！你會開飛機嗎？」
死侍眨眨眼睛：「我會打飛機。」
西莉婭：「……要你何用！」
第27章
有飛機，但沒人會開，這特麼就很尷尬了。
大家面面相覷，最後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西莉婭身上。
「看我做什麼，」西莉婭面無表情：「我又不是萬能的，我也不會開飛機，沒人教過我。」
死侍目光熱切地注視著西莉婭：「甜心，我可以教你打飛機。」
西莉婭深吸一口氣：「……滾。」
「為什麼！」死侍特別委屈：「這是一項很重要的技能！萬一我們將要面對的敵人是開著飛機來的怎麼辦？難道只讓哥一個人去打嗎？這不公平？」
西莉婭目瞪口呆了片刻後忍不住問道：「……你說的是這個打飛機？」
「你以為呢？」死侍攤開手聳聳肩膀，聳了兩下後他忽然雙手捂臉做驚訝的少女狀：「啊！哥知道了！」
死侍的語氣陡然變得蕩漾起來：「哎嘿嘿，你要是願意學也行啊嗚嗚嗚——」
忍無可忍的旺達熟練地封上了死侍的嘴。
「要不我托著飛機走？」旺達異想天開，一看就是從親爹那裡受到了啟發：「用混沌魔法當動力……」
「算了吧小祖宗！」西莉婭簡直要給旺達跪下了：「我想想……對了！」
西莉婭蹦起來對聽到動靜趕過來的暴風女招手：「奧蘿洛，你來的正好，我們需要你的説明！」
在聽了西莉婭的簡單講述後，暴風女倒是同意幫忙開飛機，但她緊接著問：「你們很著急麼？」
「很急，」一直沉默的哈利低聲說道：「實在是抱歉，但是我的教父遇到了危險……我不能不管他。」
「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要坐飛機去？」暴風女擼貓一樣揉著西莉婭微微打卷的柔軟長髮：「讓科特直接帶你們穿越去找教授就好了啊。」
西莉婭：……臥槽太著急忘記這茬了！
科特•瓦格納，外號夜行者，能力是可以帶人瞬間穿越到自己去過的任何地方。從外表來看科特跟瑞雯很相似，都是一身藍汪汪的皮膚，但瑞雯可以隨意變任何人的樣子，科特卻不行。而且瑞雯一貫強勢，科特卻是個靦腆膽小的人，因為在他小時候，變種人的生存環境遠比現在要嚴峻的多，科特的能力沒有帶給他絲毫的優勢，反而讓他度過了十分悲慘的童年和少年時期。
儘管小時候備受歧視和迫害，科特也沒有像萬磁王一樣朝著個性格扭曲的方向狂奔而去不回頭，相反他是個心地很善良的人。
「為了安全起見，我一次只能帶一個人。」科特局促地說道，他兩的只手攪在一起纏成麻花，長長的尾巴蜷縮在身後輕輕晃動著：「我會把位置定到卡特女士居住的療養別墅門口，這樣行嗎？」
「沒問題，」西莉婭點點頭：「那我先跟爸爸說一聲，然後你帶我過去——」
「我先來，」死侍按住了西莉婭的肩膀，他對著科特拋了個飛吻：「來吧藍精靈寶寶，帶著你死侍哥哥去找教授玩遊戲~」
如果科特的皮膚和普通人是一種顏色，西莉婭覺得他現在一定臉紅成了番茄。
死侍手腳並用地纏在了科特身上，活像一隻懶洋洋的八爪魚，他把下巴壓在科特瘦弱的肩膀上，對著西莉婭眨眨眼睛：「等你哦。」
「威爾遜先生，請你放鬆一點……」科特快要哭出來了：「我、我快喘不過氣了……」
「你別折騰人家了！」西莉婭抬腿一腳踢上了死侍的屁股，同時科特發動了能力，周圍的空間產生了水波旋轉一樣的扭曲效果，一團淡藍色的能量發生了小範圍的爆炸。當能量消失後，科特和死侍已經不見了蹤影。
「看著有點像是幻影移形，」德拉科抱著胳膊說：「就是不知道感覺如何。」
在場的巫師們全都被家長或者老師們帶著體驗過幻影移形的滋味，德拉科話一出口，他們臉上便浮起了相同的嫌棄之情。
「太難受了，被麥格教授帶著幻影移形過一次，我感覺自己一個月前吃的漢堡都要噁心得吐出來了，」皮特羅撇撇嘴：「最好別像幻影移形似的，否則我寧願坐飛機……」
「科特沒帶你們玩過麼？」暴風女眨眨眼睛：「不難受，都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咻的一下你就從一個地方去了另一個地方。」
「沒有，」旺達滿臉遺憾：「他都不敢跟我說話……」
還不是你總欺負人家！
與其他人的活潑相比，今晚的哈利顯得有些過分沉默了。西莉婭敏銳地注意到了這點，她悄悄走到哈利身邊，將雙手搭在膝蓋上，微微彎下腰跟他目光平視：「哈利？你還好麼？」
「啊？哦，我沒事，」哈利搖搖頭，古舊又老土的圓片眼鏡將他的真實情緒完美地遮掩住了：「謝謝你西莉婭，我很好。」
西莉婭將聲音放緩放輕，學著X教授平日裡溫柔教育熊孩子時的語氣說：「小天狼星——我是說你的教父——他到底遇到了什麼？可以說說看嗎？」
「總是將事情憋在心裡對自己不好的，」西莉婭伸手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你不是一個人，還有這麼多關心你的朋友呢，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我——」哈利剛想開口，周圍忽然出現了空間波動，夜行者從半空掉了下來，他屁股著地摔得暈頭轉向，被暴風女扶住後懵逼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說：「卡、卡特女士居住的別墅遭到了襲擊……我們到的時候他們正在戰鬥……」
西莉婭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誰和誰？爸爸他們呢？有沒有事？！」
「我、我不知道，」科特的目光茫然地轉了一圈後落在了西莉婭身上，他忽然上前一步握住了西莉婭的手：「我帶你去！」
「等等科特——」暴風女慢了一步，當她伸手去抓夜行者的衣領時，他已經帶著西莉婭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
旺達緊緊抱著皮特羅的胳膊，她抿著嘴角一言不發。
因為年紀輕輕就擁有很強大的力量，旺達多數時候遇事都是無比鎮定的，在應對危機方面遠比其他同齡的孩子們要成熟得多，不管是十一歲時在禁林裡碰到了伏地魔，還是前幾天在機場對付霸天虎和九頭蛇，旺達從來沒怕過。
但這並不代表旺達無所畏懼，她唯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家人受到傷害，在皮特羅、西莉婭和X教授這三人身上，旺達酷炫狂霸拽的氣場總能被輕易地撕扯開，露出裡面藏著的驚慌失措的小姑娘。
「別擔心，」由於不清楚對面的情況，暴風女也只能乾巴巴地安慰道：「相信他們，他們都是很強大的戰士，不會有事的。」
旺達是關心則亂，但是換個角度想一想，這世界上有誰能打得過X教授、鐳射眼、金剛狼和死侍四人組隊呢？
就像暴風女說的那樣，事情其實並沒有特別糟糕。科特膽子小，看到把槍都能腦補出一場槍|戰，所以他所謂的「襲擊」，也只不過是一幫身穿黑袍的食死徒們在天空漂浮著的巨大黑魔標記下舉著魔杖biubiubiu地發射動感光波四處拆房子罷了。
……只、不、過。
西莉婭和科特降落的地點選的不太好，剛好落在了兩個食死徒的面前。兩廂打了個照面，對方被忽然出現的攪局人物搞得一愣神，趁此機會科特抱著西莉婭轉身就逃，邊跑還邊委屈地喊：「我之前來的時候這裡是安全的！沒有人！我看准了才落地的！」
西莉婭心想還不許人家四處溜達溜達了？
科特一喊，食死徒們也反應過來了，其中一個舉起了魔杖對著二人的背影高聲尖叫道：「阿瓦達——」
「去你|媽|的！」當看清楚有個食死徒長著張半人半狼的臉、粘稠的涎液從他裂開露出利牙的嘴角邊緩緩垂落時，西莉婭被噁心得忍不住破口罵了一句，罵完後她猛地捂住嘴，一邊在心裡埋怨都怪死侍帶壞了自己，一邊發動了精神攻擊，這次她沒留手，強大的精神能量鋪天蓋地地爆發了出來，目標不僅僅是那個長相對不起觀眾活該被抓進監獄的狼人，還有旁邊他的兩個同伴。
但當精神能量如海嘯般席捲沙灘時，卻遇到了兩枚頑強紮根於沙土中的頑石，被衝擊成了粉碎的泡沫。西莉婭先是一愣，緊接著立馬反應過來——X教授在這裡，這些食死徒一定之前就中過了精神控制的招數，為了防止意外再度發生，他們必然會使用大腦封閉術，所以精神控制對他們無效。
看著阿瓦達索命咒發出的森綠色光芒在魔杖尖上逐漸聚集，馬上就要爆發出來，西莉婭忽然明白了為什麼X戰警總是想把他們排除在外。
年齡不夠只是藉口，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們這些從小到大都生活在和平安寧環境裡的孩子們並沒有太多對敵的經驗，在生死一瞬間憑著感覺下手，做出的往往是錯誤的決定。
對戰鬥的直覺反應需要無數次鮮血淋漓的實踐經驗才能積累起來，如果可以，大人們並不希望他們也跟著經歷這些，因為太殘酷了。用X教授的話說就是：我們戰鬥了一輩子的目標，就是能讓你們這些孩子快快樂樂地像其他人一樣度過一生。
短短的一瞬間，西莉婭的大腦中有千萬種思緒輪番閃過，最後出現在她清明意識裡的，是奇異博士的一句話。
「你認為世界上最快的是什麼？光嗎？還是聲音？」
「都不是，其實是人的思想。」
「心念一動，瞬間而生，只要你願意，你的思想可以去任何聲音和光都達到不了的地方，所以你永遠都比其他人快一步。」
在四面八方鋪天蓋地射|來的魔咒交織成一道死亡之網把西莉婭和科特完全籠罩前，西莉婭一把扣住了因為慌亂而在這一小片區域裡重複消失又出現的科特，嗖的一下徹底失去了蹤跡。
歡快的聲音在狼人背後響起來：「嘿，你這個長得比我還醜的，好像【嗶】和【嗶】雜交生出來的混蛋，想對我的甜心做什麼？」
狼人猛地轉過身，他四肢著地如同一匹真正的惡狼般揮舞著利爪張大嘴巴朝死侍撲了過去。
「哦……你準備認真了嗎？」死侍搖搖頭，他抬手拔刀：「別這樣夥計，一般卷袖子跟我鬥的，最後下場都特別慘——」
死侍靈活地向旁邊邁了一小步避開狼人的撕咬，同時將手中的長刀交叉著狠狠捅進了狼人的腹部，把他穿成了一塊烤爛的叉燒。
死侍歪過頭，看著渾身抽搐還努力抻著脖子想咬他的狼人，感歎道：「兄弟，你這種到死都想吃人的精神……」
「……真令我感動。」
狼人的屍體像破布一般被死侍遠遠地甩了出去。
死侍伸了個懶腰，雙刀拄地，慢騰騰轉過身用關懷精神病人的目光看著一直契而不舍往他身上射了不知道多少個阿瓦達索命咒的食死徒。
可憐的食死徒從來沒見過這種中了阿瓦達索命還能活蹦亂跳的人，他握著魔杖的手都在顫抖著：「你……你是什麼人？」
「哥是你爸爸。」死侍懶洋洋地說道，他一把拽下掛在戰術腿帶上的英格拉姆衝鋒|槍，對食死徒接連扣動了扳機。
子彈打在食死徒發射的盔甲護身咒上，迸射出激烈的火花，發出砰砰的悶響。
「【嗶】你【嗶】的！【嗶】的智障！」一槍都沒射中令死侍瞬間心情變壞，一連串的髒話脫口而出：「死侍傻逼！」
「注意語言。」西莉婭帶著科特忽然出現在了食死徒的身後，她飛起一腳將毫無防備的食死徒踹了個趔趄，盔甲護身咒瞬間失效，死侍終於可以將浪費了他不少子彈的傢伙一槍爆頭了。
但死侍卻沒有立即開|槍，他沖到食死徒的面前一手搶過他的魔杖扔到地上踩成兩段，一手扭住他的胳膊將人狠狠地摔在地上，剛好用自己的背影遮擋住了西莉婭的視線。然後死侍才拎起食死徒的衣領，把衝鋒|槍捅進了他的嘴裡。
「死侍牛逼！」伴隨著四處飛濺的血液，死侍舉槍歡呼，他十分得瑟地扭腰跳起了街舞：「甜心牛逼！」
「……不用帶上我一起了謝謝！」濃烈的血腥味刺激的西莉婭有些不適，她微微皺眉捂住了鼻子。
【甜心？】X教授的聲音忽然在西莉婭的腦海中響起：【你怎麼來了？還有韋德和科特？】
【一言難盡，】西莉婭拉著科特跟在邊走邊跳的死侍身後，三人在被砸成了一片的廢墟中穿行：【爸爸，你們在哪兒？】
【順著我的指引走，】X教授快速說道：【注意情況，周圍有很多遊蕩的黑巫師們，他們可以封閉自己的大腦，有些人我無法控制，洛根和斯考特在外面和他們周旋。】
【知道了，】西莉婭猛地停下腳步：【我想我看見你說的黑巫師了。】
死侍輕佻地對從廢墟中緩緩走出的女人吹了個口哨：「嘿寶貝，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有興趣喝一杯嗎？」
「我對你們這些麻瓜沒什麼興趣。」貝拉特裡克斯將魔杖抵在唇邊，對死侍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
第28章
作為一個優秀的反派，在行動中最需要遵守的原則就是簡單的六個字：別嗶嗶，直接幹。
畢竟大多數的反派都死於話多。
在這方面貝拉特裡克斯是佼佼者，她只跟死侍說了一句廢話，就揮起魔杖開打了。比起之前那個水準半吊子的食死徒，貝拉特裡克斯作為伏地魔手下的得力幹將之一，實力還是很高的，一時間無數魔咒亂飛，像是一場盛大的煙花綻放，伴隨著嗖嗖的聲響，漫天籠罩而下。
冰藍色的能量從西莉婭的指間不斷逸散而出，在他們周圍包裹成球形的護盾暫時阻擋了魔咒的攻擊，西莉婭通過心靈感應將X教授所在的地點告知了科特：「去找我爸爸！帶他和佩姬去醫院！佩姬受傷了！」
死侍想讓西莉婭跟著一起走，然而西莉婭話音剛落，科特就消失在了原地。
「甜心你怎麼這麼不聽話！」死侍一邊憤憤地說，一邊將手伸進隨身攜帶的四次元口袋裡面開始掏，掏出來一個扔一個：「口紅……糖果……公主裙……花花公子……誰的板磚？」
在接連不斷地扔了五六個莫名其妙的東西後，死侍終於掏出了自己想要的：「防空導|彈！」
將自己拉入了夢境裡、正在半夢半醒之間思索該拷貝什麼能力好的西莉婭聽到了死侍的歡呼聲，她轉頭一看直接被嚇醒了：「韋德！你要幹什麼！」
死侍將發射筒雄赳赳氣昂昂地扛到了肩膀上：「哥就不信這巫婆的烏|龜殼能扛得住導|彈。」
西莉婭簡直要給死侍跪下了，這導|彈打出去整條街恐怕都得被炸了，誰知道附近還有多少無辜的平民？
「不准！」西莉婭一腳把死侍踢翻：「你等會兒！別打擾我！」
「媽|的！」死侍摔了個臉朝地，炮|筒咚的一聲狠狠砸在了他腦袋上。當然死侍並不是在罵西莉婭，只是他忽然發現一個問題：「光有炮|筒不給老子炮|彈是什麼意思！讓我自己擼嗎？！」
眼看著貝拉特裡克斯獰笑著越走越近，死侍放棄了掏出一個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大殺四方的想法，他認命地握住了背後僅剩的兩把長刀，刷拉一下拔出鞘，擺了個帥氣的pose：「甜心，躲在我身後，看哥怎麼虐她——」
淡藍色的防護盾忽然消失了，黑女巫的阿瓦達索命咒劃出了一道長長的森綠色軌跡轟然而至，就在死侍沖到前面準備自己扛下這支不可饒恕咒的時候，原本斜戳在廢墟堆中的破碎天花板猛地飛起擋在綠光前攔住了咒語，隨即被炸成碎塊四處飛散。
耳邊響起了西莉婭急促的喘息聲，死侍回過頭，用慘不忍睹的目光打量著她：「甜心，你這動作讓我想起了你爹。」
不僅僅是動作——西莉婭伸出手對準貝拉特裡克斯，同時輕飄飄地瞥了死侍一眼——就連那看誰都是渣渣的中二病眼神，都像極了萬磁王。
貝拉特裡克斯的叫駡聲傳來，大概是阿瓦達索命咒的落空讓她很失望吧。就在貝拉特裡克斯準備再次攻擊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大地在微微震顫。
滿地的碎石瓦礫被看不見的力量裹挾著彙聚成飄帶狀，遮天蔽日地蜿蜒盤旋而起飛向天空。
「甜心，」死侍眨眨眼睛：「你在幹什麼？」
「我……不知道……」西莉婭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她的表情時而迷茫時而清明，在半夢半醒間掙扎：「有點用力過度……」
一股巨大的拉力纏住死侍將他扯起來翻滾著飛向了西莉婭，死侍像是誤入了滾筒洗衣機的貓咪般暈的七葷八素。當餘光瞥見站在不遠處的貝拉特裡克斯也遭受了同樣的災難、而且叫的比自己還大聲時，死侍頓時心理平衡了。
「混蛋！該死的麻瓜——」
「放輕鬆寶貝，你不覺得這樣飛來飛去的很有意思嗎啊啊啊——」
死侍尖叫著撞進了西莉婭懷裡，他手腳並用如同一隻八爪魚似的緊緊抱住她：「甜心是你叫我過來的嗎？還真是特別的方式！原來你喜歡這麼激烈的！」
「鬆手！」西莉婭咬牙切齒：「我沒叫你！」
「我鬆手了，但是你不讓我走。」死侍伸直雙臂以示清白：「你吸著我呢，我們就像磁鐵的N級和S級一樣緊密地貼在了一起，再也不分離！」
西莉婭：……完全不想說話了。
「嘿！吸我一個就行了，別把那瘋巫婆也拽過來呀！」
看見貝拉特裡克斯正面飛過來，死侍連忙捂住臉在西莉婭耳邊抗|議：「把她弄走！我不要跟她貼在一起！」
「我還不想跟你貼在一起呢，你閉嘴！」西莉婭吼道：「把你身上那個鐵質的武裝帶脫了！你重死了，別壓著我！」
「不，哥就喜歡這樣！」
於是當小天狼星、羅根和斯考特終於解決了其他食死徒找過來的時候，三人看見了一幕令人十分難忘的詭異場景。
在由各種飛起的廢棄物旋轉形成的巨大「牢籠」中，死侍考拉吊樹一般抱著西莉婭的脖子，雙腿還死死纏在她腰上不鬆開，西莉婭一臉生無可戀，擺出一個萬磁王發大招的姿勢，雙手平伸對準前方，貝拉特裡克斯在西莉婭的「控制」下尖叫著飛出去又飛回來，在一定範圍內保持著規律的運動。
小天狼星、羅根、斯考特：……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小天狼星對著剛認識的新朋友問道：「那倆……是你們的人嗎？」
「真不想承認我認識他們。」羅根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根煙點上，他叼著抽了一口，滿臉冷漠地說：「我就說他們倆是一對神經病。」
「別說風涼話了，沒發現不對勁兒嗎？」斯考特一巴掌拍上了羅根的後腦。
確實不對勁兒，鐳射眼這輕飄飄的一巴掌，竟然把金剛狼拍的飛了起來。
羅根一把揪住了斯考特的胳膊：「你幹了什麼——」
「跟我有什麼關係！」斯考特被拽了個趔趄，下意識地去掰羅根的手：「別拉著我。」
「別鬆手！」羅根提高聲音喊道：「有一種力量在拽我！」
羅根一句話點醒了斯考特，他順著拉力傳來的方向看過去，發現源頭竟然是在西莉婭身上。
「這些都是她幹的？」斯考特難以置信：「她的能力不是心靈感應麼？」
控制金屬是萬磁王的力量啊！
「人家可是萬磁王的親閨女，誰知道呢！」羅根被越來越大的吸力扯得齜牙咧嘴，不得已另一隻手拽上了小天狼星的胳膊：「兄弟拉我一把，我要控制不住了。」
「你們在玩什麼把戲……」最莫名其妙的人就是小天狼星，他和斯考特死命揪著羅根的兩條胳膊緩緩後移，試圖離開這片磁場異常的區域。
「西莉婭！醒醒！你在幹嘛！」羅根覺得頭疼的要炸開了，他深吸一口氣，大聲咆哮道：「死侍！打暈她！」
「我不！」死侍玩的正開心，哪裡管得上別人的死活，他扒下半截面罩對金剛狼吐舌頭：「有本事你來打我呀！」
「韋德，打暈我……」西莉婭艱難地說道：「我快要控制不住了……」
周圍的漂浮物越聚越多，不僅僅是金剛狼，就連小天狼星和鐳射眼都感覺到了有力量在隱隱地拖拽自己。死侍定定地看了西莉婭一會兒，在她略顯茫然空洞的目光注視下，猛地抬起手又快又穩地一掌砍在了她的脖頸上。
西莉婭白眼一翻暈了過去，被死侍穩穩接在懷裡，周圍漂浮的一切物體頓時失去了依憑，下雨般劈裡啪啦地砸在了地上，將原本就不平整的地砸出了更多的坑，遠遠看去好似月球表面。
羅根心有餘悸地靠在廢墟上喘氣，斯考特和小天狼星跳下了高臺向著西莉婭他們所在的地方走過去。
為了保險起見，小天狼星給被石塊砸暈的貝拉特裡克斯補了一個昏昏倒地，然後再用咒語將她層層束縛起來，確認她怎麼都不會掙脫後，這才松了口氣。
斯考特走到了死侍的面前：「韋德，她剛才怎麼了？」
「不知道，但我能猜一猜，」死侍低頭看著西莉婭：「有人解開了X教授給她下的心靈枷鎖，引導她學會了力量的正確使用方法，但是因為不熟悉又缺乏練習，所以就出問題了。」
「還好沒出太大的事情，」斯考特閉了閉眼睛：「教授和卡特女士被科特帶去了醫院，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我們過去看看。」
「夥計們，合作愉快。」
小天狼星拍了拍斯考特的肩膀：「多謝你們幫忙，要不然就我一個人，還不知道會被他們打得多慘呢。給你們添麻煩了。」
死侍忽然問道：「你是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一愣：「是啊。」
「你兒子哈利說你遇到了危險，非要過來救你，我們家甜心的寶貝妹妹和寶貝弟弟要幫你兒子，甜心要幫她弟弟妹妹，我要幫甜心，所以我們就過來了……」死侍囉哩吧嗦地嘮叨著整件事情的經過：「……也就是說你兒子最後肯定會跟旺達他們一起過來的，你還是跟著我們走吧。」
斯考特神情古怪地看了死侍一眼：「你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哥才不會多管閒事，」死侍聳聳肩膀，對著歪在他懷裡昏睡的西莉婭努努嘴：「這是甜心的想法，她要是醒著，一定會這麼說的。」
小天狼星被死侍說得暈頭轉向，但至少他聽到了哈利的名字：「原來哈利說的朋友就是你們啊！」
這才是真•緣分。
「不是，」死侍呵呵一笑：「哥這麼酷炫狂霸拽，怎麼會有朋友呢？是旺達和皮特羅。」
小天狼星才不管到底是誰，他興奮地摟上了斯考特的肩膀：「那就一起去吧，正好大家也可以互相照應，萬一黑魔王又派人來……」
死侍、鐳射眼和一瘸一拐走過來的金剛狼同時吼道：「烏鴉嘴！」
「我帶你們幻影移形吧。」小天狼星肩扛昏迷的貝拉特裡克斯，興致勃勃地對斯考特說道：「我們這樣走出去太顯眼了，萬一被人類的警|察看到會惹麻煩的。」
羅根回頭看了看變成一片廢墟的別墅，呵呵一笑：「房子都拆了，還怕什麼警|察？」
「我倒不怕，」小天狼星撓撓頭：「只是魔法部和人類政|府有簽保密協議，我們也有自己的規則，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主動在人類面前使用魔法……」
就在大家討論到底是該幻影移形還是打輛車去醫院的時候，發動機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兩輛造型拉轟的黑色傑森C-V8打了個漂亮的漂移，穩穩地停在了廢墟前面。
最前面的汽車車門打開，一位身穿黑色雙排扣西裝、手持黑色雨傘、帶著黑框眼鏡……總之渾身上下都是黑的年輕人走了出來。他身材挺拔地站在車門前對所有人欠身行禮，英俊帥氣的臉上浮起了恰到好處的微笑：「先生們，晚上好，在下加拉哈德，奉命來接諸位去見卡特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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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為什麼萬磁王的能力可以挪動天花板：天花板裡有鋼筋啊。
②為什麼石塊土塊都飛起來了：磁力失控了就會變成犁地效果……具體參見天啟中小萬把地球犁了一遍的場景。
③X教授咆哮：奇異博士你這個教人只教一半的！
奇異博士：誰在背後偷偷說我長得帥？
第29章
「我看這小子不像好人，」小天狼星握住了魔杖低聲對斯考特說道：「要我打昏他嗎？」
「我是好人，雖然名字不是真的，但這並不重要，」年輕人無辜地眨眨眼睛，看向了斯考特，從西裝口袋裡取出了一枚手機：「你們可以和X教授通話來證明我的身份。」
年輕人低頭按鍵準備撥電話，他還沒按完數位，鈴聲就響了起來。
「哇哦，」年輕人眯起眼睛感歎道：「不愧是可以心靈感應的X教授，這時間抓得太准了。」
按下通話鍵，年輕人笑道：「教授，我剛才的意思是在誇獎您。」
「我知道，謝謝，艾格西，」X教授毫不留情地一句話戳破了年輕人的真實身份：「請把電話交給斯考特，或者你可以按免提。」
「我不想過去，」艾格西一臉「好討厭寶寶不開心」的表情，他舉起電話對準了鐳射眼：「所以還是免提吧。」
「斯考特，」X教授的聲音略顯焦急：「我跟西莉婭的思維連結斷開了，她怎麼了？」
「死侍說她拷貝了萬磁王的能力，」斯考特回答：「但是好像失控了，於是我們把她打暈了。」
X教授沉默了一會兒：「先跟著艾格西來找我吧，之後再細說。」
「好的。」斯考特點點頭：「您和卡特女士還好麼？」
襲擊來的突然，佩姬下樓的時候房頂塌掉了，雖然斯考特及時用能力擊飛了天花板，但佩姬還是摔倒在了地上，她年紀大了，骨質疏鬆，稍微磕著碰著就容易出大事。
「小腿骨折，已經接上了，」X教授說：「她現在睡著了。」
人沒事就好，至於房子炸了的問題，還有托尼•富可敵國•史塔克在呢。
X教授叮囑了幾句話後便掛斷了電話，艾格西收起手機，對著四人做了個請的姿勢：「先生們，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吧？」
小天狼星轉頭看向斯考特：「自己人？」
「算是吧，」斯考特點點頭：「應該是卡特女士的人。」
「並不是，我的上司是某個中年禿頂的男人，我倒是想在卡特女士手下工作，但她現在已經不訓練特工了。」艾格西露出了遺憾的表情：「哦，作為一個紳士是不能說老闆壞話的，你們什麼都沒聽到。」
「走走走，」得到肯定答覆後，小天狼星瞬間變得興致高昂起來：「我還沒坐過麻瓜的汽車呢。」
死侍、斯考特和羅根不約而同地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小天狼星：太可憐了，巫師們真是太可憐了，連汽車都沒坐過，這是活在上個世紀嗎？真是比美國隊長還要老古董。
美隊：我又日常躺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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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邊的死侍等人坐著車去特工們保護起來的醫院和X教授匯合時，遠在美國的旺達他們終於忍受不了長時間沒有消息的等待了。
「奧蘿洛，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旺達認真地看著暴風女：「如果那邊沒事科特很快就會回來的，但我們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了！」
暴風女心中也沒底，她之前試著用打電話等方法聯繫X教授，但全都杳無音信，現在聽旺達這麼一說，她乾脆直接開車拉著孩子們去了複聯大廈找瑞雯和琴商量該怎麼辦。
說來也巧，車剛停到複聯大廈門口，大家就碰上了去銀行突襲但卻無功而返的史蒂夫等人。
「你們這是……」琴從車上下來，她不解地看著暴風女：「旺達？西莉婭不是說你們要去英國嗎？發生了什麼事？」
「卡特女士的別墅遭到了襲擊，」暴風女直接說道：「科特帶著韋德和西莉婭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也沒其他的消息。」
史蒂夫和托尼臉色一變，二人異口同聲：「什麼？！」
暴風女將事情簡單地講了一遍，美隊聽後冷著臉狠狠一拳砸在了桌面上：「果然！」
暴風女詢問地看向琴，琴歎了口氣解釋道：「那家銀行確實是九頭蛇的基|地之一，但我們去的時候下面空無一人，最後只找到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資料帶回來分析。」
大家四處搜索的時候，史蒂夫在最深處的一間辦公室似的小屋子裡發現了情況：牆上訂著滿滿的剪報，一半是托尼史塔克的，一半是佩姬卡特的。剪報之間有細密的蛛網般的紅繩將它們聯絡在一起，雖然乍一看剪報的內容好像並沒有聯繫，但誰知道九頭蛇在策劃著什麼陰謀呢？他們又不會無緣無故地關注別人。
隊長當時表情就變了，托尼的臉色也不好看，大家一直保持著壓抑的氣氛回來，直到碰到暴風女他們，聽說了佩姬遇襲的消息，這股憋著的氣才徹底爆發出來。
「我們去英國。」托尼果斷說道：「馬上就走！」
「托尼，你冷靜點！」史蒂夫按住了托尼的肩膀：「現在情況未明，你又是九頭蛇的目標之一，不能擅自行動。」
「那又怎樣？」托尼撥拉開史蒂夫的手，他後退一步，微微抬起下巴：「我才不會在這裡傻傻地等著！」
「我們是一個團隊！」史蒂夫略微提高了聲音：「我也很擔心佩姬！」
「喂喂，你們怎麼吵起來了？」鷹眼趕忙和稀泥：「沒說不走，當然要行動啊，可至少得知道敵人是誰吧？能確定是九頭蛇幹的嗎？」
暴風女搖搖頭。科特和西莉婭走的太匆忙了，他只說了佩姬的別墅遭遇了襲擊，但卻沒說敵人是誰。
托尼冷笑：「除了九頭蛇還能有誰？」
「伏地魔，」一直沉默的旺達緩緩開口：「小天狼星——就是哈利的教父，來信說有大量的伏地魔手下從阿茲卡班越獄了，在英國的大街小巷製造了很多起恐怖襲擊。佩姬也可能是受到了他們的波及。」
托尼還想說什麼，娜塔莎忽然截住了他的話頭：「我查到了，都上新聞了——」
娜塔莎把賈維斯投射出來的螢幕轉向了大家。
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有些模糊的圖片，可能是有人用手機偷拍的，雖然畫面很不清晰，但還能是看清楚那是棟被炸成了廢墟的房子——真真正正的廢墟，整棟小別墅只剩下了殘缺不全的四壁，房頂整個被掀翻了，到處都是碎石瓦礫，花園毀的不成樣子，簡直像剛剛經歷過八級地震或者被人用炮|彈轟|炸過。
「天……」娜塔莎低聲驚呼，她之前是真沒想到戰況竟然如此激烈。
托尼的臉色更黑了，史蒂夫也死死地攥住了拳頭，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看著十分嚇人。
「等一下！」
旺達猛地站了起來，她小跑到虛擬光屏前，伸手將圖片放大，然後把右上角的天空圈了出來。紅色的圓圈中，有半截黑乎乎的東西在天上飄蕩著，拖著節長長的尾巴，像是一朵奇形怪狀的雲。
德拉科的臉色唰地變白了，他驚呼道：「黑魔標記？！」
哈利下意識覺得額頭上的傷疤有些發燙。
「是伏地魔，」旺達咬牙切齒地說：「該死！」
娜塔莎趕緊在神盾局的內網中搜索相關資料，倒是真讓她找出來了一些，大概是大英政府共用過來的。
「敵人有了，資料也有了，」托尼瞟了一眼下載資料的娜塔莎，起身向著樓下的工作室走去，他準備換個能源充足的盔甲好打架：「賈維斯，去給弗瑞打報告，我們五分鐘後起航。」
「克林特，你和娜塔莎留在這裡，」史蒂夫接過娜塔莎遞來的裝滿資料的U盤揣入兜裡：「我和托尼去英國，複聯大廈裡不能沒有人。」
美國這邊還在清繳九頭蛇呢，弗瑞現在也很缺人手，不會都把他們放出國去的。但鑒於出事的人是佩姬卡特，托尼和史蒂夫要去，弗瑞也攔不住。
「行吧，你們當心。」克林特點點頭：「我和小娜會隨時提供遠端幫助的。」
趁著娜塔莎查資料的時候，琴、瑞雯和暴風女也低聲交談了幾句，最後他們決定由暴風女留守學校，琴和瑞雯帶著孩子們去救人。
「載我們一程唄？」瑞雯對著史蒂夫招招手：「正好大家順路。」
「那就一起來。」換完盔甲的托尼回到了客廳，他跟瑞雯擊了個掌：「合作愉快。」
「對了，」臨走前托尼想起了什麼，他看向娜塔莎：「你們記得帶大黃蜂找個空曠的地方去召喚他們的首領，這件事我跟弗瑞談過了。」
經過對第七區的調查，安全理事會開會同意了對來自塞伯坦的汽車人們進行引渡——如果大黃蜂的話屬實，就表明某些愚蠢的高層們從一開始就做了個錯誤的決定，他們把霸天虎的領袖和反叛們夢寐以求的火種源關在了一起。
要不是幸運女神的眷顧，這麼作死折騰，地球早就該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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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莉婭睜開眼的一瞬間，就知道自己這是身處於夢境之中。
依舊是那個熟悉的海邊小鎮，西莉婭坐在店鋪門口喝飲料。大街上空無一人，遠遠地有浪花拍岸的水聲傳來，伴隨著一陣一陣的海鷗鳴叫，聽的人心情舒暢。
西莉婭覺得很疲憊，她不想動也懶得動，乾脆就趴在桌子上懶洋洋地咬著吸管。
街角忽然傳來了激烈的爭論聲。
「……你這樣做是不負責的！至少應該先告訴我一聲！」
「查理斯，她已經有能力控制了……你這樣她永遠無法長大……」
「那也得教她怎麼控制，不能一上來跨度就那麼大……哪有教了一半就走人的！」
「……我的錯，烤肉要糊了。」
「什麼？」
「上次來之前我烤了點東西，後來時間差不多，再烤下去要糊了，我就走了，說下次再聊，誰知道她這麼快就……」
誰在我的夢境裡吵架？而且這倆人的聲音聽著還有點耳熟？
西莉婭疑惑地捧起了飲料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轉過一個彎兒，她看見兩個身材挺拔西裝革履的帥哥站在大街中央旁若無人地爭吵著。
……嗯，本來就沒什麼人。
不對！我不是人麼！
西莉婭開口說道：「先生們，你們這是——爸爸？史蒂芬？你們在我的夢裡做什麼？還是我夢到你們兩個了？」
X教授和奇異博士的臉上同時閃過了尷尬的情緒。X教授咳嗽一聲轉移話題：「甜心，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還好，」西莉婭點點頭，有些發懵：「之前是怎麼了？」
西莉婭記得她給自己賦予了萬磁王的能力，然後成功阻擋了將貝拉特裡克斯的阿瓦達索命，再然後……
「失控了，能量暴走」史蒂芬解釋道：「那個……上次忘記告訴你了，這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一開始你只能使用一些不那麼突出的、殺傷力比較小的技能，比如說跑得快之類的，通過逐漸適應切換，才能慢慢接觸級別比較高的變種能力。」
「羅馬不是一日建成的，」史蒂芬聳聳肩膀：「你太心急了，西莉婭。」
西莉婭：……之前又沒說過，我的錯咯？
X教授雙手插兜緩緩走到了西莉婭面前。
在現實世界裡，X教授常年坐輪椅，西莉婭還沒什麼感覺，但當在夢境中X教授可以站起來後，西莉婭才忽然發現她爸爸竟然比她高了一頭還多。
……說好的矮呢！
「甜心，」X教授輕輕摸了摸西莉婭的發頂，他柔聲道：「你已經很優秀了，不要著急。」
西莉婭沉默下來，她抱著飲料瓶，垂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半晌才低聲道：「我對食死徒發動了精神攻擊後才想明白，他們既然先遇見了您，就一定會用大腦封閉術封閉思想防止被控制。如果不是後來我及時拷貝了科特的能力瞬移開，我可能就不會站在這裡跟您說話了。」
「我見到你的時候你才三歲，抱著個芒果的布偶，看誰都是小心翼翼的，」X教授笑了笑：「然後我把你接回家，看著你一點一點地長大……或許你覺得自己已經成年、是個大人了，但是在父母的眼中，孩子永遠都是孩子。」
「我完全沒有做父母的經驗，這麼多年也只是想保護你不受傷害，但現在看來讓你遠離一切顯然不是個好方法，」X教授彎下腰，他伸出手指輕輕點在西莉婭的太陽穴上：「以後我會引導你怎麼控制思維能力，但更多的還需要你自己努力。」
「艾瑞克有些話還是沒說錯的，畢竟我不能護著你一輩子。」
「所以甜心，你要學會保護自己，我也會去學著做一個優秀的父親，我們一起努力。」
X教授蹲下|身輕輕地抱住了西莉婭。
西莉婭把頭埋進X教授的懷裡，耳邊傳來心臟跳動的砰砰聲。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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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莉婭猛地睜開眼睛。
眼前的景象還是虛的，耳邊卻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呦，甜心，你醒啦？」
死侍雙手撐在枕頭邊，他低下頭看著西莉婭：「你還認識哥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蠢了啊啊啊啊！存稿箱設錯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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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異博士：你們父女聊，我先走了，我的魚要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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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家都喜歡小劇場……
1.艾格西•寶寶不開心•上司禿頂•特工難當•想跳槽
2.小天狼星•汽車真好玩<(￣︶￣)>•臥槽怎麼感覺頭好暈_(:зゝ∠)_•暈車了QAQ
3.史蒂芬•烤肉狂魔•隱形吃貨
就這倆吧，別的暫時寫著沒什麼好玩的……_(:зゝ∠)_
第30章
昆式戰鬥機上，氣氛從一開始就很凝滯，托尼和賈維斯在開飛機，瑞雯和史蒂夫在看資料，其他人則用安全帶把自己僵硬地綁在位置上，避免因為飛機速度過快而被甩出去受傷。
第一次乘坐這種交通工具的哈利和德拉科很不適應，尤其是德拉科，他看起來快要吐出來了。
「你暈飛機嗎？」旺達同情地看了德拉科一眼，在他習慣性否認之前抬手打了個響指，於是德拉科頓時覺得舒服了不少，撒謊的話也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德拉科憋紅了臉，才從嘴裡拽出來一個感謝的詞彙：「謝……謝謝。」
旺達擺擺手表示沒什麼。
對於旺達的施法方式，整個霍格華茲都覺得很不可思議。眾所周知，魔杖是巫師施法的最佳工具，借助其他魔法工具來引導魔力的釋放也可以，但效果並不如用專屬於自身的魔杖好。只有少數強大的魔法師可以做到徒手施法，比如鄧布利多，又比如那個令魔法界恐懼了多年的黑魔頭。
然而旺達看起來並不屬於強大的魔法師，她太年輕了，在此之前甚至完全沒有受過訓練，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怎麼能做到大部分巫師都做不到的事情呢？
但事實證明，這種從一出生就站在了頂端的天才真的存在，她的魔力無比強大、境界不可高攀，自詡血統純正的巫師們見了她都自慚形穢，就連鄧布利多都承認，在經過正統的訓練後，旺達會成為最厲害的魔法師。
畢竟不是誰都能做到在一年級就和伏地魔的碎片正面對剛然後將其徹底泯滅的。
這麼看來旺達和皮特羅成為創校以來唯二不是英國籍卻收到入學通知的學生是有原因的。用鄧布利多的話說就是：「一定是梅林派了兩位小天使來拯救巫師界。」
不知道其他學院作何感想，但斯萊特林上下對鄧布利多的話持著一致的態度：小天使？算了吧，那倆人明明就是小魔鬼！
斯萊特林很少招收血統不純正的巫師，這導致這個學院異常地排外——純血巫師們經過多年的聯姻，彼此之間早已形成了盤根錯節的關係網，算來大家都是親戚，都是一家人，好多孩子們從小就認識，長大後進入學校，自然會拉幫結派一起玩。
一開始斯萊特林的人都不喜歡旺達和皮特羅，這倆不知道是鄧布利多半路從哪兒撿來的小可憐們父母沒有一方是巫師（老萬：呵呵），這讓其他小蛇們在面對雙胞胎時產生了一種迷之優越感。
直到旺達僅僅打了個響指就把出言侮辱她家人的級長倒吊在了公共休息室的天花板上。
紅色的混沌魔法在旺達的指間彌漫，漸漸縈繞了整座休息室，旺達微微抬起下巴站在正中央，她環視四周，一一看過被嚇傻了的孩子們，眼中滿是不屑。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旺達語氣輕蔑地說：「完全不知道你們在驕傲什麼。」
有人把這事報告給了斯內普，反而被老蝙蝠撲閃著翅膀噴毒液罵了回來，斯內普的原話是：「我聽到了什麼？你們被一個剛入學的小姑娘給揍了？羅爾先生，難道你的普通巫師等級考試是做夢過的？需要我給魔法部寫信申請核查一下你的成績嗎？」
告狀的人們又羞憤又慚愧，灰溜溜地跑了。
從此之後雙胞胎在斯萊特林橫著走都沒人敢管了。
如果西莉婭在場，她會告訴這些巫師們，旺達的能力源自于萬達格山被封印的上古邪神Chthon，他是漫威世界的四大古神之一，黑魔法的創始人。
這大概就是旺達會被分去斯萊特林的原因。
伏地魔再強也不過是個人而已，而Chthon是一切黑魔法的來源，被他能力影響的旺達有多厲害便不言而喻了，倆人從一開始就不在一個等級上，這點在旺達十一歲徒手幹掉伏地魔的靈魂碎片時就體現的淋漓盡致了。
奇異博士曾經在聽說X教授把雙胞胎送去霍格華茲後表示很不屑，用他的話說就是，跟著一幫玩棍子的小朋友們能學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不如讓雙胞胎跟著我，我教他們好玩的。
作為稱霸美國巫師界的至尊法師，臉長的奇異博士就是這麼自信。
德拉科的思緒忽然被打斷了，他感覺到懷裡有東西在發燙。
那是一面精緻小巧造型古典的鏡子，鏡子上彌漫著一層濃厚的霧氣，德拉科用袖子擦了擦，鏡子變得清晰起來，出現了盧修斯•瑪律福陰沉的臉。
「小龍，」盧修斯神情嚴肅道：「你在哪兒？！」
德拉科去旺達家做客，盧修斯一開始是斷然拒絕的，在他看來去一個泥巴種家裡玩簡直是玷污了他們高貴的血統。德拉科聽後很生氣，雖然旺達恐怖又暴力，但他們可是朋友！這是一年級時在禁林裡結下的過命情意，而且他們曾經一起幹掉了令盧修斯無比懼怕的黑魔王！
……呃雖然真實情況是皮特羅負責吸引火力，旺達和哈利負責打架，德拉科負責加油。
但老爹最大，德拉科反抗無能，最後只得祭出殺手鐧——向老媽求助，這才獲得了出門玩耍的機會。
臨走前納西莎•瑪律福塞給了德拉科一個雙面鏡方便聯絡。
看見盧修斯，德拉科心裡挺彆扭的，他想起旺達的姐姐遭遇了食死徒攻擊的事情，而他老爹就是食死徒之一，雖然已經洗白，但誰知道黑魔王一召喚他是不是就又誤入歧途了。
「我在飛機上，正回英國，怎麼了爸爸？」德拉科使用了自己新學會的單詞。
「你暫時別回來，」出乎德拉科的意料，盧修斯說出了和小天狼星差不多的臺詞：「就待在美國，你那個朋友家裡！」
「為什麼？」德拉科一下子就急了，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我現在不能細說，總之你聽話。」盧修斯奈著性子說道，他聲音壓得很低，好像是在躲避著什麼：「小龍，不要任性。」
說完這些模棱兩可的話，盧修斯單方面切斷了聯繫。
德拉科現在可算是體會到了哈利為什麼那麼著急想回英國了，話說一半逼死強迫症有木有啊！
皮特羅皺著眉頭問德拉科：「兄弟，你還好吧？」
德拉科搖搖頭，他捂住了臉。
******
西莉婭有個缺點，她有時會表裡不一，喜歡在嘴上跟人唱反調，藉以掩蓋心中的真實想法，明明已經被看穿了卻偏不承認，有個流行詞可以用來形容她，那就是傲嬌。
比如現在，當死侍撐在床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問：「你還記得我嗎？」的時候，西莉婭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不記得了，您哪位？」
死侍將上半身往下壓了壓，緩緩逼近：「真的？甜心你再想想，給你個提示，哥可是漫威宇宙裡最帥人氣最高的那個。」
「猜中了有獎嗎？」死侍靠的有點近，西莉婭一時間不太適應，她伸出手抵著死侍的胸口把他往上推了推，沒推動，於是滿臉嫌棄地說：「美國隊長？」
「我可以罵人嗎？但是一定會被和諧的，還是算了，」死侍的語氣有些失落：「好吧你猜對了一半——我指的是隊長這個詞。」
「蜘蛛俠？」
「【嗶】你【嗶】的！我罵的是我自己。」死侍的臉色在暴躁和微笑之間進行了一次無縫切換：「小蜘蛛的稱號是紐約第一臀，或者你可以叫他紐約人民的好兒子。」
「我有個疑問，」西莉婭曲起手指敲了敲死侍硬邦邦的胸膛：「你為什麼會知道蜘蛛俠是紐約第一臀？」
「想看嗎？」死侍嘿嘿一笑：「下次帶你近距離圍觀一下。」
「不用了，」西莉婭被死侍笑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沒興趣看別人的屁股……」
就在西莉婭和死侍隨便瞎扯的時候，X教授臉色陰沉地推開了病房的門，他身後還跟著一臉看好戲的羅根和小天狼星。
「韋德，」X教授的目光雷達似的盯著死侍：「從床上下來。」
死侍舉手投降：「好吧，爸爸來了，這就走。」
西莉婭莫名覺得有點窘迫，她咳嗽一聲，翻身坐起對著X教授伸出手：「爸爸……佩姬怎麼樣了？」
「正睡著，艾格西和斯考特看著她呢。」X教授揉了揉西莉婭的長髮：「感覺如何？」
「還好，」西莉婭點點頭，她好奇地看著X教授：「爸爸你認識奇異博士嗎？」
X教授一本正經地說：「不熟。」
誰會認識那個吃貨狂魔。
西莉婭和X教授在一邊父女情深，小天狼星圍觀了一會兒也有點想兒子了，他問道：「哈利什麼時候能來？」
「哈利？」西莉婭眨眨眼睛，忽然發現自己了一件事情。
「呃……爸爸，」西莉婭揪住了X教授的衣角：「我忘記告訴旺達他們這裡沒事了。」
之前被科特急急忙忙地拽走了，西莉婭還沒來得及跟旺達報個平安。
「沒關係，有我呢。」X教授微微一笑：「我讓科特回去報信了。」
西莉婭松了口氣，用「關鍵時刻果然還是我爸爸最靠譜」的崇拜目光看著X教授。
X教授主要是過來看看閨女醒了沒，確定西莉婭沒什麼後遺症、再三叮囑她下次使用能力一定要循序漸進後，X教授就讓羅根幫忙推著輪椅回隔壁補覺去了，臨走前他特意目含警告地瞥了死侍一眼。然而死侍正在低頭畫畫，完全沒在意X教授意味深長的目光。
艾格西過來找小天狼星，說是貝拉特裡克斯醒了，正在發瘋，問他能不能幫個忙審一下，小天狼星欣然同意，臨走前拜託西莉婭，如果哈利來了一定要留下他，讓他別四處亂跑。
西莉婭把摔得坑坑窪窪的手機拿出來捧在手裡心疼了一會兒——錯過奇跡暖暖昨晚的領體力活動了，感覺自己像是錯過了一個億。
正不高興地扁嘴呢，無意間看到聊天室app右上角的消息提示，西莉婭忽然想起自己之前走的匆忙，還沒來得及跟哈利和彼得道別。
不說再見就消失實在是有點不禮貌，於是西莉婭點進聊天室留言簡單解釋了一下：「抱歉，我回來了，之前有事耽誤了，對不起！」
原本以為大家都睡了，沒想到五秒鐘後，哈利的消息就回復過來了，還帶了個冒汗的表情：「你太客氣了……但是這個稍等等的時間可真夠長的，我們還以為你被綁架了。」
「那倒沒有，」西莉婭尷尬地撓撓頭：「但也遇上了不少事……總之就是告訴你們一聲。」
「你在倫敦？」彼得的消息後面綴了整整五個問號用來表示他的懵逼：「十個小時前你還在紐約呢！」
「說起倫敦，午夜新聞報導說那裡剛剛發生了一場恐怖襲|擊，」哈利顯得興致勃勃地：「一棟小別墅被炸得面目全非，天空中還漂浮著奇怪的骷髏形圖案，懷疑是有人運用超自然能力作案，目前尚未公佈傷亡人數。」
西莉婭：……這劇情聽著很耳熟啊！
其實佩姬的小別墅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西莉婭得背起一半的鍋。如果不是當時西莉婭拷貝了萬磁王的能力後失去控制，把周圍的地都犁了一遍好似狗啃，至少別墅的地基還是完整的。
「咳，這裡有點事，我先走啦，回頭聊！」
在徹底暴露之前，西莉婭選擇了逃之夭夭。
「……有情況，」哈利發了一個福爾摩斯帶著瓜皮帽的表情圖：「她明顯在逃避話題。」
「該不會那場恐怖襲|擊跟她有關係吧？！」
「誰知道呢？」彼得發了個聳肩的表情，看似無所謂的樣子，但坐在電腦螢幕後面的本人卻是滿臉的嚴肅。
西莉婭關了手機後躺在靠枕上籲出一口氣，她抬起頭，看見原本嘴巴聒噪不停的死侍現在竟然坐在椅子上畫著一幅畫，當然，他的動作依舊不老實，上半身左右搖擺的同時還有節奏地踢著小腿。
「你在做什麼？」西莉婭有點好奇地問。
「看！」死侍一手托著腮，擺了個十分少女的姿勢，扭扭捏捏地把畫好的簡筆劃舉到了西莉婭的面前。
寥寥數筆，風格幼稚，好像兒童的隨手塗鴉，但卻能把每個人的特點展現的淋漓盡致（呸）。如果西莉婭的理解沒錯，畫中那顆長著四肢擺了個萬磁王發大招姿勢的又胖又圓的黃色大芒果，應該就是她了吧？
以及浮在半空中的烏漆麻黑的一團亂線條是貝拉特裡克斯；死死纏在芒果上的紅色八爪魚就是死侍。
死侍還在雙手捧臉十分期待西莉婭能說點什麼，他眨巴著眼睛看她，紅色面罩上的白色護目鏡跟著變大又變小，看起來有些詭異的萌感。
西莉婭滿頭黑線：「這是我？」
「是啊，」死侍點點頭：「快誇我快誇我快誇我！」
「……你把我畫的這麼胖還要我誇你？」西莉婭一臉嫌棄地把畫仔細折疊好放回兜裡：「拉倒吧。」
「甜心，你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小混蛋，」死侍搖頭歎道：「那你還給我。」
「不，」西莉婭面無表情地拒絕了：「給了我就是我的。」
死侍雙手猛地一拍床沿：「那你誇我啊！」
「不！」
「那還給我。」
「……」
西莉婭和死侍翻來覆去把車軲轆話倒了不知道多少遍，如果不是托尼和史蒂夫忽然推門進來，估計他倆還能這麼無聊地繼續下去。
「走錯門了先生們，」死侍頭也不回地對史蒂夫擺擺手：「卡特奶奶在隔壁呢。」
「哦，謝謝你。」史蒂夫茫然地點點頭，轉身去隔壁了。
托尼卻臉色不善地站在門口：「你倆幹嘛呢？」
「無聊，沒事幹，你怎麼來了？」西莉婭懶洋洋地靠在床上看著托尼：「行動如何啦？」
肯定沒抓住冬兵，要不然臉色才不會這麼黑呢。西莉婭在心中默默地想。
托尼冷哼一聲沒說話，他就著握住門把手的姿勢往旁邊閃了閃，讓開一條路。
旺達一陣風般地沖了進來：「姐姐！」
「哎？」西莉婭下意識地接住了撲進她懷裡的小女巫，臉上綻開一個燦爛的笑：「你們來啦。」
「你真壞！」旺達狠狠地抱了西莉婭一把，然後她伸出雙手捧住了西莉婭的臉，不滿地鼓起嘴：「下次不許這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臥槽一刷新專欄掉了幾十個作收……這是在幹嘛QAQ晉江抽了還是你們不愛我了QAQ
啊啊啊啊啊啊好不容易攢的呢QAQ寶寶心裡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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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蛋的頂頭上司是大英政府，世界雜糅嘛，我設定大英政府是最大的啦，然後金士曼隸屬於軍情六處。
有關教授的養孩子經驗嘛，西莉婭是教授養大的，旺達和皮特羅是西莉婭養大的，so……
下章帶佩姬回美國，然後哥譚副本載入中(￣▽￣)∼冬日戰士捕獲準備∼
PS：寶寶們，最近工作挺忙的，不能一一回復大家的留言了，但我都有認真看的，謝謝你們的留言，我會挑個週六日的時間集中回復的，別急麼麼噠-3-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7-8 11:08
第31章
貝拉特裡克斯雙手被粗暴地反綁在椅子背上，身上還纏著七|八道束縛咒以確保她不會用幻影移形逃跑。她歪著頭四處打量這間狹小幽閉的房間，視線轉了整整一圈之後，才落回了陰沉著臉坐在她對面的小天狼星身上。
貝拉特裡克斯緩緩咧開嘴，露出一個神情扭曲的笑：「你還活著。」
「讓你失望了。」小天狼星聳聳肩膀：「說吧，你們來找我做什麼？」
小天狼星不太相信這幫食死徒是來殺他的——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就是這樣。
在難得的復活節假期到來之際，哈利選擇了去朋友家裡玩耍而不是回到格裡莫廣場12號陪教父小天狼星過節，這讓空巢老人小天狼星十分鬱卒，於是他開始自暴自棄，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偶爾出門在周圍閒逛一下採購美食，吸點人氣，再回到古舊發黴的老宅裡面慢慢發酵。
幾天下來，小天狼星意外發現自己竟然胖了不少。他頓時覺得很恐懼——這樣下去不行，再作他就要和自己健美的六塊腹肌說拜拜了。
於是小天狼星給自己制定了嚴格的健身計畫：晚飯後要出門走至少三個街區。
今天是小天狼星執行健身（減肥）計畫的第一天，他背著手慢騰騰地溜達著，一路上逗了三隻流浪貓兩隻哈士奇，越走越覺得自己的生活無比充實。然而走著走著，小天狼星忽然產生了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他並沒有聲張，而是繼續順著既定的路線往前，直到停在了佩姬家小別墅的門口。
無數森綠色的咒語從四面八方射向他，其中一道悄然飛向鐵灰色的天穹在雲端炸響，召喚出了黑魔標記。
小天狼星不願在滿是麻瓜的地方開打，容易誤傷無辜的人，所以他使用幻影移形想閃去別處，但卻在別墅的另一邊被迫顯形被擋了回來，他接連試了幾次發現情況都是這樣，這才確定食死徒們以別墅為範圍布下了咒語。
跑不了就只能打了。
小天狼星一人被七八個食死徒圍了起來，從視覺上來看特別嚇人，頗有種情人節的時候單身狗出門報社結果卻情侶們包圍了的悲催感覺。小天狼星怒從心頭起，化氣憤為力量，竟然和這一幫食死徒們幹了個平手。
打著打著變種人們出來看情況，羅根氣勢洶洶地指著被掀翻了的房頂問是誰幹的，小天狼星很聰明地不說話，而某個腦袋被門擠了的食死徒囂張地仰著下巴讓羅根滾蛋。
羅根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再加上看戲的斯考特被人誤傷，於是食死徒們就這麼被金剛狼和鐳射眼聯手吊打了。
但當時圍攻小天狼星的食死徒中並沒有貝拉特裡克斯和狼人格雷伯克，這倆人和另一個食死徒都是被後來的死侍和西莉婭解決的。
「我沒給哈利寫過信，」小天狼星面無表情地看著貝拉特裡克斯：「雖然我很希望他能回來。他留在我身邊，我才能保護他。」
當從死侍嘴裡聽到寫信件事情的時候，小天狼星便知道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要麼是死侍等人在撒謊，要麼是食死徒冒充他把哈利騙了回來。前一種可能性雖然不大，但小天狼星和變種人們畢竟是萍水相逢，雖然合作一場幹掉了不少食死徒，該有的警惕還是要有的；而後一種可能性就很大了，食死徒們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也不是第一次成功了。
這麼一想小天狼星忽然哭笑不得：哈利你這個傻孩子。
於是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小天狼星選擇了跟變種人和人類特工們一起走，後來那位來自金士曼的自稱加拉哈德的男人向他出具了魔法部和麻瓜政府合作的相關證明，小天狼星這才確信變種人們也是受害者，一切都是食死徒搞的鬼。
「可這行事風格不太像是食死徒，」面對希望自己幫忙審訊貝拉特裡克斯的艾格西，小天狼星撓撓頭道：「他們一貫的手段就是玩大的，要多大有多大，最好能造成轟動，製造恐慌。」
但這次食死徒們卻把圍獵的地點選在了並不熱鬧的別墅周圍，那就只有一個解釋看起來合理一些：佩姬•卡特才是他們的真正目標，小天狼星不過是被引進去的誘餌。
「卡特女士在我們這些人中可是個活著的傳奇，」艾格西向小天狼星解釋道：「她和菲力浦斯上校、霍華德•史塔克，也就是鋼鐵俠的父親一起創立了神盾局，一個和金士曼差不多的組織，只不過金士曼更擅長諜報工作，而神盾局現在歸聯合國管轄，在世界安全理事會的負責下打擊全球的恐|怖|主|義者和犯罪分子們。」
「我們兩家是合作關係，」艾格西的眼中映出飛揚的神采：「但最近神盾局內部出了點問題……」
「好吧，」艾格西忽然洩氣了：「我知道你聽不懂，你們巫師就不能多跟外界接觸一下嗎？總之我們懷疑你們巫師界的黑魔王和九頭蛇有接觸，很可能已經開始合作了。」
「別啊，」小天狼星拉住了艾格西的胳膊：「你倒是接著說神盾局啊，我聽得懂，哈利可是鋼鐵俠的粉絲呢！你認識他嗎？能不能幫我要張簽名？」
艾格西：……
「你可以自己去要，」艾格西聳聳肩膀：「鋼鐵俠很好說話的，至少在給人簽名這方面。」
小天狼星揉了揉陣痛的太陽穴，把腦海中雜七雜八的回憶推去了一邊，開始想辦法對付眼前的麻煩。
雖然答應了艾格西幫忙審訊貝拉特裡克斯的請求，但小天狼星沒什麼把握從他堂姐嘴巴裡套出有用的東西來，一是因為在刑訊這方面，小天狼星的成績一向是低空飛過，二是因為貝拉特裡克斯根本不吃那一套，這女人在阿茲卡班蹲了那麼多年，早就不知道瘋成了什麼樣子，常規的刑訊手段一點用都沒有，她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貝拉特裡克斯伸出舌頭舔舔乾澀的嘴唇，她幸災樂禍地看著陷入了僵局中的小天狼星，用甜到發膩的聲音說道：「沒用的，可憐的渣滓們，有些事情是無法改變的，你們什麼都不懂！你們這些愚蠢的——」
艾格西微笑著按下了按鈕，貝拉特裡克斯被椅子上湧出的電流電的尖聲大叫。
「哈哈哈哈哈哈——」但即使渾身發痛，她依然仰著脖子瘋狂地笑了出來：「等著跪拜神的降臨吧！」
小天狼星皺著眉頭扔出一個昏迷咒把貝拉特裡克斯打暈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果然瘋的不輕，」艾格西的臉色很差勁：「聽說她是從你們的監獄裡逃出來的？那她第一次被抓住的時候也這樣？」
小天狼星點點頭。
「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了……」艾格西歎了口氣。
小天狼星忽然說道：「未必。」
在清醒的狀態下，貝拉特裡克斯可以用大腦封閉術保護自己思想，但當她昏迷了之後呢？
「不知道攝魂咒能不能在昏迷的情況下使用，我以前沒試過，」小天狼星握著魔杖對準了貝拉特裡克斯：「試試看吧，我不太擅長這些。」
「那你擅長什麼？」艾格西頗為嫌棄地說。
「我擅長變狗。」小天狼星隨口開了句玩笑。
******
「我真的不理解為什麼你們全都窩在我的病房裡面。」西莉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哈利你不用走，就在那兒坐著，你教父一會兒過來找你。」
「那我呢。」旺達抱著胳膊站在病床前，她努力踮起腳尖試圖造成一個自己正居高臨下的錯覺。
「你上來睡覺。」西莉婭抱住旺達的腰，猛地發力把她拖上床：「小孩子不許熬夜。」
旺達躺在枕頭上眨巴著眼睛盯著西莉婭：「現在已經清晨六點了。」
「那就倒時差。」西莉婭扯過被子把旺達從頭到腳嚴嚴實實地遮蓋起來。
皮特羅走到床邊伸展雙臂：「我也要。」
死侍站在皮特羅的旁邊和他做出同樣的動作：「我也要。」
西莉婭哭笑不得，皮特羅就算了，死侍你跟著湊什麼熱鬧！
「要什麼要！」旺達從後面摟住西莉婭的腰，探頭過來做了個鬼臉：「這是我姐姐。」
「說的好像不是我姐姐似的。」皮特羅不滿地摸了摸鼻子：「走吧德拉科，去露宿街頭，這裡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了。」
德拉科：……
「行了，」把自己扔在角落裡沉默了半天的托尼翻了個白眼：「都跟我走，沒病了就出院，窩在病房裡面占床位有意思嗎？」
「你不去看看佩姬？」西莉婭托著下巴看托尼：「她就在隔壁呢。」
「隊長在，我跟著湊什麼熱鬧。」托尼抱著胳膊撇撇嘴：「人家有七十年的舊要敘。」
「倒是你，」托尼似笑非笑地打量著西莉婭：「你怎麼又進醫院了？
「這是意外，而且我已經好了。」西莉婭咳嗽一聲果斷轉移話題：「說起來你和隊長這麼著急地趕過來，紐約那邊情況如何了？」
「肯定撲了個空。」死侍在椅子上擺了個高難度的風騷的側臥姿勢，給托尼飛了一吻。
托尼低下頭在金屬腕帶上一按，瞬間變出了一隻金屬手套，掌心中閃著淡藍色的能量微光。
死侍立即從善如流地改了口：「啊，說不定有什麼意外收穫呢？」
托尼雖然收起了金屬手套，但他的臉色卻變得更加陰沉了，這代表死侍說的是實話——確實有收穫，只不過是不好的收穫。
托尼讓賈維斯在倫敦新買了棟公寓樓，準備帶著大家去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回美國。但就在他要付款的時候，娜塔莎的電話忽然打了進來，她告訴了托尼一個很不幸的消息。
托尼他們在來英國之前突襲了九頭蛇的秘密基地，而那座基地距離安放保險櫃的瑞士聯合銀行很近，娜塔莎和克林特怕夜長夢多，在大家走後就聯繫了蟻人請他幫忙。但是當斯科特帶著鑰匙去偷保險櫃的時候，他遭遇了一個同行，倆人在銀行裡鬥智鬥勇了半天，不知道是誰觸發了警報，斯科特的同行被蜂擁而至的保安抓住，斯科特則順利逃脫，臨走前還趁機找到保險櫃看了一眼，卻發現東西已經被提走了。
「同行？這麼巧？」托尼眼中露出了深深的懷疑：「知道是誰麼？」
「當然，」娜塔莎的聲音低沉而性感：「那小賊本來被紐約警|方帶走了，但我用了點許可權把他提出來，現在他就在大廈裡面，克林特在審問他。」
「順便說一句，」克林特的聲音遠遠傳來：「小娜把人帶走的時候，那個抓住他的員警看起來要被氣死了。」
「相關資料發給我。」托尼留下一句話後就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西莉婭湊過來問，她看著托尼打開手機，從郵箱中刷出了一大堆關於一個人的資料。
「尼爾•卡弗瑞？」西莉婭奇怪地問：「這是誰？」
第32章
「尼爾•卡弗瑞，男，身高182，年齡26歲，業內頂尖的詐騙高手，在油畫、珠寶等各類藝術品上有著高超的鑒賞能力和以假亂真的模仿技術，在被抓住之前，官方唯一證據確鑿的罪名是偽造債券，但卻被牽涉進了多起詐騙案和偽造案當中。」
娜塔莎放下資料，她伸出一隻手指輕點在桌面上，繞過大半張桌子，緩緩走到了尼爾的面前。
尼爾眨巴著一雙美的令人沉醉的冰藍色眼睛，英俊的面孔上浮起一個挺無辜的笑容。
「別笑，」娜塔莎伸出手輕輕掐住了尼爾的下巴，把他的臉往上抬了抬：「美男計對我不管用。」
克林特門神似的戳在一邊，滿臉不高興的樣子。
「你要是不老實交代是誰雇你去偷東西的，我就把你送回紐約警方那裡，在我把你帶出來之前，有個FBI的探員也提交了申請。」娜塔莎笑眯眯地說道，她坐在了尼爾面前的桌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也別想著能逃走，你看到了，這裡是復仇者聯盟大廈。」
尼爾終於露出了一點無奈的表情，他雙手舉高做了個投降的姿勢：「羅曼諾夫女士，如果我早知道這筆生意會和復仇者聯盟對上，我是絕對不會接的。」
娜塔莎擺出一個了然的神情：「這我知道，不過你明白我想聽的並不是這個。」
「接下來的事情就由克林特跟你談吧，男孩子們在一起總有共同語言，就像女孩們總是結伴上下學一樣。」娜塔莎聳聳肩膀，拿出手機給托尼打了電話。
克林特懶洋洋地坐在尼爾對面，他單手支著下巴，隨意翻了翻尼爾的相關資料，半天都沒說一句話。
克林特不說話，尼爾也不主動開口，倆人就這麼緘默地坐著。
當周圍安靜下來之後，除了自己砰砰的心跳聲，尼爾甚至還能聽到從娜塔莎的手機聽筒中洩露出來的談話內容。
最初接電話的是個男人，雖然他沒說幾句話就掛斷了，但尼爾依舊從他略帶高傲的語調和命令式的口吻中敏銳地判斷出這是個久居高位的、極度自信的人。
……好吧其實是因為尼爾聽到娜塔莎叫他托尼了，鋼鐵俠的大名全美利堅的人們都知道。
但是當娜塔莎皺著眉頭又撥出去一通電話後，尼爾的機靈抖不出來了。
這次娜塔莎開的是免提，起初她的聲音十分溫柔：「西莉婭小寶貝，托尼掛了我的電話，你在他身邊嗎？我還有話沒說完呢。」
「在啊，等一下，」甜美的女聲傳來，帶著點沒睡醒的困倦，就連小鼻音聽起來都是那麼的可愛：「托尼，娜塔莎找你——」
在聽到西莉婭名字的時候，尼爾的瞳孔微微一縮，冰藍色的眼眸瞬間變得深邃起來。看似摸魚的克林特其實一直在悄悄觀察著尼爾的一舉一動，這短暫到幾乎可以忽略的變化完全沒能逃過克林特的眼睛。
只是……西莉婭？
尼爾•卡弗瑞究竟是對這個名字有反應，還是對西莉婭這個人？
克林特當機立斷，他從桌面上拽出一張投影鍵盤，給賈維斯輸入指令，讓他去調查和尼爾•卡弗瑞相似或相關的事件。警方那裡的資料絕對是不全的，他們只記錄了「尼爾•卡弗瑞」這一個名字，然而作為一個優秀的盜賊，擁有多重身份是最基本的素質要求。
「賈維斯，」克林特想了想，在搜索關鍵字中加上了「西莉婭•賽維爾」這個名字：「優先排序與此相關的資訊。」
*
西莉婭把手機扔給托尼後，就打著哈欠準備回屋睡覺去，在路過客廳時，她被旺達叫住了。
「姐姐，」旺達握著遊戲手柄仰起頭看西莉婭：「你們明天回美國是麼？」
「對。」精神力消耗過度的後遺症在西莉婭身上完全體現了出來，她的大腦現在很迷糊，下意識點了頭之後才反應過來旺達說了什麼：「嗯？等等，什麼叫我們？」
「假期都過了一半了，回去用不了兩天還得再過來，所以我們決定就留在英國了，到時候直接去上學就行，」旺達解釋道：「我們住在哈利家。」
「我家很大的。」哈利從沙發後面探出頭來對西莉婭招了招手：「你放心吧！」
西莉婭一點兒也不放心。
現在英國魔法界那麼混亂，根據金士曼的情報判斷，伏地魔很可能和九頭蛇聯合了，還有個蟄伏在大都會至今未露出把柄的萊克斯•盧瑟……這種情況下即使再厲害的人也有受傷甚至喪命的危險，西莉婭恨不得把旺達和皮特羅揣在兜裡隨身攜帶著。
眼見西莉婭面露猶豫之色，旺達趕緊往她嘴裡塞了一顆剝掉皮的小芒果：「爸爸已經同意了。」
西莉婭：「……你真壞。」
旺達嘿嘿一笑，就在她以為自己順利過關了、準備偷偷給皮特羅比個勝利的姿勢時，西莉婭忽然扣住了她的肩膀：「等等，霍格華茲不是停課了嗎？」
想起了小天狼星的信件，西莉婭疑惑地問：「怎麼這麼快就複課了？你們該不會是在騙人吧？」
西莉婭眼睛一眯：「我跟你們說欺上瞞下這些手段都是我玩剩下的，別想著糊弄我。」
「他們沒糊弄你，那個什麼魔法學校根本就沒停課，」托尼大步走過來：「剛才蛋蛋來消息了，哈利同學的教父在審問那個瘋女人的時候說他根本沒有給哈利寫過信。」
原本正激動自己可以近距離圍觀鋼鐵俠的哈利忽然愣住了，他呆呆地握著遊戲手柄，難以置信地問：「什麼？」
哈利也是剛剛聽說這件事情，之前在醫院裡他只匆匆見過小天狼星一面，被教父安慰地呼嚕了一把亂七八糟的頭毛，叮囑要老實聽話不要亂跑、等著他去接後，就被西莉婭和托尼打包帶走了。
「你教父沒給你寫過信，」托尼把墨鏡往下一挪架在了鼻樑上，露出一半漂亮的焦糖色眼睛，用深邃的目光注視著哈利：「所以你憑什麼認為信是他寫的？」
哈利想了一會兒，結結巴巴地說：「字跡是一樣的，而且落款有個狗爪子，那是我教父的標記……」
托尼：？？？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在收到信後我們試著聯繫了小天狼星，但是沒有回應，」旺達看哈利一直緊張，就替他回答了：「所以後來才決定來這裡的。」
「下次還有這種事情，先搞清楚別人是不是下了個誘餌釣你們，再決定怎麼行動，」托尼重新戴好墨鏡，順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現在，小豬寶寶們要老老實實在家裡玩，除了爸爸媽媽回來，否則誰敲門也不能開哦。」
旺達：……智障。
皮特羅：……幼稚。
西莉婭無語地看著托尼：「你這是要去哪兒？哦我懂了，不用說了，呵呵。」
之前西莉婭還奇怪為什麼只有托尼跟著他們回來了，就連一向粘著她的死侍都假裝自己睡著了死賴在病房的椅子上不走，現在再看才明白，這幫大人只不過是找了個把他們甩下的藉口而已。
西莉婭抱著胳膊面無表情地盯著托尼。
「別這麼看著我，甜心，」托尼向西莉婭甩了兩個飛吻：「只是去跟英國政府接洽而已，用不著你出馬，我保證你明天醒來之後我們就回來了。」
「賈維斯，」托尼打了個響指：「照顧好他們。」
托尼飛快地走了——再不走他怕西莉婭要打人。
西莉婭站在原地愣了一會，直到賈維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才回過神來。
「西莉婭小姐？」
「賈維斯，看著他們，」西莉婭意外地很淡定，她臉上甚至看不出絲毫的怒氣，她不客氣地伸手一指紮堆窩在沙發上的熊孩子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我去補覺了，他們要是想跑，就把我叫起來。」
旺達滿頭黑線地低聲嘀咕：「我們才不跑呢。」
皮特羅伸著脖子去看西莉婭的背影：「姐，你還好吧？」
「我很好！」砰得一聲巨響，西莉婭把門摔上了。
皮特羅攤開手一聳肩膀：完了，生氣了。
西莉婭滿臉不開心地窩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球，她濃厚的睡意現在消散得一乾二淨。
昨天晚上明明說好了不再把我當小孩子的，轉頭就忘！大人們都說話不算數！騙子！
鬱悶的西莉婭連上了網路，把所有app都點了一遍，最後她戳開奇跡暖暖，去刷今天還沒完成的任務。
西莉婭下意識地把聯盟任務放到了最後去做，她匆匆點進去，快速過關刷完了全部關卡，等到要退出時才反應過來自己看漏了什麼。
「臥槽！」
聯盟成員列表裡只剩下了一個孤零零的芒果甜心，如果不是留言板上的最新回復，西莉婭幾乎要以為李子寶寶只是她幻想出來的冬日幽靈罷了。
李子寶寶：哥譚，來找我。
*
客廳裡安靜了好一會兒，皮特羅把耳朵貼在房門上聽了半天，確認西莉婭短時間內不會出來後，對著旺達舉起了大拇指。
旺達扔下遊戲機，用混沌魔法環繞了整間客廳，然後她將躲在沙發角落裡玩自閉的德拉科拎了出來：「行了，別哭喪著臉了。」
「我該怎麼辦？」德拉科茫然地看著旺達，他把雙面鏡緩緩舉起來：「爸爸不搭理我了。」
「可能是他忙吧，」皮特□□巴巴地說：「要麼就是處於監視之下，為了你的安全不能隨意聯繫你。」
德拉科看起來更擔心了，旺達狠狠地瞪了皮特羅一眼。
「我爸爸是食死徒……其實我不說你們也知道吧？」德拉科雙手捂著臉輕聲說：「十六年前黑魔王倒臺的時候，他用被奪魂咒控制為藉口洗脫了自己的罪名。」
在玩政|治上，盧修斯•瑪律福確實是個人物，當時多少食死徒都被抓起來扔進了阿茲卡班和攝魂怪相親相愛，他不僅順利逃脫了制裁，還繼續留在魔法部任職，混得風生水起，這手段溜令人歎為觀止。
「雖然我不待見你爹……但他只是慫而已吧。」皮特羅托著下巴懶洋洋地說：「牆頭草嘛，哪邊強就支持哪邊咯。」
沒有罪大惡極到千刀萬剮的地步，卻也並不無辜。
德拉科沒有反駁：「他身上有黑魔標記，黑魔王復活的時候召喚了所有食死徒，他也接到了消息。」
盧修斯瑪律福不敢不去，不去就是死，誰知道伏地魔會不會再度崛起以黑暗統治魔法界呢？到那時候他最先清算的就是曾經背叛過他的人。
「我和救世主是朋友……」德拉科說這句時慢條斯理的，他還偷偷看了哈利一眼，見哈利沒有反駁或是露出不屑的神情，德拉科這才微微松了口氣：「黑魔王要是知道這個消息，他一定會用我爸爸媽媽的生命作威脅，逼我把哈利帶過去的。」
「所以——」
「所以你可以假裝同意，然後我用複方湯劑變成哈利的樣子，跟你去見伏地魔，再幹掉他，你們覺得怎麼樣？」旺達打斷了德拉科的話，她顯得興致勃勃的，竟然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在考慮自己這個方案的可行性：「不過伏地魔到底有幾條命？我們打死他好幾回了吧？他怎麼總是捲土重來？他是小強嗎？」
德拉科：……
「不，旺達，別鬧了，」德拉科艱難地說：「我知道你很厲害，就連鄧布利多都說你將來會成為最厲害的魔法師，但黑魔王不是好對付的，你沒有經歷過魔法界那段人人自危的時期，整夜整夜連覺都不敢睡，很害怕自己會活不過明天，不知道什麼時候食死徒就找上門了……」
「你經歷過？」皮特羅吹炸了一個泡泡糖。
德拉科：「……沒有。」
哈利：「噗……抱歉我不想笑的……」
皮特羅聳聳肩膀。
德拉科有些生氣了，他提高聲音說道：「你們根本不懂那種恐懼！除了哈利，從來沒有人能打敗他，就連鄧布利多也不行！」
「那又怎樣？」旺達臉上的笑意微微一斂：「這麼多年了你還依舊認為伏地魔是魔法世界的巔峰嗎？下次你再來我家玩，我把奇異博士介紹給你認識一下。」
旺達意味深長地看著德拉科：「你們對力量一無所知。」
「現在的重點不是伏地魔怎樣，」皮特羅撓撓頭，出言打破了有些凝滯的氣氛：「而是食死徒們到底是怎麼和九頭蛇勾結在一起的，他們為什麼要襲擊佩姬？」
「還有萊克斯•盧瑟，」旺達順著皮特羅的話岔開了話題，她補充道：「姐姐說萊克斯盧瑟跟九頭蛇做了交易。」
「這不是個好兆頭，」皮特羅說道：「我們得行動起來。」
哈利婉轉地提醒：「史塔克先生說我們不能出去。」
「不是說現在就走，」旺達翻了個白眼：「我的意思是，復仇者和X戰警們忙著在美國對付九頭蛇呢，英國這麼老遠他們可顧不上，而且魔法界也不是誰都能進來的，所以就輪到我們出馬了！」
「這是一個大陰謀，」旺達握拳：「九頭蛇的部分交給大人們去操心，我們查清楚伏地魔和九頭蛇的合作的目的是什麼。」
「再順便幫德拉科把他爸爸媽媽救出來。」
第33章
哥譚，來找我。
加上標點一共六個字，西莉婭縮在被窩裡面盯著整整看了一個小時，那認真的態度仿佛螢幕上下一秒就會結出個大芒果來。她試圖用各種語氣模擬冬兵打下這一小段話時的心理，藉以還原他的真實意圖。但模擬來模擬去，西莉婭怎麼也沒法把在煙塵揚起的廢墟中端|槍緩緩走來對她毫不猶豫扣下扳機的冬兵和雖然高冷但卻很認真地回復她囉嗦的話語（哪怕是一個嗯字）、有時還會抱怨李子醬不夠吃的李子寶寶聯繫在一起。
反差太大了。
西莉婭在腦海中構建出了一個簡單的場景，但她只要產生把冬兵的衝鋒|槍換成手機然後把他挪到沙發上擺出一個葛優躺的姿勢玩手機的想法，這個場景立馬就自行崩潰成了無數碎片，拼都拼不出來。
在第五次嘗試失敗後，西莉婭長歎一聲，把腦袋探出被窩，可憐兮兮地攥著被子邊緣呆望天花板。她腦海中仿佛分裂出了兩個小人，一個小人急切地說你別作死，電影裡都那麼演，單獨行動是沒有好下場的，快把消息告訴隊長他們！一個小人懶洋洋地揮著惡魔小翅膀說就不告訴，就不告訴，誰讓他們不帶我一起玩！
西莉婭覺得自己頭都要炸了。
李子寶寶已經退出了聯盟，即使有賈維斯幫忙也沒法追蹤他的位置。哥譚那麼大，誰知道他貓在哪個犄角旮旯子裡面吃土。況且冬兵這個九頭蛇的寶貴財富跑去哥譚做什麼，有任務麼？還是說九頭蛇的新基地建到哥譚去了？冬兵給西莉婭發消息求助，是擺脫思想控制了，想找西莉婭幫忙恢復記憶？還是說這是個陰謀，九頭蛇為了引她出來不惜盜了冬兵奇跡暖暖的帳號冒充他？
疑問太多了，西莉婭把自己的頭髮揪成了亂七八糟的鳥窩，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從頭開始分析這個沒頭沒腦的詭異事件。
九頭蛇搗鬼的可能性其實不大，因為彼此資訊是不對等的——西莉婭雖然知道李子寶寶是冬兵，但九頭蛇不知道芒果甜心是西莉婭•賽維爾啊！
因為某一次網戀的慘烈教訓，西莉婭從此之後很注重保護個人隱私，她在登陸遊戲或論壇之前都會將網路進行加密，以確保有心人查不到IP位址；寄東西這種可能暴露個人資訊的行為也會委託瑞雯去幫忙；最重要的是，西莉婭表示自己只在網上玩玩，但拒絕奔現。甭管對方帥得是驚天地泣鬼神還是帥到慘絕人寰，都別來發照片誘惑我，我是那麼膚淺的人嗎？你再帥能帥過我爸嗎？能帥過我弟嗎？
……帥過也不奔！你一定P過照片，我不上你的當，帥哥都有毒！
總之，九頭蛇在不知道西莉婭真實身份的情況下，實在是沒必要做出盜了冬兵的號跑去留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從而把芒果公主引出來的無聊舉動。
那也就是說，留言的是冬兵本人咯？
如果是冬兵主動留言，那事情就很值得重視了，這說明他可能曾經短暫地清醒過，於是下意識地向著唯一能和外界溝通的app留言求助。
至於冬兵為什麼沒考慮過哥譚這麼混亂的地方一個懵懂少女貿然前去或許會被坑的屍骨無存的問題……西莉婭表示心靈枷鎖的能力相當強大，冬兵能在短暫的清醒時刻點開app求助還退了聯盟以確保九頭蛇發現不了留言、從而保護了西莉婭這個知情人的安全，而不是呆坐在沙發裡思考「我是誰，我在哪兒，今晚吃什麼」這種人生大事，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好嗎？
雖然西莉婭對冬兵表示理解，但是……冬兵哥哥，你讓我去哥譚找你，至少留下時間和地址吧？哥譚那麼大，我哪兒知道你在什麼地方啊？還是你覺得我們會心有靈犀？這種重要的事情多說兩個字會、怎、樣！
西莉婭歎了口氣。
「西莉婭小姐，」賈維斯低沉純正的倫敦腔英語響起來，帶了點金屬材質的疏離感，聽在耳中有種奇妙的磁性：「您睡不著嗎？」
正在思考怎麼拯救冬兵的西莉婭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剛想蒙混過關，就聽見賈維斯繼續說道：「其實我在考慮要不要打擾您，畢竟您當時吩咐的是如果他們要逃跑才能叫您……」
西莉婭：幸好不是說我……不對，旺達你們又要搞什麼鬼！
「……雖然沒有逃跑的舉動，但是根據資料分析，馬克西莫夫小姐等人有擅自行動的跡象。」賈維斯繼續說道：「馬克西莫夫小姐雖然使用混沌魔法籠罩了客廳，隔絕了被人偷聽的可能性，但我不是人，她的混沌魔法對我沒有。」
西莉婭：好尷尬哦啊哈哈哈！
因為冬兵而產生的煩惱暫時被擱置，西莉婭興致勃勃地打了個響指：「來，賈維斯，聽聽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托尼果然說話算話，帶著一大幫人回到了公寓樓裡面。當大家開門進屋後，眼前的場景讓他們全部沉默了，客廳裡亂的好像被打劫了似的，遊戲手柄扔的到處都是，靠墊滿天亂飛，幾個熊孩子橫七豎八地躺在地毯上睡的形象全無。
不遠處的餐廳裡，西莉婭正穿著圍裙例行準備早餐——在賈維斯的指揮下把每份早餐分別擺放到餐桌上。
「回來了？」西莉婭淡定地對這一大堆人挨個打了招呼，在路過客廳的時候順手拿起一疊毯子給孩子們蓋上，然後她彎腰一把抱起旺達，帶著她去了自己的臥室。
旺達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姐姐？」
「昨天晚上你們玩到幾點了？」西莉婭無奈地掐了掐旺達的小臉蛋：「也不回屋睡覺，就在客廳裡窩了一宿？」
「抱抱。」旺達勾著西莉婭的脖子在她臉上印下了一個吻，然後腦袋一歪又睡著了。
西莉婭再出來的時候，孩子們都被家長抱走了，就連德拉科都被小天狼星拎著腰扔去了床上跟哈利相親相愛。X教授推著輪椅走向西莉婭，神情無奈地看著她：「我知道你寵他們，可也不能這麼放任吧？」
「放輕鬆爸爸，」西莉婭把牛奶遞給X教授，推著輪椅送他去餐桌邊就坐：「現在的年輕人熬夜狂歡很正常，況且我早就睡了，誰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X教授深深地看了西莉婭一眼：「甜心，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你九月份開學，現在還早，正好神盾學院和賽維爾學校有個交流專案，你就帶隊去跟著集訓兩個月吧。」
西莉婭微微一愣。
「兩個月後如果你能通過測試拿到合格的成績，我就批准你加入X戰警，」X教授用溫柔的目光注視著西莉婭：「到時候你就可以出任務了。」
幸福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西莉婭站在原地激動了一會兒，搬了個小凳子坐在X教授跟前，眼巴巴地看著他：「爸爸，我很高興，但為什麼是神盾學院？」
作為一個變種人，西莉婭在賽維爾學校就能學到最好的了。
「變種能力是我們的優勢，同時也是弱點，」X教授認真地說：「你要學會如何在能力被抑制的情況下戰鬥。」
西莉婭想了想：「韋德有教過我格鬥。」
X教授微微一哂：「他對你下不去狠手，就你那點水準……」
想起自己被冬兵和叉骨追的滿地亂竄，西莉婭不甘心地撇撇嘴：「好吧，都有誰跟我一起去？」
X教授說了幾個西莉婭認識但並不是很熟的變種人：「你和他們的任務不一樣，你就是單純去學格鬥的。」
西莉婭滿懷期待地問：「誰教我？」
「隊長，他負責這一屆短期班的教學。」托尼對著西莉婭伸出了手：「把芒果醬幫我推過來。」
西莉婭：「……」
在聽到隊長兩個字後，西莉婭就已經炸成煙花了，哪裡還注意得到托尼接下來說了點什麼。
啊啊啊啊啊！偶像！
「爸爸我愛你！」西莉婭在X教授臉上狠狠親了一口，蹦跳著沖出了餐廳。
「……韋德跟你一起去……」X教授的後半截話說得慢了半拍，他無奈地揉揉眉心：「算了，遲早會知道的。」
瑞雯同情地看著X教授：「你這樣坑她，她會不喜歡你的。」
「怎麼可能，」X教授微微一笑：「我從小坑她到大，她最喜歡的人還是我。」
托尼把麵包片抹上了厚厚的芒果醬，沒什麼誠意地評價了一句：「真可憐。」
在餐廳門口，西莉婭和一個人迎面撞了個滿懷，她向後摔倒，被那人伸手一撈接在了懷裡。
死侍似笑非笑地看著西莉婭：「甜心，大清早的就投懷送抱？」
在跟死侍的長期交流中，西莉婭早就學會了過濾無效資訊，她很淡定地揉了揉被撞紅的額頭，奇怪地問：「你怎麼才回來？我說怎麼剛才覺得不對勁兒，因為沒聽見你的嘮叨。」
「你這麼想我嗎？」死侍雙手捧臉動作嬌羞地撞了撞西莉婭：「不早說！哥天天在你耳邊嘮叨！」
西莉婭頓時滿臉恐懼：「免了！」
「晚了。」死侍哈哈一笑，他抬手往西莉婭耳邊的牆上一撐，語氣曖昧地說：「接下來幾個月我都要跟著你了，直到你通過神盾局的考試。」
西莉婭：「……為什麼？」
「因為哥是賽維爾學校交流團的帶隊老師啊。」
西莉婭的心情很不美麗，直到要坐飛機離開了，她還是板著一張臉好似雕塑一般。
「別這樣，」坐在輪椅上的佩姬微微一笑，伸出手戳了戳西莉婭的包子臉：「開心點嘛，韋德是你的保鏢啊，不跟著你跟著誰。」
西莉婭哭笑不得地看著佩姬：「你是認真的嗎？」
佩姬狡黠地眨眨眼睛。
「你真的不跟我們回美國嗎？」西莉婭越過佩姬的肩膀看向站在飛機下低頭踢小石子的托尼：「托尼很希望你能跟他一起生活。」
「算了吧，」佩姬擺擺手：「我都這麼大歲數了，還要天天操心他？放過我吧。」
西莉婭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正好周圍沒什麼人，她就低下頭輕聲問道：「那隊長呢？」
佩姬愣了一下。
西莉婭趕緊捂住嘴道歉：「對不起，我錯了，不會瞎說了。」
佩姬失笑，她搖搖頭：「你啊，有什麼不敢問的，都過去這麼多年了……」
接下來呢？西莉婭等了半天都沒聽見佩姬說話，她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見佩姬的目光變得十分茫然。
「西莉婭，」就在史蒂夫匆匆向著他們兩人走過來時，佩姬忽然低聲說道：「人年輕的時候最好不要遇上太優秀的人。」
西莉婭疑惑地看著佩姬。
「要不然一生這麼長，你該怎麼過呢？」
今天回去的只有托尼、死侍、西莉婭、琴和瑞雯，旺達他們去了小天狼星家做客，X教授說他的事情還沒辦完，所以留了下來，至於史蒂夫，他想跟佩姬多待幾天，正好複聯最近所有事情都一籌莫展，耗也是耗著，托尼乾脆大手一揮給隊長放了假。
「有事打電話。」史蒂夫對托尼點點頭。
托尼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好好享受你難得的假期吧隊長。」
看著史蒂夫，西莉婭想起了昨晚收到的那條簡短的留言，猶豫再三後，她還是沒有說出口。
飛機直接停在了複聯大廈的頂層，娜塔莎站在電梯口迎接他們。紐約的天還是一如既往的藍，四月的暖風吹的人精神舒爽。
死侍的手機響起了黃|暴的郵件提示音，他看了一眼後十分開心地宣佈說有單生意上門了，他要先去擼一發，幹完了再回來接西莉婭。
「你走吧，」西莉婭滿頭黑線：「不用管我了謝謝。」
「那怎麼行呢甜心！」死侍對著西莉婭甩了個飛吻，然後直接從大樓頂層的停機坪上跳了下去。
「你們聊，我出去轉轉。」西莉婭擺擺手。
娜塔莎按住了西莉婭的肩膀：「別啊，跟我走，帶你去看帥哥。」
……於是西莉婭就跟娜塔莎勾肩搭背地走了。
托尼抱著胳膊無語地跟在兩人身後。
尼爾被關在一個看似不透明的玻璃房子裡，但從外面能很清楚地看到裡面發生的一切。西莉婭接過小笨手送來的芒果汁，摸了摸它的頭，然後一人一機械臂靠在一起饒有興趣地看了一會尼爾和希爾的鬥智鬥勇。
看著看著，西莉婭忽然覺得越來越不對勁，這個尼爾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不是指長相，而是指說話的語氣，肢體動作，還有……
撩妹的方式。
這一切都讓她想起了一個人。
「好像那個騙了我感情又騙了我錢的混蛋啊……」
第34章
「西莉婭？」娜塔莎一直在暗中注意著西莉婭，此時見她的臉色越來越古怪，不由得出言詢問：「有什麼問題麼？」
「我能不能看看這人的資料？」西莉婭雙手抱著胳膊，擺出一個下意識防禦的姿態，她靠在玻璃牆上，目光四處游離，偶爾不經意間掃過娜塔莎淡綠色的瞳孔。
娜塔莎眯了眯眼睛，她接過克林特遞來的資料夾交給西莉婭：「好啊。」
西莉婭快速流覽著尼爾•卡弗瑞的資料，但卻沒能發現更多的東西，她盯著最後一頁密密麻麻的「涉嫌犯罪、但並無確鑿證據」的事件欄目，忽然抬起手按開了玻璃房間的門。
希爾沒想到有人會主動打擾，她看向西莉婭的目光中帶著疑惑：「賽維爾小姐，你有什麼要問的麼？」
西莉婭的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尼爾的臉，她注意到尼爾放在膝蓋上的手做了一個屈指的動作——他在緊張，下意識地想握住什麼，但卻被理智強迫阻止了。
有意思，西莉婭微微一笑：「長官，我能問他幾個問題嗎？」
娜塔莎通過耳機跟希爾交流了幾句話，希爾點點頭，收拾東西站了起來：「當然，賽維爾小姐，祝你玩的愉快。」
尼爾：……我開始方了。
西莉婭沒有坐下，她把資料隨意地仍在桌子上，發出了一聲不輕不重的悶響：「你熱嗎？要不要我開空調？玻璃房裡不透風的。」
尼爾搖搖頭，唇角自然向上勾起，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來：「不用了，比起紐約警|察局，這裡可舒適多了。」
「我只是問問你，你別多想，」西莉婭打了個響指：「賈維斯，調整一下溫度。」
賈維斯從善如流地打開了空調系統。
娜塔莎饒有興趣地問：「她這是在擠兌尼爾•卡弗瑞嗎？」
「你們是不是查到什麼了。」琴沒有回答娜塔莎的話，而是反問她：「你是特意把西莉婭留下來的，有什麼事情不能說嗎？」
「你是不是偷偷看了我的心？」娜塔莎對著琴眨眨眼睛。
「沒有，」琴微微一哂：「心靈感應的時候你會有感覺的。」
「你特意把甜心留下來了，肯定不是看帥哥那麼簡單。」瑞雯聳聳肩膀：「我們以為我們已經資訊共用了？更何況還是有關西莉婭的事情。」
「我也以為，」托尼屈指敲了敲桌面：「賈維斯，你都幫特工和精靈王子查到了點什麼？」
賈維斯略顯為難的聲音響起：「先生，這件事情您沒有許可權得知。」
托尼：「……這是我的家，你是我的人，我沒許可權？誰設置的！」
「西莉婭小姐，」賈維斯說道：「一年之前她命令我清除了網路上有關此事的全部資料。羅曼諾夫女士和巴頓先生是通過間接資料推測還原出來的，我並沒有幫助他們。」
托尼顯得很煩躁，他松了松領帶：「賈維斯……」
「先生，您交給西莉婭小姐的許可權裡有這麼一條規定——在不損害您利益的前提之下，有關西莉婭自身的資訊她有權要求我對任何人保密。」賈維斯的說話方式開始變成一字一頓的：「這件事情其實您也知道，您還口是心非地嘲笑了她整整半年——我只能幫您到這裡了。」
托尼微微一愣，脫口而出：「她被人騙了五十萬買了塊假玉的事情？」
托尼扭頭看向正在玻璃屋中面帶微笑低頭和尼爾交談的西莉婭，憋了好半天才低聲呢喃：「是他？」
西莉婭隨口跟尼爾扯來扯去地聊天，內容從「複聯大廈環境如何」蹦到了「我們特有錢」又蹦到了「上個星期XX拍賣行拍賣的一副XX的真跡高達五千萬美金」，反正話題繞了半天，帶著很明顯的意圖被拐去了價值千金的藝術品上面。
「那幅莫内的畫真的是你偷的嗎？」西莉婭忽然問道。
尼爾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小姐，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呀。」
「你之前因為偽造證券而被通緝，但你逃過了警方的追捕，為什麼不帶著錢遠走高飛，反而要冒著危險回到紐約再次作案？」西莉婭沒在意尼爾的回避，她忽然伸出手，將溫熱的掌心覆蓋在了尼爾好學生似的扒在桌沿邊的手背上。
終日撩妹的尼爾被西莉婭這輕描淡寫的舉動弄的全身炸毛，他下意識地將手往回抽，卻被西莉婭先一步使勁兒按在了桌子上。
就著壓住人家右手的姿勢，西莉婭伸出大長腿把一邊的椅子勾了過來，她單膝跪在椅子上，歪著頭居高臨下地對尼爾微微一笑。
「我不太懂法律，但也知道偽造債券判你幾年，潛逃判你幾年，再加上潛逃期被當場抓住再次進入銀行行竊——這罪名羅列出來，你下半輩子就等著在監獄裡度過吧。」
「想脫罪嗎？」西莉婭慢條斯理地拉起了尼爾指節修長漂亮的手，兩人掌心相對緩緩旋轉，片刻後西莉婭猛地收緊手指，強迫兩人十指相扣：「你為我做一件事情，我就幫你洗脫所有的罪名，給你安排一個全新的身份，送你離開美國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尼爾臉上的笑意完全消失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西莉婭：「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你希望我做什麼？」
西莉婭輕聲說道：「為我敞開你的心。」
尼爾尚在呆怔之中，西莉婭忽然出手扣住了他的後腦勺，把他的臉狠狠地朝著桌子上壓下去。眼看破相的危機距離尼爾越來越近，關鍵時刻，西莉婭鬆開了和尼爾十指相扣的手，慢條斯理地墊在了他的額頭和桌面之間。
托尼在西莉婭強行調戲尼爾的時候就想卷袖子破門而入，但是卻被瑞雯慢騰騰地攔住了：「你急什麼呀。」
托尼皺著眉頭死死盯著玻璃房子中發生的一切：「她在幹嘛？」
「撩弟？」瑞雯抬了抬眼皮，似乎對西莉婭忽然上線的調情技巧完全不驚訝：「哦，不對，這年齡差應該是撩哥。」
托尼：……
悄悄地掃視一遍周圍，托尼發現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很淡定地在圍觀西莉婭調戲小賊，於是他只能憋著一股莫名其妙的邪火生悶氣，直到西莉婭出手把尼爾臉朝下按在桌子上、玻璃房中發出了急促而尖銳的警報聲時——
「你不是總覺得我腦了你嗎？」琴推了推金絲眼鏡，向娜塔莎投過一枚意味深長的目光：「這才是腦人的正確姿勢。」
娜塔莎懷疑地看著琴。
「好吧，」琴攤開雙手：「她可能有點粗|暴了……」
尼爾聽說人死之前會飛速地回憶起曾經發生的過往，他現在就處在這個狀態。
像是有神明撥動了尼爾的時間□□，滿是灰塵的記憶之匣被打開，那些他以為自己已經忘記的事情排著隊從他眼前一一跳過：父親的背影，空蕩蕩的家，孤獨的孩子……尼爾被這些席捲而來的記憶吞沒，不知道多久後短暫地回過神，他發現自己竟然淚流滿面。
尼爾並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哭，時間真的已經過去太久了，大部分記憶都有些模糊，單單看一兩個場景的碎片，尼爾完全回憶不起當初的心情是怎樣的，再加上閃現的速度非常之快，尼爾反應過來的時候，視網膜上只能殘留下模糊而虛幻的剪影。
但在某些情景掠過的時候，尼爾就是會覺得心中無端一酸。
就在尼爾以為這種狀態會一直持續下去的時候，回憶閃過的速度忽然慢了下來，最後鮮活的畫面定格在了兩年前那個暖風微醺的夏天。
「我叫洛克•安德魯。」
「我叫茜茜•馬克西莫夫。」
……
「莫内是印象派的創始人之一……日出使他揚名於世……淩亂而隨意的筆觸勾勒出霧氣掩映下的日出之時……」
「……畢卡索的畫給人一種畸形的感覺，他將畫面打碎成有規律的一塊一塊……」
……
「我十七歲啦！生日當天有個拍賣會，會上有你說的那種魚紋玉佩，我想買回來……
「中國周朝的玉組佩？這個要一整套才具有收藏價值，單單一塊並不稀奇，不過如果你喜歡……」
「我自己買好啦，以及我就是覺得它們好像兩個對在一起的芒果啊。」
「你來嗎？」
「我有點緊張。」
……
兩年前的尼爾•卡夫瑞，技藝高超，名氣十足，背著幾十樁案子的嫌疑，卻始終沒有被警方逮到能夠定罪的證據，是業內的金牌盜賊。
有一天，有個奇怪的雇主找上了門，明面標價三千萬美金，雇傭尼爾去做一件事情。
「尼爾•卡夫瑞，」雇主全身上下嚴嚴實實地籠罩在漆黑的袍子裡，他好像不能直接說話，只能在鍵盤上輸入自己想說的，再運用機器把金屬質感的合成聲音播放出來：「做你最擅長的事情。」
尼爾隨口開了句玩笑話：「哄女孩嗎？」
雇主竟然認真地點點頭：「猜對了。」
尼爾：……
雇主：「……順便從她手上騙樣東西。」
任務對象是個名叫茜茜的女孩，在美國知名社交網站上有個高人氣主頁，平時沒事喜歡發點有關自己的日常狀態，不是吃美食就是逗狗，不是旅遊就是擼貓，偶爾還會發發自己「去了XX展會拍到了XX藝術品/古董」這樣一看就很高大上的消息。
尼爾流覽了一晚上，得出了這個女孩過的一定非常幸福的結論，從她的主頁來看，茜茜家裡有錢，爹好，妹好，弟弟好，同學朋友很和睦，老師見她笑口常開……
總之是個很耀眼的姑娘。
任務目標是讓尼爾在三個月之內接近茜茜，取得她的信任，再帶她去一個私人發起的拍賣會，通過她的手買一件被命名為雙魚玉衡的中國周朝古玉。在西莉婭拍到玉衡後，尼爾需要想辦法把真玉衡和他根據雇主發來的相關資料仿造假玉衡調換，再把真玉衡交給雇主，然後任務完成。
雇主不知道是何方神聖，保密做得相當高級，竟然還給尼爾郵寄了一張模擬電子臉皮，讓他帶在臉上，按下按鈕，就能變成一個陌生人。
當然這張陌生的臉看起來也很帥氣，因為雇主說了，任務物件是條顏狗，就喜歡看長得漂亮的妹子和長得帥的男人，看見他們就覺得心情舒暢；任務物件心情以舒暢，就喜歡撒幣；她撒幣的時候，誰在她身邊跟著，誰就跟天上掉餡餅似的撞大運了，想要什麼隨便提，任務物件刷卡刷的豪氣干雲。
看起來不過就是個簡單的調查、騙取信任、得到東西的過程，他們行騙時有大部分都是這個套路，尼爾以前從來沒覺得不對勁，直到這次他從茜茜手上把玉衡騙了過來。
同時也騙了點別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看不見摸不著，但確實存在。
雙魚玉衡的簡介是東周古物，這個年代的東西即使不是全套也能值不少錢，但在拍開會開始的前夕，忽然有人爆出了雙魚玉佩是假貨的消息，儘管舉辦方一再澄清，但留言依舊喧囂塵上，到最後玉佩的起拍價竟然是可憐的一萬美金，在一堆名畫古董中「鶴立雞群」，看著特別顯眼。
然而尼爾發現茜茜並不在乎玉佩是東周的還是現代仿造的，她買東西只遵循一條標準：合了眼緣，挺好看。
最後茜茜花了五十萬拍下玉佩，尼爾則充當了「專家」的角色幫她跟拍賣會的人一同鑒定確認了玉璜的年代確實是東周無疑，然後生意成交，茜茜和尼爾揮手告別，很高興地帶著玉璜回家去了。
——假的玉璜，真的已經被尼爾調換了。
尼爾將玉璜交給雇主，然後準備收拾東西離開紐約去避難。在跟茜茜深入交往的幾個月中，他漸漸地發現茜茜很可能不是來自一般的富裕家庭，她有著神秘莫測的深厚背景，還是保密級別相當高、別人查不到的那種。這裡面的水太深了，如果不是被三千萬美金的巨額迷花了眼睛，尼爾在中途就已經撤手了。
所幸最後事情圓滿完成。
順利離開紐約之後，尼爾有段時間總能想起茜茜在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跟他見面時的甜美笑容，他能感受到，茜茜像只兔子似的蹦蹦跳跳走在他身邊時，是真的很開心。
但他卻辜負了這種信任和珍貴的感情。
尼爾在一個月後使用代理位址悄悄地登錄去了茜茜的個人主頁，但他發現主頁已經被註銷了，不僅如此，網路上所有有關茜茜的一切都搜索不到了，她一個粉絲十幾萬的小網紅在一夜之間人間蒸發，竟然沒有引起大家絲毫的懷疑，仿佛這個世界上她從未存在過，一切都是尼爾的幻想。
不光是茜茜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玉璜被盜的事情都沒有半分波瀾。尼爾的好朋友蚊子黑進了警方的網站，在最深處發現了有人把玉璜的盜竊案給撤銷了。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尼爾和蚊子完全不敢再查下去了，他們小心翼翼地消除了自己的痕跡，準備隱姓埋名在歐洲的某個小島國家上度過一段快樂而安寧的時光。
直到一年後的同一天，也就是茜茜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尼爾忽然收到了曾經那位雇主的再次邀請，請他出山去紐約曼哈頓的瑞士聯合銀行把007號保險櫃裡的東西偷出來。
尼爾斷然拒絕，老雇主微微一笑，給他發了個帶附件的郵件。尼爾打開之後，發現其中一個附件是蚊子的求救音訊，而另一個附件則是尼爾•卡夫瑞的通緝令——上面說他被警方抓到了偽造證券的決定性證據。
尼爾渾身發涼，在歐洲小島的這兩年，他唯一展現自己靈活技術的機會就是變魔術哄女孩子們開心，偽造證券什麼的跟他毫無關係，明顯是有人陷害。
為了洗脫自己的罪名，同時也為了救回好友蚊子，尼爾只得在風口浪尖之時回到了紐約。
尼爾滿身大汗地仰面癱在椅子上，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西莉婭。
西莉婭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指輕輕在他的太陽穴上點了點：「抱歉。」
尼爾頓時覺得舒服了不少。
「但我不覺得自己做錯了，」西莉婭抱著胳膊冷冰冰地看著他：「洛克•安德魯……或者我該稱呼你為尼爾•卡夫瑞？」
「再次見到被你欺騙的人感覺如何？」
第35章
尼爾仰面躺在椅背上喘著粗氣，他渾身上下被冷汗浸得濕透，好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碎發打濕成一縷一縷垂落在額前，將他漂亮的藍色瞳孔擋住，也遮掩了他的情緒。
在聽到西莉婭的問話後，尼爾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跳，他從千頭萬緒中艱難地牽出了一條線，就著從這條線順下去的思路問：「你是變種人嗎？剛才……剛才你在讀取我的思想？」
「是，」西莉婭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我能看到你心裡想什麼，但這是我第一次對你使用心靈感應，否則很久之前你就暴露了。」
尼爾心中一時五味陳雜，他閉了閉眼睛：「我——」
「別說話，」西莉婭搖搖頭：「我不想聽。」
「——脖子上戴著東西，」尼爾沒搭理西莉婭的拒絕，他還是把話說了下去：「你拿出來看看。」
「為什麼你自己不動手？」
「沒勁兒了，」尼爾抬了抬手指：「我現在很累……或許你可以等我恢復了體力？」
西莉婭面無表情地伸出手覆上了尼爾柔軟的脖頸，感受著砰砰跳動的脈搏，像是威脅要把尼爾掐死那樣停頓了一會兒。尼爾不說話也不掙扎，他冰藍的眼眸在雪亮的燈光照耀下，邊緣暈出一圈淺淺的煙綠色，像是蕩漾的漣漪。
兩人對視了片刻，直到身後響起了開門的聲音，托尼率先走了進來。
「結束了？」托尼環顧四周，很自然地往西莉婭面前一站，有意無意地擋住了她的視線：「有什麼結果嗎？」
「有。」西莉婭垂下眼眸，臉色陰晴不定，開口就扔了一枚炸|彈：「兩年前雇他來騙我那塊玉璜的人和最近雇他來偷七號保險櫃的人是同一撥。」
「什麼？！」不止是托尼，就連後面跟著一起進來的娜塔莎等人聽到這個消息後都愣住了。
這下可嚴重了。
這說明最近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情都是早有預謀的，至少在兩年前就初露端倪，只是當時誰都沒發現不對勁罷了。
相比於其他人，早已在尼爾的記憶中瞭解了來龍去脈的西莉婭此時看起來異常淡定，她先是按著托尼的肩膀在他不滿的目光注視下把他往旁邊推開了一點，然後西莉婭將扣住尼爾脖子的手緩緩鬆開，曲起手指一勾，頗為粗暴地拽下了一條白金項鍊。
項鍊上吊著一片很小的雙魚玉璜，它正在半空中緩緩旋轉著，古舊色澤的玉片仿佛散發著淡淡的微光，通體晶瑩剔透。
「怎麼會在你那裡？！」西莉婭微微一愣。
剛才搜尋尼爾記憶的時候，西莉婭確定自己看見尼爾把玉璜交給了那位神秘的雇主。
難道是黑吃黑？尼爾又做了個假玉璜把真品調換了，就像之前對待西莉婭那樣。
尼爾瞄一眼西莉婭的臉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他搖搖頭。臉上浮起了一絲苦笑：「這點職業操守我還是有的，我確實交出去了，但在三個月之後的某一天——那時我已經在歐洲一個偏僻的小島上了——我收到了一封沒有署名的包裹，裡面裝著的就是這個。」
當尼爾拆開包裝看見雙魚玉璜靜靜地躺在墊了綢緞的紅色絲絨盒子裡時，他仿佛被人扒光衣服在三九寒天裡兜頭潑了盆冷水，從頭頂一直涼到腳心，全身都僵硬了。
這座島嶼是尼爾精心安排的修養之地，島上沒有政府，法律無效，在外人看來簡直是一片混亂，但對於他們這些或多或少都有案底在身的人來講，這裡就是天堂。
「天堂」有一套自行適應的規則，所有人必須入鄉隨俗，別管你是窮凶極惡的毒|梟，還是技術高超殺手，是富可敵國的商人，還是一呼百應的權貴，想要安安靜靜地活下去，都得講規矩。同時作為交換，規矩的人會被天堂島的老大庇佑，除非是帶著軍隊開著轟|炸|機過來把這裡徹底平了，否則任何組織和勢力都別想來搗亂。
但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神秘的雇主依然能把東西送到尼爾的手裡。一種巨大的恐慌籠罩了尼爾，他知道這是個明明白白的警告，那個雇傭他的人並沒有跟他生意結束合作愉快好聚好散，他一直在注視著他。
尼爾想離開天堂島，但這裡都不安全，還有哪兒能躲藏呢？跑到月球上去嗎？
經過再三地思索，尼爾還是選擇留了下來，從撬開第一個保險櫃起，尼爾就知道安逸的生活徹底離自己遠去了，餘生他都將在驚險刺激的逃亡中度過，一年中能夠有一個月是安穩入睡的，他已經很知足了。
破罐子破摔後，尼爾反而放鬆下來，但他等了好長一段時間，卻沒有任何異常的事情發生，那些藏在陰影中的人們仿佛已經將他徹底遺忘了。
尼爾曾經思考過一個問題：雙魚玉璜價值五十萬美金，但雇主卻花費了三千萬美金的天價來雇傭尼爾•卡夫瑞去偷，到手之後的三個月還拋棄了它。想來想去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雇主的真正目標並不是雙魚玉璜，而是那個同樣神秘的女孩茜茜•馬克西莫夫。
想明白這件事後，愧疚籠罩了尼爾，他以為茜茜的憑空消失是雇主搞的鬼，為了提醒自己，尼爾把原本準備扔進大海裡的雙魚玉璜留了下來，從此之後一直貼身帶著。
「提醒什麼？」西莉婭把椅子拽過來擺在尼爾面前，她倒著跨坐上去，手臂像好學生上課似的交疊放在椅背上，再把下巴磕在手臂上，懶洋洋地問道：「提醒你水準有多高超？」
「提醒我下次接生意要謹慎，」尼爾輕輕說道：「提醒我有些東西是不能去偷的。」
有些人也是不能招惹的。
西莉婭愣了愣，沒想到能從尼爾口中聽到這麼一段話，一時之間有些唏噓。
尼爾單手拎起放在桌上的玉璜，遞到了西莉婭的面前，語氣難得鄭重起來：「物歸原主了。」
「我不要，」西莉婭微微一笑：「你留著繼續提醒自己吧。」
「玉璜可以物歸原主，但有些東西你永遠還不回來了。」
西莉婭離開了玻璃房子，沒有留下來和大家一起討論幕後大BOSS是誰以及接下來該怎麼做。圍觀了西莉婭審訊全過程、東拼西湊終於瞭解到事情真相的眾人並未攔她，他們知道西莉婭需要一個獨處的時間安靜一會兒。
托尼看著西莉婭纖弱的背影，掏出手機給小笨手下了一道指令：「好好做，搞砸了我就把你捐給哥倫比亞大學。」
小笨手：哼這威脅我都聽膩了！
小笨手端著灑了半杯的芒果汁去敲西莉婭的門，被賈維斯放了進來。看著它歪歪扭扭地走過來，西莉婭哭笑不得地接過果汁，拍了拍小笨手的頭。
「小姐，您需要玩點遊戲來放鬆自己嗎？」賈維斯眼睜睜看著西莉婭回到房間後就抱著膝蓋窩在床上不動了，資料運行了半天也沒找到穩妥的解決方法，所幸小笨手跑來賣萌，他便趁機建議道：「我知道您心情不好，可以試著發洩一下……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如果您覺得我囉嗦，可以命令我閉嘴。」
就在賈維斯已經準備關閉房間裡的揚聲系統時，西莉婭忽然說道：「好啊，就超級英雄吧，好久沒玩過了。哈利說副本已經更新到紐約之戰了？」
「最近剛剛追加了一個新的小副本，名叫機場危機，引出了可能是新勢力的小BOSS霸天虎眩暈。」賈維斯控制著工作臺從西莉婭床邊的地下升起來，一台嶄新的電腦從工作臺中翻出：「小姐，需要我劇透嗎？我可以給您劇透。」
「不用了，」西莉婭聞言滿臉黑線：「賈維斯，你出副本的速度真夠快的……」
超級英雄是一款風靡全世界的大型網路遊戲，由史塔克集團自主研發——這是外界統一的說法，托尼也從來沒有否認過，但只有像娜塔莎、西莉婭這種內部人士才知道，史塔克集團的網遊研發部壓根就是個擺設，超級英雄這款遊戲從頭到尾都是賈維斯一人製作的，他獨立構建了世界觀，設置了NPC，根據現實發生過的事情編了劇本和故事情節……在這個遊戲中，賈維斯是唯一的GM。
「西莉婭小姐，機場危機這個副本是由您提供的靈感，相關費用我已經發送到您的銀|行|卡|裡了，請注意查收。」賈維斯幫西莉婭開機、點開遊戲圖示、來到登陸介面，他彬彬有禮地說：「祝您玩的愉快。」
「超級英雄」之所以能風靡全球，不僅僅是因為借著眾多英雄們的光環，更是因為這是一款魅力無限的遊戲。
遊戲有兩個區，一個是公測區，一個是內測區。公測區是時間收費模式，只要用正確的社保帳號註冊，核審通過後就能建號玩耍了。遊戲的日常除了打副本的PVE、和人PK的PVP之外，還有一種純生活玩家，他們在遊戲裡就像在現實世界中一樣，可以找工作給人打工，或是自己創業努力奮鬥，堅持不懈地奮鬥，最終成為富甲一方的傳奇人物。
內測區是道具收費模式，永遠不對外開放，進入需要審核身份，或是拿到史塔克集團贈送的內測啟動碼。內測區才是超級英雄遊戲真正的精華所在，這裡的副本更新速度比公測區要快兩個版本以上，且遊戲規則設定與公測區大不相同，如果說公測區是白天普通人眼中光鮮亮麗魅力十足的紐約，那內測區就是夜色下充滿罪惡血腥和殺戮的哥譚。
因為身份限制，內測區裡的玩家幾乎都是超級英雄、變種人等具有特殊身份的存在，但他們並不怕洩露自己的資料，因為內測區的玩家們通過啟動碼創建帳號，社保帳號就可以使用虛假的或者乾脆不填寫，這樣一來，哪怕是賈維斯也不知道電腦對面的人是誰，這大大增加了遊戲的趣味性——說不定白天在遊戲裡稱兄道弟的哥們到了晚上就得拔刀相向了。
因為內測區人數比較少，所以內測區與公測區資料供共通，內測區的玩家可以換線去公測區玩耍，但必須要遵守公測區的規則，否則會被系統大神賈維斯做永久封號處理。
也正是由於這一點，很多拿了內測啟動碼的特殊玩家在啟動了帳號後卻從來沒在內測區登陸過，他們就貓在公測區裡種種花，下下棋，教教書，打打副本，把自己偽裝成普通人，過得也很開心。
西莉婭在生存區登陸了，幾個月沒玩，她以為自己已經跟不上潮流了，然而沒想到她的帳號裝備竟然是最新的，全區1V1的PVP排行榜也排到了令人震驚的第一名。
看著身穿長款紅色風衣、坐在黃色科爾維特跑車車前蓋上踢小腿的漂亮女孩，西莉婭呆呆地問：「賈維斯？」
「很抱歉，小姐，我擅自動了您的帳號。」賈維斯的聲音中流露出一絲小心翼翼：「如果您不喜歡……」
「不不不，謝謝！」西莉婭激動地握住了滑鼠：「GM麼麼噠！」
「……麼麼噠。」
西莉婭在遊戲裡遊蕩了一會兒，收到了來自「霸道總裁」的密聊：代練？
西莉婭：……本人。
霸道總裁：！！！
組隊申請發過來，西莉婭同意了，幾秒鐘之後，身穿黑色西裝帶著大墨鏡的帥哥出現在了西莉婭面前。
「你竟然上線了！是回來玩了嗎？」霸道總裁繞著汽車轉了個圈：「……芒果公主你找的是什麼代練啊？這麼厲害！你這件外套只在紐約之戰的英雄本裡出，掉率極低，全服就兩件……」
「哈利，」西莉婭無奈地密聊霸道總裁：「不是回來玩，是我最近遇到了點事，不太高興，所以上來找人PK幾把發洩一下。」
「我忽然想起件事來，」哈利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八卦了起來：「你老公在找你。」
西莉婭：「噗……」
芒果汁噴了滿桌子，西莉婭手忙腳亂地找紙擦，戳在一邊的小笨手歪著頭看了一會兒，忽然脖子一揚對著西莉婭和桌子噴出了白色的消防泡沫。
「不！笨笨！住手！」
然而西莉婭話說晚了，她只得頂著滿頭的泡沫無語凝噎。
小笨手發現自己闖了禍，很自覺地啟動履帶挪去了牆角，還低下頭做了個認錯的姿勢。看著它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西莉婭實在是不好說什麼了，她跟哈利說了句稍等，然後去浴室裡拿了大毛巾擦自己濕漉漉的頭髮。
擦著擦著，外面忽然傳來了賈維斯略顯焦急的聲音：「西莉婭小姐！請您來看看！」
西莉婭滿頭霧水地回到電腦前，她發現自己的消息清單中多了一條密聊。
暗夜騎士：公主殿下終於來了。
暗夜騎士：你是來找冬日戰士的嗎？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7-8 11:09
第36章
暗夜騎士：你是來找冬日戰士的嗎？
暗夜騎士：你是來找冬日戰士的嗎？
……
暗夜騎士：猜猜他在哪兒。
暗夜騎士：猜猜他在哪兒。
……
芒果公主的密聊框讓暗夜騎士刷屏了。
滴滴的資訊提示音不絕於耳，滿屏密密麻麻同樣的句子飛速閃過，看著跟鬧鬼似的。
「賈維斯？」
西莉婭手忙腳亂地將滑鼠按在了回復框中，看著一閃一閃的輸入標記，她雙手十指漫無目的地在鍵盤上胡亂敲擊著。毫無徵兆爆發的消息讓西莉婭瞬間變得怔愣，她打一個字刪除一個字，打一個字刪除一個字，竟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這是怎麼回事？他卡了還是……故意的？」
「我在查！」賈維斯的聲音少見地急切起來：「有人入侵了管理器……糟糕……系統受到攻擊，反追蹤……」
隨著賈維斯斷斷續續的話，警報聲響徹了複聯大樓，大家茫然地抬頭四顧，托尼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他只聽了一耳朵就轉身飛快地向著西莉婭所在的七十二層走去。
「你們去，我看著他。」娜塔莎抱著胳膊靠在玻璃房間的門口，對其他人說道。
琴很淡定地推了推眼鏡：「我留下來，你們去吧。」
娜塔莎對著琴眨眨眼睛。
虛擬世界中無數閃爍的資料流向著西莉婭的電腦奔湧而來，一路上所有攔在前面的障礙都被粉碎殆盡，直到遇到上了賈維斯在一瞬間重新構建起來的防火牆，入侵的速度才被減慢了。
「賈維斯，」西莉婭彎腰去觸碰主機的開關：「我關掉電腦——」
「沒用的，」賈維斯的聲音透露出刀鋒一般的金屬質感，西莉婭從未聽過他用這麼冷的語調說話：「病毒入侵了整個系統，除非斷掉這座大樓的用電供應。」
「但那樣我就不能反擊了。」賈維斯補充道。
「他到底想幹什麼？」
西莉婭眉頭緊皺，重新坐到電腦前的她終於回過神來，一直猶豫的雙手在鍵盤上堅定地敲下了三句簡短但完整的話。
芒果公主：你是誰？
芒果公主：你不是暗夜騎士。
芒果公主：哥譚。
滾動發送的密聊忽然停止了，滴滴的提示音瞬間消失，屋中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暗夜騎士：聰明的公主。
暗夜騎士：騙到你了。
暗夜騎士：你說得對，哥譚歡迎你。
「抓住他了！」賈維斯的聲音猛地提高：「追蹤信號來源……阻止目標脫離……目標信號丟失……最後捕捉地……」
賈維斯往牆上投影出了一副巨大的美國地圖，靠近紐約城的右上角，有一座不大的城市在靜靜地閃爍著紅光。
「哥譚，」賈維斯低聲說道：「信號源來自哥譚，具體地點未知。」
托尼闖進來的時候，短暫的入侵已經被成功阻止了，賈維斯在進行網路加固等掃尾工作，西莉婭則跟哈利解釋剛才發生的事情。
「似乎每次遇到你都會出狀況，」哈利回了個哭笑不得的表情：「我建議你去教堂拜拜……一定是有黴運之神棲息在了你的肩頭。」
「我倒覺得是主角光環籠罩了我。」西莉婭也很無奈，她先是半真半假地回復了一句，然後再次扯起了被意外事件打斷的話題：「對了哈利，你之前說我老公找我……哪個老公？」
霸道總裁：……
霸道總裁：……Bravo！（附帶鼓掌的表情）
托尼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西莉婭電腦螢幕上的這段對話，這讓他原本就在隱隱加速流動的血液頓時有了全部湧向大腦的趨勢。已經準備好的問話在口中硬生生打了個彎被塞了回去，噎了兩秒鐘後，托尼才在西莉婭疑惑地回過頭來看他的動靜時脫口而出：「你有幾個老公？」
西莉婭：……
話音未落，托尼就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話，而且語氣也有問題，帶著股陰陽怪氣的味道。於是他趕忙生硬地補救：「我是說，賈維斯，剛剛發生了什麼？」
「有人借助超級英雄遊戲入侵了我們的系統，」賈維斯回答：「已經追蹤到了信號源來自哥譚市，但並未找到具體地點。我正在計算此次被入侵的損失……」
「哥譚？」托尼的眉頭皺了起來：「那只蝙蝠的地盤？」
「正義聯盟。」賈維斯說道：「順便說一句，生存區有好幾位PVP排行榜上的大神都來自哥譚，我剛剛查看了暗夜騎士之前的常用登陸地點，發現也是這裡，比起他被盜號了，我覺得不應該排除他一直以來偽裝的很好、只是為了接近西莉婭小姐伺機而動的可能性。」
在托尼和賈維斯進行「學霸的討論「時，西莉婭的注意力基本全在電腦上，她正在向哈利認真詢問「老公」的事情：「不要再笑話我了……說實話我只有兩個前情緣啊，這很不正常嗎？」
「當然，在生存區談戀愛的你大概是第一個，其他人每天的日常不是打架就是揍人要麼被人打。」哈利一本正經地回答道：「生存區都是些大神級別的，現實中可能是危險的犯罪分子，也可能是超級英雄，談到不該談的人概率太大了。」
西莉婭辯解：「不是這樣的，我遇見他們的時候都是在公測區……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些人是生存區出來的。」
第一任情緣有個萌萌噠看起來跟西莉婭很相似的名字「守護蘋果」，他是西莉婭剛出新手村去隔壁公測區裡遊蕩時遇上的，那時候守護蘋果表現的和普通人完全沒差別——沒有華麗的商城美元套裝，沒有酷炫的人物身份，就連超能力都是在公測區常見的生物變異。而且守護蘋果從來沒在生存區出現過，西莉婭自然就以為他是個正常人。
直到西莉婭有一次在生存區落單、還遭遇了幾個仇家的追殺時，守護蘋果蕩著蜘蛛絲從天而降，把敵人打得哭爹喊娘，這才暴露了身份。
那次事件之後，還沒等西莉婭想好該怎麼解決，守護蘋果忽然就不見了，他好幾天都沒上過線，也沒給西莉婭留過言，就這樣過了整整一個月。
被默認分手到倒沒什麼，但最關鍵的是，能不能提前說一聲！情侶任務再做三十二天就可以拿到西莉婭一直想要的任務獎勵美隊星盾掛件了呀！這才是西莉婭找情緣的終極目標啊！
為了星盾，西莉婭只好又跑去公測區準備找個新情緣，這次她學乖了，沒找那些一眼看過去就很普通的人，而是找個了特別有錢、在公測區富豪榜上排名第一、遊戲裡公司遍地開的土豪。
根據賈維斯的分析，現實裡的大土豪都去內測區買裝備花錢花到飛起了（比如托尼史塔克），在遊戲裡開公司的很多都是那些現實中過得不太好，所以只能在虛擬世界裡找找平衡的人。
……後來事實證明西莉婭和賈維斯的想當然主義是要不得的，憑什麼土豪就不能在現實開公司去遊戲裡也開公司？畢竟對於某些土豪來說，他們的人生樂趣除了打擊罪犯也就只剩下賺錢了。
西莉婭應聘成了大土豪暗夜騎士的保鏢，在成功幫他打死了競爭對手派來的殺手後，西莉婭對暗夜騎士說。
「老闆，酬金我就不要了，想請您幫我辦件事。我的情侶任務還差三十二天就能拿到美隊星盾的任務獎勵了，但我前情緣忽然不見了，所以你介意幫我個忙麼？」
「做完就散，絕不糾纏。」
暗夜騎士一身西裝革履，他坐在辦公桌後面單手支著側臉，上下打量了西莉婭一會兒，慢條斯理地回答：「好啊。」
暗夜騎士是個不錯的情緣，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霸道總裁的精英范兒，三天兩頭給西莉婭郵寄點華而不實貴到要死、但深得女孩子們喜歡一打開就能上全區公告在廣大單身狗面前秀恩愛的禮物，遊戲時裝（就是漂亮不加絲毫屬性）也是一打一打地往西莉婭面前扔，讓西莉婭不禁懷疑他掃蕩了整個商城，而且此人撩妹技能滿點，隨口說出來的一句話哪怕隔著數不清的網路和冰涼的電腦螢幕，也能讓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們臉熱發燙。如果不是知道托尼的遊戲名是風騷的「全球第一帥」且賈維斯再三保證他的Sir只有這一個帳號，西莉婭都以為暗夜騎士是托尼開的馬甲了。
後來西莉婭順利做完了情緣任務，拿到了夢寐以求的背部掛件美隊星盾，心滿意足地跟暗夜騎士告了別，點擊了斷絕情緣關係，關電腦下線老老實實去準備申請大學了。
西莉婭以為暗夜騎士在上線之後肯定也會跟她斷絕關係，畢竟倆人之前說好的，然而暗夜騎士並沒有，離婚申請得兩個人都同意了才算數，暗夜騎士不點確定，他就能一直在西莉婭的夫妻欄裡大咧咧地占著位置不挪窩。
「你之前說我老公找我，是暗夜騎士？」西莉婭疑惑地問：「你怎麼知道？」
「因為他連著刷了五十個全區滾動大喇叭，」哈利幸災樂禍地說：「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拋棄了人家。」
西莉婭：……
「你要去哥譚嗎？」哈利話鋒一轉，發了個擔憂的表情：「那地方太亂了，你要是真想去，我叫上彼得一起，你一個人很不安全的。」
「我倒是想，不過暗夜騎士剛剛入侵了賈維斯的系統，事情還涉及到了冬日戰士，復仇者們是一定會插手的。」西莉婭說道：「說不定他們會親自前去一探究竟，然後禁止我瞎搗亂。」
哈利思考了一會兒才給出了犀利的回答：「暗夜騎士，或者說用了這個帳號的人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在尋找冬兵，還對你說了那些話，他們的目標擺明瞭就是你，用冬兵引你上鉤，騙你去哥譚。如果你不去，他們可能還有後手，你要當心了。」
「你不是有個保鏢嗎？」哈利建議：「這兩天讓他一直跟著你吧，別嫌煩，小心點總沒壞處。」
「韋德回來了我問問他吧，」西莉婭歎道：「敵在暗，我在明，真是太被動了。」
在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托尼一邊吩咐賈維斯給史蒂夫打電話讓他回來，一邊誠懇地對西莉婭說道：「西莉婭小姐，你能不能別網戀了？神盾局這麼多帥哥呢，你喜歡長什麼樣子的，我去給你牽線搭橋好不好？如果你非要網戀，你看我們家老賈怎麼樣？」
西莉婭沒好氣地說：「已經分了！都分了！沒有了！」
「不對吧？」托尼掰著指頭數了數，滿臉狐疑：「隊長的老朋友、守護蘋果、入侵我系統的混蛋、還有騙了你五十萬的小賊，這才四個人，旺達不是說五個嗎？」
托尼這麼一舉例，西莉婭心中也有點方，她面露猶豫：「我不會那麼倒楣全都淪陷了吧……只剩一個是很早之前認識的，當時我想養只柯基，就去了一個寵物論壇裡找資料，跟一個使用者聊得還不錯……不過後來論壇倒閉了，我也沒再見過他。」
托尼徹底無語了：在寵物論壇裡都能找到網戀物件的西莉婭真是種腦回路構造神奇的特別生物。
「西莉婭，」托尼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你……如果是因為……」
西莉婭疑惑地抬起頭看著托尼：「什麼？」
「沒什麼。」托尼撇撇嘴。
西莉婭聳聳肩膀，繼續搜腸刮肚地從落滿灰塵的記憶角落裡翻出了論壇的名稱提供給賈維斯去調查。托尼看著西莉婭的背影，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高聲說道：「你該出去多接觸幾個人，別老是泡在網路裡面無法自拔。」
「是是是，史塔克先生說的對。」
西莉婭給哈利留言約好了要見面後，就把遊戲退出去準備出門，剛走一步就被托尼攔住了：「你去哪兒？」
西莉婭理直氣壯地說道：「出去多接觸幾個人。」
「這種時候？」托尼的目光掃過西莉婭背後尚未關閉的遊戲框：「你的保鏢呢？」
「韋德還沒有回復我，」西莉婭漫不經心地說：「不知道去哪兒混了吧。」
「那正好，」托尼打了個響指，眼眸中瞬間閃過了一絲名為「計謀得逞」的神采，他用十分驕傲的語氣說道：「西莉婭小姐，恭喜你有幸成為歷史上第一個雇傭鋼鐵俠當保鏢的人。」
西莉婭：「……太貴了雇不起。」
帝國大廈頂層的旋轉餐廳中，西莉婭和哈利面無表情地相對而坐。
西莉婭旁邊坐著自帶主角氣場耀眼十足、已經收到無數個服務員妹子路過時拋出的媚眼的托尼史塔克；哈利旁邊坐著無意識摟著自己的運動背包、滿臉局促的彼得派克。
「史塔克先生，」哈利率先打破沉默：「您這是……」
「你們年輕人聊，不用管我，」托尼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指了指西莉婭：「陪她來的，我去四處轉轉，你們談完了給我打電話。」
西莉婭震驚地看著托尼端著酒杯走遠了，她以為依照托尼的性格，是肯定要留下來聽聽「你們這些小孩子都在背著大人搞什麼破壞」的，她完全沒想到托尼之前說的「我只是陪你出門」竟然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不夾帶任何私貨。
面對忽然變的和往常不太一樣的托尼史塔克，西莉婭開始方了。
「西莉婭？」哈利敲了敲桌面，喚回了有些愣神的西莉婭，他不僅沒有深究托尼的問題，還十分體貼地直接轉移了話題：「我給你說說你不在的這幾個月，暗夜騎士都做了點什麼吧。別管他今天是不是被盜號了，多一些有關他的資料來分析總是好的。」
「還有那個萊克特教授，」彼得推了推眼鏡，從背包裡翻出一疊資料：「我找到了點很有趣的東西。」
夜幕下的哥譚籠罩著一層淺淡的霧氣，仿佛輕紗遮面的吉普賽女郎，若隱若現的面容中流露出致命的誘|惑氣息。
一條漆黑的小巷子中，滿地躺著東倒西歪的屍體，死侍雙刀交叉將一個身穿黑西裝的男人穿成了叉燒，他歪著頭，白色的護目鏡片下折射出了略帶冰冷的笑意。
「全場最佳！韋德•威爾遜！」死侍歡呼一聲，舉著刀將尚在苟延殘喘的西裝男甩了出去，他彎腰粗暴地撕下了一具屍體的西裝下擺，胡亂地在刀刃上抹過，粘稠的血液貼著衣料的紋理在刀刃上留下了絲絲縷縷的殘痕。
「咦，甜心給我打了一個電話發了五條短信，這麼想我嗎？」死侍掏出貼在屁股兜裡的手機晃了晃：「該回復點什麼好呢？抱歉我擼得爽了沒注意你？不行不行！韋德•威爾遜你這麼做真是註定孤獨一生……」
就在死侍哼著歌晃著手機準備離去的時候，巷子口傳來了低低的馬達聲，耀眼的車燈光穿透迷霧直直地落在了死侍身上。
「嘿！」死侍滿面驚喜地跳起來舉手跟車上的人打了個招呼：「蝙蝠俠，是你嗎？」
「那幫混蛋們說只要夜晚在哥譚殺人就能把你引出來，」死侍嘮嘮叨叨地說：「可你來的也太慢了點，哥都滅了一隊九頭蛇了……」
死侍的聲音驟然頓住，他足下旋步靈活地側身一閃，同時抬手一勾，將一把精緻的蝙蝠鏢扣在了掌心中。
「……你才來。」
第37章
「韋德•威爾遜，」蝙蝠俠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X戰警。」
「是的兄弟，我的名聲已經大得傳到哥譚了嗎？連大名鼎鼎的蝙蝠俠都知道？」死侍十分開心地雙手捂臉：「我太興奮了，先跳個舞慶祝一下，你要一起嗎？我可以跳女步的，說真的我特別喜歡女步，但甜心從來不肯陪我跳，明明我都為了她穿婚紗了，還拉來了金剛狼宣佈誓詞，她穿西裝配合我一下能怎麼樣……」
「不了……」蝙蝠俠估計從來沒見過死侍這麼囉裡八嗦的人，一時間有點懵逼，他下意識地拒絕：「你——」
「這是個美妙的夜晚！」然而死侍強行不理蝙蝠俠，他抬手打了個響指：「Siri，快給哥來點令人激♂動的音樂！讓哥熱起來！」
「Hey, yeah - I wanna shoop, baby……Oooo, how you doin', baby No, not you……」
曲調輕快歌詞大膽清純和外面那些含蓄的妖豔賤|貨們一點兒都不一樣的小黃曲瞬間響徹了小巷，在靜謐的夜幕下哪怕隔著老遠都清晰可聞，有膽子大不怕死的小混混們好奇地湊到巷子口瞄了一眼，卻在看見那標誌性的蝙蝠車後頓時嚇的屁滾尿流掉頭就跑。
娘喂！蝙蝠俠，不帶你這麼套路別人的！那曲子根本就不是你的畫風好嗎！
……於是第二天哥譚市就傳出來了「蝙蝠俠其實是個大悶騷喜歡躲在沒人的地方偷偷聽小黃曲還順便來一發」的詭異傳聞。
造成這一切誤會的始作俑者沒有絲毫的自覺，死侍一手舉著手機，另一隻手按在胯前，隨著節奏一扭一扭，還對著坐在車上的蝙蝠俠拋了個媚眼。
蝙蝠俠：……
看著死侍一個人玩的很high，蝙蝠俠這個冷漠內斂的男子只能默默地從車裡拽出把衝鋒|槍，裝好子彈上膛，發出了「哢」的一聲脆響。
「Siri，幹什麼呢你！哥平時怎麼教育你的？這可是歷史性的場合！代表著漫威和DC的兩大巨頭終於見面了！在這麼嚴肅重要的時候你竟然放這種音樂，真是太給哥丟分了！」死侍舉起手機怒斥道：「快閉嘴，別唱了！當心蝙蝠俠讓你家破產。」
Siri：怪我咯。
「你究竟是來做什麼的？」蝙蝠俠舉著槍一臉冷漠地問。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死侍果然跟道上傳聞的一毛一樣，雖然厲害但是極度不靠譜，一開口就嘮叨個沒完，三句話絕對偏離主題，想要探明他的目的就不能跟著他的節奏走。
「哥是來談判的，」死侍面對衝鋒|槍舉起了雙手表示投降，他語氣歡快地問：「胖友，你聽說過九頭蛇嗎？」
死侍一邊說，一邊飛起一腳踢在了躺在地上裝屍體、妄圖趁著「兩大巨頭」談話時逃走的某個黑衣特工的屁股上：「跑什麼，嗯？還裝死？跟誰學的這麼壞啊！欺騙爸爸的下場可是很嚴重的——」
死侍忽然一頓，緊接著他快速後撤，退到蝙蝠車旁邊大喊：「快走，他要自|爆！」
話音未落，躺在地上的黑衣特工對著死侍陰沉沉地咧嘴一笑，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浮起了火焰般的紋路，他大喊一聲，橘紅色的火焰從身體裡奔湧而出，將他整個人都炸成了碎片。
周圍的溫度瞬間提高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就連躲在蝙蝠車裡的蝙蝠俠都能感覺到熱浪撲面而來。所幸爆炸只有那麼一秒鐘的時間，之後就沉寂了下來，並沒有變成連環事故。
那人究竟是把炸|彈藏在了哪裡？他好像並沒有按下起爆器或者拉斷引線？這些問題在蝙蝠俠的大腦中飛速閃過，他打開車門跳了出去，去尋找剛才站在外面毫無防護的死侍。
……不會被炸死了吧？畢竟那麼猛烈的爆炸，那麼高的溫度，除了超人還有誰能受得了？
說曹操曹操到，超人從天而降，落在了蝙蝠車面前：「我聽到了動靜……這裡是怎麼了？」
「兄弟，拉我一把……」死侍從一片廢墟中艱難地探出頭來，他的半邊身子被炸的鮮血淋漓，看起來好像還斷了一隻手，然而他依舊身殘志堅地嚎叫著：「【嗶】的智障！【嗶嗶】的流年不利！最近怎麼總是遇上這種破事！【嗶嗶】養的要不是為了甜心誰特麼願意來這破地方！艸！」
超人：……
克拉克轉頭看向蝙蝠俠：「這人是誰？」
「死侍，」蝙蝠俠簡短地解釋道：「X戰警。」
「X戰警來哥譚做什麼？」
蝙蝠俠沒說話，表示不知道正在問。
超人狐疑地看了死侍一眼，最後還是選擇上前幫忙把死侍拉了起來，他特別懷疑為什麼死侍都被炸成這個鬼樣子了還能活著。
「謝了，嗷！」死侍齜牙咧嘴地站穩了，對著滿地狼藉的廢墟歎了口氣：「唉……這簡直是打哥的臉，原本想拿他們當見面禮的，現在可好了，這要怎麼解釋……」
蝙蝠俠開門見山地問：「你為什麼要殺了他們。」
「因為他們要殺了我啊。」死侍隨口說道，但當他注意到超人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時，又立即從善如流地改口了：「因為他們是九頭蛇啊，我來哥譚的目的就是這個，而且我沒打算殺他們，他們還有氣兒呢，後來全是自|爆死的跟哥沒有半點關係！這鍋可不能亂扣啊！」
死侍還想嘮嘮叨叨地辯解，卻被蝙蝠俠截住了話頭：「果然。」
「你們不來我也得去找你們了，」蝙蝠俠的語氣中透露出些許不滿來：「復仇者聯盟能不能管好自己的敵人別讓他們亂跑？不在紐約搗亂了就跑來哥譚作惡？」
「嘿，哥們，你這麼說就冤枉我了，」死侍聳聳肩膀：「我可是X戰警，我們的敵人一直都是那個滿世界亂竄收廢鐵、最愛挖自家牆角打內戰、每隔十幾年就要搞個大新聞的場面人萬磁王，要不是甜心放著哥這麼好的人不上，非得沒事趕時髦搞個網戀，結果搞到了冬日戰士的頭上，九頭蛇跟我們有半毛錢的關係啊！」
「況且這裡面也不單單是九頭蛇的事情，」死侍一瘸一拐地走過去靠在了蝙蝠車上：「九頭蛇和萊克斯•盧瑟有交易，這事你們知道嗎？」
蝙蝠俠和超人相視一眼，二人變得嚴肅起來。
「你怎麼知道？」超人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不行了吧？」死侍咧開嘴笑了，他誇張地搖頭感歎：「要不是我家甜心，你們得什麼時候才能發現這個大反派啊……」
西莉婭把哈利講得有關暗夜騎士的事情都記錄下來，準備回去再研究研究。
「我覺得被盜號的可能性大。」哈利托著下巴說道：「我問過了幾個朋友，他們都說暗夜騎士平時雖然悶了點，但人還是不錯的，誰有困難找他他能幫都會幫一把，從來不搶裝備，野外也不隨便PK……他們說暗夜騎士的操作如果去打1V1絕對能派上全區前五，但他根本不打排位。」
作為被系統大神賈維斯開掛打到全服排名一的西莉婭表示有點方。
「他自己都這麼能打了還招保鏢幹什麼？」西莉婭問道：「我之前大概也就能排進前二十，還是在裝備壓制的情況下。」
「不知道，」哈利聳聳肩：「泡妹子吧，你看你不就上鉤了嗎？」
「我是為了美隊星盾的獎勵才去的！」
西莉婭和哈利聊暗夜騎士的時候，彼得一直安靜地在旁邊吃東西，偶爾會瞄他們一眼，目光中帶著一抹深沉的情緒。等二人說完之後，已經吃的差不多飽的彼得擦擦嘴，慢條斯理地開口了：「我在神盾局的人事檔案裡找到了萊克特教授的資料，他五年前曾經是神盾局的一員，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離職了。」
這可算是個重磅消息，西莉婭和哈利頓時露出了感興趣的目光：「怎麼回事？快講講！」
自從加入複後者聯盟打工後，托尼就給彼得開放了許可權，彼得借助神盾局的資料庫搜索時，發現了一點不太對勁兒的蛛絲馬跡，然後他順藤摸瓜，試著恢復了一部分被銷毀得不乾淨的資料，發現當中赫然有漢尼拔•萊克特的資料存在。
「被銷毀？」西莉婭皺起眉頭：「神盾局不會隨便銷毀資料，不管是離職、犧牲還是背叛，都會歸入相應的檔案，除非……」
哈利接道：「除非有人要掩飾萊克特教授和神盾局有關係這件事。」
「雖然這個猜測沒證據，但我覺得……」西莉婭雙手交叉托著下巴，慢騰騰地說：「他可能是九頭蛇的人。」
而且還是很重要的位置，否則不太可能這麼保護他的資訊。
「沒證據確實不好說，」彼得撓撓頭：「現在只能隨時留意著了，等開學之後他就是你的導師，你一定要當心。」
「我會的，放心吧。」西莉婭外頭一笑：「必要的時候我不介意使用點非常手段。」
西莉婭和哈利、彼得在旋轉餐廳待到了午夜十二點，還看了場不知道是誰放的煙花，接連不斷漫天炸開的五顏六色的雛菊、玫瑰、吊蘭等等將漆黑夜幕下月朗星稀的夜空映得如夢似幻，再配上滿城市璀璨的霓虹燈火，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睛，惹得無數人紛紛扒著窗戶探出頭去發出驚歎。
「喔！」哈利抬手搭在眉前極目遠眺，他眯起眼睛歎道：「這是哪個土豪在追妹子啊，手筆真夠大的。」
「為什麼就不能是慶祝呢？」彼得咬著一塊蘋果派，他深棕色的瞳孔中時不時倒映出一點煙花的光芒，看起來如寶石般燁燁生輝：「比如說公司開張幾周年之類的。」
哈利無語地轉頭去看彼得，他滿臉可惜地拍了拍彼得的肩膀：「兄弟，你這樣是永遠追不上喜歡的妹子的，要註定孤獨一生你懂不懂？西莉婭？」
「嗯？」西莉婭正托著下巴看煙花，聽見哈利的聲音，她把頭往兩人所在的方向轉了轉，但目光還是落在窗外面：「怎麼了？」
「快給彼得解釋一下為什麼。」哈利嫌棄地擺擺手：「我真擔心彼得……他簡直沒救了。」
彼得一臉無辜地看向西莉婭。
「誰家公司在半夜慶祝開張啊，」西莉婭終於把目光挪到了彼得的臉上，她笑了笑：「想像一下這個場景，當漫天煙花炸|開的時候，帶著你喜歡的姑娘上帝國大廈的頂層，在璀璨的夜空下注視著她漂亮的眼睛，再掏出枚鑽戒來，大部分喜歡浪漫的小女孩就都淪陷了。」
「要是我還會加點音樂，再來架直升機扔玫瑰花瓣之類的。」哈利插嘴道。
西莉婭：……
「就像這樣？」彼得的目光在餐桌上轉了一輪，然後他叉起一枚洋蔥圈遞到了西莉婭的面前。
哈利：「……噗！」
「呃……」西莉婭眨眨眼睛，接過洋蔥圈咬了一口，婉轉地建議：「也不是不可以，但如果你真要這樣做，可以把洋蔥圈換成甜甜圈，成功幾率會高很多。」
如果是男女角色反串說不定送甜甜圈能釣上一枚酷愛甜食的鋼鐵俠呢。
彼得聳聳肩膀：「我會記得的。」
「哈利，」西莉婭點點頭，看向哈利繼續了剛才被打斷的話題：「我不得不提醒你，你這個手段就跟很早之前在女生宿舍樓下擺上一圈心形蠟燭，再抱著吉他邊彈邊唱告白的效果是一樣的，最後得到的究竟是妹子的擁吻還是兜頭一盆涼水取決於你的顏值和妹子喜歡你的程度……」
「這麼說炸煙花也很俗，簡直俗不可耐。」哈利立即嫌棄地批判：「應該帶著妹子去環游世界，提前在每一站的落腳點都佈置好浪漫的燭光晚餐，在英國就帶她去坐摩天輪，在義大利就帶她去海邊看落日……」
「……可以租一艘破冰船帶她去南極看企鵝。」西莉婭補充道。
彼得面無表情地聽著哈利和西莉婭兩個人把話題歪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他單手扶額，輕輕地歎了口氣。
你倆土豪還給普通人活路嗎？有錢的想怎麼追怎麼追，沒錢就活該找不到妹子了？？？
「但是——」西莉婭話鋒一轉，終於將扯到天際的話題拉了回來：「說一千道一萬，這些方法不過是小手段而已，雖然有些人會在意，但在這個過程中鑽戒和甜甜圈本質上沒什麼區別，最重要的是你真的喜歡人家，否則把全世界的財富都砸進去又如何？你不愛她，或者她不愛你，她最終還是會離開你的。」
哈利認真地說：「對，而且會卷了你的錢一起跑。」
彼得：……
西莉婭：……
少年你究竟經歷過什麼呀？
西莉婭下意識地瞄了一眼她放在桌角的手機，然後又挪開了目光。
哈利注意到了這點，事實上他發現西莉婭一整晚都在不自覺地去看手機螢幕，好像在等待什麼消息。
「你急著回去嗎？」哈利忽然問道。
「啊？」西莉婭一愣，隨即搖搖頭：「不，沒有，可能是我多心了……」
「那要不今晚就到這兒？」哈利看了看手錶，發現已經午夜十二點二十分了：「雖然是在假期不用早起，但我有點困了。」
「我也該出動了。」彼得咬著吸管點點頭：「西莉婭，你要一起來嗎？」
哈利反手一巴掌拍在了彼得的後腦勺上：「出動什麼！大晚上就好好去睡覺啊。」
彼得揉了揉被打的地方，無奈地看著哈利：「兄弟，這是我的工作。」
「少工作一天也不會怎麼樣的，」哈利看著彼得青黑色的眼圈，微微皺起眉頭：「我一直想問，你晚上出去行俠仗義，白天出去打工賺錢，那你到底什麼時候睡覺？」
「彼得的一天一定有三十六個小時。」西莉婭跟著吐槽。
「好了孩子們，今晚的狂歡結束了。」托尼不知道從哪裡遊蕩回來了，他紅光滿面的，還目放精光，看起來喝的有點高，雪白的襯衫領子上印著一枚顯眼的唇印，西莉婭瞄了一眼，發現看色號很像是傳說中的斬男色YSL圓管12號。
「你……」西莉婭無語地看著托尼：「要不你繼續狂歡，我先回去了？」
「不行，」托尼握住了西莉婭的手腕，拎到胸前晃了晃：「你想讓我酒駕回去？」
「被發現了最多不過就是在警|局待一晚上罷了，」西莉婭說：「反正第二天賈維斯會把你撈出來的。」
托尼固執地搖頭：「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家，你爸爸讓你今晚住我那兒——」
「胡說八道，我爸更不放心我跟你一起！」
西莉婭翻了個白眼，在周圍一堆人遠遠的圍觀之下回頭對哈利和彼得無奈地說：「我先帶他走了，要不然不知道又得鬧成什麼樣子……」
「你還得照顧史塔克先生，還要開車，不方便吧？」哈利對彼得使了個眼色：「快讓彼得送你回去。」
西莉婭看著凹了個風騷的造型靠在椅背上對她眨眼睛的托尼，面露猶豫之色：「不好吧，你一個人也不安全啊。」
「挺好的，我有什麼好怕的？」哈利在彼得的肩膀上推了一把：「你們走吧，我讓司機過來接，拜拜！」
哈利說完就轉身走了，速度快的好像有狗追他。
西莉婭尷尬地看著彼得，彼得卻很自然地拎起她的包，還一手扶住了托尼：「走吧，我送你。」
西莉婭笑了笑：「謝啦彼得。」
第38章
彼得沒有駕照，於是在他和西莉婭合力把托尼扔去了後座上後，西莉婭開車，彼得去坐了副駕駛。
托尼喝醉後一直低聲嘟噥著什麼，他抬手摸了摸，抓住一個西莉婭留在車裡的芒果抱枕摟在懷裡張嘴啃了兩口，發現一點兒都不好吃，於是黑著臉呸了幾聲，把芒果向前一扔，砸中了擋風玻璃，啪唧一聲掉在車前臺上。
彼得：……
「呃……史塔克先生這樣，我們不管他……」彼得默默地把可憐的芒果撿起來，他扒著座椅靠背回頭去看托尼，發現他窩著睡得很不舒服：「沒問題嗎？」
「要怎麼管？」西莉婭透過後視鏡看了眼托尼，心中湧起無力感——她看見托尼大多數時候都挺無力的：「我說咱們先走讓他一個人玩，反正他玩的很開心啊，但他又不願意，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西莉婭！」托尼忽然提高聲音：「我聽到你說我壞話了！」
西莉婭撇撇嘴：「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他可能……只是想跟你多待一會兒？」彼得忽然說道：「那場煙花是史塔克先生放的吧？」
西莉婭：……
托尼：……
「孩子，說話要慎重，」托尼翻了個身面朝座椅靠背，聲音顯得有點悶：「放煙花這麼俗的套路並不是你托尼叔叔的風格。」
「但是我聽到了工作人員的話。」彼得語氣淡定地拆臺：「他們說就是您——」
「彼得，」托尼猛地翻身坐起來，由於動作太大導致他一陣頭暈目眩：「你這個月的工資和下個月的工資——」
「我什麼都沒聽到。」彼得立即從善如流地改口了。
車裡的氣氛變得異常尷尬。
西莉婭渾身僵硬了一會兒，實在是不知該如何處理這種情況，於是只好裝作沒聽見托尼和彼得的對話似的，將目光一直堅定不移地落在烏漆抹黑的手機螢幕上，看似認真地等一個不知道會不會來的電話。
反正有賈維斯主控，西莉婭哪怕完全不管方向盤也不會出事。
她現在無比慶倖自己上車後就把手機扔在了車前台。
「咳，我只是為了給你補個生日禮物……」過了一會兒，托尼按著太陽穴，聲音沙啞地說道：「畢竟十八歲只有一次。」
「胡說八道，我永遠都是十八歲。」西莉婭按著方向盤打了個轉：「不是已經送過了嗎？只不過你們又給我沒收了而已。」
「大黃蜂是個有自己思想的高等智慧生命，」托尼義正嚴辭道：「不能當成禮物來算。」
「那你還在他的車門上簽字？」西莉婭的目光投過後視鏡不輕不重地撩了一眼：「你知道因為這事他跟我哭了多久嗎？」
「對了，提起大黃蜂，他最近怎麼樣？」
看來西莉婭轉移話題的功夫已經練習得爐火純青了。
托尼看起來很不想把話題挪到大黃蜂身上，但他還是回答了西莉婭的問題：「神盾局已經接手了，大黃蜂召喚了他們的首領，一個叫擎天柱的大頭卡車，還有其他汽車人們。」
在經過談判後，火種源被交還給了汽車人，和火種源關在一起的威震天則被帶走關到了一座名為「海上孤島」的監獄裡，那座監獄裡面關滿了全紐約最窮凶極惡的罪犯們，對於人類來說只有坐飛機過去一條途徑可走，當監獄被關閉的時候，會深深沉入海底，看起來防守十分嚴密。
「他們很快就能從監獄回來了，」托尼仰面靠在椅背上，從小冰箱裡拽出了一塊冰鎮毛巾：「到時候如果大黃蜂願意跟著你，你就帶他回去好了，其他汽車人都留在我這裡，借助賈維斯的網路來追蹤那個名叫霸天虎的已經入侵了地球的邪惡塞伯坦組織。」
「什麼事情都交給賈維斯來做，」西莉婭忍不住說道：「賈維斯好忙啊。」
「是的呢西莉婭小姐，」賈維斯彬彬有禮的聲音響起來：「可惜只有您一個人這樣認為，就連先生都忘記了我已經有五百四十二天沒有休過假了。」
「你還要休假？」托尼誇張地說道：「我怎麼不知道？」
「上一次我打算休假的時候，您被恐|怖分子綁架了，」賈維斯說：「所以從此之後我就在沒有休息過。」
「你們把這件事交給神盾局……沒問題嗎？」提起忙成球的全能賈維斯，西莉婭想起了前段時間查冬兵的登陸地點時查到的事情，她提醒了一句：「威震天大小也是個反派，如果九頭蛇想利用他……」
「剛好可以把他們全都引出來。」托尼語氣平淡地說道：「我已經跟弗瑞商量過了。」
「你肯定沒跟擎天柱商量過，」西莉婭說：「他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
托尼眯起眼睛：「你怎麼知道？」
西莉婭微微一哂：「我就是知道。」
「史塔克先生，」就在西莉婭和托尼互相頂嘴的時候，彼得忽然問：「您不是喝醉了嗎？」
西莉婭：「……噗。」
「彼得，」托尼深吸一口氣，他單手扒著副駕駛的椅背搖搖晃晃地坐直了，用無比嚴肅的語氣說道：「我發現你這個孩子真的很熊……」
「別總拿扣工資威脅人家，」西莉婭搶先說道：「世界上又不是只有複聯一個組織，當心紐約人民的好兒子跳槽不在你那裡混了。」
彼得無辜地眨眨眼睛。
托尼感覺十分心塞，他用毛巾把臉蓋上嘟噥道：「行吧，一個兩個都長大了，爸爸管不了你們了……」
也不知道托尼喝的酒是後勁兒大還是他故意裝的，等車開到複聯大廈樓下的時候，任憑西莉婭和彼得如何深情地呼喚，托尼雙目緊閉一動不動地歪在後座上，就是不起來。
「怎麼地？」西莉婭叉著腰看托尼：「史塔克先生，你今天還就來勁了是吧？你到底哪兒不滿意？」
「要不我把他……」彼得做了個用蜘蛛絲捆的姿勢。
「吊上去嗎？」西莉婭面露難色，她抬頭看了看高聳入雲的複聯大廈：「這難度高了點吧？」
「不高，」彼得十分自信：「我天天都走上面，不堵車路還快，而且還能看看紐約的風景。」
托尼：……堅持住，寶寶就是不起來。
「你聽到了啊，」西莉婭敲了敲車窗：「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倆就把你吊上去了，要是半路出了點什麼事，鋼鐵俠明天可就上新聞頭條了。」
「史塔克先生天天上頭條，應該不會在乎的，」彼得隨口吐槽了一句，他甩甩手腕，找好角度，對著二樓的護欄射出了蜘蛛絲，試著拽了拽，感覺柔韌度不錯：「沒問題，等我換一下衣服……」
就在彼得伸手解衣扣時，天空中忽然雷聲大作，一道璀璨的光柱從天上落下，準確地砸在了複聯大廈門口的花壇裡面，耀眼的光芒散盡後，花壇中留下了一個鐫刻清晰的魔法陣，而在魔法陣的正中央，雷神索爾渾身濕的跟落湯雞似的，他手持大錘擺了個自由女神的姿勢，代替了原本的小天使雕塑，張嘴噴出一口水來。
索爾仰頭對著天空咆哮：「海姆達爾！你開門又開歪了！」
「並沒有，」過了一會兒，海姆達爾的聲音幽幽響起：「準確送到，就在門口。」
索爾冷哼一聲，毛手毛腳地從被夷為平地的花壇中跳了出去，像只大金毛似的抖落了滿身的水珠。
「嘿，你們兩個，」索爾指了指西莉婭和彼得：「你們是史塔克家的員工？」
西莉婭：「……他雇不起我。」
彼得：「……算是？」
「索爾，你下次出場的時候能不能環保一點，」托尼慢騰騰地從後座上爬起來，他搖下車窗，面無表情地扒著窗沿看索爾：「你又回來地球做什麼？別告訴我——」
「——洛基逃跑了。」索爾終於想起了正事，他滿臉急切地說道：「應該是來了地球！」
剛忙了一下午好不容易喘口氣兒打算去睡個好覺的復仇者們——其實只有克林特一個人——在聽見賈維斯通知「開會了」這個消息後，臉上的表情迅速變成了大寫的四個字：生無可戀。
托尼以保護西莉婭的名義溜號出門吃晚飯，而瑞雯和琴則被暴風女叫回了賽維爾學校，資料分析的重任落在了克林特一個人的身上，至於娜塔莎，她對著克林特拋了個眉眼就回屋睡覺了，用她的話來說，哪怕天塌下來，也不能阻止女士睡美容覺，否則容易長黑眼圈。
「又怎麼了。」克林特迷迷糊糊地爬在會議桌後面，當看到魁梧的雷神索爾舉起錘子傻笑著對他招手時，悲憤的情緒迅速地爬上了克林特的眉頭：「行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了，小鹿斑比逃跑了對吧？你們為什麼就不能把他鎖嚴實點？！」
索爾疑惑地撓撓頭：「你們怎麼都知道？」
「這還用問嗎？」娜塔莎打了個哈欠：「除了洛基，還有誰能讓你來地球呢？」
索爾嘿嘿一笑：「簡呀。」
「你上一次見她已經是一年前了吧？」托尼毫不客氣地指出了問題的所在：「紐約之戰結束後你直接就帶著洛基回阿斯加德了，壓根沒去看她。」
「我要是簡，早把你甩了，」娜塔莎微微一笑：「你這個男朋友當的太不稱職了。」
娜塔莎和托尼一唱一和的話在索爾心中留下了嚴重的陰影，他開始擔心簡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了。
「說你弟弟好嗎？不想看你秀恩愛！」克林特終於爆發了，他雙手揪著自己的頭髮，看起來一副要崩潰的樣子：「我已經兩天沒睡了，都是因為那些可惡的反叛！他們為什麼非要紮堆鬧事？九頭蛇！黑巫師！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破玩意兒們都湊到一起去了，這算什麼？反派狂歡節嗎？」
「嘿，淡定，」娜塔莎擔憂地拍了拍克林特的肩膀：「你還好嗎？」
「我沒事！」抓狂的克林特瞬間恢復了正常，他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擺出一個特工審問犯人的標準姿勢，面無表情地看著索爾：「說吧，你想怎樣？」
看起來不太正常的克林特成功鎮住了索爾，雷神立馬把話題拽回了正軌：「找到他，帶他回去，我保證這次一定把他關起來……」
西莉婭終於忍不住吐槽了：「原來之前你們沒把他關起來嗎？」
譴責的目光從四面八方射向了索爾，把他穿成了篩子。
「他是我弟弟，」索爾試圖解釋：「我母親很愛他……」
「知道你弟弟在紐約造成了多大的損失嗎？」托尼抱著胳膊冷哼一聲：「那些錢最後全都讓我賠了！」
索爾立即改口：「抱歉，他不是親生的。」
在聽完了索爾講述的洛基越獄過程後，除了索爾本人，大家都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索爾忍不住問道：「你們就不怕洛基再搞出什麼大破壞來？」
「沒聽精靈王子說嗎？最近遍地是反派，不差你弟弟一個，想被打還得排隊來呢，」托尼聳聳肩膀：「行了，我們知道了，什麼時候看見再幫你教育教育孩子吧。」
托尼一錘定音後，大家不顧索爾的反對全都散了，最後客廳裡只剩下了彼得、西莉婭和索爾三人。
「這都幾點了，」西莉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要不然你別走了，就在這裡住一晚吧。」
「梅嬸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還是回去吧，」彼得背起了自己的背包，向西莉亞告別。
「好吧，」西莉婭點點頭：「你路上當心。」
「對了，」走到窗戶邊的彼得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停下來轉頭看向西莉婭：「你是不是要去參加神盾學院的短期培訓班？」
西莉婭微微一愣：「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也要去啊，」彼得笑了起來：「史塔克先生幫我報了個短期班，說是隊長會去教授格鬥技巧，機會難得，讓我跟著去訓練一下。」
「到時候見啦。」
沒等西莉婭回答，彼得推開窗戶甩出蜘蛛絲從頂層蕩了出去。
西莉婭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一會兒，直到彼得的身影融入了夜色之中，她才收回視線，準備回屋睡覺。
索爾舉著杯伏特加對西莉婭眨眨眼睛：「喝一杯麼？你是新來的？我沒見過你。」
「我——」
西莉婭話未說完，她等了一晚上的手機終於響了起來，對索爾做了個抱歉的姿勢，西莉婭接通了電話：「喂？」
「甜心！十二個小時沒見了，想我沒？」死侍朝氣蓬勃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了出來。
「沒有。」西莉婭條件反射地說：「你幹完了？」
「擼了一半，有兩個男人老是盯著我，我射|不出來。」死侍懊惱地說：「哦，對了，我查到了點關於冬日戰士的事情，回去跟你說，麼麼噠~」
西莉婭：……
你別回來了！
第39章
「韋德，威爾遜，」西莉婭單手叉腰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紐約城的璀璨霓虹：「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跑去哥譚調查冬日戰士的下落嗎？」
疑似被盜號的暗夜騎士通過遊戲入侵了複聯大廈網路的時候，死侍已經「接了任務」不知道跑去了哪裡，要麼就是大家背著西莉婭暗搓搓地建了個討論群組在裡面分享情報，要麼就是死侍通過別的途徑瞭解到了冬日戰士的下落。
西莉婭難以置信地問：「你動了我的手機？」
「呃……說來你可能不相信，是手機先動的手。」死侍的聲音變得小心翼翼的：「我只是偷偷地看了一眼，就一眼，嗯……咳……好吧甜心，你那天把手機放在桌子上，螢幕亮著，那風騷的小粉紅和圓潤的機身不斷勾引呼喚著我，就好像一個美女或者帥哥躺在床上對我說快來一樣。」
西莉婭深吸一口氣，忍住想通過電網穿越過去暴揍死侍一頓的衝動：「講重點！」
「重點就是哥一時沒把持住，所以犯了個錯，」死侍說得痛心疾首，好像他不是偷看了西莉婭的手機而是上了她的手機似的：「看見了冬日戰士給你的留言。」
西莉婭安靜了一會兒，低聲問道：「那你查到什麼了沒？」
「查到了！」聽見西莉婭沒追究，死侍的聲音立馬變得歡快起來：「最近在紐約銷聲匿跡的九頭蛇們確實轉移去了哥譚市，哥在大街上遊蕩的時候遇上了一隊九頭蛇的特工呢，不過沒問出什麼來，所以就全幹掉了。」
「你在哥譚殺人，沒人找你麻煩？」西莉婭忍不住問。
「其實不是我幹掉的，他們自|爆了，哥還被波及了呢。」死侍的聲音變得有點沮喪：「確實有兩個人組團來找我，一個人開著輛帥到沒朋友一看就超級有錢的裝甲車、卻帶著個貓耳朵頭套賣萌；一個人穿了套緊身衣還帶披風，身材看起來比我還好一點……」
「不過這都不算什麼，至少哥不會把內褲穿外面。」死侍補充道。
西莉婭：……你這樣會被超人和蝙蝠俠打死的。
「這是哪版的超人和蝙蝠俠？」死侍問：「這個蝙蝠俠看起來有個屁股下巴……」
「不可能，」西莉婭反駁：「如果是大本版的蝙蝠俠，那超人就是卡維爾，然而哼超並沒有穿著紅內褲啊。」
「說不定串台了呢。」死侍聳聳肩膀：「你見過諾蘭版的超人長什麼樣？」
「諾蘭沒有拍過超人！」西莉婭撇嘴：「他只拍過蝙蝠俠。」
話題就這麼被死侍歪到了天邊，等西莉婭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倆已經從「超蝙到底是誰演的」扯到了「為什麼沒人發現超人是克拉克•肯特、蝙蝠俠是布魯斯•韋恩。」
死侍隨意地開了個地圖炮：「大概哥譚人民都瞎吧。」
「等一下，我想起個嚴肅的問題，」西莉婭忽然說道：「你說你遇上了超人和蝙蝠俠？」
死侍點點頭：「是啊。」
「那他倆現在哪兒呢？」
「我前方不遠處，」死侍把手搭在眉骨上做了個瞭望的動作：「他們說帶我去一個叫阿卡姆瘋人院的地方審問那些被關在裡面的犯罪分子們知不知道九頭蛇的線索。」
西莉婭：…………
「為什麼哥譚市的犯人們不關監獄裡頭，卻要關在瘋人院呢？」死侍滿臉疑惑：「難道他們都是神經病嗎？」
從某種角度來說其實也差不多，然而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韋德！你害死我了啊啊啊！」西莉婭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把蹲在吧台下搗鼓托尼藏酒的索爾嚇得杯子都掉了，他扒著桌子小心翼翼地探出個腦袋，看見西莉婭像只炸毛的貓似的使勁兒撓著玻璃：「你是不是傻！你不知道超人能聽見你說什麼嗎？你要是沒在他面前也就算了——」
「我確實沒在他面前，」死侍無辜地說道：「我站他背後啊。」
「你這智商已經達不到人類生存的基本要求了，」西莉婭把自己摔進柔軟的沙發裡面，跟著死侍耳濡目染多年的嘴炮總算是有了用武之地，統統還到了老師身上：「韋德，你完蛋了，你回不來了，我覺得他們帶你去阿卡姆，除了打聽九頭蛇的消息外，還有個目的就是為了把你也關進去。」
「……真的嗎？」死侍微微壓低了聲音：「他能聽到咱們說什麼？」
西莉婭呵呵一笑：「要不你去問問？」
在死侍的哀號聲中，西莉婭無情地掛斷了他的電話。
五秒鐘後手機鈴聲再度響起，死侍半死不活的聲音傳來：「就說一句話！哥要是真被他們關進瘋人院了，你記得開個任意門來救我啊！」
「版本不相容，我這兒沒有任意門，」西莉婭微微一笑：「你自己從四次元口袋裡掏哆啦A夢吧，或者解腰帶瞬移好了，我會把你縫回來的，麼麼噠∼」
西莉婭完全不擔心死侍回不來——作為打破次元壁、有能力跑去平行宇宙搞屠殺的存在，他不給別人惹麻煩已經是燒高香了。
克林特嘴上說著罷工，第二天還是任勞任怨地去查了洛基的事情。不過到目前為止，地球上並沒有發現洛基的蹤跡。這不是個好兆頭，按照索爾的說法，洛基逃跑已經有段時間了，到現在也沒露半點行蹤，要麼是洛基根本沒來地球，要麼是洛基正在醞釀更大的陰謀。
「說不定他這次沒來地球呢？」克林特趴在桌上懶洋洋地說道：「世界那麼大，去哪兒不好，憑什麼每次都來地球搗亂。」
「不可能，」索爾風捲殘雲地解決掉了一根雞腿，接著去啃下一隻：「九大國度只有中庭的時空隧道近期有開啟過的痕跡，他一定是來地球了。」
「況且他的權杖還在地球上呢，」索爾喝了口可樂，抄起雞腿再接再厲：「洛基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東西落入他人之手，所以他會親自找回來的，我們抱著權杖等就行了。」
好一個「持杖逮弟」的方法，和守株待兔有異曲同工之妙。
克林特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情緒，他撓撓頭，艱難地說道：「這就是問題所在，前段時間九頭蛇帶著權杖脫離……呃……總之他們把權杖帶走了，我們一直在搜尋權杖的下落，但還沒什麼消息。」
好不容易智商上線想出個絕妙方法的大錘還沒沾沾自喜夠一秒鐘，就被告知裝逼被迫失敗了，他驚得嘴裡的雞腿都掉在了桌上：「啥？！」
克林特花了整整一早晨的時間才給索爾解釋清楚九頭蛇的事情，這段經歷絕對可以排到「鷹眼平生最希望抹掉的經歷」第二名，被一隻錘子用鄙視的目光盯著看，實在是太憋屈了。
順便說一句，排第一的是克林特被大錘家的熊孩子弟弟用權杖控制住的屈辱歷史，克林特深切地覺得，仙宮這兩兄弟就是老天爺派來給他添堵的。
沒有權杖當誘餌，如果洛基不主動現身。短時間內是別想找到他了，於是索爾決定暫時在地球住下，先去英國找簡團聚，鞏固一下兩人的感情，以免簡真的把他踢了，等有線索了再回來。
「他就這麼走了？」托尼盯著滿桌狼藉的雞骨頭，十分懷疑索爾是黃鼠狼轉世：「精靈小王子，你放跑了一個勞動力。」
「他錘子一掄人就不見了，我怎麼攔得住？」克林特從電腦顯示幕後面探頭出來，警惕地注視著托尼：「你今天又要出門去吃飯？」
「不，」托尼沖著門口打了個響指：「我來替你。」
克林特微微一愣：「怎麼這麼勤快？」
「弗瑞一早打電話來催，說隊長昨天晚上直接飛學院去了，現在教員到齊，提前開班，所以你負責開飛機把睡衣寶寶和芒果公主送去神盾學院，我把線索從頭到尾捋一遍。」托尼雙手插兜轉到了工作臺的正面：「九頭蛇的事情導致神盾局內部損失重大，最近嚴重缺人手。弗瑞說這次參加培訓的學生們只要能通過短期班的考核，就可以出任務了。」
「所以我只是從一個地方挪去了另一個地方接著幹活咯？」克林特滿臉嫌棄：「帶孩子還不如在大廈裡面待著……」
「相信我，」托尼拍了拍克林特的肩膀：「這屆孩子比往常有趣多了。」
「茜茜小寶貝，你磨磨蹭蹭地幹什麼呢！」托尼等了半天連西莉婭的影子都沒見，不由得有點生氣：「賈維斯，她人呢？」
「這兒。」被死侍一通電話折騰到快天亮才睡著的西莉婭頂著兩個熊貓似的黑眼圈懨懨地蹭了過來：「非得今天就去嗎？不是說好了一個星期之後麼？」
「人家都邀請你去哥譚玩了，你還不好好給自己升個級？」托尼把迷迷糊糊的西莉婭拽到面前，幫她把胸前纏得亂七八糟的絲帶解開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或者說我們去哥譚救隊長的老朋友，你在大廈裡乖乖待著？」
「我不，」西莉婭揉揉眼睛：「去就去。」
托尼滿意地點點頭：「我剛才已經通知X教授了，他讓你到了之後給他感應一下——什麼叫感應一下？」
「我們都不打電話的，」西莉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睡眼朦朧地說：「我們直接心靈感應。」
「這麼遠能感應到？」托尼滿臉懷疑：「X教授可是在英國呢。」
「在不借助任何工具的情況下我沒試過，但爸爸能辦到；」西莉婭聳聳肩膀：「如果借助那個可能會導致脫髮的腦電波增強儀，我也可以。」
「那行吧，你記得感應他一下，」托尼不知該如何吐槽，只能翻出一疊資料遞給西莉婭開啟下一話題：「短期班時間一個月，封閉式教學，如非特殊情況不得外出，學院裡什麼都有。」
「我只有一個要求，」西莉婭認真地看著托尼：「如果有任何有關冬日戰士、保險櫃、萊克斯盧瑟等等相關的消息，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托尼眼珠一轉，點點頭：「行啊。」
「哦，漏了一件事，」西莉婭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我答應尼爾如果他把雇主供出來，我就送他去安全的地方，我得說話算話。」
「當然，我把他留在了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托尼指了指自己腳下：「我還給他找了個小夥伴呢，同樣是騙子，相信他和洛基一定很有共同語言。」
西莉婭微微一笑：「你真是太壞了。」
在樓頂接到了甩著蜘蛛絲一路飛奔過來的彼得後，克林特開著昆機帶兩個孩子往神盾學院的方向飛去。趁著路上的閒置時間，西莉婭打開了托尼給她的資料夾，跟彼得一起看看都有什麼課程，以及指導老師是誰。
「基礎格鬥……史蒂夫•羅傑斯。」西莉婭念道：「生物科學，布魯斯•班納。」
彼得發出了驚喜的呼聲：「咦，班納博士也來嗎？」
「對，最近反派紮堆往外冒，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需要班納博士小小地發一通脾氣，所以娜塔莎用奪命連環call把班納博士從非洲轟回來了。」克林特把開飛機的工作交給了忙成一團球的賈維斯，走到後面來湊熱鬧：「我也教了一門課，就是不知道他們給我安排了什麼，往常都是破譯密碼這種無聊的事情……」
西莉婭對著克林特眨眨眼睛：「是基礎格鬥2。」
「喔！」克林特看起來興奮了不少：「這個好，好久沒虐過人了。」
「基礎格鬥……3？」如果不是白紙黑字印的清清楚楚，彼得甚至懷疑自己看錯了：「為什麼還會有三？而且指導老師是韋德•威爾遜？」
西莉婭：……
「我現在放棄這個短期班可以嗎？」西莉婭面無表情地看向克林特：「我忽然想起來X戰警有點事情還需要我去忙。」
「我也是，」彼得舉手：「紐約人民不能沒有我。」
「不可以，」克林特幸災樂禍地幫西莉婭翻過了一頁紙：「哦，快看，還有個基礎格鬥4，指導老師是娜塔莎。」
「你們神盾局是不是只會教基礎格鬥？」西莉婭徹底無語了，她總算明白了X教授那句「你是去學格鬥的」是什麼意思了：「這是我一個人的課表吧？」
「這是公共課表，但是除了基礎格鬥之外的課程你可以不用上。」克林特解釋道：「畢竟這就是你來當交流生的目的，不是嗎？」
自從知道死侍要來教格鬥後，彼得的臉色就很不好看，直到到達了目的地、三人走下飛機時，彼得還是緊緊抿著嘴角。說老實話他不太願意跟死侍待在一起，倒不是因為死侍這個人蛇精病，而是因為蜘蛛感應時不時會發出嗶嗶嗶的聲響，吵得彼得頭疼，卻還不能動手解決，只有壓抑自己這一條途徑可走。
「別擔心，韋德應該不會來了，」西莉婭安慰彼得：「他被蝙蝠俠和超人送進了阿卡姆。」
彼得：……喜聞樂見。
「怎麼可能呢甜心，你想多啦。」西莉婭話音未落，一輛哈雷摩托車從遠處絕塵而來，一個漂亮的甩尾後轟然停下。死侍瀟灑地騎在車上一甩頭：「雖然他們真誠地建議哥住院治療，但是為了你，哥還是毅然決然地拒絕了……」
西莉婭歎了口氣：「我已經可以預見到自己接下來悲慘的生活了。」
彼得贊同地點點頭。
第40章
死侍想騎摩托帶西莉婭逛逛神盾學院，但西莉婭衡量一下拒絕了，她要跟彼得去宿舍把東西放下然後補補覺，她現在困得要死。
死侍一拍額頭：「對哦，忘記你睡得有點晚……下次不折騰你了。」
這話哪裡聽著怪怪的，但西莉婭懶得反駁，她只是沒好氣兒地說道：「閉嘴。」
「明天開課，早晨八點集合，」死侍很難得沒有順杆往上爬再貧嘴一把，見西莉婭是真的很困，他就把資料夾遞給了彼得：「封閉式訓練持續一個月，其他的你們的通知書上都寫了，這份是免責聲明，簽一下吧。」
彼得微微一愣：「免責聲明？」
「這個訓練是允許有傷亡存在的，」為了跟彼得保持同一速度，死侍憋屈地騎著摩托車用腳蹭地慢騰騰地往前走，他邊走邊說：「神盾局訓練的是可以對抗九頭蛇的戰士，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沒事，彼得，你簽吧，」西莉婭倒著坐在摩托車的後座上，她沒骨頭似的靠著死侍寬闊挺拔的後背，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我罩你。」
彼得笑了起來：「好啊。」
「甜心，因為X教授發話了，所以你可是幾個格鬥老師的重點關照對象，正好哥是其中之一，」死侍回頭看了眼西莉婭，似笑非笑地說：「我可以給你開個後門，你只要——」
「我雖然沒跟你追究手機的事情，但這並不代表我忘記了，」西莉婭猛地彈起來，一個狠狠地肘擊砸在了死侍的後背上：「以及多謝提醒，我差點兒忘記和爸爸報平安了。」
西莉婭不再搭理死侍，她閉上了眼睛。
彼得看西莉婭半天沒動作，就低聲問道：「她是要給X教授打電話嗎？怎麼睡著了？」
「他們這種能心靈感應的人聯繫對方時都是靠這兒，」死侍隨手一探輕輕點上了彼得的太陽穴，然後他感覺到指尖下彼得不動聲色地往後縮了一點避開他。死侍微微眯眼，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道：「基本不用現代通訊工具，保密性能良好——當然目前我只見過X教授和琴能對外界遠距離自主通訊，甜心和甜心她妹需要借助一定的腦電波放大工具。」
「不過只要甜心『上線』，」死侍雙手撒把，他左手空心握拳，右手伸出一根手指，在拳心裡做了個來回穿梭的動作：「就像這樣……呃好像不太恰當？沒關係你能意會就行了——X教授就一定能找到她。」
彼得默默地放慢了前進的速度。
【甜心，】X教授略帶笑意的聲音響起：【已經到了麼？】
【到了，就是有點困，】西莉婭揉揉眼睛：【爸爸你要在英國待到什麼時候去呀？】
【馬上就要走了，】X教授說：【金士曼的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我們要去埃及走一趟。】
【怎麼跑那麼遠？】西莉婭不滿地嘟噥著：【我完成短期班課程之後能見到你嗎？」】
【當然可以，】X教授承諾：【我會去接你的。】
【那就一言為定咯。】
短暫地交流了兩句後，西莉婭結束了這次「通話」。
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穿著統一制服的學生們，他們向著三人遠遠地投來了好奇等目光，死侍很開心地舉手跟路過的女生們打招呼，有些妹子們很羞澀，互相推攘著跑了；有些妹子們很剽悍，用一種「你瞅啥」的眼神瞪回來；還有一種妹子的反應大概是死侍的最愛——回贈一枚飛吻或者媚眼之類的。
「他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彼得一直在小心翼翼地注意跟死侍保持距離，趁著死侍四處撩妹的功夫，他搓著胳膊湊到西莉婭身邊對她低聲吐槽：「我要被蜘蛛感應煩得受不了了。」
「這個……」西莉婭想了想，併攏食指和中指放在太陽穴邊輕輕轉了轉，直接對小蜘蛛使用了心靈感應來對話：【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幫你暫時遮罩對韋德的警報，缺點是如果他想傷害你，你不能及時感應到。】
【但不會妨礙你感應別的危險。】西莉婭補充了一句。
【哇！酷！這就是靈魂對話的感覺嗎？】彼得微微瞪圓了眼睛：【好像有人在摸我的大腦，竟然覺得有點舒服……不等等！我沒想說剛才那句話！】
彼得滿臉窘迫地捂住了嘴。
西莉婭忍住嘴角溢出的笑意安慰他：【放輕鬆，你以前沒試過這種對話模式，控制不好自己的想法很正常，集中注意力就行了，順便說一句，覺得舒服是因為我順手幫你做了個簡單的精神疏導，你大腦裡冗雜的碎片化的資訊堆積太多了……你多久沒好好睡過覺了？】
【呃……自從真正成為蜘蛛俠之後？】彼得忽然發現自己的思路變得異常清晰，很多在記憶裡模糊的場景現在都能很清楚地回憶起來：【二百九十四天。】
西莉婭捕捉到彼得心底劃過一絲淺淺的悲傷之情，她忽然想起彼得之所以決定成為蜘蛛俠，是因為他當初對劫匪的放任不作為間接導致了叔叔本•派克的離世，而本死前點著彼得心口說出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自此之後就成了小蜘蛛堅定不移奉行的人生信條。
然而這句話在激勵彼得堅持走下去的同時也變成了一道鎖把他死死地纏裹起來，他堅持打擊著犯罪分子們，拼命地多拯救一些人，把全紐約城人民的安危扛在了自己瘦弱的肩膀上……
但是彼得忘記了，他自己也不過是個還未成年的孩子而已。
【彼得，】西莉婭低聲說道：【別太逼你自己。】
彼得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西莉婭的意思是什麼，他下意識地反駁：【我沒有……】
【你是蜘蛛俠，是紐約人民信任的超級英雄，是他們的守護神，正因為如此你才要更加保重自己，】西莉婭不知何時挺直了腰背，她用無比認真的目光注視著彼得：【而且你不是一個人啊，我們都在的。】
彼得抿了抿嘴唇，有些慌亂地挪開了目光：【謝……謝謝，我知道了，西莉婭你很好，從來沒人跟我說過這個……我很喜——】
彼得忽然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不要再亂想了啊啊啊！】
西莉婭哭笑不得地看著彼得：【你不用這樣啊我也沒說什麼……讓我們繼續之前的話題吧！需要我幫你遮罩對韋德的警報嗎？】
彼得慢騰騰地站起來往前走，他雙手捂臉點點頭：【行吧……他應該不會沒事攻擊我，遮罩就遮罩吧。】
西莉婭聞言，猶豫片刻後竟然反駁了彼得的話：【說實話，我不知道。】
【哎？】彼得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既然待在韋德身邊的時候你的蜘蛛感應一直在響，就代表他某種程度上確實對你有敵意，】西莉婭對彼得笑了笑：【不過我覺得應該是因為他一直就很危險，習慣性地對誰都是這德行，但別人感覺不到，也就沒影響。】
【你不也沒感覺到嗎？】彼得撓撓頭：【我覺得他對你挺好的。】
西莉婭失笑：【這麼說可能有點傷人，但或許吧，我不確定，他給人的態度完全不像是認真的……我感覺不到危險是因為我不敢對他使用心靈感應。】
【但我願意相信是他真的……對我沒什麼敵意。】
彼得若有所思地看著西莉婭。
【我爸爸說韋德的大腦裡面一定裝著不知道多少個神奇的世界，】西莉婭聳聳肩膀：【他無聊的時候就喜歡自己跟自己說話玩，可能因為這個時間長了就精神分裂了吧……臥槽他發現了！】
死侍猛地一踩刹車停了下來，他轉過身將胳膊拄在了西莉婭的頭頂，似笑非笑地看著彼得：「嘿，你們兩個背著我聊什麼呢？」
「聊中午吃什麼，」西莉婭隨口說道，她試圖挪開死侍的手臂，但是失敗了，於是便鼓著嘴巴一臉不開心的樣子：「挪開你的胳膊！壓得我不長個了！」
「別長了，我們剛好情侶身高，差十英寸，多萌啊，」死侍跳下摩托車，興致勃勃地站在西莉婭面前跟她比了比高度，他的手掌從西莉婭的頭頂挪開，平著往後滑了一段距離，落在了自己的下巴上。
「長得高了不起嗎？」西莉婭怒視死侍：「你走！」
彼得忽然對死侍說道：「我跟你一樣高。」
死侍眯起眼睛盯著彼得：「小朋友，你當著哥的面想幹嘛？撬牆角嗎？」
「你也走！」西莉婭拽著彼得的衣領把他拖向死侍：「你們兩個一般高的才是最配的！我討厭你們！」
死侍對著西莉婭甩了個飛吻，他張開雙手擺出了擁抱的姿勢：「甜心，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愛我！」
而小蜘蛛則面露驚恐地盯著越來越近的死侍：「我不要！西莉婭，快鬆開我！」
就在三人邊走邊吵嚴重拖慢了行進速度的時候，前方忽然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呼喊：「西莉婭！」
琴穿著一身漂亮的黑色小套裙，懷裡抱著個大大的資料夾，站在馬路邊招手：「這裡，你們太慢了。」
「琴！你怎麼也在？」西莉婭果斷拋棄了兩個話嘮向著美女跑過去：「不是說學院帶隊的人是韋德嗎？」
「沒人敢跟著他一起來，所以我只好跑一趟。」琴揉了揉西莉婭柔軟的發頂，面帶笑意地調侃她：「你現在是常駐復仇者聯盟了嗎？連家都不回。」
「哪有！」西莉婭莫名其妙地紅了臉：「我只是最近比較忙……在曼哈頓住著方便！」
琴一臉「好好好你說的都對」的表情，她從資料夾中取出一枚信封遞給西莉婭：「你的信，昨天下午寄到學校去的，當時我們都不在，奧蘿洛就幫忙簽收了。」
信封是古舊的羊皮紙製作而成的，摸上去有種毛酥酥的感覺，背面扣著個沒有標誌的火漆封印，一看就價值不菲，用來寫信都奢侈，竟然有人拿它當了信封。
「從哪兒寄來的？」西莉婭隨口問道：「沒有地址嗎？」
琴搖搖頭。
懷著滿心的好奇，西莉婭小心翼翼地拆開了火漆，將信封裡面的東西取了出來。
那是一張和信封同樣材質的請柬，西莉婭翻開後發現內頁上的稱呼為「聰明可愛的西莉婭小姐」，她滿頭黑線地直接把目光跳到了最後，而落款和開頭遙遙呼應——「英俊瀟灑的萊克斯先生」。
「萊克斯•盧瑟的請柬，邀請我去哥譚參加他的古埃及文化博覽會？！」
昨天下午西莉婭在遊戲上收到了被盜號的暗夜騎士邀請她去哥譚找冬兵的消息，同時萊克斯盧瑟的請柬送到了賽維爾學校，要說這是巧合，在場沒有一個人會相信。
西莉婭把請柬遞給彼得：「肯定是早有預謀。」
「再加上我在哥譚查到的，」死侍補充道：「可以確定九頭蛇現在確實在盧瑟的庇護之下躲去了哥譚市。」
「可我記得盧瑟的勢力應該在大都會，哥譚是蝙蝠俠的地盤吧？」彼得問：「他為什麼不把九頭蛇安排在大都會呢？」
「大都會有超人，」西莉婭說：「而哥譚雖然有蝙蝠俠，但我們都知道那是座危險的城市，居住著形形色|色的人，犯罪率一直高居不下，對於九頭蛇這種大反派來說，哥譚反而更加適合他們。」
「你要去嗎？」彼得揮了揮請柬：「這上面說博覽會的開幕式是一個月後，那時短期班的訓練剛剛完成。」
「當然，」西莉婭目光堅定地說：「就算他不請我去，我也得走一趟。」
有人苦逼兮兮地用換裝手遊的留言板求助這種方法都想出來了，她又怎麼能不去救他呢？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7-8 11:10
第41章
短期班開始的第一堂課是彼得很感興趣的布魯斯•班納博士的生物科學。
西莉婭不用上這門課，原本她想睡個懶覺的，但彼得小心翼翼地跑來敲門，對頂著雞窩頭睡眼朦朧的西莉婭結結巴巴地訴說了自己的請求：大家好像都不太喜歡我，所以西莉婭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上課呢？
西莉婭：？？？
只是多睡了一晚上而已，難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通常情況下，如果大家都不喜歡一個人，十有八|九是那個人自身有問題；但在這件事情上，彼得還真是無辜到了極點。
追根溯源還得從短期班的人員構成說起。這屆短期班的學員們不是政府的各個部門和各大聯盟高校推薦上來的精英特工、天才博士，就是賽維爾學院紮堆來當交換生的變種人（西莉婭可以算在這種裡面），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團體，也有相熟的同學朋友，只有彼得一個人鶴立雞群，孤孤單單的，連本科學歷都沒有，總覺得是被哪個土豪開後門塞進來的。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講確實是這樣。
背景有了，再來看看事件。由於永遠睡不飽的西莉婭拋棄了晚飯選擇投入席夢思的懷抱，所以昨天晚上彼得是一個人去食堂吃飯的。
當踏進餐廳的那一刻，彼得忽然感覺到了久違的被排外氣息毫無徵兆地撲面而來。說老實話，自從哈利•奧斯本轉學去了中城高中和彼得再續前緣……呸是重拾友誼，就沒人敢再欺負沉默寡言（悶騷）的彼得•派克了。
學員們排斥彼得的具體表現有：一，所有人忽然停止了交談，對彼得默默地行注目禮，仿佛他臉上開了朵罕見又漂亮的花；二，當彼得端著餐盤隨便找位置坐下後，他周圍那些學生們全都動作整齊劃一地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幼稚得簡直像一幫小學生。
彼得完全搞不懂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到底是怎麼得罪這幫莫名其妙的人了，最後還是賽維爾學校的一個變種人妹子走到彼得對面坐下陪他吃完了晚飯，這才不至於讓情況變的更尷尬。
妹子名叫茉莉，是個很常見的力量系變種人，看似柔柔弱弱，然而一拳砸下去能把水泥地面打出個至少半米的深坑，是X戰警拆遷辦的主力成員之一。
「別搭理他們，那些特工們都是『精英』，眼高於頂，誰都瞧不起。」妹子對著彼得笑了笑：「有人看見你和茜茜是坐著復仇者聯盟的專用昆機被鷹眼親自送過來的，所以……」
彼得瞬間了然：「其實沒什麼，我習慣了……謝謝你。」
「不過我有點好奇，」妹子托著下巴問：「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問問你到底是有什麼能力才會被選上來參加這個培訓的呀？」
蜘蛛俠的身份一直是保密的，除了復仇者聯盟和X戰警的核心成員外，也就知道西莉婭和哈利知道彼得是蜘蛛俠了。
「呃……沒什麼能力，」彼得撓撓頭：「是史塔克先生送我來的，他大概是想把我培養成一個好保鏢吧？」
能保護全紐約人民的那種。
茉莉的目光立即變得嫌棄起來：「噫，不想說就算啦，我知道你肯定有特別之處的。」
彼得對茉莉報以無辜的眼神。
直到最後吃完飯各回各家，茉莉還是沒能問出來彼得的能力是什麼。
「他們肯定拿你下注了，」西莉婭讓彼得進屋坐，自己則趕緊跑去洗漱收拾準備陪彼得一起上課：「賭你會不會說出自己的秘密，我才茉莉賭的是你會說。」
彼得恍然大悟：「難怪她走的時候看我的目光特別痛心疾首。」
那不是在看彼得，而是在看長著翅膀飛走的美刀們啊！
小蜘蛛特別能感同身受。
西莉婭花了十分鐘的時間搞定了一系列的洗漱工作，當她擦著濕漉漉的長髮走出來的時候，彼得用來解悶的可樂才喝了一小半。
「那個，西莉婭，時間還早，你不用著急……」彼得瞥了眼牆上的掛鐘：「八點之前到教室就行了，我們還有一個小時呢。」
「我要化妝，」西莉婭的聲音在電吹風的嗚嗚干擾之下斷斷續續地傳來：「事實上我們只有三十分鐘的時間吃飯。」
彼得：？？？
等等啊！彼得對著西莉婭的背影伸出爾康手：姑娘你是不是忘記算路上的時間了？！
神盾學院實在是太大了，而且建築物之間彼此分散，從宿舍走到餐廳大約需要二十分鐘，從餐廳走去教室又是二十分鐘，再加上吃飯的十分鐘，如果彼得和西莉婭在十分鐘內出門，他們的時間滿打滿算剛剛好。
然而現在……
「別這麼驚訝，」放下吹風機的西莉婭坐在了大鏡子前開始搗鼓桌上一堆彼得看一眼就覺得眼花繚亂的瓶瓶罐罐：「我們不用花那麼多時間趕路，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半個小時後，西莉婭收工了，她換了套全身上下印著芒果碎花的A字裙，面帶微笑地對彼得伸出了手：「來。」
彼得莫名有些臉紅，他的視線在西莉婭那張她自己搗鼓了半個小時、彼得卻覺得跟之前沒有任何變化的臉上四處遊移：「幹、幹什麼？」
「爸爸帶你飛。」西莉婭懶洋洋地一把抓住了彼得的手腕，同時另一隻手按上了他的肩頭，擺出了一個有點像華爾滋的雙人舞姿勢：「雖然昨晚我沒去吃飯，但昨天跟著韋德來宿舍的時候路過那裡了。」
就在彼得滿心疑惑的時候，他忽然覺得周圍的空氣似乎如水波般旋轉了起來，下一秒，淡藍色的能量將空間撕開一道裂縫，一股巨大的吸力把西莉婭和彼得拽了進去。
七點半，是餐廳人員達到飽和的時間，於是在來來往往無數雙眼睛的矚目之下，一陣能量波動後，西莉婭和彼得忽然憑空出現在了餐廳過道的正中央。
西莉婭頂著滿餐廳人注視的目光十分淡定地鬆開了抓著彼得的手：「感覺如何？」
彼得緩慢地眨了眨眼睛，當他看清楚周圍的的情景後，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酷！」
西莉婭笑得一臉小得意：「嘿嘿，這不算什麼，以後等我更厲害了，給你看更好玩的。」
「茜茜！」茉莉探出半個身子招手：「這裡！給你們留了位置！」
「謝啦，」西莉婭帶著彼得走過去，順手跟茉莉擊了個掌：「口紅顏色不錯，很配你。」
「這不是你送的小羊皮303嗎？」茉莉點了點自己的唇角，微微一笑：「你又在誇別人的時候順便把自己也誇了一遍。」
西莉婭無辜地眨眨眼睛。
女孩子們湊在一起談談化妝和時尚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哪怕是變種人妹子們也不能免俗。
彼得和另外幾個年紀差不多的男孩子自從西莉婭和茉莉開啟了種草剁手模式後，就基本處於茫然的狀態聽不懂兩個女孩在說什麼了。
「你知道她們在說什麼嗎？」一個雖然長得有點小帥但卻理了個殺馬特頭的男孩問彼得：「哦，你好，我叫詹姆斯。」
「你好詹姆斯，我是彼得。」彼得跟詹姆斯握了握手：「不知道呢。」
「女孩子總是這麼奇怪。」詹姆斯聳聳肩膀：「茉莉，走了，再不走就要遲到了。西莉婭，要幫你們占個位置嗎？」
「好的，占個靠前的吧，」西莉婭對詹姆斯雙手合十乖巧地一笑：「彼得喜歡聽班納博士的課。」
「靠前？」詹姆斯大咧咧地擺了擺手：「那不需要占，沒人願意坐前面，大家都會往後坐的。」
「為什麼？」彼得滿臉不解：「班納博士很少授課，機會難得啊！」
西莉婭臉上閃過了一絲微妙的情緒，她沉默了片刻，低聲對彼得解釋道：「我想，大概是因為他們害怕班納博士身體裡住著的那個綠色的大傢伙吧。」
西莉婭和彼得在餐廳裡待到了七點四十五才瞬移去了教學樓門口，可能是因為能力不穩定的緣故，倆人這次的降落地有點偏差，照著一個西裝革履神色匆匆的無辜男人身上就砸過去了。
眼看就要發生三人當場疊羅漢的悲慘事故，關鍵時刻，男人的反應竟然異常敏捷，他往旁邊一閃的同時伸手勾住了西莉婭的胳膊幫她穩住身形，不過彼得就倒楣了，男人沒來得及抓住他，讓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彼得摔得有些懵，同時也覺得這個場景無比很熟悉，肯定在哪裡遇見過相似的。
「彼得，你沒事吧？」西莉婭對男人頭也不抬地道了謝，趕緊伸手拽住彼得：「抱歉是我的錯，我一定多多練習，爭取下次絕對不出現這種問題……」
「別灰心，等你熟練就好了。」彼得也是心大，完全不怕被西莉婭傳送到異世界去。他順著西莉婭拉拽的力道站了起來，拍拍褲子上的土，對男人露出一個有點激動的表情：「班納博士，實在是不好意思，差點兒砸到您。」
西莉婭：……
戰戰兢兢地轉過頭，西莉婭看到布魯斯•班納推了推眼鏡，對二人做了個安撫的姿勢：「沒關係，只是沒想到這屆學生竟然會這麼熱情地歡迎我。」
「我很崇拜您，」彼得臉上露出了燦爛的傻笑，就像是西莉婭見到了美國隊長一樣，當彼得看見托尼或者是班納博士的時候，他也會變得有些不知所措，說話結結巴巴的：「我拜讀了您有關伽馬射線對生物產生變異影響的論文……」
班納眨了眨眼睛，嘴角挑起一絲笑意：「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不過還是讓我們先去上課吧，如果你還有什麼疑問，可以等課程結束後來辦公室找我。」
「謝謝博士！」
果然就像詹姆斯說的那樣，階梯教室裡呈現出了一種涇渭分明的狀態，教室的前三排是空著的，後五排卻密密麻麻坐滿了學員。而當班納走進來的時候，他收穫了和彼得昨天在餐廳遇到的差不多的待遇——所有人齊刷刷地住了嘴，視線隨著班納的前進而不斷挪動，最終從四面八方落在了講臺上。
班納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台下，然後他像是沒事人一樣低頭整理教具。
相比於被人大聲呵斥或者指著鼻子滿臉恐懼地大喊，這種被無聲排斥的情況顯然已經是很「溫和」了。
彼得皺了皺眉頭，拉著西莉婭坐在了第一排的正中央。落座後彼得掏出紙筆端端正正地放在桌面上，他雙手交叉抵著下巴，微微揚起頭，目光認真地看著班納。
至於西莉婭……她則默默地拿出了平板，還偷偷打開了藍牙耳機。
西莉婭事後才發現，這門生物科學完全是為了彼得一個人開設的課程。
班納博士的講述從紐約義|警蜘蛛俠切入，運用科學的手段著重分析了蜘蛛俠能力產生的原因和影響，以及日後會如何發展，蜘蛛俠會不會變異成真正的蜘蛛等等。
彼得聽得津津有味，其他學生中也有相關方面的學霸，從開始的害怕和厭惡發展到後來也聽得很認真，但大部分人都是像西莉婭這種專業不對口的，聽起來不是像故事就是像天書，實在是理解不能，於是只得放棄，同時祈禱最後算成績的時候比重別占太大，還請班納博士手下留情。
在努力聽了一會兒還是沒聽懂的情況下，西莉婭開始偷偷地開小差，她打開平板上一個圖示設計的十分具有概念性的app，在漆黑色的對話方塊中輸入了一句話：「賈維斯？你在嗎？」
「隨時為您待命，西莉婭小姐。」賈維斯優雅磁性的倫敦腔在西莉婭的藍牙耳機中響起來。
「我發現了一個好玩的東西，」西莉婭興致勃勃地打著字：「或許你也感興趣，我這裡有個軟體……」
當班納宣佈下課後，後門轟然打開，大家一窩蜂地湧了出去，眨眼之間人就都走光了。
「真是太過分了……」剛向班納請教完一個問題的彼得掃了眼空蕩蕩的教室，目光落在了除他和班納之外唯一剩下的人身上：「西莉婭，你在做什麼？」
班納推了推眼鏡，在西莉婭的平板上看到了一個隱約的人形：「好像是3D建模？」
彼得轉身走過去，他伸手扒在桌邊，湊到西莉婭面前一字一頓地問：「西莉婭，你在做什麼——咦？你在捏人嗎？」
「啊？下課了嗎？」西莉婭被忽然湊近的彼得嚇了一跳，她按在螢幕上的指尖微微一顫，帥氣逼真的3D人臉頓時就被毀容了。
西莉婭茫然地抬起頭，順手按掉了藍牙耳機的開關。
賈維斯的聲音從平板的揚聲器中傳出來：「……鼻樑再高一點比較好？哦不西莉婭小姐還請您手下留情……」
「呃……抱歉抱歉！」西莉婭趕緊撤銷了剛才自己胡亂拖拽導致帥哥毀容的一筆：「現在怎麼樣？」
「其實我很謙虛的，」賈維斯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淡淡的驕傲：「但是看到這個模型我不得不誇一句，真的是太棒了。」
西莉婭笑著用指尖輕輕點了點螢幕空白的地方：「還是你指導的好。」
「賈維斯？」班納眨了眨眼睛：「是你麼？」
「班納博士，您好，」賈維斯彬彬有禮地說：「先生托我轉告您，請您在不忙的時候去一趟複聯大廈。」
「請您提前告訴我一聲，先生會派人來接您的。」賈維斯補充了一句。
「行，我知道了，」班納點點頭：「下午隊長有節課，等他上完了，我們一起回去。」
「這是你捏的嗎？」彼得好奇地打量著螢幕上那位元英俊裡帶了點冷酷、身穿西裝打著整齊精緻的領帶、脖子以下全是腿的男人……的模型：「這是賈維斯？」
「是的，」西莉婭隨手幫「賈維斯」試穿著各種衣服，從西裝到運動服再到亂七八糟的古典戲服，把庫存的所有服裝換遍之後，西莉婭得出了一個結論：賈維斯自己捏的這張神似保羅•貝塔尼的略帶黑化氣質的臉還是穿西裝比較合適，特別像暗黑管家冷酷殺手之類的角色，帥的人根本合不攏腿。
班納走過來低頭看著西莉婭捏出來的帥哥：「你想給賈維斯製作一個實體嗎？」
「我們只是隨便捏著玩玩的，班納博士，」賈維斯淡定地回答：「不過我覺得，如果我有了身體，就可以向先生申請擁有和史塔克集團其他員工一樣的待遇了——我也想朝九晚五，六日雙休，每年有一個月的帶薪假期，聽著就覺得很爽。」
彼得羡慕地點點頭：「我也覺得很爽，奧斯本集團的帶薪年假只有一個星期。」
西莉婭忍不住笑道：「這就是你加入復仇者聯盟的原因嗎？」
「我不知道托尼是不是也有這種想法，」班納想了想，對賈維斯提出建議：「不過如果他同意，你們可以試著去韓國找一位名叫海倫•趙的博士，她主持著一項被稱為『再生搖籃』的研究，或許可以賦予賈維斯實體。」
「還是算了吧，」賈維斯想都沒想地拒絕了：「我得需要多少個實體才能滿足先生隨時隨地冒出來的任性要求啊……還是這樣輕鬆一些。」
三人隨意地聊了一會兒，然後準備去餐廳吃飯，畢竟下午還有美國隊長的基礎格鬥課要上呢，為了避免挨打得好好儲存體力養精蓄銳。
就在大家剛剛走出教室的時候，西莉婭的手機忽然響了，她做了個抱歉的姿勢把電話接起來：「喂？」
「嘿，西莉婭，你是不是收到了萊克斯•盧瑟的請柬？」電話中傳來了哈利中氣十足的聲音：「我也收到了！」
「什麼？」西莉婭微微一愣：「還有其他人嗎？」
「這個……至少史塔克先生沒有，」哈利說：「我打電話過去問的時候他挺生氣的。」
那是當然了，作為世界第一的鋼鐵俠，托尼可以不去參加任何宴會，但卻不能不收到這些宴會的請柬，在托尼看來，不給他發請柬的宴會都是辣雞，都在侮辱他的身份。
「你去嗎？」哈利問：「我查了一下，宴會的舉辦地點在哥譚附近的荒郊野外，沒有完全在哥譚市里，看來盧瑟還是挺忌憚布魯斯•韋恩的。」
「去，」西莉婭果斷道：「這可是我名正言順進哥譚的好機會……我要去找冬兵。」
「這樣啊……」哈利慢騰騰地說：「我還缺個舞伴，要不咱倆帶上彼得湊活湊活？」
西莉婭：？？？
這要怎麼湊活？
作者有話要說：
PS：綠胖其實是核子物理學方面的博士，這裡給他開了個掛，讓他生物工程也有研究~
保羅•貝塔尼是賈維斯配音演員以及幻視的扮演者。
臥槽好糾結啊啊啊！求問老賈和幻視如何共存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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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彼得你對我們奧斯本集團的年假有什麼不滿嗎→_→
西莉婭：幸運值滿點的妹子總是有人在關鍵時刻接一把的，不是隊長就是綠胖o(*￣▽￣*)o
第42章
西莉婭無奈地握著手機：「三個人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湊活？我左手挽著你右手挽著彼得嗎？還是你倆一起好了！」
彼得：？？？
哈利被噎了一句，也覺得自己的提議有些不靠譜，連忙補救：「要不你帶彼得去，我再找個舞伴。」
「我再想想吧，」西莉婭沒有立即同意，她臉上浮起了擔憂的表情：「說真的，作為朋友，我建議你們不要去。盧瑟這場宴會辦的明顯就是別有用心，我是去找人的，你們去幹什麼呢？」
「作為朋友，既然知道有危險，又怎麼能不去幫你一把呢？」哈利說的大義凜然：「你要是不喜歡我，那就讓彼得裝成哈利奧斯本陪你一起去吧。」
「……我沒有不喜歡你啊，」西莉婭哭笑不得：「奧斯本總裁您天天上電視，被無數妹子們追著喊老公，難道萊克斯盧瑟不知道您長什麼樣子嗎？」
「失策了！」哈利摸了摸自己的臉，痛心疾首地說：「那就說我整容好了，彼得那張臉勉強也可以稱得上是帥氣了，冒充一下哈利奧斯本不算太丟分……」
彼得從西莉婭手裡拿過電話，對著話筒面無表情地說：「你說的話我都一字不漏地聽見了哦。」
電話裡實在商量不清楚這麼大的事情，西莉婭和哈利說了幾句後彼此都發現對方簡直是在雞同鴨講。鑒於現在是午飯時間，而西莉婭和彼得下午還有課，於是哈利決定晚上再來騷擾他們。
在去餐廳的路上，彼得憋了整整一路，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西莉婭，你真的要一個人去嗎？」
真的不帶我們嗎？說好了大家一起冒險呢？
彼得認真地注視著西莉婭，他漂亮的褐色眼睛中寫滿了擔憂和不滿，甚至還有一絲淡淡的委屈。
「也不算是吧？」西莉婭想了想：「琴看到了盧瑟送來的請帖，哈利也打電話詢問過了托尼，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再加上韋德確認了九頭蛇的確藏在哥譚市，復仇者聯盟和X戰警想趁著這個機會進行一下探查也是必然的。」
「我覺得他們現在應該在煩惱一件事情，」西莉婭笑著對彼得揮了揮她之前夾在教科書中的請帖：「那就是當運用強制手段把請帖從哈利和我的手裡搶過來後，他們該如何裝扮成我們兩個人的模樣混入會場裡。」
彼得微微一愣：「這也可以？」
西莉婭眨眨眼睛：「有一種特別的面具，帶上之後啟動裝置，可以讓你的臉完全變成另一個人的模樣，那是神盾局的發明。」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彼得老半天都一言不發，整個人顯得很沮喪。西莉婭買完飯回來後發現彼得還是那個樣子，她皺著眉頭放下餐盤，輕輕歎了口氣，抬手按住了彼得的手腕。
西莉婭邊思考邊說，她語速有些慢：「就像我不希望你和哈利陪我去冒險一樣，琴和瑞雯他們肯定也不希望我去冒險，出於對我的關心，他們會覺得這些事情應該交給『大人們』去處理。」
「但我已經是大人了，而且爸爸答應過我，」西莉婭微微一笑：「他不會阻止我去做什麼，只要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就行了。」
「所以我才讓你和哈利一起去啊，」西莉婭對彼得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而我需要做的，就是去邀請一個可以保證我們安全的、有他帶著就絕對不會被覆聯和X戰警排除在外的、還非常有理由參與進來的人。」
「……具體的情況就是這樣，」西莉婭微微仰起頭，臉上帶了一絲恰到好處的潮紅，她雙手合十抵在唇邊，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對史蒂夫露出了一個略帶討好的乖巧的笑容，在話尾百轉千回地勾出了一抹小心翼翼的顫音：「所以，隊長，我能不能邀請您做舞伴陪我一起去參加盧瑟的宴會呢？」
作為知曉西莉婭全部計畫的知情人士，彼得抱著胳膊靠在牆邊看西莉婭演技爆發忽悠美國隊長，心中只剩下了一個大大的字：服！
有了美隊保駕護航，安全性能大大提升，其他人還有拒絕他們直接參加行動的理由嘛？
唯一的難度大概就是如何說服美隊出席這場宴會了。但是在西莉婭看來，這根本不是難事，只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史蒂夫「我們這是要去哥譚」這句話，一切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誰讓冬日戰士可能在哥譚呢？哪怕有半點線索，一直試圖尋找巴基的美隊也不會放棄的。
在西莉婭將事情的經過大致交代完後，史蒂夫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沉吟片刻後問道：「你也想去，但是怕托尼攔著你？」
西莉婭連勝利的姿勢都準備好了，只等史蒂夫同意後立馬對著彼得比個心，但她沒防備隊長忽然問出這麼一句話來，一時之間人有點懵。所幸作為一個心靈能力者，西莉婭的思維異常強大，史蒂夫的小花招並沒有炸出她的真話，只見她表情雖然是呆呆的，但嘴上脫口而出的卻是這麼一句話：「啊？沒有啊，我爸爸同意了，托尼為什麼要攔我。」
隊長：……說的好有道理哦。
「好吧，既然你已經做出了決定……」史蒂夫點點頭，他深深地看了西莉婭一眼：「西莉婭，謝謝你邀請我，我很樂意和你一起去參加盧瑟先生的晚宴。」
西莉婭開心地笑了起來。不管一開始是出於安全保證還是其他的目的，最終能跟美國隊長這個級別的偶像一起去參加舞會也是個難得的人生經歷了。
「不過我不怎麼會跳舞，」史蒂夫臉上露出了有些為難的表情，他撓撓頭，很誠實地給西莉亞提前打預防針：「你知道的，我沒什麼時間學習這項社交技能……」
史蒂夫說著說著聲音放低，開始出神。
西莉婭見狀趕忙開口，她撒了一個小小的謊言：「沒關係的，我們一起進去就行了，我也不會跳舞。」
西莉婭給哈利發了封郵件說明這件事情，在信的末尾她特意用標黑加粗的字來恐嚇哈利：如果你不邀請彼得當舞伴，那你的請柬一定會被憤怒的托尼搶走的。
五分鐘後，哈利的咆哮信被塞進了西莉婭的郵箱裡，她和彼得打開一看，手機螢幕立即被無數黑色粗|大的感嘆號填滿了。
「……你們真是聰明！機智！非常狠！彼得就彼得！」
請蜘蛛俠當舞伴總好過被迫請鋼鐵俠當舞伴吧？哈利破罐子破摔地想。
「說的這麼委屈，」彼得一邊嘟噥一邊啪啪啪地按著鍵盤給哈利回信：「我還不想給你當保鏢呢。」
下午兩點鐘，基礎格鬥準時開課。
相比于上午大家在班納博士面前又驚恐又厭惡的情緒，在面對美國隊長的時候，寬闊的大教室裡面圍了滿滿一圈的學員，幾乎所有人都表現出了對史蒂夫不同程度的崇拜和激動。
幾乎之外的那些人分別是：萬年打醬油的苦逼人士鷹眼、不斷對西莉婭拋媚眼的漫威第一黃|暴大手死侍、邊啃蘋果邊對琴露出神秘微笑的性感女神黑寡婦，以及看似認真低頭在審閱檔的大掛B琴格雷。
基礎格鬥1234課的老師和賽維爾學校的負責人全員到齊。
不知道是因為以前混影視圈留下來的經驗還是天生領導力十足，隊長對於動員演講的事情信手拈來，只見他站在人群正中央神情嚴肅地巴拉巴拉說了好大一堆話，偏偏同學們都聽得十分認真，半點沒有校領導發言時台下一片散漫的感覺。大概只有西莉婭、彼得和其他三個老師不太關心隊長說了點什麼。
彼得戳了戳西莉婭的胳膊：「韋德先生一直在看你。」
何止是看——彼得說法太婉轉了——簡直就是在明目張膽地騷|擾。死侍一會兒雙手托腮擺了個十分少女的姿勢對西莉婭歪歪頭，一會兒又眨著眼睛朝西莉婭甩飛吻，渾身上下都在往外冒著粉紅泡泡。
【沒關係，我習慣了，】西莉婭面無表情，直接跟彼得心靈感應：【一會兒就去向他收錢，看一次一百美刀。】
【你價格定少了，】琴的聲音響了起來：【韋德一定十分樂意。】
驟然聽到第三個的聲音，彼得微微一驚，目光掃過了坐在角落不太顯眼的琴：【是誰？】
【琴，就是那個假裝自己在看檔實際上和娜塔莎聊得開心的漂亮姑娘。】西莉婭解釋：【是嗎？那五百美刀怎麼樣？】
【對了彼得，你也可以試試這種方法，說不定能賺好多錢呢，】西莉婭開始教壞乖寶寶了：【畢竟有那麼多姑娘可不止是想看你，她們還排著隊想跟蜘蛛俠來個含情脈脈的法式深吻呢……】
【那你……】彼得話說一半忽然又捂住了嘴，他低下頭對著西莉婭不斷擺手，小聲說道：「沒、沒什麼！別回頭，他們看過來了——」
隨著彼得的小聲驚呼，琴猛地抬起頭遠遠看向了他，目光中帶了一絲審視的意味。
「……接下來我會請一位同學來跟我對打，向你們示範如何躲避別人的攻擊，其他人要認真學習，記下這些簡單的套路。」史蒂夫的開課動員已經從打擊九頭蛇人人有責說到了課程本身，他的目光在躍躍欲試的學員中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正轉頭去看彼得的西莉婭身上：「賽維爾小姐？」
「啊？」西莉婭茫然地回過頭，在學員們羡慕的目光中硬著頭皮問：「羅傑斯隊長？」
「請你來做一下我的搭檔，」史蒂夫說：「向大家演示如何進攻以及躲避對方的進攻。」
「沒問題。」
西莉婭欣然同意，她把口袋裡的手機和錢包交給彼得保管，然後咬著原本套在手腕上的發圈，邊走邊把自己披下的黑色小卷髮紮成了一把漂亮的高馬尾。
「嘖，」娜塔莎把啃完後的蘋果核一個高拋準確地扔進了垃圾桶，然後她接過琴遞來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著手，忽然轉頭對死侍說道：「她確實很棒。」
死侍自從史蒂夫開口點了西莉婭陪練之後就變得正經起來，他端坐在椅子上，半晌才慢悠悠地回答：「那當然。」
對於西莉婭來說，跟美國隊長對戰，需要莫大的勇氣，因為她光是站在偶像面前就有點放不開手腳了——比如剛才彼得覺得西莉婭在忽悠史蒂夫時故意演出了一個忐忑小女孩的樣子好讓對方放鬆警惕，但實際上那根本不是演的，而是西莉婭真實的表現——更別說還要像暴揍交叉骨一樣暴揍美國隊長，能不能揍成功另說，但這種行為讓西莉婭覺得惶恐。
西莉婭擺出了一個很標準的防禦姿勢，一看就是練過的。她抬起頭，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史蒂夫。
「我進攻嗎？」史蒂夫愣了愣：「好吧，這樣也可以……」
史蒂夫嘴上還在說話，整個人忽然往前跨了一步，快速探手向著西莉婭防禦的手臂抓過去。
西莉婭的反應很快，她直接跪下雙手按地，不僅避開了史蒂夫的擒拿手，同時還使出了一個掃堂腿反對著史蒂夫的下路攻擊過去。
死侍直接笑出了聲，他拍拍手吹了個口哨：「漂亮！」
娜塔莎的眼波往死侍身上轉了一圈：「你教的？」
「除了他還有誰？」琴搖搖頭：「這麼耍流氓的打法……」
「只要能贏就行了唄，」死侍義正言辭地說：「當初教授請我教甜心格鬥的時候可是只有一個要求，就是關鍵時刻她能逃跑就行了。這招如果不接掃堂腿，甜心可以直接從隊長的背後逃走了。」
西莉婭雖然出其不意，但隊長的戰鬥經驗更加豐富，他在西莉婭掃到自己的雙腿前彎腰翻了個跟鬥，避開了這一招。落地之後史蒂夫完全沒有停頓，趁著西莉婭還是背對自己的時候，抬手扣住了她的肩膀把人往後一拉，遠超常人的四倍力量拽的西莉婭直接仰面摔在了地板上。
「這是一個錯誤的示範，」史蒂夫向西莉婭伸出手，同時對看的津津有味的學員們解釋道：「永遠不要背對你的敵人。」
西莉婭默默地握住了史蒂夫的手，趁他說話時猛地發力使勁兒往下一拉，借著慣性把隊長拽得直接跪地，同時西莉婭向旁邊滾出去，單手在史蒂夫的後背撐了一把借力翻轉，輕巧地落在了一邊的空地上。
這招在機場對付冬兵的時候西莉婭也用過，效果一樣好。
「……好吧這也是一個錯誤的示範，」看著臉上帶了點小得意的西莉婭，史蒂夫歎了口氣：「告訴我們永遠不要放鬆警惕。」
「順便說一句，賽維爾小姐，你力氣真大。」
【西莉婭，】琴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涼涼的：【格鬥就是格鬥，不許作弊。】
西莉婭轉頭對著琴的方向吐了吐舌頭：【好吧。】
在經過簡單的講解後，隊長把學員們兩兩分組，訓練他們進攻與防守的能力。
西莉婭自然和彼得分到了一組，他們現在正在幾個老師若有若無的注視之下拉開架勢。
「來！」西莉婭興致勃勃地看著彼得：【上吧蜘蛛俠！】
彼得面對西莉婭的時候有點像西莉婭面對美隊時的狀態：始終下不去手，好像一隻小貓似的繞著你來回轉悠，時不時伸出爪子去撓一下，看著兇狠但一點兒都不分過，甚至有些萌萌噠。
西莉婭被像一團毛線似的抓撓了半天後哭笑不得，於是她在彼得下一次靠近的時候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將他拖拽過來，同時轉過身用肩膀抵著彼得的胸口，使用了一個標準的過肩將他摔在了地上。
彼得對著西莉婭顫巍巍地豎起了大拇指。
「算了吧彼得，」西莉婭無趣地撇撇嘴：「你根本就是在放水。」
彼得：「……如你所願。」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西莉婭被除了「不吐蜘蛛絲」和「沒穿制服」這兩點外和蜘蛛俠沒什麼區別的彼得派克吊打的哭爹喊娘。
【不許，用，你的，能力。】琴的聲音如同360度環繞的身歷聲似的在西莉婭的大腦中堅持不懈地響著，每當西莉婭試圖轉換一個簡單的能力來作弊時，這個聲音都會變得更大聲。最後西莉婭頭暈腦脹地仰面躺在地上，一副氣喘吁吁的虛脫樣子：【琴，你不能這麼干擾我！】
【我可以，】琴淡淡地說：【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坐在這裡？】
【你的任務哪有打敗所有格鬥課的對手和老師們那麼簡單啊，】琴笑得如同一隻狡黠的小狐狸：【在對抗彼得進攻的同時，你需要對抗我的思維入侵，從現在開始——】
立體環繞的3D音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好似刀鋒出鞘的強大精神力量直擊西莉婭的大腦。西莉婭慌忙築起了一道又一道思維屏障阻隔這股力量，同時吐槽道：【我該謝謝你攻擊之前至少記得先退出我的大腦嗎？】
【不占你的便宜，】琴微微一笑：【防禦太弱了，你牆壘得再厚實它也僅僅只是一堵牆而已！】
西莉婭皺著眉頭，就地一滾躲過了彼得踢來的一腳，同時對琴說道：【你確定？】
琴的眼睛眯了起來：【你想試試在這兒跳鋼管舞嗎？】
【算你狠！】不久前哈利用來控訴西莉婭和彼得的評語被按在了琴的身上，西莉婭雙手交叉鎖住彼得轉向自己脖頸的手腕，深吸一口氣，將閉鎖的思維全部打開。
無數化作觸鬚的思維能量延伸出去，瞬間鋪滿了整個大教室，所有人在同一時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們表情一致地呆立著，陷入了香甜的夢境中。
除了死侍，他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打了個哈欠：「甜心，你又失敗了。」
「沒有。」西莉婭淡淡地說，她鬆開了彼得的手，在他結實的胸口上輕輕拍了一把：「這次不是能力失控，是我故意的。」
第43章
「甜心，你真的不試著看看我在想什麼嗎？」死侍抬頭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聲音中含了滿滿的期待：「我保證你會滿意。」
「我不想現在就腦死亡。」西莉婭沒好氣兒地說道，她向著站在角落裡的冰箱走去——天知道為什麼教室裡會有個冰箱，但當看清楚裡面放著滿滿的飲料時，西莉婭還是覺得很驚喜。
「怎麼會，」死侍搖搖頭：「我又不會攻擊你。」
西莉婭握住冰箱門把手的動作一頓：「這麼說你當時是故意對我爸爸進行思維攻擊的咯？」
「不，其實我什麼都沒做，X教授的昏迷只是因為他不想接受在我腦海中看到的東西罷了，事實就像我猜測的那樣，事後他完全忘記自己看到了什麼。」死侍雙腿岔開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很心機地展現了一下自己包裹在緊身衣下的健美身材，然而西莉婭一直盯著冰箱裡的瓶瓶罐罐考慮該臨幸哪個口味的飲料比較好，完全沒在意死侍的行為。
死侍頗有些沮喪，他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有些虛弱：「甜心，幫我挑罐啤酒。」
「沒有啤酒，」西莉婭抓起一瓶優酪乳扔給了死侍：「喝這個吧。」
死侍：……
西莉婭開了罐冒著寒氣的可樂，美美地給自己灌了一大口。
「甜心，你打算用它噴我一臉嗎？」死侍抓著優酪乳瓶激動地扭了一下屁股：「如果你喜歡也不是不可以嗚嗚嗚！」
琴從椅子上緩緩站起來，收回了指向死侍的手，淡紅色的能量在她指尖悄然逸散：「韋德，有的時候我真的恨不得把你的嘴縫上，當初阿賈克斯改造你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
死侍做了個投降的姿勢，表示自己再也不敢在琴•外掛•格雷面前放肆了。
琴撇撇嘴，幫他解開了被封住的喉嚨。
「哈，那個變態，他其實有這種想法來著，他威脅過我不止一次了。」提起自己曾經悲慘的經歷，死侍好像並沒有很在意的樣子，他擺擺手無所謂地說：「不過我猜他大概更喜歡聽我的哀嚎聲……」
西莉婭握著可樂的手抖了抖：「他後來怎麼樣了？」
死侍徒手擰開了優酪乳瓶，他把頭套從下面掀起露出嘴巴，伸出舌頭在沾滿了優酪乳的瓶蓋上舔了一口：「你不會想知道的，甜心。」
死侍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平靜，沒有奇怪的語氣詞，也沒有故意搞笑的誇張，不知道是不是西莉婭的錯覺，她竟然聽出了一星半點的溫柔。
西莉婭和琴交換了一個眼神，琴輕輕地搖搖頭。
「我對他說，只有他好好地對待我，我才會好好地對待別人，世界才能和平，」死侍喝了一大口優酪乳，他的唇邊留下了一圈白色的奶鬍子：「可惜這麼簡單的道理他都不懂。」
這個問題繼續討論下去太沉重了，於是琴果斷轉移了話題，她歎了口氣，無奈地看著西莉婭：「這是你夢境操控的升級版嗎？」
「是你讓我放開手腳去做的，」西莉婭眨眨眼睛，臉上浮起了遺憾的表情：「不過看起來還是有缺陷，比如不能困住你太長時間……」
「好歹我也有心靈感應的能力，」琴揉了揉西莉婭的發頂：「解開控制。」
西莉婭聳聳肩膀，打個了響指：「好吧。」
陷入夢境中的人們被同時喚醒，大家臉上還帶著茫然的表情，轉頭左顧右盼，不確定自己究竟在哪裡。
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是彼得，他的目光穿透人群準確地落在了西莉婭身上：「你——」
西莉婭率先問道：【夢到了什麼？】
【爸爸，媽媽，本叔，梅嬸……】彼得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大家都在，他們送我去上學。】
【真是美好的記憶啊。】西莉婭歎了口氣：【抱歉。】
【是你做的嗎？】彼得向著西莉婭走過來：【你讓我看到了他們？】
西莉婭搖搖頭：【不是，我只是讓你陷入了最美好的幻境之中，至於在你心裡最美好的東西是什麼，在此之前我並不知道。】
「對待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一般無情，」奇異博士說道：「不能手軟，你放過了他們，就相當於是給你的朋友、家人製造了無窮無盡的麻煩。」
在此之前西莉婭已經可以通過製造危險重重的噩夢來將敵人的靈魂困入其中了，但是在與奇異博士的幾次談話後，西莉婭開始思考：對於人類來說，究竟什麼才是不可掙脫的幻境？是無邊無際的恐懼嗎？還是……最渴望得到的東西？
在某次教學中，奇異博士的授課內容是教導西莉婭如何設置那些能夠將人困住的、層層嵌套的夢境內容。奇異博士提議西莉婭可以先製造一個她最常使用的幻境來展示一下。
於是……
「哦，上帝，拜託了！」奇異博士無語地盯著周圍密密麻麻湧過來的喪屍們：「西莉婭，這就是你能想像到的最恐怖的場景了嗎？」
西莉婭無辜地眨眨眼睛，於是喪屍大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破敗森林中的一口孤零零的水井，有個披著黑頭發的女人正在往外爬……
奇異博士翻了個白眼，他轉過身認真地盯著西莉婭看了一會兒，忽然出手輕輕點在了她的眉心：「讓我來看看你最恐懼的是什麼吧。」
周圍的情景變成了一間佈置精美的屋子，從擺設來看，應該是個女孩子的臥室，一張大大的公主床佔據了臥室大半的空間，床四周的帷幔松垮垮地垂落下來，被不知道從哪裡吹來的風掀起，隱約露出了床上的一角。
有一個穿著蓬蓬裙的模擬嬰兒洋娃娃正端坐在床中央，她有著金色的柔順長髮和海藍色的漂亮眼珠。洋娃娃眨巴著大眼睛，忽然對奇異博士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嘴角裂開一直延伸到耳根。
「啊——」
西莉婭的尖叫聲驟然響起，奇異博士感覺大腦遭受了巨大的衝擊，他猛地抽回手，解除了幻境，神情恍惚地盯著跪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西莉婭。
「洋娃娃？」奇異博士低聲呢喃：「你怕這個？」
西莉婭的胸口劇烈地一起一伏，她死死盯著奇異博士身後，臉上流露出罕見的恐懼神色。
奇異博士頭也不回地一揮手，那只拖著蹣跚步伐悄悄向他們走來的洋娃娃瞬間就被抹去了，同時一朵嬌豔盛開的玫瑰花出現在了奇異博士的手中。
奇異博士單膝跪下，他將玫瑰花小心翼翼地別在了西莉婭胸前的口袋裡：「抱歉。」
西莉婭閉了閉眼睛：「沒、沒什麼。」
「怎麼回事？」奇異博士看著西莉婭輕輕顫抖的睫毛，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會害怕——」
一般女孩子不是都會喜歡洋娃娃的嗎？
「你可以去問問你的好朋友。」西莉婭深吸一口氣，聲音中蘊藏著濃濃的怨念之情：「看看他都做過什麼。」
跳過了洋娃娃的話題，奇異博士直接建議西莉婭以後設置攻擊人的夢境時，把內容從「令人恐懼」這個方向改為「令人沉迷」。
「你要對付的敵人，大部分都受過如何抵禦嚴刑拷打的訓練，」奇異博士說：「他們本身就擁有很強大的意志力，恐懼在他們身上可能不會起作用。」
拿叉骨舉例子，如果西莉婭威脅要把他扔去喪屍堆裡或者殺了他，朗姆洛一定不會在意，說不定他還會張開雙臂說「歡迎」。
但換個角度情況可能會變得不同——恐懼可以被克服，渴望呢？
「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死心塌地地加入九頭蛇？」奇異博士說：「這世界上的邪惡組織從來都不缺乏狂熱的、忠實的信徒，他們被某些教條洗腦，將自己心中的渴望無限放大，當這種渴望超過壓制了作為人的道德準則時——九頭蛇就誕生了。」
「所謂對症下藥，才能徹底根治疾病，打架的時候也一樣。」奇異博士侃侃而談，說得眼睛都在放光：「對付這種人的時候，恐懼和死亡都不是威脅，你需要用他們的『希望』來製作最有利的武器。」
【這就是你的新招式？】琴的聲音插了進來：【不錯，下次可以拿出去試試看了。】
西莉婭微微一笑：【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看出來了。」彼得小聲地嘟囔著。
被西莉婭一打岔，大部分都變得不在狀態了，於是史蒂夫只好宣佈暫時休息。
西莉婭率先舉手投降，向美隊認錯：「我下次一定不隨便放大招了。」
史蒂夫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唇邊竟然流露出一抹笑意，他搖搖頭：「不，沒關係。」
西莉婭和琴面面相覷。
當訓練的新鮮感和刺激感過去之後，接下來的日子就變得乏善可陳起來，如同一杯白開水似的了無生趣。但那是對其他人而言，對西莉婭來說更嚴重些——她覺得無比痛苦，生無可戀，哪怕天天都能跟偶像近距離接觸也無法改變她的想法。
為了確保西莉婭的格鬥水準能得到有效的提升，琴會不斷騷擾西莉婭的大腦強迫她不能使用夢境操|控轉化其他人的能力為自己所用，從而只能專注於格鬥本身。
但總有個人在你的腦袋瓜子裡嗡嗡嗡地嘟噥著，就是X教授也會被煩的受不了啊。西莉婭既要應付心靈攻擊又要對付面前的對手，一心兩用之下，反擊的效率大大降低，這麼多天過去了，她打架一次也沒打贏過，把自己搞得灰頭土臉的。
如果日復一日地重複做同一件事情，還總也不能成功的時候，你大概能稍微體會一下西莉婭的感覺了。
其實其他人都還好，史蒂夫、克林特和娜塔莎在指導西莉婭格鬥的時候採取了鼓勵式的教學方法——先把自己的水準拉低到跟西莉婭同一等級，等西莉婭慢慢進步後，再逐漸調高自己的等級，一點一點好像升級似的，雖然緩慢，但總能看見勝利的希望。
而死侍則不同，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教過西莉婭卻沒什麼太大成果這件事情刺激到他了，從一開始，死侍就對西莉婭下了非常重的手，他當著全班同學的面連著三次一招就把西莉婭按趴在了地上，讓她連最基本的反抗都做不到。
「我有點慌……」彼得悄悄地對克林特說：「他們這是怎麼了？吵架了嗎？」
琴搖搖頭，臉上閃過一絲難以描述的情緒：「韋德只是在教她怎麼面對困境。」
「平時最寵你的人，狠下心後效果才是最大的。」
死侍看著沒怎麼用力，但當他把西莉婭的兩條胳膊死死別在她身後往下壓的時候，西莉婭發現自己連一點兒掙脫的可能性都沒有。
這時候西莉婭才明白以前死侍哄著她玩時教的格鬥有多水，她重重地喘了口氣，低聲說道：「你騙了我爸爸多少工資？」
「我現在不是在還嘛。」死侍漫不經心地說，他緩緩抬起空著的右手，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握住了背在左邊的長刀：「好玩嗎甜心？快反抗，我知道你可以的，這樣我就能順理成章地對你做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要是我真不行呢？」西莉婭試著掙扎，但死侍的手簡直就像是鐵做的鐐銬般死鎖死住了她：「我聽見你拔刀的聲音了。」
「你對交叉骨和冬兵那種長得帥的下不去手也就算了，對我還下不去手？反正我又不會死，你快點，殺人而已，很簡單的，第一步，搶過我的刀，第二步，在手裡拿穩了，第三步，捅進我的心臟裡，」死侍歪著頭，他緩緩眯起眼睛，目光順著西莉婭修長的脖頸一路向下，在她漂亮的腰線上繞了個來回，最後落在了她的背心上：「真不行……那你就得付出點代價了。」
刀刃摩擦刀鞘的聲音如同死神的鐮刀劃破夜空，西莉婭忽然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心悸，好像有誰將手伸向她的心臟狠狠地攥了一把似的。
西莉婭瞬間明白了那是什麼，一時之間心頭五味陳雜——她終於體會到了彼得說的「自從站在韋德先生的身邊，蜘蛛感應就一直在響，令我難受」是一種怎樣的體驗了。
「不管你信不信，哥以前從來沒對你有過一星半點的惡意，直到剛才之前。」死侍拔出了刀，刀尖在半空畫弧，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寒芒，他忽然說道：「哥又不是變態，正常人看見那麼可愛的小姑娘，都會想著捏兩把包子臉再給你塞點糖果吃哄你開心的。」
「所以……」
死侍握住刀猛地向下一砍。
「等等！威爾遜！」史蒂夫臉色一變，直到剛才他們都還以為死侍不過是在適當地向西莉婭施加壓力，逼她可以爆發出潛能罷了，沒人想到死侍竟然一言不發就動了真格。
坐在琴身邊的娜塔莎敏銳地覺察到了有一股很淡的能量波動如水紋般蕩了出去，瞬間充盈了整個教室，於是她放下心來，收回了一直按在手環上的大拇指，還順便踢掉了克林特拔|出來的手|槍。
死侍的刀刃停在了西莉婭的後背上，任憑他如何用勁兒也砍不下去半分。
「啊哦。」死侍眨眨眼睛：「甜心，你看，我說你可以——」
死侍話音未落，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拽了出去，他飛越半個教室，眼看就要撞上房頂，卻忽然懸停在了半空中。
西莉婭緩緩直起身，她面無表情地對著死侍伸出了手。
屋中所有的金屬製品都在隱隱地顫動，原本明亮的燈光像短路似的明明滅滅地閃爍，細小的電流在介面處發出輕微的炸響。
西莉婭手腕一翻，死侍在半空中轉了個圈，頭朝下以一個倒栽蔥的姿勢漂浮著，四肢都被控制住無法動彈：「我說過我恨萬磁王嗎？我現在要再說一遍！」
相比於西莉婭第一次拷貝了萬磁王能力時地動山搖拆房子的情況，這次要平靜許多，至少除了死侍外所有的人和金屬製品都還好好地在原地待著。
還除了死侍的長刀——在西莉亞的控制下，兩把刀晃悠悠地飛到了死侍的面前，鋒銳的刀刃閃著寒光輕柔地貼在了主人的心口。
「在跟你對戰時，是琴唯一不會使用心靈感應來騷擾我的場合，」西莉婭緩緩說道：「這表明你的任務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們是真的在教我格鬥，而你，大概是想逼迫我正確釋放自己的能力。」
死侍曾經對西莉婭講過，當初改造他的變|態醫生說人在絕境中往往能爆發出更大的潛能，從而提高啟動變種基因的幾率。雖然死侍恨那個變態醫生，但這句話他卻挺贊同的。
「西莉婭，」琴低聲說道：「可以了，停下來。」
「沒關係，」死侍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受到了威脅，他很認真地看著西莉婭，用近乎於耳語的聲音哄勸道：「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三個步驟嗎？」
西莉婭張開的手掌緩緩攥緊，握成了拳頭。
「不，甜心，夠了，死侍劇組預算花光窮得把哥的槍|械都沒收了！哥現在就剩那兩把刀了！你手下留情——」
在死侍的尖叫聲中，西莉婭運用能力將他那兩把十分寶貝的長刀融成了一團鐵疙瘩。
「教別人殺人，」西莉婭用嫌棄的目光盯著死侍：「你什麼毛病？還敢說自己不是變|態？！」
「就算我懷疑過你，你也不能這樣報復我吧？」西莉婭仰起頭憤怒地說：「我後來也說了我相信你啊！」
「韋德•威爾遜！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
西莉婭氣衝衝地離開了教室，失去控制的死侍從半空落下臉朝下砸進了地板裡。
「甜心，」死侍翻了個身，嘟嘟噥噥地說：「有本事你把後面加上的那句『在短期班結束之前』說出來呀，光在心裡想誰會知道？」
「我知道。」琴走到了死侍的面前，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們說好了教她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戰士，但沒說該教她怎麼殺人？」
「反正我又不會死，」死侍聳聳肩膀：「捅一刀她印象更深刻嘛。」
「我看你是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
接下來的日子裡，死侍果然沒有再出現在西莉婭的面前，一開始彼得只覺得清淨，但時間一長，習慣了蜘蛛感應一直叫、習慣了死侍隨時隨地嘮叨的他竟然有些不適應了。
而且西莉婭看著沒什麼事，但彼得總覺得她不太開心。
差不多是半個月後的某一天，西莉婭在早起鍛煉完後回屋沖了個澡，看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去隔壁叫彼得一起上課。就在她剛要出門的時候，敲門聲忽然響了起來。
西莉婭打開門，多日不見的哈利猛地沖了進來，高舉雙手喊道：「surprise！」
西莉婭：……
「快快，快帶上請柬跟我走！」哈利抓著西莉婭的胳膊把她往外拖：「盧瑟忽然提前了宴會的時間，就在今晚，史塔克先生派我來接你們出去，隊長那邊他已經親自去了，我們去找彼得。」
西莉婭被哈利暈頭轉向地扯到了隔壁彼得的門前，
哈利還沒敲門，彼得就把門打開了，他背著個運動包：「走吧。」
哈利的手保持著敲門的姿勢頓在了半空中：「兄弟，你速度好快啊。」
「我聽到昆機降落的聲音了。」彼得說：「快放開，你使太大勁兒了。」
「啊，哦！抱歉！」哈利趕忙鬆開了西莉婭的手，他握過的地方出現了一圈淡淡的淤青。
西莉婭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己的手腕：「你這是變異了嗎？」
「再生藥物的副作用，我現在力氣變得有點大，」在看到西莉婭和彼得擔心的目光後，哈利立刻補充道：「除此之外還沒發現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漢克說很可能是藥物啟動了我的變種人基因，不過等我完成治療穩定下來後才能進行檢查。」
「嘿，寶寶們，有什麼話飛機上再說吧，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了。」托尼站在樓下喊道。
幾人聊天的功夫，托尼和史蒂夫已經回來了。隊長穿著身普通的休閒裝，帶了個棒球帽遮住半張臉，他看著三個孩子走下樓，低聲問托尼：「直接去嗎？」
「當然不，」托尼驚訝地看著史蒂夫：「隊長，你們是去參加宴會，你想就穿這身出場？」
「即使你願意女士也不會願意的，」托尼打了個響指：「小公主當然要漂漂亮亮的，西莉婭你穿高跟鞋嗎？」
西莉婭認真地看著托尼：「五釐米，不能再多了。」
托尼微微一笑：「正合我意。」
第44章
托尼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和幫助史蒂夫試衣服的導購員絮絮叨叨：「寶貝兒，給他換條領帶，要條紋不要純色的，順便說一句領結配我們的隊長讓他看上去傻透了，一定是他自己選擇的吧？」
導購小姐對著托尼露出個羞澀的微笑，依言轉身去挑領帶了。史蒂夫則無奈地透過鏡子看著托尼：「托尼？」
「我說的是實話，」托尼端起放在手邊的冰鎮香檳喝了一口：「不信你換了領帶自己比比看？」
托尼和史蒂夫說話間，換好衣服的哈利和彼得一前一後地走出了試衣間，他倆往史蒂夫身邊一站，三個脖子以下全是腿顏值還逆天的男人瞬間吸引了店裡全部的注意力。
「哈利很不錯。」托尼難得給予一個人如此高的讚譽。他本來想站起來走過去近距離觀察再點評一下，但起身的動作進行到一半，托尼不知道為什麼又坐了回去，嘴唇還抿得死緊，一雙焦糖色的漂亮眼睛咕嚕嚕地轉著，把視線投向了彼得，表情立即變得有些微妙。
「知道嗎？你們仨就像老爸帶著兒子身後還跟了個保鏢，」托尼的嘴炮開始毫不客氣地發|射了，他邊說邊抬手一指最後出來的西莉婭：「再加上她，就是九旬老富翁與花季少女的跨年戀，結果兒子看上了年輕貌美的小後媽，跟老爹撕逼爭美人，最後保鏢漁翁得利，帶著錢和妹子雙宿雙飛。」
史蒂夫：……
哈利：……
彼得：……
西莉婭：？？？
「所以彼得，」托尼深吸一口氣，微微笑道：「你敢把黑西裝換了嗎？」
彼得驚訝地眨眨眼睛：「難道我不是保鏢嗎史塔克先生？」
托尼：「……你贏了。」
等西莉婭瞭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後，她頓時覺得哭笑不得，千言萬語在心頭匯成一句話：鋼鐵俠你腦洞這麼大怎麼不去寫小說呢？
「寫小說？那種體力活？」托尼嫌棄地撇撇嘴：「我可是動腦子的人，如果想出一本鋼鐵俠自傳，雇人寫就行了。」
西莉婭搖搖頭，認真地說：「自傳這種東西，還是要自己寫出來才有意義啊。」
「自傳先放到一邊，」自從西莉婭出來之後，托尼終於肯站起來了，他單手按著西莉婭的肩膀繞著她慢騰騰地轉了一圈，將她全身上下都打量在眼裡後，這才意味深長地說：「這個裙子的整體版型很不錯，但它並不能完全展現出你的優勢。」
西莉婭微微一愣。
有萬磁王的基佬紫「珠玉在前」，馬克西莫夫家有一半人的審美都扭曲到了一定境界——旺達和老萬的穿搭水準簡直是一脈相承。有段時間旺達甚至偷偷對西莉婭說，雖然她不喜歡萬磁王這個爹，但萬磁王的制服簡直酷炫帥呆了，尤其是頭盔，看著就有一種冷酷的感覺！總之全身上下都比X戰警的黑黃相間要帥好多倍。
聽到這句話後，西莉婭和皮特羅相視一眼，姐弟倆看看電視上正在播放的「魔形女白宮力揍萬磁王」的珍貴錄影，再看看目光中偶爾流露出自己都未覺察的崇拜之情的旺達，看看錄影，再看看旺達，看看錄影，再看看旺達。
西莉婭：……我只看到了中二。
「這樣下去不行！」皮特羅湊到西莉婭身邊小聲說道：「姐，想像一下，旺達一身紫紅色，帶著個頭盔，對著咱倆伸出手……『給我五塊錢！』」
西莉婭狠狠地打了個寒噤：「嚇死我了……」
於是旺達被姐弟二人打包緊急送給了X教授去矯正審美。雖說後來旺達的審美水準在大家的薰陶下逐漸擺脫了崇拜殺馬特風格、向著正常的方向邁進，但中二的毛病卻成了歷史遺留問題，貌似沒有改掉的可能性了。
雖然旺達從來都不承認也不覺得自己中二。
至於西莉婭，她自認審美不僅正常，而且超出了常人很多倍——畢竟除了X教授中規中矩的教導外，還有托尼這個從小到大一直引領時尚潮流的人在後面給她開外掛啊。
結果托尼現在竟然質疑她的審美？
「沒有說你挑的裙子不好看，」托尼解釋道：「只是還不夠完美……」
托尼打了個響指將導購員召喚過來：「寶貝兒，帶這位小美女去換件V領的裙子，其餘的地方跟這件一樣就好。」
「甜心，」托尼誠懇地看著西莉婭：「你真的不覺得勒嗎？」
西莉婭用她那五釐米的細高跟狠狠地踩了托尼一腳後，拎著裙擺氣勢洶洶地跟在導購身後去換衣服了。
事實證明托尼的眼光的確毒辣又準確，如果說之前的圓領讓西莉婭看起來像她最討厭的洋娃娃似的可愛，那麼換了V領後，不僅修飾了她有點偏圓的臉型，配上裙子的高腰設計，更提升了腰線，再搭上一雙大長腿，讓她在視覺上瞬間長高了不少。
當然在托尼看來最重要的是豐|滿的胸|部和露出漂亮的鎖骨，但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西莉婭臉上的妝搗鼓完，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
在彼得看來別管西莉婭是沒化妝還是化了半個小時的妝亦或者是化了兩個小時的妝，三者統統沒區別，然而托尼、哈利和史蒂夫一直都在誇西莉婭「真好看」，所以彼得也就緊跟眾人步伐誇了一句。
趁著托尼最後幫西莉婭挑首飾的時候，彼得偷偷問史蒂夫：「隊長，你能看出來西莉婭哪裡不一樣了嗎？」
史蒂夫高深莫測地搖搖頭。
彼得：「……那你為什麼還誇她？」
隊長拍了拍彼得的肩膀，語重心長地教育他：「孩子，有的時候，想要過得舒心，就要學會適當地隨大流。」
托尼從西裝口袋裡取出了一枚精緻的絲絨小盒子，打開後拎出了一根細細的白金項鍊，鏈子上掛著條小巧的對嘴雙魚玉璜。
「喏，這是你的項鍊，」托尼解開鎖扣，伸手環過西莉婭的肩膀，將她半圈在懷裡，把鏈子掛上了她細長的脖頸：「頭髮，勾住了，你往旁邊理一下。」
「為什麼是這個？」身邊驟然裹上了鋼鐵俠的氣息，讓西莉婭瞬間變得有點莫名惶恐。她下意識地默默往前蹭了一小步，抬手把頭髮別到胸前，這才微微側過臉去看托尼：「尼爾送你了？」
「組織徵收了，」托尼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西莉婭身後響起：「我比對了相關資料，懷疑當年雇傭尼爾•卡夫瑞去騙你錢和前兩天讓他去偷保險櫃的人就是九頭蛇。」
西莉婭秀眉一皺：「有什麼證據嗎？」
托尼比了個手勢，低下頭去跟項鍊的環扣作鬥爭。
史蒂夫接過了話頭：「神秘雇主交給卡夫瑞的任意面具，那是神盾局研發的，除此之外其他組織應該沒有這個技術。」
「但目前只有這一個證據，並不確鑿。」史蒂夫補充了一句。
托尼扳著西莉婭的肩膀將她轉過來，他的手指在白金項鍊上輕輕滑過，順便捋平了一個擰起來的結，最後落在雙魚玉璜上。
托尼用食指勾著玉璜緩緩後退：「所以我讓你帶上這個。」
西莉婭面無表情地把托尼的手拍開：「試探一下？」
托尼毫不在意地收回手|插|進褲兜裡，他點點頭：「試探一下。」
雙魚玉璜被神秘雇主作為警告寄給了尼爾•卡夫瑞，現在西莉婭帶著玉璜去參加晚宴，就相當於變相釋放了一個信號：人在我這裡，不管你們隱藏多深，我遲早都會查出消息的。
如果尼爾的雇主是九頭蛇，且會在晚宴出現，看到這個信號的他們一定會有所行動。
西莉婭覺得要不是尼爾這些天一直待在安保措施超級嚴密的複聯大廈裡，他很可能早就失蹤了。
「行吧，」西莉婭摸了摸玉璜：「好歹五十萬呢，也不掉價。」
雖然宴會的舉辦者是疑似反派的萊克斯•盧瑟，雖然宴會的舉辦地是在靠近哥譚市的荒郊野外，但這畢竟只是一個宴會，不是龍潭虎穴，除了與X戰警和複聯有關的土豪外也請了很多商界和政界的知名人士，想來反派們應該不會在這種遍地大佬的場合裡搞事，所以大家在經過商議後一致同意了西莉婭等人加入行動，用琴的話說就是「畢業前的小測驗」。托尼雖然不滿，但鑒於西莉婭已經提前下手請到了美國隊長保駕護航，他除了默默地翻白眼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這次行動的性質被暫定為「打探」，任務難度等級是A。具體計畫是這樣的：西莉婭、史蒂夫、哈利和彼得作為受邀嘉賓入場，琴和托尼開車跟去，在場外遠端協助，必要時支援。等四人進去後，由西莉婭和哈利跟其他人交談打掩護，史蒂夫和彼得潛入會場周圍進行探查，看看能否找到有關萊克斯•盧瑟有問題的證據，或者是可能被他帶走了的七號保險櫃的下落。
「雖然不想承認，但哥譚市不是我們的地盤，出了問題我不能保證像在紐約一樣可以及時解決，所以安全第一。」托尼的表情變得認真而嚴肅：「耳機聯絡，有問題及時彙報，不可擅自行動。」
「記住了嗎寶寶們？」
只有史蒂夫回答了托尼的話：「放心吧，我會保護他們的。」
「那當然。」托尼撇撇嘴：「隊長，你可是搶了我的活。」
明亮的閃光燈把會場週邊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這不是西莉婭第一次參加鎂光燈與記者齊飛的宴會，卻是她第一次真正執行任務，所以當車門打開，西莉婭挽著史蒂夫的手臂走下來時，她心中忽然湧起了一絲淡淡的緊張。
人嘛，在做壞事之前，總是痛並快樂著。
史蒂夫覺察到了西莉婭的不適，他低聲道：「你還好？」
西莉婭點點頭：「我就是有點興奮吧……沒事相信我！」
「西莉婭？」就在西莉婭還想說點什麼向表決心的時候，身後忽然有人叫她。
回過頭，西莉婭看見身穿淺紫色禮服裙的霍普•皮姆挽著斯科特•朗的胳膊，正笑意盈盈地望著她：「你們……？」
「隊長？」斯科特一愣之下脫口而出，然後他立即捂住嘴巴：「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沒有，」史蒂夫微微一笑：「我是西莉婭的舞伴。」
「喔！」斯科特瞪圓了眼睛看向西莉婭：「小姑娘，你很厲害嘛！」
看見熟人後西莉婭瞬間放開不少，她跟霍普雖然算不上多親密，但至少叫她一聲姐姐，逢年過節也會互送禮物，有空了還能逛個街。於是倆人找了個話題隨便聊著，將原本凝滯的氣氛漸漸驅散了。
「你們是來……」聊了一會兒，霍普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參加宴會的？」
西莉婭眨眨眼睛：「說不定呢。」
「西莉婭，」托尼懶洋洋的聲音從耳機中響起：「別跟姓皮姆的說太多。」
西莉婭假裝沒聽見的樣子：「那你們呢？」
霍普猶豫了一下，她從路過的服務生手中端起兩杯酒，跟史蒂夫和斯科特打了聲招呼，帶著西莉婭走到了靠窗的角落：「前段時間皮姆集團出事了，你知道吧？」
霍普指的是達倫•克羅斯設計出了黃蜂戰衣並想將其賣給九頭蛇但最終被霍普與斯科特聯手阻止的事情，正好在九頭蛇宣佈脫離神盾局不久後。
西莉婭點點頭：「聽說了，但皮姆博士那裡……所以複聯就沒有出動。」
「我懂，」霍普歎了口氣：「爸爸太固執了……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關押克羅斯的監獄遭到了襲擊，克羅斯被人救走了，他手頭有黃蜂戰衣的生產方程式，如果這東西落在了九頭蛇手中，戰衣一旦量產，後果不可估量。」
看見西莉婭微微睜大的眼睛，霍普趕緊說道：「所幸戰衣的能源供給問題克羅斯還沒有解決，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那和這場宴會……有什麼關係？」西莉婭疑惑地問。
「我委託了一個叫做金世曼的秘密間諜機構給克羅斯的越獄行為做了評估，」霍普抬手將碎發輕輕攏去耳後露出她美好的側臉：「得出的結論是，劫獄的很可能是一個叫做冬日戰士的特工，或者說是幽靈。」
西莉婭愣住了。
「很多情報機構不相信冬日戰士的存在，」霍普繼續說：「但金世曼相信，他們有很多細小的證據可以從側面證明這個人在過去的五十年中從未停止過活動。冬日戰士製造了多起恐怖|襲|擊案件，造成了無數損失，他的標誌……」
「他有一條銀色的、漆著紅星的機械手臂。」西莉婭輕聲說道。
霍普微微挑眉：「你怎麼知道？」
「不久前我在紐約機場遇到過他，」西莉婭歎了口氣：「也是跟九頭蛇有關係。」
「西莉婭，我們進來了，你在哪兒？」耳機裡傳來哈利的聲音，西莉婭對著霍普打了個抱歉的姿勢，轉過身低聲道：「靠近窗戶這邊，你快過來，隊長已經行動了。」
「我往下走，彼得往上，」史蒂夫說道：「我們分開，效率高點，注意安全。」
彼得的聲音顯得很興奮：「放心吧隊長，保證完成任務。」
托尼通過地圖遠端給兩個人指路，西莉婭籲出一口氣，對著霍普笑了笑。
「看來你們也是有備而來呀，」霍普調侃：「不過也是，這裡可是哥譚。」
「西莉婭！」
哈利的聲音遠遠傳來，西莉婭和霍普循聲望去，只見哈利禮貌但強硬地拒絕了一個小明星的跳舞邀請，在小明星委屈的目光注視下一手插兜、一手高舉過頭頂清脆地打了個響指，邁著風騷且瀟灑的步伐踱了過來：「你在這兒？讓我找了半天……喔，皮姆女士，很高興見到您。」
霍普意有所指地對西莉婭笑道：「他們都很優秀呢。」
西莉婭歪歪頭：「朗先生也不錯啊。」
霍普撇撇嘴：「誰知道不錯的朗先生去哪兒了？」
「我在這兒！」斯科特忽然出現在霍普的背後，他抬手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驚喜！」
當霍普轉過身怒視斯科特時，她最先看到的是一盤點綴著櫻桃的奶油小蛋糕。
於是霍普臉上的怒意很快消退了，她只不輕不重地錘了斯科特一拳：「嚇死我了！」
被迫塞了一嘴狗糧的西莉婭和哈利臉上的表情簡直難以言喻。西莉婭咳嗽一聲，拽著哈利匆忙撤退：「姐姐，那我們先四處轉轉啦，有事再聯絡，我一直開機。」
霍普對西莉婭眨眨眼睛：「去吧，玩的開心。」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哈利不滿地嘟噥著：「好像只有我一個人是單身。」
「還有我。」西莉婭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彼得也不會拋棄你的。」
哈利呵呵一笑：「那可說不準。」
人差不多都到齊後，萊克斯•盧瑟發表了一通亂七八糟似是而非驢唇不對馬嘴的演講，向大家充分展示了他是如何落選美國總統的。後來他自己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於是乾脆啥都不囉嗦了，直接宣佈宴會開始，總體還算皆大歡喜。
這時史蒂夫和彼得的探險之旅已經進行了快一半的路程，不過他們目前都沒有收穫。
「本來也只是探查，不見得非得有發現，」西莉婭安慰道：「別著急，再找找看，說不定就藏在最後呢？」
彼得吐槽：「那我直接去最後一間屋子找可不可以？」
「年輕人，」哈利老氣橫秋地教育道：「做事要有耐心……嗯？」
在彼得還嘴之前，哈利打斷了他的話：「西莉婭，有人在用奇怪的目光看你。」
「誰？」西莉婭慢騰騰地問，她剛剛啃了三個小蛋糕，現在吃飽喝足很想睡覺。
哈利用一種痛心疾首的口吻回答：「布魯斯•韋恩。」
西莉婭：……
「哦，這可是個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哈利拍了拍西莉婭的肩膀：「姑娘，你要當心。」
「我有個問題，」西莉婭忽然想起了不久之前自己和某人一起犯的一個很嚴重的錯誤，於是她認真地看著哈利低聲問：「他身邊還有誰？就他一個人？」
哈利以為西莉婭問的是「布魯斯•韋恩有沒有帶女伴」這件事情，於是他微微一笑：「他好像沒有帶女伴，不過有個戴著眼鏡的……記者？應該是記者，他脖子上有掛著身份牌呢。」
「喲，這個記者看起來長得很壯實嘛，不容易。」
西莉婭：……
【停！不要再說了！】西莉婭捂住了臉，直接發動心靈感應把話送入了所有人的大腦中：【那不是記者那是超人，我們剛才在耳機裡討論的全都暴露了！從現在開始有什麼要說話都告訴我或者琴，再由我們轉達給其他人。】
【我竟然會一個錯誤犯兩次……天呐……】
西莉婭一臉生無可戀。
「呃……」哈利輕輕戳了戳西莉婭的肩膀：「西莉婭，韋恩先生走過來了，看行進路線，目標應該就是我們……不，是你。」
哈利話音剛落，鞋跟扣在地板上的清脆聲停在了西莉婭的身後，布魯斯?韋恩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有些懶洋洋的，又像是沒睡醒：「賽維爾小姐？好久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皮特羅說的「給我五塊錢」其實是「give me five」，意思是擊掌歡呼，皮特羅這裡故意在開玩笑。
第45章
西莉婭有種上課開小差卻被老師抓了個正著或者和閨蜜偷偷在背後議論別人結果被正主聽見了的尷尬感覺，她深吸一口氣，用手使勁兒揉了揉臉，在僵硬的臉蛋上硬是揉出了一個怎麼看怎麼苦的笑容來，這才勉強轉過身，抬手對布魯斯若無其事地打了個招呼：「韋恩先生，好久不見。」
真是虛偽的客套話——西莉婭上次看見布魯斯•韋恩還是他過生日的時候，但只是遠遠地瞄了一眼，沒有任何交集。
哈利瞅瞅西莉婭，又看看布魯斯，煙翠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很淡很淡的幸災樂禍的笑意，他腳下悄悄地挪著小碎步，正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卻被西莉婭火眼金睛識破了陰謀，一把挎住胳膊抓得動彈不得。
「哈利，你要去哪兒？」西莉婭故意掐起嗓子用甜膩的聲音說道：「不是答應了陪我跳下一支舞的嗎？」
哈利茫然地眨眨眼睛：「啊？」
西莉婭微笑著偷偷踩了哈利一腳。
布魯斯欣賞了一會兒西莉婭和哈利尷尬的演技，覺得差不多了，便開口向哈利詢問：「奧斯本先生，你是否介意我……」
「不介意！」哈利賣隊友賣的非常迅速，他握住西莉婭的手鄭重其事地交到了布魯斯攤開的掌心中：「彼得在我叫，我電話響了，西莉婭你先跟韋恩先生聊吧，我一會兒回來找你！」
哈利飛快地撤了。
【你這個小叛徒！】西莉婭怒視哈利的背影，憤怒的咆哮聲在哈利腦海中炸響：【你不用回來了！】
「賽維爾小姐，」看見西莉婭一副明明氣急敗壞卻不得不裝淡定的彆扭模樣，布魯斯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但西莉婭覺得他笑的十分勉強）：「請吧？」
就在西莉婭準備破罐子破摔放棄掙扎看看布魯斯到底要幹什麼的時候，忽然有人在她的肩膀上敲了一下：「嘿！聰明可愛的西莉婭小姐！」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萊克斯•盧瑟頂著滿頭的卷髮對西莉婭笑眯眯地打招呼：「之前沒看到你，還以為你沒來呢。」
「噢，還有布魯斯•韋恩！」盧瑟拍了拍布魯斯的肩膀：「這真是太驚喜了，我以為你從來不出門。」
「那要看誰請我，」布魯斯微微一笑，漫不經心的言語間流露出自信和一絲很淡的傲意：「我一定會把你的藏酒全部喝光的。」
盧瑟張開雙臂歪頭一笑：「歡迎。」
盧瑟和布魯斯竟然聊得很合拍，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這讓西莉婭覺得壓力山大，因為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對這個有點蛇精病的疑似反派說些什麼。於是最後在盧瑟滿懷期待地看過來時，西莉婭再三斟酌，還是選擇了中規中矩的稱呼：「盧瑟先生。」
然而盧瑟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西莉婭小姐，你能用對等的稱呼來叫我嗎？」
西莉婭茫然地看著盧瑟：「……給點……提示？」
「我早已經寫在了請柬上。」盧瑟撇撇嘴：「聰明可愛的西莉婭小姐，我開始考慮要不要給你換個稱呼了。」
西莉婭嘴角一抽，她憋了半天才勉強說出了「英俊瀟灑的萊克斯先生」這幾個字。
盧瑟神秘地眨眨眼睛：「等一下，我有好東西。」
在西莉婭和布魯斯冷漠的目光注視下，盧瑟很開心地從兜裡掏出一盒糖果，他倒了一堆在掌心裡挑挑揀揀，最後取出一顆淡黃色的問西莉婭：「吃嗎？芒果味的。」
盧瑟嘴上說著「吃嗎」徵求別人的意見，手上卻早已擺出了將芒果遞到西莉婭嘴邊的動作。
西莉婭往後退了半步：「不用啦，你自己吃吧，我不喜歡這個。」
她撒了個小小的謊言。
「真的不吃？」盧瑟眼睛一眯，他將手往前伸了伸，再次逼近了西莉婭的唇邊。
西莉婭的臉色微微一沉，她看著盧瑟的眼睛，一字一頓很清晰地說道：「盧瑟先生，不了，謝謝。」
盧瑟的神情一陣恍惚，他茫然地將糖果扔進了自己的嘴裡：「好吧，你都不知道你錯過了什麼……祝你們玩的愉快！」
見盧瑟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後，西莉婭微微松了口氣。
趁著盧瑟打岔，西莉婭想拒絕布魯斯邀請的那份心又活絡了起來，但沒等她再次開口，布魯斯就用一句話打消了她的念頭。
「你的舞伴去哪兒了？上面？還是下麵？」
布魯斯單手環住了西莉婭的肩膀，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外人看來他們更像是竊竊私語，而非一方被另一方赤果果地威脅。
想到超人還在旁邊虎視眈眈，正義聯盟也不見得跟複聯立場一致，況且還是在別人的地盤，真發生衝突了不好收場，於是在經過多方考慮後，西莉婭面無表情地扣住布魯斯的手腕把他往舞池中央扯過去。
跳就跳，誰怕誰！反正被踩的人又不會是我。
當舒緩的音樂聲再次響起時，西莉婭和布魯斯在舞池中隨著人群緩緩旋轉著。
在西莉婭看來，布魯斯臉上貼著面具般撕都撕不下來的假笑，他時不時對身邊掠過的人點頭打招呼，或者簡短地交談一兩句，營造出了一種「布魯斯•韋恩的朋友遍天下」的歌舞昇平的氣氛。
單單是這樣，西莉婭還沒什麼意見，然而布魯斯在和人交談之餘，一直見縫插針地撩她，從言語到動作都撩得飛起，調情手段與托尼不分伯仲，西莉婭要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布魯斯三句話就把她拿下了。
這就有點不能忍了。
如果調情的人是死侍或者鋼鐵俠，西莉婭不會覺得尷尬，頂多當做沒聽見，反正從小到大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但一想到所有曖昧的話語都是從蝙蝠俠嘴裡說出來的……
那真是渾身都難受啊。
忘記從哪裡聽過一種說法，比較漫威和DC的兩大土豪，會發現他們本質上有著很大的區別，如果說托尼•史塔克是在扮演鋼鐵俠，那麼蝙蝠俠就是在扮演布魯斯•韋恩，他裝出了一個和自身截然相反的花花公子的人格來面對這個充滿罪惡但同時又夾雜著希望的哥譚，努力讓自己變得和其他人一樣，以求更好地融入其中。但每當夜晚降臨，布魯斯•韋恩被剝去，這重身份所附帶的熱鬧、歡樂也都一併遠離……最後剩下的只有無邊無盡的孤獨。
聽起來真是太心酸了。西莉婭歎了口氣，她搭著布魯斯的手忽然攥緊：「韋恩先生，你不必這樣——」
反正我都知道你是蝙蝠俠了，不用裝成花花公子也可以啊，有什麼事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麼？讓我們多點真誠，少點套路。
在布魯斯疑惑的注視下，西莉婭的話只說了一半，就被安靜了許久的耳機裡響起的聲音打斷了。
史蒂夫和彼得同時說道：
「等等，這是——」
「不好，彼得，快走！」
「隊長？彼得？」西莉婭顧不上在布魯斯面前掩飾——反正他已經知道了——她顫抖著伸出手調整耳機的接收頻率，卻只聽到了滋啦滋啦刺耳的電流音：「喂？喂！你們能聽到我說話嗎？有沒有人線上？」
沒有絲毫的回應，不管是從史蒂夫和彼得那裡，還是從琴與托尼那裡。
布魯斯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手上用力將西莉婭往自己懷裡一帶，幫她避開身後旋轉過來的一對男女：「怎麼？出事了？」
西莉婭沒有說話，在電子產品靠不住的時候，她果斷選擇了自力更生。
思維能量如水波般蕩漾散開，當第一波能量接觸到宴會的大門時，西莉婭忽然一愣，她抓著布魯斯往旁邊一撲，大喊道：「趴下！」
連綿不斷的槍聲瞬間響徹了會場，玻璃大門被人粗暴地踢開，一群臉上帶著各色小丑面具的暴|徒們手持衝鋒|槍沖了進來。
為首的那人沒帶面具，他有一頭綠色的卷髮，臉上塗滿了慘白的粉底，黑眼圈濃的像是大熊貓。他的嘴角有兩道猙獰的傷疤，一直裂開到耳根，遠遠看去像是在慘笑，給人一種莫名的驚悚感覺。
「聽說這裡有宴會，所以我想來湊個熱鬧，在阿卡姆裡沒人陪我玩，真是太無趣了，」小丑歪著頭緩緩走近人群，他經過的地方所有人推搡著向後退卻，大家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驚恐的表情，有人甚至忍不住大聲尖叫起來。
「閉、嘴。」小丑雙手捂住耳朵，臉上露出一個不耐煩的表情：「遊戲規則！我要找一個人，她就在你們當中，五分鐘之間我要是見不到她，哥譚市就會有三處地方發生爆|炸。」
「砰！」小丑雙手攤開，做了一個擁抱的姿勢，他哈哈大笑著：「三處，即使是超人，也不可能同時救下那麼多人吧？」
「西莉婭！」哈利在層層疊疊的人群中奮力掙扎，好不容易擠到了西莉婭的身邊：「彼得和隊長，我聯繫不上他們了！」
機智的哈利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還帶了霍普和斯科特。
「正好，我需要你們二人的説明！」西莉婭握住霍普的手：「姐姐——」
「我們帶了戰衣，」霍普點點頭：「你說。」
【請你和朗先生去救隊長和彼得，】為了防止再生事端，西莉婭直接用心靈感應和霍普與斯科特溝通：【他們去探查會場了，一個在上面，一個在地下室，但後來好像遭遇了什麼事情，導致我們失去了聯絡。我把耳機給你，如果能聯繫上最好，但這裡似乎有干擾。】
【酷！】即使氣氛不太對，斯科特還是忍不住誇了一句：【這就是心靈感應？感覺還不錯！】
霍普瞪了斯科特一眼：【那你們怎麼辦？】
【我們不會有事的，】西莉婭目光堅定：【放心好了，哥譚不只有罪犯，還有守護者，而他就在這裡，不會袖手旁觀。】
【況且還有我在呢，】西莉婭微微一笑：【別小看我。】
霍普和斯科特臨走前交給西莉婭一個小巧的坦克鑰匙鏈和一枚圓鐵片，他們叮囑西莉婭，如果場面實在控制不住了，就把貼片甩向鑰匙鏈，會有意外驚喜。
「千萬注意不要對著人群，」斯科特補充道：「往沒人的地方扔！」
西莉婭向蟻人夫婦求助的時候，正義聯盟也在行動，不知道何時從後面貼過來的克拉克單手按在了布魯斯的肩膀上：「布魯斯。」
布魯斯沒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但超人知道這是「放心交給我」的意思。
況且還有西莉婭呢，她可以心靈感應，多少也能有點用處吧？
克拉克一邊想著，一邊悄悄退出了會場，趕去哥譚找小丑裝下的炸|彈了。
西莉婭沒注意到超人來了又走，送走蟻人夫婦後，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小丑的身上。
之前西莉婭試著聯繫琴，但她發現自己的思維能量被禁錮在了會場裡，根本無法散發出去，再加上小丑說的那些話，讓西莉婭不得不考慮「對方是有備而來的」這種情況。
變種人看著厲害，秒天秒地秒宇宙，但他們有個致命的弱點就是一旦遭遇了能量場的禁錮，變種能力就會消失。威廉•史崔克過去不止一次使用過電磁場的能量來消除變種人的能力從而抓住他們搞研究，現在這個屢試不爽的方法被賣給了小丑。
他們都大意了。哥譚不是一般的城市，哥譚裡的罪犯也不是一般的兇殘，他們就像萬磁王一樣喜歡搞大新聞，怎麼能用普通的標準來衡量呢？
至於盧瑟……西莉婭皺起眉頭，她現在不太確定盧瑟與這場襲擊是否有關係，因為盧瑟正揪著布魯斯的衣袖藏在他身後。
「布魯斯！你長得這麼壯實，可得保護我啊！」盧瑟飛快地眨著眼睛，他看看布魯斯又看看西莉婭，忽然怒駡道：「該死的蝙蝠俠到底在幹什麼？竟然讓小丑那種人跑出了阿卡姆！」
布魯斯•蝙蝠俠•韋恩：……呵呵。
西莉婭歎口氣，給盧瑟點上一排蠟燭。
思維能量雖然無法發散出去傳遞資訊，但至少目前在會場裡還能使用。西莉婭微微眯起眼睛，將目光落在掏出|槍對準人群的小丑身上。
別管其他的，先幹掉小丑再說。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7-8 11:13
第46章
小丑正揪著一位身穿黃色綢緞禮服的無辜女人笑著逼問她：「是你麼？是你麼？你好像喜歡黃色？」
女人被小丑拎著領口拖到身前，她嚇得直哭，臉上的妝花成了斑斑駁駁的一大片，看起來簡直比小丑還要猙獰，她一邊哽咽，一邊努力回頭去看自己的舞伴，期望他能像位英勇的騎士那樣站出解救她於水火之中。可惜女人註定要失望了，男人縮著肩膀垂下頭，拼命把自己藏進人群裡面，就當完全沒看到這令人憤怒的情景似的。
小丑注意到了這有趣的一幕，他慢慢咧開嘴，露出一個驚悚的笑容，從後腰掏出了一把手|槍，慢條斯理地抵上了女人的額頭。
女人全身都僵住了。
「寶貝，」小丑掐著女人的下巴的將她的小臉輕輕托起來，他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問：「你選擇自己去死呢？還是讓他去死？」
小丑緩緩移動著自己的手臂，在他說完這句話後，槍|口從女人額前移開，準確地瞄上了她躲進人群裡的舞伴。
人群如海潮般散開，露出了好不容易藏進去的男人，他臉色慘白，眼神驚惶，雙腿打著顫，卻無法挪動哪怕半步。
【哈利，我要先解決掉小丑才能去救彼得和隊長，】西莉婭的聲音變得異常冷靜，她狠狠一攥哈利修長而冰冷的手腕：【對面一亂起來，你就找機會疏散人群立即離開這裡，只要不處在一個封閉的環境中，小丑帶來的暴|徒們是無法完全控制住這麼多來參加宴會的人的。在脫離電磁干擾的範圍後，琴和托尼就能聯繫上你了，不過我估計他們應該也陷入了麻煩之中，否則托尼早就沖進來了。】
【等等西莉婭，那是小丑！哥譚最窮凶極惡的罪犯！】哈利反握住西莉婭的手：【你不能一個人——】
【我可以，】西莉婭用不容置疑的力度將哈利推去了自己身後：【而且我也不是一個人。】
哈利還想說什麼，他背後忽然伸出一雙手來，堅定地按著哈利的肩膀、箍住他的嘴，將他不疾不徐地向後拖拽，同時布魯斯•韋恩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一絲透骨的涼意：「噓，別回頭，找機會離開這裡。」
西莉婭對小丑發動了精神攻擊，她的意圖很明確，解決掉其他嘍囉，直接控制小丑，叫停可能會在哥譚市發動的恐|怖襲|擊，然後疏散人群安全撤離。
但是當西莉婭的精神力如同出鞘的刀鋒般朝著小丑狠狠劈下時，她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強大而又粘稠的阻隔力擋住了攻擊，那股力量在小丑周身緩慢縈繞，就像王水消融了金子一般將她的精神刀鋒消弭於無形，徹底化解得一乾二淨。
西莉婭微微一怔。
此時小丑的手指已經扣上了板機，西莉婭來不及思考心靈感應為什麼會對小丑失效，她將消散的精神力重新聚集起來，轉而攻擊了圍在小丑身邊的暴|徒們。
這次很成功，西莉婭短暫地奪舍了四個持|槍|警戒的暴|徒，她立即操縱他們偷偷掉轉槍|口，對準小丑開|槍|射擊！
然而小丑的反應更快，他在其他人開|槍前率先轉身連續射擊，一槍一個准，毫不猶豫地射殺了這些曾經的「自己人」。
西莉婭目不轉睛地盯著小丑，她不斷操縱著暴|徒們一個接一個地撲過去。這種從表面上看是「窩裡鬥」的行為在很短的時間內引起了巨大的騷動，有些膽子大的人試著向外逃去，越來越多的人跟著一起跑，尖叫與呼喊聲中夾雜著連綿不斷的槍響，場面一片混亂。
哈利被布魯斯推了一把後就裹挾在人群裡身不由己地向大門口蹭去，但越是靠近大門他心中就越是不安，一股強烈的違和感逐漸充盈了整顆心臟。當被推搡著路過一根高聳的羅馬柱時，哈利趕緊貼了上去試圖讓自己脫離人群，他深吸一口氣，沖著門口大喊：「快回來！門口不安全！別貿然出去——」
沖在最前面的一位男士在握住門把手的瞬間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到了門上，全身抑制不住地抽搐著，一簇簇冰藍色的電光順著門框從下往上躥起，在他周身如煙花綻放般炸開了一朵朵細小的、璀璨的花。
近距離看到這幕慘案的人們驚聲尖叫，他們拼命想停住自己奔向死亡的腳步，努力向後退，但是因為慣性的作用，後面的人來不及刹車，最後大家推推搡搡地亂成團，一窩蜂地湧向了被通電的大門。
眼看慘劇要再次發生，聽到慘叫的西莉婭被迫中斷了對小丑的攻擊，她釋放了全部的精神能量，在瞬間入侵了所有人的大腦將他們定在原地，然後再控制著大家緩慢後退遠離危險的大門。
當攻擊停止時，小丑似有所感地轉過身，他的目光穿過重重人群準確地落在了西莉婭身上。饒有興致地看了一會兒，等西莉婭控制著大部分人遠離大門後，小丑才慢吞吞地打開了之前帶來的箱子，他從箱子裡面取出了一把手|槍似的東西，緩緩舉起將「槍|口」對準了西莉婭的背後。
布魯斯看到了這一幕，他毫不猶豫地逆著人群向小丑走去，還沒走兩步，小丑忽然偏過頭對著布魯斯微微一笑，比了一個誇張的口型。
讀出了小丑口型的布魯斯愣了一下，趁著這個機會，小丑向著西莉婭邊走邊扣下了扳機。
沒有子彈，也沒有酷炫的鐳射，一道無形的能量波以小丑為圓心呈扇形狀震盪開來，正在控制著人群遠離危險的西莉婭恰好處於扇形的邊緣，她忽然感覺大腦傳來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像是有千萬根針同時刺入腦仁還瘋狂旋轉似的。
西莉婭忍不住痛呼出聲，她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啊——」
思維控制瞬間解除，所有人目光茫然地四下環視。
疼痛只在一瞬間，很快就如潮水般退卻了，但隨之而來的卻是無邊無際的眩暈感和噁心感。西莉婭覺得耳邊響雷似的一陣一陣炸，在雷鳴的間隙還有嗡嗡的低響擾得人心煩意亂，她的注意力如散沙一樣四處潰散，難以集中，整個人變得神情恍惚，等腳步聲在她身邊停下了幾秒鐘後，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有人來了。
小丑試探著摸上了西莉婭高高紮起的漂亮髮髻，在用掌心輕輕蹭了一會兒後，他忽然猛地將五指收攏成拳向後一拽，扯著髮髻拽得西莉婭被迫抬起了臉。
發圈斷裂，柔順的黑色卷髮在小丑的指間披散滑下，乖巧地垂落在西莉婭的肩膀上。小丑鬆開手按著膝蓋站起來，他從口袋了拿出了一個白紙做的小巧王冠，用拇指細心地抹平了王冠上的褶皺，然後小心翼翼地戴在了西莉婭的頭上：「噓……公主，抓住你了。」
西莉婭跪坐著單手撐地勉強支起上半身：「你……是……」
「是我邀請你來哥譚的，」小丑摘下了頭上滑稽的帽子，對西莉婭做了一個鞠躬的姿勢：「想知道我是怎麼找到你的嗎？說來還真是有緣分呢，你是不是從來都不換帳號的？芒果公主？」
西莉婭生銹的大腦剛剛重啟，運轉得十分緩慢，一時沒明白小丑的意思。看見她迷茫的眼神，小丑忽然生氣了，他一把揪住西莉婭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拖起來，用憤怒的目光注視著她：「你忘了嗎？好吧，我會有辦法讓你想起來的……順便問一句，你開始養狗了麼？」
小丑的話在西莉婭心裡點著了一根炮仗，把原本迷迷糊糊的她瞬間炸得頭腦清醒了。
西莉婭目瞪口呆地盯著小丑，她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你說什麼？！」
托尼•史塔克，你就說你是不是烏鴉嘴吧，是不是？！
看著西莉婭呆滯的臉，小丑的心情變得好了許多，他從跟班手裡接過一把鋒利的小刀握在手中耍了兩下，雪亮的刀光連成一片虛影，如同綻放的白色花朵。
「你看，這就是不換帳號的壞處，」小丑用匕首抵著西莉婭的脖頸，湊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原本只對蝙蝠俠感興趣，想查查他在偽裝成布魯斯•韋恩的時候都幹點什麼，沒想到竟然能遇上好久未見的人……還真是意外之喜。」
「你猜猜看，」匕首鋒銳的刃輕輕壓在西莉婭的喉嚨上，小丑握著匕首看似要用力，但最後他還是沒切下去，而是在西莉婭平靜的目光注視下將匕首順著她的下巴緩緩上移：「布魯斯•韋恩知不知道芒果公主就是你？」
雖然頭還是一陣一陣地疼，但西莉婭思考的速度好歹恢復了，她沒有立即回答小丑的問題，在努力把自己的情緒從大腦中暫時剝離後，西莉婭以絕對冷靜的姿態從小丑的話裡抽絲剝繭地找出了一顆名為「源頭」的珠子，她反問道：「你是……怎麼查到我的帳號的？」
西莉婭當時登錄遊戲的地點不是隨隨便便的一個網吧，而是全美利堅網路安保性能最好的復仇者聯盟大廈，她的帳號經過人工智慧賈維斯的加密，理論上來講是很難被現有技術破解的，除非入侵方是像大黃蜂那種更加高級的機械智慧生物。
難道是霸天虎？
西莉婭思考著很多種可能性，小丑倒是沒有隱瞞的意思，他聳聳肩膀漫不經心地回答：「是你們的老對頭，九頭蛇。」
但九頭蛇具體是如何做到的，小丑並沒有說出來，看來他還有點保密意識，知道不能賣隊友。
「你好像對自己的處境沒有起碼的認識，」小丑用余光掃了一眼被手下們趕去角落持|槍包圍的人群，忽然覺得裡面似乎少了個人。
小丑的臉色瞬間一沉，他掐著西莉婭的脖子把她拖到自己面前，把匕首捅|進了西莉婭的嘴裡：「都沒看見少了個人嗎？去找！找！」
幾個帶著小丑面具的暴|徒似乎特別懼怕小丑生氣，他們領了命令後急急忙忙就跑了。
「親愛的，不要激動，我們慢慢來……」小丑深吸一口氣，將刀鋒抵在西莉婭的唇角，聲音陡然變得溫柔起來：「想聽個故事嗎？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嘴角的疤是怎麼來的？在我小時候……」
「是你爸發瘋捅死了你媽，結果你不笑，他就給你嘴上豁了個口子？」西莉婭咬著刀刃含糊不清地說：「還是你老婆四處欠賭債，被人追債上門劃花了臉，你為了讓她開心就把自己的嘴巴割了兩道口子？」
小丑：……
「多點真誠，少點套路，」西莉婭一把拽下自己頭頂的白色王冠揉成柔軟的紙團，用它擦了擦流出嘴角的口水：「你不願意說自己的悲慘歷史就算了，何必欺騙別人的感情呢？」
「欺騙？」當小丑的目光從被西莉婭扔在腳下的白色王冠上挪開後，他忽然咧開嘴大笑起來：「什麼是欺騙？什麼是真實的？」
小丑一邊笑，一邊握緊了匕首，毫不猶豫地向著西莉婭的喉嚨深處捅|進去！
西莉婭眼睛一眯，匕首倒著飛了出去，它在半空中拐了個小小的彎，刀鋒擦過小丑的脖頸，狠狠紮進了他身後的羅馬柱上。
小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摸到了一絲鮮血。
「教你用這個機器的人一定沒有告訴過你，」西莉婭一揮手，小丑放在不遠處的電磁波振盪器飛了起來，飄在半空中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聲，被看不見的力量擠壓團成了一堆廢鐵：「這東西產生的效果是一次性的，過會兒就失效了，所以你要麼趁著效果還在的時候把我抓起來困入一個異常的磁力場中阻斷我的能力，要麼就用這個機器不停地對著我發射，以保證我一直處於沒有能力的狀態。」
「但是很可惜，」西莉婭話鋒一轉：「不管你是把我關起來還是怎樣，這東西其實對我都沒用。」
西莉婭輕聲說道：「應該說對萬磁王沒用。」
密集的槍|擊|聲響起，暴|徒們對著西莉婭悍然開|槍，但所有出膛的子彈在貼近西莉婭的一瞬間都失去了慣性，被迫中斷了前進的步伐，旋轉著漂浮在她身邊，隨即被看不見的力量牽引按原軌跡飛了回去，一顆一顆釘進了將它們打出膛的人的身體裡。
淒厲的尖叫聲再度響起，只不過這次「施暴者」和「被施暴者」調換了位置。西莉婭打了個響指，暴|徒們的槍脫手飛了起來，各式各樣的槍|械在半空中紛紛轉向，自動上膛，將槍|口對準了自己曾經的主人。
「槍這麼危險的東西，小孩子就不要拿來玩了。」
在解決了所有的小嘍囉們後，西莉婭問孤零零站著的小丑：「遊戲好玩嗎？」
小丑身上看不見絲毫的慌張，他點點頭：「到目前為止，都挺合我意的。」
「會讓你更滿意的。」
西莉婭拍拍手，四根立在會場周圍當裝飾品的燈架飛了起來，它們扭曲成鐵鎖飛向小丑，將他牢牢地捆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西莉婭動了動手指，鐵鎖如蟒蛇般旋轉著絞緊，將小丑的四肢勒成了淤血的淡紫色：「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小丑不舒服地動了動：「你。」
西莉婭眯了眯眼睛：「你盜了暗夜騎士的號，用冬兵騙我來哥譚，又有什麼目的？」
「這個問題……你可以問問他。」小丑忽然說道。
「轟」的一聲巨響傳來，大門被人用暴力手段擊得粉碎，飛揚的塵土短暫阻隔了眾人的視線。西莉婭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對著傻傻圍觀的人們打了暗示性的手勢命令他們後退去安全的地方，自己則緩緩走上前探查情況。
走了沒兩步，西莉婭就停了下來，因為她看到在煙塵散盡的大門口，他們一直在尋找的、多日不見的冬日戰士穿著身黑色緊身作戰服，身上掛滿了槍|械刀|匕，手中還端著把衝鋒|槍，踩著似乎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節奏走進了宴會大廳中。
「不……」西莉婭低聲說道，她緩緩地後退，同時回頭看了眼驚慌失措的人群，沒有哈利，也沒有布魯斯。
西莉婭路過小丑身邊的時候，躺在地上四肢攤開被燈架捆得死死的小丑努力抬起頭，對西莉婭說：「送你的禮物，不用謝我。」
「戰士，」小丑露出了勝利的笑容：「殺了她。」
第47章
當音響裡傳來滋啦滋啦的電流音時，托尼就知道要壞事，他將賈維斯的監視系統從全盤監控調成了掃描會場模式：「隊長？彼得？西莉婭？」
沒人回答，周圍安靜了幾秒鐘，琴和托尼對視一眼，二人同時轉身準備推門下車，但當琴伸手觸上車門把手時，她的動作忽然一滯：「等等，有人來了！」
「先生，有一群雇傭兵從後面潛入了會場，」賈維斯說道：「檢測到有異常能量波動……正在掃描解析中……」
「他們怎麼會有這種東西？」琴單手按著太陽穴，顯得有點不舒服：「這是史崔克的能量炮，可以讓變種人在一定時間內失去能力。」
「那你留在這裡，準備隨時聯絡隊長他們，」托尼拍了拍琴的肩膀，拿起了放在後座上的紅箱子：「我先解決了雇傭兵，再來接你一起進去。」
因為沒想到竟然真的會有這麼嚴重的突發狀況，托尼只帶了個被改造過的可擕式馬克5盔甲，除了掌心與胸口的脈衝炮之外再無其他的武器，盔甲的防禦能力也比較薄弱，快速脫身沒問題，但要是戰鬥就顯得有點捉襟見肘了。
琴搖搖頭，她對托尼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噓。」
一部分雇傭兵進入了會場中，另一部分則留在外面清場，他們依次毀壞了在停車位上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各式轎車們，以防有漏網之魚從會場跑出來後乘坐轎車逃離這裡，但當他們路過托尼的賓士小跑時，卻像完全沒看到這裡停著輛車似的就這麼直接略過去了。
托尼貼在車窗上向外看：「怎麼回事？」
琴籲出一口氣，低聲解釋道：「小把戲而已，我將我們的影像從他們的腦海暫時中抹去了。」
在逃生工具保住了、也避免了一場不必要的戰鬥後，托尼和琴走下車，鑒於史蒂夫等人遲遲不回消息，二人還是決定要去會場裡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晚上好呀。」嫵媚的聲音在靜謐的夜空中顯得無比清晰，一位穿著黑色緊身作戰服的女人順著街道從黑暗中緩緩走出，攔在了托尼和琴的面前：「看看我抓住了什麼？兩條漏網之魚。」
「看看我遇到了什麼？一隻迷路的小貓咪。」托尼吹了聲口哨，將手按在了馬克5手提箱的指紋識別處：「這位女士，能有幸跟你共度良宵嗎？我們可能要做點激烈的事情。」
「迷路的人是你，」女人動作妖嬈地將披落在肩頭的酒紅色卷髮撩到胸前，露出一側纖細修長的脖頸，她將指尖在塗成淺綠色的嘴唇上輕輕一貼，籲出一口氣，對著托尼拋了個熱辣的飛吻：「夜晚的哥譚市可不是你們這種普通人出沒的地方。」
托尼瞪圓了眼睛看向琴，他語氣中有難以掩飾的驚訝：「她說我是普通人？！」
琴淡定地點點頭：「跟她相比你確實是。」
「我很喜歡你，」女人對著托尼眨眨眼睛，她的瞳孔在昏黃路燈的照耀下閃著一圈煙綠色的光，帶著某種致命的誘惑力：「看在史塔克集團的清潔能源為推動環境保護的發展作出了巨大貢獻的份上，托尼•史塔克，我饒你一命，老老實實去睡覺吧。」
「你說的睡覺和我理解的肯定不是一種含義，」托尼伸手拽開了馬克5便攜箱，折疊金屬發出了哢哢運轉的機械聲，眨眼間變成了一件輕薄的盔甲被托尼穿在身上。托尼舉起手掌將脈衝炮口對準了女人，沉聲道：「這位女士，請你站在那兒，我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憐香惜玉的。」
「她本來就不用過來的，」琴歎道，她抬起手打了個響指，一陣小小的旋風從托尼面前卷過，裹挾著一團與黑夜完美融為一體的墨綠色煙霧向著更高的天空飄去：「她可以直接給你下毒啊。」
托尼忽然啟動了安裝在四肢上的推進器飛離地面，與此同時，琴雙手交叉做了一個下壓的動作，她釋放出來的巨大能量將腳下的地面砸出了一個足有一米深的坑，無數根長短不一粗細不同的翠色藤蔓從坑中翻滾著炸上天空。
藤蔓在半空柔韌地調轉方向，前赴後繼地朝著托尼和琴抽打過去，但所有藤蔓的攻擊都落空了，因為琴豎起了一道看不見的能量牆阻隔在兩撥人之間。
琴漂浮在深坑之上，她伸出的手掌做了一個握拳向後拖拽的姿勢，藤蔓被她源源不斷地連根拔起，寸寸碎裂，最後化作塵埃消散於風中。
「啊！」淒厲的尖叫聲響起，女人雙手捂面容扭曲地怒視琴：「你殺了他們！你這個混蛋！你竟然敢——」
托尼對著女人毫不猶豫地開了一炮。
密密麻麻的植物從地下猛地竄出來，它們頂開了鋪路的混凝土，重重疊疊地攔在了女人的面前，幫她勉強擋住了攻擊。
植物們向著兩邊分開，女人踩在一根手腕粗細的藤蔓上被緩緩送了出來，她打了個響指，那些將觸手探向半空如蟒蛇般不斷遊移尋找攻擊時機的藤蔓們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出了一朵一朵淡粉的花苞，幾秒鐘後，花苞綻放，殷紅的霧氣從花蕊上蒸騰而起，在她身邊結成了一片繚繞的霧氣。
女人揮了揮手，命令霧氣向著周圍迅速逸散，她咬牙切齒地說：「我要殺了你們。」
當看見冬兵的時候，西莉婭是拒絕的。
媽呀，那可是冬兵啊！九頭蛇第一大殺器，出場走臺步，自帶BGM，風裡來火裡去酷炫的沒朋友，一拳下去能把混凝土砸裂了，開槍一槍一個小朋友……
優點要是認真數數一天也說不完，總之就是一個大寫的牛逼。
西莉婭跟冬兵面基過幾回，她就在冬兵手下吃過幾回虧，被欺負的著實有些害怕，於是在看見冬兵那裹得嚴嚴實實充滿了禁欲美的肉|體後，西莉婭二話不說條件反射轉身就跑。
跑了兩步西莉婭忽然覺得不對勁兒：哎，等等，我跑什麼呀？
西莉婭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回合制遊戲PK的場面，左邊是她，右邊是冬兵，倆人站在檯子上，掃描器轉過，身體資料被一一列舉出來。
冬兵：血量上限未知，基礎攻擊一萬，格鬥技巧滿點，槍|械技能運用滿點，抗揍能力五千點，附帶特效為顏值加成使攻擊力提高百分之五十、機械手臂加成使攻擊力提高百分之八十、以及在血量低於百分之二十的情況下可使用大召喚術隨即召喚一人救場（朗姆洛/史蒂夫）。
西莉婭：血量一萬點，基礎攻擊一千點，格鬥技巧良好，槍械運用優秀，抗揍能力十點，附帶特效為心靈感應、思維入侵、夢境操控、技能全開的萬磁王效果加身。
乍一看冬兵好像勝算很大的樣子，然而當兩個人打起來的時候，情況就變成了這樣：冬兵率先開|槍，西莉婭操縱磁力擋開子彈，奪下冬兵的手|槍；冬兵丟失武器一把，更換匕首，西莉婭操縱磁力奪下匕首；冬兵丟失武器兩把，更換鐵臂徒手搏鬥，西莉婭操縱磁力廢掉鐵臂；冬兵……
冬兵：摔！不玩了！再見！
想明白這點後，西莉婭雙手叉腰仰天大笑三聲，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酸爽感覺。她停下逃竄的腳步，轉過身看著端|槍緩緩走過來的冬兵，伸手擺出了個「give me five」的手勢。
「來吧，」西莉婭微微一笑：「我不怕你。」
之前在英國的時候，死侍身上只穿了條含鐵的武裝帶就被西莉婭吸得動不了，現在冬兵可是一條手臂都是金屬製作的，西莉婭一發招他還不得瞬間投懷送抱啊！
冬兵果然是行動力十足的男人，他依舊一言不發直接開|槍。
西莉婭打了個響指，她不躲不避，安然站在槍林彈雨中面帶微笑地看著冬兵，子彈在她的操縱之下紛紛脫離了原本的彈道向著其他方向四散飛去。
曾經差點兒反追蹤將鷹眼一槍|爆頭的神槍|手冬兵打完了滿滿一個彈夾卻連西莉婭半點都沒傷到，這讓他有些困惑，總覺得這種情況以前似乎也出現過。冬兵低頭研究了下自己的衝鋒|槍，看了幾秒鐘，不知道他得出了什麼結論，臉上有頗為嫌棄的表情瞬間閃過，然後冬兵直接抬手把槍扔去了一邊，從捆綁在大腿上的戰術帶裡抽了把蝴蝶|刀出來。
沒等冬兵抄著蝴蝶|刀打過來呢，西莉婭伸手一抓，直接給他繳械了。
冬兵看起來更困惑了，他瞅瞅自己空了的掌心，盯了半天也沒搞明白蝴蝶|刀到底是為什麼會脫手。
這簡直是太爽了，之前被冬兵追著打的有多慘，這次西莉婭玩的就有多開心，她玩著玩著上了癮，不斷地使用磁力勾引拆卸著冬兵身上各式各樣的金屬製品，包括但不限於衝鋒|槍、武裝帶、匕首等等，原本穿得像個移動的精簡款黑色聖誕樹的冬兵在西莉婭無比流氓的行為中一路掉裝備，最後被扒得只剩下衣服了。
冬兵摸了半天，渾身上下摸不到一件武器，他很不開心地冷著臉，掀掉了自己的的面罩，面無表情地直視西莉婭。
西莉婭以前挺害怕冬兵那雙直勾勾盯著人看的眼睛，總覺得他的深棕色的眼珠裡面藏著仿佛深淵一般的濃郁得難以消散的黑夜，看久了就會被吸進去似的。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這次任務冬兵只帶了口罩，並沒有帶眼鏡，而西莉婭為了控制冬兵，全程盯著他的眼睛看，這時她才忽然發現冬兵雖然一直是面無表情，但他眼睛裡的情感卻十分生動——開始子彈沒射中時，冬兵的目光茫然又困惑；被扒得只剩下衣服時，冬兵的目光中有惱羞成怒的情緒在緩緩流轉；再後來冬兵主動掀掉了面罩，看著西莉婭的眼神透露出一種「你死定了」的訊息。
西莉婭仔細地回想了一下，不管是第一次在酒吧相遇，還是後來的機場混戰，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冬兵露出這麼生動的目光。
從來都沒有。
有種說法叫「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在心靈感應者的世界裡，這個說法有時會被認可，比如在入侵一個人的思想時，直視對方的眼睛可以提高腦人的成功率，從某種角度來講，冬兵之前無神的目光正是他被完全控制的體現之一。那麼當冬兵的目光可以簡單表達自己情緒的時候，就代表……
「心靈枷鎖鬆動了？」西莉婭自言自語道。
結合之前冬兵用暖暖留言板給西莉婭留言報信的行為，西莉婭覺得心靈枷鎖開始鬆動的可能性很大。
之前因為有這道拙劣又粗暴的枷鎖拴著，西莉婭害怕強行入侵思維會給冬兵的大腦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再加上她的長處是偏向進攻的夢境操|控，而不是偏向治療的思維安撫，所以西莉婭當時並不敢直接觸碰冬兵的心靈，也就無法幫他做恢復治療，引導他想起以前的回憶。但如果心靈枷鎖自己開始鬆動了，西莉婭就可以找到縫隙將枷鎖撬開毀掉。沒有了思維禁錮，就算西莉婭不幫忙，冬兵也能慢慢恢復記憶，只是時間要長一點。
在權衡利弊之後，西莉婭決定直接上手看看，她很乾脆地牽引著冬兵的機械手臂將他拽了過來，然後高高跳起雙手按住冬兵的肩膀向下一壓，用巨大的力道壓得他直接跪在了地上。
西莉婭在冬兵面前單膝跪下，她伸出雙手捧住了他的臉，閉上眼睛將思維能量源源不斷地灌注進去，同時將「萬磁王狀態」解除了。
試探心靈枷鎖的縫隙需要西莉婭全神貫注，不能有半點分心，否則很可能會能力失控傷到冬兵。
冬兵緩緩停止了掙扎，他的眼神時而清醒時而模糊，目光越過西莉婭的肩膀，落在了她身後被燈架鎖死在地上的小丑身上。
小丑在笑。
小丑自從被鎖在地上後，全程一直很安靜地躺著，他甚至沒有試圖逃跑，簡直乖得不像話，唯一異常的行為就是默默地看著西莉婭折騰冬兵，時不時努力扭頭去看牆上的掛鐘，然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宴會廳裡的人們在冬兵破壞了大門闖進來的時候就四散奔逃了，也不知道現在都跑去了哪裡，反正當時西莉婭已經解決了小丑的暴|徒軍團，把他們打得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呻|吟著，無力阻攔人質的逃脫，至少那時離開是最安全的。
整座大廳裡空蕩蕩的，放眼望去除了滿地的狼藉和四處昏迷的小丑手下，就只有西莉婭、冬兵和小丑三個人是清醒的。
不……不對！還有一個人！
萊克斯•盧瑟從廢墟中慢吞吞地爬起來，他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和之前小丑用過的一模一樣的電磁震盪槍，將槍口對準了西莉婭的背心。
小丑忽然對西莉婭說：「我是不是忘記告訴你萊克斯•盧瑟不是好人了？」
西莉婭雙目緊閉，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小丑的話。
盧瑟居高臨下地、輕蔑地瞟了小丑一眼，對著西莉婭扣下了扳機。
冬兵原本垂落在身體兩側的雙手忽然抬起，他死死扣住西莉婭的腰將她往自己懷裡一帶，然後兩人就地一滾，勉強躲過了震盪槍的直襲範圍。
就算跑得快，西莉婭還是被餘震波及到了，她頭暈目眩地抱著冬兵的機械手臂站了起來。
西莉婭喘著粗氣低聲道：「士兵……」
冬兵面無表情地站在西莉婭面前，沉聲回答：「請吩咐。」
第48章
西莉婭將能量小心翼翼地罩上了冬兵沉默的思維球，順著轉了一圈後，她發現了包裹在外的心靈枷鎖上果然露出了一道細小的縫隙，將思維觸角分化成細如牛毛的絲絮狀，西莉婭操縱著觸角在不觸碰到枷鎖的前提下從縫隙中鑽了進去。
枷鎖內部是冬兵被鎖了很多年不讓人窺探的夢境。
整個世界下著一場永不停歇的大雪，入眼滿是鋪天蓋地的白色，西莉婭眯眼適應了一會兒才逐漸看清楚周圍的情景，她發現自己正頂著風雪站在一座很高的山峰上，下方是龍騰般蜿蜒而過的鐵軌，遙遠的天盡頭傳來火車汽笛隱約的長鳴聲，除此之外，周圍看不見一個人影。
西莉婭瞬間明白了，這個夢境講述的是詹姆斯•巴恩斯從火車上掉下來的那一幕。
火車呼嘯而過，在漫天風雪中來了又走，帶走了巴基，留下了冬兵。
西莉婭原本以為心靈枷鎖鎖著冬兵被洗腦後攪得亂七八糟的思維，卻沒想到自己竟然直接穿越進了夢境裡面，這讓她有些費解：這夢境究竟是在枷鎖破裂後、思維力自發修復時形成的，還是一直就有的？
如果是後者，那西莉婭就要當心了，這說明她掉入的夢境是設置心靈枷鎖的變種人構建的防禦系統之一，想要脫離夢境回到現實或者找到真正的冬兵，都必須要打破夢裡的重重障礙。
「有意思，」西莉婭低聲自言自語：「原本以為是個外行，沒想到竟然遇上了高手。」
雖然不是自己的夢，但號稱夢境之王（金剛狼：誰給你封的，臉真大）的西莉婭依舊很淡定，她在周圍不遠處轉了轉查找線索，期間有列火車從遠方駛來，嗚嗚鳴叫著穿過她腳下的山洞，消失在風雪之中。
找了一圈西莉婭沒有絲毫發現，最後她將目光投向了深深的懸崖。
被人為構建出來的夢境一般都有個劇情，用以推動各種埋藏起來的機關，從而達到「防禦」或「進攻」的最終目的。西莉婭先假定這個夢境是人為構建的，所以她現在找不到線索看不見夢境變化的原因就只有一個：還沒觸發劇情。
鑒於這個夢境的藍本是巴基之死，那麼劇情的觸發點應該至少有兩個，一個是在火車上，另一個是在懸崖底。
分析完畢後，西莉婭看著遠方緩緩開來的火車，猶豫片刻，還是選擇了懸崖。
小火車已經跑過來兩趟了，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接下來肯定還有第三趟、第四趟……簡直像是個無休無止的閉環，看著都覺得背後發毛。
西莉婭深吸一口氣，在火車開過之後，縱身躍下了懸崖。
一雙巨大的雪白的翅膀在西莉婭的背後舒展開來，帶著她緩緩飛向地面。
西莉婭在懸崖底順著鐵軌的前進方向跋涉了十分鐘後，終於看見了摔倒在雪堆深處的巴基。在他身下嫣紅色的鮮血將白雪浸染成了淡淡的粉色，遠遠看去就像一朵巨大的、綻放的花。
「詹姆斯？」西莉婭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按著巴基的肩膀將他翻過來，露出了他凍得發白的臉：「巴基？」
儘管時機不對，但西莉婭還是想感歎一下……九十年前的巴基真是嫩得能掐出水來啊！不僅僅是因為顏值——現在的冬兵顏值也不差——而是當時他還沒經歷過日後的悲慘命運，眉眼中還存留著一抹驕傲和很淡的溫柔，要是能睜開眼睛燦爛地笑一笑，絕對會像顆可以發光的小太陽似的溫暖周圍人。
西莉婭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她心虛地左右看看，確定不會有奇怪的NPC忽然出現後，將罪惡的爪子伸向了巴基的臉蛋輕輕掐了一把。
巴基忽然睜開了眼睛翻身坐起，他雙手死死扣住西莉婭的腰，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西莉婭被冬兵冰冷的懷抱刺激得一激靈，整個人瞬間精神了不少，她打著寒噤，哆哆嗦嗦地伸出手使勁兒推著巴基的肩膀：「喂，巴恩斯中士，別耍流氓，快放開我。」
巴基漆黑色的瞳孔中閃爍著淡淡的微光，他安安靜靜地不說話，只抬手順著西莉婭的脊背一路往上摸，摸的西莉婭炸毛要咬人的時候，巴基將指尖點在了西莉婭的背心處輕輕向下一按。
西莉婭頓時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試探著戳了一下，她還沒反應過來呢，下一秒讀音奇怪文字鋪天蓋地地湧入了西莉婭的大腦中，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她緩緩開口道：「渴望……」
聽到西莉婭說的單詞，巴基渾身一震，他不受控制地拼命想掙扎、想去破壞，但另一種從心底滋生的本能卻在阻止他狂暴的行為，兩種勢力互相博弈的結果就是巴基不得不忍受著巨大的痛苦跪在地上輕輕顫抖著。
西莉婭見狀，趕忙捂住了嘴強迫自己停下來，但當她閉嘴後，巴基卻掙扎得更厲害了，他拼命抬起頭用瘋狂的目光盯著西莉婭，開始揮舞拳頭一下一下砸著深可沒膝的白雪，濺起無數飛揚的雪沫。
怎麼會這樣？西莉婭沒有辦法，只得繼續說了下去：「生銹……十七……」
在第一個單詞被吐出來的時候西莉婭就明白了巴基通過思維連結直接灌輸給她的東西是什麼。
是戰|爭機器冬日戰士的控制詞。
隨著一個一個的單詞被念出來，巴基的動作也越來越粗暴，他先是將西莉婭推倒在雪地中，然後又掐著她柔軟的脖頸把她提起來，雙手用力握緊，手背上青筋暴起……
「貨……車！」
西莉婭終於艱難地念出了最後一個單詞，她趁著冬兵手勁鬆開的時候抓著他的胳膊縱身一蕩，飛起一腳準確地踢在了冬兵的胸口上：「巴恩斯中士，你要掐死我了！」
冬兵被踢的踉蹌後退，摔倒在雪堆中。
漫天卷過的風雪驟然一停，緊接著烏雲瞬間散開，溫暖的霞光照耀了大地，在一片萬物回春的生機勃勃中，夢境世界開始崩塌了。
西莉婭試著掌控這個世界，卻發現不是自己的夢境她根本控制不了。
看看冬兵那副戳在原地傻呆呆的樣子，西莉婭也不指望他能忽然清醒過來結束這一切。現在唯一離開這裡的方法就是等夢境自主破碎後將他們強迫排斥回現實了。
「我真的很討厭高空墜落……」
西莉婭歎了口氣，她仰起頭看著世界毀滅的情景：高聳的山峰寸寸崩塌，蜿蜒的鐵軌被扭曲到極致後斷裂成無數節墜落，塵土裹挾著飛揚的雪沫將天穹鋪上一層壓抑的淡黃色。
有一抹紫色的曼妙身影在廢墟中一閃而過。
「嗯？！」
西莉婭猛地站了起來，她揉揉眼睛，再定睛看去，卻並沒有發現有人出沒的痕跡。
難道是我眼花了？西莉婭疑惑地小聲嘀咕。
西莉婭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走了，因為在轟隆隆的雪崩聲中，竟然忽遠忽近地傳來了盧瑟和小丑的對話，時而清晰時而模糊。西莉婭全神貫注地聽了一會兒，在勉強搞清楚了他二人的目的後，她使勁一攥冬兵的手：「戰士？」
冬兵站在西莉婭身前微微低下頭，他沉聲道：「請吩咐。」
「脫離這個夢境之後，幫我想辦法躲過萊克斯•盧瑟的震盪槍|攻擊，」西莉婭認真地盯著他：「只要離開一定範圍就行……我精神力消耗得有點多，現在很想睡覺，短時間內沒法轉化能力了。」
冬兵沒說話，也沒點頭，不知道他到底聽進去沒有。
後來西莉婭被冬兵救了之後才明白，原來冬哥是個不聲不響的行動派啊。
盧瑟看著逃過一劫的西莉婭，頗有些遺憾地聳聳肩膀：「嘖，可惜了。」
「你還會體會到更可惜的，」西莉婭一掀裙擺，從綁在大腿的武裝帶上抽出了兩把被改裝過的格洛克18，將槍|口對準了萊克斯•盧瑟。
這是西莉婭為了以防萬一帶著防身用的，子彈是特製的麻醉彈，沒有備用彈|夾，但所幸這種槍採用的是雙排彈夾，最大載彈量為三十三發，兩把槍加一塊一共六十六發子彈，好好計畫完全夠用。
死侍可是有著十二發子彈幹掉十五個人的記錄呢，西莉婭覺得自己兩把槍廢掉一個萊克斯•盧瑟應該沒什麼問題。
況且還有個冬兵當外掛。
面對西莉婭黑洞洞的槍口，盧瑟絲毫不慌張，他彈了彈落在領口的灰塵，慢條斯理地解開扣子卷起了自己的袖口：「聰明可愛的西莉婭小姐，你就不好奇為什麼托尼•史塔克和琴•格雷這麼長時間了都沒有進來救你嗎？」
西莉婭差點兒笑出聲來：「當然不擔心。」
托尼就算了，琴你們都感惹？知道外掛這個詞怎麼寫嗎？它穿著衣服站起來就是琴•格雷的樣子。
盧瑟聳了聳肩膀，轉頭對著門口微微一笑：「喪鐘，你們來得太慢了，情況如何？」
「貝恩還在外面……」
一位穿著緊身衣、頭帶橙黑兩色頭套、一手持|槍一手持刀的男人緩緩走了進來，他身上帶著濃重的血腥氣息，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似的，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逃。
盧瑟一米八八的個頭在男人的襯托下顯得無比嬌小，男人在他身邊站定，目光四下掃視，輕描淡寫地瞥了西莉婭一眼，落在了冬兵的身上。
西莉婭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臥槽，盧瑟，不帶你這麼玩的！
趁著喪鐘跟盧瑟說話的時候，西莉婭偷偷戳了戳冬兵：「快去撿撿地上的武器！」
之前西莉婭玩high了把冬兵扒得一件武器都不剩，武裝帶都給擼下來了。結果扒人一時爽，轉頭就遭殃，現在要打架了才發現捉襟見肘。
冬兵默默地看了西莉婭一眼，轉身去撿散落滿地的槍|械匕首了。
不知道是不是西莉婭的錯覺，她總覺得冬兵看她的時候眼中閃過了無奈的意味。
「西莉婭小姐，其實我們沒有必要交戰的，」盧瑟看著冬兵把武器全撿起來重新掛回身上，他微微一笑：「我只是想請你去大都會做客而已，有件事情需要你的幫忙。」
「我們很熟嗎？為什麼要幫你，」西莉婭毫不猶豫地拒絕：「我課還沒上完呢，你自己慢慢玩吧。」
「那就沒辦法了，」盧瑟歎了口氣，看向喪鐘：「看來還得麻煩你幫我請一下西莉婭小姐。」
「哦，對了，溫柔一點，」盧瑟叮囑道：「我們可是文明人，千萬別傷到她。」
喪鐘短促地笑了一聲，他將手中的衝鋒|槍扔給盧瑟，只拎著把刀向西莉婭走了過來。
冬兵很自覺地攔在了西莉婭面前，他端著衝鋒|槍對走來的喪鐘扣下了扳機。
喪鐘長刀揮舞成絢爛的一片，叮叮咚咚擋掉了不少子彈，剩下那些沒擋住的雖然射中了他，但卻好像完全沒效果似的，結果就是冬兵打空了一個彈夾，也沒能阻止喪鐘前進的步伐。
今天大概是冬兵懷疑人生次數最多的一天，他先是被西莉婭繳械繳得沒脾氣，然後又被喪鐘擋子彈的方式搞得十分不開心，整個人都包裹在一片低氣壓中。
冬兵扔掉了並沒有什麼用的衝鋒|槍，在身上摸了一把，摸出來的最長的冷兵器是一把三|棱|軍|刺，比喪鐘手裡的武士|刀短了半截，只能湊活著用。
西莉婭看著盧瑟背手站在不遠處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再看看被壓著打的冬兵，只覺得十分心疼。她咬了咬牙，忍著大腦隱隱傳來的陣痛，將食指和中指併攏搭在了太陽穴上，再次將自己拉入了夢境中。
二次轉化消耗的能量會更多，西莉婭知道自己這回的轉化狀態維持不了太長的時間，喪鐘是個棘手的人物，不能跟他慢慢磨，只能一擊必殺。
西莉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就開掛吧。
冬兵被喪鐘一拳砸飛出去，他在半空找到了平衡，翻身落在地上，運用機械手臂的力度刹住了車。喪鐘反手握刀，緊追兩步縱身躍起，對著冬兵所在的位置一刀捅下去。
喪鐘人在半空，忽然覺得心中一震，他下意識地抽回了劈出一半的武士|刀，落下後就地一滾將刀舉在身前格擋。
然而單純一把武士|刀並不能擋住鳳凰之力。
濃郁的黑色能量波化為鳳凰形狀翻滾著從西莉婭的指尖迸射而出，直直地襲向了喪鐘。
黑色鳳凰仰頭清啼，它在半空中展開巨大的雙翅，逸散的鳳凰之力鋪天蓋地地波及了整座會場，其效果像是定點爆破了一枚小型炸|彈——不僅將喪鐘擊飛了出去，剩餘的能量旋轉聚集起來沖向天空，直接將會場的二三四五樓炸成了齏粉。
整座樓轟然塌陷。
不知過了多久，煙塵終於散盡了，月光溫柔地灑落進廢墟，照在西莉婭身上，將她面無表情的臉映得蒼白如紙。
喪鐘是第一個從廢墟下爬出來的人，極強的自我癒合能力讓他勉強擋住了西莉婭這個盜版的小型鳳凰之力的衝擊。看著西莉婭直挺挺地站在廢墟正中央一動不動，他心裡明白小丫頭的能力大概也就只能讓她暴走這一次，過後會變得虛弱之極，而這就是抓住她的最好時機。
至於盧瑟說的「千萬別傷到她」……喪鐘嗤笑一聲：自己作死的不算。
況且盧瑟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誰管他。
正當喪鐘準備走過去扛起西莉婭完成任務走人的時候，一把刀照著他的背心甩了過來。聽到風聲的喪鐘轉身一刀劈下，擊飛了偷襲自己的刀，同時他感覺到身邊飛速掠過了一個紅色的身影。
死侍一把接住了因為脫力而向後摔去的西莉婭，他瀟灑地轉了個圈兒，面對喪鐘打了個響指：「哎呀表哥，好久不見，你怎麼還是喜歡欺負小姑娘？」
「別擔心甜心，」死侍垂下眼睫看著將頭抵在他肩膀上、死死揪著他衣領喘粗氣的西莉婭，伸手掐了一把她軟綿綿的臉蛋：「我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寶寶們幫不看漫畫的我科普一下喪鐘貝恩和毒藤女的性格？我怕寫的太跑偏了→_→
【目前大家的情況是這樣的，具體下章描寫，阿卡姆狂歡節(/≧▽≦)/】
彼得被黃蜂女放出了屋子，隊長被蟻人放出了屋子，四人匯合準備去找大廳裡打架的西莉婭；
小丑從阿卡姆逃獄，臨走前把自己的「盟友」放出來了；
大超去哥譚找炸|彈；
琴和托尼抓了毒藤女，去會場救西莉婭，半路碰上老爺和哈利；
老爺升級成蝙蝠俠帶著哈利折回去，半路碰上貝恩；
西莉婭反控冬兵，想幹盧瑟，結果盧瑟祭出了大召喚術，召喚出喪鐘一枚，反殺；
冬兵被喪鐘欺負的有點慘，西莉婭不開心爆炸了，模擬鳳凰之力直接清場；
喪鐘存活（盧瑟？？小丑？？），準備去摘取勝利的果實，被死侍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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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莉婭的能力是逐漸成長的，一開始她沒法開太大，因為精神力跟不上，但現在已經可以熟練地操縱磁力了，後面還會提升的。
鳳凰之力和混沌魔法比較特殊，耗費的精神力更多
實在不行了還有天啟爸爸送溫暖呢╮(╯▽╰)╭
第49章
「賤賤？你怎麼會來這裡？」西莉婭驟然看見死侍出現，整個人都有點懵，她愣了一會兒，忽然抬手去掀死侍的頭套，想看看他是不是別人偽裝的。
死侍一把握住西莉婭的手，還很不老實地勾勾手指在她掌心裡輕輕劃了一下：「哎呀甜心，這就不用了吧，哥的頭套和衣服是一體的，要摘可得全脫了，我倒是不介意，但這裡人有點多……」
西莉婭撇撇嘴，心裡原本聚集起來的一點感動瞬間煙消雲散，她木著臉抽回手，毫不客氣地按上了死侍的臉把他推到一邊：「去你的！」
隨時隨地開黃腔，不管遇到什麼情況、哪怕天要塌了都止不住他滿嘴跑火車，基本沒有正經的時候……這樣的死侍果然是全漫威，不，是全宇宙獨此一家。
「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死侍跟在西莉婭身後嘮嘮叨叨：「哥特意溜出來救你，還挑了個這麼關鍵的時刻，擺了個這麼帥氣的pose，你怎麼一點都不感動呢？是不是因為沒有公主抱？那現在補一個，來！」
死侍對著西莉婭張開雙臂。
西莉婭猛地停住腳步，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微微一笑，在死侍期待的目光注視下將雙手擺到身前，歪頭對他比了一顆心：「感動，我感動的要哭啦！」
「啊！」死侍深吸一口氣捂住了臉，低呼出聲：「哥就喜歡你這麼單純不做作！順便說一句，表哥你——」
死侍轉身拔刀，將長刀橫在胸前，警惕地盯著緩步走來的喪鐘：「——打擾別人談戀愛是會單身一輩子的。」
「哦，抱歉，但是我想說……」喪鐘毫無誠意地攤開手聳聳肩膀：「韋德，我早就有孩子了。」
「啊哈，」死侍明顯被震驚了一下：「等等，你這樣是怎麼找到女人願意為你生孩子的？！」
喪鐘呵呵一笑：「我總比你強吧。」
自從死侍出現後，西莉婭忽然覺得這一切都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可能是死侍的個人氣場太強大，只要有他在，再艱難的情況都嚴肅不起來吧。
將喪鐘放心地留給死侍，西莉婭在廢墟中漸漸走遠，自從看清楚周圍的情景後，她臉上的表情就一直是懵逼狀態，完全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只是眼前黑了一黑，等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世界都變了，原本還算完整的會場徹底被毀，好似被原子|彈轟|炸過似的。
死侍和喪鐘的對話隱隱傳來——看吧這貨和任何一個人都能聊得那麼開心——聽到具體內容後西莉婭囧了囧，她一手捂著臉，彎下腰抄起一塊小石頭對著死侍的後腦勺用力扔了過去：「誰跟你談戀愛了？這裡怎麼回事？怎麼變成廢墟了？還有你為什麼要叫他表哥？」
「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甜心你的問題太多了，」死侍被西莉婭扔來的石頭打得腦袋一歪：「這裡怎麼回事得問你啊，難道不是你又開大失敗了？以及我叫他表哥是因為他就是我表哥啊。」
「實際上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弟……」喪鐘單手捂臉歎氣：「啊，真不想說話，太丟人了。」
「明明是表哥。」
「承認我們有一個爹很難嗎？」
「誰跟你一個爹？我爹是費比安和羅伯——嘖有兩個爹真的很容易讓人誤會——我們都不是一個宇宙的！天曉得次元壁為什麼會忽然破碎了！」
「你又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西莉婭遮罩了死侍和喪鐘互相嘴炮的內容，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死侍的前一句話上：這事得問你。
什麼意思，難道這些都是我幹的嗎？！西莉婭震驚了，她呆呆地站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來自己昏迷前好像……應該……好吧是確實在夢境中模擬了琴的鳳凰之力，準備直接開掛搞死喪鐘的。
西莉婭難以置信地捂住了嘴，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她確確實實感覺自己闖了大禍。她抱住了肩膀，低聲呢喃：「天呐我都做了些什麼……隊長他們還在樓裡啊！」
會場被炸，小丑佈置下的可以進行思維遮罩的設施也一併被毀了，西莉婭將顫抖的指尖按在了太陽穴上，她要感應一下史蒂夫等人是不是還在附近，如果在，都被埋在了哪兒，得趕緊救人才行。
「砰」的一聲巨響打斷了西莉婭的動作，她茫然地回過頭，發現身邊不遠處的廢墟忽然塌陷了。
冬兵一拳破開了壓在頭頂的石板，灰頭土臉地爬了出來，他站穩後面無表情地轉頭四顧，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西莉婭的身上。
「巴基？」西莉婭怔了怔，拎起裙擺小跑過去，卻在快要靠近冬兵時遲疑地停住了腳步，她不太確定在經歷過了這麼大的刺激後，這個冬兵是否依舊還會聽她的話：「士……兵？」
冬兵乖乖地垂下頭，聲音沙啞地說道：「請吩咐。」
這種時候就不要請吩咐了好嗎……西莉婭微微松了口氣：「你怎麼樣？沒事吧？」
被黑屏掉的記憶在漸漸恢復，西莉婭想起自己在能量失控前曾經模糊地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然後她努力將爆發的能量微微調轉了方向才勉強避開了身邊的冬兵。只不過看看周圍的廢墟就能明白最後的結果一定是不受控制地發展成大招清屏了，所以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誤傷冬兵。
「請吩咐。」冬兵機械地重複著自己的話。
「算了……」西莉婭無奈地歎了口氣：「這樣吧，你站在這兒，檢查一下自己有沒有受傷，別亂走，別靠近韋德他們，我去找其他人。」
冬兵呆呆地看了西莉婭一會兒，忽然伸手開始解扣子脫衣服。
西莉婭：……
西莉婭驚恐地盯著冬兵：「等等你要幹什麼？」
冬兵將困惑的目光投向了西莉婭：「檢查一下。」
西莉婭覺得自己要給冬兵跪下了：「你感覺不到嗎？」
冬兵想了想，搖頭：「不疼。」
已經不知道是該心疼還是該哭了，西莉婭哭笑不得，她踮起腳將手指輕輕地點上了冬兵的太陽穴，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他：「我試試……行嗎？」
冬兵的腦袋周圍源源不斷地漂浮起了問號。
西莉婭歎了口氣，在心裡對X教授道了個歉：對不起爸爸，我答應你不隨便腦別人的誓言要被打破了，非常時期特殊手段，你還是理解我一下吧……
剛一發動思維觸鬚，西莉婭就忍不住叫出了聲，頭疼的感覺瞬間來襲，好像有無數根針在大腦裡高速旋轉瞎攪和似的，她覺得自己要暈過去了。
冬兵伸手一撈，抱起了脫力摔倒的西莉婭，他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抱著她向死侍所在的方向走去。
死侍正在跟喪鐘打嘴炮，倆人討論的問題從「我們到底是不是一個爹」延伸到了「這到底是個怎樣操|蛋的世界」，期間涉及到了倫理、哲學等高深莫測的知識，著實令人眼界大開。
「哦，」喪鐘忽然換了個話題，他不懷好意地笑笑：「聽說你在給人當保鏢？那個小姑娘？」
死侍順著喪鐘的手指看過去，赫然發現冬兵抱著昏迷的西莉婭走了過來。
「你對她做了什麼？」死侍的臉色瞬間沉下來了，他一腳勾起落在地上的刀握在手中，將刀尖對準了冬兵：「放開她。」
冬兵無辜地眨眨眼睛，他摟著西莉婭的手臂更緊了，而且還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了半步，做出隨時轉身就能跑的架勢，看樣子是在懷疑死侍跟西莉婭到底是不是一撥的。
「想打架嗎你這個鋸嘴葫蘆？」死侍氣憤地說：「別以為你有條金屬胳膊就很了不起，哥的人氣可是最高的！」
「呃……好像比紐約人民的好兒子差一點？」死侍撓撓頭：「不管了我就是最帥的！敢說我不帥的等著別跑，哥有空了就去找你們談談心。」
進入了劃水模式的喪鐘抱著胳膊站在一邊看死侍跟冬兵單方面吵架，似乎這種無聊的事情比抓走西莉婭完成任務或是找到盧瑟更讓他感興趣。
然而死侍還沒說兩句呢，地底忽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轟鳴聲，冬兵、死侍和喪鐘三人默契地縱身一躍，快速跑到了安全地帶，然後三人站在高高的廢墟上看著一輛巨大的蘇制坦克從地底沖了出來。
喪鐘：……
冬兵：……
死侍：酷！
喪鐘眼看著黑洞洞的炮|口調轉方向對準了自己，他眯起眼睛低聲道：「不帶你們這麼玩的。」
「坦克而已嘛又打不死你，」死侍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他手腕一轉指向了喪鐘，同時螃蟹狀橫著往旁邊挪動：「等等！我們是一撥的！要打打他別打我！」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駕駛室的頂門被打開，蜘蛛俠舉著個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的大喇叭鑽了出來：「放下武器，立即投降，不然我們就開炮了——死侍？！」
伴隨著小蟲驚訝的聲音，坦克上掛載的一枚小型炮|彈毫無徵兆地發射了，機智的冬兵早在蜘蛛俠舉喇叭喊話的時候就抱著西莉婭找掩體躲避了，而不怕死看熱鬧的死侍和喪鐘則被爆炸的餘波擊飛出去，一左一右地摔在了地上。
「都說了是一撥的！」死侍捂著斷掉的胳膊憤怒地大喊：「誰開的炮！你出來我們談一談！」
「抱歉抱歉……」斯科特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這玩意兒我實在是不會開……隊長你會嗎？」
「都說你讓你別亂按按鈕！」霍普一把揪住了斯科特的腳踝將他拽了下去：「沒看見西莉婭也在嗎！」
喪鐘趴在廢墟堆裡盯著坦克看了一會兒，決定趁著現在轉身就走，他已經不想再玩下去了——再不走等著被群毆嗎？之前盧瑟說得好好的，計畫絕對萬無一失，絕對能把西莉婭抓走，然後他再略施小計就能挑起複聯、X戰警和正聯之間的三方鬥爭。
結果呢？計畫中被困在秘密房間裡被毒氣殺死的美國隊長和蜘蛛俠完好無損，早該來匯合的貝恩和毒藤女也不見蹤影，小丑和盧瑟甚至被掩埋在了這片廢墟之下生死未卜，雖然阿卡姆中的惡徒們都被放出來了，但並沒有什麼卵用啊，他們被抓住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畢竟超人去了哥譚市拆炸|彈，順便抓一抓神經病們也費不了他多大功夫。
「表哥，好走，我就不送你了表哥~」死侍百忙之中還能抽出空閒回過頭對著喪鐘甩手絹：「下次見面我們一定要好好地交流一番！」
史蒂夫很激動，因為他終於抓住了巴基……好吧也不算是被抓住的，但這畢竟是個重大收穫，反正之前見了史蒂夫不是抄刀子上來打就是轉身直接跑的冬兵這次竟然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繼續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不動了。
可是每當史蒂夫有要湊過來跟冬兵搭兩句話的意思，冬兵就警惕地將目光投向他，這讓史蒂夫心裡有點難過。不過想到西莉婭說冬兵一直被九頭蛇洗腦，控制著做了很多他本人並不願意甚至痛恨的事情，史蒂夫又覺得，能把人找回來已經很好了，其他的事情可以以後慢慢再說。
霍普對冬兵頗為忌憚。想起西莉婭說她曾經在機場被冬兵襲擊過的話，霍普心中便很不相信這個默不作聲的戰士，儘管他看起來是一副保護西莉婭的樣子。她對著斯科特使了個眼色，自己則緩慢地靠近冬兵，對他伸出手：「把她交給我。」
霍普以為冬兵會進攻，但令人意外的是，冬兵在默默地打量了霍普一會兒後，竟然抱著西莉婭走近了她，然後將西莉婭小心翼翼地遞到了她懷裡。
「這不公平！」死侍單手叉腰怒道：「你怎麼差別對待？！」
「我也會這麼做的，」蜘蛛俠隨口吐槽，他湊到霍普身邊問：「西莉婭怎麼了？」
「小蜘蛛，你不能跟他們學壞了，大人的世界可是很複雜的。」死侍意味深長地拍了拍蜘蛛俠的肩膀，很滿意地看著彼得像是炸毛的貓咪一般整個人倒著往後跳了幾步，這才心滿意足地解釋：「應該是精神力消耗過度，或者她強行拷貝了目前自己無法承受的力量導致精神力反噬。」
死侍看向了冬兵：「她之前是不是想腦你？」
冬兵用「寶寶並不想搭理你」的目光瞥了死侍一眼，繼續低頭盯著西莉婭看。
死侍開始卷袖子：「哥今天一定要跟你打一架……」
「好了，」美國隊長發話了，他認真地看向死侍：「你確定西莉婭沒事？」
死侍探出手在西莉婭的脖頸上輕輕一按：「應該沒有……我不確定，這方面琴比我在行。」
「那就先找到托尼和琴，確定西莉婭沒事後再做打算。」史蒂夫看向霍普：「還要請皮姆女士幫個忙。」
霍普抱起了西莉婭走向坦克：「沒問題。」
死侍興致勃勃地湊過去：「需要幫忙嗎？」
霍普眯起眼睛審視一番後果斷拒絕：「不需要。」
死侍看起來頗為遺憾。
史蒂夫還在想到底是要把冬兵綁起來帶走還是先努力說服他，就看見冬兵自發地跟在了霍普後面，他離得不遠也不近，在安全距離的範圍之內。
史蒂夫愣了愣。
「他應該是跟著西莉婭的，」彼得猜測道：「剛才我看見他抱著西莉婭跳下了廢墟……可能是西莉婭控制了他的精神？」
史蒂夫松了口氣：「或許吧。」
只要冬兵願意跟著大家走就行了，要不然還得費心該怎麼帶走他。
*
急著趕時間的琴懶得再打，她直接構建了一個無形的念力場作為牢籠將毒藤女和她的植物們鎖在了裡面。
看著憤怒的毒藤女指揮植物們爬滿了念力場的內壁卻無法將其破開，托尼驚歎道：「哇，酷。」
「謝謝，」琴說道：「快走吧，別再耽誤時間了，回來再收拾她。」
兩人跑了沒幾步，就在另一邊的大街上遇到了正往這邊狂奔的哈利。
「哈利？」托尼皺起眉頭：「你沒事就好……西莉婭呢？」
「韋恩先生把我送出來，他說要回去救西莉婭，」哈利跑的太快了，他單手撐著膝蓋急促地喘氣：「西莉婭讓我出來找你們……小丑入侵了會場，隊長和彼得都失聯了。」
托尼將車鑰匙扔給了哈利：「去車上等我們。」
「等、等一下！」哈利一把揪住了托尼的衣袖，他臉上先是閃過驚喜的表情，隨即又變得懊惱起來：「我怎麼忘了這事，剛才要是想起來就不怕小丑了！」
哈利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坦克型的鑰匙扣和一張圓片，他將鑰匙扣放在地上，示意琴和托尼往後退退：「這是朗先生交給我們的，說關鍵時刻可以用……」
「別浪費時間了，」托尼不耐煩地揮手：「皮姆家的東西能有什麼——」
哈利充耳不聞，他將圓片扔向了鑰匙扣，在「砰」的一聲巨響過後，煙霧散盡，一輛蘇制坦克壓碎了路面，靜靜地停在馬路中間。
「——有用的高科技……」
「這真是……」哈利仰起頭看著坦克：「你們有人會開這玩意兒嗎？」
琴搖搖頭：「我只開過飛機。」
「我來吧，」托尼脫掉了馬克5，拎著手提箱，單手叉著腰向坦克走過去：「哼，關鍵時刻還得靠我才行……」
作者有話要說：
賤賤說的他那兩個爹是死侍人物的創造者。以及賤賤的角色最初借鑒了DC的喪鐘，他們都姓威爾遜，喪鐘說自己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叫韋德，死侍說自己有個表哥叫斯萊德，算是兩邊的互相致敬。
第50章
換完衣服的蝙蝠俠迅速轉身往會場的方向折返去救西莉婭，在他將哈利送出來的時候，西莉婭剛剛被小丑用震盪|槍攻擊短暫地失去了能力。
不過她手中還有蟻人交給她的高科技武器，想起前段時間有關皮姆公司事故的報告，布魯斯敢肯定那個鑰匙扣上的坦克絕對是真貨。
雖然離得遠，但之前布魯斯也曾試圖趕過去阻止小丑開槍的，只是小丑忽然對他比的一個口型讓他怔愣了片刻，就此失去了先手的機會。
小丑對他說的是「暗夜騎士」。
布魯斯把不准狡猾的小丑是發現了他就是蝙蝠俠這件事情、然後叫了蝙蝠俠的稱號來警告他，還是指的是他在超級英雄遊戲裡的帳號名稱。在布魯斯看來，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為一般人稱呼蝙蝠俠都是直接叫「蝙蝠俠」，很少有人叫「暗夜騎士」的，而且布魯斯的管家阿爾弗雷德半個月前曾經對他說，他在遊戲裡的帳號讓人給盜了，錢財裝備都沒少，但卻對一個叫做「芒果公主」的ID發送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話。
布魯斯•韋恩這個全世界最忙的人竟然會去玩遊戲……功勞得是阿福和神奇女俠對半分。
「芒果公主，」阿福咬字清晰慢條斯理地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少爺，我覺得這一定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你把人家追回來了嗎？實在不行你可以試著跟她交換一下照片，雖然蝙蝠俠不受女孩子歡迎，但從來沒有一個女孩子會拒絕布魯斯•韋恩的邀請……需要我幫忙調查她的家世背景嗎？」
「說真的，可憐一下我這個老人家吧，」阿福在布魯斯開口拒絕之前歎了口氣：「我的要求一降再降，最開始我還期待自己有生之年能見到韋恩家的下一代出生呢！如果少爺你實在不打算在現實裡找一個韋恩夫人，那麼可以在網路世界先發展一下，可惜被騙的幾率要高一些。」
這話題在布魯斯和阿福之間已經是老生常談了，自從布魯斯二十五歲之後，阿福就像每個操心自己大齡單身的孩子找不到媳婦/老公似的一直在他耳邊嘮叨著「少爺你該找個固定的伴了」，然而韋恩少爺的女朋友從來沒有交往超過兩個月的，至於蝙蝠俠……呵呵，誰會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是蝙蝠俠？
最近布魯斯很忙，因為哥譚的邪惡勢力比以往都要猖獗，看起來反派們終於明白了「單打獨鬥是沒有前途的」這個淺顯易懂的道理，開始暗中互相滲透整合起來——雖然在布魯斯的眼中，這種整合不過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黑吃黑，但顯而易見的是，被吞掉後的黑暗勢力確實變得更加強大了。
反叛們不休息，反派剋星蝙蝠俠自然更不能休息，於是他的日常就從原本固定的「出門花天酒地扮演布魯斯韋恩——穿上戰衣打擊罪犯——去阿卡姆溜一圈加強防禦」三部曲流水作業線變成了「穿上戰衣打擊罪犯——去阿卡姆溜一圈加強防禦」的兩點一線。
至於布魯斯韋恩……對外宣稱的理由是韋恩少爺飆車的時候出了事故撞斷了腿，元氣大傷，短時間內不能撩妹了，至少要修養一年才能重出江湖。
布魯斯的女朋友們既開心又難過，開心的是他們可以找藉口去韋恩莊園照顧韋恩少爺了，難過的是韋恩少爺不能帶她們出去玩了。
不過女朋友們很快就集體失望甚至憤怒了——因為阿福如同門神似的擋在大門口謝絕了所有前來探病的姑娘們：「抱歉，少爺說他心情不好，不見客人，小姐請回吧。」
女朋友們炸沒炸鍋不是布魯斯要關心的問題，哪怕外面炸翻了天，韋恩莊園的大門一關就能與世隔絕了，只是阿福偶爾要煩惱該怎麼打發那些在他上街時間對他窮追猛打的妹子們。
「少爺，您當初為什麼非要扮演一個花花公子？」阿福吐槽：「老老實實做個專情的人不好嗎？說不定還能更受歡迎呢。」
布魯斯揉了揉酸疼的雙眼，隨口回答：「我現在轉型還來得及麼？」
「沒人會相信的，」阿福冷冰冰地說：「除非您找到了真愛。」
探查一件太籠統的事情所花費的時間是十分漫長的，而且過程特別枯槁，需要對比大量混亂且冗雜的資料才有可能找出一點蛛絲馬跡。為此布魯斯有好幾個月不眠不休地蹲在蝙蝠洞裡面種蘑菇，阿福在多次規勸無果後忍無可忍地請來了幾個正義聯盟的成員勸布魯斯。
「哦，天呐，布魯斯，」神奇女俠戴安娜看著布魯斯濃重的黑眼圈歎道：「你看起來像是個吸|毒過量的罪犯。」
「多謝誇獎。」布魯斯不溫不火地回答：「有什麼事嗎？」
「我們來看看你，夥計，」超人克拉克說道：「阿福你說要死在蝙蝠洞裡了。」
布魯斯揉了揉眉心：「老人家年紀大了，總會想得多一些……」
「是啊韋恩先生，我很老了，所以想申請退休，您看怎麼樣？」阿福端著果盤走了過來：「我有生之年的目標有兩個，既然一個已經無法實現了，那麼我想實現另一個環遊世界的夢想。」
布魯斯果斷說道：「阿福，沒了你我要怎麼活下去。」
「你需要一個女朋友。」
「你需要一個韋恩夫人。」
屋裡安靜了片刻，神奇女俠和阿福對視一眼：「英雄所見略同啊。」
布魯斯完全搞不懂為什麼這些人特別熱衷於給他找個女朋友，有時間還不如去多抓點罪犯：「你們就不能關心一下別的問題？或者是別人的？」
「怎麼不問問巴里？」布魯斯妄圖禍水東引。
閃電俠巴里•艾倫無辜地眨眨眼睛。
「巴里還年輕，」戴安娜說道：「況且他又不缺追求者，不像你。」
布魯斯面無表情地反駁：「我也不缺追求者。」
「可你根本不是認真的，你只是玩一玩，」戴安娜撇撇嘴：「而且很多人都想跟閃電俠和超人上床，但你去問問誰想睡蝙蝠俠？」
大超和小閃尷尬地咳嗽起來。
「談戀愛和抓罪犯是完全不衝突的兩件事情，看你怎麼處理了，」戴安娜攤開雙手：「況且我們的本意不是讓你去談戀愛，而是希望你能有個正常的生活，超級英雄也是人啊，把自己搞垮了很光榮嗎？那你的城市誰來守護？」
「布魯斯，我們組建正義聯盟的最初目的是什麼？你曾經說過憑一個人的單打獨鬥是無法消滅那麼多罪犯的，所以才需要大家團結起來，可是看看你現在，你在搞個人英雄主義，你根本不信任我們。」戴安娜連珠炮似的開火了：「有什麼問題不能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嗎？這樣更快一點吧！」
面對戴安娜、克拉克和巴里的三重注視，布魯斯只得歎了口氣：「好吧……」
布魯斯將事情和盤托出，並且解釋開始沒說的原因是他最初以為這只是哥譚內部的事，之前大家有約定，遇到大事件要合作解決，但個人守護的城市出了問題單人出馬就好了，否則每天四處跑真的是要忙死的節奏。
「這顯然已經是大事件了，」戴安娜在閱讀了相關資料後說：「就算不是，你也該告訴我們一聲，你的壓力可是最大的。」
畢竟民風淳樸哥譚市，人才濟濟阿卡姆啊。
在分配了彼此的任務後，大家就從韋恩莊園告辭了，臨走前神奇女俠想了想，特意對布魯斯提了個建議：「反正對比資料的時間那麼長，與其幹窩在蝙蝠洞，你不如下個遊戲玩玩看，就當是放鬆消磨時間了，給你推薦史塔克集團的超級英雄，基於現實開發的一款遊戲，做的相當不錯，還有我們正義聯盟的參與呢。」
布魯斯微微一愣，覺得自己跟社會已經嚴重脫節了：「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你知道什麼？」戴安娜呵呵一笑：「史塔克有給我們交版權費的，他專門聯繫了我，後來大家搞了個投票，結果是六票同意一票棄權通過了這件事，你反對還是同意都沒差別。」
布魯斯心想史塔克集團有什麼了不起！我堂堂韋恩集團董事長難道還差那點錢嗎！
「你要是來玩，可以來找我，我帶你呀，」戴安娜微微一笑：「姐姐可是生存區PK榜第三，ID柚子公主，絕對罩得住你。」
巴里在戴安娜身後星星眼：「大神，求帶呀！」
「行，告訴我你的ID，以及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去找克拉克，」戴安娜揉了揉巴里的小卷毛：「他排在我下麵。」
巴里閃著星星眼看向了超人。
超人揉了揉鼻子：「呃……我要去公測區帶露易絲……」
神奇女俠和閃電俠對超人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大家走了之後，布魯斯一個人在阿福譴責的注視之下回了蝙蝠洞，他蹲在大螢幕前想戴安娜說過的話。
看起來正義聯盟有大部分人都去玩那個辣雞遊戲了……不知道海王會不會在大海裡牽根網線。
我得瞭解一下這個遊戲，大家都沉迷于史塔克開發的遊戲，這不太好，說不定這是邪惡陰險的史塔克從內部腐化正義聯盟的陰謀。
於是布魯斯本著做研究的心態下載了超級英雄，他並沒有向其他人公佈自己的帳號，也沒有去找他們一起玩，他雖然是在生存區創建的帳號，但卻一直混跡在公測區，偽裝成一個普通人，開開公司，賺賺錢，把韋恩集團換了個名字搬去遊戲裡面，時間久了感覺還不錯，而且還能遇上很多有趣的人呢。
嗯……這遊戲其實也沒那麼辣雞，布魯斯默默地想，他在心裡稍稍改變了一點看法。
盯著身穿紅色風衣、雙手捧胸口做拜託狀站在自己面前眨著大眼睛一臉真誠的漂亮小姑娘，布魯斯•韋恩微微勾起唇角，慢條斯理地打下了兩個字：好啊。
鑒於自身的經歷以及生活環境等因素的影響，布魯斯從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的想法，他最初假定小姑娘可能是某個知道了他真實身份的偽裝成了追求者的罪犯，而最理想的結果也不過是正義聯盟其他人開的小號來逗他玩的——戴安娜很可能會幹這件事，尤其是小姑娘的ID「芒果公主」和戴安娜的ID「柚子公主」是那麼的相似。但後來布魯斯打聽到了兩個公主經常一起下副本，他們是一個固定的隊伍，成員有「世界和平」、「全服第一帥」、「洛根」、「死侍隊長」，都是生存區大神級別的人物，其中「世界和平」是超人的帳號，「柚子公主」是戴安娜的帳號，「死侍隊長」是誰一目了然，這位是全服唯二敢在遊戲裡爆真實身份的人，還有一個是「洛根」金剛狼，至於「全球第一帥」，仔細想想也明白肯定是自戀又揍表臉的托尼史塔克。
說這是巧合，布魯斯絕壁不信，所以由此可以推斷，芒果公主也不是什麼普通人。
布魯斯試著查過芒果公主的真實身份，但以他的能力竟然完全查不到資料，他大膽做了幾個推測：看遊戲裡芒果公主和死侍隊長、洛根的親密程度，她應該是個X戰警的成員，那麼範圍就縮小了許多。
布魯斯開始查的興致勃勃，但後來的某一天他忽然不想查下去了，因為芒果公主在完成了三十二天的情緣任務、得到了她夢寐以求的美隊星盾掛件後，真的就像她當初說的那樣直接斷絕了關係，絕不糾纏。
芒果公主寄來了一封郵件，當中除了一句謝謝，還附贈了五十萬遊戲幣，總價值剛好與布魯斯這段時間送她的衣服和禮物相當。
從來都是甩人一臉分手費的布魯斯今天終於體會到了那些被他打發過的姑娘們的感受了，真是相當的微妙且酸爽啊……
布魯斯在電腦前盯著鮮紅的大字消息「您的夫人芒果公主申請與您斷絕情緣關係，是否同意」愣了很久後，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看來她家庭條件很不錯呢，範圍又縮小了不少。
送水果的阿福路過，無意往電腦螢幕上瞥了一眼，今天他剛好帶了老花鏡，視力是標準的2.0，清晰地看到了韋恩少爺被甩的證據。
「哦，」阿福毫不客氣地說：「韋恩少爺，這是您有史以來第一次被姑娘拒絕吧？真是可喜可賀呢。」
布魯斯忽然覺得胃有些疼，他興趣缺缺地關了遊戲，再次投身到偉大的資料分析事業中。
期間布魯斯沒忍住幾次上線，發現芒果公主自從那天跟他斷絕關係後就再沒有出現過，而且最近還冒出了一個叫做「守護蘋果」的生存區玩家在找她，據說那是她的前情侶。
哦，就是那個跟她做情侶任務做到一半消失的人？
布魯斯隨手查了一下「守護蘋果」的資料，他眯起眼睛盯著電腦螢幕上的兩張照片——左邊是年輕的高中生，右邊是身穿紅色作戰服的超級英雄。
蜘蛛俠啊，怪不得中途消失了，估計玩遊戲的電腦報廢了一直沒修好吧？
話說蜘蛛俠有錢買電腦嗎？
鬼使神差般的，布魯斯拒絕了芒果公主斷絕關係的要求。超級英雄這個遊戲有個操|蛋的地方在於不管是好友、師徒或者是情侶，只要有一方不同意斷絕關係，雙方的關係就不會解除。布魯斯之前覺得這個設計很不人性化，現在卻覺得簡直棒呆了。
點了拒絕後布魯斯忽然愣了愣，他「啪」的一聲關掉了電腦，盯著黑漆漆的螢幕出了一會兒神。
我這是在做什麼？布魯斯微微皺起眉頭，一個遊戲而已，最初只是想打發時間……不對是瞭解敵情，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在上面投入了太多的精力了，這樣不對……也不好。
重啟電腦，布魯斯緩緩點開了超級英雄的遊戲資料夾，游標順著檔案名稱一個個下滑，最後落在了「卸載遊戲」的圖示上。
將遊戲卸載了的麻煩之處就在於，當某天發現韋恩莊園的網路被入侵、查明了對方似乎只拷貝走了一組資料後，阿福不得不費勁巴拉地把遊戲下載回來重新裝載後登錄，才確認了韋恩少爺的帳號被盜了。
——這個超級英雄遊戲哪兒都好，唯一不好的地方是它生存區用戶端的壓縮包就有將近三十個G……普通電腦還真的帶不起來。
布魯斯開始以為帳號被盜不是什麼大事，直到他聽阿福說盜他號的人給芒果公主發送了一堆刷屏式的重複資訊，其中提到了「冬日戰士」與「哥譚」兩個名字。
「盜號的人在用冬日戰士的下落引誘芒果公主來哥譚市，」阿福說道：「我覺得這是個很不好的信號，根據我們查到的資料，冬日戰士是九頭蛇的人。」
布魯斯皺起了眉頭：既然提到了哥譚，他就責無旁貸地要查一下，而且牽涉到了九頭蛇，這跟他最近調查的哥譚異動有很大關係，于公於私他都要去瞭解一下。
……沒有私。
布魯斯剛剛準備出門調查就收到了有人在哥譚深巷裡殺人的消息，確認小丑等人還在阿卡姆關著後，他明白這是又出了個新人啊！
很多年都沒見過這麼倡狂的新人了，布魯斯當即就開著蝙蝠車趕了過去。
到了之後才發現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首先，躺了滿地還在喘氣的「受害人們」身穿黑色西裝，不管是看打扮還是長相都不像是哥譚本土的罪犯；然後，在場唯一站著的人穿了身紅黑兩色的戰鬥服，他雙手持刀，神經病人似的一會兒笑一會兒愁，對著手機自言自語，看起來很值得被關進阿卡姆。
這個人布魯斯認識，韋德•威爾遜，死侍，是個隸屬于X戰警的改造人，已知所有超級英雄中最特立獨行的一位，嘴賤、嘮叨、黃|暴……他行事有一股很狂的邪性，身上的特點和超級英雄半點兒不搭邊，真不知道X戰警為什麼會收了他。
死侍向布魯斯解釋了他的來意，是為了冬日戰士和九頭蛇而來的。布魯斯其實挺好奇為什麼X戰警會摻和這件事——雖然X戰警與神盾局是合作關係，但在九頭蛇的事件上，出面的一向都是復仇者們，X戰警主要解決的問題在變種人萬磁王那邊。
這個問題克拉克幫忙問出來了，而死侍的解釋說是為了「他家甜心。」
「唉，我們家甜心談個戀愛網戀到了冬日戰士頭上，沒辦法，我們只得幫這個忙了。」死侍一副很無奈的樣子，卻大咧咧地爆了西莉婭的黑歷史，也不怕被西莉婭得知後找麻煩：「老老實實在家裡吃芒果不行嗎？都考慮給自己日後的稱號起名為芒果公主了，就不能做點符合這個稱號的身份？」
布魯斯：……
感謝死侍的叨逼叨，掉馬來的猝不及防啊。
「少爺，萊克斯集團的晚宴您要參加嗎？」阿福將一封請柬放到了布魯斯的面前：「盧瑟要舉辦一個古埃及文化展覽會，據說是萊克斯集團在埃及挖到了點很有考古價值的東西。」
「盧瑟什麼時候對這種東西感興趣了？」布魯斯隨手拿起請柬看了看：「他都請了誰？」
阿福舉起平板開始念名單：「政|府方面是一些盧瑟競選總統時支援過他的高層，其它公司這塊有奧斯本集團的董事長哈利•奧斯本先生，皮姆科技的首席執行官霍普•皮姆女士，X教授的女兒西莉婭•賽維爾小姐……哦竟然沒請托尼•史塔克？我敢說他一定會炸的……」
「我參加。」布魯斯聽到某個名字後忽然笑了，他將請帖輕輕拍在桌子上，仰起頭看著阿福：「訂套新西裝……我很久沒有出過門了，再不活動一下，恐怕人們都要忘記布魯斯•韋恩了。」
「怎麼會呢？」阿福打電話去訂西裝了，他略帶笑意的調侃遠遠傳來：「姑娘們永遠不會忘記少爺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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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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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7-8 11:15
第51章
蝙蝠俠面無表情地站在長街正中央，在他面前不遠處，一個臉上帶著面罩、背後背著巨大毒|藥箱的男人攔住了他。
「貝恩，」布魯斯用沙啞的聲音冷冰冰地說：「閃開。」
貝恩搖搖頭，他不知道按下了什麼機關，身上原本就虯勁結實的肌肉開始膨脹得更強壯，如同滾動的波浪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撐破了衣衫，幾秒鐘後，貝恩整個人都變大了一圈，他深深地呼吸著，緩慢睜開了緊閉的雙眼，冰冷的眼神仿佛出鞘的刀鋒般銳利，從蝙蝠俠的頭頂刮到腳下。
「蝙蝠俠……」貝恩略微蹲下身蓄力，然後他雙手攥拳，向著蝙蝠俠猛地彈射過來，速度快的就像出膛的子彈，很難想像以他現在的體型行動還能如此迅速。
蝙蝠俠沒有絲毫懼意，他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甚至連腳步都沒有挪一下，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貝恩對自己的臉揮出一拳，似乎徹底放棄了抵抗。
貝恩的拳頭在即將砸碎蝙蝠俠的面罩時，先接觸到了一層輕薄而柔韌的粘稠流體，那層流體之前是無色透明的狀態，但在貝恩觸碰的一瞬間，它迅速染上了鮮豔的緋紅色。看似單薄的流體強度極大，貝恩雷霆萬鈞的一拳力氣用盡，卻還沒將它捅破，反而被它化解了所有的力道。
覺察到手背上的觸感，貝恩微微一愣，他下意識地往回抽拳，但流體忽然動了起來，瞬間凝聚成四股紅色的藤狀觸|手，死死裹住貝恩的手臂，用力將他掄起，向著原路甩了出去。與此同時，蝙蝠俠抬手揪住了給貝恩提供毒|液的管子，輕描淡寫地往後一拽。
接二連三的變故發生在眨眼之間，所有的反應全憑本能，等到貝恩回過神時，他已經七葷八素地摔在了地上，像條脫水的魚似的彈動了兩下。
背後傳來懶洋洋的、欠扁的喊話，聲音之大，響徹半條街，震得貝恩原本就眩暈的頭更加難受了。
「對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能讓他閉嘴嗎？」正在駕駛室裡搗鼓怎麼開坦克的托尼不滿地仰頭喊道：「或者換句霸氣點的登場詞！」
搞得跟鬼子進村似的，掉價！
坐在頂門邊的琴低頭向下望瞭望：「我覺得挺好的，先警告，執意頑抗再擊殺，這就是我們X戰警的行事準則。」
哈利正舉著個喇叭站在坦克的頂門邊過一把當城管的癮，在聽到了琴和托尼的對話後，他將喇叭轉過來，笑嘻嘻地採訪：「格雷女士，你剛才可是直接動手了。」
琴雙手緩緩揮動著做出一個拉伸的動作，緋紅色的鳳凰之力在她指尖凝聚又消散，她再次構建出了一個能量牢籠，像困住毒藤女那樣把貝恩關了起來。
琴打了個響指，嚇得哈利往後退了小半步，她微微一笑：「不同情況不同措施。」
蝙蝠俠看著坦克緩緩開過來，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兒，他一把揪住了從坦克上跳下來的哈利，沙啞的聲音中帶了點急切：「這是皮姆給你們的那個鑰匙扣？」
哈利茫然地點點頭：「是啊，西莉婭塞給我了，怎麼……」
「糟糕！」蝙蝠俠猛地轉身向會場跑去。他之前以為西莉婭手裡有個可以反敗為勝的武器才放心離開的，哪知道她把坦克給了別人。沒有了坦克，又被能量槍攻擊失去變種人能力的西莉婭落在小丑手中……會發生什麼？
蝙蝠俠的心在不斷往下沉。
跑了兩步，蝙蝠俠忽然被琴用能量纏住了雙腿困在原地，他憤怒地回過頭，卻看見琴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別……別過去，」琴單手按著太陽穴，只覺得頭疼欲裂：「西莉婭……不！」
琴話音未落，不遠處的會場就發生了巨大的爆炸，在黑暗中燁燁生輝的深紅色能量體旋轉著飛向天空，在蒼穹之上展開雙翅，短暫地化為了一隻巨大的火焰鳳凰後，緩緩消散成了陰翳的雲朵。
「那是……什麼？」哈利目瞪口呆地問。
「西莉婭，」琴深吸一口氣，將思維能量分散成無數細小的觸絲探了出去：「她呼喚了鳳凰之力。」
*
西莉婭第一次來意識世界的感受是新奇的，第二次來意識世界的感受是開心的，第三次……她覺得有點煩。
尤其是又看見奇異博士坐在咖啡廳門口喝咖啡的時候。
和前兩次相比，現在的意識世界已經大變樣了，來來往往的遊人三五結伴地順著馬路走過，歡聲笑語縈繞在耳邊，西莉婭緩了一會兒才確認自己沒來錯地方。
「博士，我每次見到你准沒好事。」西莉婭穿過馬路，走到史蒂芬面前坐下，她招手叫了杯芒果汁，等到果汁被端上來時，西莉婭忽然發現這個服務生長得好像美國隊長啊。
在對著神似美國隊長的服務員小哥拋了個媚眼把人羞得滿面通紅逃跑後，西莉婭吸了一口果汁，托著下巴看史蒂芬：「隨便來別人的夢境真的好嗎？」
「這有什麼，夢而已，又不是記憶，」史蒂芬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有時候睡得深了，我會出來逛逛，能看到不少有意思的事情……你要一起嗎？」
西莉婭撇撇嘴：「不了，先談正事吧。」
史蒂芬無辜地眨眨眼睛：「什麼正事？」
「算了吧博士，別糊弄我了，」西莉婭揉了揉眉心：「你和爸爸上次是不是重新給我安了個心靈枷鎖？」
史蒂芬微微垂下眼瞼，銳利的目光隱藏在狹長如蝶翅的睫毛後面，他若無其事地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西莉婭歎了口氣：「因為你前後的話自相矛盾了。」
奇異博士第一次出現在西莉婭的夢境世界中教導她如何正確運用能力的時候曾經說過，想像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只要敢想，所有的一切在夢中都能實現，然後再投影到現實中去；但當西莉婭第二次見到奇異博士和X教授的時候，奇異博士卻用語言暗示西莉婭可以試試「拷貝」其他變種人或超級人類的力量為自己所用。
當時西莉婭欣喜于自己開發了新能力，卻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既然想像力是沒有極限的，奇異博士又為何要暗示西莉婭將想要的能力限定在某一種類型上面呢？
「這種限定就是你們給我下的心靈枷鎖，是一種隱秘的、被動的禁錮，」西莉婭慢慢地說：「它可以將我的想像力以慣性思維定位在一個安全的範圍之內，每當我想選擇要模擬的能力時，就會從『變種人』、『超級英雄』等選項中選擇適合當時情況的能力來轉化。」
「你們不是在幫我開發能力，而是在限制我的能力。」
西莉婭抬手打了個響指，周圍來來往往的遊人們都不見了，街道瞬間變得空曠起來。她單手按著桌面緩緩站起，目光從空曠的四野挪到了史蒂芬那張英俊得棱角分明的臉上：「為什麼？」
史蒂芬不說話，西莉婭也不催，反正這裡是西莉婭的夢境世界，她把出入口一封，史蒂芬縱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法逃脫出去。
兩人就這麼沉默地相對了很久，才聽到史蒂芬長長地歎了一聲：「你知道你自己的能力是什麼嗎？」
西莉婭沒料到史蒂芬會問這個，她微微愣了一下：「心靈感應，夢境操控，能力轉化？」
「錯，錯，錯。」
史蒂芬用嫌棄的目光將西莉婭從頭打量到腳，他扁著嘴，連說了三個「錯」字。
西莉婭無語了，為什麼不是？難道我自己的能力我還不清楚嗎？
等等，我好想還真的不是很清楚……西莉婭滿頭黑線地想到了一件事情，在史蒂夫沒有出現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己的能力是夢境操控來著……
「活的像你這麼糊塗的變種人我是頭一回見，」史蒂夫搖搖頭：「不過也有人說，難得糊塗……」
「博士，」西莉婭面無表情地阻止了史蒂夫再次將話題扯開：「請說重點好嗎？」
「用網遊的名詞來解釋，所謂心靈感應，不過是精神系變種人附帶的通用被動技能，」史蒂夫站起身對西莉婭伸出手邀請，示意一起走走：「X教授、格雷女士和白皇后都可以心靈感應，但他們身為變種人的能力卻不同。」
X教授偏向「控制」，理論上來講他可以無限制地入侵並剝奪所有人的思想，控制他們的行動，也可以製作堅固的心靈牢籠來鎖住那些過於危險的變種人的人格。在思維釋放方面，X教授是最厲害的，他甚至可以在不借助腦波增強儀的情況下對全世界喊話。
琴•格雷偏向「毀滅」，與鳳凰之力融為一體的她能夠做到在微觀層面上精准控制原子的移動、分解和重組，反應到宏觀上就是產生核|爆一般的威力，而在某些極端情況下，她甚至能做到起死回生和操控時間軸。
白皇后則偏向「防禦」，她的鑽石狀態堅不可摧。
「這才是他們各自特有的能力，」史蒂芬轉過頭去看西莉婭：「那麼現在思考一下，你特有的能力，又是什麼呢？」
西莉婭思考了很久，最終她不確定地問：「……是夢？」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了沙灘上，浪花拍岸的聲音與呼嘯的海風混雜在一起，帶來了從遙遠的大海深處傳來的對話。
「……一個人在這兒沒事麼？」
「放心，阿福會照顧她的。」
「……不安全……」
「……不是還有……嗎……」
「這是什麼？」西莉婭被風中飄來的斷斷續續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她凝神聽了一會兒，發現竟然是托尼、史蒂夫和布魯斯的對話。
「你明白了嗎？」史蒂芬站在小小的沙丘上看西莉婭，他一手指向大海深處，另一隻手輕輕點在西莉婭的眉心：「他們所處的地方是現實，而我們所處的地方是夢境。」
「模糊現實和夢境的區別，將兩個世界的邊界融合在一起。」
「『扭曲』，這才是你真正的能力。」
*
醒來後西莉婭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發了好一會兒呆，她還在消化奇異博士的話。
西莉婭從未想過自己也有這麼牛逼的一天，她以為能隨意模擬其他超級英雄的技能為己所用已經是頂天了，沒想到後面還有更大的驚喜在等待著。
也可能是驚嚇。
變種人的能力在特定領域沒有上限，理論上來講，每個人的技能都會隨時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地往適合生存的方向強化，直到死亡來臨。
放到西莉婭身上大概是這樣一種情況：如果她的能力一直增長，她的壽命足夠長，總有一天她可以做到將整個世界都拉入夢境之中。
注意，這個結果並不意味著讓全世界人民去做夢，而是意味著西莉婭可以將代表夢境的世界和代表現實的世界徹底融合，至於融合之後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鬼才知道。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奇異博士見西莉婭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樣子，趕忙安慰她：「都說了是『理論上』和『足夠長的壽命』，有這兩個限定條件，你毀滅世界的情況不太可能會發生啦。」
見西莉婭還是有些惴惴不安，奇異博士攤開雙手：「舉個例子，你親爹萬磁王，他的能力一直增長下去還能做到顛倒地球的磁場、吸收外星系的磁場能量為己所用呢，但是這種情況可能發生嗎？」
西莉婭：……
博士！flag不能亂立啊！我爹他當然能做到顛倒地球的磁場，只要他遇到一個號稱是天啟的洗剪吹王師傅！
嗯，話說在這條世界線上天啟爸爸似乎還沒有出現過呢？
西莉婭的大腦中閃過了一個模糊的念頭，她下意識覺得很重要，但是那想法溜得太快，她還沒抓住，就已經煙消雲散了。
西莉婭只擔憂了一會兒就重新活蹦亂跳了，沒心沒肺的人都這樣，事到臨頭了才想起求神拜佛，平日裡誰管天會不會塌。
伸了個懶腰，西莉婭揉揉眼睛，打量著屋中的場景。這是間佈置精美的古典式客房，房間裡的配色偏暗系，給人一種厚重、深沉的感覺，不過待久了會有點壓抑。當看清楚房間裡隨意擺放的花瓶油畫等配飾後，西莉婭就知道這家主人一定很有錢。
懷著些許好奇，西莉婭掀開被子翻身下床，決定推門出去看看這到底是哪兒，她昏迷前身邊既有冬兵又有死侍，想來應該不會落得被敵人抓走的悲慘下場。
其實西莉婭心裡已經有結論了，但還是需要求證一下。
將手放在門把手上時，西莉婭敏銳地覺察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她感覺到門把手在輕輕地顫抖。
不止是這些，西莉婭驚訝地發現自己能聽到很遠處傳來的蟲鳴鳥叫，感覺到有細微的風透過窗縫鑽進來輕輕掠過她的臉頰，最重要的是，她因為網癮過重而用眼過度導致一直徘徊在0.8上下的視力竟然恢復到了逆天的2.0，連落在桌角上的一粒細微的塵土都能看得很清楚。
仿佛在一瞬間，西莉婭的勢力、聽力和感知力都被擴大了。
我只是睡了一覺而已，在我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奇異的事情？我又穿越了嗎？
西莉婭茫然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口站著一個黑漆漆的影子，西莉婭被嚇了一跳，她左腳絆右腳地往後摔去，被那人一把摟住小腰撈進了懷裡。
隔著薄薄的雪紡衣料，西莉婭被金屬冰冷堅硬的質感凍得一哆嗦，她這才發現，守在門口的人竟然是冬兵。
「士兵？」西莉婭眨眨眼睛，抓著冬兵的肩膀站穩了：「你怎麼在這裡待著？其他人呢？」
聽到「士兵」兩個字後，冬兵眨眨眼睛，面無表情地低頭看著西莉婭：「請吩咐。」
西莉婭哭笑不得：「好吧是我的錯……那我該叫你什麼？巴恩斯中士嗎？其他人呢？」
冬兵不說話。
西莉婭：……
「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正常跟人交流呢？放開我，既然你不說，那我就自己去看看這是哪裡……」」西莉婭無奈地戳了戳冬兵的肩膀，她伸手去握冬兵的手，想帶他一起走，卻在指尖觸碰到機械手臂時被凍得瑟縮了一下：「這麼涼？外面很冷嗎？你去哪兒了？」
冬兵一臉無辜地盯著西莉婭看。
#寶寶就是不說話，急死你，急死你#
「西莉婭小姐，您醒了？」走廊盡頭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有位身穿西裝發色灰白的老人端著託盤走了過來，他步履沉穩，一點兒不像是年紀很大的老人，眉宇間還殘留著英俊瀟灑的影子：「您好，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在下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您可以稱呼我為阿福，我是韋恩少爺的管家。」
西莉婭眨眨眼睛，對阿福笑著伸出了手：「您好。」
這可是美漫界著名的管家俠啊，久仰大名。
阿福將託盤裡的芒果汁遞給西莉婭，又把另一杯李子汁送到冬兵面前，冬兵盯著深紫色的漂亮液體看了一會兒，默默地伸出手將杯子端了起來。
西莉婭：……好像哪裡不對的樣子。
阿福卻並沒有覺得不對勁兒，他收起託盤，彬彬有禮地在前面帶路，引著西莉婭向樓下走去，邊走邊說：「韋恩少爺和小姐的朋友們去抓捕那些逃出阿卡姆的罪犯們了，他們已經去了快五個小時，應該要回來了。」
「哦，對了，」阿福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他將目光轉向冬兵：「因為冬日戰士執意要待在您的門外，所以他就留了下來。」
西莉婭的腳步一頓，她握著扶梯回過頭，視線落在冬兵身上。
冬兵看見西莉婭忽然停下，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原本茫然的目光一下子變得警惕而銳利，他緩緩舉起機械手臂做防禦狀態。
「沒什麼，」西莉婭踮起腳尖安撫地拍了拍冬兵的肩膀，讓他放下胳膊：「你……他在門外待了多久？」
阿福抬起手看了看表：「從你們回來到現在，大約有六個小時了。」
怪不得那麼涼……西莉婭歎口氣，將手指輕輕在冬兵的太陽穴上點了一下：「士兵，去睡覺。」
第52章
「去睡覺，」西莉婭輕輕戳了戳冬兵的太陽穴，她將目光轉向阿爾弗雷德：「先生，麻煩您一下，請帶他……」
西莉婭話未說完，冬兵一把握住她的手，默不作聲地拉著她向樓下走去。
幹嘛呢幹嘛呢這是？怎麼不聽話啊！
西莉婭被冬兵折騰得非常想去上吊，她感覺自己跟養了個熊孩子似的。在對阿爾弗雷德投去充滿歉意的目光後，西莉婭小跑著跟在大步流星的冬兵身後，不斷地絮絮叨叨試圖說服他去休息：
「巴恩斯中士，你不困嗎？」
「哥，叔叔，祖宗，說好了聽話的呢？」
「你這樣在九頭蛇是會被打的你知道嗎？」
冬兵猛地停下了腳步，西莉婭沒來得及刹車，一頭撞在了他堅硬結實的背後上。
揉著被磕紅的腦門，西莉婭哭喪著臉看冬兵：「又怎麼啦？」
冬兵盯著西莉婭微紅的額頭看了幾眼，伸出手擼狗毛一樣在她腦袋上一陣揉搓。
西莉婭：……
我不能跟傻瓜生氣……認真你就輸了……
冬兵成功把西莉婭梳得整整齊齊的卷髮揉成鳥窩後，這才滿意地收回了手，他微微低下頭，用無辜的眼神看著西莉婭，好像是在說：「你來打我呀。」
面對這麼欠扁的挑釁，西莉婭一激動，按著樓梯扶手往上蹦了兩階，終於在身高上超越了冬兵。她單手叉腰，氣勢洶洶地說：「你真以為我不敢嗎？」
冬兵眨了眨眼睛，偏過頭將目光從西莉婭的身上挪開。
西莉婭舉起手又放下，舉起手又放下，如此反復地折騰了三四遍後，她發現自己好像真的……下不去手。
都怪那張委屈的包子臉啊！
「算了，隨便你，有本事你就一直在這站著，等隊長回來看他怎麼收拾你。」
西莉婭徹底放棄了，她毫無效果地威脅了兩句，用胳膊肘在冬兵的胸膛上撞了一下，推開他氣鼓鼓地下樓去了。
阿福很適時地跟上去：「西莉婭小姐，我準備了早餐，您要來一點嗎？」
「要！」
冬兵木樁子似的戳在樓梯上目送他們離開。
阿福引著西莉婭在餐桌前坐好後就去廚房端早餐了，等他回來的時候毫不意外地看見冬兵正規規矩矩地挺直腰杆坐在西莉婭對面，而西莉婭則很沒形象地趴在餐桌上一臉生無可戀。
軸到一定境界的冬兵是不會自己過來吃飯的，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西莉婭心軟回去把他領過來了。
阿福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睫，他將餐點一一擺在了西莉婭的面前：「不知道您愛吃什麼，我就每樣都準備了一點。」
「我不挑食的。」西莉婭趕忙說道：「謝謝！」
將一塊餅乾塞進嘴裡，西莉婭托腮看著冬兵，自娛自樂地笑：「需要我給你充充電或者加加油嗎？」
冬兵竟然很給面子地張開了嘴巴。
傻成這樣也真是可愛啊。
西莉婭忽然覺得冬兵好像一隻雖然訓練有素、但卻不知道被誰叼走了骨頭以至於滿臉不開心的隨時準備瞎搗亂的大型犬類。她隨口調侃了一句：「多大的人了還求投喂，你在九頭蛇也這樣嗎？誰喂你啊？難道是交叉骨？」
叉冬党的勝利！
阿福在一邊給西莉婭捧哏：「我可以提供充電器或者汽油，冬日戰士需要嗎？」
冬兵面無表情地瞥了阿福一眼，嚇得西莉婭趕緊挑了塊小餅乾扔進他嘴裡去，阻止了他繼續對阿福發射眼刀。
大哥你可別亂來啊，西莉婭默默地想，這位可是著名的管家俠，你別看他現在是個老頭，磕了藥連超人都敢揍！
飯吃到一半，一道紅色的身影咻地竄進了客廳，在西莉婭的身邊順利降落，拉開椅子坐下來。死侍用一個很少女的雙手托腮的姿勢看著西莉婭：「甜心，你醒啦？感覺如何？」
「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西莉婭隨口回答：「哦，對了，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到……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西莉婭放下刀叉，微微皺起眉頭，將視線投向了窗外：「他們要回來了……你怎麼會跟著一起去的？」
按照死侍的性格來說，他才不是那種會跟著大家去救人的人，所謂「能力越大越不負責」，說的就是他，跟小蜘蛛看起來完全是兩個極端。
「因為有錢啊。」死侍很開心地拍了拍手：「韋恩老爺大土豪啊！只幹了五個小時我就又快賺了一架飛機的錢了。」
西莉婭：……
當超過一定數額之後，西莉婭對錢的多少就沒什麼概念了，反正她夠花就行，但一架飛機很值錢的道理她還是懂的。於是西莉婭撲上去揪住了死侍的衣領開始搖晃：「為什麼不叫醒我一起啊啊啊！」
「甜心你缺這點錢嗎？」死侍被西莉婭晃得頭暈眼花，他抖著手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遞過去：「給你？」
西莉婭短短地愣了一瞬，緊接著她若無其事地拍開了死侍的手：「我不要。」
西莉婭和死侍瞎折騰的時候，冬兵一直在旁邊默默地圍觀著，直到西莉婭向著死侍撲過去，他才猛地站起來走到了死侍的身邊，看樣子似乎也想撲一撲。
「嘿，兄弟，你要幹什麼？」死侍嚇得往後一竄，他雙手放在胸前呈推據狀，驚慌失措的樣子仿佛被逼婚的良家婦女：「哥對你沒興趣！你別過來！」
西莉婭好笑地看著冬兵漸漸逼近死侍，開始她並未阻攔，直到她忽然發現冬兵似乎是真的想要打架而不是鬧著玩的。
「等等等！」西莉婭一把扣住了冬兵的胳膊把他往後拖：「別動手，都是自己人！雖然他看起來一點兒都不靠譜……」
「誰跟他是自己人！」死侍怒道：「哥哪裡不靠譜了？哥比這個鐵胳膊靠譜多了！他到底為什麼要打我！我又沒做什麼！」
西莉婭費勁扒拉地把冬兵拽去了一邊，她看著烏眼雞似的互相瞪視的冬兵和死侍，只覺得很頭疼。就在西莉婭想說點什麼打破二人之間僵持的氣氛時，她的目光恰好掠過了冬兵充滿警惕的雙眸。
福至心靈的，西莉婭忽然覺得自己明白冬兵為什麼要揍死侍了。
因為冬兵以為西莉婭剛才要打死侍，所以他就過去幫忙了。
「你真是……」西莉婭愣了愣，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時候死侍也反應過來了，他的目光在西莉婭和冬兵身上轉了個來回，忽然毫無徵兆地拍案而起。
死侍怒視西莉婭：「竟然敢背著我在外面找別的保鏢？說好了只有我一個的！」
當蝙蝠俠等人抓了一晚上的罪犯、終於把該逮的都逮回去關進了阿卡姆，然後一幫人沒精打采地回到韋恩莊園準備好好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卻發現莊園裡的氣氛是那麼的不同尋常。
西莉婭面無表情地蹲在沙發裡面摟著個抱枕試圖把自己藏起來，在她身邊，冬兵和死侍面對面坐著，兩人視線相交，激烈得直往外迸火花。
「巴基？」史蒂夫率先開口，他看看死侍又看看冬兵，原本想將視線投向西莉婭，但西莉婭此時處於渾然忘我的狀態，誰瞪她都不搭理，偶像也不好使，於是美隊只得看向了在場看起來唯一良心且知情的人。
阿福很淡定地解釋：「威爾遜先生和巴恩斯先生因為誰才是西莉婭小姐的保鏢吵起來了。」
史蒂夫：……這有什麼好吵的？
西莉婭言語蒼白地解釋了一會兒，但是沒人聽她的，大家似乎很期望冬兵和死侍能打起來，就連隊長都放棄了治療，他們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搬了小板凳圍坐在一邊，就差抓把瓜子拿在手裡嗑了。
當發現自己無法阻止人民群眾進行八卦活動後，西莉婭乾脆眼不見心不煩地挪去了一邊。
布魯斯•韋恩是除了西莉婭之外唯二沒有去湊熱鬧的人，他軟綿綿地陷在西莉婭對面的沙發裡，抬起胳膊遮擋住眼睛，脫下盔甲的胸膛在單薄的衣襟下深深地起伏，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疲憊。累了一天一宿，就算是鐵打的人也該困倦了，更何況布魯斯•韋恩其實只是個普通人呢？
西莉婭看向阿福，對他比了個口型：「不讓他回去睡嗎？」
阿福搖搖頭，對西莉婭小聲道：「少爺小憩一會兒，他的工作還沒做完。」
所以是不會睡的，況且家裡還有客人呢。
西莉婭明白了阿福的意思，沉思片刻，她向阿福要了一塊毛毯，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將毯子蓋在了布魯斯的身上。
布魯斯猛地睜開眼睛，他腰部用力，像一尾剛剛脫水、努力想躍回池裡的魚一般有力地彈了起來，快速探手扣住了西莉婭的手腕，下意識地往下一擰——
「不用這麼緊張吧韋恩先生？」淡藍色的思維能量緩慢且堅定地阻擋住了布魯斯繼續用力，西莉婭看著自己已經開始充血的手背，有點無奈地歎了口氣：「這裡是你家啊。」
「抱歉，」布魯斯微微一愣，趕緊鬆手：「你——」
「沒事。」
西莉婭甩了甩酸麻的手腕促進血液迴圈，看著布魯斯隱隱發青的眼袋和沒什麼精神的目光，她猶豫了一下，將指尖點在自己的鬢角邊輕輕一轉，試探著問：「我能不能……」
布魯斯眯起眼睛，他饒有興趣地盯著西莉婭的眼睛：「你想看我的記憶？」
西莉婭搖搖頭：「不是，只是想讓你——」
「好啊。」布魯斯漫不經心地打斷了西莉婭的解釋，他原本挺直的腰杆再次軟了回去，整個人懶洋洋地躺回了沙發裡：「來吧。」
有那麼一瞬間，西莉婭似乎從布魯斯的身上看見了那個給她一擲千金買買買的「暗夜騎士」的影子。
除了想幫布魯斯梳理一下他冗雜煩亂的思緒之外，西莉婭還想借此證明一件事情。
細細的思維觸|手分化成千萬縷潛入了布魯斯的大腦，西莉婭遭遇了意料之中的抵抗，布魯斯大腦的自我防禦力是她腦過的所有人中最強的，就像是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一般，霸道地將其他人或關心或不懷好意的窺視統統攔在了外面，只留下自己一個人孤獨地彳亍而行。
西莉婭試探著用觸絲輕柔地劃過防禦，她給了足夠的暗示，將態度放軟到極致，就差打個滾撒撒嬌證明自己的無害了，但布魯斯的思維城堡依舊堅固地守在那裡，風雨不動。
西莉婭注視著布魯斯略帶笑意的眼眸，忽然發現這人就是故意的。
反正又不一定要進入到最深處……西莉婭默默地歎口氣，指揮觸絲順著週邊一圈一圈溫柔地纏繞起來，在觸絲伸展的過程中，大量沉積在思維之外的冗雜破碎的記憶碎片被觸絲們拾起，能拼起來的就重新拼好，實在拼不起來的就徹底清理出思維。
觸絲轉過一圈之後，布魯斯驚訝地發現自己一直在陣痛的大腦竟然輕鬆了不少，他的記憶變得更加清晰了，很多時間太久以至於被遺忘的瑣事都能順藤摸瓜地回憶起來。
西莉婭不知何時閉上了眼睛，她微微低下頭，雙手交叉撐著下巴，呼吸深沉而綿長，如果不是濃密的睫毛還在輕輕顫抖，她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
這時布魯斯才明白了西莉婭的意思，她不是想讀取他的記憶，只是想幫他整理一下混亂的思緒讓他更輕鬆一點。
布魯斯的臉上閃過一抹複雜的神情，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忽然就覺得自己腦海深處的某根弦被輕輕觸動了。
……打臉來的太快了吧？說好了不隨便窺探別人的記憶呢？
西莉婭的聲音在布魯斯的腦海中響起，帶著立體環繞的聲效：【我進來了……嗯，果然能力增強了，順便說一句，我沒偷看你的記憶，再見。】
不知道是西莉婭故意的還是與人進行思維對話就這樣，布魯斯被震得頭皮發麻，細微的電流從後腦勺順著脊椎一路往下躥，有一瞬間他整個人都是癱瘓的狀態。
確定西莉婭的思維離開之後，布魯斯微微松了口氣，然而下一秒他的心臟又提了起來。
【哦，還有一句話，】西莉婭睜開眼睛，揶揄地看著布魯斯，她嘴角緩緩提起一個微笑：【我故意的，不過就算是超人也抵擋不住……你不用不好意思。】
【好好睡一覺吧，這是潘尼沃斯先生的願望，我只是幫他實現了而已。】
西莉婭打了個響指，布魯斯只覺得全身的力氣一下子被抽幹了，他眼前一黑，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就陷入了香甜的夢境中。
我恨你們這些超能力者——如果布魯斯•韋恩還能思考，這將是他唯一的想法。
第53章
托尼在離開紐約去神盾學院接西莉婭等人參加盧瑟的宴會之前，曾經委託希爾特工留在複聯大廈裡面暫時坐鎮監控一切。昨晚會場出事的時候，希爾收到了托尼的消息，她第一時間聯繫了在神盾學院的娜塔莎和克林特，同時立即通知弗瑞向哥譚派出了特工去進行營救工作。
然而哥譚這座城市太特殊了，它以高居不下的犯罪率榮登全美最不適宜居住的城市榜首，哥譚市治安難以保障，兇殺、搶劫隨處可見遍地都是，簡直就像吃飯喝水一樣普遍，要不是有個蝙蝠俠在，估計早就淪陷了。
在哥譚這種情況下，政府努力過卻沒什麼結果後也懶得管了，除了給警察局定時撥豐厚的經費救濟補償以示安慰，其餘萬事全靠人民自律自強加上超級英雄（倒楣的老爺和偶爾幫忙的正聯）從旁監管。一旦出事，小事內部解決，大事……還是得內部解決，區別只在於一旦政府判定哥譚鬧出來的么蛾子可能會威脅其他城市的安危後，就會果斷派軍隊封閉哥譚通往外界的通道將其變成一座孤島，任由英雄和罪犯們在裡面死磕到底。
所以神盾局的特工們就這麼被擋在了外面。
面對持有安全理事會特批通行證的菲爾•科爾森，看守通道的士兵們你一言我一語，苦口婆心地勸他：
「安全理事會算什麼？哥譚才不管你們代表的是美國政府還是聯合國呢！」
「別去折騰送死啦，那可是哥譚哎！而且聽說這次鬧事的人是小丑，阿卡姆瘋人院裡的病人們都被他放出來了，現在的哥譚就是龍潭虎穴，誰進去誰死，得讓超級英雄們來……」
「什麼？你們進去是為了救超級英雄的？那完蛋了……」
「……」
科爾森懶得聽士兵廢話，他直接給希爾打電話準備彙報這個特殊情況，再商量一下到底怎麼辦。
電話接通之後，對面開口說話的人並不是希爾，而是娜塔莎：「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正在趕來的路上。」
「娜塔莎？」科爾森微微一愣，他捂住話筒壓低聲音：「這裡根本進不去，軍方不放人，裡面也沒消息傳出來，情況未明，怎麼辦？」
小丑安放在哥譚市的炸|彈們有兩枚躲過了超人的搜查，在午夜一點的時候「嘭」地爆炸了，所幸這兩枚炸彈一枚在電力站，一枚在網路信號塔，爆|炸的地點遠離人群，目前並沒有發現有人傷亡，但哥譚市卻因此停電又斷網，賈維斯也連接不上托尼的信號了。
「管他們呢，」娜塔莎冷冷一笑：「放心，我帶了幫手，保證能進去。」
二十分鐘後，娜塔莎駕駛著一輛明黃色的科爾維特跑車高調地開上了哥譚大橋，在跑車的後面還跟著一連串塗裝鮮豔的汽車，最讓人驚訝的是，在橋上鎮守的士兵們好像聽見了汽車們說話聊天的聲音。
現在的汽車都這麼智慧了嗎？
「怎麼回事這是？今天這麼多人跑來哥譚送死？」一個士兵嘟囔著抄起槍，對從車上走下來的娜塔莎喝道：「站住！這裡被封了！誰都別想進——」
士兵話音未落，娜塔莎帶來的汽車們在眾目睽睽之下變形了。
大黃蜂還很開心地原地轉了個圈，他的廣播系統一如既往地不靠譜：「好朋友……別怕！爸爸來救你了！」
「——去……」
啪唧一聲，士兵的槍掉在了地上。
娜塔莎微微一笑，從科爾森手裡拿過通行證遞到了士兵的面前：「現在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
史蒂夫自告奮勇提出要幫阿福把睡死的布魯斯扛回臥室，阿福十分感謝，他表示自己一個老人家，若是沒人幫助，還真拿布魯斯這麼大的塊頭沒辦法。
而坐在布魯斯對面的西莉婭注意到了史蒂夫拋過來的眼神，她想了想，站起來說：「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阿福微微閃爍的目光從史蒂夫的身上掠過，落在西莉婭面帶微笑的臉上，他恍若未覺地點點頭：「那就有勞二位了。」
「我也來幫忙吧。」身為超人，克拉克的聽覺十分靈敏，即使他正在打撲克，也能一心多用地注意其他方面，他舉起手：「等等，讓我先玩完這把，三個七！」
「專心玩你的吧，」史蒂夫站起來的時候托尼就知道他想幹嘛，此時見超人要幫倒忙，他便描淡寫地甩出了三個圈壓了克拉克一頭：「這把再輸你下個月的工資也歸我了。」
克拉克盯著三張王后看了一會兒，忽然憤怒地一拍桌子：「史塔克，我們是一撥的吧！你壓我的牌幹什麼？」
「是嗎？」托尼眨眨眼睛，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我不在乎。」
見克拉克被托尼成功拖住，史蒂夫對西莉婭露出了一個很淺的笑，他甚至還眨了眨眼睛。
西莉婭對死侍打了個手勢，完事後她一轉頭，剛巧接住了史蒂夫的笑，還附贈兩枚活潑的秋波。
很少見這麼開朗的美國隊長，大多數時間他都是沉穩淡定的，十分符合托尼口中「九旬老人」的形象。但今天史蒂夫的各種行為卻更像個毛頭小子，舉手投足間多了點難得一見的蓬勃朝氣，仿佛重回了青春一般——其實史蒂夫的青春從未離開過，只不過是隨著時間的忽然流逝被封印在了記憶中的某個角落裡。而現在，當年和他一起走過那段青蔥歲月的人歸來，史蒂夫因此有了小小的轉變也就變得合情合理了。
這樣的美國隊長讓西莉婭覺得有些新奇，還有點親切，就好像畫在紙上的人忽然變得立體、甚至活了過來。
擁有四倍力量的美國隊長扛起一個體格健壯的成年人完全不在話下，他很輕鬆地就把布魯斯送回了臥室，根本不需要打醬油的西莉婭幫忙。等安頓好布魯斯之後，阿福很體貼地以準備水果為藉口率先告辭了，留下西莉婭和史蒂夫兩個人站在空蕩蕩的走廊中相顧無言。
史蒂夫看著西莉婭，臉上閃過一絲為難的神情，他的眉頭不自覺地微微擰起，似乎有些焦慮。這些細節一絲不落地落盡了西莉婭的眼中，她微微一笑，將表情調整到「迷妹面對偶像時的崇拜狀態」，用恰到好處的聲音打破了沉悶：「隊長找我有什麼事嗎？是不是有關……巴恩斯中士的？」
聽西莉婭先提起來，史蒂夫反而變得放鬆了不少，他緩緩籲出一口氣，點點頭說道：「對。」
西莉婭只是抛磚引玉地勾了一下，她知道接下來的話隊長會自己說出來的，於是她也不著急，就抱著胳膊安心地等。果然，在經過細細的斟酌後，史蒂夫的語氣堅定了不少：「是這樣的……」
讓史蒂夫躊躇半天的請求其實只是他想拜託西莉婭幫忙治好被洗腦的冬兵、同時提出要在旁邊看著罷了。
「沒問題啊。」西莉婭爽快地點頭答應：「不過韋恩莊園和複聯大廈都沒條件，我得帶他回賽維爾學校，還需要琴的説明。你要是不放心可以來守著他，但是需要多久才能治好我就不知道了。」
西莉婭來哥譚本來就是為了冬兵，現在人救出來了，她的目的可以說是達成了一半，只要再幫冬兵恢復記憶和神智，同時抹除掉九頭蛇為戰爭機器設定的「啟動詞」，讓冬兵徹底擺脫控制，重新做回一個自由的人，西莉婭的任務就能圓滿完成啦。
史蒂夫的請求並不過分，西莉婭有點不理解為什麼他憋了那麼長時間都沒說出口，明明只是個很普通的舉手之勞而已呀。
或許是看出了西莉婭的疑問，史蒂夫解釋道：「因為似乎對你傷害很大的樣子。」
西莉婭：？？？隊長，你對我有什麼誤會嗎？
難道他的意思是覺得我不行？水準太低了？動不動就昏過去了？
一定是這樣啊啊啊！太丟人了！
眨眼之間，西莉婭的腦海中彈幕一樣飛快刷過了一堆咆哮著的吐槽，最後被吐的槽們化為了一隻黑漆漆的烏鴉在她的頭頂飛舞環繞，不停地喊著：菜鳥，菜鳥……
西莉婭表示自己受到了來自偶像的一萬點傷害，躺在地上不想起來，要抱抱要親親。
偏偏這件事情還無從解釋，按照奇異博士的說法，西莉婭的能力上限就像一隻柔韌的氣球，通過適當的鍛煉，每次將氣球吹起來一點點，氣球就會以安全的過程逐漸漲大，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但要是忽然一大口氣吹進來，氣球可能會被撐大，也可能瞬間就撐爆了。
「你已經撐了自己兩次，我不確定你是否還能承受得住第三次。這次你醒過來之後，可能會發現自己比以前敏感了，」奇異博士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加快了語速：「具體是哪方面我不確定，或許是聽覺，或許是嗅覺，亦或許是感知力，這是能力增長附帶的贈品，乍一聽不錯，但時間久了你會感覺煩躁的，總之要學會控制，實在受不了了就向你爸爸遠端諮詢一下吧，在這方面我沒他精通。你現在應該能做到在不借助任何儀器的情況下進行遠距離通訊了。」
臨睡醒前奇異博士義正嚴辭地警告西莉婭：「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再在沒有鋪墊的情況下類比你無法掌握的力量了……萬不得已也不行，除非你想自己像氣球一樣炸掉！」
「行了我走了我的鍋糊了！」
「呃……其實還好，」西莉婭再次想起了奇異博士的話，她蔫噠噠地垂下頭：「你放心啦隊長，我不行了，還有琴在呢。」
「不，我的意思是你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史蒂夫發覺西莉婭好像誤會了他的意思，趕緊連比劃帶解釋：「你的安全，這個是最重要的，不要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巴基的事情可以慢慢來，他還活著，還能站在我面前，就已經很好了……」
史蒂夫的聲音先是漸漸低了下去，隨即忽然提高：「巴基？」
樓梯口站著一個漆黑的身影，他的目光冰冷如凝鐵般的天空，瞳孔中像是有堆積的烏雲漸漸彙聚，在聽到了史蒂夫的呼喚後，冬兵將色澤深沉的眼睛轉向了史蒂夫。
「誰他媽是巴基。」
冬兵用無比平淡的口吻罵道。
史蒂夫：……
西莉婭：……
史蒂夫的無語之處在於冬兵還是瘋瘋癲癲地不肯承認他們從小就認識、是很好的朋友這件事情，明明已經有了模糊的印象，為啥非要嘴硬咧？
難道他不喜歡巴基這個名字？
而西莉婭的無語之處在於……你不是不會說話嗎？還是你是複讀機只會說這一句？既然不是複讀機也不是啞巴，那為什麼面對我的時候就是不、吭、聲！
好氣哦！
冬兵一句話招惹了兩個人，偏偏他還沒點自覺，在噎了史蒂夫一句話後就將目光轉向西莉婭，滿是殺氣的眼神瞬間切換成了溫柔無害的目光。
忽然覺得好慌啊，當著隊長的面這樣真的好嗎？聽我解釋啊……西莉婭將自己亂七八糟的思緒一收，目光越過冬兵的肩膀落在了他身後，殺雞抹脖子似的跟蹲在樓梯扶手上的死侍使眼色：不是說好了讓你看著他嗎？
死侍無辜地攤開雙手：哎呦哥哪兒看得住冬日戰士啊，腿長在他身上，他非要跟著你，你又不讓我動手，那沒辦法咯。
明明沒說話，也沒用心靈感應，西莉婭就是覺得死侍那紅色的頭套和白色的眼罩從裡到外都浸透了山西老陳醋的味道。
……嗯一定是我的錯覺。西莉婭強行安慰自己。
最後西莉婭將啟動詞的事情告訴了史蒂夫，算是解釋了冬兵為什麼一直跟在她身後不挪窩的事情。
「只要對他念對了那些單詞，他就會乖乖聽話的。」西莉婭擔憂地看向了冬兵：「我懷疑上一個對他念那些單詞的人很可能是小丑，因為在我強行覆蓋命令之前，他是在聽小丑的命令列事的。」
但九頭蛇又不太可能將冬日戰士的啟動命令告訴小丑，所以要麼是當時冬兵的主人吩咐過讓他聽話，要麼就是小丑竊取了冬兵的啟動命令。
提起這個西莉婭心裡就犯嘀咕，她單手叉腰仰頭盯著冬兵看。要不是怕再次陷入冬兵的自我防禦中短時間內出不來，西莉婭特別想扒開他的大腦研究一下這貨現在究竟是清醒狀態還是指令狀態。雖然西莉婭每次叫他「士兵」的時候他都會認認真真地接上一句「請吩咐」，可是吩咐了卻完全沒用啊！根本不聽話！他自己愛幹嘛就幹嘛！無組織無紀律，九頭蛇是怎麼洗腦的？
為啥在別人手裡的冬兵乖的就像是大金毛，在她手裡的冬兵就軸得像是哈士奇？
這差別也太大了吧。
「哦，對了！」西莉婭後知後覺地想起了一件事情：「你們抓住小丑和盧瑟了嗎？」
西莉婭昏得太乾脆了，完全忘記廢墟裡面除了隊長他們之外還有兩個大反派，她開大的時候可沒特意讓鳳凰之力避開這倆人，也不知道他們還活著沒有。
「盧瑟回了大都市，」史蒂夫撓撓頭：「小丑下落不明，韋恩集團的人還在清理廢墟，但我覺得他應該還活著。」
「就這麼放盧瑟走了？」西莉婭皺起眉頭，她難以置信地說：「他那時候偷襲我，還用震盪槍攻擊我。」
要不是及時反控了冬兵，西莉婭當時就跪了。
「但是我們沒有證據，會場毀得太徹底，監控錄影也被刪除了，」史蒂夫也很無奈：「我們把盧瑟挖出來後，格雷女士在他身上發現了毒藤女留下的種子痕跡，盧瑟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毒藤女身上，他說自己被精神控制了，不知道做過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處會場裡。」
後來萊克斯集團的律師團們就盛裝登場了，他們在戈登局長面前耀武揚威一番後成功將自家老闆帶走了，連去警|局錄筆錄這種事情都省了——「我們董事長受到了這麼嚴重的驚嚇，身上還有傷，我們得送他去醫院檢查一番，有什麼事情請第二天再說吧。」
律師團中的一個人這樣敷衍警方。
能有什麼辦法？萊克斯集團家大業大，社會影響力不亞于韋恩集團和史塔克集團，盧瑟要是真出點什麼事情，股票一動盪，某些高層絕對坐不住，到時候迫於壓力，又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就算把人帶回局裡了，最後還是得放人。
「甜心，別擔心，」死侍對西莉婭拋了個媚眼：「哥已經托人去留意這件事情了，只要盧瑟曾經做過不該做的事，就總會有蛛絲馬跡留下來的。」
第54章
在沒有Wi-Fi手機還沒電的情況下大部分人都覺得生無可戀，比如西莉婭這種網癮少女。之前她和史蒂夫去送布魯斯上樓睡覺的時候樓下的牌局就已經開始了，那時還是隨便亂打，等他們談妥後下了樓，正規對戰已經進行得如火如荼了。
除了托尼、克拉克、琴、哈利四個玩家，再加上當荷官發牌的彼得，一共有五個人圍坐在圓桌邊，其他人的神情都很淡定，只有超人一臉憤憤地咬了口阿福送來當零食的披薩洩憤，因為他已經連輸兩把牌局了。
照理說才輸了兩盤不算什麼，但桌上坐著一圈不差錢的土豪，籌碼自然而然就被堆高了，超人實在是輸不起。眼瞅著下下個月的工資都要貼進去了，大超在心裡瘋狂地咆哮著：我只是個星球日報的小記者而已啊！你們這幫土豪能不能別這麼殘酷地對我！說好了只是隨便玩玩娛樂大眾呢？
「在玩什麼？」西莉婭饒有興致地湊去了琴的身邊：「□□？」
「嗯，」琴點點頭，將籌碼推出去：「跟——你玩麼？」
「不了，」西莉婭趕緊搖頭：「我數學不好，跟你們玩簡直是分分鐘被虐死的節奏。」
克拉克緩緩抬起頭看向西莉婭。
「看我幹什麼？」西莉婭茫然地眨眨眼睛：「玩牌要麼數學好要麼記憶好，記牌算贏的概率啊，概率高了就賭低了就棄嘛。」
西莉婭頓了頓，她的目光掃過牌桌上的其他人，最後將視線落在了琴的身上：「其他人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琴能記住每一張出現過的牌面。」
哈利和托尼向琴投去了「非人哉」的目光。
「善用大腦的截圖功能，」琴點了點西莉婭的太陽穴：「你也可以做到。」
哈利忍不住吐槽：「你們這是作弊吧，我的大腦可沒有這種高端的截圖功能。」
托尼在下麵狠狠地踢了他一腳。
「贏了的人不要說話好嗎？」克拉克恍若未覺，他不滿地說：「我也能記住，但規則是玩之前才學的，還不是很熟悉，再玩兩把應該就行了……」
可錢已經要輸沒了啊，你們這幫混蛋絕對是故意的！
面對克拉克怨念的目光，托尼毫不在意地聳聳肩膀，心想我們當然是故意的，要不然等你徹底學會了我們還玩什麼？就是趁著現在使勁兒欺負你啊！
畢竟欺負超人的機會不常有。
托尼還想跟注，克拉克忽然將手中所有的牌都推了出去：「不玩了不玩了，幹正事，賽維爾小姐，有人來找你們了——」
「少找藉口，」托尼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別想耍賴。」
「他沒找藉口，」西莉婭歪頭聽了一會兒，忽然說道：「娜塔莎來了。」
娜塔莎和科爾森帶著神盾局的特工們和幾個汽車人進入哥譚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韋恩莊園，就算斷網斷電，韋恩老爺的眼線也佈滿了哥譚市的每一個角落。
況且還有開掛的大超和西莉婭在呢。
於是當娜塔莎帶著一大票人抵達韋恩莊園門口的時候，最先見到的就是彬彬有禮面帶微笑的阿爾弗雷德。
面對十來個氣勢洶洶的神盾局六級以上的特工和跟在特工們身後的三個高大的汽車人，阿福沒有絲毫的慌亂和詫異，他甚至連好奇的神態都未顯露出來，面上一派淡然地向娜塔莎鞠了一躬，態度恰到好處，既不會讓人感覺冷漠，又不會讓人感覺過分親昵和諂媚：「日安，羅曼諾夫女士，西莉婭小姐在裡面等著您。」
娜塔莎的淺藍色的瞳孔中有微光閃過，她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位老人：「他們怎麼樣？」
「很好，」阿福一邊說一邊打開韋恩莊園的大門將所有人放進來：「在玩□□。」
娜塔莎：……
科爾森：……
其他特工們：……
娜塔莎深吸一口氣，她性感沙啞的嗓音中帶著難以置信的意味：「玩撲克？！」
軍隊出動，哥譚被封，外面要炸|翻天了，老娘折騰了大半宿好不容易才闖進來救人，結果告訴我其實哥譚什麼事都沒有？
驢我呢！
娜塔莎差點兒破口大駡，不過她最後還是忍住了，因為在踏入韋恩莊園的一瞬間，琴就通過心靈感應直接跟她對話：【抱歉，忘記跟你們說一聲，阿卡姆瘋人院裡的逃犯都抓得差不多了，其實不用來的。】
【哥譚的信號斷掉了，完全與外界隔絕，所有方法都聯繫不上，將近七個小時失聯……我還以為你們全死在這兒了。】娜塔莎閉了閉眼睛：【哥譚大橋上還有軍隊守著，任何人不准進出，我從弗瑞那裡拿了安全理事會特批的通行證，帶著大黃蜂他們一起，這才被放進來了。】
【軍隊？】琴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懷疑：【怎麼會？事情還沒有壞到要出動軍隊的地步吧？】
娜塔莎的鞋跟扣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了清脆的噠噠聲，她抬起修長漂亮的小腿，狠狠一腳趕在阿福之前踢開了大門：「誰知道呢，你自己出去看看唄？」
原本很熱鬧的客廳裡瞬間安靜了，娜塔莎抱著胳膊緩緩走進來，她的視線從超人身上開始，從左往右一溜瞭過去，最後落在了琴的臉上。
娜塔莎微微一笑，走到柔軟的沙發邊坐下，特工們則魚貫地走過去在她後面站了一排，全是身高腿長顏值好的帥哥美女們。
「玩得很開心啊，夥計們，」娜塔莎皮笑肉不笑地說：「就為了進這破地方撈你們，神盾局上下折騰了整整大半夜，下次沒事了能不能提前說一聲？我的約會都泡湯了。」
所有人低頭做反思狀，就連冬兵和死侍的腦袋都被西莉婭一左一右地按了下去，唯獨托尼大咧咧地靠在沙發上挑眉：「約會？和誰？克林特還是布魯斯？」
「布魯斯？」克拉克猛地抬起頭：「天呐他怎麼撩到神盾局去了？」
之前為了個超級英雄的網游還嫌棄我們投敵，沒想到你這濃眉大眼的傢伙竟然也不聲不響地叛變革|命了。
克拉克默默地想。
西莉婭慘不忍睹地捂住了臉，她恨不得自己多長一隻手把托尼也按到沙發下麵去。
美國隊長默默地抱著一個靠墊擋在了托尼身前，他對著娜塔莎尷尬地笑了笑。
娜塔莎淩厲的眉峰高高挑起，她剛想說些什麼，忽然心有所感，猛地回頭厲聲喝道，同時將藏在寡婦蟄裡的圓片啟動甩了出去：「你要幹什麼——」
娜塔莎話音未落，特工中除了她之外唯一的女性芭比•摩爾斯迅速抽出了綁在大腿上的武棍，她俯下身一個掃堂腿將站在自己旁邊不遠處的男人絆倒，然後單手撐地翻了個跟頭躍過去壓在了男人背後，用武棍死死勒住了男人的脖頸：「格蘭特•沃德？！」
兩位元女性在沒有絲毫暗示的情況下配合默契，將隱藏在特工中的叛徒抓了出來。
變故發生在眨眼之間，除了超人全程清晰地看到了兩人的一舉一動、然後決定暫不插手之外，其他人只是剛剛有了感應到危險的預警反應，至於死侍，他從頭到尾都一直穩穩地窩在西莉婭旁邊的沙發裡一動不動，似乎在閉目養神。
其餘特工們慢了半拍，但也都紛紛掏出武器，一窩蜂地湧了上去。
科爾森難以置信地看著被芭比擰住雙臂臉朝下壓在地板上的沃德。事情發生的太快，科爾森還未完全反應過來，他不敢相信沃德竟然是叛徒，因為這是他親自挑選出來的特工，經過了多輪程式的檢測和多人評估，確定是絕對忠心於神盾局的。
如果這種人都有背叛的可能，那神盾局裡到底還潛藏著多少敵人？
科爾森深吸一口氣，他打開保險，將槍口對準了沃德：「你做了什麼？」
沃德努力將臉側過來看著科爾森，他臉上浮起一個扭曲的笑：「呵呵，科爾森……」
沃德話說了一半，忽然倒抽一口涼氣，他臉色發白，五官揉皺成了糾結的一團——為了防止他逃脫，芭比毫不手軟地卸掉了他的四肢。
娜塔莎蹲下來，不怎麼費勁兒地掰開了沃德緊閉成拳的五指，從他微濕的掌心中取出了一枚小小的控制器：「好像是個遙控？難道是炸彈？」
「不……」芭比單手按著沙發靠背緩緩起身，她將目光投向了客廳正中央：「天……冬日戰士？！」
原本老老實實呈好學生狀坐在沙發上的冬兵忽然站了起來，在其他人不解的目光注視下，冬兵將無神的視線挪向了西莉婭。
在此之前冬兵一直很乖地跟著西莉婭，還救過她的命，再加上史蒂夫已經確認了冬兵確實是詹姆斯•巴恩斯，美國隊長最好的朋友，大家便對他漸漸放鬆了警惕。正因如此，當冬兵毫無徵兆地伸出機械臂死死地鉗住了西莉婭的脖頸、將她就這麼拖著往外走的時候，誰也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除了死侍和克拉克。
冬兵抬手的一瞬間，死侍全身的肌肉不自覺地繃緊了；冬兵掐住西莉婭的脖子拖著她往外走的時候，死侍人已經彈起躍出了沙發，他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了冬兵的後背，踢的他一個趔趄，向前栽去。
克拉克適時地躥了出去，他掰開冬兵鉗制住西莉婭脖頸的機械手，將她抱回送到了托尼的身邊。
「巴基？！」史蒂夫接住娜塔莎扔過來的圓盾，用盾牌接住了冬兵一拳砸下的鐵胳膊，同時不動聲色地擋開了死侍刺向冬兵心臟的長刀。
彼得對著冬兵發射了蜘蛛絲，他矮下身靈活地從冬兵身側滑過，將蛛絲一圈一圈地纏繞在他的腿上，把他暫時困在了原地。
客廳裡亂成了一團。
冬兵下手的力氣很大，雖然只有短短的幾秒鐘，但卻在西莉婭的脖子上掐出了一圈淤青，看起來十分可怖。
西莉婭艱難地捂著脖子咳嗽，她死死握住了托尼的手撐著自己直起上半身，將憤怒的目光瞪向了癱在地上被科爾森用槍指著頭的沃德：【你做了什麼！】
【哇哦，這就是傳說中的心靈感應？】沃德驚訝地看向西莉婭：【果然很奇妙啊……】
西莉婭的目光冷冰冰地沉了下來，原本輕柔綿軟地扒在沃德大腦之外的思維觸鬚在一瞬間陡然化為了鋒銳的利刃，對著他的心靈深處旋轉著狠狠地絞了進去。
那是一種難以想像的痛苦，沃德甚至產生了自己的頭骨被劈開裂成了兩半的錯覺。他在九頭蛇舉辦的刑訊忍耐課上拿的成績是優秀，但卻難以抵擋西莉婭憤怒之下的一擊，撕心裂肺地喊了出來：「啊——」
喊出來的不只是沃德一個人，還有冬兵，之前還跟死侍和史蒂夫兩人戰成一團的冬兵忽然停了下來，他硬生生地受了死侍一拳，雙手捂著頭跪倒在地上，一聲接一聲地咆哮著，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迷茫。
西莉婭控制著思維觸鬚在沃德的大腦深處絞緊，直接將他弄暈了過去，然後她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向著冬兵走過去。
「你還過去幹什麼？」托尼攔腰抱起西莉婭，想直接帶她上樓：「還想再被掐一次？」
「那個控制器，」西莉婭還有點暈，她雙手急促地比劃著：「控制了他……」
「這不是遙控器，」哈利從娜塔莎手裡接過小小的「遙控」，握在手中翻來覆去地看：「沒有可以接收信號的東西……嗯？什麼味？」
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從控制器裡傳了出來，哈利只聞了一下就覺得頭暈腦脹，他趕忙把控制器扔了出去：「這東西有問題！」
「這是資訊素。」琴接住了控制器，她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如此……是她。」
「夠了。」
鳳凰之力化為繩索狀彈射而出，勒住了死侍握刀即將劈下去的手腕。琴把死侍拽了回來，向著冬兵走過去：「沒辦法，等不到回學校了……潘尼沃斯先生，能不能麻煩您找一間屋子？要大點的，最好裡面什麼都沒有。」
「請跟我來，」阿福立即說道：「花園下面有一間訓練室，應該能滿足您的要求。」
西莉婭叫住了琴：「我也一起！」
托尼一巴掌拍在了西莉婭的後腦勺上：「你別搗亂！」
死侍彎腰把刀撿回來，他面無表情地瞥了冬兵一眼，聲音中透出微微的冷意：「甜心，你老實待著吧。」
「不，我還真得需要她，」琴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西莉婭：「思維迷宮不是我的強項……你來引導，行嗎？」
「沒問題。」西莉婭咬牙切齒地說：「你知道是誰幹的了？」
「靈蝶。」琴語氣平平地說：「這筆賬你可以算在你爹的頭上了——她是兄弟會的人。」
同時也是九頭蛇，就是她給冬兵設下了心靈枷鎖，幫助九頭蛇完善了冬日戰士的洗腦程式，西莉婭當時在冬兵崩潰的夢境中看到的那抹紫色身影就是靈蝶留下來的記憶。
琴暫時震暈了滿臉痛苦的冬兵，然後在克拉克和史蒂夫的幫助下將冬兵抬去了韋恩莊園空曠的地下訓練場。
「你們只能在外面等著，」琴把其他人都趕了出去：「沒有儀器的説明，破除靈蝶的心靈枷鎖會很艱難，再加上剛才那個九頭蛇用靈蝶的資訊素啟動了枷鎖，誰也不清楚現在冬日戰士的大腦變成什麼樣子了。」
史蒂夫忽然問道：「會失敗嗎？」
「我不知道。」琴很誠實地回答：
琴很誠實地回答：「哪怕教授在這兒也沒法給你準確的回答，相信西莉婭吧。」
史蒂夫輕輕點頭：「明白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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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替換，抱歉今天發的晚了點，改文改的我眼花繚亂……
①托尼說的布魯斯是綠胖，大超說的布魯斯是老爺<(￣︶￣)>
②仿生鳥應該叫芭芭拉•摩爾斯，但神盾局裡面都昵稱她為芭比，我就這麼叫了。
③靈蝶的人設我二捏了一下：1.可以依靠資訊素髮動心靈枷鎖的控制；2.她年紀差不多跟萬磁王一樣大（這個好像是電影版？）
第55章
娜塔莎帶著一大票特工在韋恩家的花園裡面挑了個角落開始輪番上陣審問沃德，大家覺得沃德趕在這種時候發難一定有明確的目的，不會是偶然，說不定後面就會有大陰謀，還是儘早審清楚為好。
史蒂夫和死侍一左一右如同一對門神似的戳在地下訓練場的門口幹守著，路過的阿福看不下去，指揮僕人們搬了幾把凳子來，倆人也不坐，就固執地站在原地。
「史塔克先生，有什麼是我們能幫忙的嗎？」彼得撓了撓頭，擔憂看著史蒂夫。
「有，」芭比邁著大長腿走了下來：「羅曼諾夫特工之前以為事情很嚴重，所以就請了汽車人們來幫忙，可是現在……」
芭比攤開手做無奈狀。
哈利意會了她想說的話：「行吧，帶我去看看唄，我還沒見過汽車人呢。」
「一起吧，」托尼的目光從冰冷的金屬大門上掃過，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史蒂夫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擔心，會沒事的。」
史蒂夫沒說話，他勉強點點頭，抱著胳膊垂下了腦袋。
娜塔莎帶來的汽車人有大黃蜂、救護車和爵士，擎天柱和其他人則留在了複聯大廈陪著希爾坐鎮。來的三個汽車人性格都挺開朗的，所以當托尼等人來到花園中的時候，他們看到汽車人們已經很好地和大家打成一片了。
其中阿福正在跟救護車聊天，爵士和超人討論外星文明的事情，剩下大黃蜂百無聊賴地變成跑車在韋恩家的高級草坪上來回來去地轉圈圈。
托尼跟大家打了個招呼，向著大黃蜂走過去。
見到托尼，大黃蜂很開心，他主動停下來打開車門將托尼放進來，車載廣播啟動，甜美的聲音傳來出：「好久不見……我的老朋友。」
「好久不見。」托尼已經習慣了大黃蜂抽風的廣播系統，他懶洋洋地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隨手掏出手機握住把玩。
信號發射塔和電力局都被小丑炸掉了，托尼跟賈維斯失聯了整整六個小時，他表示很不習慣。
托尼在大黃蜂的車身裡東戳戳、西戳戳，有時沒戳對地方就引得大黃蜂一陣顫抖，就在大黃蜂忍不住想把托尼扔出去的時候，賈維斯的聲音忽然響起來：「先生，您有一封新郵件，請注意查收。」
「賈維斯？！」托尼驚喜地舉起了手機：「有信號了嗎？」
「先生，」賈維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您有一封新郵件……」
「等會再說。」托尼擺擺手，他將手機螢幕以等比例放大後虛空投影到大黃蜂的擋風玻璃上，「我先處理點資料。」
「先生！」賈維斯的聲音變得有些急切：「很重要，請您現在就看，好嗎？」
托尼皺起眉頭，賈維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對他說過話，簡直就像是中了病毒。
「好吧寶貝，滿足你的要求。」托尼無奈地聳聳肩膀。
托尼打開了郵箱，裡面孤零零地躺著一封未署名的郵件，沒有寄件者資訊。
「怎麼回事？」托尼開始覺得不對勁兒了。
賈維斯一言不發。
托尼點開了附件。
韋恩莊園的網速很快，幾秒鐘後，附件下載完成。那是一段mp4格式的視頻，看大小大約有十分鐘左右的長度。
「不會是病毒吧？」
托尼低聲嘟噥著，他沒插耳機，直接按下了播放。
*
再次進入冬兵的夢境，降落地點依舊是那個大雪紛飛的懸崖峭壁，與上次不同的是，這回有個人站在山路邊等著西莉婭。
靈蝶。
西莉婭全身戒備地靠了過去，在靈蝶身後五米遠的地方停下來，她剛想開口，就見靈蝶緩緩轉過身，臉上浮起了愉悅的笑容。
西莉婭心中頓時有不好的預感，因為靈蝶的笑容裡含著一種「終於來了」或「果然如此」的意味，有點像是反派見自己的陰謀終於得逞、在大功告成後露出的放鬆表情。
再加上這次降落的地點竟然還是在雪山幻境裡，這讓西莉婭的擔心加深了一層，因為按照她本來的設想，上次她帶著冬兵突破了這層夢境，臨走前夢境破碎，這裡的一切應該都已經不存在了，唯一的解釋就是沃德剛才使用了靈蝶的資訊素重新開機了破碎的心靈枷鎖，使它發生了轉變，再次生成了一道新鎖或者乾脆衍生出了新功能。
前者沒什麼，反正西莉婭本來就擅長破除思維迷宮，大不了她費點事兒再次找到冬兵將他帶出去就行了，可如果是後者，西莉婭就得多考慮考慮了。
誰知道那該死的資訊素到底引起了什麼變化。
靈蝶長相極美，她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歐洲白人女性的特徵，五官深邃而立體，眼睛微微眯起時就像一隻慵懶的貓。她身材高挑，凹凸有致，腰細腿長加上將近一米八的模特身高讓她看起來有種女王般的氣場，西莉婭這種小矮個兒站在她面前的時候不得不仰起頭才能看到她精緻秀美的臉龐。
長這麼高幹什麼？能當飯吃嗎？！西莉婭忍不住在心裡吐了一句槽。
靈蝶那雙目含秋波的大眼睛眨了眨，唇邊挑起一抹勾人的微笑，她紅唇輕啟，用甜美的聲音說道：「如果你能看見我，那麼恭喜你已經走到了最後一關……或者你已經開啟了了不得的東西。」
「這是一段記憶，記載了我最為得意的作品，」靈蝶繼續說道：「是專門為冬日戰士的朋友準備的——你肯定是冬日戰士的朋友，對吧？畢竟九頭蛇沒有看見我的理由。」
「作為朋友，你是不是特別想將他救出泥沼？」靈蝶開始緩慢地後退，她將纖長白皙的手指抵在唇上，用耳語般的聲音道：「可惜當你看了接下來這段回憶，你就知道這一切永遠不可能實現了。」
靈蝶倒退著主動摔下了懸崖，她雙臂向兩邊伸展攤開，如同一隻折翅的蝴蝶般乘著山風飄然而落，西莉婭伸出的手只來得及揪住了她的一小片衣角。隨著靈蝶的聲音漸漸被消失，暴風雪呼嘯而至，瞬間將天地湮沒。
西莉婭趕忙用袖子護住臉。
暴風雪來得快去的也快，眨眼之間就停了。等咆哮的風聲過後，西莉婭緩緩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現在所處的時間是深夜，地點則是一處偏僻的公路旁邊。
月亮蒙著一層灰慘慘的薄紗，無精打采地掛在半空中，時不時有朵朵烏雲從旁邊飄過，將清冷的月光遮擋在厚厚的雲層之上。
換地方了……這是哪兒？西莉婭心中莫名其妙地打了個突，她朝著前後左右看看，最後決定順著公路一直往前走。
走了沒一會兒，西莉婭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同時有車前燈閃爍了兩下明光示警，西莉婭幾乎忘記了這裡是夢境，她趕忙蹦跳著往旁邊避開。
剛剛在路緣石上站定，西莉婭就看到一輛奶白色的汽車呼嘯而過，透過半開的車窗，她注意到駕駛位上坐著一位滿頭白髮但精神健爍的老人。老人臉上有焦慮的神情一閃而過，他眉頭緊皺，雙手死死地握著方向盤，還回頭看了一眼，似乎是在躲避什麼人。
西莉婭一下子愣住了，她目瞪口呆地看著汽車從自己身邊飛馳而過，整個人被定在了原地，無法挪動半分。
西莉婭曾經在佩姬家裡見過老人的照片，那是一張放在書櫃上的合影，木質的相框下方刻著花體的單詞「神盾局」，表明了照片中所有人的身份。托尼對那張照片深惡痛絕，他每次去佩姬的書房找資料，都要順手把照片面朝下扣在架子上，眼不見心不煩。
西莉婭偷偷問過佩姬托尼為什麼那麼做，佩姬長歎一聲，神情複雜地搖搖頭：「照片裡有霍華德•史塔克。」
「托尼的父親。」
西莉婭來還沒得及想明白自己為何會在冬兵的夢境中見到托尼的父親，她眼前就又發生了變故。一輛摩托車從漆黑的夜幕中悄然駛出，速度快得仿若幽靈，無聲無息地綴在白色汽車的後面。駕駛摩托車的人穿著一身西莉婭極為熟悉的黑色緊身作戰服，身上還重重疊疊捆了好幾層武裝帶，整個人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但令人感覺到奇怪的是，儘管摩托車手穿得很嚴密，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遮擋物，當夜風向兩邊吹起他過長的卷髮時，路邊原本壞掉的燈忽然閃爍起來，明明滅滅地照到了他面無表情的臉。
來人是冬日戰士。
接下來的一幕幕仿佛噩夢般在西莉婭面前飛速閃過，她呆立在原地，震驚地看著冬兵駕駛摩托車忽然加速沖向了霍華德的汽車，一甩前輪將汽車撞向了路邊。然後冬兵停下摩托，走到撞變形了的轎車旁，一腳踢開駕駛室的門，單手拎著霍華德的頭髮將奄奄一息的老人拖拽了出來。
「巴恩斯中士？！是你！」霍華德喘著粗氣低聲問道：「你還活著——」
霍華德話音未落，冬兵的拳頭如同密集的雨點般砸在了他的臉上，一下一下，發出沉悶的鈍響，聽得人心驚膽戰。
三拳過後，霍華德一動不動地軟了下去，不知道是昏迷了，還是直接被打死了。
冬兵將霍華德扔麻袋似的甩到了車門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然後他繞過大半圈，走到了副駕駛的位置胖碧昂，將手伸進車窗中，緩慢地、堅定地鉗住了瑪利亞•史塔克的脖子。
就像他被資訊素控制後毫不猶豫地掐住了西莉婭似的。
在幹掉了霍華德夫婦後，冬兵從汽車的後備箱裡翻出了一個小箱子，他撬開鎖檢查了一下裡面的東西，確認無誤後將箱子關好，拎著它走回了摩托車前。
駕駛著摩托車的冬兵緩緩來到了明滅的路燈下，他仰起頭看了一眼，掏出手|槍，將槍口對準了燈下隱藏的攝像頭——
「砰！」
濃郁的黑色霧氣翻滾著蔓延而來，將周圍的一切盡數吞沒，只留下西莉婭一個人站在無盡的虛空之中。
靈蝶的輕笑聲響起：「希望看到這一幕的人是托尼•史塔克，如果不是也不要緊，就算你試圖隱瞞，他一樣會知道的。」
「好好享受最後的安寧吧……」
西莉婭猛地驚醒，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冷汗浸透了雪紡紗的衣料，整個人濕噠噠地像是剛被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思想還停留在夢中的西莉婭下意識地踉蹌著後退，然而她剛剛邁開半步，便雙腿一軟向後摔去。
琴趕忙跑過來接她，但有人更快，躺在矮榻上的冬兵翻身而起，一把握住西莉婭的手將她往前一拉，拽入了自己冰冷的懷中。
冬兵很清晰的感覺到在兩人接觸的一瞬間，西莉婭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冬兵目光一暗，他張了張嘴，用沙啞低沉的聲音在西莉婭的耳邊說：「你——」
西莉婭忽然發力將冬兵向後一推，她雙手死死按住冬兵的肩膀，用略微顫抖的聲音問道：「我剛才看到的，是夢境，還是你的記憶？！」
冬兵張了張嘴，他低下頭去：「記憶。」
西莉婭眼中的光熄滅了，她鬆開冬兵，緩緩向後倒退：「琴……」
「怎麼？」琴握住了她的手：「你看到什麼了？他沒事了？」
「靈蝶的資訊素不是用來啟動心靈枷鎖的，而是用來解開它的。」西莉婭的聲音乾澀而凝滯，她艱難地搖頭：「但是在解開之後，心靈枷鎖會轉化成為一段記憶……」
西莉婭一隻手撐在矮榻上努力穩住身形，另一隻手輕輕點在琴的太陽穴上，她緩緩閉上了眼睛，籲出一口氣。
片刻後琴睜開眼睛，將難以置信的目光投向了冬兵：「是你……殺了霍華德•史塔克？！」
當年霍華德出車禍的時候，因為他敏感的身份，舉國上下都震驚了，媒體上鋪天蓋地全都是各種「陰謀論」，有的人說霍華德得罪了政府，有的人說他是被商業敵手暗殺的……無數說法甚囂塵上，FBI、CIA和神盾局輪番上陣，最後查到的結果也只是意外而已。
X教授作為霍華德生前的好友還去參加了葬禮，那時西莉婭還未出生，琴也只是個小孩子，只有模糊的記憶。琴怎麼也想不到，已經被蓋棺定論多年的事情再次被「意外」翻出來，結果竟然是這麼鮮血淋漓的無情和殘忍。
霍華德•史塔克、史蒂夫•羅傑斯、詹姆斯•巴恩斯、佩姬•卡特，這幾人同為二戰時期的戰友，彼此之間的情誼是在槍林彈雨的戰場上經歷了無數場生死後磨練出來的過命的交情，難以用語言來形容萬分之一。如果大家都能平安地活到戰爭結束，或許等到幾十年後，四人還能在陽光明媚的午後坐在花園裡顫巍巍地喝茶聊天追憶往事。
然而造化弄人。先是巴基掉下懸崖被敵人抓住，強迫洗腦改造成了沒有感情的戰爭武器，用來對付他深愛的祖國；然後是史蒂夫墜落深海被冰封七十年，留下佩姬和霍華德茫然地活在繁華繚亂的平安盛世；到最後霍華德也走了，只有佩姬一個人背負著他們所有人的信念，在無可回頭的道路上孤獨地彳亍而行。
西莉婭忽然問道：「隊長呢？」
「在外面，」琴向著大門走去：「我叫他們進來——還有韋德。」
聽到「們」是死侍而不是別人後，西莉婭微微松了口氣，她兩隻手扭曲地攪在一起，整個人心亂如麻。
但在最初得知真相的震驚情緒過後，西莉婭竟然開始變得鎮定下來，她心中泛起了深深的疑惑。
不對勁兒，在這個時間點上，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太過微妙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7-8 11:17
第56章
作者有話要說
沃德是七級特工，美隊2裡面被娜塔莎扔下高樓的那個光頭是六級特工，我總覺得沃德知道的肯定比光頭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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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兵：茜茜我們能走了嗎？我們把史蒂夫押在這兒吧，我想吃李子了。
西莉婭：不行，你還搶了人家史塔克家的五袋血清呢，你也得一塊押在這兒。
娜塔莎：冬兵真可憐。
哈利：點根蠟燭。
史總：有沒有人管管我？明明我最慘！
大家：好的好的你最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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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間點上，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太過微妙了。
首先是沃德，他身為神盾局的七級特工，保密級別相當高，僅次於弗瑞的得力副手科爾森，如果他這次不主動暴露，將來被發現是叛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深深紮根於神盾局內部的沃德能在關鍵時刻發揮很大的作用，他完全沒必要現在就將自己暴露出來。
然後是冬兵。解開冬兵的心靈枷鎖，相當於九頭蛇放棄了他們花費鉅資培養出來的、珍藏了七十多年的秘密武器，付出的代價是不可估量的。
九頭蛇不做虧本買賣，他們肯同時賣了冬兵和沃德兩個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麼做換來的利益和價值足以填補虧空，還能餘下很多。
除此之外，還有九頭蛇忽然宣佈脫離了神盾局、與萊克斯•盧瑟結盟混入哥譚市、被襲擊了的晚宴、亂成一團的哥譚、將哥譚封鎖的政|府軍|隊……
西莉婭深吸一口氣，將所有已知資料在大腦中鋪陳攤開，循著一根看不見的絲線努力將它們一一串聯起來。
靈光一閃，西莉婭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娜塔莎說她曾經遭遇過冬日戰士的襲擊，過後她去追查這件事情，但卻完全追蹤不到一丁點有用的消息；金世曼也提到過世界上的大多數諜報機構是不相信有「冬日戰士」這麼個人存在的，他就像只神出鬼沒的幽靈一般，來無影去無蹤，從來不會留下絲毫的痕跡。
綜合這兩方人的說法，再參考西莉婭的親自所見，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冬兵每次出任務，不僅他本人需要戴著眼罩和口罩來遮擋自己的臉，恨不得把全身都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不讓人看見，在他背後更是有整整一個團隊在處理相關的掃尾工作，清理一切可能會暴露他們身份的資訊，從而做到高度保密。
然而在西莉婭的印象中，冬兵有兩次任務是沒有將臉遮擋住的，一次是跟著小丑襲擊了昨天的宴會，還有一次是二十年前在夜間小路旁暗殺霍華德夫婦。
尤其是暗殺霍華德那次。
如果西莉婭在夢境中看到的一切情景都是冬兵對這件事情完整的記憶重現，沒有絲毫他自己補充或者修改的成分，那麼在那次行動中，冬兵有一個行為是十分不合理的。
他在離去之前特意直視了安裝在路燈下的隱藏攝像頭，還開槍擊碎了螢幕。
擊碎螢幕的意義在於什麼？毀掉攝像頭不讓影像記錄暴露出去嗎？那為什麼不直接將監控拆掉帶走？
退一步講，何必如此麻煩呢，如果不想暴露身份，冬兵只需要像以前執行任務一樣把自己裹成粽子不讓別人認出來不就好了？
一向注重隱藏保密的九頭蛇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也就是說他們是故意的，故意讓冬兵露臉，將他推到台前，目的……或許是給某些人一個警告？
話說冬兵在打碎了螢幕後到底有沒有把錄影機帶走、把記錄下來的影像抹掉呢？
就在西莉婭胡思亂想的時候，琴帶著死侍和史蒂夫進來了。
還沒等史蒂夫激動地跟看起來完全恢復正常的冬兵敘舊，琴就用平鋪直敘的口吻講述了西莉婭在冬兵夢境中看到的一切。
史蒂夫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如紙，他看看冬兵又看看西莉婭，詢問的視線在他二人之間來回亂飄，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西莉婭避開了史蒂夫的目光，巴基乾脆就一直沒抬頭。
幾秒鐘後，史蒂夫終於在兩人近乎逃避的行為中確認了這就是事實，而不是琴在開玩笑。
如同成千上萬掛鞭炮在腦海中一齊被點燃似的，史蒂夫被這個殘忍的消息炸了個劈裡啪啦暈頭轉向，頭頂都開始冒青煙了。
他怔愣在原地，徹底陷入了死機狀態。
死侍發出了一聲短促的笑，很不合時宜，但好歹也算是打破了僵硬的氣氛：「哈，神轉折啊，真有——」
西莉婭面無表情地看向死侍。
「——夠悲慘的，」死侍的舌頭在嘴巴裡硬生生地打了個彎，差點磕在牙上，好在關鍵時刻他終於刹住了車：「好吧，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把史塔克叫上來向他坦白一切？還是先瞞著？
「先——」
隊長剛一開口，巴基就打斷了他的話，他將目光轉向了西莉婭：「史塔克在這兒嗎？」
西莉婭輕聲道：「在外面。」
「好。」巴基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起身向外走去：「我去找他，向他說明一切，然後我會承擔自己該承擔的責任。」
「等等巴基！」史蒂夫握住了冬兵的胳膊：「你……我……」
史蒂夫的大腦還處在重啟失敗的癱瘓狀態裡，亂成了一鍋囫圇粥，他結結巴巴地比劃了半天，在巴基平靜的目光注視下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史蒂夫，」巴基忽然笑了笑，他緩緩地、堅定地掙脫了史蒂夫的手：「這是我犯下的罪，我沒法逃避。」
就在史蒂夫和巴基交談的時候，西莉婭忽然臉色一變，她猛地站起來，轉頭看向大門口：「托尼——」
金屬大門被能量炮一炮轟開，托尼•史塔克大步走了進來，他伸出覆蓋著盔甲的右手，目光硬冷如冰地看著巴基。
如果眼神有實質，巴基現在一定被托尼戳成篩子了。
兩人對視片刻，巴基微微垂下眼瞼，托尼則用顫抖的聲音問道：「是不是你？」
「告訴我，那段視頻是偽造的！」
「回答我啊！」
其他人跟在托尼身後一窩蜂地湧了進來，卻在看清楚訓練場中的形勢後全部噤了聲，沒人敢貿然上前勸慰，大家緊張的目光在托尼和巴基之間來回轉悠，就連史蒂夫都猶豫地站在原地。
死寂一般的沉默彌漫了整座訓練場，良久之後，巴基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是。」
「是真的，」巴基抬起頭看向托尼，他的眼中閃爍著無比複雜的情緒，混合了愧疚、痛苦、茫然……最後所有的情緒融合在一起，歸於平靜的虛無。
巴基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解釋什麼，但他終究還是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緩緩搖了搖頭，用乾澀的聲音道：「對不起。」
托尼閉了閉眼睛，掌心的能量炮開始聚光。
西莉婭想都沒想，一把握住巴基的手將他拽到了自己身後：「托尼，等等，你先別動手，這是九頭蛇的陰謀！」
同時史蒂夫也抱住了托尼的胳膊：「托尼！」
就在托尼問巴基「視頻是否是偽造」的那一刻，電光火石之間，西莉婭忽然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
巴基前腳剛被靈蝶的資訊素解開了心靈枷鎖，從而讓人知道了他曾經暗殺過霍華德的事情，後腳托尼就得知了消息跑過來報仇了？世界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西莉婭整體分析已知資料試圖將所有發生過的事情拼接起來的時候，總覺得當中缺少了一個關鍵的連接點，現在托尼的憤怒幫她補上了那個空缺，讓她頓時明白了一件事情：這果然是個陰謀，是九頭蛇針對神盾局和超級英雄們的陰謀，從頭到尾，環環相扣，一步一步將所有人拖入了無盡的深淵之中。
「滾開！」
托尼使勁兒把史蒂夫抓著他的手扒開，狠狠一拳砸在了史蒂夫的胸口，將他打的踉蹌後退。在短暫地擺脫了史蒂夫的糾纏後，托尼將充滿了憤恨和委屈的目光轉向西莉婭，他舉著能量炮的手臂在微微顫抖。
充能完畢的提示音「滴」地響起，冰藍色的準星大幅度地搖晃，在西莉婭的胸口畫著不規則的曲線。
深吸一口氣，托尼低聲道：「別攔著我，走開。」
巴基輕輕拍了拍西莉婭的肩膀，西莉婭卻毫不動搖地向前進了半步，她語速飛快地說：「你聽我解釋，給我三分鐘，我不攔著你報仇，但不是現在，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個陰謀，從頭到尾都是針對我們的，你要是在這兒和他打起來了，九頭蛇的計畫就成功了！」
「什麼計畫！我不想聽！」托尼咆哮道：「你到底是跟誰一撥的？！」
「還有你！」托尼轉向了狼狽爬起來還想過來勸架的史蒂夫，突突突地繼續開火：「你還幫他，他殺了我父母！你拿著的盾牌都是我爹的！還給我！」
史蒂夫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盾，又看看眼角發紅的托尼，決定還是不招惹他暫時順毛摸比較好，於是他小心翼翼地將盾牌放在了地上：「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就先還給你……」
托尼：……
娜塔莎和琴慘不忍睹地捂上了臉：隊長啊托尼明顯是在說氣話啊，你直接把盾還了他是怎麼個意思？要直接拆夥嗎？你讓托尼還怎麼下臺？他還拿什麼當藉口發洩心中的憤恨和悲痛？
「工資！裝備！制服！」托尼氣得渾身發抖，他開始口不擇言：「都是我給的！」
史蒂夫：……這要怎麼還？當場脫衣服嗎？
「呃……」彼得忽然顫巍巍地舉起了手：「我參觀博物館的時候看到的，據說隊長的改造機器也是霍華德•史塔克先生贊助的？」
娜塔莎和琴對著彼得投去了「你真棒」的目光。
史蒂夫開始覺得頭疼了：孩子，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啊。
有了彼得開口，唯恐天下不亂的死侍跟著攪混水，他聳聳肩膀：「哦豁，隊長，這麼說來你真的好像是史塔克家的傳家寶啊……」
「要不然把隊長暫時押給史塔克先生抵債算了，」哈利縮在彼得的身後探出半個腦袋：「讓他們打，西莉婭你來說說九頭蛇的陰謀究竟是怎麼回事唄？」
西莉婭被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鬧得哭笑不得，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也消失的蕩然無存了，她看向半天不說話的托尼，剛想隨大流地吐槽一句「親愛的你既然不想聽幹嘛還要問呢」，就發現托尼緩緩瞪大了眼睛，淚水從他的眼眶邊迅速溢出，沿著臉頰滾滾而落……
偏偏托尼還沒發現自己落淚了，他瞪向西莉婭的目光滿是憤怒，看起來是一副恨不得把她胖揍一頓的架勢。
看到這樣的托尼，西莉婭忽然覺得心裡很難受，一抽一抽地疼。
小聲議論的大家注意到托尼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哭了，全都默默地閉上了嘴，表情從不知所措到心虛再到震驚，十分精彩。
「我們是不是過分了？還是先出去吧？我相信西莉婭和隊長一定能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哈利拽著彼得的衣角果斷將他往外拖，在路過死侍身邊的時候他們順手把死侍也捎上了。
「嘿！我要留在這裡看著我們家甜心！她被打了怎麼辦？」
死侍想掰開彼得的手，卻被蜘蛛絲死死地纏在了一起裹成粽子，彼得語重心長地勸道：「還是算了吧威爾遜先生，你要是留下來結果一定血雨腥風。」
「說什麼呢！哥是那種人嗎！你們別想拆散我和甜心——」
彼得甩出一團蜘蛛絲封上了死侍的嘴。
死侍快被綁成蠶寶寶了還在一跳一跳地努力掙扎，琴和娜塔莎對視一眼，二人一左一右地拎著死侍的肩膀幫忙將他一起拖向了外面，娜塔莎還遙遙地對著西莉婭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其他人也都紛紛開溜了。
對不住了二位，看熱鬧也得顧著自己的命要緊啊，這麼棘手的場面就交給你們倆吧，誰讓你們一個是巴基的青梅竹馬一個是冬日戰士的「前女友」呢？不能見死不救啊。
很快，地下訓練場裡就只剩下了西莉婭、史蒂夫、巴基和托尼四個人。
托尼急促地呼吸著，胸口劇烈地一起一伏，整個人瀕臨崩潰的邊緣，周遭的一切對他來說已經完全沒有影響了，他不知道自己悄無聲息地落淚了，也不知道圍觀的群眾們來了又走，他眼中只剩下了巴基和攔在他前面的西莉婭。
努力控制著自己不按下能量炮的開關，托尼聲音沙啞地沖著西莉婭喊道：「走開啊，你再站在這裡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西莉婭歎了口氣，指揮著思維觸手悄悄潛入了托尼的大腦，不動聲色地安撫著他的情緒。她一步一步慢慢地向托尼走去，將聲音放低放柔：「你要找他報仇有的是時間，他又不會跑。聽我說完，如果你還是決定現在就要殺了他，那麼我不會再攔著你了，你儘管動手，我想他是不會反抗的。」
隨著西莉婭的不斷前進，能量炮的炮口最終抵在了她的胸膛上，她微微抬起下巴，眯著眼睛看托尼：「你是聽我說呢？還是現在就動手？」
史蒂夫緊張地盯著托尼的一舉一動，這麼近的距離，如果托尼真的要開炮，他和巴基都攔不住。
「或者你先想著，我開始說了，我們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西莉婭試探著伸出手，將指尖從下方搭上了托尼冰涼的手腕，輕輕一握。
溫暖的掌心下，托尼脈搏在急促地跳動著，西莉婭能夠很清晰地感覺到托尼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她恍若未覺，順著話題開口道：「我儘量長話短說，事情要從盧瑟的宴會說起……」
西莉婭在勸托尼的同時和琴進行了思維連結，將自己的想法同步直播給了琴，再有琴轉告給其他人。
其實西莉婭之前也是借著托尼的咆哮靈光一閃，然而時機不對，她沒有機會將所有的事情系統地聯繫起來捋通順。此時為了先勸住托尼，西莉婭不得不冒充大尾巴狼，裝出了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講解的過程中在腦海裡快速地排列組著所有的線索，她的語速放得很慢，開始還有些磕絆，但所幸托尼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並沒有發現其中的貓膩。
九頭蛇派沃德解開了冬兵的心靈枷鎖，同時把霍華德夫婦遇害的視頻記錄發給了托尼，成功挑起了兩人之間的矛盾，如果剛才的處理稍有不慎，比如沒攔住托尼，或者是隊長堅持要幫冬兵於是觸怒了托尼，最終都會導致他們打起來。
史蒂夫•羅傑斯和托尼•史塔克是復仇者聯盟的核心，是兩位主要領導者，這兩人一旦開戰，韋恩莊園中的其他復仇者和特工們勢必要上前阻攔，但沉浸在父母被殺怒火中的托尼是毫無理智的，阻攔的人越多，最後會鬧得越大，複聯就會面臨被分裂的危險。
再加上超人和蝙蝠俠也在，等於是間接將正義聯盟拉下了水，牽涉到兩個超級英雄團體，還有前一天晚上小丑炸掉了阿卡姆放出了無數的罪犯、讓哥譚陷入了巨大的危險中，政府甚至出動了軍隊將其封鎖……事情會向著無可挽回的深淵墜落而去。
等等，軍隊？！西莉婭忽然停了下來，她終於發現在整件事情當中，最違和的地方是哪裡了。
就算哥譚充斥著再多的罪犯，政府為了保證人民的安全，可以派軍隊進去抓人，也可以委託超級英雄們出馬幫忙，怎麼也不該直接把哥譚封了吧？
西莉婭急促地問琴：【以前出現過這種情況嗎？】
琴在詢問了超人後回答道：【在小丑曾經鬧得最凶的時候這麼幹過一次，不過那時整個哥譚都跟瘋了似的徹底亂套了，現在的情況遠遠達不到當初的混亂程度。】
既然如此，派出軍隊的目的就不單單是保證其他城市的安危了。
「封鎖哥譚不是為了防止罪犯們跑出去，是為了防止我們離開。」西莉婭忽然想到了一種恐怖的可能性，她慢慢地睜圓了眼睛：「托尼，問問羅德上校，那些守在哥譚大橋的軍隊到底是誰派出去的？！」
托尼還未說話，賈維斯的聲音忽然響起：「先生，卡特女士的緊急來電！」
「出事了，」娜塔莎一腳踢開了大門沖進來，打斷了正欲接電話的托尼：「希爾剛剛打電話來，說弗瑞在華盛頓被不明勢力襲擊重傷，現在被送進了醫院，她正在趕去的路上，讓我們趕緊過去！」
「走不了了，」超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那些守在大橋上的軍隊——」
「砰」的一聲巨響，大地微微震顫，地下訓練場中的警報接連不斷地響了起來。
「——炸了大橋。」西莉婭接過了超人的話：「他們……是九頭蛇的人。」
「我們從沃德那裡問出了點東西，」芭比和科爾森舉著一疊整理完畢的資料小跑過來：「神盾局的洞察計畫，你們有誰聽說過嗎？」
第57章
事發突然，但也並非沒有好處，至少托尼和巴基之間的衝突倒是意外被打斷了。西莉婭趁機對史蒂夫使了個眼色，隊長點點頭，開口負擔起了暫時領導人的責任，他先是吩咐科爾森帶著其餘特工們出去調查駐紮在哥譚大橋上的「軍隊」的動向，然後留下了芭比來解釋從沃德口中問出的「洞察計畫」。
作為美隊的忠實迷弟，隊長開口，科爾森自然義不容辭，他二話不說直接帶著特工們出門去了。
「一定要當心！」史蒂夫叮囑道：「情況未名之前不要貿然現身！」
「放心吧隊長！」科爾森比了個OK的手勢：「保證完成任務！」
「我跟你一起去吧，」克拉克走向了科爾森：「我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況且那個什麼「洞察計畫」一聽就是神盾局內部的秘密，他一個不打算加入神盾局、也沒什麼跟政府合作意向的正義聯盟成員，要是留下來多聽了一耳朵，誰知道會惹上什麼了不得的大|麻煩，還不如就此避開，對雙方都好。
有超人主動請纓幫忙，安全係數一下子就提升了好幾個檔次，科爾森當然十分歡迎。
至於芭比那邊，她不動聲色地瞄了娜塔莎一眼，見她並沒有反對的意思，便開口又問了一遍：「你們有誰聽說過『洞察計畫』嗎？」
芭比話一出口，其他人皆是一臉茫然轉頭四顧，只有西莉婭和娜塔莎有點反應。
西莉婭是心中咯噔一聲，從落滿灰塵的記憶角落裡面扒拉出一部叫做美國隊長2的電影，開始拼命回憶那些早已忘得差不多的相關劇情。
不過她心中雖亂，面上卻並不顯露。有問題的人是娜塔莎，她在聽到「洞察計畫」幾個字的時候，目光微微閃爍，眉頭輕輕地皺了一下。
雖然娜塔莎的表情變化短暫，快得只是一閃而過，但卻也被站在她旁邊的琴注意到，看在了眼中。
琴沒有直接開口詢問，在這個敏感的當口，誰說話都要十分小心，否則稍有不慎就可能會造成大家彼此之間互相猜忌，正中了九頭蛇的下懷。托尼和巴基那邊好不容易被暫時勸住了，不能起更大的亂子。
況且琴覺得娜塔莎是故意露出這種表情的，否則她一個久經考驗、喜怒不形於色、騙人技術爐火純青的頂級特工，怎麼可能會讓人看出來心裡真實的想法？
無數念頭在腦海中閃過，最後琴乾脆選擇直接跟娜塔莎溝通：【你知道？】
對於腦海中忽然響起的熟悉聲音，娜塔莎沒有產生絲毫疑惑和慌亂的念頭，她微微一笑：【我還以為你沒看到呢。】
果然。琴眯了眯眼睛，確定自己是被特工小小地誆了一把，但現在顯然不是追究的好時機，於是琴直接挑明瞭話題：【洞察計畫是什麼？】
【我知道的並不多，但弗瑞曾經提起過，】娜塔莎沒有再兜圈子，她直接說道：【據說是神盾局自從紐約之戰後啟動的一項全球犯罪預防計畫，由安全理事會牽頭，負責人是亞歷山大•皮爾斯，執行人是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但具體怎麼操作我就不清楚了，洞察計畫的保密級別是最高級，除了安全理事會的幾位常任理事，只有弗瑞和皮爾斯清楚所有的來龍去脈，其他人都只知道其中的一小部分。】
就在琴詢問娜塔莎的時候，芭比也在向大家彙報他從沃德那裡問出來的消息。
「沃德的嘴很硬，我多花了點時間，抱歉，」芭比輕描淡寫地說：「但所幸最後還是問出了點東西。」
據沃德所言，他只知道「洞察計畫」是九頭蛇借神盾局的名義提出來的，目的是在全球範圍內查找評估所有對九頭蛇有威脅或有潛在威脅的人物，一旦確定他們的身份和位置，就能將其毀滅。該計畫啟動一次可以造成好幾百萬人的死亡，將這些人都除掉後，就能創造九頭蛇眼中的「新世界」了。
聽完芭比的話，有的人一頭霧水，有的人覺得九頭蛇是在異想天開。
史蒂夫不解地問：「九頭蛇怎麼能做到準確地找出所有對他們有威脅的人？以及他們要如何對這些人進行『毀滅』呢？」
尤其是「潛在威脅」，還沒發生的事情該怎麼預測？難道九頭蛇內部有可以預言未來的超能力人？
「說來很簡單，將所有人的資料進行評估就行了，」大門被再次打開，布魯斯•韋恩抱著個平板電腦快步走了進來：「二十一世紀是個資訊時代，就像一本記載精確的數碼書，所有人的資訊在網路上都有跡可循，九頭蛇可以寫個複雜的演算法，設定某種標準，通過對每個人的各種行為資料進行分析，比如大家平時在網上發表的言論、受教育的程度、投票偏好、病歷記錄等，最後匯總出結果再與標準對比，超過了標準的就將其判定為有威脅，進行抹殺。」
即使誤判，殺掉了無辜的人，九頭蛇也不會在乎。
布魯斯步履生風地走到了西莉婭身邊站定，將手中的平板遞給了她。
「你怎麼醒了？」西莉婭接過平板，隨口問道。
「你們都鬧翻天喊打喊殺了，外面的大橋也被炸了，」布魯斯頗為無奈地說：「我怎麼好繼續睡下去？」
其實布魯斯在巴基被資訊素控制跟大家大打出手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但他沒有貿然跑下樓湊熱鬧，而是在瞭解了事情的經過後，決定從其他方面入手，調查一下整件事情的疑點。
在布魯斯看來，事情因為「冬日戰士」而起，那就從他身上開始查吧。
這麼一查，還真讓布魯斯發現了不對勁兒的東西。
半個月前小丑盜了布魯斯的帳號，通過「超級英雄」的網遊入侵了復仇者聯盟大廈的安全網路，給西莉婭發出了邀請。對於這件事情，布魯斯一直很疑惑，因為據他所知，複聯大廈的防火牆運用的是世界最先進的技術，更別說還有一個忠心耿耿的超級AI賈維斯擔任守護者，神盾局和美國國防部都不見得能比他們的安全級別要高。在這種情況下，不擅長網路技術的小丑是怎麼差點兒攻破了複聯的防火牆的？
布魯斯所能想到的唯一解釋就是小丑請了外援——小丑不擅長，曾經隱藏在神盾局內部幾十年的九頭蛇不見得不擅長。
「那時小丑還在阿卡姆，我還原了當天被刪除的大部分數據，打包發送給了巴里讓他幫我調查一下，就在剛剛，他將對比後的結果給我發了過來，」布魯斯示意西莉婭將平板舉起來，他隨手點了幾下，輸入了一組指令，調出了一個新的介面，將其展示給大家看：「表面上看，入侵複聯大廈的信號源是從阿卡姆發送出來的，但最後卻發現這裡只是個掩人耳目的中轉站，真正的地點是在——」
「神盾局的總部三叉戟大樓。」
布魯斯和賈維斯同時說道。
布魯斯抬頭看向托尼，當他發現托尼的臉上竟然有淚痕時，整個人微微愣了一下。
西莉婭偷偷地一扯布魯斯的衣角，布魯斯連忙挪開了視線。
托尼沒說話，他默默地低下頭，將手機調成了公放模式。
「抱歉，先生，」賈維斯開口了：「對於那次入侵，開始我的定位也是哥譚市，但後來再次檢查時，卻發現某些資料有問題，對此我重新對此做了模擬和計算，確定入侵者運用了很巧妙掩藏技術，抹掉了他們真實的地址。我找到被修改過的偽裝資料後，破解了入侵者設下的所有障礙，順著痕跡追蹤過去，最終定位到的地點就是三叉戟大樓。」
說完一大段話後，賈維斯的聲音明顯放緩了不少：「以及您剛剛忘記接電話了，我幫您給卡特女士回撥過去了。」
在等待佩姬接電話的空檔裡，娜塔莎忽然開口問道：「你們的意思是九頭蛇在神盾局裡藏了一個比賈維斯還要厲害的AI？」
「也可能是個厲害的駭客，」布魯斯回答：「具體是人還是AI，這點我就不清楚了。」
「我覺得是AI。」
「是個超級人工智慧。」
西莉婭和芭比同時說道。芭比饒有興趣地看了西莉婭一眼，對大家解釋道：「沃德說九頭蛇有一個很厲害的被稱為『科學家』的人工智慧，洞察計畫就是依靠這個人工智慧制定的演算法來選定所有攻擊目標的。」
讓一個人工智慧來判定某些人是否應該存活下去，當真是十分好笑的一件事情。
「我走之前沃德還交代了一件事情，或許無關緊要，但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們比較好，」就在大家沉思的時候，芭比又說道：「那個人工智慧的代號是『科學家』，但九頭蛇的部分高層們都稱呼他為『左拉博士』。」
史蒂夫和巴基的臉色同時變了。
還沒等史蒂夫發表什麼言論，電話接通，佩姬的影像被賈維斯投影到了雪白的牆面上。
佩姬一身軍裝神情嚴肅，她開門見山地說道：「我需要你們的説明。」
「我們在哥譚市，」西莉婭見其他人都不開口，便回答了佩姬的問題：「昨天晚上——」
「這些我都已經知道了，」佩姬打斷了西莉婭的話，她的目光從巴基身上掠過，眼神微微一暗。當經目光停托尼的臉上時，佩姬怔住了：「托尼？」
西莉婭在身上摸來摸去，最後還是芭比友情贊助了一包紙巾，她謝過後趕緊扯開抽出兩張紙，撲過去按在了托尼的臉上。
托尼眼神茫然地看著西莉婭，但當他揭下黏在臉上微濕的紙巾時，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咳，」西莉婭趕緊轉移話題，她對著佩姬使眼色：「佩姬，你想說什麼？」
然而佩姬卻好像沒看懂西莉婭的意思似的，她銳利的目光在托尼和巴基的臉上幾番來回，最後她歎了口氣，微微閉上眼睛：「你這是……都知道了？」
「什麼意思？」正在低頭胡亂擦眼淚的托尼渾身一僵，他慢慢地抬起頭看向投影中的佩姬：「什麼叫『我都知道了』？！」
「你說清楚！」
不只是托尼，史蒂夫、西莉婭和巴基也都驚訝地看著佩姬。
佩姬沉默了片刻，緩緩籲出一口氣。隨著這聲歎息，她看起來瞬間蒼老了不少，再次開口，聲音也變得沙啞而低沉：「1991年12月17日晚上七點鐘，霍華德和瑪利亞兩人駕駛著汽車在去往國會的路上被人截殺，一個小時後，有人將一封匿名郵件發送到了部分政府高層的郵箱當中，附件是一個不到十分鐘的視頻，記錄了霍華德夫婦死亡的全過程，視頻中還清晰地拍下了行兇之人的臉。」
在收到郵件後，神盾局幾位負責人震驚了，他們沒想到敵人竟然如此倡狂。當時還是局長的佩姬立即派出了九級以上的高級特工去調查霍華德夫婦的死因，同時重點排查兇手的資料。
其實不用查佩姬也看出來那人是誰了，儘管已經過了快六十年，他依舊是年輕時那副英俊的樣子，唯一的區別在於眼神早已不復當初的清澈。
詹姆斯•巴恩斯，他還活著。
當八天之後，所有在神盾局內部小範圍流傳的「詹姆斯•巴恩斯還活著」的消息忽然被壓下、當神盾局的特工們鎩羽而歸、當東歐傳出了令全世界震驚的消息時，佩姬忽然明白了霍華德在離開神盾局前對她說的話，以及錄影寄來的真實目的。
懲戒和威懾。
九頭蛇並不只在美國有，它最早的起源無可追溯，但在二戰當中，紅骷髏追隨了九頭蛇的理念，創立了隸屬於納粹的「九頭蛇」組織，這一部分的組織正是美國隊長在戰爭中一直對抗的主要勢力。而將墜落懸崖的巴基擄走洗腦製作成戰爭機器的九頭蛇，卻是潛藏在蘇聯內部的九頭蛇。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蘇聯動盪，東|歐|內部政|局不穩，美國境內的九頭蛇決定在這種特殊時刻轉入地下，保存己方的勢力，徹底拋棄其他國家的「兄弟組織」。而收到了風聲的蘇聯九頭蛇決定派出冬日戰士，製造一起大事件，借此警告和敲打美國內部的九頭蛇，告訴他們：利益是一體的，你們想跑，沒那麼容易，要麼大家一起活，要麼抱著一起死。
所以冬兵才會完全沒有遮掩地出現在攝像機鏡頭前，當時他就已經成了九頭蛇隨時可以拋棄的棄子，推出去當替罪羊的擋箭牌。只不過後來美國內部的九頭蛇被成功震懾，於東歐劇變的前夕將蘇聯內部的九頭蛇設法引渡過來，這才留下了冬日戰士一命。
霍華德遇害的前一天，曾經去神盾局的局長辦公室中找過佩姬。
「小佩，」儘管霍華德已經不復年輕時的風流瀟灑，但他在舉手投足間依舊有種特別的迷人氣質，他站在巨大的透明落地窗前向下望，將華盛頓的夜景盡收入眼中：「我們努力了很多年，還成立了神盾局來守護這個他創造的太平盛世……」
「但我們依舊讓他失望了，」霍華德側過身，夜幕下璀璨的燈火映照著他琥珀色的瞳孔，像是有一團火苗在跳躍：「我猜那些人已經混進了神盾局。」
佩姬眯了眯眼睛，沒有反駁霍華德的話，年輕時她在SSR的經歷早已充分說明了九頭蛇從未被徹底連根拔起過，他們一直都存在著，甚至在不知不覺中滲透進了政府的高層，深深紮根，默默地吸食著這個生機勃勃向上生長的國家的養分，用來滋養自己，暗中壯大。
砍掉一個頭，可以長出兩個頭，這句話是九頭蛇的真實寫照。
「我研究出了史蒂夫用過的血清……或許，」面對佩姬微微睜大的眼睛，霍華德聳聳肩膀：「成分應該有誤差，畢竟原始樣本被你倒掉了。」
霍華德將手提箱放在桌子上打開，露出了裡面一共六袋淡藍色的密封塑膠袋：「明天我要把這些東西送去國會，交給那些一直催促我的人，但是今天在這裡……」
霍華德一邊說，一邊取出了一袋放到辦公桌上，略微用力將它推向了佩姬：「你一定要記得，我只製作出了五袋。」
佩姬沒說話，她收了血清，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小盒子放進去，然後將盒子放入了自己的手提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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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時間點，霍華德死後的八天就是sulian解體，而冬兵是被老毛子們的九頭蛇抓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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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們你們太壞了，讓大超和小閃出馬我就不用寫直接完結啦……
還是沒寫到托尼和西莉婭刷神盾局啊啊啊！下章一定是！以及小小地劇透一下，這個洞察計畫和原作裡面的不太一樣誒嘿嘿~
給接下來的戰鬥寫個簡介：
【三叉戟大樓副本】
己方：西莉婭、托尼、巴基、死侍（觸發特定劇情，可召喚死侍以特殊方式串場）
協力NPC：神秘智能AI
BOSS：亞歷山大•皮爾斯、交叉骨、兄弟會團夥（靈蝶、天使、萬磁王等）
【哥譚副本】
己方：蝙蝠俠、閃電俠、芭比、科爾森、神盾局其他特工、大黃蜂、爵士、救護車
BOSS：九頭蛇手下軍隊、霸天虎、阿卡姆瘋人院潛逃罪犯
【神盾學院副本】
己方：死侍、超人、鷹眼、西莉婭（觸發特定劇情，可召喚西莉婭以特殊方式串場）
BOSS：失去理智被激怒狀態的綠巨人。
第58章
聽完了佩姬的講述後，托尼輕聲說道：「你該對我說一聲抱歉。」
「或許吧，對不起，托尼，」佩姬深吸一口氣：「但你可以等著聽霍華德親自為你解釋。」
托尼愣住了：「什麼？！」
其餘人也怔住了，史蒂夫立即看向巴基，巴基卻對著他默默地搖了搖頭。
當年九頭蛇交給冬日戰士的任務是「滅活」，完全遵循命令的他會在確認霍華德夫婦徹底死亡後才離開，不會把他們半死不活地扔在原地留下一線生機。
佩姬挑起了大家的興趣，卻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接著說起了九頭蛇。
托尼被佩姬一句話攪得思緒紊亂，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腦生銹了似的緩慢地運行著，足足過了一分鐘，才後知後覺地問：「我……爸爸，還活著？」
從小跟父親不親近的托尼很少說「爸爸」這個詞，以至於當聲音從喉嚨中被擠壓出來路過舌尖的時候，他嘗到了十分陌生的味道，自己都覺得彆扭。但是在說出來的那一瞬，托尼忽然有種「解脫了」的輕鬆感覺，仿佛有什麼長久束縛著他的東西就此消失無蹤了。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
托尼並沒有抱著「那個老傢伙還活著」的奢望，他只是下意識地問問而已。這就像是有人忽然告訴你，你過世多年的親人有些話要講給你聽一樣，大多數人的第一反應都會是：哦，留個了錄影。
也可能是封信，托尼默默地想，老傢伙是什麼時候留下這些遺言的呢？難道他事先就知道自己會死，所以只帶了瑪利亞上車，夫婦二人從容奔赴黃泉？
不，這不是他的風格，那老傢伙要是知道有人敢來殺他，一定會抄起家裡藏著的所有武器出門跟人火拼的。當然如果對方派來的殺手是個美女情況就另說了，可冬兵又不是個美女……
托尼接連不斷地推翻了自己的假設，卻沒能得出什麼有用的結論，他煩躁地撓了撓頭，忽然發現自己在提起「冬兵」這個詞的時候竟然意外地心平氣和了起來，和第一眼看到錄影時心中「騰」地躥起了燎天大火、然後順著筋骨一路嗶剝燃燒到頭頂最後將整個人都徹底吞噬了的狀態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氣憤、傷心、難過等等感情還在心頭盤亙，但至少理智已經開始小心翼翼地往回爬了。
接下來怎麼辦？托尼不知道，他很茫然，理智告訴他冬兵就算不無辜，但也並非是主謀，真要報仇第一個該找過去討債的人絕不會是冬兵，但時間已經過了快二十年，誰知道當初下令幹掉霍華德夫婦的九頭蛇還活著沒？他又該去哪裡報仇呢？
不只是托尼的思緒飄出了軀殼四處遊蕩，史蒂夫和巴基都走神了。最後還是史蒂夫先開口打斷了佩姬的話：「等等佩姬，這件事情我必須問清楚，你說霍華德研究出了我當初用過的血清？」
「應該說是近似血清，」佩姬早就看出來大家心不在焉，她頗為無奈地說道：「你的血樣被我倒掉了，沒有參考，霍華德只能根據厄斯金博士留下來的殘缺文獻摸著石頭過河，自己研究。」
「他最後成功了，」巴基忽然說道，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那五袋血清被九頭蛇用在了五個人身上，最後他們都成了像我一樣……不，甚至比我還要厲害的『冬日戰士』。」
巴基剛剛被解開心靈枷鎖不久，記憶還很混亂，需要關鍵字的提醒才能回想得起特定的場景和情節。在史蒂夫提到血清的時候，他就想起了自己將血清搶走之後發生的事情。
經過了九頭蛇的培養，那五位「超級冬日戰士」會說至少三十種語言，擅長隱藏、滲透、暗殺、破壞政|府穩定，可以在一夜之間搞垮一個國家，曾經是九頭蛇珍貴的秘密武器。
布魯斯敏銳地捕捉到了巴基話語中的過去時態：「曾經？」
巴基點點頭：「他們的狀態不穩定，在研究所被襲擊過一次之後，九頭蛇就將他們徹底封存起來了。」
東|歐|劇|變之後，蘇|聯解|體，隱藏在前蘇聯內部的九頭蛇則被潛伏在美國的兄弟組織引渡去了美洲，他們帶走了穩定性很強的巴基，將其他五個不穩定的冬日戰士留在了西伯利亞的地下基地裡面。
「等這件事情了結了，一定要去趟西伯利亞將那些人處理掉，」史蒂夫說：「留下來就是禍害。」
見大家沒有其他的疑問了，佩姬撿起了剛才被打斷的話題：「九頭蛇剛剛襲擊了弗瑞，是因為弗瑞申請暫停洞察計畫，他對亞歷山大•皮爾斯說懷疑依然有九頭蛇隱藏在神盾局內部，在徹底清除這些人之前，洞察計畫絕對不能啟動。」
「皮爾斯？」聽到這個人名，巴基的眉頭擰成了一團麻花：「他是九頭蛇的領袖之一，我見過他……雖然記憶很模糊，但他曾經命令我去護送朗姆洛和萊克斯•盧瑟的人交易一把鑰匙——就是被西莉婭你攪和了的那次交易。」
「你確定？！」娜塔莎震驚地瞪圓了眼睛：「安全理事會的負責人，亞歷山大•皮爾斯，是九頭蛇？！」
「確定。」佩姬淡淡地說：「弗瑞被襲擊的那一刻，皮爾斯的身份在金世曼這裡就已經暴露了。」
「確實是他，」托尼剛巧收到了羅德上校的郵件：「羅德說調集軍隊封鎖哥譚的人正是皮爾斯。」
弗瑞或許是發現了蛛絲馬跡，但沒有直接證據，他不好聲張，便先去找了皮爾斯試探底細，沒想到皮爾斯在發覺計畫快要敗露後會如此果斷地直接襲擊了弗瑞，提前發難，就此一搏。
「所以我才來聯繫你們。」佩姬繼續道：「弗瑞的遇襲昭示著洞察計畫早已被九頭蛇滲透——其實我覺得這個計畫從一開始就是被九頭蛇借由神盾局之口提出來的——皮爾斯封鎖哥譚，將你們困在裡面，為的就是要在啟動洞察計畫的時候不受到任何阻撓。所以為保萬無一失，除了軍隊外，他肯定還派了其他具有超能力的反派去哥譚攪混水。」
佩姬頓了頓，將目光轉向了西莉婭：「但不管皮爾斯派了多少人去阻攔你們，你們必須想辦法在系統將打擊目標鎖定之前攔下它，一旦洞察計畫啟動，被導|彈鎖定的人將無處逃生，我們都會死。」
屋中一片沉默，過了一會兒，才聽到史蒂夫艱難地問：「怎麼才能阻止航母？」
「洞察計畫是雙保險，必須做到兩方面才能徹底阻止導|彈發射，」佩姬攤開了擺放在桌前的資料：「首先，你們要換掉三艘航母上用來協助左拉演算法定位的晶片，然後，關掉三叉戟大樓內部的備用定位系統。」
「茜茜，記得我以前給你的帳號嗎？」佩姬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向西莉婭：「想辦法潛入三叉戟大樓的局長辦公室，輸入安全帳號，啟動第二套防禦系統，將第一套九頭蛇修改過的系統徹底抹除，就能關閉備用定位系統了。」
「帳號？」西莉婭茫然地眨眨眼睛，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是我十七歲生日的時候……你送我當禮物的□□？」
佩姬每年送西莉婭的生日禮物都是很有意義的小玩意兒，比如她出生那天的所有古舊報紙，首發絕版還帶簽名的美隊卡片等等，唯一一份「庸俗」的禮物就是在她十七歲生日的時候，佩姬直接送了一張花旗銀行的□□，雖然卡上的圖案是特別定制的抱著芒果的小姑娘，但相比於其他的禮物，這個畫風看起來完全不一樣。
「你從那麼早就開始計畫這件事情了嗎？」西莉婭覺得很震驚：「你……」
「沒有，」佩姬搖搖頭：「我只是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加入神盾局，畢竟我可是一直把你當成我的繼承人來培養的。」
西莉婭頗有些汗顏，因為她完全沒感覺到佩姬的苦心，在佩姬那裡她唯一受到的影響大概就是從小耳濡目染了太多美國隊長的事蹟，多了一個不容易爬牆的偶像。
「我也去，」半天沒說話的彼得忽然開口了，他認真地看著佩姬：「總不能讓西莉婭一個人去三叉戟大樓吧？」
那裡現在就是九頭蛇的大本營，西莉婭再厲害也不可能一個人去闖賊窩啊。
「當然不是，」佩姬微微一笑，將目光轉向了托尼：「你跟她一起去。」
托尼微微皺眉。
佩姬拋出了誘餌：「去了你就能見到霍華德了。」
「如果是錄影，或者他留給我的信之類的，」托尼努力壓制著自己的煩躁，不把怒火沖著佩姬發射：「你就不能直接拿給我看嗎？」
「都不是，」佩姬輕輕搖頭：「你必須要自己去……出於對霍華德的承諾，我不能告訴你太多，他希望能有一個親自幫你解惑的機會。」
托尼倒不是不想跟西莉婭去三叉戟大樓，佩姬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想要停下洞察計畫，需要大家兵分四路，三路登上航母去換定位晶片，一路潛入神盾局去替換安全系統。托尼不滿的是佩姬這種一直在遮掩的態度，如果不是今天他拿到了錄影帶，父母去世的真相，那些「知情人士」還打算瞞上多久？一輩子嗎？！
就在大家商量著分配人手的時候，科爾森跌跌撞撞地跑了回來：「軍隊已經開始在哥譚的大街小巷掃蕩了！」
「我相信哥譚人民很有應對這種危機的經驗，不用擔心。」死侍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打了個響指：「甜心，把他們都腦死。」
西莉婭還沒來得及拋給死侍一枚白眼，就聽到科爾森繼續道：「跟著一起來的還有霸天虎軍團，他們的首領威震天也在其中！」
「威震天不是剛被送進孤島監獄關起來了嗎？」娜塔莎今天第二次被震驚，整個人都有些懵逼：「誰把他放出來的？！」
「不知道，」科爾森搖搖頭：「大黃蜂已經通知了擎天柱，汽車人們一會兒就能趕過來，但是哥譚……」
變形金剛們在城市裡開打，隨便一炮就能炸掉一棟樓，戰後的損失是難以估量的數額。這些都還是其次，無辜的哥譚人民怎麼辦？現在安排撤離根本來不及了，西莉婭再厲害也難以在短時間內控制整座城市的人們迅速進入地下掩體躲藏，況且她還要去三叉戟大樓挑場子呢，得保存實力，不能無所顧忌地揮霍精神力。
「看來不能陪你們去華盛頓了，」布魯斯深深地看了西莉婭一眼，轉頭走向了訓練場的中央，他不知道開啟了什麼神秘的機關，一座玻璃櫃從裂開的地板裡升起，裡面裝著一套蝙蝠戰衣。
「不用了，」西莉婭說道：「保護好你的城市就行了，洞察計畫交給我們。」
「不對，」變形金剛的到來提醒了琴，她摸著下巴沉思：「對比一下雙方的戰鬥力，皮爾斯只派了軍隊和霸天虎，完全困不住我們，難道他們有什麼後手麼？」
哈利戳了戳彼得的肩膀：「根據我的經驗，說這種話的時候要小心，否則誰知道會不會成真了——」
哈利話音未落，他和娜塔莎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所有人動作一致地回過頭將目光落在哈利身上，一副「究竟是誰別亂說話」的譴責表情，哈利頓覺壓力山大，他手忙腳亂地摸出了放在內兜裡快沒電的手機，哆哆嗦嗦地接了起來。
娜塔莎遠比哈利要淡定，但她的眉宇間也閃過了一絲很淡的煩躁。
哈利接起電話後，先是隨口答應了兩句，然後他的表情忽然變了：「什麼？！」
娜塔莎那裡也是神情一僵：「他現在哪兒？！」
其他人只知道哈利的烏鴉嘴果然應驗了，但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然而耳力很好的西莉婭和琴卻能夠清晰地聽到二人聽筒中傳來的話語。
給哈利打電話的人是他精明能幹的全能女秘書菲莉西婭，一向淡定的大姐姐此時聲音中充滿了慌亂：「老闆，有人闖進了我們的生化實驗室，搶走了您和賽維爾天賦學校正在合作研發的相關基因藥劑的促進劑！」
給娜塔莎打電話的人是克林特，他的聲音顯得氣喘吁吁的：「人救出來了嗎？你們誰有空啊，快來趟神盾學院，班納博士被九頭蛇暗算變成浩克了，我要擋不住啦！」
西莉婭和琴面面相覷，二人除了苦笑什麼表情都沒有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哦，順便說一句！」克林特的咆哮聲從話筒中傳出來：「隊長還有小娜！你們倆現在千萬別露面，皮爾斯把弗瑞遇襲的事情推到了你們身上，神盾局已經發出通緝令了！」
「班納那邊怎麼辦？」掛了電話後，娜塔莎死死地握住了手機：「我必須過去……除了搖籃曲恐怕沒有辦法能阻止他了！」
綠巨人在神盾學院發了飆，這是除了他在紐約大街上失控之外第二糟糕的情況，自從九頭蛇的出現使神盾局元氣大傷後，神盾學院就成了神盾局唯一的後備力量，那裡居住著從社會各界推薦來的人才，每一個都彌足珍貴，如果有人倒楣死在了發狂的浩克手中……西莉婭不敢想像有多少人會去找班納博士算帳。
「你一個人不行，」西莉婭拉住了她：「九頭蛇既然有備而來，光憑搖籃曲是控制不住浩克的，還得找一個能打敗他的，必要時候……」
可是誰能打敗綠巨人？
換上了蝙蝠裝的布魯斯緩緩走來，他低聲叫道：「克拉克？」
下一秒，超人嗖地一聲沖進了訓練場：「怎麼了？外面打翻天了，沒想到竟然還能再見到塞伯坦的霸天虎……」
「你跟羅曼諾夫女士走一趟，去神盾學院控制住綠巨人，」布魯斯說道：「哥譚交給我就行了，讓巴里和戴安娜趕緊趕過來！」
「哦哦，好的，」超人撓了撓頭，對著娜塔莎伸出手：「我帶你一程唄？」
「等等，」西莉婭看向了死侍：「韋德，你跟娜塔莎一起去。」
「不要，」死侍撇撇嘴：「你又想把我扔到哪兒去？」
「即使有超人在也不保險，」西莉婭低聲道：「但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到別人了。」
九頭蛇有備而來，西莉婭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他們已經算計好了每一步。能對付浩克的人不多，超人是其中之一，但既然盧瑟已經和九頭蛇聯合了，九頭蛇會不知道超人的弱點是氪星石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死侍跟著去走一趟吧，說句誅心的話，至少……他死不了。
死侍不知道被西莉婭的哪一句話打動了，他走過去使勁兒地揉了一把她柔軟的發頂，一貫沒個正行的語氣中竟然透出了稍有的認真：「成吧，哥這輩子倒楣，攤上你這麼個小麻煩精，只能認了。」
「還有我啊，我得回紐約一趟，有人闖進了奧斯本集團偷走了X基因促進劑，」哈利急得團團轉：「肯定是九頭蛇幹的啊！」
「那東西有什麼用？」布魯斯微微皺眉。
「把你變成超級英雄！」死侍舉起手歡呼一聲：「要試試嗎？不過結果可能會像我一樣，韋恩少爺你那張風靡萬千少女的臉就不復存在了。」
琴揉著太陽穴，聲音疲憊地解釋：「賽維爾學校和奧斯本生化研究室合作的課題，利用變種人X基因的超強癒合能力來研製出針對普通人也有效果的治療藥劑。X基因促進劑是其中的一種媒介材料，用來催化變種人的X基因變得更加活躍——但如果超過一定計量，再被用在普通人身上，很可能會導致普通人的X基因出現變異傾向。」
「我跟你一起去，」彼得看向哈利：「你一個普通人——」
哈利對著彼得亮出了拳頭。
「好吧，是還沒有完全轉化成為變種人的普通人，」彼得不得不改口：「反正我不放心你自己。」
第59章
四處點火的九頭蛇把大家折騰得疲於應對，至少在這一階段，他們領先一步。
最後還是由布魯斯和史蒂夫這兩個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的靈魂人物挑大樑，在佩姬的幫忙下快速制定出了相應的戰鬥計畫。
彼得和哈利趕回紐約去奧斯本集團清點九頭蛇到底偷走了什麼東西，必須確認丟失的X基因促進劑能造成多大的效果，以及這玩意有沒有中和劑；
布魯斯和神盾局的其他特工們留在哥譚保護普通民眾，閃電俠和神奇女俠正在趕來的路上，至於開外掛的霸天虎就交給汽車人們去對付好了，這兩方可是宿敵，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二話不說都能打成一團；
神盾學院由超人、死侍和娜塔莎前去支援，力圖將戰場範圍控制在神盾學院周圍，不要擴展到城市裡去，造成更大的損失；
天空航母由史蒂夫、琴和正從複聯訓練場趕往華盛頓的獵鷹山姆負責，三人先趕去和希爾匯合，拿到替換的晶片，再一人負責一艘航母，誰先完成任務，沒事了就去支援下其他人；
最困難的是三叉戟大樓副本，西莉婭、托尼和巴基組隊，他們的主要任務除了關掉備份定位之外，還需要負責拖住九頭蛇的視線，給登上航母替換晶片的三人爭取時間。
「我們要怎麼潛入三叉戟大樓？」西莉婭看向佩姬：「有地圖嗎？」
「要什麼潛入，我們光明正大地進去，」托尼冷冷一笑：「通緝令是隊長的，又不是我的。」
但你也是複聯的啊！九頭蛇對複聯下手，還能少得了你嗎？西莉婭默默地腹誹。
然而佩姬竟然贊同托尼的觀點：「他說的沒錯，你們最好還是通過正常途徑進去，局長辦公室在六十四層，再加上神盾局的防禦系統武裝到了通風口，潛入困難很大。」
「可是大家都撕破臉了，見面就是直接開打啊！」西莉婭哭笑不得：「說不定還沒走到門口呢就被拿下了。」
「有他在，」托尼複雜的目光掃過巴基的臉，他咳嗽一聲，背過身語氣僵硬地說：「演出戲就行了，不用合理，只要能暫時騙過他們就好。」
「好吧，既然你們這麼說了……」西莉婭聳聳肩膀：「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怎麼離開哥譚呢？」
九頭蛇的軍隊進攻之前可是很機智地把通往外界的唯一道路哥譚大橋給炸斷了，想要出城，要麼會飛，要麼會游泳，要麼……開個傳送門。
「都看我幹什麼？」西莉婭滿臉警惕：「開傳送門是奇異博士的拿手絕活，我又不是魔法師，我辦不到的！」
「你不是能瞬移嗎？」琴很認真地說：「拷貝一下科特的力量，挨個把我們帶出去吧。神盾學院那邊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送彼得和哈利去奧斯本集團、我和隊長去華盛頓、再把托尼和巴恩斯先生送去三叉戟大樓下就行了。」
西莉婭聽得渾身炸毛：「我最多能把哈利和彼得送去奧斯本大樓，三叉戟大樓我沒去過沒法傳送，至於你和隊長，我都不知道希爾他們現在在哪兒，更沒辦法的。」
「我這兒有飛機，送你們一程。」
布魯斯打了個響指，帶著琴和隊長去開飛機了。
「巴基……」臨走前史蒂夫面帶猶豫地看向了巴基：「你……當心。」
巴基沒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托尼抱著胳膊站在一邊面無表情。
「茜茜，隨時聯絡，」琴點了點西莉婭的太陽穴叮囑她：「記得千萬不要再試圖召喚鳳凰之力了。」
西莉婭按住琴的肩膀將她推著往前走了兩步：「好啦我懂了。」
托尼轉過頭冷冷地哼了一聲。
布魯斯的目光落在了托尼身上，他忽然問道：「要我跟你告個別嗎？」
托尼渾身一哆嗦：「趕緊走吧你們！」
送走了航母組，還剩下紐約組和神盾學院組。
「我們也不用了，」面對西莉婭怨念的目光，彼得眨眨眼睛，善解人意指了指頭頂：「我帶哈利走天上就好。」
哈利用警惕的目光盯著彼得：「你想幹什麼？」
「特殊時期，你委屈一下吧，大少爺。」
彼得故意拖長了聲音說道，他對著西莉婭微微一笑，比了個保重的手勢，忽然攔腰一把抄起了哈利，在他的咆哮中抱著這位奧斯本大少爺甩起蜘蛛絲蕩出了地下訓練場。
哈利的聲音在空曠的訓練場中不斷迴響：「彼得•派克我要殺了你——」
西莉婭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但彼得已經跑出去了，於是她乾脆啟動了思維連結：【彼得！如果回了紐約發現事情很嚴重，千萬別一個人硬撐，可以去找霍普姐姐和朗先生求助。】
蟻人夫婦在將西莉婭送去了韋恩莊園後就離開了，因為皮姆博士有要緊事找他們倆人，已經連著打了不下三十個電話，為了平息傲嬌老丈人的怒火，斯科特只得帶著霍普提前告辭了。
臨走前彼得代替西莉婭將兩架坦克還給了霍普，霍普把坦克重新縮成鑰匙扣大小後將其中一枚遞給了彼得。
「你們留著吧，」霍普抬手攏了攏額前的碎發，眉眼間帶著爽朗的笑意：「肯定能用得上，過後再讓西莉婭還回來也不遲，反正我們不急著用。」
彼得摸了摸兜裡，發現之前太忙，坦克鑰匙扣一直揣在他自己的懷裡面，忘記給西莉婭了。
【沒問題，我懂的。】彼得說道：【比起我們，你更需要小心，我幫哈利處理完奧斯本集團的事情就去找你！】
西莉婭點點頭：【行，鑰匙扣你留著吧，但願不會有用得上的時候。】
西莉婭和彼得溝通完畢，轉過身就看見死侍做了個抬手搭在眉頭上抻著脖子往外望的動作。
「你幹嘛呢？」西莉婭奇怪地問。
死侍語氣正經，態度深沉，但說出來的話卻相當地不靠譜：「我在看蜘蛛俠和小綠魔相愛相殺的奸|情。」
西莉婭頗為無語地看了死侍一眼，忽然說道：「其實賤蟲也蠻火的，你知道嗎？」
「不知道！」死侍將手搖晃成了電風扇：「那是哪個宇宙的事？反正跟哥沒關係！」
超人看起來很樂意帶著娜塔莎一起走，但是當他的目光轉向死侍的時候……
「怎麼？」死侍大咧咧地叉著腰，抬起下巴看著超人：「嘖，他媽|的你怎麼這麼高？！」
超人微微皺起眉頭。
「趕緊走吧，別再耽誤了！」西莉婭生怕超人一怒之下鐳射了死侍，便趕忙一腳踢在了死侍的屁股上，娜塔莎則同時出手卡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提溜過來。
「鬆手！你妹的！」死侍四腳亂蹬，聲音沙啞地嚎叫著：「別以為斯嘉麗是我前妻我就不敢打你了，我生氣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娜塔莎一掌敲在了死侍的脖頸上將他暫時打暈了，然後她單手扛起死侍，面無表情地看向超人：「走吧。」
超人表情木然地點點頭，抱住娜塔莎（和被她扛起來的死侍）嗖地一聲飛走了。
西莉婭確定在超人飛走之前，她看見了被娜塔莎扛在肩膀上的死侍忽然睜開一隻眼睛對她眨了眨。
托尼要求先回一趟複聯大廈，因為他現在手頭只有一件能量耗盡的改良可擕式馬克5盔甲，如果不換上新裝備，就沒法打架。
「這個我還是可以傳送一下的。」西莉婭一手握住了托尼，一手握住了巴基，對著螢幕上的佩姬眨了眨眼睛：「我們走啦。」
「萬事小心。」佩姬點點頭。
西莉婭說：「你也是。」
「放心吧，」佩姬沒說話，反倒是螢幕外面傳來了一個熟悉的男聲，還伴隨著一聲狗叫：「有我們金世曼在，卡特女士的安全絕對有保障。」
「蛋蛋？回頭找你玩啊。」
西莉婭留下這句話，發動了科特空間傳送的能力直接回去了複聯大廈。
「啊啊啊誰是蛋蛋！不要跟著史塔克瞎叫好嗎！」艾格西憤怒地咆哮：「請叫我加拉哈德！得到這個代號我容易嗎！」
西莉婭直接帶著兩人瞬移到了複聯大廈頂層。
落地之後托尼二話沒說轉身就下樓去換他的盔甲了，把西莉婭和巴基留在了安靜的客廳中。
西莉婭在沙發上正襟危坐了一會兒後開始覺得好無聊，尷尬的氣氛在周圍無聲地蔓延著，她抓起一個芒果形狀的大抱枕抱在懷裡面稍作遮擋，偷偷地抬頭去看巴基。
巴基正站在落地窗前向下望，他的背影和映在透明玻璃上的紐約全景一同落在西莉婭的眼中，顯得那麼渺小且孤寂。西莉婭很想開口說點什麼，安慰也好，隨便扯點有趣的話題也行，但她幾次張了張嘴，話到口邊，卻硬是拽不出去哪怕半個字。
不知道為什麼，同樣都是沉默寡言，西莉婭和冬兵就能很好地相處，但是遇上巴基……她偏偏就變得拘謹了。
可能是因為冬兵雖然不太愛說話，但舉手投足之間卻帶了點很可愛的小動作吧。而且冬兵雖然表面上總是很認真地請西莉婭「吩咐」，但實際上不管西莉婭說了什麼，他基本都不聽。
反差萌啊。
就在西莉婭胡思亂想的時候，巴基忽然過回頭，側著臉看向她：「你很討厭我嗎？」
「啊？」西莉婭被巴基問得一愣，她一臉茫然地看著他：「沒有啊。」
你是怎麼不動聲色地得出了這種結論的？！
「但是我看你好像一直很不自在，是不是因為看到了我……」
巴基張了張嘴，話未說完就吞回了肚中，但從他眉眼間不經意流露的憂鬱神色，西莉婭已經明白了他想要說的是什麼。
是不是因為你親眼看到我殺掉了霍華德夫婦。
巴基冰藍色的眼珠滴溜溜地轉著，被散落進客廳裡的陽光一照，在瞳孔週邊鍍上了一層很淺的煙金，他眨了眨眼睛，兩種顏色混合在了一起，在他的眼中漸漸散開，最後沉澱成了有些深沉的綠。
西莉婭目不轉睛地看著巴基，良久，她慢慢地搖了搖頭。
「不是的，」西莉婭低下頭，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戳著懷裡軟綿綿的大芒果：「只是有點難過……韋德曾經說過，生活就像是永無止境的列車車禍，在中間會插播一些廣告一樣短暫的幸福，有的時候你覺得自己過得挺好的，人生這樣就該滿足了，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廣告就結束了。」
普通人的人生是否也這麼操|蛋西莉婭並不清楚，但如果要開一個比慘大會，最後拔得頭籌的肯定是超級英雄，至少在西莉婭認識的那些人當中，十有八|九都有一個令人唏噓的過去。
韋德•威爾遜，好端端地當雇傭兵四處浪著，忽然一下子得了癌症不說，智商還下線了，為了給自己治病被騙進了史崔克的黑作坊窩點，受盡了敵人的折磨和拷打，最後終於被迫激發出了潛在的變種人能力——不會死亡。看著挺高大上，然而身體裡的癌細胞和史崔克下的毒互相作用牽制，導致死侍的臉永遠只能是那個鬼樣子，而且別看他現在不會死，如果將來某天毒|藥失效或者是癌細胞被治癒，他立馬就該跪了。
史蒂夫•羅傑斯，從小弱的還不如鄰居家的姑娘，卻偏偏長了顆根正苗紅一心為民的心，被改造成超級英雄後日日帶著兄弟們打擊納|粹勢力，這一生基本沒過兩天好日子，戰爭臨勝利前，青梅竹馬掉火車死了，自己也帶著飛機撞冰山沉睡了七十年，再次醒來物是人非，還得給神盾局發光發熱繼續打工。
彼得•派克，中城高中一普通學生，身份夠安全了吧？可惜命運就是不讓你安生，爹媽早死這都不算什麼，被蜘蛛咬傷後獲得了超能力，卻因為一念之差放跑了劫匪而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叔叔慘死。
還有黑寡婦，蝙蝠俠，超人，閃電俠，綠巨人……哦綠巨人這個貌似是意外。
總之沒一個是順風順水的。
不過話說回來了，如果過得好，人生一路平坦，誰會去當超級英雄啊。英雄們大多都是因為自身經歷過黑暗，不想別人也和自己一樣，這才拿起了武器運用自己的能力去守護民眾。
西莉婭一時想的有點遠，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驚悚地發現巴基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西莉婭下意識地往沙發裡一縮，她結結巴巴地說：「我瞎說的，呃——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就當我胡言亂語吧，可能是一下子經歷了太多事情，覺得有點緩不過來。」
巴基看著西莉婭手忙腳亂地瞎比劃，忽然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個很淺的笑，他俯下|身，一隻手撐在沙發背上，另一隻手落在了西莉婭的頭頂，輕輕地揉了揉。
西莉婭：……？？？
「不用難過，別想太多，」巴基揉完之後沒有立即拿開手，可能是覺得手感不錯，於是還拍了兩把：「你還年輕呢。」
西莉婭脫口而出：「你不也一樣？」
「我可不是了，」巴基深深地看著西莉婭，用自嘲的口吻說：「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我和史蒂夫遺落了整整七十年……我們本來該和霍華德……和卡特一樣的。」
「可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是面對現實吧，」西莉婭拍了拍巴基的胳膊：「至少現在你有隊長作伴了，當初他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被大家調侃呢。」
尤其是托尼，動不動就是「你們的審美和隊長似的」，帶頭黑的起勁兒。
「確實有很多東西需要學習，」巴基點點頭，轉身在西莉婭的身邊坐了下來：「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時間和機會。」
過了一會兒，才聽見西莉婭輕聲說：「會有的。」
經過二人短暫的交談，尷尬的氣氛散去了很多，雖然巴基還是不太愛說話，但之前那種空氣都要凝固了的感覺已經消失不見了。
但很快西莉婭就發現自己又陷入了另一個怪圈之中——比如當巴基在她身邊靠著閉目養神的時候，聽著淺淺的呼吸聲，西莉婭總是能想起冬兵在她房間外面站了半個晚上，或者是低頭對她說「請吩咐」時的情景。
我一定是腦癱了。西莉婭揉了揉臉，努力將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全部趕出大腦。
這種時候一定不能想奇怪的東西……先幹九頭蛇！
五分鐘後，托尼穿著盔甲哢噠哢噠地走上來了，他站在樓梯口盯著西莉婭看，完全不去管一邊的巴基做什麼，看得西莉婭像只炸毛的貓一樣蹦了起來。
「走嗎！」西莉婭把芒果抱枕往沙發上隨手扔過去，被巴基閉著眼睛抬手一撈，接在了懷裡。
「走，」托尼的語氣還是泛著寒意，但被凍了一段時間的西莉婭已經習慣了：「你沒去過神盾局總部，總去過林肯紀念堂吧？先到那裡，然後再進去。」
「你到底想怎麼進，」西莉婭忍不住問：「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
不說清楚怎麼配合你演戲啊！
「不用，」托尼深深地看了西莉婭一眼：「你臨場發揮效果會更好的。」
既然托尼堅持不說，西莉婭也就不問了，大不了到時候九頭蛇來抓他們，她直接思維遮罩隱身跑就行了，所謂死貧道不死道友。況且托尼自己就會飛，完全不怕被抓。
至於巴基……嗯真要跑路可以帶上巴基，事後還能去找隊長換個簽名。
臨走前西莉婭偷偷地問巴基要不要帶點武器，巴基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算了，直接搶吧。」
猛人就是這麼剽悍。
西莉婭帶著托尼和巴基瞬移到了林肯紀念堂外的河邊馬路下，天色尚早，周圍人並不多，這輕微的動靜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為了保險起見，西莉婭早早地放出了思維觸|手警戒。
第一次參與這種直闖敵營搞破壞的事情，西莉婭表示既興奮又緊張，比之前去盧瑟的宴會還要激動。還沒等她調整好心態呢，托尼和巴基對視一眼——這是自從在韋恩家暫時停戰後，兩人的第一次對視——不知道他們無聲地交換了什麼意見，二人竟然同時邁開大步向著河對岸的三叉戟大樓走去。
西莉婭剛想喊，記起此行的目的，趕緊捂住嘴小聲地說：「等等我啊！」
臨近神盾局總部樓下，來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大部分都是來神盾局上班的員工，只有少許慕名參觀的遊人路過。見距離差不多了，托尼忽然揪住了巴基的衣領將他往前一扔，同時抬腿一腳狠狠地踢了過去。
西莉婭嚇了一跳，她打了個響指，控制著思維能量稍稍阻礙了一下托尼的腿，好歹沒讓巴基被他踹翻在地。
西莉婭扶住了踉蹌的巴基，不解地看著托尼：「你幹嘛？」
巴基低著頭使勁兒地咳嗽，一言不發。
這裡的動靜漸漸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有些混在人群中的特工們在看清楚騷亂的源頭後，瞳孔一縮，趕忙用對講機通知了頂頭上司：史塔克帶著冬日戰士來砸場子啦！
托尼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看著滿臉迷茫的西莉婭，盔甲上的鏡片微微閃爍。余光瞥見圍觀的人群逐漸聚集成規模後，托尼打開了頭盔，用冰冷中帶了點酸不溜丟的語氣對西莉婭陰陽怪氣地說：「哦，這就心疼了？那我還要他償命呢，你會怎麼樣？」
「你男朋友殺了我爸媽！」托尼毫無徵兆地爆發了，他從盔甲中脫身出來，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巴基胸口，將他打得踉蹌後退。
西莉婭趕忙摟住了巴基的腰幫他穩住身形。她被托尼喊得大腦蒙圈，脫口而出：「是前！你對我前男友有什麼不滿嗎？你還一堆前女友呢！」
圍觀群眾聞言，登時目放精光。
西莉婭喊完後才發現了自己口不擇言地說了什麼，她一手捂嘴怒視托尼。
托尼飛快地眨了眨眼睛。
余光瞥見周圍議論紛紛的人們，西莉婭心中哭笑不得，這下好了，要是能安全度過這次危機，她絕對會上頭條的。
「你少攔我！」托尼走過來狠狠地推開西莉婭，拖著巴基向大樓裡走去：「這賬我會一筆一筆地算清楚，皮爾斯完了就是你！」
幾句沒頭沒腦的話說完，摔在地上的西莉婭已經理清楚了托尼臨時給她安的人設。淒淒慘慘地抬手一抹臉，眼淚瞬間湧出，西莉婭委屈地爬起來向著托尼和巴基離開的方向邁著小碎步飛快地追過去，邊追還邊喊：「你放開他！你個混蛋！有什麼沖我來！別欺負他！」
跑快點別人就看不見我了，西莉婭默默地催眠自己。
這地方絕對不能來第二次，臉都丟光了啊……
第60章
三人在神盾局一樓大廳裡被舉著槍|械趕來的特工們團團包圍了。
為首的西爾維特特工頂著個鋥光瓦亮的光頭小心翼翼地靠近過來，他警惕的目光從托尼身上掃過，在低著頭看不見臉的巴基身上停留了一瞬，最後落在了雙目含淚抬手死死揪著巴基衣袖的西莉婭身上。
「史塔克先生？」西爾維特推了推眼鏡，故作淡定地問：「你們這是……」
「亞歷山大•皮爾斯呢？」托尼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掏出手機打開一段視頻，然後將手機狠狠地砸進了西爾維特的懷裡：「這是他匿名發給我的郵件，我來問問他到底什麼意思。」
手機上播放的視頻正是冬兵奉命狙殺霍華德夫婦的那段現場錄影，西爾維特只看了一眼，冷汗就順著額頭流下來了，他用眼神示意跟著一起來的特工們去驅散好奇圍觀的人群，同時手忙腳亂地關掉了視頻。
西爾維特結結巴巴地說：「這個……」
在給沃德下令將靈蝶的資訊素帶去給冬日戰士、然後將霍華德遇害的錄影發送給了托尼•史塔克之後，西爾維特暫時松了口氣。
復仇者們不好對付，論戰力總和，在沒有冬日戰士的情況下，把九頭蛇的精銳全都派出去也不見得能給復仇者們添上一盤菜，如果他們得知了洞察計畫被開啟，就算拼了老命肯定也要趕過來阻止，到時候就麻煩多了。
為了確保洞察計畫萬無一失，必定要令復仇者們先自亂陣腳。
唯一可惜的是要想計畫成功，必須得將冬日戰士放走，不過沒關係，一旦挑撥離間奏效，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但世事難料，所謂人算不如天算，西爾維特將可能導致的結果推演了無數遍，卻萬萬沒想到命運竟然挑中了「托尼•史塔克帶著冬日戰士跑來神盾局尋仇」這一幕。
這偏離計畫偏離得也太誇張了吧？簡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啊！你們怎麼不按套路走呢！
西爾維特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頂著托尼冷冰冰的注視，心頭開始慌成一鍋粥，完全沒料到可能會發生這種情況，事先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到底該怎麼回復史塔克的話？
直接讓手下人將他們綁了控制起來嗎？
就在西爾維特差點兒直接下令讓特工們將三人抓捕起來的時候，他的隱形耳機中傳來了亞歷山大•皮爾斯的吩咐：「送他們走特殊通道，直接上六十四層，就說我在局長辦公室等他們。」
西爾維特的「拿下」二字被硬生生堵在了牙關內，他深吸一口氣將命令咽回肚中，用早已僵硬的臉對著托尼硬生生扯開了一個難看的笑容：「皮爾斯先生在局長辦公室，請跟我來。」
托尼冷哼一聲，打了個響指命令警戒模式的盔甲切換成待機狀態，然後他重新穿上盔甲，用手牢牢鎖著巴基完好無損的那條胳膊將他押著往前拖。
西莉婭還沒忘記自己的人設，她拼命擠出了幾滴眼淚，死死抱著巴基的鐵胳膊小媳婦似的邁著小碎步往前蹭，邊蹭還邊用含水的眼刀死命飛托尼。
可惜這種眼刀完全不具備殺傷力。
這他|媽叫個什麼事兒……西爾維特一邊腹誹，一邊將三人送到了特殊電梯的門口。
「我還有事，就不上去了，」西爾維特幫忙按下樓層：「皮爾斯先生在等你們。」
「滾吧。」托尼沒好氣兒地說道，現在他就像是一隻炸毛的刺蝟，逮誰紮誰，紮住就不鬆手。
西爾維特咬牙切齒地拼命努力咽下這口氣兒，他一邊在心裡提醒自己史塔克蹦躂不了多久了，別跟他生氣，一邊高聲說道：「局長辦公室。」
冰冷的機械女聲響起：「身份驗證通過。」
電梯門緩緩合上，西爾維特還是沒忍住，他意味深長地回了一句：「祝你們好運。」
將三人送走後，西爾維特按下了麥克風的開關，他低聲道：「先生，就這麼送他們上去真的好麼？您說他們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無所謂，」皮爾斯平靜的聲音傳出來：「原本就不可能將超級英雄們全部困在哥譚，敢來這裡更好，省得我們去一一追殺了。」
年輕人不懂事，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真以為穿著個盔甲就了不起了？九頭蛇豈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左拉找不到的程式，就由他們幫忙找出來吧，」皮爾斯暫時關閉了局長辦公室的安全系統，他將一枚竊聽器粘在了桌角下面，然後打開最下層的抽屜，從裡面拎出一個保險箱。
將六位元數的密碼輸入進去後，電子鎖被破解，箱子向兩邊旋開，一抹耀眼的藍光從縫中傾瀉而出。
被安放在絲綢軟緞上的，赫然是復仇者們遍尋不到的洛基的冰藍色權杖。
「四十層以上全部清場，」皮爾斯簡單地檢查了一下權杖，確認無誤後，他重新鎖好箱子，拎著它倒退著走出了局長辦公室：「十分鐘後開啟洞察計畫，將航母送上天空。」
西爾維特的聲音有些擔憂：「如果攔不住他們……」
冬日戰士的戰鬥力九頭蛇內部有目共睹，再加上一個鋼鐵俠和一個心靈能力的變種人女孩，如果真是來砸場子的，這三人小隊的戰鬥力絕對不容小覷。
「咆哮突擊隊是用來對付冬兵和史塔克的，」皮爾斯冷笑一聲：「至於那個女孩……我不是讓你清場了嗎？」
電梯緩慢而勻速地往上升。
托尼站在最靠近電梯門的位置，巴基被他擰著胳膊靠在按鈕板的前面，西莉婭則雙手抱著肩膀以一個明顯抗拒的姿勢背對著他們二人，面朝外出神地盯著三叉戟大廈下的波托馬克河的河水靜靜地蜿蜒流淌。
三人看似沉默，但其實他們正在西莉婭的大腦中熱切地爭論著。
【剛才跟著光頭的那些人是咆哮突擊隊？】西莉婭問：【隊長要是知道咆哮突擊隊都叛變了，他會傷心的。】
【理事長都叛變了，咆哮突擊隊又算得了什麼？】托尼冷冷一笑：【周圍情況如何？賈維斯連不進神盾局的系統，我手中的地圖並不完全。】
【我傳給你們。】西莉婭單手按住太陽穴。
剛進神盾局總部的時候，西莉婭就指揮著思維觸手向外盡可能廣闊地延伸，她在三十秒內將思維力佈滿了整座大樓，在一點一點地排除了過往群眾雜亂無序的心音干擾後，西莉婭繪製出了一副三叉戟大樓的三維立體模型圖。這樓層裡的每一個小角落，她現在都能做到瞭若指掌地全方位監控。
西莉婭用填鴨的方式將立體模型圖灌注進了托尼和巴基的腦海中。
沉默寡言了半天的巴基在享受了一把「大腦憑空多出來一段資料」的經歷後忍不住讚歎道：【酷！】
托尼撇撇嘴，他雖然沒說什麼，但西莉婭卻「聽」到了和他表情完全不相符合的想法。
【別亂偷窺我！】托尼的耳朵微微一紅，他怒視西莉婭，狠狠地戳下了盔甲上的一處開關。
西莉婭：……？？？
「你怎麼掉線了？」西莉婭脫口而出，她看向托尼：「我感覺不到你了……這種體驗真糟糕。」
「最新設計，」托尼露出了一個很得意的小眼神，他穿著盔甲擺了個自認為很帥氣的pose：「除此之外還增加了一點別的東西，就算是遇上你爹都不怕——」
電梯在二十二層停了下來，托尼警惕地閉上了嘴，迅速切換到「苦大仇深怒視巴基」的模式，他用餘光去瞄西莉婭，卻發現西莉婭早就恢復了抱著胳膊一臉哀傷地背對他們去和玻璃相親相愛的姿勢了。
她有心靈感應，大樓裡的一切都瞭若指掌，當然能發現有人來了。
托尼撇撇嘴，默默地想。
電梯門打開，走進來了五個身材結實兇神惡煞的漢子，為首的一個努力對著托尼笑了笑：「呦，這不是史塔克先生嗎？」
托尼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那人也不惱，他按下了五十層的按鈕。
電梯繼續上行，隨後又在二十六層、三十二層和三十九層分別停了三次，每次都會湧進來一票人，原本寬敞的電梯裡漸漸變得擁擠起來。
托尼和巴基默契地往後退，兩人站在西莉婭的前面為她遮擋出了一塊小小的尚算寬敞的活動空間。
「天氣真是越來越熱了，」剛剛走進來的一個拎著手提箱的男人沒話找話地感歎著：「也不知道下一次休假是在什麼時候……」
就在人一撥一撥往電梯裡擠的時候，西莉婭正在跟巴基「聊天」。
托尼主動「下線」之後，巴基的話比之前多了不少。
【那些人有問題，】巴基背在背後的手緩緩攥拳：【不對勁兒。】
【看出來了，】西莉婭微微一笑：【如果是彼得在這裡，他的蜘蛛感應一定早就爆|炸了。】
當靠近西爾維特的時候，西莉婭外放的思維觸|手就開始提醒她「危險靠近了」，等到中途有人攔截電梯時，那些原本包裹在西莉婭周圍用來防禦的思維觸|手都要炸毛成刺蝟了。
【沒人帶槍，】西莉婭的思維掃一圈後說道：【可能是怕這麼小的地方開槍容易誤傷自己人。】
巴基聞言，就著西莉婭的話頭開了個不鹹不淡的玩笑：【也可能是怕給我提供武器。】
【噗，】西莉婭差點兒沒忍住笑出了聲：【說到這個，我倒是想起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和隊長打得不可開交——】
巴基還沒來得及開口，托尼的意識就被西莉婭的思維觸手捕捉到，自動拉進了談話中：【腦我腦我腦我！】
【你不是遮罩我了嗎？】西莉婭默默地翻了個白眼：【腦你幹什麼？】
【那些人不對勁兒！】托尼無視了西莉婭的問題：【看那個拎箱子的人，其實箱子的把手才是重頭戲，那是個磁力手銬，一旦啟動，就會變成一塊強力吸鐵石，然後將——】
托尼忽然噎住了。
【將什麼？】西莉婭似笑非笑地逗他：【一個鐵罐一個鐵胳膊，你倆誰也跑不了。】
托尼再次掉線了，他拒絕跟西莉婭說話。
巴基眨眨眼睛，語氣輕快地說：【所以就拜託你了。】
電梯升到四十九層。
西莉婭將目光從波托馬克河上收了回來，她靜靜地注視著厚重的防彈玻璃上反射的憧憧人影，忽然開口問道：「我說……你們進來那麼多人，等下打起來了，不怕伸不開腿嗎？」
氣氛陡然變得凝滯起來，特工們對視一眼，猛地轉身大喊著向三人撲了過去。
這群九頭蛇分工明確，一撥撲上去抱住了托尼的腰把他往防彈玻璃上按，一撥向著巴基擠過去將他逼到了牆角，最後只剩下一個站在電梯門口的人，從後腰裡不緊不慢地掏出了一枚精緻小巧的電磁震盪|槍，槍|口對準了西莉婭。
「看來你們還做過功課，」西莉婭秀眉一挑，蹲下身一個掃堂腿踢翻了妄圖趁亂偷踹巴基的九頭蛇，借著那人歪倒的身體遮擋住了電磁震盪槍的瞄準：「只可惜……」
「別廢話了！」托尼憤怒地咆哮道，他的一隻胳膊被磁力手銬鎖在了金屬製成的電梯壁上。因為空間太窄，貿然開炮可能會傷及友軍，但是身後一群九頭蛇摩拳擦掌地要把他捆起來，所以托尼乾脆啟動了鞋底的動力噴射器升到半空中，以一個壁虎爬牆的姿勢半蹲在天花板上，咬著牙努力把手臂往外拔。
九頭蛇在下麵蹦跳著去夠托尼，有些喪心病狂的還抽出了隨身攜帶的短|刀|軍|刺一類，舉著往頭頂胡劈亂砍。
西莉婭差點兒被亂刀砍到，巴基見狀，三拳兩式地挑翻了湧上來抓他的九頭蛇，撈過西莉婭的腰抱著她滾到另一邊。西莉婭抬手胡亂地摸了幾把，終於夠到了金屬牆壁，她五指張開在牆上使勁兒一按，無形的場力以她為圓心向著四周震盪散開，剛好抵消了電磁|槍打過來的脈衝能量。
西莉婭扶著牆緩緩站直了身體，隨著她深深的呼吸，散落滿地的金屬刀|具晃晃悠悠地漂浮起來。
「啪嘰」一聲輕響，鎖住托尼的手銬失去磁力從牆上掉了下來，托尼趕忙啟動了動力噴射器在半空中穩住身形，這才讓自己免於頭朝下摔個倒栽蔥的危險。
「可惜。」西莉婭微微一笑，五指攥拳，控制著刀具飛速旋轉著向一處聚集而去。軍|刺扭曲成弧形，匕首融化成鐵水，在強大的外力壓迫下，金屬武器被西莉婭源源不斷地融成了一個圓滾滾的球，托在手掌中央一上一下地漂浮著。
「給我留一個！」巴基眼疾手快地截下了一把軍|刺，反手握著狠狠地刺進了正欲從後偷襲托尼的九頭蛇的掌心，將他的手掌釘穿在了牆上，
「不用你——」托尼一拳砸暈了抬腿踢向巴基後腰的九頭蛇：「——幫我！」
「我看你們兩個人配合挺默契的。」毀了所有武器的西莉婭將鐵球朝著人群中砸了出去，她倒退到電梯門邊，解除了「萬磁王」狀態，釋放出思維觸手將特工們的大腦層層纏裹，精神力一絞，把所有人震得翻白眼軟趴趴地暈了下去。
巴基蹲在地上認真地檢查，發現有哪個九頭蛇是裝暈的，就狠狠地給他補上一拳。
剛才一片混戰的時候不知道是誰無意間觸到了機關，導致電梯驟然停在了五十二和五十三層之間。
托尼哐當哐當地走到門邊，用拳頭梆梆地砸著按鈕板：「六十四層，六十四層。」
電子螢幕驟然亮起，托尼的照片出現在了螢幕上，冰冷的機械女聲說道：「托尼•史塔克，無許可權，一級通緝令，將在十秒鐘後通知安全科實施抓捕……」
托尼：……
西莉婭：「噗。」
巴基補完刀，也湊過去看了一眼，攝像頭十分靈敏，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他的臉，托尼的照片瞬間被換成了巴基的：「詹姆斯•巴恩斯，冬日戰士，許可權被撤銷，一級通緝令，將在十秒鐘後通知安全科實施抓捕……」
「就這麼被困在這兒了？」托尼狠狠一腳踹上了電梯門。
大門紋絲不動。
掌心的脈衝炮開始聚能，托尼轉身將手掌對準了落地玻璃窗：「你們閃開，我把玻璃打碎，往下走樓梯。」
「等等，」巴基看向西莉婭，揶揄地說：「你過來試試唄？」
托尼黑著臉裝作沒聽見巴基的話。
西莉婭看著巴基對她眨眼睛，忽然失笑，她搖搖頭走到攝像頭下面晃了一圈，正準備離開，余光瞥見巴基的照片被換掉了，一個身穿綠色軍裝年輕漂亮的女人出現在了螢幕上。
西莉婭微微一愣。
「瑪格麗特•佩姬•卡特，十級許可權，」機械女聲的聲線頓時變得柔和了許多，在托尼面無表情的注視下，擴音喇叭裡面甚至播放出了一串歡快的背景音：「歡迎您，局長，請吩咐。」
西莉婭•冒牌局長•賽維爾背著手挺起胸膛，她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按下了六十四層的按鈕：「去局長辦公室。」
「局長辦公室，六十四層。」電梯重新被啟動：「卡特女士，祝您愉快。」
在接下來的幾秒鐘之內，托尼一言不發地抱著胳膊背對西莉婭，電梯停下來時他才緩緩問道：「外面有人嗎？」
巴基做好了防禦的姿勢。
「沒有，」西莉婭搖了搖頭：「很奇怪，他們清場了。」
四十層以上的辦公室空無一人。
「無所謂，」電梯門打開，托尼率先走進了空蕩蕩的走廊裡：「沒人更好。」
反正他們的目的是去局長辦公室啟動第二套防禦系統，關閉備份定位，能不遇上九頭蛇是最好的。
但九頭蛇主動清場……總覺得他們有後手。
西莉婭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大門自動打開了。
局長辦公室很大，但裡面的陳列卻很簡單，除了一套樸素的布藝沙發之外，就只有一張大大的辦公桌，桌子上連台電腦都沒有。
「賈維斯？」托尼按著耳機打開了開關：「能黑進來嗎？」
「抱歉先生，」賈維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沮喪：「三叉戟大樓的防火牆好像升級了……我捕捉到了一縷思維遊走過的痕跡。」
托尼眉頭一皺：「那個叫左拉博士的人工智慧？」
「不確定，正在追蹤中，」賈維斯回答：「還需要一點時間……」
托尼和賈維斯交談的時候，西莉婭走到了辦公桌前，她伸手在桌面上從左按到右，按第四下的時候，手感有了細微的變化。
西莉婭抬起手掌，一道隱藏在辦公桌背後的白色光屏緩緩亮起，屋中的光線則被調暗不少了。
「掌紋驗證通過，」帶著金屬質感的機械聲冷冰冰地說：「請輸入姓名。」
西莉婭清聲道：「瑪格麗特•佩姬•卡特。」
「聲紋驗證通過，」螢幕旋轉著跳出了新的介面：「請輸入密碼。」
西莉婭虛空點著投影出來的軟鍵盤，輸入了一串十四位元的數位。
「密碼通過，」螢幕再度變化：「請選擇服務人格。」
這是什麼？西莉婭盯著螢幕上的「初始人格（傻子才選）」和「魅力男性（快選我）」兩個選項，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中。
這系統是誰設計的？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怎麼跟鬧著玩似的？
為了不當傻子，西莉婭從善如流地選擇了「魅力男性」。
天花板上打下了一束光，塵埃在光芒的照耀下溫柔地旋轉飛散，一個身材高挑面容英俊的男人的身影漸漸浮現出來。
西莉婭目瞪口呆地看著被投影出來的人，她張大了嘴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第一次有姑娘這麼看我，」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臉，小聲嘀咕：「難道我現在是個老頭？不對呀，我明明把自己的形象設置成年輕英俊的帥哥了……」
在西莉婭搗鼓這個破系統的時候，托尼和巴基分別在辦公室裡四處走動檢查是否有埋伏機關或者竊聽器之類的小玩意兒，結果還真給托尼找到一個，就在辦公桌的桌角下面。
「我們剛才沒說什麼要緊的話吧？」托尼捏著竊聽器看了看，忽然手上用勁兒將它硬生生掐碎了。
「這不重要……不！很重要！」托尼忽然聽見西莉婭提高了聲音喊道：「你什麼時候毀掉的竊聽器？」
「剛剛，怎麼了？」
托尼漫不經心地轉過身，抱著胳膊往辦公桌上一靠，當他抬起頭看清楚了那個正在低頭微笑跟西莉婭交談的人影時，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霍華德•史塔克裝模作樣地拽松了自己的領帶，對著托尼舉高手打了個響指：「好不久見，你都長這麼大了？唔……還是沒我帥。」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7-8 11:18
第61章
托尼目瞪口呆地直視前方，站在旁邊的西莉婭伸手比劃了一下，覺得托尼現在大張的嘴巴裡都能塞進去一個雞蛋了。
霍華德對於兒子這副難得一見的傻樣很感興趣，他對西莉婭做了個「噓」的手勢，背著手慢騰騰地溜達到托尼身邊，繞著他轉了一圈後忽然湊到他耳邊大聲喊道：「回神了！」
托尼嚇得往後踉蹌著倒退了兩三步，被巴基一把撈住了胳膊，穩穩地扶住了。
「謝……謝謝。」托尼木然地對巴基點點頭，完全沒發現自己說了什麼。
巴基鋒眉一挑。
霍華德嚇完了兒子，將食指和中指併攏點在額頭上向外輕輕一揮，面含笑意地對著巴基遠遠打了個招呼。沒等巴基跟他回禮，他就把目光挪到了西莉婭身上。
巴基想說的話就這麼被霍華德的動作堵在了喉頭，他張了張嘴，籲出一口氣，雙手叉腰無奈地低下臉搖了搖頭。
對於霍華德來講，當親生兒子、殺了他的老朋友和風華正茂的小美女同時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不用腦子想都知道這貨含情脈脈的目光百分之百會落在小美女身上不挪窩，還記得跟兒子和老朋友打聲招呼再去看美人已經是頂天的待遇了。
不愧是曾經約遍美利堅的男人，這股子與生俱來的風流勁兒就連托尼史塔克都甘拜下風。
霍華德眼睛一眯，嘴角微微上挑，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來，一本正經的臉上頓時染上了濃重的「衣冠禽獸」的味道，他貌似隨意地扯了扯領帶，同時單手插兜邁開大長腿向著西莉婭走過去，在她面前兩三步的地方停下來，彬彬有禮地一彎腰：「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看到這麼漂亮的姑娘，日安，我的小美人。」
說話間，霍華德的手指微微一抖，憑空變出了一朵嬌豔的紅玫瑰，飽滿的花瓣上沾著點點珠水，新鮮的就像是剛從枝頭折下來似的，一點兒看不出來是機械投影的效果。
「呃……」西莉婭探出手指，順著玫瑰花的邊緣小心翼翼地做了個撫摸的動作，她謹慎地點頭：「謝謝。」
對付死侍那種滿嘴跑火車、沒事開黃|腔、但就是不敢在行動有什麼真實進展的人，西莉婭可以翻著白眼一拳砸過去，或者乾脆不搭理他；但當遇上霍華德這種在言語間彬彬有禮的同時將「我想泡你」的意思光明正大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的花花公子時，西莉婭就徹底卡殼了。
最後還是托尼解救了西莉婭，他氣勢洶洶地走過來一把將西莉婭拉到自己的身後護起來，梗著脖子故意用冷冰冰的臭臉嫌棄地看著霍華德：「你怎麼在這兒？！」
霍華德「嘖」了一聲，盯著托尼搖搖頭：「你怎麼長歪成這樣了？沒學到我的一點兒精髓……」
西莉婭從托尼的背後探出個腦袋，她默默地吐槽：「從他的戰績來看，我覺得他還是學到了你的精髓的。」
托尼面無表情地按著西莉婭的頭將她推了回去。
「不，小美人，你搞清楚，我和他本質上是不同的，」霍華德舉起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他一本正經地說：「他是玩得瘋，而我是真心喜歡那些姑娘，包括你——」
「夠了，」托尼忍無可忍的托尼打斷了霍華德的話：「讓佩姬知道你欺負她，你就徹底完蛋了。」
「——你一看就跟我兒子特別配。」聽到佩姬這個名字，霍華德的目光微微閃爍，他臉上的表情立馬從「遇見美女搭個訕」切換成了「臥槽我兒媳婦真俊」，期間沒有絲毫的障礙，流暢得連一幀都沒有卡過，速度堪比川劇變臉。
面對霍華德真誠慈愛的目光，西莉婭只覺得牙疼，她擺擺手，無比艱難地說：「……謝謝你了，全美利堅的美女都跟你兒子很配，不差我一個。」
「好了，說正事，」托尼對霍華德的語氣軟化了那麼一點點：「你怎麼在這兒？」
「這是兒子遇見父親的態度嗎？」霍華德將遺憾的目光從西莉婭身上收回來，他不滿地撇撇嘴，開始挑托尼的刺：「好歹有快二十年沒見了，你就不能表現出來一丁點對我的歡迎？」
托尼剛想說誰歡迎你，就聽見西莉婭迅速地拆了他的台：「他就是口是心非啦，剛聽到是巴基殺了你的時候，氣得直接沖過來要砍死巴基給你報仇呢，隊長攔半天沒攔住，還差點兒一起被揍了。」
托尼回頭怒視西莉婭，西莉婭對他吐吐舌頭，躲去了巴基身後。
「真的嗎？」霍華德微微睜大了眼睛，他拍了拍手，從桌面上蹦下來走到了托尼的面前：「你……」
托尼蒼白地辯解道：「我那是為了我媽媽！」
霍華德用勝利的目光看著托尼，他語氣中流露出淡淡的得意：「好好好，我知道你是為了你媽媽，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行了吧？」
托尼憋屈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木頭似的戳在原地，自己跟自己生悶氣。
「對不起，托尼，」霍華德忽然低聲說道，在托尼震驚的目光注視下，他緩緩抬起手，將掌心虛搭在托尼的肩頭，遠遠看去就像是他正親昵地攬著兒子的肩膀：「這麼多年了，都沒能跟你好好地說說話，最後一句還是咱倆吵架時留下的鬥氣之語……不過看這個，你既然發明出我留下的方程式了，就代表你已經看過那段視頻了吧？」
霍華德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馬克戰甲胸口明亮的反應堆：「真好……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成功的。」
「不愧是我兒子，即使在視頻裡錄過了，我也得當面對你說一句——」霍華德往後退了半步，他在托尼的身前站定，鄭重其事地拍了拍托尼的頭：「這些年你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中了，我為有你這麼個兒子而感到驕傲。」
閃爍著的資料流程在霍華德的掌心凝聚又逸散，有一些調皮地脫離了主體向下旋轉著墜落，路過托尼的臉頰，如同星星點點的螢火蟲般照亮了托尼臉上緩緩滾下的淚珠。
「多大的孩子了還哭，」霍華德好笑地看著托尼：「不怕你的朋友笑話？」
托尼一手抹掉了墜在下巴上的淚水，猛地回頭兇狠地瞪向了西莉婭和巴基。
「啊……那個……快十二點了，」西莉婭認認真真地對巴基叮囑道：「記得提醒我登錄奇跡暖暖去領體力啊！」
「還是你提醒我吧，」巴基歎了口氣：「昨天就沒領，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億……」
「別逗了，」西莉婭嫌棄地看著巴基：「你都沒有手機了。」
巴基微微一笑，舉起手對著西莉婭揮了揮：「有你的就行了。」
西莉婭盯著巴基掌心中那個熟悉的腦殘粉蘋果6，有一瞬間很想打人。
等托尼平靜下來之後，霍華德向大家簡單講述了他變成系統的經過。
霍華德和佩姬告別完，拎起箱子準備離開辦公室，這時佩姬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佩姬將放回了小箱子裡密封好的血清拿了出來遞給霍華德：「試試看？」
「什麼？」霍華德微微一愣，像是完全不認識她一樣盯著她的眼睛：「你說什麼？」
「我說，試試看。」佩姬把血清推向了霍華德：「我不需要留下這種東西，我身邊還是有幾個可靠的人在的，反倒是你……」
「試試看吧，就算是為了瑪利亞，也為了史蒂夫。」佩姬取出了一支針管放在桌面上：「如果可以……」
「你用了血清？」托尼難以置信地看著霍華德。
「但顯然對我來說沒什麼效果……除了沒有讓我立即死亡，」霍華德聳聳肩膀：「我就說是不完全品，也不知道九頭蛇搶這東西有什麼用。」
「有用的，」巴基猶豫了片刻，還是給霍華德潑了冷水：「九頭蛇用你製造的血清製造出了五個比我還要厲害的『冬日戰士』，但他們失控過一次，所以最終還是被冰封起來藏在了九頭蛇在西伯利亞的秘密基|地裡面。」
霍華德：……臥槽好悲傷。
托尼嘲諷道：「看起來那血清似乎只對你沒什麼用呢。」
「閉嘴！」霍華德揉了一把臉，強行開啟了下一個話題。
因為血清的緣故，在被冬日戰士攻擊後，他沒有立即死去，而是撐到了佩姬派出的特工們的到來。
當時瑪利亞已經死亡了，霍華德還剩一口氣，佩姬的心腹頭腦很聰明，他猜出了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因為霍華德的行程對外是完全保密的，不相關的人怎麼可能知道他什麼時間去了哪裡，唯一的解釋就是神盾局裡有內奸，這個內奸洩露了霍華德的行程。在真相沒有被查出來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為了避免霍華德被內奸再次下手害掉，聰明的特工直接搬出了「神盾局長」的名義將霍華德夫婦的遺體一同帶走了。
在秘密醫院中，經過三天三夜的搶救，霍華德勉強恢復了神智，但躺在床上全身插滿管子的他知道自己這次是躲不過死神的追趕了，與其苟延殘喘地過完最後的時日，還不如辦點有意義的事情，於是他叫來了佩姬。
在二人經過簡單的交談後，霍華德做出了將自己意識轉移到神盾局的防護系統裡成為一段資料的決定。
自此之後，霍華德就成了一段遊蕩在網路洪流中的不起眼的資料。
變成資料之後，霍華德發現了以前很多沒有被發現的事情——比如神盾局的內網早就被敵人入侵了，現在掌控內網的AI並不是當初霍華德設計的「威爾女士」，而是一位隱藏得很深的男性AI。正好霍華德有很多時間，他就在悄悄完善自我的同時，在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小心翼翼地追蹤著這個AI的資料，分析他的行為，瞭解他的目的。
「通過左拉我瞭解了很多九頭蛇的事情，」霍華德說道：「但是他不經常出來，可能是害怕被發現吧，畢竟現在互聯網技術的發展實在是太迅速了，他那老舊的系統更新換代得又慢。」
「說得好像你更新換代的速度很快一樣。」托尼撇撇嘴，他暗自打定了主意，等這件事告一段落後就從神盾局把霍華德系統拷回家，然後分配他去看大門，這樣賈維斯就能有休假的時間了。
霍華德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即將淪落到給兒子看門的悲慘地步，他裝作沒聽見托尼吐槽的樣子，轉過頭笑意盈盈地看著巴基：「老夥計，你得感謝我，要不是我幫你往小美人的手機裡發了求救信號，你現在還在給九頭蛇賣命呢。」
「什麼？」西莉婭驚訝地看看霍華德，又看看一臉茫然的巴基：「那個……在留言板上發消息的人是你？」
「當然，」霍華德聳聳肩膀，對著巴基一努嘴：「自從皮爾斯發現巴恩斯花了他不少私房錢去玩那個破手遊之後，他就氣得把巴恩斯重新洗腦了。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誰讓我心善呢？所以就冒著被發現的風險給你發了條提醒然後還順手幫他退了聯盟……」
西莉婭哭笑不得：「我真是謝謝你了，叔叔！」
「哎，叫哥就行了，」霍華德對西莉婭眨眨眼睛：「我哪有那麼老。」
「史塔克。」巴基走到了霍華德面前：「我……對不起。」
道歉的話語太蒼白，但該說的還是要說，哪怕那三個字根本起不到什麼實際的作用。
「行了，不用說了，兄弟。」霍華德拍了拍巴基的肩膀：「我都明白，被你打了之後我確實挺傷心的，我覺得自己以前對你還不錯呀……不過我那時候都快死了，想的竟然是如果隊長知道你還活著，一定很開心……」
四處遊蕩的霍華德不止一次看見過被變成了冬日戰士的巴基，看著他面無表情地接了任務去殺人，去做著他清醒的時候永遠也不會去做、並且痛恨到了骨子裡的事情，忽然就覺得挺難過。
「也不知道咱們幾個是誰更悲慘點，」霍華德笑了笑：「不過都過去了……既然你活著回來了，就好好地活下去吧。」
不僅僅是為了自己。
「但我得跟你討點利息，不能白挨你那幾拳。」霍華德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他話鋒一轉：「這樣吧，從今往後我兒子的安全就交到你手上了，你可得幫我看好他，這小子從小就愛胡來，以前還被綁架過，那次可嚇死我了……」
「誰要他看著！」托尼先是一怔，繼而大怒：「我可是鋼鐵俠！」
西莉婭拍了拍托尼的胳膊安撫他：「是是是，你最帥。」
兩位九旬老人都懶得搭理張牙舞爪的小年輕，巴基認真地對霍華德承諾：「好，我會的。」
該敘的舊敘完了，接下來就要忙正經事了，西莉婭對霍華德說了佩姬的要求，詢問他是否能幫忙關掉洞察計畫的備份定位。
「佩姬之前沒告訴我們能看見你，」西莉婭說：「我以為在她的辦公室裡啟動系統之後直接就能關閉定位了。」
哪想到竟然刷出來一個變成了系統的霍華德•史塔克。
「備份定位？我已經關了啊，」霍華德摸了摸下巴：「十分鐘之前皮爾斯在這裡啟動了洞察計畫，然後帶著一根會閃光的權杖離開了，還留下了竊聽器，他一走我就找到定位系統摧毀了——其實你們不來我也會這麼做的，小佩讓你們來的目的大概是想讓托尼看我一眼吧……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左拉已經發現我了，他現在正在全力進攻這間辦公室的防火牆。」
托尼緊張地問道：「被他攻破了你會怎麼樣？」
「我現在只是一段資料，跟左拉一樣，」霍華德注視著托尼，他眼中閃著溫柔的光：「對於控制了三叉戟大廈的正版系統左拉來講，我就是病毒，你說呢？」
病毒會被殺毒軟體找到徹底消滅，不留下一絲痕跡——
「賈維斯，」托尼脫下了盔甲，他快步走到投影在牆壁上的光屏前，調出了初始桌面，十指飛快地在虛擬鍵盤上敲打著：「現在停止一切無關緊要的活動，全力入侵神盾局的系統，在左拉闖進這裡之前將他消滅。」
「好的，先生，」賈維斯冷靜地說道：「順便說一句，霍華德先生目前很安全，至少在西莉婭小姐啟動了程式之後，這間辦公室的許可權就從三叉戟大樓的系統中被剝離了出去，目前已經被霍華德先生全權接管了。」
言下之意就是說霍華德在故意賣慘。
霍華德完全不介意賈維斯黑了他一把，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賈維斯本人身上：「賈維斯？不是吧老夥計，你也成系統了？我還記得你當初說過自己才不要餘生都做一個只有聲音的系統，沒想到一語成讖啊！快出來讓我看看你，多年沒見，我還挺想你的。」
「我並不是愛德溫•賈維斯先生，」賈維斯的語氣中流露出淡淡的不滿：「我是……是……」
老賈第一次卡殼了，因為他忽然發現托尼只給他起了姓叫「賈維斯」，並沒有給他起名字。
「噗……」霍華德抱著肚子哈哈大笑，他抬手使勁兒地錘著桌面，還自己配上了砰砰作響的音效。
西莉婭推了托尼一把：「你看看你！」
「怎麼了！」托尼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他並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來：「賈維斯就是賈維斯，是獨一無二的！」
「可他連個形象都沒有啊，」霍華德攤開雙手：「你不會就這麼使喚了人家好多年吧？」
賈維斯忽然說道：「我有。」
隨著賈維斯略帶金屬質感的冰冷聲音響起，藏在天花板中的另一個投影儀被調動了，明亮的追光打在了西莉婭的面前，一位身穿黑色西裝、脖子以下全是腿的男人面無表情地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中。
托尼：……
巴基：……
西莉婭：……臥槽！
西莉婭指著男人呆呆地說：「你……你是……」
男人擰了擰脖子和手腕，似乎是在「適應」這具身體，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很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對著西莉婭露出了一枚恰到好處的笑容：「這還得感謝西莉婭小姐。」
「我只是動動手，」西莉婭趕忙搖頭：「臉是你自己捏的。」
「嗯……看著總覺得有點奇怪，」霍華德摸著下巴繞著賈維斯轉了一圈，忽然一拍手：「看起來更像保鏢不像管家啊！管家哪有這麼酷！」
「多謝誇獎。」賈維斯對著霍華德彬彬有禮地一點頭。
「你什麼時候給他捏的臉？」托尼揪著西莉婭的衣袖咬牙切齒地問。
「上課的時候閑得無聊，」西莉婭低聲說道：「你不覺得很帥嗎？」
「雖然很想繼續聊下去，」賈維斯忽然說道，他打了個響指，投影螢幕上被切換成了三叉戟大廈的監控錄影：「但是有人來了。」
「老兄，我只是放你進了這間辦公室，可你入侵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霍華德大咧咧地將手搭在了賈維斯的肩膀上：「這才幾秒鐘，監控都拿下了？」
「當然，這可是我設計的，」托尼的語氣中透著淡淡的驕傲：「自然比其他的系統要高端很多。」
監控錄影上顯示有兩個人從不同的方向進入了四十層之上，分別朝著局長辦公室趕來。
「茜茜，腦他們。」托尼也跟死侍學會了，他頭都沒抬，繼續幫著賈維斯入侵神盾局的系統。
「腦不了，」西莉婭緩緩皺起了眉頭，她將手指點在太陽穴上，緊張地看著螢幕中不斷靠近的人影：「他們好像帶著防止思維入侵的設備……」
萬磁王！爹！你就坑我吧！
「你爹還真是……」托尼和西莉婭思維同步，把鍋扣在了萬磁王的身上：「要不你們誰去解決一下？」
「我去，」巴基淡淡地說，他的目光從監控視頻上掠過，忽然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等一下！」
「怎麼了？」西莉婭緊張地看著他。
一個身穿黑色作戰服的女人剛好抬起頭看向攝像頭，她摘下了面罩，對著攝像頭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容。
盯著那女人姣好的面容，巴基輕輕抽了一口氣：「是被藏在西伯利亞的其他冬日戰士。」
一個冬日戰士就夠西莉婭喝一壺的了，現在又來了兩個冬日戰士，坑爹呢？
西莉婭二話不說咬牙將精神力開到最大：【有人線上嗎？搭理我一下啊！】
【茜茜？】琴最先接收到了信號，她問道：【你們關閉備份系統了嗎？】
【關了！你們呢！】西莉婭急切地說道：【還順利嗎？請求支援！】
【要是不急你就撐一下吧，我相信在神盾學院的這半個月裡面你學到的東西足以應付突發的危機了。】琴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平靜地說道：【我這裡要解決一個人。】
【我也是……】史蒂夫的思維聽起來斷斷續續的：【我正在——打架！】
【打完了來幫幫我啊！】獵鷹的思維發出了淒慘的咆哮：【這哥們是誰啊，太猛了！我根本無法靠近！】
看起來大家都很忙啊，還是自己動手吧。
西莉婭對巴基做了個無奈的手勢：「五個冬日戰士，天空航母上三個，三叉戟大樓兩個，我們分配一下吧，那個女人看起來比較弱，歸我了。」
「西莉婭小姐，我覺得這才是你需要操心的，」賈維斯指了指監控螢幕：「又來人了。」
正對著大樓門口的監控視頻被放到最大，螢幕上一道紅光閃過，五個人憑空出現在了一樓大廳中。
萬磁王目光如炬，四下掃視。
靈蝶手裡握著把紅色的光劍，她隨意地揮舞著，將試圖靠近的神盾局特工們掃到一邊。
天使張開了雪白的翅膀，臉上浮起譏誚的笑。
紅魔不停地瞬移著，抓了很多無辜的人扔來扔去地玩，盡情欣賞他們淒厲的慘叫。
忽略了以上幾個不靠譜的變種人，白皇后艾瑪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監控攝像頭，緩緩露出一個微笑。
西莉婭忽然覺得一股強大的精神力如同驚濤駭浪般向著自己的大腦奔湧而來！
第62章
當菲莉西婭推開董事長辦公室的時候，她被忽然出現在裡面的兩人嚇了一跳——五分鐘前辦公室裡還是空無一人的。
「老闆？」菲莉西婭驚呼出聲：「您這是……」
哈利繃著張臉坐在老闆椅裡，一向衣冠整潔的他此時身上帶了點風塵的味道，似乎是匆匆忙忙趕了很久的路，眉眼間有著揮之不去的疲憊；在他對面，彼得正仰面朝向天花板，四肢張開癱在柔軟的沙發裡，他不知道從哪裡尋摸來一本書，打開遮蓋在臉上，書頁被他急促的呼吸聲撩得一起一伏，輕輕抽動。
「沒什麼。」哈利頭也不抬地說道，他的十指在電腦桌的光屏上飛速地敲打著，鍵盤清脆的噠噠聲不絕於耳：「哪兒被盜了？」
「變種人基因研究室。」菲莉西婭警惕地掃視了一下四周，確認周圍沒人注意這裡後，她從微微敞開的門縫鑽了進來，反手鎖上了門：「老闆，我聽到了一點事情……」
「嗯？」哈利十指一頓，他示意菲莉西婭先別說話，然後就聽到電子光屏發出了無情的拒絕聲：「密碼錯誤，許可權被更改。」
「艸！」哈利猛地站了起來，他一拳砸在桌沿上，狠狠地罵了一句：「這幫混蛋……」
哈利繼承奧斯本集團不久，便接連關閉了幾個打擦邊球貼著法律漏洞研究開發危險品的部門，然後將投資給這些研究室的資金全部挪去了和賽維爾學校合作的專案上。大刀闊斧的改革傷及了某些人的利益，在經過密謀後，這幫人開始給哈利找麻煩了。
「這事兒完了我得好好跟他們算算帳！」哈利咬牙切齒地發狠：「公司裡面究竟混進去了多少九頭蛇？」
「難說……」
彼得帶著哈利一路「開快車」從哥譚趕來了紐約，還得注意不要被人民群眾看見蜘蛛俠抱著奧斯本集團的董事長在天上飛，免得上第二天的報紙頭條，就算他是超級英雄也累的要趴下了，聲音中透著有氣無力的感覺：「那是我的帳號？」
「是啊，」哈利撇撇嘴：「被篡改了……所幸我的還能用。」
「暫時不敢對老闆您下手，」彼得歎了口氣，單手撐著沙發扶手勉強坐直了身體，任由書本從臉頰上滑落至腿間：「所以只好拿我們這種老闆的馬前卒開刀了。」
哈利忍不住笑著罵了他一句：「去你的。」
氣氛總算融洽了一點兒，菲莉西婭趁機說道：「可以確認的是盜竊者刷了康納斯博士的卡，不知道是博士本人還是他的卡被盜了，我試圖聯繫博士，但電話無法接通……」
哈利打斷了菲莉西婭的話：「丟了多少X基因促進劑？」
「老闆，這不是重點，怕電話被監聽，所以我當時沒有仔細說，」菲莉西婭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大黑框眼鏡，神情艱難地說：「除了X基因促進劑之外，我們還丟失了別的東西。」
哈利和彼得聞言，同時抬起頭用緊張的目光盯著菲莉西婭。
「已經被關閉的爬行類生物研究室的失敗成果七號試劑，全都不見了。」
「我的天……你怎麼不早說？！」哈利猛地站了起來：「不對，為什麼七號試劑還存在？我不是讓把它們全部銷毀了嗎？」
「先不忙追究為什麼還會有殘餘藥劑，」彼得皺起了眉頭：「就說九頭蛇偷這東西幹什麼？難道他們想把所有人都變成——」
彼得倒抽一口冷氣：「我知道了，說不定天空航母上投放的不是炸|彈，而是七號藥劑！」
彼得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爬行類生物研究室裡研究的東西正是以前諾曼•奧斯本留下的課題，哈利成為董事長後，為了繼續治病，研究室還開了一段時間，當時是由跟哈利攤過牌的彼得和康納斯博士共同主持研究的，但最後研究方向出了問題，他們推演的方程式在進化的過程中產生了嚴重的、不可彌補的缺陷，令試驗體雖然治癒了傷口，卻變為了一個暴躁不可控制的、本能是殺死一切看見的生物的兇殘物種。
哈利為了安全起見，銷毀了方程式和所有已經生產出來的樣本試劑，後來覺得還是不保險，乾脆把實驗室一起關了，相關研究人員全部打散分配去了其他研究室。
失敗的七號試劑一旦被投放出來，產生的惡劣影響是不可估量的——所有接觸藥劑煙幕的人都會被同化稱為半人半獸的怪物。
再加上X基因促進劑……等等這倆藥劑混在一起有什麼特殊效果嗎？
哈利對著彼得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沒試過。
「要不試試看？」彼得提議。
為了保險起見，丟了多少種危險藥劑，他們就要製作出相對應的解藥以備不時之需，說不定九頭蛇就是要把兩種藥劑混到一起使用呢？
「走！」哈利對著菲莉西婭招招手，示意她在前面開路。
三人匆匆忙忙地路過中廳，帶起的風將菲莉西婭放在小桌上供哈利用來消遣看的最新一期的「星球日報」刮到了地上。
報紙攤開到社會版塊，上面用黑色的粗體字寫著頭條新聞：哥倫比亞生化實驗室洩露危險藥劑，兩名學生轉變為變種人，已被送往賽維爾天賦學校治療。
*
賈維斯和霍華德的反應十分迅速，在艾瑪對著攝像頭剛剛挑起嘴角的時候，他倆就很默契地同時開啟了局長辦公室的內置防禦，一個無形的電磁場被瞬間釋放出來，貼著大門和牆壁，繞過玻璃，最後將整座辦公室籠罩在其中。除了電磁場之外，還有數塊防彈鋼板貼著窗戶和大門哐哐哐地落下來，眨眼之間辦公室就變成了一座防守嚴密的堡壘。
但艾瑪的思維能量比兩位元超級AI的速度更快，在辦公室的防護還未完全形成時，她的精神力就已經追了進來，再加上猛然看見萬磁王，西莉婭有一瞬間是懵逼的，她整個人呆呆地僵在原地一動不動，兩邊一對比，艾瑪自然而然地搶了先手。
所幸西莉婭的大腦的保護機制很強大，令她下意識開啟了思維防護，堪堪抵擋住了艾瑪那如山崩海嘯般的思維攻擊。
即使如此，西莉婭還是覺得頭疼得要裂開了，她踉蹌著後退了半步，被托尼一把托住了手臂。
「嘖，當心。」托尼停止了敲擊鍵盤，他的目光越過西莉婭的肩膀落在了監控螢幕上：「萬磁王？！」
第一波攻擊過後，因為電磁場的遮罩，艾瑪的思維在門外被截斷了，但他們所處的位置已經暴露，萬磁王等人找過來只是時間問題。
有萬磁王在，電磁場的遮罩根本全無用處，他揮揮手就能讓這些小把戲灰飛煙滅。
「我開始懷疑佩姬是故意讓我來這裡的……」西莉婭低聲呢喃，電磁場對她也有很大的影響，她覺得頭有點暈：「巴基，那兩個冬日戰士就交給你了，我去引開那些變種人，他們要是在這裡打起來，這座大樓就別想要了。」
四十層以上確實被皮爾斯清場了，可是四十層以下還有普通的上班族呢，他們也不是神盾局多麼重要的特工，就是在這裡打工的，遇上萬磁王的兄弟會簡直就是無妄之災。皮爾斯自然不會顧及他們的死活，但西莉婭等人卻不能不在乎這些人命。
托尼抓著西莉婭的小臂不鬆手：「你一個人要怎麼做？」
對面五個變種人呢，一個變態的萬磁王，一個強大的心靈感應者，一個看起來是用刀的好手，還有一個能瞬移，一個會飛……這配置能攻能守，團戰來開挑複聯都不懼！
「分開打。」西莉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淡定下來：「至少他是我爹，我去不會有生命危險。」
托尼還是不同意，但西莉婭心意已決。出了神盾學校的大門，別管是否合格、通過了考驗，她就是X戰警的一員，她現在是來戰鬥的，不是來躲在別人身後坐享其成的，不需要她出場的時候她可以安心坐著，必須要她上場的時候她責無旁貸。
「難道讓你去嗎？」西莉婭伸手敲了敲托尼金屬盔甲：「你去更完蛋，別忘了我爹可是萬磁王。」
「還有你。」西莉婭提前截住了巴基的話：「他就是你們兩個人的剋星。」
事實都很殘酷，托尼和巴基湊一塊就是去給萬磁王送人頭的。
「這是新式盔甲，」托尼解釋道：「可以防止被萬磁王吸走。」
「沒人知道我爹的底線在哪兒，我不能冒險讓你在戰場上做這種實驗。」西莉婭重重地捏了一下托尼的肩膀，將他推向了巴基身邊：「你們兩個人去解決冬日戰士，然後想辦法上天空航母把琴換下來，我需要她的説明。」
有了琴•格雷這個外掛在，至少面對萬磁王的時候西莉婭不虛，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撐到琴過來救場，實在不行，就只能自己動手開外掛了……
西莉婭對賈維斯說道：「賈維斯，麻煩你打開遮罩。」
西莉婭的目光一直注視著監控螢幕，上面顯示萬磁王竟然旁若無人地走到了一樓大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狗腿子紅魔不知道瞬移去哪裡摸來了一託盤泡的很專業的咖啡，他彎著腰殷勤地將咖啡擺在了透明的玻璃茶几上。
萬磁王隨意地端起一杯啜了一小口，然後他轉頭看向了坐在旁邊沙發上的艾瑪，兩人不知道交談了些什麼，艾瑪微微皺眉搖了搖頭。
看起來萬磁王並沒有打算直接上樓端了全部人，他們這是要搞什麼鬼？
西莉婭百思不得其解。
萬磁王的臉色一直冷冰冰的，和印象中的形象大不相同，西莉婭莫名覺得有些違和，她回憶了一下上次自己見到萬磁王的情景。
那是幾個月前，萬磁王摸黑趁著夜色獨自跑來賽維爾學校給西莉婭他們姐弟妹三人送生活費，結果被閑得無聊早已埋伏了半個月的金剛狼在城堡大廳裡面逮了個正著，兩人大打出手，起先金剛狼很吃虧，但後來半夜下樓去廚房找點心的瑞雯路過，加入戰局，萬磁王就沒那麼容易欺負金剛狼了。
再後來整座學校都被驚動了，漢克、暴風女和琴等老師們在瞭解了情況後，不得不挨個把學生們趕回屋去老老實實地睡覺，禁止他們圍觀。在驅散學生的過程中，暴風女偷偷地問琴，X教授是不是早就知道萬磁王來了，只是懶得搭理他，畢竟在這座學校裡沒有誰的行為能瞞得過X教授的思想。
琴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搖頭不語。
折騰了大半宿，萬磁王和金剛狼都掛了彩，瑞雯竟然奇跡般的沒有絲毫損傷，作為這次亂鬥的最終勝利者，她抱著胳膊一臉嘚瑟地站在沙發前，用鄙視的目光掃射剩下鬥敗的兩個人。
「要不是我不打女人……」金剛狼嘟噥道。
「哼。」萬磁王冷笑一聲：「懶得跟你一般見識。」
瑞雯絲毫不在意兩個男人的嘴炮，她對著樓梯招招手：「查理斯，西莉婭！」
金剛狼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但萬磁王立馬就挺直腰杆正襟危坐了。
X教授面無表情地坐著輪椅從樓梯上漂浮下來，在他身後，西莉婭一手摟著個巨大的芒果抱枕，另一隻手控制著輪椅飄穩點別把她爸比磕著碰著，整個人困得睡眼朦朧直打哈欠。
「什麼事啊……」西莉婭閉著眼睛看都沒看，直接走到距離自己最近的沙發邊坐下：「大半夜的擾人清夢。」
「咳咳，」萬磁王看著坐在自己身邊困得東倒西歪的閨女，好氣又好笑，他伸手一摟西莉婭的肩膀將她攬進懷裡，努力用柔和的語氣低聲說：「沒什麼事，你睡吧。」
「哦。」西莉婭點點頭，五秒鐘後猛地睜開眼睛震驚地盯著萬磁王：「父親？！」
「哎呀睡吧睡吧，」萬磁王捂住了西莉婭的眼睛：「我就是沒事，路過，來看看你……」
瑞雯推著X教授的輪椅停在了沙發邊上，她嘲諷道：「大半夜路過，真有情調啊。」
萬磁王強行不理瑞雯：「……順便給你送點零花錢，夠用嗎？」
「說得好像我們家很窮似的，」瑞雯繼續嘲諷：「你賣一年的廢鐵也比不上我們投資理財一個月賺得多。」
萬磁王：……我忍。
X教授放任瑞雯過了兩句嘴癮後制止了她：「行了，既然沒什麼事，就都去睡覺吧。」
「艾瑞克，」送走了其他人後，X教授無奈地看著萬磁王：「你下次能不能在正確的時間走正確的通道進入這裡？我沒在大門上寫著你不得入內吧？」
那天晚上西莉婭實在是太困了，只有點模糊的印象，她記得自己抱著芒果枕著萬磁王的大腿躺在沙發上直接睡過去了，朦朧中感覺到萬磁王和X教授低聲談了點什麼嚴肅的話題，談完之後倆人還在客廳裡擺了盤棋，下了一整夜。
自此之後，西莉婭就再沒見過萬磁王，直到剛才在監控視頻裡看見她爹明顯比之前冷了五十度的臉龐。
「西莉婭小姐，」賈維斯講西莉婭神遊的思想喚了回來：「您真的要出去？」
「嗯，」西莉婭點點頭：「我有點在意，還是去看看吧。」
托尼還想說什麼，卻見霍華德對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眼下西莉婭的戰鬥力絕對是不可或缺的，與其總是想保護她，倒不如讓她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我們在這裡很安全，放心吧，」霍華德說道：「有了賈維斯的幫忙，左拉不在話下，你們趕緊去。」
「我也不是直接跑到他們面前的，」西莉婭抬手點了點螢幕：「他們這不是自己分開了嗎？」
螢幕上出現了靈蝶曼妙的背影，她一手拎著把武士|刀，另一隻手中握著由精神能量凝聚而成的紫色長鞭，正邁著輕快地步伐向電梯走去，而其餘人則留在了一樓大廳中目送她的背影，並沒有一同跟上。
「奇怪……」托尼嘀咕了兩聲，終於下定決心：「你當心。」
西莉婭微微一笑，對著托尼和巴基雙手比心：「我知道。」
出了辦公室，三人對視一眼，轉身向著不同的方向離開。西莉婭深吸一口氣，擴大思維領域，聯繫上了琴：【琴，你那裡完事了嗎？】
【已經搞定了，】琴的聲音依舊很平靜，精神力沒有絲毫的波動，似乎她剛才解決的不是冬日戰士而是路邊隨便的一條雜魚：【剛才思維連結斷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我感覺到了艾瑪——】
琴話音未落，艾瑪的精神力忽然插|了進來，她聲音顯得很急促：【西莉婭，快走！】
西莉婭和琴同時愣了一下，西莉婭剛想抓住艾瑪詢問詳情，卻發現艾瑪的精神力已經消散了。
西莉婭皺起了眉頭：【剛才不是我的錯覺吧？】
【不是，】琴語氣凝重地說：【那是分裂出來的思維碎片，並不是她直接連接了我們。】
【她為什麼要這麼說？】西莉婭奇怪地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琴忽然提高了聲音：【你當心——】
西莉婭轉過一個彎，和靈蝶在大樓的拐角處狹路相逢了。
泛著紫色光芒的長鞭劈頭蓋臉地砸下來，西莉婭就地一滾，以一個不怎麼優美的姿勢狼狽地躲過了一擊，後退到玻璃窗邊，思維能量在她指尖緩慢凝聚，淡藍色的光芒點點旋轉著逸散落下。
「就你一個？」西莉婭眯起眼睛看著靈蝶：「你似乎……和夢境裡的不太一樣？」
冬兵夢境中的靈蝶是個身材高挑膚白貌美大長腿的白種女性，但西莉婭面前的靈蝶卻是個亞裔，而且還一身日本忍者的打扮。
不過依舊美得英姿颯爽。
靈蝶聞言秀眉一挑：「就是你破解了我給冬日戰士鎖上的心靈枷鎖？」
西莉婭笑而不語。
「小姑娘，有兩下子，」靈蝶點點頭：「不過我最擅長的並不是心靈枷鎖，而是——」
靈蝶後退半步，做了個抬手抽刀的動作，同時有紫色的思維能量在她的指間迅速凝聚變成了一把很長的太|刀。她猛地彈跳而起，對著西莉婭的頭頂一刀斬下！
西莉婭站在原地沒有動，她模擬了快銀的能力，時間被緩慢地無限拉長了，靈蝶原本迅速的動作在她眼中也變得遲鈍起來，她步履輕快地走到了靈蝶面前，一個掃堂腿將她踢出去老遠。
時間限制解除，靈蝶狠狠地朝著牆壁撞上去，卻在途中被忽然出現的紅魔一把抱住，救了下來。
西莉婭嘖了一身，臉上閃過可惜的神色。
有紅魔在，快銀的能力就不太適用了。
紅魔可以瞬身到任何地方，西莉婭在心靈感應的狀態下還能感知一下周圍空間力量的波動將他提前逮出來，但是在快銀狀態下就辦不到了，紅魔神出鬼沒的，有好幾次西莉婭在他忽然出現在自己身後了才發現他的蹤跡，再發動快銀的能力拉長時間，差點兒就被人背後捅刀子了。
況且周圍還有一個揮著各種武器隨時騷擾的靈蝶在，一來二去，西莉婭的處境就有點困難。
就在這時，西莉婭的大腦中忽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笑聲：【甜心，你這邊的情況也不太好嘛。】
【韋德？！】西莉婭被忽然聽到的死侍的思維嚇了一跳，旁邊虎視眈眈了半晌的靈蝶立馬將劍化為長鞭甩出，纏住西莉婭的腳踝往後猛地一拉，將她絆倒在了地上：【嗷！】
【看起來你很需要我的説明呀，】死侍的聲音聽起來很歡快：【那正好，我們換換吧！】
【等等，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大腦裡？】無數的疑問湧上了腦海，有那麼一瞬間西莉婭心中的恐懼達到了頂峰——她害怕自己的大腦因為接觸了死侍的思維而被炸掉。
【別擔心，我說過了，你可以試著聽一聽我的心，會發現很多有意思的東西哦，】或許是感覺到了西莉婭的害怕，死侍的聲線柔和了不少：【現在，放輕鬆，哥不會讓你有事的。】
大腦中死侍的聲音還在迴響，西莉婭忽然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似乎有誰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往後狠狠地拽了一把。等西莉婭再次清醒的時候，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出現在了神盾學院裡。
呃……是快要完全化為廢墟的神盾學院。要不是標誌性的雄鷹雕塑還矗立在不遠處的樓頂上，西莉婭根本認不出這裡是哪兒。
身後傳來了憤怒的咆哮聲，西莉婭下意識地就地一滾，躲開了雷霆萬鈞砸下來的一拳。
煙塵散盡，眼珠發紅的綠巨人雙手握拳，冷冰冰地盯著跪在廢墟之上的西莉婭。
臥槽！這是什麼情況？！
西莉婭嚇得一哆嗦，剛想模擬科特的能力瞬身逃走，一低頭卻忽然發現自己竟然穿著紅色的緊身制服，而且胸肌結實，雙臂孔武有力，臉上還帶著悶死人的頭套……
這是死侍的身體吧？！
西莉婭：？？？
【甜心！】死侍的聲音在西莉婭的腦海中再度響起，帶著令人難以忽視的愉悅：【你身材果然不錯，就是前面有點重，哥得適應適應……】
【韋德•威爾遜！】西莉婭深吸一口氣，發出了憤怒的咆哮：【從我的身體裡滾出去啊啊啊！】
第63章
西莉婭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她連滾帶爬地在廢墟當中四處亂竄，躲避著發了狂不斷追殺她的綠巨人。也不知道死侍之前對浩克做了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導致浩克非要一門心思死揪著死侍不放手，就是要恁死他才甘休。
在逃竄的同時，有無數的疑問從西莉婭心頭吹泡泡似的冒出來，向上一直飄，最後充滿了整個大腦，憋得又暈又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跑到你身體裡來了？】生死關頭，逃命第一的西莉婭連火都發不出來了，她有氣無力地哼哼著：【你幹嘛了？你剛才還腦我，你也會心靈感應？】
【甜心，你逃命呢，怎麼還有這麼多問題要問啊？】死侍的聲音顯得很無奈：【我沒腦你，只是接收到了你的腦電波而已，你跑就是了嘛。】
跑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而且其他人呢？怎麼綠巨人就追著你啊！
西莉婭實在是不適應死侍這具身體，覺得哪兒都彆扭，就像是小姑娘穿了件男款大號的套裝似的，拖拖拉拉，恨不得把腿和胳膊上的皮掀起來往上多卷兩層，她苦逼地問：【娜塔莎和超人呢？還有克林特，你們分散了？】
【沒有，】死侍的聲音忽然變得幸災樂禍起來：【大超讓藏在暗處的九頭蛇一個氪星彈顏|射廢了，黑寡婦去抓那個九頭蛇了，至於鷹眼，誰知道他藏在哪兒放冷箭呢？】
【超人被氪星石攻擊了你有什麼好開心的啊，】西莉婭哭笑不得：【結果就變成你一個人扛boss了好嗎！不對現在是我在扛boss！】
【你要學會放風箏，】死侍一本正經地說：【身為一個腿長的職業，怎麼能學不會如何溜boss呢？】
二人交流間西莉婭已經跑出了不遠的距離，但浩克始終追著她不放，別看浩克塊頭大，但人家動作靈活行動迅速，完全不像是這種體型該有的，也虧得死侍的身體素質不錯，西莉婭咬著牙玩命使勁兒沖，要不然早就被追上了。
「韋德！」西莉婭忽然聽見頭頂傳來了熟悉的呼喊聲，同時一支箭嗖地射了過來，巧妙地插|進了西莉婭和浩克之間，幫西莉婭攔了一下浩克砸下的拳頭：「把他往東邊帶，再往前全都是學生了！」
「我才不是韋德那個糟瘟的混蛋！」西莉婭仰頭沖著克林特喊道：「能不能讓他換個人追啊！」
克林特一時沒理解西莉婭話中的意思，只當死侍又在滿嘴跑火車，他聳聳肩膀露出個愛莫能助的姿勢，臉上的表情看著挺正經的，但語氣中卻洩露了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不能，沒辦法，誰讓你剛才手賤想要去扒人家褲子呢？」
西莉婭：……
賤賤，你真重口味。
西莉婭只得無奈地掉頭往反方向跑，帶著浩克在一定範圍內不斷地兜圈子，她到不覺得這麼跑很累，可能是精神高度集中的緣故吧。但也不能一直這麼跑下去啊，西莉婭畢竟不是死侍，死侍雙手長刀大殺四方說不定還能跟浩克一搏將他制服，輪到西莉婭這個冒牌貨用著死侍的身體，對綠巨人就是完全束手無策。
【什麼時候能換回來？】如果死侍就在眼前，西莉婭絕對會揪著他的衣領子使勁兒搖晃他，力圖把他那左邊是水右邊是面的大腦晃成一鍋漿糊：【我要跑死了！】
【等我幫你解決完靈蝶這個大禍害，】死侍漫不經心地說：【這小妞是個劍道高手，你打不過。】
【那我謝謝你啊！】西莉婭說：【旁邊還有個紅魔會瞬移，跟科特的能力差不多，你當心一下。】
【知道了寶貝兒。】死侍擺擺手，對著站在面前不遠處的靈蝶拋出一個暗示意味很濃的媚眼：「大美人，有兩下子嘛，你成功引起我的興趣了。」
靈蝶微微一愣，直覺告訴她眼前的「西莉婭」和剛才的西莉婭不管是在說話風格還是舉手投足的小動作上都有著很大的區別，如果不是臉完全一樣，而且靈蝶確定西莉婭從未離開過，這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人。
西莉婭的思維遮罩很強大，靈蝶無法探聽在她身上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時之間也就沒想到其實是死侍和西莉婭互換了身體，腰細腿長的美人皮下早就不是軟妹子了，而是一枚人形自走黃|暴機。
死侍揉了揉眼睛，目光落在了靈蝶手中那pikapika泛著紫色電光的長劍上，頓時悚然一驚：【我的上帝，搞什麼，對方是星球大戰片場穿越過來的嗎？還自帶光劍？甜心你這配置不行啊！】
死侍一邊抱怨一邊在西莉婭身上四處亂摸，摸了半天隻從大腿上綁著的武裝帶裡抽出了一把蝴蝶|刀：【看看人家的光劍，再看看你的蝴蝶|刀，這要哥怎麼剛正面？】
【你傻嗎，她有光劍你不會跟著販劍嗎，】西莉婭一個急刹車停下來，從浩克的胯|下鑽過去掉頭接著跑：【直接拷貝靈蝶的能力就行了呀！】
西莉婭表示絕對不承認其實剛才自己也沒想到這一點。
【對哦！】死侍激動地打了個響指，抬手把蝴蝶|刀一扔，然後五指做了個淩空後抓的姿勢，一把比靈蝶手中的劍要大上整整一倍的長刀就「刷」地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中。
死侍臉上浮起了猙獰的笑容，他雙手握著長刀，對著靈蝶劈頭蓋臉地砍下去：「看哥的四十英尺長刀劈不死你——」
【你別亂想！】西莉婭百忙之中還不忘抽空叮囑一下死侍：【我怕你——】
死侍揮刀揮到半截，忽然覺得胳膊一沉，思維能量化成的長刀在瞬間漲大了幾十倍，刀尖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後撞碎了走廊上的防彈玻璃，接著因為慣性的作用，刀刃在砍塌了半面牆後不僅捅破了天花板，還砸穿了地板，然後才化為淡藍色的螢光四處飛散。
死侍：……
靈蝶：……
被刀刃擦破頭皮勉強躲過一劫的紅魔：……
【——能力失控。】
被死侍無意間破壞了承重牆，整層樓開始變得搖搖欲墜起來，地板發出了一聲喑啞的哀鳴，向著下方緩緩塌陷下去，天花板上也開始劈裡啪啦地往下掉碎石塊。
【甜心你真是烏鴉嘴！】死侍甩出藍色的光鞭纏住變形的窗框，借力一拽把自己彈射出去，透過開裂的天花板躍上了六十四層。
紅魔抱著靈蝶緊跟在他後面追過來。
【跟我有什麼關係！】被逼到牆角的西莉婭抬手拔刀勉強架住了浩克狠狠砸下來的一拳，她感覺自己腳下的地面都塌陷下去幾分，快速將刀抽回來，西莉婭就地一滾，繼續往開闊的地方跑：【你智障嗎！】
【制杖？不不不哥又不是大魔法師，沒法制杖，】死侍憑藉著西莉婭輕盈的身材和他天生刻在靈魂裡的良好平衡性安全落地了，【不過我可以持盾啊！】
死侍話音未落，一面由精神力凝結而成的巨大盾牌憑空掉了下來，對著靈蝶和紅魔狠狠地砸過去。
紅魔抱著靈蝶在半空中忽然消失，緊接著又出現在了死侍的身後，靈蝶剛要趁機下黑手，一面大盾牌忽然在死侍的背後凝聚而成，把他整個人都擋住了。
靈蝶一刀劈在了盾牌上，除了一聲沉悶的響，沒有其他絲毫效果。
【紅魔太煩了！】死侍跟西莉婭吐槽：【就不能想個辦法先把他恁死嗎？】
【我要是有辦法還用得上你出馬？】西莉婭跑了半天，終於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死侍還有個叫做四次元口袋的寶貝，於是她抬手用一種生無可戀的表情摸遍了全身上下，最後終於從……褲|襠裡……把它掏出來了。
「調料包……速食麵……比基尼……」
西莉婭掏一件扔一件，把比基尼扔出去的時候刮過一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風，將比基尼忽忽悠悠地吹起來掛在了正巧低頭的綠巨人的腦袋上。
【怎麼都是些破爛，】西莉婭完全沒意識到大危機要逼近了，她急切地問道：【就不能掏出點武器來嗎？】
三叉戟大樓那邊，無數面大盾牌正下雨似的向著靈蝶和紅魔劈頭蓋臉地砸，兩人被迫分開，在狹窄的走廊上來回躲避，靈蝶被趕去了電梯一側，紅魔則漸漸被死侍逼向了走廊盡頭。
【你得想著你要什麼，】這時死侍聽到了西莉婭的求助，他微微一笑，掄起一面盾牌砸飛了正巧瞬身到他身側的紅魔：【比如說……想要一架迫|擊|炮。】
「哦不！」死侍雙手捂臉倒抽一口冷氣：「撒幣死侍！不要開|炮！」
漫天亂飛的盾牌瞬間變成了無數架迫擊炮，它們在半空中停留了一秒鐘後，開始紛紛墜落，還沒等這些大|炮把地板徹底雜碎，在死侍撕心裂肺的呼號聲中，迫擊|炮們又變成了鋪天蓋地飛揚著的各種面額的美鈔。
「媽的智障！」死侍狠狠地呸了一聲：「用鈔票砸死他們！」
相比於泛著幽藍色光芒的狹長光劍和巨大的圓盾，精神力凝聚成的美鈔看起來毫無威懾力，哪怕數量再多，也無法讓人心生警惕。
畢竟是紙嘛，紙能做什麼？
當被無數金錢包圍的時候，紅魔靠在雪白的牆壁上，發出了一聲嘲諷的冷笑，他抬起手一把捏住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張面額為十的鈔票，不顧它在指間拼命顫抖著掙扎，稍稍用力就將它捏了個魂飛魄散。
老大的閨女肯定是腦子有問題了，才會做出這麼不靠譜的事情。
紅魔在心裡偷偷嘲笑了一下西莉婭的智商，然後很慫地將念頭快速抹除得一乾二淨。
畢竟有白皇后這個可以讀心的變種人在，萬一她小心眼地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報告給了萬磁王，那可不就冤枉死了？
紅魔不屑地撇撇嘴。
但是很快，紅魔就發現自己笑不出來了。
不要小看柔軟的紙張，在高速旋轉的情況下，一張輕薄的紙也能將堅硬的木頭切成兩段，更別說是血肉之軀的人了。
所有靜靜漂浮的鈔票忽然旋轉起來，它們裹挾著強勁有力的風，向著紅魔呼嘯而去。起初鈔票們只在擦過紅魔裸|露在外的皮膚時留下一道淺淺的割痕，痕跡甚至細得感覺不到，也沒有鮮血流出來，但隨著鈔票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它們的殺傷力也越來越大，在紅魔身上割出來的口子開始逐漸加深，時不時有一縷細碎的鮮血將鈔票的邊緣暈染成了很淺的紅色。
一張兩張鈔票，紅魔還能伸出手將其一一捏碎，百張千張呢？幾億張呢？
走廊裡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死侍堵滿了鈔票，不管瞬身到哪裡都會被擦到，怎麼擋得過來！
情急之下，紅魔單手按在牆壁上，在確認牆裡面是一間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後，他直接瞬身闖了進去。
「搞定！」死侍發出一聲低沉而短促的笑，他打了個響指，無數鈔票在半空中炸成了一朵朵淡藍色的小煙花，星星點點的光芒緩緩落下。
對著牆角的攝像頭擠了擠眼睛，死侍雙手攏在唇邊喊道：「將他困在裡面！」
紅魔站穩後還未來得及鬆口氣，就看見自己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個男人，他悚然一驚，發動能力想逃出這間辦公室，卻發現自己瞬移的能力竟然失效了，最終慌不擇路的他砰地一聲狠狠撞在了牆上。
細碎的電流發出滋滋的聲響，直接把紅魔電暈過去了。
「嘖，」霍華德蹲在紅魔邊搖了搖頭：「這位兄弟腦袋不太靈光啊！」
賈維斯看都沒看紅魔一眼，他重新走回了大螢幕前：「廢物。」
幹掉紅魔之後，死侍哼著歌歡快地向著電梯一蹦一跳地跑過去：【甜心，問題解決了嗎？】
【什麼破玩意兒！】西莉婭哭喪著臉扛著迫擊|炮跌跌撞撞地跑：【光給我個炮|筒不給炮|彈是幾個意思啊！】
【你傻嗎？再掏個炮|彈出來不就行了？】
唉才不會告訴你哥也犯過只拿了炮|筒結果沒炮|彈的錯誤呢。
死侍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他召喚出一面巨大的盾牌反身輪出去，對悄悄潛伏到他背後偷襲的靈蝶來了個慘無人道的照臉砸，把人家如花似玉的妹子砸成了大餅臉，兩眼一翻暈了過去，也不知道是疼得還是氣得。
「雙殺！」死侍舉手歡呼：「牛逼死侍！麼麼噠！」
幹掉了靈蝶和紅魔，死侍表示很開心，他一開心了就喜歡裝少女，以前還得穿著女裝四處晃蕩去辣別人的眼睛，萬一碰上了鐳射眼和金剛狼這種剛正不阿的耿直漢子，分分鐘就要變成一場大規模械鬥，最後的結果九成九是死侍被人民群眾聯手，群起而攻之，打得頭都要飛起來了。
現在和西莉婭互換了身體，被人揍的煩惱就統統解決了，死侍可以盡情地裝嬌羞可愛的小姑娘，反正西莉婭那張臉嗲起來也不怎麼違和。
死侍抬手摸摸西莉婭光滑白嫩的小臉蛋，覺得手感挺好，一時沒忍住，就順著往下摸，摸過了微尖的下巴，纖長的脖子，清晰的鎖骨……
呃……不行不行！不能犯錯！死侍左手抓右手，滿臉糾結地靠在電梯前。
要不……請示一下？
西莉婭正手忙腳亂地把炮|彈裝進迫擊|炮中，她第一次用這玩意兒，能無師自通地把炮彈裝對已經很難得了，手腳慢點不算什麼。眼瞅著頭頂胸罩神情憤怒的綠巨人要追過來了，西莉婭運足氣勢將迫擊炮扛在肩膀上，好不容易瞄準了，正準備發射的時候——
【甜心，跟你商量個事唄，】死侍期期艾艾的聲音出現在腦海中，帶著一絲嬌羞和隱秘的雀躍：【哥真的要把持不住了，你這胸的存在感實在是太強烈了，它對我有一種特別的吸引力，總是跳到我的視線裡提醒我……我就摸一下，一下，好吧？】
死侍一邊說，一邊低頭抬起手——
西莉婭被死侍嚇得花容失色，手一抖炮就打歪了，所幸終於恢復了元氣的超人以光速竄出去，將炮彈攔截下來，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旁邊的廢墟堆裡。
「死侍，」超人雙手叉腰站在西莉婭的面前，他微微皺著眉頭，清澈的眼眸中滿是不贊同：「你怎麼能亂打炮——」
超人話未說完，就聽見「死侍」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大超被嚇了一跳，剛想問怎麼了，就見「死侍」將炮筒隨手一扔，低頭開始解褲腰帶，邊解還邊發狠罵道：「韋德•威爾遜！你要是敢……敢……我就閹了你！」
【可以呀，】死侍愉悅地一笑：【只要你願意，就是疼了點，反正第二天會長出來的，我不是對你說過嗎？】
臥槽太賤了！
西莉婭這下沒招了，她一手拎著褲腰帶一手握刀在原地打轉，毫無威懾力地威脅道：【你要是敢亂來，我一定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咱們走著瞧！】
【先爽過再說，】死侍大咧咧地說道：【如果你喜歡那就來嘛，我可以當成是情趣啦……】
綠巨人砰砰砰地追過來了，超人見「死侍」一臉被雷劈了的樣子，也不指望這個神經病能有什麼作為，他搖搖頭，向著綠巨人迎了上去，和他正面打成了一團。
西莉婭深吸一口氣，決定直接把死侍的靈魂從自己身體裡拽出來，她雖然沒具體嘗試過，但剛才也體會到了靈魂互換一瞬間的感覺，心中還是有個方案的。
就在西莉婭準備動手的時候，死侍忽然說道：【嗶的智障！這種時候來打擾老子！】
電梯「滴」的一聲響，萬磁王帶著天使和艾瑪走進了六十四層的走廊，跟死侍打了個照面。
死侍先是一愣，繼而臉上浮現出了歡欣鼓舞的激動表情，他眨眨眼睛，蹦起來揮手送了萬磁王一枚香甜飛吻，掐著嗓子用甜到發膩的聲音嗲嗲地喊道：「爸爸，好久不見！你想我嗎？愛死你了麼麼噠！」
天使：……
艾瑪：……
真不愧是老大的閨女，某些方面和老大一樣令人一言難盡。
萬磁王剛剛邁開腿，腳還懸在半空中，被死侍一嗓子嚇得花容失色，腿一軟就往旁邊歪了過去，要不是艾瑪眼疾手快不動聲色地扶了他一把，萬磁王今天丟人就丟大發了。
「你——」萬磁王深吸一口氣，盯著「西莉婭」的目光忽然變得銳利起來，片刻後他冷笑一聲，語氣冰涼地說：「冒牌貨……艾瑪，讓他滾出去！」
艾瑪沒說話，她只是猛地抬起頭，漂亮的雙眸死死盯住了「西莉婭」的眼珠。
【快回來！】
西莉婭覺得心中一震，被艾瑪的精神力衝擊的思維屏障旋轉扭曲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將她的意識從死侍的身體裡拖了出去。
眼前瞬間黑暗，又逐漸被璀璨的星辰之光照亮，像是穿過了宇宙空間的隧道一般，朦朧中西莉婭看見身側由時光組成的通道壁上快速閃過了被模糊拉長的億萬年歲月，她感覺到有人與自己擦肩而過，一隻溫暖的手掌落在她的頭頂，輕輕拍了一下。
還沒等西莉婭叫住那人，她就重新回到了混沌的黑暗之中。
從睜眼到閉眼只有一瞬間，西莉婭卻感覺時間漫長得好像從開天闢地到世界毀滅走了個來回，她茫然地眨眨眼睛，逐漸收攏了自己飄忽神游的思緒，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目前的處境。
「父……親？」
看著萬磁王那張跟記憶中神情大不相同的臉，西莉婭遲疑起來，就算是一模一樣，她也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人是那麼的陌生，根本不像是會在過生日的時候送她禮物、大半夜潛入賽維爾學校偷偷來看她的艾瑞克•蘭謝爾。
【西莉婭，快走！】
【甜心，你在哪兒？！】
兩道思維之音同時在腦海中響起，一道是艾瑪的，一道是X教授的。
西莉婭不動聲色地瞟了艾瑪一眼，發現她面上雖然沒什麼異常，但貼在身側的手指卻在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
【爸爸，】西莉婭先回答了X教授的呼喚：【我在三叉戟大樓。】
【艾瑞克是不是在你身邊？】X教授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急切，沒等西莉婭回答，他就繼續說道：【離他遠點，他不是你父親！不管他對你說什麼，千萬別跟他走！先去找琴！我馬上就到！】
X教授說完就切斷了精神連結，留下西莉婭一個人茫然地站在原地。
這是怎麼了？什麼叫「他不是你父親」？
西莉婭決定偷偷地詢問一下艾瑪，她剛準備發出思維觸手去連結艾瑪的大腦，就見萬磁王對著自己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西莉婭下意識地倒退一步，她聽見萬磁王聲音沙啞地說：「很像。」
「終於見到你了。」
第64章
一輛不起眼的轎車拖著車尾揚起的潑天煙塵一路呼嘯而過，在開羅排列的密密麻麻如玩具般的大街小巷裡靈活地四處鑽挪，最後一個漂亮的甩尾，停在了某處杳無人煙的土民房外面。
斯考特歪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他單手捂嘴面有菜色，像是被扔進洗衣機裡攪了一遍的貓似的蔫搭搭的，天旋地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車已經停了。
「洛根你個混蛋……」斯考特低聲呢喃道：「車開這麼快是想去死嗎？」
「還不是你們趕得急？」洛根一臉無辜地聳聳肩膀，他打開駕駛室的門，走下來繞去了後排，幫X教授搬出了他的特質全金屬輪的大輪椅。
斯考特扒著車窗艱難地看著洛根將輪椅放到地上，X教授雙手撐著自己的身體努力挪了下去坐在了輪椅裡。看了一會兒斯考特忍不住問道：「教授，你沒事？」
「你要學會適應，斯考特。」X教授單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斯考特立馬覺得臌脹成一團漿糊的大腦被一股溫柔的力量燙帖平整了，思路清晰很多。
洛根單手叉腰，拿下叼在嘴裡的煙捲，吐出了一陣濃烈的煙圈，他斜乜著斯科特：「你下來嗎？」
「當然。」斯科特撐著兩根軟成了麵條似的腿爬下了副駕駛：「來都來了，少看不起人。」
洛根嗤笑一聲。
洛根在前方開路，斯科特推著X教授的輪椅跟在後面，三人無聲無息地走進了院子裡。
院中有不少身穿黑色罩衣、跪在地上沖著院子中央的一個地洞跪拜的人們，他們口中念念有詞，對X教授等人的到來無知無覺，偶爾抬起頭，臉上那股狂熱的神情看得洛根和斯科特心中發毛。
「教授……」斯科特低聲詢問道：「這……」
X教授搖搖頭，那些不斷磕頭的人們忽然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的錄影似的統統定格在了原地。
「走吧，」X教授低聲道：「應該在下麵。」
地洞的開口很窄，洛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X教授的輪椅也一併搬了進去，此時他心中無比地想念西莉婭、琴和緋紅女巫，羡慕她們擁有可以使用思維能量操控輪椅的能力。
實在不行，來個萬磁王也行啊，老子不想搬磚啦。
幸虧哈利•奧斯本不在場，且他並沒有可以觀察別人思想的能力，否則這漫威第一烏鴉嘴的稱號馬上就要易主了。
雖然洞口很窄，但地下卻是別有洞天，拐過一小節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倉促開出來的通道，在逐漸適應了黑暗的環境後，眾人眼前豁然開朗，他們漸漸看清楚了周圍的一切。
於是洛根叼著的煙掉了，斯考特差點兒被腳下的碎石塊絆倒砸在X教授身上。
誰能想到不起眼的小破院地下竟然有一個呈三棱錐形狀的巨大空間呢？
「我的上帝……」扒著輪椅扶手站穩後，斯考特不自覺地推了推眼鏡：「這是……什麼建築？」
「不知道，」洛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四處轉悠：「看起來像是一處祭壇？」
「不，」X教授搖了搖頭，他推著輪椅順著坑坑窪窪的道路顛簸著往前走：「這是一座金字塔的內部，垮塌之後被埋到了地下。」
金字塔內被人清理了差不多一半左右，至少正中央被洛根認為是祭壇的東西周圍乾乾淨淨，連一絲塵土都摸不到。洛根和斯科特跟在X教授身後緩緩走上了祭壇，三人在地面上畫著的古老而又神秘的陣法邊緣站定。
「這代表了什麼？」洛根對於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一向沒什麼研究，他隨口說道：「召喚邪神嗎？」
「不知道，」X教授閉上了眼睛，他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但我感覺到了……宇宙魔方的力量，和幾個月前的紐約之戰那天，漫天逸散的能量系出同源。」
「宇宙魔方？」洛根微微一愣：「那東西不是在紐約之戰後被雷神索爾帶回神域收藏起來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宇宙魔方最早是九頭蛇曾經的頭領紅骷髏在地球上發現的，」逐漸走遠的斯考特聽到了洛根的疑問，回了他一句：「再往前就不知道那東西是怎麼跑到地球上來的了，說不定這裡是宇宙魔方曾經待過的地方呢？」
「不，」X教授的目光在神秘莫測的陣法上遊移著：「這股殘存的能量波動是新鮮的，最多不會超過兩個月。」
這下事情有意思了，要麼就是被雷神帶回阿斯加德的宇宙魔方又被人偷了出來，要麼就是世界上還有其他和宇宙魔方能量相近的東西存在。
就在X教授快速思考這兩種可能性哪個更貼合實際的時候，斯考特驚恐的聲音忽然傳來：「你們快過來！我發現了萬磁王！」
「什麼？」X教授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和洛根對視一眼，後者趕忙推著他向斯考特那裡趕去。
斯考特正站在三棱錐形空間的一處角落裡，在他面前躺放著一具被挪開了一半棺蓋的法老棺材，棺木上依稀可見曾經精緻漂亮的彩繪塗漆。
斯考特茫然地回過頭，伸手一指棺材裡面：「這是萬磁王吧……我沒產生幻覺？」
洛根一腳踢飛了棺材蓋，躺在棺材裡的人徹底暴露在了大家面前。
確實是萬磁王。只見他眉頭緊皺，臉色慘白如紙，雙手交疊著規規矩矩放在小腹上，身上還穿著他那套萬年不換的基佬紫裝備。
「他怎麼會在這兒？！」洛根垂頭看著萬磁王的姿勢，一時只覺得有股冷氣從腳後跟順著脊柱直直地往上竄到了頭頂，然後蔓延擴散到了全身，他被凍得打了個寒噤，籲出一口氣：「他還活著嗎？」
斯考特默默地搖頭，他和洛根兩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一人探向萬磁王的脖頸，一人探向萬磁王的胸前。
片刻後兩人同時松了口氣：
「有心跳……」
「應該沒事，脈搏很有力。」
但隨即斯考特和洛根又不解地對視了一眼：如果萬磁王真的沒事，他躺在這具棺材裡面做什麼呢？沒事幹cos法老王嗎？
就在二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X教授忽然開口了，他的聲音帶了一絲微微的顫意：「不……」
斯考特回過頭，看見X教授正單手按著自己的太陽穴，他緩緩睜大了眼睛，海藍色的漂亮瞳孔中逐漸漫上了難以置信和驚恐的神情：「不……我感覺不到他的思維了。」
「艾瑞克的大腦，是空的。」
*
西莉婭狐疑地盯著萬磁王，她試探地問：「父親，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來找你，」萬磁王很乾脆地說，他對著西莉婭招招手，露出一個自以為很溫柔很具有親和力、但在西莉婭眼中就像是露了尾巴的狼似的笑容：「西莉婭，跟我走。」
果然讓爸爸說中了！西莉婭頓時心生警惕，她不動聲色地釋放出了思維觸|手呼喚琴過來幫忙壓陣，同時嘴上還在跟萬磁王周旋著拖延時間：「走？去哪兒？你八輩子都沒管過我的死活，今天怎麼忽然來找我了？」
萬磁王微微一愣，繼而皺起眉頭：「沒管過你？」
西莉婭心想你個西貝貨裝的還挺義憤填膺的哈？她貌似漫不經心地擺擺手：「所以今後你也不用管我了，我是不會跟你走的，我跟爸爸過得很好。」
萬磁王的臉色開始往下沉，他的語氣也變得冰冷了一些：「西莉婭，不要讓我說第二遍，如果你現在跟我走，我還能留你那些朋友們一命。」
所謂打蛇打七寸，掐人軟肋也是一樣。萬磁王要是威脅西莉婭「你再不跟我走我就揍你一頓把你捆走」，西莉婭還真不把萬磁王當回事，但是當萬磁王說要對她的朋友們下手的時候，西莉婭憤怒了。
「你不是我父親，就算我爸爸再中二晚期沒畢業，也不會對我的朋友們做這種事情。」西莉婭冷冰冰地拆穿了假萬磁王的把戲，她抬起頭，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是誰？」
就在說話間，冰藍色的思維能量順著西莉婭的指尖逸散而出，在周圍布下了一圈看似綿軟的流動屏障，一旦假萬磁王有所動作，西莉婭就能立刻反擊。
「我是誰？」萬磁王忽然笑了：「孩子，我是你父親。」
萬磁王緩緩抬起手掌，距離他最近的牆壁開始迅速風化成沙，聚攏成飄帶的形狀層層疊疊地纏繞在他的周身。艾瑪目光中閃過一絲很淡的驚恐，她不動聲色地向後退去，試圖遠離萬磁王，但天使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他甚至對萬磁王的這項能力很感興趣。
「你的新能力嗎？」天使興致勃勃地問。
「算是吧，」萬磁王抬眼看向天使，下一句話卻是對艾瑪所言：「艾瑪，你要去哪裡？」
「我——」
艾瑪尚未說完一個字，西莉婭忽然發難，她模擬了靈蝶的能力，抬手甩出一根閃著藍光的長鞭纏住艾瑪的腰，將她向自己的身邊扯過來，與此同時飄蕩在半空中的思維能量瞬間聚攏成團，沖到了萬磁王面前，砰地炸開。
「走！」
西莉婭拽著艾瑪沖到窗戶邊。同為心靈能力者，西莉婭根本不用開口，艾瑪就知道她想要做什麼了，電光火石間，艾瑪主動變成了鑽石形態一拳砸碎了玻璃，西莉婭則一手將鞭子甩出去死死纏在窗框上，一手摟住了艾瑪的腰，帶著她從窗臺邊一同翻身落下。
呼嘯的風聲從耳邊掠過，西莉婭將大量的思維能量釋放出去作為阻攔自己降落的緩衝物，然而才三秒鐘不到，她就忽然覺得自己很疲憊，仿佛精神力瞬間被抽走了大半。
這情況不對勁兒，自從上次召喚了鳳凰之力救場後，西莉婭就特別注意控制精神力使用的節奏，之前跟死侍靈魂互換的時候，他為了幹掉靈蝶和紅魔，消耗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的精神力，剩下四分之三，不論西莉婭是否要和假萬磁王剛正面，她用剩餘的精神力逃跑是綽綽有餘的，絕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沒用多久就開始力竭。
六十四樓才落了不到一半，再這樣下去恐怕還沒到底西莉婭就先撐不住了，鑽石形態的艾瑪會不會被摔死西莉婭不知道，但她可是很不經摔的。
屋漏偏逢連夜雨，一聲巨響從頭頂傳來，西莉婭勉強抬起頭，只見天使長開了雪白的翅膀破窗而出，他如同迅捷的猛禽般俯衝而下，向著西莉婭和艾瑪追來，他臉上掛著愉悅的笑，在逐漸靠近的過程中甚至還有心情做了個大鬼臉。
【放開我！】艾瑪在西莉婭的腦海中大喊：【否則我們都會摔死的！】
「你說的對。」
西莉婭點點頭，艾瑪微微一愣，她以為西莉婭至少反駁一下，沒想到她竟然……
艾瑪的大腦還沒轉過彎來，就被西莉婭毫不猶豫地向著遠方拋了出去！
在艾瑪目瞪口呆的注視中，西莉婭喊道：「琴，接住她！」
昆式戰鬥機從三叉戟大樓的後方繞著飛了過來，琴靠在打開的機艙門邊抬手一甩，鳳凰之力化為一隻幾近漆黑的火鳳凰，展開巨大的雙翅疾馳而去，將艾瑪接在了自己的後背上。
扔掉了艾瑪的西莉婭略微喘了口氣，感覺精神力流失的速度驟然變慢了不少。
西莉婭側身避開了天使第一輪的衝擊，她手上一緊，控制著鞭子停止拉長，將自己懸停在了半空中。
沖過頭的天使兜了個很大的圈子才繞回來，他在西莉婭面前不遠處停住，不停地撲扇翅膀保持著懸空的姿勢，一雙淡藍色的眼睛饒有興趣地盯著蜘蛛俠一般貼在玻璃上的西莉婭。
「他不是萬磁王，」西莉婭先開口了：「你還要跟著他？」
天使發出了一聲短促的笑：「我崇尚力量，管他是誰。」
「他在利用你，」西莉婭不得不提高了聲音說道，因為路過的風總是將她的話拉扯得支離破碎：「我父親在哪兒？」
「誰知道呢？」天使不懷好意地眯起了眼睛：「利用？如果你管這個叫利用的話……」
隨著天使的聲音漸漸變低，他翅膀上雪白的羽毛開始脫落，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根鋼鐵鑄成的羽毛，它們從皮肉裡爭先恐後地鑽出來，摩擦碰撞間發出吱嘎作響的沉悶聲，聽得西莉婭牙口直泛酸。
一眨眼的功夫，天使翅膀上柔軟的白色羽毛就全部脫落，不知被呼嘯的狂風卷去了何處。
看著西莉婭震驚的眼神，天使臉上浮起了一個高傲的笑容，他緩緩張開了自己的鋼鐵之翼，鋥亮的金屬羽毛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西莉婭：……
西莉婭貼在玻璃上默默無語地盯著天使：「你真的要這樣嗎？」
「怕了？」天使得意地抖動著自己全新的翅膀：「怕了就乖乖跟我走。」
天使有意給西莉婭表演一下自己的能力好加深威懾力，他將翅膀一抖，五根鋒銳的羽毛激|射而出，將西莉婭腳下的玻璃窗打的粉碎。
「怕？怎麼可能？」西莉婭忽然笑了，她用看珍稀動物的目光關懷著天使，眼神裡充滿了愛心：「該怕的人是你啊。」
感謝社區送溫暖。
西莉婭撤掉了靈蝶的能力，長鞭在她指間緩慢消散，炸成了一團團細小的藍色煙花。
令天使感到驚訝的是，沒了長鞭，西莉婭也沒有失去控制摔下去，她抬腿在牆上一蹬，飄飄蕩蕩地浮在了半空中。
「你不知道我的能力是什麼嗎？」西莉婭對著天使伸出手掌做了個向後抓的姿勢，天使瞬間感覺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住了他的翅膀，將他拽得打著旋朝西莉婭撞過去。
西莉婭催動磁力歪歪扭扭地閃到一邊，和天使擦肩而過，然後眼睜睜地看著他臉貼牆狠狠地撞上了玻璃。
「再來？」西莉婭動動手指，天使從玻璃上被拽開，向著空曠的半空橫飛出去。
「哦不，回來，誰讓你跑那麼遠了？」西莉婭聳聳肩膀，可憐兮兮的天使又被拖拽了回來。
天使試圖拼命煽動翅膀離開西莉婭的身邊，但拖著這麼一副巨大的金屬翅膀，天使根本不可能跑出西莉婭的能力範圍，而且他在更換了金屬翅膀之後，有一段時間是沒法換回普通翅膀的，得等羽毛長齊了才能用。
一來二去天使被折騰得暈頭轉向，他氣得破口大駡：「有本事……正面單挑！」
「沒本事，」西莉婭拽著天使向地面上飄去：「這不是正在單挑麼？」
三叉戟大樓前空蕩蕩的看不見一個人，人民群眾早就跑光了。
西莉婭將天使不輕不重地摜在地上，自己則落在了他身後不遠處，同時解除了萬磁王狀態。
剛才在半空中飛速的能力流失好像錯覺一般，西莉婭估摸了一下自己剩餘的精神力，覺得短時間內不休息補充，也不開大，她還能跟三個靈蝶剛一波正面。
【琴？山姆？隊長？】西莉婭釋放了思維觸|手：【你們都在昆機上嗎？搞定了？】
【搞定了，】琴接通了西莉婭的思維連結：【我路過，順手幫了山姆一把。】
【那就好，】西莉婭松了口氣，她看看表，發現距離洞察計畫最初設定的炮|彈發射時間還有不到三分鐘，盯著手腕上一格一格挪動的秒針，西莉婭這才感覺到了緊張的情緒：【任務算是完成了，去大樓裡接一下托尼和巴基，我們去神盾學院幫娜塔莎他們，如果浩克已經被制服了就去哥譚。剛才遇上了萬磁王，我也沒注意他們現在情況如何了……】
等等，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西莉婭緩緩回過頭，看著委頓在地鋼羽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天使，整個人都震驚了。
臥槽，剛才竟然沒想到，這傢伙不單單是普通的鳥翅膀，他還能變成鋼翅膀啊！
能把天使變成鋼翅膀的人除了好單純好不做作的天啟爸爸，還能有誰！
嗶剝聲響起，一團紫色的能量波動將空間撕裂成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萬磁王抬腿跨出這個簡單的「空間門」，他目光如炬，先是掃過了正努力爬起來的天使，眼眸中染上了一絲微微的不滿，然後才將視線轉向了一臉懵逼的西莉婭。
「很好，」萬磁王點頭稱讚：「我很滿意你的能力。」
萬磁王對著西莉婭伸出了手：「跟我走。」
跟你走幹什麼？變成殺馬特組團出道嗎？
那句邀請不是通過嘴巴和聲帶說出來的，而是直接傳遞進了西莉婭的大腦中，還伴隨著一股細微的能量震盪。西莉婭頓時覺得意識變得混沌起來，同時精神力飛速流逝的感覺又來了。
果然是他在抽取力量。
西莉婭努力對抗著萬磁王的思維控制，她急促地喘著粗氣，抬起頭用兇狠的目光瞪視前方。
深吸一口氣，西莉婭將全部的精神力凝聚成鋒銳的一點，對著入侵了自己大腦的那股思維狠狠地刺了過去：【從我的大腦裡——滾出去！】
兩人的精神力撞在一起，僵持了片刻後，萬磁王的精神力被逼出了西莉婭的大腦。
「愚蠢。」萬磁王用浸滿了冰碴子的目光死死盯著西莉婭：「敬酒不吃——」
天空忽然迅速地陰沉下來，大朵大朵的烏雲聚攏在三叉戟大廈的上空，一道明光璀璨的閃電驟然劈下，打斷了萬磁王的話。
第65章
電閃雷鳴中，有道魁梧的身影手舉大錘，以一個十分拉風的姿勢酷炫登場，倏然降落在了西莉婭身邊，而被他引來的雷電則向著對面的萬磁王頭頂狠狠地劈了下去。
電光火石間，萬磁王絲毫不懼，他抬手一指天空，劈裡啪啦的雷電被一道無形的場力攔在了頭頂，三秒鐘後成煙花狀四處炸開。
西莉婭打了個響指釋放出精神力凝聚成弧形的巨大盾牌擋在面前，抵消了四處亂炸的雷花。
「史塔克給簡打電話說你們需要幫助，」雷神索爾低下頭對西莉婭聲如洪鐘地問：「我沒來晚吧？」
「沒有。」西莉婭星星眼地看著索爾：「很及時，謝謝你！」
「客氣了，大家都是自己人，」索爾大咧咧地一揮手，給了西莉婭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他將目光轉向萬磁王，臉色立馬就陰沉了下來：「嘖，看你打扮成這德行就知道不是個好人。」
看見索爾來了，萬磁王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一步，半隻腳邁進了他背後那閃著淡紫色光芒的空間裂縫中。西莉婭反應過來這人要逃跑，但她一時之間把不准該不該攔住追過去或者把他放走。
如果對方真的是天啟爸爸，就算有雷神在……能打得過他嗎？
但要是不攔著讓他離開，誰知道天啟這是占了萬磁王的身體還是單純易容成了他的樣子來騙西莉婭的？總要問清楚吧？
想到為了偷看孩子半夜爬賽維爾學校的牆結果被金剛狼毆打（大霧）的萬磁王，西莉婭深吸一口氣，出聲問道：「我父親呢？」
「艾瑞克•蘭謝爾，」盯著萬磁王的雙眼，西莉婭補充道：「他人在哪兒？」
萬磁王饒有興趣地看著西莉婭：「你憑什麼認定我不是他？」
「現在還問這種問題有意思嗎？」西莉婭嘲諷道：「他不會開空間門，他沒你那麼不近人情，最重要的是他從來不會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其實萬磁王在當爹這方面的畫風一直都是傻白甜的，天啟爸爸你知道嗎？
萬磁王曾經試圖遊說西莉婭加入他的兄弟會，按照他的說法，如果西莉婭點頭同意成為了兄弟會的一員，從此之後她就會在老爹萬磁王的光輝照耀下，升職加薪出任CEO，變成兄弟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二把手，統領一干能力出眾的變種人，走上人生巔峰。
當然萬磁王挖牆腳的行為最後被X教授發現了，不過X教授倒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讓西莉婭自己選擇。
西莉婭扒在窗戶邊上看了眼一望無際的賽維爾城堡，又看了看萬磁王糟糕品味的基佬紫，最後義正言辭地決定跟著爸爸走絕對不動搖。
萬磁王面露遺憾之色，但他並沒有強迫西莉婭，只是摸了摸她的頭，讓她過得開心就好。
不過後來雞賊的西莉婭還是偷偷地哄了哄親爹：「我可以留在X戰警裡成為你的臥底呀。」
聽了閨女的話，萬磁王表示，就算知道這是隨便哄他的也吼開心哦！
「你這是在拐騙少女？」聽了幾段西莉婭和萬磁王的交談，索爾不贊同地皺起了眉頭：「還偽裝成了人家的父親？太可惡了！」
話音未落，一向嫉惡如仇的索爾掄起錘子又轟隆隆地召喚來了一道閃電，對著萬磁王劈頭蓋臉地砸下去。
萬磁王臉色鐵青地退到了空間裂縫裡，正要逃跑，西莉婭當機立斷，趁著萬磁王躲避閃電的空檔，思維能量追過去纏住了他的四肢，使勁兒把人往外一拽。
「琴！」西莉婭大喊：「攔住他！」
黑色的火鳳凰乘風而來，懸停在萬磁王背後，它發出一聲清啼，張開了雙翅——
冰藍色的能量忽然破開虛空奔湧而出，將萬磁王製造的紫色空間裂縫層層纏裹起來，還分出了無數股向著周圍四處蔓延，在截斷了西莉婭纏著萬磁王的思維之力的同時擊碎了琴發射的鳳凰之力。
手上的力量驟然斷裂，西莉婭一時沒防備，向後摔去，被索爾攔了一把。
嘲諷的聲音懶洋洋地響起來：「愚蠢。」
這聲音對西莉婭來說是陌生的，但卻讓索爾瞬間變了臉色，他怒吼道：「洛基！」
身穿黑色修身西裝的洛基邁開大長腿走到了萬磁王的身邊，他將手裡拎著的一個人朝西莉婭和索爾面前扔過來，阻擋住了差點兒向他沖過去的索爾。
西莉婭低頭一看，發現那個雙目緊閉不省人事的倒楣蛋竟然是九頭蛇的領袖之一，原神盾局的局長，亞歷山大•皮爾斯。
這位仁兄不是早就跑路了嗎？怎麼會被洛基逮住的？
等等！西莉婭大腦中靈光一閃，她回憶起了霍華德曾經說過的話。
「十分鐘之前皮爾斯在這裡啟動了洞察計畫，然後帶著一根會閃光的權杖離開了，還留下了竊聽器……」
會閃光的權杖？
洛基的權杖！
西莉婭眯起眼睛透過重重疊疊的光芒看向洛基，果然他手中握著一柄閃著淡藍色光芒的權杖。
還有洛基用來覆蓋萬磁王那個空間門的能量……
宇宙魔方？
西莉婭心中一凜，她拽住意圖再次沖向洛基的索爾，急切地問道：「宇宙魔方！你確認它還在阿斯加德嗎？」
「少廢話，」萬磁王不滿地看了洛基一眼：「既然來了……」
「走，」洛基聽到了西莉婭的話，他臉上浮起了一絲很淺的微笑，目光掃過西莉婭的側臉，洛基用簡短的語言打斷了萬磁王的話：「有人來了。」
洛基的聲音落下，萬磁王的臉色微變。
西莉婭身後出現了第三道空間門，但不同于萬磁王和洛基製造的空間門只是將空間進行了撕裂，這道空間門的效果是「扭曲」。
明黃色的光斑以逆時針的方向飛速旋轉縈繞在圓形空間門的邊緣，飛濺出斑斑點點的星光，在這圈美麗的光芒之外，空間正在一點一點地破碎成無數斑駁的鏡像。但最令人感到詫異的時，路過這道破碎的空間門的生物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一隻飛鳥從低空掠過，它被反射著微光的空間碎片映出了無數扭曲的身影，但離開空間門的範圍之後，飛鳥繼續按照自己預定的軌道向著天際翱翔而去。
這是一種很高深的技術，或者說是魔法，只對限定之內的人有用，其餘生物就像是完全看不到那道空間門似的——它們並不存在於一個維度之內。這樣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至少打起架來，不會傷及普通民眾，也不用賠償那些被毀的大樓的損失。
能做到這點的人，在西莉婭淺薄的見識中，她只知道一個人選。
全美洲魔法界的扛把子老大哥，擁有至尊法師稱號的奇異博士史蒂芬•斯特蘭奇。
果然，下一秒，一位身披紅色披風的男人從空間門裡邁了出來，洛基在他完全走出來之前一把拽過萬磁王的胳膊將他拉進了由宇宙魔方和權杖製作的臨時空間門裡，二人飛速逃之夭夭。
「別走！」索爾一腳踩在皮爾斯身上，把昏迷的皮爾斯踩得疼醒過來，他向著消失的空間門沖了過去，中途還被倒在地上的天使絆了一跤，以及其窘迫的姿勢摔在地，導致晚了一步，眼睜睜地看著熊弟弟和萬磁王消失在了眼前。
「該死！」索爾神情憤怒，他狠狠一拳砸下去，將大理石鋪設的鋥光瓦亮的地破開一個大坑。
「年輕人，不要太暴躁。」奇異博士大步走來，他繼承了索爾的優良傳統，又是一腳踩在了皮爾斯身上，導致皮爾斯剛醒就又被踩得昏了過去：「西莉婭？太好了你沒事。」
奇異博士松了口氣：「你爸爸火急火燎地聯繫我，讓我趕緊把他從開羅送來三叉戟大樓……真是的查理斯一點都不體諒別人，我開空間門也是需要消耗能量的，而且我家裡還烤著肉呢……」
西莉婭：……
「嘖，對了，」奇異博士微微皺起眉頭：「我剛才是不是踩到什麼東西了？」
西莉婭搖搖頭，她甩出精神力把皮爾斯拖去了一邊：「沒有，這裡光滑得空無一物，你怎麼可能踩到東西呢？」
「那就是我的錯覺，」奇異博士聳聳肩膀：「可我總覺得自己好像還忘了一件事情……」
五分鐘後，X教授神情溫和地坐在輪椅上，奇異博士滿臉愧疚地蹲在他面前。
「我錯了，查理斯，」史蒂芬撓了撓頭：「我很少帶別人一起走啊，轉頭就忘很正常嘛。」
「我看你是老年癡呆了，」X教授面帶微笑地說：「多補充點維生素，別總是吃烤肉。」
「很少見這樣的教授啊，」琴挽著斯考特的胳膊對他偷偷地說：「我只在教授和萬磁王吵架的時候見過。」
「你是不是覺得教授聽不到我們在聊什麼……」斯考特無奈地說道。
「我當然知道他能聽見啦，」琴微微一笑：「我只是想跟你說說話，但是一時找不到話題。」
洛根面無表情地站在另一邊：「西莉婭，過來認領你爸。」
西莉婭走到法老棺前，她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指，推開了虛蓋著的棺材蓋，看見了面容安詳長眠……不對是「睡」在裡面的萬磁王。
「怎麼回事？」西莉婭茫然地看了看洛根，又將視線轉向了斯考特，二人皆低下頭避開了她的目光，於是她又看向了X教授。
X教授不知道跟奇異博士說了點什麼，現在正沉默不語，沒注意西莉婭灼熱的視線。
反倒是奇異博士發現了西莉婭的不對勁兒，他走過來，拍了拍西莉婭的肩膀：「你——」
「嗯？」奇異博士皺起了眉頭，他盯著躺在棺材裡的萬磁王看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他的靈魂呢？」
「不知道，」X教授推著輪椅緩慢地挪過來：「我們找到艾瑞克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你們在說什麼？」西莉婭一把攥住了X教授的手：「爸爸，我父親他怎麼了？」
「他出了點問題，」X教授溫柔地摸了摸西莉婭的頭，對她低聲道：「甜心，別著急，找個地方，我們慢慢說。」
*
這次的動|亂事件以九頭蛇的全面失敗告終，同時也成了復仇者聯盟的行動史上毀壞建築物最少的一次。
「以後要繼續保持下去啊！」躺在病床上，只有眼睛能轉動的尼克•弗瑞用鼓勵的目光看著大家：「發揚這種勤儉節約的美好品德！」
「希爾，這邊你照看著點，」大家十分默契地忽略了弗瑞的話，娜塔莎對著希爾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容：「我們先回去了，X教授那邊還有點事。」
「去吧，」希爾點點頭：「揪出了亞歷山大•皮爾斯，再順著他往下查，比之前幾個月抓內奸的時候要方便多了。」
「喂，都別走，我話還沒說完呢！」弗瑞不滿地說道：「回來！隊長！我跟你說，有關冬日戰士的身份……」
局長深知欺負人要找老實的來欺負、以及打蛇打七寸等多種樸實的大道理，開口就去套路複聯的靈魂人物美國隊長史蒂夫。
史蒂夫聞言，果然想停下腳步轉回去，但他還未來得及動作，就被托尼和克林特按著肩膀同時往外推，托尼邊推邊說：「行了，走吧，有佩姬在，你還愁冬日戰士的身份？」
其實巴基的身份問題霍華德在跟賈維斯入侵神盾局的網路的時候已經順便解決了，但托尼很討厭說出「霍華德」這個名字，便把功勞按在了佩姬的頭上。
「托尼，謝謝你。」史蒂夫低聲說道。他知道巴基的存在對於托尼來說始終就像是梗在喉嚨裡的一根刺，他不對著巴基喊打喊殺都是心地善良了，還能想著幫他解決一下戶口問題，真的是……
「跟我沒關係，」托尼的臉色變了變，他輕描淡寫地說：「都是老頭子自己弄得，有時間來看看他吧，他一個人看大門挺寂寞的，你要是再帶兩個美女過來，他會更開心的。」
史蒂夫：？？？
隊長還不知道霍華德把自己做成了系統、並且已經被賈維斯弄回史塔克家看大門的事情，他一臉茫然地看著托尼。
托尼卻懶得再解釋了，他將史蒂夫推給了克林特，擺擺手離開了。
萬磁王被X教授安置在了賽維爾學院的實驗室裡，他身上插滿了管子用來維護身體各項機能的運轉，曾經是著名外科醫生的奇異博士在給萬磁王檢查過後得出了此人身體完全沒問題的結論，之所以一直沉睡著無法醒過來，是因為靈魂已經不在這具身體裡面了。
「被抽走了，」史蒂芬單手按著萬磁王手腕上的脈搏，神情凝重道：「只看他我沒法判斷更多，但就當時我在金字塔裡看到的，以及你的描述……這是一種古老的獻祭術，宿主將祭品的精神力量吸取到自己的身體裡，然後他就能使用祭品的能力了。」
能將萬磁王這麼厲害的變種人當成祭品……能有誰？看著神情恍惚坐在旁邊的西莉婭，史蒂芬沒有問出這句話。
「這也是我的看法。」X教授籲出一口氣：「那果真是個祭壇……而且上面有宇宙魔方的能量波動。」
「宇宙魔方？」史蒂芬眯起眼睛：「那這件事情還得找複聯來幫忙解決了。」
「已經聯繫了他們，」X教授揉揉眉心，頗有些疲憊地說：「說是先去看弗瑞，隨後就到。」
「宇宙魔方在洛基手裡。」西莉婭忽然說道，她抬起頭看著X教授：「那天我親眼看到他拿著從皮爾斯那裡奪來的權杖，打開了空間門。根據科爾森描述的洛基第一次出現的情景，他手中的權杖只有控制人的心靈這一項能力，不具備開空間門的技能，但宇宙魔方不一樣，那是空間寶石。」
洛基逃來地球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索爾跟著彩虹橋空間門的波動一路探查，卻並沒有找到他的蹤跡。如果洛基並不是借助彩虹橋才來到的地球呢？他要是通過空間寶石的力量來進行穿越，索爾抓不到他很正常。
X教授對著西莉婭招招手：「甜心，你想說什麼？」
西莉婭搬了個小板凳走過去，在X教授身邊坐下，把下巴磕在他的腿上，輕輕地搖了搖頭。
雜亂無章的頭緒太多了，一時之間難以理清楚，西莉婭也說不好自己心中到底在想什麼，但是直覺告訴她，這一切的事情都有著內在的聯繫。
「教授，我查到了一點有趣的東西，」漢克帶著瑞雯、琴等人推開門走進來，將幾個資料夾分給了X教授、西莉婭和奇異博士，他說道：「有關你們在開羅發現的地下金字塔。」
X教授最初會去開羅，是因為他從金世曼那裡得到了一條消息，有一個名叫「恩•沙巴•努|爾」的組織在四處吸收變種人，宣稱他們將要遴選頭領，恭迎神明的降臨。
如果只是一個名字很殺馬特的組織，自然不能引起X教授的興趣，但如果這個組織已經襲擊迫害了好幾個變種人，卻打著「幫他們進化到更高一層」的旗號呢？
如果這個組織被九頭蛇在背後偷偷資助控制呢？
這件事情最早還是萬磁王告訴X教授的，他跑來給西莉婭三姐弟送生活費，談話間提了起來。當時萬磁王沒當一回事兒，他只是憤怒於這個膽大包天的基本上全都是由普通人組成的組織竟然敢對變種人下手，於是他很想搞個大新聞來治治他們。
當然在搞個大新聞之前，按照國際慣例，萬磁王是會跟X教授透露一二的。
萬磁王的表面想法是：提前通過查理斯的嘴告訴你們一聲，聰明識相的，該收手就趕緊收手，別看爸爸多年不搞事，搞起事來那是要人命的，等爸爸真生氣了你們就徹底完蛋了。
萬磁王的真實想法是：以防萬一嘛，如果將來自己兜不住了還能召喚查理斯過來幫忙掃地一起背黑鍋。
萬磁王沒注意背後的深意，X教授卻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於是他通過佩姬搭線，委託了金世曼幫忙一起調查。
原本這事該交給有合作的神盾局，但當時九頭蛇已經自曝脫離神盾局了，弗瑞正在組織大家抓奸細，X教授怕秘密洩露，也就沒去麻煩神盾局。
事實證明X教授的決定是正確的，因為金世曼一查，就查出來了這個名字很殺馬特的組織竟然和九頭蛇有勾結。
這下問題就昇華了。
經過思考後，X教授決定親自去開羅走一趟。
X教授走得早了幾天，所以他並不知道西莉婭收到了盧瑟請柬，邀請她去參觀「古埃及文物展覽會開幕式」的消息，如果他知道，以他敏銳的直覺，就能將這兩件事情聯繫起來。
*
自從進入21世紀後，變種人出現的頻率明顯比幾個世紀前要多很多，很多狂熱分子們因此認為這是神明將要重新現世的原因。但X教授卻覺得其實不然，變種人的數量一直都維持在一個穩定的範圍內，大家覺得變多了，只是因為以前變種人被人類視為洪水猛獸，一旦發現就要抓起來恁死，為了保護自己的生命安全，變種人不得不努力偽裝自己，把自己當成是正常人去生活。後來瑞雯在國會大樓前救了總統，人類對變種人的形象才大為改觀，這鼓勵了很多隱藏起來的變種人走出陰影去爭取陽光下的生活，再加上現在是資訊時代，網路更加發達，人們更有見識，這才給了大家一種「變種人越來越多」的錯覺。
「那個叫做恩•沙巴……總之名字很殺馬特的組織，」漢克推著眼鏡看了半天，覺得拗口乾脆以別號替代：「並不是最近才有的，它已經存在了幾個世紀，而且這個名字很有深意，取自于古埃及的一位法老王，這位法老王生活在距今大約是在三千多年前。」
「有趣的是，這位法老王據說擁有強大的法力，可以呼風喚雨，平地起高樓，」琴說道：「除此之外，他還可以做到眨眼之間剝奪人的性命，或者是賦予死人重歸陽間的力量。」
「普通百姓將他奉為神明，因為他是不會死亡的，」艾瑪補充道：「但他的統治十分殘暴，於是有無數人爭先恐後地想要刺殺他，最後都失敗了，因為在他出現的時候，身邊總是跟著四位騎士，而他們會帶來瘟疫、戰爭、饑荒，
「還有死亡。」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7-8 11:20
第66章
博覽群書的X教授一下子就get到了艾瑪話中的重點，他微微皺起眉頭：「你說的是新約聖經，天啟四騎士？」
新約聖經中描述的情況是，在世界終結給予全人類最終審判的時候，有羔羊解開書卷七封印，召喚來四位騎士，他們分別騎著白、紅、黑、綠四匹馬，將戰爭、饑荒、瘟疫和死亡帶往人間懲罰人類的故事。
「有趣，」斯考特短促地笑了一聲：「這位法老王還抄襲聖經呢？」
「說不定是聖經抄襲他，他在位的時間可比啟示錄的成書時間要早了將近五百年，」奇異博士正在看資料，他頭也不抬地說：「要麼就是聖經裡說的末日審判就是記載化用了這位元法老王的事情。」
「是嗎？」X教授看向艾瑪，用平靜的聲音詢問她。
艾瑪的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恐懼神色，她漂亮好看的眉毛微微擰起，沉默了一會兒，才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籲出一口氣，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的不多……但……算是吧。」
「我從他的腦子裡面，看見了世界毀滅的情景。」
艾瑪是被琴帶回來的，那時「萬磁王」忽然對艾瑪動了殺心，西莉婭覺得可能是因為艾瑪提醒過讓她趕緊跑卻被「萬磁王」發現了的緣故，不管怎樣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艾瑪被「萬磁王」帶回去——結果絕對非死即傷，於是西莉婭便出手救了艾瑪一命，後來將艾瑪扔給了琴照看，她就一路跟著X戰警們回到了賽維爾學校。
還有倒楣催的被西莉婭把大翅膀拆得七零八落的天使沃倫•沃新頓，這位大兄弟被不想被塞一嘴狗糧所以躲去了一邊的金剛狼發現，饒有興趣地「請」了回來。
金剛狼對上萬磁王被克的死死的，對付別人可從來不慫，尤其是像天使這種驕傲的殺馬特少年，金剛狼就喜歡沒事兒欺負欺負他們。
根據艾瑪的說法，萬磁王是在給西莉婭送完生活費、和X教授討論過後回到兄弟會，才開始著手準備「搞個大新聞治治迫害變種人的殺馬特團體」這件事情的。
對於這件事情，大家普遍持消極態度，但表面上都顯得情緒高漲，十分支持老大恁死愚蠢的人類，究其原因主要是大家都知道萬磁王雖然是個場面人，但每次行動都是虎頭蛇尾，具體流程是老萬又犯二了，於是呼風喚雨地出了一大把風頭，隨後引來了怒氣衝衝卷袖子收拾爛攤子的X教授，被怒噴一頓後，老萬頓時就清醒了，也不瞎折騰了，也不要大新聞了，乖乖幫著X教授把爛攤子收拾完，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套路，都是套路，我們已經看穿了！兄弟會的變種人們義憤填膺地哼哼著：老大你肯定是覺得X教授最近忙得又沒時間搭理你了，所以以這種方式求注意啊！真是太……俗了。
所以大家誰都沒在意，老大願意折騰就瞎折騰唄，他折騰舒服了大家就都開心了。況且兄弟會的最大贊助商沃倫•沃新頓老爺表示對這件事情也很感興趣，大小兩個中二病一拍即合，手挽手愉快地出發啟程去了開羅，沃新頓老爺還大手一揮包了好幾架波音客機供兄弟們乘坐，到了開羅之後還安排了頂級豪宅……
有人覺得這樣做不妥啊！萬一那個殺馬特組織真的有什麼克制變種人的法寶怎麼辦？沒見都有好多變種人折在他們手上了嗎？
對此，兄弟會唯一智商線上的艾瑪表示，都折了這麼多兄弟了那肯定要去看一看啊，否則萬磁王這個老大還怎麼服眾？況且這次行動並非兄弟會一家，後面還有賽維爾學校那位當後盾呢。
聽說X教授也被拖下水了，大家頓時放心了，全都開開心心地跟著跑去了開羅，就當公款旅遊了，反正沃新頓老爺不差錢。
誰也沒想到，這次旅遊竟然會遭遇了那麼大的變故，差點兒連命都要搭進去了。
剛一到開羅，沃新頓老爺就強龍非壓地頭蛇，低調地出手抓回了一個殺馬特組織的成員——要不是艾瑪在旁邊死勸活勸說了半天要低調不能打草驚蛇，還運用了心靈感應威脅他，桀驁不馴的沃新頓老爺一定會把事情搞得大張旗鼓人盡皆知。
事實證明艾瑪的勸解是對的，通過對倒楣蛋成員的審訊，艾瑪驚訝地發現，這個組織竟然與九頭蛇有勾結。
「他們在尋找的『神明』，恰巧也是九頭蛇一直想要找到的『神明』。」艾瑪聲音沙啞地說道：「那人並不是個很重要的角色，從他的大腦裡我只能看到很零碎的片段，有用的資訊只有一條，他們組織就是以那位元神明的姓名來命名的。」
「神明？」默默抱著胳膊靠在病床邊的巴基忽然開口：「九頭蛇怎麼會信仰這種東西？他們不是二戰的時候才興起的嗎？我一直以為他們信仰的是希|特|勒。」
鑒於托尼目前看巴基和霍華德這倆人都很不順眼，為了避免發生衝突，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在戰鬥結束之後，巴基在跟史蒂夫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去賽維爾學校待一段時間，如果復仇者聯盟一直不歡迎他的加入，那他就紮根在X戰警了。
對於巴基的到來，X教授表示很歡迎，金剛狼和鐳射眼表示喜聞樂見，死侍表示……去你|媽|的。
保鏢不需要兩個，情敵也不需要。
但死侍的意見沒多大用處，城堡又不是他家的。
「九頭蛇的歷史很悠久，」奇異博士解釋道：「最早可以追溯到何時已不可考證，紅骷髏只是借用了它的理念而已，而將你帶走的那些前蘇聯人，他們才是『九頭蛇』的正統分支之一，二戰結束後左拉博士整理收攏了紅骷髏曾經的手下，帶著這些力量投奔到了正統的九頭蛇的懷抱中，兩個組織合二為一。」
巴基點點頭：「這樣啊。」
這些事情巴基從來沒聽說過，也不知道奇異博士是從哪裡得知的。
小小的插曲過後，艾瑪繼續解釋，她說後來是九頭蛇主動找上了萬磁王。
「我一直監視著開羅周圍的情況，自問隱藏的還不錯，也不知道他們是從何處得知艾瑞克就在開羅的，」艾瑪單手按住了額頭，眼眸中閃過一絲懊惱的情緒：「他們主動上門了。」
找上門來的人自稱名叫丹尼爾•懷特霍爾，是九頭蛇的頭目之一，他不知道跟萬磁王在房間裡關著門密談了點什麼，總之當大門打開之後，萬磁王宣佈從現在開始，兄弟會正式與九頭蛇合作。
一片譁然，有人提出反對的聲音，弱弱地問X戰警那邊怎麼辦，萬磁王一個冷冰冰的眼神瞪過去，艾瑪立即把那個不會看氣氛的變種人腦暈了保他一命。
真是傻孩子，你們就算有疑問，也不能現在開口問啊，還有外人還在這兒呢。
「那是什麼時候？」西莉婭抬頭看向艾瑪，她一隻手還死死握住萬磁王放在床邊的有些冰涼的手掌，神情晦澀：「爸爸在開羅決定和九頭蛇合作，是什麼時候。」
艾瑪靜靜地看了西莉婭一會兒，輕聲道：「在你生日之前。」
「難怪，」西莉婭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古怪，像是生氣，又像是無奈，她低頭看著意識全無的萬磁王：「我說他每年都記得給我送禮物，怎麼今年什麼動靜都沒有呢……」
巴基離西莉婭最近，聽到這話，他猶豫了片刻，還是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西莉婭的肩膀。
西莉婭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艾瑪卻忽然說道：「不是的。」
「不是的，」艾瑪認真地看著西莉婭：「艾瑞克說他跟九頭蛇合作，是為了送你一件很有意義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大家：……你當我們是傻子嗎？
面對眾人質疑的目光，艾瑪無奈地解釋：「他就是那麼對我說的，至於這件禮物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非要跟九頭蛇合作，我就不清楚了，霍爾懷特十分狡猾，除了艾瑞克，他不允許兄弟會中的任何人窺探相關事情的進展。」
攏了攏額前的碎發，艾瑪輕聲說道：「不過，我多少還是發現了一些事情的。」
在跟九頭蛇談攏之後，萬磁王跟著霍爾懷特回了紐約一次，也不知道是去幹嘛，當時兄弟會在開羅的一切事務就交給了艾瑪來處理。艾瑪想從九頭蛇哪裡打探消息，但九頭蛇們嘴嚴的就像悶葫蘆或者緊閉的蚌殼，以她畢生之力也沒法撬開。
這條路行不通，那就只能換一條了，於是艾瑪從開羅當地的奇怪組織下手了。在調查殺……是恩•沙巴•努|爾的相關資料的同時，艾瑪注意到有一隊人馬悄悄地潛入了開羅，他們買下了一大片不起眼的破院子，運來了很多挖掘機械，開始在院子裡挖坑。
開羅那種旁邊就是金字塔的城市，經常有有錢又有閑的考古愛好者慕名前來，四處下鏟子，隨便挖出個什麼東西都不奇怪。開始艾瑪沒有太在意，但當手下人來報說那些人背後的大老闆是大都會的著名企業家、全世界五百強公司之一的董事長萊克斯•盧瑟時，艾瑪知道，事情不對勁兒了。
還沒等艾瑪親自去探查一番盧瑟到底在搞什麼鬼的時候，霍爾懷特就帶著盧瑟的代表和萬磁王回到了開羅，他們還帶著一樣東西。
艾瑪用精神力感知了一下，發現那是個要命的大殺器——紐約之戰中，洛基遺失在地球的權杖。
「在盧瑟派來的代表的引導下，霍爾懷特拿著權杖，還有艾瑞克，他們三人一同走進了萊克斯集團一直在挖掘的遺跡裡，」艾瑪深吸一口氣：「那時我才知道，那座院子下面其實是個塌陷的金字塔，據說恩•沙巴•努|爾就長眠在其中。」
「但那是不可能的，」艾瑪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起來：「從我查到的資料來看，那位元法老王因為常年殘暴的統治，即使身邊跟著四位忠心耿耿的騎士保衛他的安全，最後他的王座還是被揭竿而起的人民給推翻了。」
「而、他、本、人，」艾瑪頓了頓，將語速有意識地放緩慢：「為了安全起見，杜絕這個不老不死的怪物的報復，恩•沙巴•努|爾則被大祭司施以古老的咒術，傾盡全力打開了連通異世界的通道，放逐到了遙遠的星球之外。」
艾瑪說完後，周圍一片沉默，大家都不知道該發表點什麼言論為好，因為這聽著就像是古代想像力豐富的勞動人民編出來的故事，也不曉得艾瑪這麼聰明的妹子為什麼會信以為真。
看見大家的反應，艾瑪搖頭苦笑一聲：「我開始也不相信，但是當一天之後，他們從小院裡走出來，其他人沒有覺得絲毫不對勁兒，我卻發現，站在我面前的艾瑞克，已經不是進去時的艾瑞克了。」
身為擁有心靈感應能力的變種人，艾瑪的洞察力十分敏銳，能夠感知到很多他人看不出來的東西。明明眼前的萬磁王長相沒變化、聲音沒變化、就連舉手投足間的動作都沒變化，但艾瑪就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一樣了。
「我相信你，」西莉婭說道，在艾瑪詫異的目光中，她看向了X教授：「爸爸，你還記得嗎？你說你在那座金字塔的祭壇上感知到了宇宙魔方的能量波動？」
X教授點點頭：「是這樣，能量波動很新鮮，殘留時間不超過兩個月。」
「三叉戟大樓下我們碰到了洛基，」西莉婭閉了閉眼睛，邊說邊整理著自己的思路：「當時我問索爾，宇宙魔方是否還在阿斯加德，索爾沒有回答，而是回仙宮求證去了，過段時間就能回來——但我估計是不在了，洛基從仙宮逃脫，沒走彩虹橋，除了可以穿越空間的宇宙魔方外，再沒有其他力量能讓他逃脫索爾的追捕。」
「我猜事情是這樣的，」西莉婭慢慢地說：「洛基在不知道被哪個勢力放出監牢——我們姑且假定他是自己逃脫的吧，他拿走宇宙魔方來到地球的目的僅僅是出於個人的意願而非受人指使。根據索爾的描述，只要洛基認定是他的東西，用盡手段他也會搶到手的，所以，他來找權杖了。」
「權杖在九頭蛇手中，」琴接道：「洛基找上了九頭蛇。」
「再然後……」西莉婭覺得事情豁然開朗：「宇宙魔方有穿越空間的力量，如果艾瑪說的童話是真的，那九頭蛇為了迎回他們被大祭司放逐到遙遠星系的神明，就需要使用宇宙魔方破開空間。」
「神明歸來後，因為虛弱，掠奪了被霍爾懷特騙進金字塔裡的艾瑞克的靈魂補充能量，」奇異博士猛地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向了躺在床上的萬磁王：「那位神明……是個變種人？」
「那個組織裡的成員都認為，天啟就是世界上出現的第一位變種人，」艾瑪笑了笑：「這位變種人擁有一種可以轉生的技能，每到他瀕臨死亡，就會將自己的思維轉移到另一位變種人的身上，同時還能汲取對方的力量，從而達到『永生』。」
「但是他並沒有侵佔艾瑞克的身體，」奇異博士尖銳地指出了問題所在：「他只是掠奪了艾瑞克的靈魂。」
「這我就不知道為什麼了。」艾瑪搖搖頭：「或許一段時間內他只能轉生到一個人身上，而艾瑞克並不是他的最佳人選？」
「萬磁王已經很厲害了，」斯科特吐槽：「除了他，滿世界的變種人，天啟還想著侵佔誰的身體，獲得誰的能力？」
斯科特話音剛落，大家同時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臉上，看得他心中一凜，還沒來得戰戰兢兢地開口問你們瞅啥，大家又挪開了視線，集體去看西莉婭。
「他對我說……果然很像？」西莉婭怔住了，她低聲呢喃道：「像什麼？」
「西莉婭，」艾瑪輕輕地歎了一聲：「我不知道為什麼，但他要找的人……是你。」
屋中的氣氛頓時變得凝滯起來，就在這時，X教授忽然眉頭一皺，他和琴同時看向了大門口。
暴風女奧蘿洛推開門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她神情焦急地說道：「教授，不好了，哥倫比亞大學送來的那兩個被迫變異的變種人發瘋了！他們掙脫了束縛，在學校裡四處攻擊學生！」
X教授二話不說，推著輪椅就往外走，其他人趕緊跟上，西莉婭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留在這裡沒有跟出去。
「你們去吧，」西莉婭拿著一塊帕子幫萬磁王擦了擦臉：「我陪他待一會兒。」
奇異博士看向巴基，後者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拽過一把椅子在西莉婭身邊坐下，陪她一起待著。
西莉婭感激地看了巴基一眼，巴基對她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就這麼沉默著不知道過了多久，西莉婭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摸遍了兜裡都沒找到，最後一轉頭，發現巴基托著手機默默地遞到了她面前。
「對哦，」西莉婭微微一愣：「之前好像被你拿走了……」
西莉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發現電話是哈利打來的，她接通了：「哈利？」
「西莉婭，是我！」彼得的聲音顯得很激動：「長話短說，我知道X基因促進劑和七號試劑以一定比例融合在一起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七號試劑？」西莉婭一臉茫然：「那是什麼？」
「呃……這個不重要！」彼得大手一揮：「先聽我說，X基因促進劑有很高的幾率促使實驗物向著『變種』的方向轉遍。」
彼得看著被哈利關在防彈玻璃罩裡的正在噴火的暴躁小白鼠，額頭上落下了一滴大大的汗珠：「它也對七號試劑有著相同的促進作用，同樣的，這兩種試劑的混合劑穩定性極差，實驗物可能會變成——」
彼得話未說完，就聽見電話中傳來了「砰」的一聲巨響，他嚇了一跳，抱著話筒使勁兒喊道：「西莉婭？你那邊怎麼了？你在哪兒呢？！」
那東西闖進來之前西莉婭就發現不對勁兒了，她一手拽著巴基，一手推著萬磁王的病床剛剛往後退了一步，就看見大門一下子被暴力撞飛了，一道魁梧的身影出現在了大門口。
巴基隨手抄起了金剛狼留在屋裡的一條長棍，警惕地護在了西莉婭面前。
「那是……」當看清楚入侵的物種後，饒是淡定如巴基也忍不住瞪圓了眼睛：「什麼東西？！」
「可能變成擁有變種人能力的扭曲的、猙獰的怪物，對吧？」西莉婭低聲說道。
在聽到了彼得急切的喊聲後，西莉婭打開了視頻，將鏡頭對準門口。
哈利手機的攝像頭圖元極高，清晰地把圖像傳送過去。
彼得看到後倒抽一口涼氣。
那是個長著章魚尾巴的、皮膚呈鮮紅色、還遍佈著密密麻麻的疙瘩的，人。
「我的上帝啊！」哈利端著製作好的解藥走過來，看見彼得盯著手機愣神，心中好奇便湊了過去，這一看不要緊，嚇得他差點兒沒把解藥弄撒了：「這是什麼玩意兒？！」
「就是那個糟瘟的七號試劑和X基因促進劑的混合試劑在人身上使用的最終效果！」彼得快速說道：「我們這兒有解藥！等我！」
掛斷電話後，彼得抄起解藥就要往外跑，被哈利攔住了。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見彼得馬上要開口反駁，哈利解釋道：「我從我爹的秘密倉庫裡翻出來幾件裝備應該用得上，從今天開始你得叫我綠影俠了……呸什麼破名字！我要給那個裝備換個塗裝！」
「開飛機，比蜘蛛俠你跑著的速度要快上許多吧？」哈利笑眯眯地補充了一句：「還有，你知道賽維爾學校的地址嗎？」
「這東西是怎麼出現的？」
西莉婭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她這裡算是最後一道防線了，難道那怪物是突破了所有人的封鎖一路打過來的嗎？
「不知道，」巴基警惕地盯著怪物：「你帶著萬磁王往後點，一會兒打起來了別被波及到。」
「我聯繫一下爸爸，」西莉婭剛剛打開精神力，忽然就覺得大腦一陣刺痛，有無數人在她的腦海裡大聲叫喊著哭嚎著，而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她認識的賽維爾學校的學生。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大家的精神力如此混亂？！
「我們得出去看看！」西莉婭咬牙將思維能量收了回來，她抹了一把額頭上留下的汗珠，站起來抽出了綁在腿上的蝴蝶|刀握在手裡。
怪物低聲地咆哮著，它似乎是想上前，但卻在門邊一直暴躁地徘徊，並不進來。
「它是人變的，」西莉婭對巴基說：「彼得說他們有解藥，不要傷害到它。」
「我……儘量，」巴基皺起眉頭：「有點難。」
就在西莉婭思考要不要拼著腦袋被狂亂的精神力炸掉的危險先把怪物腦暈的時候，她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我的上帝！」托尼•史塔克不滿的聲音傳過來：「這座學校到底在幹嗎？！打群架嗎？」
「為什麼大家今天都這麼暴躁？」緊接著是死侍愉悅的聲音：「不過我喜歡大亂鬥，來吧！加我一個！」
第67章
在聽到托尼的聲音後，西莉婭微微松了口氣，幸好還有其他正常人在，她還以為這破學校裡現在就剩下自己和巴基可憐兮兮地相依為命了呢。
等聽到死侍的大呼小叫後，西莉婭又覺得哭笑不得，她頗為無奈地喊：「別玩了，快過來幫忙好嗎！注意一下，門口有個——」
「上帝啊這是什麼鬼東西！」托尼比死侍跑得快了一步，他剛拐過彎就看見一個樣貌醜陋身材魁梧的怪物正堵在門口徘徊，頓時噁心得差點兒沒把隔夜飯吐出來：「外星人入侵地球了嗎？」
「哇哦！」死侍從托尼的肩膀上探出頭來張望，他眨了眨眼睛：「這位仁兄，你長得真是十分具有後現代的藝術氣息啊。」
死侍一本正經地說道。
「快別鬧了好嗎？」西莉婭將萬磁王的病床推去了小角落，打開隔離板將這片區域封鎖起來：「這是哥倫比亞大學送來的學生，據說是生化實驗室有危險藥劑洩露，發生了事故，結果這倆人在接觸了洩露試劑後就向著變種人的方向轉化了——哦，天啊！」
西莉婭忽然愣住了，她猛地轉過頭看著那個蹲在門口時不時發出低沉怒吼的怪物。
「怎麼了？」托尼看不清楚屋裡的情景，驟然聽不見西莉婭說話了，心中有些擔憂，他提高了聲音：「要打進去嗎？」
「不不不，別打死！」巴基也覺察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但他聽到了機甲變形的聲音，便先把心中的疑問放去了一邊，趕緊對托尼說道：「他之前是人，彼得和哈利說有方法讓他變回來的，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我們先牽制一下吧！」
而且這東西醜歸醜，看起來似乎也沒什麼惡意啊……如果以頭搶地算是惡意的話。
巴基默默地吐槽。
「真麻煩。」托尼不滿地嘟噥著，他將已經啟動完畢正在充能的脈衝炮比劃了一下，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對準了怪物：「這東西抗能量攻擊的級別是多少？」
「不知道，」巴基搖了搖頭，想到托尼看不見他的動作，便又多嘴說了一句：「要不你從最低級到最高級挨個試試？轟暈了算完？」
「你蠢不蠢？」托尼沒好氣兒地說，他對著怪物乾脆利索地開了一炮，打得毫無防備的怪物哇哇直叫，踉蹌著倒退了幾步，隨後死侍抬手拔刀，和托尼配合默契地將怪物趕進了屋中。
「甜心！別愣著了，」死侍揮出一刀逼退了意欲上前的怪物：「快走！」
巴基被一言不合就擅自行動的托尼搞得很無奈。趁著怪物讓開了大門口的位置，巴基在死侍的呼號聲中拉起西莉婭貼著牆根一鼓作氣溜出了門跟托尼匯合。
「巴基，」西莉婭低聲對巴基說道：「你聽到彼得剛才說什麼了嗎？」
巴基點點頭：「七號試劑和X基因促進劑。」
眼前這個「怪物」的行為表現和彼得在電話中描述的被混合試劑感染的實驗體情況相差無幾，不太可能是巧合。
「哥倫比亞大學那起藥劑洩露的事故，」西莉婭緩緩皺起了眉頭：「有人在借著他們的研究室研製這種混合試劑？」
是九頭蛇嗎？西莉婭的大腦飛速地思考著，靈光一閃，她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她的指導老師，漢尼拔•萊克特教授。
萊克特教授曾經是神盾局的顧問，但檔案卻被秘密消除了。如果他是九頭蛇……
西莉婭情不自禁地抖了一抖，她忽然意識到了如果混合藥劑在哥倫比亞大學被大規模釋放擴散，這件事情將引起怎樣強烈的社會反響和關注。
首先，七號試劑是奧斯本集團爬行生物研究室研究失敗的產物；其次，X基因促進劑是賽維爾天賦學校研發的東西，這是既定事實，一旦出事，這兩種試劑會將矛頭直指超級英雄和變種人。
試劑被偷了？誰信啊！研究出七號試劑那種危險品，為什麼不銷毀？
早就銷毀了？那為什麼還會被偷？
在憤怒的民眾和無孔不入的媒體面前，變種人和超級英雄縱然有千百萬張嘴也講不清楚道理。
超級英雄之所以存在，是建立在民眾對其信任的基礎上，然而歸根到底信任是個很脆弱的東西，平時英雄們做了無數的好事，拯救了無數的民眾，開始大家會感激，但漸漸地，當所有人都對超級英雄們無條件的付出習以為常後，這些好事就變得一文不值了。這時候，超級英雄們要是有誰不小心犯了個錯，十有八|九會被揪出來大批特批，上綱上線，口水與板磚齊飛，討論出無數的花樣來。
西莉婭毫不懷疑一旦哥倫比亞實驗室的事情被唯恐不亂的有心人爆料，說出導致普通人受傷的藥劑的來源，絕對會在社會上掀起一片反對的狂潮，到時候根本不用九頭蛇出面，普通民眾的口水和罵聲就能把超級英雄逼到絕境，然後政府再順理成章地出手……
西莉婭打了個寒噤，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暫時打住了往下想的念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九頭蛇這計畫真是環環相扣，看著總也沒有盡頭的樣子，誰都不知道他們在哪一步就埋下了伏筆，如果不是之前大家阻止了天空航母的發射，很可能西莉婭的設想現在已經發生了。
不過也可能是我想多了，這是最好的結果。短短的幾步路，西莉婭竟然思考了這麼多東西，她一時之間覺大腦有些憋悶，也就沒注意托尼和巴基有點不對勁兒的地方。
「這不就出來了？」托尼瞥了西莉婭一眼：「走吧。」
「走去哪兒？」西莉婭搖搖頭：「我爸爸還在裡面呢，這周圍的建築還算堅固，我們就把他困在這裡等彼得來送解藥吧。」
「你爸爸不是死了嗎？」托尼忽然說道，仔細聽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一絲深切的怨毒之意，就好像西莉婭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一具屍體在哪兒待著、有沒有人陪，又有什麼分別？」
「托尼？！」
沒想到托尼竟然會說這種話，西莉婭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原地。
西莉婭被托尼的話嚇住了，但巴基並沒有，他臉上閃過一抹陰冷的氣息，曲起手指敲在西莉婭的手腕上。西莉婭一時不查，被打中麻筋，她手指一松，握著的蝴蝶|刀脫手落下，被巴基反手接住，直接向著托尼的胸口刺了過去。
「巴基！你們倆要幹什麼！」西莉婭嚇得渾身冒冷汗，她趕緊抱住巴基的腰將他往後拖。
「放開！」巴基微微眯眼，蝴蝶|刀轉了個方向，對著西莉婭的手臂紮了過去。
「哥就離開一會兒你們就吵起來了，這是要幹嘛？八點檔開播了嗎？」
紅影閃過，死侍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切進了這場莫名其妙的鬥爭中，他一手揮刀架住了巴基的蝴蝶|刀，另一手握住了托尼的胳膊往上一抬，出膛的能量炮就向著天花板射|過去了。
「砰」的一聲巨響過後，天花板被托尼的脈衝炮打了個淺淺的小坑，果然就像西莉婭說的那樣，周圍的建築當真十分堅固啊。
「不建結實點行嗎？」死侍從背後抱住了一臉猙獰非要向著巴基撲過去的托尼，把他往和巴基相反的方向拽，邊拽邊吐槽：「這破學校三天兩頭被強拆，沒事兒就爆|炸，學生能活到畢業都是上帝保佑——」
死侍忽然怪叫了起來：「嘿！哥們你別咬我！你又不是女人！甜心他倆到底怎麼了？不是說好了一笑泯恩仇嗎？怎麼又打起來了！」
「我怎麼知道？忽然就打起來了！話說就算要打也該是我和托尼動手吧，畢竟他先嘴賤地攻擊了我父親……巴基到底在憤怒個什麼勁兒？」西莉婭也挺苦逼的，她死死摟住張牙舞爪堅定不移要向著托尼撲過去算帳的巴基，艱難地說：「總之先把他倆分開……那個長得很具有後現代藝術氣息的仁兄怎麼樣了？」
「仁兄被我暫時敲暈了跟我老丈人並排放在一起呢，」死侍說道：「隔著道光板。」
「誰是你老丈人！」西莉婭努力將下巴壓在巴基的肩膀上，探出頭去怒視死侍：「你少打旺達的主意！」
「哥想睡的人是你啊甜心！」死侍頓時覺得心都碎了：「跟那個小魔女有什麼關係？」
「你閉嘴！」西莉婭哆嗦了一下，猛地把頭縮回了巴基的背後。
西莉婭一腳踢上了醫療室的大門，大門合攏後自動鎖緊，除非有X教授等人的聲紋控制，任何人都打不開這道門。
將怪物關起來後西莉婭暫時松了口氣，她拖著巴基靠在大門上，顛三倒四地哄他：「不要折騰了帥哥，你要做一朵安靜的美男子……掉在地上的刀就不要去夠了乖……還有你的鐵胳膊，我知道它很厲害，舉起來炫耀就沒必要了好嗎？還有你別亂摸！」
「我受不了了！」拐角處和托尼鬥智鬥勇了半天的死侍憤怒地一跺腳，揚起手刀狠狠地砍在了托尼的脖頸後面，直接把人敲暈了。
「對哦，」西莉婭眨眨眼睛：「我怎麼早沒想到呢？」
西莉婭摩拳擦掌準備像死侍砍暈托尼一樣對待巴基的時候，巴基卻心有所感地轉過了頭。
猛地對上巴基無神的目光，西莉婭愣了一下，之前她一直從後面抱著巴基，沒發現異常情況，這時她注意到了巴基的瞳孔外面似乎蒙上了一層很淡的紅色光圈。
正當西莉婭想要湊近點仔細觀察的時候，巴基忽然扣住了西莉婭的手腕，他一擰一拉，兩個人之間的形勢瞬間互換，西莉婭被巴基按著胳膊以一個很曖昧的姿勢壓在了牆上。
因為巴基用力過猛，西莉婭的後腦勺被結結實實地撞了一下，發出了沉悶的聲響，她疼得眼淚都出來了，眼前的情景一下子變得模糊起來。
這是要幹什麼呀？怎麼這麼不友好？人與人之間基本的信任呢？
「我跟你說，詹姆斯•巴恩斯中士，」西莉婭深吸一口氣，想抽出自己的手去擦一把眼淚，但連拽了幾次都沒拽動，於是她憤怒了：「這事沒完——」
巴基的眼眸中閃過一道鋒銳的寒光，他微微側過臉，忽然張開嘴對著西莉婭白皙纖長的脖頸低頭咬了下去。
淚眼朦朧的西莉婭沒看見這一幕，收拾完托尼擰著手腕過來找西莉婭的死侍卻正巧看在了眼中，他大喝一聲飛快地沖過去，一巴掌敲暈了行兇未遂的巴基。
幾分鐘後，西莉婭打開了醫療室的大門，死侍一手夾一個，把巴基和托尼以毫不憐香惜玉的動作分別扔上了空餘的床位裡。
西莉婭打開了各項儀器，比劃了一會兒發現自己根本不會用，看向死侍，死侍表示自己平生最痛恨醫療器械，於是兩個笨蛋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最後把儀器又都扔了回了櫃子裡。
西莉婭決定還是用心靈感應試試看吧。
之前西莉婭試圖用思維觸手尋找X教授和琴，但卻被外面大家那混亂的思維刺激得渾身冒冷汗，為了防止自己也跟著瘋掉，她乾脆關閉了心靈感應。
「很奇怪啊，」西莉婭對死侍低聲道：「他們像是被什麼人控制了，還有外面的其他人應該也是。」
但這種情況出現的可能性基本為零，當時賽維爾學校裡有X教授、琴、西莉婭和艾瑪四個可以使用心靈感應的變種人在，還有奇異博士這個掛逼，來人得牛逼到什麼地步才能做到在他們五人的監視下不動聲色地潛入、釋放能力影響其他人？
「你們來的時候有外面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嗎？」西莉婭看向死侍。
死侍攤開手：「就沒有對勁兒的地方，我和史塔克進來學校的時候，前院空無一人，走廊裡倒是有幾個學生，不過他們就像沒看見我似的，也不打招呼——真是太沒禮貌了哥好歹還是老師呢！」
「說重點。」西莉婭面無表情地盯著義憤填膺開始卷袖子的死侍：「不要跑偏。」
「這就是重點啊！」死侍一本正經地看著西莉婭：「他們平時都會跟死侍老師打招呼的，還會說『死侍老師人家好喜歡你哦求籤名』，但是今天卻沒有；而且我看見那些學生的時候，他們正在推推搡搡地吵架，很快就要發展成為群毆啦。」
西莉婭實在是不明白說到群毆的時候死侍為什麼會這麼開心，她只得努力把話題往正路上引：「所以你們就沒管，直接過來了？」
死侍茫然地看著西莉婭：「不是你讓我別玩了趕緊過來的嗎？」
西莉婭：……你贏了。
理一下整件事情發生的順序，西莉婭發現了一個問題。
「是因為那兩個『變種人』？」西莉婭轉過身，將探究的目光落在了被死侍扔去角落裡的怪物：「奧蘿洛說他們逃跑了，然後大家跟著出去，就亂套了……」
潛入很艱難，但如果病毒源從一開始就被送到了賽維爾學校呢？
「我知道了，」西莉婭後退一步，她學著琴以前的樣子用思維能量構建了一個密不透風的牢籠扣在了怪物的身上：「如果學校裡的學生是被某種力量或者是病毒之類的東西影響了，那他們就是感染源。」
「混合試劑？」聽了西莉婭的解釋，死侍想了想，提出異議：「如果這種試劑只對普通人有用，那外面的學生們算怎麼回事？如果這種試劑對變種人也有作用，咱倆為什麼好好的？」
「呃……這個……」西莉婭被死侍問住了，她想了想乾脆說道：「我怎麼知道？說不定是因為你比較厲害吧。」
死侍登時目放精光，他從西莉婭背後伸出手啪的一掌撐在牆上，低下頭看她：「甜心，你第一次承認我很厲害啊。」
「有嗎？」西莉婭抱著胳膊走到了病床前，她伸出手指輕輕點在了托尼的太陽穴上，輕描淡寫地說：「我以前肯定也說過。」
「可是我沒印象了，」死侍不死心地繞了過來：「你再說一次唄？」
「不說，」西莉婭閉上眼睛：「我要看看他們的思維是不是也亂套了。」
就在死侍想使出撒嬌大法的時候，西莉婭丟在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看看正閉目凝神的西莉婭，不情願地走過去把電話接了起來，類比出冰冷機械的電子音說：「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已欠費停機……」
「威爾遜先生，」彼得立馬拆穿了死侍：「看起來你們那裡情況不錯嘛。」
「派克先生，」死侍呵呵一笑：「如果你不打電話來，我們會更好。」
彼得：……
「我來說！」哈利從彼得手裡搶過電話：「我們到了，在哪兒降落？去哪兒找你們？」
「先別落呢，」死侍懶洋洋地說：「你們在昆機上？正好，看看這座學校裡面除了我們之外還有沒有人是正常的。」
哈利微微一怔，沒明白死侍的意思，彼得卻已經透過飛機窗看到了下面學校中的情景，他將哈利一把扯過來：「下麵！」
哈利只看了一眼，就飛快地對死侍說道：「要不你們自己出來拿解藥？我就不下去了，你們變種人打起架來那個個都是大場面啊，冰火四處亂飛，漫天躥刀子，我等普通人可惹不起……」
「誰之前還說從今天起要稱呼他為『綠影俠』的？」彼得揶揄：「有了外號就是超級英雄，就不是普通人了。」
哈利趕緊搖頭：「這麼俗的名字肯定不是我！」
「綠影俠？」死侍忽然問道，他聲音中含了淡淡的期待：「我認識綠燈俠，這名字聽著很像啊，你是他的粉絲嗎？」
「不是，」哈利沒好氣兒地說：「我們在最高的樓上降落了，你過來接一下唄！」
「哦，那算了，」死侍又變成了沒精打采的樣子，他不情不願地拖長了聲音：「讓哥接人是要花錢的……」
哈利堅定地打斷了死侍的話：「五十萬美刀。」
彼得一口水噴了出來。
「爸爸！」死侍瞬間精神了，他抱著手機竄出了病房：「等我！」
死侍和哈利討價還價，只出去接趟人就淨賺五十萬美刀的事情西莉婭渾然不知情，她正試圖連接上托尼的大腦。
思維觸手一放出去，西莉婭就感覺到了一陣憋屈的煩躁，像是有一把火在心中不停地燒灼著，逼得她直想大喊大叫，或者打爛什麼東西發洩一下。
西莉婭不斷地告誡自己這是不對的，要忍耐，我主觀上並沒有產生這種消極的情緒……她翻來覆去地念道著那幾句靜心的話，拼命咬著牙克制，終於和托尼的思維連接上了。
越是靠近托尼的思維，西莉婭心中的難受感覺就加重一分，等她和托尼思緒相連後，負面情緒頓時如滔天巨浪般迎頭打來，直接把西莉婭吞沒了。
「史塔克工業……你知道你每年賣出去的武器害死了多少人嗎？」
「高高在上的托尼•史塔克……無數條人命……」
「你救不了我們……托尼……不，你本來能救的！」
「他們都是因為你而死……呵呵呵哈哈哈……超級英雄？笑話。」
「史塔克，現在安全理事會只是有這個意向……等到事情無法挽回的時候……不做也得做……紐約之戰……」
「你為什麼還活著……為什麼還活著……」
「去死……去死！」
一片白茫茫的虛空之中，西莉婭忍受著耳邊不斷傳來的嗡嗡聲轉悠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靠坐在牆角茫然看著天空的托尼•史塔克。
西莉婭在托尼的面前蹲下，將手輕輕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托尼。」
托尼用茫然的目光看向西莉婭：「我為什麼還活著？」
「你為什麼不能活著？」西莉婭皺起眉頭：「這裡太吵了……我們換個地方。」
別管對方是哪個牛鬼蛇神，怎麼影響了這麼多人的思緒，但只要是在夢境之中，就沒有西莉婭辦不到的事情。
西莉婭抬手一揮，如影隨形的聲音終於消失不見了，同時白茫茫的世界也變得多姿多彩起來。
依舊是熟悉的海邊小鎮，只不過這一次只有西莉婭和托尼，並沒有常年打醬油的npc奇異博士。
聲音停止蠱惑後，托尼的神智開始恢復。當微涼的海風裹挾著鹹腥濕潤的氣息輕拂過臉頰時，托尼眼中的清明終於回來了。
靠在椅子腿上的托尼伸了個懶腰，仰起頭看著坐在自己對面、手中捧著一杯芒果汁喝的起勁的西莉婭：「這是哪兒？」
「我的夢裡，我把你拽進來了，」西莉婭眨眨眼睛：「現在好些了嗎？」
「夢？」托尼伸手扒著桌沿爬了起來，他轉頭四顧，仔細打量著西莉婭夢境中的這座海邊小城，臉上漸漸露出了驚訝的神情：「真的是夢？」
「當然，」西莉婭微微一笑：「坐吧，聊聊看，你剛才怎麼了？為什麼忽然就——」
托尼伸手捂住了西莉婭的嘴，他拽過一把椅子坐下來，用狡黠的目光看著他：「茜茜，你不覺得在這麼美的地方說這種話題，太煞風景了嗎？」
第68章
[鋼鐵俠番外]有些人天生就沒什麼音樂細胞。
小店周圍遊人如織，歡聲笑語忽遠忽近地傳來，落在西莉婭的耳朵裡，統統化為了嗡嗡嗡的雜音。
那一刻，西莉婭不得不承認，儘管對眼前這人算是知根知底了，但當托尼露出那種「我很認真呀你看看我嘛」的近乎於撒嬌的表情時，她還是會忍不住被牽著脖子來回轉。就像高中時代的同學曾經無數次在西莉婭耳邊捧臉花癡時說的一樣：有誰能拒絕托尼•史塔克含情脈脈的邀請呢？
拒絕不了，那就聽聽他要幹嘛吧。
西莉婭歎了口氣，溫熱的氣息拂在托尼的掌心，讓他的動作僵了一瞬。但她並沒有發現對方的異常，而是認真地點了點頭，把托尼的手扒拉下來好好地放在桌子上，還順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像是在安撫鬧脾氣的貓。
托尼：……
「說吧，」西莉婭擺出一個認真傾聽的姿勢：「你覺得什麼不煞風景？我們就聊什麼。」
見西莉婭這麼配合，托尼反倒覺得沒意思起來。所謂調戲人的樂趣嘛，就是要看對方驚慌失措欲拒還迎的樣子才有好玩，否則你套路我，我套路你，大家互相套路，就跟喝白開水似的全然無趣了。
在托尼的設想中，根據他以往的經驗，西莉婭的反應無外乎有兩種，要麼紅著臉把他的手打開再踩他一腳，要麼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將話題東拉西扯。不管是哪種都挺好，因為托尼可以順著繼續往下逗，直到西莉婭招架不來徹底炸毛。
可西莉婭壓根沒按劇本走，她把稿子一扔，自由發揮了。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托尼在心中默默地吐槽，小姑娘長大了就一點兒都不好玩了。
「不說話最好。」托尼往椅背上一靠，瞬間和西莉婭拉開了不小的距離，他四下張望了一番，問道：「怎麼就我一個？那個呢？你已經看完他了再來看我的？」
沒等西莉婭回答，托尼舉起手臂打了個響指叫來了服務生：「你們這裡有甜甜圈嗎？」
「對不起先生，」服務生偷偷覷了一眼西莉婭，面露難色：「我們這裡……」
托尼剛聽到「對不起」這個單詞，心中便升起了一股煩躁之意，他已經可以猜到服務生接下來的話是什麼了。深吸一口氣，托尼猛地拍案而起，一把揪住了服務生的衣領：「怎麼，在夢裡也不讓人順心是吧——隊長？」
倒楣的服務生一臉茫然：「先、先生？」
「只是長得像而已啦。」
西莉婭微微一笑，她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像是被使了魔法一般，面前的桌子上立刻出現了滿滿的甜點，正中央是各式各樣的甜甜圈，再往外，馬卡龍、水果硬糖、巧克力慕斯蛋糕依次排列，看得人食指大動。
托尼轉怒為喜，他用手指結結實實地印了一枚香吻，然後輕輕拍了拍西莉婭的臉頰：「好姑娘。」
「壞男孩。」西莉婭拍開托尼的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嗯，總算有點兒被人調戲過的樣子了，雖然只是「拍開了手」這一項符合預期。
有了甜甜圈，托尼的壞心情總算得到了些許安慰，他毫不客氣地拿起桌子中間那顆最大的甜甜圈張嘴就咬，一副吃得很開心的樣子。
西莉婭沒有出聲打擾，她掰了一小塊馬卡龍嘗了嘗，覺得有點膩，又默默地放去了旁邊，只托著下巴看托尼掃蕩甜食。
啃完了五個甜甜圈後，托尼籲出一口氣，拍著肚子暫時休息。這時西莉婭才慢悠悠地說：「沒有，我先看的你。」
托尼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西莉婭是在回答他剛才的問題，他輕輕哼了一聲，剛想說這還差不多，就聽見西莉婭又說：「巴基只是被我敲暈了，沒什麼大事，但你不一樣。」
「我發現你的思維被攪得很混亂，」西莉婭緩緩皺起眉頭：「不放心，所以來看看你。」
「我發現你越來越不可愛了，茜茜，」托尼撿起一塊甜甜圈，瞅準時機，猛地塞進了西莉婭的嘴裡：「吃東西的時候說這些話，不覺得——」
「很煞風景嗎？」西莉婭把甜甜圈從自己嘴巴裡拔|出來，她舔了舔嘴唇，嘗到了更加甜膩的巧克力味。
「托尼，」西莉婭輕聲道：「我剛才都聽到了，你還要繼續隱瞞嗎？」
托尼看似漫不經心，但他全身的肌肉在西莉婭說話時已經瞬間繃緊了：「聽到了什麼？」
西莉婭沒說話，她拍了拍手，一台老舊的唱片機忽然出現在了桌角，唱針落下，唱片旋轉起來，滋啦滋啦的雜音過後，撕心裂肺的呼喊和咆哮蜂擁而至，內容就是西莉婭剛剛進入託尼的精神世界時，被硬逼著聽了無數遍的話。
托尼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眉頭皺起，猛地攥緊了拳頭，微微地顫抖著。西莉婭見狀，抬手掀翻了唱片機，機器翻下桌角，在半空中化為點點螢光飛舞著消散了。
「超級英雄註冊法案，」西莉婭深吸一口氣，試探著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了托尼的拳頭：「什麼時候的事？」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西莉婭才聽托尼輕聲道：「紐約之戰後。」
這麼早嗎？西莉婭微微皺起眉頭，在她看來，紐約之戰可以說是復仇者們一戰成名的戰鬥，按照事物的發展規律，至少還要再經歷一些衝突，才會引起反彈效果。
「只有你知道？」西莉婭又問：「沒有告訴隊長他們？」
「羅曼諾夫特工或許也知道，」托尼低下頭一手捂著臉，另一隻手動了動，反握住西莉婭的手，把她往自己身前拽了拽：「最初是弗瑞告訴我的，安全理事會在紐約之戰後便有了這方面的意思，但當時他們沒提出來，直到前天——」
前天，復仇者和正義聯盟聯手，在三叉戟大樓阻止了洞察計畫的航母發射導彈或者是別的什麼該死的玩意兒，拯救了無數的市民，揪出了隱藏在神盾局內部的九頭蛇頭目亞歷山大•皮爾斯。
這是西莉婭、或者是普通民眾們看到的一面，但安全理事會看到的則不同，在他們眼中，神盾局內部奸細頻出，從上到下沒一個可信任的，再繼續放任這個部門工作下去，說不定整個美利堅都要淪陷在九頭蛇的手裡了。
「所以他們想暫時關掉神盾局，在期間將超級英雄們全部登記備案監管起來，」西莉婭問：「等徹底清理之後換個名字再開放？」
聽起來是挺合理的，但西莉婭直覺不對。
神盾局是由佩姬、霍華德和菲力浦斯上校三人聯合創辦的，最初只在安全理事會下掛了個名號方便行事，佩姬擔任局長期間，神盾局的作風異常強硬，安全理事會基本插不上手；後來亞歷山大•皮爾斯繼任局長，安全理事會才能對神盾局的行動起到影響作用；再後來等尼克•弗瑞走馬上任時，神盾局已經完全演變成了真正隸屬于安全理事會的下屬部門。這是歷史的必然，沒什麼好指摘的，神盾局不能總是游離於系統之外，否則一旦神盾局內部集體叛變了，這鍋該甩給誰去背？
但是有個問題，一旦神盾局不再作為監管者，而是進入了系統成為其中的一員，它的成分就會變得複雜起來。
神盾局最初存在的目的只是為了解決普通員警、軍隊解決不了的問題，它擁有相當高的許可權，為了轄制這股特殊的力量，後來安全理事會宣佈對神盾局的所作所為直接負責。可如果安全理事會中的某些擁有權力人心懷不軌，想要用神盾局的力量去做一些其他事情呢？
這下誰又能負責？就像這次的九頭蛇事件，不止神盾局內部有九頭蛇，甚至安全理事會也有——皮爾斯不就是嗎？他現在被抓了，安全理事會考慮到公佈皮爾斯身份可能帶來的社會影響，最終選擇了隱瞞皮爾斯是九頭蛇的事實，轉而將所有的鍋推到神盾局身上，反正神盾局的信任危機夠嚴重的了，也不怕程度再加重一些。
神盾局從一個監管者，變成了隨時可以被推出去丟棄的棄子。
「對，」托尼露出了譏諷的笑：「徹底清理。」
如果神盾局真的被關閉了，等到再次開放後，裡面絕對會被塞滿了隸屬於各種勢力的人，變得更加掣肘。
「別擔心，你們也跑不掉，」托尼忽然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西莉婭：「哥倫比亞大學送來的那兩個人只是試探，一旦九頭蛇確定藥劑確實有效——」
「大規模生產之後，說不定會四處投放，到時候我們人再多也顧不過來。」西莉婭接過了托尼的話：「就算有解藥，也不能每次都及時趕到，只要有一次沒有控制住事態……」
好啊你們變種人竟然研究出了這種恐怖的東西！這是要把人類都毀滅嗎？
制裁，必須制裁變種人！什麼？是九頭蛇幹的？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西莉婭閉上了眼睛。
西莉婭猛地站了起來，她動作太大，帶翻了身後的椅子：「我們不能再這麼被動下去了。」
從機場事件到佩姬遇襲，從哥譚動亂到洞察計畫，還有現在賽維爾學校正在發生的混亂……九頭蛇遠遠地走在了前面，好似開掛或者比超級英雄們多帶了個腦子似的，回回都能領先。而超級英雄們則一直都是等事件發生了才去跟著解決，解決完一件又來一件，接連不斷，永不停息。
西莉婭托著下巴呢喃：「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九頭蛇，哥譚，還有一直隱藏在陰影裡面，但卻總能覺察到一星半點蹤跡的黑魔法界。
西莉婭自顧自地思考了半天，起先還看著托尼的臉，意思是跟他互動大家一起想，可隨後她想著想著，就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無可自拔，完全忘記身邊還坐著一個大活人。
托尼的目光落在了他和西莉婭交握的手上，神情有點複雜。
其實在思維相碰的一瞬間，不只是西莉婭聽到了困擾著托尼的紛紛議論，同樣的，托尼也看到了一直糾纏著西莉婭很多年的夢魘，那段記憶中有他熟悉的片段，也有他並不知道的事情，這讓他在被拉出了無盡的漩渦、來到這座美麗的海濱小鎮看見西莉婭第一眼的時候，就控制不住地回憶起了以前。
時間並不久遠，畢竟西莉婭現在也剛剛成年，在托尼的眼中，她不久前還是個小姑娘呢，這才幾天沒見，忽然一下子就長得這麼大了。
西莉婭的手掌很小，但手指修長筆直，是個彈鋼琴的好料子。有段時間佩姬曾經興致勃勃地每天教導西莉婭學習彈鋼琴，但事實證明，鋼琴這東西只勤奮不行，還得要有天賦，有些人她天生就跟鋼琴無緣，也沒什麼多餘的音樂細胞，比如西莉婭。小姑娘嘟著嘴學了快一個月，只學會了彈奏小星星，還是偶爾會缺個音的那種，每次托尼聽了狗啃似的小星星，都要捂著肚子笑翻在旁邊，被西莉婭和佩姬同時飛眼刀。
為了安慰沮喪的小姑娘，托尼不得不拉著她的手在倫敦最寒冷的隆冬時節冒著風雪出門，穿過好幾條小巷子後，抵達一家叫做午後時光的甜品店，買一塊她最喜歡的芒果蛋糕。
緊挨著甜品店的是一家專門賣玩具的商店，裡面有模擬娃娃、布藝娃娃和各種各樣的女孩子們喜歡的毛絨玩具。在托尼買蛋糕的時候，西莉婭會溜出門去扒著透明的櫥窗，盯著展示臺上一個被當做明星產品展示的等身嬰兒娃娃目放精光。那娃娃做的很是逼真，她有著大大的會眨動的冰藍色眼睛，筆直細軟的金色長髮灑下來鬆鬆散散地落在肩膀上，還穿著一身海軍制式的漂亮棉裙。當裝上電池後，娃娃就具有了錄音、定時播放等功能，輕輕拍拍她的肚子，她還會咯咯地笑……
完全就是一個大號的萌版鬧鐘。
這娃娃很受孩子們的喜歡，但因為是店長特別定制款，出價很昂貴，一般的小孩根本買不起。
當時已經是霸道總裁的托尼•史塔克顯然不在買不起的行列裡，他拎著蛋糕出門後，發現西莉婭在目不轉睛地看那個娃娃，二話不說就要推門進去直接買。
「你要幹什麼呀，」西莉婭揪住了托尼的衣擺：「走啦走啦。」
托尼奇怪地看著西莉婭：「你不要？」
西莉婭神秘地搖了搖頭：「不……算了。」
「別啊，」托尼抱著胳膊靠在櫥窗上，擋住了西莉婭的視線：「想要什麼跟哥哥說，店都能給你買下來。」
「我不要你買。」西莉婭搖了搖頭，使勁兒把托尼往家拖：「快回去吃蛋糕了，一會兒凍住了……」
直到看見西莉婭九歲生日時，萬磁王送她的禮物，托尼才知道西莉婭為什麼不想讓他買那個娃娃。
也不知道萬磁王從哪兒知道了西莉婭的願望，在勤勤懇懇地收了不少廢鐵後，他終於把娃娃買回了家（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資金由沃辛頓老爺友情贊助）。
萬磁王還在娃娃裡面錄了一句話：「寶貝兒，爸爸愛你。」
西莉婭把這句話當成叫早的鬧鈴，每天清晨托尼溜達著路過她的門口，就能聽到萬磁王深情款款的聲音傳來：「寶貝兒，爸爸愛你……」
托尼抖落了滿身的雞皮疙瘩，他邊抖邊想，呵，我也可以錄一句「托尼哥哥很愛你麼麼噠」。
托尼看那個娃娃越來越不順眼，越來越不順眼，某天他終於受不了了，於是他想到了一條「妙計」。
那天清晨，半夢半醒之間的西莉婭沒有聽到萬磁王叫她，而是聽到了一段鬼片裡受害者絕望的驚聲尖叫和鬼怪恐怖的大笑。
西莉婭被嚇得不輕。
洋娃娃這種東西因為長得太過像真人，本來就有幾分邪性，沒事的時候怎麼看都萌，稍微有了向著恐怖片發展的苗頭後，就會越看越驚悚。況且那時西莉婭還沒有喜歡上看鬼片，最害怕的就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由以日本恐怖片和美國驚悚片為甚，這當中不乏洋娃娃成精害人的電影，西莉婭只是聽過都覺得害怕。
X教授和佩姬聞聲趕來的時候，發出了詭譎笑聲的洋娃娃被可憐地拋棄在床角，原本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在臥室幽暗環境的襯托下硬生生透出一股怨毒的氣息。西莉婭抱著被子瑟瑟發抖，眼圈紅的像是被誰揍了一拳。
佩姬趕緊找到了按鈕把還在尖叫的娃娃關掉，西莉婭憋了半天一直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直接就落下來了，她滿腹委屈地撲進X教授懷裡，邊哭邊死命地瞪著從門口探頭探腦的托尼。
佩姬把托尼狠狠地訓斥了一頓，大意是你這次太過分了，都這麼大了還欺負小孩子，你看看你幹的好事，把西莉婭嚇得都不敢自己睡覺了，可憐巴巴的，這要是讓萬磁王知道了你還能活。
托尼只在最初辯解了幾句「恐怖錄音絕對不是我放的，我放的是驢叫」之類的話，就再沒說過一句推脫的話語。後來他抱著一籃子芒果去找西莉婭賠罪，被西莉婭無情地關在了房間外頭。
之後的一年裡，西莉婭一直斷斷續續地做噩夢，她總是在午夜驚醒，夢中有無數洋娃娃撕咬著朝她撲過來。
X教授和琴都試著安撫西莉婭的思想，但是收效甚微，那段時間她的大腦異常活躍，總是處在興奮的狀態，整宿整宿睡不著覺，人迅速地憔悴了下去。在經過系統的檢查後，琴對X教授說西莉婭可能是要開始由普通人向著變種人轉變的過程了，才會出現這種情況，托尼的惡作劇只是個誘因而已。
但這種變化過程不知道要持續多久，如果時間太長，西莉婭要一直可憐兮兮地睡不著嗎？
後來還是瑞雯支了個招，她扔給西莉婭一大堆恐怖片的碟片，語重心長地教育她：「一切恐怖片都是紙老虎，要相信那都是假的，變種人無所畏懼！其實我想說的是既然你這麼害怕恐怖片，就多看看鍛煉一下，以毒攻毒，說不定習慣了就沒事了呢。」
因為瑞雯的餿主意，賽維爾學校上到X教授和金剛狼，下到幻影貓、冰人和火人，都被西莉婭拽來陪看過恐怖片。
開始的時候西莉婭壓根不敢看，她要麼雙手捂臉拒絕直視電視機，要麼死死拽著身邊人的衣袖發出愁人的尖叫聲，而她身邊的人往往一臉冷漠，總之那場景比殺豬還要慘烈。
但後來叫著叫著，西莉婭某天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習慣了那些老套庸俗的情節，在看見原本她覺得恐怖、但現在覺得可笑的鬼怪在電視機裡爬來爬去時，她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想笑。
西莉婭的夜驚症就這麼被簡單粗暴地治好了，但直到現在，她對洋娃娃還是有著嚴重的心理陰影。西莉婭可以面不改色地看著死侍把自己的手砍下來只為了逃脫追捕，但卻無法和洋娃娃安靜地共處一室，哪怕是在陽光明媚的白天、在人聲鼎沸的商場、在閃爍著夢幻光芒的玻璃櫥窗裡看見穿著漂亮的可愛洋娃娃，她都會下意識地避開目光。
這件事就像一塊無法消化的大芒果似的卡在西莉婭的喉頭，她看見托尼就想起洋娃娃，看見洋娃娃就下意識地發抖，於是西莉婭在整個少年時代都對托尼敬而遠之，她打亂了去見佩姬的時間，炸著渾身的毛把托尼送來賠禮的一個高檔定制的洋娃娃用毛巾包裹起來塞進行李箱的最底端，把每年都堅持不懈寄來的托尼史塔克的生日邀請函仔仔細細地放到信封裡收藏好就當沒看見過……
倆人間僵硬的關係直到前個月前西莉婭被史蒂夫帶回史塔克大廈詢問冬兵的事情後才有所緩解。
*
西莉婭試著把手往外抽，但是托尼攥得死緊，她沒抽出來。然後西莉婭又伸出手在托尼的眼前晃了晃，托尼眼睛都不眨一下。
這人發什麼愣啊，感情我剛才叨逼叨了半天他一句話都沒聽進去是吧？
西莉婭無奈地推了托尼一把：「喂，帥哥，醒醒了！」
「不是我，」托尼被推的回過神來，開口就說了一句聽起來很莫名其妙的話：「真的只是驢叫！」
西莉婭一臉茫然：「什麼驢叫？」
托尼沒說話，他先是伸出手用溫熱的拇指肚輕輕抹去了西莉婭唇角殘存的黑色巧克力，然後站起來走上前一把抱起了西莉婭，猶豫片刻後低頭在她的額角輕輕落下一吻。
托尼低聲說道：「對不起。」
西莉婭徹底懵逼了。
第69章
「你後來喜歡看鬼片……是因為這個？」
親完之後，托尼可能還覺得不過癮，於是又順手掐了一把西莉婭帶點嬰兒肥的小臉蛋。
西莉婭徹底懵逼了，她用茫然的目光注視著托尼，準確地表達了心中的疑問：吃藥了嗎？
身為一枚驕傲（傲嬌）倔強的男子，托尼•史塔克這輩子沒說過對不起這個詞，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一回，結果媚眼拋給瞎子看，完全表錯情。
看著西莉婭懵懂的樣子，托尼先是有點生氣，隨後又泄了氣，他撲哧笑了一聲，擺擺手：「沒什麼，就這樣吧。」
托尼心中默默地想：想不起來最好，反正我已經道過歉了，就這一次，等你反應過來了，你求我我也不再說了，後知後覺的小笨蛋。
「我為什麼要求你？本來就是你的錯啊，」西莉婭忽然說：「你說誰是笨蛋？」
托尼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一把捂住胸口，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盯著西莉婭：「幹什麼！」
「你應該捂腦袋，」西莉婭忍不住笑道：「我又不是要對你做什麼，你想的太大聲了。」
托尼狐疑地問：「還有這種說法？」
「有啊，你心裡的想法太強烈了，就會被其他人聽到，要不然童話故事裡那些能實現人們願望的小精靈是怎麼來的呢？」西莉婭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再說了，這原本就是我的夢境，你想什麼也瞞不過我啊。」
西莉婭說前半段話的時候，托尼一臉不屑，顯然是覺得西莉婭在哄他玩，然而等聽到後半段的時候，托尼卻覺得很有道理，他臉色微微一變，小心翼翼地捂住了太陽穴：「現在還能聽到嗎？」
西莉婭從椅子上蹦下來背對著托尼往前走，邊走邊憋笑：「聽不到了，你帶個頭盔說不定效果更好呢。」
笑了兩聲後西莉婭忽然覺得不對勁兒，她停下來回頭看托尼：「等等——你是怎麼知道……」後來我喜歡看鬼片是因為洋娃娃的事情間接導致的？
畢竟鬼片那件事是西莉婭回到賽維爾學校後才發生的，當時托尼絕對不知道西莉婭從討厭鬼片變得看鬼片上了癮，也不知道她依舊害怕洋娃娃，為了賠罪托尼還給她送去了一個呢。
西莉婭實在是說不出「洋娃娃」那個詞，哪怕想想她都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於是只好吞吞吐吐地邊說話邊比劃，反正托尼這麼聰明肯定能理解是什麼意思。
托尼果然理解了，他臉上浮起一抹狡黠的笑，覺得自己終於能扳回一局了。
咳嗽兩聲，托尼抱著胳膊抬起下巴，眯著眼睛看西莉婭笑，他慢條斯理地回答：「因為我看到了啊。」
「啊？」
西莉婭皺起眉頭，也不知道她暗中做了什麼去確認托尼的說法，反正下一秒，她滿臉的疑惑就變成了目瞪口呆：「你——不是吧？」
難道思維相觸的一瞬間看到的記憶對雙方來說是相互的嗎？和是否擁有心靈感應沒關係？
西莉婭震驚了，她開始回憶自己都這麼跟幾個人接觸過，是否每一個這樣接觸的人都曾經獲取過她的記憶……哦這真是太糟糕了。
托尼看著西莉婭臉色一變再變，最後終於成了一顆被霜打過的小芒果，垂著頭蔫噠噠地戳在馬路牙子上滿臉憂傷，不由得心中好笑。
「你以前不知道？」托尼走過去，用肩膀撞撞西莉婭。
西莉婭搖搖頭，雙手捂臉：「奇異博士坑我啊！」
奇異博士打了個噴嚏：關我什麼事！
「往好處想，」托尼試著安慰西莉婭：「別人看見了你的記憶，你也看見了別人的，你們都不說出去，這件事情就可以當從來沒發生過。」
西莉婭目光一亮，看向托尼：「那你會說出去嗎？」
托尼微微一笑：「當然是……」
西莉婭牌芒果的頭頂上支棱起一根綠油油的小苗。
「……看心情。」
小苗又蔫下去了。
托尼欺負了一會兒西莉婭，覺得差不多了，果斷轉移話題：「我們在這裡待了多久，那現實是不是也過去多久？」
「不啊，」西莉婭沒精打采的說：「思想的速度怎麼能跟正常的時間流逝比呢？思想多快啊。」
托尼單手撐著桌面往後一坐，他撿起塊馬卡龍張嘴咬了一半：「也就是說我們有很多時間咯？」
「是，」西莉婭點點頭：「有很多時間討論你到底為什麼會受到這麼大的影響。」
托尼翻了個白眼，舉起剩下半塊的馬卡龍對準西莉婭準備投擲：「在——」
「在這麼好的環境裡面說這種話題的我真是太煞風景了。」
西莉婭表示自己已經學會搶答了，她在托尼開口前就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串話。
看著托尼被噎的直瞪眼睛，西莉婭搖了搖頭：「你就算搪塞別人，能不能找個新的藉口？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事不過三啊。」
「不是都聽到了麼？」托尼手上用力，把半塊馬卡龍捏爆了，巧克力和蛋糕的混合物粘了他一手：「而且剛才我們也討論過了。」
「剛才討論的是超級英雄註冊法案，」西莉婭眨眨眼睛：「現在我們來說說你。」
托尼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對著西莉婭招了招手，西莉婭以為他終於肯說了，便趕緊走上前去，然後……被托尼抹了一身的巧克力屑。
托尼拍拍手表示十分開心。
西莉婭無語地看著自己沾滿了巧克力的衣裳下擺：「你多大了？」
托尼很不要臉地說：「三歲。」
「你贏了，」西莉婭深吸一口氣：「行吧，不說就趕緊走了，別老是賴在我的夢境裡不出去，還得想辦法解決你被刺激得亂七八糟滿是負能量的思維呢。」
在西莉婭的夢境世界裡，她能遮罩一切來自外界的干擾，所以不用做什麼，托尼自己就能恢復正常了。可是當托尼的思想回到他的身體裡之後，外界的干擾依舊在持續刺激著他，他早晚還是會失去理智。
最好的解決方法是從源頭入手，那股奇怪的能量干擾無非就是將人們心中的負面情緒無限放大了，所以只要戰勝了負面情緒對人的影響，干擾也就不管用了。
然而托尼擺明瞭不想談這件事情，他一直在逃避，西莉婭費勁巴拉各種誘拐，剝洋蔥似的一層一層往下扒，也只剝下了他最外面的一層名叫「超級英雄註冊法案」的心結。
可裡面還有一層呢，托尼卻不肯繼續配合了。
或許可以在托尼的思想外面暫時構建一層能量罩幫他遮罩一下負能量的影響？
西莉婭一邊往前走著，手上做了個往兩邊拽的動作，在面前拉開了一扇門，一邊默默地思考著各種方法的可行性。
就在西莉婭準備招呼托尼讓他別吃甜甜圈了趕緊跟著回現實世界的時候，她忽然聽到托尼說：「我有點……」
有點什麼？西莉婭心中一動，猛地回過頭。
托尼雙手交握放在身前，他正低著頭坐在桌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踢著小腿：「有點……」
說幾個詞就停頓片刻，整句話被托尼斷斷續續的敘事方式拆得七零八落，他不斷地張開嘴又閉上，每次張嘴口型似乎都不太一樣。西莉婭認真地聽了一會兒，忽然覺得托尼不是說不出來或者是不好意思說，而是在尋找合適的詞彙。
「有點迷茫。」
想了半天，托尼終於找了一個他認為準確的詞。
深深地籲出一口氣，托尼的雙手抹過臉頰，他看起來比剛才輕鬆了不少。
「別說出去啊，」托尼看著西莉婭的眼睛叮囑她：「作為交換你童年的糗事我也就不往外宣傳了。」
「講點道理！」西莉婭無語地看著托尼：「就算你要宣傳出去，別人也只會笑話你好嗎？」
兩年之前，托尼•史塔克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在記者發佈會上說出了那句「我就是鋼鐵俠」呢？
有的時候，站出來只需要一瞬間的勇氣，但拼命堅持下去讓自己不往後退，卻需要用盡全身的力量。
可能托尼一開始沒想那麼多。
托尼•史塔克被公司的內鬼聯合綁匪綁架，救了他的卻是一個認識只有幾天的陌生人，他們之間甚至算不上有什麼太深的交情，只是一同被綁匪抓來，有點「同病相憐」的革|命情誼，但那陌生人最後卻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他的逃脫。
在此之前，托尼從來不相信人與人之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可否認，是那個科學家改變了托尼，讓他那顆驕傲的心臟明白了什麼是他該去承擔的責任，於是他關閉了軍工廠，停止生產武器，將企業向著生產清潔能源的方面轉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彌補自己曾經放蕩不羈時犯下的錯誤，他在用自己的力量，使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美好。
但有的時候，世界對人不全然都是善意的，還夾雜著很多難以想像的惡意。
「你不是迷茫……」西莉婭微微皺眉：「我覺得你是焦慮。」
或許是因為九頭蛇的挑撥，或許是因為事物發展的必然規律，現在的人們已經沒有當初那麼需要超級英雄了，也可以說他們以為自己不需要了。
「如果某一天人們不再需要鋼鐵俠，」西莉婭終於找到了癥結所在，她很乾脆地問：「你會怎麼辦？」
托尼眯起眼睛想了想：「還能怎麼辦？繼續開我的公司賺我的錢……爸爸只要每天去點個卯就能養活很多人了呢。」
「這不就得了嗎？」西莉婭笑了起來：「你看，不管人們是否需要，你還是你，鋼鐵俠、托尼•史塔克，都是你，不會因為外物的影響而發生任何改變。」
「這就夠了。」
托尼盯著西莉婭看了一會兒，忽然問道：「那你需要鋼鐵俠嗎？」
「需要啊，看著鋼鐵俠我能多吃一碗飯呢。」西莉婭想都沒想地就點頭了：「偷偷告訴你，我現在有點後悔了……高中的時候我同桌是個很喜歡你的妹子，把有關你的新聞都剪下來做成簡報貼在裝飾精美的筆記本裡，整天捧著看，還冒星星眼……」
「她總懷疑我認識你，但我都否認了，」西莉婭微微一笑：「你說，當時我要是承認了我認識鋼鐵俠，她得用怎樣崇拜的目光看著我啊。」
「現在承認也不晚，」托尼得意地打了個響指：「允許你告訴你的大學同學，你和鋼鐵俠很熟，沒事的時候還能邀請他們去鋼鐵俠家裡開派對。」
見托尼終於不再糾結了，西莉婭偷偷松了口氣：「那就謝謝你了。」
「沒什麼，」托尼抱著胳膊走了過來：「你別說出去就是謝謝我了。」
西莉婭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托尼的「別說出去」指的是不許把他迷茫的事情透露給別人知道。
這人怎麼還記著呢？西莉婭哭笑不得地點點頭：「好。」
其實西莉婭沒有告訴托尼的是，她同桌是棵男神遍地跑的牆頭草，開始喜歡托尼喜歡的要死要活，為了「究竟誰才是托尼•史塔克的女朋友」這個嚴肅的問題，還和另一個好閨蜜打了一架，平時好的蜜裡調油的兩個小姑娘打起架來六親不認，揪辮子扯臉蛋打得很是慘烈，最後還是西莉婭看不過去，上前把她們分開的。
不過第二天倆人就和好了，西莉婭問發生了什麼，她倆摟在一起樂呵呵的交代，據說隔壁中城高中轉來了一個名叫哈利•奧斯本的高富帥，她們放學後跑去人家學校門口偷窺，只看了一眼，當場就被奧斯本少爺的臉折服了，迷迷糊糊地回來之後就徹底淪陷了。
西莉婭頗為無語，但兩個妹子解釋起來振振有詞：「托尼離得太遙遠啦，哈利就在隔壁呢，說不定我還有機會！」
對此西莉婭只想深情地說一句：姑娘，加油！
不過看哈利現在依舊是鑽石王老五的瀟灑狀態，這倆姑娘要麼就是沒告白，要麼就是沒成功。
西莉婭帶著托尼穿過了大門，然後她猛地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坐起身，西莉婭揉著眼睛環顧四周，發現屋中除了怪物兄、cos睡美人的萬磁王、眉頭緊皺的巴基和跟她一起醒過來的托尼之外就沒別人了。
死侍呢？西莉婭皺了皺眉頭，她小心翼翼地將思維觸手釋放出去，卻發現外面不知何時已經平靜下來了，雜亂無章的思維之音全都消失的一乾二淨。
「好了？」托尼揉著脖子緩緩起身：「嘶——誰下手這麼狠？」
「韋德，」西莉婭頭也不抬地回道：「好像是好了……不對，奇怪，人都去哪兒了？還是他們都昏迷了？」
沒有亂七八糟的思維之音，但也沒有平靜的思維之音啊，整座學校像是空了一樣。
就在西莉婭奇怪的時候，一道思維之音闖入了她的腦海中：【甜心，醒了？】
【爸爸？】西莉婭瞬間挺直了腰杆：【你們在哪兒呢？】
【樓上的會議室，】X教授回答：【哈利和彼得帶來瞭解藥，正在全校範圍內噴灑。】
西莉婭悚然一驚：【難道外面的人都被感染了才會思維混亂的？】
【並不是，】X教授搖了搖頭：【大家陷入混亂之中是因為被哥倫比亞大學送來的兩個變種人影響了，你沒事就好，具體的等一下再討論，我讓洛根去接你們了。】
X教授話音剛落，大門打開，金剛狼和死侍一邊打嘴炮一邊出現在了門口。
「……也不知道是誰去酒吧裡喝酒，結果沒帶錢，讓人家一頓胖揍給趕出來了。」金剛狼冷笑著說道。
「那也好過喜歡的妹子是別人的女朋友，倒楣蛋只能看著她的背影歎氣，」死侍嘿嘿一笑，攤開手：「一想到某人打飛機的時候——」
「閉嘴！」金剛狼憤怒地一巴掌拍在了死侍的後腦勺上，他咆哮道：「你又有什麼好得意的！說的好像你喜歡的人跟你也是雙箭頭一樣。」
西莉婭：……
「這是什麼？」托尼短促地笑了一聲：「互相揭老底大會嗎？」
「沒什麼，我們在交流感情呢，越吵越紅火嘛，」死侍對托尼眨眨眼睛：「要不要一起來啊？」
「不用了，」托尼搖搖頭：「我要是加入，那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了。」
「是啊，你戰績斐然，」金剛狼古怪地一笑：「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來著，鋼鐵俠，你是不是真的跟花花公子雜誌上的所有封面女郎——」
「好了我們走不走？」托尼強行打斷了金剛狼的話：「再躺下去我就要發黴了。」
「我已經不想動了，」巴基顫巍巍地伸出了一隻手：「剛才做了一個特別恐怖的夢，掉了五百次火車……誰拉我一把……」
「噗。」西莉婭忍不住笑出了聲，她抓住巴基的手把他拉了起來：「那確實挺恐怖的。」
「不過想到說不定史蒂夫還墜了五百次飛機，我頓時就覺得自己這也不算什麼了。」巴基笑著搖了搖頭。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西莉婭推上萬磁王的病床，死侍和金剛狼則把被感染的倒楣蛋抬起來扔到另一張病床上推著走——因為誰都不想抱著那位長的十分具有「後現代藝術氣息」的仁兄。
半路上死侍跟金剛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聊著聊著好像又有吵起來的趨勢，為了拯救自己嗡嗡作響的耳朵，西莉婭果斷插入了話題：「你們出去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你韋德，怎麼忽然就不見了？」
金剛狼搶先一步，以勝利者的姿態瞄了死侍一眼，開始對西莉婭解釋發生的事情。
在暴風女帶著大家離開病房、去往賽維爾學校實驗室的路上，X教授忽然覺得不對勁兒，因為他們路過走廊的時候，有好幾個學生對這撥人視若無睹，正在認真地吵架。
很關心學生心理健康的X教授便上前詢問，沒想到學生直接口出惡言，還對著X教授動起手來。
沒有防備的X教授差點兒被學生的變種能力傷害到，還是洛根反應快把人搶了回來。
那幾個學生的行為就像是某種狂歡的開始，原本三三兩兩散佈在周圍的學生們在看見有人動手之後，全都聚攏過來了。
「你爹從來不打學生，」洛根聳聳肩膀：「況且那幾個小兔崽子一看就知道不對勁兒，誰也下不去手，於是只能跑了。」
X教授倒是想回去叫上西莉婭一起走，但當他使用心靈感應試圖聯繫西莉婭的時候，卻被周圍山崩海嘯一般湧來的負能量刺激得頭疼欲裂。
艾瑪直接變成了鑽石形態，琴的抵抗能力倒是強一些，但她也不敢硬抗，生怕鳳凰之力被刺激得生氣了忽然爆發，又把學校給炸了。
最後奇異博士直接開了傳送門把大家送去了會議室，然後他再回去接西莉婭，只是路上剛巧遇到了其中一個逃脫的變種人，便費了一番功夫先把它抓回了會議室。
「後來哈利和彼得來了，教授聯繫上了他們，我出來接人，結果遇到了這人，」洛根瞟了死侍一眼：「我們就先帶著解藥去找了教授。」
此時幾人剛好走到了會議室的門口，艾瑪的聲音透過門縫清晰地傳了出來：「……天啟四騎士，我覺得像是『戰爭』。」
第70章
死侍剛想說話，就被西莉婭一眼瞪了回去。
托尼順手推開了大門：「什麼四騎士？什麼瘟疫？」
「史塔克先生，就你一個人？」X教授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先對著托尼點點頭打了個招呼：「多謝照顧茜茜。」
西莉婭心想明明是我照顧他。
「習慣了，舉手之勞，教授您客氣了，」托尼對X教授還是很尊敬的，於是他稍稍收起了漫不經心的態度，對X教授解釋道：「隊長去應付安全理事會的人，順便代表複聯賠款，不僅是三叉戟大樓，還有浩克造成的神盾學院的損失。」
「哈哈，這是誰想的招？」洛根點了根煙叼在嘴裡，他單手拽著裝有另一位「仁兄」的病床走進了屋中。聽到托尼的話，洛根含糊地笑了一聲，在路過托尼身邊時拍了拍他的肩膀：「太壞了，你們真是太壞了。」
想像一下美國隊長和政府代表見面的場景：
為了顯得老成持重，美隊還找了個眼鏡架在鼻樑上，把自己裝扮成學者文化人，他接過代表遞來的資料夾，風度翩翩的一伸手：「坐。」
「隊、隊長！」代表激動得滿臉通紅：「可、可以給我簽個名嗎？我是你的粉絲！」
作為全民粉絲的美國隊長表示，剛醒過來的時候他還會被這些隨時隨地都能遇到的熱情粉絲們搞得面紅耳赤不好意思，但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鍛煉後，隊長已經適應了這種生活，甚至還能跟粉絲們開開玩笑。
「行啊，」隊長打開了鋼筆的筆帽，推推眼鏡，對代表微微一笑：「不過不是簽在這上面。」
別想誘惑我糊裡糊塗就簽字了，小夥子你段數還不夠呢。
美國隊長默默地想。
然後在接下來的談判中：
美國隊長微微皺眉，指著檔當中的某個條款問：「三叉戟大樓？那不是萬磁王破壞的嗎？為什麼要算在鋼鐵俠身上？」
「就是鋼鐵俠幹的？行吧，一會兒我派黑寡婦去現場勘查一下——你們沒破壞現場吧？破壞了黑寡婦可就不認帳了，你們知道她那個人，嗯……我們都不敢惹她的。」
「什麼？你承認是萬磁王幹的了？那挺好的，你這個小夥子很通情達理嘛。」
「建議？我建議你可以試著去賽維爾學校問問看X教授願不願意幫他的老朋友支付這筆賠款。」
政府代表心想我腦袋被驢踢了才會去賽維爾學校要賬。
解決了三叉戟大樓的問題，美國隊長繼續往下看，當看到神盾學院的相關事故報告時：
注意到美隊的目光，政府代表心中咯噔一聲：隊長您又有疑問？
「不對吧？」果然，隊長疑惑地問：「浩克被九頭蛇暗算，毀了神盾學院兩座大樓，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們的責任，托尼也同意了幫神盾學院出資重建。但除了浩克造成的破壞之外，還有正義聯盟的超人呢，他們打架的時候破壞的東西總不好全都算在複聯的頭上吧？」
提起正義聯盟就想到哥譚，提起哥譚就想到據說脾氣不太好的蝙蝠俠……
政府代表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我建議你們最好跟正義聯盟商量一下，這筆賠款不能全讓我們來支付，」隊長義正言辭地說：「據說韋恩集團是正義聯盟的出資人？要不我給你個聯繫方式，你去問問？」
政府代表趕忙搖頭，心想我是腦袋被驢吃了才會去韋恩集團要賬。
最後政府代表面有菜色地離開了，隊長在他身後背著手微笑：「歡迎下次有空了還來玩啊。」
聽到這句話，政府代表低下頭跑得更快了。
前輩坑我啊！
說好了複聯的談判代表是美國隊長、這錢一定很容易就能要回來了呢？
說好了美國隊長忠厚老實人良心呢？
全是騙人的！
代表淚眼朦朧地躲在電梯裡面打電話向上司控訴美國隊長的「惡行」，反被上司罵了一頓，而且他完全不知道的是，這一幕被賈維斯完完整整地錄下來存檔了。
攝像頭微微閃爍，好似一個人在狡黠地眨眼睛：賈維斯無處不在！
腦補了美國隊長欺負人的場景，西莉婭憋笑憋得很辛苦。
真以為美隊脾氣好就能被忽悠了嗎？別看史蒂夫平時一副溫文爾雅的平和樣子，人家也是經歷過二戰、殺過無數納|粹的鐵血戰士，天生的領袖類人物，當年帶著咆哮突擊隊佈置戰術、粉碎敵人的陰謀，各種計謀信手拈來，要是腦子真的不好使，絕對活不到現在。
所以說，千萬別被外表欺騙了呀！
不過托尼提到賠款的事情，這讓西莉婭覺得有點奇怪——復仇者聯盟是弗瑞提議組建的，善後問題難道不該由神盾局負責嗎？就算神盾局被九頭蛇滲透得差不多了，可好歹局長尼克•弗瑞還是自己人呢。
或許是看出了西莉婭的疑惑，巴基低聲解釋：「應該是不想和安全理事會扯在一起。」
看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點醒了西莉婭。神盾局是安全理事會下屬的部門，如果複聯再歸入神盾局裡，就等於是間接聽從安全理事會的調遣。放在平時也沒什麼，但壞就壞在有超級英雄註冊法案的威脅攔在前方，所以這段時間還是和那些政府部門撇清關係比較好。
托尼的一句話不單單是暗示了複聯的立場，還從側面提醒了一下X教授：安全理事會既然敢打復仇者們的主意，未必就會放過X戰警。
X教授顯然聽明白了托尼的未言之意，他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考什麼。
這時西莉婭又戳了戳巴基的胳膊，她低聲道：「道理我都懂，但三叉戟大樓……難道不是韋德破壞的——」
西莉婭話說了一半就被死侍從後面拍了拍肩膀打斷了。
死侍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甜心，別亂開玩笑，用四十英尺長刀把三叉戟大樓捅了個窟窿的人明明是你呢。」
西莉婭：……糟糕忘記這茬了！當時和死侍是互換身體狀態啊！
面對大家狐疑的注視，西莉婭只得尷尬地笑笑：「沒、沒什麼，我剛睡醒，腦子不太清楚，你們繼續。」
其他人沒再說什麼，但艾瑪和琴看向西莉婭的眼神很是意味深長。
簡單地寒暄過後，托尼又把話題扯了回來，他再問了一遍：「剛剛進門的時候，我聽到這位女士提到了四騎士？跟賽維爾學校這次的意外有關係嗎？」
托尼的目光注視著艾瑪，但問的人明顯是X教授。於是艾瑪詢問地看向了X教授。
還沒等X教授表態，之前一直俯下身研究被扔在會議桌上的另一隻「怪物」的奇異博士拍了拍手，開口道：「有關係。」
奇異博士先給托尼科普了一下「天啟」和「天啟四騎士」的相關資料，然後把大家推測的「倒楣的萬磁王可能已經被當成祭品獻祭給了天啟」的事情告訴了托尼。
托尼下意識地看向西莉婭。
西莉婭正從門外走進來，她之前出去了一趟，把放在門口的萬磁王的病床推進來，推去了會議室盡頭的窗臺下面，然後她拖了把椅子放在床邊，坐上去雙手托腮，開始發呆。
X教授這才注意到萬磁王也被帶來了，他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洛根：【你們帶著艾瑞克幹嘛？】
人都成那樣了還要拖著四處跑？
【啊？】洛根眨眨眼睛：【我也不知道，西莉婭帶上的。】
【可能是怕放在樓下有危險吧？】琴的聲音插了進來：【教授你之前是不是沒告訴她學校現在沒事了？】
【這丫頭……算了，】X教授歎口氣：【她願意帶著就帶著吧。】
【對了，】X教授想起一件事來：【艾瑞克的事情先別告訴旺達和皮特羅，讓他們安心上學。】
【我們不會說出去的，】琴說：【就是不知道西莉婭自己會不會說。】
X教授搖頭，眉宇間的神情有些難過：【她不會。】
「那就是天啟手下的四騎士之二？」托尼用嫌棄的目光盯著躺在病床上和會議桌上的兩位仁兄：「長得還真是一言難盡，能力也一般。」
「是啊，一般，」死侍捂著嘴偷笑：「是誰被人家的能力影響了神智？」
托尼一眯眼睛：「那麼多人呢，你具體指誰？」
眼看托尼卷袖子就要跟死侍幹一架，旁邊大家都在興致勃勃地看熱鬧，琴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是，他們只是實驗失敗的產物，具有一定『四騎士』的特徵和部分技能，但不是完全體。」
托尼冷哼一聲不再搭理死侍，而是看向了琴，示意她說下去。
「完整的四騎士，」接話的人是艾瑪：「在外表上與人類沒有絲毫分別，所擁有的變種人能力更加強大，根據天啟自己的描述，初步估計都是歐米伽級別的變種人，真要讓他找全了這四個人，每一個都是很難對付的。」
然而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歐米伽級別的變種人？
「你的意思是天啟可以自行遴選符合他標準的變種人，然後再給他們『升級』？」洛根皺起眉頭：「還有這種好事呢？」
「『天使』沃倫•沃辛頓不就是代表麼？」艾瑪說：「天啟幫他把翅膀強化成了鋼羽。」
想起了被自己逮回來的沃辛頓老爺，金剛狼呵呵一笑：「他是四騎士之一嗎？」
「現在不是了，」艾瑪輕輕地搖了搖頭：「天啟走的時候把他丟在了原地。」
「他放棄了他。」
「等等，」琴忽然說：「我好像……知道萬磁王說送給西莉婭的生日禮物是什麼了。」
「我也知道了，」X教授輕輕地點了點頭，他臉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艾瑞克真是……」
X教授將「智商間歇性下線」這個短語憋回了肚子裡面，他真想拍著萬磁王的後背情真意切地說一句：老朋友，天上不掉餡餅啊！
有時候萬磁王睿智得可怕，有時候卻又傻得天真。
「也就是說，九頭蛇的目的就是為了迎回他們的『神明』天啟？」托尼思考片刻，將事情做了個總結：「迎回來之後呢？不可能就這麼放著不管吧？」
「之後就是統治全世界報|複|社|會唄，帶入一下他的心路歷程也該明白了。」死侍聳聳肩膀：「曾經被可憐的古埃及人民當成是神一樣膜拜，卻因為太過殘暴的統治又被推下了神壇，甚至因此被發射去了外星球憋屈了這麼多年，再次回到地球之後，子民沒了，小弟沒了，國家沒了，就剩下九頭蛇這幫腦子有問題的信徒還總想著利用人家，這仇簡直不共戴天啊！」
再說了，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當神當久了，總會產生優越感，天啟歸來之後要做的第一件大事，絕對是借著九頭蛇的幫助召集人馬，重回神壇，再報復這個「背叛」過他的世界，將普通人類統統消滅，將變種人統統洗腦。
如果西莉婭聽到了大家的討論，她肯定會說……
「什麼呀，天啟大大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把所有核|武|器發射到太空裡去禍害其他星球的外星人；天啟大大要做的第二件事情是開一個洗剪吹局燙染的工作室，因為天啟大大就是這樣一個好單純好不做作的熱愛和平、熱愛美容美髮的村口王師傅。」
「他可是地球上的第一個變種人，」死侍忽然神經質地笑了起來：「從某種角度來說現在的變種人都是他的孩子……嘖這人設真像隔壁老王，我開始慶倖其實我是改造人而不是變種人了。」
「閉嘴，」洛根怒視死侍：「老子才不想平白無故多個爹，必須幹掉他。」
問題是要怎麼幹。根據艾瑪的描述，天啟的能力極其牛逼，他能用自己的靈魂侵佔其他變種人的身體，將人家的身體和能力據為己有，再通過不斷地換身體，從而達到永生的目的。誰知道在這次被九頭蛇從外星球上召喚回來之前，天啟已經剝奪過多少變種人的能力了。
「我只知道他現在使用的這具身體的能力是『不死』，」艾瑪說：「不是長生不死，而是癒合能力極強，受了致命傷也能很快地恢復。」
除非能一個大招直接把天啟轟成碎片拼都拼不回來，否則他總會慢慢恢復的。
除了怎麼恁死天啟外，還有一個需要注意的地方。
「該去哪裡找這個天啟？」琴問道：「我們行動的速度越快越好，九頭蛇肯定不會就這樣幹坐著等我們找上門，就怕他們還有先手，比如將試劑大面積投放之類的。」
兩個哥倫比亞大學送來的變異實驗體就能把整座賽維爾學院攪得不得安寧，如果整個學校都被感染了呢？整座城市呢？整個州……
越往下想越恐怖，琴說的沒錯，得在事情徹底失控之前找到天啟和九頭蛇的行蹤，率先行動，打他們個措手不及，這次絕對不能被人家牽著脖子走了。
神盾局不敢指望，X教授還是拜託佩姬去請了老合作者金世曼幫忙。至於複聯那邊，自然是賈維斯上陣，雙方一起查，速度更快一些。
等X教授和托尼都安排完了，奇異博士才慢悠悠地開口說：「你們是不是忘了，天啟當時去三叉戟大樓的目的是什麼？」
X教授：……
托尼：？？？
死侍：？？？
九頭蛇的計畫可以讓賈維斯和金世曼調查，但天啟既然自詡為神，肯定跟九頭蛇不會一起行動。
天啟最初去三叉戟大樓是為了找西莉婭，甭管他是想把西莉婭抓回去洗腦變成四騎士之一，還是想直接占了西莉婭的身體和能力，反正當時天啟沒得手，日後肯定還會再來的。
「不用找，」奇異博士微微一笑：「等著他就行了。」
X教授皺起了眉頭，臉上是不贊同的表情，他低聲警告：「史蒂芬。」
「好吧，我就知道你會反對的，」奇異博士聳聳肩膀：「畢竟是你的寶貝心肝，我就隨口說說。」
「不是西莉婭我也會反對的，」X教授認真地看著奇異博士的眼睛：「我們不能拿任何一個無辜的人去當誘餌。」
托尼和死侍二人頂著一頭霧水左看右看，剛想提問，就聽見琴說：「這種大事還是通知正義聯盟一聲比較好？如果天啟的目的是毀滅世界，那麼阻止他，大家都責無旁貸。」
琴明顯是在轉移話題，但看X教授和奇異博士都很配合她的樣子，托尼便暫時壓下了心中的疑問。
至於死侍，他眼珠滴溜溜一轉，背著手去了窗戶邊找西莉婭。
X教授點點頭：「我會去跟韋恩先生溝通一下的。」
有盧瑟在背後耍伎倆，正義聯盟早就被牽扯進來了，有什麼後續進展也該通知他們一聲。
「對了，提起正義聯盟，」琴一拍腦門：「哥譚怎麼樣了？」
當時留在哥譚市的人中並沒有X戰警，只有神盾局的特工們，於是大家齊刷刷地看向了托尼。
在九頭蛇和盧瑟的計畫中，哥譚顯然是被放棄的城市，為了將大量的戰力困在哥譚，他們甚至想辦法從孤島監獄裡面放出了剛剛被關進去沒多久的霸天虎首領威震天。有變形金剛加入，戰鬥等級上升了不止一個Level，想也知道戰後的哥譚會是怎樣慘烈的場景。
托尼頂著滿屋人的注視，毫無壓力地撓撓頭：「神盾局裡那個跟羅曼諾夫特工畫風很像的女特工……是叫伊莉莎白嗎？」
「芭芭拉•摩爾斯。」琴無奈地說：「我以為芭比那麼漂亮的女性你絕對會記住人家名字的。」
「哦，算了，」托尼搖頭：「我對特工敬謝不敏。」
據托尼描述——這是科爾森講給史蒂夫聽的，托尼剛巧在旁邊聽見了——威震天不愧是塞伯坦狂派的領袖，他手狠心黑，完全不念舊情，打起架來特別厲害，擎天柱苦口婆心地勸了半天根本沒用，反而被威震天處處壓制，打得很是掣肘。
以為火種源被擎天柱存放在了自己身上，威震天差點兒將擎天柱「開膛破肚」，後來蝙蝠俠開著戰機帶芭比靠近了兩人的戰場，芭比取出了之前擎天柱鄭重託付給她的火種源，打開艙門跳了下去。
大黃蜂告訴芭比，如果將火種源塞入變形金剛領袖的心臟裡，就能將其毀滅，但同時領袖也會死亡。
憑藉著過人的身手和蝙蝠俠的空中支援，芭比費了一番波折，過程險象環生，反正最後她終於成功把火種源塞入了威震天的胸腔中。
「火種源只剩下了一小塊，被保存在複聯訓練場的地下基地裡，威震天被扔回了孤島監獄嚴加看管。」托尼攤開雙手：「汽車人的損失也挺慘重的，現在正在複聯大廈裡休息，我來之前大黃蜂還托我給西莉婭帶個好呢。」
「至於哥譚，相比于紐約之戰，損失倒不是很慘重，布魯斯•韋恩把變形金剛的戰場控制在了哥譚灣，中心城市還是完好的，」托尼邊說邊看向了西莉婭所在的地方：「目前正在災後重建，我倒是想捐點錢，不過聽說韋恩集團包圓了，也就沒湊那個熱鬧。」
托尼還想說什麼，卻發現西莉婭正站在病床前伸手輕輕點在萬磁王的太陽穴上，表情有些奇怪。
「甜心，你幹什麼呢？」
死侍最先出聲問道，他俯下|身湊近去看西莉婭的動作。
「別靠這麼近。」西莉婭按著死侍的臉把他往後推了推，停頓片刻，她懷疑地說：「我好像……感覺到了夢境波動的痕跡。」
大家面面相覷，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幾個擁有心靈感應能力的變種人和奇異博士的神情立馬就變得肅起來。
經過X教授和奇異博士的雙重確認，萬磁王現在的身體確實只是一具活著的軀殼，當中並沒有靈魂存在的痕跡。根據艾瑪交代的事情和X教授現場親眼所見，他們逆推出了「萬磁王的靈魂被天啟吸收補充能量」的結論。
但如果萬磁王的靈魂已經徹底消失了，西莉婭是不可能感覺到有夢境波動的。
單純的肉體不會做夢，只有擁有思維能力的靈魂才會。
「甜心，」X教授深吸一口氣：「你確定？」
在對夢境的掌控上，X教授、艾瑪和琴都沒有西莉婭的能力高，確實存在西莉婭感知到了夢境波動、但他們卻沒有發現的可能性。
要是西莉婭的感覺沒錯，就說明萬磁王的靈魂並沒有全被天啟吸收，不知道什麼原因有一部分被偷偷地保留了下來。
如果真是這樣，萬磁王還有真正醒來的可能。
西莉婭緩慢地、遲疑地搖搖頭：「我……不知道。」
「要不試試看？」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7-8 11:21
第71章
大家在窗臺下萬磁王的病床旁圍了一圈，數道期待的目光刷刷刷落在西莉婭身上，讓西莉婭頓時覺得壓力山大，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將手指點在了萬磁王的太陽穴上，正準備放出思維觸手的時候，就被打斷了動作。
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有人氣勢洶洶地推開大門走了進來。
來人金髮碧眼腿長胸大，披了個拉轟的大披風，臉上寫滿了不高興，他的目光掃過屋中數人，最後落在了托尼身上。
雷神索爾聲如洪鐘道：「史塔克，羅傑斯說你在這裡，我就先過來了。」
索爾身後跟著彼得和哈利，見西莉婭看過來，彼得偷偷摸摸沖西莉婭比了個手勢，西莉婭心中了然，便放出了思維觸|手，接收到了彼得的思維：【西莉婭，雷神要找史塔克先生，我們剛巧看到就把他撿回來了。不過他……咳，他忽然就從天而降了，降落地點有點問題，毀了你們家的一棵樹。】
【樹？】西莉婭微微蹙眉：【哪裡的樹？】
彼得回憶了一下，繼而肯定地點點頭：【就是小河對面那棵生長得很茂盛的大榕樹。】
【……】西莉婭倒抽一口涼氣，看向索爾的目光立即變得微妙起來，她用滿是遺憾的語氣說：【哦，索爾麻煩大了，那是我爸爸的曾祖父親手種下的，是他最喜歡的一棵樹，他沒事就要去樹下坐著蕩秋千……咳，是看看書小憩一會兒。】
不過看西莉婭的表情，她好像一點兒都不遺憾，還有些幸災樂禍。
哈利拽著彼得溜邊走到了X教授身後站定。將手頭剩下的最後一管試劑交給X教授，哈利說：「教授，該噴的地方都噴灑完了。」
二人開著飛機繞學校轉了整整一圈，才發現賽維爾天賦學校比他們在大門口一眼看見的還要大很多。
「嘿！」死侍打了個響指吸引彼得和哈利的注意力，他指了指被金剛狼扔上桌子、和之前奇異博士查看過的倒楣蛋並肩躺著的另一隻倒楣蛋，說道：「這裡還有位元仁兄需要你們拯救。」
X教授沒有接哈利遞過來的試劑，他點點頭：「去吧。」
「這個也抓住了？」哈利聳聳肩膀，隨手從彼得的兜裡摸出一支針管，他卷起袖子把試劑抽到針管裡，正準備忍著強烈的視覺衝擊力給倒楣的仁兄注射解藥，手上的針管就被奇異博士拿走了。
「我來吧，」奇異博士微微一笑：「你們往後退退，他快醒了。」
大家都看著奇異博士重操舊業幫人打針，忽略了索爾，於是索爾不開心了，他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還跺了跺腳。
「索爾。」托尼抱著胳膊慢騰騰地回頭，看見雷神的表情，他皺起了眉頭，直接問道：「壞消息？」
索爾不甘不願地點點頭，他抬手掄起錘子，一副很想發脾氣砸東西的樣子，瞬間引起了金剛狼等人的警覺。但估計索爾隨後就想到了這裡並非複聯的地盤，砸了還得賠，於是他硬生生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行為，手一松將錘子扔在了桌上，語氣懊悔地說：「宇宙魔方不見了。」
西莉婭早有結論，此時從雷神口中得到了證實，也沒太大的反應。但托尼立馬就炸了，他的臉一下子拉得長長的，眯起眼睛毫不客氣地嘲諷道：「哦？之前是誰信誓旦旦地保證把宇宙魔方放在仙宮絕對萬無一失？現在怎麼丟了？」
紐約之戰時，扛著核|彈鑽蟲洞炸外星母艦的托尼見識到了外星文明是多麼的強大，於是重回地球的他決定加快研究可以克制外星人入侵的新式武|器的步伐，其中需要用到宇宙魔方這種神秘的能源。
托尼想把宇宙魔方留下來，神盾局也是四腳朝天地贊成，但索爾卻以放在地球不安全為理由堅持要把宇宙魔方帶回去，況且當時彩虹橋被毀還未修復，從阿斯加德來到地球的雷神想要回家，只能借助宇宙魔方可以隨意穿越空間的力量。
神盾局再想搞研究也不能不讓索爾回家啊，而且就算索爾不回去，洛基這個大禍害也一定得送回去，絕對不能留在地球！
最後托尼只得哼哼唧唧不太情願地答應了。
索爾憋屈地支支吾吾了半天，抬手一砸桌面：「總之，我會把宇宙魔方安全帶回來的！我們抓住了洛基一次，就能抓住他第二次！」
托尼怨氣未消，冷豔高貴地潑他涼水：「那可不見得。」
洛基那種熊孩子雖然滿肚子壞水，但人家有個優點就是聰明，能做到吃一塹長一智，第一次抓住他容易，等他逃脫了，想要再把他抓回來就難了。而且洛基很記仇，在抓捕他的同時一定要防備著他暗中使壞——萬磁王不就間接被洛基坑了一把麼？
「行啊，加油。」死侍忽然笑了，他眨眨眼睛，將雙手舉在胸前對索爾比了顆心，狡黠地說：「既然這樣，抓捕洛基的重任就交給你了，我們還要抓天啟呢，沒空管熊孩子。」
「是啊，」金剛狼破天荒地跟著附和死侍的話：「既然洛基是你弟弟，你一定很瞭解他吧？把他交給你准沒錯。」
X教授輕飄飄地瞥了這兩人一眼，沒說話。
西莉婭低頭憋笑，托尼則是直接笑出了聲。
「天啟？」索爾原本想讓大家別開玩笑逗他了，但在聽到了死侍的揶揄後，他要說的話直接在嘴裡拐了個大彎，變成了：「那個據說是從地球上被放逐到遠星的神明？」
X教授眉峰一揚：「怎麼？奧丁森先生知道他的事情？」
「小時候聽過有關他的傳說，」索爾撓撓頭：「母后當睡前故事講給我們聽的。」
大家的表情頓時有些難以言喻：這是怎樣一個剽悍的母親啊，竟然拿這種事情當睡前故事哄小孩，聽了之後還能睡得著嗎？
索爾怨念地表示當然睡不著了，只不過兄弟倆失眠的原因有點不太一樣，洛基是被故事嚇得哇哇之哭，索爾則是被洛基吵得頭疼。
索爾簡單給大家說了一下他從神後弗麗嘉那裡聽到的版本。
天啟的家鄉，是美麗而古老的中庭，他曾經是中庭的王者，擁有呼風喚雨的能力，受到百姓的尊敬和敬仰，但是某一天，天啟發現他的妻子竟然和他無比信任的大祭司有私情，這讓天啟十分憤怒。他去質問大祭司，沒想到邪惡的大祭司早有準備，為了能和天啟的妻子永遠在一起，他使用了古老的禁術，召喚出神秘莫測的黑暗力量，撕裂空間，將天啟放逐去了遙遠的宇宙彼端。
被暗算的天啟落在了一個寸草不生的星球上，那裡沒有太陽，所以也就沒有白天，終年是一片陰鷙的黑暗，待久了會覺得十分壓抑。天啟在荒野中行走了七天七夜都沒有見到人影，也沒有找到能吃的東西，最後他又累又渴，體力不支，摔倒在地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之後，天啟發現自己竟然被一位美麗的姑娘給救了！姑娘是這個星球上僅剩的、為數不多的原住民……
索爾頗有講故事的天賦，他用低沉磁性的聲音說出靈活美妙的語言，將一幕幕場景描繪得栩栩如生，神情和語氣都十分到位，漸漸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不過……這真是個四處都有槽點的睡前故事啊！
西莉婭越聽越不對勁兒：等等啊，我怎麼覺得這個故事有點耳熟呢？
天啟有老婆也就算了，畢竟沒人規定天啟不能結婚，說不定就有妹子喜歡他那種長相狂野的藍皮大叔；但後面天啟的妹子劈腿去找大祭司偷情了，這個劇情的既視感真的好強烈啊！
好像某個傳說和某個電影的雜糅體。
真的不是神後弗麗嘉被童年時代死熊死熊的索爾和洛基逼得沒辦法了，於是隨便編來搪塞倆兄弟的麼？
西莉婭還未提出自己的疑問，就聽見死侍大咧咧地說：「老子讀書少你別騙我——這特麼不是木乃伊麼？那個大祭司叫什麼來著？哥記得他有一個很殺馬特的名字，莫賴爾？」
西莉婭：「……人家明明叫莫伊頓。」
「對！」死侍激動地狠拍一把金剛狼的大腿，朝著西莉婭拋媚眼：「還是甜心你懂我！」
遭受無妄之災的金剛狼氣得翻了個白眼，他狠狠地踩了死侍一腳報復他，然後抱著煙灰缸躲去了奇異博士的身邊。
「什麼莫伊頓，」索爾簡直莫名其妙：「當然是真的，我母后就是這麼講的，我又不會編故事，怎麼騙你們？」
既然不是索爾瞎說，要麼是神後弗麗嘉在編故事，要麼就是……天啟大大自己編出這麼一個苦逼的愛情故事，美化了他被放逐的真實原因。
神後是多麼端莊溫婉的一位女神，怎麼會瞎說呢，肯定是天啟大大自己胡編亂造的！
天啟大大表示，反派也不容易啊！別的反派都長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一出場頓時帥裂蒼穹，粉絲數量up up，人氣飆升，直壓主角。可是他呢？後媽生的，沒有顏值優勢，想要不被主角們恁得太慘，就只能編出曲折的身世，從側面迂回，曲線救國，看能不能找補丟回一些丟失的印象分了。
嘖，陰險，真是太陰險了。
「那後來呢？」托尼把被死侍扯開的話題又拽了回來，他問索爾：「美麗的姑娘救了天啟，然後怎麼樣了？」
「然後？」索爾眨眨眼睛：「美麗的姑娘就死了。」
托尼：……
神的睡前故事真是……一言難盡。
根據索爾的講述，天啟既然是神明，就可以賦予普通人「神力」，為了報答救了他的姑娘，他賦予了姑娘可以憑空製造火元素的能力。
有了火，終於可以驅散荒蕪星球上無盡的黑夜和寒冷了。
姑娘很高興，當即使用了能力，點燃了火種。但沒過多久，姑娘忽然面露驚恐，她控制不住地大聲哀嚎，先是頭頂冒煙，隨後整個人從內向外地燃燒起來，眨眼之間就在天啟的面前燒成了一攤灰燼。不過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儘管姑娘被燒成灰了，但她身上穿的衣服還是完好無損的，以一個人形的姿態散落在地上，依稀還能看出姑娘掙扎過的痕跡。
索爾在講姑娘被燒死的這段時，描述得極為詳盡，就好像他在現場圍觀了全過程似的，令聽眾渾身起雞皮疙瘩，毛骨悚然。
「我母后講的呀，」索爾樂呵呵地說：「我只是複述一遍她的話……因為當時洛基嚇得不輕呢，每當想起他滿臉淚水的蠢樣子，我就能清晰地回憶起母后說過的每一個字，印象太深刻了，哈哈哈。」
大家：……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神後威武。
繼續說天啟大大的遠星歷險記。
天啟還沒反應過來，姑娘的家人就找來了，看見地上那個人形的灰燼堆，便以為是天啟殺死了姑娘，全都沖著天啟圍攻過去。
身為一個神，怎麼會被區區人類所打倒，天啟輕而易舉地制住了這些人，逼他們帶他去了原住民居住的城市。然後天啟大大重操舊業，以絕對的力量征服威懾了這顆陌生的星球，再一次成為了神明。
天啟挑選了一些忠心於他的人，賦予他們各種「神術」，但這些人在接收到神術後就接二連三地死掉了。因為經歷過星球巨變的大災難，遠星上存留的人類原本就不多，再被天啟大大這麼一折騰，最後直接滅絕了，只剩下大大一個人孤孤單單地活了很多年。
索爾說道：「這就是我聽到的有關天啟的全部故事了。」
「我有個疑問，」死侍興致勃勃地舉手：「既然人都死絕了，你媽——我是說令堂，神後殿下，是怎麼知道天啟的傳說的？」
「呃……」索爾表情一滯，片刻後他無辜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西莉婭忍笑瞥了死侍一眼：就你話多。
解鎖了某個版本的天啟傳說，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用，說不定就是天啟瞎編的，他一個藍皮大叔，哪有那麼多苦情戲。
就在西莉婭聽完了故事準備回去探查她爹的夢境波動時，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西莉婭在身上摸了半天毫無收穫，最後還是巴基默默地遞給了她一隻手機。
西莉婭邊接電話邊向巴基投去了「和善地注視」
又拿我手機玩奇跡暖暖。
「西莉婭？」電話裡傳來了布魯斯•韋恩的聲音，帶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疲憊：「我收到了X教授的……腦……咳，資訊。」
西莉婭對著X教授眨眨眼睛：【爸爸你腦韋恩先生了？】
【不算腦，隨意捕捉了一下，發現可以連接上，就直接告訴他了，】X教授微微一笑：【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當時他並沒有給我回復，這是直接找了你？】
【是呀……】西莉婭晃了晃電話。
「呃……」西莉婭往門外走去，聽到布魯斯的描述，她忍不住捂嘴偷笑，隨即又想到布魯斯完全看不見她的動作，可以不用捂嘴的：「抱歉，布魯斯先生，或許下次我可以說服爸爸打電話，但你知道的，他已經習慣了這種交流方式，有時候比電話保密得多。」
「確實，」布魯斯竟然贊同了西莉婭的開脫之詞：「是這樣的，在收到X教授的資訊後，我向巴里索要了一些有關九頭蛇的資料，其中有一部分似乎跟天啟有關，或許會對你們有些幫助，我已經發到了你的郵箱裡面。」
「好的，」西莉婭說：「等等，你怎麼知道我的郵箱號碼？」
「你的遊戲帳號，」西莉婭的耳邊縈繞著布魯斯低沉的笑意：「不就是你的郵箱號嗎？」
西莉婭：……下次絕對不圖省事犯懶癌了！
「除此之外，請轉告X教授，我們會開會認真討論這件事情的，天啟的目若的真如你們所說的那樣，那正義聯盟責無旁貸。」停頓片刻後，布魯斯把話題拉回了正軌：「如果有消息，還請及時告訴我，我得到了最新的情報也會分享給你的。」
「沒問題，」西莉婭點點頭：「托雷神的福，我這兒新解鎖了一個天啟的傳說，要不要聽？」
布魯斯微微一愣：「什麼？」
「噗……沒什麼，」西莉婭搖搖頭，這種一聽就知道真實度打折扣的故事還是不要說出去荼毒蝙蝠俠的耳朵了：「估計是瞎編的，等下我給你回郵件的時候一起發過去吧。」
布魯斯似乎笑了一下：「好。」
「嗯……還有，」猶豫了片刻，布魯斯又說：「我聽克拉克說了你父親的事情……」
憋了半天，布魯斯也沒能說出「節哀」兩個字，不過也幸好他沒說，因為西莉婭下一句話就是：「謝謝你，不過我覺得父親他還能再搶救一下，我感覺到了他的夢境波動，一會兒去探查一遍就知道結果了。」
西莉婭的聲音聽起來很輕快，布魯斯可以分辨出她說的是實話，而不是隨口的敷衍之詞，於是他回答：「那就祝你順利了。」
「借你吉言，」西莉婭眨巴眨巴眼睛：「要是沒別的事情，我先掛了，有空再聊？」
「你去忙吧，」布魯斯的聲音又恢復成了蝙蝠俠般的低沉沙啞：「對了，有人自告奮勇充當聯絡官，我就讓他去了，大概已經快要到你家門口了，你注意查收一下。」
西莉婭：？？？
掛斷電話後的三秒鐘，一道紅色的身影沖到了西莉婭的眼前：「嘿，請問這裡是賽維爾學校嗎？我沒跑錯地方吧？我看見了門口的牌子就進來了，當然已經敲過門了，但是沒有人搭理我，不過好像有個奇怪的聲音迴響在大腦裡對我說『孩子，進來吧』……」
西莉婭：……
「你好，」身穿紅色緊身戰衣的年輕人停止了喋喋不休的念叨，他對著西莉婭伸出手，露在外面的嘴巴笑成了一個彎彎的弧度：「我叫閃電俠，是蝙蝠俠派我來的，你就是西莉婭嗎？」
西莉婭只是出去接個電話而已，都能撿回來一個超級英雄，除了X教授，大家都表示這展開真是看不懂了。
「這是閃電俠，韋恩先生請來的，」儘管估計大家都認識或聽說過彼此，出於禮貌，西莉婭還是做了個簡單的介紹：「他來充當正義聯盟和X戰警的聯絡官。」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請一定要告訴我，」閃電俠眨巴著一雙水泠泠的大眼睛，元氣十足地說：「我可是世界上最快的男人，去哪兒都能——」
閃電俠話未說完，就被死侍一聲短促的笑打斷了。只見死侍不懷好意地摸著下巴，對閃電俠動動眉毛：「年輕人，男人『快』可不是什麼優點。」
托尼笑出了聲，很顯然他也想說這句話，不過被死侍搶了先。
閃電俠：……
「韋德。」X教授微微一笑，對死侍投去了善意的目光：「不要欺負孩子。」
閃電俠：……這位看著很和善的教授你真的是向著我的嗎？
「你們真是……」西莉婭無奈地歎口氣，她拍了拍閃電俠的肩膀：「別搭理這些人，賽維爾學校歡迎你。」
第72章
西莉婭換了個平板打開郵箱，從布魯斯發來的郵件裡下載了一封厚厚的附件。
文檔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巨大顯眼的題目。
「遠星計畫？」死侍悄悄湊過來，從西莉婭身後探出個腦袋：「這是什麼東西？」
「韋恩先生髮來的九頭蛇的資料，」西莉婭頭也不抬地伸出手把死侍的臉推開，她快速流覽了一遍內容，眉頭隨著文檔的下拉越皺越緊：「這是……九頭蛇的演變歷史吧？」
文檔上整齊地羅列著一堆logo圖片，第一張圖看起來有點像演化的英文字母A，第二張圖是在第一張圖的基礎上發生了些許變化，此後的每一張圖都與前一張有點不同，並且越看越眼熟，直到看到最後一張，九頭蛇的標誌出現在了平板的正中央。
「結合一下索爾講述的故事，這下就全對上了。」奇異博士說道：「九頭蛇成立的最初目的，就是為了從外太空接回他們一直信仰的、幾千年前被放逐的邪神天啟。」
在科技還沒有那麼發達的時候，九頭蛇們妄圖依靠古老而又神秘的魔法力量來試圖打開連接外太空的通道，為此他們不惜跋山涉水聯繫了歐洲的黑魔法界，至於為什麼不在美國魔法界下手……因為他們惹不起至尊法師啊！
順便說一句，九頭蛇現在同樣惹不起已經晉級成為了至尊法師的奇異博士，這也是為什麼看見奇異博士一來，洛基拖著天啟就要跑的緣故。
不過歐洲魔法界整體有點……低迷，不知道為何沒發展起來，還停留在揮著魔杖互相念咒語攻擊的階段，之前出了個黑巫師格林沃德就把歐洲魔法界攪得天翻地覆，好不容易被鄧布利多教育服了，自己將自己關進了監獄反省；這還沒過多久呢，又冒出來一個伏地魔，看著十分厲害，大肆屠殺反對者，毫無節制地搞個人崇拜，折騰得英國多少年都籠罩在陰影裡面，最黑暗的時候大家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敢提，只能以「黑魔王」代替。
結果呢？被旺達、皮特羅和哈利三個寶寶聯手恁的不要不要的。
說出去都丟反派的臉。
在這種情況下，指望歐洲黑魔法界有人能重新開啟幾千年前古埃及大祭司使用過的禁術，連通星辰彼端，為天啟打開回家的路，基本是不可能的。
魔法不行了就只能依靠科技了，於是九頭蛇暗中控制的勢力開始投入大量的資金研製載人航太技術，間接推動了科技的發展，為美國的航空航太事業做出了無比巨大的貢獻……
好像哪裡不對的樣子。
總之哪怕現在國際空間站都滿太空亂飄了，九頭蛇還是沒能利用科技手段把他們的邪神接回來，因為天啟所在的星球距離太陽系實在是太遠了，現有的科技水準依舊達不到遠星航行的要求，他們倒是能把飛船發射出去，但能源卻支撐不了返航地球，有啥用啊？
眼瞅著接神無望，這時候洛基手持宇宙魔方登場了，他以合作者的身份和九頭蛇進行了談判：宇宙魔方有空間傳送的能力，當初洛基從外太空帶來齊塔瑞人的大軍，就是依靠宇宙魔方打開的空間門進行兵力輸送，只要有具體的座標，還怕召喚不回天啟？
最終雙方達成共識，洛基幫九頭蛇把天啟接回地球，九頭蛇則將他的權杖還回來。
權杖只是物歸原主而已，九頭蛇白得一位力量強大的神明，這買賣對於九頭蛇來說怎麼看怎麼合算。
當然對於洛基來講就不合算了，鑒於他從來不搞慈善，既然敢放出這麼優厚的合作條件，就知道背後絕對打著小算盤等著陰人呢。
明知道是陷阱還得跳坑，九頭蛇心裡苦啊，但如果不和洛基合作，他們這輩子也接不回神明了。
兩邊權衡了一下，最終九頭蛇還是答應了洛基的要求。
再往下就沒什麼太大的爆點了，都是一些零碎的瑣事，於是西莉婭將平板遞給了X教授讓他們好好研究，她則向萬磁王走了過去，準備整體探查一下之前感受到的夢境波動。
【閃電俠這孩子一定和蜘蛛俠有共同語言，】琴忽然戳了西莉婭一下：【要不我介紹他倆認識認識？總覺得如果不抱起團來這倆寶寶一定會被韋德等人欺負得很慘……】
西莉婭走到一半聽到琴這段話，她腳下停頓了片刻，繼續若無其事地往前走，邊走邊回：【就算抱團也只是傷害乘以二的結果吧？其實琴你完全可以發揮X戰警大姐頭的職責保護一下祖國未來的花朵。】
【不，】琴微微一笑：【他們都不是X戰警的，我才不要管。】
西莉婭聲音輕快地說：【挖牆腳唄。】
之前西莉婭的探查行為剛要開始就被雷神打斷了，這次為了避免再發生意外，她決定把萬磁王推到隔壁去。而且一想到腦人的時候周圍有那麼多人在強勢圍觀，西莉婭就渾身不自在。
覺察到了西莉婭的想法，X教授發話了：「甜心，你在這裡，我們出去。」
「琴，你留下，」X教授和琴短暫地目光接觸了一下：「需要幫忙再叫人。」
艾瑪猶豫了片刻，還是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我也留下吧。」
「也好，」鑒於艾瑪是兄弟會的二把手，讓她留下也無妨，西莉婭點點頭，順手拍開了死侍興致勃勃舉起來的手，按著他的肩膀把他往外推：「你不准留，出去。」
「啊，甜心，」死侍雙手捂著胸口，一臉痛不欲生地被推走了：「我好傷心啊……」
西莉婭懶得理死侍。
在大家都陸陸續續離開會議室之後，西莉婭搬了個柔軟的帶靠背的椅子放在萬磁王的病床前，然後她坐了上去，略微俯下|身，將手指點在了萬磁王的太陽穴上。
艾瑪關上了門，回頭看向琴，見琴點點頭，她才張開了一道思維結界籠罩了整座會議室，遮罩了外界窺探的可能性。
閉上眼睛，西莉婭將思維之力完全釋放，追隨著無數根觸|手的試探，漸漸沉入了萬磁王那一片空蕩蕩的大腦之中。
起初周圍是一片茫茫黑暗，感受不到任何的生機，沒有絲毫的思維波動。西莉婭沒有著急，她打了個響指，在指尖點起了一團幽幽的螢火，借著微弱光芒的照耀，隨便挑了個方向向前走去。
黑暗中沒有時間和空間的概念，西莉婭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就在她有些疲憊，思考要不要停下來休息片刻的時候，前方不遠處忽然亮起了一點微弱的光芒。
西莉婭精神一震，拎起裙擺向著微光的所在急奔而去，思維觸手先一步抵達，眨眼間便帶來了回饋。
那是一片漂浮著的碎片，它仿佛被看不見的大海輕柔地托舉，在虛空中隨著海浪的波動一起一伏地上下浮動著，在碎片的周圍，有星星點點的細碎光芒正以它為中心，緩慢地繞著大圈旋轉飛落，星屑濺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父親，」西莉婭深吸一口氣，她小心翼翼地探出指尖，點在了碎片上：「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話音未落，西莉婭被拖入了一個殘缺的思維之境中。
第二次世界大戰，波蘭，奧斯維辛。
這是一個大雨之夜，墜落人間的雨把天地連成一體，巨大的雨幕籠罩了一切。
沒有絲毫防備的西莉婭剛剛出現就被狂風暴雨淋了個濕透，所幸這裡是夢境，只要是夢就沒有她辦不到的事情，於是西莉婭趕忙先架起了一道簡易的精神屏障遮擋住了大雨，然後她站在泥濘的土地上，哭笑不得地擰著自己滴水的長髮。
「不要……泥土。」
西莉婭低聲嘟噥著，隨著話說出口，她所到之處的路全都被鋪上了一層裁切方正的大理石板，等她走過之後，石板又默默地消失了。
「不要……淋雨。」
透明的場力在周圍無聲鋪開，西莉婭身旁的雨水都被一道看不見的「界」阻攔住了，大雨劈裡啪啦地打落在她頭頂，順著領域的弧度緩緩滑下，遠遠看去，她好像是一個被籠罩在玻璃瓶中的水晶小人。
「給我……照明。」
星星點點的螢火蟲憑空出現在領域中心，它們旋轉著聚攏成一團，飛在西莉婭的身邊幫她指路。
「這裡是……奧斯維辛？！」
當看見眼前那架上了鎖、被兩個士兵持|槍看守著的巨大鐵門時，西莉婭難以置信地瞪圓了眼睛。
萬磁王是不會去這種充滿了他童年陰影的傷心之地進行緬懷的，但X教授卻帶西莉婭和雙胞胎去參觀過，為了讓他們銘記歷史，瞭解戰爭的殘酷，明白和平是多麼的難能可貴、來之不易，也讓他們知道了萬磁王是如何被造就的。
或許是因為這是一段殘缺的夢境，也可能這只是一段不完整的記憶，總之周圍的看守都對西莉婭視而不見，這讓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鐵門前，仰起頭自言自語地呢喃：「這裡的時間是二戰時期？」
空氣中傳來了隱約的哭聲，和大雨落下的聲音雜糅著，聽起來不甚清晰，有一種壓抑的憋屈感覺。
西莉婭單手扣住門上的鎖用力向後一拽，拴著門的粗鐵鍊子被她直接拽斷了。將鎖帶著鐵鍊隨手砸向了旁邊的看守，西莉婭推開門，走進了令人窒息的奧斯維辛集中營裡。
毫無疑問，這個夢境（或者是殘缺的記憶）就是萬磁王曾經的經歷，西莉婭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根據以往的經驗，她只要能找到夢境的主人，就算通關。
聽X教授以前說過，萬磁王是在被抓入奧斯維辛集中營的當天晚上覺醒了變種人的力量，殘暴的法西斯要將他和他的家人分開關押，為了能和自己的母親留在一起，年幼的萬磁王拼命叫喊，被一幫士兵向後拖拽著，還堅定不移地對著家人的方向伸出了手，仿佛只要他再堅持得久一點，就能握住他媽媽冰涼的手似的。
巨大的、強烈的願望在他瀕臨絕望的心頭炸開，如同從燃燒成木炭的柴火屍體上迸濺的星星之火點般，燒成了一片燎原之勢。
沙啞的嘶喊中，萬磁王使用變種人的能力，將鐵質大門的一半扭曲報廢。
經過這次反抗，讓黑皇發現了萬磁王的能力，他也是一位變種人，為了逼萬磁王徹底覺醒自己的天賦，他當著萬磁王的面，槍殺了他的母親——
「砰！」
一聲沉悶的槍響透過厚重的雨簾遠遠傳來，西莉婭暗道不好，她閉上眼睛辨別了一下方向，根據思維觸手收集到的資訊，跑進了角落裡一座不太起眼的二層小樓中。
西莉婭找到正確地點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古老的唱片機吱吱呀呀放著一曲荒腔走板的歌劇圖蘭朵，在這詭異樂曲的縈繞之下，屋中如同狂風過境一般散落了無數的紙片和玻璃器皿的碎屑，在這片雜亂無章的廢墟中，一個瘦弱的女人面朝下撲倒在地上，鮮血浸透了她身下的地毯。年幼的萬磁王哭得滿臉淚水雙眼通紅，正被一個面目可憎的中年老大叔笑著抱在懷裡拍後背……
「他|媽|的！放開我父親！」西莉婭沒忍住，氣得當即爆了粗口，她甩出兩道精神力，一道纏住萬磁王的腰把他卷過來，一道狠狠地拍在了塞巴斯蒂安•肖的臉上，抽耳光似的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啪！」
這一巴掌打下去之後，屋中驟然變得安靜下來，一時之間除了窗外呼嘯而過的風雨聲，就只能聽到走調的歌劇咿咿呀呀地唱著。
等、等等！低頭看看自己抱在懷裡抽抽搭搭的萬磁王，再看看半張臉高高腫起、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的塞巴斯蒂安•肖，西莉婭傻眼了。
剛才西莉婭站在門口盯著大門傷春悲秋了半天，兩邊的守衛跟瞎子一樣看不見她，讓她以為這就是個只能觀看不能參與的回憶。結果沒想到一怒之下出手了，竟然能對黑皇扇了一巴掌？
西莉婭捂住了嘴：「哇哦。」
「你是誰！」反應過來的黑皇捂住了臉，他死死地盯著西莉婭，眼中瞬間凝聚起滔天的怒意：「也是個變種人？很好……來人！」
「快走！」西莉婭甩出透明的精神力再次將塞巴斯蒂安撞去了一邊，然後她一把抱起萬磁王，奪路而逃。
「你……你是誰？」小小的萬磁王縮在西莉婭的懷裡面，哆哆嗦嗦地問：「我們、我們逃不掉的……」
「能逃掉！相信我！」西莉婭認真地說：「沒有人能在夢境中打敗我——」
西莉婭話音剛落，忽然聽到腦海中傳來了琴的呼喚聲：【西莉婭！不好了！你快出來！】
發生了什麼？西莉婭心中有些焦急，即使知道現在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夢境，醒來之後過往依舊不會被改變，但西莉婭還是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扔下小小的萬磁王轉身離開。
正在猶豫的時候，西莉婭忽然覺得懷裡一空，她低頭看去，萬磁王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
西莉婭茫然地停下了腳步，這時她發現周圍的場景正在飛速切換著，從奧斯維辛變成了一家滿是西部風味的酒館，再變成了午夜幽深的海面之下，還有很早之前的賽維爾莊園，以及落滿了導|彈的海灘……
【西莉婭！醒醒！】
琴的聲音驟然放大，西莉婭被驚得全身一震，摔入了無盡的虛空之中。
她被迫蘇醒過來。
「怎麼了？」西莉婭猛地坐直了身體，剛才被琴大聲吼過，她的大腦還有些疼。使勁兒地按著抬太陽穴揉了揉，西莉婭睜開眼睛看向琴：「我剛找到了線索，你就叫我……」
西莉婭閉嘴了，她緩緩睜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盯著病床上。
睡美人版的成年帥大叔萬磁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被纏裹在一堆大號衣服裡、正氣鼓鼓地向外掙扎的小孩子，看著頂多也就七八歲的樣子。
西莉婭：……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做什麼？
「發生了……什麼？」西莉婭嘴唇哆嗦了半天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我父親呢？」
「喏，」艾瑪面無表情地一指床上：「你父親，在那兒呢。」
西莉婭深吸一口氣，用「你特麼在逗我」的表情盯著艾瑪：「這個小豆丁？他是我父親？！」
「所以叫你趕緊醒過來，」琴漂亮的眉毛皺成一團：「剛才萬磁王忽然就開始四肢抽搐，我們剛走過去，他就迅速地變小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只好叫醒你了。」
琴話音剛落，大門被推開了，X教授把輪椅開出了火箭的速度，一陣風似的嗖嗖嗖沖了進來。
「怎麼了？」X教授聲音微抖，表情嚴肅，他緊張地看著琴：「琴，你說艾瑞克出事了？」
「那裡。」現在換成西莉婭面無表情地一指床上為X教授解惑：「確實出了點問題……雖然……咳！醒過來了，可是他、他……」
對著這麼個小豆丁，西莉婭實在是叫不出「父親」兩個字。
X教授先前以為萬磁王沒救了，整個人如墜冰窟，此時聽見西莉婭竟然說萬磁王醒過來了，便徹底松了口氣，也沒再聽西莉婭瞎比比的廢話，一門心思地順著閨女的指引看向了床上。
X教授：……
X教授和幼年版眨巴著一雙水泠泠大眼睛的萬磁王對視了片刻。
「甜心……」X教授捂住了胸口：「我的藥呢？」
媽|蛋，這口氣兒松早了。
「或許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造成的，畢竟是變種人嘛，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不奇怪，」奇異博士舉著放大鏡興致勃勃地掐著小艾瑞克的兩頰強迫他張開嘴：「我看看……從牙齒的生長程度來看，這具身體確實還處在兒童時期。」
「恭喜你，返老還童了，」奇異博士那表情怎麼看怎麼像是幸災樂禍的教科書式描寫，他拍了拍小艾瑞克的後背，戲謔道：「要珍惜呀，可不是誰都能有這種經歷的。」
小艾瑞克被掐得十分不舒服，他怒視奇異博士，試圖合上嘴巴狠狠地咬他一口，可惜奇異博士乃是老醫生，技術過硬，才不會被小艾瑞克這麼個毛孩子給暗算到。
於是小艾瑞克偷啃不成，反被奇異博士掐了一把帶著嬰兒肥的嫩臉蛋，他呆呆地盯著奇異博士看了半天，眼中的光迅速熄滅，整個人委屈地蜷成一團，抱著膝蓋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奇異博士：……
「你幹什麼！」西莉婭怒視奇異博士，她撲過去一把抱起小艾瑞克，低聲哄道：「不理他不理他，他是壞蛋。」
小艾瑞克抽噎了一下，順著西莉婭的話頭指著奇異博士控訴道：「壞蛋！」
「就算是身體保護機制，也不會讓一個人變小吧？」死侍面色不善地盯著小艾瑞克，他十分懷疑萬磁王故意老黃瓜刷綠漆，用裝嫩來騙取西莉婭的同情，藉以緩和他們之間僵硬的父女關係。
你看，這不就成功了嗎！陰險的老傢伙！
「可能是他在靈魂被天啟奪走之前，匆忙做了點應對措施。」奇異博士眯起眼睛，看向正在哄小艾瑞克的西莉婭：「你在夢境中遇到了什麼？」
「我遇到了父親的記憶碎片，」西莉婭微微皺眉：「接觸之後就看到了他曾經在奧斯維辛時經歷過的事情——」
聽到奧斯維辛幾個字，小艾瑞克忽然雙手抱頭鑽進西莉婭的懷裡尖叫起來：「啊！」
「我錯了！」西莉婭手忙腳亂地抱著小艾瑞克轉圈：「上帝啊！寶貝兒你別哭了……」
屋中亂成了一團。
最後還是吃了藥、心裡建設完畢的X教授親自出馬，才把小艾瑞克哄好了。
「你好，我叫查理斯，」X教授俯下身，他目光灼灼地看著臉上還掛著淚痕的小艾瑞克，對他彬彬有禮地伸出了手：「你叫什麼呢？」
「艾瑞克。」小艾瑞克眨眨眼睛，怯生生地遞上了自己的手：「查理斯……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是嗎？」X教授微微一笑，他伸出手輕柔地摸了摸小艾瑞克的頭：「那真是我的榮幸。」
母（？）性大發的X教授成功拐騙到了小艾瑞克，帶著他去逛賽維爾學校了，留下一干人等站在會議室裡風中淩亂。
「我父親這個樣子要持續多久？」西莉婭喃喃地說：「雖然幼年版很萌，可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啊！」
「誰知道？」奇異博士聳了聳肩膀：「據我估計，大概是萬磁王后來覺察到了九頭蛇召喚出來的神明有問題，在天啟對他實施奪舍的時候，便將自己的靈魂藏入了一個夢境之中。」
但這畢竟是倉促之下的應對，沒有提前準備，萬磁王也不是擅長心靈能力的變種人，所以後來就出了點問題，比如靈魂還是被天啟吸收走了大部分，只有一點點殘存下來。
奇異博士認真地看著西莉婭：「萬磁王知道，他的女兒最擅長夢境操控，所以不管如何，都能找到他。」
「哪怕只剩下了不完整的靈魂，她也能帶他回家。」
第73章
賽維爾學校滾油入水似的炸鍋了。
因為大家看見不久前還一臉憂心忡忡的X教授竟然面容溫和笑意盈盈地帶了個七八歲大的小男孩暢遊整座莊園，小男孩邁著小短腿幫教授推輪椅，兩個人順著鋪滿了小碎石的路慢騰騰地走著，遠遠看去，意外地和諧。
開始大家都以為這是教授的私生子，八卦的學生們紛紛猜測教授的寶貝女兒西莉婭是不是要失寵了，還有個別腦洞大的已經腦補了一出弟弟搶姐姐家產的豪門倫理大劇。然而等到從金剛狼那裡聽到確切的消息說「新來的小孩子」其實是發生了意外導致身體縮水的萬磁王后……全校師生的心情都變得難以言喻起來。
「上帝啊，」幻影貓扒在窗臺邊死死盯著遛草坪的一大一小兩個人：「真不知道西莉婭現在是什麼心情……」
「除了西莉婭，我覺得還應該擔心點別的，」李千歡摟著幻影貓的小細腰，從她的肩膀上探出頭去：「教授心真大，不是說外面出現了個邪惡的變種人大反派叫天啟嗎？不趕緊處理了天啟以正我們變種人的形象，反而帶著萬磁王瞎溜達，真的沒問題嗎？」
「反正變種人的形象都被萬磁王折騰得差不多了，」幻影貓興趣缺缺：「再多個天啟，也不會壞到哪裡去了吧？」
李千歡被噎了一句，不甘不願地點點頭：「你說的……好有道理。」
會議室中，大家排排坐，氣氛……有點詭異。
「你要問我艾瑞克什麼時候能恢復正常，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奇異博士在西莉婭第三次欲言又止地看向自己時，無奈地歎了口氣，出聲道：「我以前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只能根據艾瑞克的身體檢查結果對事實真相進行一定推測。根據我的猜想，他變成這樣是因為靈魂殘缺不全，無法支撐成年之後的強大精神力量，所以身體就自動『縮水』開啟保護了。理論上來講，只要他的靈魂修補完成，他就可以恢復正常了。」
聽了奇異博士的結論，西莉婭心中直犯愁。
靈魂殘缺是件很嚴重的事情啊！你看看伏地魔，妄想不死，就把自己切成了一片一片做魂器，結果呢？
雖說萬磁王是被迫靈魂分裂的，但本質上似乎沒什麼不同……不過一般來講這種靈魂缺體現在人身上的症狀難道不應該是五感被剝奪或者神志不清癡呆變傻嗎？怎麼到了萬磁王這裡就成了返老還童了？
無數念頭在西莉婭的大腦中呼嘯而過，她閉上眼睛，搖了搖頭：「算了……這件事情就隨緣吧。」
或許對於萬磁王和X教授來說，這是件好事呢？
多年前在古巴的海灘上，沒能阻止摯友向著中二病的深淵主動墜落，是X教授這輩子最遺憾的事情之一。那時萬磁王經歷了二十多年的苦難，人物性格、為人處世的習慣等等早已定型，很難有什麼較大的改變，即使從X教授那裡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理念不同的兩人最終還是會分道揚鑣。
但現在的小艾瑞克不一樣啊，他只有七八歲，雖然剛剛經歷了喪母之痛，但還沒有被塞巴斯蒂安•肖那個老混蛋徹底玩壞，屬於「可塑之才」的範疇內，面對這麼好的機會，查理斯•賽維爾不上去教育一把將萬磁王那個唯我獨尊的中二性格徹底扭過來，他就白當了這麼多年的教授了。
至於等萬磁王的記憶恢復之後，他是否還能記得這段奇異的經歷，X教授對他的教育能否起到一丁點影響，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兩個人都為此做出了努力，這就足夠了。
想明白了這個問題，西莉婭的心情輕鬆了不少，接下來要操心的麻煩事就是天啟了。不過這也急不得，不管是金世曼的調查結果，還是天啟主動找上門，都需要一定的時間啊，只能耐心等待了。
不過這一次西莉婭沒等多久，事情的轉機就來了。
確認暫時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托尼就帶著索爾回復聯大廈去了，臨走前捎上了哈利和彼得。
「有事發郵件，」托尼上上下下打量著西莉婭，看了半天才憋出第二句：「沒事也可以發。」
西莉婭失笑：「知道了鋼鐵俠。」
托尼走了，彼得被哈利一把推了過去，他猶豫一會兒，面對西莉婭疑惑的目光，還是決定問一問：「神盾局的短期班還有半個月結課，你還要去嗎？
「這個……」西莉婭被問的一愣：「短期班還沒倒閉？」
格鬥課的老師們跑了四個，生物科學的老師進了醫院，這班還能開下去嗎？
「暫時停課了，」彼得解釋：「說是要等學校修好了之後再開。」
神盾學院那麼大，基本被浩克和超人聯手毀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修好。
西莉婭想了想，迎著彼得有點期待的目光，說道：「去吧……做事情得有始有終啊，我估計學校修好了，天啟的事情應該也就有結果了。」
「只要時間上不衝突，」西莉婭補充了一句：「六月份我還要回學校參加畢業典禮呢。」
也虧得西莉婭提前一個學期修完了學分，否則現在哪有時間東跑西顛。
彼得笑了起來，他說：「我也是。」
西莉婭問閃電俠要不要暫時住下，方便傳遞消息——雖然她並不知道哪裡方便了，明明打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情，難道是要閃電俠充分發揮速度優勢在正義聯盟和賽維爾學校之間兩頭跑嗎。
閃電俠婉拒了西莉婭的提議，他說如果事情有進展，他會跑過來的。
真的是讓人家「跑」啊！
「相信我的速度。」閃電俠自豪地拍拍胸脯：「我可是——」
「最『快』的，」陰魂不散的死侍懶洋洋揶揄了一句：「行啦小天使我們都知道你速度很快了。」
閃電俠漲紅了臉，他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死侍，最後只得有點委屈地閉嘴了。
「韋德，你要是沒事幹就去看著我爸爸溜我父親，」西莉婭面無表情地一指不遠處的蜿蜒流淌的小溪流：「他們要是玩扔飛盤，你還能幫忙撿回來。」
「你要扔嗎？」死侍從四次元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個塑膠飛盤，目光灼灼地看著西莉婭：「或者我扔你去撿？」
「……滾。」
西莉婭踩了死侍一腳，拽著閃電俠氣勢洶洶地向著大門外走去。
死侍滿臉不解地看著西莉婭遠去的背影，隨口問不遠不近綴在後面的巴基：「喂，甜心到底為什麼生氣了？」
巴基想了想，意味深長地解釋：「我記得史蒂夫告訴我西莉婭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叫皮特羅，他的變種能力似乎是……跑得很快？看起來跟閃電俠是同一類型的，就是不知道兩個人誰更快一些。」
聽了巴基婉轉的提醒，死侍忽然明白為什麼西莉婭不開心了，因為他在損閃電俠的時候間接把快銀小天使也給連帶進去了啊！
死侍：……哦。
失策了。
西莉婭去學校大門口送閃電俠，其他人意思意思說了再見就直接回去了，並沒有跟過去。難得有個空閒的、不用出門義務勞動拯救世界的下午，不抓緊時間多休息就是傻子。
「路上當——」西莉婭隨口說道，話說了一半她忽然失笑：「我糊塗了，你跑得這麼快肯定沒問題。」
「剛開始的時候也會出交通事故，」閃電俠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不過習慣之後就沒事啦。」
「我弟弟也是。」
西莉婭微微一笑，她想起了皮特羅剛剛覺醒變種能力的時候，下樓吃個飯，稍不小心就會撞在樓梯扶手上，經常把自己那張小嫩臉摔的鼻青臉腫，看得跟在後面的西莉婭心驚膽戰的，但他自己和旺達反而從來不在意。
蜘蛛俠、閃電俠和快銀真不愧是三個超英組織的小天使，彼此之間的氣場差不多，都是誰見誰愛的款式。西莉婭近水樓臺先得月，沒事的時候喜歡夥同旺達一起揉捏皮特羅，然而時間長了只揉一隻天使不太滿意，另外兩個就貪心地也想揉一把。
不過閃電俠比西莉婭的年紀要大，要是被一個小姑娘掐了臉，傳出去了人家還混不混了。況且倆人不是很熟，西莉婭敢吃彼得的嫩豆腐，卻暫時還不敢對閃電俠下手，只好遺憾地按下了心中蠢蠢欲動的萌感。
「哎？」閃電俠聞言，驚訝地眨眨眼睛：「你弟弟的能力跟我一樣嗎？」
「他有個外號叫快銀，因為頭髮是銀白色的，跑快了就像一道銀光，所以叫快銀。」西莉婭笑得眉眼彎彎，對閃電俠耐心地解釋：「不過他的速度應該沒你快，他只是超音速，我聽說你是超光速呢。」
「我很少跑出超光的速度，」閃電俠看起來似乎有點不好意思：「超過光速之後，有時我會難以控制，不小心就能穿越時空了……」
西莉婭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麼厲害嗎？可以穿越時空？
在西莉婭的認知中，時間是很神秘的元素，她已知的可以穿越時空的人或物，除了無限寶石中的時間寶石外，就只有奇異博士也能辦到了，而且奇異博士也只有在極端的條件下才能施展這項技能，並不能常常使用。
閃電俠剛想說什麼，他揣在兜裡的手機響了，對西莉婭做了個抱歉的姿勢，閃電俠掏出電話，看了眼來電顯示，驚訝地挑起眉毛，按下了接聽鍵：「蝙蝠俠？」
「嗯？什麼？」閃電俠的聲音提高了一點：「好的，我馬上到。」
「你有事就先走吧，」西莉婭善解人意地說：「有空了我們再聊。」
閃電俠卻沒有立即回答西莉婭的話，他伸出雙手做了個拉伸的姿勢，微微俯下身看著西莉婭：「你想體驗一下超速的感覺嗎？」
西莉婭：？？？
沒等西莉婭回答，閃電俠忽然一個公主抱抄起了她：「抓穩了啊！」
「等——」
瞬間的失衡讓西莉婭下意識地摟住了閃電俠的脖子，她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感覺周圍的景色以飛一般的速度向後撤去，耳邊傳來呼嘯的風聲，視線所到之處變成了一片模糊的斑駁色塊。
確實比被皮特羅帶著走的時候快了很多——因為西莉婭覺得好暈啊，她趕緊閉上了眼睛，避免再看見一片迷亂的彩色轉成漩渦。
「到啦。」閃電俠歡快的聲音傳來，西莉婭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又能正常地聽見大自然的聲音了，不過還是會有一陣輕微的嗡鳴聲在耳中迴響，估計是速度太快的後遺症，過一會兒就好了。
西莉婭睜開眼睛，從閃電俠的懷裡跳下來，她無奈地看著眼前韋恩莊園的大門，哭笑不得：「你真是……」
有什麼事情電話裡不能說清楚嗎？或者先透露下讓人心裡有個底再行動啊！一言不合就抱著別人四處亂跑，你搶親呢？
閃電俠這時候也發現了直接把西莉婭帶過來的行為有點莽撞，但來都來了總不能再送回去吧？他頗為尷尬地解釋：「呃……對不起，是我的錯！蝙蝠俠說很重要，你還是親自來一趟比較好，所以我就……」
西莉婭歎了口氣，她撫平了裙擺上的一處褶皺：「那走吧，麻煩你前面帶路了。」
阿爾弗雷德看見西莉婭和閃電俠一起來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之情，不過老管家掩飾得很好，他彬彬有禮地上前一步為兩人引路：「艾倫先生，賽維爾小姐，請隨我來。」
被阿福一句話踢爆了馬甲的閃電俠有點尷尬，他咳嗽一聲，對著西莉婭伸出了手：「那個……嗯，其實我叫巴里•艾倫。」
「我知道。」西莉婭面帶微笑十分淡定地跟巴里握了手，心中想的是咩哈哈老子扳回一局了！
巴里解開面罩，瞪圓了眼睛看向西莉婭：「你知道？！」
「當然，」西莉婭狡黠地眨眨眼睛：「我聽到了。」
踏進韋恩莊園的大客廳之前，西莉婭沒想到裡面竟然坐了這麼多人——除了已經見過的超人和蝙蝠俠，還有個沒見過的漂亮大姐姐，估計就是神奇女俠了。
西莉婭差點兒嚇得掉頭就走。
正義聯盟幾大巨頭開會，她一個X戰警的跑來湊熱鬧真的好嗎！
「西莉婭？」布魯斯•韋恩出聲叫住了她，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西莉婭嗖嗖嗖地射了過去：「你……來了就好，其實是這樣的，克拉克抓到了一個人，你認識他嗎？」
感謝蝙蝠俠解圍！頂著一堆人饒有興趣的注視，西莉婭硬著頭皮順著布魯斯的指引看過去，然後她微微睜大了眼睛：「洛基？！」
「嗨，」洛基正乖乖窩在小沙發裡，他嘴角含著一絲很淺的笑容，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要不是雙手被特質手銬死死銬住，西莉婭都以為他是韋恩莊園的客人，而不是被抓住的俘虜了。見西莉婭看過來，洛基緩緩地挺直了腰背，抬了抬眉毛全當打招呼了：「小美人，又見面了，你父親還好嗎？我勸你也早點跑吧，別被天啟抓住了，他可是念叨你很久了呢。」
「托你的福，好得很，至於我的安危就不用你擔心了。」西莉婭咬牙切齒地說，她掏出手機給托尼發了封郵件告知此事，然後看向了布魯斯：「你們怎麼抓住他的？」
西莉婭一邊說，一邊牽引著精神力構建了一個透明的領域將洛基籠罩在裡面：「在索爾來領人之前，你乖乖待著，別想跑。」
聽見哥哥的名字，洛基臉上閃過一絲不屑：「呵，我會怕他？」
這不就是典型的傲嬌嘴硬嘛。
「是嗎？」西莉婭打了個響指，一團小閃電閃著耀眼的光芒出現在了屏障之中，別看閃電的個頭小，但它發出的聲音可不小，轟隆一道雷光對著洛基的頭頂劈下，嚇得沒半點防備的閃電俠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洛基往後一縮，閃電卻在快要劈到他頭髮的那一刻忽然消失了，只留下一股很輕的焦味。
洛基的臉色陰沉下來，他確實很討厭閃電。
西莉婭繼續使壞，她抬起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笑得一臉不懷好意：「即使你是幻術大師，也不可能躲過思維觸手的追擊，我分得清你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所以別耍花樣。」
腰背挺直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的洛基忽然一震，他全身癱軟地摔在靠背上，臉上閃過一絲可疑的紅暈：「你！」
西莉婭臉上寫滿了「有本事你出來打我呀！」這幾個欠扁的字。
布魯斯忽然覺得他對洛基有點感同身受。
洛基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不再搭理西莉婭。現在他落入敵手，沒有反抗的能力，雖然心中憤怒，但也知道適時低頭的道理，並不會莽撞行事，等日後有了機會逃脫，再來找西莉婭算帳。
見洛基消停了，布魯斯向西莉婭簡單講述了一下抓住洛基的過程。
這還是超人的功勞。
自從萊克斯•盧瑟把鍋推給毒藤女、自己成功撤退後，蝙蝠俠便深覺就算不能把盧瑟抓緊阿卡姆教育反省，也不能放任他在外面瞎攪和，於是他拜託了同在大都會的超人，讓他多注意點盧瑟的一舉一動，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也能及時作出預防。
今天休假，超人原本想帶著露易絲出門去約會的，走到半路上他忽然聽見了盧瑟和人談話的聲音，當中提到了「天啟」、「九頭蛇」、「宇宙魔方」等敏感字眼。於是超人定睛一看，發現和盧瑟面對面交談的那位身穿黑色西裝衣冠楚楚的人，竟然就是復仇者們一直在尋找的洛基。
沒有證據抓盧瑟，不代表沒有證據抓洛基，這位神域二王子可是在紐約之戰中板上釘釘惹了大事的人，還有前兩天三方聯合挫敗九頭蛇陰謀那次，聽蝙蝠俠說也是洛基在複聯成員的面前接走了天啟。
況且萊克斯•盧瑟是地球人，受美國法律保護；洛基是外星人，地球的法律對他無效，不抓白不抓。
於是等洛基跟盧瑟密謀完，走到樓下某個犄角旮旯的地方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超人嗖的一聲從天而降，二話不說搶親似的直接把洛基帶回了韋恩莊園裡。
西莉婭：……我怎麼覺得這個抓捕的畫風有點熟悉呢？
「對了，」西莉婭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她狐疑地瞥了洛基一眼，問的卻是超人：「你說抓他的時候他正準備離開，怎麼離開？他有宇宙魔方在手，又跟盧瑟是盟友，直接在盧瑟的辦公室裡打開通道不是更保險嗎？為什麼要去樓下？」
超人皺了皺眉：「我……不清楚。」
「他身上沒有宇宙魔方。」西莉婭和布魯斯同時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西莉婭先說：「我沒感受到異常的能量波動。」
布魯斯的話很簡單：「搜過了。」
這就奇怪了。洛基帶著宇宙魔方逃出阿斯加德，再幫九頭蛇召喚天啟換回了權杖，這倆東西就是他現在最大的倚仗啊，怎麼可能不隨身攜帶呢？
難道……
西莉婭眉頭一皺，難以置信地看向洛基：「你是故意被抓的？」
洛基發出了一聲短促的笑，他眯起眼睛看著西莉婭，忽然變得心情很好的樣子：「你覺得呢？」
第74章
西莉婭還沒說什麼，超人先開口了，意識到自己可能被當了槍使，他臉色陰晴不定地看著洛基：「你究竟想耍什麼花樣？」
洛基只笑不說話。
超人開始卷袖子：「要不先打他一頓？」
「這個……不太好吧？」抱著胳膊靠在門口的閃電俠說話了，他臉上揚起溫和的笑容：「賽維爾小姐不是通知雷神了麼？萬一他來了看見弟弟被人揍……」
「索爾說洛基是他們家領養的，」西莉婭微微一笑，她不懷好意地盯著洛基：「所以儘管動手，留口氣就行了。」
西莉婭一邊說，一邊撤掉了精神屏障，但小閃電還在洛基的頭上威脅地閃爍著光芒。
洛基的臉徹底黑了，他憤怒地喊道：「我是阿斯加德的王者！是——」
「管你是什麼，你是宇宙大帝也跟我們地球沒關係，」西莉婭打了個響指，一下子扼住了洛基的聲音：「熊孩子就是欠打，不揍一頓永遠不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巴里只是口頭上象徵性地勸說了兩句，萬一事後雷神追究起來，他還能這樣推辭：「抱歉啊奧丁森先生，我勸過他們了可是他們不聽啊……什麼？阻止？那是超人哎，你都打不過，我怎麼阻止得了。況且賽維爾小姐不是跟你們一撥的嗎？她說可以打呀……」
小天使切開都是芝麻餡的。
眼瞅著這幫不怕惹事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策劃了半天，興致勃勃地真要給神域二王子來一次「愛的教育」，布魯斯歎了口氣，在超人的拳頭砸向洛基那張俊秀的臉頰前恰到好處地開口：「行了。」
蝙蝠俠一說話，超人擼起來的袖子就放下去了，西莉婭咳嗽一聲默默地往後蹭了半步，坐在神奇女俠的旁邊，感覺到神奇女俠在看自己，她仰起臉對人家乖巧地笑了笑。
「想讓他說實話很容易，」布魯斯平靜地說道：「戴安娜？能不能麻煩你一下。」
「沒問題，」神奇女俠伸手在腰間一抹，摘下了一把盤成圈、泛著微光的金色繩索，她將繩索遞向布魯斯手中：「你要用嗎？」
「真言套索？」西莉婭眨眨眼睛。她聽說過這件神器，據說是由火神赫淮斯托斯用大地女神蓋亞的金腰帶為材料鍛造而成的，一旦被捆住，就只能說實話。
「是的，」神奇女俠對西莉婭眨眨眼睛：「要不你親自試試看？」
「不用了，」西莉婭趕緊搖頭，看見真言套索的一瞬間，她福至心靈地想起了一件事情：「其實不用那麼麻煩，我就能辦到。」
西莉婭在心中暗暗笑自己剛才傻了，不過就是讓人說實話而已啦，這可是她的拿手本事啊。
「我再問一遍，」西莉婭將手指點上了自己的太陽穴，學著X教授的動作做了個標準的腦人姿勢——其實她不用這樣也可以入侵洛基的思維，但有個招牌動作看起來比較帥——她看向洛基：「你是故意被抓的，為什麼？」
在洛基張嘴之前，西莉婭又道：「說實話，我能分辨的出來，如果撒謊，什麼下場你自己心裡清楚。」
西莉婭懶得跟洛基周旋，這位惡作劇之神的口才在北歐神話裡是出了名的，西莉婭自問意志力沒那麼堅定，憑她的判斷能力或許三兩句就被洛基繞進坑裡去了。權衡自身的能力之後，與其留給謊言大師顛倒黑白的時間，倒不如從一開始就別讓他廢話，直接說正事。
洛基臉色陰晴不定地沉默了半晌，才輕輕說道：「沒什麼理由，『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個解釋你滿意嗎？」
在說這句話之前，洛基忽然抬起了頭，他用翠綠色的眼眸定定地看著西莉婭，眼中不帶一絲情緒，因為這個表現，他的話語中無端帶上了一點鄭重的意思。西莉婭沒有挪開目光，她微微眯起眼睛跟洛基對視了半晌後，忽然問道：「你是跟天啟道不同，還是跟滅霸道不同？」
如果說西莉婭逼迫洛基說實話時，他陰沉的臉色中尚有半分不屑的神情，那麼在西莉婭說出「滅霸」這個名字後，洛基臉上才真真正正閃過了驚慌失措的意味。
雖然只有短暫的一瞬間。
見洛基沒有貿然搭腔，西莉婭又問：「你不否認，就代表我說的是正確的了？」
「你確實可以閱讀別人的思想，」各種表情輪番出現過之後，洛基的情緒趨於平靜：「那你還知道什麼？」
「我知道權杖是你從滅霸那裡得來的。」
西莉婭沉浸在半夢半醒之間，她眼前飛速閃過一幕幕熟悉或陌生的畫面。有些畫面在很久之前，她曾經在大螢幕上見過，記憶中還存留著模糊的影像；有些畫面則是第一次見，看著有股新鮮感覺。
在洛基的記憶中，背景大多都是浩渺無垠的宇宙空間，絢爛的星辰在夜空中編織成一道道明亮的帶子，各種異域風情的建築在星光下靜默地挺立了不知道多少年。
那是阿斯加德。
阿斯加德大部分的回憶都跟神後弗麗嘉有關係，有神後給洛基講故事哄他睡覺的情景，有神後牽著洛基的手帶他走過長長的彩虹橋，站在九界邊緣遙望其他神秘的世界，這些記憶裡有少部分場景是索爾友情出鏡的，至於諸神奧丁，半點影子都沒見著。
由此可見對洛基最好的人就是弗麗嘉，傻哥哥索爾還算過得去，至於奧丁，什麼玩意兒我們很熟嗎？
阿斯加德的記憶飛快閃過，西莉婭看到了洛基從無憂無慮的小少年逐漸成長為野心勃勃的王子，天生心思敏感的他發現父親似乎更愛索爾，為此他想要成為阿斯加德的王，向父母證明自己的能力，但很快洛基意外得知了他並非神王夫婦親生……總之一連串的打擊過後，洛基在被砸斷的彩虹橋邊鬆開了索爾的手，不顧哥哥拼命地呼喊，墜入了無盡的宇宙深淵。
然後他遇上了滅霸。
僅僅是隔著記憶的一瞥，西莉婭都能感受到那個坐在漂浮王座上的人擁有著多麼強大的力量，她差點兒被滅霸的一眼盯得直接脫離回憶。
不過總算還是挺住了。西莉婭心有餘悸地看著滅霸將權杖交給了洛基，讓他指揮齊塔瑞人的大軍前往地球，拿回宇宙魔方——
「夠了！」
洛基忽然臉色一變，他猛地喊出了聲，西莉婭被洛基陡然增強的精神力一震，無數的思維觸手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它們違背了西莉婭的命令，紛紛翻湧著退出了洛基的大腦。
眨眼之間，兩個人被迫解除了共情狀態，洛基後仰摔在沙發靠背上，西莉婭踉蹌退後了兩步，被神奇女俠穩穩地托住了腰。
「謝謝，」西莉婭深吸一口氣，她難以置信地看向洛基：「滅霸讓你來地球拿回宇宙魔方——」
「我說夠了！」洛基猛地彈動起來，似乎要向著西莉婭沖過來，卻被眼疾手快的超人按著肩膀推回了沙發裡，他額頭上還掛著濕濡的汗水，胸膛劇烈地一起一伏，面色不善地盯著西莉婭：「可以了，閉嘴，你知道就行了，別說出來！」
看到洛基如此異常的反應，西莉婭深深皺起眉頭。
什麼意思？什麼叫「你知道就行了，別說出來」？什麼不能說？說出來會怎樣？
洛基的異常反應似乎是在提起滅霸之後才發生的，難道說……
「你在躲……他？」西莉婭低聲問道：「提起他的名字，他就會知道一切？」
這太荒唐了，難道滅霸真有那麼大的能力，可以看見遙遠星球上一個小城市中發生的一場談話？
「你可以試試，」洛基譏諷地說道：「但你想要找死，別帶上我。」
西莉婭沒搭理洛基的諷刺，她在快速思考著。
在從洛基的記憶中腦出滅霸這個名字前，西莉婭甚至已經忘記了漫威宇宙裡還有這麼個大反派存在，究其原因，大約是因為在她穿越之前複聯三也沒上映，西莉婭除了在彩蛋裡見過長相酷似藍色版綠巨人的滅霸和一隻空著的無限手套之外，就再沒有滅霸的半點消息。而且滅霸在宇宙中飄來飄去，西莉婭人在地球上，總覺得距離很遠，滅霸打不過來，所以壓根就沒擔心過。
但現在看洛基這麼在乎的樣子，難道說天啟也只是個小boss而已了，解決了他之後還要去解決滅霸嗎？boss打一個來一個，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也就只有在這種時候，西莉婭才會偶爾懷念一下沒有超級英雄也沒有超級反派的日子。其實居住在一個正常的地球也不錯啊，至少危機沒那麼嚴重。
事情應該是這樣的：滅霸撿到了流浪的洛基，不知道洛基是怎麼忽悠他的，反正最後滅霸竟然十分大方地將包裹在權杖當中的心靈寶石交給了洛基，利用寶石間互相吸引的聯繫，以及空間寶石可以開傳送門的特性，洛基發動了紐約之戰，他失敗後倆寶石都被收繳了，其中宇宙魔方被帶回阿斯加德，心靈寶石被九頭蛇帶走。
洛基的失敗滅霸一定知道了，一下折損兩個寶石，滅霸絕對不幹，於是他遣人幫助洛基逃跑，讓他偷了宇宙魔方後回到地球，把心靈寶石找回來。
那麼將天啟召喚到地球上，是洛基自己的策略呢，還是滅霸的意思？
應該是後者，擁有宇宙魔方的洛基隨時都能拿走心靈寶石，完全不用多此一舉跟九頭蛇做交易，還是怎麼看怎麼虧本的買賣，這不符合他從不吃虧的人設，除非是背後有人指使。
滅霸召喚天啟的目的呢？滅霸讓洛基來地球是為了收集無限寶石，難道天啟手中也有這種東西？
不太可能，如果有，哪怕只有一顆，天啟也不會在偏僻荒遠的破星球被困了幾千年都回不來。
那為什麼……
西莉婭想了半天，就是想不通這點，她決定問問洛基，即使得不到答案，說不定也有線索。
只要不提起滅霸的名字就行了吧？西莉婭想了想，問：「為什麼要幫九頭蛇把天啟召喚回來？」
洛基沉默著沒有回答，就在西莉婭思考是否要強制進入洛基的記憶搜尋一番時，阿爾弗雷德來到了客廳裡：「韋恩少爺，史塔克先生帶人來了。」
「速度很快嘛。」布魯斯點點頭：「帶他們進來。」
有些事情要看時機，話題被意外打斷後，西莉婭就知道短時間內她應該不能從洛基那裡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了，所以她乾脆先將問題放到一邊，坐回了沙發上休息片刻。
審問這種高技術的活真該交給專業人士來做，比如娜塔莎和克林特，可惜這兩位不在韋恩莊園裡；布魯斯倒是也很拿手，不過在這件事情上，他不能貿然開口。
洛基怎麼說也是雷神索爾的弟弟，雖然索爾一直宣稱他弟弟是撿來收養的，但正義聯盟的人要是真的背著索爾審問了洛基，相信天性護短的索爾也是會炸鍋的。
西莉婭就不同了，幾天前洛基剛剛夥同天啟坑了她親爹萬磁王一把，這件事情索爾一清二楚，西莉婭要審洛基，他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西莉婭籲出一口氣，她眨眨眼睛，看見面前出現了一杯果汁，是好心的神奇女俠遞過來的。
「謝謝，」西莉婭對神奇女俠這種強大又漂亮的女性很有好感，她笑了笑，接過來喝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讓她微微挑眉：「……咦？」
是芒果汁。
「你在奇怪我為什麼知道你喜歡芒果汁？」神奇女俠單手托腮笑意盈盈地看著西莉婭。
「呃……」西莉婭點點頭：「是的。」
說不定是阿爾弗雷德記住了自己的口味，畢竟是全能管家啊。西莉婭默默地想。
「因為我喜歡喝的是這個啊。」神奇女俠對著西莉婭舉杯。
西莉婭低頭看了看神奇女俠杯中的果汁，好像是……柚子汁？
「說起來我們應該是早就認識，但現實世界卻是第一次見面，」神奇女俠狡黠地眨眨眼睛，對西莉婭鄭重伸出了手：「剛才沒來得及說話，現在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戴安娜•普林斯，超級英雄裡的ID是柚子公主，很高興見到你，芒果公主。」
西莉婭：……！！！
「你是……柚子公主？」西莉婭激動地握住戴安娜的手，瞪圓了眼睛看著她：「真的嗎？」
女神！
「真的，」戴安娜認真地點點頭，她抬手一指超人：「他的帳號是『世界和平』，雖然很俗，但也確實符合他的風格。」
西莉婭默默地看向超人。
「嗨，」超人的聲音有點抖，他完全沒想到西莉婭就是那個以前跟他一起下副本、操作很不錯但總被朋友逼著切奶媽的暴力輸出：「真是……有緣分啊。」
「至於布魯斯……」戴安娜不懷好意地看向了蝙蝠俠，西莉婭心中一跳，她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明白了戴安娜為什麼要選擇在這個時候爆馬甲認親了。
布魯斯平靜地睜眼說瞎話：「我沒玩。」
「你玩了，」巴里弱弱地反駁：「只不過你從來沒告訴過我們你的ID是什麼。」
見布魯斯不帶任何情緒地看了過來，巴里趕緊跑到了戴安娜的背後將半個身子藏起來，他強迫自己探出頭目不轉睛地盯著西莉婭：「你跟戴安娜認識，也就是說咱們都是一個區的唄？回去加個好友吧，有空了我們可以一起下副本，我的ID是神速霹靂，你的是……」
「等等！」掏出手機準備記下西莉婭的帳號避免忘掉的巴里忽然頓住了，他慢慢地皺起眉頭：「總覺得我聽過芒果公主這個ID啊，好像是PVP排行榜上第一的……」
巴里越說眼睛睜得越大，最後他目瞪口呆地看著西莉婭，差點兒把手機掉在地上：「大神？！」
「不不不，」西莉婭有點臉紅，她不好意思地說：「我有段時間沒玩，號交給朋友了，你們看到的排行第一其實是他玩上去的。」
巴里看起來有點羡慕：「哇，這麼厲害？」
西莉婭心想，那可是賈維斯啊，真•系統大神，指不定大半夜的時候趁著你們都不線上就暗搓搓地把遊戲資料修改了，能不厲害嗎？
巴里還想問什麼，這時去接人的阿爾弗雷德帶著托尼等人進來了，於是閃電俠只好先給西莉婭投去了一個「有空聊」的眼神，默默地收起手機閉上了嘴。
托尼覺得有點心煩，他剛剛回到複聯大廈沒多久，屁股還沒坐熱呢，西莉婭就發郵件來告訴他洛基被超人抓住了。
這件事情拖不得，單放索爾一個人去韋恩莊園，就他那暴脾氣，萬一覺得人家欺負他弟弟了，搞不好要打起來，再加上西莉婭不知怎麼回事莫名其妙地也在那裡，思來想去，托尼還是決定勉為其難地陪索爾跑上一趟。
正準備穿盔甲直接飛的時候，托尼碰見了美國隊長，隊長一聽到洛基被正義聯盟抓住的消息，便提出要跟托尼一起去。多一個人更好，托尼很痛快地同意了，轉而去樓頂開飛機，半路又遇上了娜塔莎，想起她曾經成功從洛基的嘴裡套出話來，於是黑寡婦也加入了。
再加上雷神索爾，復仇者一行四個人，抵達了韋恩莊園的飛機場。
托尼進門後沒管其他人，他先看向了西莉婭：「你究竟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從紐約跑來哥譚的？」
眨眨眼睛，西莉婭乖巧地說：「我拜託閃電俠幫忙了。」
巴里早在阿爾弗雷德第一次彙報複聯成員到訪的時候就帶上了頭套，此時面對托尼的注視，他全無壓力，還微微一笑，表示了自己的友好。
托尼眯起眼睛，暗含警告地瞥了巴里一眼，轉而對西莉婭說：「你來這裡告訴X教授了嗎？」
西莉婭：「……告訴了！」
西莉婭忽然發現自己跑了這麼遠，完全沒有通知家裡大人一聲，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尤其是在外面遊蕩著一個隨時可能會來找她的天啟的情況下。於是她一邊對托尼釋放善意，讓他千萬別事後告狀，一邊默默地探出思維觸手尋找賽維爾學校的X教授。
托尼笑了笑，既然提醒到位了，他也就沒有拆穿西莉婭的小謊言。
【爸爸，】西莉婭蔫噠噠地說：【我在——】
【韋恩莊園，】X教授語氣平靜地回答：【你被閃電俠直接抱走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是。】X教授體貼地砌好了臺階，西莉婭趕緊順著往下蹦跳：【他們抓住了洛基，我正在詢問。】
X教授又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家長，西莉婭主動解釋了，這件事就算翻篇，不過他還是叮囑了一句：【不要擅自行動，要跟大家待在一起，問完了告訴我一聲，我讓琴接你回來。】
【好的，】西莉婭點點頭：【父……親怎麼樣了？】
【很好，】說起小萬磁王，X教授的聲音變得輕快了一些：【我在教他讀書。】
西莉婭和X教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時，托尼和美隊正在與布魯斯溝通，娜塔莎則和戴安娜興致勃勃地談了起來，大家都十分默契地給索爾讓開了位置，讓他一路沖到了洛基的面前，抬手揪起了他的衣領子。
「洛基！」索爾的聲音很大，他滿臉憤慨地咆哮著：「你！跟我回家！」
大家：……
洛基：……呵。
看著滿臉不屑的洛基，索爾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從小到大他就拿犯渾的洛基一點辦法都沒有，後來弟弟越來越大，心思也越來越難猜了。
「你看看你做了什麼！你把人家爹折騰的！」
索爾一手指向西莉婭，同時鬆開了洛基的衣領子，還下意識地幫他拍了拍抹平褶皺，手卻在撫過一下之後被洛基毫不留情地拍開了。
「九頭蛇告訴萬磁王天啟可以賜予他更強大的力量，所以他就跟九頭蛇合作了。」洛基冷笑道：「萬磁王自己作死，跟我有什麼關係？」
索爾：……還有這茬呢？
洛基一句話噎的索爾無法反駁，雷神撓了撓頭，頗為尷尬地看向了西莉婭。
西莉婭沒想到躺著都能中|槍，面對不好意思的索爾和不屑的洛基，她淡淡道：「萬磁王不是為了他自己，他是為了我。」
「是挺蠢的，可那又怎樣？」西莉婭笑了笑：「我可以說他蠢，旺達和皮特羅可以嫌棄他，我爸爸可以罵他沒帶腦子……」
「但是，」西莉婭話鋒一轉，盯著洛基，語氣冰涼道：「與你何干？」
西莉婭站了起來，她一步一步向著洛基緩緩走進：「就像有人罵你的時候索爾也會沖上去和別人理論一樣，我父親如何，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評價。」
屋中安靜下來，洛基靜靜地看著面無表情的西莉婭。
索爾站在一邊挺著急的，他總覺得下一秒西莉婭就會沖上去對洛基一頓胖揍。
就在索爾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洛基先他一步開口了。
「宇宙魔方會消失，」洛基低聲道：「這是……『他』，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
已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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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虐我千萬遍，我待弟弟如初戀啊╮(╯▽╰)╭
西莉婭：我是X戰警，我們不參與複聯三，打滅霸什麼的就交給你們去操心吧，我們這裡最大的boss就是天啟爸爸了，滅霸什麼的快別來折騰我→_→
所以主線就是打完天啟了，滅霸這個還沒出過場的我真沒法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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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紐約之戰副本】
柚子公主：我需要一件加暴擊的手環→
[覺醒•黑寡婦的閃耀]
世界和平：我沒什麼需求……如果能出那件神防禦的外套就好了，我魔抗低。
柚子公主：是啊，你魔抗低╮(╯▽╰)╭。
死侍隊長：超級低！PK的時候我一刀炎魔斬過去你血條能空四分之一。
洛根：炎魔斬？什麼中二的名字，你還有這種技能？
死侍隊長：刷夜•哥譚爆的碎片合成的，覺醒了火系變種能力，再配合刀術。
世界和平：……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們是不是開外掛了，為什麼幸運值那麼高啊！
死侍隊長：幸運值高的不是我，是我家甜心(づ￣3￣)づ
芒果公主：奏凱→_→
洛根：小芒果，快許個願望，哥想要物抗魔抗雙加的那條褲子。
洛根：[覺醒•雷神索爾被捅了個洞的褲子]
芒果公主：……你真的要穿這件裝備嗎？
柚子公主：o(*≧▽≦)ツ
世界和平：o(*≧▽≦)ツ
死侍隊長：o(*≧▽≦)ツ
洛根：(╯‵□′)╯︵┻━┻大不了花點錢改個名字！
芒果公主：……好吧，許願，希望可以出[覺醒•黑寡婦的閃耀]和[覺醒•雷神索爾被捅了個洞的褲子]
死侍隊長：還有，甜心，一會兒打鐵王八的時候記得切個治療，麼麼噠(づ￣3￣)づ
芒果公主：你去死！！！
結果西莉婭許願的都出了，沒許願的風衣也出了，可惜超人沒roll到，歸西莉婭了，就是全服只有兩件的神級外套2333
第75章
洛基說完，周圍一片寂靜。
西莉婭覺得這句話中大有深意，應該不是按照表面意思理解的那樣。思緒在腦海中轉了個來回，她剛想旁敲側擊地問問洛基能否細說，就聽見索爾狐疑道：「什麼？你說的是真的？」
「宇宙魔方是無限寶石之一，它的真名應該是『空間寶石』，」索爾目不轉睛地盯著洛基，話卻是對在場的其他人一臉茫然的人解釋的：「空間寶石的能力顧名思義，只有要座標，就可以定點開傳送門，還能將一定範圍內的空間進行扭曲和重新排列。」
「無限寶石一共有六塊，傳說合在一起可以顛覆整個世界。」索爾深吸一口氣，緩緩說：「因為無限寶石其實是復仇女神在某個時期感到孤獨後，將自身力量拆分切割的結果，寶石的形態只不過是一種表現形式，如果它們願意，也可以變成任何一種東西。」
「無限寶石不可能消失。」索爾向前走了兩步，逼近洛基：「除非它們融合成為一體，力量重歸本源。但生命法庭禁止集齊寶石的行為，所以你說的話並不可信。」
洛基眼底閃過一絲很淡的煩躁，他面無表情地說：「愛信不信。」
噎完索爾，洛基後退兩步又坐回了他之前的沙發裡，他雙手交叉架在膝蓋上，仰起頭看向西莉婭，意味深長地說道：「當心。」
西莉婭點點頭，很平靜地說：「謝謝提醒。」
洛基被抓的時候孤身一人，既沒有權杖也沒有宇宙魔方。在聽了索爾的解釋後，大家更不可能放任這兩件大殺器落在九頭蛇的手中，於是最後娜塔莎上陣，去詢問洛基九頭蛇將宇宙魔方和權杖放在哪兒了。
原本以為會費很大的勁兒，沒想到娜塔莎一問，洛基就招了：「就在哥譚市，那裡新建了一個九頭蛇的據點，在神盾局清洗內奸的時候建立的。」
「你為什麼要把自己的武器交出去呢？」抬手隨意地攏了一下額邊的碎發，娜塔莎面帶微笑地看著洛基：「西莉婭說你在躲什麼人，有了這兩件武器，你完全可以避開對方，不是麼？」
洛基聞言，先是猛地抬起頭陰仄仄地瞄了西莉婭一眼，然後才漫不經心地說：「並不是，我早就說過了，身為螻蟻是無法體會神的威能的，你們永遠也不會知道——」
洛基話音未落，就看見超人慢條斯理地卷起了袖子，而雷神則召喚了掛在衣架上的錘子。
洛基：……
娜塔莎將洛基憤怒和尷尬的反應盡收眼底，等洛基稍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她才好像什麼都沒看見似的問：「哦？是嗎？你在面對那位『神明』的時候，是否也像螻蟻一般匍匐在地上難以動彈分毫呢？」
娜塔莎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如同鋒利的刀子似的一把把地直插洛基的胸膛。
「你……很好。」洛基竟然沒有生氣，他只是深吸一口氣，緩緩咧開嘴笑了起來：「具體怎樣，可以等他來了，你們親自體會一下。」
「我可以告訴你們宇宙魔方和權杖的藏匿地點，只是到時候，希望你們還能有命來告訴我感受如何。」
西莉婭將洛基鎖進了她構建的精神力牢籠，在確認他完全聽不到外界的交談之後，娜塔莎才說道：「他撒謊。」
布魯斯點點頭，補充了一句：「他很恐懼，羅曼諾夫女士在詢問洛基有關「神明」的問題時，他面上沒反應，但搭在扶手上的指尖卻在輕輕顫抖。」
西莉婭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她甚至還能感受到洛基的思維在叫囂著讓娜塔莎閉嘴。
「或許洛基的目的真的是來尋求庇護的，」西莉婭沉吟片刻後對索爾說：「他害怕那位將宇宙魔方和權杖交給他的『神』，並不想追隨對方繼續走下去，這才暴露了自己，被超人抓住。」
可能一開始洛基覺得滅霸的理念很吸引他，於是就同意了這位強者合作的提議，但是在雙方合作過程中，洛基逐漸意識到滅霸的思想跟他有很大的區別，兩人要走的根本就是不同的路。
如果只是單純的意見不合，洛基完全可以離開就算了，沒必要躲著滅霸，他現在的舉動更像是無意間發現了滅霸的恐怖秘密，怕滅霸把他滅口，所以趕緊跑了，逃跑的時候想了想覺得放任滅霸這麼繼續瞎搞不行，萬一整個宇宙都被他滅了呢？於是洛基就想找人阻止他，人選過了個遍，覺得超人勉強應該能和滅霸一戰，就主動現身了。
西莉婭覺得自己的推測有理有據，但索爾好像並不太相信她的說法。根據索爾這麼多年被洛基坑騙的經驗來看，他總覺得洛基應該留有後手，被抓是因為更大更壞的陰謀。
「那位『神』，」說起「神」這個字眼的時候，索爾的嘴巴都要歪到天邊去了，顯然是對這種說法很不屑，他看著西莉婭：「洛基有沒有提到過那個『神』是誰？叫什麼？」
紐約之戰後洛基被索爾帶回阿斯加德，奧丁審問了洛基，但卻一無所獲，洛基拒絕透露他到底去了何方，被誰救下來的，受誰指使等等關鍵問題。當時氣得奧丁很想打死這個逆子，但卻被神後弗麗嘉攔住了。
「母后懷疑洛基是被人矇騙了。」索爾歎了口氣：「但洛基就是不肯告訴我們他都經歷過什麼。」
「嗯，這個……」
西莉婭犯了難，她窺探洛基的記憶找到線索時曾經喊出了滅霸的名字，那時洛基反應十分激烈，後來他警告西莉婭「夠了」、「不要再說了」等等，看起來似乎是不想讓西莉婭將滅霸的名字說出口。
【滅霸，】既然不能「說」出口，就直接用「想」的吧，於是西莉婭連通了索爾的思維：【我曾經在洛基的記憶力，見到了一個叫做滅霸的人，就是他救了在宇宙縫隙中流浪的洛基，交給了他權杖，讓他去地球帶回宇宙魔方。】
西莉婭話未說完，索爾的臉色變了。
「竟然是他在收集無限寶石？」
「又是神後的睡前故事？」西莉婭哭笑不得地看著索爾。
四個正義聯盟的成員、四個復仇者聯盟的成員、外加西莉婭一個X戰警，大家在索爾身邊圍成一圈，聽他講故事。
「這次不是了，」索爾搖搖頭：「他的事蹟在阿斯加德耳熟能詳，哭鬧的熊孩子聽到了他的名字都會被嚇得不敢再哭。」
索爾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個勇氣愛上死亡女神的。」
西莉婭：……其實我恰好還認識另一個愛上了死亡女神的奇葩。
和天啟相比，滅霸的故事更加無聊，這次連劈腿、第三者插足這種惡俗狗血的情節都沒有，全程無大爆點，屬於當成電視劇拍出來拍不過五集，搞不好就會撲得很慘的類型。
滅霸原本是生活在土星的衛星泰坦上的永恆一族，後來因為某種原因被放逐了。在星際旅行的過程中，滅霸遇到了實體化的死亡女神，他對她一見鍾情，不可救藥地愛上了她，為了贏得死亡女神的芳心，滅霸開始四處屠殺……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你們仙宮的小孩子聽到他的名字就會嚇得不敢哭了，」托尼毫不客氣地吐槽：「這就是個典型的神經病，有他這麼追女人的嗎？絕對沒成功吧！」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大腦有問題，」索爾搖了搖頭：「但是斯塔克，你不懂，雖然大家都很討厭這個……『神』的各種行為，但從他的目的來講，他努力的方向是沒有錯的。」
滅霸喜歡的是死亡女神，只有死亡才能吸引她出現。就像原著裡的死侍在瀕臨死亡之際見到了死亡女神的幻影，從此愛得無法自拔，為了再見她一面不惜各種找死，最後被忍無可忍的情敵滅霸詛咒再也不會死一樣。
不會死，就代表永遠也見不到死亡女神。
聽了索爾的解釋，托尼滿臉古怪：「果然還是神經病。」
「這就是滅……他的故事，」不能說滅霸的名字讓索爾很難適應，他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別的就沒什麼好講的了，這傢伙一直在宇宙裡遊蕩，沒有固定的落腳點，反正誰碰上誰倒楣，」索爾聳聳肩膀：「他本身的力量就已經夠強大的了，普通的攻擊完全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只有那些傳說中的真正神祇才對他有威懾力。」
這樣一個本身就算開了外掛的人再加上無限寶石……世界都要被他攪翻了。
「等等，你們難道不是神嗎？」托尼眯起眼睛問索爾：「小的時候賈維斯給我講過北歐神話當睡前故事。」
「還有希臘神話。」娜塔莎嘴角含笑地看著戴安娜。
「不算，」索爾搖搖頭：「我是這麼認為的，我感覺自己就是個普通人，只不過不跟你們生活在一個世界裡，我們也有生老病死，哪裡算是什麼神？」
索爾的心態和想法倒是很奇特，西莉婭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心說怪不得奧丁更喜歡大兒子，這思想就甩了洛基不知道幾條街啊。
「別看我，」戴安娜笑了笑：「大家都是普通人。」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考慮一下我和布魯斯，謝謝，」托尼呵呵一笑，轉頭一句話把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的隊長噎得開不了口：「老年人，你也不許說話，你覺得你像普通人嗎？」
既然事涉滅霸，索爾便決定先留在地球幫大家解決掉天啟，然後再趕回阿斯加德將事情告知神王奧丁。雖然不知道奧丁能不能打得過滅霸，但如果滅霸要收集無限寶石，他將來危害的肯定是全宇宙，其他更加厲害的神祇不會不管的。
洛基主動向娜塔莎交代了九頭蛇藏匿在哥譚的具體地點，還告訴他們權杖和宇宙魔方都在那裡，如果要去，一定要當心。
「我覺得你不懷好意。」
娜塔莎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她沒有立即咽下去，而是讓味道在嘴巴裡發酵到極點後，才順著喉嚨緩緩滑下，將苦澀一股腦地帶去了胃裡。
「不說的時候逼我說，說了又要懷疑真假，你們怎麼那麼難伺候呢？」洛基懶洋洋笑了一聲說：「我被那女人的法寶套著呢，說不了假話，如果你實在是不信，就問問那位會讀心的小美人好了。」
戴安娜點點頭，表示真言套索下沒人可以撒謊，就算是謊言之神也不行。
而西莉婭……西莉婭在思考一個問題。
「你不帶走宇宙魔方和權杖，」西莉婭心中有個念頭飛速閃過，她將其一把抓住，脫口而出：「是因為他可以通過那兩樣東西定位到你？」
謊言之神名聲在外，真沒點保險措施，滅霸怎麼放心將宇宙魔方和權杖都交給他？
洛基不情不願地承認了：「是又怎樣？」
「如果你的回答是『是』，我們就要考慮一下這兩樣東西放在哪裡才是最安全的。」西莉婭倒是沒有隱瞞洛基，她很直白的就回答了他的話：「萬一被他看到奪走怎麼辦？」
洛基忽然說：「我有個辦法。」
西莉婭還沒開口，就聽見索爾氣勢洶洶地說：「老實待著，你不准說話！」
「別跟他說太多，」托尼也溜達過來了，他目含警告地看了洛基一眼：「當心他騙你。」
西莉婭聳聳肩膀，她也覺得自己跟洛基聊的話題有點偏，但如果總是沒人找洛基說話，他就只能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裡被排斥……
打住！西莉婭皺起眉頭，蹦跳著後退遠離了洛基：「你對我做了什麼？」
「你不是能讀心麼？」洛基單手托腮，面帶微笑地看著西莉婭，他另一隻手往旁邊揮去，做了個展開手臂擁抱的姿勢：「來，讀讀看。」
「不讀，」西莉婭警惕地按住了心口：「我不跟你說話了，你別搭理我！」
竟然裝可憐……真是夠了。
西莉婭走後，洛基臉上的笑容瞬間隱匿了，他低下頭看著自己搭在膝蓋上的指尖，緩緩閉上眼睛，輕輕地歎了口氣。
根據洛基提供的座標，布魯斯找到了九頭蛇藏匿的建築物，從外表上看就是座普通的銀行，坐落在靠近哥譚灣對面的大街上，每天來來往往有不少人，怎麼也看不出來有問題。
「九頭蛇就是喜歡用銀行來偽裝，」想起曾經巴基待的那個基地也是銀行，史蒂夫說道：「只是不知道地下結構是否相同。」
「有細微的差別，」托尼抱著手機觀看賈維斯剛剛傳來的掃描圖，在他身邊不遠處，布魯斯還盯著大螢幕等待掃描結果呢：「看來是我快一步呢。」
之前布魯斯拒絕讓托尼把賈維斯的許可權聯入韋恩莊園的網路裡，這讓托尼有點耿耿於懷。不過鑒於賈維斯會自動破解人家的防火牆，托尼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就當給韋恩集團留點面子好了。
不過下一秒，他的面子就被禍禍光了。
托尼一邊說，一邊示意賈維斯把掃描圖投影到雪白的牆上。
牆上先出來的不是銀行的掃描圖，而是一位元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男人，他舉起胳膊，好像首長檢閱部隊似的跟大家打了個招呼：「你們好呀。」
戴安娜還以為這是托尼家著名的賈維斯系統，於是就跟他打了個招呼：「你好。」
霍華德眼睛一亮，他對戴安娜人模狗樣地一笑，略微鞠躬：「日安，我的美人。」
「怎麼是你！」托尼從椅子上蹦了起來，看那架勢是想沖進螢幕裡和人幹架：「賈維斯呢？」
「嘖，你這個孩子太不厚道了，讓老爹看大門，自己跑去見美人了，」霍華德給自己身後模擬出了別墅客廳的環境當背景板，他背著手瀟灑地在客廳裡轉悠：「還有你史蒂夫，我兒子難道沒告訴你，來看我的時候記得帶上幾個漂亮姑娘助興嗎？就算沒有幾個，一個總有吧？實在不行把我兒媳婦帶來也行啊。」
史蒂夫被霍華德指責得滿頭問號：「兒媳婦？你哪兒來的兒媳婦？」
「閉嘴！」托尼強行打斷了霍華德的解釋，他怒視螢幕：「把賈維斯交出來！」
「托尼，你太暴躁了，要叫爸爸，」霍華德微微一笑，終於看見了躲在沙發後面只露了個後腦勺的西莉婭：「小美人，還記得我麼？」
「我有名字的霍華德爺爺，」西莉婭無奈地轉頭看著螢幕：「我叫西莉婭。」
「叫叔叔，西莉婭，有空記得來看我，一個人很孤獨的，兒子又不孝順……」霍華德碎碎念了一會兒，恰到好處地在托尼徹底爆發前中止了嘮叨，他抬手打了個響指，虛擬客廳裡出現了一個虛擬光屏，光屏上正是銀行的掃描圖：「賈維斯被我趕去做飯了，接下來就由老爹來為你們講解銀行的內部構造吧。」
根據賈維斯的掃描結果和布魯斯的掃描結果雙重保險確認，哥譚市這家九頭蛇銀行的地下構造和之前九頭蛇在曼哈頓的銀行十分相似，大小都差不多。
「巴基說九頭蛇這種基地的守衛一般是三撥人，每八小時輪一次班，每次有五到十分鐘的輪班空閒，具體時間看基地的大小而定，這座基地應該是五分鐘左右，」史蒂夫把從巴基那裡聽來的九頭蛇的相關習慣告訴了大家：「如果要潛入……」
「直接進就行了呀，」西莉婭打了個哈欠，沒睡午覺她覺得有點困倦了：「要麼讓閃電俠沖進去，要麼我把周圍人都定住，咱們光明正大地進，完全不需要找空閒。」
聽了西莉婭的話，巴里贊同地點點頭，布魯斯、托尼和史蒂夫三人則面面相覷。
「呃……或者你們要是不想打草驚蛇，我就隱身進去……」
西莉婭發現大家看她的表情有點奇怪，以為自己說了什麼愚蠢的話，便趕緊補救。她邊說邊想：隱身？我應該會隱身吧？奇異博士不是說過只要我敢想就一定能行嗎？不管了我肯定行，大不了拷貝一下神奇四俠中的隱形女俠的能力好了。
「噗……」戴安娜笑出了聲，她搖搖頭：「沒什麼，西莉婭，他們只是不習慣而已。」
布魯斯揉了揉太陽穴：「你有把握不會被發現麼？」
「人不會發現，」西莉婭強調：「但機器會記錄下我的行為，所以……」
托尼剛想說交給賈維斯，就聽見身後傳來了討人厭的聲音：「放心，交給我就好了，保證不會讓你的倩影留在監控錄影裡的。」
「相信霍華德叔叔，」霍華德坐在沙發上，一本正經地對西莉婭豎起大拇指：「沒人能在虛擬世界打敗我——」
霍華德話音未落，螢幕投影中出現了賈維斯修長挺拔的身影，他將手中端著的託盤放在了霍華德面前的茶几上，彬彬有禮地說：「先生，您的藥。」
「藥？」霍華德奇怪地抬頭看向賈維斯：「我還用吃什麼藥？」
「您的防火牆今天早晨出了一點小問題，」賈維斯平靜地說：「我檢測到您非法下載了八十個G的——」
「沒什麼！」霍華德撲過去一把捂住了賈維斯的嘴：「我吃，我吃還不行嗎？你都刪啦？」
「這種垃圾是不會被允許留在史塔克家裡的。」賈維斯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出一道銳利的光芒，他看向鏡頭：「西莉婭小姐，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在事後消除一切影像記錄的。」
這個看著就靠譜啊！西莉婭點點頭：「謝謝你啦，賈維斯。」
「這是你的管家？」娜塔莎緩緩回頭看著托尼：「這是賈維斯？」
托尼滿臉警惕：「是，怎麼了？」
「他有實體嗎？」娜塔莎眨眨眼睛：「我想跟他約會。」
托尼：「……沒有。」
太可惜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7-8 11:22
第76章
西莉婭將洛基交代的事情詳細地複述給了X教授聽，說完之後，她有段時間沒有說話，但跟X教授的心靈相勾連的思維觸手卻在一抖一抖地撒著嬌，很像小孩子牽著大人的手晃來晃去的樣子。
X教授的語氣十分無奈：【說吧，你又想做什麼？】
【他們要去銀行探查一番，】西莉婭加重了「探查」二字的讀音，以表示這個行動沒什麼太大的危險：【我也想去，我可以幫忙把人都定住，這樣就能避免發生衝突了。】
西莉婭補充了一句：【就像爸爸你做過的一樣。】
X教授沒有立即同意西莉婭的請求，但他也沒有急著反駁，而是認真地開始思考。西莉婭感受到X教授的思維波動一會兒平緩一會兒劇烈，她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的。
【都有誰？】思考了一會兒，X教授問西莉婭：【跟你一起行動的人？】
西莉婭開始掰著手指頭數數：【有超人，有神奇女俠，有蝙蝠俠，還有鋼鐵俠……】
西莉婭把在場所有的超級英雄都提了一遍，還是只念名號不提姓名的那種，呼啦啦一溜排出去共八個人，聽著既拉風又安全。
X教授當然知道西莉婭的小心思，他認真聽完了西莉婭的嘮叨，忍著笑點了點頭：【行，那你去吧，先說好——】
【我是輔助，】西莉婭主動舉起了手，表現得特別乖巧：【打架的事情就留給DPS去操心好了。】
為了安全起見，X教授決定還是從學校裡挑一個沒事兒的變種人過去幫忙比較好，畢竟天啟還在外面遊蕩著呢。
【我不要韋德，】西莉婭趕在X教授開口前說道：【讓他好好休息吧，他不是說自己很累嗎？】
X教授似笑非笑地問：【只有這個原因？】
西莉婭十分堅定地點點頭：【是的，只有這個原因。】
才怪！死侍那麼愛作死，一定有好多人都想打他，到時候還得和稀泥，多麻煩啊。
【好吧。】X教授也沒去拆穿西莉婭的小心思，他提議：【那就讓琴去幫忙？】
畢竟琴•格雷可是個厲害的大外掛，有她在，萬一真的碰上天啟了也不方。
西莉婭想到琴最近似乎一直在跟著自己東跑西顛，便有點不好意思：【問問她願意麼？】
而且如果琴過來哥譚幫忙，X戰警那裡就少了一個強大的戰力，西莉婭有些擔心。
【甜心，放心，】X教授失笑：【還有史蒂芬呢，他已經決定要在這裡住下了，短時間內不會走的。】
西莉婭聽到這個消息，頓時感覺安全了不少。
沒過一會兒，X教授的聲音再次響起來：【琴說她一會兒就過去，讓你們先行動。】
西莉婭十分開心：【好。】
在把銀行的具體地點告知了X教授後，西莉婭和X教授斷開了精神連結。
托尼見西莉婭睜開眼睛，知道她「電話」打完了，隨口問道：「怎麼樣？」
「爸爸同意了，琴說一會兒過來幫忙，讓我們先走。」西莉婭眨眨眼睛，她環顧四周，發現客廳裡只剩下了自己和托尼：「嗯？其他人呢？」
「做準備去了，留下我等著你，」托尼懶洋洋地往沙發靠背上一躺，對西莉婭勾勾手指：「過來。」
「幹什麼？」西莉婭狐疑地看著托尼，並不挪窩。
看著西莉婭警惕的樣子，托尼無語：「讓你過來就過來，還能把你怎麼樣嗎？」
西莉婭站起身走了過去，在托尼旁邊的沙發裡坐下，屁股只沾了一個小小的邊。
托尼：……算了。
「記住這次行動的目的，」托尼挺直後背，滿臉認真地看著西莉婭：「你的任務就是定住銀行裡的所有人，其他的事情不要插手，跟在我後面，有不對的地方，立馬開空間門跑。」
「聽話，」托尼拍了拍西莉婭的頭：「別忘了天啟還在找你。」
……說的人家好像一個智障似的。西莉婭不滿地嘟噥了兩句，但也知道托尼是為了她好，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這次的行動一共出動了七個人，西莉婭負責控場；娜塔莎和閃電俠巴里負責搜查各個房間，找到被藏起來的宇宙魔方和權杖，順便看看有沒有別的線索，也可以一併帶回來；鋼鐵俠、美隊、超人和蝙蝠俠跟在後面，如果有要打架的活就交給他們去做；剩下雷神索爾和神奇女俠戴安娜留在韋恩莊園看守洛基，以防這個人趁機逃跑。
臨走前大家去看洛基，發現索爾正繃著臉坐在一邊的沙發裡生悶氣，戴安娜則舉起一本雜誌遮擋住臉，但她露在外面的肩膀一聳一聳的，明顯是在笑。
「發生了什麼？」西莉婭湊到戴安娜身邊問她。
戴安娜將書頁挪過去遮住西莉婭的半張臉，偷偷對她說：「洛基剛才將索爾小時候的糗事爆了出來，說他——」
戴安娜剛說到關鍵地方，就聽見索爾咳嗽一聲，怒視洛基：「你就不能老實點？真以為我不敢打你嗎？」
洛基眯起眼睛盯著索爾看了一會兒，忽然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那神情好像一隻使壞的狐狸，他端起阿爾弗雷德放在茶几上的咖啡，問了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索爾，你這次從阿斯加德來到地球，有去看過那個女人嗎？」
「她叫什麼來著？」洛基眉峰一挑，做出了不解的樣子猜測道：「好像是……簡•福斯特？」
聽洛基提起女朋友的名字，索爾心中一動，本能地覺得不對勁兒，他陰沉著臉問：「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洛基慢條斯理地說：「給你個善意的提醒，下次記得把你在意的女人全天候帶在身邊，否則容易出事。」
索爾臉色陰晴不定地站在原地，一時之間把不准洛基這種時候說這種話的用意何在。
隨口一說讓他擔心嗎？還是……
就在索爾還在思考洛基話語中的真假時，托尼的手機忽然響了。
托尼做了個抱歉的手勢，一邊往門口走一邊接通了電話，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索爾：「克林特說福斯特女士的好朋友露易絲小姐打來電話求助，說福斯特女士不見了。」
索爾一愣，猛地抬頭看向洛基，發現此人依舊老神在在地窩在沙發裡喝咖啡，嘴角那抹淡笑怎麼看怎麼可惡。
憤怒的小火苗登時從索爾心中竄起，順著神經刷刷刷直沖頭頂，在大腦裡一把燒成了燎原之勢，把為數不多的智慧和理性燒得一乾二淨，灰飛煙滅。
「啪」的一聲脆響，索爾腦海中緊繃的弦斷了，他弓步上前一把揪住了洛基的衣領子將他粗魯地提溜起來：「你做了什麼！簡怎麼了！」
洛基的胳膊在拉扯過程中被索爾無意間打在了沙發扶手上，端著的杯子碰落，冒著熱氣的咖啡灑了滿地，他的視線穿過兩人身體間的空隙，滿懷遺憾地看了眼地毯上的污漬，似乎很可惜自己沒有喝到嘴。
「說話！」見洛基不吭聲，索爾乾脆湊在他耳邊憤怒地咆哮道：「簡怎麼了！」
「你有空吼我，不如親自去看看呢？」洛基微微皺眉，他手上用力將索爾往後推開一段距離，滿臉無辜地看著他：「這可冤枉了，早知道我就不多嘴提醒你一句。」
「人都被你們抓了，」洛基冷笑道：「我又能做什麼？」
「要不……你去看看吧？」西莉婭看著使勁兒將洛基推回沙發裡、然後雙手叉腰在客廳中來回轉圈的煩躁的索爾，提議道：「說不定……」
真是巧合？西莉婭張了張嘴，還是沒把這話說出口。洛基剛提醒了索爾要注意簡的安全，連五分鐘的時間都不到，就有人打來電話說簡出事了，鬼才相信這會是巧合啊！
西莉婭心裡有個模模糊糊的概念，她總覺得這事跟無限寶石有關係，但沒有證據又不能亂說，於是想了想，西莉婭提議：「或者你告訴我簡在哪兒，我先試著幫你找找她？」
自從上次在哥譚市打喪鐘的時候強行召喚了鳳凰之力，西莉婭就覺得自己的思維觸手範圍被擴大了很多，不知道能不能連到地球另一端去，如果實在辦不到，還可以請X教授幫忙。
「英國倫敦，」托尼代替索爾回答了西莉婭的話，他低頭看著克林特發來的郵件：「露易絲女士說她們當時在一個廢棄的工廠裡考察一樁靈異事件……座標是……」
西莉婭：……這特麼也太遠點了！
看到西莉婭臉上那難以言喻的表情，托尼剛想說算了你別逞強，就聽見西莉婭回答：「成吧，我試試看。」
西莉婭深吸一口氣，將思維之力一股腦地盡數放出。
當西莉婭閉上眼睛後，大家清晰地感受到了有一股無形的「域」以西莉婭為圓心向著四周波紋般擴散了出去。洛基看著西莉婭的目光頓時變得饒有興趣，他眯了眯眼睛，問：「她這樣，就不怕被天啟發現麼？」
「閉嘴，」托尼沒好氣兒地說：「別讓我打你。」
洛基做了一個投降的姿勢，乖乖不動了。
西莉婭從來沒試過將思維之力散發得這麼遠。
在擴散了不知道多久後，西莉婭開始覺得後繼無力，她發現這樣下去不行，沒有機器的幫忙，西莉婭很難做到將思維之力籠罩全球，但如果只是尋找特定的人……一個「點」就夠了。
四處發散的思維之力開始凝聚成一股，然後被無限制地拉長、拉長，向著托尼提供的座標點追去。
「……不見了就是不見了，忽然就不見了！」
「……這裡的東西……有些可以消失……」
「不知道……回不來了……」
西莉婭的思維降落在那座工廠裡，她在頂層找到了一群小孩子和滿臉焦急的一男一女，其中女人手裡握著個奇奇怪怪的儀器，正在滴滴作響。
「你們確定她去了那裡？」女人抬手一指走廊盡頭空曠的屋子：「那裡什麼都沒有！」
「她自己進去了呀，」小男孩抬起頭怯生生地望著女人：「我們告訴過她了，這間工廠很奇怪，姐姐你剛才也看到了，汽車飄起來了，扔出去的鑰匙還消失了……」
「我知道！」女人煩躁地一跺腳，拿起手機開始報警：「算了，還是報警吧，這裡離紐約那麼遠，就算告訴了復仇者聯盟又有什麼用？他們又不能及時趕過來，索爾這個……」
簡的失蹤看來是真的了，西莉婭默默地想，她總覺得這裡的場力很奇怪，順著工廠遊蕩了一整圈後，西莉婭發現有幾處地方她的思維無法延伸過去，只要有靠近的意圖，就會被排斥出很遠。
有意思。
在將資訊搜集的差不多之後，西莉婭撤回了思維觸手，她睜開眼睛籲出一口氣，抬手抹了把額頭上冒出的汗水。
面對大家期待的目光，西莉婭問：「多長時間？」
「不到五分鐘，」娜塔莎看了看腕表：「找到了嗎？」
西莉婭點點頭：「找是找到了，但是……他說的沒錯。」
向洛基投去了一個難以言喻的眼神，西莉婭說：「簡確實失蹤了。」
將工廠裡發生的事情簡單地告訴了索爾後，西莉婭建議道：「我覺得你還是去一趟比較好，那工廠真的挺邪門的。」
「可是這裡……」索爾看著洛基，犯了難。
一邊是熊孩子洛基和倒楣的無限寶石；另一邊是親愛的女朋友，索爾覺得這選擇真難做。
「怕什麼，」托尼拍了拍索爾的肩膀：「有我們在呢，去吧。」
「看好他，」索爾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召喚了錘子舉到洛基的身前威脅地晃了晃：「老實待著，別想找麻煩，回來再收拾你！」
洛基彬彬有禮地一欠身。
索爾飛走了。
少了索爾，這邊的計畫也不影響，神奇女俠一個人絕對足夠看住洛基了。
「別想耍什麼花樣。」戴安娜直接拿真言套索將洛基捆了起來：「鑒於你劣跡斑斑的以往表現，很遺憾我只能這麼對你了。」
但洛基看起來並不在意的樣子，他全身放鬆靠在沙發背上，開始閉目養神。
有關如何進入銀行的地下基地，方案是先偽裝成客戶把西莉婭送進去控制其他人，然後大家再光明正大地走進去。為了這個方案能順利實施，西莉婭獲得了一個搭檔。
沒有穿蝙蝠裝的布魯斯•韋恩換了一身裁剪貼合面料考究的高級黑色西裝，他帶著西莉婭走進了車庫裡，攤開手一指，眉宇間滿是笑意：「美麗的女士，選一台你最喜歡的吧？」
西莉婭看著一輛輛排列整齊五顏六色的豪車，心說我好想念大黃蜂啊，物美價廉功能多，你們不懂變形金剛的好處。
最後西莉婭勉強從裡面挑出了一輛最低調的車：「就它吧。」
布魯斯走到寶藍色的蘭博基尼旁邊，他按下按鈕，幫西莉婭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你跟阿福的品味還是挺相似的。」
西莉婭攏了一下裙擺，小心翼翼地坐了進去：「和美國隊長一樣嗎？」
「怎麼會，」布魯斯顯然是聽懂了西莉婭的玩笑：「阿福可是一直走在時尚的最前沿，千萬別讓他聽見你說他品味落後，除非你不想吃小甜餅了。」
西莉婭回味了一下阿福出品的小甜餅有多麼好滋味，然後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雖說西莉婭挑了一台最低調的跑車，但那也是相比于韋恩老爺的其他藏品而言的，放在大街上，這輛蘭博基尼蝙蝠照樣帥爆全場。
布魯斯開車的風格和托尼挺像的，他風車電掣飆到銀行門口，一個漂亮的漂移拐過彎，濺起了滿地的水花，然後才順著通道緩緩開進了地下停車場。
西莉婭很有先見之明地把安全帶死死捆在身上，她很懷疑如果沒有這小小帶子的保護，自己一定早被甩到擋風玻璃上去了。
「說實話，」西莉婭心有餘悸地喘了口氣：「我真的很難理解你們這種飆車的快感……」
跑車還好一點，起碼四周圍有個遮擋的，要不是布魯斯把跑車開出了火箭的速度，西莉婭也不會嚇得有點抖。她最受不了的其實是摩托車，發動機轟隆一響就竄出去了，好似一道瘋狂的閃電，稍不注意就會出很嚴重的交通事故。
西莉婭抖著手去解安全帶，布魯斯看了她一眼，俯下身湊過來，拍開了她哆嗦的爪子，幫她把系的死死的安全帶解開了。
「你你你，」看著忽然靠近的布魯斯，西莉婭感受到了微微的壓迫，她開始結巴：「你幹嘛？」
「要不你自己解？」布魯斯一挑眉，抬手又把剛剛解下來的安全帶扣回去了。
西莉婭：……
這人怎麼這樣！
面對西莉婭滿臉的控訴，布魯斯低頭笑了笑，再次解開了安全帶。
為了防止歷史重演，西莉婭警惕地把安全帶攥在手裡，她目送著布魯斯下車，繞到另一邊幫她打開車門，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賽維爾小姐？」
「咳！」西莉婭將手搭在布魯斯有些冰涼的掌心裡，借著他的一拉之力走下車門，瞬間把自己偽裝成了一位要去參加宴會的、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小姐。
銀行的保安在蘭博基尼開過來時就注意到了，等布魯斯和西莉婭磨蹭了一會兒終於下車走出了停車場後，保安們趕緊滿臉笑容地上去迎接：「韋恩先生！」
布魯斯冷淡地點點頭：「嗯。」
西莉婭從手包裡抽出了一疊小費遞給保安，保安對她道了謝，在前面引著二人進入了銀行。
「韋恩先生，」銀行經理走過來，與布魯斯彬彬有禮地握手，他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不會顯得太諂媚，又不會讓人覺得不熱情：「您是來……」
布魯斯低頭看向西莉婭。
經理順著布魯斯的目光看過去，他一邊心想這又是布魯斯的哪任女朋友，一邊耐心地問：「這位小姐——」
「噓，」西莉婭伸出食指貼在嘴唇中央，她對著經理微微一笑，無形的域向著四周光速展開：「睡吧，你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記住。」
經理保持著轉身的姿勢定在原地，如果不是還能看到他的呼吸，他簡直就像是一尊製作精美逼真的蠟像。
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的錄影帶一般，銀行大廳裡所有人的動作都停止了。
西莉婭輕快地轉了個圈，她提起裙擺對布魯斯行了個屈膝禮，臉上帶著揶揄的笑：「請吧，韋恩先生。」
第77章
布魯斯去找地下基地的入口，西莉婭則守在大門旁邊，進來一個人她定一個人，所幸現在是下午，來銀行辦業務的人並不多，在將兩個倒楣蛋定住之後，第三個進來的人抬手摘下臉上戴著的墨鏡，對西莉婭拋了個媚眼：「嘿，茜茜，看清楚，我是自己人。」
托尼•史塔克手中拎著的紅色塗裝的騷包金屬公文箱吸引了西莉婭的注意，她問道：「這是馬克幾？」
「第七版的改良馬克5，」托尼把墨鏡遞給西莉婭，然後他俯下身把箱子放在地上，將手指從指紋解鎖處滑過去：「增加了能源安放槽和重炮的功能，同時還有方便攜帶的特點，足以應付突發戰鬥。」
隨著托尼說話的聲音，折疊金屬哢拉拉地啟動了，順著他的雙手和雙足不斷地往上覆蓋，最後將他整個人都裹進了盔甲裡面。
「我好像只見過你的馬克5，還有一款是什麼來著？」西莉婭玩了一會兒墨鏡，將它順手帶在了臉上，由於墨鏡過大，她那巴掌大的小臉直接被遮擋了一半，偏偏西莉婭自己看不見，還自我感覺良好：「聽說你有好多好多的盔甲？」
「你想看其他的？」穿好盔甲的托尼整個人高了一大截，他把面罩升起來固定在頭頂，單手叉腰居高臨下地看了西莉婭一眼，視線一下子就被大墨鏡吸引住了，沒忍住直接笑出聲：「噗……」
西莉婭在墨鏡的遮擋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有什麼好笑的，我這麼酷炫的人你不懂。
「等找到了宇宙魔方和權杖，我帶你回馬里布的別墅去看。」托尼一把摘下了西莉婭臉上的墨鏡：「別帶了，不好看，這個不適合你。」
「相信我的品味，」托尼一本正經道：「什麼時候騙過你？」
「哦。」西莉婭撇了撇嘴，心想既然你同意帶我去看盔甲了，我就大度一點不計較墨鏡的事情了。
畢竟當年托尼在鋼三裡把所有的盔甲都當成煙花炸了，可是讓西莉婭心疼得飯都吃不下去啊。
托尼穿好盔甲之後，娜塔莎挽著史蒂夫的胳膊款款而來，他們偽裝成了一對來銀行辦業務的夫婦。娜塔莎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她親昵地靠著史蒂夫，看起來入戲很深的樣子，然而史蒂夫的演技卻一點兒都不到位，他僵著臉不停地試圖跟娜塔莎拉開距離。
托尼注意到了西莉婭臉上憋不住的笑，他哐當哐當地轉過身，毫不客氣地打量了兩人一番後評價道：「隊長，你看起來就像是個疲于應付妻子的性|冷|淡丈夫。」
娜塔莎嫌棄地鬆開了史蒂夫的胳膊，蹭去了西莉婭旁邊拄著她的肩膀：「我看也是。」
史蒂夫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們別拿我開玩笑了……找到入口了嗎？」
「找到了，」布魯斯站在銀行的員工通道門口對大家招手：「巴里和克拉克在下麵，快過來。」
這兩人什麼時候下去的？！托尼瞪圓了眼睛，看向西莉婭。
「就在剛剛你穿盔甲的時候，」西莉婭聳聳肩膀：「嗖的一下就過去了，巴里飛過去的時候還跟我們打了個招呼呢。」
西莉婭表示她的思維觸手很清晰地捕捉到了閃電俠的笑臉，當然對於托尼來說，他最多只能感受到有一陣微風掠過身邊，還是在不穿盔甲的前提之下。
至於克拉克，他是跟在巴里身後一起進來的。雖然單純拼速度，超人跑不過閃電俠，但若只是想讓普通人捕捉不到自己的行動軌跡，超人依然很輕鬆就能辦到。西莉婭也只是恰好「聽」到了超人路過時的思維波動。
「這一路上我檢查過了，沒有暗門存在的痕跡，基地的入口應該在金庫裡面，」布魯斯邊走邊介紹情況：「克拉克已經把金庫大門撬開了，他和巴里正在尋找具體位置。」
撬這個字用的好啊，輕描淡寫，誰知道超人是如何對待那扇可憐的大門的。
大家順著樓梯走到底，轉過一個彎，長長的走廊通道出現在眼前，大理石鋪成的光滑地板上橫七豎八地躺了滿地身穿緊身作戰服的雇|傭|兵們。
「都死了？」
「都昏過去了？」
托尼和史蒂夫同時開口問道。
布魯斯饒有興趣地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巴里把他們都打昏了。」
娜塔莎蹲下身將手指搭在其中一個雇|傭|兵的動脈旁：「這些人一看就是九頭蛇。」
「其實不用驚動他們，」西莉婭攤開手：「我可以將人都定住。」
「這些只是守在金庫外巡邏的一小部分，下面的基地裡還有更多人，」布魯斯看了西莉婭一眼：「別浪費你的精神力，注意好上面的動靜。」
「我解開他們的定身了，」西莉婭看了娜塔莎一眼，後者點點頭：「娜塔莎進來的時候把痕跡都掃除乾淨了，我現在放開控制，那些人完全覺察不到發生過什麼不對勁兒的事情。」
但要是將人定得太久就不行了，時間越長被發現的可能性越高，畢竟缺失一兩分鐘沒人會在意，但要是缺失了五分鐘十分鐘呢？
布魯斯理解西莉婭的意思，他點點頭：「也行。」
巴里在金庫裡嗖嗖嗖地轉來轉去找線索，克拉克則抱著雙臂環視四周。
「那裡，」見大家進來了，克拉克抬手一指三號保險櫃所在的地方：「背後有空間。」
「你早就發現了？」巴里停下了搜尋的腳步，他回過頭看著克拉克：「那為什麼不早說？」
克拉克撓了撓頭：「因為看你轉來轉去也挺有意思的。」
巴里：……
你們真是太壞了。
就在克拉克準備像對待金庫大門那樣對待隱藏門時，西莉婭忽然攔住了他：「後面有人。」
思維觸手穿過牆壁遊蕩進去，捕捉到了很多人的思維，應該都是九頭蛇的巡邏和安保人員。
克拉克奇怪地看著西莉婭：「當然有人啊。」
「我的意思是，你這樣……」西莉婭做了個破壞的動作，她婉轉地勸道：「不太符合潛入探查的風格吧？」
這明目張膽一路破壞過去，分明是踢館的節奏啊！
「誰說我們要潛入了？」克拉克豪氣沖天地拍了拍胸脯：「我們難道不是去端九頭蛇的老巢嗎？」
西莉婭：……原來是我誤會了嗎？
托尼用機械手臂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西莉婭的肩膀，通過揚聲器的二次傳輸，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懶洋洋的：「茜茜，去我身後。」
好吧，看來這些人是不約而同商量好了的，西莉婭無奈地歎了口氣，慢騰騰地挪去了托尼身後，和娜塔莎站成一排。
「你是不是早就預料到了？」西莉婭偷偷地問娜塔莎。
「這可是據說存放著宇宙魔方和權杖的地方，怎麼會沒有人看守？」娜塔莎對西莉婭眨眨眼睛：「如果準備偷，完全可以直接委託蟻人，但既然我們來了這麼多人，不搶一把怎麼對得起如此強大的戰鬥力呢。」
超人的眼中聚集起了紅色的鐳射，低沉的爆炸聲響過後，九頭蛇基地的暗門被強行打開了，警報聲嗡嗡嗡地四處鳴叫起來，安全閘門轟然落下，將大家關在了金庫裡面。
被超人轟開的破口對面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大量的九頭蛇特工們手持槍|械匆忙趕來，不知道是誰先扣下的扳機，於是在煙塵尚未散盡、情況不明的時候，雙方已經交上火了。
閃電俠一馬當先地沖了出去，借著超級速度的優勢，他在眨眼之間便將整整一條走廊的九頭蛇全部掀翻在地，後面趕來支援的人發現情況不對，趕忙將此事報告給上司處理。
「他們在說『入侵者中有可以使用超能力的人，讓兄弟會派變種人來』，」克拉克側耳傾聽了一會兒，把自己聽到的消息告訴了大家：「看來這座基地裡面全都是大魚啊。」
兄弟會的老大萬磁王、二把手白皇后和金主天使全都被X戰警一網打盡帶回了賽維爾學校，剩下的估計也就只有靈蝶和紅魔兩個人能看了。根據西莉婭的猜測，從為冬日戰士洗腦設置心靈枷鎖這件事情來看，靈蝶應該是九頭蛇安插在兄弟會的臥底人物，至少她並不是單純忠於萬磁王的。至於紅魔，倒是還有策反至己方的可能性，不過西莉婭懶得幹這件事情。
在聽西莉婭分析的同時，娜塔莎甩出寡婦蟄幹掉了一個被巴里打趴在地、但堅持不懈試圖爬起來偷襲他們的人，她喘了口氣，問道：「為什麼？」
西莉婭放出思維觸手震暈了一大票人後，滿臉深沉地對娜塔莎說：「因為他長得醜。」
「我們賽維爾學校全都是顏值逆天身材超級好的帥哥和美女，要不然就是萌翻天的吉祥物，」說起自家組織的顏值，西莉婭頗為自豪：「像紅魔這種既沒有臉也沒有萌度的人我們都懶得收。」
「不對吧，」娜塔莎不懷好意地問：「這麼一看死侍完全不符合你們學校的畫風啊！」
西莉婭被娜塔莎出其不意地噎了一句，她扭扭捏捏地憋了好半天，才低聲說道：「那傢伙應該屬於『萌』的類型……吧。」
娜塔莎聳聳肩膀：「我看他是賤的沒邊了。」
「所謂賤到深處自然萌……」西莉婭隨口說道，隨即她注意到了娜塔莎看她的眼神，簡直是目放精光，把西莉婭嚇了一跳，連用三個問號：「有這種說法吧？你幹嘛這麼看著我？哪裡不對嗎？」
「沒有，」娜塔莎淡定地搖搖頭，一臉看破了一切的樣子：「你說的沒錯。」
有了超人和閃電俠這兩個大外掛在身邊一直突突，戰鬥從開始就呈現出了一邊倒的狀態。起初只是西莉婭和娜塔莎二人綴在最後面光明正大地劃水，只需要偶爾補個刀把漏網之魚按回地上老老實實地睡覺；然後布魯斯和托尼也懶得動手了；到最後就連兢兢業業戰鬥的史蒂夫都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自己周圍的敵人已經都被解決了。
「房間太多了，分開檢查吧，這樣省時間。」站在一個十字路口處，娜塔莎看了眼前方走廊兩旁上鎖的房間，指了指左邊：「我往這裡走。」
西莉婭提議：「要不我們兩兩分組？」
這裡畢竟是九頭蛇的基地，有大量的特工把守，剛才超人還提到了兄弟會，如果單獨遇上了會很麻煩。
「我同意，」托尼說道：「茜茜你跟我一起。」
「行吧，我沒意見。」只要死侍不在，西莉婭在分組的事情上一向無所謂，她看了看剩下的布魯斯、娜塔莎和史蒂夫：「你們三個一起唄？」
「當心。」布魯斯對著西莉婭一點頭，率先向左邊走去。
「有問題及時聯絡，」或許是想起了上次突襲九頭蛇的銀|行基地時找到的東西，史蒂夫有點不放心托尼的安全，猶豫了片刻後，他對西莉婭說道：「看好托尼。」
托尼：……
西莉婭：「噗。」
西莉婭鄭重其事地說：「我會的，隊長。」
托尼憤怒地掀開了頭盔，沖著史蒂夫的背影咆哮：「你什麼意思？」
「好啦走了走了，」西莉婭抱著托尼的鐵胳膊往旁邊拖：「還等著你保護我呢，鋼鐵俠。」
於是等超人和閃電俠往回走去找大家匯合的時候，他們意外地發現所有人都不見了。
為了方便檢查，托尼脫掉了盔甲，吩咐賈維斯切換成警戒模式跟在後面。
「你有沒有考慮過給賈維斯做個實體啊？」西莉婭一臉稀罕地摸了摸改良版馬克5的手，看向正蹲在桌子後面翻抽屜的托尼：「這樣你就可以把史塔克集團CEO的位置交給賈維斯了。」
「西莉婭小姐，我現在就是史塔克工業的CEO，」盔甲略微低下了頭，光學鏡片亮起微光，溫柔地注視著西莉婭：「先生已經把公司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事情都交給我決策處理了。」
「哇，這麼厲害啊！」西莉婭拉著賈維斯「附身」的馬克5哐當哐當地去找托尼：「那賈維斯和一個人也差不多了吧？」
「確實，」托尼扔給西莉婭一疊厚厚的資料：「他什麼都能做。」
「除了上床。」
西莉婭：……
「我覺得自己距離人類還有一定的差距，」賈維斯沒有的搭理偶爾脫線開黃腔的托尼，他謹慎地回答了西莉婭的話：「比如我不懂感情……有時候先生很難過，我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所以也就沒有辦法安慰他——」
「賈維斯，」托尼單手扒著桌面緩緩探出頭來，他警告地看著馬克5盔甲：「別亂說話。」
「哦。」盔甲呆呆地點了點頭：「可是先生，根據運算，我覺得有些事情告訴西莉婭小姐可以減輕您的負擔……」
托尼撇撇嘴，不輕不重地威脅：「再廢話我就讓你跟老頭子一起看大門去了。」
光學鏡片明明滅滅地閃爍著，再配合上耷拉著的腦袋，遠遠看去整副盔甲都是很沒精神的樣子。
想到霍華德已經淪落到看門的待遇了，西莉婭就很想笑。
「什麼事情？」西莉婭仰起頭看著馬克5：「他不讓你說，你偷偷地告訴我唄？」
賈維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為難：「但先生已經說了讓我『別亂說話』。」
「他只是說讓你別亂說話，又沒說不能讓你寫下來，」西莉婭開始使壞了，她慫恿道：「你給我發封郵件唄，這樣也不違背他的命令啊。」
賈維斯恍然大悟：「還可以這樣做嗎？」
「當然，」西莉婭點起腳尖努力拍了拍馬克5的肩膀，她繼續誘拐賈維斯：「而且他捨不得讓你去看大門的，你看，托尼以前也總是威脅要把小呆捐給哥倫比亞大學，可小呆至今都還好好的啊，托尼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原來是這樣啊！」賈維斯的聲音略微提高了一些，聽著也有精神了。
「西莉婭•賽維爾，」托尼拍了拍手，他滿臉陰沉地站在西莉婭身後：「別教壞我們家賈維斯。」
西莉婭、托尼和賈維斯很快就檢查完了右邊的封閉房間，因為當中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只有一疊厚厚的資料看起來還有點用途，上面密密麻麻地寫了好多西莉婭看不懂的方程式，托尼粗略地掃過一眼，微微皺起眉頭。
「可能跟宇宙魔方有關係，」托尼看了一會兒說道：「我得回去進行精密演算才能得到準確的結論，先帶著吧。」
「那就只剩下一個房間了。」西莉婭指了指走廊盡頭上了鎖的屋子，低聲道：「先別進去，你不覺得奇怪嗎？」
托尼做了個洗耳恭聽的姿勢。
「我們這一路上連一個人都沒發現，」西莉婭指揮著思維觸手在走廊中四處遊蕩：「難道這個基地裡面只有保鏢，沒有其他人？」
剛才兩人探查過的房間裡有幾間完全是研究室的模樣，當中有各種製作精密的科學儀器在嗡嗡運轉著，看起來就像是研究人員剛剛離開不久的樣子。但是除了超人和閃電俠解決掉的九頭蛇特工之外，他們沒在這座地下基地裡遇到一個研究人員。
「難道是提前撤離了嗎？」西莉婭小聲嘀咕道。
「反正就剩最後一間了，看看有沒有宇宙魔方和權杖，」托尼拉著西莉婭往後退了一步，示意賈維斯控制著馬克5去開門：「沒有就去找隊長他們匯合。」
「我就覺得洛基不可信，」托尼撇撇嘴：「說不定是他欺騙了我們。」
西莉婭沒有說話，她在安靜地感受思維觸手帶回來的各種消息。最後一間房間裡確實存在著異常能量的波動，很可能就是宇宙魔方或者權杖的能量發散，但沒有親眼見到實物之前，西莉婭覺得還是別亂說比較好。
萬一不是呢？多打擊積極性啊。
脈衝炮充能完畢，一道明亮的細光束從盔甲的掌心射出，打在了門鎖上，將門鎖徹底融化。
「先生，裡面是安全的，」賈維斯先進屋看了看，然後他指揮著盔甲推開門，對西莉婭和托尼做了個請的姿勢：「我覺得您應該進來看看，這裡面有您想要的東西。」
西莉婭和托尼對視一眼，在盔甲的指引下走進了屋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位置的原因，這間房間比西莉婭和托尼之前檢查過的都要大，屋中整整齊齊地放著兩排書架，兩邊和中間一共留了三條走廊，在書架的盡頭，是一張寬闊的研究台，擺著兩個稀有金屬製作的架子，架子上分別固定著宇宙魔方和權杖。
屋中沒有開燈，全靠宇宙魔方和權杖散發的幽藍光芒照明，但是再遠一點的地方，比如研究台後面和靠牆兩邊的走廊，完全是一片漆黑，看不清楚情況。
西莉婭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她輕聲道：「你不是說洛基在騙我們嗎？」
「肯定的，」托尼很理智地沒有立即上前，他握緊了西莉婭的手把她往後拽了拽：「你確定這裡沒人？」
「沒有。」
被托尼謹慎的態度影響，西莉婭仔細地感受了一會兒，她將思維觸手放出去讓它們在房間裡緩慢地轉了好幾圈，確定除了托尼和自己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思維波動存在。
「走。」托尼拉著西莉婭向前走去，馬克5胸前的反應堆自動調高了亮度幫他們照明。
兩人在研究台前站了一會兒，西莉婭看托尼盯著宇宙魔方一直在發呆，便試探著伸出手，想先把權杖拿過來。
托尼回過神一把拍開了西莉婭的爪子，他吩咐道：「賈維斯，把權杖取下來。」
盔甲走到研究台邊停下來，在西莉婭和托尼緊張的注視之下，很輕鬆地取走了權杖。
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托尼松了口氣，他指指宇宙魔方：「還有這個。」
就在盔甲轉身去拿宇宙魔方的時候，異變陡生，一道微弱的空間波動在宇宙魔方前緩緩綻開。
「離開那兒！」西莉婭瞳孔一縮，反握住托尼的手將他往後一拽，力氣之大，拽得托尼一個踉蹌，差點兒撞在書櫃上。
紫色的空間門被打開，天啟從門中走出來，將宇宙魔方握在手心裡。
「竟然讓他說對了，」頂著萬磁王臉的天啟對西莉婭微微一笑：「你真的會來。」
西莉婭眯起眼睛，咬牙切齒地說：「洛基……」
將思維觸手收回來一層一層地裹纏在周圍凝聚成護盾，西莉婭緩緩地往後退：【托尼，聯繫超人和閃電俠！】
「茜茜，」托尼沒有搭理西莉婭的思維連結，他向著西莉婭快步走來：「過來！」
天啟一招手，研究台風化成了一股沙子纏繞過他的手掌，迅速地向著托尼襲去。
「走！」西莉婭放出思維之力截斷了天啟攻擊托尼的細沙，隨即她模擬了靈蝶的能力，抬手抽出一節長長的鞭子，對著天啟淩空甩去。
在鞭子即將打到天啟的瞬間，天啟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西莉婭身後的空間傳來細微的波動，她趕忙向著旁邊閃開，卻還是被天啟從背後箍住了脖子，半拖入空間門裡。
天啟湊到西莉婭的耳邊，他低聲說道：「你——」
話未說完，天啟手中的宇宙魔方忽然光芒大盛，同時托尼終於穿上了盔甲，對著天啟的方向開了一炮。
光芒消失之後，托尼喘著粗氣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空空如也的一切。
沒有天啟，沒有西莉婭，也沒有宇宙魔方。
只有被摔落在地的權杖明明滅滅地閃爍著幽暗的光，如同油盡燈枯的燭火。
第78章
後來才趕到的琴聽到了西莉婭失蹤的消息，心中咯噔一下，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選擇了看起來最平靜的布魯斯去詢問事情的經過，在簡單地瞭解之後，琴通過思維連結將事情的始末告知了X教授。
「教授說他等等再過來，」琴看向滿懷期待盯著自己的其他人，深吸一口氣：「他需要啟動主腦查找一下西莉婭的位置……別擔心，只要西莉婭還在地球上，教授就一定能找到她的。」
如果西莉婭不在地球上了呢？看著托尼陰沉得仿佛要下暴雨一般的臉色，史蒂夫默默地把嘴邊的疑問咽回了肚子裡。
史蒂夫知道托尼現在心中一定很難受，因為他是眼睜睜地看著西莉婭和天啟一起失蹤的，但他卻什麼都做不到。
托尼死死握著黯淡無光的權杖，手上青筋暴起，他盯著銀行大門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兒，忽然轉身快速地穿上了盔甲，啟動腳底的噴射器，向著韋恩莊園的方向嗖得一聲飛了出去。
「不好，」史蒂夫去抓托尼的胳膊，晚了一步沒抓住，十分焦急地說：「他肯定是回去找洛基了！」
「別擔心，我去看看，」超人皺起眉頭：「只要不讓他把洛基打死就行了吧？」
娜塔莎語氣冰涼地說：「打死也沒什麼。」
「還是留口氣兒吧，」史蒂夫無奈地歎道：「要不然怎麼問出前因後果呢？」
在回去韋恩莊園的路上，琴搭乘了布魯斯的便車，她微微側頭打量著將跑車開出了火箭速度的布魯斯，目光在他緊抿的嘴唇上掠過，忽然低聲說道：「別擔心……她會沒事的。」
以西莉婭的能力，就算真的跟天啟對上，她也不見得會吃虧，畢竟外掛太大了，大不了豁出去拼一把，實在不行還能呼喚鳳凰之力請求幫助呢。這時候琴倒是真切地希望西莉婭趕緊召喚鳳凰之力恁死天啟了，只要黑鳳凰有異動，她就能感受到西莉婭的具體位置。
「抱歉，」布魯斯沉默了好久，才緩緩說道：「之前說好了讓她在上面看著……」
布魯斯閉了閉眼睛，歎口氣：「我不該讓她跟著一起。」
「不是你的錯，」琴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光：「如果是天啟要算計她，對方遲早會找上門，逃是逃不掉的。」
托尼風一般地沖進了韋恩莊園的大客廳裡，他一路上帶翻了很多擺在路邊裝飾用的瓶瓶罐罐，瓷器劈裡啪啦碎了滿地的聲音引來了阿爾弗雷德，要不是阿福眼神不錯認出了飛過去的番茄炒雞蛋是托尼•史塔克盔甲的標誌性顏色，他差點兒就以為有賊竟然敢闖進韋恩莊園、直接開槍了。
饒是知道了來者是誰，阿福一時間也沒能理解托尼為何這麼大火氣，他仔細想了想，覺得可能是這次行動出了什麼問題。沒有直接跑去客廳湊熱鬧，阿福轉身向門口走去。
反正客廳裡面還有神奇女俠鎮場子呢。
戴安娜在托尼剛進門的時候就聽到動靜了，她不動聲色地睜開眼睛看向門口，看著托尼如一道閃電般飛到洛基的面前，抬手一拳直接把洛基打飛了出去。
哦豁，這麼大火氣？戴安娜秀眉一挑，按著沙發扶手緩緩站起來：「史塔克，你——」
「閉嘴！別攔我！」托尼頭也不回地怒吼道，他飛到牆邊拎起洛基，將他提得雙腳離地，然後托尼手上用力，直接把洛基死死地按在了牆上。
「你做了什麼？」托尼的眸中盛著滿滿的憤怒，多得快要溢出眼眶了，他狠狠一拳砸在了洛基的臉上：「西莉婭去哪兒了？！」
本來還想著攔一攔的戴安娜在聽到托尼這句問話後又緩緩地坐了回去。
看來這次行動並不順利——西莉婭出了事，或許是被人擄走了，而這一切應該跟洛基有關。
戴安娜根據托尼三言兩句的憤怒之言迅速地拼出了事情的大概。
如果是這樣，那讓洛基被揍一頓也沒什麼吧？戴安娜默默地想。
洛基一句話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托尼連揍三拳，第四拳沒來得及落下的原因還是超人及時趕來回來，一把握住了托尼的拳頭。
「史塔克，」克拉克睜著一雙大眼睛滿面誠懇地看著托尼：「我覺得應該先問問洛基西莉婭的下落，等問出來之後，你再揍他。」
到時候打死都沒關係。
讀出了超人話中隱藏的含義，托尼深吸一口氣，抽回了自己的拳頭，轉身離洛基遠了一點。
見托尼不再一言不發地就打人，超人也懶得管洛基，他走到了戴安娜的身邊，向她詢問在大家離開韋恩莊園的這段時間裡面，洛基有沒有做什麼異常的舉動。
「沒有，」戴安娜無奈地說：「我看著他呢，他能做什麼？」
那就是提前算計好了的？超人皺了皺眉頭，將視線落在了委頓在地、正努力爬起來的洛基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克拉克的錯覺，他總覺得洛基用袖子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跡時，唇畔忽然快速閃過了一抹很淡的笑意，眨眼之間就不見了。
戴安娜注意到了克拉克的異常，她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克拉克搖搖頭，壓低了聲音說：「他好像在笑。」
「也可能是我看錯了。」克拉克補充了一句。
洛基見托尼被克拉克勸住不再揍他了，這才慢騰騰地從地上爬起來，他衣衫不整，臉上左一塊右一塊的淤青，看著十分狼狽，但鐫刻在骨子裡的優雅卻沒法被傷痛磨滅，依舊透過肢體動作體現了出來。
單手抓著沙發的靠背支撐身體，洛基從遠離托尼的方向繞了半圈，重新坐了回去，他低頭整理著自己淩亂的衣領和下擺，最後竟然還抽出了一塊雪白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著臉上的灰。
洛基的表現讓不明真相的人以為他剛才只是不小心跌倒了，而不是被人暴打了一頓。
戴安娜很是無語，她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你到底做了什麼？」
洛基手上的動作一頓，片刻後他嘲諷地笑了起來：「我怎麼知道？或許你問問這位史塔克先生會更加清楚。」
眼看托尼猛地站了起來，又有卷袖子磨刀霍霍向洛基的趨勢，戴安娜趕忙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托尼的胳膊：「消消氣消消氣，不如先說說看到底怎麼了？」
托尼只要一回想起西莉婭在他眼前消失的情景就覺得胸口憋得難受，他張了好幾次嘴都沒能說出話來，最後只得擺擺手，閉上眼睛坐回了沙發裡。
「我說吧。」克拉克善解人意地接過了話題：「是這樣的，我們進到九頭蛇的地下基地後……」
克拉克的講述落下最後一個字時，其他人也都回來了。
布魯斯那一臉陰沉快步往前走的架勢讓克拉克無端想起了剛才托尼狠揍洛基的身姿，為了避免洛基真的被這些人你一拳我一腳地打死，從而導致線索斷裂或者日後雷神來算帳，他挺身而出攔住了布魯斯。
「怎麼？都這麼看著我？」洛基把染了血絲的手帕隨手扔進了垃圾桶裡，他緩緩眯起眼睛，視線從所有人身上掠過，最後落在了娜塔莎的臉上：「小美人呢？」
「明知故問，」娜塔莎面無表情地說：「你真的不清楚原因？」
「宇宙魔方和權杖呢？」洛基沒有回答娜塔莎的話，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你們找到了？」
「權杖在這裡，」娜塔莎握著黯然失色的權杖，舉到身前晃了晃：「宇宙魔方不見了。」
這次絕對不是錯覺，因為不只是克拉克，其他人都看到了，就在娜塔莎說出「宇宙魔方不見了」這個消息之後，洛基緊繃的身體忽然放鬆下來，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舒展，眼角流露出一股漫不經心的意味：「哦？是嘛。」
「你果然知道。」托尼的聲音顯得很平靜，和剛才他暴怒的樣子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但這種平靜卻給人以更可怕的感受，仿佛一根細細的弦緊繃到了極點，再施加點微弱的力道，就會在下一秒錚然斷成兩截，徹底失去控制。
「我不知道，」洛基艱難地眯起眼睛：「我只知道無限寶石之間是互相聯繫的，難道你們沒發現權杖現在的樣子不對勁嗎？」
洛基的右眼被托尼毫不客氣地招呼了一拳，此時正腫脹著，又酸又疼。
驕傲的神域二王子上一次受苦還是紐約之戰被狂怒的綠巨人浩克掄起來摔打的時候。這次被托尼穿著盔甲揍，雖然沒有上次那麼痛苦，但鑒於周圍還有神奇女俠和超人這兩個人圍觀，丟臉的難堪更大於被打的疼痛。但就是這樣，洛基也沒發出一聲哪怕微弱的痛呼和呻|吟，不是他能忍，而是他知道這裡沒有人會聽他撒嬌，他們恨不得他立刻去死。
洛基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太明顯的暗沉之色。
聽了洛基的解釋，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娜塔莎手中的權杖上，果然如洛基所說，原本綻放著耀眼藍光的權杖現在只剩下了一絲微弱的幽光，如果不是在場諸位的眼神都還不錯，他們怕是要以為權杖的光芒已經徹底熄滅了。
「宇宙魔方和西莉婭消失之後，」托尼聲音沙啞地說：「權杖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奇怪，」琴的瞳孔微微一縮，她將思維力量放出去，緩慢而輕柔地包裹住了權杖，小心翼翼地試探：「外面的力量幾乎耗盡……不對。」
琴邊說邊走到了娜塔莎身邊，對她伸出了手。
娜塔莎不疑有他，將權杖遞給了琴。
在接過權杖後，琴毫不猶豫地一把握住了權杖原本應該發光的位置，然後她手上用力，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捏碎了權杖的「芯」。
失去了光芒的藍色寶石就像是廉價的塑膠製品，被琴一把碾成了細碎的粉末，紛紛揚揚地散了滿地。琴翻過手腕，緩緩展開拳頭，她的掌心中靜靜地躺著一枚黃色的、散發著微光的圓石。
女孩子們對bilingbiling的東西總是沒什麼抵抗力，戴安娜微微睜大了眼睛：「這是……」
「這是無限寶石之一吧，」琴看向了臉色微變的洛基：「我能感覺到它的力量和宇宙魔方系出同源……原來這才是無限寶石的真正形態嗎？這是哪一塊？」
「我猜是心靈寶石，」娜塔莎忽然說道：「紐約之戰裡洛基用這根權杖控制了克林特等人。」
「猜對了，」洛基緩緩咧開嘴：「但是沒有獎勵。」
「你說滅……那個人，」被洛基陡然淩厲起來的目光盯了一眼，琴微微一哂，改了稱呼：「他在收集無限寶石，他將心靈寶石交給你，同時吩咐你把空間寶石帶回去。」
「但是你的做法……好像跟那人的目的背道而馳啊。」琴低下頭看著手中的心靈寶石，心中忽然有了一個猜想：「你似乎是在故意將這些寶石分開？」
沒有去看洛基有點黑的臉，琴試探著放出了鳳凰之力將心靈寶石纏裹起來，在兩股力量相觸的瞬間，心靈寶石忽然光芒大盛，它脫離了琴的掌心，緩緩漂浮而起。
其他人感受到了危險的降臨，娜塔莎一邊向後退，一邊低聲道：「琴——」
琴依舊站在原地沒有挪動，她舉起一隻手阻止了娜塔莎要說的話，在深紅色的鳳凰之力變成漆黑之前將其撤了回來。
「一顆我還能掌控，」琴低聲說道：「但如果是五顆合在一起……我自己肯定不行。」
琴著重強調了「自己」這個詞。
鳳凰之力雖然是多元宇宙中萬物精神心靈的連接點和力量的源泉，擁有逆轉因果、操縱時間空間能強大的能力，但也正是因為「多元」的存在，表明了鳳凰之力的力量被強制分割成了若干等分散落在每一個宇宙中，琴只是她所在的這個宇宙中鳳凰之力的代表，在其他的宇宙裡，還有其他像她一樣的人存在，把所有的這些人聚集起來，共同釋放出的力量，才是真正的鳳凰之力完全體。而完整的鳳凰之力，才有與六顆無限寶石一戰的可能性。
「我好像……知道洛基想做什麼了。」琴神情複雜地看了洛基一眼，她將心靈寶石小心翼翼地收起來：「等教授來了再問問他吧。」
琴不想說，也沒人能逼她，只是在她透露了自己可能知道洛基的目的之後，托尼就保持著每隔幾分鐘瞥琴一眼的頻率。
琴只當自己沒看到。
X教授來得很快。
琴和超人都感受到了韋恩莊園的院子裡傳來了一陣很明顯的空間波動，當時剛好靠在窗戶邊的閃電俠巴里抱著胳膊往外瞥了一眼，立馬就瞪圓了眼睛——一閃圓形的黃色空間門旋轉著打開了，邊緣還散發著淡淡的微光，奇異博士推著X教授的輪椅從空間門中走出，後面跟著個長的很有韻味的白衣女人，她臉上滿是生無可戀的表情，手中還牽著個小孩子。
這是什麼組合？巴里疑惑地眨眨眼睛。
X教授一進屋就開門見山地說：「沒有。」
「她不在……地球上，」X教授的聲音中透著顯而易見的疲憊，他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很艱難：「我用主腦看不到她。」
托尼滿懷期待的目光瞬間黯淡了下去。
接到了琴的消息後，X教授立馬就去啟動了主腦找人，從客廳到主腦的距離並不長，但這一路上X教授的思緒就跟坐過山車似的大起大落。
不得不說X教授和琴這種擁有心靈能力的變種人都有一種天生的直覺，他們聽到西莉婭不見了的事情，最擔心的並不是西莉婭和天啟待在一起，而是西莉婭究竟去了哪兒。
如果真的是天啟帶走了西莉婭和宇宙魔方，那還好說，天啟再怎麼厲害，他也跑不出地球去。
可如果是宇宙魔方帶走了西莉婭和天啟……那事情就麻煩了。
宇宙魔方擁有穿越空間的能力，誰知道它會把傳送門開在哪裡。
「不在地球，」琴低聲問道：「難道是去了宇宙中的其他星球？」
就算西莉婭是變種人，她的本質還是人類，人類在宇宙中的適應能力是最差的，宇宙射線、壓強、氧氣……有太多的原因能將一個厲害的變種人置於死地了。
大家已經在考慮西莉婭來了場星際旅行的可能性了，其中巴里的腦洞最大，他說道：「既然是天啟跟西莉婭一起失蹤的……那他們會不會去了天啟曾經被流放過的那顆星球？」
這是目前最靠譜的推論了，奇異博士緩緩點頭：「有可能，西莉婭和天啟，這是兩個座標點，其中西莉婭的座標是地球上九頭蛇的地下基地，而天啟的座標則是宇宙中的孤星。」
就在大家討論到底該怎麼確定西莉婭的位置，然後把她安全接回來的時候，沉默了半晌的洛基忽然開口了：「難道你們就沒想過，他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嗎？」
聽到洛基的聲音，托尼條件反射地就想打人。
X教授淡淡地看了洛基一眼，忽然問：「哦？你有什麼想法？」
X教授的語氣聽起來心平氣和的，完全不像是面對一個可能算計過他女兒的混蛋。
「我只是奇怪而已，」面對X教授，洛基不知為何緊張了不少，他下意識地挺直了腰背：「為什麼你們會覺得，天啟的座標是在荒星上呢？」
X教授擺出了一副願聞其詳的架勢。
洛基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索爾一定告訴過你們，無限寶石是唯一的。」
復仇女神是超越了多元宇宙的存在，甚至比鳳凰之力還要高出一個等級，所以復仇女神的力量分裂成的無限寶石在多元宇宙中有且只有這六顆。
也就是說，一旦無限寶石在某一個時間點上消失了，在曾經的時間點上，就再也找不到這顆無限寶石的存在的痕跡了。
「小美人已經不在這個時間上了，連同宇宙魔方和天啟一起，他們去了小美人或者天啟成長中的任何一個時間節點上，」洛基緩緩露出一個笑容：「我幫你們解決了這麼大的一個麻煩，你們不謝謝我麼？」
如何把無限寶石藏起來讓滅霸找不到？
只要讓它離開了滅霸所在的時間就行了，滅霸再厲害，現在的他也沒有超越時間的能力。
就算滅霸最終得到了其他的無限寶石，他也無法拿到跟著西莉婭消失了的那一塊，缺失了一塊無限寶石的無限手套是無法發揮全部力量的，於是滅霸被徹底消滅的可能性就多了一點。
聽完了洛基的講述，X教授還沒說話，奇異博士就先笑了。
「撒謊。」奇異博士淡淡地說：「宇宙魔方是空間寶石，不是時間寶石，西莉婭或許穿越去了其他的多元宇宙，但絕對不可能進行時間旅行。」
時間是比空間還要高深莫測的元素，在廣袤無限的宇宙中，時間之河的流淌是永遠向前的，就算有幾個逆天的人擁有回溯時空的能力，在過去的時間點上他們也不敢進行絲毫的改動。
因為已經發生的事情是無法被更改的，一旦有人試圖改變過去，要麼會被時間法則修正成原有的時間線，要麼整個宇宙都會崩盤。
洛基被奇異博士一句話拆穿了謊言，他也不慌張，而是笑道：「有區別嗎？總之這個世界上現在已經沒有她了。」
「當然有區別。」反駁洛基的人竟然是巴里，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洛基：「只要她不是穿越了時間，我就有辦法把她帶回來。」
如果是穿越了時間，巴里也不是不能找到西莉婭，反正他跑的快，但是需要當心會不會無意中改變什麼從而引發了宇宙的崩潰；可如果只是穿越了空間，巴里就沒那麼多顧慮了，直接找到西莉婭把她帶走就行。
「我曾經因為跑得太快而誤闖了其他的平行宇宙，」巴里聳聳肩膀：「那個世界上沒有超人，但是有個女超人，她挺可愛的——呃，我是說，我們還是先想辦法確定西莉婭所在的宇宙是哪個吧。」
作者有話要說：
已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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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劇閃電俠和綠箭俠是一個空間，然後女超人和超人是一個空間，閃電俠和女超人不在一個空間，也就是說閃電俠和超人不在一個空間（好繞啊）。
但電影版的大超和閃電俠和蝙蝠俠等等顯然是在一個空間裡的。
這裡我就雜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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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一下，洛基的陰謀就是，他發現滅霸要幹壞事，為了不讓滅霸亂折騰，就偷走了宇宙魔方和權杖，然後設計讓天啟拿著魔方跟西莉婭相遇，魔方因為天啟開過一次傳送門，相當於在天啟身上留了座標，這次傳送門就自動打開了，將天啟和西莉婭送去了另一個宇宙。
無限寶石在多元宇宙裡只有五顆，只要有一顆被送離了滅霸所在的宇宙，就能拖一段時間讓滅霸集不齊寶石，無法製作出無限手套。多元宇宙很多，滅霸就算要找也得一個一個找過去（這裡設定離開了一個宇宙，寶石的吸引力無限變弱），等滅霸找到了都不定是多少年之後了，洛基覺得反正他只能活五千歲，五千年之後他死了，這個宇宙是否存在，是否被滅霸毀滅了就跟他沒什麼關係了。
所以說洛基本質上來說是在幹好事，但他坑慘了西莉婭。
第79章
大人們通過各種儀器測量查找西莉婭下落的時候，小艾瑞克和白皇后艾瑪正站在客廳的巨大落地窗前面面相覷。
「我看你有點眼熟，」小艾瑞克將阿爾弗雷德拿給他玩的軟綿綿的等身泰迪熊抱在懷裡，怯生生地看向艾瑪：「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艾瑪無語，心說萬磁王人變小也就算了，怎麼感覺智商好像降過了頭的樣子？就這表現根本不像是七八歲的孩子，說他三四歲都有人信啊！
「因為剛才就是我拉著你過來的呀，」艾瑪一邊在心裡念叨著「關愛智障老大人人有責」來讓自己淡定，一邊對小艾瑞克耐心地解釋：「你當然看我眼熟。」
「是嗎？」小艾瑞克警惕地盯著艾瑪，他總感覺這個女人不像好人，像是那種會把他誘拐去賣了的大壞蛋：「查理斯呢，我要找他。」
艾瑪深吸一口氣，努力在臉上擠出了一點兒微笑：「你閨女丟了，查理斯正幫你找閨女呢，你老實點，乖乖在這兒待著，別亂跑。」
「閨女？」小艾瑞克帶點嬰兒肥的臉蛋皺成了一團，以他現在的智商大概無法理解閨女是個什麼東西，所以小艾瑞克選擇了忽略這個問題，他低頭戳了一會兒泰迪熊帶在頭頂的蝴蝶結，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沒有查理斯，那西莉婭呢？」
小艾瑞克終於後知後覺地記起了那個曾經哄他開心的漂亮「姐姐」，他迷迷糊糊地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她了。
「西莉婭就是你閨女，」艾瑪覺得自己現在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淨化人心的聖光：「她失蹤了，大家正在找她。」
小艾瑞克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嘴巴一扁，在艾瑪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艾瑪：……造孽呦老娘做什麼了你一句話不說張嘴就哭！
X教授一直分出了一縷精神力關注著小艾瑞克這邊的動靜，所以他剛剛張開嘴哭，X教授就知道了，他轉過身推著輪椅走到小艾瑞克身邊，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看向艾瑪：「他怎麼了？」
艾瑪覺得自己超級冤枉：「他問我西莉婭呢，我說失蹤了正在找，他就哭了。」
小艾瑞克淚眼婆娑地看著X教授：「西莉婭是不是再也回不來了？」
「我好難過，」小艾瑞克低下頭：「聽到她不見了，我就覺得心裡難受，我不知道為什麼……」
X教授閉了閉眼睛，他低聲道：「不會的，我們會找到她的。」
巴里注意到了窗邊的騷亂，他看了一會兒X教授和小艾瑞克的互動，覺得挺有趣，但巴里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麼X教授會帶著一個小孩過來。於是好奇心爆棚的閃電俠偷偷地戳了戳奇異博士的胳膊：「那是誰啊？」
奇異博士一臉深沉地說：「那是西莉婭她親爹。」
巴里：……
「你沒聽說過他嗎？」奇異博士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黑萬磁王的機會，他看向巴里，微微睜大的眼睛恰到好處地展現出了一點驚訝：「艾瑞克•蘭謝爾，就是萬磁王啊，兄弟會的老大，很厲害的變種人。」
巴里：……沒看出來哪裡厲害了。
奇異博士說完後，不只是巴里，就連一旁豎起耳朵偷偷聽的布魯斯、戴安娜和克拉克都震驚了。
每個人都有一顆八卦的心，X教授帶著小艾瑞克走進門的時候，正義聯盟的諸位就在心中暗自嘀咕，猜測這到底是誰家孩子。
長得怪萌的，還能被X教授如此看重，就連找閨女都不忘帶在身邊，難道是親兒子嗎？
後來奇異博士揭曉了答案，大家都幻滅了。
「他是萬磁王？」布魯斯眉峰一挑：「怎麼……變成這樣了？」
之前布魯斯和西莉婭通電話的時候，西莉婭還很開心地說她爸爸有蘇醒過來的可能性呢。現在……人倒是醒了，可這醒來的方式明顯不太正確吧！
「這裡有點問題。」奇異博士高深莫測地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奇異博士想表達的意思是「靈魂」，但其他人顯然理解成了「腦子」。於是大家看向小艾瑞克的目光就變得慈悲又憐憫。
終於被X教授哄開心了的智障兒童萬磁王敏感地覺察到了有人在偷偷看他，他不理解為什麼這些叔叔阿姨的表情如此奇怪。
大約是他們從來沒見過長得這麼帥氣的人吧，小艾瑞克無奈地搖搖頭。
即使變小了，智障了，萬磁王依然是那個驕傲自信的萬磁王。
就在X教授把哄好的小艾瑞克重新交給艾瑪去帶、但艾瑪和小艾瑞克明顯互相嫌棄誰都不想搭理誰的時候，一陣轟隆隆的雷聲傳來，緊接一道光芒嗖地劃破天空，落在了韋恩莊園的花園裡。
雷神索爾眉頭緊鎖，懷裡抱著個半昏迷的女人大步走了進來，他目光四下掃視一番，鎖定了老老實實窩在沙發裡的洛基，臉上閃過一絲怒意：「洛基——」
「回來的還挺快啊。」洛基懶洋洋地抬起頭瞭了索爾一眼，他的目光落在了索爾懷中，瞳孔微微一縮：「就是這個女人？」
「你把簡怎麼了？」索爾將簡小心翼翼地安放在沙發上，然後他快步走到洛基身前，強忍著怒意問：「她失蹤過一段時間，她去了哪兒？！」
「你們真是奇怪，誰丟了都跑來問我，好像我什麼都知道似的，」洛基失笑，他沒搭理逼近的索爾，反而探出身子歪著頭去看躺在沙發上的簡：「小美人我認了，可這個真是巧合——倒不如你問問她？」
洛基抬手一指琴。
琴先是皺眉，隨即她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將手伸進口袋裡摸了一會兒，把之前貼身放置的心靈寶石取了出來。
原本黯淡無光的心靈寶石此時正散發出耀眼的光芒，那光仿佛有魔力，令人不由自主地一直盯著，直到徹底沉迷。
「啪」的一聲脆響，奇異博士打了個響指，驚醒了一時不察中招了的巴里和史蒂夫等人。
「這是無限寶石？」奇異博士對著琴的方向招了招手，寶石飛出了琴的掌心，落在了奇異博士的手裡，他眯著眼睛舉起寶石對準光線檢查：「以前只是聽說過，第一次見……果然很美麗。」
索爾震驚地看著心靈寶石：「你們從哪兒撿來的？」
如果不是寶石逸散的力量波動強大到讓人難以忽視的地步，索爾壓根不敢相信他看到的是真的。
「全仰仗你的好弟弟，」娜塔莎皮笑肉不笑地說：「為了這破玩意兒，西莉婭現在不見了。」
「什麼？」索爾已經被洛基嚇到一聽到「弟弟」、「洛基」等字眼就條件反射覺得頭疼的地步，他先是惡狠狠地瞪了洛基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地看向娜塔莎：「西莉婭……怎麼了？」
娜塔莎剛想告訴索爾洛基又幹了什麼好事，就聽見巴里警惕的聲音傳來：「雷神，比起洛基，我覺得你應該先關注一下這位姑娘……這是你女朋友嗎？」
所有人瞬間戒備，大家不約而同地往後倒退，因為原本躺在沙發上昏迷的簡竟然緩慢地飄了起來。
史蒂夫問索爾：「這是怎麼回事？」
「我找到那座倉庫的時候簡已經回來了，我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說感覺自己好像被吸入了一個奇怪的空間裡，只看見紅光一閃，就昏過去了，再次醒來已經回到了地球上。」提起這件事情，索爾的語氣十分凝重：「她表面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事，但當警|察試圖靠近、以私闖民宅的名義將簡帶走調查時，簡忽然釋放出強大的能量襲擊了那些警|察。」
員警們以為簡是故意的，但是索爾知道她並非自願，可能被某種物質控制了心神。想起來倫敦之前洛基不懷好意的提醒，索爾決定帶簡去美國走一趟，看看複聯的研究室能否有什麼發現。
「別靠近她，」奇異博士皺起了眉頭，他阻止了想要把簡抱下來的索爾，捏著心靈寶石轉向了簡的方向，試探著將寶石往前送出了一段距離，又緩緩地收了回來，如此重複了數次。
簡的身體裡有奇異的物質緩慢流淌著，那些東西偶爾會遊走到靠近皮膚邊緣的地方，散發出暗紅色的光芒。每當心靈寶石靠近簡的時候，光芒的顏色就加深一點，反之則會變淡。
「她身體裡的東西……該不會也是無限寶石之一吧？」奇異博士古怪地看著索爾：「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索爾無奈地搖搖頭：「不知道，我又沒有千里眼。」
「現在怎麼辦？」索爾擔憂地看著簡：「我擔心那東西會對她造成傷害，但我沒有辦法把它取出來。」
一旦神秘力量判定對方的行為會對自己產生威脅，它就會釋放出強大的無差別攻擊把所有人都掀翻到一邊去。
「無限寶石之間存在著某種聯繫，」奇異博士鬆開手，看著安靜漂浮在半空中的心靈寶石，緩慢地向後退去：「琴，用鳳凰之力攻擊福斯特女士，把她體內的無限寶石逼出來，再用心靈寶石吸引。」
「有多大把握？」索爾當然知道鳳凰之力的厲害，他很擔心萬一琴失手了傷到簡怎麼辦。
「沒有把握，」琴淡淡地說：「但那東西在吸食福斯特女士的生命力呢，如果放任不管，福斯特女士遲早被她吸幹。」
有鳳凰之力的加持，琴能夠清晰地看到簡身體裡力量流動的痕跡。
「她說的沒錯，」放開心靈感應的X教授點點頭，肯定了琴的說法，他描述得更具體一點：「那是一團紅影，它藏在福斯特女士的心臟裡，我們看到的皮膚表面的紅光是它釋放出的『觸手』，順著精神力蔓延到全身，方便吸食力量。」
索爾的臉黑了。
「那……試試吧。」糾結了半天，索爾咬牙點頭。
為了安全起見，除了琴和奇異博士之外，所有人都退出了客廳。
琴見奇異博士的指尖泛起了綠色的光芒，知道他已經準備好了，便深吸一口氣，將鳳凰之力化成一道長鞭對著漂浮在半空中沉睡的簡淩空抽去。
在鳳凰之力即將抽打到簡的那一刻，簡猛地睜開了眼睛，她的瞳孔被無限寶石的力量侵蝕，變成了詭異的深紅色，大片大片的紅霧從她身上騰空而起，糾纏翻滾著撲了出去，將鳳凰之力層層包裹。
琴感覺到了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壓迫著自己的精神，她咬牙低吼道：「史蒂芬！」
奇異博士彈出一道綠光打中了心靈寶石，推著它向前漂浮了一段距離，幾秒鐘後，之前還對鳳凰之力興致勃勃的深紅色力量迅速轉變了目標，向著心靈寶石追了過來。
奇異博士用綠光牽引著心靈寶石緩慢後退，而深紅色的力量則被心靈寶石牽引，正連續不斷地從簡的身上脫離。簡似乎很是痛苦，卻又叫不出聲，她疼得整張臉都扭曲了。
當最後一粒深紅色力量從簡的身體中脫離出來之後，簡像是失去了絲線掌控的木偶般從半空中直直地掉了下來，被琴穩穩地接在了懷裡。
「琴……快來幫忙！」
奇異博士艱難地用心靈寶石勾引著深紅色的力量。這是一個精細複雜的活，十分考驗技術，奇異博士需要投入全身心的注意力，他既不能讓二者之間靠的太近，否則就融合了；也不能離得太遠，否則根本無法牽引。
琴將簡安放在靠近門邊的沙發上，讓她遠離兩顆無限寶石，免得一會兒又被深紅色力量當成了宿主寄生。做好這一切後，琴聽到了奇異博士的呼喚，她抬頭一看，頓時哭笑不得。
深紅色力量已經自發地凝聚成了圓滾滾的一團，除了顏色和大小，外表看起來與心靈寶石沒有絲毫的差別，它以極快的頻率不斷震顫著，好像在虎視眈眈地窺覬著心靈寶石，思考該如何將它吞下才比較完美。
琴雙手一抓，引導著鳳凰之力構建出了一個只有雞蛋那麼大的縮小版精神牢籠，她閉上左眼瞄準了一會兒，將精神牢籠對著深紅色力量投擲了出去。
精神牢籠準確地將深紅色力量捕捉進了自己的肚子裡，任憑無限寶石忽然光芒大盛、發了瘋似的上躥下跳想打破障礙，也堅決不松一點兒口。
僵持了大約一分鐘左右，鳳凰之力獲得了最終勝利，被抓捕的無限寶石終於消停了，它委委屈屈地在精神牢籠裡面縮成了水果硬糖一般的大小。
「結束了嗎？」奇異博士收起了指尖的綠光，他剛想抓住心靈寶石避免它被不懷好意的另一顆寶石吞掉，就見心靈寶石自己飛了起來，落在了琴的掌心裡面。
「嗯？」琴看著這顆不請自來的寶石，難得有心情開了個玩笑：「你有什麼事情嗎？」
心靈寶石扭動了一下，散發出溫柔的黃色光芒。
奇異博士面無表情地說：「……它好像在表達對你的喜歡。」
「好奇怪啊，」琴確實捕捉到了一絲很微弱的陌生的精神力波動，她用指尖點了點心靈寶石：「它們只是一股力量，竟然還能有自己的思維。」
「鳳凰之力也是一股力量，但也會自行選擇宿主，」奇異博士饒有興趣地盯著心靈寶石：「或許正是因為你的心靈感應能力很強大，它才選擇了待在你身邊，既然這樣，你就先保管著它吧。」
「至於這個……」奇異博士抓住了被困在精神牢籠裡的無限寶石，臉上露出了陰森森的笑容：「讓我來研究一下它是什麼寶石。」
不知道是不是琴的錯覺，她好像看見被奇異博士抓住的寶石顫巍巍地抖動了一下。
*
被天啟從身後箍住脖子的時候西莉婭並不慌張，她正準備凝聚出一把匕|首來反手捅天啟一刀，就感覺眼前一黑，有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將她拖拽進了空間門裡。
等到再次睜開眼睛醒過來……
沒有天啟，沒有宇宙魔方，沒有地下基地。
周圍已經徹底大變樣了。
西莉婭一臉懵逼地看著面前廣袤無垠的沙漠，和天盡頭佇立著的雄偉金字塔。
「天啊……我這是又穿越了嗎？」
穿著小裙子的西莉婭滿臉冷漠地頂著大太陽在沙漠中艱難跋涉，為了方便行走，她脫掉了高跟鞋，並且發誓如果有一天能回到正常的世界裡，她就再也不穿這破玩意兒了。
「應該不是穿越，」西莉婭嘟嘟噥噥地自言自語，進行心理上的自我安慰：「鑒於宇宙魔方的能力，可能是隨便開了道空間門，讓我掉進了埃及……」
西莉婭檢查過自己隨身的小包，裡面只放著一個蘋果手機，一根YSL圓管口紅和一張銀|行|卡，其中手機無信號，各種求救電話都打不通，電量只剩百分之三十，除了看看時間，並沒有其他的卵用。
手機沒信號沒關係，我們是牛逼的變種人，打電話從來不靠電信公司。
西莉婭鎮定地釋放出了思維觸|手去聯繫X教授。鑒於之前她已經嘗試過了隔著半個地球進行思維旅行，所以第二次使用這項技能，西莉婭覺得自己已經駕輕就熟了。
但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思維觸手飄出了很遠的距離，別說X教授，就連一個變種人的靈魂都沒有碰到過。整個世界變得空曠而孤獨，仿佛只剩下了西莉婭一個人。
西莉婭心中隱隱不安起來，直覺告訴她，應該是有什麼無法理解的事情發生了。
猶豫了一會兒，西莉婭將思維觸手收回來小心翼翼地藏進了腦海中，她不敢往下細想，只能埋頭繼續往前走。
「好渴啊……好想喝芒果汁和可樂……」
西莉婭淚眼婆娑了無生趣地往前慢慢挪，挪著挪著，她忽然停下了腳步。
我為什麼要一步一步地走呢？我為什麼不能拷貝了閃電俠或者我家萌萌的弟弟快銀的能力，像一陣風似的往前沖呢？
西莉婭默默地思考了一會兒這個嚴肅的問題，最後把它歸咎於是天啟影響了自己的智商。
化身閃電女俠的西莉婭徹底放飛自我，朝著金字塔所在的方向狂奔了將近一分鐘。就在衣服即將因為高速運動過熱而燃燒起來之前，西莉婭終於看到了有一座古老的城邦出現在了自己的視野之中。
但西莉婭沒有貿然靠近，因為視力很好的她竟然看見那座城邦的城門口有一溜手持長|槍的人在把守著。
這都什麼年代了守城還用長|槍？
而且那些人身上穿著的衣服很奇怪，雖然西莉婭說不出來究竟屬於哪種服飾，但一看就知道絕對不會是現代人會穿的。
有個荒誕的念頭從西莉婭的心底緩緩升起，她抿著嘴唇站在沙丘上思考了半天，最終決定先悄悄潛進去打探一下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
已替換~
******
心靈寶石：哦豁，被抓了，活該，讓你想吃老子。
乙太粒子：媽的智障，我們才是一撥的！我們需要融合！才能對付這些愚蠢的人類！
心靈寶石：懶得理你，走開，別靠近我女神，我要跟她交流。
乙太粒子：媽的智障，那是鳳凰之力！
心靈寶石：心靈感應使我快樂，我管它是什麼玩意兒。
乙太粒子：……你沒救了！
宇宙魔方：有沒有人管管老子啊！這特麼是什麼鬼地方！放我回家！
第80章
西莉婭覺得自己整個人生都失去色彩變得灰暗起來，她抱著膝蓋呆呆地坐在偏僻的街角，大腦以一個極其緩慢的速度艱難地運轉著。
半個小時前，西莉婭化身成一道閃電，以極快的速度竄入城中，隨便找了個隱蔽的小角落藏起來。為了保險起見，西莉婭放出思維觸手，釋放了大範圍的群體暗示技能，讓所有路過這片區域的人下意識地忽略了她的存在，從而大大減少了被發現的可能性。
做完這一切之後，西莉婭開始了她的偷|窺活動。
街上不算繁華，路兩邊很少有賣東西的，來來往往的人們大多是男性，他們穿著古怪簡單的衣服，嘴裡嘰裡呱啦說著完全聽不懂的語言，彼此之間也不怎麼打招呼，整體氣氛有一絲緊張。
西莉婭耐心地觀察了好半天，結果卻是越看越覺得胸口發涼。
周圍的一切對西莉婭來說十分陌生——並不是指環境陌生，而是所有的東西都陌生。
比如一個生活在現代社會的人，他離開了自己居住的城市，去了其他城市旅遊，即使那人並不熟悉其他城市的佈局規劃、街道走向和商圈分佈等等，他也能遵循社會規律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比如他可以訂旅館，他可以在商場裡買衣服，可以去醫院看病……不管城市的外在如何改變，本質上是沒有差別的。
然而西莉婭發現她在沙漠中找到的這座小城鎮，並不符合現代社會的畫風。
沙漠裡的城市再窮，雜貨鋪、小賣店等等這些雞零狗碎但又不可或缺的店鋪也應該存在。但西莉婭將周圍的人一撥一撥定住、逛遍了整座小城後，她連小賣店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不止沒見到小賣店的影子，還看見了一座疑似皇宮的建築，修的富麗堂皇，外面有重重士兵在把守著。
「哪個阿拉伯土豪跑到沙漠裡面修別墅來了，」西莉婭強行安慰自己：「連WiFi和手機信號都沒有的破地方，修這麼個豪華的房子有個卵用哦……」
下一秒西莉婭就沒法自欺欺人了。
兩隊士兵呼號著從「豪華別墅」裡跑出來，順著街道兩旁站了長長的一溜，原本還在路上走著的行人們見狀，紛紛退到路邊接二連三地下跪叩拜，他們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偶爾抬起頭，能看到臉上滿是狂熱的、虔誠的表情。
一頂散發著耀眼光芒的金漆轎子從「豪華別墅」中被抬了出來，轎子裡跪坐著一個帶著鷹頭面具、身穿黑色滾金邊長袍的人。因為身上的衣服實在是太厚重了，再加上有面具的遮擋，西莉婭無法分辨出這人是男是女。
不知道是不是西莉婭的錯覺，她總覺得坐在轎子裡的人在路過她藏身的矮牆時，微微偏過頭向著她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這隊人以很緩慢的速度繞了大半個城市，最後從西莉婭進來的那個城門口出去，向著不遠處的金字塔行了過去。西莉婭一直跟著他們走到了城門口才停下，她看著遠去的隊伍漸漸消失在風沙揚起的大漠中，心情十分複雜。
到了這一步，西莉婭再也沒辦法欺騙自己：「我只是穿越空間來到了一個很偏僻的城市罷了，遲早會被爸爸找回去的，就算他們不來找我，我也可以自己開個傳送門回美國去。」
那你開呀，你為什麼不開呢？心裡有個冷冰冰的聲音笑著嘲諷。
我不敢，西莉婭默默地想，我不知道這個傳送門一拉開，我會被傳去哪裡，畢竟美國的歷史只有區區二百餘年，而在幾千年前的地球上，北美洲還是一片蠻荒大陸呢。
我得想辦法回去。
西莉婭發了一下午的呆，終於恢復了神智，她攏了攏身上的白色袍子，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把頭上帶著的兜帽系的緊了一些。
這身衣服還是西莉婭潛入民宅隨便偷了一套，在找到回家的方法之前，她得融入這個城市，至少要假裝融入，否則被人看見當成異端抓起來燒死可就完蛋了，要知道古代人不講民主，他們封建|專|制|得很。
西莉婭剛剛走了兩步，就覺得身後有人跟著自己，她並沒有聲張，而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繼續朝著更深更僻靜的小巷子裡走去。
當釋放出去的思維觸手確定周圍沒有路過的人之後，西莉婭這才停下了腳步，她緩緩轉過身，在面前這幫一看就知道是小混混的壞蛋們目放精光的注視之下，抬手摘下了兜帽。
不管多麼久遠的時代，都有這種攔路打劫不幹好事的壞人存在啊。
西莉婭心中感歎，她面上還是一派冷然的態度：「有事？」
回答西莉婭提問的是為首的小混混，他用帶著風騷尾音的鳥語深情說道：「@#%&¥@~！」
西莉婭微微一笑：「說人話，老子聽不懂。」
「@#%&¥@~！」
小混混說完，周圍人哄堂大笑。
西莉婭：……媽|的|智障。
算了，估計到離開這個鬼地方自己都不見得能聽懂這些古代人在講什麼，西莉婭歎了口氣，她放棄了跟這幫野蠻人溝通，舉起手隨便一揮，準備指揮著思維觸手把這幫混混們震暈。
就在這時，西莉婭忽然看見混混團體後面竄出來一個披著大麻袋的瘦弱小孩子，他擋在了西莉婭的面前，用看似兇狠實則尾音還在震顫的聲音大吼道：「@#%&¥@~！」
西莉婭：……別說，這語言聽久了感覺有點萌哎！
小孩子一跑出來，混混們臉上頓時浮現出了厭惡、遲疑等情緒，他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商量了些什麼，最後大家一同走上前逼近了小孩子。
在混混們靠過來的時候，小孩子開始不由自主地渾身顫抖，但即使怕成這樣了，他也沒有從西莉婭的面前挪開。西莉婭見狀，抬起手試探性地輕輕拍了拍小孩子的肩膀。
小孩子猛地彈了起來，好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西莉婭趁機將他一把摟住抱進懷裡，然後她的目光順時針掃過逼近的混混們，思維觸手如靈蛇般遊蕩而出，不動聲色地震暈了所有人。
「別怕，沒事了。」西莉婭隔著兜帽摸了摸小男孩的頭，她能感覺到小男孩做了一個深深的呼吸。西莉婭沒有動，她任由小男孩雙手猛地向前伸出，死死按在她的肩膀上，將她用力向後推去，自己則趁機脫出溫暖柔軟的懷抱，輕巧地落在了地上。
「@#¥%&*！」小男孩對著西莉婭喊道。
「我真的聽不懂啊……」西莉婭苦笑，她自言自語：「語言能力可以拷貝嗎？試試看好了……」
將自己拉入夢境中賦予了「可以聽懂所有語言」的能力之後，西莉婭睜開眼睛。
小男孩好奇地注視著西莉婭，他歪著頭站了一會兒，忽然說：「……你這樣會被抓走的。」
臥槽！聽懂了！西莉婭激動的淚流滿面，她上前一步握住小男孩的手用力晃了晃：「寶貝！麼麼噠！」
小男孩：？？？
怪不得長得這麼漂亮的姑娘會一個人在外面遊蕩，原來是腦子有問題被家人拋棄了。
小男孩用悲憫的神情注視著坐在他旁邊幸福地啃著烤鴿子的西莉婭。
然而很快小男孩就沒法可憐西莉婭了，因為烤鴿子的香味一直往他鼻子裡鑽，饞的他口水橫流。
「喂，莉莉，」小男孩咽了口吐沫，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問：「你是怎麼偷到這個的？」
怎麼偷到的？很簡單啊，先挑一戶看起來就很殷實的人家，然後再化身閃電俠竄進院子的廚房裡，最後挑選出散發香味最濃重的食物將它們全部帶出來，這樣就大功告成了。
「不是莉莉，我叫西莉婭，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教壞小孩子的行為西莉婭當然不能細說，她見小男孩一直盯著自己看，就從身邊的布包裡取出了另一隻完整的、沒有被咬過的新鮮烤鳥肉扔給他，順手轉移話題：「吃吧，你是不是也沒吃飯？」
見西莉婭如此傻大方，小男孩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也跟她不客氣。他三口兩口將原本就不算大的烤鳥肉全都塞進嘴巴裡，隨便嚼了兩下就急吼吼地吞了下去，連骨頭都沒往外吐，被噎的抻脖子瞪眼的，那不要命的架勢好像生怕西莉婭會反悔，然後小氣吧啦地把肉要回去。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啊。」
西莉婭看著小男孩憋紅了臉，這才強忍著笑意走進小破屋中用帶點弧度的碎石片舀了點水給他喂了下去。
吃完了飯，西莉婭和小男孩並肩坐在門口抬頭看月亮。西莉婭盯著從遙遠的地平線上緩緩升起、最後被金字塔的塔尖頂在頭頂的巨大明月，心中難過的一酸，低下頭抹了把差點兒流出來的淚水，戳了戳身邊的小男孩，轉移話題：「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可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呢？」
小男孩舔了舔沾滿油性的嘴唇，猶豫了半天，才低聲喏喏道：「我……沒有名字，他們都叫我狗子。」
西莉婭：……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種充滿了中華鄉村田園風的名字，聽著就很親切，請允許我笑一下，哈哈哈。
笑過之後西莉婭又開始心酸，她覺得之所以會出現「狗子」這種出戲的名字，是因為她大腦裡自帶的「翻譯軟體」的鍋——小男孩是個孤兒，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每天受人欺負，吃不飽穿不暖，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至於那個名叫「狗子」的外號，應該是其他人給他起的帶有侮辱性質的稱呼，翻譯過來被和諧了一番，就成了現在這副鬼樣子。
「等等，我不叫狗子。」或許是被西莉婭無情地嘲笑導致自尊心受挫了，小男孩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杆，他一把抓住了西莉婭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我……我叫努|爾！」
「嗯，」西莉婭笑著拍了拍小男孩的頭：「你好，努|爾。」
同時她心裡在想：這麼普通一看就知道不是當主角的命啊。
「今天謝謝你救了我啊，」西莉婭托著下巴說：「要不是你忽然沖出來，我就麻煩了呢。」
「你究竟是哪家的小姐啊，」努|爾疑惑地看著西莉婭：「怎麼跑到我們這種貧民窟裡來了？」
西莉婭忍不住笑道：「怎麼可能是小姐啊？誰家小姐會偷東西？」
努|爾一想，覺得也是。
「哎，為什麼今天那些混蛋看見你的時候，臉上會流露出那種表情啊？」西莉婭戳了戳努|爾瘦弱的小肩膀：「他們好像很忌憚你呀？」
聽到西莉婭的疑問，努|爾整個人瞬間繃緊了，他僵著臉沉默了好久，才低聲說道：「因為我是不祥的，任何跟我有聯繫的人都會慘死。」
西莉婭：哦豁，這就是傳說中的天煞孤星嗎？
或許是西莉婭沒什麼反應的樣子刺激到努|爾了，他忽然猛地站了起來，雙手叉腰居高臨下地瞪視著西莉婭：「你怎麼不害怕？他們都怕我，怕得要死！」
騙人，小孩子淨胡說八道，白天那些混混們臨走的時候分明是要過來踹你兩腳的節奏，要不是姐姐我出手，你早就被他們踢殘了，這也叫怕的要死？
西莉婭沒有揭穿外強中乾的努|爾，她只是疑惑地仰起頭：「我為什麼要害怕？」
努|爾瞪圓了眼睛，他臉上的表情在皎潔的月光下看起來有點猙獰：「會死人的！你以為我在騙你嗎？」
努|爾一邊說，一邊抬起了手，他對著院子裡揮了揮，一捧沙塵從地上騰空而起，凝聚成飄帶的形狀，打著旋虛虛纏繞在他的手腕上。
西莉婭：……臥槽！
這是變種能力嗎？？？
西莉婭維持著瞪圓眼睛的傻樣子手忙腳亂地釋放了思維觸手，觸手們剛剛飄出去，她的大腦就接收到了滴滴滴的警報信號——周圍有強敵，很強大很強大的敵人，可能打不過，保險起見，快開空間門跑。
周圍除了西莉婭之外只有一個活人，就是這個自稱努|爾的少年。
嗯？努|爾？西莉婭心裡浮起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她覺得自己抓住了關鍵點，但總有一處記憶被打上了馬賽克。
少了這塊記憶就相當於少了能將整件事情串聯起來的關鍵的線索，面對對近在咫尺卻不能觸碰的真相，西莉婭憋得很是難受。
看著西莉婭目瞪口呆的震驚模樣，努|爾以為西莉婭被他嚇到了，他抱著胳膊冷笑一聲：「怕了？怕了就趕緊滾吧！」
「不不不，你等等，」西莉婭皺起眉頭：「你是個變種人？這裡還有變種人？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跟你一樣的嗎？」
西莉婭問了一大串話，其中每個字努|爾都能聽懂，但是合在一起他就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你在胡說什麼？」努|爾冷冰冰地說：「沒有人跟我一樣，像我這種怪物，有一個就夠悲慘的了，怎麼還會有第二個？」
「那也說不準，」西莉婭隨口嘴賤：「怪物都是紮堆出現的。」
努|爾：……
「行了，別生氣了，這有什麼怪物不怪物的，不就是變異了嗎？」
西莉婭無奈地看著努|爾，她打了個響指，一團乒乓球大小的火焰從她的指尖冒出來，顫巍巍地迎風而立，那抖動的頻率遠遠看去還以為是一隻嚇破了膽子的雛雞。
「喏，我也會，」西莉婭對著努|爾仰起臉笑臉：「所以別再說自己是怪物了。」
「你不是怪物，」在清冷的月光的照映下，西莉婭的眼眸中閃爍著點點微光，好像是草叢中明明滅滅的螢火，她的語氣帶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溫柔：「你是神明最寵愛的孩子，這是他送給你的禮物。」
努|爾的呼吸一滯，他的心臟抑制不住地狂跳了起來。
「早點睡吧。」西莉婭隨手撩完了一個可憐兮兮的小男孩，也不管那句話究竟會對他造成多大的影響，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揉著蹲久了有些酸疼的腰向著屋裡走進去：「明天我還有事呢……」
「喂，」努|爾面無表情地拽住了西莉婭的衣帶：「這是我的房間。」
西莉婭警惕地看著努|爾：「那又怎麼樣？」
「沒什麼，」努|爾撇撇嘴：「我睡地上，你睡床上。」
西莉婭燦爛地一笑，她俯下|身掐了掐努|爾沒什麼肉的幹扁小臉蛋：「真乖。」
「你走開。」
在不知道哪個時代的埃及生活的第一個晚上，西莉婭失眠了。
西莉婭：想念我一百平方米的席夢思大床。
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西莉婭都沒法進入睡眠，最後她乾脆翻身坐起來，想下床出門去外面轉轉。
「你要去哪兒？」努|爾的聲音幽幽地想起來，在一片黑暗中聽起來很突兀。
「嚇死人了！」西莉婭差點兒沒從小床上掉下去：「你還沒睡？」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努|爾也坐了起來：「你……有什麼目的嗎？要去做什麼？」
西莉婭驚訝地一挑眉，心說這小男孩倒是挺敏銳的。
「我要找一個東西。」沉默地思考了一會兒，西莉婭慢慢說道：「一個……能讓我回家的東西。」
在去偷東西吃的路上，西莉婭仔細想過了，她之所以會穿越到這個鬼地方，百分之百是因為宇宙魔方。只要能找到宇宙魔方，她就有回家的可能性。
「哦？那東西長什麼樣子？」努|爾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奇怪：「要不你告訴我，我幫你一起找。」
西莉婭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努|爾所在的方向：「是一個方方正正的藍色物體，會發光，看起來很漂亮……也可能是塊翠綠色會發光的寶石，我不太清楚它具體會變成什麼形態。」
就像心靈寶石被滅霸裝在了權杖裡掩蓋了自身的黃光一樣，宇宙魔方，也就是空間寶石，它原本的顏色應該是翠綠色的，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宇宙魔方在地球上有記載以來，它的形態一直都是藍色的立方體。
聽了西莉婭的描述，努|爾呼吸一滯，他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你要找大祭司手中的神石？！」
作者有話要說：
_(:зゝ∠)_誰能告訴我，努|爾這倆字是怎麼了，為啥會被河蟹嗷嗷嗷
******
我實在是找不到古埃及的城邦平面圖都是啥樣子的……瞎寫了，反正是平行世界→_→
西莉婭下一章就會知道那小破孩是天啟了。
******
心靈寶石：女神可美啦，攻氣十足！
乙太粒子：……憑什麼你能被放出去兜風我就只能被關小黑屋！
心靈寶石：因為你沒有大腿。
乙太粒子：這裡沒有人能當我的大腿，他們都是辣雞。
心靈寶石：呵，我看見了flag。
宇宙魔方：那個叫西莉婭的小丫頭片子我感受到你的力量了！快來接我！你再不來人家要被這個可怕的大祭司串起來放在他赤♂裸的胸口上了！人家的清白嚶嚶嚶！
宇宙靈球：老子還在遙遠星球上躺屍呢，有沒有人管管(╯‵□′)╯︵┻━┻
心靈寶石：呵，我看見了flag。
******
乙太粒子的大腿是西莉婭。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7-8 11:24
第81章
「啪」的一聲脆響，壁爐裡的木柴炸開了一小團明亮的火花，正趴在桌上迷迷糊糊陷入夢境中的旺達忽然被驚醒了，她猛地坐直，雙手胡亂地抓了一把，將桌上擺放的教課書全部掀翻在了地上。
坐在旺達對面奮筆疾書趕魔藥課作業的皮特羅被嚇了一跳，他眼睜睜地看著一瓶沒蓋蓋子的墨水倒在了自己寫了一半的羊皮紙上，將清晰的字跡暈染成模糊的一團。
皮特羅：……
「啊啊啊啊啊！」皮特羅把羽毛筆一扔，雙手揪著頭髮開始在公共休息室裡憤怒地跑酷，他的聲音呈立體環繞狀響徹了整個空間：「旺達！你看看你！我的作業啊！明天就要教的！你想讓斯內普罰我去地下教室勞動嗎嗎嗎！」
公共休息室中的其他斯萊特林們已經對此見怪不怪了，畢竟這熟悉的情景每隔幾天都要上演一次，如果是德拉科闖的禍，皮特羅就會抄起德拉科來一場「讓他暈到嘔吐」的霍格華茲全環境跑酷，把德拉科嚇得直求饒；如果是旺達闖的禍，皮特羅就會這樣滿屋亂竄來表達自己的不滿——誰讓他是妹控呢，看著旺達的臉蛋根本發不出火來。
如果是平時碰到這樣的情況，旺達會翻著大白眼釋放混沌魔法把皮特羅捆回來，但今天她並沒有這樣做。被驚醒的旺達還保持著一臉懵逼的表情，她目光放空，呆呆地盯著樓梯口，一言不發。
在樓上聽到了動靜的德拉科下樓查看情況——其實他是害怕有新來的不知道旺達厲害的寶寶們不長眼，惹了旺達被暴打，得趕緊在旺達把人揍死之前將其解救出來——轉過彎，德拉科的視線正好和旺達茫然的目光對上。
德拉科心中一動，他緩緩皺起眉頭：「旺達？你怎麼了？」
這時皮特羅也發現了妹妹的不對勁兒，他停止了跑酷，踏過滿地淩亂的羊皮紙走到旺達面前摸了摸她的頭：「旺達？」
「我……我夢到姐姐了，」旺達一把握住了皮特羅的胳膊，臉上浮現出了少有的惶恐，她結結巴巴地說：「我看見姐姐……消失了。」
皮特羅和德拉科對視一眼，德拉科清了清嗓子，耐心地俯下身和旺達對視：「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說說看唄？」
開始旺達只是想打個盹休息一下，畢竟斯內普的魔藥課作業太多了，規定必須寫滿十張羊皮紙，否則就不給分。
十張紙！旺達表示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跡看得她頭都暈了，更別說認認真真地寫出來。
結果稍微眯瞪了一會兒，旺達就睡著了。
夢中旺達穿越過了一片迷茫的大霧，等霧氣散開後，她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奇怪的宮殿裡。宮殿的結構是四棱錐形的，抬頭望去，越往上看空間越小。宮殿的正中央是一座高大的祭台，臺上放了一樽製作成人形的彩繪棺木。
旺達順著階梯走上了祭台，她發現棺材沒有蓋緊，而是露出了一小條縫隙，懷著好奇的心情，旺達推開了棺蓋。
棺材裡躺著一具頭帶狼頭面具、除了臉之外全身都包裹在白色綢布中的屍體，屍體的身材曲線流暢，凹凸有致，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位女性。
鬼使神差般的，旺達伸出手去，摘下了屍體臉上的狼頭面具。
然後旺達被嚇住了，因為面具之下，露出了西莉婭安靜的睡顏。
「呃……這就是一個夢啦，沒什麼，別擔心，」德拉科拍了拍旺達的肩膀：「人們都說夢境與現實是相反的，在夢境中舉行了葬禮，那在現實裡就是……結婚？」
話音一落，德拉科自己都覺得很不靠譜，沒等皮特羅和旺達怒視他，他就很自覺地低下頭捂住了嘴。
「你不懂，」旺達煩躁地一揮手：「像我們這種變種人，有些時候夢到的事情都不能單純地當成夢境去看，很可能就是某種上天賜予的提示……」
德拉科聽得兩眼冒蚊香，心想你等變種人果然是高深莫測，令人望而生畏。
「況且我姐姐的變種能力就是夢境操控，」旺達在皮特羅齜牙咧嘴滿面痛苦的注視之下，隨手抓過來一張柔軟的羊皮紙，放在掌心裡揉皺成一小團：「我真的很難不擔心……」
皮特羅淚眼朦朧地出門跑圈去了。
「他到底怎麼了？」旺達皺著眉頭問德拉科：「我話還沒說完，他跑什麼？」
德拉科默默地指了指旺達掌心裡的紙團。
旺達將紙團打開鋪平放在桌子上，發現那是皮特羅辛辛苦苦寫了一半、先是被她不小心用墨水弄髒了大半、隨後又被她揉成一團的魔藥課作業。
旺達：……
「咳！說一聲不就好了，」旺達撇撇嘴，隨手一揮，紅色的混沌魔法繞著羊皮紙轉了一圈，不僅把褶皺全都抹平了，還將多餘的墨蹟都擦乾淨了：「我在跟他說姐姐的事情，他卻只顧著自己的作業，一點都不關心姐姐！」
「我關心啊！」皮特羅繞著霍格華茲跑了一圈回來了，他委屈地說道：「我去看看從哪裡能溜出城堡，你不是想要回家嗎？」
德拉科震驚地望著皮特羅。
旺達終於滿意了，她微微一笑，抬手不輕不重地在皮特羅胸口打了一拳：「這還差不多。」
德拉科驚恐地望著旺達。
「幹嘛這麼看著我？」旺達摸了摸自己的臉，眯起眼睛對德拉科說：「哦，對了，你要保密哦。」
「不行！」德拉科猛地站了起來，他雙手撐在桌面上，壓低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旺達：「外面太危險了，黑魔王還在想辦法入侵這裡，你說你要出去？」
「黑魔王怎麼了？」旺達無所謂地抬起頭看著德拉科：「我當然要出去，我姐姐可能出事了，你讓我坐在這裡乾等著？」
「先……和你們家裡聯繫一下，確認情況，」德拉科絞盡腦汁想辦法阻止旺達離開：「萬一沒事呢？你這麼莽撞地回去豈不是白跑一趟，要是你路上再出點事，就得不償失了。」
見旺達沒有立即反駁，德拉科以為她聽進去了勸告，於是他越來越覺得自己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德拉科又說道：「美國和英國距離很遠的。」
「哈，」皮特羅短促地一笑：「還好吧，不算很遠。」
德拉科無語：「你不會是打算跑回去吧？」
就算超聲速也要跑很久的！況且你認識路嗎？
「不用那麼費勁，」旺達說：「去霍格莫德，就可以幻影移形了。」
「對哦！」皮特羅開開心心地一拍手，日常誇妹妹：「還是你聰明！」
旺達眨眨眼睛：「那是。」
感情剛才說了半天這倆人根本就沒聽進去啊！德拉科覺得自己要瘋了，他很能體會到旺達的心情，前段時間剛剛回到魔法界、還沒把他爹媽從伏地魔手下撈出來的時候，德拉科每天也是這種魂不守舍的狀態。
但是就算再擔心自己的親人，也不能這麼胡鬧吧？
「你們要是真的翹課，」德拉科想了想，決定祭出告老師的殺手鐧：「我可就告訴斯內普教授了。」
德拉科話音剛落，旺達和皮特羅陰森森的目光齊刷刷看了過來，嚇得德拉科倒退一步。
「我覺得不能放任你一個在學校裡待著……」旺達眯起眼睛，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德拉科。
「要不帶上他一起？」皮特羅翻出了一盤小甜餅咯吱咯吱地嚼著補充體力：「反正一個幻影移形的事兒，咱們回家看看，沒事再回來，一天就能搞定了。」
「不要！」德拉科抗|議：「我不能翹課。」
「來嘛，」旺達對德拉科勾勾手指：「沒有逃過學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德拉科弱弱地說：「我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就已經完整了。」
旺達：……
「算了，我們自己回去，」旺達蹲下身把散落滿地的書籍挨個收起來裝回包裡，她的視線掃過公共休息室中所有沒來得及在級長和前輩們密謀之前就撤退、只能把自己裝成一副安靜壁畫保平安的學生們，揚聲說道：「誰要是敢說出去……」
「砰」的一聲悶響，壁爐上的魔法小擺件爆|炸了。
下一秒，原本十分安靜的公共休息室裡忽然變得喧鬧起來。
「啊你們作業寫完了沒借我參考一下吧！」
「特裡勞妮教授的作業你隨便編點就行啦，誰知道茶葉裡面能看出什麼鬼東西來啊！」
「可是斯內普的……」
「別！斯內普教授的課我可不敢讓你抄作業，他要是發現兩份雷同的，我們就都完蛋了……」
「……」
德拉科：……這幫沒膽子的慫貨！
晚飯的時候德拉科還在試圖勸旺達和皮特羅打消蹺課的念頭：「放棄吧，先送封信回去問問情況有這麼難嗎？」
「就是因為送過了才擔心，」皮特羅歎了口氣：「按照以往的慣例，這個月的家信我們五天前就該收到了，可是一直沒有送過來。」
正是因為這樣，旺達才會一直擔心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
「就是因為旺達你想多了，才會夢到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德拉科撓撓頭：「別鬧了，蹺課被抓住了是要被開除的呀！」
「無所謂，」旺達聳聳肩膀：「反正我將來是要成為X戰警的人，霍格華茲的畢業證對我來說沒什麼大用處。」
「嗯？」啃著雞腿的皮特羅抬起頭疑惑地看向旺達：「上次父親來送生活費的時候不是許諾說要把兄弟會交給你管理、借此忽悠你投敵叛變嗎？」
「什麼？」旺達眨眨眼睛：「我一直以為兄弟會未來的扛把子應該是姐姐啊！」
皮特羅撇撇嘴：「得了吧，姐姐最大的願望就是繼承賽維爾莊園然後整天混吃等死玩遊戲，哪有時間和空閒去管理那個開玩笑一樣的兄弟會。」
「那也別扔給我啊！」旺達不滿道：「那種中二病組織也就只有父親會玩的很開心了……」
德拉科：……這倆人是在什麼樣的家庭裡長大的啊！
德拉科苦口婆心勸說旺達和皮特羅打消蹺課念頭趕回美國的時候，韋恩莊園裡迎來了幾位不速之客。
西莉婭失蹤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了，這期間復仇者們、X戰警和正義聯盟卯足了勁兒各種研究，但卻依舊毫無進展。
「以我們現在的科技，很難將無限寶石的秘密完全解讀，」班納博士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緩緩籲出一口氣：「根本就是一點方向都沒有。」
班納博士是托尼專門打電話去神盾學院把他喊出來的。之前班納博士被九頭蛇暗算變成了綠巨人浩克，然後又跟超人死磕了一架，毀了神盾學院，這才清醒過來。
這次的事情鬧得太大，政|府沒瞞住，被有心人捅了出去，在網路上掀起了一股「超級英雄是否該存在」的討論狂潮。多數人害怕浩克的破壞能力，都認為應該將浩克監管起來，不能放他隨意出去亂逛，誰知道他哪天會發瘋控制不住自己呢？這一次是神盾學院，下一次要是在市中心，傷及了無辜的人，該怎麼辦？
為了避免造成更大的公眾信任危機，班納博士這段時間一直躲在神盾學院裡幫忙重建，也沒有回復聯大廈。
「現在最重要的是無法得知西莉婭究竟被宇宙魔方送去了哪個空間，」奇異博士說道：「宇宙魔方、西莉婭、還有天啟，這三個最直接的因素都消失了，我們連查都無從下手。」
布魯斯在班納博士到來之後，曾經帶著他和奇異博士去了一趟被九頭蛇當做地下基地的銀行，那裡現在已經被哥譚市警方全面接管了，在高登局長的幫助下，大家採集了現場的各種資料，就差把研究室拆了帶回來了。
「現場元素採集的分析結果只能表明那裡曾經開過一個空間門，」班納博士打開了資料夾，看著上面列印出來的報告：「無法分析出落點在何方。」
「對無限寶石的研究也找不到線索？」奇異博士看向坐在角落裡的琴。
之前大家想把無限寶石密封起來，找個安全的地方存放，避免被滅霸找到帶走。但是等到要將無限寶石帶走的時候，一個奇異的現象出現了。
不管奇異博士用了多麼高深莫測的禁錮魔法，心靈寶石最終都會脫離他的掌控，乖乖回到琴的身邊，它非要把自己偽裝成一枚黃寶石掛墜，就老老實實地貼在琴的胸口不挪窩。
「它可能是喜歡你，」奇異博士無語地看著一閃一閃好像在嘚瑟的心靈寶石：「那你先留著心靈寶石吧，我把乙太粒子帶走。」
奇異博士話音未落，乙太粒子頑強地拖著將它包裹住困起來的鳳凰之力向著琴飛了過去。
奇異博士：……
這都什麼毛病？！
最後沒辦法，無限寶石只得先託付給琴保管了。所幸琴乃是鳳凰之力在這個宇宙裡的唯一宿主，能力強大，實力開掛，一幫人幹不過她，讓她保管寶石，倒也安全。
琴緩慢地搖了搖頭：「它們倒是一直粘著我……可這能看出什麼線索來啊？」
奇異博士想了想，覺得也對，說不定這兩塊寶石都對鳳凰之力垂涎已久，想吸取琴的力量來壯大自己，最後脫身呢。
「你當心一點，」奇異博士提醒道：「畢竟是無限寶石。」
「我知道，」琴笑了笑：「危險說不上，這兩天我倒是覺得精神力好像強了一點……」
有心靈寶石在身邊，心靈感應的能力被加持，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有人來了。」琴忽然抬起頭看向門口：「哦……不對，應該是麻煩來了。」
隨著琴的話音落下，一道紅影向著客廳裡飛了進來，飛到半路被神奇女俠甩出真言套索捆成粽子，毫不留情地扔在了地上。
「我……我是來提供線索的！」粽子一扭一扭地說：「別殺我！讓那個瘋子離我遠點——」
粽子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他眼睜睜地看著一把長刀飛來插在自己兩腿之間。
「說，」死侍單手扛著一個不斷蠕動的麻袋走了進來，他的語氣中透露著前所未有的陰寒之意，好像嘴裡含著一把冰塊似的：「說完了就讓你死。」
「韋德，」琴閉上眼睛歎了口氣：「別這樣。」
死侍將麻袋扔在地上，反手抽出了另一把長刀，向著麻袋以緩慢的速度切了下去，他問道：「查到什麼了嗎？」
琴搖搖頭：「沒有。」
「廢物。」死侍淡淡地說：「我倒是查到了點東西——」
「你那麻袋裡裝的是什麼？」琴打斷了死侍的話，她猛地站了起來，緩緩走到死侍面前，皺起了眉頭。
「看看不就知道了？好像是個活物，」死侍的刀尖已經點到了麻袋上，他無所謂地說：「我從他手上截下來的。」
琴伸出手指搭在了死侍的刀上阻攔他直接把刀捅進去，面對死侍驟然沉下的臉，琴嚴肅地說：「你先等等，我好像感覺到了……天啟的力量。」
琴只在天啟假冒萬磁王大鬧三叉戟大樓的時候見過他一次，雖然當時沒有直接接觸，但天啟周身外溢的強大力量還是激起了鳳凰之力的戰意，令琴牢牢記住了他力量的氣息。
這股氣息自從天啟、西莉婭和宇宙魔方消失之後，琴就再也沒有遇見過了。幾個小時前琴回了一趟賽維爾學校，在漢克的幫助下再次啟動了主腦，將思維力放至全球範圍。
雖然X教授已經尋找過一遍，但從某種角度來說，琴的思維之力比X教授還要強大，她再查找一遍，就當是補漏也好。
結果當然是什麼收穫都沒有，沒有找到西莉婭的精神力，也沒有找到天啟的精神力，宇宙魔方也是下落不明。
這個時候琴才真正地接受了洛基那個「西莉婭已經不在這個宇宙了」的說法。
原本琴都要放棄了，可是當死侍走進來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她竟然感受到了天啟的力量波動。
「什麼？真的嗎！」
聽了琴的話，大家全都變得精神起來，閃電俠還乖巧地跑去通知了在地下訓練場裡研究資料的X教授和艾瑪等人，他嫌X教授走過來太慢，乾脆一把抱起他直接將他送到了客廳裡。
閃電俠跑的挺快，他把X教授、艾瑪和小艾瑞克等人都接過來之後，時間才剛剛過去了一秒鐘。對於客廳裡忽然多出來的人，大家表示完全不在意，已經習慣了。
倒是死侍不帶任何感情地看了X教授一眼，還沒等X教授說話，他就收回了目光，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揮刀斬開了麻袋。
一個穿著髒兮兮的白色長袍、瘦的皮包骨頭、臉上有一塊巨大藍色胎記的小男孩滾了出來。
死侍一刀插在小男孩的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這是天啟？」
琴剛想說她確實感覺到這個孩子身上散發著和天啟一般的力量，就聽見粽子嚎了起來：「是！他就是天啟！」
「紅魔？」艾瑪驚訝地說道：「你怎麼在這兒？」
被神奇女俠捆起來的人正是紅魔，萬磁王麾下兄弟會的成員之一。
「艾瑪！快幫幫我吧！」紅魔哭喪著臉說道：「你和天使都不在，老大也不在，兄弟會全亂套了！」
艾瑪心說你們把老大的閨女都弄沒了，幸虧老大現在返老還童了，他要是正常狀態，非得插|死|你們不可。
「說重點。」死侍慢條斯理地舉起了刀。
「別別別！我說！」紅魔嚇得往後蹭了兩下：「那個孩子就是天啟啊！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昨天下午天啟出去了一趟，一直沒回來，後來等到晚上的時候我們聽到他住的屋子裡有動靜，靈蝶進去看了一眼，就發現這個小男孩憑空出現了。」
「我知道你們不相信！」好像生怕自己會被死侍一言不合就剁成兩半，紅魔急切地說：「靈蝶對他使用了心靈感應，她被天啟改造過，對天啟的力量很熟悉，絕對不可能認錯！這就是天啟！」
「只不過……是小時候的天啟。」
紅魔小心翼翼地舔了舔乾裂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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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是這樣：西莉婭和天啟被宇宙魔方傳送到了平行宇宙，那裡的時間還處於天啟小時候，也就是古代的埃及，沒有發展出未來，所以西莉婭是不存在的，不受空間影響，但是天啟已經出生了，所以兩個天啟互相排斥，穿越過去的天啟因為力量強大，獲勝留下來了，但他受到空間法則的制約，被迫縮水成小時候，丟失了一部分的記憶的同時也跟這個空間本來的天啟記憶融合了；小天啟被排斥走，去了西莉婭所在的空間，兩個天啟互相替換。
現在小天啟就是西莉婭回來的座標，只要她能拿到宇宙魔方，就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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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寶石：這個勢利眼！離我女神遠點！你不是嫌棄她嗎！
乙太粒子：深沉臉……不說話……
心靈寶石：奏凱！奏凱！
乙太粒子：人得為現實低頭。
心靈寶石：呵呵噠，你又不是人。
第82章
小天啟被滿屋子的人、尤其是手握長刀渾身冒冷氣的死侍嚇得站都站不住，他連滾帶爬地蹭去了沙發腿旁邊，抱著膝蓋把自己縮成一個團，頭都不敢抬地瑟瑟發抖。
死侍用滿是疑問的目光看向紅魔。
「靈蝶說他是天啟！」也不知道在來韋恩莊園之前，死侍對紅魔做了怎樣慘無人道的事情，導致現在紅魔這麼害怕，他咆哮道：「你去問靈蝶啊！別來找我——」
「你說的靈蝶就是她？」紅魔話音未落，巴基扭著一個不斷掙扎的女人走進了客廳裡，他四下掃視一番，看見死侍的時候眉峰一挑，半真半假地笑道：「說好了一起走的，你倒是跑得快。」
「等你們過來，萬磁王都能打醬油了，」死侍翻了個大白眼：「抓住了？」
「嗯，她想逃跑，」巴基先是遠遠地對史蒂夫打了個招呼，然後他舉起了手裡的電磁震盪|槍晃了晃，臉上露出一個很微妙的笑容：「不過還好有這玩意兒……斯科特提醒我記得每隔十分鐘補上一槍。」
被巴基一把推出去的靈蝶在踉蹌著沖了兩步站穩後，下意識地往距離巴基更遠的地方挪去，卻被布魯斯抬手按住了肩膀。
「給你這個，」巴基把震盪|槍扔給布魯斯，自己則雙手插兜向著小天啟所在的沙發前走去：「我和斯科特抓住靈蝶的時候，靈蝶說天啟被人帶走了，看來就是他了？」
「等……等一下，」X教授按了按太陽穴，臉上露出疲憊的神情，他歎了口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韋德？」
「還能怎麼回事？」死侍輕描淡寫地說：「關心則亂唄。」
X教授懷疑地看著死侍。
因為現在是敏感時期，賽維爾學校不能不留人，再加上一開始X教授還不確定西莉婭的情況究竟如何，貿然把大家都派出去可能會中了九頭蛇的奸計，所以在接到琴傳來的消息後，X教授跟奇異博士只帶了艾瑪和小艾瑞克一同去韋恩莊園打探情況。
後來確認西莉婭帶著宇宙魔方穿越了，X教授也沒有將進展及時傳回賽維爾莊園，只是用心靈感應遠距離通知了暴風女一聲，讓她務必要想辦法攔住死侍，別放他出去。
憑死侍和西莉婭的關係，一旦他得知西莉婭出事了，肯定要攪得天翻地覆。
然而就算X教授有先見之明，也不見得能阻攔住本來就不服管的死侍，更別說死侍後來還很聰明地找了外援。
死侍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竊聽了X教授對暴風女使用心靈感應時的所有對話，在簡單瞭解了事前的前因後果之後，他把這件事對巴基透底了，兩人一拍即合，拿了裝備就出門去找九頭蛇算帳，在飛機場門口遇上了抽煙的羅根，兩人小隊順利擴充到三人。
沒有西莉婭失蹤的現場資料、也沒有其他無限寶石做輔助，於是這三人另闢蹊徑，選擇了從兄弟會開始查起。
萬磁王縮水被帶回賽維爾莊園之後，兄弟會就由靈蝶暫時接手了，而靈蝶又是九頭蛇的成員，還被天啟當成四騎士的備選之一加強了能力，所以兄弟會裡肯定有與天啟有關的線索。
三人剛剛準備開著飛機偷渡出學校，就聽到大門口的方向傳來了一陣騷亂，然後羅根揣在兜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掏出手機，羅根牙疼地看著螢幕上的大寫的名字，沒好氣兒地按下了接通鍵：「有什麼事？」
「你在哪兒呢，」斯科特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隱隱的興奮：「萬磁王的手下帶著人來投誠了！」
羅根：……
「我抽煙呢，」羅根隨口說道：「投就投吧，跟我有什麼關——」
「你個白癡！」死侍毫不客氣地搶了羅根的手機，掉頭向著大門口沖過去，他邊跑邊說：「我們不就是去找兄弟會的嗎？現在他們自己送上門了，你說有什麼關係！」
羅根：……哦。
巴基拍了拍羅根的肩膀，向著死侍離開的方向走去。
「等等等，兄弟你等會！」羅根渾身發毛地叫住了巴基，他指著巴基背在背後的槍，聲音顫抖地問：「這東西你從哪兒弄來的？」
「震盪|槍？」巴基眨眨眼睛：「之前斯考特送給我的，說是X教授讓他置辦的——」
「行了，別說了，」羅根抬手做出一個拒絕的姿勢：「肯定不是給我用的……」
「哦，當然，」巴基點點頭：「因為是給我用的啊。」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羅根神情複雜地看著巴基，心想學校裡都是變種人，你抄著把能隨時讓變種人暫時癱瘓失去行動能力的秘密武|器，我心裡實在是很慌啊！
等羅根叼著煙走到大門口的時候，騷亂已經平息了，看熱鬧的學生們遠遠地圍了一圈，羅根撥拉開他們走進去，看見暴風女正氣呼呼地雙手叉腰戳在門前怒視斯科特。
「你還幫他們！」暴風女說：「教授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能讓韋德知道！」
「你攔得住嗎奧蘿洛？誰能打得過威爾遜？」斯考特聳聳肩膀：「與其把他關家裡，還不如將他放出去，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呢，我們都挺擔心西莉婭的。」
「你知道這個時候把韋德放出去，他是要殺人的！」暴風女閉了閉眼睛：「我怕紅魔還沒送到教授手上就……」
「不會的，」羅根吐出一枚煙圈，含糊不清地說：「把紅魔弄死了，誰來告訴他西莉婭到底去了哪兒？死侍就算再瘋，也知道問完了再宰這個簡單淺顯的道理……」
事實證明還是羅根比較瞭解死侍，雖然羅根超級不待見他。
「九頭蛇要把我們推出去頂缸，我才想帶著天啟來找你們的，」紅魔垂頭喪氣地看著艾瑪：「你們是領導啊，怎麼能丟下我們不管呢？」
艾瑪心說老娘實在是領導不動你們這幫棒槌了，放過我吧！我現在只想做一個安安靜靜的X戰警。
「之前你們不是抱天啟的大腿抱得很開心嗎？」艾瑪沒好氣兒地說：「有種就別找過來！」
紅魔一臉真誠地看著艾瑪：「我們沒種。」
艾瑪：……這話已經沒有辦法繼續談下去了。
死侍咳嗽一聲，準備磨刀。
「兄弟，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知道大小姐去哪兒了啊！」紅魔哭喪著臉哀嚎道：「你還不如問問那個忽然出現的天啟呢！至少大小姐是跟他一起失蹤的啊！」
「誰是你們家大小姐，」死侍慢條斯理地說：「少亂認親戚。」
「你在做什麼？」巴基忽然問道。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巴基吸引過去了，他們回頭一看，只見巴基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單手托著下巴，正饒有興趣地盯著蹲在小天啟面前伸手戳他的小艾瑞克。
「我不喜歡他，」小艾瑞克仰起臉看著巴基：「我覺得他很討厭。」
「是你把他戳哭的嗎？」巴基又問。
小天啟一直在默默地掉眼淚，但任憑小艾瑞克怎麼戳他，他都死死咬著牙不出聲。
「不是啊！」小艾瑞克不開心了，他抄起沙發上的靠背砸在了小天啟身上：「他之前就在哭了，跟我沒關係，我打他是因為——」
「我也不知道，」小艾瑞克扁扁嘴，臉頰鼓起來吹成氣球：「反正我就是不喜歡他！」
艾瑪心說你當然不喜歡他，就是他害得你變智障了，現在他也智障了，你們一對智障難兄難弟，挺配的。
「你如何確認他就是天啟？」X教授揉了揉眉心，看向被布魯斯制住的靈蝶：「別跟我撒謊。」
靈蝶被X教授強大的精神力壓制著，只覺得心口憋悶，她想遮罩自己的思維，但心靈感應的能力卻根本使用不出來，最後靈蝶憋氣道：「我的能力就是天啟改造的，我會認不出來？」
「你確定，這是天啟？」X教授直視著靈蝶的雙眼，語氣平靜地又問了一遍。
X教授那雙平時看來漂亮璀璨如藍色寶石的眼眸現如今卻仿佛是暴風雨來臨之際的波濤洶湧的大海一般，內裡翻騰著深沉壓抑的怒意，看得人發慌。
「我……」靈蝶艱難地說道：「我……確定……」
巴基問奇異博士：「教授在做什麼？」
「他應該是懷疑，這個天啟並不是跟西莉婭一同失蹤的那個，」奇異博士低聲解釋道：「這個或許……是西莉婭穿越過去的那個世界的天啟。」
「如果真的是這樣，這個天啟就是一個座標，」奇異博士的聲音聽起來精神了不少：「只要西莉婭能拿到宇宙魔方，她就可以回來了。」
根據奇異博士的推測，如果這個小天啟真的不是之前那個大叔天啟的縮小版，也就可以間接證明西莉婭穿越的平行宇宙應該是剛剛發展到天啟小時候，時間上還是古埃及第一王朝，因為世界法則的限制，兩個天啟不能共存，必須有一個被排斥出去，大叔天啟因為力量強大被留下來了，相對應的，小天啟就被排斥出去，來到了大叔天啟所在的世界。
「教授不是可以使用心靈感應麼？」巴基看向正在逼問靈蝶的X教授，疑惑道：「他直接讀取這個天啟的記憶不就好了？」
「辦不到，」琴搖搖頭：「他的精神力太強大了，思維外面包裹著一層膜，類似于天然的精神遮罩，我們無法讀取。」
「就像韋德一樣。」
「走開！」
或許是終於被小艾瑞克欺負的受不了了，一忍再忍的小天啟終於爆發了，隨著他的一聲怒吼，被他當做屏障倚靠的沙發驟然風化成了一堆白沙，白沙凝聚成飄帶的形狀，打著旋兒朝著小艾瑞克的脖子上纏裹而去。
「查理斯！」小艾瑞克驚聲尖叫起來，被眼疾手快的巴基一把抄起抱在懷裡轉身就跑。
在小天啟混合了憤怒、仇恨等情感的目光注視下，飄帶緊追不捨。
「夠了！」琴微微皺眉，鳳凰之力從她的指尖倏然竄出去，化成一道屏障擋在了白沙飄帶和小艾瑞克之間，白沙劈裡啪啦地撞在鳳凰之力上，失去控制後紛紛墜落，在落地的一瞬間被一道淩空飛來的黃光抄起來，吸收的乾乾淨淨。
心靈寶石囂張地飛去小天啟面前繞了一圈，可能是覺得這貨不太好吃，最後還是乖乖地回去找琴了。
琴：……
「看來我得找個繩子把你拴起來，」琴半是正經半開玩笑地點了點心靈寶石。
心靈寶石扭動了一下。
釋放了自己心中憤怒的小天啟被死侍和艾瑪抓了起來，為了大家的安全起見，奇異博士給小天啟下了一道禁錮的咒語，讓他只能老老實實地待在一定範圍內活動，相當於開了個空間把他裝了進去。
「韋恩少爺，」阿爾弗雷德對遭受了恐|怖|分子襲擊一般的糟糕的客廳環境視而不見，他邁過滿地的碎屑，穩穩當當地來到了布魯斯面前：「盧瑟先生來訪。」
「什麼？」布魯斯皺起眉頭：「萊克斯•盧瑟？」
阿爾弗雷德點點頭。
「終於來了，」布魯斯眯起眼睛，低聲說道：「等他很久了，我去看看。」
阿福對神奇女俠使了個眼色，跟在布魯斯身後提醒道：「韋恩少爺……」
「我們先去地下訓練場，很抱歉給韋恩先生你造成了這麼大的麻煩，」X教授一邊說一邊看向了琴：「這裡……」
琴點點頭：「我知道了。」
「沒什麼，」布魯斯搖搖頭：「我也有責任，能幫一點是一點吧。」
為了避免撞上盧瑟，大家從後門魚貫地離開了客廳，最後只剩下琴一個人站在正中央。
戴安娜在門口對琴招招手：「你不走嗎？」
「我先把這裡恢復一下，」琴釋放出鳳凰之力，將其溫柔地鋪滿了整座大客廳，那些被托尼撞碎的裝飾物、被死侍扔出的紅魔砸壞的傢俱、被天啟一言不合就揉成了沙子的沙發……全都在琴的注視之下被重新塑造出來，一一擺放回了原位。
戴安娜驚訝地挑眉：「這真是……神奇。」
「還好吧，」琴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拍了拍心靈寶石，感謝它借給自己能量。在轉身向戴安娜走過去的路上，琴輕描淡寫地說：「我已經習慣了，畢竟賽維爾莊園三天兩頭被炸，也不能每次都花錢雇人來修……」
戴安娜：……忽然感覺好心酸啊。
布魯斯在小客廳裡見到了來訪的萊克斯•盧瑟。
進門之後，布魯斯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掃視了一遍，他看到盧瑟是帶著喪鐘一起來的，而喪鐘的手裡拎著一個裝了密碼鎖的手提箱。
「布魯斯，我的老朋友。」盧瑟對布魯斯張開雙臂，似乎是想來一個熱情的擁抱。
然而布魯斯沒給盧瑟這個面子，他很淡定地伸出手和盧瑟握了握。
「你還是這麼冷淡，」盧瑟歎了口氣：「聽說這裡出了點事情？我來慰問一下你。」
「多謝操心了，我很好，」布魯斯沒什麼表情地注視著盧瑟：「你沒事的時候從來不找我，說吧，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上次你帶去參加宴會的賽維爾小姐……她在嗎？」盧瑟微微一笑：「我很想她。」
「她不是我帶去的，」布魯斯一臉無所謂地說：「你找她有事？那你應該去賽維爾莊園——」
「別裝了布魯斯，我們明人不說暗話，」盧瑟伸出手對喪鐘招了招，喪鐘不情不願地走上前來，吧密碼箱塞進了盧瑟的手裡：「賽維爾小姐失蹤了，對嗎？」
布魯斯的瞳孔微微一縮，他看著盧瑟，一言不發。
盧瑟也不在乎布魯斯究竟有沒有承認，他繼續說道：「你我對於正義聯盟最大的資助人就是韋恩集團這件事情心知肚明，鑒於我跟X戰警有那麼一點小小的衝突，所以我決定還是通過你來牽線搭橋比較好……」
「身為X戰警的賽維爾小姐在背後和你手下的蝙蝠俠、超人搞什麼鬼我不知道，但看起來，他們需要我的説明。」
雙方互相對視，沉默了一會兒，布魯斯輕聲笑了笑，打破愈漸僵硬的氣氛：「是嗎？」
「當然，」盧瑟打開了密碼箱，他將纖長的手指按在箱蓋上，意味深長地看著布魯斯：「你別忘了，最先找到那座金字塔、進行了挖掘工作的，是萊克斯集團。」
「我是個商人，只做對自己最有利的事情，」盧瑟將密碼箱慢條斯理地推向了布魯斯，他很直接地坦白道：「最初跟九頭蛇合作，是因為他們承諾會將宇宙魔方交給我，那是多麼強大不竭的能源，相信你心中也清楚。現在是新能源時代，史塔克工業已經走到了領先的位置，如果我們不想辦法創新，就會被淘汰。」
「這是我獻上的誠意，九頭蛇曾經很想搶奪的有關天啟的相關文獻記載，他們現在也需要這玩意兒，不過我與九頭蛇的合作結束了，所以並不打算交給他們。」盧瑟直起身，他收回了按在箱蓋上的手指，從兜裡抽出一條雪白的手帕開始認認真真地擦手：「請你幫我轉交給偉大的X教授，相信他在看過之後，心中會有想法的。」
盧瑟走後，X教授推著輪椅從門外進來了，他身邊並沒有跟著人。
「教授，」布魯斯直接把密碼箱遞給了X教授：「我沒看過。」
「多謝。」X教授當著布魯斯的面把箱子打開了，他拿出手套帶上，小心翼翼地捧起箱子裡面羅列整齊的一塊塊石板：「這應該就是之前盧瑟寄存在銀行保險櫃裡、想交給九頭蛇的東西，但是卻被西莉婭無意間拿走了鑰匙……」
「我對埃及文化並不是很瞭解，」X教授只看了一眼，就無奈地停了下來，他揉揉眉心，歎口氣：「不知道韋恩先生是否認識這方面的專家？」
布魯斯搖搖頭：「我不認識，但史塔克未必不認識。」
「你是說……」X教授眯起眼睛。
*
努|爾踢了十遍床板，就在他快把自己的破土炕踢塌的時候，西莉婭終於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
「你不是要從大祭司的手裡搶神石嗎？」努|爾嫌棄地看著西莉婭：「那還不快點起床！」
「你傻嗎？」西莉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我們是去偷東西的，當然要選擇一個夜黑風高的時候了，哪個小偷會白天光明正大地摸進別人家裡啊！」
努|爾一想，覺得也是，但他才不會直說西莉婭的想法有道理呢，他只是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了。
「莫名其妙。」西莉婭嘟噥著掀開被子跳下床。
在古埃及的第二天，十分無聊。
因為西莉婭決定晚上去大祭司那裡偷寶石，所以她在吃過早飯之後，宣佈自己一整天都要補覺。
努|爾用關愛智障兒童的目光看著西莉婭：「你昨天在城裡，沒看見大祭司嗎？」
「看見了啊，怎麼了？」西莉婭咬著鴿子腿疑惑地問。
「大祭司出城去了金字塔做祭祀，」努|爾咽下一大口肉湯，含糊不清地說：「沒有七八天是回不來的，你要是等不及，就只能去金字塔裡偷了。」
西莉婭：……一想到金字塔其實是墳墓我就渾身發涼。
「金字塔外面有很多把守的士兵們，首先你要躲過他們，進入金字塔裡面，」努|爾繼續說道：「然後你需要打敗一男一女兩位法力高強的祭祀……」
「等等等！」西莉婭打斷了努|爾的話：「你不是說除了你之外沒有人是變種……會法術嗎？」
「我這不是法術呀，」努|爾奇怪地看著西莉婭：「我是被邪神詛咒了，這是邪神的力量。」
西莉婭：……孩子智商有問題，該怎麼解決？
「而祭祀們的法術，是在經書上與神明簽訂了契約，由神明賜下的，我怎麼能跟他們比？」努|爾雖然說著貶低自己的話，但他眼中卻有不甘和羡慕一閃而過。
「不，你不是被邪神詛咒了，」西莉婭認真地忽悠著努|爾：「你只是進化了，你的能力，才是神明賜予的禮物，而你口中的祭司們，只是暫時借用神明的能力，一旦他們的名字在契約書上被抹去，就會失去力量。」
「世界上有很多跟我們一樣的人，他們分佈在不同的國家和地區……」
西莉婭開始繪聲繪色地對努|爾講述外面的世界，告訴他地球是圓的，並不只有埃及這麼一個王國，他應該出去看看。
努|爾聽得一愣一愣的。
「眼界要大一點哦，」西莉婭拍了拍努|爾的肩膀：「不要因為其他人的議論而煩惱，要相信自己很優秀，努力使自己變得更強大，等你特別厲害的時候，就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嗯！」努|爾的眼眸亮晶晶的，他握起拳頭看著西莉婭：「我懂了！只要我足夠厲害，就能把所有嘲笑過我的人都踩在腳下！」
西莉婭：……等等少年，你的理解好像有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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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寶石：老子無所畏懼╮(╯_╰)╭
乙太粒子：→_→狗腿子
第83章
娜塔莎從地下訓練場出來透氣的時候穿過走廊，在落地窗前看見了尼爾•卡夫瑞正雙手揣兜仰頭欣賞一副油畫，在尼爾旁邊還有個矮個子的男人喋喋不休地嘀咕著，他鋥光瓦亮的光頭十分顯眼，令人難以挪開視線。
「這裡是韋恩莊園！」男人激動地說：「據說有很多古董……」
「我們是來堅定文物的，蚊子，」尼爾歎口氣：「你別鬧。」
「我說什麼了？」被稱為蚊子的男人翻了個大白眼，他踮起腳尖指著尼爾一直在欣賞的畫：「看看！莫内的真跡！就被這麼隨意地掛在走廊裡面！，你聽到它對你哭泣了嗎？」
萬惡的有錢人。
娜塔莎驚訝地問史蒂夫：「原來他還活著？我以為托尼把他送去某個非洲小國自生自滅了。」
畢竟這人曾經欺騙過西莉婭純潔的感情啊。
尼爾：……嚇得我渾身一抖。
史蒂夫無奈地看著娜塔莎：「我們是復仇者聯盟，又不是殺人狂魔，況且他只是偷東西而已，為什麼不能活著？」
「史塔克先生已經聘請我為特別顧問了，」尼爾對娜塔莎彬彬有禮地俯下|身：「我現在是史塔克工業的正式員工。」
「他也不怕丟東西嗎？」娜塔莎隨口揶揄一句，話音剛落她收到了一封郵件。拿起手機瞄了一眼，娜塔莎招呼上史蒂夫，轉了個方向向著客廳走過去：「你來做什麼？」
「史塔克先生問我是否懂與古埃及有關的文物，」尼爾跟在娜塔莎身後落後半步，向著客廳走去：「我說略懂。」
娜塔莎似笑非笑地看了尼爾一眼：「你倒是謙虛。」
「還好。」尼爾微微一笑。
偌大的客廳裡只有兩個人在，尼爾的視線不動聲色地掃了一圈，然後他開始覺得背後發涼。
一個人是布魯斯•韋恩，尼爾經常在電視上看到這位元著名富豪高調的身影。
還有一個人……是X教授。
想到自己曾經騙過西莉婭，在面對人家爸爸的時候，尼爾的氣勢無端就往下矮了三分。
「卡夫瑞先生，請坐。」X教授先開口了，他對著尼爾指了指放在桌案上的一隻密碼箱，開門見山道：「是我拜託史塔克先生請你過來的，我們有些事情需要你的説明。」
X教授的臉上有疲憊的神情一閃而過：「當然，我可以為此支付報酬。」
「不用了，史塔克先生已經付過錢了，」尼爾趕緊拒接，心想您老的錢我絕對不敢拿啊！他擺擺手，正色道：「如果沒有別的問題，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箱子裡一共放了四塊薄薄的石板，每塊石板大小相當，大約有一本字典那麼大，前三塊石板上刻得是圖畫，後一塊石板上則密密麻麻地刻滿了象形文字。
「我需要一點時間，」尼爾從兜裡抽出一雙白手套帶上，他對著蚊子伸出手。
蚊子撇撇嘴，拿出放大鏡遞給尼爾：「這塊我來看，我肯定能比你先解讀！」
「那就再好不過了。」尼爾隨口說道。
尼爾已經看出來了，整座韋恩莊園都籠罩在一片壓抑的陰影中，不管是布魯斯、X教授，還是後來跟他們一起進來的黑寡婦和美國隊長，這些人對那三塊石板都表現出了非一般的重視程度，尤其是X教授，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尼爾手中從來未離開過，仿佛尼爾握住的不是石板，而是一支可以打開金庫大門的鑰匙。
到底發生了什麼？尼爾默默地想，讓他們這麼著急地需要破解出這些石板上的內容？
*
霍格莫德一家名叫三把掃帚的酒吧裡，旺達、皮特羅、德拉科和哈利坐在隱蔽的小角落中。
「不，你們別這樣，我們有話好商量！」德拉科咬牙切齒地說道：「哈利，你勸勸他們！」
哈利滿頭霧水地看著德拉科，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哈利是格蘭芬多學院的，平時並不跟旺達他們住在一起，只有上大課或者是週末休息主動約，才能見面，所以他暫時還不知道旺達和皮特羅計畫著要翹課。
「他們要蹺課回家！」德拉科壓低了聲音說道：「旺達說是她夢到了西莉婭出事了！」
「啊？」哈利瞪圓了眼睛：「你們怎麼回去？」
德拉科：……你跟誰一撥的！
「幻影移形，」旺達用小勺隨意地攪拌著櫻桃汁：「我不能像姐姐那樣可以模擬其他人的能力，否則就學科特直接開空間門了，不過幻影移形也沒差別的。」
「但幻影移形會留下痕跡，」哈利敏銳地指出了二人計畫中的漏洞：「如果你不能在大家集合回學校之前回來，就有暴露的危險了。」
畢竟學生們每次來霍格莫德放鬆遊玩都是有老師帶隊的，回去之前也要清點人數，避免出現有人故意逃跑的情況。
「那沒辦法了，」旺達聳聳肩膀：「反正我一定要回去，我東西都收拾好了。」
「那……」見旺達如此堅定，哈利知道任憑自己再多說什麼，也不會改變她的想法，所以他眨眨眼睛，很乾脆地說：「早去早回？」
「什麼啊！」德拉科猛地站了起來：「你到底是——」
德拉科的動靜太大，驚動了酒館裡的其他學生，旺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甩出混沌魔法把德拉科按回了椅子裡。
旺達冷哼一聲，向著那些好奇張望過來的人一一瞪了回去：「看什麼看！」
在發現這場小小的騷亂與旺達有關係後，大多數學生選擇低下頭該幹嘛幹嘛，他們可不想招惹「緋紅女巫」。
但有兩個人還是頂著旺達的注視潛過來了，他們是赫敏和羅恩，哈利在格蘭芬多的好朋友。
「旺達，」赫敏握住了旺達的手，她從旁邊拖過一張椅子在旺達和皮特羅之間坐下，先是不動聲色地瞪了德拉科一眼，隨後才問道：「怎麼了？」
言下之意就是「是不是瑪律福又欺負你了？」
德拉科表示自己冤的突破天際，從來都只有旺達欺負別人的份，他哪裡敢欺負緋紅女巫！
不曉得為什麼這個格蘭傑總覺得是自己幹壞事，難道她眼睛有毛病嗎！德拉科憤憤地想。
「沒什麼……」旺達的聲音有些猶豫，她拿不准自己是不是應該把事情告訴赫敏，雖然赫敏是她在霍格華茲交到的關係很好的女性朋友，但她一向為人正經，很是遵守校規校紀……
就在旺達糾結的時候，一臉純良的哈利說道：「旺達的姐姐出事了，她想回家去看看她。」
旺達：……
皮特羅：……
德拉科：……
哈利對德拉科擠了擠眼睛：計畫通！
德拉科恍然大悟。原來哈利早就注意到了赫敏和羅恩進來了，他心想自己和德拉科勸不住旺達，那同為女孩子且跟旺達關係很好的赫敏說的話應該更有用吧？
哈利算盤打得不錯，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赫敏竟然說：「你姐姐？就是之前耶誕節的時候幫我要到史塔克先生簽名和美國隊長照片的那個人？」
旺達點點頭：「是呀。」
赫敏頓時緊張了起來：「她怎麼啦？」
「我就是因為不知道才擔心，」旺達歎了口氣：「送信回去的貓頭鷹已經遲了快兩個星期了，我一定要回家看一眼才安心。」
「如果我能像爸爸和琴一樣厲害就好了，」旺達的聲音有點悶：「這樣我就可以直接搜索姐姐的思維波動，不用來回來去地送信了。」
赫敏想像了一下從美國到英國的距離到底有多遠，她頓時對旺達口中的「爸爸」和「琴」肅然起敬。
「赫敏，」羅恩在後面揪了揪赫敏的衣服，他低聲道：「你難道沒有聽明白嗎？他倆要蹺課啊！」
「要是我家人出了事情，我也會想辦法蹺課回去的。」赫敏輕描淡寫地說。
「可是、可是外面有黑魔王在啊，」羅恩撓了撓頭：「我聽麥格教授和斯普勞特教授談話的時候說，黑魔王正在想辦法入侵霍格華茲，因為有鄧布利多坐鎮，他們暫時進不來，所以學校裡是安全的。」
言下之意就是離開學校就不一定了。
說到這個，德拉科不由自主地哼笑起來，他心想真要是遇上黑魔王了，對別人來說是倒楣，對旺達來說……還不定是誰揍誰呢。
在經歷過機場事件之後，德拉科再也不敢看輕變種人和普通人了。
「他好像在找一樣東西，」羅恩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爸爸告訴我的，說是一個很厲害的魔法物品，可以提升巫師的魔力……真的有這種東西嗎？」
「有，」旺達說：「我認識一個很厲害的大魔法師，他的魔力主來源是一位三位一體的至高魔法神，有時也會召喚一些邪惡的神靈使用它們的力量。」
羅恩：……目瞪口呆，你在說什麼。
旺達自己都不太理解奇異博士所說的至高神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就更難跟羅恩解釋清楚了，於是她故作高深地拍了拍羅恩的肩膀：「那是你不懂的世界。」
「所以你的力量，」德拉科稍稍瞭解一點變種人的資訊，他問道：「也是來源於那些神嗎？」
「不啊，」旺達搖頭：「變種人的能力來源於血脈，變異基因存在於X染色體上……」
旺達巴拉巴拉地講了一串，除了皮特羅之外，其他人表示完全聽不懂。
「這不重要，」旺達微微一笑，拎起了自己放在桌邊的小布包：「重要的是，我該走了。」
「別啊！」德拉科簡直要瘋了：「我真的要報告給斯內普教授了，真的！」
「我可以讓你一個字都說不出口，」混沌魔法從旺達的指尖逸散而出，繞著她的胳膊緩緩旋轉，她明目張膽地威脅：「你要不要試試看？」
「幻影移形會留下蹤跡，」赫敏忽然說道：「我有個主意……不過聽起來更糟糕。」
「哦，不，格蘭傑！」德拉科抱住了頭，他怒視赫敏：「別告訴我你要說的是——」
「門鑰匙，」赫敏淡淡地說：「製作起來極其簡單，一個咒語就好了。」
「但是後果很嚴重，」羅恩補充道：「魔法部禁止私自製作門鑰匙——」
羅恩化為說話，混沌魔法陡然竄了出去將他的嘴結結實實地糊了起來。
「嗚嗚嗚！」羅恩驚恐地看著旺達。
「教授，」旺達站了起來，她對鄧布利多彬彬有禮地低下頭：「很高興在這裡見到您。」
鄧布利多一手摸著他長長的銀白色鬍子，用魔杖召喚來了一隻高腳椅落在身後，他坐了上去，圓片眼睛背後淡藍色的眸子有銳利的光一閃而過：「介意我坐在這裡嗎？」
孩子們使勁兒搖頭。
「馬克西莫夫小姐，斯內普教授說你最近的課堂表現不太好？」鄧布利多點了一杯黃油啤酒，像是跟老朋友聊天似的隨意問道：「能跟我說說你遇到了什麼麻煩嗎？」
旺達盯著鄧布利多認真地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問道：「教授，是史蒂芬拜託你來的嗎？」
「如果你指的是史蒂芬•斯特蘭奇，」鄧布利多狡黠地眨眨眼睛：「他是個很優秀的魔法師，在他身上，我學習到了很多前所未見的東西。」
「看來我姐姐真的出事了？為什麼他們都不告訴我？」旺達的聲音冷了下來：「教授，我能問問史蒂芬是什麼時候聯繫您的嗎？」
「兩前天，」鄧布利多沒有隱瞞，很直白地告訴了旺達：「我在夢中遇到他，我們進行了愉快的交流，他自稱至尊法師——你十二歲之前就是跟著他學習魔法的嗎？」
「不是，」旺達緩緩搖頭：「他曾經想收我為徒，但是我要來霍格華茲，所以拒絕了他。」
鄧布利多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許遺憾，他說道：「馬克西莫夫小姐，你是霍格華茲有史以來最優秀、最有天賦的學生之一，雖然我不應該說這句話，但或許跟著那位魔法師，你能學到更多的東西。」
旺達微微皺起眉頭，她想了一會兒，才低聲道：「史蒂芬後來主動放棄了教我學魔法的想法，因為他發現我們的魔力屬於不同的來源，他是白魔法，而我……是黑魔法。」
除了皮特羅，其他人都愣住了。
鄧布利多並沒有表現出意外的樣子，看來他對這件事情早就知曉：「這應該就是你被分院帽分進了斯萊特林的原因。」
「史蒂芬連這個也告訴您了嗎？」旺達問道。
「他還對我說了點別的，」鄧布利多輕聲道：「旺達，留在霍格華茲，不要離開城堡。」
「伏地魔在找你。」
*
「我們要在這裡蹲多久？」努|爾趴在沙丘上，面無表情地看著西莉婭：「我要被烤熟了。」
「不會的，」西莉婭隨手一揮，一片烏雲從空中飄過，剛好遮蓋在了兩人的頭頂。
努|爾驚恐地看著西莉婭：「你你你，你能呼風喚雨？」
「只是一片雲而已，不要大驚小怪，你昨天還宣佈要征服世界呢，淡定點別吵吵，擺出一副反派boss該有的氣質！」西莉婭一把捂住努|爾的嘴：「再喊我們就要被人發現了。」
雖然努|爾不明白西莉婭嘮嘮叨叨地在說什麼，但經過剛才的「呼風喚雨」事件，他現在看西莉婭的表情已經不像是在看人了。努|爾老老實實地窩在西莉婭身邊安靜了一會兒，忽然低聲問道：「大師，你缺弟子嗎？」
西莉婭：……不約。
「我不是什麼大師，」西莉婭哭笑不得地看著努|爾：「我的能力你也學不會，這是天生的啊。」
努|爾的目光黯淡下來。
西莉婭有點受不了可愛的小正太耷拉著腦袋的樣子，她咳嗽一聲，安慰道：「但你的能力也是天生的，我也學不會啊。」
其實我能學會，但這個就不要說出來打擊你了。
我真善良，西莉婭默默地想。
「可我的能力並沒有什麼用，除了殺人，」努|爾垂頭喪氣地說，周圍的沙子受到了他情緒的影響，有一小部分緩緩地漂浮起來，繞著努|爾轉圈圈：「我沒有辦法造福大家……」
西莉婭心想看來這孩子還有救，也不是一門心思想著要毀滅世界的。
「你不能這麼想，」西莉婭正色道：「如果你用自己的能力幫助了弱小，不就是造福大家了嗎？比如你看到有壞蛋在欺負好人，就可以使用你的能力……」
努|爾的眼睛亮了起來：「把壞蛋殺死？」
西莉婭：雖然說得沒錯可是總覺得太兇殘了……少年你這樣我真的沒法接話了。
或許是感覺到了西莉婭憋屈的心情，努|爾疑惑地看著她：「你不太開心……我說的不對嗎？壞蛋不該死？」
「呃……也不是，」西莉婭覺得頭疼，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對努|爾解釋：「每個人都有活著的權利，作為一個人，你和對方處在對等的位置，沒有能力決定他的生死。」
「我有能力呀。」努|爾目光灼灼地看著西莉婭，沙子在他的指揮下蠢蠢欲動。
「但你並沒有這麼做過，不是嗎？」西莉婭歎了口氣：「為什麼？」
「因為被發現了我就會被抓起來，」努|爾老老實實地說：「他們都說大祭司會很厲害的法術，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過他，我不想被抓起來關進監|獄，所以只能忍了。」
西莉婭：……沒辦法教育了這孩子長歪了！徹底長歪了！
「反正我們不可以這麼做，」西莉婭想了想，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扭轉努|爾的想法，只得說道：「身為變種人、超級英雄、改造人——隨便怎麼稱呼吧，總之就是一群擁有超能力的人——就更需要自律，用比約束普通人還要嚴苛的規則來約束自己，因為和普通人相比，我們的能力實在是太強大了，這種能力會給予我們很多便利，人身安全上的，生活中的，等等，但同時也會帶來麻煩。」
「普通人的排斥、懼怕……甚至是屠殺。」
在瑞雯解救總統之前，變種人一直被主流社會所排斥，大部分的變種人都在小心翼翼地隱藏起自己的天賦，力求做個普通人，安穩地活一輩子。對於當時的變種人來說，一旦被人類發現身份，就有可能丟掉性命。
超能力不是上天賜予的禮物，而是災難。
「後來情況得到改善，我們努力對抗黑暗勢力，利用自己能力，保護人類拯救世界，我們可以走在大街上，像其他普通人一樣。」
但人類從未停止過懼怕變種人，懼怕超級英雄，懼怕他們所帶來的戰爭和災難——儘管那並不是超級英雄們造成的，但在找不到真凶的情況之下，普通民眾會在心理上把責任推卸出去，好讓自己得到解脫。
然而人類和超級英雄、和變種人從來都不是敵人，變種人是人類基因突變的結果，這或許正是未來人類為了適應愈加殘酷的生存環境而進化的方向。
「大概先驅者總要接受普通人的非議和審視吧，」西莉婭聳聳肩膀：「其實我不在乎，反正我是這麼認為的，有能力就多做一點，厲害的保護弱小的，舉手之勞。」
聽了西莉婭的話，努|爾陷入了沉思之中。
當夕陽沉到沙丘之下後，夜晚來臨了。
「好多星星呀，」西莉婭翻了個身，仰面躺著，她向著天空伸出手：「好像能夠到！」
努|爾也翻了過來：「給你摘一顆？」
「星星距離我們好遠呢，」西莉婭認真地科普：「而且它並不是像你看到的一樣大，你摘不到的……」
「好了，」努|爾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天黑了，你不去嗎？再等兩天大祭司就要回城了。」
要不是西莉婭真的不想等下去了，她寧願讓大祭司先回城再去偷寶石。
「走！」西莉婭站起身，她打了個響指，釋放出無形的領域場，回頭對著努|爾伸出了手：「別擔心，你跟緊我，不要出聲，就不會被發現。」
努|爾默默地握住了西莉婭的手。
和自己冰涼的皮膚不同，西莉婭的掌心柔軟又溫暖，努|爾小心翼翼地牽著她，就像是捧著一隻在陽光下沐浴了一整天、懶洋洋抖毛的綿軟小鴿子似的。
金字塔的外面有士兵把守著，越是靠近門口，西莉婭越能感覺到努|爾在微微顫抖，她有些後悔帶上了努|爾，他還是個孩子，應該老老實實地在家裡睡覺，而不是陪著她一起出來冒險。
但臨走前努|爾那副被拋棄了的可憐樣子又讓西莉婭實在是不忍心。
西莉婭無聲地歎了口氣。
在努|爾瞪得圓圓的大眼睛地注視之下，西莉婭帶著他順利通過了金字塔門口，順著斜向下的坡道走入內部。
「為什麼沒人看見我們？」努|爾對著西莉婭比口型：「難道他們都瞎了嗎？」
「我遮罩了他們的感官，」西莉婭淡淡地說道：「裡面有人，有很多人，如果都是你說的那些可以施展法術的祭祀，我不見得能瞞過他們，你跟在我後面，別亂跑。」
努|爾認真地點點頭。
踏下最後一級臺階，西莉婭仰頭打量著這座巍峨雄壯的建築物的穹頂，那裡隱約有藍光閃爍。
牆兩邊插著數根用來照明的火把，隱隱約約照亮了前方廣闊的空間。努|爾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西莉婭身後縮了縮，他注意到面前空曠的平地上跪著滿滿的人，這些人穿著各種等級的祭司服裝，從低到高排列，一直延伸到盡頭的一座高臺前。
高臺之上，服飾最為華貴的那位祭司正面對著他們，他帶著狼頭面具，手持權杖，安靜無聲地看著甬道口。
第84章
努|爾微微一震，抓緊了西莉婭的衣擺，他像只驚懼的小狼狗一般齜牙咧嘴地扯著西莉婭的衣擺咬了半天，終於將她的注意力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在看我們！」努|爾對西莉婭比著誇張的口型：「大祭司！」
西莉婭心疼地摸了摸這個熊孩子的腦袋，乾脆直接把想說的話傳入了他的大腦裡：【放心，他看不見我們的，我遮罩了他的感覺。】
努|爾被大腦中陡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他跌跌撞撞地向後退去，在馬上要撞到甬道牆壁之前，被西莉婭眼疾手快地一把抄起來，勉強抱在懷裡。
【唉，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膽小呢？】西莉婭無語：【要是弄出動靜，他可就真的發現了。】
【你個蠢貨！他已經發現了！】
西莉婭：……呵。
努|爾死死地揪住西莉婭的衣襟往她懷裡縮，縮到一半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話，嚇得他瞪圓了眼睛看向面無表情的西莉婭，一把捂住嘴拼命地搖頭：【我沒想說出來！我只是想想！】
【我怎麼又說出來了啊啊啊！】努|爾崩潰地看著西莉婭，他快哭了。
【別瞎想，第一次都會這樣的，正常，】見努|爾窘迫成這個樣子了，西莉婭也不好再欺負小孩子，她無聲地歎了口氣，搖搖頭：【這是心靈感應，我能聽見你心裡在想什麼，你別亂想就沒事了。】
【怎麼可能不亂想！】努|爾淚眼破碎地瞪著西莉婭：【你是妖怪嗎！】
西莉婭微微一笑：【是啊，你不是見識過了嗎？】
西莉婭逗努|爾玩得正開心的時候，忽然聽到那位站在高臺上的祭司緩緩開口了：「遠道而來的神使，為何不進來坐坐呢？」
努|爾全身一震，瞬間僵硬了，看來他對這位遠近聞名的大祭司真的是很忌憚；而西莉婭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這墳裡面哪兒有坐的地方啊。
努|爾小心翼翼地看著西莉婭：【他是在跟我們說話嗎？】
【我怎麼知道？】西莉婭搖搖頭：【我又不是神使。】
【那我們要不要過去？】努|爾手腳並用地死死抱住西莉婭，扒在她身上不挪窩：【會不會暴露？】
西莉婭：……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過去的孩子太煩人了，我小時候可沒這麼囉嗦！
而且……
【這不是重點，】西莉婭面無表情地掐住了努|爾的臉蛋：【寶貝兒，你能從我身上下來嗎？】
努|爾臉頰一紅，手忙腳亂地推開西莉婭跳了下來，他落地的時候發出了砰的一聲悶響，驚醒了那些朝著大祭司跪拜的其餘祭司們。
祭司們紛紛直起上半身，他們茫然地轉頭四顧，很快就將目光鎖定在了甬道口。
「是誰！」人群中發生了騷亂，有人驚呼道：「外族人？竟然敢闖進這裡！」
「抓住他們！」
祭司們舉起了抱在懷裡的權杖，對準了西莉婭和努|爾所在的方向。
「你不是說他們看不見我們嗎！」努|爾竄到西莉婭身後試圖藏起自己瘦弱的小身板，他憤怒地說：「那這是怎麼回事！」
「要不是你弄出那麼大的聲響，我們會暴露？」西莉婭呵呵一笑，嘲諷道。
其實西莉婭心中也很沒底，她確定自己的精神遮罩是有效果的，否則他們連第一道門都進不來，至於為什麼會對這些祭司們無效……難道說他們也是變種人？
不，等等。西莉婭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當西莉婭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她釋放出思維觸|手四處探查，找遍了全世界，也沒有發現有一個變種人存在的痕跡。
直到西莉婭遇上了努|爾，那時她全身上下的危險細胞都在叫囂著離他遠點，他很厲害，你打不過！
西莉婭曾經有過一瞬間的懷疑，但因為某種莫名的原因，她沒有往下細想，那個念頭也很快就被拋到了腦後。回家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反正西莉婭又不打算留在這個破地方，這裡都生活著什麼樣的人、這個世界會發展出什麼樣的未來，跟西莉婭半點關係都沒有。
況且努|爾雖然熊了一點，看起來也是個好孩子，他會在西莉婭被小混混們圍攻的時候跳出來救她，好心把她收留在自己的破房子裡……他偶爾會發表點中二病爆表的言論，和大部分青春期的孩子們沒什麼差別。
可是現在……
無形的「域」緩緩張開，思維觸手瞬間籠罩了整座金字塔，它們將收集到的資訊盡數帶回了西莉婭的腦海中，在她的大腦裡左一筆右一筆，漸漸勾勒出了一副和現實世界不太一樣的畫面。
畫面中沒有人形，只有一朵一朵漂浮在半空中的精神力，每個人的精神力都是不同的，高臺之上的大祭司的精神力是淺綠色的，散發著勃勃生機和若有若無的熟悉感覺；台下排成隊的祭司們的精神力大多都很微弱，大部分人都是灰撲撲的顏色，稍微有幾個顏色明顯的，看起來鶴立雞群；最後是西莉婭身邊的努|爾……
鮮豔的亮紅色，綻放著危險又迷人的氣息，瞬間觸發了西莉婭腦海中尖銳的警報。
明明是這麼熟悉的力量，我之前怎麼就沒想起來呢？
西莉婭閉上了眼睛。
「是你……」西莉婭深吸一口氣，她不由自主地往旁邊挪了一步，離努|爾遠了一些：「天啟……」
「什麼？」努|爾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皺起眉頭：「你在叫誰？」
「別發呆了！」努|爾靠近西莉婭：「快跑，我們被發現了，你還在傻什麼？」
努|爾伸手去抓西莉婭的手，西莉婭下意識地推拒了一下。
努|爾微微一愣：「你——」
話未說完，一道紅色的火焰向著門口襲來，有個戴著面具的祭司不聲不響地發動了攻擊。
西莉婭沒有搭理因為有外人入侵而亂成一團的祭司們，她一直面無表情地看著努|爾，只在聽到火焰嗖嗖飛來的動靜之後，才抬手打了個響指。
清脆的聲音在金字塔內不斷迴響，半空中的火焰被憑空出現的冰塊團團裹住凍了起來，當響指聲的尾音逐漸消失之後，包裹著火焰的冰塊砰地一聲炸開了，星星點點的碎屑折射著火把的光輝四處散落，如同草叢中明滅的螢火。
「閉嘴。」西莉婭淡淡地說，分化成千千萬萬的思維觸手編織成巨網當空罩下，將高臺之下的祭司們全部籠罩起來，然後她心思一動，這些祭司就全都被震暈過去了。
眨眼之間，金字塔裡就只剩下了西莉婭、努|爾和大祭司三個人還站著。
被擊暈的祭司們身上接二連三地冒出了淡淡的螢光，就連大祭司身上也有一縷淺綠色的光芒飄了出來，共同向著穹頂緩緩彙聚而去。但西莉婭的注意全都在努|爾身上，從頭到尾都未轉頭看過一眼，所以她並沒有看到這個情景。
西莉婭看著努|爾，她幾次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最後只得悻悻閉上，因為這口氣兒一直憋在胸口吐不出去，西莉婭臉上的表情很是一言難盡。
「你討厭我，為什麼？」努|爾緩緩挺直腰杆，仰起頭看著西莉婭：「大祭司還在那裡，我們能不能先把他解決了，出去再說？」
這孩子做事情倒是滿有條理的，頭腦也很清醒。
可惜咱倆之間的仇那是不共戴天啊，未來的你差點兒恁死我爹，所以我現在就想把你解決掉。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在西莉婭的心中難以抑制地膨脹起來，她想，如果我在天啟還沒長大的時候就恁死他，是不是就能避免日後那一系列的麻煩了呢？
沒有天啟，就沒有因為追隨天啟而生的九頭蛇，就不會有各種各樣的麻煩。
不……不能這麼想。西莉婭深吸一口氣，及時制止了自己危險的想法。
天啟是世界上第一個變種人，從某種角度來說，他算是所有變種人的祖先，如果他不存在了，可能會導致變種人的消失，而作為變種人的西莉婭，也就沒有什麼未來可言了。
就算不為其他變種人的存在考慮，西莉婭也不能貿然幹掉天啟。歷史之所以被稱為歷史，就是因為它具有不可更改的特性，任何微小的轉遍都有可能造成完全不一樣的發展。
時間是個詭譎而神奇的元素，以西莉婭那並不太靈光的大腦，她根本想不清楚如果自己改變了過去，究竟是會導致一個新的時間線被分離、從而發展出新的宇宙，還是會導致她原本所在的時空因為歷史被更改而徹底崩潰。
不管是哪一種後果，西莉婭都承受不起。
就在西莉婭剛想安撫一下天啟的情緒，先順著他的意思解決大祭司，拿到宇宙魔方再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的時候，她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思維中出現了一個悖點。
以上所有的分析，都是建立在「西莉婭穿越回了過去」的基礎上，而西莉婭之所以會被繞進去，是因為她潛意識中記得天啟在見到她的時候，說了一句「很像，終於見到你了。」
當時西莉婭對天啟的話一頭霧水，直到剛才，發現努|爾就是天啟的西莉婭才隱約想明白了天啟話中的含義：因為他們早就見過面了。
但仔細一想，這個「基礎」是不成立的，因為送西莉婭來到這個時空的是空間寶石而不是時間寶石啊！
所以我究竟是穿越了時間？還是穿越去了另一個空間？西莉婭一時之間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哪兒，她臉上浮現出了茫然的神情。
如果說穿越的是空間，之前的天啟為什麼會對西莉婭說「很像」？
如果說穿越的是時間，他們是怎麼穿越的？
這個問題好似一枚無解的麥比烏斯環一般將西莉婭圈了起來，她在環上盲目地奔跑著，卻永遠跑不出正反面的迷途。
努|爾一邊注意著大祭司的動靜，一邊緊張地看著西莉婭。他不明白之前還好好的西莉婭為什麼忽然對自己態度冷淡下來，努|爾想問清楚，但理智告訴他，現在不是糾纏這些事情的時候，旁邊還有個大祭司在虎視眈眈地看著呢。
所幸大祭司一直沒有動，他就像是個木雕泥塑的人偶般站在高臺之上，除了一開始邀請西莉婭進門一敘之外，別的時候都沒有發出絲毫的動靜，哪怕面對西莉婭震暈了所有的祭司的挑釁行為，大祭司依舊一言不發。
大祭司雖然沒反應，但努|爾卻絲毫不敢放鬆，因為他很瞭解大祭司是個多麼可怕的人物。
在這座沙漠的小城中，大祭司就是活著的神明，他法力無邊，擁有無數信徒。努|爾曾經親眼看見大祭司為百姓們招來了甘雨，也曾親眼見到大祭司使用法力燒死了一個敵國派來的奸細。多數時候，大祭司都是悲憫的一個人，但誰也不知道他藏在面具之下的表情究竟是帶著猙獰還是不屑。
看著西莉婭的臉在眨眼之間閃過了茫然、疑惑、驚懼等多種情緒，努|爾心中很是著急，他再次開口叫道：「西莉婭！」
「不！」西莉婭被努|爾的呼喚驚醒，她趕忙說道：「你別說——」
名字是很重要的東西，有些咒語就是通過人名施展的，西莉婭把名字告訴小時候的天啟也就算了，至少他現在沒有毀滅世界的能力和傾向，可是眼前這位大祭司明顯不是好人啊！
然而已經遲了，努|爾話音剛落，就聽見大祭司終於緩緩開口了，他低聲歎道：「西莉婭……這是你的名字嗎？」
大祭司的聲音其實很好聽，他念西莉婭這個單詞的時候語調一波三折，就像是在吟唱一首婉轉的情詩，末尾還拉出了長長的顫音，和當初X教授第一次對西莉婭說話時的語氣差不多。然而西莉婭聽X教授說話是種享受，聽大祭司說話就是驚悚了，她像一隻被貓咪驚嚇到的雛鳥一般，全身的毛都炸起來了。
大祭司摘下了狼頭面具，他抬起臉，對著西莉婭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西莉婭：……
「我能問問你叫什麼嗎？」看著大祭司那有些熟悉的硬冷面龐，西莉婭忽然問道。
「告訴你也無妨，」大祭司單手高高舉起權杖，用陡然變涼的聲音說：「伊莫頓。」
西莉婭歎了口氣，她就說索爾講的那個大祭司、天啟還有老婆的睡前故事聽著很耳熟，果然是這個。
究竟是哪個不靠譜的作者雜糅的狗血故事！
隨著伊莫頓權杖頭上的寶石亮起，金字塔內部也發生了變化，原本漆黑一片的穹頂之上明明滅滅地閃爍起了陰暗的藍光，如同一簇鬼火般幽幽地照亮了周圍的一切，西莉婭注意到，金字塔的內塔尖上鐫刻著密密麻麻的詭異紋路，特別像舉行某種邪惡儀式時需要用到的召喚陣法。
光芒逐漸下落，強大的力量隨之籠罩而來，將西莉婭和努|爾壓迫得十分難受。
「宇宙魔方。」西莉婭深吸一口氣，眯起眼睛看著頭頂，她猶豫了片刻，還是伸出手把努|爾拉到了自己身後，然後將所有游離在外的思維觸手都收了回來，纏裹在身邊形成一道繭形的護盾。
「別亂走，」西莉婭叮囑了努|爾一句：「那個東西很厲害。」
努|爾心中有喜悅的情緒一閃而過，他悄悄地抓緊了西莉婭的衣擺，沒話找話地問她：「為什麼厲害？」
西莉婭被努|爾問的一時語塞，她心想我怎麼知道，大家都說它厲害，那它就厲害唄，誰知道持有宇宙魔方的人能對其他人做些什麼？
「中二病要不得，」大概是覺得自己待不了多久了，西莉婭回頭用複雜的神情看著努|爾：「世界上有很多美好的東西，沒事多出去走走，種種花草，養養小動物，培養愛心，別總想著打打殺殺。」
努|爾：「……你怎麼了？」
「你除了問怎麼了還會說別的嗎？」西莉婭翻了個白眼：「沒什麼！我多嘴！」
就在努|爾發動死纏爛打的技能、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時候，宇宙魔方從半空中掉了下來，直直地落進了……西莉婭的懷裡。
呆呆地將一隻手伸出去的大祭司：……
扯著西莉婭衣襟的努|爾：……
抱住了宇宙魔方的西莉婭：……
「它……它來找你了，」努|爾忍了半天才沒讓自己往後推開，他手指顫抖地指著宇宙魔方：「我親眼看見它在半空中拐了個彎。」
按照自由落體運動的規則，宇宙魔方的降落地點應該是在大祭司手裡，可它卻硬生生地突破了物理定律，長腿了似的竄到了西莉婭懷中。
「你……是有意識的嗎？」西莉婭試探著問道。她看了那麼多部電影，沒有一部說明無限寶石有自己的思想，西莉婭以為它們就是單純的力量集合體罷了。
宇宙魔方在西莉婭的掌心裡擰了擰，然後它裂開了，如同廉價塑膠一般的外殼劈裡啪啦地往下掉，在半空中就化成了粉末消失的乾乾淨淨。最後西莉婭的掌心中靜靜地躺著一枚翠綠色的圓潤寶石，如果不是它正在散發著朦朧的微光，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塊可口的水果硬糖。
「把神石交出來！」
伊莫頓臉色鐵青地怒喝道，他將權杖隨手扔到一邊，雙臂張開仰起頭，口中念念有詞。
螺旋狀的氣勁從伊莫頓的腳底騰空而起，向著四周蔓延擴散，西莉婭感覺到有一陣狂風席捲過來，她眯了眯眼睛，指揮思維觸手排列成盾形抵擋住了大風的襲擊。
趁著伊莫頓的大招還在吟唱階段，西莉婭低下頭，輕輕吻上了空間寶石，她耳語般低聲道：「你能帶我回家嗎？」
「旁邊那個就不用了，」西莉婭想了想，神情複雜地補充了一句：「讓他待在這裡自生自滅吧。」
西莉婭並不知道她所在的世界裡的天啟也不見了，她生怕自己又帶回去一個天啟，等到兩個天啟相遇之後，將麻煩搞成二次方。
話音剛落，空間寶石忽然釋放出了明亮的綠光，刺激的所有人下意識地閉上眼睛不敢直視它。西莉婭眯著眼睛雙手合十將寶石罩在掌心之中，但光芒並沒有因此而減弱，反而變得更加耀眼了。
西莉婭不解地嘟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傳送門算是開啟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甜心，」耳邊傳來熟悉的喟歎，西莉婭愣了愣，下一秒她感覺到有人死死地攥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將她狠狠地推在了甬道冰冷的牆壁上：「找到你了。」
第85章
尼爾的心理素質堪稱一流，他頂著蝙蝠俠、X教授、黑寡婦和美國隊長四人善意的目光認真研究了整整一下午，直到晚飯前才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氣。
奇異博士前來送飯，見狀問道：「都翻譯完了？」
「差不多，」尼爾伸了個懶腰，戳戳舉著放大鏡保持一個姿勢基本沒變過的蚊子：「你有什麼想法？」
「看不懂，」蚊子把放大鏡一扔，低頭揉眼睛：「累死我了……」
周圍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尼爾無語凝噎，他低低地咳嗽一聲，咬字清晰地問：「看、不、懂？」
「是啊，」蚊子完全沒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瞬間變得陰仄仄的，他端過奇異博士剛剛送來的熱咖啡灌了一口，心滿意足地仰面躺在沙發上拍肚皮：「字我都認識，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看起來好像是某種奇怪的咒語？」
尼爾不動聲色地松了一口氣，他將石板推出去，抬頭看著奇異博士：「跟我想的一樣，這石板上寫的是一種咒語，具體是做什麼的沒有提，最後一張應該是效果說明圖？我只能幫你翻譯出來，至於施展之後會發生什麼……」
尼爾意味深長地停頓了片刻。
奇異博士聞言，微微一愣，直接伸手拿起了最後一塊繪著圖的石板。
一位身著華貴、手持權杖、頭頂冒光的人漂浮在半空中，在他的腳下，有無數身體扭曲的人形在拼命掙扎著，一個巨大的漩渦如同邪惡的怪獸般張開大嘴，將那些人拖向無盡的深淵。
「看起來不是什麼好東西，」娜塔莎抱著胳膊點評道：「這是在獻祭？然後召喚大魔王嗎？」
對於繪畫很有天賦的美國隊長皺起眉頭：「不，我覺得像是……清理。」
娜塔莎一愣：「什麼？」
「這個漩渦，未必是代表邪惡的一方，」美國隊長指了指漂浮在半空中的人：「一般只有天使才頭頂光環吧？你不覺得這很像是神明在驅逐邪惡嗎？」
「有意思，」娜塔莎似笑非笑地看著史蒂夫：「一般人看到痛苦的一方，都會下意識地認為他們是受害者，但你好像不一樣？」
史蒂夫笑了笑：「我只是隨便說說的。」
看完石板畫之後，奇異博士又拿起了尼爾和蚊子解讀的結果互相對照，他只瞄了一行字，目光就陡然亮了起來：「這是……太陽金經？！」
奇異博士伸出手指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點過去，他低聲呢喃道：「真實不虛，謊言不再……」
隨著奇異博士的吟唱，他的指尖漸漸泛出翠綠色的微光，一副小巧的圓形圖騰被自動繪製出來，圖騰周圍的花紋變得越來越精巧細密，像是有看不見的畫筆在往上一層一層地疊著素材。奇異博士就這麼慢條斯理地念著，直到最後一句話之前，他才猛地停了下來。
咒語未完，法陣沒有繪製成功，它只凝固了短短的一瞬間，就消融在了空氣裡面。
奇異博士用手指肚細細地撫摸著陣圖曾經浮現過的白紙。雖然上面已經看不到陣法的樣子來，但魔力流動殘存的痕跡還在，奇異博士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摸了一圈之後，史蒂芬肯定地說：「這是個逆向召喚陣法。」
「或許隊長說的不錯，」奇異博士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其他三塊石板上，他眼中閃過微微的光：「你們記得索爾講述的神話故事嗎？」
名為天啟的法老王殘暴弑殺，致使百姓怨聲載道，別有用心的大祭司挺身而出，拼盡全力以古老神秘的法術開啟了異世界的傳送門，將法老王送離人間。
「這應該就是當初大祭司使用過的咒語，我能感受到有強大的力量在圖騰上緩緩流淌……」奇異博士低聲道：「盧瑟送來的這四塊石板，記載的應該是重新將天啟封印、送去外星球的方法。」
東西是好東西，可惜送來的晚了一步，要是早點得到這個，說不定之前在三叉戟大樓前就能把天啟解決了。
「這個陣法……只能開往外太空嗎？」X教授想了想，忽然問道。
奇異博士微微一愣，他皺起眉頭：「你是想……」
「我們假設院子裡那個天啟是西莉婭現在所在空間的天啟，」X教授揉了揉眉心，他看向奇異博士：「這個可能性很大，但我不能百分之百確定，因為我無法讀取他的記憶，只能綜合所有的情況來進行推測。如果是這樣，那個天啟就是固定的座標，通過他，你能否打開通往其他宇宙的門？」
「開門沒問題，但有問題的是空間加固，」奇異博士說：「你知道的，距離越遠，空間門越不穩固，星際穿越的安全性我都難以保證，更何況是去往其他的宇宙？」
稍有不慎，就會迷失在世界的夾縫之中，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況且有一件事情你必須要考慮到，」奇異博士想了想，覺得這個推論雖然很打擊大家的積極性，但還是要說出來：「即使西莉婭、天啟和宇宙魔方是一同消失的，也不代表他們的落點和落地時間完全一樣。」
西莉婭落在了A處，天啟落在了B處，這種情況還算是好的，怕就怕西莉婭、天啟和宇宙魔方根本沒有落在一個宇宙裡。
「沒有宇宙魔方，就算找到了西莉婭，也無法將她帶回來，去的人也會陷在那個世界中。」
奇異博士說完之後，客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中，沒有人開口說話，大家都覺得很憋悶，仿佛心上被壓著一塊沉甸甸的石頭，拼盡了全力也無法挪開。
事情發展到現在，如果沒有西莉婭的消失，這一定是個圓滿結局：英雄們無一傷亡，反派大BOSS很輕鬆地就被幹掉了，剩下一個隻會哭唧唧、還沒長成中二病、具有很大可塑性的孩子。
簡直就像是開了掛的RPG遊戲，一關到底，皆大歡喜。
但西莉婭跟著反派一起不見了，這就好像是遊戲通關之後，跳出來個支線提示，告訴你如果不完成任務，女主角就死球了，當然玩家已經拯救完世界了，女主角怎樣好像也無所謂。
去他|媽|的。
這座莊園裡的大部分人都是超級英雄，是無數百姓崇拜的偶像，是和平的守護者，在普通人眼裡，他們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哪怕反派再牛逼，大家聯合起來，克服千難萬險，依舊可以做到拯救世界。
一旦人的能力變大了，便總會產生這樣那樣的錯覺，認為自己什麼都能做到，抑制不住地開始膨脹，直到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來，理智回籠，才難過地發現，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人力無法企及的事情。
世界首富也好，魔法界的扛把子也好，開掛的變種人也好……剝掉鮮亮的外衣，皮囊之下的靈魂會哭會笑，會難過會傷心，會生老病死。
他們只是人類，不是神明。
就在尼爾覺得客廳裡面太過壓抑、考慮著自己要不要提前告辭的時候，他忽然聽到走廊裡傳來了懶洋洋的詢問聲：「開個門，沒問題？」
死侍靠在門框上看著奇異博士，在他身後，滿臉無奈的琴一溜小跑追了過來。
「你不能去，」琴停下來看著死侍：「你真的以為自己不會死？」
「哥就是不會死，」死侍淡淡地說：「哥試過很多種辦法了，吞|槍，跳樓，投水，捅刀子……」
死侍轉過頭靜靜地看著琴，片刻後他忽然露出了招牌式的賤笑：「就是沒試過穿越的時候掉出通道被憋死。」
「不會被憋死的，」奇異博士歎了口氣：「既然你死不了，那你的下場大概就是被撕裂的空間扯成碎片，散落在宇宙和宇宙的縫隙之間，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把自己拼起來。那種地方連時間的概念都沒有，說不定你要七零八落地待上很久呢，也沒人跟你說話。」
「你根本不瞭解那種孤寂到死的感覺。」
仿佛天地之間只剩下了自己彳亍而行。
「很久以前也沒人搭理我，」死侍聳了聳肩膀：「我只好自己跟自己吐槽，你們還覺得我精神有問題呢。」
「韋德，」X教授搖了搖頭，他艱難地說：「我們要做的是把西莉婭救回來，而不是把你也賠進去。」
就算再怎麼愛自己的孩子，迫切地想要讓她平安回來，X教授也不會犧牲其他人去做這種無謂的「交換」。
必要的時候，他會自己親自上。
「行了，不就是換個宇宙看看嗎？很難麼？我還經常給編輯打電話威脅加薪呢，」死侍無所謂地擺擺手：「快點開門，我把西莉婭接回來，這事就拉倒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該幹嘛幹嘛去。」
X教授還想說什麼，死侍先一步打斷了他的話，他一手捂著胸口歪歪扭扭地走進來坐在沙發上，另一隻手托著下巴，聲音低沉地歎道：「只要想想甜心在那邊人生地不熟的，說不定還會被人欺負，我就氣得吃不下飯去。」
X教授：……
媽蛋，本來沒什麼感覺的，讓死侍這麼一說，誰都覺得心酸了。
「來吧，」死侍面帶微笑地看著奇異博士：「你要是速度快點，我們還能趕著回來吃個晚飯。」
在死侍的強烈要求之下，奇異博士先去找了正被小艾瑞克單方面欺負的小天啟，他毫不客氣地把小天啟裹著上半身的白布給扒了下來。
小天啟一臉懵逼地看著奇異博士，片刻之後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的特別傷心。
小艾瑞克用悲憫的目光注視著小天啟，他歎道：「唉，想不到他這種長得不怎麼樣、瘦的跟豆芽菜似的人也有人非禮。」
奇異博士：……看在你智障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
搶了小天啟的破布之後，奇異博士在韋恩莊園的後院裡找了塊挺大的空地，開始施展高深莫測的魔法利用破布殘存的異世界氣息搜尋具體的座標。
奇異博士只留下了琴幫忙，把其他人都打發走了，包括很想圍觀的X教授。
琴看著百無聊賴在原地轉圈圈的死侍，破天荒地關心了一下他：「你沒事吧？」
「沒事啊，」死侍眨眨眼睛，奇怪地看著琴：「哥能有什麼事？」
琴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按照死侍的性格，在知道西莉婭被洛基利用、莫名其妙地失蹤了，還一直沒線索找不到人之後，哪怕他抄起刀摸黑砍了洛基，或者趁著夜色跑去哥譚的大街小巷殺人發洩，琴都不會覺得意外。
但死侍除了一開始聯合巴基和金剛狼綁了兄弟會的人來韋恩莊園匯合，就再沒有其他的行動了，這副老老實實不添亂的樣子就像警鐘一般在琴的大腦裡嗡嗡作響地警告她。
琴心中浮起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所謂事出反常必定有妖，死侍連槽都不吐了，還老老實實地待著等待一個可能永遠也等不到的結果，那還是死侍嗎？
琴在一邊亂擔心，奇異博士卻沒那麼多心理負擔，死侍肯站出來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畢竟除了離經叛道的這位，其他理智線上的人也不會瘋狂到提出使用一點兒都不安全的平行宇宙空間門去找西莉婭。至於接下來的行動是否順利，就看上帝他老人家幫不幫忙了。
奇異博士想了想，還是把尼爾翻譯的太陽金經咒語抄了一份交給死侍：「這個你帶著，找到西莉婭之後交給她，如果她和天啟在同一個世界裡，就讓她使用這個咒語開啟逆向召喚陣，把天啟重新放逐到遠星封印起來。」
天啟被洛基坑到了其他宇宙裡，不能禍害他們這個世界了，總體來說是件好事，但禍水東引並不是個光明磊落的辦法，放任天啟去其他世界作威作福，倒楣的還是無辜人民。既然事情因為他們而起，如果能在己方不受損失的前提下想辦法制止天啟，還是試試看比較好。
死侍好奇地打開A4紙看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寫了一大段似是而非的話，看的他頭暈目眩，趕緊又合上了：「西莉婭不是魔法師，她能使用這個咒語？」
「她的精神力足夠強大，只要能將逆向召喚陣畫出來就行了。」奇異博士淡淡地說：「讓她念咒的時候小心一點，目光從頭到尾必須一直鎖定天啟。」
死侍：「……哦豁，看來她得背下這麼一長串啊。」
死侍回憶起了自己上學時被英語老師支配著背課文的恐懼感。
「好了，」奇異博士的掌心裡浮現出了一個盤子大小的陣圖，他將陣圖抬手一拍，印在了死侍的後背上。
陣圖閃了閃就消失了，一秒鐘之後，一個放大版的魔法陣出現在了死侍的腳下，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飛快地旋轉著。
「每隔十二個小時我會開啟一次空間門，指引你們回來的方向，」狂風呼嘯聲中，奇異博士扯著嗓子對死侍喊道：「如果能找到宇宙魔方，就使用宇宙魔方定點座標！實在找不到宇宙魔方，再使用我開的空間門回來！」
「穿越的時候別亂動！」奇異博士的聲音越來越模糊了：「亂動可能會打破通道——」
奇異博士話未說完，一道類似于雷神索爾從阿斯加德穿越來地球時使用過的「彩虹橋」一樣的通道降臨了，將死侍從頭到腳團團包裹了起來。
就在死侍即將消失的前一秒鐘，原本和心靈寶石一起老老實實地墜在琴脖子裡冒充寶石項鍊的乙太粒子忽然竄了出去，它將時間掐得很准，剛靈活地撞入死侍懷裡，空間傳送就啟動了，它跟著死侍一起消失在了這個宇宙之中。
琴：……
奇異博士：……臥槽？！
琴和奇異博士面面相覷。
「乙太粒子想要做什麼？」奇異博士快瘋了：「看它那個樣子絕對是蓄謀已久！」
太壞了，一個寶石bilingbiling能閃光就行了，怎麼還學會算計了！
奇異博士面無表情地看著琴：「怎麼辦？」
琴憋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怎麼知道？」
奇異博士咬牙切齒了半天也想不出招來，畢竟乙太粒子都已經借著死侍逃跑了，再追也來不及，現在能做的就是亡羊補牢，於是奇異博士指了指琴的脖子：「看好這塊，別再跑了。」
心靈寶石安安靜靜地掛在項鍊上沒有絲毫的動靜。
琴摸了摸散發著溫暖黃光的心靈寶石，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她問道：「乙太粒子……是哪塊心靈寶石？」
「根據索爾的描述，我覺得應該是現實寶石，」奇異博士說道：「仙宮傳說，乙太粒子可以將一切物體變為黑暗物質，吞噬現實，令宇宙重歸黑暗。」
「那它的能力就是……所想即為真？」琴輕輕抽了一口氣：「我知道它為什麼會跟著韋德了，它是去找西莉婭的！」
西莉婭的能力是現實扭曲，所有在夢裡想像的一切，只要她願意，最終都能投射到現實世界中。而現實寶石的能力是將人的想法變為現實，這兩種能力相結合，會產生巨大的威力，有乙太粒子提供的能量，西莉婭想毀滅世界重建規則都有可能。
沒選擇時，乙太粒子挑了離自己最近的簡•福斯特；有選擇時，乙太粒子跟著死侍走了，去找西莉婭，這就跟心靈寶石看上了擁有強大心靈感應能力的琴、所以一直賴在她身邊不挪窩是一樣的。
「它們是如何找到宿主的？」琴心中一動，她解下心靈寶石放在掌心裡，低聲說道：「這個範圍……有多大？」
奇異博士的目光亮了起來：身為復仇女神的力量之一，乙太粒子是無限緯度宇宙級別的能量，也就是說，理論上它可以穿越所有的平行宇宙，且不受空間法則的限制。如果乙太粒子認定了西莉婭，就算再艱難，它也會帶著死侍找到西莉婭的。
*
西莉婭被死侍抓著手腕死死地按在了甬道冰冷的牆壁上。
死侍的力氣很大，西莉婭甚至能聽到自己的腕骨正在發出喑啞的哀嚎聲，然而看見死侍時心中驟然湧上的激動情緒抹平了手腕上的疼痛，除了眼前這個人，什麼大祭司、什麼天啟，統統都被西莉婭拋去了腦後。
緩緩抬起空著的右手，西莉婭試探性地搭上了死侍的肩膀，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是在確認眼前這個人是否是真實的：「韋德？」
「嗯，」死侍空出一隻手，托起了西莉婭的下巴，他低下頭，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甜心，我想——」
死侍話未說完，餘光瞥見一抹紅影從自己背後躥了出來，靈蛇吐信一般繞上了西莉婭的右手。
開始死侍還以為是敵人的攻擊，他猛地將西莉婭按進懷裡，抓下她的手腕，當視線落在西莉婭白皙纖長的手指上時，死侍微微一愣，驚訝道：「咦？乙太粒子？」
乙太粒子從流體顆粒狀重新變成了一顆漂亮的、閃著微光的紅寶石，它把自己偽裝成了一枚戒指，乖巧地黏在西莉婭的右手食指上。
「啥？」西莉婭呆了呆，她抽回手舉到眼前，看著那顆莫名其妙出現的紅寶石：「乙太粒子？」
「就是無限寶石之一，被雷神帶回來的，之前賴在雷神他女朋友身體裡不肯走，」死侍一把抓住乙太粒子開始往下擼：「這不是個好東西，也不知道它是怎麼跟過來的……總之先摘下來再說。」
死侍手上一使勁兒，乙太粒子瞬間爆發，把他遠遠地彈了出去。
「喂，」西莉婭哭笑不得地看著撞在牆上打了幾個滾的死侍，趕忙跑了過去：「你沒事吧。」
「媽|的！」死侍怒視乙太粒子：「你給老子滾下來！」
「算了算了，先帶著吧，」西莉婭拍了拍死侍的肩膀：「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你剛剛想對我說什麼？」
******
乙太粒子：我搜索到了一個跟我靈魂相融的妹子！
心靈寶石：我就靜靜地看著你裝逼。
乙太粒子：哦，我要走了！我要去找她！
心靈寶石：我就靜靜地看著你搞事。
乙太粒子：這個男人！你走開！別碰我的妹子！(╯‵□′)╯︵┻━┻
宇宙魔方：是我先遇到她的！你走！(╯‵□′)╯︵┻━┻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7-8 11:25
第86章
西莉婭認真地看著死侍：「你剛剛想對我說什麼？」
雖然在這個奇怪的埃及沒待多久，身邊還有這時只能看出點中二病、但還沒嚴重到毀天滅地的有點萌的小天啟一直陪著，但西莉婭心裡依舊有淡淡的恐慌，倒不是害怕X教授等人會把她扔在這裡自生自滅，而是擔心如果真的能找到宇宙魔方，啟動之後她會被傳送到哪裡去。
因為西莉婭之前就是穿越的，雖然不知道事情發生的原理是什麼。
超級英雄的宇宙嚴格來說也不是西莉婭靈魂的本源，可在生活了十多年之後，她已經徹底融入進去離不開了，那裡有西莉婭愛的家人，有她放心不下的朋友，還有她熟悉的生活環境和生活方式。西莉婭很難想像現在讓她滾回普通世界上大學、告訴她所有的一切經歷都是一場夢……她會怎樣。
說不定會瘋的。
只要閑下來，西莉婭就會控制不住地思考這件事情，最後她乾脆把自己折騰得很忙很忙（沒事跑去富貴人家偷點吃的改善伙食），忙到沒時間去胡思亂想。
這個時候西莉婭才明白，她之前總愛窩在托尼的複聯大廈，懶得回賽維爾學校，並不是因為她在賽維爾莊園呆膩了，想隨便逛逛這個精彩紛呈的世界，只是因為她知道只要想回去，開個空間門隨時都能走，那裡永遠是她的最安全的家。
不願意動和不能回是有著本質上的差別的。
將宇宙魔方握在手裡、請求它帶自己回家的那一刻，西莉婭整個人都在發抖——一邊是激動、一邊是恐慌——她滿懷期待地等一個結果，把心串起來架在火上嗶嗶剝剝地烤，每往外蹦一個字就是在火裡添上一把柴讓它燒的更旺盛……等到將願望完完整整地說出來時，西莉婭心想：終於說完了，如果能回家，我就把宇宙魔方供起來每天給它做三頓好吃的頂禮膜拜；如果不能回家……
呵呵，天啟算什麼，老子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毀滅世界。
所幸最後宇宙魔方把死侍送來了，看來這塊無限寶石是個大吃貨。
其實別說送來的人是死侍，哪怕是小丑，只要讓我知道自己這輩子不是在做夢……
「什麼？」死侍沒有回答西莉婭的問題，他忽然咆哮道：「小丑是個什麼鬼？？？」
西莉婭：「……我只是隨便一想……等等你怎麼又能看見我在想什麼！」
「一直都能看見好嗎！」死侍探出手虛扣住西莉婭的脖子把她往後一推死死壓在石壁上：「要不然哥怎麼自言自語還能跟編輯打電話威脅他再不給漲稿費哥就做了他呢？」
「呃……只是個比喻，」西莉婭結結巴巴地解釋：「你能來真是太好了，你要是再不出現，我還以為自己穿越去了隔壁木乃伊的世界呢，你不知道，那個大祭司他叫伊莫頓啊，嚇死寶寶了……」
死侍的注意力一點兒都沒有被轉移走，事實證明從來只有他侃得別人暈頭轉向的份兒，沒有別人把他忽悠的找不著北的時候。
緩緩低下頭靠近西莉婭，死侍的眼睛眯了起來：「甜心，你每天都在想些什麼……韋德大壞蛋？」
西莉婭渾身一僵，她雙手捂住太陽穴努力低頭：「……啊啊啊不許腦我！不許！」
隨著西莉婭的大喊，她右手帶著的現實寶石戒指忽然迸射出了一道璀璨的紅光，將死侍彈了出去，同時她的左手手腕上也亮起了一抹很淺的、一點兒都不引人注意的淡綠色。
西莉婭：「……不，等等，回來！」
於是紅光瞬間實質化，纏住死侍的脖子拖死狗一樣又把他拖回了西莉婭身旁。
死侍面朝下趴在西莉婭的腳邊，片刻後他抬起頭，陰仄仄地看著西莉婭：「……甜心你再這樣折騰哥就生氣了！你知道死侍生氣的後果是什麼——」
「夠了！」慘遭忽視的努|爾終於受不了了，沙子在他的腳下蠢蠢欲動，他周身都散發出一種「老子很不爽」的暴虐氣場：「這是誰？」
「我家裡人，」西莉婭捋了一把有些炸毛的長髮，淡定地看向努|爾：「怎麼了？」
「他是怎麼出現的？」努|爾強忍著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怒氣，吃了槍|藥似的問：「我剛才看的清清楚楚，半空開了道口子，他直接就掉了下來——」
「小朋友，」死侍嗖得一聲竄了起來，他從背後勾住西莉婭的肩膀將她帶進自己懷裡，不懷好意地看向努|爾：「你哪位？你是神盾局的嗎？管得還挺多啊。」
西莉婭微微偏過頭，踮起腳尖湊在死侍耳邊低聲道：「他是天啟。」
死侍：……嗯？！
「不對啊，」死侍摸著下巴用打量「待宰的豬」的眼神打量著天啟：「你失蹤後沒多久，你爸那個鬧著玩似的兄弟會就帶著小天啟來學校裡投誠了，據說是忽然出現在屋子裡的，除了吱哇亂叫外什麼都不會，已經可憐兮兮地被你爸欺負成狗了。你爹檢查過之後說那個『天啟』才是這個世界的土生土長的。」
死侍深吸一口氣，懷疑地盯著努|爾看：「既然那個是真的……這個就是冒牌貨咯？怎麼也變小了？」
西莉婭被死侍嘴裡左一個天啟右一個爹搞得暈頭轉向，想半天才明白他究竟說了點什麼，後知後覺地震驚了：「啥？」
「這個把我爸變成智障的那個天啟？」西莉婭抱著死侍的脖子吊在他耳邊咬牙切齒地問：「你確定？」
死侍艱難地點了點頭，他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張A4打印紙遞給西莉婭：「確定……這是奇異博士讓我交給你的，說是看見了天啟，就用這個咒語把他傳送走封印起來。」
西莉婭在死侍快要被她勒死之前終於鬆手了，她接過打印紙，狐疑地展開一目十行地開始看：「真實不虛，謊言不再……」
西莉婭只念了一句，自從死侍出現後仿佛變成了木頭人似的呆呆戳在高臺上的大祭司忽然活了過來，他雙手捂住臉開始顫抖：「這是多麼強大的力量……還有太陽金經……」
死侍雖然嘴上跟西莉婭漫天瞎扯，但他的視線卻一直在遠遠站立的大祭司身上和胸口劇烈地一起一伏氣得快要昏過去了的天啟之間來回游走。此時見大祭司忽然情緒不對，死侍戳了戳西莉婭的臉蛋：「甜心，大祭司犯羊癲瘋了。」
「沒關係，」西莉婭漫不經心地說道：「自從我把宇宙魔方拿走之後，他就變成這樣了……」
「咦，對了，」西莉婭猛地抬起頭，和死侍面面相覷：「宇宙魔方呢？」
「這是什麼？」
死侍輕輕托住西莉婭的左手手腕。之前他剛剛出現的時候，因為情緒有點激動，抓著西莉婭的手用力過猛，在她的腕上掐出了一圈斑斑駁駁的青紫痕跡，看著挺讓人心疼的。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西莉婭的手腕上不知何時掛上了一枚青綠色的手鐲，和周圍深淺不一的淤青顏色混在一起，乍一看根本不明顯。
「這就是宇宙魔方啊，」感受到了熟悉的力量，西莉婭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手追：「它怎麼變成這樣啦？」
從方方正正的宇宙魔方，到翠綠色圓潤討喜的水果硬糖，再到這個手鐲，西莉婭哭笑不得地看著空間寶石：「你也會偽裝嗎？」
「真能裝，」死侍冷哼一聲：「一個手鐲一個戒指，再來個項鍊啊。」
趴在琴的胸口裝項鍊的心靈寶石：誰在背後偷偷說我帥？
「我還以為丟了呢，」西莉婭籲出一口氣：「沒事就好，走吧，我們回家。」
「等等，現在回不去，」死侍懶洋洋地說道：「奇異博士說他會每十二個小時開一次傳送門指引我們回去的座標，如果沒有找到宇宙魔方就走傳送門，找到宇宙魔方了就讓它定點開通道。」
西莉婭不太開心：「也就是說我還要再在這個鬼地方等十二個小時？」
死侍舉起手臂，看向了手腕上粉嫩嫩的HelloKitty手錶：「確切來說，是十一個小時零三十五分鐘。我有個疑問，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速和我們那個世界的時間流速是無縫對接的嗎？你在這裡待了幾天了？」
「我——」
西莉婭剛剛開口，就聽見大祭司瘋狂地笑了起來：「神諭降臨……你們都別想離開這裡！把神石留下！」
金字塔猛地震動了一下。
「幹嘛呢這是！」死侍一時不查被晃得差點兒撞牆，幸虧西莉婭拖了他一把。
「噓，」西莉婭低聲說道，她拉著死侍緩緩往後退，想從甬道口離開這裡：「不對勁兒，我感覺到了有很強大的精神力……」
「這是死氣。」憋了半天沒說話的努|爾終於找到開口的機會，他努力忽略死侍的存在，對西莉婭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說了你根本不知道大祭司有多厲害……他可以禦使亡靈……」
「他根本不是普通的大祭司……」努|爾一邊搖頭一邊向著西莉婭靠近：「他殺掉了很多反對者，把他們的屍體做成了傀儡……別問我怎麼知道的！」
大祭司緩緩張開雙臂做了個向上托舉的動作，之前那些被西莉婭震暈之後橫七豎八躺了滿地的祭司們就如同牽線傀儡一般被紛紛「拎」了起來。
「看！」努|爾抬手一指祭台下，他回過頭目光灼灼地盯著西莉婭：「我沒騙你吧！」
西莉婭：……就這孩子的智商，後來是怎麼長成天啟爸爸那樣的呢？
「看什麼看！」西莉婭猶豫片刻，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她一手拖著死侍，一手揪住了努|爾，轉身往外跑：「快走啊！」
這個時候西莉婭心中那點很淡的違和感終於被眼前的事實填補上了：為什麼在她將那些祭司們震暈之後，他們身上會浮起一團團綠光匯向天空。因為這些祭司之前根本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他們不是變種人，也沒有異能，會釋放火球完全是被大祭司控制住了。
大祭司在將這些人殺死之後，利用宇宙魔方的能量控制了他們的身體，將已經死亡的軀殼強行留在世間，讓他們如常人一般生活。傀儡們會對身為宿主的大祭司言聽計從，直到西莉婭來到這裡，搶走了宇宙魔方的控制權。
被當成傀儡牽引起來的不只是祭司們，還有一道道從土地裡削減了腦袋奮力想要鑽出來的黑色亡靈。而隨著亡靈越聚越多，金字塔開始劇烈地晃動起來，再這樣下去地面很快就要承受不住亡靈們的攻擊了，最終結果只能是金字塔倒塌，將所有一切沒及時逃出來的人活埋在下面。
「地下有東西！」死侍喊道。
「是死靈！」努|爾的聲音中透出一絲很淡的驚懼：「金字塔下鎮壓著很多冤魂……」
「你們法老沒被推翻還真是老天保佑啊！」西莉婭喊道：「死了這麼多人，還把他當成神一樣膜拜？」
「大家都不知道！」努|爾說：「我說了他們也不會信的！」
是相信白衣飄飄看似悲天憫人、擁有很高聲望的大祭司，還是相信一個貧民窟裡鑽出來的、被人稱為不祥的小怪物的努|爾，這個選擇實在是太好做了。
西莉婭搖搖頭：「可憐。」
「我們一定要這樣跑嗎？」死侍被西莉婭拖得跌跌撞撞的：「為什麼你不能直接用乙太粒子轟了那些死靈呢？你不是很牛嗎！」
死侍的最後一句話是沖著窩在西莉婭手上當戒指的乙太粒子說的。
沒接到西莉婭命令的乙太粒子寶石沒有輕舉妄動，它只是威脅地閃了閃紅光，好像凶獸猛地睜開了眼睛，虎視眈眈地窺伺著死侍的一舉一動。
「你傻嗎？」努|爾抓緊一切機會抹黑死侍：「沒看見現在地動山搖的？你自己留下跟大祭司打吧！活該被活埋！」
「嘖，小屁孩，怎麼說話呢？」死侍不幹了：「信不信哥哥揍你！」
「逃命的時候就不要打情罵俏了好嗎？」西莉婭被左右耳接連不斷傳來的鬥氣聲喊得頭都大了，她得放出思維觸手不斷地彈開從頭頂砸落的石塊、保持甬道的暢通方便跑路，還得隨時注意腳下和身後的動靜、不能被已經蜂擁而至的亡靈大軍碰到，一心三用的西莉婭覺得自己要崩潰了：「再喊你們兩個就留在這裡給大祭司作伴吧！」
死侍和努|爾立馬閉嘴了，兩人目光交換，背著西莉亞暗無聲地達成了「暫時休戰、逃出去再懟死你」的協議。
「對哦，我為什麼要跑！」
不過死侍的疑問也是有好處的，一被逼急就抄起板磚卷袖子跟人幹架、總忘記自己的職業是個遠端大魔法師的西莉婭終於扭轉了角色。她眨眨眼睛，心中想著模擬科特的技能，然後正準備將自己拉入夢境賦予能力再開傳送門的時候，西莉婭手指上的乙太粒子寶石微微閃爍，一道空間門瞬間出現在了三人前方，大家都沒來得及減速，直接就躥了進去。
「把神石交出來——」
空間門開了又關，等大祭司帶著手下的亡靈大軍追過來的時候，三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混蛋……不可原諒！」大祭司氣得仰天咆哮：「一個都別想跑！給我追！」
亡靈們在大祭司的指揮下鑽入地底，循著周圍留下的一絲很淡的人氣直追而去，但卻在靠近金字塔的週邊時紛紛停了下來。
作為墳墓的金字塔有鎮邪的作用，亡靈們無法突破金字塔圈出來的範圍，只能在內部活動。
「不許停，」大祭司從袖中摸出了一枚新的狼頭面具帶在臉上，他冷酷地說道：「繼續追。」
和之前那枚祭祀時使用的面具不同，現在這枚雖然造型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在不斷跳躍的微弱火光下看起來有種微妙的詭異感覺，好像有邪惡的靈魂附著在上面似的。
大祭司睜開眼睛，他眼中有淡淡的光芒一閃而過，配上陰森森的狼頭面具，仿佛邪神降臨。
大祭司口中低低地吟唱著咒語，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模糊，完全聽不懂在念什麼，但是當第一個單詞從大祭司的嘴裡蹦出來之後，原本躊躇徘徊的亡靈們忽然停止了騷動，它們向後退了一些，積蓄力量，然後毅然決然地撞向了金字塔的牆壁。
「砰！」
「砰！」
「砰！」
……
無數悶聲從四面八方接二連三地傳來，逐漸匯成一曲悠長的綿響。
在亡靈們彈奏的單調樂曲聲中，大祭司踏著沉穩的步伐慢騰騰地向前走著，當他剛剛邁出甬道的一瞬間，亡靈們的「自殺行為」終於收到了回報，金字塔的西南角被撞出了一道很細微的裂縫。
天空中迅速地飄來了大朵大朵烏雲將太陽嚴嚴實實地遮擋了起來，死亡的歡呼聲響起，亡靈們一窩蜂地朝著縫隙擁擠而去。縫隙漸漸擴大，金字塔搖搖欲墜，發出喑啞低沉的慘叫。
「去吧，」大祭司仰頭看著陰沉的天空，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很淺的笑容：「狂歡開始了。」
大祭司話音剛落，金字塔轟然倒塌了。
西莉婭無意打開的空間門的落點在努|爾的小破屋裡，空間驟然轉換，三人幾乎沒刹住車直接撞在牆上，最後還是乙太粒子竄出去化成一道屏障攔了一下。
在驟然脫離了險境之後，人總是容易放鬆下來，西莉婭和死侍這種不是第一次遭遇大場面的人還好，努|爾這個沒見過什麼大世面的小破孩在確認自己真的活著回來了之後，雙腿一軟噗通就跪在地上了。
「至於嗎？」死侍歪頭看著努|爾，點評道：「慫！」
西莉婭呵呵一笑：「你先從地上起來再說人家吧。」
「哥這是太累了，」死侍單手遮著眼睛，含含糊糊地說：「奇異博士那個破空間門開的是個什麼鬼，一點兒都不結實！哥好幾次差點兒掉出去！」
從一個宇宙穿越去另一個平行宇宙，這當中的危險根本不用說出來，動腦子想想就知道了。聽了死侍低聲嘟噥的話，西莉婭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一些，她無聲地歎了口氣。
「甜心，你下次再開空間門的時候提前說一聲啊，」死侍仰面躺在地上透過指縫看著陰沉沉的天空：「好險，哥差點兒就被撞死了。」
「你不會死的，」西莉婭安慰他：「頂多就是從空間門裡掉到不知道哪個宇宙的哪個角落裡。」
「那還不如讓我死了呢，」死侍懶洋洋地說：「沒人聊天，不能打架，沒有HelloKitty……」
「再也看不見你了。」死侍伸出手指對著西莉婭勾了勾，他半真半假地笑道：「那多無聊。」
「我有宇宙魔方啊，」西莉婭得意地摸了摸手腕上的翠玉鐲子：「放心，你要是丟了，我會去找你的。」
聽到宇宙魔方的名字，乙太粒子不滿地閃了閃紅光。
「哦，對了！」西莉婭一拍腦門，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死侍：「一打岔我差點兒忘記了……你之前到底想對我說什麼？」
死侍：……
死侍微微瞪大了眼睛：「甜心，你怎麼還記著呢？」
「話說一半逼死強迫症的好嗎？」西莉婭沒好氣兒地踢了死侍一腳：「快說！」
死侍翻了個身，面朝下趴在地上：「不，哥累死了，要睡覺。」
西莉婭盯著死侍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她忽然彎下腰，伸出一隻手卡著死侍的脖子把他上半身拖死狗一樣地提了起來。然後西莉婭將死侍的面罩往上掀開一半，低頭在他的下巴上咬牙切齒地啃了一口，留下了一圈整齊的小牙印。
死侍：……
死侍：…………
死侍：！！！
「你睡吧，我回家了，再見。」
西莉婭鬆開手，軟綿綿的死侍「砰」的一聲砸在地上，把努|爾的小破屋砸出一個深坑來。
「不不不你等等！」死侍呆了幾秒鐘，迅速翻身而起，追在西莉婭身後跑出了門。
就在這時，天邊傳來了「轟」的一聲巨響，同時地面開始劇烈地震顫起來。
西莉婭扶住門框，茫然地問：「怎麼了？」
「金字塔，」努|爾伸手一指，呆呆地轉頭看著西莉婭：「不見了。」
西莉婭順著努|爾指引的方向看過去，發現原本佇立在城外的金字塔不見了蹤影，濃烈的黑煙在原來的遺址上蒸騰而起，竄入遮天蔽日的烏雲中。
「那是不是烏雲，」西莉婭的瞳孔微微一縮：「那是亡靈……」
「竟然追出來了。」
第87章
「看方向……」西莉婭低聲呢喃：「我怎麼總覺得是朝著這邊來的？」
「你拿了大祭司的神石，」跪在地上的努|爾神情複雜地看著西莉婭：「它們當然是來找你的。」
「說的好像你沒參與一樣，」甩鍋大會開始了，西莉婭呵呵一笑，抱著胳膊微微抬起下巴看著努|爾：「別忘了可是你帶我去的。」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直接明搶啊！」努|爾拍打著酸麻的雙腿艱難地站了起來：「說好了偷呢？！」
「這不是出了意外嗎？」西莉婭撇撇嘴：「別管偷還是搶，拿到手了就行了唄。」
「當然不行！」努|爾憤憤地說：「你回家了，大祭司找不到你，可我還要在這裡生活啊！」
西莉婭被努|爾的咆哮噎的一滯，心想好像真的是這樣，她得到宇宙魔方之後開啟空間門直接傳送走了，別說大祭司是伊莫頓，就算是圖坦卡蒙都不可能找到她。但努|爾就慘了，在大祭司一手遮天的權勢下，他能逃出去多遠？
況且看大祭司丟了神石之後這喪心病狂的架勢，別說努|爾，就連普通百姓都要遭殃了。
怎麼說這件事情也是因為自己而起，就這麼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也太不負責了。雖然換了世界之後就看不見大祭司是如何發瘋報復社會了，但看不見不代表不會發生，要不然……
就在西莉婭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先把大祭司解決了再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追出來的死侍忽然問努|爾：「你們這個大祭司他得到神石有多久了？」
西莉婭微微一愣。
大祭司得到神石的時間點在西莉婭看來不是很重要，所以她也就沒深究，但聽死侍這麼一問，西莉婭才忽然發現她、天啟還有宇宙魔方三者穿越後落地的時間與地點都不同，天啟應該是早到了，反正跟他在一起的這幾天裡，西莉婭沒有發現天啟的記憶被置換過的痕跡。
至於宇宙魔方……
西莉婭和死侍一起看向努|爾。
「一直就有啊，」努|爾奇怪地看著西莉婭：「神石是神明賜給法老的，法老交由大祭司保管，從古至今一直守護著我們國家……」
西莉婭聞言，和死侍面面相覷。
「不……不對，」西莉婭按著自己的太陽穴，臉上露出了茫然的神情，她低聲對死侍道：「我明明是一天前才來到這裡的，宇宙魔方怎麼可能比我提前了這麼久！」
就算穿越時空的過程中出現了故障，導致降落地點偏差，頂多會發生西莉婭、天啟和宇宙魔方沒有出現在一個地點的問題，怎麼會連時間都不一樣。
「你確定這玩意兒就是宇宙魔方？」
死侍握住西莉婭的手腕，拇指肚緩緩拂過翠玉鐲的邊緣，然後他警惕地把手挪開一寸距離，但翠玉鐲並沒有攻擊他，鐲子表面只閃過了一道溫暖的光芒，就重新歸於沉寂。
「看看人家！」死侍指著翠玉鐲對偽裝成紅寶石戒指的乙太粒子說道。
紅寶石戒指威脅地亮起了紅光。
「當然啊。」西莉婭拍開了死侍指著翠玉鐲的手，瞪了他一眼：「就是宇宙魔方帶我來到這破地方的，我能不認識它的能量波動嗎？」
「這可奇怪了，那它應該是跟你一同抵達終點的，你醒來之後不可能看不到它，」死侍聳聳肩膀：「洛基說無限寶石只有六塊，不存在每個世界都有的情況，也就是說，帶你來的宇宙魔方和這個世界從遠古傳下來的宇宙魔方是同一個。」
根據洛基坑西莉婭的做法來看，他把主世界存在的宇宙魔方通過西莉婭送到了另一個世界裡，目的就是為了增加滅霸的工作量，滅霸需要集齊所有的無限寶石，當無限寶石在一個世界裡的時候，它們很快就能被全部找到；可如果無限寶石分散去了其他的平行宇宙，滅霸收集寶石的難度就加大了，他得需要好多年才能完成這一項工作。
然而宇宙魔方不可分裂，在同一個時空裡，它不能一邊「被代代流傳」，一邊把西莉婭從異世界帶過來。
「兩種可能性，」死侍眯起了眼睛：「要麼是這小子說謊了，要麼是有人在你蘇醒之前將宇宙魔方帶走，把它送到了這個世界的創立之初。」
「如果是後者，那人可以做到任意穿越時間，說明他手上持有時間寶石的可能性很大，而且這種做法，看起來跟洛基坑你的目的異曲同工，他倆是盟友？」死侍頓了頓，目光飄向努|爾：「然而哥還是覺得……他在說謊。」
死侍提出來的兩種可能性，後一種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就像是一個龐大的陰謀只被揭開了冰山一角，繼續往下查，不知道多久才能看清楚真相的全貌。像死侍和西莉婭這種懶得折騰的人還是覺得前一個說法挺好的，至少嫌疑人努|爾就在眼前，他們二對一也不慌，別管是旁敲側擊還是直接抓起來逼問，都比跟一個看不見的對手鬥爭要容易很多。
假定說謊的人是努|爾，他早已恢復了自己身為天啟時的記憶，但為了某種目的隱瞞了這個事實，糊弄西莉婭……
他也想要無限寶石？
死侍難得巴拉巴拉地分析了長長的一串，西莉婭驚訝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她猛地伸出捧住死侍的臉，強迫他低頭看著自己：「賤賤呢？你是哪位？老實交代！」
死侍：……
「甜心，」死侍在西莉婭的腰間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你連我都認不出來？」
「你一定被魂穿了。」西莉婭被死侍掐得尖叫一聲，她毫不客氣地踩了死侍一腳：「韋德才沒有這麼正經。」
「早說啊甜心！」死侍呵呵一笑：「那你喜歡這樣的？」
死侍彎腰勾住西莉婭的腿彎，手上用勁兒一個公主抱把她抄了起來，轉身向屋裡走去。
「等等等你幹什麼！」西莉婭揪住死侍的頭套邊緣往下扯：「放我下來！」
「不。」
「不什麼不！你還沒告訴我之前你想跟我說什麼呢！別想糊弄我！」
雖然不知道西莉婭和死侍在說什麼，但直覺告訴努|爾，應該不是什麼好事，他本來在躲出去避嫌和湊上去討人嫌之間來回搖擺，但眼見大祭司發瘋召喚了亡靈軍團即將攻入城中，身為始作俑者之二的兩人卻說著說著不正經了起來……
努|爾滿頭黑線地打斷了兩人的談話：「我覺得你們是不是應該先關注一下……亡靈進來了！」
西莉婭正死死扒住門框，堅持不要被抱進屋裡，聽了努|爾的話，她和死侍暫時休戰，順著努|爾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陰沉的烏雲已經飄到了這座沙漠綠洲的上空，令人壓抑的死氣在雲間翻滾掙扎，似乎馬上就要掙破束縛，飛入城中作惡了。
「解決了大祭司，這些亡靈們應該自然就會消失了吧？畢竟是他召喚出來的。」西莉婭眯眼看著天空：「用太陽金經送他去另一個星球吃土怎麼樣？」
努|爾滿臉緊張地看著西莉婭：「大祭司沒有那麼好對付！」
西莉婭無所謂地擺擺手：「他的神石都歸我了，你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死侍的注意力卻不在亡靈上，他戳了戳西莉婭的包子臉，低聲示意她注意努|爾的一舉一動：「你看他像裝的嗎？」
西莉婭哭笑不得：「我怎麼知道？我腦過他，當時沒問題。」
「再腦一次？」
就在西莉婭和死侍又差點兒把話題拉跑偏了的時候，努|爾忽然驚叫起來：「那是什麼？」
烏雲密佈的天空中破開了一道口子，陽光順著縫隙散落下來，滿大街跪拜的百姓們紛紛抬起頭，他們的神情先是茫然，隨後變得驚喜起來，在嘰裡呱啦地叨咕了一大串話之後，這些人開始以一種瘋狂的頻率不斷叩頭。
「他們在說什麼？」西莉婭看向努|爾。
話音一落，西莉婭心中微動，她面無表情地看著努|爾扒在大門邊四處張望，邊聽邊給她翻譯：「說……神明出現了……來解救大家……」
西莉婭將目光投向天空，她裝作很感興趣地樣子研究為何烏雲會出現一道縫隙，實際上則悄悄放出了思維觸手連上了死侍的大腦：【你能聽懂努|爾的話嗎？】
【努|爾？就是那個除了跑和哭別的什麼都不會的天啟？】死侍致力於隨時隨地抹黑對方：【能啊。】
【那大街上那些人的話呢？】西莉婭又問。
死侍聽了片刻，表示自己一臉懵逼：【誰知道古埃及人民說的什麼鳥語——】
【努|爾說的是英語，】西莉婭打斷了死侍的話：【我怎麼沒注意到……什麼時候的事情？】
【英語？噫，甜心你不說我也沒注意到，】死侍一聽就明白了西莉婭的意思：【他一開始說的就是英語啊？】
【不，】西莉婭抿緊了嘴唇，她緩緩搖頭：【他一開始說的是古埃及語……或者是阿拉伯語，總之我聽不懂，我是在給自己下了『自動翻譯』外語的命令之後才聽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麼。】
也就是說，現在這個天啟已經恢復了記憶，這副傻不拉幾的樣子都是他為了迷惑西莉婭和死侍裝出來的？
【他的能力沒恢復，】西莉婭判斷：【否則他不用怕我們。】
【我猜他也想搶寶石，】西莉婭繼續說：【之前在金字塔裡，他見識到了擁有宇宙魔方的大祭司的能力，現在的天啟迫切地需要力量。】
死侍眯起眼睛盯著努|爾的背影：【你說我在這兒一刀砍了他會怎麼樣？】
西莉婭想了想，她認為這個世界如果沒有發展出未來，那麼死侍所做的一切應該都不會影響歷史的進程，世界不會崩潰，也就無所謂了。
【你不行，你應該打不過他，】面對死侍興致勃勃地注視，西莉婭誠實地說：【我試過，他的精神力很強大，外面有一層無形的域保護著他，你要是一刀砍下去，域會主動防禦的。】
【我不行？！】死侍的咆哮聲如同3D立體環繞音一般在西莉婭的大腦中迴響：【甜心，哥告訴你，對男人，最不能說的就是這句話。】
西莉婭：……
【為了證明我很行……】
「看！天上有飛機！」西莉婭驚訝地倒抽一口冷氣，她反手一巴掌不輕不重地拍在了死侍的臉上，強迫他抬起頭。
「看什麼看！有航空母艦也沒用！這種過時了的藉口，別想我會放過你——」死侍不耐煩地掃了一眼天空，然後他一下子睜圓了眼睛：「哇哦！天上有飛機！」
貼在門上偷聽大街上百姓們談話的努|爾茫然地回過頭：「什麼叫……飛機？」
說飛機不貼切，應該是戰鬥機、或者是小型太空船一類的高科技飛行器，總之不會是這個時代能出現的產物。
西莉婭、死侍和努|爾眼睜睜地看著那艘太空船從之前雲層裂開的縫隙裡穿了出來，以一個倒栽蔥的姿勢掉下了天空。
西莉婭提議道：「我們去找找看？」
「外面有亡靈，」努|爾下意識地抖了抖：「還有大祭司！」
天啟可真能演戲，慫的跟孫子似的，真孫子在他面前都要甘拜下風。
死侍呵呵一笑，心想這年頭的反派真是多才多藝，都可以往影視圈進軍了。
西莉婭想想在三叉戟大樓前看到的偽裝成了萬磁王的天啟，是何等的酷炫狂霸拽，再看看眼前的天啟，著實有些幻滅。
寧可天啟立馬暴露，也別裝得這麼可憐，實在是太辣眼睛了。
「怕什麼，」西莉婭霸氣地一揮手：「大祭司敢來我就把他做成熱狗串起來！」
在城裡打架，空間狹小施展不開，西莉婭還要注意別誤傷了城中無辜的百姓們；可要是在沙漠裡打架就無所畏懼了，反正地方大，大招隨便轟，看誰先懟死誰。
「你也硬氣點！」西莉婭使勁兒拍了拍努|爾的後背，拍得他踉蹌著跌了兩步：「身為一個變種人，怎麼能懼怕普通人……變種人無所畏懼！」
大祭司雖然召喚出了一大堆亡靈組成陰雲籠罩在了沙漠綠洲的上空，但他好像並沒有命令亡靈入侵城市，不知道在等待什麼。
三人剛出城時還很戒備，但在沙漠裡走了好長一段路後，只感覺周圍陰風陣陣挺涼爽，卻並沒有受到攻擊。
「你說那飛船的主人跟我們一樣是從別的世界穿越過來的，還是這個世界的宇宙旅行者？」
西莉婭單手叉腰喘著氣。
「那可難說，」沙丘之上，死侍抬手在眉骨上一搭，極目遠眺：「現代學者研究表明，古埃及人的祖先有很大的可能是外星人，要不然他們怎麼有那麼發達的文明呢……」
死侍回頭對西莉婭勾勾手指：「嘖，甜心，你體力不行啊，這才走了多遠就開始喘？」
「我能開空間門的為什麼要走路啊！」西莉婭兇狠地瞪了死侍一眼：「等我們走到了，人都不見得去哪兒了！」
「我也是為了你好，」死侍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多鍛煉對身體有好處。」
無語地瞥了死侍一眼，西莉婭強行岔開話題：「那艘飛船不簡單，我感覺到了很強大的力量。跟這倆塊寶石系出同源。」
西莉婭舉起手，綴在她左手手腕與食指上的宇宙魔方和乙太粒子都在散發著頗為耀眼的光芒。
「飛船上有無限寶石。」
*
彼得•奎爾怎麼也沒想到，在飛船失控、緊急迫降地球之後，他們會以倒栽蔥的姿勢摔進沙漠裡。
「不錯啦，湊活著點吧！」耳邊傳來火箭浣熊罵罵咧咧的嘮叨聲，星爵忍了又忍，實在是沒忍住，無奈道：「沒掉進大海裡就該燒高香了！地球可是一個百分之七十都是水的星球！」
「早說了別惹滅霸，你們不聽，現在好啦！」火箭浣熊仗著身材嬌小，最先從座椅裡脫出來，他在地上打了個滾，小心翼翼地捧出了飛船失去控制時被他一把護在懷裡的花盆。
種在花盆裡的萌系縮小版樹人高高舉起手臂，做了一個握拳的姿勢：「我是格魯特！」
「我們搶了宇宙靈球的那一刻就已經惹上他老人家了好嗎？」星爵奮力掙扎，費了半天的勁兒終於把自己從座椅裡拔了出來：「卡魔拉，你還好嗎？別怕，我現在就來救你——」
卡魔拉舉著一把刀劈開了將德拉克斯死死壓在下面的已經變形了的座椅，她淡定地說：「我很好。」
「我們是不是一個團隊！」星爵委屈地撇撇嘴：「你們這樣是不行的！」
「我去看看外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火箭浣熊擺擺手，抱著格魯特跨過滿地的狼藉，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你們把飛船修復一下！」
「等等！」星爵一把揪住了火箭浣熊的衣領子將他提了起來。不顧火箭浣熊奮力地掙扎抗議，星爵一臉嚴肅地警告他：「在地球上，像你這種生物一旦出現，是會被抓起來送去做研究的……」
火箭浣熊先是一愣，隨後整只熊都氣得炸毛了，他舉起小拳頭對著星爵的鼻子狠狠地砸了過去：「我這種生物怎麼了！又不是我願意變成怪物的！什麼都是我的錯！」
「我是格魯特！」小樹人揮舞著手臂奮力抽打星爵的胳膊。
星爵：……
「你幹什麼？」卡魔拉狠狠地瞪了星爵一眼，她彎下腰溫柔地摸摸火箭浣熊的腦袋，又把格魯特拿起來端在掌心裡哄道：「別理他，他就是個大傻瓜，我跟你們去看看。」
「你也不能去啊！」星爵伸出了爾康手：「你們都不能去！算了，還是我去吧……」
「等一下！」從破碎的座椅下爬出來的德拉克斯一把鉗住了星爵的胳膊，他指了指星爵一閃一閃散發著紫色光芒的褲兜：「你兜裡的……是宇宙靈球？」
「它這是怎麼了？」
******
大綱果然跑偏了……_(:зゝ∠)_
回答寶寶們的幾個問題：
1.我看見有寶寶問我出本麼，不了吧這篇文完結得五六十萬字，得多少錢啊【笑哭】，肯定沒人要，而且我也沒出過，不熟悉流程_(:зゝ∠)_
2.最後那個BE結局是指我會在全文的最後一章裡，把之前所有已經結局了的支線BE掉，因為字數不多，每個寫一章不夠，太浪費了，而且寫BE我好心塞啊，就合到一章裡面去了。這個結局就當是作者放飛自我學習如何當後媽，寶寶們當它不存在就行了→_→
3.旺達線，CP死侍的意思是，把旺達的番外和西莉婭跟死侍的CP支線寫在一起了，主場是刷霍格華茲和伏地魔，有奇異博士，其他還有誰沒想好，估計也不會多。【佐德線，CP蝙蝠俠的意思就是主場在哥譚，BOSS是佐德將軍（我還得去看看鋼鐵之軀……真沒看過2333），剩下其他人的還沒想好怎麼稱呼，慢慢寫吧。】
******
宇宙魔方：我警告你，現在就從我女神的身上離開！
乙太粒子：老子無所畏懼。
宇宙靈球：可愛又迷人的我來了……哎嘿！你們兩個是什麼造型？紅配綠？？？
宇宙魔方＆乙太粒子：滾(╯‵□′)╯︵┻━┻
第88章
西莉婭高高舉起手臂，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乙太粒子和宇宙魔方，跟著兩顆無限寶石時不時亮起微光的指示，走兩步就停下來在原地轉個圈換方向繼續走。死侍和努|爾慢悠悠地跟在她後面，兩人之間保持著五米左右的安全距離，互相戒備，誰也不先開口。
等死侍把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的一塊口香糖嚼得完全沒有粘性了之後，他終於忍不住，無聊地歎了口氣：「你是啞巴嗎？」
「你不是也沒說話？」努|爾冷冰冰地回了他一句。
還沒等死侍連珠炮似的向努|爾開火，努|爾就又說話了，他的語氣看似漫不經心，但略微顫抖的尾音還是暴露了他此時複雜的心情：「你跟西莉婭……是朋友？」
死侍微微一笑，對努|爾甩了枚意味深長的眼神，他反問：「你覺得呢？」
努|爾哼了一聲，閉嘴了。
眼看著氣氛又要沉寂下去，死侍剛想說什麼嘲諷一下化身影帝的天啟，就聽見西莉婭在前面很開心地喊道：「快來！我找到飛船了！」
「來了。」死侍拖長聲音說道，他向著努|爾投去了警告的一瞥。
「與其去找飛機，還不如去看看大祭司在做什麼，」努|爾用扭曲的發音說出了他剛從西莉婭和死侍那裡學來的新詞「飛機」：「一旦亡靈攻入城中，所有百姓都會遭殃的。」
亡靈這種從地獄裡被召喚出來的邪惡生物自帶瘟疫和病毒加成，對柔弱的普通人來說就是場巨大的災難。
死侍看了努|爾一眼：「你很擔心？」
努|爾忽然齜牙咧嘴地笑了起來，一股陰森森的寒氣將他的話包裹住，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拽：「都死了，就剩我一個人，多無聊。」
如果是西莉婭聽到這句話，可能會被努|爾臉上閃過的陰霾嚇到，但很可惜，努|爾此時面對的人是死侍。
「說的也是，」死侍贊同地點點頭，他似乎意有所指：「沒人聊天，還不如去死。」
西莉婭站在呈倒栽蔥式插入沙漠裡的飛船前仰頭感歎：「哇，這個飛船很大嘛，看起來頗具有未來氣息啊，外星人的科技真是發達。」
「甜心，上面有人嗎？」死侍已經開始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了：「如果有人，帥的歸你，漂亮的……」
西莉婭面帶微笑地回頭看著死侍。
「……也歸你。」
西莉婭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死侍的肩膀：「叔叔你很上道嘛，別怕，我罩你。」
指揮著思維觸手籠罩了整座飛船，西莉婭感受了一會兒，肯定地說道：「有，人還挺多，從數量上來說比我們多一個……不，應該是兩個單位。」
「哦，出來了！」死侍的聲音中流露出濃濃的失望之情：「快看，竟然是個正常的地球人！我還以為會是個八條腿的外星人……」
「誰告訴你外星人是八條腿的？」西莉婭無語：「索爾會打死你的。」
「至少是個機械生物吧，」死侍在發現從飛船裡走出來的是個看似很正常、長得還有點小帥的男人之後就顯得興趣缺缺了：「如果是大黃蜂那種類型的變形金剛，哥還能撈個機甲開著玩玩……」
「你……們好？」星爵一探頭就發現飛船下面竟然站著三個人類，他有些驚訝，一時摸不准這些人類是懷抱著善意來幫忙的還是來打劫的。於是星爵一邊握緊了藏在背後的鐳射|槍，一邊試探著問道：「請問這裡是哪兒？」
「我們很好！來自宇宙的朋友你們好嗎？」西莉婭蹦起來，揮了揮手中並不存在的小手絹：「這裡是地球！」
星爵：……幾年沒見回來過，地球人現在都變得這麼逗比了嗎？
或許是因為星爵覺得西莉婭是個活潑可愛的漂亮姑娘，看著不像壞蛋，於是他暫時放下了戒心，從半開的艙門裡跳了下來：「其實我不太好……真是倒楣，掉沙漠裡來了，請問附近有沒有小鎮之類可以休息的地方？我覺得我需要洗個熱水澡，如果還有乾淨的床鋪和冰啤酒就更好了。」
星爵一邊說，一邊對西莉婭拋了個媚眼。
西莉婭和星爵驢唇不對馬嘴地聊著天，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半天抓不住重點，聽得其他人滿頭霧水，卻絲毫不影響當事人的熱情。
開始死侍沒在意，但後來聽到了西莉婭的笑聲，他才忽然意識到情況不太對勁兒。
劃重點——對方是個長相英俊、語言幽默、身材挺拔的男人。
根據西莉婭那看見帥哥就走不動路、控制不住地想跟人家搭訕的習慣，這位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男人完全符合她啃豆腐的標準。
警報拉響！死侍立馬轉身，以一個飛快的速度竄到了兩人中間，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嘿，甜心，你們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星爵正在跟西莉婭科普星際廣場舞的種類，此時驟然被死侍打斷，倆人都不太開心，星爵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死侍一番，問道：「這人是你朋友嗎？」
「不啊，」西莉婭特別冷酷無情地搖頭，她揪著死侍的領子把他扯到了自己身後：「這是我的保鏢。」
死侍：……哥就知道！
「你這個保鏢的造型倒是滿酷炫的，」星爵沒什麼誠意地贊了一句後立馬岔開了話題：「哦，對了，西莉婭，這附近有沒有什麼修理工場或者是賣工具的地方？我得買點東西把飛船修一下，要不然就回不去了。」
「我不知道呀彼得，」西莉婭眨眨眼睛：「我也是剛到沒多久呢。」
死侍：……這才多長時間都開始直呼其名了！
星爵：……我究竟是為什麼跟你廢話了這麼久。
西莉婭：微笑，靜靜地看著你忽悠我，要不是你跟小蜘蛛一個名字，姐姐早把你懟上天了。
三人各懷心事。就在此時，藏在飛船裡等消息的銀河護衛隊其他成員們終於沒耐心了，火箭浣熊率先抱著小樹人格魯特從窗戶裡跳到了飛船的機翼上：「彼得•奎爾！你去自殺了嗎！這麼久都沒回來！」
火箭浣熊的一聲咆哮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瞬間無數冒著紅光的視線刷刷刷落在了他身上。
「啊！」努|爾嚇得直叫喚：「會說話的小怪物！」
「沒見識，丟人，」死侍不屑地瞥了努|爾一眼：「什麼小怪物，那是乾脆面——」
「哎？乾脆面會說話！」死侍瞪圓了眼睛，他先是呈少女狀驚訝地捂住了嘴，然後又揮起拳頭娘炮兮兮地錘了一下西莉婭的肩膀：「快看啊甜心！」
辣眼睛。
西莉婭無語，她默默地離努|爾和死侍遠了一點：「有什麼好驚訝的，大黃蜂都會說話，乾脆面怎麼就不能說話了？沒看見乾脆面還養盆栽呢嗎？他懷裡的盆栽還會動哎，好萌！」
嘮叨到最後，西莉婭的注意力成功被火箭浣熊吸引了，她目放精光的盯著火箭浣熊毛茸茸的大尾巴，琥珀色的眼眸中寫滿了「能不能摸一摸」的渴望。
火箭浣熊被西莉婭看得渾身炸毛，一個沒站穩，抱著格魯特從機翼上摔了下來。星爵反應很快，他找准火箭浣熊的落點，上前一步伸出手準備將他穩穩地接住。
但星爵沒想到的是，西莉婭比他的速度還要快，只見一道紅光嗖地飛了出去，在火箭浣熊的腰上纏了好幾圈，將他牢牢地捆住，然後紅光自動收回，拖著火箭浣熊從半空中掠過，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西莉婭如願以償地抱住了火箭浣熊，她發出一聲滿意的讚歎，像摟布偶似的將他死死壓在懷裡：「啊啊啊好可愛啊！你叫什麼呀！可以養嗎？」
「不可以！」火箭浣熊被西莉婭的胸憋得喘不過氣來，他艱難地說道：「從來……都只有我……養別人的……份兒！」
星爵面無表情地看著火箭浣熊被西莉婭「蹂|躪」了很久，才長長地歎了口氣：人混的還不如個乾脆面啊！
「那個，西莉婭，」星爵頂著火箭浣熊控訴的目光終於開口了：「他是我的同伴，不是寵物。」
「哦，對不起！」西莉婭先是一愣，隨後她趕緊鬆開了火箭浣熊，將他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還單膝蹲下來幫他整理了一下被揉皺弄亂的衣服：「是我冒犯啦，還請原諒。」
「哼，沒什麼，」火箭浣熊傲嬌地抱緊了格魯特：「看在你長得漂亮的份兒上，我原諒你了。」
格魯特伸出手臂碰了碰西莉婭的指尖，像是在跟她打招呼：「我是格魯特！」
「我是西莉婭。」西莉婭微微一笑，摸了摸格魯特的頭。
「既然誤會解除了，」星爵面帶微笑地看著西莉婭：「現在我們是不是能坐下來討論一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星爵的太空船裡，西莉婭、死侍和努|爾坐在一邊，對面坐著以星爵為首的「銀河護衛隊」——這是他們的自稱。
「我們的使命，就是守護銀河系的安危，」星爵挺了挺胸脯，雄赳赳氣昂昂地說：「發生在銀河系裡任何的暴力事件，我們都會及時出現的！」
「又是個超級英雄組織。」死侍似笑非笑地說道：「這年頭就連宇宙裡都充滿了個人英雄主義。」
「說的好像你不是超級英雄組織的一員，」西莉婭瞥了死侍一眼，鄭重其事地對星爵伸出手：「我們是X戰警，性質跟你們差不多，不過我們只管地球上的事情。」
西莉婭跟星爵打官腔的時候，思維觸手在主人的指揮下悄悄地鑽了出去，佈滿整座飛船，片刻後它們給西莉婭帶回來了有用的資訊：這座飛船上確實有無限寶石存在，而且還不止一顆。
兩顆無限寶石？西莉婭心中微微一驚，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死侍。
【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再探探？】西莉婭說：【但是我覺得他們不像是大反派。】
【甜心，你看我長得像反派麼？】死侍呵呵一笑：【反派又不會把『我是壞蛋』這幾個字寫在臉上……注意那個長得好像阿凡達的女人，她一直在看你。】
【我知道，】西莉婭的聲音聽起來很沉穩：【她身上有一顆無限寶石，另一顆應該在彼得•奎爾的褲兜裡面。】
說到這裡，西莉婭心中犯了嘀咕，她開始懷疑這個銀河護衛隊只是無意中得到了寶石，根本不清楚它的力量有多強大，否則怎麼可能把這麼珍貴的東西隨手揣在褲兜裡面？不拍丟了或者被偷嗎？
【先聽聽他們怎麼說。】死侍的精神力繞著西莉婭的精神力不懷好意地舔了一圈：【有我在呢，甜心你放心吧。】
西莉婭：【……沒有你我也不擔心！我手裡有兩塊無限寶石呢，還怕他們？】
根據星爵的說法，銀河護衛隊因為某種不可言說的原因得罪了星際最恐|怖的危|險分子滅霸，然後被惱羞成怒的滅霸派了人一路追殺。
「……事情就是這樣了。」星爵歎了口氣：「我們遭到了滅霸派出來的使者的追殺，匆忙開啟傳送門進行星際穿越的時候出了點問題，不知道為什麼傳送門忽然變得不穩定了，原本設定的目的地是仙女座星系，結果半路就掉了下來，最後落到了地球上。」
「滅霸你知道吧？」星爵眨眨眼睛：「不知道我給你科普一下，這得從星際廣場舞說起……」
「跟廣場舞有什麼關係！」忍無可忍的卡魔拉一巴掌拍在了星爵的頭頂，她對西莉婭抱歉地笑笑：「你們別聽他胡說，他嘴裡沒句真話。」
「沒事的，」西莉婭微微一笑，顯然是想起了死侍：「我已經習慣了。」
「什麼叫沒一句真話？」星爵不滿地抱怨：「至少我剛才說的有關被滅霸追殺的就是真話！」
「我相信你，」西莉婭給了星爵一個安撫的笑容：「滅霸我也瞭解一點，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雷神索爾•奧丁森，他是我的朋友，有關滅霸的事情就是他告訴我的。」
抱歉啦索爾，先借一下你的名號！
「當然知道，」星爵的目光亮了起來：「尊貴的神域大王子，阿斯加德的繼承人，你是仙宮的？」
西莉婭搖搖頭：「我就是個地球人，索爾是復仇者聯盟的成員，和我們X戰警關係很好。」
星爵被地球上左一個右一個超級英雄組織的名字搞得暈頭轉向，花了點兒時間才捋明白他們誰屬於哪一撥，正想繼續詢問有關索爾的事情，就聽見西莉婭又說：「既然你們已經坦白了，那我也就直說了。」
「聽你的描述，你們應該是在星際穿越的途中出了問題，」西莉婭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問題，才導致了我們現在的見面。說實話好了……」
「你們比我更清楚，在這個世界上，有無限多的平行宇宙，這些宇宙獨立存在，互不影響，正常情況下，不同宇宙的人之間不能交流，不能互換空間。」西莉婭的目光從銀河護衛隊成員的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她看向卡魔拉，聲音溫柔道：「既然有正常情況，那麼相對的，有時就會出現非正常的情況，現在就是。這裡並不是我們出生、生活的那個宇宙，而是另一個不太發達的平行宇宙空間——至少在這個空間裡，地球的文明程度目前只發展到了古埃及第一王朝。」
看著對面銀河護衛隊一溜目瞪口呆的表情，西莉婭語氣平淡地說：「不過我有辦法回去，要合作嗎？」
「合作就得彼此坦誠，」西莉婭想了想，看向卡魔拉，忽然話鋒一轉：「你是不是認識我？」
卡魔拉微微一驚，避開了西莉婭的目光：「怎麼可能，我從未來過地球——」
「撒謊，」西莉婭的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她飛速地解讀著思維觸手傳遞回來的資訊，片刻後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你並沒有告訴過彼得，你手裡還有一塊無限寶石？」
*
死侍被送走了的五個小時之後。
目前整個韋恩莊園最清閒、最閑得無聊的人就是雷神索爾了。
女朋友被救回來了的索爾表示萬事不愁，要不是闖了大禍、坑了西莉婭的人是他那遭了瘟只會拖後腿的弟弟，他早就回神域去了。
被真言套索捆成粽子的洛基很老實地窩在沙發裡閉目養神。索爾盯著洛基看起來安靜又乖巧的臉，再想想洛基做的那些破事，他恨得牙根癢癢，直想咬死這個討債的小祖宗。
為了避免洛基真的被自己打死，索爾轉移注意力，乾脆打開了電視。
善用快進功能的索爾成功追完了一部愛情劇，然後他等來了換班的神奇女俠。在戴安娜驚恐的注視下，索爾抹著眼淚去找簡•福斯特了。
「他這是怎麼了？」戴安娜懷疑地看著洛基，都被捆成這樣了，應該沒法欺負大塊頭的雷神吧？
對此洛基的回答是咬牙切齒的兩個字：「智障。」
要不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洛基早就跳起來揪著索爾的領子沖他咆哮了。
就不能讓人好好的休息一會兒嗎？非要看什麼狗血愛情劇！愛情是個什麼東西！能吃嗎！
呵，談了戀愛的男人，根本沒有智商。
情緒還沉浸在愛情劇裡、一路抽抽搭搭地走到了花園裡的索爾遇上了正帶領僕人修剪花枝的阿爾弗雷德。
索爾滿面悲傷地跟老管家打了個招呼：「你好。」
「奧丁森先生，」阿福對索爾微微欠身，禮數周到地詢問：「您這是……」
「沒什麼，我看了個電視劇，」索爾抹了把眼淚：「太感人了，我要回去講給母后聽。」
阿爾弗雷德：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
不表示一下似乎不太禮貌，於是阿福只得露出個得體的笑容來：「如果奧丁森先生需要，我可以為您推薦一些經典的愛情電影，但就是不知道神域是否有可以播放這些碟片的機器呢？」
「真的嗎？」索爾的目光亮了起來：「我母親喜歡看這些故事！」
「沒有機器不要緊，我帶一個回去好了，」索爾撓撓頭：「反正插上電就能用了。」
至於阿斯加德的額定電壓是不是110V……誰知道呢。
就在索爾和阿福討論哪個牌子的播放機品質比較好、阿斯加德有沒有必要連根網線或者實現全宇宙覆蓋WiFi的時候，天空中傳來了一聲轟然巨響，一道閃著七彩光芒的璀璨彩虹橋砸在了韋恩莊園的花園正中央。
阿爾弗雷德：……
索爾：……嘶！
得，又要賠錢了。
看著阿福剛剛修建好的花園被印上了一副巨大的傳送陣圖，而站在陣圖中央的那個傻姑娘還特別開心地對自己笑著揮手，索爾偷偷瞥了眼面無表情的阿福，思考他是轉身就走還是裝作不認識那幾個人比較好。
然而拖後腿的隊友並沒有給索爾選擇的機會，女戰神希芙蹦起來喊道：「索爾！」
「你們怎麼來了？」索爾無奈地歎口氣：「我已經找到洛基了，但是這裡出了點事，我得先把他闖的禍解決了再回去……」
「我不是讓你回去的，」希芙邁開大長腿，跨過滿地低伏的嬌花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神後派我來告訴你一件事情。」
聽到是自己母親的命令，索爾頓時緊張起來：「阿斯加德出事了？」
「沒有，是中庭。」希芙搖搖頭，她臉上浮現出了嚴肅的神情，正色道：「不知道誰是喚醒了沉睡的黑暗精靈，海姆達爾看到他們的大軍正在集結，向著中庭而來。」
******
大祭司大招蓄力中……
目前寶石們的下落>>>
宇宙靈球：星爵
宇宙魔方：西莉婭
乙太粒子：西莉婭
心靈寶石：琴•格雷
靈魂寶石：？？？
時間寶石：？？？
第89章
「黑暗精靈？」索爾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十分古怪：「就是那些大反派？」
「呃……」看見索爾這副表情，希芙其實很不想說話，因為她知道索爾心裡在想什麼——這人不會掩飾自己，做事大咧咧的，心情和想法都掛在臉上。
但面對索爾認真的目光，希芙還是艱難地點點頭，同時她在心裡不斷地嘀咕：大王子，你都多大了，能不能別再把神後講的睡前故事當真啦？雖然神後大方向上並沒有講錯，可是阿斯加德和黑暗精靈結仇，真的不是因為黑暗精靈把你姑奶奶搶回家當老婆了……
「他們為什麼來中庭……我可能知道，」索爾沒看出來希芙複雜的心情，他撓了撓頭：「歸根到底是我闖的禍，我的留下來幫中庭度過危機。」
「簡一天前失蹤了，我去找她，找到的時候她已經昏過去了，還被一種奇怪的東西了附身。」索爾對希芙解釋：「我將簡帶來了這裡，交給我的朋友們幫忙，最後發現附在她身上的東西名為乙太粒子，是——」
「無限寶石？」希芙漂亮的眉毛狠狠地擰了起來，因為聽到「簡」這個名字而產生的不快情緒都被沖淡了不少：「在地球？那個女人身上？」
「現在不在了，被我的朋友們想辦法取出來了，」索爾對希芙做了個請的手勢：「進屋談吧。」
剛往屋裡走了兩步，索爾忽然停了下來。在希芙不解的目光注視之下，索爾同手同腳地蹭到了阿爾弗雷德身邊：「咳，潘尼沃斯先生，那個……實在抱歉，我會——」
「奧丁森先生，」阿福對索爾彬彬有禮地一欠身：「這點小事就交給我來操心好了，世界還等著您去拯救呢。」
索爾不知該如何接話，阿福便又給了他一個臺階：「需要我幫忙聯繫其他人嗎？這位元女神帶來的消息很重要。」
「當然，」索爾鄭重地點點頭：「麻煩你了。」
「這是我的分內之事。」
索爾終於放心地帶著希芙進屋了。
等兩人走後，阿福從兜裡摸出一隻對講器，調好頻道後淡定地說：「將神域來人的消息告訴其他人，他們現在往客廳去了……還有一點，統計一下這兩天莊園裡的具體損失，列個詳細的帳單，然後把帳單送去復仇者大廈，讓史塔克集團的財務簽張支票賠償。」
阿福微微一笑：「千萬別跟他們客氣。」
「希芙，」洛基姿態優雅地坐在沙發裡對希芙微微頷首：「我嗅到了你香甜的氣息。」
如果不是洛基身上還捆著時不時若隱若現的真言套索，希芙差點兒以為索爾又在縱容包庇他這個瞎胡鬧的弟弟。
「事情跟他有關係？」希芙瞥了洛基一眼，在他面含笑意的注視之下乾脆利索地「刷啦」一聲拔出長劍，架在了洛基修長白皙脖頸上：「我就知道你除了闖禍，什麼都不會做。」
阿斯加德的女戰神就是這麼酷炫，說幹就幹，絕不嗶嗶。
「呃……沒、沒，沒關係，」索爾小心翼翼地說：「我認為黑暗精靈的入侵是因為乙太粒子被帶到中庭來了，他們很久之前不就想用乙太粒子把全世界都變成黑暗物質，使九大國度重歸虛無嗎？後來被我爺爺阻止了。」
索爾其實不太敢惹希芙。洛基曾經對希芙搞惡作劇，把人家一頭漂亮的金色長髮都剃光了，氣得希芙提劍滿神域地追殺洛基，差點兒沒把洛基給揍死。因為這件事情，每當洛基闖禍時，索爾在希芙面前總會變得有些心虛。
但洛基本人卻從無悔過之意，還覺得挺好玩的，他曾經半真半假地跟索爾說，找到機會他一定要再給希芙剃一次光頭。
索爾：弟啊，不作就不會死啊！
聽了索爾的解釋，希芙點點頭，卻沒有把寶劍收回來，她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著洛基：「既然跟洛基沒關係，你為什麼不把他送回阿斯加德，而是一直留在中庭？」
「好吧，有那麼一點點關係……」索爾滿臉沮喪地開始對希芙解釋洛基是如何作死、算計西莉婭等等。
希芙一臉「我就知道，你還要慣著他」的不忿表情。
「那小姑娘現在依舊下落不明？」對沒見過面的西莉婭，希芙產生了一種不由自主的同情感，可能是因為她倆都被洛基的「惡作劇」給捉弄過吧。
「奇異博士說他已經把死侍送過去了，」索爾歎了口氣：「但能不能找到……」
索爾臉上寫滿了「很難說」、「我看懸」等消極詞彙，但為了不打擊夥伴們的積極性，他這次很聰明地沒有明說出來。
「確實，」希芙皺起了眉頭：「我來中庭之前，神後告訴我九大國度的位置產生了異常，天體開始彙聚了，就像數千年前一樣。」
「所以說，小美人消失也不完全是我的錯，她還打亂了我的計畫呢。」洛基這時懶洋洋地插了一句嘴：「原本我想讓她帶著乙太粒子一起離開的，否則這麼多無限寶石放在一起……」
引來黑暗精靈都只是小意思，別到時候把滅霸引過來了，地球就等著完蛋吧。
索爾憤怒地說：「你閉嘴！」
「等等，你們究竟找到了多少顆無限寶石？」希芙抓住了洛基話中的重點：「中庭裡不是只有乙太粒子和宇宙魔方嗎？」
「心靈寶石也在啊，」索爾撓撓頭：「就是之前洛基的權杖……不過現在宇宙魔方跟著西莉婭一起失蹤了，也就是說還剩下心靈寶石和乙太粒子——」
「只有心靈寶石了，」奇異博士走進客廳中，不帶任何感情地掃了洛基一眼：「乙太粒子跟著死侍去找西莉婭了。」
「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索爾倒抽一口涼氣，他難以置信地瞪圓了眼睛：「什麼叫做『乙太粒子跟著死侍去找西莉婭了』？它自己去的？」
好事壞事都不算，這根本就是無妄之災。黑暗精靈進攻中庭原本是為了找乙太粒子的，但其實乙太粒子根本不在這裡，他們白來一趟，地球也白受了威脅。
希芙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乙太粒子會去找那個小姑娘？」
「因為小美人是乙太粒子最合適的宿主，」奇異博士還沒說話，洛基先開口了，他對著希芙微微一笑，解釋道：「她的能力和乙太粒子很配，合在一起顛覆世界都能做到……就像心靈寶石和琴•格雷一樣。」
希芙皺起眉頭：「什麼？」
「他說的是我，」琴和戴安娜並肩走了進來，她胸口偽裝成項鍊的心靈寶石散發著微微的暖光：「無限寶石會尋找最契合自己能力的人成為宿主。」
目光落在琴的身上，希芙愣了愣：「但是……」
直覺告訴希芙，眼前看著看似溫柔的女人擁有很強大的實力，身為戰士，希芙一向尊重強者，她也無意從這些人手裡奪走無限寶石，然而有些話卻不得不說：「生命法庭規定無限寶石不能放在一起，它們聚合之後會產生無比強大的力量，別說人類，就算是真神都難以控制。」
「如果你能帶走它，」琴露出了無奈的神情：「就儘管拿去吧。」
琴一邊說，一邊摘下了脖子上的項鍊，將它對著希芙所在的方向拋了過去。項鍊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在即將落入希芙懷裡時，它忽然亮起了耀眼的光芒，光芒散盡後，項鍊重新出現在了琴的脖頸上，水果硬糖大小的吊墜還左搖右擺地晃動著，像是很不滿意琴把它丟出去了。
看到這一幕，希芙啞然了。
「看來它已經選擇了你，」希芙想了想，說道：「但你要當心，沒人知道無限寶石的力量究竟有多大，也不清楚它們是否會對宿主造成傷害。」
琴點點頭：「多謝。」
暫時解決了無限寶石的歸屬問題，大家開始討論所謂的天體彙聚。
根據希芙所言，九大國度分屬九個不同的宇宙或口袋宇宙，這些宇宙平時有著自己的運行規律，但是因為某種並不明朗的原因，它們會每隔幾千年就發生一次天體彙聚，彙聚開始時，九個宇宙的軌道逐漸靠攏，最後連成一條直線。當九大國度整齊排列的時候，因為磁場的互相影響，各個宇宙間的「次元壁」就會變得異常薄弱，很容易被突破。
「所以你可能是因為這個，才無意間來到了瓦特阿爾海姆，」希芙神情複雜地看著簡：「放出了乙太粒子。」
簡一臉「天呐我闖禍了」的惶恐表情。
戴安娜拍了拍簡的肩膀安慰她：「這也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
簡•福斯特是個天文學家，研究奇怪的天文現象是她的本職工作，但誰知道會碰上天體彙聚啊。簡被無意間捲入瓦特阿爾海姆，來了一趟星際旅行，還讓乙太粒子附了身，要不是複聯和X戰警這邊剛好有心靈寶石在，她可能早就被乙太粒子吸幹生命力了。
說到底這一切就是倒楣催的。
「那要怎麼解決？」簡使勁揉了一把臉：「我的研究表明，天體彙聚很快就能達到峰值了。」
如果黑暗精靈想用乙太粒子來將宇宙吞噬、重新變回虛無，他們的行動流程應該是這樣的：來地球取回乙太粒子，同時找到地球上聚合的連接點，然後在最後的時間來臨前到達連接點，使用乙太粒子貫穿包裹九大國度，將一切吞噬。
「但現在沒有乙太粒子了，」戴安娜攤開手：「黑暗精靈就算來了地球也找不到他們想要的，所以我們只要拖到天體彙聚的時間過去，等九大國度自然重新分開就好了。」
「黑暗精靈的科技水準如何？」奇異博士問希芙：「比阿斯加德還要發達嗎？」
「他們這一族群消失了近千年，科技水準還是幾千年前的樣子吧，」希芙撓了撓頭：「可能比齊塔瑞人的軍團要差一點兒，但打你們地球是沒什麼問題的。」
希芙老實耿直地說了實話。
奇異博士：……
洛基：哈哈哈喜聞樂見！
索爾咳嗽一聲，戳了戳希芙的肩膀：「要不你回阿斯加德請母后派人援助一下？」
短時間內中庭也造不出可以抵擋外星高科技的強大武器啊！
「不必了，不需要，」沉默很久的托尼忽然開口了，他聲音沙啞地說：「我可以造出武器，但需要一個東西。」
自從西莉婭失蹤之後，托尼就一直很忙，他忙著研究、測算、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總之就是不停地給自己找活幹，生怕停下來休息片刻。有時候史蒂夫看不下去了，會叫上巴基一起把托尼拖回臥室中強迫他睡覺，托尼也不反抗，乖乖地任由他們拖，但等史蒂夫和巴基走後，他又會默默地爬起來繼續幹活。
聽了托尼的話，史蒂夫很擔心他是不是這些天工作強度太大，終於變傻了：「托尼，我認為你需要好好休息——」
原本低頭打瞌睡的班納博士被大家的討論聲驚醒了，他剛好聽到了托尼的話，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你說的是奧創？」
看到托尼的精神狀態，布魯斯直覺得不太好，誰知道在這種渾渾噩噩情況下托尼會研究出個什麼鬼來。他問道：「奧創是個什麼東西？」
布魯斯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但托尼卻並不打算回答，他旁若無人地看向琴，乾脆直白地說：「我需要你的心靈寶石。」
*
西莉婭細聲細氣地說道，她看著卡魔拉，嘴角慢慢勾起一個很淺的弧度：「原來你並沒有告訴過彼得，你手裡還有塊無限寶石？」
聽了西莉婭的話，銀河護衛隊的其他成員微微一驚，所有人同時看向卡魔拉。星爵皺起眉頭，將手搭在了卡魔拉的肩膀上：「卡魔拉，她說的是真的嗎？」
「你們不相信我，反倒去相信一個不知底細的外人？」卡魔拉沒有直接回答星爵的話，而是氣哄哄地甩開了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還有你們也是，我們一同經歷生死患難——」
「要是我能證明呢？」西莉婭打斷了卡魔拉蒼白的辯解，她緩緩站起來，舉起帶著兩塊無限寶石的左手：「無限寶石互相靠近的時候會引起反應。」
「剛才宇宙靈球確實發光了，」德拉克斯回憶道：「就在彼得你出去之前——」
卡魔拉冷笑一聲：「那是因為這個女人的手裡也有無限寶石！」
卡魔拉話音一落，飛船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雙方隱隱分成了兩個陣營，暗自對抗。
銀河護衛隊的想法是：他們搶了滅霸的無限寶石倉皇逃命，途中空間傳送門出了問題，穿越時空跌落在了據說另一個宇宙的地球上，結果還碰到了一個帶著其他無限寶石的女孩子……這是巧合的概率有多大？
無限趨近於零啊！這絕對是有幕後黑手故意安排的！
於是在銀河護衛隊的眼中，西莉婭瞬間就變成了和滅霸是一夥的了——畢竟普通人也不可能得到無限寶石，除非是滅霸給的。
「你們覺得我和滅霸是一夥的？」思維觸手轉了一圈兒，西莉婭把所有人內心的想法都收集到了，她歎了口氣，認真道：「我跟滅霸也不算是沒關係，從某種角度來說，我來到這裡都是拜他所賜……我會把自己的推測從頭到尾說一遍，你們大可以聽完之後再給我叩章，看看我到底是忽悠你們的壞蛋，還是無辜的受害者。」
西莉婭無視了劍拔弩張的氣氛，開始自顧自地講述這一切。
六塊無限寶石中有四塊已經出現了，分別是在琴手裡的心靈寶石、在西莉婭手裡的空間寶石和現實寶石、以及在星爵手裡的力量寶石。剩下靈魂寶石和時間寶石下落不明。
也就是說，卡魔把手裡的無限寶石只能在這兩塊裡面二選一了。
西莉婭確定在這艘太空船上除了力量寶石之外還有一顆無限寶石，但和力量寶石強烈的存在感不同，有關這塊寶石西莉婭只能感受到時斷時續的信號，如果不是這個信號的傳輸很有週期性規律，西莉婭幾乎都要以為是自己認錯了。
再加上不久前西莉婭和死侍談話時就「為什麼西莉婭、天啟和宇宙魔方降落的時間地點不同」推測的兩個可能性——要麼是天啟撒謊，要麼是有協力廠商介入、且這人還持有時間寶石。
開始兩人都認為是天啟撒謊，但現在看來，其實天啟是被冤枉的，卡魔拉持有時間寶石的可能性更大。
「你使用時間寶石，把宇宙魔方和天啟帶去了我前面的時間線上，使宇宙魔方成為了這個國家代代流傳下來的神石。」西莉婭歎了口氣：「我有兩個疑問，一，你改變了這個世界的因果，在已經發生過的『歷史』裡強行塞入了宇宙魔方這麼一個原本不存在的東西，難道不會導致世界崩潰、時間線斷裂嗎？二，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做洛基的人？」
星爵不可置信地看著卡魔拉：「她說的都是真的？」
「對，」良久之後，卡魔拉輕輕地點了點頭：「我是滅霸的養女，時間寶石是他曾經交由我保管的，後來我背叛了他，也就沒有還回去。」
「至於洛基……」卡魔拉攏了攏額前的碎發：「我們確實是『同盟』，他和我都發現了滅霸的野心，放任滅霸繼續下去，整個宇宙都會被他毀滅的。」
「他做的出來這種事情，」卡魔拉深吸一口氣：「曾經為了討死亡女神的歡心，滅霸親手滅掉了整個泰坦一族。」
「他是個瘋子。」
卡魔拉和洛基認為如果滅霸繼續收集無限寶石製成無限手套，等他成功的那一刻，整個宇宙都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這二人雖然不是純粹正義的一方，但反派也分好多種，卡魔拉只想報仇，而洛基只想成為阿斯加德的王者，向父母證明自己，他們都不願意宇宙被滅霸玩壞——否則該住哪兒啊？
於是卡魔拉和洛基一拍即合，開始在暗中給滅霸搗亂。卡魔拉依照滅霸的命令去神域救出了被關押的洛基，二人合力偷出宇宙魔方，由洛基帶著宇宙魔方去地球假意將心靈寶石也找回來。臨分開之前，卡魔拉告訴洛基，滅霸的下一個目標是在天體彙聚中得到被封印在瓦特阿爾海姆的乙太粒子。
然後卡魔拉去搶宇宙靈球跑路，洛基則利用宇宙魔方把乙太粒子送往任意一個平行宇宙，然而中間出了點差錯，在索爾將乙太粒子帶回來之前，宇宙魔方就自行啟動，帶著西莉婭和天啟穿越了。
不過所幸最後結果沒有差別，乙太粒子跟著死侍自己找過來了。
「我利用時間寶石將宇宙魔方送到了這個宇宙的創立之初，改變了因果，」卡魔拉淡淡地說道：「一旦宇宙魔方在這個世界的存在有了傳說，世界法則會自動鞏固它存在的穩定性，這個穩定性越高，滅霸找到它的可能性越低。」
用通俗的話來解釋就是：如果宇宙魔方是中途忽然出現的，它原本不屬於這個世界，就會存在一種「違和感」，通過「違和感」，滅霸會發現宇宙魔方的具體位置；但如果宇宙魔方在世界創立之初就存在，它待得時間越長，「違和感」會越低，發展到現在，宇宙魔方的氣息已經徹底融入這個世界，滅霸找到它的難度就會加大。
「至於你說的改變因果的懲罰，」卡魔拉微微一笑：「當然有，但都被時間寶石承受了，它本身就可以做到逆轉因果，懲罰對於它來說完全不算什麼。」
「不過為了徹底杜絕滅霸將寶石找回的可能性，我利用時間寶石截取了兩個時間點，互相粘合在一起，在這個宇宙裡做了一個迴圈，」卡魔拉的聲音明明很平靜，但西莉婭卻越聽越覺得全身發毛：「從你帶著空間寶石落入這個宇宙開始，到你找到宇宙魔方離開的那一刻，連結形成，整個宇宙的時間線就是環形的，永遠不會被截斷，永遠不會有未來，你會一直停留在這個世界上，再也出不去——」
卡魔拉話音未落，死侍錚然拔|刀，對著卡魔拉的脖頸砍了過去。星爵反應極快，抄起□□用槍管架住了鋒銳的刀。
「你……」死侍深吸一口氣，他神情陰鷙地盯著卡魔拉。
「但是，」西莉婭拍了拍死侍的肩膀，示意他淡定點，她接過了卡魔拉的話：「但是時間閉合沒有成功，對麼？」
「對，」卡魔拉點了點頭：「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我們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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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九大國度的宇宙和地球這邊的關係，我解釋一下，應該是這樣的：
地球在銀河系裡，銀河系在一個宇宙內，而神域等其他八個國度是這個宇宙之外的口袋宇宙，然後這一堆亂七八糟的宇宙合在一起是單體宇宙（電影應該是616宇宙），然後無數個獨立宇宙合在一起又是多元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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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魔方：麻辣雞絲找你來啦！
乙太粒子：去死！他別想碰我純潔的身體和靈魂！
宇宙靈球：你可拉倒吧，都跟黑暗精靈相親相愛多少年了，還純潔。
心靈寶石：感覺要被做成熊孩子奧創了_(:зゝ∠)_
時間寶石：誰能把我救出來……我把自己落在迴圈裡了嚶嚶嚶。
靈魂寶石：(ˉ﹃ˉ)好多寶石，可以吃了，咩哈哈哈！
第90章
卡魔拉和洛基算計的挺好，但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大概是幸運女神的眷顧吧，時間閉合的迴圈尚未完成之前就被外力打斷了——先是死侍被奇異博士送進來，再後來卡魔拉和她的團隊也被捲入了。持有時間寶石的人進入時間迴圈，兩廂抵消，迴圈被攻破。
「是這樣嗎？」西莉婭狐疑地看著卡魔拉：「我總覺得沒有這麼簡單。」
卡魔拉搖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時間寶石的力量太過強大，它本身又太神秘，我只知道如何使用，卻不能完全瞭解它身上的秘密。」
「滅霸也不行。」卡魔拉補充道：「時間是這個宇宙中最為神秘的元素之一。」
反正西莉婭說不清楚這裡面的頭頭道道，卡魔拉既然這麼確定，那就暫時相信她也無妨。
「既然閉環沒有形成，那也就不妨礙我們離開這裡了，」西莉婭摸了摸手腕上的空間寶石：「我們的計畫是這樣的，先把作妖的大祭司打敗，然後再走，你們呢？」
來自宇宙的原住民火箭浣熊表示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奇怪的稱呼：「什麼叫大祭司？為什麼要打敗他？」
「大祭司就是……嗯，你知道他很厲害就行了，」西莉婭一時也無從解釋：「至於為什麼要打敗他……」
西莉婭簡單對銀河護衛隊解釋了一下前因後果，她沒有避開努|爾，但故事中跟他有重合的地方，一律都用天啟代替了。
既然天啟不想被拆穿身份，還在裝弱智，西莉婭也不介意陪他玩一玩文字遊戲。就算努|爾看起來再可憐，身世再悲慘，當得知他就是天啟、尤其是跟著自己一起穿越過去的、差點兒害死萬磁王的天啟，西莉婭就對他一點兒好感都沒有。
努|爾並不知道西莉婭在想什麼，他認認真真地聽著西莉婭的講述，心中浮起一絲很淡的疑惑，直覺告訴他，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但細細想來，他卻並沒有發現違和之處。
就在努|爾獨自糾結的時候，星爵忽然摸了摸胳膊，打著哆嗦問：「你們有沒有覺得冷？」
「對，好冷啊！」死侍反應很快，他低呼一聲從後面撲過來摟住了西莉婭的腰：「我們可以抱團取暖——」
「你走開，」西莉婭面無表情地踩了死侍一腳：「我不冷！」
「真的有點冷哎？」擁有油光水滑的皮毛的火箭浣熊皺了皺眉頭，他抱緊了懷裡的格魯特：「空調系統壞了嗎？」
「沒有啊，」卡魔拉隨手一揮調出控制台，仔細地調高了幾個資料：「三十度，不算低吧？」
「不，跟這個沒關係，」西莉婭拖著死侍艱難地站了起來，她走到窗戶邊，抬起手輕輕抹掉了沾在玻璃上的一層寒霜：「是大祭司。」
窗外不知何時變得陰氣沉沉的，一道道黑色的影子圍著飛船竄來竄去，將飛船圍在一個小圈裡，影子們短時間內不敢靠近，但包圍圈卻在逐漸縮小。
火箭浣熊驚得跳了起來：「那是什麼東西！」
「亡靈，」西莉婭淡淡地說道：「我有點奇怪……大祭司有這麼大的能力嗎？」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西莉婭問的明顯就是努|爾。
努|爾一副很害怕的樣子，他拼命地往後縮，遠離窗戶：「我不知道，但傳說歷代大祭司都會得到兩件厲害神器的庇佑，一件是神石，還有一件是太陽金經……」
「神石在你手裡，」努|爾的視線快速掠過西莉婭白皙的手腕：「那就只剩下太陽金經了。」
「驢誰呢？」死侍嗤笑一聲：「太陽金經，這名字一聽就是根正苗紅好少年，跟外面怨氣沖天的情況完全不搭調，就算有什麼鬼經書，也應該是亡靈黑經才對。」
「你怎麼知道亡靈黑經的名字？」努|爾驚呼一聲，捂住嘴巴低聲道：「那是禁忌！」
「電影裡演的，」死侍懶洋洋地說道：「木乃伊，看過嗎？沒看過哥送你張藍光高清無|碼碟你回去好好鑽研一下……」
努|爾：？？？
西莉婭一巴掌拍在死侍的嘴巴上阻止他繼續劇透，然後她果斷轉移了話題：「就算有亡靈黑經，我也不相信大祭司能辦到這點。」
召喚出源源不斷的死靈、衝破了金字塔的封印、將整座綠洲城市都籠罩在黑暗的天幕之下……大祭司要是有這能力還用得著去搶無限寶石？他早就一個人平了沙漠小城、滅了埃及、榮登法老王的寶座了！
「總之先把他幹掉再說，」西莉婭在掌心裡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不能就這麼甩手不管直接走了，我們跑得掉，那些百姓跑不掉，為了找無限寶石，不知道大祭司還能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對於「打倒反派，拯救埃及勞苦群眾」的行動，銀河護衛隊沒有意見，用星爵的話來說，他們本來就是守衛銀河系的英雄團體，地球也算是銀河系的一員嘛。
「我有個疑問，」星爵舉起了手，那認真的神態好像是等著老師解答的小學生：「大祭司可以召喚已經死去的亡靈——好吧外星人都有我就不懷疑亡靈存在的真實性了，但關鍵是這個亡靈該怎麼制服啊？」
如果對面的小怪是僵屍、人類軍隊、外星戰士等等這種既能看見又能摸得到的實體生物，星爵一點兒都不會慌，他可以哼著歌抄起能量|槍開闢出一條康莊大道。然而現在對手變成了看不見摸不到的鬼……
「飛船上有大蒜嗎？」星爵問卡魔拉：「或者十字架也行——」
卡魔拉特別冷漠：「沒有。」
「亡靈又不是吸血鬼，大蒜和十字架沒用的，」西莉婭虛弱地按住了太陽穴：「這確實是個問題，我發現你們竟然都是外功戰士，區別只在於遠端和近戰……」
沒有法師，也沒有奶媽，一幫菜刀就這麼傻不拉幾地湊在一起去開boss了，這個團吃棗藥丸啊！
「看起來宇宙靈球也不會對亡靈產生什麼作用，」星爵手裡托著一隻圓滾滾的刻滿鏤空印花的金屬球：「卡魔拉說這玩意兒是力量寶石，只會讓我變得力大無窮。」
「前提是你能活著拿住它。」卡魔拉日常潑冷水：「別忘記上一次我們握住它的時候差點兒死掉。」
「你是怎麼拿起無限寶石的？」說起這個，星爵奇怪地看向西莉婭：「你好像可以直接跟它們『交流』？」
宇宙魔方安靜如雞，假裝自己就是枚普通的手鐲，倒是乙太粒子特別囂張，一聽到有人提起「無限寶石」，就威脅地亮起了紅光。
「就是直接拿啊，不能直接拿嗎？」西莉婭眨眨眼睛，她將帶著乙太粒子戒指的左手緩緩按在了飛船的內壁上：「至於怎麼用……我試試。」
西莉婭話音剛落，紅光從她的指尖逸散而出，如同飄散的霧氣一般穿過了飛船的內壁，遊蕩在沙漠上空。紅光好像有神智，它們先是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縷極細的觸|手試探性地攻擊了一隻從旁邊飛過去的黑色亡靈，只聽見淒厲的叫喊響起，被觸手抽中的亡靈停止了飛舞，在原地劇烈地扭曲翻轉。
尖叫聲就像是信號，原本龜縮在飛船周圍的紅光們傾巢而出，向著四面八方散開，氣勢洶洶地朝著亡靈逼壓而去。無數淒慘的叫聲接連不斷地響起來，數不清的亡靈們組成的黑雲被紅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清理著，很快飛船周圍就空出了一片乾淨清新的區域。
努|爾震驚地看著西莉婭窈窕的背影，驚恐和敬佩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在他心中翻滾升騰。直到此時努|爾才明白為什麼西莉婭只是嘴上說著擔憂，卻一點兒都不急著找到大祭司把他幹掉，因為大祭司的手段在她面前根本不夠看，哪怕召喚出再多的亡靈，籠罩了整座城邦，只要西莉婭想，在她面前那些亡靈永遠只有灰飛煙滅的份兒。
亡靈也是一種思想的集合體，和普通靈魂不同的地方在於它們全身上下都充斥著濃濃的負面情緒，看不到一絲光明，被怨念和死氣支配的思想能做出的最直接的反應就是攻擊懷有生氣的活人或強大的力量，因為它們要吸食這些誘人的生命力，妄圖將自己重新變回人類。
「大概就是這樣吧，」西莉婭睜開眼睛，她收回了手，不過已經放出去的紅光並沒有跟回來，而是繼續留在外面興致勃勃地獵殺亡靈，那股興奮勁兒就好像是松了韁繩的獵犬看見兔子：「我想什麼它就能幫我辦到什麼，目前沒發現需要付出代價，也沒發現有副作用。」
未來可能會有，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唄。
想起之前為了對抗羅南、幾人合力握住了宇宙靈球，還差點兒被宇宙靈球磅礴奔湧的力量撕成碎片，銀河護衛隊一干人等目瞪口呆地看著西莉婭。
「不過我只敢碰這兩個，因為是它們主動找到我的，」西莉婭的目光落在了星爵手裡，她悄悄地往後挪了半步：「至於你手裡那個，我是不敢直接拿，它給我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一股磅礴的氣勢兜頭罩下，難受得就像是身上壓著一座大山，讓人喘不過氣來。
力量寶石……或許浩克會喜歡？西莉婭默默地想。
「你……」沉默了一會兒，卡魔拉艱難地問：「你不是普通人類？」
「我是普通人類啊，」西莉婭奇怪地看著卡魔拉：「我是地球人，不是外星人。」
「她不是這個意思，」星爵解釋道：「你有沒有什麼特異功能，比如說——」
西莉婭語出驚人：「比如說你喜歡卡魔拉？」
看著火箭浣熊和德拉克斯差點兒脫框的雙眼和把自己以頭朝下的姿勢栽入土裡的格魯特，死侍默默地捂住了西莉婭的嘴：「甜心，你這種當著人家隊友的面戳破辦公室戀情的人最討厭了。」
「那換一個吧？」西莉婭把死侍的手撥拉下來，這次她看向了卡魔拉：「你把時間寶石藏在了時間裡？好方法。」
卡魔拉和星爵一個捂臉一個捂心口，已經說不出評論了，倒是火箭浣熊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你能讀心？」
「我是變種人，這是我的能力之一。」西莉婭矜持地笑了笑，趁著其他人沒注意，她偷偷伸出手，短暫地遮罩了火箭浣熊的五感，然後快速摸了一把它毛茸茸的大尾巴。
滿足！
多年沒回過地球，現在已經物是人非成這樣了嗎？變種人是什麼？超能新人類？
星爵用「地球套路深，好想回宇宙」的目光眼巴巴地看著卡魔拉。
「我們坐在這裡等就好了，」西莉婭搬起一隻放在小角落的椅子，打開飛船的艙門，吭哧吭哧走了下去：「你們在裡面待著吧，我坐外面，等大祭司來了我直接解決他，然後一起回家！」
死侍拖著蕩漾的尾音追了出去：「甜心，哥陪你，等等哥！」
「他倆什麼關係？」星爵茫然地看著打開的艙門，片刻後問了努|爾一個看似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不是說保鏢嗎？」
「我不知道，」努|爾淡淡地說：「我認識他們沒多久。」
「哦，」星爵恍然大悟：「你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吧，西莉婭為什麼要帶上你？」
星爵只是自說自話，問完之後也不再多說了，沒指望努|爾能回答。他握著宇宙靈球盯著研究了一會兒，想找西莉婭探討一下「如何馴養無限寶石」的話題，卻被卡魔拉揪著領子拖了回來：「別打擾別人，那個男人會砍了你的！」
隨著卡魔拉的話音落下，星爵親眼看到面對著自己的死侍陰森森地一笑，忽然抬手拔刀淩空一砍，卷起的風呼嘯而過，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星爵：……神經病！
「那個男人身上的殺氣很重，」卡魔拉握住星爵的胳膊：「我相信西莉婭，但是不信他。」
「真的是你把宇宙魔方從西莉婭身邊拿開的？」星爵狐疑地看著卡魔拉，然後他偷偷對靠著窗戶發呆的努|爾使了個手勢：「還有他——」
「噓！」卡魔拉伸出食指輕輕點在了星爵的唇上阻止他說出來，她猶豫了片刻，俯下身湊在星爵耳邊小聲道：「我帶走他時，他還是個成年人，而不是現在這副模樣。」
「我不敢完全相信洛基，這位神域二王子騙人是出了名的，於是我順著他的動作查了一下，想看看他為什麼選擇了這樣一個文明程度落後的平行世界。」
卡魔拉的聲音低沉且富有磁性：「這個理論不知道是哪位宇宙研究學者提出來的，說是在平行世界裡，如果有另一個『你』存在，當現在的你和平行世界的『你』相遇，世界法則會將其中一個精神力弱的人排除出去，以確保世界正常運轉。」
「你說，究竟是這個世界還沒長大的天啟精神力弱呢，還是在我們的世界存在了幾千的天啟精神力弱呢？」
說完這段話，卡魔拉對星爵神秘地眨眨眼睛，不再開口了。
星爵心裡翻了天，他原本以為努|爾只是這個世界上普通的原住民而已，不明白西莉婭為什麼要帶著他，現在看來，原來這個努|爾是裝出來的？
「你就這麼乾等著？」死侍蹲在西莉婭身邊，仰起頭看著她：「萬一大祭司不來呢？萬一人家不稀罕你的無限寶石呢？」
西莉婭無奈地說：「就算是找我報仇，他也得來吧？」
死侍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你找不到他？」
西莉婭微微一愣：「嗯？」
死侍眯起眼睛，他緩緩站起來，同時輕輕掐住西莉婭的下巴往上一抬：「別撒謊，到底怎麼了？」
「不對勁兒，」西莉婭籲出一口氣：「放出去的思維觸手感覺不到大祭司的氣息，他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我懷疑……」西莉婭抿了抿嘴唇，過了半晌才艱難地說：「卡魔拉的時間迴圈已經做成了。」
乙太粒子依舊在很賣命地屠殺著，亡靈們的慘叫聲從未停止，再加上呼嘯而過的狂風，這三者組成的背景音泛著一股詭異的淒涼。西莉婭心中忽然空落落的好像缺了點什麼，她茫然地看了死侍一眼，低下頭抬起手，緩緩按在胸口處。
變種人，尤其是具有心靈感應能力的變種人，對於危險多多少少都有點天生的直覺，西莉婭知道自己不會無緣無故的心悸，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或者已經發生了。
「其實我有點想走了，」西莉婭呆呆地說：「有時候想想，這些人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他們就算死了，也是大祭司殺的，不是我害死的，而且走了之後我就看不見他們了……」
西莉婭的眼神從茫然轉為清明，她堅定地說：「但是我不能這麼做。」
死侍面上沒有絲毫的異常，他看似漫不經心地問：「為什麼？」
「呃……」西莉婭眨眨眼睛：「因為頭頂有美國隊長的光輝照耀著？」
死侍：……去你的！神特麼美國隊長！
「因為有我！我！」死侍一把揪住西莉婭的衣領把她拖進懷裡，他雙手捧著西莉婭的臉，迫使她仰起頭跟自己對視：「看著我！你被什麼東西影響了，那玩意兒直接作用於靈魂，會激發你的負面情緒……」
「那為什麼你沒事？」西莉婭狐疑地戳了戳死侍的胸口。
死侍微微一笑：「因為哥的初始設定就是免疫精神攻擊啊。」
生怕被躲在暗處窺探的敵人聽見，西莉婭揪著死侍的耳朵低聲問他：「你知道是什麼東西嗎？」
死侍想了想，狡黠地說：「哥可以猜一把，但是怕把你嚇哭了。」
乙太粒子戒指忽然毫無徵兆地泛出紅光，將死侍嚴嚴實實地捆成了粽子。
「手拿走，」西莉婭抬腳踢在死侍的小腹上把他往後面踹出一段距離，她無表情地說：「別亂摸。」
死侍不滿地嘟噥：「你現在一點兒都不可愛！」
與此同時，西莉婭的大腦裡響起了死侍的聲音：【無限寶石我們遇見了幾顆？】
「那你去找可愛的啊！」西莉婭呵呵一笑。
【五顆。】
空間寶石，現實寶石，心靈寶石，力量寶石，還有時間寶石。
死侍聳聳肩膀：「哥也想啊，可有些人就非願意在一棵樹上吊死……」
【剩下的靈魂寶石是所有寶石中最神秘的，知道為什麼嗎？】
雜亂的聲音忽然停止，西莉婭扭頭看了看，發現遊蕩的亡靈已經被乙太粒子清理的差不多了，至少她視線所及之處完全看不到漆黑的怨靈們。
西莉婭沒忘了問死侍：【為什麼？這些你都是從哪兒知道的？】
【四次元口袋裡隨便掏的設定書。】
「你被禁錮的感覺是正確的，但不是因為卡魔拉的時間迴圈，」死侍放棄了心靈感應，直接開口對西莉婭說：「我們都被滅霸坑了，包括洛基和卡魔拉。」
「這裡不是普通的平行宇宙，這個平行宇宙是靈魂寶石自帶的。」
作者有話要說：
已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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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雨了，沒帶傘，淋著回家凍成狗，結果家裡沒人，只剩一桌飯菜，爹媽給我留言說他們去看湄公河行動了，讓我湊活著吃點吧。
我：？？？
果然不是親生的_(:зゝ∠)_
碼完了去吃飯，要餓扁了，還有點感冒，最好明天別鬧大嗷嗷嗷，不想打針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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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快要回去啦~
不符合漫畫、電影等等的地方都是二設啊！
其實靈魂寶石才應該是無限寶石裡面唯一一個具備獨立自我意識的寶石，它有一個饑餓的靈魂，而且這顆寶石還是一個美麗的小型宇宙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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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太粒子：我說怎麼不對勁兒……原來是靈魂寶石那吃貨，操！
宇宙魔方：你們說咱能出去嗎？雖然我可以瞬移到任何地方，可是靈魂寶石會吃了我啊，瑟瑟發抖！
宇宙靈球：有點出息！出不去就打出去，看我錘死這個孫砸！
時間寶石：……我說怎麼好像掉進迴圈裡了，原來不是自己把自己陷進去了，而是被吃了……
心靈寶石：↑傻孩子你搗鼓什麼車軲轆話呢？
靈魂寶石：吸溜！好多美味！開飯啦！咦……好像還少一個，湊齊了再吃吧(￣︶￣)
心靈寶石：總感覺有人背後偷偷說我帥→_→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7-8 11:27
第91章
沙漠上一派平和景象，如果不是天空中依舊烏雲密佈，西莉婭幾乎要以為剛才遍地亡靈的情景是她心中產生的錯覺了。
「你真的不是在嚇唬我嗎？」西莉婭抬頭看著罩頂的烏雲，呢喃道：「我有點害怕了。」
別說對手是大祭司，哪怕是滅霸親自到來，只要他是個能看得見、能摸到的「人」，西莉婭就不會覺得害怕。但靈魂寶石不一樣，對上這種看都看不到的神秘力量，哪怕有全身的勁兒都無處使，就像星爵等人對亡靈束手無策一樣，西莉婭怕自己根本找不到克制靈魂寶石的方法。
「怕就對了，」死侍特別賤地笑了一聲：「甜心，你不害怕，怎麼體現哥的價值呢？」
西莉婭：「……這種時候就不要拿我消遣了好嗎！」
「按理說無限寶石之間應該是互相克制的，它們誰都無法對誰造成傷害，因為力量同屬本源，所以在相遇時會互相抵消，」西莉婭沒搭理死侍，這人十句話裡有九句你聽聽就算了，剩下一句還得分場合辨別重要性：「就像在紐約之戰裡，洛基想要用心靈寶石控制托尼，但托尼胸口的反應堆是根據宇宙魔方研究出來的能源，所以心靈寶石的力量就被抵消了。」
「不是告訴你了靈魂寶石和其他不太一樣麼？」死侍聳聳肩膀：「其他的寶石只是寶石，但靈魂寶石自帶一個小宇宙。」
「如果哥的想法沒錯，我們現在就處在靈魂寶石的宇宙裡面。」
「它這是要把其它的寶石全部吞掉啊！」
死侍說靈魂寶石是個大吃貨，和宇宙五大神之一的行星吞噬者看起來差不多，二者都是總也吃不飽，一直可憐兮兮地餓肚子。
「有這樣一種說法，沒有得到證實，你聽聽就行了，但哥覺得可信度挺高的，」死侍摸了摸西莉婭的頭：「六顆無限寶石是復仇女神分裂出來的，它們分別掌握著復仇女神的一種能力，而靈魂寶石其實就是復仇女神殘缺的靈魂，這個靈魂裡印刻著對復活的渴望，如果靈魂寶石將其他所有寶石都吞掉消化了，復仇女神就能活過來。」
聽完了死侍的故事，西莉婭只覺得無語：「既然復仇女神想復活，那她為什麼要去死呢？」
搞不懂你們神每天都在想些什麼。
「無敵~是多麼的~寂寞。」死侍用荒腔走板的調子唱出一首奇怪的歌來回答了西莉婭的話：「活著~才能有~未來。」
西莉婭：……說的好有道理完全無法反駁。
「我能問問你為什麼覺得這個宇宙是靈魂寶石自帶的而不是卡魔拉和洛基任意挑選的？」西莉婭揪著頭髮理前因後果的時候想起一件事情來，她問死侍：「有證據嗎？」
「有，」死侍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了西莉婭的胸口，他意味深長地說：「這個宇宙的範圍是有限的，可能還沒有地球大，你要不要試試看？」
西莉婭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想要聯繫X教授來接她的時候，曾經試探著將思維觸手全力放出去過，但是當她發現滿世界只有自己一個變種人後，出於保護自己安全的目的，西莉婭又將思維觸手收了回來，從此之後再也不敢放出去太遠了。
不過現在死侍就在身邊，西莉婭不是一個人，她不怕了。
西莉婭閉上了眼睛，猶豫片刻，她伸出手拽住了死侍背後背著的刀鞘。
死侍：……
「甜心你抓著刀幹什麼呀！」死侍興奮地把西莉婭的手從刀鞘上撥拉下來抓在掌心裡，他語氣誠懇地勸道：「害怕你就拉著我啊！哥能給你溫暖——」
「閉嘴！」西莉婭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別打擾我！」
「哦。」
死侍嘴上說著「哦」了，手卻死死地扣著西莉婭的手腕沒有鬆開。西莉婭不知道是默認了這種行為還是陷入了夢境中不知道，她並沒有掙脫，而是乖乖地閉著眼睛仰起頭，好像在感受著什麼。
「如果真的是靈魂寶石……」死侍低笑一聲，空著的右手反手拔刀出鞘，耍了朵漂亮的刀花。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是靈魂寶石自帶的宇宙，那麼大祭司很可能就是靈魂寶石的意志模擬出來的虛擬人物，這也是為什麼西莉婭後來找不到大祭司靈魂波動的原因。但不管大祭司是真人還是靈魂寶石創造出來的，西莉婭有一點說對了，「大祭司」肯定會來找她算帳的。
西莉婭的思維觸|手散發得越遠，世界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在確定真相之前，靈魂寶石肯定會出手阻止西莉婭的行為，具體表現就是——
地平線上揚起了一線黃沙，隨著呼嘯的狂風越逼越近。死侍站在原地沒有動，他心裡默默地數了三個數，「三」字剛拖著長音落下，就見西莉婭身上紅光一閃，乙太粒子散成霧狀鋪天蓋地地壓了出去。
死侍全身緊繃著，他小心翼翼地回過頭，感覺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風消失了，西莉婭被卷起的長髮緩緩回落到肩頭，她睜開眼睛，扯著死侍往旁邊走去，邊走邊伸直了手臂。
死侍問道：「怎麼沒聲了？」
「因為……不在一個空間了，」西莉婭停了下來，她摸到了一層透明的、堅硬的膜，就像是指尖點在水面上，蕩開了一圈圈的漣漪。
西莉婭看著手腕上燁燁生輝的翠玉鐲子笑了笑：「我以為宇宙魔方除了開空間門，不會幹別的事情了呢。」
「怎麼說也是無限寶石。」死侍好奇地戳著面前的「界」，漣漪在他手下四處綻開，發出了輕微的震顫聲：「嗡——」
「別亂摸，戳破了怎麼辦？」西莉婭拍開了死侍的手：「誰知道次元壁的硬度有多大？」
「哪兒那麼容易就破了？」死侍笑了笑：「次元壁可是很堅固的東西，就算是我要穿越，也需要費好大的勁呢。」
西莉婭好奇地看著死侍：「你可以隨意穿越嗎？」
「理論上來講是可以的，你看過《死侍屠|殺漫威宇宙》這本漫畫嗎？別說漫威編輯部，最後無數的平行世界都被哥屠了，總之就是把哥畫的特別帥！」死侍一臉深沉從四次元口袋裡面掏出了一本裝訂精美的漫畫塞給西莉婭：「但就是不知道會穿越到哪個平行宇宙離去，漫威的世界太多了，根本數不清楚，穿著穿著就迷失了。」
「那你還是老實待著吧，」西莉婭翻著白眼把漫畫塞回了死侍的四次元口袋裡：「收好這個，隨便劇透的人吃速食麵沒有調料包啊！」
星爵的上半身探出了艙門，他對著西莉婭和死侍招手：「你們兩個進來吧！外面來沙暴了！我們把門關上——咦？」
星爵剛好看見肆虐的黃沙如同一個巨大的鍋蓋對著太空船當頭罩下的場景，他先是被嚇了一跳，隨後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沙暴看似兇猛，卻被一道無形的「界」攔在了外面，這會兒就連呼號的風聲都聽不到了。
「這是怎麼回事？」星爵跳下了飛船，穩穩地落在地上，他手裡還端著把設計很先進的能量|槍：「被你攔住啦？」
「宇宙魔方切割了空間，」西莉婭摸著手鐲：「我們和沙暴暫時不處在一個維度上，能看見，但摸不到。」
「對了，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們，」西莉婭對星爵勾勾手指：「先跟你透個底兒吧，我不太相信努|爾，就是跟我們一起來的那個孩子。」
「我知道，」星爵點頭：「卡魔拉說他是真正的天啟，現在在裝傻？」
就是卡魔拉把西莉婭、天啟和宇宙魔方三者利用時間寶石分開的，她知道努|爾的真面目也不奇怪。
「嗯，」西莉婭放出思維觸|手，在努|爾身邊製造了一個隱秘的遮罩：「這事跟努|爾沒關係，但他想搶無限寶石，還算計了我爸爸，差點兒害死他，所以我不會讓他知道的。」
「卡魔拉，」西莉婭低聲道：「這個世界其實是靈魂寶石自帶的小宇宙，我們現在就待在這個宇宙裡。」
「換句話說，靈魂寶石把我們都吞掉了。」
西莉婭在給星爵講前因後果的同時開了思維連結，她避開了努|爾，把這些話直接傳遞到了卡魔拉、火箭浣熊和德拉克斯的心裡。
卡魔拉還好，火箭浣熊和德拉克斯驟然聽到有人直接在他們的大腦中說話，被嚇了一跳，差點兒在努|爾面前露陷。所幸努|爾當時盯著窗外發呆，沒注意到他們的動作。
等西莉婭說完了死侍的推測和自己的論證後，銀河護衛隊表示在大腦裡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也不是那麼驚悚了，更驚悚的是現在大家面臨的處境啊！
【什麼？我們被一顆寶石吞掉了？】火箭浣熊的思維之音大的就像是咆哮一般，充分表達出了他此時滿心的惶恐和慌亂：【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聽的笑話了！】
【你確定嗎？】卡魔拉比較冷靜一點：【這個宇宙是洛基挑選的，你的意思是他其實跟滅霸是一夥的？他騙了我？】
【不見得，】西莉婭搖搖頭：【我倒是覺得是滅霸騙了他……卡魔拉，你知不知道滅霸手中到底有幾顆無限寶石？】
卡魔拉的聲音顯得有點遲疑：【單就我見過的，又他交給我保管的時間寶石，交給洛基的心靈寶石，其他的沒有了。】
也可能這一切都跟滅霸無關，只是隱藏在宇宙裡四處遊蕩的靈魂寶石為了吞噬其他的寶石而擅自行動，利用某種特殊的能量信號——比如寶石們之間特有的精神連結——把其他寶石吸引到了自己偽裝成平行宇宙的小宇宙裡，而西莉婭等人是被寶石們無辜牽連的。
這樣是最好的結果，一顆靈魂寶石就夠難對付的了，如果再加上滅霸……西莉婭覺得自己真的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等這次回去我就乖乖回X戰警的片場，】西莉婭單獨對死侍開了根連結吐槽：【再也不去隔壁的複聯和正聯晃悠了，他們的世界太可怕了。】
X戰警只需要對付一下天啟爸爸就好，複聯和正聯都沖出地球走向宇宙了。
【你終於明白這個道理了甜心，】死侍微微一笑：【哥很欣慰。】
既然這個宇宙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靈魂寶石自己模擬出來的，那西莉婭也就沒什麼心理負擔了。
西莉婭堅定地提議：【我們直接走吧，別等了。】
再等下去說不定會中了靈魂寶石的陰謀。
【前提是能走得了，】死侍適時潑了盆冷水，他低下頭掀起衣袖，瞥了眼手腕上粉嫩嫩的HelloKitty卡通表：【距離奇異博士開空間門幫忙定位還有五個小時，堅持一下唄，你們困嗎？要不要睡一會兒？】
【這怎麼睡得著？】西莉婭搖搖頭：【不等了，直接走。】
【你有辦法嗎？】卡魔拉問道：【就算有宇宙魔方，我們也不知道這個空間門的落點該開在哪裡啊！】
如果說在本身的宇宙裡打開空間門需要長、寬、高、時間四個資料構成一個準確的座標點，那麼當空間門的範圍跨越到平行宇宙，這個座標點就多了一個未知數據，正是因為有這個未知數據的存在，導致座標點的資訊缺失，才無法打開穿越平行空間的空間門。
【如果能克服這個困難，我們就能回去了，】卡魔拉歎道：【我也不想待在這裡了，這裡很壓抑。】
【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所以才說試試的。】西莉婭遲疑地說道，她把宇宙魔方手鐲從腕上褪下來，還小心翼翼地摘了乙太粒子戒指，然後一手握一個：【我的變種能力是『現實扭曲』，具體來講就是當我把自己拉進夢中，我在夢裡許願的一切投影到現實之後都會實現。】
比如西莉婭在夢裡想「告訴我具體座標，我要開空間門回家」，然後她睜眼回到現實，發現自己已經開了個空間門，理論上講這道空間門的終點應該就是賽維爾學校。
但首先，西莉婭又不是死侍，她沒法毫無防護地暴露在沒有氧氣、密佈粒子射線和黑洞的危機四伏的宇宙裡；然後這只是「理論上」的說法，在此之前西莉婭從未試過打開跨度如此之大的空間門，安全保障很有限，所以她才沒有貿然開門回家。
就算西莉婭幸運值點滿了，以上擔憂都不成立，她最終打開了門，成功回到出生的宇宙，但其他人卻無法跟她一起回去。因為西莉婭「現實扭曲」的能力只能作用於她本身，其他人的精神力承受不住將這麼大的幻想變為現實的能量。
這就是為什麼西莉婭堅持要找宇宙魔方的原因，宇宙魔方本身具有穩定的穿越功能，用它來開門，安全係數會高出很多。
再加上可以將思想轉化為現實的現實寶石乙太粒子，安全係數持續上升。
【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大家投票表決一下唄？】西莉婭將兩顆寶石攥入掌心中：【是決定先留下來看看情況，還是現在就走？】
留在飛船裡假裝「無聊發呆」的德拉克斯和火箭浣熊避開努|爾，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卡魔拉抱著胳膊靠在門框邊，用溫柔的目光注視著星爵的背影；星爵雙手抱頭繞著飛船來回轉圈，一臉煩躁的樣子；死侍堅持不懈地掏出《死侍屠|殺漫威宇宙》的漫畫，非要塞給西莉婭讓她現在看；乙太粒子威脅地亮起紅光，散成霧狀在死侍身邊來回飛著，準備主人一不耐煩了，它就立馬把這個討厭的男人捆成粽子拖出安全空間去喂靈魂寶石。
【走！】火箭浣熊率先說道：【我和格魯特都贊成走，待在這裡有什麼用，等那個寶石找上門嗎？】
德拉克斯點點頭：【走吧，留下是絕境，走了還有一線生機。】
【沒那麼誇張，】卡魔拉淡淡地說：【走吧，如果走到一半發現不行了，我就用時間寶石把時間線調回去，我們重來。】
【最好別冒這個險，】星爵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聲音聽著都有些哆嗦：【回到過去的我們看見了過去的我們，那我們還是不是我們……】
卡魔拉無奈地按住了太陽穴：【你閉嘴！】
【我們到底是誰……】星爵停下了轉圈，他一隻手按在太空船的外壁上，整個人都快崩潰了：【我沒想著要『說』出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你這個女人不要仗著我喜歡你就——啊啊啊！】
星爵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第一次心靈對話是會出現這種情況，】西莉婭忍著笑說道：【你別瞎想就行了。】
【哦，當然，如果你怎麼也控制不了自己，就說明這個念頭在你心裡太強烈了，】西莉婭意有所指：【我建議你還是處理一下比較好。】
【我想上你我想上你我想上你……】死侍嘮嘮叨叨的聲音出現在西莉婭的腦海中。
西莉婭先是一驚，然後她發現其他人並沒有異常表現，這才緩緩松了口氣。氣還沒徹底松完，西莉婭轉念一想不對勁兒——我為什麼要鬆氣啊！重點是不是錯了！
【韋德•威爾遜你不要太過分——】
【哥也贊成走，】死侍道貌岸然地切換成了「全頻道聊天」模式：【反正哥死不了，隨便折騰嘿嘿嘿。】
【走吧走吧，】星爵終於勉強控制了自己不去亂想：【趕緊走，我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那個……努|爾怎麼辦？】卡魔拉問道：【你要帶上他嗎？】
【怎麼可能！】西莉婭悚然一驚：【帶他幹嗎？回去禍禍地球毀滅世界嗎？】
【我得把他封印了，你們都回飛船上去，韋德，把努|爾叫下來。】
西莉婭從兜裡翻出奇異博士交給她的太陽心經，從頭到尾快速地流覽了一遍，記住了全部的咒語，她深吸一口氣，攥緊的手掌裡沾滿了汗水。
*
自從希芙帶來了黑暗精靈即將入侵地球的消息，大家研究的重點就從「如何把西莉婭救回來」轉變到了「該怎麼對付這些外星人」。
托尼堅持要向琴借心靈寶石。琴本人倒無所謂，但托尼這種以心靈寶石為範本、開發高智慧機械程式的行為遭到了其他人的聯合反對。
「托尼，這是不現實的，」史蒂夫苦口婆心地勸他：「和平怎麼能靠程式來守護？」
「為什麼不行？」托尼面無表情地看著史蒂夫：「就像左拉的演算法可以算出哪些人對九頭蛇有危害一樣，如果有一種程式可以計算出哪裡會發生危險、會發生暴力事件，讓我們能夠提前預知，做好準備，會有好多人因此獲救，損失也會降到最低。」
「而且人工智慧不需要休息，」托尼閉了閉眼睛：「他可以沒日沒夜地工作。」
看見托尼疲憊的神態，史蒂夫啞然了。
「你怎麼就能斷定心靈寶石裡的『程式』是正確的呢？」奇異博士反對的點和史蒂夫不同：「萬一心靈寶石是『邪惡』的，你創造出來的人工智慧不就變成大反派了嗎？」
「心靈寶石只是能量的提供源，」托尼耐心地解釋：「為了讓奧創的思想契合我設定的初衷，我會把賈維斯上傳融合。」
賈維斯可是大家都熟悉的超級智慧AI管家，三觀正，有保障。
巴基忽然問了一個看似不相關的問題：「也就是說賈維斯以後就不存在了？」
托尼微微一愣，沒有回答。
「霍華德給我發了封郵件，」巴基歎了口氣，將手機遞給托尼：「他說他願意代替賈維斯被上傳——」
「這根本就不是誰被上傳的問題，」布魯斯打斷了巴基的話：「而是這個叫做奧創的人工智慧，它就不應該被造出來。」
「……」
屋裡吵翻了天，小艾瑞克懶得聽大人們討論他聽不懂的東西，覺得沒有熱鬧可看的他貼著牆根偷偷溜了出去。
在寂靜的走廊裡，小艾瑞克發現了鬼鬼祟祟躲在花瓶後面時不時向著客廳張望的小天啟。
「嘿！」小艾瑞克忽然喝道：「你在這兒幹嘛呢！」
小天啟被嚇了一跳，他劇烈地搖著頭，拼命往後縮。
「哦……我知道了，」小艾瑞克笑得不懷好意：「你是奸細，想要偷聽他們的談話，是不是？」
「不……」小天啟倉皇低下頭：「我沒有……」
「你就有！」小艾瑞克揪住小天啟的衣領子把他往客廳裡拖：「走，等他們討論完了，我要向大家揭發你！」
興致勃勃的小艾瑞克並沒有注意到，被他揪著的小天啟眼中沒有絲毫的慌亂，他蒼白的嘴唇勾起一個很淺的笑容，原本如海般湛藍的眼眸中閃過一道橙色的微光。
******
乙太粒子：我和女神的能力最配了！快跪下來求我！下章就讓你們回家！
宇宙魔方：哥就靜靜地看你裝逼，哥就不開門。
時間寶石：哥就靜靜地看你裝逼，哥就不存檔，失敗了別來哭。
宇宙靈球：好像暫時沒我什麼事？
心靈寶石：心慌，為什麼，這就是愛的力量嗎？女神你千萬別拋棄我！
靈魂寶石：哎嘿，你們這幫傻逼繼續在空間裡浪吧，我先吃一個……=3=
心靈寶石：背後一涼。
第92章
「你找我什麼事？」努|爾仰起頭站在西莉婭的面前，他臉上的表情看似不屑，然而亂轉的眼珠子徹底暴露了他心中的忐忑之情。
西莉婭神情複雜地看著努|爾，猶豫片刻後，她還是伸出手輕輕搭在了努|爾的肩膀上。感受到努|爾在被自己接觸時瞬間變得僵硬的身體，西莉婭緩緩歎了口氣。
「有件事情想問問你，」西莉婭低頭看著這個臉色蒼白的孩子，聲音中泛出了一股寒意：「你吞了我父親的靈魂，現在已經徹底融合了嗎？」
努|爾悚然一驚，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想脫離西莉婭的掌控。但當身體動起來時努|爾才忽然發現，西莉婭看似沒怎麼使勁兒，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卻好像含著千鈞之重的力量，穩穩當當地把他按在原地動彈不得。
「你！」
努|爾憤怒地咆哮著，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下漸漸浮起了一種詭異的藍色紋路，隨著努|爾的不斷睜掙扎，這種紋路變得越來越清晰。很快，長相尚算清秀可憐的努|爾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渾身藍色皮膚、目光猙獰可怖的天啟。
這個「天啟」並不完全——或許是被西莉婭壓住的原因，儘管他全身的骨骼一直在發出咯咯的聲響，但身形就是不見拔高，還停留在「營養不良」的發育階段。
「鬆開我！」天啟對西莉婭大喊：「你要做什麼？你又要背叛我一次嗎？你這個糊塗的——」
「我最後再一遍，」深知「絕對不能給反叛辯白時間」這個道理的西莉婭對天啟莫名其妙的控訴充耳不聞，她用冷冰冰的語氣壓過了天啟憤怒的叫喊聲：「我父親的靈魂，你都吞了？」
「你找不回去的，」眼見辯白無望，天啟詭譎地笑了起來，他伸出舌頭，仔仔細細地繞著嘴唇舔了一圈，做出回味的樣子：「雖然不算好吃，但至少他擁有的力量很強大……」
「好，」西莉婭點點頭，打斷了天啟故意激怒她的話：「既然無法剝離，你也就沒什麼存在的價值了，我不殺人，所以你還是滾回外星球孤獨終老吧。」
「這一次，」西莉婭眯起眼睛，看著天啟勃然變色的臉，堅定不移地說道：「再也不會有人使用宇宙魔方把你放回來了！」
被宇宙魔方分隔開的空間裡平地刮起了一股風，氣流裹挾著黃沙從下往上繞著西莉婭和天啟旋轉，風的速度越來越快。天啟猙獰的面目在風沙中時隱時現，他咬牙切齒地說：「你別想……」
隨著天啟的命令，卷起來的沙子飄到了西莉婭的脖頸邊，它們好似一條靈活的帶子，繞著西莉婭的脖子纏了數圈，猛地收緊！
「砰」的一聲輕響，無數的沙粒徒勞地撞在一起，穿過了西莉婭的身體。
天啟微微一愣：「什麼時候——」
「宇宙魔方在我手裡，」西莉婭微微一笑，特別嘚瑟地開口了：「有本事你來抓我啊。」
西莉婭早就抽回了她按在天啟肩膀上的手，但天啟驚恐地發現自己依然動不了，似乎有某種強大的力量化為了枷鎖將他死死地捆在原地。
「真實不虛，謊言不在……」
西莉婭低聲念起太陽金經的咒語，一道泛著黑暗氣息的空間裂縫在天啟身後緩緩張開。
【你確定你念的是太陽金經嗎？】死侍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來：【那空間門怎麼和其他的畫風完全不同啊？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說到這個，西莉婭也有點遲疑，她明顯能感受到這個空間門的後背蘊藏著強大的邪惡力量。
看著拼命掙扎的天啟，西莉婭頓了頓，她曲起手指做了個抓的動作，指揮著乙太粒子飛出去，將太陽金經召喚出來的空間門層層纏裹，準備一有不對勁兒的地方就強行關門。
【這我哪兒知道，反正咒語我沒念錯，】西莉婭撇撇嘴：【有問題得等我們回去之後再問問奇異博士了。】
【有東西掉出來了！】死侍的聲音忽然拔高，聽起來很是急切：【快閃開！】
西莉婭還沒反應過來，乙太粒子自己就先行動了，它纏在西莉婭的腰上將她往後拖出了一段距離，同時宇宙魔方化成的手鐲亮起微光，將西莉婭周圍的空間自動分割出來，在她面前豎起了一道難以逾越的次元屏障。
接下來的一幕令所有人震驚，只覺得心中發毛——西莉婭使用太陽金經中的咒語召喚出來的空間裂縫裡掉出了一團團濃稠的黑泥，遠遠看去好像井噴的石油一樣。這些黑泥互相纏裹著落在地上，仿佛有生命一般朝著天啟蠕動而去，片刻後黑泥觸碰到了天啟的腳，它們先是狠狠地一抖，隨即順著天啟的腿嗖嗖嗖往上攀，在天啟淒慘的尖叫聲中很快就把他徹底吞沒了。
「天……」儘管知道有空間分割，黑泥無法觸碰到自己，看見天啟慘狀的西莉婭還是下意識地哆嗦了一把，她緩緩向後退去，抖著手掏出了死侍交給自己的A4打印紙，一目十行地流覽：「真的是我念錯了嗎？沒有吧……不可能啊……」
吞噬了天啟的黑泥在宇宙魔方切割出來的狹小空間裡雄赳赳氣昂昂地巡視著，它們好奇心很重，分裂成一小團一小團撲在透明的屏障上來回爬過，轉了整整一圈之後，像是確定這裡再也沒有別的獵物了，黑泥這才重新合成一個整體，拖著已經被裹成泥人的天啟順著空間裂縫退了回去。
空間裂縫自動關閉之前，西莉婭仿佛看到了被埋在重重黑暗物質之下的天啟瞪向她的憤恨又怨毒的目光。
西莉婭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寒噤，捏著的A4紙像一片薄薄的雪花，無聲飄落在地。
「甜心！出來！」
死侍不知何時跳下了飛船，來到西莉婭的面前，他抬起手敲門一樣哐哐哐敲著宇宙魔方分割出來的空間壁，透明的空間壁被他敲打得泛起了一圈圈漣漪，好像魚群翻湧的水面。
「啊，哦。」西莉婭抬手一揮，空間屏障消失，死侍因為「用力過猛」而向前栽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撲進了西莉婭的懷裡。
「嚇死哥了！」死侍怪叫著揪住了西莉婭的衣領：「剛才那是什麼？」
西莉婭茫然地搖搖頭，她直勾勾地盯著天啟消失的地方，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別看了，」死侍掐著西莉婭的下巴把她的臉強行扭了過來：「已經送走了。」
「我真的沒念錯嗎？」西莉婭問死侍：「是不是哪裡不對……」
「沒有不對，」死侍堅定地看著西莉婭：「你還記得雷神講的故事嗎？大祭司也不是什麼好人，而這個所謂的太陽金經是尼爾•卡夫瑞從埋葬大祭司的金字塔裡找出來的，就算是邪惡的，也很正常。」
死侍強調：「只要能把天啟送走就行了。」
西莉婭過了一會兒才完全回過神來，她蹲下身撿起A4紙，將它折疊成小塊後小心翼翼地放回了衣兜裡：「天啟已經不在了，我們回家吧。」
死侍點點頭：「好。」
回到飛船上，銀河護衛隊默契地沒有問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火箭浣熊看著臉色不太好的西莉婭，還把栽著樹人格魯特的小花盆塞進了她懷裡：「給！」
「我是格魯特！」元氣滿滿的格魯特舉起手臂，對西莉婭做了一個握拳的姿勢。
西莉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輕輕地摸了摸格魯特的小手，仰起臉對大家說：「走吧，我們回家。」
「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卡魔拉擔憂地看著西莉婭：「附近的亡靈好像都消失了，我們可以再等等。」
西莉婭搖頭：「還是不要了，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它們消失不是被乙太粒子消滅了，而是醞釀著更大的陰謀。」
「這破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待了，」無視卡魔拉的瞪眼警告，星爵抹了把臉，可憐兮兮地說：「我真的好想洗個澡再美美地睡上一覺啊……」
有了宇宙魔方和乙太粒子的加持，西莉婭想要打開一個空間門並不難，她乖乖地窩在飛船柔軟的座椅裡，閉上眼睛將自己拉入了夢境之中。
一道無形的「域」向著四周緩緩散開，乙太粒子和宇宙魔方同時亮起了光芒，像兩枚溫柔閃爍的星辰，拖著長長的、由散落的碎屑組成的光帶尾巴，從西莉婭的手裡飄起，繞著飛船裡的所有人一圈一圈不知疲倦地轉著。不知道轉了多久，當整個飛船內部都飄滿了如螢火般閃爍的星屑後，兩顆無限寶石這才穿過飛船內壁，飛到了廣袤無垠的沙漠上，在飛船面前撕開了一道鑲嵌著旋轉金邊的空間裂縫，看造型，倒是挺像奇異博士隨手撥拉開的空間門似的。
「哇，」星爵抑制不住地驚歎了一聲，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去觸碰飄在半空的星屑，但星屑們卻像有神智一般，在被觸到之前就調皮地閃開了。
卡魔拉瞪了星爵一眼，將他不老實的爪子拍開：「別亂摸！」
星光中沉睡的少女懷抱一盆左搖右擺的植物，不知道在夢境裡看見了什麼，她的嘴角牽起一抹很淡的笑。看見這一幕，死侍從四次元口袋裡掏出了一隻單反相機，他將鏡頭對準西莉婭，哢嚓一聲定格了畫面。
西莉婭沒有睜眼，她依舊處在半夢半醒之間，聽到快門聲後只發出了一聲夢囈似的低語：「門開了？走。」
「都坐穩！」星爵卷起袖子，他興奮地搓了搓手掌，坐進了主駕駛員的位置，大咧咧地指揮著：「那個保鏢你幫西莉婭把安全帶扣一下……」
死侍抄起無辜路過的火箭浣熊，把他像炮彈一樣反手砸向了星爵：「保鏢也是你能叫的？！」
「嘿！」火箭浣熊屁股朝下穩穩地坐在了星爵的臉上，雖然身體並沒有受到傷害，但火箭浣熊表示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你這個混蛋想打架嗎——」
「出去再打，現在別鬧！」卡魔拉大喊一聲，強行鎮壓了小騷亂。
「生命法庭保佑，永恆大神保佑，無限大神保佑，吞星……這個就算了，」星爵嘴裡念念叨叨地，他咬著牙拉下了飛船的操縱杆，以精准的駕駛技術操控著飛船緩緩飛離地面，向著被撕開的空間裂縫駛去。
「我可是老司機了……不慌……」面對黑漆漆的漩渦，星爵心一橫，乾脆閉上眼睛咬牙加速，直接沖進了空間門，他大叫的聲音被拉長扭曲：「卡魔拉你準備好了沒？等著隨時使用時間寶石——」
「你閉嘴吧！沒事了！」卡魔拉沒好氣地說：「我們成功了！」
「啊？」星爵猛地睜開眼睛，透過玻璃窗，他看到飛船正飛行在一條長長的甬道裡面，甬道四周是無數旋轉扭曲的璀璨星雲，美麗得仿佛是夢中虛擬的童話世界。
「哦哦哦哦哦！」星爵將飛船調到自動駕駛模式，高聲歡呼起來：「太好啦！西莉婭你真厲害！」
「只成功了一半，」西莉婭已經睜開了眼睛，她一手握著宇宙魔方，一手握著乙太粒子，努力維持著這條空間隧道的穩定性：「我將落點設在了韋恩莊園裡面，韋德說他就是從那裡來的，如果這個空間門不出錯，一會兒我們就能降落了，你到時候當心點，千萬別像在沙漠降落的時候一樣頭朝下栽下去……」
韋恩莊園這兩天不知道被蹂|躪成什麼樣子了，就算布魯斯•韋恩再有錢，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家啊！
「放心，我的駕駛技術絕對過硬！」星爵咧嘴一笑，露出了滿口鋥亮的大白牙，他毫不客氣地對自己豎起了大拇指點贊。
「拉倒吧，」卡魔拉呵呵一笑：「誰之前開了個倒栽蔥？」
「那是穿越門出了問題，跟我有什麼關係……」星爵不滿地辯解。
從靈魂寶石的小宇宙裡逃出生天之後，緊張的氣氛終於放鬆下來，除了依舊很沉穩地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準備隨時應付突發狀況的卡魔拉和努力維持空間門穩定的西莉婭，其他人都離開了座位，趴在窗戶上仔細欣賞著窗外漂亮絢爛的宇宙美景。
「穿過宇宙內的空間門進行躍遷的時候，好像看不到這麼美的景色啊。」火箭浣熊說：「都是白光嗖的一閃，就從一個地方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
德拉克斯猜測：「可能跟距離長短有關係？這樣需要走多久呢？」
西莉婭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倒是死侍開口了：「時間在這裡沒有意義。」
「甜心，」死侍將目光轉向了西莉婭，他慢條斯理地說：「已經安全逃出來了，那麼有些話我得跟你講清楚。」
看著死侍認真的樣子，西莉婭的心微微一跳：「你說。」
「需要我們回避嗎？」唯恐天下不亂的星爵笑嘻嘻地舉起手：「不不不，你等等！我給你添加個背景音樂！」
星爵話音剛落，一首老掉牙的情歌緩緩響起來，舒緩的曲子瞬間充盈了整個飛船，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女聲婉轉淺唱，將綿綿的情意滲透到每一個音符中。
西莉婭：……
「如果你非要放歌，我建議你放個驚悚點的，」死侍對星爵投去一枚意味深長的眼神後，轉過身就在西莉婭的身邊單膝跪下，他攥住了西莉婭的手腕，仰起頭看著她：「甜心，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既然我們剛才離開的宇宙是靈魂寶石自帶的，當中存在的一切靈魂都是靈魂寶石將力量分裂之後模擬出來的，那麼因為所謂的『世界法則』被排斥出去的天啟……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銀河護衛隊：……老子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
聽了死侍的話，西莉婭先是一愣——因為完全沒想到死侍說的竟然是這個話題——等想明白死侍話中的涵義後，西莉婭悚然一驚。
自從發現大家這麼簡單就從靈魂寶石的小宇宙裡飛了出來、還沒有受到一點的阻撓，西莉婭心中就漂浮著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總覺得前方有更大的陰謀和困難還在等著大家。
難道靈魂寶石會放任這麼多塊美味的無限寶石從它嘴裡逃走嗎？這完全不符它吃貨的風格啊！
但現在聽死侍這麼一說，西莉婭忽然明白了為什麼靈魂寶石不阻攔他們——小宇宙是靈魂寶石自帶的，當中不存在活的生命，所以被「排斥」出去來到她原本所在世界的「天啟」根本就不是天啟，而是靈魂寶石本身的「思想」。
思想已經不在小宇宙裡面了，只留下一個單純的、沒有任何自主能力的宇宙空間，自然無法攔住持有兩枚無限寶石的西莉婭。
況且攔不攔都無所謂——反正西莉婭等人遲早要帶著無限寶石們回家，到那時靈魂寶石再把所有的無限寶石一網打盡，豈不是更好嗎？
「靈魂寶石真的只是寶石嗎？」西莉婭只覺得背後發涼：「這也太可怕了吧？！」
從「小天啟」被「排斥」出去到現在已經過了多長時間了？靈魂寶石究竟有沒有得手？
「琴應該能發現它是假冒的吧？」西莉婭遲疑地說：「她的心靈感應能力可是很強大的。」
「但別忘了對方可是靈魂寶石，」卡魔拉陰沉地說：「它能竊取和操縱靈魂，將自己的精神波動模擬成跟天啟一樣……也不見得辦不到。」
「琴是鳳凰之力的宿主，」西莉婭看似在給卡魔拉解釋，但她的語氣中透著一絲很明顯的不確定，更像是多說幾遍安慰一下自己：「而鳳凰之力是宇宙中所有精神能量的連結點，她應該……能發現。」
但鳳凰之力是高維多元宇宙的力量，而無限寶石卻是淩駕於所有維度之上的，搞不好它真的能騙過琴•格雷。
看著西莉婭蒼白的臉，卡魔拉把這句話咽了下去。
「別瞎想，反正馬上就要到了，到時候看看不就知道結果了，」星爵猛地一拍大腿，打破了沉悶的氣氛：「平行宇宙都穿越過來了，還怕一顆小小的靈魂寶石？況且我們手裡可是有四顆呢，靈魂寶石要是敢來，看我不懟死它！」
像是應和星爵的話，被他放在駕駛臺上的宇宙靈球散發出了淡淡的紫光，一閃一閃很是漂亮。
「前面就是終點，」西莉婭岔開了話題：「我要加固一下空間門……你們坐好。」
乙太粒子和宇宙魔方化作一綠一紅兩條光帶，交纏著飄出飛船，率先抵達了出口的漩渦處，一圈又一圈地將淡金色的空間門邊緣纏裹起來。
當飛船通過空間門，周圍的情景從璀璨星河環繞的美麗宇宙迅速地變成一片濃郁的化不開的黑暗時，星爵終於忍不住吐了個槽：「紅配綠，這也太醜了吧……」
穿過空間門的一瞬間，所有有關時間的感覺都會被模糊掉，西莉婭甚至覺得自己在這片黑暗無垠的空間裡已經待了很久很久，久到她開始忘記自己的姓名、身份、目的……
前方忽然有一抹微光明明滅滅地閃爍，如同破曉的晨曦穿透烏雲，一下子照亮了濃郁的黑夜。西莉婭猛地睜開眼睛，她解開安全帶，一路摸索著爬到了駕駛位上，抓住飛船的操縱杆，使勁兒往下一扳。
即將熄火的飛船重新獲得了動力，向著出口處跌跌撞撞地飛了出去。
「搞什麼自動駕駛……」西莉婭這才松了口氣，她被巨大的慣性往後一拍，放任自己落進了一個染著極淡血腥氣的冰涼懷抱裡面：「除了賈維斯，這世界上所有的人工智慧我都信不過……」
*
轟隆一聲巨響，天空裂開一道縫隙，一艘明顯不是地球科技可以製作出來的小型飛船晃晃悠悠地掉了下來，精准地砸中了剛剛突破大氣層的阻撓、雄赳赳氣昂昂地開進地球的黑暗精靈旗艦。
「什麼東西！」坐在旗艦裡腦補自己取得乙太粒子、征服全宇宙的瑪勒基斯被忽然出現的暗器砸的一臉懵逼：「地球人的武器嗎？不可能！他們沒這麼先進的科技！」
「報告君主，好像是一艘飛船！」手下人慌忙跑過來：「不是地球人，是和我們一樣的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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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噬天啟的是暗物質，就是特工卡特第二季裡出現的那玩意兒，金面夫人操縱的東西，不是神盾局特工裡的空間門，長得像而已，據說會出現在過兩天上映的奇異博士電影裡，我先這麼寫了~
*
乙太粒子：我要換搭檔！別人都說咱倆紅配綠！
宇宙魔方：說的好像我願意跟你一撥似的，正好，麻辣雞絲來找你了，你快跟著他走吧！
乙太粒子：你怎麼不走！人都說紅藍CP，你快跟卡魔把手裡的時間寶石換換，我不要你了！
宇宙魔方：我還懶得要你呢！麻辣雞絲，快來，你的乙太粒子在這裡！
心靈寶石：……一幫智障別吵了！快來救我，要被吃啦！
第93章
小艾瑞克並沒有貿然拉著小天啟去客廳裡告狀，他雖然頑皮，但也知道現在大家都有事情要忙，他年紀小幫不了，只能乖乖地待在一邊不添亂。
思及此處，小艾瑞克乾脆拐了個彎，帶著小天啟去找艾瑪了。
艾瑪現在的主要工作就是帶孩子——誰讓她是兄弟會的二把手呢。萬磁王中二的時候管理兄弟會，現在萬磁王智障了，就輪到兄弟會操心老大的生活了。
起初小天啟安安靜靜地被小艾瑞克拉扯著，也不反抗，可當發現兩人的路線逐漸偏離，並不是去往客廳的時候，小天啟微微皺起了眉頭，他細聲細氣地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找艾瑪，」小艾瑞克頭也不回地說：「警告你啊，別想搗亂，大家都忙著呢，沒空搭理——」
小艾瑞克話未說完，整個人忽然僵住了，他原本灰藍色的眼睛裡泛上了一股耀眼的橙光，橙色光芒繞著他的瞳孔轉了一圈兒，最後倏然收縮，只在虹膜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小天啟慢條斯理地收回了點在小艾瑞克腦後的手指，他拍了拍小艾瑞克的肩膀：「不好吃，你的靈魂怎麼缺了一半？要不要我幫你補全？算了算了，看看再說，說不定有比你還優秀的人呢？」
現在換成小天啟拉著乖乖的小艾瑞克在走廊裡四處亂撞了。
兩個小孩運氣不太好，走了沒多遠，忽然碰到了來找人的艾瑪，艾瑪先是一愣，繼而叉著腰無奈道：「這是別人家，你們別亂走行嗎？」
艾瑪帶了小艾瑞克這麼多天，心態已經從「給老大收拾爛攤子」成功轉變成「我兒子真是太煩人了」，於是在說話的語氣上就帶了點譴責，她掐了掐小艾瑞克的臉蛋，意外發現這位除了X教授之外誰的話都不聽的祖宗忽然變得特別乖巧，不管是言語還是行動，都不反抗了。
「你怎麼了？」艾瑪滿心疑惑，她在小艾瑞克面前單膝蹲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受委屈啦？」
難道老大又招惹天啟，結果欺負狠了被人家奮起反擊？
該！幸災樂禍的艾瑪詢問地看向了小天啟。
小天啟將食指抵在唇上，他微微一笑：「噓。」
一股極為強大的精神力如同一根巨大的錘子，照著艾瑪的大腦狠狠地砸了下來，把艾瑪砸的暈頭轉向，瞬間懵逼。眼前一陣模糊一陣清晰，生理淚水不受控制地流出眼眶，艾瑪死死抓住小艾瑞克的衣袖保持平衡，她深吸一口氣，偏頭看向小天啟。
受到精神攻擊之後，艾瑪的鑽石形態自動觸發，然而還沒等她全身都變成鑽石，精神攻擊再度降臨，這次比前一次的力度還要大，只聽見「砰」的一聲悶響，艾瑪轉化了一半的鑽石形態被迫解除了，細小的鑽石碎了滿地。
思維觸手如同被挖了窩的蛇群一半驚慌失措地逃竄著，艾瑪拼盡全力控制住了其中一條，奮力將它送了出去。
「你……不是……」艾瑪雙手一松，軟綿綿地摔在了地上。
小天啟蹲下來，他伸出一根手指挑起艾瑪的下巴，對著她還未完全閉上的瞳孔看過去。
橙色的光芒繞著艾瑪的眼睛轉了一圈，最後盡數縮在虹膜邊。
「你好像厲害一點……心靈感應？」小天啟摸了摸下巴：「先留著吧。」
*
「什麼外星人！他們才是外星人！」瑪勒基斯為手下的智商感到深深的擔憂，然而他轉念一想，覺得這件事情好像不對勁兒，便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來報信的黑暗精靈：「等等，你不會是外星人派來的奸細吧？！」
黑暗精靈茫然地看著瑪勒基斯：「君主，您看我長得這樣，像外星人嗎？」
瑪勒基斯仔仔細細地盯著黑暗精靈看了一會兒，只覺得滿心煩躁，抬腿把手下踢了個趔趄：「滾滾滾！趕緊滾！別在我面前礙眼！」
「好的好的！」黑暗精靈撲倒在地上，又迅速地爬了起來，點頭哈腰地倒著退出了駕駛室。
「找兩個人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撞上我們了！」瑪勒基斯在後面大喊：「只要不是自己人，一律抓起來！」
黑暗精靈出了駕駛室，以瑪勒基斯派他出去探查剛才的異常情況為藉口，舉著雞毛當令箭，成功逃出了旗艦。
駕駛著小飛船離開之後的黑暗精靈一把撕下偽裝，露出了一張英俊的臉，他揉著自己金黃色的卷毛自言自語了一會兒：「好險，剛才差點兒露餡。雖然我不喜歡洛基，但偽裝魔法果然還是他發明的效果好……」
男人邊嘀咕邊掏出一個通訊器，按下通話鍵之後，他深吸一口氣，對著話筒咆哮道：「希芙！你跟索爾還在磨蹭什麼？瑪勒基斯的旗艦已經入侵地球了！剛才那小飛船是不是你們派去的？」
「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說好去當臥底關鍵時刻再反水的嗎？」希芙被范達爾的喊聲嚇了一跳：「什麼小飛船？」
「我露餡了，」范達爾撇撇嘴：「不過我也不算是全無收穫，我偷了點他們的武器，一種一旦捏碎就可以把黑暗精靈強化成狂戰士的『核』；還有一種也很厲害，甩出去可以打開空間縫隙將周圍十米之內的所有人都捲進去，不知道是什麼原理。」
范達爾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哦，對了，還有小飛船，剛才它撞上了瑪勒基斯的旗艦，既然不是你和索爾派去的，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去查查看吧。那飛船的降落地點在——」
「呃，希芙，」范達爾驚訝地盯著螢幕上閃爍的「雷達」：「小飛船好像朝著你去了！」
范達爾話音剛落，就聽到通訊器的那頭傳來了「轟」的一聲巨響，一股濃濃的黑煙從下方冒了出來。
「院子裡掉下來個東西，我們去看看，你趕緊過來！」希芙匆匆忙忙地回復了一句，就掛斷了通訊。
因為有乙太粒子和宇宙魔方護著，哪怕飛船臉著地了，其他人都被摔得七葷八素，西莉婭也只不過是暈了片刻就清醒了過來。
西莉婭沒有立即離開飛船，因為她內心深處十分害怕穿越失敗，所以就磨磨蹭蹭地歪在座椅上發了一會兒呆，直到聞到了一股糊味。
「我是格魯特！」被西莉婭一直抱在懷裡的格魯特甩著小手輕輕抽打她的臉提醒她：「我是格魯特！」
西莉婭：……
「都起來了都起來了！」西莉婭隨手抄起一根不知道從哪裡掉下來的鐵條，邦邦邦敲著地：「快走，飛船要著火了！」
「幫個忙，」星爵虛弱的聲音傳來：「我被壓在座椅下麵了……」
飛船不知道怎麼切成了「夜間模式」，所有的玻璃都變成了不透光的，把飛船內部嚴嚴實實地遮擋起來，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讓人分不清楚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西莉婭在乙太粒子的指引下小心翼翼地繞開滿地狼藉向前走去，她摸索著碰到了飛船壁上一顆已經破碎的燈泡。指尖輕拂，紅光閃過，細細的電流聲響起，一小串明亮的火花炸開之後，燈泡終於顫巍巍地重新亮了起來。
借著這點微弱的燈光，西莉婭終於看清楚了飛船內部此時的情景。
星爵的小飛船應該是徹底報廢了，各種東西狂風過境一般亂七八糟地堆了滿地，所有人都被壓在了椅子下面。除了星爵醒著，其他人好像都昏過去了。
西莉婭猶豫片刻，腳下打了個彎，朝著旁邊的死侍走了過去。
星爵半天聽不見西莉婭的動靜，腦補了一出她受傷過重失血過多消無聲息昏迷的畫面，擔心地喊了起來：「西莉婭，西莉婭？你還好嗎？」
「我很好，」西莉婭蹲下|身，猛地發力把座椅掀起，將死侍解救出來：「韋德？你沒事吧？」
「沒事，睡會兒，困。」死侍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西莉婭：……
白擔心一場！西莉婭本來想把死侍踢回廢墟堆裡的，但借著乙太粒子閃爍的紅光，她忽然發現死侍是真的很疲憊——想到這人費勁巴拉地穿越宇宙跑來找自己，之後就再沒休息過，西莉婭歎了口氣，她脫下外套，拎到一邊勉強抖落了因為摸爬滾打而沾染的灰塵，反手蓋在了死侍頭上：「睡吧，一會兒叫你。」
被外套遮著臉的死侍勾起了唇角，沒說話。
西莉婭把嘟嘟噥噥話不斷的星爵救了出來，她被星爵說的頭都炸了：「兄弟，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
「不行，」星爵耿直地搖搖頭：「我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現在胳膊疼的要斷了。」
「大家都在一個飛船裡，」星爵不滿地打量著西莉婭：「為什麼就你沒事？」
「因為這是來自歐皇的祝福啊！」西莉婭呵呵一笑：「我幸運值一向很高。」
「幸運值很高的人會被宇宙魔方傳送到靈魂寶石的小宇宙裡？」星爵對著西莉婭的背影發出了無情的嘲諷。
西莉婭：……你走。
西莉婭去救卡魔拉了，星爵從褲兜裡掏出灰撲撲的力量寶石，不滿地用指尖戳了戳它，控訴道：「你看看別人家的無限寶石，再看看你，你能幹嘛？」
力量寶石沉默不語，一副「老子懶得搭理你」的拽樣。
星爵氣得差點兒把力量寶石扔出去。
最後所有人都被救起來了，大家難民一樣互相攙扶著爬出了倒栽蔥紮在地上的飛船。
「看看你這駕駛技術！」卡魔拉臉上被撞了一下，腫的老高，她憤怒地瞪著星爵：「下次別想摸操縱杆了！」
「我明明開的自動駕駛，誰給調成手動模式的？」星爵拒絕背鍋：「西莉婭，是不是你！」
「是我又怎麼樣，」西莉婭拖著迷迷糊糊的死侍，抽空回頭對星爵翻了個大白眼：「你的飛船飛到最後都熄火了，要不是我切了手動，我們全都會被困死在空間門裡。」
「看，都是你瞎搞，你又不是老司機，」星爵聳聳肩膀，踏出飛船的那一刻，他被灑下的陽光刺得淚流滿面，趕忙伸手捂臉：「成功逃脫！」
銀河護衛隊高聲歡呼，星爵的餘光瞥見死侍抱著西莉婭的大腿死狗一樣歪在地上打瞌睡，還「很好心」地把他一起拖過來搖擺，完全忽略了死侍滿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耳邊傳來星爵的播放機外放的勁歌熱曲，再看著面前群魔亂舞的場景，西莉婭忍不住笑了笑，然而她臉上的笑容僅僅持續了一秒就開裂了，因為西莉婭忽然發現星爵的小飛船不偏不倚地砸進了韋恩莊園的後花園裡，把阿爾弗雷德精心修剪的草坪毀得面目全非。
因為這點，西莉婭成功回家的喜悅都被沖淡了不少，她抱著格魯特哭笑不得：「我上輩子到底欠了韋恩家什麼，不知道能不能賠得起……」
懶得聽托尼等人吵架、於是藉口去洗手間先行離開的布魯斯原本打算去看看X教授的研究成果，然而沒走兩步他就看見天上掉下來一艘明顯不是地球科技的飛船。還以為黑暗精靈現在就入侵的布魯斯微微一驚，他匆匆趕到花園裡，正巧聽見西莉婭無奈的感歎。
布魯斯脫口而出：「明明是韋恩家欠了你吧。」
西莉婭：……
布魯斯神情複雜地看著西莉婭，他忽然很想吐槽：「自從認識了你，我家祖宅已經快要被翻修一遍了。」
西莉婭一時語塞：「呃……要不然這次我幫你修？」
看看萬磁王，再看看琴•格雷，我們X戰警可是有特殊的蓋房子技巧，畢竟賽維爾學校每隔幾年就要被炸一次的情況已經成了國際慣例，要是不會修房子，X教授可能早破產了，X戰警們也要露宿街頭了。
這次輪到布魯斯無語了。
西莉婭沒注意到布魯斯的人設小小地崩裂了一把，她尷尬地抹了抹臉，抓起格魯特的小爪子對布魯斯揮了揮，遲疑地說：「嗨，我回來了，雖然動靜有點大……」
布魯斯歎了口氣，臉上終於浮現出一點笑意，他想了好多話，最後脫口而出的只有一句：「回來就好。」
「對了，那些是我在靈魂寶石的小宇宙裡認識的朋友，」西莉婭伸手在布魯斯面前晃了晃，小心翼翼地說：「他們自稱銀河護衛隊，也是外星人，不過應該是正義的一方，反正大家都是跟滅霸作對的，他們手裡有兩塊無限寶石。」
順著西莉婭手指的方向，布魯斯看到星爵笑的跟中了彩票特等獎似的，他正伴隨著熱辣的舞曲，拖著死侍在坑坑窪窪的草坪上跳著廣場舞慶賀全員脫逃成功。
布魯斯面無表情。
「他腦子有點不正常，別理他！」卡魔拉覺得很丟臉，她咳嗽一聲，走上來對布魯斯伸出了手：「你好，這是你家嗎？很抱歉我們毀了你的花園，我叫卡魔拉，是銀河護衛隊……」
卡魔拉簡單地向布魯斯介紹了一下大家，並且提出了要幫布魯斯修花園的請求。
「多謝好意，不過不用了，」布魯斯的目光掃過西莉婭的側臉：「有人幫我修了。」
卡魔拉還想說什麼，西莉婭終於後知後覺地想起了靈魂寶石的事情，她一把攥住了布魯斯的袖子：「對了，你們沒事吧？那個天啟呢？他是假的！是靈魂寶石變的，別讓他靠近琴！」
布魯斯被西莉婭連珠炮似的發問轟的有點蒙，但蝙蝠俠就是蝙蝠俠，僅僅愣了一秒鐘他就抓住了這一串話裡的重點：「天啟是假的？」
「對，」西莉婭點點頭：「我現在沒時間解釋那麼多，你只需要知道，韋恩莊園裡的天啟不是因為世界法則被排斥出去的平行世界的天啟，他是靈魂寶石的『核』，目的是為了將無限寶石們一網打盡然後再吃掉！」
就算是蝙蝠俠也難以理解為什麼寶石要吃寶石，不過西莉婭既然這麼說了，肯定有她的道理，於是布魯斯沒再多問，果斷帶她去見天啟：「這邊走！我記得他應該跟X教授待在一起，還有你父親……」
卡魔拉跟在二人後面：「讓我也來幫忙吧？」
想到卡魔把手中的時間寶石，西莉婭點點頭，覺得至少多了個保險的。
「韋德，你帶著他們別亂走，我去找爸爸！」西莉婭扯著嗓子對死侍喊了一句，也不等他回答，急匆匆地拉著布魯斯跑了。
三人剛剛離開花園，迎面就碰上了客廳裡聽到動靜跑出來看情況的其他人，兩廂打了個照面，大家對於在這裡看見西莉婭完全沒有絲毫準備，一時間全都愣住了。
「嗨，」灰頭土臉的西莉婭眨眨眼睛，當看到站在人群裡的琴後，她暫時松了口氣，放下心來，舉起爪子晃了晃：「終於見面啦，你們想我嗎？」
其他人還處在死機重啟中，這時西莉婭忽然聽見旁邊傳來了一聲驚喜的低呼：「茜茜？！」
西莉婭轉過頭，她臉上的表情先是一喜，隨後一驚——喜的是來人是她爸爸X教授，驚得是悄無聲息出現在X教授身後的艾瑪和小艾瑞克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兒，這倆人就像是兩個僵硬的牽線木偶，被主人指揮著做出各種呆呆的動作。
最讓人詭異的地方在於，X教授竟然完全沒發現他身後有人。
西莉婭心念一動，宇宙魔方善解人意地將X教授和艾瑪之間的空間切割成兩塊，同時乙太粒子倏然飛起，散成霧狀，向著艾瑪和小艾瑞克包圍過去。乙太粒子飛到一半，速度忽然慢了下來，它猶猶豫豫地往前飄出一段距離，像是確定了什麼，立馬轉了個彎，朝著西莉婭所在的方向飛速逃逸過來。
這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等到大家反應過來時，艾瑪和小艾瑞克已經朝著X教授撲了過去。
閃電俠的速度最快，雖然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制止這兩個人的行為總是沒錯的，於是巴里嗖地竄了出去，他先回屋拿了捆繩索，然後才將艾瑪和小艾瑞克結結實實地綁成了粽子。
西莉婭隨手一劃，將被閉鎖在狹小空間裡的X教授放了出來，然後她無奈地舉起左手，對乙太粒子控訴道：「你怎麼這麼慫！有我在你怕什麼！懟它！」
乙太粒子弱弱地閃了閃，忽然穿過西莉婭的皮膚，全部滲透進了她的身體裡。
******
乙太粒子：寶寶怕。
宇宙魔方：慫！
力量寶石：慫！
時間寶石：慫！
心靈寶石：慫！
乙太粒子：(╯‵□′)╯︵┻━┻你們來啊！它能控制我啊！
靈魂寶石：發現一個更美味的……
第94章
乙太粒子的行為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離西莉婭最近的布魯斯試圖握住她的手腕，卻被西莉婭身上一閃而過的紅光彈到了幾步之外。
「先別慌，等等！」西莉婭先是愣了愣，然後她抬起手，發現宇宙魔方也不見了，只不過這貨一向比乙太粒子要低調，剛才一片混亂，她竟然沒發現是何時消失的。
「你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X教授推著輪椅靠過來，剛才差點兒被靈魂寶石控制的人襲擊，他都沒有這樣擔憂，或許是覺得說話太慢了，X教授直接和西莉婭進行了思維連結：【難受嗎？乙太粒子會吸食宿主的生命力來壯大自己的力量，之前的福斯特女士就是這樣被它寄身的。但人類的精神力量有限，付出你全部的生命也無法滿足乙太粒子所需要的能量，所以……】
所以這東西還是想辦法逼出來比較好。
【沒有，我沒覺得難受，反而覺得……】西莉婭滿臉茫然：【感知力的範圍被增強了。】
在被乙太粒子附身之前，西莉婭將全部的精神力爆發式地散出去，能夠做到在不借助主腦機器的幫助下，驅使一根思維觸手繞地球轉上一圈；然而現在，不需要特別的準備，西莉婭發現潛藏在她大腦裡的思維觸手在「待機模式」下就被啟動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狀態，有點像是加持了主腦之後的效果，只要心念一動，她就能清晰地感受到很遠距離之外的某個人此時內心的想法，覆蓋範圍大約是整個紐約州。
而且除此之外，還有一點……
西莉婭看向站在人群中的雷神：「索爾，能不能請你……先鬆手？」
索爾滿頭霧水：「什麼意思？」
「就是把妙爾尼爾舉到身前，然後鬆開手。」西莉婭解釋：「我想驗證一個想法。」
索爾聳聳肩膀：「沒問題。」
或許是害怕被常人無法挪動的雷神錘砸到，大家十分默契地往後退了一步，給索爾周圍讓開了一大圈的位置。索爾深吸一口氣，按照西莉婭的要求，將錘子舉到身前，然後鬆開了手。
西莉婭眯起眼睛，她在索爾鬆開錘子的一瞬間，試探著向前伸出手，做了一個推窗戶、然後向上托舉的姿勢。
妙爾尼爾往下掉了大約十公分的距離後，只聽見「砰」的一聲悶響，它懸停在半空不動了。
雷神：……
「果然，」西莉婭閉了閉眼睛，她一揮手，妙爾尼爾直勾勾地落在了地上，中途再沒有受到過任何阻攔。
「這是怎麼回事？」雷神勾勾手指把妙爾尼爾召喚回來，他奇怪地看著西莉婭：「你沒有獲得它的認可……」但是卻能憑空控制雷神錘？
「當然沒有，」西莉婭微微一笑：「我都沒跟它進行接觸，它怎麼認可我？」
「有點類似于電梯原理吧，」西莉婭解釋：「我在它下面填上了一個空間。」
西莉婭只是想驗證一下自己是否還獲得了宇宙魔方的能力，至於為什麼要使用妙爾尼爾來驗證……
多麼經典的場景啊！哪個穿越到漫威的妹子沒試過去舉雷神錘？我這還不算是「舉」呢。
西莉婭偷偷地想。
對於妙爾尼爾來說，一個人想要使用它，只有一種途徑：獲得錘子的認可；但是想要移動它，方法就很多了，比如本身的能力強大到可以破解奧丁所下的限定咒語，再比如直接在空間層面上對它進行操縱。
妙爾尼爾是由一顆行星鍛造而成的，普通人當然挪不動它，當它停留在某處的時候，其實是一種空間層面上的存在。這時候如果有個人可以抽掉妙爾尼爾周圍的空間，利用空間切割將它轉移去其他的位置，在視覺上是可以做到「挪動錘子」的效果的。
聽了西莉婭的解釋，布魯斯反應很快：「宇宙魔方？」
「對，」西莉婭看著自己這些天因為四處摸爬滾打而沾染了灰塵的雙手，輕聲道：「還有乙太粒子。」
「檢查一下比較好，」奇異博士說：「誰知道那兩顆寶石為什麼要寄生在你身上。」
明明之前好好的，結果忽然就「性情大變」了。
「它們可能是……」想起乙太粒子半路拐彎的慫樣，西莉婭低聲道：「在逃命。」
西莉婭將被閃電俠捆起來的艾瑪和小艾瑞克裝進了一處切割空間裡，確保空間壁不會被打破之後，才走到了他們倆人面前。艾瑪一臉瘋瘋癲癲的樣子，之前優雅的氣質美女全然消失不見了，看得人頗為心酸。再看小艾瑞克，不知道是不是他本身靈魂並不完整的原因，即使被靈魂寶石控制了，他也並沒有像艾瑪那麼激動，而是一臉木呆呆的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目光空洞而疏散。
「父親，」西莉婭將手指貼在透明的空間壁上微微用力，按出了一圈散開的漣漪，她低聲道：「靈魂寶石在哪兒？」
小艾瑞克沒回答，倒是身後傳來了一聲輕笑：「你把所有無限寶石放在一起，它自然就會出現了。」
西莉婭回過頭，看見不遠處的房子裡面，洛基推開了走廊邊的窗戶，正靠在窗框上冷冰冰地說，鑒於他身上還捆著神奇女俠的真言套索，所以他說的話應該是真的。
「卡魔拉！」星爵拖著死侍從花園的方向繞過來，他邊跑邊喊：「我們發現了有艦隊出沒的痕跡！剛才咱們的小飛船就是撞在了艦隊——上……」
驟然看著這麼多人，星爵先是微微一愣，等反應過來之後，他咳嗽一聲，抬手將自己的頭髮一把捋到了腦後，勉強固定出一個經典的大背頭，然後他好像開演唱會的明星似的，驕傲地舉起手打招呼：「大家好，我是星爵，銀河護衛隊的領導，這是我的團隊……」
「閉嘴吧，」死侍從後腦勺上蓋了星爵一巴掌：「黑暗精靈的艦隊已經入侵了，想想辦法唄？別告訴我你們這麼多天都沒討論出個結果來。」
「我們拒絕了史塔克使用心靈寶石來製造武器的提議。」奇異博士淡淡道：「黑暗精靈來就來吧，他們走不了的。」
「我在整個城市上方佈置了魔力網，」奇異博士說：「一旦黑暗精靈觸動了這些魔力網，空間裂縫會自動打開，他們會被流放到異空間。」
大家用敬畏的目光看著奇異博士：怪不得這位自從聽說黑暗精靈入侵之後就一直不怎麼在意，原來人家早就準備好了啊！
「我可以把他們打出的，」超人撓撓頭，耿直地說：「一拳一個應該沒問題，不行了還有戴安娜呢，不要小看奧林匹斯的女戰神。」
「你們DC動不動就跟神杠上了，這一個個的頭銜抬出來簡直要嚇死人。」死侍吐槽：「這讓我們漫威怎麼活？漫威的反派更是倒楣……」
對於死侍的胡言亂語，大家已經習慣性地選擇無視了。
趁著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商量該怎麼對付倒楣的黑暗精靈，西莉婭踏著花壇中新鮮的泥土走到了窗戶下面，她仰起頭看著洛基：「你被滅霸算計了吧？」
「你把我、天啟和宇宙魔方送去了靈魂寶石的空間，要不是靈魂寶石不在空間裡，我們就被它一口吞了，」西莉婭嘲諷道：「謊言之神，你不是事事都能算計到嗎？」
「有件事情我要糾正你，」洛基正色道：「當滅霸獲得了心靈寶石與時間寶石之後，幽靈一般漂浮在宇宙中、帶著獨立空間四處遊蕩捕獵的靈魂寶石曾經被兩顆無限寶石的力量吸引，從而主動向他靠近。當滅霸覺察到靈魂寶石的能量波動後，他避開了。」
「即使是滅霸，也不敢輕易去觸碰靈魂寶石，一顆饑餓的靈魂，在遇見美味大餐之後會做出什麼事情，誰都清楚。」洛基低下頭看著西莉婭：「所以將你們拖進小宇宙裡，是靈魂寶石自己的行為，不關滅霸的事。」
「至於你說的事事都能算計，我確實算計到了呀，」看著西莉婭越來越黑的臉色，洛基唇邊終於浮現出了一抹很淡的笑意：「你這不是安全出來了嗎？寶石也都在這裡了，我手上還有一顆很特殊的，也交給你吧。」
洛基一邊說，一邊對著西莉婭伸出了手，他的掌心裡靜靜地躺著一顆泛著金光的寶石。
西莉婭：！！！
金色寶石靠近的時候，已經融合了兩塊無限寶石的西莉婭心中泛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覺，她竟然感受到了同屬本源的力量，可是……無限寶石不是只有六顆嗎？
西莉婭皺起眉頭：「這是什麼？」
「這是我在宇宙中流浪時無意間得到的，它名叫自我寶石，」洛基慢條斯理地解釋：「這塊寶石包含了復仇女神真正的意志。」
死侍曾經推測過，靈魂寶石之所以擁有自主的思想，是因為它其實是復仇女神殘缺的靈魂碎片之一。
說靈魂碎片不太準確，靈魂寶石應該是被灌注了復仇女神在分裂過程中產生的負面情緒的集合體，而洛基手中那塊所謂的包含了女神真正意志的自我寶石，則是正面情緒的集合，也就是俗稱的正能量。
這一邪一正兩種能量碰撞到一起絕對會發生衝突。
「生命法庭不是禁止將所有的寶石放在一起嗎？」西莉婭沒敢伸手接自我寶石：「可是現在……所有的寶石都出現在韋恩莊園了。」
「所以你快點拿著。」洛基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他強行握住西莉婭的手，將寶石塞進她的掌心裡面：「毀掉它們。」
「生命法庭算什麼？人們對於力量的追求是永無止境的，貪婪的念頭會壓過對於懲罰的恐懼感。」洛基淡淡地說：「這種東西只要存在，就不會有安寧的時候。」
西莉婭呆呆地看著洛基，她踮起腳尖伸出手，摸了一把捆在他腰上的真言套索，自言自語道：「沒壞吧？」
「沒有！」洛基的聲音略為提高：「要不你來嘗嘗被真言套索捆住的滋味？」
西莉婭使勁兒搖頭。
「二王子，我就是個普通人，」西莉婭歎了口氣，她覺得掌心裡的自我寶石變得又沉又燙，她幾乎要握不住鬆手了：「這種毀滅神器拯救世界的活，你要不另請高明？」
「最一開始，是宇宙魔方選中的你，我不過是推了一把，如果當時在地下銀行它不帶你走，我還可以再找琴•格雷。」洛基饒有興趣地看著西莉婭：「再後來，乙太粒子也選擇了穿越空間去找你，這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你們變種人很奇怪，」如果忽略嘴角似有似無勾起來的一彎笑容，此時的洛基看起來異常可靠：「弱小的、螻蟻般的一捏就碎的身體裡面卻蘊藏著無比強大的力量，在其他生物身上簡直是不可想像的，你們到底是怎麼承受得了？」
西莉婭：……我怎麼知道，可能我是女主角？
「你就真的沒懷疑過嗎？美麗強大到不真實的變種人，完全不像是生物自主進化產生的結果。」洛基眯起眼睛，高深莫測地說：「天啟，就是那個跟你一起被傳送到靈魂寶石小宇宙裡的『變種人始祖』，他的能力是哪裡來的？你們所謂的基因突變？還是……有更高等級的文明——」
西莉婭百無聊賴地敷衍著洛基的瞎比比。其實從洛基質問變種人的起源開始，西莉婭就沒仔細聽了他都說什麼了，生物學學渣對這種事情完全不感興趣，更別說洛基在講述的時候優越感都要從頭頂冒出來把西莉婭徹底淹沒了。
是是是，我們人類比不上你們神域純血高大上，不過我怎麼記得二王子您是雜交的產物呢？
西莉婭腹誹了洛基幾句，開始思考無限寶石的事情。六顆，不，七顆無限寶石湊在一起太危險了，得趕緊把他們分開，至於洛基說的「毀滅無限寶石的重任就交給你了」……呵呵，西莉婭表示誰愛幹誰幹，超人和琴可能有這本事，我哪有那麼大的能力？
就在西莉婭走神的時候，洛基忽然停止了長篇大論，他猛地睜大了眼睛，瞳孔中閃過驚恐的情緒。探手按在西莉婭的肩膀上，洛基將她往旁邊一推：「跑！」
西莉婭還沒反應過來呢，她被洛基推了個趔趄，差點兒栽倒，幸虧手腳迅速，直接扒住了窗框。西莉婭怒道：「你幹什麼——」
話音未落，西莉婭忽然感覺周圍溫度降了下來，凍得她全身發抖，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
周圍的空間被旋轉扭曲，寒氣的源頭不聲不響地出現了，那是一股巨大的、足以震撼靈魂的力量，化為了小天啟的模樣，起起伏伏地漂浮在西莉婭身後。
「又抓到一個……」
尖細的笑聲響起來，開了立體環繞音一般圍著西莉婭旋轉，聽得她頭皮發麻、毛骨悚然。西莉婭下意識地想跑，但她偏偏動彈不得，就像做惡夢時被魘住了似的，拼盡全力都無法挪動分毫。
一根冰涼柔軟的手指輕輕點上了西莉婭的後腦勺：「咦？竟然融合了……哇，你有這麼強大的精神力呀！嘿嘿嘿……」
笑聲忽然被截斷了，整個世界安靜下來，周圍所有鮮活的色彩正被一隻看不見的橡皮擦迅速擦去，最後只留下了黑白兩色，定格成枯燥而單調的照片。
在這樣一個黑白分明的世界裡，一束藍色的光芒變得異常顯眼，它從卡魔拉的身上浮起，朝著西莉婭緩緩飄來，在她面前散開又重聚，組合成了一座一人高的落地鐘錶。
鐘擺哢噠哢噠地搖晃著，原本安靜不動的指標隨著鐘擺的低響，開始向著反方向旋轉，西莉婭眼睜睜地看著秒針順著錶盤倒退了整整一周。
「你在幫她……你也想消失嗎？」
小天啟的聲音再度響起，座鐘如同被打破的鏡子般「嘩啦」一聲破碎成渣，無數細小的藍色碎屑蹦跳著散了滿地，一縷很淡很細的藍光微微閃爍，竄進了西莉婭的衣袖裡。
「可笑……」
小天啟的聲音漸漸遠去，世界開始重新恢復色彩。
*
「你們變種人很奇怪……」
西莉婭的神情恍惚了一下，她發現自己正站在窗戶前聽洛基的長篇大論。
我怎麼在這兒？西莉婭皺了皺眉頭，剛才發生了什麼？靈魂寶石控制了艾瑪和我父親，閃電俠幫忙把人暫時止住，黑暗精靈入侵，奇異博士說不用理會……
總感覺好像缺了點什麼，西莉婭莫名其妙，她試探著敲了敲自己的頭。
洛基：……
洛基停下了叨逼叨，他嗤笑一聲：「怎麼，終於發現自己傻了嗎？也對，身為普通人類卻要承受那麼強大的精神力量，傻了也正常……」
「不對，」西莉婭忽然打斷了洛基的話：「你該說的難道不是『美麗強大到不真實的變種人，完全不像是生物自主進化產生的結果』嗎？」
洛基先是一愣，隨即警惕地後退一步，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毛了：「誰允許你讀我的心了！」
「我才懶得看你的大腦，」西莉婭不屑地擺擺手：「這明明是你自己說的。」
「我還什麼都沒說出來呢！」洛基怒視西莉婭：「你別狡辯！」
「這有什麼好狡辯的？我還有事情要做，」西莉婭聳聳肩膀：「自我寶石還給你，毀滅無限寶石、拯救世界的任務你還是交給其他人吧——」
洛基忽然出手，他死死地抓住西莉婭的肩膀，奮力將她從打開的窗戶拖進了走廊中。
「快走！」洛基拽著西莉婭順著走廊跑起來：「它追來了！」
「什——啊啊啊！」大腦中忽然多出了一段似乎從未發生過的記憶，再次感受到了那種如陰冷的蛇類爬過腳面的毛骨悚然感，西莉婭尖叫一聲，反拖著洛基向前狂奔。
窗戶下的空間發生了扭曲，偽裝成小天啟的靈魂寶石從縫隙裡鑽出來，臉色陰沉地盯著洛基和西莉婭遠去的背影：「該死的……」
小天啟驟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他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了西莉婭和洛基面前。小天啟先是用飛旋的沙粒將洛基擊飛出去，同時抬手一把按在了西莉婭的額前，將她壓得跪在了地上。
「把你的力量給我！」小天啟小小的身軀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他咆哮著，聲如洪鐘：「作為交換，我將賜予你無限的榮耀！帶著這個世界，重歸黑暗吧——」
西莉婭的眼瞳中漫上了璀璨的橙色，她呆呆地盯著小天啟看了一會兒，緩緩將雙手抬起，隨即重重地拍在了地板上。
隱藏在腦海深處的精神力悉數散開，如同末日毀滅的海嘯掀起鋪天蓋地的浪潮，瞬間淹沒了整個世界。精神力漫過之處，不論人神，不分生死，所有思維都陷入了沉睡之中，唯有不知疲倦的機器依舊在努力工作著，營造出一種「今天和往常沒有絲毫差別」的錯覺。
小天啟的身影在周圍空間不斷的扭曲和舒展中漸漸消失了，只留下一塊圓形的橙色寶石靜靜地飄在空中。
「混蛋！你竟然——」
靈魂寶石，擁有可以獨立思考的神智，自然也是「思維」的一種。
作者有話要說：
已替換，訂閱掉的我一臉血，深深地懷疑一萬個收藏這篇文的寶寶們都穿越去了QAQ
捂臉，我的中二病在今天徹底爆發了。
首先，調戲了妙爾尼爾錘，勉強達成了「穿越女主舉錘子」的成就；
然後，西莉婭的能力設定「開大後可以將全世界從現實拉入夢境、再把真實世界扭轉成虛幻」終於用上了啊哈哈哈。
******
靈魂寶石：發現一個大寶貝，就是你，快點把全世界都拉入夢境變成虛幻，這樣我就能吞掉他們的精神力壯大自己還能順便毀滅地球了啊哈哈哈！
心靈寶石：沒事兒，夢境有我指路，分分鐘通關【握拳
時間寶石：時間倒退，走你！
宇宙魔方：笨不笨啊跑的時候不會開空間門嘛，能力都給你了非要靠兩條腿……
乙太粒子：笨不笨啊不會許願讓靈魂寶石餓死或者再也吃不了東西嗎？能力都給你了——你們看我幹嘛？
力量寶石：你這麼慫，還是不要說別人了。
乙太粒子：(╯‵□′)╯︵┻━┻
自我寶石：大家嚎我是新來的！是帶領你們走向光明新世界的人生導師！
第95章
「琴，把那個彩球掛上去，小心點，別歪了。」
「你架個梯子自己爬能怎麼樣？」
「哎呀我去拿梯子多費勁兒呀，你不是能直接掛嘛，謝謝啦麼麼噠！」
「誰把芒果拿進來的？快帶出去，西莉婭對這玩意兒過敏，看見了要咬死你們的！」
「我錯了我錯了，不小心抱進來了，這就拿走。」
「你說她會喜歡嗎？」
「滿聖誕樹都是高訂洋娃娃，她能不喜歡？」
「……」
琴低頭看了看李千歡塞給自己的小彩球，然後茫然地轉頭四顧。
這是哪裡？我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我之前做什麼來著？
琴覺得大腦的某處似乎空了一塊，而且整個人頭昏腦漲地提不起精神來，她微微皺眉，用手輕輕地敲了敲太陽穴，以期能舒緩這種難受的感覺。
敲到第三下的時候，琴的手腕被一個冰涼的手掌攥住了。
一股很淡的煙草氣息從身後悄然圍過來，洛根似笑非笑地低頭看琴：「敲什麼？當心把自己打成傻子。」
「你才是傻子，」琴無語地看著洛根：「你在這兒幹什麼？」
「來找你，」洛根嘴裡叼著根煙，說話含糊不清的，他頗有些局促地看著琴：「我——」
琴忽然抬起手制止了洛根要說的話，她警惕地後退一步，紅色的鳳凰之力從指尖漂出來繞著她的周身緩緩旋轉：「你是誰？」
「啊？」洛根難以置信地看著琴：「琴，你沒事吧？是不是沒休息好——」
琴面無表情地伸出手，從洛根嘴裡把煙拽了出來，她面不改色地直接用食指和中指掐滅了火，然後隨手將還剩一半的煙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就算洛根嗜煙如命，在跟女士談話的時候，他也知道把煙掐了再說，」琴語氣冰冷地問：「你是誰？怎麼混進來的？」
賽維爾學校有X教授、琴和西莉婭三個擁有心靈感應能力的變種人，就算是偽裝大師瑞雯，在踏進學校的一瞬間也會露陷，哪個不懷好意的這麼猛，直接混到客廳來了？
被拆穿之後，洛根臉上的表情也沒什麼變化，依舊是那副渾不在意的樣子，面對琴的責問，他低聲笑了起來：「你覺得……」
洛根話未說完，琴的耳畔忽然炸響了一連串震耳欲聾的雷聲，驚得她一個激靈，猛地翻身坐了起來。
眼前的景象一時模糊，一時清晰，洛根的身影就在琴不斷切換的視野中，像暴露在炎炎夏日的奶油冰淇淋一樣，漸漸融化成了一灘水，被蒸發的一乾二淨。
「這是……韋恩莊園？」琴揉著陣痛的太陽穴茫然環顧自四周：「剛才怎麼了？」
心靈寶石散發著溫柔的暖黃色光芒，一上一下地漂浮在琴身前，好像在吸引她的注意力。
「你怎麼自己飄出來了？」琴伸手去夠心靈寶石，心靈寶石卻緩緩往後退了一小段距離，緊接著它落在了地上，像一隻閒不住的麻雀似的蹦來蹦去。
順著心靈寶石的指引，琴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周圍橫七豎八地躺了滿地的人們。
「韋德？戴安娜？史蒂芬？韋恩先生？」琴撲過去挨個拍打他們的臉，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搭理她：「你們怎麼了？醒醒！發生了什麼？」
琴伸出雙手顫抖著捧住了戴安娜的頭，她閉上眼睛，使用心靈感應感知了一下，意外發現戴安娜雖然怎麼也叫不醒，但是她的思維卻異常活躍，就好像是……在做一個內容很豐富的夢。
琴心中隱隱有個猜測，她放下戴安娜，把在場所有暈倒在地上的人都檢查了一遍後，確認他們每個人都是同樣的情況。
「陷入了深層夢境，無法被外力喚醒，」琴低聲呢喃道，她嘗試著將自己的精神力灌注進戴安娜的大腦，卻在週邊就被一層很薄但卻無比堅韌地膜攔住了：「思維力不可入侵……這是西莉婭的夢境操控？！」
心靈寶石從地上飄起來落在琴的肩頭，靠著她的臉蹭了蹭。琴心中無數的念頭亂成了一鍋粥，她對自己連著下了三個「鎮定」的暗示，這才勉強平靜下來，有能力梳理整件事情發生的前因後果。
回想起剛才那個毫無頭緒、莫名其妙的夢，琴微微皺眉，把心靈寶石捉在手裡，輕輕戳了戳它：「是你叫醒我的？」
心靈寶石的微光一閃一閃的。
「可惜你不會說話，」琴歎了口氣：「西莉婭……她怎麼忽然變成這樣了？」
琴對那道思維膜傳達出來的資訊有著致命的熟悉感，它散發的精神波動裡帶著微弱的芒果甜香，那是西莉婭的標誌。但從原則上來講，西莉婭的夢境操控只對精神力低於她的人起作用，沒道理能把琴、X教授甚至死侍都一同拉進了幻境中無法掙脫。
是的，即使琴一開始所處的以賽維爾學校為藍本的世界有那麼多不合理之處——比如琴是忽然出現在大客廳裡佈置聖誕樹的，前因後果都是空白；再比如討厭芒果喜歡洋娃娃的西莉婭——她也只認為前來搭訕的「洛根」是某個不懷好意的邪惡變種人假扮的，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是在做夢。
直到心靈寶石在精神層面強制攻擊了琴，這才將她徹底喚醒。
看著歪在輪椅上眉頭緊皺的X教授，再看看仰面攤開四肢躺在地上的死侍，琴的心緩緩沉了下去，她心裡很清楚其實西莉婭完全可以做到將他們全都拖入夢境中控制住。變種人能力覺醒的時候，西莉婭只有十歲，就已經能做到將全校的孩子們都拉進她製造的恐怖片幻境裡了。
機場事件之後，西莉婭在奇異博士的引導下定向開發自己的潛能，有意無意地避開了「使用夢境操控別人」的相關能力，反倒在模擬各種天賦上取得了不小的成果。然而直到上次在哥譚市，西莉婭能力暴走召喚了鳳凰之力、毀掉了盧瑟的會場，奇異博士才忽然意識到，不管他怎麼引導，或者說誤導，只要西莉婭的精神力穩定增長，最後的結果都是殊途同歸。
琴深吸一口氣，決定先找到西莉婭結束這場大範圍的夢境操控再說。
原本晴朗的天空被一片迅速飄來的陰雲填滿了，眨眼之間，陽光消失，天色變得暗沉而壓抑，陣陣雷鳴聲接二連三地響起，雪亮的閃電將陰沉的天幕撕扯開一道一道的口子。
揉揉跪得酸麻的小腿，琴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她使用鳳凰之力拖著撲倒在地的人們，把他們挪進了客廳裡，省的一會兒下雨沒人管，被澆個透心涼。
其他人都還好辦，但被西莉婭鎖進切割空間的小艾瑞克和艾瑪，琴就沒辦法了，她試探著敲打透明的空間壁，除了弄出一圈圈散開的漣漪外沒有任何收穫。
「既然空間是分隔開的，就算下雨，也應該淋不著你們吧。」琴歎了口氣，用鳳凰之力造了個屏障，把小空間裹了起來。
處理完這一切之後，琴使用心靈感應搜索了一下韋恩莊園的四周，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西莉婭的位置。這一搜索不要緊，琴震驚地發現至少方圓五公里內，所有會喘氣兒有思想的東西，全都陷入夢境中了。
「西莉婭，」琴低聲呢喃道：「你這能力的範圍有點大啊。」
這一圈探查下來，琴根本找不到西莉婭的具體位置——四處都能感覺到西莉婭的精神力波動，但當琴把自己的思維之力送過去的時候，精神波動又消失不見了，好像在故意躲著她。
這下可麻煩了，如果不能儘快找到西莉婭結束這場噩夢，萬一有人在夢境中死去，再被投射到現實……
西莉婭醒來之後要崩潰的。
就在琴一籌莫展的時候，停在她肩膀上的心靈寶石浮起來搖搖晃晃地飄到了前方，與此同時琴的大腦接收到了一股很柔和的精神力的觸碰。
琴心念一動，瞬間明白了心靈寶石的意思：「跟你走？」
心靈寶石從客廳左邊的扇門飄了出去，帶著琴繞了大半圈，來到了房子另一邊面對花園的走廊裡。
剛一踏進走廊，眼尖的琴就看見西莉婭正面對著自己雙手撐地，垂頭跪在不遠處的地上，她身下有若隱若現的光芒流轉而過。琴認真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那好像是一種圓形內嵌六芒星的魔法陣，鑒於她對魔法沒什麼研究，也就說不好陣法具體是做什麼用的。
琴沒有貿然上前，她摸了半天，從兜裡掏出一支口紅，咬牙對著西莉婭所在的方向扔了過去。
無數道交織相錯的紅色光芒陡然亮起，把口紅切成了碎片，無聲地散落在地毯上。
實體不行……試試鳳凰之力？
然而琴剛剛指揮著鳳凰之力離開指尖，籠罩住西莉婭的紅光就有了暴走的趨勢，空氣中傳來嗖嗖的輕響，無數光線旋轉著向外劈砍。琴趕忙收回鳳凰之力，在身前凝成了一面盾牌，攔住了紛紛砸過來的紅光。
心靈寶石釋放出明黃色的光圈，把鋪天蓋地的紅光輕柔地推開，一紅一黃兩道力量在接觸之後短暫融合，然後徹底消弭無聲。
抹了把額頭上冒出的冷汗，琴覺得事情實在是太棘手了，不管是本人還是精神力都沒法靠近西莉婭，這要怎麼將她喚醒？乾瞪眼嗎？
「你這麼能耐，能不能進去找她？就像剛才你叫醒我一樣把她也叫起來？」琴戳了戳飄在半空的心靈寶石：「嗯？是我的錯覺嗎？怎麼感覺你好像變得小了一點？」
不止小了點，就連光芒都比之前要弱許多。
琴看看心靈寶石，又看看西莉婭周圍已經沉寂下去、貌似老老實實收攏在地毯上的紅光，若有所思。
紅色的應該是乙太粒子，和心靈寶石力量同屬本源，才會在攻擊的時候互相抵消。
就在琴思考把心靈寶石扔出去、用它的力量來抵消乙太粒子的力量這種方法的可行性時，她忽然聽到周圍傳來了嘈雜的人聲。
走廊裡一直是安靜的，只能隱隱約約聽到從窗外傳來的風雨呼嘯，但就在剛才的一瞬間，琴差點兒以為自己所處的位置從安靜的韋恩莊園切換到了人聲鼎沸的喧鬧商場。
怎麼回事？琴猛地轉頭四處看，然而聲音的出現很短暫，現在已經消失了。
「難道是我的錯覺？」琴自言自語。
當視線掃過窗下擺放的一盆生長茂盛的發財樹時，琴忽然一愣，繼而猛地睜大了眼睛。
韋恩莊園裡根本沒有發財樹這種東西。
發財樹周圍的空間呈現出一種流動的模糊狀態，好像在前面蒙著一層看不見的紗，時隱時現。琴認真地觀察了一會兒，當看到發財樹下有道人影掠過時，她再次聽到了嘈雜的人聲在耳邊響起。
「今天下午吃什麼……」
「……太陽好大……」
這次的聲音清晰許多，聽起來是兩個人在隨意聊天。琴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傾盆大雨，覺得自己可能和聲音的主人並不在一個維度裡，至少不在一個地區。
「這是什麼意思？空間重合？」
想到了不見蹤影的宇宙魔方，琴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證實了琴的擔憂，空間重合的範圍從牆角擴大到了整座韋恩莊園，估計還有不斷往外蔓延的趨勢。琴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她周圍的場景從車水馬龍的大街切換成寂靜無聲的圖書館，從人來人往的商場切換成綠意盎然的森林，每一秒都不同，每一秒都在變化。
如果只是空間的重合或者折疊也就算了，至少當中還有空間屏障保護著，能讓兩個完全不相干的世界各自安全運轉，只是偶爾有幸運兒能從縫隙中瞥見另一個世界的奇妙景象。可誰知道這種情況發展下去，會不會空間越疊越多，最後承受不住擠壓，導致空間屏障破裂，世界徹底融合呢？
兩個原本沒有聯繫的世界要強行組合成一個新世界……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簡直不敢想像。
將繼續發散的念頭打住，琴使勁兒揉了一把汗涔涔的臉頰，心想這是輪到我去拯救世界了嗎？
「你肯定有辦法，」琴一把攥住了不斷動彈掙扎的心靈寶石，沉聲威脅：「要麼叫醒西莉婭，要麼帶我進入她的夢，反正你得做到一樣，否則我就把你扔過去跟乙太粒子相愛相殺。」
沒想到罩了自己這麼久的溫柔女神實際上是如此兇殘的一個人，被震驚到的心靈寶石呆呆地停止了顫抖，它散發出淺淺的黃光，光線順著琴的胳膊一直往上纏繞，不多時就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琴儘量壓制自己思維深處因為恐懼而不斷亂竄的鳳凰之力，片刻後她眼前一黑，身體癱軟地摔倒在了地上。
有了心靈寶石的帶領，琴這次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身處夢境之中，她再次回到了賽維爾學校，回到了剛才被寶石叫醒前的場景。
只有一點和之前不太一樣——英俊瀟灑的洛根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渾身佈滿可怖的屍斑、眼球泛白、口中不斷發出「呵、呵」的低吼聲的洛根。
琴：……
西莉婭你這是什麼腦洞！琴甩出鳳凰之力把僵屍洛根拋到一邊，轉身就跑。
轉過身的一刹那，琴忽然生出了一種「世界融合就融合吧關我毛事」的消極想法，因為她看見賽維爾學校的所有人都變成了僵屍，正挨挨擠擠地朝著她這個唯一鮮活的生命撲過來。
「西莉婭你等著我跟你沒完！」
被折騰了半天神經衰弱的琴終於忍不住咆哮起來。
*
布魯斯一動不動地站在大雨傾盆的黑暗小巷子裡，他的目光死死盯著街口，那裡有對夫婦帶著他們年幼的兒子正手挽手往家走。三口之家剛剛看完電影，還在討論精彩的劇情，絲毫沒有意識到滅頂的災難即將降臨。
「爸爸……媽媽……」
布魯斯聲音沙啞地說道。
一道黑影不知從哪裡竄出來，攔在了韋恩夫婦的面前，保險打開的「哢噠」聲響起，黑影對著三人慢條斯理地舉起了槍。
韋恩夫人一把捂住年幼的布魯斯的嘴，將他攔在了自己的身後，韋恩先生則上前一步，護住了妻子和兒子。
「你要錢嗎？」韋恩先生鎮定地問：「我可以給你錢。」
黑影沒有說話，他保持著持|槍的姿勢不動，忽然轉頭看向了布魯斯藏身的陰影處。
壞掉的路燈明明滅滅地閃爍著，時不時炸開一連串的電火花，借著微弱的燈光，布魯斯看清楚了兇手的臉。
西莉婭對他微微一笑，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
死侍雙手持槍，哼著跑調的歌蹦跳著走在夜晚的大街上，他剛剛做完一票生意，雇主給了很高的報酬，到手的錢至少夠他什麼活都不幹，開開心心浪上五個月。
「啊……哥已經迫不及待地回去想要擼一發了。」死侍面罩下的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咋咋嘴，回味道：「可惜啊，小姑娘年紀輕輕，怎麼惹上這種瘋子了。」
死侍忽然愣了愣：「嘖，哥還沒老吧？這才多長時間，怎麼記不清楚獵物長什麼樣子了？」
「好像有一頭柔順的黑色長髮，摸上去挺舒服的……眼眸是琥珀色的？看著像是化開的糖霜，很想舔一口啊哈哈哈……」死侍停了下來，他隨手折了根草，把面罩掀開一半，叼著草蹲在路邊卯足了勁兒回憶：「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來著？腰挺細的，胸也夠大……媽|的越說越覺得後悔了，應該先約一炮再弄死她的……」
「好像還抱著個芒果的抱枕？果然是小姑娘……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樣子就像是只受驚的小兔子，」死侍捧著臉自言自語：「哎呀哥的修辭水準最近見長啊！在這樣下去說不定都可以去漫威編輯部幫他們編故事了……」
接觸不良的路燈半死不活地掙扎著發亮，光線時明時暗。原本蹲在路緣石上絮絮叨叨的死侍被燈光晃了眼之後倏然住口，他微微怔了片刻，猛地站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胸膛劇烈地一起一伏。
「臥槽！」死侍破口罵道，他轉身向著來時的方向拔足狂奔而去。
*
巴基是被凍醒的，他醒來的時周圍一片昏暗，伸手胡亂地摸了半天，才摸到一張皺巴巴卷在身上的、對於保暖沒有絲毫作用的床單。
披著床單的巴基哆哆嗦嗦地翻身坐起，他目瞪口呆地低頭看看自己——沒穿衣服；再茫然地抬起頭環顧四周——六個床位，好像是個大病房？
發生了什麼？自己怎麼會在這裡？之前不是……不是……
嘖，我之前幹什麼來著？
巴基茫然地想了半天，毫無頭緒，最後他決定下床看看。
巴基剛穿上拖鞋，緊閉的大門就被人踢開了，噠噠噠的高跟鞋聲傳了進來。借著窗外澄澈的月光，巴基隱約看出來人是個身材嬌小的醫生，她穿著白大褂，臉上帶著大大的口罩，一手插兜，一手轉著把手術|刀，鋒利的刀刃反射著攝人心魄的冰冷光芒。
「咦？你醒了？」醫生的聲音聽起來很驚訝：「沒有排異反應？」
巴基：？？？
「跟你一批的人都死了，只剩你一個苟延殘喘了七天，我還以為又得收屍了呢，」醫生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巴基，漂亮的眼眸中流露出一股殘忍的笑意：「巴恩斯中士，既然你沒事，那我們就繼續吧？」
*
「賈維斯，把萬磁王的聲音給我抹掉，換成驢叫。」
托尼氣鼓鼓地把一個洋娃娃扔到工作臺上。
將資料線接駁之後，托尼雙手叉腰在椅子上坐了好半天都沒聽到賈維斯的回答，也不見電腦自動運作，便奇怪地問：「賈維斯？」
輕柔甜美的女聲響起：「先生，您在叫誰？」
追光從天花板上打下來，旋轉飛舞的塵埃中，一個精緻漂亮的女孩子穿著黑白兩色的修身套裝，對托尼彬彬有禮地鞠躬：「請問有什麼能為您服務的嗎？」
這是我家吧？我的人工智慧怎麼變成妹子了？
托尼皺起眉頭：「賈維斯呢？」
女孩眨眨眼睛：「抱歉，先生，我沒有聽說過賈維斯。」
托尼抬起下巴：「那你是誰？」
女孩提起裙擺，對托尼行了一個屈膝禮：「我是西莉婭。」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7-8 11:28
第96章
在回去的路上，死侍越想越不對勁兒，乍一看嚴絲合縫的記憶實際上漏洞百出，只要多往下思考幾個層次，就能發現明顯的破綻。
比如死侍雖然一直認為自己不是個好人，也會經常接一些拿錢殺人的黑市賞金單，但作為一個有格調的壞蛋，他給自己制定了一套行事準則，有一種人死侍是絕對不會去殺的。
沒有超能力的無辜之人，尤其是年紀輕輕嫩的能掐出水來的漂亮小姑娘——這點算是死侍的私心，誰讓他喜歡美人呢？
死侍勉強能記起他這次的任務目標的身份好像是個某個大富豪的女兒。雇主找到死侍的時候臉上是瘋狂的表情，他詭譎地笑道：「憑什麼那人的女兒平平安安長到這麼大，還過得這麼幸福，我女兒就死的那麼早？我不甘心！所有的小姑娘都該死！」
頭腦清醒一點兒後回憶起雇主殺人的理由，死侍覺得這人簡直就是在瞎扯淡，擺明瞭心理有問題，精神病院也沒拴好，跑出來報復社會了。雇主現在要是出現在死侍的面前，死侍一定白送他一刀去投胎變個正常人。
然而在面談價格時，死侍卻一點兒都不認為該死的人其實是雇主，他光顧著看鋪了滿桌子的引人流口水的美刀了。
「就算有錢可賺，哥也不是那麼膚淺的人吧？」死侍自言自語：「才區區五十萬，誰沒見過似的。」
因為是孤身一人，大半夜的路上也沒個行人作伴，寂寞的死侍只好自己跟自己說話。
「不覺得這事很奇怪嗎？我竟然殺了一個小姑娘！」
【確實很奇怪，對於妹子我們一向都是以撩上床作為目標的，誰知道你這次下手這麼乾脆利索，跟個變|態一樣把人逼到牆角直接揮刀連捅了十幾刀，就像跟她有深仇大恨似的。】
「……不是吧我有那麼狠嗎？我才不會對女人下這種狠手呢！不會是你杜撰的吧？」
【只是你不記得了而已，當時我一直試圖叫醒你，但是你根本不搭理我。】
「看來果然有問題，我們得回那棟別墅裡看看，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影響我的智商。」
【你的智商已經是負值了，還能影響到哪裡去？】
「滾！」
死侍平時就是個話嘮，沒人聊天的時候自己跟自己對話也是很常見的事情，但今天的情況卻有點不一樣——說著說著，死侍忽然就覺得煩了，他頭一次對這種只能進行自我對話的情況產生了嫌棄的情緒。
「要是有個妹子能陪我說說話就好了，」死侍歎了口氣：「要那種能跟得上哥的腦洞，哥說什麼她都懂，不會罵我是神經病嫌棄我煩的妹子。」
【死心吧，不會有那種人的】死侍的腦洞冷冰冰地嘲諷。
「絕對有！」死侍斬釘截鐵地說，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肯定：「是你孤陋寡聞。」
【那你就去找一個吧，】腦洞翻了個白眼：【找到了就別再煩我了，跟你的妹子談人生去。】
死侍和腦洞從聊天變成了拌嘴，直到他重新站在了目標家的別墅外，這場無聊的爭吵才停了下來。鑒於死侍和腦洞一樣地嘴賤，彼此之間半斤對八兩，所以誰也沒能做到更勝一籌，
「兄弟，一會兒再吵，我發現不對勁兒的地方了，」死侍吹了聲口哨：「你看這地方眼熟嗎？」
【你智障嗎？】腦洞沒好氣兒地罵道：【我們剛從這裡出來，當然眼熟啊！】
「你才智障，」死侍呵呵一笑：「哪家富豪的別墅會建在荒郊野外，還沒個守門的？」
【早就提醒過你這個問題了，但是你不聽我的啊，】腦洞呵呵一笑：【所以說你是個智障，剛才跟瘋魔了似的非要殺那個小姑娘。】
「別說了！」死侍微微皺眉，他快速打斷了腦洞的嘲笑：「別說了……我心裡有點難受。」
「不知道為什麼。」
這座建立在荒野之外的偌大別墅中空無一人，沒有巡邏的保安，沒有伺候的傭人，房子裡更是連盞燈都不開，只有前院路兩邊佇立著一排排壞掉的路燈，偶爾電流超載，燈泡裡會爆發出一團團漂亮的電火花，時間短的就像是流星從天邊劃過，對於照明起不到絲毫作用。
無奈之下，死侍只得掏出自備的照明設備，打著小手電筒搖搖晃晃地邁進了別墅裡。
「幸虧哥膽子大，」死侍說：「要是一會兒小美人變成鬼了來找麻煩，哥道個歉有用嗎？」
【道歉有用還要神盾局做什麼呢？】腦洞無情地諷刺道：【就算你能把時間倒退到殺害小姑娘之前，然後放棄這單生意，你還是曾經對她造成過不可原諒的傷害。】
死侍發出一聲輕歎：「我發現你今天的好多想法都跟我不同啊？是被外星人入侵了嗎？還是被人修改了智商。」
【我看是你沒智商，行了別糾結這個問題了，三樓到了，她在盡頭的臥室裡。】
死侍將手按在冰冷的門把手上，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開始抑制不住地狂跳起來。在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死侍緩緩擰動把手，一寸一寸地推開了臥室的木門。
濃烈的血腥味順著門縫爭先恐後地往外飄，即使隔著厚厚的頭套，都阻攔不了那令人作嘔的氣味往鼻孔裡鑽。殺人不眨眼、無數鮮血染刀鋒的死侍直到今天才驚訝地發現，他竟然會對血腥味產生強烈的厭惡和排斥情緒，恨不得立即轉身就走。
但死侍忍住了，他把門完全推開，正要舉起手電筒走進去，忽然聽到耳邊傳來「啪」的一聲輕響，被關閉的電燈開關自動跳起，黑暗的臥室一下子變得亮如白晝。
死侍眯了眯眼睛，隨即瞳孔微微一縮——天花板上、地板上、牆壁上……目光所及之處，全都被潑濺的血液填滿了，整座臥室就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
金屬架掛白紗的柔軟公主床上坐著一個人，那是個從側面看都非常賞心悅目的小姑娘，她正低著頭，死死抱住懷裡的芒果抱枕，嘟嘟噥噥地不知道在說什麼。
普通人看見這個場景可能立馬就瘋了——之前剛剛被自己殺死的人竟然活了過來，還一直待在案發現場沒有走？！
所幸死侍不是普通人，他非但沒被嚇破膽，還長長地松了口氣，心裡懸著的大石頭終於落下。
「嗨，」死侍面不改色地邁進了臥室，他走到公主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小姑娘：「你在做什麼呢？」
「紮小人，」小姑娘頭也不抬地說：「畫個圈圈詛咒你。」
「為什麼要詛咒我呀？」死侍的目光落在了小姑娘纖細白皙的手指上，剛才離得有點遠沒看清，現在死侍發現小姑娘一手握著銀針，一手握著個縫得破破爛爛的小布偶人，正紮它紮得不亦樂乎。
「因為你殺了我啊，」小姑娘幽幽地說，她抬起頭看向死侍，臉色蒼白發青，瞳孔中含著一抹深深的怨毒之意：「你竟然殺了我，你都不記得我是誰了……反正我要弄死你！」
話音一落，破爛娃娃發出一聲淒慘的尖叫，它的腹部被小姑娘抄起剪刀捅了個洞。
與此同時，死侍忽然覺得小腹傳來一陣劇痛的感覺，他低下頭，冷靜地發現自己的肚子竟然莫名其妙地受了傷，鮮血正從一個不大不小的傷口中汩汩流出。
讓死侍感到意外的是，這個傷口沒有絲毫要癒合的意思。
小姑娘破壞娃娃的行為還在繼續，刀尖緩緩刺進布裡，隨著剪刀向前推進，布被扯開的破口越大，直到破爛娃娃徹底被剪刀整個洞穿了。
「原來是這樣，」死侍低頭輕笑了一聲，他伸手在腹部擦了一把，將手掌摸得滿是鮮血：「這個娃娃是我？那也太醜了。」
小姑娘抬起頭，陰仄仄地看著死侍：「把你做成娃娃，就不醜了。」
「不不不，」死侍使勁兒搖頭，他一把掀開了自己的頭套，對小姑娘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把我做成娃娃，更醜。」
小姑娘被死侍的臉嚇了一跳，她將手中的破娃娃對著前方奮力砸了出去，捂著臉開始大叫：「啊！」
「是你要殺我啊，你叫什麼？」死侍無語地看著小姑娘：「鬼還怕人嗎？」
「我才不是鬼！」小姑娘嘶聲力竭地喊道：「我要殺了你啊啊啊——」
淒厲的喊聲被驟然截斷了，死侍反手拔出長刀，準確地再一次洞穿了小姑娘的心臟，他歎了口氣，揉揉眉心，擰過頭去：「唉，開始哥還以為你是鬼，想著能有個刺激的經歷，沒想到這麼弱，一下子就要掛了？」
將刀拔|出來的同時，死侍一把掐住小姑娘冰冷僵硬的下巴固定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他盯著那張白中泛青的臉，看了一會兒，搖搖頭：「嘖，既然頂著我家甜心的臉，怎麼就不能跟她學學膽子呢？」
「你可太傷人了，要知道哥也曾經英俊瀟灑過啊！」
「說吧，這是什麼鬼地方，」死侍抓小雞似的把小姑娘提溜起來扔到床上，然後他一屁股坐在床邊，俯下身按住了小姑娘纖細的脖頸，一點一點用力，將她深深地推進了床墊裡面：「我家甜心去哪兒了？你裝成她的樣子想做什麼？」
小姑娘被死侍掐得直翻白眼，她雙腿亂蹬，蒼白的臉頰漸漸染上紅暈。
死侍見差不多了，慢悠悠地將鎖緊的手微微鬆開一點。小姑娘得了喘息的功夫，趕忙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快說。」死侍無比兇殘地威脅道：「不說我就直接掐死你了。」
小姑娘對死侍十分畏懼，她條件反射地瑟縮了一下，壓在身下的手指微微一動，房間的地毯上悄然騰起了一層暗橙色的微光，在明亮的日光燈照耀下和滿屋乾涸的血跡差不多，所以並不顯眼。
小姑娘弱弱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浪費時間。」死侍打斷了小姑娘的話，臉色陡然陰沉下來，他抬手從大腿上抽出一把刃光雪亮的匕|首，二話不說直接捅進了小姑娘的心臟裡。
小姑娘微微睜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就沖你這張臉，不管你是不是老實交代，我都不會留著你，」死侍嗤笑一聲，拔|出沾滿血跡的匕|首，捏著刀|鋒用木柄輕輕拍了拍小姑娘的臉蛋：「冒牌貨。」
死侍剛剛收起匕首，一陣不知從何處彌漫而來的大霧瞬間充盈了整座房間，眨眼之後濃霧散盡，臥室消失不見，死侍所處的環境變到了室外。
*
平時溫婉嫺靜的琴女神在驟然遭遇生存危機之後，分分鐘化身成了狂暴的女戰士。
反正有了心靈寶石的指引，琴很清楚自己現在身處夢境，周圍一切皆是虛妄，也就沒顧忌太多，她直接召喚了黑鳳凰將其引爆，鳳凰衝擊波把所有追過來的僵屍變種人乾脆利索地炸上了天。趁著這片刻的清場，琴頭也不回地轉身跑了。
心靈寶石一直漂浮在前方為琴指路，它帶著琴從備用樓梯繞了遠道，然後向著學校外走去。這對奇葩組合一路上遇見了不少落單的僵屍變種人，為了防止看多了產生鬧心的情緒，琴一律沒有深究那些破碎的面目全非的臉究竟是屬於哪個朋友或者學生的，她維持著仰頭看天的姿勢，簡單粗暴地指揮鳳凰之力把攔在面前的障礙統統轟開，就這麼一直打到了校門口，硬生生開出了一條安全的路。
一腳踏出賽維爾學校的校門後，琴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微微一愣——她直接跨越了整整一座城市的距離，站在了韋恩莊園的大鐵門裡。
「你說我往外退一步，後面還會是學校嗎？」琴看向心靈寶石：「或者說會被隨機傳送到其他地方？」
心靈寶石還未來得及借用運動軌跡來表達自己的觀點，就見琴勾起了一個促狹的笑，她一把捉住心靈寶石握在掌心中，不顧寶石的掙扎抗|議，轉身踢開大門，走了出去。
下一秒場景變幻，琴果然又回到了賽維爾學校，只不過……
琴面無表情地看著不遠處摘下眼鏡使用鐳射光將追來的喪屍統統擊飛的斯考特，心中充滿惡意地想：上次是洛根，這次直接輪到我男朋友了嗎？
斯考特彎下腰氣喘吁吁地緩了一會兒，抬起頭環顧四周時發現了不聲不響戳在校門口圍觀的琴，他先是一愣，隨即拔腿向著琴所在的位置跑來，驚喜地喊道：「琴？你回來了！」
琴在夢中根本無法分辨出自己面對的人究竟是西莉婭的夢境模擬出來的NPC，還是被一同拉進來的真實靈魂，再加上有了洛根那驚悚的前車之鑒，當看到斯考特時，琴並沒有表現的和他一般驚喜，反而警惕地後退了半步：「等等，你先別過來，站在那兒別動！」
「怎麼了？」雖然斯考特的臉上寫滿了委屈和疑惑，但他還是聽話地停了下來：「琴，你沒有受傷吧？到底怎麼回事，這實在是太詭異了……我一覺醒來發現其他人都變成了喪屍，逮誰咬誰，好像生化危機似的，這是世界末日了嗎？」
對於斯考特的疑問，琴選擇性地忽略了，她挑了個模糊的話題試探：「你是怎麼來到這兒的？」
「我一直就在啊，」斯考特奇怪地看著琴，不理解她為什麼會這麼問：「你們不是去韋恩莊園找西莉婭了嗎？找到她沒？」
琴先是點點頭，然後又遲疑地搖了搖頭。
「這……」斯考特滿頭霧水：「找到了還是沒找到？」
「找到了，」琴沉聲道：「但是出了點狀況。」
「斯考特，你沒發現哪裡不對勁兒嗎？」琴用充滿暗示性的語言啟發引導著斯考特：「你睡醒之前在做什麼，還有沒有印象？」
「當然不對勁兒啊，」斯考特哭笑不得地看著琴：「全學校都變成喪屍了，整個世界還能不能好了？」
琴：少年你這樣說我們就沒有辦法交流了。
琴無奈地長歎一聲，她乾脆直接道：「你不覺得自己是在做——」
掌心中心靈寶石忽然發出了耀眼的光，及時阻止了琴即將脫口而出的話。
「啊！」手上傳來燒灼的觸感，燙的琴根本握不住心靈寶石，她下意識鬆開了手。
「琴，」身後的斯考特發出了一聲遺憾的歎息，他柔聲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被咬了的？」
壓根沒發現好嗎？琴感覺很無語，她和斯考特離得這麼遠，天色又這麼暗，誰能看出來你是不是被喪屍啃了一口啊。況且都是做夢啦，啃就啃唄，啃了又不會懷孕。
見琴久久不開口，斯考特好像明白了什麼，他滿臉憂傷地望著她，嘴角都耷拉下去了：「你會拋棄我嗎？」
琴：……
琴目瞪口呆地注視著斯考特，如果不是心靈寶石一直纏著她的手腕努力將她往學校大門外拖拽，琴肯定早就控制不住地沖上去抓住斯考特的肩膀使勁兒搖晃他了。
鐳射眼，醒醒！你人設崩了你知道嗎！
這絕對不是我認識的斯考特，這肯定是西莉婭的腦洞！
「我懂了，」斯考特點點頭，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配上烏雲蓋頂陰沉壓抑的天空，有種恐怖片的驚悚效果。他還在堅持念著令琴恨不得吐血三升的惡俗小言臺詞：「既然這樣，那把你變得跟我一樣，你是不是就不會拋棄我了……」
斯考特一邊說一邊向著琴所在的方向快速逼近，可惜琴離門更近，再加上心靈寶石拖得快，還沒等斯考特靠近門口呢，琴已經被心靈寶石帶出了賽維爾學校的範圍，聽不到斯考特的變|態表白了。
單手抓著冰涼的鐵欄杆，琴最後看了一眼迅速飄來將視野全部填滿的濃郁迷霧，然後頭也不回地踏進了韋恩莊園裡。
感受到了心靈寶石不滿的抱怨，琴苦笑了一聲：「對不起，接下來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我不亂跑了。」
心靈寶石滿意了，它繞著琴飛了一圈，然後才慢悠悠地飄到前面去引路。
「這裡也有危險嗎？」琴問心靈寶石，不過她沒期望能聽到回答，就權當自言自語了：「會不會和剛才一樣，所有人都變成了喪屍？」
就算韋恩莊園的情況和賽維爾學校一樣琴也不怕，畢竟韋恩莊園沒那麼多人。
順著熟悉的花園走了一會兒，琴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呼喚聲：「琴？！哦謝天謝地，哥可算見到真人了——你應該不是被這個該死的夢境模擬出來的NPC吧？」
第97章
鑒於有金剛狼和鐳射眼兩個血淋淋的反面例子擺在眼前，琴沒敢在第一時間相信這個忽然出現的死侍是正版貨，她心念一動，血紅色的鳳凰之力在兩人之間騰空而起，鋪成一道薄薄的屏障，將世界分割成兩邊。
「證明你是真的，」琴警惕地看著死侍，她補充道：「就算說出了『這裡是夢境』也不能作為證據。」
誰知道NPC們是不是進化了？
死侍看起來倒是很理解琴的舉動，但他覺得這件事情也挺難辦的：「嘖，讓我證明我就是我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困難的事情了……其實本來這話我想說的，但是你搶先了一步。」
死侍歎道：「哥暫時沒法證明這一點，不如說說我之前遇到了什麼？」
沒等琴拒絕死侍，他就率先展開了長篇大論的嗶嗶，講述自己被無端拉入夢境之中，接了個黑市的生意單子，捅死一個小姑娘，然後在回去交任務的路上，被路燈一晃忽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兒，本著有問題就要堅持去解決的科研精神，死侍跑回了建在荒山野嶺中的別墅，在空無一人的大房子裡找到了被他殺死的、但現在已經「復活」的任務目標。隨著對話的不斷展開，死侍想起了任務目標那張臉的真正歸屬者，然後他沒再囉嗦，繞開了「反派死於話多」的flga，再一次捅死了化身為鬼的任務目標，成功通關，回到了韋恩莊園。
聽了死侍的講述，琴心裡湧上一股莫名的情緒。如果死侍的描述是真的，那琴對他這個人的評價就需要更新一下了，除了以前的瘋瘋癲癲和離經叛道之外，現在還得再加上果斷和冷靜。
如果是琴自己身處死侍的環境，她即使知道小女鬼不是西莉婭，也不可能做到乾脆利索地一刀結果她。
「這就是我剛才經歷的破事了，還特麼真是『鬼知道我經歷了什麼』。」死侍一副很心累的樣子，他長歎一聲，大咧咧地靠在了路燈下，對著琴遠遠地笑了一聲：「要不說說你？」
「我……」琴遲疑了片刻，把自己遇見的事情簡單講述了一下，然後她總結道：「差不多就是這樣，不過我沒有遇到西莉婭。」
「你遇到西莉婭做什麼？你又不喜歡她，」死侍驚訝地看著琴：「你遇到洛根和斯考特才是正常的啊！」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琴迅速地黑了臉。
琴呵呵一笑，反擊道：「說不定是巧合呢？說不定是因為這個夢境是西莉婭造出來的呢？」
「真是她造的？」死侍揉了揉太陽穴：「其實到現在我也沒想明白……」
「你們都睡著之後，我被心靈寶石叫醒了，」琴打斷了死侍的話：「在韋恩莊園裡轉了半圈，找到了洛基和跪在走廊上的西莉婭。」
「難道跟洛基有關？」死侍瞬間精神了不少，他微微一笑：「我之前就不該放他一條生路。」
琴心想你要是懟死了洛基雷神還不得炸了？到時候復仇者和X戰警直接開戰，過程更是神展開，結局更是狗血得難以預料。
「不見得，」琴搖了搖頭：「我觀察了一下他們倆之間的距離，再努力回想了事發之前自己的記憶，我覺得……當時他們兩個人可能在逃命。」
從夢境中掙脫之後，琴努力試著回憶自己陷入夢境前的最後一幕是什麼，她記得那時西莉婭剛剛借用雷神之錘演示完了她從無限寶石那裡得到的能力，大家都在討論該怎麼解決黑暗精靈，然後西莉婭注意到了洛基站在窗戶邊，她跑過去找他，因為洛基身上捆著真言套索，所以大家都沒有在意……
琴的瞳孔微微一縮，低聲道：「靈魂寶石。」
死侍反駁：「不是抓住艾瑪和萬磁王了嗎？」
「你們在異世界和靈魂寶石間接打過交道，知道它的能力是什麼了嗎？」琴問道：「靈魂寶石既然能控制兩個人，為什麼不能多控制幾個人？」
要麼就是洛基被靈魂寶石控制了，借著聊天的名義把西莉婭吸引過去，帶離眾人的視線，再對西莉婭下手；要麼就是靈魂寶石在西莉婭和洛基談話的時候忽然出現想對付兩個人，洛基發現異常，扯著西莉婭逃命。
後者的可能性大一些，畢竟當時洛基被真言套索捆著，即使靈魂寶石能夠打破真言套索的抵抗對洛基實施新的控制，它在操縱著洛基身體行動的同時也很難不受這件神器的影響，況且在場那麼多人呢，布魯斯、美隊、冬兵，甚至是一個人在屋裡落單的托尼……靈魂寶石控制誰去騙西莉婭不行，非要找洛基？以西莉婭對洛基的警戒心來看，洛基是成功率最低的一個人選。
「除了能控制和憑空創造靈魂，別的就不知道了，」死侍搖搖頭：「我到的時候靈魂寶石已經被『排斥』到你們這裡還把自己偽裝成了年少時的天啟——哦，這麼說來還得多上一條，偽裝。」
絕對的偽裝大師，而且是偽裝到靈魂的絕世高手，靈蝶、艾瑪、X教授加上持有心靈寶石的琴，四個心靈感應能力超群的變種人都沒發現這個「小天啟」的破綻，還讓他在韋恩莊園裡面浪蕩了這麼久。
「我們好像跑題了？」琴忽然道：「目的不是證明你是真貨而不是被夢境模擬出來的嗎？」
死侍攤開手歪頭一聳肩：「明明是你先把話題帶跑偏的，而且哥都說了，這種證明『我自己是我』的問題最無聊了。」
「既然沒法證明，我們還是分開走比較好，」琴後退了一步，攔在二人之間的鳳凰之力也開始跟著蠢蠢欲動：「萬一你是這個夢造出來的，半途襲擊我該怎麼辦？」
西莉婭這次玩大發了，別管她是主動還是被人控制，把這麼多無辜之人扯進夢中，擺明瞭不是讓大家坐在一起好好談談心的，那層出不窮的危機就是最好的證明。根據西莉婭以往的夢境操控情況來看，如果她不主動解除夢境，那麼在她精神力耗幹維持不住夢境、讓一切都徹底崩潰之間，他們這些被拉進夢裡的人是絕對沒有辦法離開的。
夢境只會一層嵌一層，越往下走越深，誰知道在「倒楣玩家」和「系統大神」之間，一共隔著多少層夢？
「不行，」死侍頓時變得一本正經起來，眼看著琴真的要毫不留戀地轉身就走，他趕緊直起身往前小跑了兩步：「別啊！你別走！好啦我相信你是真人了！我們得攜手並肩，同舟共濟……」
「然後同歸於盡麼？」琴涼涼地看了死侍一眼：「我倒是覺得你是個冒牌貨。」
「哥平時就這樣，冒牌貨能比嗎？冒牌貨有我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嗎！」死侍忿忿不平地說道：「那到底要怎麼你才能相信我是真的？」
「臉大的沒邊了，就你還英俊，」琴呵呵一笑，她注意到漂浮在自己前面的心靈寶石在不停地晃來晃去，似乎是一副很著急的樣子，同時琴心裡也感受到了有股精神力在催促她，於是她不再跟死侍廢話了，直接道：「就分開走啊，先說好，你往這邊去，我往這邊去，我們互相不干涉。」
「對了，好心提醒你一下，」琴補充道：「別出大門，出去對面就是賽維爾學校，那裡面全都是喪屍，被咬一口說不定就完蛋了。」
「你們兩個差不多行了，嘚啵個沒完，有什麼好爭論的，」就在死侍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花園外的別墅走廊裡，哐當一聲巨響，奇異博士沒好氣兒地狠狠推開了窗戶：「趕緊進來，我找到西莉婭了。」
琴：……
死侍：……
「看見沒，又來一個冒牌貨，」琴指著奇異博士對死侍說道：「趕緊去找他，我去另一邊——」
話未說完，琴忽然就沉默了，因為她發現心靈寶石一直引導著自己去的方向正好就在奇異博士所在的位置上。
「你確定是那兒？」琴戳了戳在半空不停抖動、好似得了癲癇的心靈寶石：「不是別的地方？」
心靈寶石繞著琴轉了個圈兒，拖著長長的黃色光尾「嗖」的一聲飛了出去，然後它懸停在窗戶旁邊，先是邦邦邦地叩打著半開的窗戶，然後又繞著奇異博士轉了一圈，明顯在示意琴趕緊過來。
死侍笑得肚子疼，他雙手並用，對琴做了個大鬼臉，揶揄道：「好的好的，我去找奇異博士，你去另一邊啊。」
琴趕在死侍動身前先一步邁開了腿：「呵，你走開，我就要去哪兒！」
琴原本離得就近，再加上還一直使用鳳凰之力給死侍下絆子，所以她先一步抵達了窗下。窗戶離地並不高，琴往後仰頭看了看門的所在，最後乾脆單手撐著窗臺直接蹦進了走廊裡，懶得再從偏門繞上一圈。
死侍在後面一直罵罵咧咧的，但也跟上來了，他剛把手搭在窗臺上，準備手腳並用地爬進去，就聽見琴在走廊裡一聲低呼。
「咦？竟然是在這裡？！」
死侍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趕緊手上用力竄了進去，剛一落地，他正打算起身，抬頭就對上了雙眼緊閉、臉色慘白的西莉婭，整個人微微一愣。
「她怎麼了？」
死侍站起身就想上前，結果被奇異博士一把攔住了：「年輕人，不要急躁。」
「讓他去嘛，」琴戳在一邊說風涼話：「地上鋪的可都是乙太粒子的精神力，誰上前誰倒楣。」
「他又不怕死，你拿這個威脅他沒什麼用啊，」奇異博士無奈地歎了口氣，鬆開了死侍的手：「這個西莉婭應該是夢境模擬出來的，用你們的話說就是NPC。」
死侍問道：「為什麼？」
「你說為什麼？」琴好像跟死侍幹上了一樣，總要拿話頂他兩句：「想要破除夢境、把所有人的精神力放回正常世界，要麼夢境製造者主動解除夢境，要麼在夢中找到製造者將她擊殺——你從上一層來到這一層，不也是殺了西莉婭化身的小女鬼嗎？」
為了自身的安全，夢境製造者要麼像靈蝶一樣提早將夢設置好然後抽身離開，要麼把自己隱藏在最深一層的夢境裡面，再在外面設置很多厲害的、難以破除的陷阱來保護自己。西莉婭製造的這個夢境範圍太大了，耗費的精神力難以估量，她沒辦法做到脫離夢境，只能跟著一同入夢。
「話說到這裡了，我倒是有個疑問，」死侍扯著奇異博士向後退了一步，忽然看向琴：「你也說了我是殺了小女鬼才來到這一層的，那你呢？你又是殺了什麼才來到這一層的？」
「你什麼都沒做，只是不停地逃跑，」死侍慢條斯理地笑了出來：「說我是假的，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
*
西莉婭開|槍的速度快，布魯斯拔|槍、上膛和開|槍的速度竟然更勝一籌。
其實布魯斯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在看清楚西莉婭那張有一半隱藏在陰影中、面色陰沉的臉時，他的身體先於大腦動了起來，從掏|槍到瞄準再到開|槍一氣呵成，中間沒有分毫的猶豫，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槍聲已經響起來了。
兩聲槍|響重疊在了一起，再加上小巷子狹窄的環境，聲音撞到了牆壁上來回反彈，其實並不算大的聲音最終竟然化為了震天巨響，嚇得人心中顫抖。
「啊——」韋恩夫人摟住小布魯斯尖叫起來，她脖子上戴著的名貴珍珠項鍊被小布魯斯在慌亂中狠狠地抓了一把，斷開散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劈裡啪啦的聲音，回蕩在槍|聲的餘韻了，聽得人耳根發麻。
攔在前面的韋恩先生目瞪口呆地看著西莉婭身子一軟摔倒在地，發出了「砰、砰」兩聲悶響。
兩聲？
布魯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臉上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慌亂，抬手將槍一扔，大踏步地從陰影中走了出去。與此同時，韋恩先生也反應過來了，他迅速地轉過身，看見在身後不遠處，有個頭帶鴨舌帽、身穿皮夾克的男人被子彈打中了胸口，正面朝上躺在落滿雨水的濕滑石板路上，血跡從他身下緩緩流出，混入地上一窪一窪的小水坑裡，被瓢潑暴雨迅速稀釋成了淺淡的粉紅色。
「不！」
布魯斯在韋恩先生的身邊茫然地站了片刻，忽然轉身走到西莉婭的身邊，他伸出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穿過西莉婭的脖頸和她的膝彎，用力將她抱進了懷裡。
濕濡的感覺漸漸在身下泅開，布魯斯分不清楚打濕他衣服的究竟是落下的雨，還是冰涼的血。好像有人用鋼絲繩死死牽住他的脖子往上拎，讓布魯斯覺得自己的視線每往下低一寸，頸間的壓迫感就多上一分。布魯斯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可能沒等他完全低下頭，就先要被勒死了。
視線遊移了片刻，布魯斯狠狠閉上眼睛，再次睜開後，他發現西莉婭正望著自己，目光無悲無喜，唇角卻掛著一抹笑。
「你……」布魯斯低聲道。
「噓……」西莉婭艱難地抬起一隻手，在布魯斯的唇上輕輕一點：「不要說。」
然而西莉婭的動作晚了一點，布魯斯還是問出了那句話：「你是誰？」
看著布魯斯被雨水打濕的臉，西莉婭咳嗽著笑出了聲，大片大片的鮮血從她的嘴角留下，很快將衣襟染成血淋淋的紅色：「你難道記不清楚……每一個你殺過的人嗎？」
「我……」布魯斯下意識地反駁：「我從來不殺人——」
「是嗎？」西莉婭的聲音中含了滿滿的嘲諷：「那我是怎麼死的？」
看著微微一愣的布魯斯，西莉婭繼續追問道，她的話語中飽含著深刻的怨毒之意：「你父母，又是怎麼死的？」
布魯斯猛地回過頭，他驚恐地看著韋恩先生和韋恩夫人雙雙倒在了地上，他們瞪圓的眼中還殘存著不可置信的表情和深深的恐懼，而年幼的小布魯斯跪在父母身邊，他渾身顫抖，伸出染血的雙手，一會兒推推父親，一會兒推推母親。推了半天後見他們兩個還是一動不動，小布魯斯的情緒終於崩潰，他撲倒在了兩人的屍體上，發出淒厲的哭嚎聲。
而在小布魯斯的腳下，扔著一把槍|口還在微微冒輕煙的改裝槍|械。
布魯斯皺起眉頭，直覺告訴他這中間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不是這樣的！」
「那是哪樣？」西莉婭在布魯斯的肩膀上推了一把，將他推得一個趔趄，然後自己緩緩站了起來。她起身的動作很慢，而且微微躬著身子，可能是因為因為被槍擊還在汩汩冒血的傷口很疼。
「那是哪樣？」西莉婭又問了一遍，她掀開裙擺從大腿上抽出一把槍，打開保險上|膛後遞到了還在哭泣的小布魯斯的面前，小布魯斯被冰涼的槍身刺激得一激靈，猛地抬起頭，在看清楚西莉婭的臉後，他眼中迸射出了仇恨的目光。
小布魯斯一把奪下槍，調轉槍頭對準了近在咫尺的西莉婭，抵著她的胸口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西莉婭踉蹌著後退了疾步，蒼白的臉上浮起了詭譎的笑，她抬手抹了把嘴角溢出的鮮血，眯著眼睛看布魯斯：「就是這樣。」
「現在，你要怎麼做？」在西莉婭虛弱的質問聲中，小布魯斯把手|槍遞到了布魯斯的面前，他用狂熱的眼神注視著長大後的自己：「不親自動手殺了她，你怎麼能算報了仇？」
布魯斯沉默地看著小布魯斯，他還年幼，還是個孩子，臉上還有未退去的稚嫩和天真，澄澈的瞳孔卻已經被仇恨染上了灰暗的顏色。
接過手|槍，布魯斯將彈|夾卸了下來，把子|彈一顆顆摳出，蹦豆子似的扔到了路邊的下水道裡，最後一顆子|彈處理完之後，布魯斯把槍遠遠地丟開，一把拎起小布魯斯的衣領，提小雞似的將他放在了韋恩夫婦的屍體旁邊。
「不能這樣，」布魯斯聲音沙啞地說，他輕輕地摸了摸小布魯斯的頭：「你不會這樣做的。」
西莉婭一直用溫柔的眼神注視著布魯斯的一舉一動，此時她緩緩開口道：「你這樣不行。」
「你走不下去的。」西莉婭皺起眉頭看著布魯斯：「快殺了我。」
布魯斯盯著西莉婭看了一會兒，忽然問：「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你在哪兒？」布魯斯看著西莉婭啞然的神情，追問道：「我認識你，可你……是誰？」
西莉婭搖著頭不斷地向後退，布魯斯追著她來到了大路上。
空蕩蕩的馬路中沒有一個行人，西莉婭的速度很快，她每路過一根路燈，頂上的燈泡就會炸開，眨眼之間整條街都陷入了黑暗裡。站在光明和黑暗的交錯之間，西莉婭回頭看了布魯斯一樣。
「走吧。」她低聲說道。
濃郁的黑氣籠罩了整個世界。
*
「哦，又來一個。」奇異博士打斷了正在爭論究竟誰才是NPC的琴和死侍，他抱著胳膊看向窗外：「嘖……這個看起來不太對勁兒的樣子。」
第98章
「你倆別吵了，」奇異博士無奈對死侍解釋：「琴沒經歷過第一層，是因為帶著心靈寶石的原因，不是因為她是假的。」
琴對死侍拋去一枚得意的小眼神。
「你知道不早說？」死侍憤怒地看著奇異博士：「白浪費哥的時間！」
「你也沒給我說的機會呀，」奇異博士慢悠悠地說：「況且怎麼能叫浪費呢？你一個人又不去了下一層，我早說了你也得在這兒等著。」
「什麼意思？」死侍警惕地瞄了奇異博士一眼：「什麼叫第一層？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該不會你才是NPC吧？來挑撥離間我們X戰警？」
琴滿臉無語：「就你這疑神疑鬼還一言不合就開打的德行，X戰警不用別人挑撥，自己就已經要分裂了！」
「我這是謹慎，」死侍古怪地笑了一聲：「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假的？在這個奇怪的世界裡，哥只能相信自己。」
「噠噠！你看，這就是問題的所在。」奇異博士做了個張開雙臂歪頭吐舌頭的動作，這讓他看起來好像是一條快要死掉的哈士奇：「在這個奇怪的夢境裡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騙，分不清哪個是真人，哪個是虛幻，一直發展下去，你覺得會有什麼後果？」
想要離開夢境，就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真正的西莉婭，然而那麼多西莉婭呢，誰知道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啊。
「會有這種棘手的情況出現，並不全是西莉婭自己的原因，」奇異博士歎了口氣：「畢竟即使身處夢中，通過夢境的精神力凝結成的NPC和從現實世界被拉入夢中的人還是有差別的，只要用心分辨，總能發現真偽。但為什麼現在根本無從辨別呢？」
「因為靈魂寶石？」琴皺起了眉頭，她想到了那個將所有人騙得團團轉的「小天啟」。
「對。」奇異博士點點頭：「我懷疑事情是這樣的，西莉婭很可能是被從艾瑪和萬磁王身上逃逸的靈魂寶石攻擊後強行控制，然後開啟被迫使用了夢境操控的能力，因為西莉婭身上有乙太粒子和宇宙魔方的能量加持，再加上靈魂寶石無比強大的力量，四方混合，就把這個夢境再一瞬間擴大到了極致，將我們都拽入了夢中。畢竟人類的靈魂對於靈魂寶石來說是很好的養料和食物，與其一個一個麻煩地尋找，倒不如使個手段將靈魂們全都聚集在一起，還方面它進食呢。」
奇異博士開了個小小的玩笑，但琴和死侍都不覺得好玩，倆人面無表情地盯著奇異博士。
「好吧，我只是想讓你們放鬆一下，」奇異博士歎道：「但靈魂寶石大概沒料到一點，西莉婭的能力在失控狀態下可以將一定範圍內所有會思考的魂靈都拽入夢中，靈魂寶石也是當中的一員。」
儘管靈魂寶石把自己也坑進去了，但它畢竟給西莉婭構建的夢境提供了能量，所以在夢中它算是「管理員」之一，可以隨意修改夢境的內容，添加危險的陷阱，引誘人們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至於西莉婭，她自然不想看到無辜的人因為自己而失去生命，所以她必然會在夢中和靈魂寶石作對，幫助那些迷失入夢的人們，留下一些線索讓他們找到真相，破除靈魂寶石的陰謀。
這就是為什麼在夢境裡處處透著股怪和不合理的原因，除了是夢境本身的不可預測性，某些原則上的衝突就是西莉婭和靈魂寶石互相對抗時引起的構造崩塌造成的結果。
「我們現在找到西莉婭留下的系統後門，順著走就行了，」奇異博士說：「走到頭應該就能找到她了。」
開後門需要特別的鑰匙，琴的目光落在了散發著溫柔的黃色光暈的心靈寶石上。既然事情是因無限寶石而起，那麼鑰匙……應該就是除了靈魂寶石之外的其他五顆無限寶石。
「現在我們有心靈寶石，」琴摸了摸暖洋洋的心靈寶石，看向奇異博士：「乙太粒子和宇宙魔方應該在西莉婭手中，所以只需要找到力量寶石和時間寶石就行了吧？有頭緒嗎？」
「暫時沒有，但這裡存留著乙太粒子的痕跡，你可以用心靈寶石試探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反應。」奇異博士一邊說一邊走到了窗戶邊，他把手攏成個喇叭狀，深吸一口氣，大喊道：「看這兒！快過來——咦，竟然是韋恩先生？」
布魯斯的情況和其他三人都不一樣，具體表現在他看著有點呆的樣子，好像受了什麼刺激還沒緩過神兒來。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幹什麼。」死侍摸著下巴盯著布魯斯看了一會兒，對奇異博士吐槽道：「他現在就是這種狀態。」
奇異博士試圖跟布魯斯溝通，但布魯斯的反應很是遲鈍，也不搭理別人，就抱著胳膊低頭靠在窗戶邊上，時不時地看一眼跪在走廊中的西莉婭的幻影，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
眼見布魯斯不開竅，奇異博士也沒勉強，他趁著這功夫跟死侍解釋了一下夢境層數的問題。
夢境一共有多少層不固定，這個得看造夢者的能力。但一般來說這種滿是危機的夢境大約有七層或十三層，因為有些造夢師相信，有數位魔力的輔佐，夢境能夠變得更加穩固。
夢境和夢境之間有著明顯的界限，當周圍環境改變的時候，往往就是夢境的切換過程。通常情況下，對於入夢者而言，夢境只能往下走，不能向上逆行，比如說可以從第一層來到第二層，但不能從第二層回到第一層。
「這是基本情況，類比到我們身上，第一層應該就是大家來到這座虛幻的韋恩莊園前經歷過的事情，具體表現是短暫地失去記憶，或者記憶被扭曲。」奇異博士說：「第一層夢境沒什麼固定內容，五花八門的，不過按照西莉婭的想像力，大多數應該都是自己內心最恐懼的事情。」
有很大一部分人在第一層就『死』掉了，不是所有人都能直面自己心中的黑暗。
奇異博士目光灼灼地看著死侍，眼中閃過探究的光芒：「你經歷了什麼？」
「挺簡單的，我捅死了西莉婭，」死侍看似漫不經心地說：「捅了兩回。」
奇異博士：給你點個贊，打九十九分，剩下一分不給了，怕你驕傲。
既然死侍已經交代了，奇異博士也不好藏著掖著，他笑了笑：「我回到了自己出車禍的那段時間裡。」
奇異博士在成為全美最頂尖的大魔法師之前，曾經是個技術高超的外科醫生。
當時的奇異博士不像現在這麼品德高尚，他的醫德有點缺失，為人比較自私。後來一場意外的車禍毀了他靈活的雙手，即使手術成功，他的從醫生涯也被徹底斷送了。
失去了一切的奇異博士開始覺得生無可戀，但在死亡邊緣徘徊過的他很快就看清人世冷暖，大徹大悟了，他積極地尋找治療方法，最後幾經波折，終於找到了傳說中的至尊大法師，古一先生。
再次提起自己人生中最灰暗的時期，奇異博士顯得很淡然，他歎道：「都過去了，要不是那場車禍，我也不會有現在的成就，有時候人生真的難以捉摸……」
「那你是怎麼來到這一層的？」死侍關心的重點顯然不是奇異博士的個人奮鬥史，可能在他的心中還是對眼前這個奇異博士抱有懷疑的情緒吧。
「我還沒說完呢，」奇異博士狡黠地眨眨眼睛：「在我出車禍的一瞬間，我看到了開車撞我的那個人……是西莉婭。」
死侍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他並沒有顯得太驚訝，但戳在一邊裝背景的布魯斯忽然抬起了頭，他看向奇異博士，張了張嘴，聲音沙啞地問：「西莉婭……是她嗎？」
布魯斯一邊說，一邊抬手指向了西莉婭的幻影。
「就是她，你也看到西莉婭了嗎？」奇異博士微微皺眉：「你的記憶沒恢復？等等……你是怎麼來到這兒的。」
「不知道，」布魯斯淡淡道：「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裡了。」
死侍敏銳地捕捉到了布魯斯話中潛藏的涵義，他問道：「你沒有殺了她？」
奇異博士：……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是殺妹狂魔嗎！
「沒有……我不清楚，」布魯斯茫然地看著死侍，他想了一會兒，眼中浮現出了不確定的神情：「那一槍應該是打中她了，但她好像一點兒都沒受到影響，而且——」
而且我的父母為什麼忽然去世了？還有那個小時候的我……
布魯斯其實有很多想問的話，記憶的缺失和錯亂將他的大腦攪成了一鍋粥，他聽不懂死侍和奇異博士所謂的「幾層夢境」是什麼意思。但從來沒有對外人吐露過心事的布魯斯抑制住了自己想要傾訴的衝動，他緊緊抿住嘴唇，將頭低了下去，拒絕說話的姿態擺的十分明顯。
對於布魯斯這副不配合的態度，奇異博士倒是無所謂，但死侍受不了啊，他一想到有人可以不用幹掉西莉婭就能「通關」，真是覺得抓心撓肺一樣的憋屈，特別想抱著牆狠狠地撞幾下。
事實上死侍也確實那麼做了。
聽見邦邦邦的悶響聲，布魯斯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奇異博士。
「他嫉妒，別理他，」奇異博士微微一笑，他安撫地拍了拍布魯斯的肩膀，轉頭看向死侍：「安慰你一下，我也是幹掉西莉婭才換的地方。」
死侍：……一點兒都沒有安慰到我。
「在我的夢裡，西莉婭是個大反派，」想到有趣的事情，奇異博士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她嫉妒我在魔法上的天賦，不想讓我學習魔法，所以想開車撞死我，但是沒成功；後來我拜了古一先生為師，她又帶著一幫人去圍追堵截我，我們打架的時候把托尼的複聯大廈都毀了，整個曼哈頓區都變成了奇幻世界……你看過盜夢空間嗎？有點像那裡面的場景。」
奇異博士說的「西莉婭」的所作所為，其實都是有原型可循的，那是他的一位墮入歧途的師兄做過的事情，在扭曲的夢裡就被按在了西莉婭身上。
細細算來這個夢有挺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身為一個魔法師的西莉婭殺人要開車去撞，還沒殺死，這就很尷尬了。
不過在通過夢境之前，奇異博士可沒有注意過這些，他滿心想的都是幹掉這位曾經的「師姐」，後來他確實成功了，在空間被折疊的曼哈頓區，奇異博士站在橫著的帝國大廈上，用一把短匕首捅進了西莉婭的小腹。
也就是趁著那短暫的功夫，「西莉婭」才將被夢境抹除的記憶重新打進了奇異博士的心裡，還簡短地介紹了一下夢境的情況，最後告訴他，請一直往下走到最深處。
「你真的在安慰他嗎？他看起來更難過了。」琴抽空回頭瞄了一眼死侍，對奇異博士笑道：「看起來西莉婭什麼都沒告訴他。」
死侍冷冰冰地說：「閉嘴，謝謝。」
琴聳聳肩膀，回頭繼續小心翼翼地指揮著心靈寶石在西莉婭的周圍飄來飄去。和之前在現實世界中的試探不同的是，這次心靈寶石都飄到西莉婭蒼白的臉頰旁邊了，原本潛伏在地毯中伺機而動的乙太粒子還是毫無動靜，看來奇異博士說得對，留下的果然只是乙太粒子的痕跡而已，構不成什麼太大的殺傷力，而西莉婭的真身也並不在這裡。
至於為什麼要在韋恩莊園裡留下一個假的傀儡，琴就不知道了。
「沒反應，」琴搖搖頭：「西莉婭沒告訴你怎麼往下走？」
「沒有，」奇異博士說：「我猜西莉婭的時間並不多，她還要努力對抗靈魂寶石，不讓它把這個夢修改的面目全非將大家全部困死呢。」
說到這個，琴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問問奇異博士。
「我是被心靈寶石主動帶下來的，」琴對心靈寶石招招手，寶石自動落入了她的掌心中：「在我來之前，曾經蘇醒過一段時間，當時我發現……西莉婭的夢境範圍已經擴大到了整座哥譚市。」
布魯斯、死侍和奇異博士同時看向了琴。
「沒跟你們開玩笑，」琴淡淡地說：「我特意掃了一遍，還有向外擴散的趨勢，而且速度很快，不知道這個夢的範圍最終能有多大。」
「你之前怎麼沒說？」奇異博士第一次露出了著急的神情，他眉頭緊皺，死死盯著西莉婭的殘影，低聲道：「壞了。」
「怎麼？」琴緊張起來：「沒法控制嗎？」
奇異博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這是忘記了西莉婭的能力是什麼了嗎？」
「夢境操控？」琴不太明白奇異博士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模擬其他人的能力轉化為自己的能力？」
「哦，不，」不等奇異博士提醒，琴忽然開竅了，她倒抽一口冷氣：「現實扭曲！」
當西莉婭把夢境中發生的一切投影到現實中去時，現實世界和她創造出來的夢境世界的邊緣會被模糊。最初這個模糊的範圍很小，因為西莉婭只能將夢境中的能力賦予自己，所以就算偶爾空間的界限被模糊了，也不會對世界造成什麼影響。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西莉婭創造的夢境越擴越大，已經覆蓋了整座哥譚市，還有往全紐約州、全美國蔓延的趨勢，而且在各式各樣的無限寶石給予的力量加持之下，誰也不知道西莉婭這個夢境最終能成長得有多大，萬一她的精神力把整個地球都給覆蓋了呢？
真到那個時候，現實和夢境的邊緣一旦模糊，可就不會像以前一樣毫無影響了。
即使沒有覆蓋全世界，整個哥譚淪陷了也夠要命的，從現實被硬生生地轉化為了夢境，而夢境中創造的一切變為現實，他們這些原本生活在現實世界的人，是不是永遠都無法回去了？
琴越想越頭疼，越想越絕望，這樣下去根本就沒有解決的辦法，他們甚至連離開這個夢的方法都沒有。
「或許你當初就不該進來，」奇異博士神情複雜地看著琴：「留個人在外面至少能將情況通報給神盾局，安排周邊的人立即撤離。」
「能撤到哪兒去？」琴看著心靈寶石：「她的精神力蔓延的速度太快了，我跟到哥譚邊緣就停了，沒敢再往外追，繼續下去將整個地球都包裹住是遲早的事情。」
「也不見得會發展到那種地步，我們還是有機會的，」奇異博士拍了拍琴的肩膀：「現在放棄太早了，西莉婭還等著你去叫醒她呢。」
問題是，進入下一層的後門在哪兒。
死侍盯著西莉婭的幻影看了半晌，忽然問道：「你們覺得我現在捅死這個冒牌貨，我們直接晉級的概率有多高？」
琴無語地看著死侍。
「你殺上癮了嗎？」奇異博士呵呵一笑：「勇士，儘管去，不過我認為你不會那麼容易就——」
奇異博士話音未落，死侍已經走到了幻影的面前，他抬手拔|刀，毫不猶豫地雙刀交叉，撲哧一聲捅進了幻影的胸口。
奇異博士：……
琴：……
一臉懵逼沒反應過來的布魯斯：……
「住手啊！」奇異博士想掐死死侍的心都有了：「你隨便把它捅了，萬一夢境崩潰了怎麼辦？大家都完蛋了！」
死侍回過頭，滿臉無辜地看著奇異博士：「可是現在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啊。」
鮮血從幻影的胸口汩汩流出，打濕了她單薄的衣襟，順著裙擺流到地毯上。琴不忍再看，轉過了頭去：「我的上帝，你怎麼能下得去手？！」
「反正又不是真的，」死侍聳聳肩膀：「冒牌貨而已，誰下不去——」
死侍驟然閉嘴了，因為他驚訝地看到原本無知無覺的幻影全身一震，醒了過來，她先是艱難地伸出手按在了自己流血的心口上，在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嗚咽後，才緩緩抬起頭，用混合了不可置信和震驚難過等複雜情緒的眼神定定地看著死侍：「韋……德？」
死侍傻眼了。
第99章
「你捅我幹什麼。」西莉婭用平靜的語氣問死侍。
雖然西莉婭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但此人臉上的表情和眼神卻跟說出口的話完全不屬於同一個陣營，她琥珀色的眼眸中泛出了一點透明的淚光，映著窗外呼啦啦的電閃雷鳴和走廊裡暖黃色的壁燈，把西莉婭那張原本算得上是傲嬌小公主的頗具飛揚跋扈氣質的臉硬生生掰成了一股嬌柔白蓮花的味道。
「你看看，我說什麼來著？」奇異博士沉痛地望著死侍：「早告訴你了讓你別隨便亂捅，夜路走多了哪能不遇鬼呢？現在好了吧？把真人給捅了……」
「你還在幸災樂禍個什麼勁兒啊！」琴被奇異博士前言不搭後語的比喻氣得哭笑不得，她狠狠推了史蒂芬一把：「分開他倆，要出人命了！」
「放心，」奇異博士站穩之後淡定地拍了拍琴的肩膀，臉上掛起一副關照後輩的慈祥笑容：「這個夢境都是西莉婭建的，她就算被戳了一刀，也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布魯斯忽然說道：「可她被戳了兩刀。」
奇異博士面無表情地看著布魯斯。
「你們都不動，難道不還是在懷疑『西莉婭』的真實性？」奇異博士抬手一指前方，呵呵道：「如果這個西莉婭是真的，根據夢境法則，這個世界很快就會崩潰，我們就能回到現實了，這可是好事啊；如果這個西莉婭是假的，我們會進入下一層夢境，也不算是收穫全無。」
按照奇異博士的解釋，對西莉婭捅刀的行為既是行善積德又是缺德到家，在場三個人，看來看去也就死侍的風格與這件事隱隱相符，讓他幹了乃是眾望所歸。
「沒懷疑，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做而已。」布魯斯輕聲說道，他皺了皺眉頭，向西莉婭所在的方向走過去：「我去看看吧——這麼長時間了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這算是真的還是假的？」
奇異博士一時語塞，他還沒捋清楚該怎麼回復布魯斯犀利的提問，周圍忽然一陣地動山搖，整個韋恩莊園就像是處於鏡中世界似的，然而現在這面承載著世界的鏡子被人打破了，一塊一塊色彩斑斕的碎片反射著斑駁的倒影從天空向下墜落。
琴：「……」
「你們倆誰是烏鴉嘴？」
琴無奈地歎了口氣，她在搖搖欲墜的走廊裡扶著牆壁快速小跑幾步，趕上了布魯斯，兩人並肩來到了西莉婭和死侍的面前。眼看世界要「毀滅」了，這倆人還在一言不發地互相對視，好像有人把他們的時間按下了暫停鍵一樣，永遠定格在了西莉婭忽然抬起頭的那一刻。
布魯斯對著琴使了個眼色，他扣住死侍握刀的手腕略微用巧勁兒，強迫還在發呆的死侍松了手，同時琴小心翼翼地穩住插|進西莉婭胸前的雙刀，生怕自己手一顫抖，會讓交叉的傷口被撕裂的更大，造成二次傷害。
然而在這個地動山搖世界毀滅的大環境裡，琴哪怕刀握得再穩，也防不住跪坐在地直起上半身的西莉婭來回搖晃，眼看她支撐不住身子一歪，萬分驚險地迎著刀刃的角度滑了過去，幸虧布魯斯反應快，回頭探手攬過了西莉婭的肩膀，將她半托半抱地扶了起來，順勢向後退了兩步，緩緩站穩。
直到現在死侍才如夢初醒，他急惶惶地邁了兩步上前，卻在靠近西莉婭時忽然停了下來，猶猶豫豫地不太敢靠近她。
「捅都捅了，你還怕什麼？」奇異博士慢騰騰地走了過來，他安慰道：「反正等下夢境解除，回到現實世界了你再想辦法哄西莉婭吧——」
「不對，」布魯斯猛地抬起頭，他冷冽的視線順著周圍掃了一圈後落在了西莉婭的臉上：「你還好？」
西莉婭籲出一口氣，她沒看布魯斯，反而對死侍虛弱地彎了彎嘴角，顫抖的眼睫低低垂下，聲音軟綿綿地說：「我還好……先帶我離開這裡吧？。」
「你想去哪兒？」琴忽然扣緊了插在西莉婭胸口的雙刀，用力往後一拔，傷口噴濺出來的鮮血朝著她迎面潑去，被心靈寶石釋放的黃光盡數擋下了：「鬆開她。」
布魯斯將西莉婭往前一推，自己順勢後退，和她拉開了距離。
忽然的變故讓死侍這個大腦還在重啟中的人完全沒看明白，他下意識地想去扶被推了一把後踉蹌跪在地上的西莉婭，然而卻被奇異博士攔住了。
「假的。」奇異博士簡短地解釋。
「為什麼？」死侍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說真的人是你，說假的人也是你，能不能給個准話？！
「因為她在勾引你，你沒發現嗎？」奇異博士沒好氣兒地說：「如果真是西莉婭，她揍不死你就算好的了。」
況且萬磁王家從來不產出柔弱小白花，全是霸道女漢子。
「那這算怎麼回事？」死侍指了指天空：「你不是說碎了就代表殺對人了嗎？」
「確實殺對人了，」奇異博士點點頭：「夢境又不是西莉婭一個人造的，除了她，還有——」
「靈魂寶石。」死侍終於重啟完畢了，他看向「西莉婭」的視線驟然變得陰冷而鋒銳：「她在哪兒？」
「西莉婭」抬起白皙的手輕輕按在了汩汩流血的胸口上，掌心掃過，傷口修復如初，就連破口的衣襟都看不出被撕開過的痕跡。她歎了口氣，揉揉太陽穴，一臉無奈的樣子：「這都能發現……我覺得我偽裝的不錯了呀？」
「西莉婭」看向死侍，澄澈的瞳孔中透著天真的氣息：「況且你心裡不就是那麼想的嗎？我明明是按照你的想法來做的，你有什麼不滿意？」
死侍微微一哂，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在一開始沒發現「西莉婭」身上有這麼大的違和之處了。
「孩子，你沒當過人，所以不知道，」死侍一邊卷袖子，一邊對靈魂寶石進行諄諄教誨：「我們人類呢，看著自己喜歡的人時，總會在心裡給她自動用PS美化好幾層，柔光磨皮都是輕的。所以你看到的，是我希望的，卻不見得是她真實的樣子。」
「既然能操縱靈魂，」死侍對著琴伸出了手：「你怎麼不親自去看看西莉婭的靈魂是什麼樣子的呢？」
琴把雙刀扔給了死侍，被他一把接住了。
「我當然看過了，你以為她現在在幹什麼？」靈魂寶石奇異地瞄了死侍一眼，她的目光落在還沾著殷紅血跡的長刀上，可能是想起了胸口被貫穿一瞬間的疼痛，臉上的神情終於變得嚴肅了一點兒，但下一秒靈魂寶石卻又笑出了聲：「對了，順便提醒你們一句，在這個夢境中交織嵌套著無數的小夢境，每個小夢境裡都有她的存在，你們對那些幻影的每一次傷害，最終都會疊加反應到本體身上——」
看著三人驟然愣住的樣子，靈魂寶石拍著手轉了個圈兒，身形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句帶著笑意的話：「選擇吧，是永遠停留在原地，還是殺了她。」
韋恩莊園終於完全崩潰了，無邊無際的黑暗襲來，將世界徹底籠罩。
*
西莉婭頭一回被自己的夢境坑到。
在靈魂寶石將西莉婭的靈魂鎖住、對她下達命令的一刹那，西莉婭拼盡全力把靈魂寶石也扯進了夢境之中。
西莉婭好歹號稱夢境之王（洛根：誰給你的臉），她覺得如果在自己的主場，還是有希望將靈魂寶石封印起來的。
但眼前的夢境和西莉婭一向的認知顯然不太一樣，周圍是一片空蕩蕩的黑暗，前後左右上下都不見光線，仿佛天地之間只留下了西莉婭一個人孤獨地彳亍而行。
西莉婭先試著解除夢境，但並沒有效果，她發現自己在夢中的許可權被限制住了，可以任意修改各個夢境的內容、增加或減弱夢境難度，但卻並不能將夢境銷毀，也不能把入夢的靈魂直接越級提到自己所在的層次，最重要的是，西莉婭的思維雖然可以無限發散，但本體卻被困在了這片黑暗裡無法離開。
在摸清楚具體情況後，西莉婭在周圍設了一圈牢牢的屏障，可以在一同入夢的靈魂寶石跑來攻擊時稍微抵擋一下，留出反擊的時間。在暫時確保了自己的安全後，西莉婭把思維全部散了出去，進入每個夢裡逐一修改夢境的難度，留下足夠的通關提示。
說實話，西莉婭自己都無法脫離夢境，所以她的通關提示只能讓入夢者不斷地往下走，最終來到她所在的這片黑暗裡，並不能讓人回到現實。但如果把大家都聚集過來，再一起努力想辦法，成功的可能性應該會很大吧？
在進入具體的夢中之後，西莉婭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阻力在對抗她，那股力量將夢境的難度不斷往上疊加，它消除了入夢者的部分記憶，還把最終boss設置成了西莉婭的臉。
靈魂寶石！西莉婭心中一震，她拼盡全力跟靈魂寶石唱反調，兩人截然不同的修改行為導致了夢境加速扭曲，變得更加詭異起來。在靈魂寶石的威壓之下，西莉婭沒法直接解除它的障礙，最後她只能迂回了一下，把第一層每個人的夢的通關條件修改成了保持本心或殺死boss，通關獎勵修改成了取回全部記憶。
這樣一來，西莉婭的本體就得承受每一次被當成boss殺死的痛苦，但一想到大家被拉入夢中畢竟有自己的責任，而且她只是疼而已，不會死去，西莉婭還是咬咬牙忍了下來。
「我我我我不疼，」西莉婭一邊哭一邊對自己心理暗示：「感覺不到感覺不到啊啊啊！」
感覺不到你妹呀！哪個混蛋捅一刀還不行非得捅兩刀！哪個混蛋還打了我一|槍？你們等著出去了再算總帳！
靈魂寶石倒是一直沒有來找西莉婭的麻煩，但在每一個夢境中，它都會引誘入夢之人對西莉婭進行慘無人道的迫害。兩股精神力就這麼一直鬥爭著，直到西莉婭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淺淡的笑意：「哎？你將自己的死設置為通關條件……不覺得疼嗎？」
「疼啊，我就要受不了！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西莉婭隨口說道。話音剛落她忽然覺得不對勁兒，猛地睜開眼一回頭，西莉婭對上了一張陌生的面孔。
那是個長相非常漂亮的女人，腰細腿長胸還大，一副禦姐范兒，比黑寡婦和神奇女俠還要有氣勢，讓站在她身後的西莉婭覺得自己無端矮了半截——雖然她本來就很矮。
「你是誰？」西莉婭警惕地看著女人：「怎麼來到這裡的？」
夢境剛剛開始不久，所有被迫入夢的靈魂還在難度不斷增加的「副本」中為了生存苦苦掙扎，不可能有人現在就通關了，而且西莉婭完全沒有感覺到有靈魂從「下面」來到了「上面」，這個女人就像是憑空出現似的。
能在目前的夢境中做到這點的，應該就只有靈魂寶石了。
「我不是它。」女人搖了搖頭。
女人頭帶著一頂金黃色的冠冕，冠冕上有七座成對稱狀的起伏山形，其中有兩座山形上嵌著寶石，隨著角度的變化，寶石偶爾發出一道明亮的光芒。西莉婭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目光，她認出來了那兩顆寶石分別是自從入夢後她就丟失了的乙太粒子和洛基送的自我寶石！
「你究竟是誰？」西莉婭後退一步，嚴肅地看著女人：「為什麼乙太粒子和自我寶石在你那裡？」
「我就是自我寶石啊，」女人茫然地說：「乙太粒子是我在夢裡找到的，費了好大的勁兒……我實在是不懂你們人類的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彎彎繞繞的，害得我差點兒沒出來。」
西莉婭：……
「得把七顆寶石都找齊，你們才能離開這裡，」女人正色道：「自我寶石是復仇女神的正面思想，所以你也可以叫我『復仇女神』，而靈魂寶石則是復仇女神的反面思想，一旦讓它得到了全部的寶石，黑暗的復仇女神會復活，整個世界都會被饑餓的靈魂寶石吃的一乾二淨。」
「是世界，」女人強調：「不只地球。」
「可你告訴我有什麼用？」西莉婭哭笑不得：「我現在連這個夢都沒辦法離開，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阻止它。」
「當然有辦法，所有的無限寶石都被你帶入夢境中了呀，」女人狡黠地笑了笑：「靈魂寶石之所以能修改你的夢境許可權，是因為這個不斷擴大的夢大部分都是靠著無限寶石提供的力量在支撐，你得到的無限寶石數量越多，擁有的許可權越高，現在我把乙太粒子交給你，我們一顆一顆地找，一定要在靈魂寶石把其它的寶石抓住之前將它們帶回來。」
西莉婭舉起手，看著落在掌心裡不斷運動的乙太粒子：「找到之後呢？」
「將它們全部交給我之後，你可以許一個願望，」女人溫柔地看著西莉婭：「任何願望都會實現，但你只有一次機會。」
西莉婭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好吧，現在該去哪裡找？」
「去它們曾經出現過的地方，我選了你最熟悉的一個，你先適應一下？」女人微微一笑，毫無徵兆地抬手將西莉婭推下了萬丈虛空。
「記住你自己修改的通關條件！」
*
西莉婭靠坐在被附魔成防彈車的悍馬車前蓋上，她手持改裝過的銀色雙|槍，對著面前不遠處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長長地歎了口氣。
這裡是紐約，但並不是西莉婭記憶中的紐約市，而是超級英雄遊戲裡的英雄?紐約之戰副本。
至於為什麼會發現這一點……看看這輛熟悉的悍馬！看看這身熟悉的裝備！還有周圍這漫天亂飛的齊塔瑞人的機械大軍。
以及西莉婭面前淩空懸浮著的一個半透明的藍□□遊對話方塊：是否進入英雄?紐約之戰副本？最高人數10人，當前人數1人，請選擇確定/確定。
……根本沒有退出的選擇啊！
厲害了我的復仇女神，你可真會玩。
「紐約之戰」是超級英雄遊戲裡面目前最困難的副本，倒不是BOSS有多難打，它有一個麻煩的地方在於小怪是源源不斷一直出的，在玩家從洛基手裡取得宇宙魔方之前，小怪無法被徹底清除，而且在開掛的BOSS神域?洛基不可被驅除的減益buff「心靈操控」的加持之下，滿大街逃難的中立NPC紐約市民們和友方協力NPC復仇者聯盟有很高的幾率會毫無徵兆地被控制住反向倒戈，背後狠狠地捅玩家一把。
根據系統大神賈維斯的統計，在目前所有參與過英雄?紐約之戰副本的團隊中，全通的幾率在百分之二十左右，大部分玩家在面對源源不斷的齊塔瑞人大軍時就已經抵擋不住了，能全程撐下來的都是開掛的存在——比如西莉婭他們小隊，帶著西莉婭這個受賈維斯眷顧的幸運S，遇到的雜兵數量通常是最少的，不過為了平衡遊戲，他們小隊在打本時，遭遇NPC叛變的幾率是最高的，而且大部分時候倒楣的都是超人。
大超一直致力於在副本裡四處作死，他曾經開發出了「紐約之戰的一百種死法」，其中大多數奇葩得聽都沒聽過，比如他因為對著洛基輸出了兩發鐳射，被憤怒的雷神索爾捅|腎捅|死過；因為多誇了黑寡婦一句「你真漂亮」，被站在高處放哨的鷹眼射|死過；因為幫美國隊長撿起掉落在地的盾牌，被鋼鐵俠回身一炮|轟死過（克拉克：巨冤枉啊啊啊！）；還因為把一個小姑娘從廢墟裡抱出來，被他父親一槍|爆|頭了……
簡直是全隊幸運值最低，要不是大超的輸出高，早就被隊長戴安娜踢出去了。
西莉婭、死侍、托尼、洛根加上戴安娜和克拉克是六個固定成員，強悍如這幾位，在下紐約之戰副本時也會在世界上喊四個暴力輸出湊齊十人（要是歡樂作死隊就他們六個隨便玩了），途中如果進行順利，大約兩個小時就能推完BOSS了。
可現在全隊只有西莉婭一個人，面對源源不斷的齊塔瑞人的千軍萬馬和隨時可能會叛變的紐約市民，還有靈魂寶石會設下的其他各式各樣的陷阱，西莉婭真的不想點擊確定去找死。
「為了世界的和平。」西莉婭深吸一口氣，乾巴巴地鼓勵了自己一句，將手指伸向了「確定」的選項。
就在此時，西莉婭的頭頂忽然炸開了一聲系統播報的天音：「叮！玩家【系統大神】、【全服第一帥】、【冬日戰士】請求加入，是否同意？是/否。」
西莉婭：……？？？
第100章
托尼盯著這個自稱是「西莉婭」的人工智慧，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他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西莉婭不是——」
西莉婭眨巴眨巴大眼睛，透過在光影中飛散旋轉的塵埃，對托尼投去溫柔的一瞥：「不是什麼？」
「沒什麼，」托尼心中一動，他猛地搖搖頭：「西莉婭就西莉婭吧，幫我把這個洋娃娃裡的語音換成驢叫，稍微快一點，我等下還要把它放回去送給……」
說到這裡托尼又卡殼了，他忽然發現自己想不起來到底為什麼要把一個洋娃娃裡的早安問候語換成驢叫，也想不起來這個洋娃娃究竟應該屬於誰。
反正肯定不是我的，托尼揪了揪洋娃娃的兩根長馬尾，嗤笑了一聲，這一看就是小孩子喜歡的玩具，而且百分之百是個小姑娘。
就在托尼懷疑自己是不是年紀大了記憶力退化的時候，西莉婭卻全然不受託尼的影響，她操縱著機械手臂把洋娃娃固定在工作臺上，然後使用各種各樣的工具開始對洋娃娃進行大改造。
時間就在托尼絞盡腦汁地想、西莉婭埋頭工作中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很快，洋娃娃的改造只剩下了最後一步——導入錄音。
西莉婭暫時停了下來，她單手撐在工作臺上，看似是累了想要休息片刻，然而在托尼沒有注意到的地方，西莉婭隱藏在劉海下的淺藍色瞳孔微微一閃，一道資料流程快速滑了過去，與此同時，安裝在天花板角落裡的微型攝像頭悄悄轉過了一個不易覺察的角度，將托尼的一舉一動完完整整地錄了下來。
西莉婭的唇角勾起一抹很淺的笑意，她打開了電腦，從資料庫中截取了兩段音訊檔，將其中一段導入到了洋娃娃的儲存系統中，然後銷毀原件；再做了一個假的路徑，將另一段音訊偽裝成了已導入的樣子。
「好了，先生，」西莉婭控制著工作臺上的工具自動歸位，然後使用機械臂將洋娃娃小心翼翼地夾起來擺在正中央。洋娃娃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歪著頭無神地注視著天花板，它的四肢松垮垮的攤開成大字型，遠遠看去好像是被誰惡意折斷了手腳。
托尼把遮擋在臉上的書本拿開，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視線隨意掃過工作臺，片刻後微微一愣。
西莉婭站在光與影的交叉點，她雙手規規矩矩地垂搭在身前，身子微微向前躬，視線落在托尼的鞋尖上，擺出了一副標準的好助理姿勢。
可能是巧合？托尼默默地想，畢竟只是一個人工智慧，又不是人，怎麼會故意把洋娃娃擺的這麼詭異？
托尼動手給洋娃娃換了個姿勢，或許是角度的問題，溫暖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洋娃娃的臉上，給它蒼白的臉蛋平添了一絲很淡的紅暈，看著生動了許多。
這才對嘛……托尼終於滿意了，他打了個響指，抱著洋娃娃站了起來：「西莉婭，跟我走。」
「好的，先生。」西莉婭恭恭敬敬地說。
追光燈「啪」得一聲自動關閉，西莉婭消失在了原地。
托尼揣著手機開著車出了別墅的大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的，反正順著路轉了幾圈，迷迷糊糊地就來到了另一座別墅的門口。
將車停進車庫裡，托尼抓著洋娃娃走下來，他鬼鬼祟祟地躲過僕人溜進別墅裡面，在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門口裝模作樣地敲了敲，確定屋中沒人後，這才擰開門把手快速閃了進去。
背靠著門的托尼剛剛松了半口氣，忽然注意到有個身穿黑色套裝的男人面無表情地摟著一隻巨大的芒果抱枕坐在公主床上盯著自己看，剩下的半口氣沒來得及呼出來，就被噎在了胸口，憋得托尼滿臉通紅，劇烈地咳嗽起來。
「你……咳咳……是誰？」托尼警惕地握緊門把手，準備隨時開門奪路而逃：「怎麼進來的？這裡——」
「先生，」男人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絲難以言喻的神情，有點類似於看到了什麼無比荒謬的事情、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決時的無奈，他歎道：「您……不認識我了？」
「這個世界很奇怪，」男人把芒果抱枕放在床上，然後他緩緩站起來，整理了一下微皺的衣擺，這才邁開大長腿走到了托尼面前不遠處站定：「資料流程是亂套的，有兩股強大的力量在干預時間的流速以及事件的發展，最重要的是我好像還擁有了實體……」
「所以，」男人堅定地看著托尼：「這並不正常，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先生那麼聰明，您應該能想到吧？」
托尼：「……你哪位？」
男人歎了口氣，他抬手揉揉眉心，一副很疲憊的樣子，頗有點「我家養了個傻兒子」的心累感覺。
「賈維斯，」男人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叫賈維斯，這是先生你給我起的名字——」
「我想起來了！」托尼忽然一拍手，激動地把洋娃娃塞進了賈維斯的懷裡：「我就覺得自己好像忘了點事情……呃你的洋娃娃落在外面了，我幫你撿回來了，拿好千萬別丟了。」
賈維斯：……真的傻了，不是錯覺。
就在賈維斯想仔細跟托尼解釋一下的時候，他手裡的洋娃娃忽然發出了一連串詭譎的大笑，它的嘴角不斷地往上挑，一直咧到耳朵根，原本湛藍色的瞳孔裡漫上了一層妖異的血紅色，看起來就像被鬼附身了似的。
突如其來的變故把兩人都嚇了一跳，賈維斯皺著眉頭抬手一甩，將洋娃娃扔在了床上。
洋娃娃仰面躺在床鋪上，胸口劇烈地一起一伏，這會兒它倒是不笑了，但又開始嚶嚶哭泣，聲音低沉壓抑得仿佛含了天大的冤屈，聽得人心中憋屈。
「怎麼回事？」托尼目瞪口呆地盯著洋娃娃，半晌才從兜裡掏出手機，打開了一個app，按著home鍵對話筒吼道：「西莉婭，你家驢叫是這聲音？」
賈維斯心中一動，他挑眉向著托尼看去。
片刻後，手機app裡傳來了一聲輕笑：「先生，您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我讓你把洋娃娃裡的聲音換成驢叫，又不是鬼哭狼嚎！」托尼沒好氣兒地說：「嚇壞了小孩子該怎麼辦？」
「可賈維斯先生並不是小孩子呀，」西莉婭的聲音中透著一股不諳世事的天真，但當背景音是揮之不去的鬼哭時，這天真就硬生生染上了一絲詭譎的意味：「況且這聲音是您親自換的，與我並無關係呀。」
「胡說八道！」托尼怒了，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聽主人話的人工智慧：「你中病毒了嗎？明明就是你換的，你還——」
托尼忽然閉嘴了，他臉上閃過茫然的神情，好像有什麼事情想不明白似的。
西莉婭看起來脾氣很好，被托尼罵了也沒生氣，托尼不問她，她就不說話，全當自己根本不存在。
「不不不，這事不對。」托尼按住了太陽穴：「怎麼會是賈維斯？還有西莉婭……你、你們，究竟是誰？」
「我……又是誰？」
眼看托尼陷入了思維困境裡，賈維斯的眼中閃過一連串由數字零和一組成的名為「茫然」的情緒。
說老實話，就算賈維斯再聰明，他也只不過是由一串原始程式碼經歷無數次修改與升級，漸漸疊加資料發展成的超級人工智慧罷了。賈維斯的大部分疑問都是在網際網路上搜索比對資料得出最優解決方案，有時根據多年「照顧」托尼的「經驗」，他也可以自行「思考」出方法和結論，但人工智慧畢竟是人工智慧，賈維斯無法像人類一樣進行深入的思考，他眼中的世界和其他人類眼中的世界是截然不同的，這也正是賈維斯從一開始就能發現情況不對的原因。
但即使發現了不正常的地方，賈維斯也無法得出有效的結論，他連不上網路，和托尼之間「永不斷線」的聯繫被神秘的力量切斷，他甚至都沒法離開這間屋子，只能呆呆地坐在床上等待著有人進來將門推開。
「先生，您還好嗎？」賈維斯擔憂地看著托尼，他劃拉了一下自己僅剩的資料庫中的內容，用緩慢的速度一點一點組織起了語言，力求讓自己的表達方式跟貼近人類，使托尼能聽明白他的意思：「您必須變得清醒起來……這裡並不是您認知的世界……這是一個奇妙的空間，有點類似于我平時存在的『網路』，但又有一些區別……這個世界擁有兩個管理員，它們彼此正在對抗，其中一方處於弱勢……」
賈維斯絞盡腦汁，結結巴巴地說了好半天，終於引起了托尼的注意力，托尼先是皺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將視線轉移到了自己的手機上。
「西莉婭……」
「西莉婭小姐和我不是一樣的，」賈維斯說道：「她是人，她跟先生您處於同一級別，而我比你們低一個維度，我應該在手機裡面。」
托尼：……我懷疑你腦子有問題。
「不對！」賈維斯忽然皺起眉頭，他上前一步握住托尼的胳膊，劈手從他掌心裡奪過了手機，遠遠地丟在了床上，和洋娃娃並排躺在一起。
托尼震驚地看著賈維斯：「你幹什麼？」
「有一縷世界的惡意藏在手機裡面，」賈維斯低聲道：「它在引誘您墮落。」
「墜向更深層次的深淵。」
面對賈維斯誠摯的目光注視，托尼實在是說不出什麼過分的話，他總覺得自己好像精分了，一邊認為賈維斯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男人簡直有病，一邊又不自覺地相信著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嘖，壞我好事。」西莉婭的聲音從甜美變成了氣急敗壞，一縷肉眼可見的黃色光芒從手機裡飄了出來，附在了旁邊的洋娃娃身上。
洋娃娃眨眨眼睛，活了過來。它先是伸伸胳膊踢踢腿，然後努力翻了個身，軟綿綿的雙手撐著床鋪，竟然就這樣直接用力坐了起來。
「咦？你不是人類……你的靈魂很奇怪啊。」洋娃娃托著下巴看賈維斯和托尼：「該死的西莉婭，究竟把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拖進夢中來了。」
洋娃娃一邊說，一邊抬手揮出一道黃色的光向托尼甩去。
賈維斯神情一冷，他拉著托尼退到了書櫃邊上，身前浮起一層薄薄的投影螢幕，螢幕上有阿拉伯數字零和一飛速閃過。黃光撞在了投影螢幕上，發出「砰」的一聲脆響，兩者互相抵消，資料流程的碎屑四處飛濺。
洋娃娃：！！！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洋娃娃怒道：「怎麼可能不受我的控制！」
賈維斯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架金絲眼鏡帶上，鏡片將他瞳孔中冰藍色的微光反射出去，他唇角勾起微微一笑，整個人不知怎麼一下子就有了種「斯文敗類」或者「腹黑管家」的感覺。
「我是人工智慧，」賈維斯說道：「並不是真正的靈魂，所以不受你的控制。」
洋娃娃呆在床邊一動不動，從賈維斯的視野裡，那股邪惡的『世界惡意』還停留在洋娃娃的身體裡，不知道它在偷偷醞釀著什麼陰謀。
賈維斯忽然眯起眼睛，他的「大腦」接收到了一條來自更高層次的消息。
「先生，西莉婭小姐需要您的説明，」賈維斯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狀況外的托尼，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隨便一劃，憑空打開了一道邊緣泛著藍色流光的空間縫隙，然後賈維斯硬拖著托尼向縫隙中走去：「具體情況是這樣的，剛才有個人告訴我這是西莉婭小姐的夢境，它讓我帶您去見西莉婭小姐，您得趕緊清醒過來……」
直到賈維斯和托尼消失在臥室裡，洋娃娃才發出了咯吱咯吱的咬牙切齒的憤恨聲，它張開大嘴怒駡道：「竟然是你！」
復仇女神的邪惡與正義兩面是天生的敵人，在沒有其他寶石的協助之下，它們勢均力敵。附著在洋娃娃上的只是靈魂寶石的一息能量，幹不過剛才聯繫賈維斯的自我寶石本體，所以洋娃娃沒敢輕舉妄動，不甘不願地安靜如雞了一會兒。
「別想壞我的好事……這個世界是我的！」洋娃娃彈起來在床上蹦來蹦去，它似乎陷入了選擇困難之中：「我是先吃一部分靈魂補充點能量呢，還是把其它寶石們找出來吃掉？」
人類的靈魂數量多，但可以提取的力量卻十分有限，而且既然大家都在夢中，就必須要遵守夢境的規則，除非人類死在了西莉婭和靈魂寶石聯合構建的危機重重的夢裡，否則靈魂寶石是不能直接吸取人類靈魂的。
至於無限寶石，它們數量稀少，還自發地隱藏在了夢境深處難以尋找，但只要吃掉一顆就會獲得巨大的能量，同時加強對這個世界的掌控力……
真的好難選擇啊！洋娃娃呈大字狀仰面摔回了床鋪上。
下一秒，洋娃娃的鼻子忽然輕輕抽動起來，它捕捉到了一絲從更深層次的夢境中飄來的香甜氣息。
「嗯？是宇宙魔方？」洋娃娃的眼珠飛快地眨動著，它張開大嘴咧出一個邪惡的笑容：「有辦法了……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多找點人，玩起來才開心嘛。」
*
巴基對眼前這個腰細腿長的醫生有種天生的排斥感，他一直在警惕著，所以當醫生揮出手術刀刺向他心口時，巴基瞬間就反應過來了，他側身一閃，快速探手扣住醫生纖細的手腕，順著骨節的反方向用力一掰，只聽「喀」的一聲脆響，醫生握刀的右手被巴基硬生生卸了關節，手術刀也落在了巴基手中。
單手將不斷掙扎扭動的醫生壓制在自己身前，巴基拿手術刀順手挑開了她臉上的大口罩，他用冰涼的刀片壓著醫生的臉，強迫她回頭看著自己。
「你……鬆開我！」
醫生氣急敗壞地抬腳去踩巴基，卻被他用大腿死死壓住，整個人被迫擰成了一朵麻花。
「你敢造反？」醫生怒視巴基：「知不知道你身體裡有什麼？等下我要是不給你注射藥劑——」
巴基低頭看著醫生，彬彬有禮地問：「我會怎樣？」
醫生嘲諷地一笑：「你會發瘋。」
「我們可以同歸於盡。」巴基微微一笑：「我不在乎，我只是個中士而已，但你就不一樣了。」
醫生的瞳孔微微一縮。
「我看你的級別很高啊，是九頭蛇珍貴的科學家吧？」巴基打量著醫生的臉，這時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醫生長得……真是不錯。
低低地吹了一聲口哨，巴基眯起眼睛調|笑道：「你要是死了，不是很可惜嗎？」
「可惜不可惜的，真正的樣本我們已經拿到了，你們這些替代品沒什麼用了，留著你不過是個消遣，我無聊時還能做做別的實驗。」不顧巴基瞬間陰沉下來的臉，醫生輕聲問道：「你猜猜看，那個正版的實驗品是誰？」
「史蒂夫•羅傑斯，」醫生臉上露出了陰謀得逞的笑：「你的好兄弟——」
沒等醫生說完，巴基忽然一把攥住了她纖細的脖頸，手上逐漸用力。
醫生被掐得直翻白眼，她白皙的臉頰漸漸染上了一層淡薄的紅暈，用盡了全身力氣拼命掙扎著：「殺了我……你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史蒂夫在哪兒？」巴基俯下身，湊到醫生耳邊咬牙切齒地問：「告訴我！」
「他來……救你……」醫生的胸口劇烈地一起一伏，她急促地汲取著越來越少的空氣，艱難地說：「別……相信他……」
巴基忽然一愣，他注意到了醫生看向他的眼神，那並不是一個狂熱的九頭蛇科學家該有的，和剛才她揮著爪子威脅人時的風格也判若兩人，但就是這個目光，卻給了巴基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好像他曾經無數次地回過頭，然後在光影交錯之處，有人捧著手機，就那麼定定地望著他——
鐵門被人暴力踢開，史蒂夫•羅傑斯闖了進來，在看清楚屋中的場景後，他先是一愣，繼而大喊道：「巴基！」
巴基下意識地一哆嗦，他如夢初醒般鬆開了手，接住了半昏迷的醫生。
「快走。」醫生低聲說道：「不要相信他，快走！」
「巴基，太好了你沒事！」史蒂夫臉上浮現出真誠的笑意，他端著槍沖了過來：「快跟我走，這裡要爆|炸了！」
「別過去！」醫生軟綿綿搭在巴基肩膀上的雙手忽然堅定地收緊，她推著巴基往後倒退了兩三步，自己旋步轉身，迎上了滿臉笑意的史蒂夫和黑洞洞的槍|口。
「砰」的一聲悶響，史蒂夫保持著微笑的樣子，抵著醫生的小腹扣下了扳|機。
*
西莉婭選中系統的大名，試探著在懸浮於右下角的聊天框裡輸入了一個問題：為什麼來的人是托尼和巴基？還有一個是誰？
片刻後「系統」——也就是自我寶石——的回復一字一字地打了出來：我轉了一圈，發現只有他們兩個沒殺過你，覺得被策反的幾率是最低的，所以就給你提過來了。
西莉婭：……
系統：心酸嗎？難過嗎？
西莉婭：你走。
在西莉婭按下確定之後，托尼和巴基忽然出現在了她旁邊，這倆人一臉懵逼，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也不知道之前受了什麼刺激。
「賈維斯？」西莉婭目瞪口呆地看著唯一清醒的男人：「你怎麼在這兒？！」
「我也不知道，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來到這個奇妙的世界裡了，我還有了實體。」賈維斯攤開手：「西莉婭小姐，有個叫做自我寶石的人送我們來找您，它說您需要幫助。」
西莉婭：「……多謝了。」
「他們之前經歷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西莉婭戳了戳巴基的臉，又戳了戳托尼的臉，結果這倆人就跟被封印了似的根本不吭聲，讓西莉婭不由得擔心起來：「完蛋了他們不會傻了吧？」
「很難說，」賈維斯認真地說：「我發現先生似乎丟失了一部分的記憶，他總覺得西莉婭小姐您應該是個人工智慧，還想送給我洋娃娃玩。」
西莉婭一把捂住臉往後蹦了兩步：「停！別提那個詞！」
賈維斯想起了西莉婭的洋娃娃恐懼症：「抱歉，我忘記了。」
「沒關係，」西莉婭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果斷將話題轉移：「賈維斯，你是系統大神，求問有沒有安全又快速的紐約之戰通關方法？」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7-8 11:30
第101章
聽了西莉婭的疑問，賈維斯想了想，才認真道：「並沒有這種方法……如果是在遊戲世界裡，我可以做到掌控一切的時候，為了滿足您提出的要求，我會在後臺將您所在的團隊進入的副本資料修改到最低閾值以降低難度。但是在這裡我辦不到。」
賈維斯頓了頓，他臉上浮現出一絲為難之情：「而且我跟資料庫之間的連結斷開了，很多東西無法像以前一樣能為您詳細地解答。」
眼前的所謂「紐約之戰」的副本不過是靈魂寶石和自我寶石拷貝了遊戲的範本挪到夢境中搭造出來的空殼罷了，真正進入之後的通關規則、小怪和BOSS等資料未必與遊戲一模一樣，賈維斯不清楚是正常的。為了安全起見，當中的具體情況還要靠大家等下親自去摸索。
「是我沒考慮全面，強人所難了，」西莉婭趕忙擺手：「你們能來就已經幫了我大忙了，還以為我要自己又輸出又治療還要抗怪呢。」
「我會幫您的。」賈維斯眨眨眼睛，擔憂地看向西莉婭身後：「只是先生和巴恩斯先生……」
對哦，還有兩個傻子呢。西莉婭感覺自己愁的頭髮都要掉光了，她把聊天框扒拉出來，快速地給自我寶石打了一行字發送出去：你在把這二位提過來的時候沒出什麼意外吧？
片刻後自我寶石回復道：劇情未進行完，記憶有部分錯亂。
西莉婭：……
坑爹呢這是！
西莉婭情不自禁地喊出了聲：「那該怎麼辦？」
賈維斯還以為西莉婭是在跟自己說話呢，他剛想回答，就聽見有個幽幽的聲音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傳了過來：「孩子傻了，多半是裝的，打一頓就好了……記憶錯亂又不是斷腿了完全不影響打架好嗎！」
隨著自我寶石的聲音落下，巴基和托尼終於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了，面對西莉婭和賈維斯緊張的目光，這兩人先是相視一眼，然後摸摸頭，茫然地問：「這是哪兒？」
西莉婭捂著心口坐回自己的悍馬車裡喘氣去了，留下賈維斯盡心盡力地給記憶錯亂二人組以簡潔的語言儘快解釋清楚目前的情況。也不知道賈維斯是如何忽悠的，反正等西莉婭調整好心情重新出來的時候，賈維斯已經把一切都搞定了——托尼和巴基竟然接受了自己被拖入夢中還要打全息遊戲才能離開的扯淡設定。
「說說接下來要打的副本。」西莉婭好似黑|幫女老大一樣大咧咧地靠在車前，她抬起下巴，視線一一掃過眼前的三個人，隨手把自己的屬性面板劃拉出來了：「先看看你們的裝備和天賦。我的裝備和天賦就是遊戲裡那一套……咦？啊啊啊賺到了！」
西莉婭滿臉驚喜地喊。
超級英雄內測區的玩家們基本都是砸錢砸上去的，不是砸裝備——裝備只有副本會掉——而是砸天賦。
天賦就是每個人建號時選擇的種族身份自帶的能力，後期玩家可通過奇遇、砸錢等途徑增加天賦槽，開啟多重天賦。
遊戲中可以選擇的種族有四種，分別是普通人類、變種人、改造人和外星人。
如果選擇普通人，後期的進階要麼是進入魔法學校學習魔法成為巫師，要麼是獲得變異型的超能力，比如蜘蛛血清、美隊血清等；如果選擇變種人或改造人，則會在已知的變種人能力中隨即產生；如果選擇了外星人，根據玩家必須是正義陣營的限定，可獲得的身份除了阿斯加德和氪星之外，最近還追加了一個塞伯坦。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因為外星人的天賦一旦覺醒都很逆天，為了平衡遊戲，他們覺醒的條件就變得十分苛刻，屬於有生之年的那種，讓人看了就不想玩這個種族，全區目前只有超人的「世界和平」是覺醒了的氪星人，其他的外星人基本絕跡。
眾所周知，除非是像西莉婭這種無恥開後門獲得了GM眷顧的主，大部分玩家在系統面前都是血統純正的非洲人，隨機選擇的能力肯定是普通居多，如果不想後期升級艱難，這時候就需要砸錢刷能力了，直到刷到厲害的天賦為止。
普通人路線沒什麼天賦好刷的，變異型翻來覆去就那麼幾種，至於魔法師只需要進入學霸模式使勁兒看書通過考核就行了；而外星人路線由於覺醒條件苛刻，砸錢都不見得能玩下去，大家也就不去花錢找罪受；所以真正要砸錢來刷的，是變種人和改造人。
變種人的頂級天賦公認的有兩種：元素系和精神系；改造人就多了去了，不過最出名的還是死侍隊長的「不死」，跟現實一樣。
至於西莉婭為什麼那麼開心……因為她在遊戲裡沒少花錢，再加上幸運S的加持，外掛開得飛起，大寫的揍不要臉——她的天賦除了本身變種人自帶的心靈感應和夢境操控之外，還花錢砸出了琴的鳳凰之力和旺達的混沌魔法與修改概率，以及一個不知道原主是誰的、全服都十分稀缺的治癒能力，所以每次大家組團下副本的時候死侍才總逼著西莉婭切治療。
而這些，現在統統被帶到了這個夢境的遊戲副本中。
「我覺得我可以單刷了，」西莉婭捧著胸口，臉上是夢幻般的表情：「有了鳳凰之力和混沌魔法，再加上治療技能，我還怕什麼啊！」
西莉婭的美夢剛做了沒多久，自我寶石的密聊就無情地給她潑了冷水：「因為某種不知名的原因，你的治療天賦被封印了，剩下的三種天賦可以使用，但在戰鬥中改變天賦時有五分鐘的冷卻CD，也就是說不能無縫切換。」
西莉婭：……去你的我不幹了！
「副本又不是我一個人定的，還有靈魂寶石在干擾呢，這樣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自我寶石發了個大大的白眼過來：「人要學會知足，總比一路平砍過去要好。」
「真是那樣我現在就去自盡！」西莉婭威脅道：「你自己去找寶石拯救世界吧！」
西莉婭和自我寶石討價還價的時候，托尼、巴基和賈維斯也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面板屬性。
托尼和賈維斯還好，這倆人一個是超級英雄遊戲的大老闆，一個是開發者，都有自己的帳號，所以和西莉婭一樣，他們現在的能力全都是從大號上直接拷貝過來的；但巴基就慘了，作為一個並沒有玩過超級英雄、但玩過換裝手遊的人，他現在的能力自然而然就被……拷貝成了換裝遊戲。
看著巴基面前那架塞的滿滿當當的衣櫃，西莉婭差點兒笑翻在地上。
「哈哈哈哈！不行了讓我笑一會兒……」西莉婭扒著托尼的肩膀笑得肚子疼：「巴基哥哥，你一會兒是要穿成聖誕樹的樣子朝著BOSS狂丟首飾嗎？」
托尼摸著下巴說道：「雖然有些衣服看起來真的很醜，但大部分的品味還是不錯的……」
巴基：……別說了我心累。
「已經這樣也沒辦法了，」西莉婭終於笑夠了，她對著巴基擺擺手：「一會兒我罩你好啦，你一定要跟在我後面哦。」
巴基沒搭理西莉婭，他默默地埋頭在衣櫃裡翻了一會兒，翻出了一身男士軍裝、一架動力噴射|器、一把鐳射|劍、還有一輛可以實現短距離瞬間傳送的兔子形態的飛行器。
感謝遊戲裡有個充滿了未來世界氣息的名叫廢墟孤島的國家。
大概是覺得這幾樣裝備還不夠用，巴基越翻越上癮，最後在衣櫃的犄角旮旯裡面掏出一個充滿邪惡氣息的死神背部掛件往肩膀上一扛。死神剛剛被放出來，就有陰森森的死氣縈繞在周圍，它虎視眈眈地分出了一小縷氣息試探著朝西莉婭等人飄過去，飄到面前繞著三人轉了一圈後，死氣可能是確定了這是自己人，便又蕩蕩悠悠地縮了回去。
西莉婭：……
托尼：……
賈維斯：……
厲害了我的哥！
配上這些裝備之後，巴基登時變得無比高大上，西莉婭對他這又科學又魔法的造型肅然起敬，再也提不起嘲笑的心思。
「哥，準備好了沒？」西莉婭恭恭敬敬地問：「咱能開打了不？」
托尼冷哼一聲，把推到頭頂的面罩降下來蓋在臉上：「走吧。」
身穿深藍色軍裝、手持粉紅長|刀的巴基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坐在悍馬車裡的賈維斯對西莉婭舉起了大拇指。
西莉婭深吸一口氣，把縮在右上角的對話方塊拽下來，小心翼翼地按下了確定鍵。
對話方塊化為淺藍色的資訊碎片向四周飛散，攔在西莉婭等人面前的一堵半透明的數據牆消失了，爆|炸聲和市民們的哭號呼救聲交織傳來。
紐約之戰副本正式開啟。
西莉婭共用了一下團隊任務，下一秒大家眼前出現了一塊懸浮的資料板，上面寫著副本的通關條件。
一，摧毀五架以上齊塔瑞人的超級龍型戰艦；
二，關閉空間傳送門，獲得無限寶石，抓住洛基；
三，阻止核|彈在曼哈頓區爆|炸；
額外附加條件，不強制完成，但完成後會有成就：把損失控制在三十九街之內，紐約市民零傷亡。
前三條通關要求都是現實世界裡的紐約之戰中復仇者聯盟曾經做到過的事情，而最後一條看起來卻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
「必須要這麼做嗎？」賈維斯冰藍色的瞳孔中飛速閃過一連串的資料：「把損失控制在一定範圍內不是問題，可是『紐約市民零傷亡』這個要求，根據我的計算，是無法完成的。」
反正就是個遊戲，又不是現實，就算死一些人……也是無關緊要的吧？
「不行，」西莉婭微微皺眉：「還是完成比較好，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如果不完成附加條件，等我們從夢中醒來後，或許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但難度太大了，」巴基婉轉地說：「幾乎是不可能——」
「是完全不可能。」托尼冷冷地打斷了巴基的話，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又睜開，好像回想起了什麼不太好的記憶：「即使當時我們也沒能……」
沒能救下所有的無辜市民。
「我可以試試，」西莉婭伸出手，鳳凰之力和混沌魔法兩股力量互相交纏著在她的掌心中翻滾成球：「把戰場限定在天空之上，同時通知所有摩天樓中的市民都下來撤入地鐵中，不要在地上露面。」
「能辦到嗎？」巴基看著西莉婭，眼中閃過一絲擔憂：「這範圍太大了。」
「應該……可以。」西莉婭深吸一口氣，摸了摸帶在食指上的、自我寶石取回來送給她的乙太粒子。
乙太粒子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西莉婭將乙太粒子貼到唇角輕輕吻了一下，她輕聲低語道：「看你的了……使用鳳凰之力的力量，在曼哈頓上空展開一道防禦罩，將所有齊塔瑞人的軍隊和入侵者全部攔下……加強混沌魔法的力量，修改曼哈頓區所有市民身上的遇襲概率，生還幾率調整為百分之百……」
隨著西莉婭的話說出口，乙太粒子散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如璀璨的流星劃過漆黑的夜幕，向著四面八方投射而去。
從蟲洞中飛出、朝著地面加速降落的齊塔瑞人在飛到一半時忽然撞上了一道無形的屏障，深紅色的波紋散開圈圈漣漪，將衝擊的力量反彈回天上。
賈維斯目光一亮，他看向西莉婭：「成功了！」
「我不能走得太遠，得留在地上……」西莉婭深吸一口氣：「托尼，交給你指揮行嗎？」
「我又不是第一次指揮了，」托尼微微一笑，穿著盔甲飛了起來：「我去天上拉怪，把小怪們引到這裡來，你用鳳凰之力也好，心靈操控也罷，把他們全部清掉；賈維斯和巴恩斯去找洛基的蹤跡，他不見得一直在大樓上，很可能已經駕駛著飛行器在四處搗亂了。如果不拿到洛基手裡的宇宙魔方，蟲洞不會關閉，小怪會一直出。」
「定位符給你，」西莉婭從背包裡翻出了一打符紙交給巴基：「看見洛基之後把符紙貼在地上啟動，我再傳送過去找你們。」
「我們可能會在複聯大廈的樓下會遇到羅曼諾夫女士、克林特先生和隊長，」賈維斯在僅有的資料庫中不斷搜尋著任務流程，給從沒玩過遊戲的巴基解釋：「如果遇到他們了，當心洛基的出現，只要洛基在五百米之內，友方協力NPC和普通市民中立NPC就有叛變的可能性。」
巴基點點頭：「我知道了。」
「當心血條！」努力鞏固鳳凰域界的西莉婭抽空對巴基喊了一句：「我沒有治療技能了，一旦你受傷，需要徹底脫離戰鬥才能回血。」
巴基將食指與中指併攏後在眉心一點，向著西莉婭微微一揚。
大家分散開之後，只留下西莉婭一個人戳在原地控場。這裡是副本的入口處，往前走就是復仇者聯盟大廈，在紐約之戰中處於交火的核心地帶，普通市民早就跟著跑光了。沒人也好，西莉婭操縱著鳳凰之力在曼哈頓上空鋪防禦實在是很費精神力，她必須要全神貫注才行，如果周圍有人打擾，很可能會前功盡棄。
我可以做到……我必須做到。
西莉婭在心中不斷地默念，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思維帶著鳳凰之力飛上天空，在穹頂之上緩慢地鋪開了一道看似薄弱、實則卻難以被突破的網罩。
「我建議你把能量罩從平鋪改成球形結構，」托尼的聲音忽然從耳機中傳來，暫時打斷了西莉婭的冥想：「球形結構比平鋪更能承受巨大的壓力，任何一個點受力，都能向四周均勻地分散開，不容易被攻破。」
「而且球形還能把整個曼哈頓區籠罩起來，」感受到了西莉婭微弱的思維波動，托尼繼續說：「如果只在天空中平鋪一層，你需要延展的範圍太大了，難以形成閉合的域界抵擋入侵。」
聽了托尼的話，西莉婭雖然沒有回答，但已經在天空中鋪開的域界開始向下蜿蜒出一個優美的弧度，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一個雞蛋殼倒扣而下，將曼哈頓區籠罩在裡面。
「已經有部分齊塔瑞人的軍隊降落到了地面，剩下的全都被防護罩擋住了，」巴基仰頭看著微微泛紅的天空：「我們先去解決這一部分。」
「我們到達了大樓前的空地上，」賈維斯按下了通訊鍵，他和巴基相視一眼，只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兒：「沒有見到一個友方協力NPC，也沒有見到紐約市民。」
自我寶石沒有明確說明這個「副本」裡面究竟有沒有復仇者聯盟這些NPC存在，就算真的有，也得考慮「被迫叛變」和「是靈魂寶石造出來迷惑人的」這兩條可能性，所以沒有複聯的NPC反而是件好事情。但沒有紐約市民的NPC就不太正常了，畢竟大家剛進副本的時候還能聽到有市民們的哭嚎聲傳來，怎麼現在周圍卻空無一人呢？
「會不會是西莉婭的混沌魔法奏效了，那些人全都轉移進入了地下？」巴基反手拔|刀，快速斬斷了從背後偷襲賈維斯的齊塔瑞機械小兵，隨口猜測道。
「混沌魔法配合概率修改，改變的是紐約市民的生存幾率，而不是出現的概率，」托尼沉聲道：「這當中有問題，你們當心。」
舉個具體的例子，如果一個人在紐約之戰裡是必死的結局，那麼在西莉婭將他的生還幾率配合混沌魔法修改為百分之百後，這個人在逃往的過程中可能會遭遇一路的驚險刺激，但他最終會活下來，不管是從天而降的廢墟堆，還是沖出來大肆屠殺的齊塔瑞機器人，都無法給他造成致命的傷害。
「也可能是——咦？」賈維斯剛想說出自己的猜測，卻忽然愣了一下，他指著巴基身後，滿臉茫然：「巴恩斯先生，那是你的兔子嗎？」
正在揮|刀大砍特砍的巴基：？？？
巴基停下手，他回過頭，看著自己身後跟著的一連串蹦蹦跳跳的軟綿綿的兔子，心情是無比複雜的。
「好像是您手中那把刀的問題，」賈維斯眨眨眼睛：「要不再試試看？」
賈維斯話音未落，巴基抬手對著面前沖過來的機械人揮出一刀。
在兩人灼灼目光的注視之下，劈中機械人的一瞬間刀刃上驟然流轉過一道枚紅色的光芒，光芒落下後，只聽見「砰」的一聲悶響，機械人變成了一隻白嫩嫩的小兔子，啪嘰一聲從半空墜落在地，它支棱起來的長耳朵動了動，像是鎖定了目標一般，朝著巴基所在的位置蹦蹦跳跳地跑了過去。
巴基：……
賈維斯：……
「有武器說明，讓我看一下。」
巴基滿臉窘迫地調出了緋紅色長|刀的卡片，只見上面寫道：浮夢光刀，使用後可將敵對玩家變成兔子兩個小時，同時降低對方80%的速度。
「挺好的，」賈維斯誠懇地說：「如果一會兒遇到了叛變的NPC們，您儘管給他們一刀。」
反正不會傷到人，唯一的缺點大概是巴基身後湊過來的兔子們會越來越多。
第102章
西莉婭終於把防護罩順利閉合成半圓形罩住了整個曼哈頓區，她全身脫力地靠在牆角喘氣，因為精神力使用過度，耳畔傳來了一陣一陣的嗡鳴聲，太陽穴也針紮一般的疼。
完全不想動啊……好想長睡不起……
「這次多謝你啦，」緩緩抬起手送到唇邊，西莉婭勉強側過臉輕輕吻了一下乙太粒子變成的戒指：「要不是你幫忙，我根本辦不到這些。」
乙太粒子散發出了溫暖的熱度，磅礴的精神力順著西莉婭的皮膚表面源源不斷地滲透進了她的血脈中，順著血液迴圈一路流到心口，逐漸填平了她消耗過多的力量。
就在西莉婭被乙太粒子輸送過來的力量暖的昏昏欲睡時，無線耳機裡傳來了托尼的聲音：「賈維斯，你們在哪兒？我好像看見洛基的身影了——該死的他在咱家大樓上！」
「我們在樓下清小怪，」賈維斯的聲音聽起來帶了一絲很淺的笑意，他說：「巴恩斯先生要被兔子淹沒了。」
托尼：？？？
「賈維斯，能不能請你幫忙把這些兔子抱走一部分？」巴基的聲音從聽筒中遠遠傳來：「它們一直在往我身上撲，也不知道是要咬我還是怎麼樣……」
托尼：……
「別玩兔子了！」托尼掌心的脈衝炮充能完畢，他直接轟了一記大招，將攔在面前的不少小型飛行器炸得粉碎：「西莉婭，你的能量罩啟動完了嗎？你必須要一直留在原地嗎？」
「不用，」西莉婭掐了一把胳膊內側讓自己變得清醒些，她深吸一口氣說道：「防護罩完全閉合之後……鳳凰之力會自行融合成整體……分散衝擊力……不需要我維持……」
西莉婭的聲音在震天的爆炸聲中顯得有些斷斷續續的，托尼聽了個大概，但明白了西莉婭的意思，他果斷說道：「那正好，你去找賈維斯，如果電梯還沒壞就坐電梯上頂樓去截住洛基——」
托尼在追蹤洛基蹤跡的同時並沒有停下來，他在曼哈頓區林立的高樓間以超高速靈活地來回穿梭，身後拖著一溜□□的小怪們，時不時一個急甩尾，把來不及刹車的齊塔瑞機器人狠狠地撞碎在某座大樓的拐角處。
清完一撥小怪，微微松了口氣的托尼打開雷達掃描想要鎖定洛基的位置，就在他低頭的那一刻，剛好碰上站在複聯大廈樓頂天臺上的洛基仰頭望向天空，兩人的視線隔著漫天爆|炸的炮|火和時不時飛過的齊塔瑞飛行器相遇了。
托尼微微一震，他注意到洛基臉上浮起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福至心靈的，托尼在洛基轉身時脫口而出：「——哦不好，他要跑！」
托尼話音剛落，走到天臺邊的洛基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剛好搭上了一輛路過的飛行器當順風車。
「我把位置共用了！你們看地圖！」托尼提高了聲音：「我先去追，你們快點過來！西莉婭你的防護罩確定無法從內部突破？」
「他跑不出去的，」西莉婭一手扶牆一手托腰，艱難地站直了身體，她打開地圖，通過導航的輔助快速規劃出一條距離賈維斯和巴基最近也是最安全的路線，然後隨手按下了「召喚坐騎」的選項。
白煙散盡之後，一匹毛色純白的高頭駿馬站在西莉婭面前仰頭長嘶。
西莉婭：……
我的悍馬呢？為什麼召喚出來的是商城坐騎啊？
「西莉婭小姐，剛才我開走了您的悍馬車，」賈維斯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需要我過去接您嗎？」
西莉婭這才迷迷糊糊地想起來是自己讓賈維斯和巴基把她的車開走的。
揉了揉陣痛的太陽穴，西莉婭哭笑不得地說：「不用了，我這還有個坐騎，看著挺帥的，速度也挺高，就它吧……」
說起來這匹馬還是暗夜騎士送的，他和芒果公主倆人一人一匹，暗夜騎士號上的是黑馬，芒果公主號上的是白馬。
這款坐騎剛出來的時候特別受歡迎，尤其是妹子們，全都在世界上嗷嗷叫著好想要，然而遊戲裡的顏值和金錢是成正比的，這一對馬的顏值突破天際，金錢自然也突破天際。
錢還不是最大的問題，兩匹馬的禮包是在二月十四號情人節那天上架的，僅限今日購買，以後絕版不會再出，而且購買禮包的玩家必須擁有情侶關係，交易完成之後系統會自動將坐騎分配給兩個人。
整個超級英雄內測區敢跟人確定情侶關係的玩家並不多，再加上有錢這條限定，最後也就只剩下西莉婭和布魯斯了。
在見到芒果公主騎著漂亮的白馬邁著小舞步在自己面前晃悠嘚瑟時，柚子公主給旁邊的世界和平發了個大大的白眼表情，她歎了口氣說道：「唉……原本想跟『世界和平』暫時結個情侶關係把馬買到手再斷絕關係的，結果這貨死活不同意！」
「你別嚇唬我！」世界和平瞬間逃的遠遠的，他喊道：「我有女朋友啦！」
柚子公主攤開手：「那就沒辦法了……可是我好喜歡這匹白馬啊！跟我家以前養的一匹長得好像！」
「那……我騎著帶你玩？」芒果公主俯下身對柚子公主伸出了手：「公主殿下，請吧？」
兩個公主在圍觀路人羡慕的目光注視下騎著馬溜溜達達地繞著哥譚灣轉了一圈。
收回發散的思緒，西莉婭試探著伸出手摸了摸白馬的頭。
大白馬乖順地放低了身體，用嘴去拱西莉婭的腰。
「乖，」西莉婭摟著大白馬的脖子，貼在它耳邊低聲道：「帶我去找巴基和賈維斯，你知道他們在哪兒嗎？」
西莉婭握緊韁繩躍上馬背，大白馬清亮地叫了一聲，撒開蹄子踏著滿地的廢墟快速向前奔去。
西莉婭的騎術不是很高，但控制馬跑上一段路還是沒問題的，況且大白馬頗通人性，就算不用西莉婭握韁繩，它自己也能跑得很穩。很快，大白馬馱著西莉婭轉過幾個彎之後，他們來到了複聯大廈前的空地上。
西莉婭一眼看過去，嚇得趕緊拉住了韁繩，她目瞪口呆問：「你們這是……賣兔子嗎？」
賈維斯托著把衝鋒|槍遠遠地站在外面，看見西莉婭過來了，他目光一亮，舉起手對她揮了揮算是打招呼，至於巴基……
巴基已經要被兔子的海洋淹沒了，大大小小的白色兔子蹦蹦跳跳地圍繞在他身邊，一個踩一個的摞起很高，不停地往他懷裡鑽。巴基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愣是不敢動，雖然他心裡知道這些兔子都是邪惡的齊塔瑞人變成的，自己最應該做的就是毫不留情地把兔子們踢到一邊轉身走人，但摸在手裡軟軟綿綿還帶著暖洋洋溫度的生物和冰冷的外形機械生命差別太大，巴基一時間難以下手。
「我有點羡慕他了，」西莉婭翻身下馬，她摟住大白馬的脖子蹭著它蓬鬆的鬃毛過幹癮，嘴上酸溜溜的：「為什麼我辛辛苦苦地造蛋殼，巴基就能被兔子堆淹沒啊！」
「我跟你換！」巴基已經要崩潰了：「幫幫我吧，不是還要追洛基嗎？再不行動托尼要生氣的——」
「我已經生氣了！」托尼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能不能快點？我在天上轉了三圈！真要是打副本你們這樣是要被踢出隊伍的！」
「來了來了！」西莉婭吐了吐舌頭，認命地卷起袖子準備沖進兔子堆裡把巴基撈出來，還沒等她動手呢，傲然立在一邊的大白馬抬起前蹄仰天長鳴，然後將蹄子重重地跺在了地上。
一秒鐘後，死死圍著巴基的兔子們呼啦一聲四散奔逃，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西莉婭：……
大白馬耍完威風之後立馬轉頭蹭到西莉婭的腰間求抱抱。
「這是今年情人節商城裡出的雙人坐騎？韋恩先生真是客氣。」賈維斯掃了一眼就看出了大白馬的來歷，他似笑非笑道：「其實……嗯，沒什麼。」
西莉婭驚訝地瞥了賈維斯一眼：「賈維斯，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話說一半啦？」
「或許這是矜持？」賈維斯微微一笑，轉移了話題：「巴恩斯先生，你還好嗎？我們可以繼續行動了嗎？」
「沒問題，」巴基擺擺手，沾了一身兔毛的他拖著之前一直自動漂浮著跟隨在身邊的兔子形態的飛行器走了過去：「這個飛行器只能帶一個人，不過我還有一架動力噴射器……」
「我用噴射器，你帶西莉婭小姐坐飛行器吧。」賈維斯乾脆地接過了巴基遞來的噴射器，他只研究了幾秒鐘就找到了正確的穿戴方法穿了上去，只不過黑色西裝配著充滿了未來科技氣息的噴射器，看起來有點微微的彆扭感。
賈維斯對巴基做了個加油的姿勢，然後他先啟動了飛行器，晃晃悠悠地飛上了天空。
巴基拍了拍飛行器的後座，對西莉婭伸出手：「來吧。」
西莉婭覺得這個飛行器特別的不靠譜，它的造型看起來很像遊樂場裡小孩子們玩的碰碰車，沒有防護罩和擋板，只有兩根細細的安全帶，配上個摩托車一樣的把手讓駕駛員有扶握的地方，至於乘客位置……呵呵，全靠自身努力維持平衡。
「那個……要不我去坐電梯好了。」西莉婭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轉身就要朝著大樓裡逃。
巴基終於明白賈維斯臨走前為什麼要給他加油了。
無奈地歎了口氣，巴基長臂一展拽住西莉婭的領子把她拖了回來。
「放我下來！會死人的！真的會死人的！」西莉婭驚恐地喊道：「別想讓我坐這個飛車！」
上次布魯斯駕駛著蘭博基尼帶西莉婭去哥譚市的銀行找宇宙魔方，路上不過是開的快了點，西莉婭就已經很不適應了，更別說現在這個一看就跟鬧著玩似的的飛行器。
西莉婭肯上車才有鬼了。
對於西莉婭的哀嚎，巴基充耳不聞，他臉上憋著笑，拎小雞似的單手提溜起西莉婭把她強行放在了乘客的位置上，哢噠一聲扣死了安全帶。然後巴基自己跨上了駕駛位，系好安全帶後身體前傾握住把手用力往下一擰，飛行器尾部噴射出了白色的尾氣，轟隆一聲竄上了天空。
「啊啊啊！詹姆斯•巴恩斯！放我下來你這個混蛋！」西莉婭的叫喊聲被狂風撕扯成了一縷一縷的，斷斷續續地飄進了巴基的耳朵裡面：「我要掉下去了！掉下去摔死了——」
巴基騰出一隻手往後摸了摸，他抓住西莉婭亂揮的手，引導著她摟住了自己的腰：「抱緊我別鬆手，你就不會掉下去了。」
「我不信！」西莉婭死死地抱住巴基的腰咆哮：「你會開飛行器嗎！」
「能不能松一點呢茜茜，我要被你勒的喘不過氣了……」巴基艱難地說：「沒開過，但我會開飛機——」
「你怎麼這麼囉嗦！明明是你讓我抱住你的！」西莉婭淚流滿面地哭：「飛機有外殼，飛行器有外殼嗎？我不管，我不玩了，你放我下去，我不要飛了啊啊啊——」
巴基壓低身體按下了加速的按鈕，飛行器在半空微微停頓了片刻後，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飛去，眨眼之間便飛到了一座摩天高樓的面前，巴基在飛行器快要撞上大樓的一瞬間往上猛抬操縱杆，飛行器貼著大樓的側壁以一個垂直的角度升上了天空。
不知何時悄然綴上兔子飛行器的齊塔瑞人的幾艘小飛艇來不及轉彎，統統撞在了大樓上，爆炸掀起的熱風將西莉婭的頭髮吹成亂七八糟的一團。
西莉婭被巴基這手特技嚇得哭都哭不出來了，她把臉埋在巴基的後背上僵著身子一動不動。
「這麼害怕啊？」巴基低聲笑著問西莉婭。
巴基一邊說一邊把飛行器調整回正常的平直飛行狀態，為了方便找路，他直接將地圖展開掛在右手邊，比對著托尼的位置不斷調整路線。
「對方不想和你說話並向你扔了一隻兔子。」隨著西莉婭悶悶的聲音響起，一團白雲在巴基的頭頂砰然炸開，雲霧散盡後，有只可愛的Q版小白兔從天而降，落在巴基的肩膀上蹦蹦跳跳地來回蹭他。
巴基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來回搗亂的兔子，雖然不知道這只兔子是如何出現的，但怎麼說也是一條生命，這種不會飛的生物一旦在高空中不小心掉落下去，結局只有死亡，於是巴基下意識地想抓住它，結果五秒鐘過後，兔子化為雲朵消失不見了，巴基一手抓了個空。
「特效表情，從背包裡找到的。」西莉婭鼓著嘴巴把頭擰到一邊，她按住砰砰亂跳的胸口，不滿道：「你飛慢點我們還是好朋友。」
巴基瞥了眼地圖上忽然出現靠攏的紅點，無奈地搖了搖頭：「那我們還是暫時先別做好朋友了——抓緊！」
話音未落，巴基在西莉婭瀕臨崩潰的注視下再一次加速飛了出去——洛基、托尼和賈維斯正在前方不遠處展開追逐戰。
作為老司機，鋼鐵俠飛行的水準明顯是一流的，而對於身為超級人工智慧的賈維斯來說，操縱機械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在這兩位高手的圍追堵截之下，洛基竟然能遊刃有餘地來回閃躲，三人旗鼓相當地在西莉婭使用鳳凰之力圈定的範圍之內兜著圈子，誰也追不上誰，誰也甩不掉誰。
「好像是洛基更厲害一點啊？」西莉婭小心翼翼地從巴基身邊探出個腦袋：「看來他在神域沒少開車。」
西莉婭一語雙關的表達巴基只聽懂了一層，因為他是這麼回答的：「我也經常開車啊。」
……算了我還是不要明說比較好。西莉婭默默地想。
「茜茜，你能追上洛基嗎？」巴基沒有貿然加入戰局，他將飛行器懸停在一個安全的位置上，遠遠躲開了不斷飛回來的齊塔瑞飛艇和互相追逐的三人組，轉過頭詢問西莉婭：「這樣下去不行，任務有時間限制，如果在核|彈飛來之前還沒能將洛基抓起來，就會視為副本挑戰失敗。」
「什麼？還有這條規定？」西莉婭微微一愣：「我之前怎麼沒發現。」
「我確定之前沒有這條，」巴基眉頭緊皺，他調出了自己的任務面板：「應該是後來追加的。」
有那麼一瞬間，西莉婭感受到了被靈魂寶石暗中窺探時那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
「就知道不會那麼容易……」西莉婭低聲道：「我試試看吧。」
只要不開快車，西莉婭不介意毫無安保措施地懸停在半空中。但她一口氣兒還沒松完呢，巴基就乾脆利索地掛擋加速，直接朝著戰局中心飛了過去：「你試著，我去幫托尼，敵對小怪太多了，他們受到了很大的干擾。」
看了一眼懸浮在頭頂的地圖，密密麻麻的紅點圍繞在兩個可憐兮兮的藍點周圍，不斷發起自殺|式的衝鋒襲擊，西莉婭知道托尼和賈維斯此時的處境很艱難，她說不出抱怨的話，只得長歎一聲，再次陷入生無可戀的狀態，死死地摟住巴基的腰不鬆手，同時將思維盡數釋放出去。
「加強混沌魔法的力量，」西莉婭小心翼翼地舉起手，對乙太粒子默默地念叨著：「修改全部齊塔瑞軍隊攻擊賈維斯和托尼成功的概率，將失敗幾率調整為百分之百……」
隨著西莉婭的念頭一動，齊塔瑞軍隊原本連成一片的炮火開始無端地偏移目標，漫天亂炸就是打不中該打的人，反而有幾次差點兒擊中洛基駕駛的飛行器。
「這麼有用！」西莉婭心中起了小九九，她拽出對話方塊跟自我寶石對話：「我直接讓洛基被抓住，或者修改副本全通的概率不就行了嗎？」
「完全不行的啦，你修改自己的能力是打擦邊球，但直接修改副本結果就是板上釘釘的作弊了，規則不會允許的，」自我寶石的回復很快：「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修改洛基被抓的概率，調整為——」
西莉婭話未說完，原本瘋狂圍攻賈維斯和托尼的齊塔瑞軍隊忽然集體轉向，調轉槍|口向著西莉婭和巴基沖了過來。
巴基見勢不妙，一拉操縱杆掉頭就跑：「茜茜你做了什麼？」
【別管我！先抓洛基！】西莉婭急切的聲音在賈維斯和托尼的腦海中炸響了，使用心靈感應傳遞資訊的同時，她並未停止口中的話，依舊頂著呼嘯的狂風艱難道：「——百分之——」
最後一個單詞始終無法說出口，西莉婭張了張嘴，她發現自己被噤聲了。
巴基的眼睛緩緩睜大了，他神情一凜，猛地向上抬起操縱杆，然而還是晚了一步，洛基忽然不要命了似的駕駛著飛艇朝他們沖過來，飛艇的前端狠狠撞在了兔子飛行器的尾部，將兔子飛行器撞得在半空中打著旋飛了出去。
哢噠一聲低響，被淹沒在呼嘯的狂風裡幾乎完全聽不到，但落進西莉婭的耳中卻不亞於當頭炸開的天雷，將她緊緊束縛在飛行器上的安全帶斷裂，由於慣性的作用，西莉婭被甩了出去，她暈頭轉向地在半空中懸停一秒，開始急速下墜。
最初西莉婭的大腦整個是空白的，有一瞬間她的感知和外界完全沒有任何聯繫，既聽不到巴基的大喊，也看不到托尼左沖右突試圖繞開齊塔瑞人的攔截趕來接住她，仿佛天地之間都只剩下了她一個人，還有……指間微微閃光的乙太粒子。
一道電流順著西莉婭的手指漫過小臂，隨著血液一路奔騰進心臟裡，狠狠地爆成了一團血紅的煙花，喚回了她的神志。
「！」
終於明白自己處境的西莉婭感覺心臟都要從胸膛裡跳出來了，她下意識地按下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召喚坐騎的按鈕，眨眼之後手中一沉，西莉婭握住了一根結實的韁繩，她用盡全身力氣翻上了馬背。
悠長的馬嘯聲響起，大白馬刷拉一聲張開了翅膀，在半空中乘著風穩穩地滑翔了一段距離後振翅而起，向著戰場的方向飛去。
「我再也不吐槽一個現實向的遊戲裡有會飛的馬是多麼不科學的事情了……」
劫後餘生的西莉婭愣愣地盯著大白馬看了一會兒，猛地俯下身摟住它的脖子狠狠一抱：「我愛死你了。」
「呵，」忽然感覺身後一沉，西莉婭還未來得及回頭，一根散發著冰冷藍光的權杖就從背後橫了過來，鋒利的刀刃直直地切向她的胸口。
洛基低沉的、略帶笑意的聲音在西莉婭的耳邊響起來：「這都沒摔死你……正好，把現實寶石交給我吧。」
第103章
西莉婭低下頭，她看到洛基的權杖勾破了她的衣服，鋒銳的尖頭正不偏不倚地點在自己的心口處，被藍色能量團照映的刀刃上泛著淡淡的微光。
「喂，你這樣不好吧，」西莉婭面無表情地說：「有你這麼耍流氓的嗎？」
「什麼？」洛基沒想到西莉婭竟然是這個回答，他微微一愣，目光落在了西莉婭的胸前。
「還看，看什麼看，」西莉婭頭都沒回，她反手一巴掌蓋在了洛基的臉上：「看了不給錢！」
洛基被西莉婭打懵逼了，因為從來沒人敢直接打他的臉，這個姑娘好單純毫不做作，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才怪！
「你剛才的話也是我想說的——」
西莉婭才不管洛基已經氣得咬牙切齒了，乙太粒子在她的控制下分化為千萬根細細的繩索從指間竄出去，一眨眼的功夫就將坐在後面的洛基結結實實地捆成了粽子。西莉婭手上一拽，繩索收緊，洛基發出痛呼聲，他手上一松，原本握緊的權杖頭直勾勾地向著地面墜落。
「——把宇宙魔方交出來吧！」
「嘖！」西莉婭嫌棄地感歎一聲，大白馬已經自動收攏了翅膀跟著向下俯衝了。
不過根據自由落體定律，西莉婭如果只憑自身重量，是不可能在落地前追上權杖的，於是她甩出了乙太粒子將權杖纏住，想把它勾上來。
然而當乙太粒子觸碰到權杖的一瞬間，紅、黃兩種力量在半空中撞出了耀眼的光芒，爆|炸掀起的氣流把西莉婭和大白馬降落的速度硬生生地緩了一緩。
西莉婭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任務面板上寫的所謂遊戲的通關條件中有一點是「獲得無限寶石」，開始西莉婭和托尼等人都默認這個無限寶石指的是宇宙魔方，但實際上在紐約之戰中出現的無限寶石有兩顆，一顆是空間寶石，還有一顆是鑲嵌在洛基權杖上的心靈寶石。
從剛才乙太粒子和權杖相撞產生爆炸的情況來看，權杖上那顆心靈寶石是真貨！
但真正的心靈寶石……在琴的手裡。
電光火石之間，西莉婭一邊催馬向下去追權杖，一邊轉過頭看向勉強維持平衡坐在自己身後的洛基。
洛基把西莉婭的話還給了她：「看什麼看。」
西莉婭往前挪了一小段騰出距離，然後她在洛基不解的注視之下，揮起手狠狠地一掌拍在了洛基的胸口上。
乙太粒子和鳳凰之力被粗暴地灌注進洛基體內，他猛地睜大了眼睛：「你——」
話未說完洛基就被封住了聲音，西莉婭的目光也離開了他的臉，轉而追逐著一抹被她從洛基身體裡擊打出來的、向著天空越飄越高的「遊魂」。
「琴！」西莉婭對著「遊魂」伸出了手：「抓住我！」
最後還是乙太粒子紅光一閃，靈活地纏住了琴的手腕，將差點兒飄走的她拽了回來。
「這是怎麼回事？」西莉婭死死握住手中纏繞的乙太粒子，生怕沒抓緊琴就被風吹跑了。
「我也不知道，」琴像放風箏似的被西莉婭拖著，聲音被呼嘯的狂風吹得七零八落，斷斷續續地飄到了西莉婭的耳中：「我們破了第二層的夢境，醒來之後就發現被困在了洛基的身體裡——你別扔了他，他是真的！」
西莉婭心中一跳，默默地縮回了差點兒把洛基從馬上推下去的爪子。
「不止洛基，還有那些紐約市民，」琴的語速極快：「他們都是真實的靈魂，全都是被你拖進夢裡來的。」
西莉婭：……什麼？！
西莉婭在權杖摔落在地的一瞬間彎腰探下身將它抓在了手中，看著完好無損的權杖，西莉婭終於松了口氣。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吧？」西莉婭等著大白馬停穩之後才翻身跳了下來，她鬆開了綁著琴手腕的乙太粒子，然後將權杖遞給她。
在接觸到權杖中心閃著藍光的能量團的一瞬間，琴的身體開始從虛無化為真實，她一把抓住了權杖，直接摘下了能量團握在掌心中碾碎，取出了隱藏在裡面的心靈寶石。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琴的目光落在了西莉婭的臉上，她字斟句酌地說：「你的夢境範圍擴展到了整個哥譚，不知道會不會繼續下去。」
琴的說法很婉轉，但西莉婭知道現實世界現在的情況很可能已經變得無法控制了，因為已經沒有清醒著的人了。
所以那些所謂的中立市民NPC，超級英雄協力NPC……其實全都是「本色出演」，並不是靈魂寶石憑空造出來的。
怪不得附加的通關條件是紐約市民零傷亡，西莉婭當時的直覺是對的，現在她無比慶倖自己的決定。
「西莉婭，你必須醒過來，」琴認真地說道：「只有你醒過來，這場噩夢才能徹底結束。」
「可我根本不知道怎麼醒過來啊！」西莉婭捂住了臉：「我試過了，沒用的我根本沒法掌控這個夢境！」
「或許你死了，夢自然就醒了吧。」歪在馬背上的洛基聲音沙啞地說道：「要不你試試自我毀滅？」
琴冷冰冰地瞥了洛基一眼：「你閉嘴。」
「開玩笑的，」洛基微微一笑，他努力聳了聳肩膀，對西莉婭示意道：「鬆開我唄？大家都是自己人。」
西莉婭沒說話，她呵呵一笑，心想誰跟你是自己人！你剛才還想殺我呢！
洛基似乎是看穿了西莉婭的想法，他解釋：「我殺你有什麼好處？是靈魂寶石控制著我們，如果你不把琴?格雷從我身體里弄出來，我們會一直對你下殺手。」
洛基還想說些什麼，甩開了齊塔瑞追兵的托尼、巴基和賈維斯終於趕到了，攪亂了他說話的環境。
「西莉婭！」托尼哐當一聲降落在西莉婭的面前，他向前邁了幾步，用覆蓋著盔甲的手一把攥住了西莉婭的胳膊。
升起的鋼鐵面具之下，托尼的臉上帶著些許不易覺察的驚慌失措：「你能不能——」
「我沒事，」西莉婭打斷了托尼可能會說出來的長篇大論，然後她的目光越過托尼的肩膀看向巴基，重複了一遍：「我沒事，我很好。」
巴基微微頷首，並沒有說話，但他閉了閉眼睛，看起來像是松了口氣的樣子。
西莉婭是從巴基的飛行器上被撞下去的，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但卻沒能抓住她的巴基受到的心理衝擊自然是最大的，他無法想像如果西莉婭沒能召喚出會飛的天馬，這一切的結局是什麼。
即使是在夢裡，即使摔不死……
可那得多疼啊。
「你做了個防護罩嗎？」眼看氣氛並沒有因為西莉婭的脫險而變得輕鬆、反而愈加凝滯，琴果斷開口轉移了話題：「是用鳳凰之力？哦……你可真厲害。」
就算是琴也不可能做到在清醒的正常狀態下使用鳳凰之力把整個曼哈頓區籠罩起來，暴走狀態倒是有可能，但黑鳳凰的主要功能是「毀滅」，對於「保護」並不擅長。
「有乙太粒子的加持，」西莉婭順著琴的話說道：「現在我們手裡有乙太粒子和心靈寶石，只要拿到宇宙魔方，將傳送通道關閉，這個副本就結束了。」
自從落地之後就一直在認真研究任務面板的賈維斯補充道：「別忘了還有核|彈呢。」
賈維斯有時會自帶「冷場體質」，就比如現在，當他提醒完大家之後，所有人都沉默了。
「說到核彈……」過了好一會兒西莉婭才緩緩抬起頭：「我們要怎麼處理？」
難道要像之前復仇者聯盟做的那樣，讓托尼抱著核彈沖入傳送門，炸毀齊塔瑞大軍的總艦，然後趕在通道關閉的最後一秒掉落回地球嗎？
「我去。」托尼淡淡地說：「反正我已經去過一次了。」
「不行！」西莉婭斷然拒絕：「太危險了！」
去過一次又怎樣？又不是每一次都能「剛好回來」。
西莉婭記得那場震撼人心的戰鬥，不管是在電影裡看到的還是在現實中聽聞的，如果當時浩克沒能接住托尼，能量耗盡的他必死無疑。
巴基握住了飛行器的控制把手：「我去吧。」
「別鬧了，」托尼瞥了他一眼：「你要怎麼趕上核|彈？」
「它可以實現短距離瞬間傳輸，」巴基拍了拍尾部被撞得微微變形的兔子飛行器：「總能有辦法的。」
「我去是最安全的，」賈維斯眨眨眼睛：「我只是一串代碼，不會受傷。」
「一個一個趕著去送死，」從大白馬上掙扎著爬下來的洛基站在一邊饒有興趣地笑：「你們地球人真好玩。」
「只是夢而已，」托尼堅定地說：「大不了就——」
「閉嘴！別說！」西莉婭忽然大喊一聲，她抱著頭往後退了兩步，神情驚恐地靠在了大白馬的身上：「不……別說這種話！」
「你怎麼了？」托尼奇怪地看著西莉婭：「茜茜？」
西莉婭只是不停地搖著頭，她用兩隻手死死地握緊韁繩保持身體平衡，拒絕了所有人靠近，獨自縮在白馬的身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托尼和巴基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看向了忽然出現的琴。
琴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情——她或許猜到了一點，但沒有證據，不能妄下結論。
良久之後，被眾人嫌棄的洛基慢條斯理地說：「小美人，你已經發現了吧？」
西莉婭沒有回答，她還沉浸在剛才托尼開口的一瞬間，從她大腦中飛速閃過的無數畫面中。
她看到了托尼抱著核|彈沖入空間門裡，然後連接斷開，空間門閉合，能源耗盡的托尼沒能來得及落回地球，被硬生生憋死在了宇宙裡，永遠地沉睡下去；
她看到巴基拖著核|彈穿過空間裂縫，因為沒有穿防護服，所以僅僅在宇宙中暴露了一瞬間就失去了生命；
她看到賈維斯帶著核|彈來到了宇宙裡，被一種不知名的高科技產品捕捉到，帶回了外星球；
……
每當有人開口做出了一種選擇，西莉婭的大腦中就會自動出現選擇之後的結果，可不論是誰、做出了怎樣的抉擇，結果全都是滅亡，無一例外。
西莉婭不想再繼續看下去了，她覺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那些慘烈的未來了。
有時候，分不清楚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並不是最令人恐懼的，真正令西莉婭感到恐懼的是，她心中深刻地意識到了一點，那些「未來」並不是受到靈魂寶石的影響後產生的幻覺，而是她親眼看到的。
洛基的話語給西莉婭的僥倖心理畫上了最終的休止符：「——這個夢，正在逐漸變為現實。」
「你的能力是現實扭曲，在模糊了夢境與現實的邊界之後，二者的定義也會隨之發生改變，究竟什麼才是夢？哪個才是現實？這裡真的只是你的夢境嗎？還是說其實直到現在我們才是清醒的？」洛基連珠炮一般地問了西莉婭很多問題，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麼嚴肅的樣子：「靈魂寶石希望你把整個地球、整個世界都變成夢境，當所有生物沉溺其中無法自拔時，它就擁有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糧食，吸食著這些精神力，它會無限地壯大。」
靈魂寶石吸取力量的同時，會提供給西莉婭足以顛覆世界的能量，讓她使用這些能量把世界化為夢境，然後再次吸食人們的精神力壯大……最後形成無解的閉環。
「破壞這個迴圈的方法只有兩個，」洛基的唇邊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低沉的聲音好似魔鬼在耳畔絮絮低語：「要麼幹掉靈魂寶石，要麼幹掉你。」
「從現在開始，你的每一個選擇都能影響到未來的走向，我們會通往不同的結局。」洛基盯著西莉婭從茫然變得堅定的目光，為自己簡短的演講做出了最後的陳詞：「是生存還是毀滅……」
「你要怎麼選擇？」
洛基閉嘴之後，周圍有很長一段時間是安靜的，只能聽到不遠處紐約市民的大聲呼喚和哭嚎，以及被攔在防護罩外面的齊塔瑞大軍試圖沖進來而不停地砰砰撞擊著防護罩的悶響聲。
宇宙魔方和空間裂縫之間的防護罩是最薄弱的地方，西莉婭只能將鳳凰之力勉強維持在周圍形成一小圈空出來的圓形供宇宙魔方的能量升上天空，要是再靠近一點點，鳳凰之力和無限寶石的力量就會發生反應，不停地炸來炸去。所以這塊地方的齊塔瑞軍隊是最多的，他們想從這裡突破整個防護系統。
該怎麼選擇呢？洛基的問題西莉婭根本沒法回答，因為她沒有資格判定滿世界人的生死，這麼多條生命都壓在她的肩膀上，真的是太沉重了。
而且不管怎麼選擇，西莉婭能看到的只有犧牲某個人的未來，那不是她想要的。
可如果不選擇，就這麼一直幹耗著，等遊戲時間結束後，獲勝的就會是靈魂寶石。
難道真的沒有一個讓一切重回正軌的機會嗎？
西莉婭緩緩睜開眼睛。
「先把宇宙魔方拿回來，」西莉婭說道：「賈維斯，距離核|彈發射還有多久的時間？」
賈維斯調出了公共工作列，上面有一根進度條顯示著任務的完成度和核|彈毀滅倒計時。
「任務完成度30%，還差摧毀五架以上的超級龍形戰艦、關閉空間傳送門和阻止核彈在曼哈頓區爆|炸。」賈維斯不帶任何感情地念道：「距離核彈發射還有十分鐘。」
十分鐘……西莉婭沉吟著。阻止核彈發射和摧毀超級龍形戰艦、關閉空間傳送門可以一起完成，只要能做到托尼曾經做過的事情——把核|彈送入傳送門裡讓它爆炸就行。
「這樣，我們先去樓頂關閉宇宙魔方，」西莉婭看向琴：「使用心靈寶石可以破開宇宙魔方的防護域界，無限寶石之間的力量會互相抵消，這個任務交給你了，行嗎？」
「西莉婭，」琴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兒的地方：「我可以做到，但你要告訴我們，你想幹什麼。」
「玩遊戲啊，」西莉婭心平氣和地說：「贏了也是一場遊戲，輸了也是一場遊戲，沒什麼大不了的。」
琴還想說什麼，但西莉婭敲了敲計時器的邊緣提醒琴時間已經不多了，於是琴只得歎了口氣，轉身跑進了複聯大廈。
「琴說這裡所有的NPC，其實都頂著真實的靈魂，但全都被靈魂寶石操控了，」將視線從琴的背影上收回來，西莉婭看向托尼和巴基：「所以我們不能讓任何一個人有傷亡。」
即使西莉婭已經修改了紐約市民遇襲的概率，但她還是不太放心，誰知道在這個夢裡乙太粒子和混沌魔法的力量能支撐多久呢？所以——
「拜託了，」西莉婭微微一笑：「去轉一圈，把來不及轉移的人轉移走。」
說不定還能遇到其他的復仇者們。不過西莉婭沒抱太大的希望，畢竟到現在只有琴出現在了洛基的身體裡面，還是因為心靈寶石的緣故，誰知道其他人都被靈魂寶石塞到了哪裡去。
「你知道我不可能離開，」托尼抱著胳膊目光堅定地看著西莉婭：「我不是琴•格雷，告訴我你的目的。」
巴基適時開口附和了一句：「你不說清楚，我們要怎麼做？」
西莉婭籲出一口氣，她指了指微笑的洛基：「他不是說了讓我做選擇嗎？我只是做出了選擇而已。」
她看到了所有人試圖反抗之後的結局，唯獨沒有看到自己的。
「我有個想法，就跟剛才抓住洛基前一樣，讓我試一下，」西莉婭緩緩說道：「修改核|彈出現的幾率，將其調整為百分之——」
工作列上的核彈出現倒計時數字開始瘋狂地跳躍，眨眼之間，時間從九分鐘變為了零。
第104章
托尼總是嘲笑史蒂夫和巴基是老年人，然而直到今天他才忽然發現自己可能也老了——在看見倒計時瞬間清零的時候，托尼只覺得自己的心跳也跟著一起清零了，他甚至連呼吸都做不到。
至於站在托尼旁邊的真正的老年人巴基，他面上沒什麼表情，但托尼心中暗搓搓地感覺巴基應該是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是的，儘管此時的氣氛是如此的緊張和凝滯，但托尼的大腦卻異常靈活，他甚至還有閒情去思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時間在那一刻被無限拉長，托尼感覺自己的大腦中轉過了無數的念頭，他甚至都考慮到了如果下一秒核|彈飛出、但他沒能像之前一樣將它抱著丟進宇宙裡；或者丟進去了但是他卻沒能回來、就像西莉婭「預見」到的那樣，事情該如何收場。
最後思考的結果是隨它去吧，如果攔不下核|彈、遊戲未成功通關，大家只能在現實世界game over，人都死了，還考慮那麼多幹什麼。
托尼動了，腳底的動力噴射器蓄能完畢，噴射出了熾熱的能量，伴隨著轟鳴聲將鋼鐵俠托離了地面，向著天空的方向、向著核|彈飛來的方向駛去。
托尼發誓他絕對不是故意的，這純屬條件反射，有些人總是這樣，在關鍵時刻，思想永遠要比行動快上一步。
只能祈禱西莉婭最後能接住自己了，托尼默默地想，他檢查了一下盔甲的能源，驚訝地發現即使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打鬥和飛行、而且還是在沒有補寄的情況下，盔甲的能量依然是接近滿格的。
但並不是因為改良的馬克7耗能變少了，而是因為……
時間在倒退。
「修改核|彈出現的幾率，將其調整為百分之百。」
西莉婭用平靜的口吻緩緩說道，即使中途出現了核|彈倒計時瞬間清零的令人驚悚的情況，她也沒有絲毫動容，依舊連磕絆都不打地說完了一整句話。
震顫的尾音還殘留在空氣旋轉縈繞，周圍的一切卻被瞬間定格住了，就好像有人按下了錄影帶的暫停鍵，切斷了這個夢境世界的時間流速。同時以變為00:00的計時器為起點，所有的色彩被逐漸抽離，最後除了西莉婭之外，全世界只剩下了黑白兩種單調的顏色還孤零零地存在著。
「果然，」西莉婭閉了閉眼睛，歎道：「如果到最後我的遊戲失敗了，一切也不會變得不可挽回——畢竟還有你的存在，不是麼？」
西莉婭轉過身，她看到自我寶石靜靜地站在托尼身前，滿臉好奇的樣子——托尼剛剛做出了起飛的姿勢，還沒來得及飛出多遠，就被定在了原地，那動作看起來有點好笑。
「即使沒有我，你也找到了乙太粒子，」西莉婭的目光落在了自我寶石頭頂的皇冠上，她秀眉一挑：「哦，現在應該再加上一個時間寶石和力量寶石？」
皇冠上有七個用來鑲嵌寶石的空位，現在已經有三個空位被填滿了，分別是金色、藍色和紫色。
「你本來就不需要我的説明，」西莉婭抬起左手，被她當成戒指戴在食指上的乙太粒子正亮著耀眼的紅光：「所以為什麼非要讓我來做出選擇呢？」
「你剛才說的是將核彈出現的幾率調整為百分之百，對吧？」自我寶石沒有回答西莉婭的問題，她先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為什麼不是將出現概率調整為零呢？」
「你知道紐約之戰這個副本其實有一條『捷徑』嗎？」西莉婭眨了眨眼睛，清亮的眸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紐約之戰的副本完全拷貝了現實中的紐約市，地圖不僅僅局限在曼哈頓區，只不過因為玩遊戲的人進副本的目的基本都是通關拿獎勵，所以很少有人會放棄打BOSS的時間而在副本中閒逛。」
除了西莉婭的小隊。
這幫閒得無聊的人曾經浪費了整整一個CD的時間在紐約之戰的副本裡轉圈，任憑洛基率領著齊塔瑞人的大軍橫行肆虐。也正是因為這次探索，讓西莉婭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出了曼哈頓區，在不遠處的海上，就停著神盾局的天空母艦，只要在聯合國安理會下令對曼哈頓區釋放核|彈之後把試圖起飛的裝載核|彈的飛機打下來，即使不去管洛基，最後副本也會判定全隊通關，而且還會獲得一個「拯救托尼•史塔克」的成就。
如果這個被製作成遊戲副本的夢境世界只是借了遊戲的外殼，那西莉婭的話不應該受到任何阻撓——畢竟她說的可是讓核彈百分之百會出現，這個結果對靈魂寶石來說是有利的，它應該樂見其成。
「其實這個所謂的副本是你完全從遊戲裡下載再挪來我夢中的吧？」西莉婭深深地注視著自我寶石：「這也是為什麼賈維斯會出現在夢裡，但我卻沒看見霍華德的原因。」
賈維斯是遊戲的GM，是唯一的系統大神，自我寶石複製遊戲資料的時候，難免會把他的部分資料一起複製帶過來。
「你之前說，直接修改副本結果是作弊，不會被規則允許，」西莉婭揮開了眼前已經變成灰色的計時器，緩步向自我寶石走過去：「開始我以為規則是指靈魂寶石，但現在我才明白……」
「阻止我修改概率直接通關的，是你。」
「靈魂寶石呢？已經被你吃了吧。」西莉婭攥緊了乙太粒子，她能感受到乙太粒子在掌心中因為害怕而瑟瑟發抖——不是害怕西莉婭，而是害怕眼前的自我寶石。
靈魂寶石是復仇女神的反面，自我寶石是復仇女神的正面，看起來好像一個是正派一個反派，然而實際上呢？復仇女神是什麼級別的人物？這種淩駕於無限宇宙之上、翻手覆手之間就能毀滅一個維度世界的神怎麼會把區區的人類、地球、甚至某個宇宙的存活放在眼中？
自我寶石和靈魂寶石沒什麼差別，這二者的目的是一樣的，既然都包含了復仇女神的意志，那將「復仇女神復活」，就是它們最終的、也是擺放在首位的目的。
儘管它們不約而同地選擇利用了西莉婭，但二者的做法還是有些許差別的，靈魂寶石是想要借助西莉婭催眠世界的力量吃掉所有的靈魂——包括其他無限寶石——來補充自己的力量，拖著這個宇宙一起毀滅，再找下家繼續吃；而自我寶石只想在夢境圈出的牢籠中玩狩獵遊戲，把所有的無限寶石都抓住。
「還得感謝你，」自我寶石彬彬有禮地對西莉婭欠身：「如果不是你在這層夢境中拖住了它的注意力，我不可能這麼輕鬆就把力量寶石和時間寶石取出來了。」
「你欺騙了洛基，」西莉婭歎道：「謊言之神也有被人騙的一天。」
「我並沒有欺騙他，」自我寶石辯解道：「我只是讓洛基看到了未來，一個由靈魂寶石統治的未來。」
遍地荒蕪，生靈塗炭，宇宙歸於混沌。
「這並不是謊言，」自我寶石狡黠地眨眨眼睛：「如果我們不將它徹底消滅，你們所在的宇宙，就會變成那個樣子。」
「如果不將你消滅呢？」西莉婭輕聲問：「由你統治的未來，又會是什麼樣子的？」
「唔……我也不知道，」自我寶石眨眨眼睛：「或許跟它一樣？或許會讓你們活下去，畢竟這一切對我來說，都是可有可無。」
然後再等個千百萬年，覺得寂寞了，繼續把自己重新分裂成寶石，散落在各個宇宙的角落裡，等待被收集起來，然後在被收集的過程中，使用力量誘惑、挑撥所有者，讓他們互相開戰，動輒毀滅一個宇宙。
「我享受這個過程，」自我寶石像愜意的貓咪一般眯起眼睛：「畢竟這是我存在的唯一樂趣了。」
「你們人類可真好玩，明明那麼弱小，一捏就碎，但卻又蘊藏著巨大的能量，」自我寶石感歎道：「明明活不了多久，但永遠在努力地折騰自己，就像一頭愚蠢的驢，只要我在前面吊上一個蘋果，就能追著永遠吃不到口的食物不知疲倦地前進，直到將自己送進屠宰場。」
「你這個比喻我一點兒都不喜歡呢。」西莉婭歎了口氣：「你比洛基還要討厭。」
「我本來以為你會選擇自己去擋那枚核|彈，畢竟你們人類總是在這種……『危急關頭』？」自我寶石歪著頭努力想了一個形容詞出來：「會爆發出無限的可能，顯得很是……偉大。但沒想到你完全不按套路走啊。」
「不過已經無所謂了，」自我寶石微微一笑，對著西莉婭伸出了手：「本來還想陪你們玩一玩的，可是你都發現了，那我就坦白吧。」
「現在，你該把屬於我的東西還給我了。」
「乙太粒子，還有宇宙魔方。」
西莉婭問道：「給了你會怎麼樣？」
自我寶石奇異地看了西莉婭一眼：「給了我，我的力量就能徹底壓過靈魂寶石，將它和其他的無限寶石吸收之後，復仇女神就會復活了。」
「你倒退了時間？」西莉婭抬起頭看向天空，儘管是黑白色的，但天空依然平整如安靜的海面，沒有出現被宇宙魔方強行撕開的空間裂縫。
「我以為你要修改遊戲規則呢，沒想到你竟然欺騙我，」自我寶石不滿地說：「不過都已經倒退了，我也不能給你快進回去，反正這裡是夢境，無所謂的吧？」
「嗯，」西莉婭點點頭：「我還要謝謝你呢，省的我們費勁兒把傳送門關上了。」
自我寶石將副本倒退回了進入之前，等到時間寶石的域界被撤銷之後，托尼、巴基、賈維斯，還有被靈魂寶石扯進副本中充當NPC的無辜市民們，所有人都會回到遊戲的入口處，他們甚至都不會記得自己的時間線被人抹掉了一節。
只有手持無限寶石的人才能抵消時間寶石的時間定格效果，並且在世界被抹成灰白色的時候還能自由地行動，比如自我寶石本身，比如西莉婭。
再比如琴。
自我寶石出現的那一刻，西莉婭細細的、透明的思維觸手就順著風一路發散出去，連結上了琴的大腦。
因為有心靈寶石在手，琴並沒有受到時間寶石的效果影響，只不過她差點兒被鎖在電梯裡，在千鈞一髮之際逃了出來，現在正在努力地爬樓梯。
西莉婭和自我寶石交談的所有內容，琴全都聽到了，西莉婭雖然一言未發，但琴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帶著無限寶石離開這層夢境，走得越遠越好。
哪怕只有一丁點毀滅的可能性，復仇女神這種大殺器就絕對不能被復活。
自我寶石忽然明白了什麼，它猛地抬起頭看向複聯大廈的房頂，在一片黑白兩色的單調世界中，大大的A字圖示下閃過了一道亮眼的綠色光芒。
空間被撕開一道裂縫，琴帶著宇宙魔方和心靈寶石跨越了一層又一層的思維，落向了未知的夢境深處。
「你——」自我寶石憤怒地看向西莉婭：「只要是在夢裡，你們就別想逃！」
「如果夢境不存在了呢？」西莉婭漫不經心地說道：「洛基說的沒錯，想要停下這個閉環，要麼幹掉靈魂寶石和你，要麼我自己毀滅。」
沒有了西莉婭這個夢境的載體，再加上心靈寶石和現實寶石都不在自我寶石的手中，僅僅只有自我寶石本事是無法再次製造出範圍如此之大的夢境的。
一旦脫離了夢境，空間寶石可以帶著心靈寶石隨便穿越去哪個宇宙中，世界那麼大，它們將自己好好地偽裝起來，隨時隨地換位置，自我寶石再想要湊齊全部的無限寶石可就是難上加難了。
「你曾經說過，一旦集齊了所有的無限寶石，我有一次機會，可以對你許一個願望。」西莉婭雙手合十，將手指抵在唇邊，乙太粒子就窩在她的手掌心中：「當時因為心神不定所以被你騙了，但現在我發現，其實許願這種事情，我自己來就行了。」
「畢竟……現實寶石可是攥在我的手掌心裡呢。」
「將現實寶石交給我，這大概是你做的最失敗的決定？」
「不行！」自我寶石憤怒地咆哮著，它向著西莉婭快速跑了過來，在力量寶石的加持之下，它每走一步都會在地上印一個深深的腳印：「這麼做你也會完蛋的！我們做個交易，你將無限寶石交給我，我就把夢境解除！我對於這些人類的靈魂沒有興趣，我們各取所需！」
西莉婭緩緩地搖了搖頭。
鳳凰之力和混沌魔法翻騰而起，在西莉婭和自我寶石中間攔了一道暗紅色的柔軟屏障，任憑自我寶石如何一拳一拳地砸下去，屏障完全沒有被破壞的跡象。
「這兩個能力是我賦予你的，還回來！」自我寶石咬牙切齒地說。它話音剛落，屏障瞬間潰散，崩碎成了細小的粉末散落滿地。
自我寶石看著西莉婭猙獰地一笑，金色的能量化為濃濃的霧氣向西莉婭裹去。
西莉婭對外界的一切充耳不聞，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念著同一句話：讓夢境解除，讓無限寶石消失，讓世界恢復正常吧。
【你確定嗎？】一個細小的聲音在西莉婭的心底響起，聽著有種怯生生的感覺：【如果讓世界恢復正常，就是徹徹底底的正常了哦。】
西莉婭愣了片刻，她開始並沒有反應過來這個聲音的涵義。
【你也會回到正軌的。】聲音給西莉婭解釋了一下：【因為你並不是這個宇宙中的人。】
或許是因為執念太深，也或許是因為幸運，一抹遊魂穿過了無盡的黑暗，最終來到了這個奇異的、混雜的世界。
【即使是這樣，】聲音頓了頓，認真問道：【你還要堅持這個願望嗎？】
西莉婭垂下眼睫，低聲道：【堅持吧。】
不堅持還能怎樣？任由復仇女神復活嗎？誰知道她會不會一言不合就成了大反派。
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西莉婭也不敢冒這個險，讓她的朋友和家人們陷入危機之中。
退一步講，就算沒有復仇女神，這幾顆寶石的存在分別引起了多大的禍患？
紐約之戰，天啟，還有現在的哥譚市。
力量本身是無罪的，但人心永無止境的貪欲和無盡的力量重疊在一起，就會滋生出許多悲劇和災難。
為了防止利用寶石、或者被寶石利用從而產生麻煩製造災難等情況再次出現，西莉婭覺得還是直接從源頭狠切一刀比較好。
雖然無限寶石消失之後，這世間還有很多令人沉迷追逐的力量，但能少一點是一點，其他留下來的，也沒有這七顆寶石這麼逆天吧？
見西莉婭如此堅定，那聲音似乎變得有點生氣了，它悶悶地說：【如果這是你的願望，那就如你所願吧。】
【又不是所有的無限寶石都想毀滅世界……你就這麼不喜歡我麼……】
哢、哢兩聲細碎的輕響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似乎還伴隨著淒慘的尖叫與憤怒的咆哮。但西莉婭根本沒有精力去追究那是誰在哭喊了，那是她聽到的最後的聲音。
伴隨著西莉婭逐漸失去的意識，整個夢境世界微微一震，黑暗從遠方席捲而來，眨眼間就將一切吞沒殆盡。
籠罩在紐約州上空、還在不斷蔓延的無形域界忽然停止了，下一秒，那些被釋放出去的力量沿著來時的路飛速倒退，陷入沉睡中的人們一個接一個地醒了過來。
大腦有片刻的放空，但身體根據慣性和本能依舊在重複著陷入夢境前正在做的事情，所以有不少人根本沒注意到在他們失去意識的這段時間裡，周圍都發生了什麼。
有時普通人才是最幸運的。
韋恩莊園是最後被喚醒的區域，當超級英雄們橫七豎八地從地毯上爬起來、被窗外散落進來的午後慵懶的陽光溫暖了冰涼的身體時，他們才真正意識到，那個可怕的噩夢終於徹底結束了。
「這回醒了吧？我夢見氪星被炸了無數遍……」超人哆哆嗦嗦地說，他抬手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咦？不疼！難道還在做夢嗎？」
戴安娜一腳把克拉克踢到了一邊，她揉了揉自己被掐青的小腿，一瘸一拐地站了起來：「你擰我幹什麼！」
「抱歉！」迷迷糊糊的超人被戴安娜吼得瞬間清醒了，他扶著沙發扶手站起來，目光落在地毯上，登時睜大了眼睛：「呃……夥計們，你們都在地上躺著幹什麼？」
沒人回答超人的話，大部分人都還沉浸在夢中沒有回過神來，直到蘇醒之後，有些一直在第一層徘徊的人才意識到剛才所有的經歷都只是一場夢而已。
「都醒了？搭把手！」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琴抱著西莉婭從走廊裡跑了進來：「她的狀態不對……我感受不到她的思維了！」
第105章
西莉婭跟著她的身體飄了好長一段路。
她看著琴把她小心翼翼地從冰冷的地毯上抱起來沖進客廳，看著一幫人手忙腳亂地把她抬到實驗室，將各種亂七八糟的儀器通過彎彎曲曲纏繞在一起的線連接在她身上，看著X教授按著她的大腦使用精神力不停地呼喚著……
然而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電影院上映的默片，西莉婭只能看到，卻無法聽到，也觸摸不到，她坐在距離大螢幕最近的地方看著這些超級英雄們或慌亂或鎮定的各種表現，和他們分別處於兩個不同的世界中。
那具身體還在呼吸，但是缺少了魂魄，也不知道生命能維持多久——西莉婭默默地想。
西莉婭當然不想離開這個生活了十多年的世界，這裡有她的爸爸和父親，有她的弟弟妹妹，有她好多好多的朋友……
說起小時候的回憶，西莉婭想起的場景要麼是她摟著軟綿綿的旺達和皮特羅在賽維爾莊園裡X教授最喜歡的那棵樹下蕩秋千；要麼是在下雪的耶誕節傍晚，囉哩吧嗦的托尼牽著她的手穿越倫敦的大街小巷，去買一塊香噴噴的蛋糕；哦，還有死侍那個壞蛋，他拿了萬磁王和X教授的工資卻不好好幹活，公然帶著學生西莉婭翹掉格鬥課，飆車去了紐約的酒吧裡亂搞……
要知道西莉婭當時才十二歲啊！天曉得死侍是怎麼瞞過門口那些不負責任的保安把西莉婭帶進去的。
雖然什麼都沒發生——因為死侍倒楣催的，金剛狼剛好也在那間酒吧裡。
看見粉嫩的小西莉婭捧著一杯馬蒂尼滿臉好奇的時候，洛根被嚇得大驚失色，心說哪個混蛋敢把教授他寶貝閨女拐來這種鬼地方！下一秒洛根就看見死侍拎著一捆啤酒坐在了西莉婭身邊，於是大驚失色變成了怒髮衝冠，洛根把袖子一卷，叼著嘴裡的煙沖上去給了死侍一拳。
兩人打了一架，等漢克得知了消息開車趕過來時，酒吧已經變成廢墟了，顧客們跑得一乾二淨，老闆縮在吧台下瑟瑟發抖，西莉婭霸氣十足地坐在廢墟堆上唯一一把完好的椅子中，手裡捧著杯只剩了個底兒的馬蒂尼笑的非常開心。
漢克：……你們這是要搞事啊！
洛根和死侍被紐約警察局帶走了，X教授花了不少錢才把他倆贖回來，支付的巨額賠償款燒光了萬磁王收了一年廢鐵攢下來的私房錢。
從那之後至少有三個月，洛根和死侍都是乖乖地每天蹲在賽維爾學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想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往事，西莉婭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每個人都有想要保護的東西，小姑娘死死抱著懷裡的洋娃娃，勇敢的男孩擋在他心愛的姑娘面前，母親護著沉睡的嬰兒……
偉大和我不沾邊，世界和平和為了全人類犧牲的崇高精神也是美國隊長那個級別才有的覺悟，而我們這種普通人的樸素願望，只是不想讓家人和朋友受到傷害而已。
笑著笑著，西莉婭低頭捂住了臉。
在這個緘默的世界裡，就連哭泣，都聽不到聲音。
*
「沒有反應。」X教授低聲說道，他的手還放在西莉婭溫暖的頭頂上，正在微微顫抖著。
其實不用X教授開口，艾瑪和琴都能感覺到眼前的西莉婭只剩下了一句空蕩蕩的軀殼，就像曾經的萬磁王一樣。
那時候有西莉婭把萬磁王殘破的靈魂從夢境之間拉了回來，可這次誰能把西莉婭找回來呢？
星爵扯了扯卡魔拉的衣角。
「你別鬧！」站在門口的卡魔拉低聲吼道：「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我只是想說，」星爵舉高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他結結巴巴地說：「宇宙靈球不見了。」
「嗯？」
見卡魔拉的注意力終於被吸引過來了，星爵從褲兜裡掏出了一個圓滾滾的銀灰色金屬球，他雙手按著球往兩個方向使勁兒一轉，銀球被打開，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怎麼會？」卡魔拉微微一愣，她下意識地伸手摸去時間寶石，然後發現時間寶石也不見了。
「是被誰拿走了嗎？」卡魔拉的心開始往下沉，她的視線不動聲色地掃過滿屋忙碌的人們，覺得應該不是這些地球人幹的，畢竟大家是同一時間醒過來的，沒發現誰不對勁兒：「難道是靈魂寶石——」
奇異博士從走廊裡走過來，他停在了卡魔拉的身邊，淡淡道：「靈魂寶石不見了。」
琴將實驗室留給了X教授和一臉懵懂的小艾瑞克，帶著大家走出了門外。將大門輕輕關上後，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裡只剩了一條白金項鍊，寶石掛墜不見蹤影。
這時琴聽到了奇異博士和卡魔拉的對話，於是她說道：「不只是靈魂寶石，心靈寶石也不見了，還有宇宙魔方，乙太粒子……以及所有的無限寶石。」
「這說明她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身後有人冷冰冰地說。
洛基被索爾和范達爾一左一右地押著走過來，不過這倆人忘記封上了洛基的嘴，所以讓他在這種大家都很難受的時候說出了更加討人嫌棄的話：「乙太粒子有著足以扭轉現實的力量，配上她能讓現實扭曲的夢境能力，能夠很輕易地做到這一點。」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洛基。
索爾後知後覺地去捂洛基的嘴，他低吼道：「你別說了！」
「不，讓他說，」奇異博士皺起眉頭：「你對西莉婭說了什麼？」
西莉婭在將世界扯入夢境之前，有段時間是跟洛基在一起聊天的。
洛基難得有實話實說的時候：「我只是告訴她，讓她毀掉無限寶石。」
「那為什麼她的靈魂會消失不見了？」這件事情讓琴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精神力消耗過多？」
「不，」伴隨著錚然的拔刀聲，死侍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的可怕：「她只是讓世界回到正軌了。」
索爾默默地把洛基往自己身後撥拉了一把。
「我放過了你一次，這給了你一種錯覺——躲在哥哥身後是安全的，可以無休無止地繼續作死。」死侍拎著刀轉到了索爾面前，他的目光越過索爾寬闊的肩膀，落在了洛基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熊孩子想要毀滅世界還是搞死全人類跟哥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但你為什麼要欺負甜心？」
耀眼的電火花劈裡啪啦地炸成璀璨的一團，死侍的雙刀砍在了索爾的雷神錘上：「滾開！」
「我覺得你不該攔著他，」托尼慢條斯理地說，他啟動了按在手腕上的金屬手環，手環在眨眼之間變形成了金屬手套，掌心亮起了充能的藍光：「索爾，你弟弟可是欠了我很多東西呢。」
奇異博士覺得自己心口疼，他慶倖走廊裡目前只有死侍和托尼兩個人是不可控制的，其他或許會一同發瘋的人都被戴安娜趕去了院子裡研究那些從而天降砸在韋恩莊園裡的黑暗精靈們的飛行器。
深吸一口氣，奇異博士跨了一步攔在了托尼的面前，他探手揪住死侍的刀鞘將他往後拖，同時不停地給索爾使眼色讓他趕緊把洛基帶走：「都冷靜點！」
「這裡有個悖論！」趕在托尼和死侍大開殺戒之前，奇異博士快速說道：「讓無限寶石消失的願望不可能完全實現，至少乙太粒子不會自我毀滅，就像你用一根繩子沒法把自己吊起來一樣。」
看見托尼眉毛一挑好像要開口反駁的樣子，奇異博士惡狠狠地補充道：「借助滑輪工具不算。」
托尼閉嘴了。
「西莉婭的願望能實現的前提是借助了乙太粒子的力量，而這股力量作用於乙太粒子本身的時候是無效的，」奇異博士快速解釋道：「所以這中間應該出了什麼問題，導致了西莉婭現在靈魂出竅不知道去了哪裡——」
「廢話，誰不知道是出問題了！」死侍抬手把刀砍進了牆裡，他罵道：「我他|媽只想知道怎麼能解決！」
琴甩出鳳凰之力封住了死侍的嘴，她看向奇異博士：「有思路了？」
「我試試看，」奇異博士皺起眉頭：「我不確定，但是……」
「人死之後，靈魂確實會往鏡像空間遊蕩而去。」
奇異博士將精神力使勁兒一掙，他的靈魂脫離了身體，進入了一個無聲的世界中。
西莉婭哭了一會兒哭累了，坐在椅子上抽抽搭搭地吸氣，她隨手摸了一把，摸到一捧爆米花，看也沒看直接就往嘴裡塞。
奇異博士歎道：「那是我的爆米花。」
西莉婭被嚇了一跳，她猛地轉過頭，愣愣地看著坐在旁邊的椅子裡，一手托著爆米花筒一手支著下巴的奇異博士。
「你怎麼會在這兒？」西莉婭將視線投向面前的大螢幕，屋中只剩下了X教授和西莉婭的身體，其他人都不見了：「你也死了？」
「你才死了，靈魂出竅而已，」奇異博士沒好氣兒地說：「走走走，趕緊跟我回家，再不回去要翻天了……找你真不容易。」
「這是哪兒啊？」西莉婭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呆呆地看了看螢幕，又看了看奇異博士。
「你問我，我去問誰？」奇異博士做了一個歪頭攤手的動作：「你自己把這兒佈置成個電影院，看我們著急上火的，很好玩嗎？」
「我回不去了，」西莉婭搖搖頭：「又哭又叫喊了半天都沒有人理我，後來累了，就放棄了。」
「你只是沒有掌握方法而已，」奇異博士摸了摸下巴：「這種感覺就像是你把精神力釋放出去再收回來一樣，其實很容易的，試試看？」
奇異博士手舞足蹈了半天，西莉婭見他折騰得挺累的，也不好意思幹坐著，於是她順著奇異博士的指引跟著揮舞了兩下。
肯定是沒什麼卵用的。
「你要在這裡現教我魔法嗎？」西莉婭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她將自己團成一團窩進柔軟的椅子裡面，垂下了眼睫輕聲道：「你回去吧，難得自我奉獻一次，別讓我白犧牲啊。」
奇異博士：……
「我也想回去，」奇異博士忽然悲憤地一拳砸在了前面的椅背上：「可是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我也走不了了！」
西莉婭：……雖然時機不對可是我真的好想笑哈哈哈。
*
奇異博士靈魂出竅之後，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摔了過去。
死侍別說施以援手，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所以他全當沒看見；托尼正想辦法把洛基從索爾背後揪出來，也沒注意到。最後還是琴無奈地接住了比自己高了半頭的奇異博士。
失去了靈魂的奇異博士身體死沉死沉的，和死人完全沒什麼差別，琴單憑自身的力氣拖不了多久，誰知道奇異博士什麼時候回來呢？於是琴使用鳳凰之力將奇異博士捆起來托著打包帶走，拽進了實驗室裡。
「史蒂芬怎麼了？」X教授平靜地問了一句。
「他去找西莉婭的靈魂，」琴把奇異博士扔上了床：「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X教授沒再問什麼，他點了點頭，將視線挪回西莉婭身上。
儘管危機解除了，但事情並沒有完結——西莉婭那個擴散了整個紐約州的夢境誤打誤撞地把入侵地球的黑暗精靈們也坑了進去，當所有人都入夢之後，無人駕駛的飛船從天空墜落，將韋恩莊園的花園砸的面目全非。
夢境解除之後大家都醒過來了，黑暗精靈們完全不清楚自己經歷了什麼，他們繼續志得意滿地來找事，結果剛跳下飛船就碰上了有氣無處撒的超級英雄們，於是大家一起上，將黑暗精靈瘋狂地胖揍一頓狠狠地出了口惡氣。
眼看氣消得差不多了，巴基才把從史蒂夫口袋裡摸走的手機還給他，讓他聯繫弗瑞局長來收拾殘局。
「布魯斯的運氣好像不怎麼好呢，」戴安娜抱著胳膊站在廢墟邊，她抬腳將一個黑暗精靈毫不留情地踢遠了，然後彎腰撿起從黑暗精靈身上掉落的一枚桃核一樣的東西：「這是什麼？」
「布魯斯聽見你在說他的壞話了。」克拉克從戴安娜手裡接過桃核：「我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別動，這東西很危險。」
「沒關係，」布魯斯把一個黑暗精靈牢牢地捆了起來，他抬頭看了戴安娜和克拉克一眼，淡淡地說：「會有人幫我修院子的。」
「這是個不可控制的小型清掃器，捏碎之後會產生一個空間裂縫，將半徑五米內的東西都捲入異空間。」范達爾扛著劍走了過來：「他們在阿斯加德用過這東西，毀壞了不少建築。」
「那還是好好藏起來吧。」克拉克耿直地將桃核塞給了戴安娜，收到了戴安娜的一枚白眼。
神盾局來的很快，帶隊的人是寇森和芭芭拉，後面還跟著一個看起來級別很高的顧問。
「他是安全理事會的人，」寇森蹭到史蒂夫身邊，偷偷地給他透露內部資訊：「隊長，這次你們鬧得太大了，全世界都檢測到了一個異常的能量源在哥譚市爆發，隨即在五秒鐘的時間內籠罩了整個紐約州，然後以緩慢但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外擴散。在被能量波及的區域裡，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順便說一句其實我做了個不錯的夢呢。」
趁著顧問去跟趕來的琴交涉，芭芭拉也湊了過來：「我夢見自己經歷了一遍紐約之戰……這可不是愉快的夢。」
「是無限寶石，」史蒂夫想了想，隱瞞了西莉婭的存在，一本正經地說瞎話：「就是宇宙魔方，和乙太粒子，還有其他的寶石們，一共有六顆，這件事情解釋起來有點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我會提交一份詳細的報告，請耐心等待。」
「安理會可沒有多少時間等你們編故事，」聽到了史蒂夫的話，顧問回頭用嘲諷的語氣說道：「隊長，你們最好實話實說——」
「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淩空飛來一把長|刀插在了顧問的兩腿之間，顧問嚇得筆都掉在了地上。死侍滿面煞氣地走了過來：「想聽故事嗎？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編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癡來到韋恩莊園找麻煩結果被吊打的故事，你喜歡什麼樣的結局？」
顧問尖叫一聲，以飛快的速度跑到了芭芭拉的身後躲藏起來：「把他抓起來！」
「他又沒犯法。」芭芭拉無奈地說道：「洛克先生，我們可不可以不要浪費時間？安理會還等著呢。」
知道神盾局的特工們和超級英雄沆瀣一氣，顧問冷哼一聲向外逃去，邊走還邊喊：「你們等著！」
巴基看著顧問的背影，茫然地問：「他是來幹什麼的？」
「找麻煩？」寇森眨眨眼睛：「我猜。」
西莉婭和奇異博士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他們的病房從韋恩莊園的實驗室轉到了紐約最好的私立醫院，這家醫院是史塔克集團秘密投資建立的，成立時間不長，並不接受普通病患，入住的全是些受傷之後不敢去正規醫院就醫的超級英雄們，偶爾也會有一兩個超級反派偷偷混進去，但全都被賈維斯的火眼金睛抓住交給了神盾局處理，有時候神盾局的特工們還會在醫院門口蹲守反派，反正總能抓住幾個不長腦子的。
「史蒂芬是個什麼情況？」托尼煩躁地站在加護病房外透過大玻璃看著裡面沉睡的兩個人：「玩脫了嗎？」
「可能……」琴謹慎地說：「當時你也在場，他提到了鏡像空間，那是一種和現實空間高度重合的異空間，進入鏡像空間之後，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影響到現實世界。」
托尼沉默了一會兒，低聲問道：「有什麼進入的方法嗎？」
琴警惕地看著他：「沒有，你別想——那是高級魔法的領域，不是普通人能觸碰到的，我也不可以。」
即使是擁有心靈感應的變種人，在釋放出思維觸手後，本質上也是和其他人在同一個空間進行交流，而奇異博士的做法則使靈魂脫離了軀殼去往異度空間，風險很大，稍有迷失，就無法歸來了。
「我只是問問，」托尼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這麼乾等著……」
「真是太難受了。」
這天早晨，托尼照例早早起床，開車去醫院看西莉婭的情況如何。
當走進門診大廳的時候，前臺的年輕小護士叫住了他：「史塔克先生，這裡剛剛送來了一封寄給賽維爾小姐的包裹。」
托尼微微皺眉，誰給西莉婭寄東西寄到了醫院裡？
包裹是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大約有兩個巴掌那麼大，上面沒有寫寄信人的資訊，托尼一邊拆包裹一邊坐進了電梯，等到他來到西莉婭的病房外時，剛好把纏裹的膠帶撕開。
從紙箱中倒出了兩個小首飾盒，托尼把紙箱扔在門口，他推開了病房的門。
坐在西莉婭的病床前，托尼打開了其中一個首飾盒，只看了一眼他就屏住了呼吸。
柔軟光滑的紅色錦緞上，安放著一枚鑲嵌紅寶石的戒指。
寶石反射著漂亮的微光，西莉婭緩緩睜開了緊閉的雙眼，她呢喃道：「……托尼？有——」
「茜茜！」托尼把空盒子隨手一扔，按下了呼叫鍵：「醫生！來人！她醒了！」
片刻後一幫醫生攜帶著醫療器械沖了進來，大家把托尼擠去一旁，圍在床邊七手八腳地給西莉婭檢查著身體。
西莉婭：……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我只想問問有沒有吃的。
隔壁的奇異博士：……有人管管我嗎？我也醒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7-8 11:32
第106章
「我已經沒事了，」西莉婭無奈地看著托尼，她彆扭地撥拉著紮在手背上的輸液針，蜷縮在被子裡不停地蠕動著：「所以能不能放我出院？」
托尼正用鋒利的瑞士軍|刀削一個大大的紅蘋果，聽到了西莉婭的話，他特別冷漠地回答：「不行。」
「為什麼？」西莉婭很不開心，她把手伸出來拍了一下床沿：「我又沒病！」
「病人都覺得自己沒病，」托尼舉起削好的蘋果看了看，感覺十分滿意。他瞅准西莉婭開口反駁的機會，將蘋果一把塞進了她的嘴裡：「沒病會在床上昏迷了整整一個星期醒不過來？」
西莉婭把嘴裡的蘋果□□，她面無表情地轉頭看向旁邊床鋪的病友：「關於這個問題，你可以問問博士。」
奇異博士呵呵一笑：「怪我咯。」
「當然怪你！」西莉婭猛地撐起上身：「誰讓你不帶懸戒啊！」
除了某些本身就具有穿越空間能力的人類（比如夜行者），其餘人在進行空間穿越的時候都需要借助某種特定的工具，對於魔法師來說，懸戒就是這些工具中最常見的一種。
奇異博士借助懸戒的能力打開空間通道，如果沒有懸戒的指引，他是無法從鏡像空間返回正常世界的。
奇異博士翻了個白眼：「靈魂狀態怎麼帶懸戒？」
「你為什麼非要用靈魂狀態？」西莉婭無語：「人可以直接進入鏡像空間的啊。」
「但是人跟靈魂顯然不存在於同一個維度，」奇異博士用看小學生的目光慈祥地注視著西莉婭：「所以即使我打開了鏡像空間，也看不見你的。」
想要從鏡像空間離開，就必須有懸戒的指引；靈魂狀態無法攜帶懸戒；靈魂狀態與人類進入的並非是一個鏡像空間——通過這三點可以看到，這完全是條有去無回的路。
奇異博士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是在發現無法返回現實世界後才注意到這個問題的，畢竟當時托尼和死侍眼瞅著就要對洛基大打出手了，他哪兒有時間想那麼多。
托尼十分反常地托著下巴安安靜靜地聽了好久西莉婭和奇異博士的鬥嘴，直到兩個人口乾舌燥地停了下來暫時休戰，他才提出了自己的問題：「所以說，你們是怎麼回來的？」
「快餓死的時候看見了一道空間門，」西莉婭按著太陽穴想了想：「有綠光一閃……之類的。」
就好像人在醒來後總會忘記自己做夢的內容一樣，有關靈魂狀態時的經歷，西莉婭也忘得差不多了，她唯一記住的就是被鎖在一個狹小的、暗無天日的環境中永遠出不去的絕望，還伴隨著程度輕微的窒息感。
糟糕，稍微一回想就會產生些許不適——西莉婭按住胸口急促地喘了幾下，她強迫自己去遺忘那段模糊的經歷。
隔壁床的奇異博士還在絮絮叨叨：「一定是我呼喚阿戈摩托被他聽到了，這才開了空間門將我們解救出去……」
奇異博士的目光掃過自己空蕩蕩的床頭櫃，然後嫉妒地落在了西莉婭旁邊那堆滿了零食糕點的小桌上：「托尼？我也要吃蘋果。」
托尼對奇異博士的要求充耳不聞，他用溫暖的手掌輕輕撫上了西莉婭的額頭，低聲道：「別想了，已經沒事了。」
良久，西莉婭急促的呼吸才緩緩平息下來，她輕輕地哼了一聲：「嗯。」
「喂，你們太過分了，」奇異博士徒手畫圈，在半空中攤了一張煎餅，哦不對是畫了一個魔法陣出來：「再這樣我要高舉火把了——」
「我知道你們為什麼能回來，」托尼慢條斯理地打斷了奇異博士的話，他從口袋裡摸出兩個小巧精緻的珠寶盒遞給了西莉婭。
奇異博士臉上浮現出了嫌棄的表情：「需要我騰地方嗎？不是我說你，托尼，就算再有錢，求婚戒指這種東西只需要一對就夠了……」
西莉婭無視了奇異博士的調侃，她好奇地接過首飾盒，打開了其中一個。
只看了一眼西莉婭就將小盒子「砰」得一聲蓋上了。她揉了揉眼睛，嘴裡嘟噥著「這是我的錯覺」，等待了一會兒後，小心翼翼地再次掀開了蓋子。
「這是怎麼回事？」西莉婭指著盒子裡面閃閃發光的紅寶石戒指，神情崩潰地看著托尼：「告訴我，不是我想的那個樣子！」
「就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托尼滿臉遺憾地攤開雙手做了個聳肩的姿勢：「今天早晨寄到醫院的快遞，我剛拿到你床邊打開，不到五秒鐘你就醒過來了。」
「可是我明明已經讓它們消失了啊！」西莉婭打開了另一枚小盒子，躺在紅色軟緞上的翠玉鐲討好地亮起了微光：「為什麼還會再次出現！」
病房裡的氣氛很是凝滯。
西莉婭抱著胳膊嫌棄地注視著落在她的被子上、自發地滾來滾去撒嬌的紅寶石戒指和翠玉鐲，她之前想讓托尼幫忙把這兩個糟瘟的祖宗帶走，但不管托尼把這兩顆無限寶石鎖在保險櫃裡也好，遠遠地丟開也罷，它們總能「嗖」地一下憑空出現在西莉婭周圍三米之內，根本趕不走。
最後西莉婭只得放棄了。
「如果無限寶石無法被毀滅，那我被關了這麼多天到底有什麼意義？」
西莉婭覺得自己真是日了狗了，原本都已經準備好犧牲自我拯救世界了，多麼的偉大！多麼的值得稱讚！結果可好，全是白瞎。
「我記得你答應過我，嗯？」西莉婭用手指戳了戳胖嘟嘟的紅寶石：「讓無限寶石們原地爆炸，讓世界回歸正軌，結果呢？」
說話不算數的小騙子！
紅寶石戒指討好地蹭了蹭西莉婭的手指。
「包裹是誰寄過來的？」奇異博士頭疼地按著太陽穴：「現在最要緊的是查明還有哪些無限寶石被保留了下來，靈魂寶石和自我寶石是不是也跟著回來了。」
托尼將丟掉的紙盒子撿了回來，他把快遞單號掃描給了賈維斯，一秒鐘後賈維斯回復，說這個單號是無效的，它未經過郵政系統錄入，只是隨便填寫的而已。
然後托尼又去問了樓下前臺值班的護士，護士說她已經記不清楚快遞員的長相了，更奇怪的事情還在後面，當托尼用引導性的話音啟發著護士深入回憶有關快遞的事情時，護士甚至搞不明白她究竟是不是今天收到了這份快遞。
「有意思，」奇異博士敲了敲桌沿：「應該是有人混淆了她的記憶，然後把包裹混入了快遞中。」
「誰會這麼做？」
【靈魂寶石和自我寶石已經炸了，】就在大家絞盡腦汁思考這背後是不是有什麼陰謀的時候，西莉婭的腦海中忽然響起了一道怯生生的低語：【我不能讓自己消失……但卻能如你所願地讓那兩個壞蛋消失……】
西莉婭：……
我有一個奇異的念頭，西莉婭默默地想——真是夭壽了，這年頭不止人會寄快遞，寶石都會把自己打包寄出去了。
「我好像聽到它們對我說話了，是我的錯覺嗎？」西莉婭用手掌托起戒指舉到自己的眼前：「這兩顆寶石說自我寶石和靈魂寶石讓它們給炸了，但是它們不能自己炸自己，所以就保留了下來。」
奇異博士驚訝地捂住了嘴：「沒想到我瞎說的話竟然成真了！」
托尼猛地抬起頭，他用敏銳的目光盯著奇異博士：「什麼瞎說的？」
奇異博士茫然眨眨眼睛：「啊？我什麼都沒說啊，你聽錯了吧。」
托尼眯起眼睛：「你竟然騙我。」
「都已經回來了就不要追究那麼多了吧！」
西莉婭懶得搭理托尼和奇異博士，她把翠玉鐲和紅寶石戒指放在掌心裡托著戳來戳去，同時試圖放出思維觸手跟它們進行溝通，然而任憑西莉婭如何折騰，這兩顆寶石都只會懶洋洋地趴著裝死，仿佛西莉婭剛才接收到的思維之音是一場錯覺。
「既然它們非要跟著你，」托尼跟奇異博士絕交五分鐘，閑得無聊的他轉頭勸西莉婭：「留著吧。」
寶石們亮起一紅一綠的光芒。
「不行啊！」西莉婭頓時覺得自己手中攥了兩個燙手山芋：「你也看到了它們的力量有多強大，我駕馭不了的，而且我也沒有能力去保護它們。」
我只會命令它們消失。
西莉婭的眼眸暗了暗。
無限寶石是全宇宙都在窺覬的無上力量，多少人對它們的存在趨之若鶩，一旦這些人得知了無限寶石就在地球……
黑暗精靈只是個開始，後面還有滅霸這種級別的大BOSS呢，誰對付得了他？
「可它們確實『消失』了啊。」托尼微微一笑：「星爵和卡魔拉會把無限寶石消失的消息帶向全宇宙的。」
就算力量寶石和時間寶石沒有消失、又重新找到了星爵和卡魔拉，這兩個人也不會聲張的，因為大家心裡都清楚，無限寶石徹底湮滅才是最安全的。
「你不說，我不說，」托尼把西莉婭攤開的手掌合成了拳頭，包裹在他溫熱的掌心裡：「誰會知道——嗷！」
紅光如同做了壞事的小孩子一般偷偷地從托尼的手背上竄下來縮回了西莉婭的手心裡。
「我同意你的意見，」托尼揉著被蟄得通紅的手背，面無表情地盯著紅寶石和翠玉鐲，瞬間改口了：「這種東西還是毀了比較好。」
西莉婭好話說了一籮筐，托尼才沒有把瑟瑟發抖的紅寶石從西莉婭的懷裡強行帶走、去體驗慘無人道的切割與打磨。但托尼眼珠子一轉，隨即滿臉不懷好意地提出了一個要求——他想請西莉婭代為溝通，讓乙太粒子或者宇宙魔方同意充當他與班納博士合作開發的可以拯救世界的新型人工智慧奧創的能源。
「什麼？奧創？」西莉婭大吃一驚：「不行不行！」
「為什麼不行？」托尼皺起眉頭：「你都沒聽我說完！這是一項偉大的發明，想像一下，只要有了奧創，超級英雄們就能被徹底解放了，從此之後你就可以不用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冒著危險全世界亂跑去對付那些該死的反派，只要有奧創在就可以解決這些問題！」
「因為奧創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像是個大反派，而且還是特別特別熊的那種！」西莉婭捂住了耳朵，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態度：「我現在也不用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去拯救世界……反正不行！」
「那我去找別人了，」托尼抱著胳膊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肯定不止這兩個禍害回來了！」
「回來啊托尼爸爸！」西莉婭對著托尼的背影伸出了深情地呼喚著：「奧創是沒有前途的！他還會給你惹麻煩，這是來自大預言家西莉婭•賽維爾的忠告！你們放過彼此吧……」
西莉婭沒有把托尼呼喚回來，大門一開，闖進來的人是死侍。
「嗨，韋德，」西莉婭把乙太粒子和宇宙魔方偷偷地掃進了被窩裡面，然後她對著死侍有氣無力地伸出了手打招呼：「你是來接我出——」
西莉婭話未說完，就被死侍掐著下巴強行抬起頭，在額角落下了一個不輕不重的吻。
「哦豁！」奇異博士用張開的手掌象徵性地捂住了眼睛：「我瞎了，我看不到，我不會告訴查理斯和艾瑞克發生了什麼，你們繼續。」
奇異博士一邊說，一邊迅速地帶上懸戒打開了空間通道，直接從病房裡一步跨進了家門。
傻掉的西莉婭這才磕磕絆絆地說完了一句話：「——院的嗎？」
西莉婭差點兒沒從床上蹦起來，她猛地往後一縮，警惕地看著死侍：「你幹嘛！」
「幹。」死侍聲音沙啞地說，他一把攥住了西莉婭的手腕，順勢在床邊坐下，另一隻手撐在床頭，緩緩俯身壓了下去：「甜心，你——」
「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們的，」奇異博士從一個小小的空間通道裡小心翼翼地探出了頭：「但是你真的應該看看這個——西莉婭，你不是能跟無限寶石溝通嗎？幫我問問這玩意，它把我的阿戈摩托之眼怎麼了！」
西莉婭艱難地扒著死侍的肩膀探出頭去，她看見奇異博士的手穿過了空間門，拎著一個搖搖晃晃的掛墜，掛墜中央鑲嵌著一顆散發著漂亮藍色光芒、如同大海一般深邃的藍寶石。
西莉婭：……呵呵，我怎麼知道。
「西莉婭！史塔克打電話說你醒了！真是太好了——」琴難得很激動地闖了進來：「哦，你們在幹什麼？」
奇異博士伸長胳膊敲了敲牆面，在病房裡布下了隔音的法術：「我們在討論無限寶石的事情。」
「這個嗎？」琴從兜裡拎出了一個黃色的寶石項鍊：「不知道是誰寄去賽維爾學校的，它一直纏著我，怎麼丟都丟不掉……」
很好，現在有四顆寶石確認回歸了地球。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開會討論一下這件事情，」奇異博士嚴肅地說：「必須完全保密，否則後續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需要我消除他的記憶嗎？」琴半真半假地看著韋德。
西莉婭使勁兒地點頭。
死侍呵呵一笑，握著西莉婭手腕的手微微攥緊。
西莉婭一臉痛苦地拼命搖頭。
「那我就當他不會說出去了，」琴遺憾地歎了口氣：「洩密了就找韋德，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琴告訴西莉婭，X教授已經知道了她醒來的消息，但因為萬磁王忽然從青少年長成了成年人，而且躺在床上莫名其妙地長睡不起，所以他不能第一時間趕過來。
「我就知道，在爸爸心裡，我父親永遠是第一位的，」西莉婭酸溜溜地說：「好吧，他們都沒事就行了，反正我馬上就能回家了。」
「教授下午來接你出院，」琴補充了一句：「我會陪著你等他的。而且教授說了，你完全不缺少探視者——看，這不又來了兩個麼。」
巴基和史蒂夫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
能在住院的時候得到偶像的探望，西莉婭還是很滿足的，她目光灼灼地看向史蒂夫：「隊長！你是來看我的嗎？」
「是，」巴基把禮物放在了床頭櫃上：「還有件事情想問問你……」
巴基看向了史蒂夫，史蒂夫猶豫片刻，從兜裡拎出了一個乍一看很不起眼的灰撲撲的金屬手鐲：「西莉婭，這個是不是……」
「別說了，」西莉婭捂住了臉，她語氣沉痛地說：「是。」
五顆到齊了。
鑒於不管這幾個被寶石選中的幸運（倒楣）少年（？）們如何努力地想要丟棄寶石，最後寶石們都會不離不棄地回到他們身邊，所以大家最終決定，寶石黏上誰了，就由誰去保管。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所有人的力量都沒有無限寶石強大。
「不過我們也不能幹坐著，」奇異博士提議道：「身為寶石的主人，至少要擁有可以保護它們對抗強敵的力量……西莉婭，我說的就是你，看你骨骼驚奇，快來跟我學習魔法吧。」
西莉婭十分不滿：「為什麼你只點我的名字！」
「琴•格雷，」奇異博士抬手一指琴：「鳳凰之力的宿主，強大的變種人，秒天秒地秒空氣；」
「美國隊長，」奇異博士將目光投向了史蒂夫：「復仇者聯盟的絕對領導，擁有堅定的意志和崇高的品德，背後站著整個美利堅；」
「我，」奇異博士驕傲地挺了挺胸膛：「繼承了至尊法師的名號，全世界不敢說，至少整個美洲沒有比我更厲害的魔法師了。」
「我們每個人都能獨當一面，再看看你，」奇異博士嘖嘖搖頭：「你能幹什麼？」
西莉婭面無表情地拔掉了輸液的針頭，開始卷袖子：「我能讓全世界都滾去睡覺。」
「這就是問題所在。西莉婭，光擁有力量是不行的，你還得修煉自己的『心』，讓這裡，」奇異博士歎了口氣，他伸出手指朝著西莉婭胸口的位置虛點了一下：「也變得強大起來。」
「所以說，」話題又被奇異博士繞了回來：「跟我學習魔法吧。」
完全沒看出來學習魔法和修煉心之間有什麼必然的練習。
西莉婭扶額：「……你以前也是這麼忽悠旺達的。」
「差不多，」奇異博士大手一揮：「你現在擁有了魔法的力量，不學習如何運用太可惜了，就好像是孩子空守著金山卻不知道該怎麼賺錢一樣。等下午查理斯來了我跟他說。」
可是我不想成為魔法師啊！
然而西莉婭的抗|議並沒有什麼用，大家都支持奇異博士的決定。西莉婭一個人窩進被子裡面生了一會兒悶氣，後知後覺地想起了一件事情。
「你們誰聯繫過旺達嗎？」西莉婭從被子裡探出個頭：「我記得九頭蛇之前好像和歐洲那邊的黑魔王有勾結？有人還記得這件事情嗎？」
所有人面面相覷。
那麼多大反派接連不斷地跳出來刷存在感呢，誰會在乎伏地魔這個名字一聽就很搓的人。
「呃……說起這個，我跟鄧布利多校長聯繫過，」奇異博士一拍腦門：「他告訴我那個什麼伏地魔——是叫這個名字吧？他好像盯上旺達了。」
西莉婭：……放開我！我要去找我妹妹！
死侍線
第107章
照理說反派們被消滅了、世界重新和平了、西莉婭也安全出院了，一切都應該順心如意地走上正軌，但她最近還是覺得很……焦慮。
或者說是煩惱。
——不管是誰，在半夜醒來時發現床頭蹲著個人……都會覺得煩惱的。
「韋德•威爾遜！」西莉婭將被子掀起來蓋過頭頂，勉強遮擋住了她大聲的咆哮：「從我的房間滾出去——你是怎麼進來的？！」
「你沒關窗戶，」死侍被西莉婭一腳踢下了床，他在地上滾了一圈，拍拍屁股站起來：「我就當你同意我進來了。」
「同意個毛線啊！」西莉婭放出了乙太粒子，把死侍從打開的窗戶裡丟出了房間：「我開窗戶是因為熱！大晚上不睡覺跑別人屋裡去，你有病嗎！」
死侍仰面躺在樓下，他的聲音遠遠地傳過來：「你有藥嗎？」
感受到了西莉婭不斷暴漲的怒氣值，為了後半夜的和平與安寧，乙太粒子十分有眼色地幫西莉婭把窗戶關上鎖好了。
「我說你們兩個，」金剛狼忍無可忍地扒著窗戶大喊：「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教授不在你們就這麼胡鬧是吧？有沒有人管管！」
「再吵吵就去院子裡睡！」紅色的鳳凰之力從琴的門縫中溜出來蔓延到了整座莊園，將她冷冰冰的聲音傳達到了每個人的心裡：「或者都別睡了，起來勞動！」
第二天，西莉婭頂著黑眼圈來到了學校的餐廳裡面。
其他同學們縮在角落裡對西莉婭指指點點，他們私下裡交流了幾句之後，舉手投票選出了一個倒楣的代表去跟西莉婭交涉。
這個倒楣的代表就是幻影貓，她怒視了一眼把自己推出去的冰人，然後狠狠踩了一腳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火人，這才磨磨蹭蹭地走到了西莉婭對面拉開椅子坐下來：「你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
「是啊，」西莉婭沒精打采地說：「如果你一晚上都沒睡好覺，你也會不開心的。」
何止是沒睡好覺！只要一想起後半夜發生的事情，西莉婭就咬牙切齒地很想把死侍切成六塊埋在X教授最喜歡的那棵大樹下面。
死侍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一件事情——跟精♂神♂騷♂擾相比，半夜鑽窗戶爬床什麼的都弱爆了。
早知道他這麼無恥，還不如就讓他在床尾蹲著，我可以當他是個擺件完全不存在……
不不不！西莉婭及時制止了自己危險的想法，她使勁兒地搖了搖頭，在心中怒吼道：你清醒點！這都是套路啊！先做出一件讓人絕對無法忍受的事情，再做出一件讓人勉強可以忍受的事情，有了對比就會產生一種其實後者還不錯的錯覺，然而實際上這兩件事情都過分的要命啊！
幻影貓驚恐地看著西莉婭一會兒搖頭一會兒拍自己的臉，深深地懷疑她腦子有問題：「茜茜，說實話，你真的沒事嗎？」
「我沒事，」西莉婭猛地直起了後背，她眨眨眼睛：「凱蒂你剛才說了什麼？」
「我說……」幻影貓無奈地重複了一邊自己剛才的話：「我看見威爾遜今天早晨出門了，你不用擔心他……」
幻影貓話未說完，西莉婭不小心抬手打翻了裝著草莓的小碗，圓滾滾的草莓們散落了滿地。
「抱歉，」西莉婭煩躁地揮了揮手，草莓排好隊一個接一個地飛了起來重新回到碗裡面：「我有點……失態。」
「沒什麼，」幻影貓忽然什麼都不想說了，她歎了口氣，拍了拍西莉婭的肩膀：「你還是好好睡一覺吧。」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琴的聲音在西莉婭的腦海中響起：【看在我們一同拯救了世界的份上，我會為你保密的。】
趴在桌子上的西莉婭全身一震，她的臉有點發紅：【……琴？你說話前能不能先打個招呼？】
【我覺得這已經是在打招呼了啊，】琴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奇怪：【你怎麼了？是因為——】
【別說，】西莉婭打斷了琴的話：【我現在煩得要炸了。】
【有什麼好煩的，】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直接跟韋德說清楚不就行了？他雖然既變|態又不要臉，但他從來不在這方面強迫別人。】
西莉婭警惕地問道：【哪方面！】
琴揶揄地笑了笑，她意味深長地說：【你覺得呢？】
那是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麼。西莉婭絕望地想。
【好的我會去跟他交流一下的，】西莉婭敷衍地說：【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先去找奇異博士繼續今天的學習吧……】
【他以前也就只敢用沒品的小笑話調戲你過過嘴癮吧？】琴沒有在意西莉婭的逃避，她繼續說道：【其實他這種人呢，看似滿嘴跑火車，做什麼事情都不靠譜，但在人與人的關係上卻處理得很清楚。】
死侍好像是個自來熟，跟誰都能嘮嘮叨叨地聊上兩句，五分鐘後就能讓人產生一種「我們已經熟得可以互相借錢了」的錯覺。
實際上呢？你要是真的敢向他開口借錢，他一定會笑著捅你一刀的。
永遠不越界，也不會允許別人越界，這就是死侍為人處世的原則。
然而現在——
【茜茜，你做了什麼，給了他可以往前跨一步的信號？】琴輕聲問道：【他在試探你的反應，你正面拒絕了，他會將關係倒退回之前的安全狀態；但如果你也同意，或者不抵抗——這在我看來跟同意沒什麼區別，那他接下來只會靠的更近。】
【該怎麼做，你自己決定。】琴懶洋洋地說：【我只會幫你隱瞞到教授回來之前。】
反正X教授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想瞞也瞞不住。
西莉婭憂傷地開車出門了，鐳射眼看了看笑容滿面的琴，小心翼翼地往旁邊挪了挪：「你這麼坑她真的好嗎？」
「我怎麼坑她了？」琴無辜地眨眨眼睛：「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鐳射眼把一塊小蛋糕塞進了琴的嘴裡。
「誰讓他們大晚上不睡覺瞎折騰，」吃完小蛋糕，琴瞬間變臉：「給誰撒狗糧呢。」
「你當心以後萬磁王知道了……」鐳射眼顯然很有顧慮。
「誰怕他，」琴霸氣十足地握住手機在桌角示意性地磕了磕：「我手上可有他一□□歷史！」
抱著西莉婭的大腿叫姐姐，抱著教授的大腿叫叔叔，雖然嫌棄艾瑪但還是乖乖地叫了阿姨什麼的……
來呀，互相傷害！
下一秒，賽維爾學校的學生們都圍過來了。
「格雷老師，聽說您有萬磁王的照片？我們想看！」
「傳一份唄！共用！共用！」
「萬磁王的黑歷史啊，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
「拉倒吧，萬磁王的黑歷史還少嗎？他那麼中二……」
鐳射眼：……你們開心就好。
奇異博士在寸土寸金的曼哈頓區有座豪宅，雖然沒有複聯大廈那麼壕，但也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層次了。相比于充滿現代氣息的複聯大廈，西莉婭更喜歡奇異博士的小別墅，因為那裡處處都透露著一種復古的魔法氣息，能讓人想起維多利亞時代的倫敦城。
是的，奇異博士安靜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個擁有古典英倫范兒的美男子。
「你今天遲到了，」奇異博士坐在柔軟的布藝沙發裡，將手中的書放在了旁邊的小櫃子上：「發生了什麼？你好像——」
「你是第一二三四……」西莉婭把自己摔進了奇異博士對面的沙發裡：「記不清楚了，反正有很多人這麼問過我。」
「哦，」奇異博士眸中微光一閃：「那看來你確實遇到麻煩了。」
「還好吧。」西莉婭擺了擺手：「我們今天學習什麼？」
就在西莉婭說話的空檔，一個紅色的披風抱著一疊厚厚的書從裡屋晃晃悠悠地飄了過來。
不管看過多少次，西莉婭都覺得這個場景十分奇妙：「你又欺負它。」
「是它自願的，」奇異博士高冷地說：「你是不是自願的——哦，別蹭我的臉！」
披風把書放在西莉婭面前，它先是友好地伸出一角允許西莉婭跟它「握手」，然後就如同戀巢的雛鳥般撲進了奇異博士的懷裡打滾。
……只不過這只「雛鳥」的個頭看起來有點大。
「你這麼說太過分了，」西莉婭搖搖頭：「你看它對你多好！」
「送給你你要嗎？」奇異博士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西莉婭，他手上使勁兒地扯著披風的領子，但披風領子一直堅持不懈地扒在他臉上就是不下來：「當初我的老師明明告訴我它很花心的！你長得這麼漂亮它一定會喜歡你的，快把它帶走。」
西莉婭搖搖頭，心想有個死侍纏著我已經夠糟心的了，不需要再多一個——
我怎麼又想起他了，簡直有毒。西莉婭默默地歎了口氣。
奇異博士終於搞定了他傲嬌的紅披風，他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淩亂的衣襟，端端正正地坐回了沙發裡面，端起一杯咖啡：「年輕人，我覺得你應該去談一場戀愛了。」
西莉婭眯起眼睛看著奇異博士：「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知道，」奇異博士打了個響指，一封用古老的牛皮紙書寫的請柬從書架上飄了過來：「不願意談戀愛就去旅個遊，世界那麼大，隨便走走就能有新體驗，正好我這裡有封邀請函，但我最近有點事情，你可以先代替我去撐撐場子。」
「這事兒我已經跟你爸說過了，」奇異博士托著下巴看西莉婭：「他同意了。」
西莉婭狐疑地看著奇異博士，她很懷疑其實X教授根本就沒注意奇異博士說了什麼，畢竟他最近正忙著幫失憶的萬磁王尋找曾經的回憶，為此兩個人重走了一遍這些年來他們一起去過的所有地方，簡直就跟度蜜月似的。
接過請柬之後，西莉婭發現上面印著一個她很熟悉的圖示——她經常在旺達寄回家的信封上看到。
「霍格華茲？」
「鄧布利多校長說，他們歐洲魔法界最近為了對抗伏地魔，重新啟動了一個古老的活動項目，還請了我作為嘉賓前去觀摩交流。」奇異博士解釋：「神盾局認為這是個機會。你不是麻煩事挺多的嗎？倒不如借著這件事情去歐洲躲一躲，順便看看旺達。」
籠罩整個紐約州的夢境畢竟是西莉婭搞出來的，美國隊長至今都不知道該怎麼給神盾局寫事故報告，而且巴基和托尼整天繞著他的辦公桌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好……吧。」西莉婭握緊了請柬。
「我過兩天辦完事了會去找你的，」奇異博士拍了拍西莉婭的肩膀鼓勵她：「放輕鬆，是他們請你去，不要不好意思，拿出你土豪小姐的范兒來！」
「我不是土豪。」
*
「九頭蛇確實跟食死徒有過聯繫，但我們並不知道他們都交流了什麼資訊，」佩姬•卡特無奈地看著西莉婭：「你也知道，英國魔法界遠不像美國那樣開放，他們有點……故步自封？」
佩姬笑了笑：「英國人的階級觀念，反正我們的人從來沒有滲透進去過，不管是金世曼還是神盾局。」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歐洲魔法界有三個著名的魔法學校：英國的霍格華茲，法國的布斯巴頓和靠近俄羅斯的德姆斯特朗，基本上歐洲這邊擁有魔法天賦的學生們都被這三個學校壟斷了，只要進入學校成為巫師，就代表著就從原來的生活中脫離，畢業後憑這些學校的文憑也無法回歸社會找到工作，所以普通人和巫師社會的兩極分化會越來越嚴重。
神盾局和金世曼都曾經試圖招募那些非純血統的巫師，但所有人無一例外地拒絕了間諜工作。
美洲這邊就不一樣了，這裡並沒有系統學習魔法的地方，有好多擁有魔法天賦的孩子們都以為自己是變種人，跑到賽維爾學校之後才知道那其實不是變種能力而是魔法天賦，但美洲魔法界的扛把子奇異博士又不開學校，所以這些人最後要麼老老實實回家上課去了，要麼就被好心的X教授接收了。
就這麼過了許多年，賽維爾學校裡竟然也分流出了一個魔法專業，在X教授友善的目光注視之下，奇異博士還是得乖乖過來當老師。
西莉婭給佩姬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這麼吐槽你自己真的好嗎？」
「我在美國生活了大半輩子，」佩姬聳聳肩膀：「最近還考慮去紐約養老呢。」
「快來吧！」西莉婭握住了佩姬的手：「托尼會負責養你的。」
佩姬笑著點了點西莉婭的額頭：「小壞蛋，我以為你要養我呢。」
兩人隨便聊了一會兒，佩姬將話題重新拉了回來：「這次是霍格華茲的校長主動找到了奇異博士，說老實話，他們願意對外交流讓我感到十分驚喜，這可是個好機會，你一定要把握住。」
九頭蛇雖然快被滅光了，但伏地魔還晃悠著呢，目前沒什麼人能對他和食死徒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魔法界也沒打起來，只是氣氛越來越緊張，頗有種一觸即發的勢頭。
「原則上不插手，這是我們早就跟魔法部長談好的，」佩姬說道：「但一定要把九頭蛇的殘餘勢力徹底消滅。」
不排除有一些走投無路的九頭蛇去投奔了自己曾經的盟友，對於這部分人，神盾局一向主張絕不給他們死灰復燃的機會，畢竟九頭蛇可是號稱「砍掉一個頭，會長出來兩個」的比蟑螂還要頑強的組織。
「博士過兩天也會來的，」西莉婭婉轉地說：「我主要是去看看旺達。」
雖然西莉婭並不擔心伏地魔能對旺達造成什麼傷害——旺達一旦爆發，琴都不見得能按得住她——但有人敢窺覬她妹妹就是不行！
「順便嘛，對你來說也不是難事，」佩姬對西莉婭眨眨眼睛：「聽說你談戀愛了？」
「啊！」西莉婭抱住了頭：「天呐誰告訴你的！」
「我的消息管道可多了，」佩姬顯得得意洋洋的：「你周圍都是我派去的間諜。」
*
西莉婭第一次來到傳說中的格裡莫廣場十二號，她拖著行李箱站在大門口，心中有點激動。
「別出聲，」小天狼星對西莉婭比了一個「噓」的手勢：「輕點過來……不要驚動我媽。」
西莉婭：？？？
小天狼星指了指牆上被布蒙住的一幅畫，他指引著西莉婭小心翼翼地穿過了狹窄的走廊，來到寬闊的裡廳後才松了口氣：「抱歉，我媽就是牆上那幅畫……把她吵醒之後會罵個不停的，她只喜歡純血統的巫師。」
「我懂了，」西莉婭同情地點點頭：「你真不容易。」
「還好吧，」小天狼星歎了口氣：「鄧布利多告訴我說來的應該是一個叫做史蒂芬•斯特蘭奇的巫師，怎麼會是你？」
「那是我的老師，」西莉婭一本正經地說：「但他最近有些忙，過段時間才能來，所以就讓我先代替他來了。」
小天狼星好奇地看著西莉婭：「你也是巫師嗎？」
「呃……算是吧。」西莉婭尷尬地摸了摸頭：「我們什麼時候走？」
「明天下午有一趟去霍格華茲的火車，」小天狼星想了想：「我們要從國王十字車站的九又四分之三月臺上車，既然你是巫師就一定能通過了吧？」
西莉婭：……這個，還真說不準呢。
「咳，這樣吧，」西莉婭微微一笑：「你告訴我霍格華茲的具體位置，我現在就能帶你過去。」
小天狼星：？？？
五分鐘後，小天狼星目瞪口呆地盯著憑空出現在自家客廳裡的滋滋冒著金色火花的空間門。
「我沒開錯門吧？」西莉婭把頭探過去，對小天狼星招招手：「你過來看看，我不熟啊！」
小天狼星謹慎地站在空間門旁邊向外張望，看到了霍格華茲巍峨雄壯的城堡，他一臉夢幻地點點頭：「沒……錯……」
至少看起來沒錯。
「那就好，」西莉婭拍拍手，喝光了最後一點兒黃油啤酒：「我們走吧。」
第108章
魔法史課上，德拉科和旺達等人佔據了一個小角落，頂著賓斯教授枯燥的念書聲偷偷開小差。
德拉科剛剛對大家分享了他從父親哪裡得到的小道消息，羅恩就驚訝地捂住了嘴：「三強爭霸賽？瘋了吧！這個時候開？」
「別這麼一驚一乍的，韋斯萊，」德拉科嫌棄地說：「早就有小道消息傳出來了，你不知道嗎？」
「挺正常的，」赫敏點點頭：「這種時候重啟三強爭霸賽，有助於增加魔法界的凝聚力，聚集更多的力量來對抗黑魔王。」
「我還聽說了一件事情，你可能會感興趣。」德拉科戳了戳旺達的肩膀：「魔法部邀請了北美魔法界著名的至尊法師來充當此次三強爭霸賽的嘉賓和評委，意圖與北美魔法界重新建立良好的外交關係……」
旺達原本沒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聽到德拉科的話，她瞬間變得精神起來，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真的嗎？」
「我不確定，但我爸爸是這麼說的，」德拉科舉高雙手做了一個投降的姿勢：「至尊法師，是你跟我提過的那個人嗎？」
「史蒂芬•斯特蘭奇，」旺達點點頭：「就是他。」
「你可以問問他西莉婭的情況，」德拉科建議：「看你天天這麼蔫我真的很不習慣啊——皮特羅，你也勸勸旺達唄？」
哈利指了指仰面撲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的皮特羅：「他也一樣。」
這根本不一樣好吧！德拉科無語地看著哈利。
兩周前旺達翹課失敗、被鄧布利多教授親自勸回來之後，她就變成了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每天一封信接一封地往賽維爾學校送，還試圖放出思維觸手聯繫X教授或者西莉婭，但不知道是霍格華茲遮罩的原因，還是旺達的思維觸手走不太遠，總之旺達的努力都沒什麼收穫，這讓她越來越焦慮。
如果今天德拉科沒有告訴旺達這個消息，可能過兩天她會憋不住再次計畫逃校——不過這次就沒人能攔得住她了。
「你得告訴我是不是真的，」旺達認真地看著德拉科：「我想知道確切消息。」
「真的，」一直認真記筆記的赫敏忽然開口：「我聽到了麥格教授和鄧布利多的談話，麥格教授似乎對請斯特蘭奇先生這件事情抱有懷疑的態度，但鄧布利多很堅決。」
「就算校長不開口，估計神盾局也會插手的，」旺達想了想：「畢竟九頭蛇和黑魔王有勾結。」
有了明確的消息，旺達的心情暫時平復了不少，現在她開始期待三強爭霸賽的到來了。
*
小天狼星告訴西莉婭的地址是霍格華茲外不遠處的魔法村落霍格莫德。
兩人穿過空間門後，小天狼星看西莉婭好像對周圍的建築很感興趣，便自覺當起了導遊，帶她在這裡遊覽一番。然而可能是工作日的原因，街上並沒有多少人，再加上天色已晚，不知道是誰家做飯的香氣傳來，飄得滿大街都是，硬生生把原本興致勃勃的西莉婭折騰得饑寒交迫，完全沒了最初的新鮮勁兒。
「為什麼霍格華茲比倫敦還要冷。」西莉婭瑟瑟發抖地緊了緊身上的長款風衣，她雙手哆嗦著把小天狼星友情提供的厚圍巾在脖子上纏了一圈又一圈，將自己裹成了一個球：「我要凍死了。」
小天狼星忍不住摸了摸西莉婭的頭：「看你穿的這麼單薄，我之前以為你不冷呢。」
西莉婭心說那是因為格裡莫廣場十二號裡的壁爐燒得足夠熱乎啊！
「那我們明天再逛吧？先帶你進城堡，進去就暖和了，」小天狼星籲出一串細密的白霧，他將雙手合在一起搓了搓：「我知道幾條從霍格莫德進入霍格華茲的秘密通道……」
看著西莉婭閃閃發亮的目光，小天狼星微微一笑，話鋒一轉：「不過既然你握著鄧布利多的請柬，那我們還是從正門進去吧。」
這人真是太討厭了。
西莉婭一下子變得興趣缺缺起來：「從正門進多沒意思啊。」
「現在這個時間點……」小天狼星假裝沒有注意到西莉婭的抱怨，他將手搭在眉骨上眺望了一下前方不遠處在迷霧中巍峨雄壯的城堡，用滿懷期待的語氣岔開了話題：「霍格華茲應該要準備開飯了，運氣好的話還能趕上一頓豐盛的晚宴。」
在寒風中被凍成狗的西莉婭瞬間轉移了注意力：「真的嗎！」
「當然，」小天狼星忍俊不禁：「說老實話，自從離開霍格華茲，我就再沒吃過那麼好的飯了。」
西莉婭同情地看著小天狼星：「你過得真是太悲慘了。」
「是啊，」小天狼星聳聳肩膀：「我在阿茲卡班待了很長時間呢，那裡可沒人給你提供美味的食物……你知道什麼是阿茲卡班嗎？」
「我知道，」西莉婭點點頭：「旺達說過，是一座滿是攝魂怪的監獄。」
西莉婭和小天狼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兒，後來西莉婭終於忍不住了，她伸出凍得僵硬的手死死攥住了小天狼星的胳膊：「哥，親哥！我們到底在這裡站著等什麼呢？」
還要站在湖邊，小風一吹簡直銷魂啊。
小天狼星忍不住吐槽：「我的年紀都能當你叔叔了。」
「要是有個你這麼帥的叔叔，我做夢都能笑醒了。」西莉婭隨手撩了一把路邊的帥哥。
英國紳士不太習慣豪放的美國姑娘——尤其是三十多歲的男人被一個不到二十歲的漂亮妹子調戲了，總覺得這兩者好像拿錯了劇本。小天狼星有點臉紅，他咳嗽一聲，強行將話題扭回來：「咳……我們在這裡等人來接，相信鄧布利多已經收到了消息……」
「咦？」西莉婭好奇地看著小天狼星：「你什麼時候跟鄧布利多校長聯繫了？」
「出來之前，」小天狼星偷偷地松了口氣：「格裡莫廣場十二號裡有一幅我曾曾祖父的畫像，他曾經是霍格華茲的老師，所以在校長室裡也有他的畫像，他可以在兩幅畫間任意穿梭……」
小天狼星艱難地給西莉婭解釋。
西莉婭原本想告訴小天狼星其實她都懂，但看小天狼星比劃來比劃去的樣子很好玩，她也就壞心眼地擺出了一臉茫然的表情，直到看見黑漆漆的湖面上出現了微弱的火光。
西莉婭抬手一指，打斷了小天狼星的話：「是不是來人了？」
黑色的湖泊上亮起了一點明光，像是天上的星星墜入湖中的倒影，微微閃爍，西莉婭眨巴了幾下眼睛之後，那光芒越來越近，最後終於靠了岸。
「你們怎麼今天就到了？」撐船的男人聲如洪鐘地說，他手中提著一盞散發著暖黃色光暈的小燈，燈光在黑夜中照亮了他魁梧的身影：「我跟哈利說的是明天。」
那是一個長得很高很高的男人，原本就很矮的西莉婭後退了好幾步，仰著頭才看清楚了那人的臉，他有著濃密的幾乎將臉頰全部遮擋住的鬍鬚，乍一看很凶。
「給他一個驚喜咯。」小天狼星笑著走上前跟男人來了一個擁抱，然後他看向西莉婭：「西莉婭，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海格，我的好朋友，同時也是霍格華茲的老師。」
「你就是至尊法師嗎？」海格彎下腰驚訝地看著西莉婭：「沒想到竟然這麼年輕！」
「呃……你認錯人啦，」西莉婭頗有點不好意思：「我是至尊法師的弟子，他有點事情不能及時趕到，就先派我來了。」
「西莉婭•賽維爾，」西莉婭對海格伸出了手：「很高興認識你，我聽旺達提過你的名字。」
「旺達？」海格的目光一亮，他緊緊握住了西莉婭的手上下搖晃：「你認識旺達？你是她的朋友……還是家人？讓我猜猜，你是她姐姐吧！」
西莉婭被熱情的海格晃得有些暈，幸虧小天狼星及時解救了她：「是的。」
「旺達前段時間就想翹課回家去看你，但是被鄧布利多教授制止了，」海格護送著西莉婭跳上了小船：「外面多危險啊，黑魔頭帶著食死徒虎視眈眈地潛伏在學校周圍呢！你們來的時候沒遇到麻煩吧？」
「沒有，」小天狼星笑道：「我們從家裡『咻』的一下，直接就過來了。」
海格：？？？
「對哦！」西莉婭忽然喊道：「我真是被凍傻了，剛才怎麼沒想到這點呢？」
「別這樣，不行的啦，」小天狼星看出了西莉婭的企圖，他搖頭道：「霍格華茲周圍有魔法守護著，幻影移形都進不去，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坐船吧。」
「不試一下怎麼知道不行呢？」西莉婭目測了一下黑色湖泊的覆蓋範圍後，堅持掏出了懸戒戴在手上：「這麼遠的距離我是真的不想走了，簡直要凍死了……」
就算懸戒不行，我還有宇宙魔方呢，隨便開。
海格茫然地看著西莉婭，他用手肘頂了頂小天狼星的肩膀，輕聲問：「她要做什麼呀？」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小天狼星神情複雜地說。
西莉婭一手向前伸直，另一隻戴著懸戒的手開始淩空畫圈，在她面前不遠處，金色的火光如同綻放的煙花般滋滋冒了出來，順時針旋轉，越來越大，最後在安靜的湖面上擴展成了一道圓形的空間門，門裡是霍格華茲主城堡的正門。
「哦豁！」西莉婭喜滋滋地拍拍手：「完美！」
海格的人生觀受到了些許衝擊，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魔法。能使用如此高深莫測的空間魔法的人竟然還只是至尊法師的弟子，那至尊法師應該有多厲害呢？
西莉婭要是腦了海格，她一定會認真地告訴海格你想多了，不是我厲害，是外掛厲害啊！
「西莉婭，你要不換個地方開門？」小天狼星無奈地說：「船是不能開去陸地上的。」
西莉婭滿臉無辜：「可我並不知道碼頭在哪裡。」
「那邊，」海格隨手指了一個方向，他看出來西莉婭穿得很少，這麼著急應該是被凍著了，於是就對小天狼星提議：「要不你帶著西莉婭先過去？我自己把船劃回去。」
「也行，」小天狼星點點頭，他率先跳過了空間門，回頭對西莉婭伸出手：「走吧。」
西莉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海格，麻煩你多跑一趟。」
「沒關係，」海格大手一揮：「我也是有事要出來……」
「哦，對了！忘記告訴你們！」等西莉婭和小天狼星穿過空間門之後，海格才猛地一拍腦門，對著兩人的背影喊道：「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人不久前剛到禮堂，你們現在去剛好能碰上。」
「不知道他們聽見了沒有，」海格看著被西莉婭隨手畫出來的空間門旋轉著關閉了，而門對面的兩個人並沒有回過頭。
「我們好像來的不是很巧，」西莉婭看著小天狼星：「就這樣直接走進去嗎？」
西莉婭和小天狼星當然聽到了海格的話。
「你也是此次三強爭霸賽的受邀嘉賓之一，」小天狼星指引著西莉婭走到了大門外的回廊下面：「具體來說應該是至尊法師——你手中那封邀請函雖然是鄧布利多寫的，但上面加蓋了魔法部部長和霍格華茲校長的雙重印章。」
小天狼星的意思是說，西莉婭只要拿著邀請函，就是英國魔法界正兒八經請來的尊貴客人，身份與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學院的人等同，甚至可能還要高一點點——因為鄧布利多顯然是想邀請奇異博士來擔任三強爭霸賽的評委的。所以別說西莉婭現在進去，哪怕當霍格華茲單獨給她開個歡迎會，她都擔當得起。
「但我就不一樣了，」小天狼星話鋒一轉：「我只是蹭你的便利來看哈利的，那禮堂裡面應該有大半的人都不待見我，所以我還是去找海格聊聊天吧……」
小天狼星說完，轉身就想走，但被西莉婭眼疾手快地揪住了斗篷。
「英俊帥氣的布萊克叔叔，」西莉婭聲音甜美地說：「你要拋棄我嗎？」
要出風頭一起出！要丟臉一起丟！別想在這個時候逃跑！
「好吧我陪你進去，」小天狼星扭動了半天都無法掙脫西莉婭的手，只得無奈地妥協了：「你先鬆開我。」
西莉婭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你保證不跑。」
「我能跑到哪兒去？」小天狼星哭笑不得：「我又沒你那種可以在霍格華茲裡開空間門的能力——說真的，這招太酷了，你能教教我嗎？」
西莉婭從手指上擼下懸戒扔給了小天狼星：「首先，你需要一枚懸戒。」
「然後——幫我拿著包。」
小天狼星奇怪地看著西莉婭從行李箱裡翻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手提包抱著躲去了一邊：「不是要進去嗎？你這是幹什麼？」
西莉婭站在明亮的壁燈下舉起了鏡子，她旋開一管口紅：「我補個妝。」
小天狼星：……不是很懂你們女孩子的想法。
一分鐘後，西莉婭抻著衣角小步小步地挪了回來，她在小天狼星面前轉了一圈，然後挺了挺胸膛，神情忐忑地問：「怎麼樣？」
都怪這該死的天氣，整個人都凍成傻狗了！這麼短的時間也就只能上個粉蓋遮掩一下，讓臉上那兩團紅暈看起來不那麼像高原紅一樣充滿了鄉土氣息……
小天狼星眯起眼睛打量了一會兒，俯下|身幫西莉婭把圍巾解下來重新換了種打結的方式，然後他順手撫平了西莉婭衣領上的一道褶皺，後退兩步紳士地一抬手：「這位女士，你就像今晚的星光一樣璀璨。」
西莉婭：……誰給狗爹換了劇本！
*
禮堂裡的氣氛很是高昂，尤其是拉文克勞與斯萊特林所在的長桌，因為布斯巴頓與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分別坐在了這兩個學院的位置上。
「哦，克魯姆！」德拉科激動地揪著旺達的衣袖：「維克多爾•克魯姆！我的偶像！」
旺達翻了個白眼，她態度強硬地把德拉科的爪子從自己的袖子上扒拉了下去，態度陰鬱地盯著教職工所在的桌子。
鄧布利多的身邊有個空位置，據說本應該坐在那裡的人是至尊法師史蒂芬•斯特蘭奇，但由於至尊法師臨時有事，很遺憾不能在今天趕到。
同學們對於至尊法師的興趣顯然沒有對其他兩個學校的學生們要濃厚，畢竟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那個名字很奇怪的美國佬究竟是個怎樣厲害的巫師，也就只有旺達會因為這件事情不開心了。
「所以肯定出事了，」旺達咬了咬下嘴唇：「要不然為什麼奇異博士不過來？不管了，我明天就要走，再等下去我會瘋的！」
皮特羅點點頭表示贊同。
其餘的斯萊特林學生們默默地低下頭不敢開口，而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對旺達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我的姑奶奶！」德拉科被克魯姆迷得神魂顛倒的理智稍微回籠，他叫苦不迭地按住了旺達的肩膀：「我求求你了，校長不都說了嗎，那個什麼奇異博士過兩天就來了，你要是擔心，等一會兒我陪你去校長室問問唄？」
德拉科孤掌難鳴，他求助地看向了遠在格蘭芬多長桌的哈利。
就在此時，緊閉的禮堂大門發出了吱呀一聲響，毫無徵兆地被人推開了。
「抱歉，鄧布利多教授，我似乎遲到了？」
西莉婭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挽著小天狼星的胳膊，兩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過正中央的路。
旺達猛地站了起來，她目瞪口呆地看著西莉婭的身影。
而坐在格蘭芬多餐桌上的哈利露出了同樣震驚的表情，他完全沒料到自己會在此時此地看見親愛的教父。
尤其是教父還跟旺達的姐姐在一起。
鄧布利多早在推門聲響起時就走下了長桌，就算看見來人是小天狼星和一個沒見過面的年輕女孩，他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輕視和怠慢，相反，鄧布利多鄭重其事地執起了西莉婭的手往胸前一拉，然後他象徵性地微微低頭：「當然沒有，我們也才剛剛開始。」
「歡迎來到霍格華茲，賽維爾小姐，」鄧布利多的圓形鏡片後閃過一道睿智的光芒，他眨了眨眼睛：「我沒有認錯人吧？」
西莉婭搖頭一笑：「沒有，西莉婭•賽維爾，您叫我西莉婭就好。」
「久違大名，」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我想比起教職工餐桌，你更願意坐在那裡吧。」
鄧布利多一指斯萊特林的餐桌。
「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鄧布利多拍了拍西莉婭的肩膀：「現在請好好享受霍格華茲的美食吧。」
小天狼星要去教職工的餐桌上就坐，不能陪著西莉婭一起，再說他也不可能去坐斯萊特林的桌子。
「我給你推薦黃油酥餅，味道真的很不錯，」小天狼星的目光往餐桌上掃了一眼：「今天好像多了很多其他國家的美食？那就都嘗嘗吧。」
「事實上我正在考慮該怎麼過去……」西莉婭低聲道：「他們都在看我。」
「看你長得漂亮——」小天狼星話音未落，面前忽然銀光一閃，他只是眨了眨眼睛，西莉婭就消失不見了。
小天狼星：……
「哦，這可真是……」小天狼星搖了搖頭：「不管親眼看見多少次，我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我也是，」鄧布利多狡黠地眨眨眼睛：「他們很有天賦，不是嗎？」
這風馳電掣的熟悉感覺！西莉婭摟緊了皮特羅的脖子。
「我的行李箱——」
西莉婭話音未落，皮特羅就把她的行李箱帶回來了：「還有嗎？」
「沒有了，」西莉婭掐了一把皮特羅軟綿綿的臉蛋：「看見你這麼有活力我就放心了。」
「還有你，我的小女巫，」西莉婭揉亂了皮特羅的頭髮，又把視線轉向了旺達，她歪著頭張開了雙臂：「你想我嗎？」
「啊！」旺達尖叫一聲，撲進了西莉婭的懷裡：「姐姐！」
第109章
黃油酥餅，約克郡布丁，什錦烤肉片，牛尾湯……這才是吃貨的圓滿人生啊！
被凍成狗的西莉婭在飽餐一頓之後終於緩過來了，她心滿意足地靠在皮特羅的肩膀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張開嘴，任由旺達把好吃的東西切成小塊、再用叉子插起來喂進她的嘴裡。
「啊，」旺達說道：「張嘴。」
西莉婭乖乖地張嘴吞掉了一塊鮮嫩的小牛排。
皮特羅把西莉婭垂下的柔順長髮挑了細細的一縷編成麻花小辮，然後他伸了個懶腰，對旺達勾勾手：「我也要。」
旺達把一整塊十字麵包塞給了皮特羅。
斯萊特林長桌上的同學們簡直跟見鬼似的。
旺達用溫柔的態度把西莉婭喂飽，然後她放下刀叉，開始卷袖子：「來吧，姐姐，解釋一下為什麼你們這麼長時間都不回我的信。」
西莉婭心裡咯噔一下：「可能是因為你的信沒送到？」
旺達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我確實沒見過你的信啊！」西莉婭舉起了雙手。
這是實話，畢竟西莉婭這段時間都待在哥譚，也沒回過賽維爾學校，自然不可能收到旺達的信。
「好吧，那我換個說法，」旺達對皮特羅使了個眼色：「你們究竟在幹什麼？」
皮特羅從西莉婭的背後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腰：「姐姐，你還是老老實實坐著吧，這裡是霍格華茲啊，你能跑到哪兒去？」
#原本又乖又萌的弟弟妹妹們忽然有黑化的趨勢，該怎麼辦？急，線上等！#
西莉婭特別想摸出手機在論壇裡發個帖子求助。
「沒幹什麼呀，」西莉婭眨眨眼睛：「該吃吃該睡睡，沒事打打九頭蛇。」
旺達的臉上清清楚楚寫著一句話：你騙鬼哦。
於是西莉婭改口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不小心拯救了世界而已。」
皮特羅：「……姐，我們能不能認真點。」
旺達的指尖有紅色的能量光束明明滅滅地閃爍著，她微微一笑：「我的混沌魔法好像不相信你的說法。」
西莉婭滿臉驚悚地看著旺達：「如果說實話我要被神盾局抓起來的！」
混沌魔法開始嗖嗖嗖地往西莉婭身上蹭。
夭壽啦緋紅女巫夥同快銀光天化日之下謀殺親姐啊！
乙太粒子裝死一樣趴在西莉婭的胸口不動如山，西莉婭在心裡把兩顆無限寶石罵的狗血淋頭之後，終於歎了口氣：「好吧……我先差點兒毀滅了世界，然後又拯救了世界。」
這下不僅是旺達和皮特羅，就連躲在一邊偷聽的斯萊特林學生們都露出了冷漠的表情。
西莉婭很想咬死這幫小混蛋：呵呵，最後一句話是真的！你們這些愚蠢的巫師！
「不信就算了，」西莉婭托著下巴憂傷地看著旺達：「我總算明白復仇女神為什麼要把自己分裂成七顆寶石了。」
無敵，是多麼的寂寞。
旺達盯著西莉婭看了一會兒，把頭砸在她的肩膀上：「算了，你沒事就行了……下次不許這麼嚇唬我。」
西莉婭趕緊給旺達順毛。
「不過沒有下次了，」旺達陰森森地說：「姐姐，我很快就能畢業了。」
「回家之後我們要每天都在一起，我會看著你的。」
看著笑得一臉溫柔的旺達和顯然已經習以為常的皮特羅，西莉婭瑟瑟發抖。
我妹妹好像壞掉了，該怎麼修好她？
家養小精靈們把餐桌上剩餘的飯菜撤下去之後，費爾奇小心翼翼地捧著一隻陳舊的、鑲嵌珠寶的木盒子從角落裡走到了鄧布利多的面前。
「肅靜！」鄧布利多將魔杖抵在自己的喉嚨上，他的聲音響徹了整座禮堂。
熱鬧的交談聲漸漸停了下來，很快，整座大廳裡安靜得只能聽到柴火燃燒的嗶剝之聲。
鄧布利多對此很滿意，他清了清嗓子，接續說道：「同學們，請允許我為大家介紹一下遠道而來的幾位來賓，他們分別是國際魔法合作司的司長巴蒂•克勞奇先生，以及魔法部體育運動司司長，盧多•巴格曼先生！」
禮堂裡響起了禮貌的掌聲，不是很熱烈，但也沒有稀薄到冷場，充分體現了霍格華茲學生們的素質相當不錯。不過同學們給後者的掌聲顯然比給前者要更多一點，因為盧多•巴格曼在英國魔法界還是一位小有名氣的魁地奇球員。
——這些都是皮特羅告訴西莉婭的。
「除此之外，今晚還有一位特別的嘉賓，她是北美魔法界著名的至尊法師的弟子，賽維爾天賦學校的負責人，西莉婭•賽維爾小姐。」
鄧布利多指向了坐在斯萊特林長桌上的西莉婭。
西莉婭：？？？我啥時候晉級成學校負責人了？
和前兩位魔法部的高層相比，西莉婭得到的掌聲簡直響徹蒼穹——因為旺達和皮特羅面無表情地帶頭鼓起了掌，德拉科和哈利對視一眼緊隨其後，緊接著所有學生都不明所以地開始拍手了。
「我愛你。」西莉婭小聲對旺達說道，然後她落落大方地站起身，把視線掃過整座禮堂，對著學生們微微鞠了一躬表示感謝。
鄧布利多接著說道：「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克勞奇先生、巴格曼先生、德姆斯特朗的校長卡卡洛夫教授、布斯巴頓的校長馬克沁夫人、以及賽維爾小姐所代表的至尊法師斯特萊奇先生，一共六人將組成本次三強爭霸賽的評委團，對勇士們的行為作出相關評判。」
「本屆三強爭霸賽的目的，不僅僅是選出最勇敢、優秀的巫師，更是希望大家能借此機會，團結起來，對抗我們共同的敵人。」鄧布利多睿智的目光依次看向認真傾聽的學生們：「眾所周知，黑魔王正率領著食死徒四處作惡，而且他們的力量越來越強大，但我們決不能屈服！」
「要相信一點，」鄧布利多的聲音清晰且堅定：「黑暗必將湮滅于光明之下。」
「作為學生，你們首先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鄧布利多話鋒一轉：「我們加強了城堡的安全防禦，但這並非是萬事大吉，每個人都應該警惕，如果又發現異常的、可疑的情況，請及時彙報給教職工處理。」
「好了，現在讓我來說說三強爭霸賽的具體事宜，」鄧布利多用魔杖輕輕地點了點木盒子，盒子向四周裂開，露出了裡面一盞大大的、跳動著藍白色火焰的木頭高腳杯。
西莉婭眯起了眼睛，不由自主地讚歎道：「真美……哦，不，這個不能吃。」
旺達和皮特羅奇怪地看著西莉婭，西莉婭搖頭示意沒事，但手上卻暗暗用力把宇宙魔方變成的翠玉鐲塞回了袖子裡面。
也不知道乙太粒子和宇宙魔方這是什麼破毛病，自從它們消失又出現之後，就總會對那些充滿了強大的精神力和魔法的物品/人很感興趣，比如乙太粒子第一次看見奇異博士的紅披風時，曾經留著口水就撲了上去，結果被偽裝成了阿戈摩托之眼的時間寶石毫不留情地揍了回來。
奇異博士覺得這可能是跟靈魂寶石與自我寶石學的壞習慣，至於將來有沒有影響，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就在西莉婭教育自家熊寶石的時候，鄧布利多已經介紹完了參加三強爭霸賽的方式，然後宣佈今晚的宴會結束，大家可以回去睡個好覺了。
「你要參加嗎？」西莉婭伸了個懶腰，她笑眯眯地看著旺達：「如果你要參加，我會全力支持的。」
說不定可以許一個「旺達會贏得三強爭霸賽」的願望，然後讓乙太粒子去實現。
乙太粒子感應到了西莉婭的願望，開始蠢蠢欲動。
「不了，沒興趣，」旺達搖搖頭：「我要是參加了，別人還有活路嗎？」
西莉婭哈哈大笑。
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對旺達狂妄的言論露出了驚訝和不屑的神情，他們低聲討論著，只有維克多爾•克魯姆意味深長地看了旺達一眼，沒有出聲。
趁著大家排隊出禮堂的功夫，哈利帶著羅恩和赫敏過來對西莉婭打招呼。
「西莉婭！」哈利開心地握住了西莉婭的手：「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我也是，哈利。」西莉婭跟哈利行了一個貼面禮。
「這是我在格蘭芬多的朋友，」哈利主動介紹：「這位是羅恩•韋斯萊。」
西莉婭先跟羅恩握了手，然後她趕在哈利開口前看向赫敏：「赫敏•格蘭傑？」
「是我，」赫敏微微一笑：「終於可以當面對你道謝啦。」
「不用客氣，」西莉婭眨眨眼睛，從小包裡面翻出了一份資料夾遞給赫敏：「給你帶了一份禮物，希望你喜歡。」
赫敏好奇地翻開了資料夾，然後她捂住嘴驚訝地叫了一聲：「啊！」
資料夾裡是全套複聯與正聯成員的高清照片，每張都有對應人士的簽名，包括號稱從來不簽名的蝙蝠俠。
「我很喜歡！」赫敏把資料夾抱在懷裡，露出一個激動的笑：「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的謝意……這樣吧，能否允許我明天充當導遊帶你參觀一下霍格華茲？這裡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和美麗的景點。」
「當然可以，」西莉婭微微一笑：「那就麻煩你啦。」
大家在樓梯口分開了，哈利他們上樓回到了格蘭芬多的休息室，而西莉婭則跟著旺達等人去斯萊特林的。
「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在地下，」旺達倒退著走在西莉婭的面前：「你可能不太喜歡。」
「無所謂，」西莉婭聳聳肩膀：「只要有你的地方我都喜歡。」
「啊，姐，」皮特羅捂住了臉：「你連親妹妹都不放過啊！」
旺達狠狠地瞪了皮特羅一眼，挽住了西莉婭的胳膊：「你就是嫉妒姐姐沒有提到你而已。」
皮特羅酸溜溜地說：「她最喜歡你了。」
「可你最喜歡的也是旺達啊。」西莉婭無辜地攤開了手。
在德拉科說出了「高貴血統」之後，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門打開了。
西莉婭很想吐槽這個口令，聽起來真是太中二了。
「你跟我睡吧，」旺達目光灼灼地看著西莉婭：「我們可以聊聊天之類的！」
西莉婭剛想點頭，話都到嘴邊了，她的舌頭卻忽然打了彎：「呃……不用了，我能不能自己一間？」
旺達震驚地看著西莉婭：「你不愛我了！」
「沒有，」西莉婭頭疼地按著太陽穴：「只是……我有點累，而且我的睡姿不太好……」
「別找藉口！」旺達特別不開心：「你變了！你以前都跟我一起睡的！」
「就一晚好不好？」西莉婭柔聲哄道：「明天我跟你睡，今天就讓我一個人待著吧——」
西莉婭話未說完，就被旺達打斷了，她單手按著西莉婭的肩膀將她壓進了公共休息室的沙發裡，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西莉婭舉起手：「沒有。」
「你發誓！」旺達眯起眼睛：「如果你有事情瞞著我，那你一輩子都不能吃芒果了！」
西莉婭驚悚地看著旺達：「你太狠了！」
「看吧，」旺達的臉色沉了下來：「你果然瞞著我……」
西莉婭忽然一皺眉頭，她警惕地往沙發靠背上一縮：「嘖，你想腦我？」
姐妹倆無聲地對峙著，而其他的斯萊特林們早就很有眼力勁兒地躲回了自己的房間裡，只剩下德拉科還堅定不移地陪著皮特羅。
「她們這是吵架了嗎？」德拉科擔憂地看著旺達。
皮特羅一臉無所謂：「怎麼可能，情趣而已，你不懂。」
德拉科：……確實不懂。
「算了，」旺達忽然放棄了，她拎起西莉婭的旅行箱往樓上走去：「還有一間空臥室沒人住，但一直有家養小精靈在打掃，只需要鋪層被子就行了，我給你拿。」
「早點睡，」西莉婭對皮特羅和德拉科甩出了一枚飛吻：「明天帶我逛學校啊！」
德拉科和皮特羅面面相覷。
旺達幫助西莉婭把床鋪鋪好後就果斷告辭回了自己的房間，她完全沒有提起之前的話題，這讓西莉婭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開始擔心旺達是不是正醞釀著什麼更大的「陰謀」。
一時的平靜只因為狂風暴雨即將來臨啊！
但躺在柔軟的床鋪上，聞著傢俱散發出來的清新的松香氣息，折騰了一天的西莉婭舒服的全身都癱軟了，很快她就懶得思考那麼多麻煩事了。
閉上眼睛後，西莉婭逐漸陷入了香甜的夢境之中。
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
西莉婭覺得有一隻手正以溫柔卻不容拒絕的力道按著她的胸口強迫她在水中逐漸下沉，開始她很惶恐，試圖掙扎，但四肢和軀幹無法動彈，只能任由溫暖的液體漫過全身，直至沒頂，最後將她整個人都包裹起來。
當西莉婭發現這種感覺並不壞、甚至很舒服後，她就停止了徒勞的努力，任由自己沉入更深層的海底。
直到額頭上傳來了冰涼的觸感。
西莉婭全身一震，有碎片般的記憶從大腦深處爭先恐後地鑽了出來，拼湊出了一個殘破的、似曾相識的夢境。
等等……西莉婭心中想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點在額頭上的五指順著臉頰柔軟的弧度緩緩下滑，托住了西莉婭的下巴，片刻後有人伴隨著一聲低沉的喟歎，在她的唇角邊落下了一個很輕的吻。
冰冷的手指在西莉婭的下巴上反反復複地摩挲了一會兒，直至染上了和她同樣的體溫後，才順著喉嚨一寸一寸地向下，路過修長的脖頸，繞過優雅精緻的鎖骨，最終點在了西莉婭的胸口處。
「要我繼續嗎？」耳畔傳來一聲輕笑，包裹著濃濃的暗示意味：「我想繼續。」
……不，停下。西莉婭艱難地想，哪裡不對的樣子……
「真的？」聲音又問道，這次語氣中帶了一點不滿意。
西莉婭沒有搭理搗亂的聲音，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終於把自己翻了個身，從平躺變成了側臥。
胸口若有若無的觸碰感消失了，西莉婭剛想鬆口氣，下一秒她整個人都僵硬了——一隻強有力的手臂伸過來扣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將她往後一拽，攬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躲得真夠遠的，我出個門的功夫你就不見了，」那人貼著西莉婭的耳根輕聲說：「你還有什麼地方想去的？」
我只是去看旺達而已。西莉婭下意識地反駁：而且不算很遠吧？反正開個空間門就到了。
這麼說起來……我好像沒辦簽證？
「就算你跑到外太空去，只要你還能『想』，」聲音意味深長地說：「我就永遠都能找到你。」
聽了這句話，西莉婭默默地想：哦，不管你是誰，那可真是太恐怖了。
「你是不是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聲音苦惱地問：「其實我很想叫醒你，但估計你會一腳把我踢下床去……所以只能先這樣吧。」
「終於發現了心靈感應的一點好處，只要願意，我們會融合得親密無間……相信我這種感覺你嘗試過一次之後會停不下來的，」聲音又變得愉悅起來：「其實上回我就想這麼幹了，畢竟機會千載難逢啊，你以前從來都不對我敞開思想的。」
「可惜那時候周圍有好多電燈泡看著，還在打架，實在是不太合適……」
「不過這一次就沒人攔著了——」
「你自己挑了一間臥室，是在期待著什麼嗎？」
箍在腰上的力道越來越大，西莉婭難受地掙扎起來，周圍的水流被她的四肢攪動，發出了嘩啦啦的響聲，但很快西莉婭就發現了一件事情，她這是在做無用功，因為水中除了她自己之外，並沒有其他人。
但西莉婭確確實實能感受到有個人就在她身邊，如影隨形。那人可以摸到她，她卻觸碰不到對方。
就像是個幽靈。
要麼滾遠點，要麼就出來，別躲躲藏藏的。
西莉婭的眉頭死死地皺了起來。
「哦，你很快就能見到我的，」流水聚集成一隻手掌的形狀，用輕柔的力道撐在西莉婭的肩膀上，那人俯下|身在她的嘴唇上舔了一口：「別著急。」
戰慄的感覺從頭頂傳來，順著脊椎蔓延到了全身。
乙太粒子後知後覺地發出了紅光，將沉在水中的西莉婭拖回了現實。
四肢的壓迫感消失了，西莉婭猛地睜開眼睛，她大汗淋漓地翻身坐了起來。
該死的！西莉婭單手捂住了臉，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韋德•威爾遜！你他|媽|的——」
話沒說完，西莉婭腰一軟摔回了床裡，她拽過柔軟的枕頭擋在臉上，唯一的想法就是——
「還好沒跟旺達睡一張床，否則丟人丟大發了。」
第110章
西莉婭總算明白了為什麼X教授在最初教導她使用心靈感應技能的時候經常強調她必須要小心且慎重，尤其是不能隨便觸碰他人的精神力。想起自己曾經對布魯斯•韋恩做過的事情，西莉婭忽然發現蝙蝠俠沒打死她說明人家是真•好人。
這已經不能算是調|戲的範疇了，這是赤|果果的不要臉的×騷擾啊！
西莉婭把被子拽過來蓋過頭頂，遮擋住了發熱的臉頰。
有話不能好好說嗎？一言不合就強行把別人拽上車是幾個意思？你考駕照了嗎！
好像考了。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他|媽到底是在純生氣呢還是因為太害羞了呢……
畢竟這二者可是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西莉婭歎了口氣，翻過身將臉埋進了柔軟的枕頭裡面。
在被韋德•威爾遜吵醒後的整個後半夜裡，西莉婭都沒能再次入睡，她開始思考自己的失眠究竟是因為單純抗拒和死侍過分的親密接觸，還是害怕自己正在某種奇怪的關係裡越陷越深。
西莉婭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了好半天的大餅之後，她回想起了在靈魂寶石的小宇宙裡，死侍從天而降出現在眼前，將她以不用拒絕的力道按在金字塔冰冷的甬道壁上。
他用了那麼大的勁兒，把西莉婭的手腕都攥出了一圈淤青；石壁那麼涼那麼硬，鉻得西莉婭的後背疼得難受，要放在平時西莉婭肯定當場炸毛把人掀翻出去了，但在那個時間點上，別說死侍只是握著她的手，就算他捅了西莉婭一刀，西莉婭也絕對不會鬆開他的。
在情況不明的時候就敢穿越整個宇宙去找她的，可能也就只有那一個人。
【其實我想說的不是他要捅我一刀——他沒事捅我幹什麼。】
西莉婭默默地說。
【我知道，你想說的是『就算他要親你』，是吧？】心底冒出了一個聲音，用似笑非笑的語氣調侃道：【不過這可不一定，他在夢境中可是毫不猶豫地捅了你好幾次呢。】
西莉婭立馬反駁：【不是！】
【人不能自己欺騙自己，】聲音愉悅地笑了起來：【這並非他第一次使用心靈感應騷擾你了，你只需要建立一個精神屏障就能把他隔絕在大腦之外，畢竟你現在有乙太粒子在手，沒什麼是你辦不到的事情，但你並沒有這麼做。】
【你、很、享、受、嗎？】聲音一字一頓地問。
西莉婭捂住了頭，她在被子裡蜷縮成一個球的形狀，將自己團起來，努力縮小……好像這樣就能藏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就能拒絕那個聲音一點點地剖開她的心，順藤摸瓜地把她最隱秘的感情扯到光天化日之下進行展覽和暴曬。
【不要再逃避了。】聲音繼續說：【你醒過來之後沒有找他算夢境裡捅刀的賬，這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了。】
西莉婭很想接著反駁，但她說不出口，因為其他在夢境裡對「西莉婭boss」下過手的人都被她多多少少地敲了一筆，連蝙蝠俠都不例外——赫敏的簽名照就是這麼來的——只有死侍，西莉婭默默地放過了他，全當事情不存在。
——承認你喜歡韋德•威爾遜很難嗎？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不知道，可能是在那個危機四伏的宇宙裡，他第一個出現在我面前，也可能更早，但那確實是個重要的時間點，就像從量變積累到質變，跨過一條線之後，整個宇宙不受控制地炸成了煙花。】
「喜歡一個人」這件事情，誰能說的清楚呢？等你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種感情早就絲絲入扣的把心臟一層一層地纏裹起來了，就算順著脈絡往回摸，都不見得能找到源頭。
——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還是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我還小呢，人家只是個寶寶。】
如果聲音有實質，那麼它一定會對西莉婭翻出一個大大的白眼。
【不過旺達那裡我得想個辦法解決一下，畢竟她最不喜歡韋德了，要是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會原地爆|炸的。】
——不不不，旺達只會讓死侍原地爆|炸。
【說的也是，炸就炸吧，反正他死不了。】
*
「你是不是化了妝？」
旺達將西莉婭壓在椅子裡面，她抬起一條腿跪在西莉婭的雙腿間，俯下|身湊近了她的臉睜大眼睛仔仔細細地觀察著。
皮特羅把德拉科的杯子拖過來擋在自己的臉前：「其實我不認識她們兩個。」
「已經晚了。」德拉科遺憾地拍了拍皮特羅的肩膀：「我們都知道一個是你妹妹，一個是你姐姐。」
「寶貝，你不覺得我們兩個的姿勢很奇怪嗎？」西莉婭用摟著旺達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腰，微微仰起頭看著她：「有話好好說，快下來，大家都在看你。」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旺達不情不願地使用混沌魔法將一把椅子拖拽過來坐了上去，但她的手還死死按著西莉婭的肩膀沒鬆開：「快說！」
「是是是，」西莉婭滿臉無奈：「化妝怎麼了，不行嗎？」
「為了遮你的黑眼圈？」旺達眯起了眼睛：「你昨晚沒睡好，幹什麼了？」
西莉婭一時語塞，她欲蓋彌彰地擺擺手，含糊道：「認床而已。」
「我不信！」旺達將一塊十字麵包咬得咯吱作響：「你絕對有事情瞞著我！我一定會查出來的！」
妹妹太粘人了也是種甜蜜的煩惱啊……西莉婭歎了口氣，總感覺旺達好像越來越霸道了，這是我的錯覺嗎？
【皮特羅，我覺得你妹妹好像壞掉了。】西莉婭憂傷地連接上了皮特羅的思維：【究竟是誰帶壞了我的小天使？】
皮特羅表現得非常淡定：【姐，你誤會了，旺達一直都是這樣的。】
西莉婭：【……不可能，我不信！】
【全校只有你和父親才會一廂情願地以為旺達是個軟萌乖巧的小可愛，】皮特羅在旺達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大白眼：【雖然她確實很可愛……】
但她一點兒都不軟萌啊！她發起火來大家都是要瑟瑟發抖地縮在角落裡面不敢出聲的！
西莉婭震驚了。
旺達在其他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啃了五個十字麵包後，終於覺得自己吃飽了，她拍拍手從餐桌上站起來：「姐姐，你吃完了嗎？吃完了我帶你在學校裡轉轉唄。」
今天是星期六，霍格華茲沒有課，旺達和皮特羅有大把大把的時間來消遣。
其實往常週六的大禮堂並沒有這麼多人，但今天大家都起了個大早看熱鬧，想看看是誰會把自己的名字投入火焰杯中。
「你真的不參加？」德拉科用誘拐的語氣勸旺達：「獲勝之後有一千加隆的獎金呢。」
旺達用友善的目光注視著德拉科：「你看我缺錢嗎？」
想起賽維爾學校那比瑪律福莊園要大得多的面積，德拉科木然地搖了搖頭。
「這不就得了，」旺達聳聳肩膀：「我更願意看別人比賽，而不是親自上場。」
「但這是為學校爭光的事情啊！」德拉科換了個方向：「每個有能力的人都應該去試試的！」
「你怎麼不去？」旺達抬手一指火焰杯的方向：「想要為校爭光的人大有人在——快看。」
順著旺達的指引，德拉科看到哈利越過了鄧布利多教授所畫的年齡界限，將自己的名字投入了熊熊燃燒的火焰杯中。
圍線上外的格蘭芬多學生們使勁兒地鼓掌，而其他學院的孩子們互相看了看，也跟著歡呼起來。
哈利小跑著回到了小天狼星的身邊。
「真棒，」小天狼星揉亂了哈利的頭髮：「真棒，我的男孩！」
「如果能被選上，」哈利認真地說：「我會努力的。」
皮特羅看著擁抱的哈利和小天狼星，忽然冒出來一句話：「我想參加。」
「去吧！」西莉婭激動地指著火焰杯：「要我幫你把名字寫上嗎？」
「皮特羅？」德拉科驚訝地眨眨眼睛：「你想好了嗎？」
「我只是想試試看。」
皮特羅是個行動力十足的漢子，他說幹就幹。在從一個低年級那裡借到了羊皮紙和羽毛筆後，皮特羅龍飛鳳舞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一路蹦跳著哼著歌跨過了年齡界限，在圍觀學生們的歡呼聲中把名字扔進了火焰杯裡。
「你們是不是得表示一下？」皮特羅站在圈中對旺達和西莉婭張開雙臂。
「我為你驕傲！」旺達瞬間變臉，她惟妙惟肖地模擬了一個瘋狂的迷妹在見到偶像之後的花癡臉，將手攏在唇邊大喊道：「我愛你麼麼噠！」
西莉婭和其他人行動一致地默默地離旺達遠了一點。
赫敏在皮特羅扔名字的時候抱著一疊厚厚的圖書穿越了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的學生團，向著西莉婭等人所在的斯萊特林寶寶們的位置進發。但禮堂中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她一直被擠來擠去的，眼看就要突破人群的時候，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團又走了過來，赫敏一個沒注意，和打頭的維克多爾•克魯姆撞了個正著，懷裡的書嘩啦啦地掉了下去。
圖書在即將落地的一瞬間停止，然後像是被提線牽引的木偶般緩緩漂浮而起，它們排列成整齊的隊伍，從人群的頭頂飄過，最後依次落進了西莉婭的懷裡。
「你沒事吧？」克魯姆扶住了赫敏的胳膊，他用發音生硬的英語低聲問道。
赫敏對克魯姆擺擺手，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讓開路：「抱歉，人太多了，我沒注意。」
克魯姆並沒有立即離開，他望向赫敏柔和的臉龐，張張嘴，表現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赫敏奇怪地看著克魯姆。
「赫敏？」西莉婭不知道怎麼在一瞬間跨過了擁擠的人群，出現在了赫敏的身後，她將手松松地搭在赫敏的肩膀上：「你還好嗎？我看到你絆了一跤。」
「我真的沒事。」赫敏不好意思地對西莉婭笑了笑：「咦，你剛才不是在那邊——」
「你可以在霍格華茲裡使用幻影移形？」克魯姆打斷了赫敏的話，他眯起眼睛看著西莉婭。
西莉婭似笑非笑地說：「你覺得呢？」
幾人原本就站在禮堂中央，又停留了這麼久，再加上還有幾個風雲人物，很快便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面對其他人好奇、揣測、甚至夾雜著惡意的目光，赫敏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頭，顯得很不安，她握住了西莉婭的手，低聲道：「我帶你逛逛學校？」
明白赫敏是想走了，西莉婭點點頭：「行啊。」
看熱鬧的人很多，無人願意主動閃開一條通道放兩個主角離去。西莉婭眯起了眼睛，手腕上亮起一道微弱的藍光。
「西莉婭！」就在這時，人群外小天狼星舉高手打了個響指，他喊道：「懸戒還給你，接住了！」
「不用，送你了，留著吧。」西莉婭笑著搖搖頭，她拉著赫敏向前邁了一小步，在眾目睽睽之下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周圍的空間蕩起了一層輕微的波動，西莉婭和赫敏重新出現在了旺達的身邊。
赫敏臉上是震驚的神情，她猛地回頭看看被困在人群裡的克魯姆，又看看面前對她微笑的旺達，覺得自己在做夢。
「天！」赫敏倒吸一口冷氣：「你是怎麼辦到的？霍格華茲城堡之內不允許幻影移形啊！」
赫敏問出了圍觀群眾們的心聲。
「不是幻影移形，是空間扭曲，」西莉婭解釋：「我學的魔法跟你們不太一樣。」
看出來了，你連魔杖都沒有呢。赫敏神情複雜地看著西莉婭：「讓我緩緩……你顛覆了我對於魔法的認知。」
之前還有很多人對鄧布利多口中的至尊法師不屑一顧——畢竟是個連名字都沒聽過的美國佬，也好意思號稱至尊，誰知道是不是欺世盜名之徒。
然而當西莉婭小露一手之後，就再也沒人敢看輕她和至尊法師了——畢竟空間魔法可是很高深莫測的領域，西莉婭能做到在轉瞬之間突破城堡限制魔咒的封鎖進行位移，還帶著赫敏一起，這代表她的能力遠高於給城堡設下禁制的諸位教師們。
「不是要帶我參觀城堡嗎？」西莉婭伸手在赫敏的眼前晃了晃：「走吧。」
「哦，好。」赫敏點點頭，她將書塞回了書包裡，她整理了一下自己亂蓬蓬的棕色卷髮，一手拉著西莉婭，一手拉著旺達往禮堂外走去。
皮特羅摟著德拉科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路過哈利身邊的時候，德拉科順手把哈利也帶上了。
「啊！」快要走出禮堂的時候旺達才後知後覺地喊了一聲：「你什麼時候會的這招！我怎麼不知道！」
「之前我就可以做到啊。」西莉婭隨口敷衍：「你肯定見過，忘記上次我們去救小天狼星的時候了？」
「那不一樣，」旺達微微皺起了眉頭：「精神力的波動頻率不同，剛才你出現在我身邊的時候讓我有一種覺得很憋悶的感覺……這不是你自己的能力。」
西莉婭沒想到旺達竟然這麼敏銳，她壞心眼一轉，把鍋扣在了奇異博士身上：「嗯……這是至尊法師教的。」
旺達將信將疑地看著西莉婭。
後來西莉婭好說歹說，總算是把旺達暫時忽悠過去了，她松了口氣之後，對上了赫敏似笑非笑的臉。
「你笑什麼笑，」西莉婭沒忍住，抬手掐了一把赫敏粉嫩嫩的臉蛋：「別忘了剛才是誰幫你解圍的！」
赫敏舉起雙手：「你有沒有什麼想參觀的地方？黑湖？禁林？圖書館？魁地奇球場？我帶你去轉轉呀！」
西莉婭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選擇了魁地奇球場。
在西莉婭很小的時候，她也有一個巫師夢，整天幻想自己騎著掃帚滿天飛，不過長大後這個夢自然就消失了，因為西莉婭發現在這個世界裡，騎著掃帚實在是已經無法展現逼格了，只有開跑車開昆機開機甲開太空船才是王道啊！
但飛天掃帚畢竟是初戀呢，人對於白月光一般的初戀總是會存有最美好的回憶，哪怕後來不愛它了，提起來也是不勝唏噓的感覺。
旺達貢獻出了皮特羅心愛的火弩|箭給西莉婭玩。
「我建議你先使用學校提供的彗星系列熟悉一下，」皮特羅眼巴巴地看著安安靜靜躺在地上的火弩|箭：「火弩|箭的速度太快了，並不適合初學者——」
西莉婭對火弩|箭勾了勾手指，火弩|箭乖乖跳入了她的手掌中。
皮特羅閉嘴了。
「我一直有個問題……」看赫敏和哈利湊在一邊嘀嘀咕咕地聊天，西莉婭趁機問皮特羅：「你們騎這玩意兒的時候，不會卡到【嗶】麼？」
皮特羅：……
皮特羅捂住了臉：「姐姐！」
「嘖，」旺達皺起眉頭，她摸著下巴回憶：「我總感覺這句話好像聽誰說過，而且那還是我最討人的人……」
皮特羅打開一個漢堡包咯吱咯吱地啃著，他含糊不清地說：「你最討厭的人只有一個。」
西莉婭心虛地跨上了火弩|箭：「我先飛一圈——」
「你等等！」旺達終於反應過來了，她一把揪住了西莉婭的胳膊把她拖到自己的身前：「你跑什麼！」
「我沒跑啊，」西莉婭茫然地看著旺達：「我試試飛天掃帚而已。」
「你在逃避這個話題，」旺達眯起眼睛看著西莉婭：「不行我忍不了了，從昨天到現在，你絕對、絕對有很重要的事情瞞著我！而且這件事情是我很不希望看到的那種！」
旺達抱住西莉婭的腰把她往城堡裡拖：「不要騎這個掃帚了，姐姐你現就跟我說清楚嘛！」
「我們失聯的這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請從頭到尾一五一十地都告訴我，要不然我就自己看了！」
西莉婭閉了閉眼睛，低聲道：「你真的想聽？」
旺達一臉委屈地看著西莉婭。
西莉婭點點頭：「我差點兒毀滅了世界然後又把世界拯救了。」
旺達氣得一跺腳：「不是這個！」
西莉婭平靜地說：「哦，我喜歡上一個人。」
「什麼？！」旺達睜大了眼睛。
「但是你不太喜歡他，」西莉婭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後退：「反正你們倆見面就掐……」
旺達打斷了西莉婭的話：「別告訴我是死侍！」
西莉婭乖巧地看著旺達。
旺達崩潰地捂住了頭：「啊啊啊我要殺了他！」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7-8 11:35
第111章
旺達就像是一架充能完畢的鐳射|炮一般徹底炸了。
「告訴我你是開玩笑的！」旺達死死摟住西莉婭的胳膊崩潰般的大喊：「快說快說！」
西莉婭歎了口氣：「我是開玩笑的。」
「我不信！」旺達滿臉生無可戀的表情：「你就算告訴我你在跟洛根談戀愛我都能接受啊！為什麼是韋德•威爾遜！」
西莉婭渾身一哆嗦：「別鬧，洛根他們是穩定的大三角關係，完全不需要我再去橫插一腿。」
旺達情真意切地看著西莉婭，試圖說服她放棄某個變|態：「死侍長得那麼醜！」
西莉婭思考了一會兒，誠懇地回答：「我好看就行了啊。」
長得醜還桃花遍地開撩天撩地男女通殺呢，要是長得帥了那還了得哦。
旺達使勁兒揉了一把臉，再接再厲：「死侍腦子有問題！」
好像確實是……西莉婭想了想，不確定地說：「人格分裂是吧？也沒分裂幾個，比24個比利好多了，況且往好處想，我完全可以當自己有好多個男朋友呢……」
旺達：……
完蛋了，姐姐被洗腦了，已經根本聽不進去別人的勸告了！
旺達頓時覺得胸口發悶，好像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這肯定是死侍的陰謀，他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旺達低聲呢喃：「不管了我還是打死他吧！」
「反正，我不同意！」旺達單手叉腰，倔強地看著西莉婭：「我就是不承認他！哼！」
旺達甩開西莉婭的手跑遠了。
西莉婭看著旺達遠去的背影，長長地歎了口氣。
心累啊，旺達要是和死侍磕上一輩子該怎麼辦？我去找根麻繩上吊吧。
「姐，」皮特羅小心翼翼地蹭了過來，他雙手絞在一起，沒敢抬頭，聲音細的像蚊子一樣：「你……」
「你跟旺達一個態度嗎？」西莉婭問道。
皮特羅搖了搖頭：「喜歡誰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怎麼好過多插手呢。」
皮特羅這話說得中肯且平常，但因為旺達決絕的背影給西莉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她現在聽什麼都有點變味。
「我……」西莉婭張了張嘴，無數話語接連不斷地湧到嘴邊，但最後卻一個字兒都沒能蹦出來。
西莉婭輕輕地摸了摸皮特羅的頭。
「你為什麼喜歡他啊？」皮特羅忽然問道：「是前幾天裡發生了什麼嗎？」
西莉婭微微一愣：「算是吧……」
皮特羅乖巧地蹭在西莉婭身邊，姐弟兩人向著球場外緩緩走去，在散步的時候，西莉婭把事情掐頭去尾，挑挑揀揀，使用了平淡的語氣和簡單的說法為皮特羅講述了一遍經過。
儘管西莉婭說的很簡單了，但皮特羅卻依舊能從字裡行間裡聽出來當時兇險的情況，有好幾次他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死死鑽成了拳頭，看向西莉婭的目光也變得難過和憂傷。
「抱歉，」皮特羅撓了撓銀色的頭髮：「我們不知道……」
「為什麼要跟我道歉？」西莉婭失笑：「不知道也不是你們的問題啊，是我沒有告訴你們。」
開始不說是害怕兩個孩子擔心，後來不說就是覺得沒必要了——反正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大家都平安歸來了，這不就行了嗎？
但現在西莉婭忽然發現自己犯了個錯誤，她對旺達和皮特羅隱瞞事實真相的做法，和曾經托尼與X教授把她當成小孩子保護起來的做法並沒有什麼不同——所以當時的西莉婭會生氣，而現在的旺達同樣也會生氣。
「她也不全是因為韋德吧，」西莉婭輕聲道：「如果我昨天晚上就跟她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了，她現在可能不會有這麼大的火氣。」
皮特羅心想這可不一定，你要是昨天晚上就說了，斯萊特林的學生宿舍肯定一整晚都要雞飛狗跳了。
但皮特羅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潑冷水的。
「她和韋德真的不能和解嗎？」西莉婭看向皮特羅：「你知不知道到底為什麼他們見面就掐？」
西莉婭把自己的記憶從小到大來來回回翻找了很多遍，也沒能發現引起旺達和死侍不能共存在同一空間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提起這個，皮特羅也是滿臉茫然：「可能是他們……天生氣場不和？」
西莉婭揪住了自己的長髮：「那要怎麼辦啊啊啊！」
有矛盾可以解決，有仇恨可以報仇，但氣場這種東西……該怎麼調和啊？
西莉婭用沉重的口吻說道：「實在不行……」
皮特羅目光一亮。
「那就只能把他倆徹底分開了，」西莉婭沒精打采地說：「旺達在的時候就讓韋德有多遠走多遠。」
皮特羅撇撇嘴。
可是聽起來感覺死侍好可憐的樣子啊！
西莉婭分分鐘腦補了一個Q版的賤賤眼淚汪汪地蹲在牆角伸出手求抱抱：「不要離開我嚶嚶嚶！」
啊……西莉婭捂住了胸口，算了，要不然我陪著他一起走吧……
「姐，你沒救了。」皮特羅用肯定的語氣說道：「徹底沒救了。」
「或許吧，」西莉婭歎了口氣：「感情的事情，誰說的清楚呢？可能我明天就不喜歡他了，這個問題自然就解決了。」
旺達悶頭跑進了城堡，一路上她撞到了好多人，開始同學們都很不滿地想找旺達理論，但當大家發現向來驕傲的小女巫竟然眼圈通紅、一副被人欺負了卻還忍著不能哭的可憐模樣時，不滿就變成了擔心。
「旺達，你沒事吧？」
好多人都這麼問，旺達的回答是搖搖頭，然後推開那些關心她的人繼續往前跑。等到旺達終於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周圍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這裡是霍格華茲主城堡的八樓，因為今天沒有課，所以這裡根本沒人來，旺達靠著牆壁緩緩蹲下來，她用手環抱住雙腿，把下巴磕在了膝蓋上。
旺達的對面也是一面牆壁，只不過上面掛了一幅畫，畫的內容是巨怪棒打傻巴拿巴，要是放在平時看到這麼一副滑稽的畫，旺達早就笑出來了，可是今天她一點兒心情都沒有。
被當成小孩子看待、隱瞞真相的傷心；姐姐被搶走的憤怒；還有對死侍那莫名其妙的敵意……各種情緒混合在一起，讓旺達的頭漲得要炸開了。
在旺達心裡，西莉婭擁有很高的地位，除了跟她一母雙生的皮特羅之外，西莉婭就是對旺達來說最重要的人。
旺達和皮特羅被X教授帶回賽維爾學校的時候年紀還很小，而且不久前他們剛剛失去了父母，兩個孩子相依為命四處流浪，受盡了其他人的白眼和鄙視，有時連飯都吃不飽。
不同人不同命，在其他小孩幸福快樂地躲在父母懷裡享受著呵護與愛的時候，小小的旺達和皮特羅卻在為了生存而掙扎。
流浪的經歷讓兩個孩子對人、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深深的懷疑，即使後來被X教授接到了賽維爾學校，他們依舊用充滿敵意的目光警惕著每一個靠近的人——誰知道這些人有什麼目的？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地對另一個人好，他們今天付出的一切，將來都會有連本帶利索要回去的時候。
除了西莉婭。
可能是西莉婭比這兩個孩子大不了幾歲，也可能是血緣神秘的聯繫，總之很難相信其他人的旺達和皮特羅在面對西莉婭的時候，卻總是忍不住要撲上去抱著她撒嬌。
西莉婭花了很長的時間把兩個警惕的、敏感的孩子慣成了如今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旺達至今還記得她有一次在莊園裡瘋跑，不小心打碎了洛根最喜歡的煙灰缸，面對捧著碎片「氣勢洶洶」找過來的洛根，旺達嚇得躲在西莉婭身後不敢冒頭。
那時西莉婭掐著她軟綿綿的小臉蛋對她說了一句話。
「怕什麼，姐姐罩你，天塌下來了還有我頂著呢。」
雖然後來西莉婭也差點兒被洛根抱起來打屁股，最後還是琴路過解救了他們兩個，無情地把洛根趕去了掃院子，但在旺達的眼中，那一刻的西莉婭簡直是帥裂蒼穹。
旺達不敢想像以後西莉婭不跟她和皮特羅在一起，生活會是怎樣的，雖說人總要長大，大家總要分開，但她是我姐姐啊！為什麼不能跟我在一起待一輩子呢？
就算、就算她喜歡上了別人，要跟別人在一起……誰都好啊！憑什麼是死侍那個大混蛋！他根本配不上我姐姐！
旺達撅起了嘴巴。
「不想被任何人找到……要是只有我一個人就好了……把自己藏起來……」
旺達在心裡這樣想著，如果她失蹤了，西莉婭會不會很著急地不顧一切地來找她呢？
背後傳來了輕微的響動，旺達警惕地站了起來，她目瞪口呆地看著原本完整的牆面向兩邊裂開，變成了一閃雕刻著複雜花紋的拱門形狀。
「這是……」旺達試探著伸出手，在門上用力一推。
「吱呀」一聲輕響，大門被推開了。
門裡的空間異常的大，空氣中漂浮著不斷向下旋落的細碎灰塵，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這裡了，地板上都落滿了灰——
旺達眯起了眼睛，她忽然發現地板上有兩行很淺很淺的腳印，就好像是曾經有人踏著滿地的灰塵走向了房間的最深處，等他離開之後，塵土又逐漸蓋在了他留下來的腳印上。
「奇怪，」旺達自言自語道，她努力辨認著那行幾乎看不出來的腳印，慢騰騰地向前走著，直到來到了一處高高堆到了天花板的雜物堆前。
——在這間大房間裡，有很多這種雜物堆，四處都是各種亂七八糟的玩意，有的值錢，有的廉價，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藏寶閣，等待有興趣的學生來發掘。
旺達注視著眼前的雜物堆，最下面一層是個高腳櫃，櫃子上堆了很多老舊課本，四五個坩堝，還有一架人形石像。
「咦？」旺達微微一愣，她努力踮起腳尖，抬手把石像頭頂戴著的一頂冠冕取了下來。
那是一枚古老的金色王冠，打造成雄鷹展翅的形狀，正中央從大到小依次鑲嵌著三顆深翠色的寶石，最大的那顆組成了雄鷹的腹肚，剩下的兩顆是垂下的流蘇裝飾，冠冕四周以細碎的白鑽滾邊，或許是因為時間太長的原因，王冠有些褪色了，整體散發著特有的年代感和復古的氣息。
王冠內用漂亮的花體鐫刻著一行小字：無法估量的智慧是人類的最大財富。
「這是……」旺達把王冠握在手中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兒：「拉文克勞的冠冕？」
旺達聽過那個傳說，她在拉文克勞的好朋友盧娜•洛夫古德講給她聽的，那姑娘特別有意思，看似瘋瘋癲癲的，總是會研究一些其他人不感興趣的故事，但旺達卻很喜歡她，和盧娜待在一起的時候，旺達感覺很放鬆。
盧娜說羅伊娜•拉文克勞——也就是拉文克勞學院的創始人，她留在世間的最後一件遺物是一頂充滿了智慧的冠冕，羅伊娜給這頂冠冕施了高深莫測的魔法，讓所有帶上它的人都能增加智慧。但這頂冠冕在拉文克勞去世的時候失蹤了。
「這不對吧，」旺達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去反駁盧娜的故事，她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既然已經失蹤了，怎麼能算是遺物呢？」
盧娜微微一笑，她耳垂上的小蘿蔔吊墜晃來晃去的：「這是廣為流傳的版本，實際上冠冕在拉文克勞生前就已經丟失了，是被她的女兒偷走的，你知道格雷女士嗎？」
旺達想了想：「就是拉文克勞塔樓上的那只幽靈？」
盧娜點點頭：「她的真名叫海蓮娜，是羅伊娜•拉文克勞的女兒。」
「好厲害！」旺達鼓起了掌：「這種事情你都查的出來？」
盧娜眨眨眼睛：「我只是喜歡探索而已。」
「真的還是假的啊，難道是格雷夫人放在這裡的？」旺達用大拇指摩挲著冰冷的寶石，她抬起頭向四周望瞭望。
就在旺達看向其他方向的時候，她手指肚下的翠色寶石亮起了一道微弱的光芒。
「！」旺達微微一震，她感應到了周圍有細微的精神波動傳來，將思維觸手放出去掃了一遍，卻又什麼都沒發現。
「難道是我太草木皆兵了？」旺達百思不得其解，她再次使用精神力仔仔細細地掃過了這間面積極大的屋子，除了驚起幾隻從角落裡飛起來的深藍色的康沃爾郡小精靈外，這間屋子裡再沒有其它活著的生物了。
大概是小精靈們搞得鬼吧。
混沌魔法威脅地騰空而起，將試探著聚攏過來的小精靈嚇得四散奔逃，旺達嗤笑一聲，把冠冕揣進了兜裡。
既然盧娜喜歡這古老的東西，那就送給她好了，管它是真的還是假的，就當是尋寶遊戲的小菜彩頭。
將委屈、難過等情緒打包一起塞進了角落關好，旺達重新恢復了鬥志昂揚的樣子，她要養精蓄銳，好好想想怎麼把死侍那個膽大包天跑來自家後花園拱花的豬捆起來宰成豬肉！
於是旺達哼著歌轉身離開了這間神秘的屋子。
在旺達走後，牆壁上的拱門緩緩消失了。
旺達的拆CP計畫還沒想出個具體流程就被迫投入了實驗——因為旺達最想打死的人來到了霍格華茲。
死侍是跟著奇異博士一起來的。
兩天前死侍完成了一單小生意，小賺一筆回到賽維爾學校，他驚訝地發現西莉婭竟然不見了。
在跟日常嘲諷自己的金剛狼打了一架之後，洛根告訴死侍，西莉婭替奇異博士去霍格華茲參加什麼三強爭霸賽了，短時間內不會回來的。
死侍一聽就炸毛了——老子剛準備發力把人拐到手，正主就聞風逃走了，這怎麼行！
於是死侍去找了奇異博士，他左磨右泡，撒潑打滾，軟硬兼施，各種威脅……最後終於把奇異博士煩得要炸了，這才同意了帶上死侍一起去。
奇異博士：終於明白曾經多瑪姆在面對我時是什麼感覺了。
「你別找事啊，」奇異博士警告死侍：「我這次去霍格華茲不僅是參加什麼三強爭霸賽的，還有正事要做。」
「我知道，」死侍舉手：「要抓九頭蛇餘孽嘛。」
「沒那麼簡單，」奇異博士歎了口氣：「我回了一趟喜馬拉雅的聖殿，聖徒們告訴我，最近宇宙中有黑暗勢力虎視眈眈地要入侵地球。」
死侍笑著拍了拍奇異博士的肩膀：「黑暗勢力哪天不想入侵地球了？」
「這回不一樣，它們是被人召喚過來的，」奇異博士沉聲道：「我懷疑就是那個英國的什麼伏地魔幹的好事。」
奇異博士憂心忡忡的，但死侍卻對此持樂觀態度——他就沒有不樂觀的時候，世界毀滅宇宙滅亡在韋德•威爾遜看來都不是什麼問題，目前唯一能讓他情緒失控大聲尖叫的事情，應該就是西莉婭滿臉冷漠地對他說：「滾開，我不喜歡你。」
只要想想這個情景，死侍就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多瑪姆再來你接著煩死他不就好了，」死侍擺了擺手：「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而且現在你有時間寶石的能力加持啊。」
「不是多瑪姆，他跟我有協定，不會再來的，至少在我死前不會，」奇異博士搖搖頭：「我擔心的是另外的黑暗勢力。」
鄧布利多告訴奇異博士，伏地魔似乎對旺達的能力很感興趣，而旺達……
奇異博士的目光微微一暗：旺達的魔力來源於曾經被封印的古老邪神Chthon，這位比多瑪姆要麻煩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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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替換~
設定奇異博士之前使用時間魔法把多瑪姆煩走的……嗯不要care這些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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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冕：我自由啦！我找到一個能力十分強大的宿主！奇洛那個白癡弱爆了！
旺達：總感覺有人在偷偷窺探著我的生活……是錯覺嗎？
混沌魔法冷漠臉：切片靈魂，你攤上大事了，你造嗎。
第112章
跟赫敏和哈利道過歉之後，大家終止了參觀學校的活動，回主城堡去尋找跑掉的旺達。
「雖然我是獨生子女，不能給你什麼有用的建議，」赫敏安慰西莉婭：「但她是你妹妹呀，你們是親人，她那麼喜歡你，如果大家真有什麼矛盾，坐下來好好談談一定能解決的。」
西莉婭表面上點點頭，心中卻歎了口氣——赫敏並不瞭解實情，西莉婭和旺達之間的「矛盾」完全算不上是大問題，讓旺達生氣的主要原因還是死侍，這可不是坐下來談談就能解決的問題。
「我也沒什麼好的建議，」哈利聳聳肩膀：「你也知道我姨媽家那個情況……旺達對你說過吧？」
西莉婭搖了搖頭，雖然她確實知道哈利從小過得很艱難，但那是從小說裡看來的，而旺達和皮特羅一次都沒有提到過哈利家庭的情況——不隨便議論別人的家庭是基本的教養。
哈利驚訝地眨眨眼睛：「好吧……簡單來說，我寄住在姨媽家，他們不喜歡魔法，所以看我不順眼……」
哈利講了幾個達利以前欺負他的事情，但在最後卻又話鋒一轉：「這學期開始前他們就搬出了女貞路，因為伏地魔越來越猖獗了……」
聽到伏地魔的大名，赫敏微微抖了一下，似乎有點害怕的樣子，但她並沒有出言制止哈利讓他改變說法。
「等等，我有個疑問……」想到被推遲到今年才舉行的三強爭霸賽，西莉婭問道：「伏地魔是怎麼復活的？」
「伏地魔？他一直都活著吧？」哈利茫然地看著西莉婭：「難道不是嗎？從一年級開始我就遇見了他很多次，雖然沒有一次他以一個正常人的狀態站在我面前的……」
哈利開始回憶了這些年他們跟伏地魔相殺互懟的旅程。
一年級的時候，哈利、旺達、德拉科和皮特羅被罰去禁林勞動，看到當時教授他們黑魔法防禦術課的老師奇洛教授正使用後腦勺吸取獨角獸的鮮血，場面異常殘忍且古怪，還有一絲淡淡的黑色幽默。被發現之後奇洛一點兒都不慌，他緩緩轉過了身，露出了寄生在他腦袋上的伏地魔的靈魂——然後奇洛和伏地魔就被旺達翻著白眼揍得哭爹喊娘，混沌魔法爆|炸的範圍甚至波及到了學校主城堡，等到鄧布利多帶著其他教師們聞聲趕來的時候，奇洛已經奄奄一息了，而他大腦後的伏地魔也不知所蹤，可能被混沌魔法炸的灰飛煙滅了吧；
二年級的時候，熊孩子德拉科陰差陽錯地把一個日記本裝進了行李箱，帶到了學校，然後他就被日記本裡的伏地魔引誘了，恍恍惚惚地行動了好幾次，差點兒把隱藏在城堡深處的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密室完全打開。後來日記本發現了德拉科的朋友旺達擁有強大到讓他都羡慕的力量，就起了換個人引誘的心思，結果旺達只瞄了一眼就發現了日記本的端倪，二話沒說先用混沌魔法把日記本狠狠地炸了一遍，藏在本中的伏地魔連蠱惑的話都沒說出來一句就一命嗚呼了；
三年級的時候……三年級沒什麼特別的，大家合力幫哈利的教父小天狼星洗脫了罪名，抓住了真正背叛波特夫婦的小矮星彼得，將他送去了阿茲卡班；
四年級的時候阿茲卡班裡的食死徒們策劃了集體越獄事件，逃了出來，他們好像堅信伏地魔就要真正歸來了，開始四處找事，將魔法界攪得一片混亂；
五年級的時候小天狼星把布萊克家的老宅貢獻出來當成了鳳凰社的據點，哈利帶著旺達、皮特羅、赫敏和羅恩等人去玩的時候在各個房間裡展開了尋寶遊戲，其中羅恩無意間找到了一枚精緻的繪製著字母S的掛墜盒，他被藏在裡面的伏地魔控制了精神，想用項鍊把哈利勒死，哈利一路反抗，把羅恩拖到了旺達的面前，然後掛墜盒的命運就跟前幾個兄弟沒什麼區別了；
現在孩子們上了六年級，除了小天狼星的信被人偽造、導致了佩姬在倫敦的別墅被炸事件，還沒發生其他什麼大事，眼看著今年的課程就要結束了，但因為食死徒越來越猖獗的緣故，三強爭霸賽作為一個特殊的項目被重啟了，到底是先選出勇士的人選、等到新學期九月份開學了再比，還是直接抹掉了今年的暑假，一切都還沒公佈呢。
「抹掉暑假吧，」哈利說道：「反正我回去也沒什麼意思——小天狼星現在在霍格華茲呢。」
「我爸爸媽媽計畫了一次去美國的旅行，如果我暑假不能回家，他們就只好兩個人去玩了，」赫敏聳聳肩膀：「其實三強爭霸賽蠻有意思的不是嗎？就算暑假不回家也不用上課吧？」
哈利跟赫敏聊起了三強爭霸賽的事情，哈利一直在鼓動赫敏把名字也投進去，哈利的理由是：「赫敏你學習這麼厲害，參加比賽肯定有大把握贏啊！」
「這個又不比學習，」赫敏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我翻閱了歷年三強爭霸賽的資料，最後還是要看實戰的。」
「如果旺達參加，然後被火焰杯選中，我們霍格華茲就可以說是獲勝了一半。」赫敏半真半假地說道。
哈利深以為然。
「姐，想什麼呢？」皮特羅發現西莉婭的表情很古怪，不由得戳了戳她的肩膀問道：「擔心旺達嗎？沒事啦她肯定在宿舍裡等著你去哄呢。」
「不是……」西莉婭搖搖頭：「沒什麼。」
聽完哈利的講述西莉婭才忽然發現——熊孩子們你們這個掛開的有點大啊！伏地魔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魂器才會接二連三地剛好被翻出來然後在作惡之前剛好被旺達發現，順手消滅掉。
如果那些魂器之間互相存在感應，伏地魔的靈魂碎片們一定鬱悶地要死掉了，從這種角度來說，伏地魔盯上旺達實在是很正常的事情。
西莉婭覺得老伏內心複雜的情感經歷差不多應該是這樣的：「很好又是你殺了我，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想著想著，西莉婭不禁笑出了聲。
皮特羅驚恐地看著西莉婭，他現在有點搞不清楚姐姐到底是正常的笑了，還是在冷笑，或者說是嘲諷的笑……
「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伏地魔呢？」哈利又把話題繞了回來：「每一次把伏地魔消滅之後，旺達都信誓旦旦地說伏地魔一定死了，但過不了幾年我們就又碰上他了。」
哈利感覺伏地魔有點像達利喜歡往的網路遊戲中的底關BOSS，在最終打死他之前，大家要反反復複地把他刷好多遍，掉落很多裝備。
「呃……你不知道嗎？」西莉婭疑惑地看著哈利：「鄧布利多教授沒有告訴過你麼？」
哈利遲疑地搖搖頭：「他……該告訴我什麼？」
西莉婭看向皮特羅，皮特羅聳聳肩膀表示自己不知情；西莉婭看向赫敏，赫敏一臉茫然。
「西莉婭，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哈利緊張地問：「能不能告訴我？有關伏地魔的一切！我想要消滅他……我必須消滅他，我跟他有深仇大恨，他殺死了我的父母！」
西莉婭意識到自己可能開啟了一個了不得的話題，鄧布利多並沒有將哈利與伏地魔之間的關係告訴他，或許他存著保護哈利的心思，西莉婭把不准自己該不該將真相捅出來。
——如果西莉婭真的說了，她將來該怎麼對鄧布利多解釋呢？一個從來沒有涉足過英國魔法界的人竟然清晰地知曉哈利•波特與伏地魔之間的聯繫，就算很多跟哈利生活在一起的人、很多德高望重的魔法師都不知道。
但哈利略顯祈求的目光讓西莉婭難以拒絕。
「我只是猜測，全是基於你剛才對我的描述，」西莉婭字斟句酌地說：「你們消滅的那些『伏地魔』，確實是他本人，並不是假的，也不是偽裝的，同樣也不是同一個——你懂我的意思嗎？」
哈利皺起了眉頭，他誠懇地說：「不懂。」
西莉婭：……
「你的意思是，那些被旺達消滅了的黑……伏、地、魔，」赫敏微微一頓，她緩慢地說出了伏地魔的名字：「他們確實被消滅了，而不是從旺達的手底下逃走了？」
西莉婭點點頭：「還記得你們一共遇到了他幾次嗎？」
哈利掰著手指數了數：「三次。」
「應該不止這個數，」西莉婭低聲道：「他分裂了自己的靈魂。」
站在城堡外，溫暖的陽光從頭頂灑下，身邊是來來往往歡聲笑語的同學們，哈利卻只覺得全身發冷，一切都開始變得不真實。
「分裂靈魂？」赫敏目瞪口呆地看著西莉婭：「你確定嗎？」
「還有其他的解釋嗎？」西莉婭反問赫敏：「旺達擁有心靈感應的能力，她有沒有告訴過你們，那些『伏地魔』之間有什麼差別？」
哈利輕聲回答：「旺達說她確定那是一個人，但他們之間有一點點細微的不同，具體不同在哪兒她說不出來，只是感覺。」
這就對了，即使原本的靈魂是同一個，但分裂出來後和以前肯定不一樣了。
「分裂靈魂是一種十分邪惡的行為……」赫敏搖搖頭：「沒有一個老師會對學生談論這點的。」
哈利敏銳地看向赫敏：「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赫敏平靜地回答：「你應該多看看書。」
「但書中沒有詳細的記載，只提到了一個詞語，叫做魂器，」赫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西莉婭：「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西莉婭茫然地搖搖頭：「我沒聽過，說實話我成為魔法師也沒幾天呢。但如果單從字面意思上看，我是否可以理解為『容納魂魄的器皿』？」
赫敏沒有回答，她把西莉婭、哈利和皮特羅拽去了牆角：「我們應該將這件事情報告給鄧布利多，這算是他說的疑點吧？」
皮特羅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了個漢堡來吭哧吭哧地啃著：「但這些事情都發生多久啦？我覺得鄧布利多一定早就知道了。」
但就是沒有告訴過我們——這是皮特羅的潛臺詞。
赫敏和哈利都聽懂了，他倆看起來有點難受。
「談談也好，」西莉婭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沒成年之前被大人們全方位地保護起來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我也經歷過，他們的初衷是好的，只是有時會忽略孩子們的感受。」
哈利決定今晚就去找鄧布利多談談心，他十分體貼地表示自己不會把西莉婭供出去的。
西莉婭心想就算鄧布利多真的知道是我挑起這個話題招惹的你，他也不能拿我怎麼辦吧。
進入了城堡之後哈利和赫敏就跟西莉婭和皮特羅分開了，他們兩個要去找小天狼星，赫敏跟西莉婭約好了明天再一起去玩。
托牆上活動的人物畫像和滿學校四處遊蕩的鬼魂的福，西莉婭和皮特羅很快找到了旺達。
旺達正站在火焰杯前呆呆地仰頭去看，西莉婭從背後接近她後，小心翼翼地抬手拍了拍她的後背：「旺達？我能跟你談談嗎？」
旺達猛地轉過身看著西莉婭，她眼中有極淡的微光一閃而過，快的眨眨眼睛就消失不見了。
西莉婭沒注意到那道光芒，但卻覺察出了不對勁兒的地方，有那麼一瞬間，旺達的精神波動強烈到西莉婭都沒放出思維觸手就感知到了。
「旺達？」西莉婭一把攥住了旺達的手腕：「你怎麼了？」
思維觸手飄了出來，試探著纏上了旺達的思緒。
「我沒事啊？」旺達奇怪地看著西莉婭：「你——」
旺達後知後覺地想起了自己跟西莉婭還處在「吵架」狀態，但現在裝高冷好像已經來不及了，於是她只得悶悶地閉上了嘴，開始使勁兒掙扎，想把自己的手腕從西莉婭溫暖的掌心中抽出來。
「我錯了，」面對還在鬧脾氣的寶貝妹妹，西莉婭的注意力被轉移走了，她歎了口氣，主動湊上前摟住了旺達的肩膀：「我不該一直瞞著你，你想知道什麼可以問我，我現在都告訴你行嗎？或者你可以聽我說，有什麼問題就問。」
嗅到了西莉婭發間的絲絲甜香，旺達心想姐姐果然是最疼我的，然而就在她準備拉著西莉婭回休息室裡聽故事的時候，禮堂外忽然傳來了一陣騷亂。
「甜——心！」有個充滿了愉悅的聲音在大喊道：「你、想、我、嗎！」
西莉婭聞言，條件反射地軟了腰，她趕忙扒住了旺達的肩膀才站穩了身形。
臥槽！這祖宗是怎麼過來的！
至於旺達……
開始旺達沒反應過來，但一看西莉婭的反應，她就像是腦海中biu地點亮了一盞燈泡，從四肢到大腦瞬間完成了精神連結，所有線索融會貫通。
「韋德•威爾遜……」旺達緩緩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看著已經衝破了人群的阻礙，擠到了自己面前的男人：「來得正好……」
「呦，旺達，好久不見，最近過得怎麼樣啊？」死侍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上了小姨子的必殺名單，他本著為了家庭和諧、一定要跟小姨子搞好關係的原則，難得心平氣和地跟旺達打了聲招呼，沒有見面就嗆她：「好久沒見怪想你的啊，來來來讓哥看看，呀，怎麼又瘦啦！」
西莉婭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她一邊死死抱著旺達的胳膊不撒手，一邊拼命地對死侍搖頭擺手，示意他趕緊滾蛋。
死侍會錯了意，他以為西莉婭讓他別瞎撩了趕緊過去伺候，於是他從善如流地就去了。
「甜心，麼麼噠！」
「你去死！離我姐姐遠點！」旺達憤怒地喊道：「少來挖牆角！你這個花、心、大、混、蛋——」
「寶寶你冷靜點這裡是霍格華茲不是咱家！打壞了我還要修房子啊！」西莉婭抬手把皮特羅揪了過來：「快把旺達抱走！」
皮特羅消極怠工，他象徵性地繞著旺達轉了兩圈之後對西莉婭露出了愛莫能助的表情：「姐，旺達那混沌魔法……你又不是不知道，琴不在這兒，誰敢在她生氣的時候碰她啊。」
看著已經打起來的旺達和死侍，再看看旁邊圍觀的人群，西莉婭深吸一口氣，卷起了袖子：「算了，我親自來吧。」
奇異博士正跟鄧布利多友好會面呢，麥格教授匆匆趕來了辦公室：「你們快去看看吧，旺達和博士的朋友打起來了！」
鄧布利多微微一愣，感覺自己的聽力大概出了問題。
「韋德？」奇異博士哀嚎一聲按住了太陽穴：「我就知道！」
「沒事，家庭矛盾，」奇異博士擺擺手，語氣中流露出一絲不確定：「有西莉婭在，他們應該不會鬧得太凶吧……」
事實證明奇異博士的想法真是太甜太美好的，等他們來到禮堂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死侍被西莉婭用宇宙魔方困在了一個單獨劃出來的小空間裡，在其他看熱鬧的學生眼中，死侍此時正可憐兮兮地撲在一面透明的屏障上敲來敲去，妄圖引起西莉婭的注意力。但西莉婭把小空間的聲音遮罩掉了，別管死侍是哀嚎是說好話還是罵人，大家都聽不到。
而旺達正被西莉婭抱在懷裡閉著眼眉頭緊皺，西莉婭的雙手按在她的太陽穴上，柔和的淡藍色精神力緩緩灌輸進去，安撫著她此時混亂的思維。
「她怎麼了？」奇異博士瞪了死侍一眼，問西莉婭。
「我的錯，」西莉婭主動背鍋，她眉宇間有一絲愁意：「很奇怪，我也不知道，似乎是她的混沌魔法暴走了……」
只有在旺達剛剛覺醒變種人能力的時候才產生過這種情況，當時旺達的年紀太小，而混沌魔法的力量又太霸道，一下子爆發出來，旺達難以控制，只能將能力一股腦兒地釋放出去，炸掉她周圍的所有東西。
但自從琴和X教授教會旺達如何引導力量之後，她就再沒有犯過這種錯誤了。
「剛才不是我的錯覺，果然有什麼東西在……」西莉婭閉上眼睛，釋放出了思維觸|手，乙太粒子主動把力量分進了每一根觸|手裡幫忙。
思維之力飛過禮堂，逐漸蔓延到了整座城堡，滲透進每一磚每一瓦當中，眨眼之間西莉婭的思維籠罩了霍格華茲，現在所有人的思想和精神力波動都在她的感知範圍內。
普通學生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教師們則有一種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而強大如鄧布利多，他圓形的鏡片後閃過一道意味深長的目光，眨眨眼使用了大腦封閉術。
西莉婭的思維探查很快，她睜開眼睛，皺眉看向奇異博士，搖了搖頭：「可能跑了。」
奇異博士知道西莉婭不會幹空穴來風的事情，而旺達確實暴走的有點奇怪，於是他抬手敲了敲困住死侍的空間壁：「你到底幹了什麼？」
「他聽不見，」西莉婭歎了口氣，將空間屏障撤掉：「老實待在那兒，要不然我就把你送回賽維爾莊園了。」
死侍小心翼翼地蹭到了西莉婭身邊蹲下，他雙手舉過頭頂：「我發誓這絕對不是我打的！我就只是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胳膊！她是你妹妹我怎麼敢動她？！」
西莉婭當然知道這不是死侍幹的，畢竟她可是親眼看著這倆人打起來的，他們真正交手總共也沒幾招，一直都是旺達在暴揍死侍，死侍大呼小叫地博取同情躲來躲去。
「現在別說話，讓我靜靜，」西莉婭有點心塞：「總之我先帶她回宿舍吧。」
「要不然讓龐弗雷夫人看看？」鄧布利多提議：「她精通治癒術，是一位很厲害的醫生。」
西莉婭猶豫了片刻，還是點點頭同意了。她覺得既然旺達是在魔法界出的事，對方使用的手段十有八九是與魔法有關係的，而她並不熟悉這個領域，還不如交給專業的人來。
皮特羅一把抱起旺達先走一步，西莉婭則收拾了一下散落滿地的東西，生怕有什麼旺達喜歡的小物件在打鬥中遺失了，而死侍就跟在她身後不遠處轉來轉去，好像個小跟班。
死侍的穿著實在是太奇怪了，一看就不是個好人，學生們遵從了自己心裡的預感，統統對他敬而遠之，躲在一邊指著他議論紛紛。
「這個好像是馬克西莫夫小姐掉下來的，」一隻手伸到了西莉婭的面前，這只手的主人操著一口彆扭的英語對她一字一頓地說：「我從那邊撿的，給你。」
西莉婭微微一愣，在看清來人是克魯姆後，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謝謝。」
克魯姆搖搖頭，他的目光越過了西莉婭的肩膀，落在她身後。
死侍從背後一把摟住了西莉婭的腰將她拖進了自己的懷裡，他眯起眼睛看著克魯姆，語氣中飽含威脅：「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別鬧！」西莉婭忽然提高了聲音，她死死盯著剛才克魯姆遞過來的東西，嚴肅地說：「原來……是這東西嗎？」
西莉婭手上握著的，是一枚古老的鑲鑽冠冕。
第113章
冠冕一副老老實實的德行，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來當中藏著一枚邪惡的靈魂，然而西莉婭放出思維觸手仔仔細細地探查了一遍，竟然也沒有發現有魂魄碎片存在的痕跡。
不應該啊，難道是我多疑了？西莉婭把冠冕握在手中反反復複地打量著——鷹形的冠冕，珍貴的材質，璀璨的寶石，還有上面刻著的那句話，所有的證據都表明這確實應該是真•拉文克勞的冠冕，而不是仿冒品。
但為什麼找不到伏地魔的靈魂碎片呢？是因為碎片已經被消滅了，還是世界線出了些許偏差，伏地魔根本就沒有將冠冕製作成魂器？
西莉婭心中閃過了無數念頭，她不輕不重地踩了死侍一腳迫使他鬆開手：「走，跟我去看看旺達，這個冠冕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死侍目光灼灼地盯著冠冕：「倒是挺看好，你喜歡這個嗎？」
平心而論，這頂冠冕的造型確實很別致，也足夠珍貴，很容易引起女性的好感。
但西莉婭搖了搖頭：「不喜歡。」
死侍：……媽呀這話沒法接了。
西莉婭跟克魯姆告別之後，在哈利的帶領下來到了霍格華茲的校醫室。
傳說中的龐弗雷夫人正舉著魔杖繞著旺達來來回回地檢查，見西莉婭、哈利還有一個看起來就像犯罪分子的人走了進來，剛準備開口把他們趕出去，就聽見鄧布利多說道：「賽維爾小姐是旺達的姐姐。」
「好吧，」龐弗雷夫人警告地瞪了哈利一眼：「老實待著，不許出聲。」
哈利：……我做錯了什麼？？
「鄧布利多教授，您好，我有件事情想向您詢問，」西莉婭走到鄧布利多的身邊，見他看過來點點頭，才低聲道：「這個東西是從旺達身上掉下來的，我撿起來握在手裡的一瞬間，感覺到有一股邪惡的氣息在湧動，但等我仔細探查的時候，那股氣息卻不見了。對於魔法物品我瞭解的並不多，所以想問問教授您，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奇異博士聞言，好奇地看了過來，目光落在了西莉婭手中的冠冕上，眼神微微一亮：「很漂亮嘛。」
「這是……」鄧布利多一怔：「拉文克勞的冠冕？！」
西莉婭裝作茫然的樣子看著鄧布利多：「原來它還是個大有來頭的東西？」
鄧布利多將冠冕小心翼翼地捧在手裡，他一邊撫摸著上面雕刻精緻的花紋，一邊給西莉婭等人解釋了一下冠冕的來歷，與西莉婭知道的相差無幾。
「這冠冕是傳說中的東西，」鄧布利多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早就應該消失了才對，怎麼會在旺達手裡？」
「可以等她醒來之後問問，」西莉婭擔憂地看著旺達：「我現在擔心的是，冠冕上為什麼會有那麼邪惡的氣息，它現在不在了，又去了哪裡。」
事實上西莉婭很懷疑旺達現在異常的狀態就是隱藏在冠冕中的該死的伏地魔切片害的，但混沌魔法的力量遠比一片靈魂碎片要強大，也不知道伏地魔是如何做到的。
「可以先把這個保存在我這裡嗎？」鄧布利多通過透明的眼鏡片靜靜地注視著西莉婭：「我會仔細檢查一番的。」
西莉婭點點頭，她猶豫片刻，補充道：「請您當心，那個氣息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邪惡了，而且它好像很善於隱藏自己。」
鄧布利多的旗子還不知道有沒有被拔掉呢，這個時候的魔法界絕對不能失去他。
鄧布利多微微一笑：「我會慎重的。」
龐弗雷夫人檢查了半天，最後對鄧布利多搖搖頭，她略顯遲疑地說：「旺達沒什麼問題，就是顯得有點勞累過度……也可能是我醫術不精。」
西莉婭剛想安慰一下有點失落的龐弗雷夫人，昏迷在床上的旺達就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小貓似的呻|吟：「嘶……」
「旺達，你醒了？」西莉婭撲到床邊緊張地看著旺達：「怎麼樣？你有沒有事？」
「我……怎麼了？」旺達晃了晃腦袋，她茫然地看著在床前圍了一圈的人：「怎麼這麼多人……」
「你跟韋德打著打著忽然能力暴走，然後就昏了過去，」西莉婭輕輕地摸了摸旺達的頭：「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沒有，就是頭有點暈……」
龐弗雷夫人把聽說旺達出事後前來探望她的同學們全都毫不留情地趕了出去，只留下了西莉婭和皮特羅姐弟倆守在床邊隨時觀察妹妹的情況。
其他人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為了不打擾旺達的休息，走的都很乾脆，只有死侍磨磨唧唧地頂著旺達「友善」的凝視在床頭賴了好一會兒，直到西莉婭推了他一把，才沒精打采地轉身離開了。
「甜心，」門被推開一條細細的縫，去而複返的死侍把眼睛貼在縫隙上向裡偷窺：「真的不需要我陪著嗎？」
西莉婭扶住了額頭。
「你快走吧！」旺達把白眼翻上了天：「再不走我打你了！」
【一會兒去找你，】西莉婭連接上了死侍的思維：【你跟著奇異博士、哈利或者小天狼星，別在城堡裡亂跑，別嚇唬孩子們，別調戲妹子——】
死侍的精神力舔了西莉婭一口：【哎呀我只會調戲你……】
【滾滾滾！】西莉婭單手捂住了瞬間紅透的臉頰。
旺達警惕地看著西莉婭：「姐姐你幹什麼呢？」
西莉婭猛地搖頭，將思維連結切斷了。
喂旺達吃下了龐弗雷夫人開的藥劑後，西莉婭向旺達詢問冠冕的事情。
「王冠？撿的啊，」這藥簡直是立馬見效，旺達打了個哈欠，顯得有些困倦：「是在八樓的一間神秘的雜物間裡，我剛到的時候確定那裡只是一堵牆，但靠了一會兒就變成了拱門，目前還不知道房間的出現機制是什麼。」
身為一個魔法學校，霍格華茲有太多的秘密沒有被人挖掘到，旺達並不覺得某一層樓裡出現一間神秘的教室是難以理解的事情。
西莉婭一聽就知道旺達說的是有求必應屋。如果說之前西莉婭還對冠冕的真實性存疑，那麼現在她可以肯定，旺達得到的是真正的冠冕。
「你不要看見什麼都想帶回來啊，」西莉婭哭笑不得地看著旺達：「有危險怎麼辦？」
旺達一副不怎麼在意的樣子：「姐，你太草木皆兵啦，那就是個普通王冠，我把它帶回來是因為盧娜喜歡這些，所以想送給她的……」
旺達絮絮叨叨地說了一會兒後就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睡著了，西莉婭幫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到下巴，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胸口。
「姐，這裡我看著，你去吃飯吧。」皮特羅正在消滅第三個漢堡包，他的雙頰鼓鼓的，像是偷吃東西的小倉鼠：「給我帶點奶油蘑菇湯就行了，蠻好喝的。」
西莉婭剛走出病房的門就被死侍一把拖走壓在了旁邊走廊的牆上，兩人靠的極近，彼此之間細微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甜心，」死侍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沙啞，他歪頭看著西莉婭：「剛才我就想這麼幹了。」
結果被旺達那個小壞蛋攪得一團糟。
西莉婭微微一笑，她伸出食指抵在死侍的胸前，用不輕不重的力道將他往後緩緩推開：「你可以繼續想嘛。」
「真的？」死侍的尾音向上挑起，他話音剛落，西莉婭精神一震，一股酸麻的感覺從她的耳後向下順著脊椎蔓延到了全身。
「你——」西莉婭猛地抓住了死侍的頭套邊緣往下一扯：「走廊裡發什麼瘋！」
「那去哪兒？」死侍苦惱地說：「我初來乍到，連住的地方都沒有，要不然……」
「別想了，」西莉婭冷漠地打斷了死侍的話：「我跟旺達住一起。」
「我不信，」死侍眼睛一眯，他俯下|身把下巴抵在了西莉婭的肩膀上，湊到她耳邊低聲道：「說謊的孩子鼻子會變長的。」
死侍的帶著手套的手撫過西莉婭的臉頰，不輕不重地掐了掐她的鼻尖：「你看，變長了。」
長你個大頭鬼！西莉婭狠狠地瞪了死侍一眼，拖著他向禮堂走去：「這裡是學校，你少作妖，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
「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吧，」死侍艱難地掙扎著：「這破地方有什麼好待的啊！」
「不行！」西莉婭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死侍：「我必須要留在這裡看完三強爭霸賽，我怕出事。」
「這裡有歐洲魔法界的扛把子和美洲魔法界的扛把子鎮場，那需要你去管那麼多呢？」死侍苦口婆心地勸西莉婭：「彼得的爺爺能活到九十歲是因為他從來不管閒事。」
西莉婭反手拍了拍死侍的臉：「旺達不是閒事，她是我妹妹。」
「你再廢話，我就直接把你送回家去了，」西莉婭趕在死侍開口前威脅他：「你知道我能辦到。」
「我不開心，」死侍忽然說道，他死死地伸手抱住一根柱子，拒絕再往前走：「難過。」
「人家鼓起勇氣千里迢迢地跑來看你，結果你就這麼對人家，」死侍掐著嗓子說道：「你知不知道人家會難過哦。」
西莉婭：你難過個球哦。
西莉婭面無表情地看著死侍：「說人話。」
「甜心，」死侍用無比嚴肅的聲音說道：「我想上你。」
西莉婭：……
「韋德•威爾遜，」西莉婭深吸一口氣，她一字一頓地說道：「好好地承認一句你喜歡我很難嗎？」
死侍低呼一聲，他用雙手捧住了臉頰：「你喜歡我？」
西莉婭：……
「天呐你喜歡我？」死侍倒抽一口冷氣，猛地逼近了西莉婭：「真的嗎真的嗎？」
忍無可忍的西莉婭對著死侍劈頭蓋臉地揍了下去：「你真是太過分了！你憑什麼讓我一個女孩子先承認啊啊啊！」
「因為人家害羞嘛，」死侍靈活地躲閃著西莉婭的攻擊：「萬一你拒絕了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那你拒絕了我就不覺得沒面子了嗎！」西莉婭將死侍逼到了牆邊，她一腳踢在了死侍的兩腿中間，嚇得死侍雙手舉過頭頂示意投降。
「可是我不會拒絕你呀，」死侍眨眨眼睛：「只要你說，我就點頭。」
「你不說我也點頭，」看見西莉婭有繼續炸毛的趨勢，死侍趕忙改口：「我我我我想上……」
西莉婭閉上眼睛，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最喜歡你了，麼麼噠！」死侍飛快地把頭套掀起一半，他湊近了西莉婭，在她的嘴上輕輕咬了一口。
「你是狗嗎！」西莉婭紅著臉把死侍向後推了一把，她左腳絆右腳，歪歪扭扭地向著禮堂的方向快步走去。
「汪，」死侍抬手撈住了西莉婭的衣領把她扯了回來：「你似乎對剛才那個啾不太滿意……那就來個法式的？」
「主要是這麼親完了我肯定忍不住，你又不讓吃……」死侍絮絮叨叨地抱怨著，他輕輕掐住西莉婭的下巴往上一抬，對著她的嘴唇狠狠地親了下去。
西莉婭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被死侍更用力地按著肩膀推在了牆上，她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死侍。
死侍無奈地伸手捂住了西莉婭的雙眼，他微微後仰拉開了一丁點距離：「甜心，別看我，閉眼。」
西莉婭的眼前一片黑暗，她輕輕地眨巴著雙眼，濃密的睫毛小刷子似的在死侍的掌心中來回掃過，那細微的、輕柔的觸感透過手套，鑽進手掌，順著神經和血液一路劈裡啪啦火花帶閃電地竄進了死侍的心臟最深處，然後如同原子|彈爆|炸一般，在他的心上炸出了一朵巨大的蘑菇雲。
「甜心，你老實點，」死侍往後退了半步，艱難地警告道：「我說真的！」
西莉婭乖乖地閉上了眼睛，她踮起腳尖摟住死侍的脖子，主動湊了上去：「不老實會怎麼樣？」
「你這樣會被上的，」死侍輕聲道：「或者你想現在就……」
「不不不，」西莉婭豎起一根食指抵在嘴唇上輕輕晃了晃：「我還要給旺達和皮特羅送飯呢。」
死侍覺得自己要崩潰了，無處不在的熊孩子們簡直神煩啊！
為了發洩自己的怒氣，死侍狠狠地把西莉婭的手指叼進了嘴裡。
等西莉婭和死侍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後，赫敏和偶然碰上的克魯姆才小心翼翼地從隔壁走廊將頭探出去看周圍。
赫敏低聲問道：「真的走了嗎？」
克魯姆點點頭：「走、走了……」
天呐你們收斂點好嗎？談戀愛就談戀愛吧，可以不可以不要這麼誇張？這裡是學校，除了六七年級的哥哥姐姐們，還有一二年級的小寶寶！遍地都是純潔的孩子，不要教壞小朋友啊！
「那、那我先走了。」赫敏尷尬地咳嗽一聲，她抱著書越過克魯姆的身邊，低著頭快步向前走去。
「等等，我跟你一起，」克魯姆小跑兩步趕了上去：「我也要去禮堂吃飯……」
西莉婭找到了哈利，在他的指引下來到了霍格華茲的廚房，面對滿屋子十分熱情的家養小精靈們，西莉婭很禮貌地請他們幫自己打包了四個人的飯菜。
「除了奶油蘑菇湯之外，」眼睛大的好像玻璃球一般的家養小精靈認真地看著西莉婭：「您還有別的什麼需要的嗎？」
西莉婭想了想：「什麼都可以說嗎？有沒有範圍？」
「只要您說出來，我們就可以做，」家養小精靈有點驕傲地挺起了胸膛：「我們什麼都會做。」
「不用這麼麻煩，」西莉婭擺擺手：「幫我把今天有的飯菜打包一下就行啦。」
或許是因為沒有一顯身手，家養小精靈看起來有點悶悶的，但他還是盡職盡責地幫西莉婭把飯裝好了，將食盒遞給她：「給，吃完之後把盒子放在原地就行了，會有人去回收的。」
想起餐桌上那些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的飯菜，西莉婭笑著點點頭：「好的，謝謝啦。」
西莉婭拎著食盒從廚房爬出來的時候，死侍正蹲在牆外面使勁兒地撓著畫像上的梨子，但梨子根本不理他。
「為什麼我就進不去！」死侍很不滿意。
西莉婭嘚瑟地攤開手：「因為你沒有魔法呀。」
「但是我遇見過魔法，不是在這裡，也不是在奇異博士家，」死侍忽然一本正經地看著西莉婭說：「幾年之前，我忽然大腦一抽答應了你爸爸的第三十七次招募，實踐證明，那是我這輩子做的為數不多的正確決定之一。」
「正是這個決定讓我遇見了你。」
西莉婭看了死侍一會兒，伸手去摸他的額頭：「你發燒了嗎？」
死侍：……
「你這樣很容易失去你的寶寶！」死侍半死不活地嚎道：「請按劇本走好嗎賽維爾小姐！」
「根本沒有劇本這種東西，」西莉婭聳聳肩膀，步履輕快地越過死侍向前走去：「所以說，究竟是幾年之前呢？」
「……忘記了。」
「忘了？」西莉婭呵呵一笑：「看吧，你一點都不誠心！」
「哎呀那種連作者都不記得的東西我就算回去翻了原稿都不見得能找到時間描述，」死侍忽悠西莉婭：「甜心，領會精神就行了，實在要怪，你就怪她好了，你的寶寶我是無辜的。」
「我沒有你這樣的寶寶。」
等西莉婭把打包好的飯帶回病房時，已經過去了快兩個小時了，旺達還在睡，而皮特羅呈死屍狀四肢攤開仰面躺在椅子上。
「姐，你的弟弟要餓死了，」皮特羅有氣無力地說：「你掉進異次元了嗎？吃個飯要這麼久！」
「我們去打了一炮。」死侍神出鬼沒地從皮特羅背後探出頭，他幽幽地說：「要不是因為你們，我們才不會回來——」
「誰讓你回來了！」皮特羅揪住死侍的頭套邊緣，咬牙切齒地說：「別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就不敢把你怎麼樣！」
「皮特羅，來喝你的湯，」西莉婭趕緊把小碗遞到了皮特羅的面前：「韋德你去那邊坐，別到時候旺達醒了看見你又要炸。」
死侍委屈地看著西莉婭。
「我陪你一起。」西莉婭端著剩下的飯繞到了死侍身邊。
死侍對皮特羅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
皮特羅：……這日子沒法過了！
第114章
旺達睡醒之後表示自己身體倍棒，精神飽滿，完全不需要在校醫室繼續住下去，強烈要求出院。
龐弗雷夫人有點為難，因為鄧布利多說如果可以儘量先讓旺達留在校醫室避免出意外，但旺達目前確實沒什麼問題，她不好強行把人家扣下啊。
——面對搗蛋的混小子，龐弗雷夫人可以做到不假辭色，但面對像旺達這種可愛的小姑娘，龐弗雷夫人兇狠的眼神就完全瞪不出來了。
西莉婭覺得旺達這麼著急地離開很可能是皮特羅給她打小報告了——嘖，看看她盯著偷偷通過門縫往裡偷窺的死侍的表情，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哦。
【你別偷偷摸摸地躲在門口啊，】西莉婭哭笑不得地戳了戳死侍的思維：【會被人家當成賊抓起來的。】
【還不是因為旺達見了我就要喊打喊殺，】死侍不滿地哼哼道：【甜心，我和旺達掉水裡了你救誰。】
西莉婭：萬萬沒想到我竟然也會遇到這種問題。
【我不會游泳，】西莉婭一臉冷漠：【我選擇淹死。】
【真巧！】死侍驚喜地說：【我會游泳啊！你看我們是不是特別的配？】
西莉婭：……你開心就好。
「……賽維爾小姐？」龐弗雷夫人的聲音喚醒了靈魂出竅的西莉婭：「你也勸勸馬克西莫夫小姐，讓她再在這裡住一晚觀察情況吧。」
旺達立馬用控訴的神情看向西莉婭：【我知道你背著我和門外那個偷偷聊天！我不要再在這裡住下去了！】
【龐弗雷夫人也是為了你好啊，】西莉婭為難地說：【那個冠冕不知道有什麼問題，至少得等鄧布利多教授那邊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再說啊。】
【我不住校醫室和校長檢查冠冕不衝突吧？】旺達嘴一扁：【你就是想甩開我去跟那個該死的死侍——】
【好吧好吧，】西莉婭捂住了頭：【走走走，不住了！】
龐弗雷夫人滿頭霧水地看著西莉婭和旺達二人的表情一變再變，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西莉婭歎了口氣：「那個……龐弗雷夫人，我們家比較講究尊重和自由，旺達要是真不願意待在這兒，我也不能強迫她不是？」
龐弗雷夫人顯得有點失望。
「您放心，」西莉婭對龐弗雷夫人鞠了一躬：「我知道您擔心她的身體，我會照顧好她的。」
「好吧，」龐弗雷夫人勉強鬆口了：「我去給旺達開點藥，看著她按時吃。」
旺達對著龐弗雷夫人的背影吐吐舌頭，西莉婭無奈地瞪了她一眼。
除了死侍，大家全都對旺達的「出院」表示開心，赫敏甚至帶著哈利去廚房裡找家養小精靈們要了一些美食，在禮堂的小角落裡擺了滿滿的一桌用來慶祝。
「就住了半天而已，」死侍不滿地嘟噥：「連夜都沒過，到底有什麼好慶祝的！」
旺達猶如後腦勺上長了眼睛一般猛地回頭瞪向死侍。
死侍對旺達做了個鬼臉，旺達呵呵一笑，卷起袖子就要來打他。
「你就當他不存在吧小祖宗，」西莉婭抱住了旺達的腰把她拖到桌邊，然後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在椅子上坐下來：「求你了。」
「哼，我不跟他一般見識。」旺達把脖子一擰，將頭轉向了另一邊。
晚飯之後，鄧布利多派了個名叫皮皮鬼的鬼魂來找西莉婭，請她去一趟校長辦公室。
看到霍格華茲著名的皮皮鬼，西莉婭還是很感興趣的，她很想跟皮皮鬼多聊兩句，但皮皮鬼扔下話之後一溜煙地就跑了。
西莉婭滿臉茫然，她覺得自己長得挺好看的呀，也不嚇人啊，為什麼皮皮鬼都不願意搭理自己呢？
「可能是因為旺達的原因，」德拉科看出來了西莉婭心中的疑問，他婉轉地說：「皮皮鬼以前捉弄旺達結果被揍了，從此之後他就再也不敢靠近旺達和皮特羅了。」
皮皮鬼之所以敢在學校裡四處搗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人類碰不到他，這些萌萌噠學生們也不會多少高深莫測的魔法，而教授們懶得跟鬼魂計較，所以即使被捉弄了也完全不能拿他怎麼樣。
但顯然這對旺達來說並不是問題，而且旺達可是個有仇必報的個性，即使對方是個鬼魂也不會放過。
對自家妹妹的剽悍程度的認識又加深了一層，西莉婭現在已經很淡定了，反正短短的幾天旺達已經一再刷新她認知的下限了。
讓旺達和皮特羅先回去，西莉婭把藏在禮堂外的死侍揪上，帶著他走過許多來來回回變換方向的走廊樓梯，艱難地來到了霍格華茲的三層。
鄧布利多的校長辦公室入口在一處醜陋的石像鬼後面，想要進入得說出正確的咒語。
「蜂蜜柚子糖。」西莉婭將思維能量聚集在指尖，輕輕點了點石像的頭。
石像裂開露出一條通道，石板自動化為了旋轉向上的扶梯，西莉婭帶著死侍走了上去。
「哇，好神奇哦！」死侍開始鼓掌：「我也想在家裡修個這樣的機關。」
西莉婭無語：「反正我不會，你可以問問奇異博士能不能做到。」
死侍摸著冰涼的樓梯扶手：「直接把這個搬回去不行嗎？」
「不行，」西莉婭和善地注視著死侍：「要不你去外面待著？」
死侍眨眨眼睛，不情不願地做了一個將嘴用拉鍊拉上的動作。
校長辦公室和奇異博士那個書籍堆到房頂的魔法書房差不多，不是指佈局，而是指氣氛——隨處可見魔法元素，透露著復古的、優雅的英倫氣息。
辦公室深處隱約傳來爭執的聲音，看來裡面不止有鄧布利多一個人在。西莉婭站在門口側耳傾聽了一會兒，正猶豫是不是應該等會再進，鄧布利多洪亮的聲音就響起來了：「賽維爾小姐你來了？歡迎，快請進。」
西莉婭只好帶著死侍走了進去。
馬克沁夫人和卡卡洛夫分別坐在桌子的兩端，兩人之間的氣氛看起來很是僵硬；奇異博士正站在冥想盆前好奇地研究著，聽見西莉婭來了也沒能讓他抬起頭打個招呼；至於巴蒂•克勞奇和盧多•巴德曼則在門口處站著，兩人臉上皆是沉重的表情。
「賽維爾小姐，威爾遜先生，」鄧布利多對著西莉婭和死侍微微一笑：「請坐。」
「鄧布利多，一個至尊法師就算了，其它什麼亂七八糟的阿貓阿狗都能參與進來了嗎？」卡卡洛夫冷哼一聲，他把「至尊法師」幾個字咬得很重，顯然是對奇異博士在場這件事情表示很不滿意。
鄧布利多還沒來得及說話，西莉婭就吃吃笑了起來：「卡卡洛夫先生，你胳膊上的黑魔標記疼嗎？伏地魔剛才是不是召喚你了？」
卡卡洛夫像是被人當面狠狠扇了一巴掌似的，他猛地蹦了起來，掏出魔杖顫抖著指向了西莉婭：「你這個混——」
「那就是是咯。」西莉婭打斷了卡卡洛夫的話，她意味深長地說：「不接受召喚而去，反而躲在霍格華茲的校長辦公室裡真的好嗎？你不怕伏地魔打擊報復？」
「注意措辭哦，」死侍懶洋洋地瞥了卡卡洛夫一眼：「你要是敢罵出來，哥就讓你這輩子都開不了口說話。」
安撫地拍了拍死侍的胳膊，西莉婭對卡卡洛夫投去一個嘲諷的目光：「為什麼叫我來？因為是我把拉文克勞的冠冕交給了鄧布利多教授——果然有問題？」
西莉婭的後半句話是對鄧布利多說的。
鄧布利多點點頭：「我找到了殘留在上面的黑魔法氣息，是屬於伏地魔的。」
伏地魔這個名字就像一盆冷水當頭罩下，把卡卡洛夫凍得渾身一哆嗦，然後他收起魔杖，面無表情地坐了回去。
「殘留？」西莉婭敏銳地抓住了鄧布利多話語中的關鍵點：「也就是說現在上面已經沒有黑魔法的痕跡了？」
鄧布利多找到一雙龍皮手套帶上，他將抽屜中的冠冕小心翼翼地捧了出來放在桌子上，推向了西莉婭：「是的，但為了保險起見，我認為應該嘗試著將其徹底銷毀。」
西莉婭探手去取冠冕：「鄧布利多教授，能不能請你解釋一下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就在西莉婭的指尖即將碰到冠冕時，鄧布利多按住了她的手背：「當心，賽維爾小姐，你最好不要用手去觸碰它。」
「哎，沒事，別管她，」奇異博士用手撫摸著冥想盆邊緣的石刻，笑道：「能傷到她的東西不多，這裡估計沒有。」
西莉婭沒理奇異博士半真半假的玩笑，她對鄧布利多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把冠冕拿了起來。
「沒什麼東西？」奇異博士問西莉婭。
思維觸手繞著冠冕轉了一圈兒，確實沒有絲毫過激反應，證明這裡面的東西已經不在了。
「那可奇怪了，」看西莉婭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剛才的疑問是什麼樣的答案了，奇異博士聳聳肩膀：「它會去哪兒？」
西莉婭漫不經心地問：「什麼『它』？」
「伏地魔，」鄧布利多沉聲道：「具體來說，是伏地魔的靈魂碎片。」
西莉婭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點驚訝——裝得還是真的只有她和死侍才清楚了。
「靈魂碎片？」西莉婭皺起眉頭：「藏在這裡？這是個容器？」
「用來盛放靈魂的容器，」鄧布利多點點頭，他贊許地看著西莉婭，像是覺得她思維敏捷：「一種邪惡的、充滿了罪孽和殺戮的容器。」
西莉婭的手指輕輕撫過冠冕上漂亮的文字，她輕聲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我們管這種東西叫魂器，」鄧布利多對西莉婭解釋：「人的靈魂是完整的，只有一個，死亡後就會徹底消失，有些黑巫師不想死去，於是就有了魂器這種東西……」
儘管早就知道魂器的製造原理和相關過程，在聽鄧布利多講述的時候，西莉婭還是不可抑制地對伏地魔產生了「這人真該死」的強烈情緒——她對於分裂靈魂沒什麼鄙視的感覺，對於伏地魔想要永生不死的心也表示理解，但伏地魔完全可以從別的途徑進行研究嘛，為了自己不死，就要殺掉許多無辜的人，除了他本身，所有人皆螻蟻……
這種想法真的很讓人噁心。
【甜心，我有個疑問，】死侍的思維戳了戳西莉婭的思維：【咱爹前段時間不是差點兒被天啟把靈魂全吞了嗎？後來你把他的殘魂撈回來了，他就變小了……這有什麼影響沒？】
西莉婭微微一愣。
是啊，按照鄧布利多的說法，靈魂分裂之後必須要誠心誠意地懺悔才能將其重新變得完整。然而這是針對製作魂器的人，那像萬磁王這種倒楣催的遇上意外導致魂魄被撕裂了……該怎麼恢復呢？
【我懷疑他現在的失憶就是後遺症，】西莉婭說：【不知道爸爸的故地重遊療法有沒有用。】
只要萬磁王的身體健康不出問題，即使沒用也沒關係，這個結局估計目前所有人都樂見其成——省的那貨哪天腦子裡頭有根弦搭錯了，又要想著搞個大新聞整治一下「可惡的人類。」
兄弟會在艾瑪和天使的帶領之下已經被X戰警強勢收編了，萬磁王這個老大……為了世界的和平，他還是保持現狀吧。
鄧布利多說完了魂器的危害，他目光灼灼地注視著西莉婭：「賽維爾小姐，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西莉婭的眉頭皺了起來。
接觸過這枚魂器的人有三個，旺達、克魯姆和西莉婭，其中克魯姆和西莉婭目前沒發現有異常之處，只有旺達受到了影響，她因為能力失控住進了校醫院，但卻查不出一點兒問題。
「你覺得，伏地魔的靈魂碎片現在在旺達身上？」西莉婭輕聲問道，隨即她否定了自己的觀點：「不可能，我檢查過了，並沒有發現有碎片靈魂的蹤跡。」
「你是怎麼檢查的？」卡卡洛夫嘲諷道：「黑魔王的魔法豈是你能參透的？」
西莉婭秀眉一挑：「看來卡卡洛夫先生對伏地魔推崇備至？不好意思哦，伏地魔曾經被我妹妹踢皮球一樣打著玩，連反抗都做不到，在你眼中如洪水猛獸的大惡魔，我們根本不放在心上。」
卡卡洛夫顯然以為西莉婭是在說大話，他冷笑一聲，並沒有接腔。
「賽維爾小姐，你能確定伏地魔確實沒有附身在旺達身上嗎？」鄧布利多認真地看著西莉婭：「我需要保證旺達和全校師生的安全。」
鄧布利多這麼一問，西莉婭忽然覺得心裡沒底兒，倒不是她看高伏地魔，實在是她對魔法世界不怎麼瞭解，雖然在純粹的力量對比面前，伏地魔沒什麼勝算，但這貨十分擅長搞陰謀詭計和蠱惑人心，保不准人家就有一兩式劍走偏鋒的妙招可以瞞過混沌魔法和思維觸手的探查呢？
「要不我再檢查一遍？」西莉婭提議：「你們魔法界有沒有什麼能夠讓靈魂隱藏氣息的咒語？」
鄧布利多表示至少他不清楚，其餘人也都搖了搖頭，只有卡卡洛夫不屑於回答，被西莉婭自動解讀成了「我沒文化我不知道」。
「我再看看吧，」西莉婭歎道，她將乙太粒子包裹在思維之力外，把它們以觸手的形式釋放了出去，很快遍佈了霍格華茲的每一個角落：「我會一直對整個學校進行監視的，如果有情況，第一時間彙報給您。」
辦公室中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波動以西莉婭為中心向四周散開，除了卡卡洛夫，其他人落在西莉婭身上的視線變得充滿了興趣。
鄧布利多點點頭：「那就有勞了。」
「哦，對了，」西莉婭握緊了手中的冠冕：「為了保險起見，這個東西還是先毀掉比較好？」
雖然說的是疑問句，但西莉婭顯然沒打算徵求大家的意見，她放出乙太粒子，讓紅色的霧氣在冠冕上層層纏裹。
冠冕緩緩搖晃起來，幅度越來越大，似乎是想掙脫乙太粒子的束縛從西莉婭的手中逃開。
馬克沁夫人瞪大了眼睛，她的手掌死死扣住木桌邊緣，青筋暴起：「難道這裡還有靈魂存在？」
卡卡洛夫渾身僵硬地向後退去，一直退到了牆邊，他驚恐地盯著冠冕，將自己緊緊地貼在牆上微微發抖。
克勞奇和巴德曼則掏出了魔杖，準備在事情難以控制時出手。
只有鄧布利多和奇異博士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後者甚至打了個哈欠表示自己現在很無聊。
「沒有，這是殘餘的力量，」西莉婭仔細分辨了一會兒，用肯定的語氣說：「不過放著不管也很麻煩，你可以理解為魂器中的靈魂再度產生了分裂。」
西莉婭一邊說，一邊猛地握拳，只聽「哢」得一聲輕響，在乙太粒子的力量加持下，西莉婭將堅硬的冠冕攥出了一條裂縫。
淒慘的尖叫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狠狠地刺進了人們的心裡，讓大家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耳朵。
「垂死掙扎。」西莉婭嗤笑一聲，揮揮手將殘存的靈魂痕跡徹底碾碎，然後把變得古舊斑駁的冠冕放回了鄧布利多的桌子上：「應該沒事了。」
鄧布利多用魔杖點了點冠冕，冠冕沒有絲毫反應。幾番檢查之後，他宣佈：「確實安全了。」
大家松了口氣，克勞奇用看神獸的目光注視著西莉婭——徒手捏魂器啊！這還是人嗎？這得擁有多麼強大的魔法能力啊！
西莉婭要是知道克勞奇的想法，她一定會謙虛地笑笑：不是人，是外掛。
處理了魂器之後，西莉婭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她跟鄧布利多告了別，帶著死侍離開了辦公室。
臨走前西莉婭問奇異博士走不走，但奇異博士高深莫測地說他們要商討三強爭霸賽的有關事宜，讓西莉婭乖乖回去睡覺吧。
對此死侍點頭表示支持。
「難道伏地魔的靈魂真的藏進了旺達的身上？」西莉婭自言自語：「還是……克魯姆？」
「旺達不可能吧，」死侍一隻手拉著西莉婭往前走，另一隻手在脖頸間一橫：「估計那個什麼伏地魔還沒靠近呢，就被旺達揍得灰飛煙滅了。」
「倒也是，」西莉婭點點頭：「可是旺達的混沌魔法忽然暴走……」
「她的魔力來源不是一個古老的邪神嗎？」死侍猜測：「說不定是那個邪神要蘇醒了？」
「你別瞎說！」西莉婭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她猛地停下來拽了死侍一把：「烏鴉嘴呸呸呸！」
死侍順勢壓在了西莉婭的身上。
「等等，這是哪兒？」西莉婭一手搭在死侍的肩膀上，一手環住他的腰，踮起腳四處張望：「我們來的時候不是走的這條路吧？」
「管他呢？」死侍滿臉無所謂：「我又不認道，可你在想事情，我不好打擾你，只能拉著你隨便走了。」
「你故意的吧！」西莉婭狠狠地踩了死侍一腳：「這又不是賽維爾莊園，誰知道有沒有什麼禁地啊！」
西莉婭打算找一幅在霍格華茲城堡的牆壁上隨處可見的畫像，向畫中人詢問正確的路線，但她拖著死侍走遍了整條走廊，除了一副巨怪揮舞著木棒打人的掛毯，沒有看見一幅畫的蹤跡。
「奇了怪了……」西莉婭皺起眉頭：「剛才的路也找不到了，都怪你！」
「這是上帝給我們創造的獨處機會，」死侍眯起眼睛，他一把抱起西莉婭，將她整個人懸空按在了牆壁上，一條腿屈膝抵進她雙腿之間。
「喂！」西莉婭嚇得全身一抖，坐在了死侍的腿上：「你幹嘛！」
「幹。」死侍雙手捧住西莉婭的臉，低頭吻了下去。
這可是走廊啊大哥！沒有監控錄影也不能這麼玩啊！誰知道會不會有鬼魂飄過去啊！
對哦最好趕緊來個鬼魂告訴我該怎麼回斯萊特林的休息室……
西莉婭的大腦亂成了一鍋粥，她死死地摟住死侍的肩膀勉強掛在他身上。
「要不坐著？」死侍往上抬了抬腿：「你不累麼？」
「你閉嘴！」西莉婭紅著臉說：「趕緊鬆開我要回去睡覺了——」
西莉婭話音未落，身後傳來了咯吱咯吱的響動，死侍的動作一頓，他警惕地抱著西莉婭往後退了兩步。
原本完整的牆壁向兩邊裂開，一座高聳的雕花拱門出現在了牆上。
西莉婭：……
傳說中的有求必應屋？
「噫，這是什麼？」死侍的好奇心很旺盛，他饒有興趣地盯著拱門：「進去看看？」
「不！不不不！」西莉婭乾脆利索地拒絕了死侍的提議。
想也知道這間屋子到底是為什麼出現的！反正不是我在呼喚！
西莉婭默默地打了個哆嗦——誰知道死侍剛才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走嘛，人家都開門了，不進去看看多可惜啊！」死侍一腳踢開了門，抓小雞一樣抱著西莉婭走了進去。
西莉婭拼命掙扎著，她一臉生無可戀。
作者有話要說：
已替換
******
碎片的感受被傳回本體。
老伏：很好，又一個人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力，讓我來看看她都幹了點啥……媽呀徒手捏魂器！我舉報霍格華茲使用外掛！
老鄧：計畫通╮(╯▽╰)╭
第115章
事實證明，果然不能對死侍抱有什麼美好的幻想，這貨心裡裝的全是馬賽克。
「哇！」死侍目瞪口呆地捂住了嘴：「這裡是天堂嗎？」
掃了一眼屋中的情況，西莉婭微微一哆嗦：「既然是你的天堂，你今晚就住這兒吧，我要回休息室了。」
西莉婭甩開死侍的手，轉身往外跑：「再見。」
「所謂的天堂呢，肯定是你得在啊，否則多無趣？」死侍一把撈住西莉婭的腰將她拖進了懷裡：「別走啦，我們今晚就在這兒吧，好不好？」
「不好啊！」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好的！』」死侍歡天喜地地把西莉婭扔到了屋中央那張大床上，隨即他俯身壓了上去，一把掀開頭套：「你要喝點酒嗎？或者我找個東西幫你把眼睛蒙上？」
西莉婭：……誰沒看過你長什麼樣啊，有什麼好怕的。
見西莉婭不說話，死侍以為她默認了，所以從床頭上摸了一根領帶出來。
「這根本不是重點好嗎！快放下，」西莉婭用嚴厲的目光死瞪著死侍手裡那根領帶：「誰知道你會不會趁機幹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我已經在幹了，」死侍歎了口氣，他輕輕捂住了西莉婭的臉：「別看，嚇到你了多不好。」
西莉婭忽然發現死侍好像誤會了什麼。
眼前漆黑一片，死侍急促的呼吸聲就在不遠處，西莉婭試探著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臉。
掌心下的皮膚傳來粗糙的觸感。或許是因為視覺缺失的原因，其餘四感被無限放大了，西莉婭並不覺得難以接受，相反還有一種很隱秘的曖昧來回蔓延，她的拇指輕柔地摩挲了一會兒，被死侍偏過頭張嘴一口咬住了。
「甜心，」死侍托起了西莉婭的頭，將領帶繞了過去，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閉眼。」
「不要，」西莉婭一把扯下領帶：「我都說了這不是重點，你在在意什麼？」
「就當我已經瞎了不行嗎？」
死侍和西莉婭深深地對視了一會兒後，將頭抵在了西莉婭的肩窩上。
西莉婭拍小狗一樣拍著死侍的後背安慰他：「乖，快起來，要回去了。」
死侍單手按著西莉婭的肩膀將她壓在床上，他抬起頭，憤怒地說道：「你騙我！」
西莉婭：「……我哪兒騙你了！」
「你就是嫌棄我！」死侍憤慨地說：「我也沒辦法啊！阿賈克斯那個庸醫說我這張臉沒救了，要不然你許個願望讓我可以恢復美貌？」
西莉婭真心覺得她跟死侍的劇本拿錯了，她歎了口氣：「你長什麼樣無所謂啊，我好看就行了唄。顏值分你一半。」
「那你為什麼非要走？」死侍眯起眼睛盯著西莉婭，像是在評估她話語中的真實性。
西莉婭翻了個白眼：「你不覺得我們的關係進展太快了嗎！」
「不覺得，」死侍搖搖頭，他一本正經地說：「我都暗戀你八年了。」
西莉婭掰著手指頭算了算……
「你個變|態的liantong癖！」西莉婭抄起柔軟的枕頭照著死侍的臉砸了過去。
「可愛的小情趣。」死侍靈活地一偏頭閃開了軟綿綿的枕頭攻擊：「但我並不希望我們之間有哪怕一丁點兒的距離存在……」
死侍按在西莉婭腰上的手挑開她的衣擺順著一路往上摸，他笑著吻了吻她的臉頰：「甜心，你是我的了。」
西莉婭：……現在承認我嫌棄你醜行不行？
*
由於旺達昨晚吃了藥後早早睡下了，所以她第二天才知道西莉婭一晚上沒回來的消息。
禮堂裡斯萊特林就餐區的氣氛異常凝重，旺達黑著臉坐在椅子上，周圍兩米之內除了皮特羅和勇士德拉科•瑪律福之外空無一人，大家全都縮在一旁瑟瑟發抖。
上帝啊這真是太可怕了！誰又招惹緋紅女巫了！
旺達冷冷地問皮特羅：「姐姐真的沒回來？」
皮特羅也很氣憤：「沒有！」
「該死的！他們能去哪兒？」旺達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霍格華茲夜晚有宵禁啊！」
「可能是在教職工宿舍？」皮特羅猜測道：「畢竟死……咳，學校也得給他們安排住的地方吧？」
「我要殺了他，」旺達認真地看著皮特羅：「這次你攔我沒用了！」
皮特羅搖頭：「我才不攔著你呢，上吧！」
德拉科本來還想勸兩句，但看著旺達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他默默地低下頭努力扒拉著餐盤裡的飯。
我還是別趟這趟渾水了，保命要緊。
*
「幾點了？」西莉婭一腳把死侍踢下了床，她渾身上下又酸又疼，感覺像是被金剛狼開車來來回回碾了十幾遍似的。艱難地打了個滾，西莉婭用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地卷成了一個卷，要不是肚子餓得難受，她肯定還會繼續睡下去。
「八點半，還早啦，繼續睡嘛。」死侍迷迷糊糊地爬上了床，他抬手把西莉婭連人帶被子一起摟進了懷裡，湊到她耳邊低聲道：「甜心，分我點被子唄？好冷啊。」
「凍死你！」西莉婭堅決不撒手：「閃開，我餓了我要吃飯，一晚上都沒回去，旺達會炸的……」
聽到旺達兩個字，死侍猛地睜開了眼睛，他騰地翻身而起，居高臨下地騎在了西莉婭的被子卷上，兩隻手捧住了她露在外面的小臉：「你能不能有一天不提到旺達這個名字？」
「不行，」西莉婭微微一笑：「但是我可以有一天不提到韋德•威爾遜這個混蛋。」
「嘶！」死侍倒抽一口冷氣，他忽然變臉，眼淚汪汪地控訴道：「上完了就跑！你這個不負責任的女人！」
西莉婭對死侍倒打一耙的功力歎為觀止。
在西莉婭威脅要開空間門把死侍扔去南極之後，死侍終於停止了膩歪，不情不願地放卷著被子的西莉婭下床，一蹦一跳地去了浴室。
「你把被子給我留下啊！」死侍在浴室外拍門嚎道：「要不你把門打開讓我進去？」
「你要是冷就把衣服穿上！」西莉婭義正言辭地拒絕：「我今天還有事情要做，才不會陪你瞎胡鬧一整天！」
「原來你想做一整天？」死侍遺憾地歎道：「早說啊！」
西莉婭閉了閉眼睛，拒絕跟死侍交流。
昨天半夜西莉婭被死侍折騰得迷迷糊糊睡著了之後，曾經進入了夢境世界——並不是她主動進去的，而是受到了召喚。
奇異博士在海邊的咖啡小店門口愜意地坐著，看見西莉婭的身影，他意味深長地一笑，把一杯還在冒著熱氣的芒果奶茶推了過去：「我已經預見到了死侍的未來。」
「別忘了可是你把他帶來霍格華茲的，」西莉婭抱住奶茶取暖：「就我父親那個性格，你要真的去告狀了，當心他連你一起找麻煩。」
奇異博士想了想，覺得萬磁王真能幹出這種事來，於是只得說道：「咳，好吧，我也不是個多管閒事的人……」
「找我什麼事？」西莉婭單手托著下巴，困得迷迷糊糊：「沒事就放我回去睡覺。」
「我就說幾句話，不會打擾你們進行深入交流的。」奇異博士無奈地說：「好吧，我知道，你們這些小年輕啊，一旦……」
「我走了。」西莉婭站起來把椅子踢到一邊，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別別別！」奇異博士揪住了西莉婭的衣角：「我說！卡瑪泰姬的聖殿送來消息，說是黑暗領域裡有邪惡勢力在蠢蠢欲動，我估計很可能跟伏地魔有關係。」
伏地魔曾經與九頭蛇有過接觸，說不定是九頭蛇告訴了他相關的資料，把老伏帶入了更深一層的黑魔法領域。
西莉婭坐了回去，她想了想，問道：「多瑪姆？不是被你煩死了嗎？」
「你們這些沒文化的就知道多瑪姆！」奇異博士翻了個白眼，深切地覺得多瑪姆已經成了他無不磨滅的黑歷史：「黑暗領域的邪惡生物多了去了，什麼可以吞噬鳳凰之力的Set，地獄領主墨菲斯托，哦對了，還有古神Chthon。」
「是不是還有惡靈騎士！」西莉婭忽然舉手：「尼古拉斯•凱奇演的！老帥了！」
奇異博士：？？？
「什麼尼古拉斯•凱奇？」奇異博士滿頭霧水地看著西莉婭：「確實有惡靈騎士，但他不是邪惡勢力，他是正派人物。」
「沒什麼，」西莉婭眨眨眼睛，轉移了話題：「那這次想要對地球下手的是哪個惡魔呢？還要麻煩至尊法師你守護地球呀。」
「作為我最有天賦的學生，我打算帶你見見世面，」奇異博士大手一揮：「看好旺達，之前她的能力暴走，不見得是伏地魔搞的鬼，我懷疑可能是Chthon。」
西莉婭：……
韋德•威爾遜，你這個烏鴉嘴！
事涉旺達，西莉婭不得不謹慎：「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那個Chthon？」
「你啊，」奇異博士攤開手一歪頭：「你那個夢境扭曲現實的力量在乙太粒子的加持下能夠毀滅無限寶石，對付Chthon也是完全不在話下的吧？他要是真的出現了，你就送他去睡覺。」
西莉婭：……
「能不能靠點譜？」西莉婭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們不能因為我拯救了一次世界就此此都讓我拯救啊！別忘了我之前還差點兒毀滅世界呢，現實扭曲的能力能亂用嗎！」
說老實話，西莉婭現在有點害怕自己的夢境操控能力，有時她會產生一種錯覺，覺得並不是她在操縱夢境，而是夢境在操縱她。
「讓我來也不是不可以……」奇異博士托著下巴沉吟片刻，在西莉婭滿懷期望的目光中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還是談條件吧。」
西莉婭：……
完蛋了，這個地球已經沒救了。
向談條件勢力低頭。
「隨便你，」西莉婭雙手撐著桌子懶洋洋地站起來：「我困了我要睡覺，旺達那邊我會注意的，你記得找找食死徒裡有沒有九頭蛇的餘孽，找到了趕緊打包帶走，咱們的任務就完成可以回家了。」
「你不看三強爭霸賽了嗎？」奇異博士看著西莉婭的背影喊道。
西莉婭擺擺手：「皮特羅要是能選上勇士我就看！」
不過希望不大，畢竟有哈利在呢。
等西莉婭終於擺脫了膩膩歪歪的死侍，來到了霍格華茲的禮堂裡時，早餐時間早就過去了，禮堂裡只有零星的幾個學生坐在角落裡面，還都不是西莉婭熟悉的面孔。
噫，好餓哦。
西莉婭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在「找旺達」和「吃東西」之間猶豫了好久，最後饑餓感短暫地戰勝了妹控之魂，西莉婭向著廚房所在的方向走去，準備找那些可愛的家養小精靈們給自己開個小灶。
西莉婭鑽進廚房後，發現往常滿地亂跑的家養小精靈們竟然全都聚集在一起，圍著兩個人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麼。
「赫敏？」西莉婭眨眨眼睛：「克魯姆？你們怎麼在這兒？」
「西莉婭？」赫敏不知為何臉頰一紅，她猛地蹦了起來，倉促轉移岔開話題：「旺達找了你一早晨！」
提起這事西莉婭就心虛，她咳嗽一聲：「呃……我一會兒就去找她，沒吃早飯所以先過來找點吃的。」
赫敏點點頭：「這、這樣啊。」
兩個尷尬的人彼此心照不宣地將話題扯去了安全的地方。
一個穿著編織毛衣的家養小精靈爬上了桌子，他燈泡一般的大眼睛目光灼灼地看著西莉婭：「請問有什麼能幫助您的嗎？賽維爾小姐？」
「哎？」西莉婭好奇地看著這個家養小精靈：「你知道我的名字？」
「這個是多比，」赫敏主動介紹：「以前是德拉科家的家養小精靈，後來被德拉科和哈利解放了，就來到了霍格華茲工作。」
德拉科還能解放家養小精靈？這估計又是混合世界自動補完的劇情。
「你好，」西莉婭對著多比伸出了手：「很高興認識你，能不能幫我找點吃的？能填飽肚子就行了。」
「當然可以，」多比對著西莉婭深深地鞠了一躬：「賽維爾小姐請稍等。」
多比砰得一聲消失了，西莉婭把椅子拖到赫敏的旁邊坐下，她看看赫敏又看看旁邊端著高腳杯喝紅酒的克魯姆，臉上露出了揶揄的笑：「我最近好像總是看見你們兩個啊。」
「學校就這麼大，看見也很正常啊。」赫敏抬手把額前的碎發撩到腦後，低聲道：「我也經常看見你嘛。」
西莉婭沒有戳穿故意偷換概念的赫敏，她很明白見好就收不要撩過度的道理，看著赫敏全身緊繃的緊張樣子，主動將話題轉移了：「你來廚房做什麼？也是來找零食的？」
「不，是因為這個！」提起自己的目的，赫敏一下子就變得興奮起來，她從手包中拿出一枚勳章送給西莉婭。
西莉婭盯著徽章上的單詞，遲疑地將其拼了出來：「嘔……吐？」
「這是縮寫，」赫敏單手扶著額頭：「全稱是『家養小精靈權益促進會』，我注意到這些家養小精靈們受到的待遇根本不公平！」
赫敏握住西莉婭的手，巴拉巴拉地開始認真對她講述家養小精靈們的悲慘歷史和目前令人氣憤的現狀。
坐在赫敏身後的克魯姆將酒杯放在一邊，他抬起頭，目光灼灼地注視著赫敏的背影。
西莉婭注意到了克魯姆的目光，她眯起眼睛，對克魯姆微微一笑。
「你也同意，對吧！」赫敏激動地拍了拍西莉婭的肩膀：「要加入我們嗎？」
「啊？」西莉婭茫然地看著赫敏：「哦，加，加，有什麼條件嗎？」
「入會需要繳納五個加隆，」赫敏緊張地看著西莉婭：「這個協會剛剛成立，目前只有我、哈利、羅恩、納威和克魯姆五個人，加上你就是六個了。」
「我捐一千加隆當會費好了。」西莉婭慷慨地說道：「我覺得你應該去問問旺達和皮特羅，他們對這個一定也會感興趣的。」
從天而降一小筆鉅款，這讓赫敏很是開心，她認真道：「我會把這筆錢全部用在推動解放小精靈的事業上，具體的帳目會定期發給你的！」
西莉婭靈機一動，忽然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事業——歐洲魔法界想要長久地發展下去，不能像現在這樣跟現代社會嚴重脫節了，跟不上歷史潮流的人遲早會被歷史所淘汰，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不管是巫師還是人類都無法逃脫。
而魔法界若是要進行變革，那消除不同智慧物種間存在的歧視，就是勢在必行的。
家養小精靈、妖精、人馬……這些擁有智慧和思維的魔法生物，未來與巫師之間的關係很可能會從「從屬」或者「低等」向著平等的趨勢轉遍，那麼首先發現這種不平等關係的赫敏就是絕對的先驅者，她站出來進行的活動具有重大意義。
「這樣吧，如果你能把這個權益促進會搞起來，我可以定期投資，」西莉婭想了想，說道：「帳目每季度給我看一遍就行了，需要幫忙的也可以告訴我，這是我的手機號和郵箱號——你用手機和郵箱吧？」
赫敏哭笑不得地看著西莉婭：「我當然用，哪個老古董沒有手機和郵箱呢？」
就是，就連美國隊長那個老冰棒都在鋼鐵俠的幫助下用上了史塔克工業研發的智慧手機、申請了郵箱。
「歐洲魔法界，」西莉婭聳了聳肩膀：「他們拒絕一切高科技的現代產品。」
赫敏和西莉婭想到一起去了，她歎了口氣：「會改變的，慢慢來吧。」
「首先，」赫敏的眼睛亮晶晶的：「我們需要給這些小精靈們織一些帽子或者襪子……」
西莉婭：……呃，這個真不會。
赫敏還沒說完，躲在旁邊偷偷聽了半天的家養小精靈們終於忍不住了，他們大叫著四散奔逃。
赫敏：……
「別難過，」西莉婭趕在克魯姆伸手前摟住了赫敏的肩膀：「這需要一個過程，畢竟已經固化的思維如果沒有遇到嚴重的刺激，是很難扭轉的，你現在所做的一切是否定了他們的人生和他們存在的意義，他們當然會驚恐會拒絕啦。」
看著四處躲藏、只露出一雙雙大眼睛瑟瑟發抖地盯著自己的家養小精靈們，赫敏忽然覺得肩膀上的擔子又重了不少。
但赫敏並不會放棄，相反她被激起了鬥志：「西莉婭！我們現在就把章程定一下吧！以及該怎麼樣才能逐漸說服小精靈們認識到現在的生活是不平等的呢……」
「呃，赫敏，」西莉婭拍拍赫敏的肩膀：「我還要去找旺達，要不你先和克魯姆談談？我們晚上見！」
西莉婭從多比的手裡接過打包好的早餐，對著赫敏和克魯姆揮揮手，轉身跑了。
「西莉婭！」赫敏將手攏在唇邊喊道：「旺達——在——魁地奇球場——」
西莉婭背對著赫敏揮揮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唉。」赫敏歎了口氣：「真不知道旺達為什麼生了那麼大的氣，話說回來，西莉婭昨天沒回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那她去哪兒了呢？」
聽到赫敏的話，克魯姆的目光閃了閃。
魁地奇球場上有人在打友誼賽，人影和各種球漫天亂飛，看臺上還有一小撮圍觀的低年級同學們，時不時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西莉婭仰頭看了看高聳入雲的看臺，有點兒不太想上去。
「嘿，你好！」身後有人拍了西莉婭的肩膀一下，西莉婭好奇地回過頭，看到一個身材高大、臉龐圓圓的男孩子正緊張地注視著自己，他說道：「你、你是旺達的姐姐嗎？」
每個人都認識我，其實是因為每個人都認識旺達……西莉婭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詭異的榮耀感，她點點頭：「是的，請問你是……」
「我叫納威，」男孩結結巴巴地說：「納威•隆巴頓，我是格蘭芬多的，旺達是我的朋友……」
這是納威啊。西莉婭對這個孩子很有好感，她笑著點點頭：「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我只是看你一個人站在這裡，」納威局促地說：「旺達在打比賽，她是擊球手。」
「哇！」西莉婭真的被驚到了，她只知道皮特羅是斯萊特林的找球手，有時德拉科會當找球手，皮特羅就去兼職擊球手，沒想到旺達竟然也是魁地奇隊的。
「她不常上場，但是很厲害，」納威崇拜地看著天空中嗖嗖飛過的虛影：「不過她今天好像不太開心。」
西莉婭開始心虛了，她懷疑旺達已經知道她跟死侍沒羞沒臊地在學校裡搞上了。
納威並不知道西莉婭心中是怎麼想的，他發現西莉婭呆呆地看著天空，以為她很感興趣，所以邀請道：「要上去嗎？」
「太高了吧？」西莉婭摸了摸下巴，她抬手打了個響指，直接用宇宙魔方拉開一道周圍泛著藍邊的空間門，對納威做了個請的手勢：「來吧。」
納威：……我有點方。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7-8 11:36
第116章
這場友誼賽最終以斯萊特林的大獲全勝而告終，其中馬克西莫夫兄妹功不可沒——金色匪賊是皮特羅抓住的，而在旺達的棍棒揮打之下，游走球滿場亂竄，幾次打斷了差點兒抓住金色飛賊的拉文克勞找球手。
所有成員騎著掃帚繞場一周後落在了翠色茵茵的草坪上，大家互相握手致意，只有旺達沒有降落，她慢悠悠地飛到了其中一座看臺上。
西莉婭和納威並肩扒著看臺邊緣看旺達越靠越近。
「嗨！」納威揮手跟旺達打招呼：「旺達，你打得太棒了！」
旺達點點頭，很矜持地說：「謝謝。」
氣氛有點凝滯，即使是單細胞生物的納威也注意到了姐妹之間的暗湧，他忽然福至心靈地勾住了路過自己身後的迪安•湯瑪斯的脖子，強行蹭著莫名其妙的迪安離開了。
於是看臺上逐漸只剩下了西莉婭和依舊騎著掃帚懸浮在半空的旺達。
最後是旺達先憋不住了：「你昨晚晚上沒回來。」
這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西莉婭聽到之後竟然松了口氣，她心想，旺達果然知道了。
「是，」西莉婭點了點頭：「在學校裡迷路了，遇到一個奇妙的房間，原本是牆壁，結果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變出了門。」
旺達秀眉一挑：「有求必應屋？」
西莉婭茫然地眨眨眼睛：「我不知道……是在八樓，房門對過有一副畫像。」
「那就是了，」旺達肯定道：「你跟……死侍？」
西莉婭輕輕地說：「嗯。」
旺達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姐姐，你真的很喜歡他嗎？」
西莉婭認真地想了想：「至少我現在很喜歡他。」
「那好吧，」旺達說：「你是我的家人，但你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如果你真的很喜歡他，我會做到不跟他發生衝突。」
至少在你面前不會。
「但也別想我會叫他姐夫什麼的！」旺達皺起了眉頭，他梗著脖子說：「我頂多當他不存在！」
西莉婭失笑，她不太明白旺達為什麼忽然松了口，但孩子大了總是有自己的想法，只要旺達不跟死侍見面就打架，那一切都好說。
「父親哪裡你還是想想怎麼辦吧，」旺達悶悶地說：「他可沒我那麼好糊弄！」
西莉婭忍著笑說道：「等他先恢復了記憶再說吧。」
旺達帶西莉婭騎著飛天掃帚繞著魁地奇球場轉了好大一圈兒，姐妹倆停在高空中俯瞰著巍峨雄壯的霍格華茲的全景，直到夕陽西下才回到了城堡去吃飯。
當天晚上死侍沒有出現，不知道去哪兒了，西莉婭也不擔心，從來都只有死侍禍禍別人的份兒，別人不可能欺負得了他。沒看見死侍，旺達的心情好了不少，晚飯一吃完，她就拖著西莉婭頭也不回地回到了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仿佛這樣就能把洪水猛獸一般的死侍徹底關在門外頭。
西莉婭完全沒反抗，她知道如果死侍願意，兩人可以直接精神交流的，不管做什麼都方便。
——比如晚上構建個夢境啪啪啪……之類的。
接下來的日子西莉婭過得挺開心的，週一開學之後，她被早早起床的旺達從被窩裡面拽起來，強行拖到了教室裡和自己一起上課。六、七年級的學生面臨畢業，該教授的書面知識在前幾年都已經學完了，最後的兩年課程比較偏向實戰和生活工作的實際應用，比如戰鬥類的咒語。
今年的黑魔法防禦術課老師終於輪到了傳說中的斯內普，除了斯萊特林的孩子們與有榮焉之外，其他三個學院對斯內普的態度都是消極的、抵制的，看來老蝙蝠在學生中的人氣確實不怎麼樣。
旺達帶西莉婭去上的第一趟課就是斯內普的黑魔法防禦術課。
坦白來說，西莉婭對斯內普這個人的態度是敬而遠之的——她從第一部看到斯內普噴射毒液的時候就討厭他，直到第七部斯內普被納吉尼咬死，也沒覺得多可惜，即使看完了最後斯內普的回憶大反轉，西莉婭也沒對他路轉粉。
西莉婭尊重斯內普這個人，佩服他在伏地魔身邊臥底時所作的一切，但就是不喜歡他。
斯內普也是可憐，他的人生中只有莉莉•伊萬斯這麼一束明亮的光，後來光離開了，光湮滅了，他的世界重歸黑暗。
人不怕在黑暗中彳亍前行，人害怕的，是擁有了光明之後卻再次墮入黑暗。
斯內普無意是原著作者創造的一個最成功的角色之一，這個角色充滿了矛盾和束縛，他一生都在掙扎著，最後的悲劇色彩則給他染上了一抹壯烈的意味。
到達教室的時候，上課時間還沒到，同學們三三兩兩地坐在座位上，屋中愁雲慘澹。
「聽到是斯內普教授教導黑魔法防禦術課，哈利氣壞了，」赫敏往旁邊挪了挪給西莉婭和旺達騰了個位置，她對著哈利所在的方向努了努嘴：「喏，早飯都沒吃。」
「嗨，不至於，」皮特羅從桌子底下給哈利遞過去一個漢堡包：「何必為了別人讓自己餓肚子呢。」
哈利覺得皮特羅說的有理，於是接過漢堡包開始大口大口地吃。
吃到一半，斯內普推開門一陣風似的刮了進來，黑色的披風在他背後來回抖動著，好像一隻展翅欲飛的大蝙蝠。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環視四周，目光在西莉婭身上微微一頓，也沒說什麼，隨即就挪開了，但西莉婭忽然覺察到了一丁點不對勁兒的地方。
西莉婭緩緩坐直了身體，她饒有興趣地看著斯內普，試探性地觸動了之前她放出去用來監視整個霍格華茲動靜的思維觸手。
斯內普正繃著臉訓話，他先把所有人毫不客氣地用毒舌教訓了一頓，甚至說得某些孩子開始懷疑人生了，這才閉了嘴，一揮魔杖，將滿屋的桌子板凳整整齊齊地挪去旁邊摞起來。
「黑魔法防禦術，最重要的是實戰，」斯內普用斗篷裹住身體，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孩子們：「理論知識你們已經學了五年，是時候開始真正的實踐了。」
西莉婭心想這倒是有點意思，看來斯內普的教學觀點和萊姆斯•盧平是一致的。
「黑魔王的勢力日益壯大，鄧布利多教授要求你們至少能做到保護自己，所以今天，我們來談談三個不可饒恕咒。」斯內普用冰冷的聲音說道：「有誰知道不可饒恕咒都是什麼？」
所有人都不說話，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德拉科的身上。
德拉科：……你們這幫不仗義的！
德拉科硬著頭皮站了起來：「奪魂咒，殺戮咒……還有鑽心咒。」
聽到最後一個名字，納威下意識地抖了抖。
斯內普微微點頭，示意德拉科坐下：「那麼，該怎麼防禦它們呢？」
一片沉默。大家心想：誰特麼知道啊！
斯內普冷笑一聲：「不可饒恕咒並非沒有抵抗和防禦的辦法，所有的魔咒都有能破解它們的天敵，比如說——波特，出來。」
哈利面無表情地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
「我會對你使用奪魂咒，」斯內普在所有學生的驚呼聲中說道：「嘗試著用你自己的能力去抵抗……魂魄出竅！」
沒等哈利反應過來，斯內普就揮動了魔杖。
「他這是犯罪！」納威激動地扯住了赫敏的衣袖小聲說道：「魔法部規定使用不可饒恕咒的人都會被關進阿茲卡班！」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旺達沉聲道：「奪魂咒只是三個咒語中相對傷害最小的，也是食死徒們慣用的，如果能夠學會抵抗的方法……」
魔法部是不會怪罪斯內普太過激進的，畢竟前段時間魔法部裡可是查出了好幾個被施展了奪魂咒暗中為伏地魔賣命的「奸細」。
納威還是很不甘心地想反駁：「但、但是……」
「或許你應該擔心一下，斯內普教授，」旺達把教授兩個字咬得很清晰：「不會對哈利使用鑽心咒。」
旺達的話把納威嚇了一跳。
在被奪魂咒擊中後，哈利整個人都變得恍惚起來，只見他一臉茫然地轉過身，面對著學生們，掏出了魔杖——
然後哈利啪嘰一聲仰面朝下摔倒在地上。
滿屋同學：……
「他在抵抗。」西莉婭的思維觸手環繞著哈利和斯內普，她能夠很清晰地感覺到兩人之間有精神力在互相拉扯角逐，目前是斯內普更勝一籌，但哈利也未出現弱勢。
「西莉婭，」赫敏忽然看向西莉婭：「如果是你——」
西莉婭沒說話，她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很快，撲在地上的哈利就停止了抽搐，他滿身狼狽地爬了起來，動作雖然遲緩，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很堅毅的。
「波特抵禦住了奪魂咒的入侵，」斯內普皺起眉頭，不情不願地說：「說說你剛才的想法。」
哈利把沾了灰的眼鏡擦乾淨，他想了很久，在同學們期待的目光注視下輕聲道：「堅持就行了。」
「給自己一個想法，一個堅定的想法，」哈利努力描述著當時的感覺：「不要被大腦中不認識的聲音欺騙了，始終堅持自己的信念，就可以了。」
斯內普哼了一聲：「說得倒是輕巧。」
哈利抵禦住於奪魂咒，開了個好頭，接下來大家排好隊一個接一個地走到斯內普面前接受「奪魂」，有些人抵禦住了，有些人沒抵禦住，但課堂氣氛竟然就被斯內普這樣調動起來了。
很快輪到了旺達，斯內普仔細打量了旺達一會兒，忽然說道：「你不用了，下一個。」
旺達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她在所有人羡慕的注視下聳了聳肩膀，蹦跳著轉身去找西莉婭。
然而旺達剛剛握住西莉婭的手，就聽到斯內普說：「賽維爾小姐，你有興趣嗎？」
西莉婭先是一愣，隨即就笑了，她慢條斯理地說：「好啊。」
斯內普這個要求提的古怪，按照他平時的性格，把西莉婭放在一邊無視才是正常的，怎麼會要求西莉婭這個不是學校學生的人練習如何抵禦奪魂咒呢？
「姐姐，這是個好機會！」相比於其他人的擔憂，旺達顯然十分興奮，她握住西莉婭的手：「快看看他大腦裡面都在想些什麼！」
旺達也可以使用心靈感應的能力，但因為斯內普的大腦封閉術常年處於開啟狀態，導致她每次偷著腦斯內普，都沒什麼結果。
西莉婭以前也被大腦封閉術攔住過思維控制，但現在她已經不是當初的1.0版本了，還多了乙太粒子的外掛加成，說不定這能破開斯內普的防禦呢。
但是……斯內普的記憶有什麼好看的？西莉婭聳了聳肩膀：「不行，爸爸說了我們不能隨便腦別人的。」
旺達覺得很遺憾。
西莉婭把外套脫下遞給旺達，她卷著袖子走到了斯內普的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西莉婭的錯覺，她總覺得斯內普在面對她的時候有一點點……緊張？
還沒等西莉婭深入思考這個問題，斯內普的奪魂咒已經發射過來了。
西莉婭不閃不避，她任由那道咒語打在了自己身上，然後……
咒語消散了，什麼也沒發生。
西莉婭：……
斯內普：……
同學們：……
太尷尬了。
攀在手指上的乙太粒子發出了溫暖的紅光，似乎是在向西莉婭邀功請賞，西莉婭哭笑不得地把它一把擼下來塞進口袋裡，然後頗為尷尬地看向了斯內普：「抱歉，斯內普教授……我們再來一次？」
斯內普的嘴唇緊緊地抿著，他憋了好半天才微微地點了點頭。
西莉婭把乙太粒子和宇宙魔方交給旺達，叮囑這兩個別再搗亂瞎鬧騰了，這才重新站在了斯內普的面前。
這次斯內普的咒語沒有再出錯，西莉婭的思維陷入了一片迷霧之中，只不過這片迷霧……好像並不是她的思維？
不遠處有爭執聲傳來，西莉婭小心翼翼地循著聲音走過去，隨著她的挪動，霧氣逐漸散盡，一座古老的、陰翳的莊園出現在了眼前。
「復活……魂器……已經兩個了！」
「我需要哈利•波特！或者旺達•馬克西莫夫！隨便給我抓來一個！」
「老魔杖……格林沃德……」
「有了古老的黑魔法之神……誰還在乎死亡聖器……」
西莉婭直覺得自己好像觸碰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她剛想再靠近點仔細聽聽，不知何時迷霧湧了過來，將一切都吞沒了。
夢境變幻，場景扭轉，等到霧氣再次散去的時候，西莉婭出現在了一間佈局老舊的陰沉沉的客廳裡面。
壁爐中的火閃爍著微弱的光，只餘灰燼，並不能散發出溫暖，空氣潮濕而冰冷，凍得人直打哆嗦。
破舊的沙發後面坐著一團矮小的人影，那人影在尖叫著：「麻瓜！無用的麻瓜！」
不知是藏在哪裡的人以極其淡定的口吻說道：「我們是來談條件的，我們有復活你的方法。」
「什麼？」人影用尖銳的聲音問：「要是敢騙我……」
那人輕笑一聲：「美洲魔法界流傳著一個傳說，如果真心實意地請求古老邪神Chthon的降臨，他會賜予信徒永恆的生命和取之不盡的魔法力量……」
「召喚Chthon需要一個擁有強大黑魔法能力的人獻祭，我剛好知道有這樣一個人。」
「旺達•馬克西莫夫，她是一名變種人，但在出生時曾經受到了古神Chthon的影響，除了本身的變種能力，還被古神賜予了混沌魔法的強大能力，可以扭轉現實，蠱惑人心。」
「她天生就是送給古神的祭品。」
後面的對話西莉婭聽不到了，迷霧湧來，將她徹底籠罩，然後回憶之境解除，她重新回到了現實。
同學們正擔憂地望著西莉婭——因為自打她被奪魂咒擊中之後，整個人就像個呆呆的木偶般一動不動，除了中途忽然眼睛微微睜大之外，完全沒有絲毫反應，像是徹底被控制了。
「西莉婭她……沒事吧？」赫敏擔憂地扯住了旺達的袖子，她開始在心中給西莉婭找藉口，雖然西莉婭對空間魔法很是精通，但這不代表她對於精神魔法也精通，但有些人認為魔法其實就是精神力的體現……
想來想去赫敏也亂套了。
斯內普的眼睛微微眯起，他似乎在判斷西莉婭究竟看到了多少。
西莉婭問道，她的聲音有一絲沙啞：「什麼時候的事情？」
「三個月前。」斯內普淡淡地說。
這麼早？倫敦遇襲事件是兩個月前了，也就是說九頭蛇很早就跟伏地魔接觸了唄？
他們知道旺達的資料，還知道的很清楚……可旺達年紀還小，並沒有在外面活動過，按理說不會有人關注她的，除非——
好吧，西莉婭歎了口氣，她就知道這事跟萬磁王脫不了關係，很可能是之前九頭蛇不放心跟萬磁王的合作，所以調查了他的家庭，發現了旺達的秘密，然後不知道他們又怎麼打上了歐洲的伏地魔，就把這條線索拎出來用了。
怪不得鄧布利多說伏地魔的目標是旺達，原來是斯內普報的信。估計這一次也是鄧布利多授意斯內普將他探聽到的消息告訴西莉婭以防萬一，同時暗示西莉婭關鍵時刻記得出手幫忙，畢竟伏地魔窺覬的可是她妹妹。
但不管怎麼說，西莉婭還是得謝謝斯內普幫她徹底確定了這件事情。
既然已經知道了伏地魔可能會召喚Chthon，那麼現在就需要做好兩件事情，一，看好旺達不要被人抓走；二，想盡一切辦法阻止Chthon被召喚。
前一點西莉婭會親自出手，從現在開始她要寸步不離地跟著旺達，就連精神力都要在旺達身上纏個幾百圈把她裹起來，一有問題立即警報。
至於第二點……就交給奇異博士吧。
祝福他這次還能使用談條件把Chthon弄走。
西莉婭這次充分吸取了教訓，她沒有自己隱瞞下去，而是在黑魔法防禦術課結束之後直接把事情的始末告訴了旺達，包括她在夢境中看到的一切。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會一直跟著你，」西莉婭嚴肅地說：「其實我希望你能跟我請假回家，等伏地魔被消滅了再回來上學，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同意這麼做的。」
「有姐姐你看著，我肯定沒事的！」旺達眨眨眼睛，抱住了西莉婭的腰：「你會一直跟著我嗎？」
西莉婭滿臉認真：「是的。」
「太好了！」旺達歡呼一聲：「姐姐，我們今晚一起睡吧。」
西莉婭艱難地點點頭：「……好。」
於是當死侍半夜偷偷摸摸精神出竅跑來找西莉婭的時候，他發現西莉婭封閉了大腦。
死侍：……旺達你這個小混蛋！
在西莉婭的嚴防死堵之下，日子過得平淡且溫馨，直到火焰杯宣佈參加三強爭霸賽的人選那天，它念出了兩個霍格華茲學生的名字。
西莉婭差點兒原地爆|炸了。
第117章
哈利•波特，火焰杯吐出他的名字完全在西莉婭的預料之中，畢竟這位可是HP世界的主角，雖然時間線已經被炮灰掉了，但既然三強爭霸賽重開，年齡達到要求的哈利就有很大的可能性被火焰杯選中。
但是另一個名字……西莉婭緩緩看向旺達。
旺達搖了搖頭，她臉上滿是震驚的神情，聲音都比平常輕了不少：「我不知道，我沒有報名啊……皮特！」
「不是我！」皮特羅舉起雙手：「我只把我的名字扔進去了，火焰杯有魔法限制，非本人不能報名的！」
西莉婭亂成一鍋粥的大腦在艱難地運作著，聽到皮特羅的反駁，她默默地想：不見得，原作裡哈利也沒報過名，最後還是被小巴蒂•克勞奇算計參加了三強爭霸賽。
如果在斯內普給西莉婭看了他的記憶之前，西莉婭或許還會對這件事情持懷疑態度——說不定旺達的氣運太逆天導致了火焰杯出錯呢？她畢竟是主角（西莉婭：我）的妹妹啊，影響一個火焰杯很正常。
然而在斯內普變相告訴了西莉婭伏地魔對旺達的企圖後，西莉婭百分之百可以肯定，這絕對是某個混入了霍格華茲的食死徒搞的鬼！
這就是原作中把哈利帶走去復活伏地魔的招式的變種，他們也想這麼來帶走旺達。
僅僅一瞬間，西莉婭就堅定了一個信念——她絕對不能讓旺達被敵方牽著走，這個三強爭霸賽誰愛參加誰去參加，反正旺達不行！
最好哈利也別去，伏地魔現在還沒完全復活擁有新身體呢，誰知道他會不會趁著這個機會一箭雙雕，劫走哈利和旺達，先復活再召喚Chthon，一舉兩得，簡直得意的要上天了。
就在火焰杯吐出了四個勇士的名字後，不光西莉婭炸了，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的學生們也都炸鍋了，至於霍格華茲的寶寶們則集體處於呆滯狀態。
「哈利，」赫敏戳了戳哈利的肩膀：「這究竟是……」
哈利張了張嘴，他知道旺達不是那種為了參加比賽而想盡一切辦法偷偷作弊的人，她甚至連名字都沒有扔進火焰杯裡面，這絕對是陰謀。
但哈利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於是憋到最後，他只能低聲說：「反正我相信旺達，她現在一定很難過也很著急。」
赫敏想了想，認真地說：「我也相信她。」
「到底是怎麼回事？」西莉婭猛地站起來，她拋下斯萊特林滿桌不知如何是好的孩子們，一路大步前行到了站在火焰杯旁等待名字被吐出來的鄧布利多面前：「教授，您真的沒開玩笑？」
鄧布利多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沒有譴責西莉婭的莽撞，而是默默地把火焰杯吐出來的紙條遞了過去。
旺達•馬克西莫夫，白字黑字寫著這個平時西莉婭覺得萌萌噠、但現在卻怎麼看怎麼刺眼的姓名。
「旺達沒有把名字扔進去，」西莉婭攥緊了羊皮紙，她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這是個陰謀，您知道是誰幹的，這次選拔不能算數！」
旺達慢了半拍，此時她剛剛跑過來，一把摟住了西莉婭的胳膊：「姐姐！」
「記得我之前對你說過的伏地魔的陰謀嗎？」西莉婭靜靜地看著旺達：「這次我必須要阻止你參加，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
旺達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麼。
「賽維爾小姐，請冷靜下來，」鄧布利多將手按在了西莉婭的肩膀上，他把魔杖抵在喉嚨邊大聲說：「請所有人留在禮堂中！」
禮堂裡的騷亂被鄧布利多制止了，學生們暫時安靜下來，大家不安地互相對視。
「我們需要一個說法，」身材高大的馬克沁夫人抱著胳膊走下了教職工座位，她微微抬著下巴，用不滿的目光注視著鄧布利多：「霍格華茲這是作弊行為！」
「我沒有！」旺達攥緊了拳頭，她冷冷地看著馬克沁夫人，一字一頓地說：「我不需要用這個三強爭霸賽來證明自己強大，你們的魔法遊戲我一點兒興趣也沒有！你這是污蔑！對我道歉！」
「哼，」卡卡洛夫冷笑道：「難道還是我們把你的名字扔進火焰杯裡的？」
一道白影閃過，皮特羅嗖地一聲出現在了卡卡洛夫的面前，他將旺達抱入懷裡：「旺達說沒有就是沒有！」
眼看著三方要吵起來了，鄧布利多態度強硬地發聲了：「我相信我們霍格華茲的學生，馬克西莫夫小姐也不是這種人，這當中有誤會，請來我的辦公室說清楚。」
「什麼誤會，」卡卡洛夫還在小聲抱怨著：「還不是——」
卡卡洛夫忽然閉嘴了，他目瞪口呆地看著西莉婭手中忽然出現了一把通體夭紅色長|刀，的鋒銳刀|刃正抵在他的喉嚨上。
西莉婭的嘴角勾起一絲很淺的笑，笑意未達眼底：「說話放尊重點，否則我讓你在夢裡不生不死地過一輩……你要不要試試看？」
在被用刀屈辱地指著的時候，卡卡洛夫很想反抗，他想逃出藏在兜裡的魔杖對西莉婭扔去一個鑽心剜骨狠狠地懲罰她，但是卡卡洛夫做不到。
恐怖的威壓鋪天蓋地地籠罩下來，卡卡洛夫連手指都動彈不得，他全身僵硬如一尊石像，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拼命呼吸空氣維持生存上。
怎麼會？！卡卡洛夫的心裡呐喊著，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股無與倫比的力量……簡直比全勝時期的伏地魔還要讓人害怕！
其他被火焰杯選中的孩子們也都跟著一起去了校長辦公室，大家看起來都挺茫然的，只有哈利拍了拍旺達的肩膀以示安慰，他低聲道：「我知道這裡面肯定有誤會，大家都相信你，有問題我們一起解決，別難過。」
將心比心，哈利覺得如果是他被人誣陷以非正常手段獲得了三強爭霸賽的參賽資格，他的心裡肯定也很難受。
旺達勉強對哈利笑了笑，沒有說話。
「開門見山吧，」西莉婭深吸一口氣，她搶在所有人之前開口，連珠炮似的說道：「我反對你們繼續舉行這場三強爭霸賽，這一看就是伏地魔的陰謀，霍格華茲的兩位勇士都是他想要殺死或者利用的物件，這場比賽再繼續下去只能是為他人做嫁衣！」
並不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旺達也是伏地魔的目標，但哈利是伏地魔的眼中釘肉中刺、很不得親手殺之的事實不會有人反駁。
「火焰杯選□□的勇士，相當於簽下了魔法契約，」麥格教授低聲解釋道：「如果不履行契約……」
「我會把契約抹掉，」西莉婭輕描淡寫地說：「既然有人能繞過火焰杯的規則混淆了它的判斷標準，那麼直接抹掉契約也不是不能辦到的事情。」
「火焰杯是強大的、古老的魔法聖物，」卡卡洛夫帶著德姆斯特朗的勇士維克多爾•克魯姆站在距離西莉婭最遠的角落裡：「僅僅憑你——」
「閉嘴吧卡卡洛夫教授，」奇異博士注意到一直沉默不作聲的旺達眼眸中亮起了深沉的紅色，他連忙截斷了卡卡洛夫的話：「你知道她說的是事實，剛才的經歷還要再感受一遍嗎？」
回想起那近在咫尺的令人憋悶喘不過氣來的詭異力量，卡卡洛夫冷哼一聲岔開話題：「總之這是不公平的！我會向魔法部提出抗|議！」
「說得對，」馬克沁夫人點點頭：「或者讓我們的學生重新將名字投入火焰杯中，直至每個學校都能有兩名參賽者！」
「這是不可能的啦，」巴格曼擺了擺手：「火焰杯已經熄滅了。」
巴格曼的話讓屋中短暫地安靜下來，大家神色各異地看著旺達。
「得償所願了吧！」忽然有人說道，是布斯巴頓的勇士芙蓉•德拉庫爾，她漂亮的臉上滿是憤慨的神情，整個人抑制不住地微微顫抖：「我們期待了這麼久！為此做了多少努力，她卻很輕鬆地就被選上了！」
「彼之蜜糖，吾之□□，」哈利也忍不住開口了：「你怎麼知道旺達就很想參加呢？」
「這種為校爭光的機會，誰不想參加，」芙蓉咆哮道：「況且還有那麼豐厚的獎金！」
「爭光？」旺達嗤笑一聲：「我既然一開始沒有把名字扔進去，現在就算那破玩意兒把我的名字吐出來了，我也不會去參加的，我不需要爭什麼光，我不需要出名，我也不需要那區區一千加隆的獎金，我家還沒窮到那個份上。」
芙蓉漲紅了臉。
「姐姐，」旺達握住了西莉婭的手：「我們走。」
西莉婭摸了摸旺達的頭，她毫不猶豫地帶著旺達和皮特羅轉身就走：「好。」
「等等！」麥格教授攔住了三人，她擔憂地看著旺達：「馬克西莫夫小姐，恐怕你必須參加，火焰杯的契約已經生效了。」
「我不在乎，」旺達靜靜地看著麥格教授：「那個契約約束不了我。」
「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卡卡洛夫尖酸刻薄地追著不放：「好像是我們欺負了你。」
「你有完沒完。」西莉婭鬆開旺達的手，乙太粒子隨著她的心念一動從袖口竄出去將卡卡洛夫層層捆了起來。看著不斷走近的西莉婭，卡卡洛夫大叫一聲不斷掙扎：「你敢胡來！這裡是霍格華茲！」
西莉婭微微一笑：「你們歐洲魔法界的法律管不到我一個美國人。」
「賽維爾小姐，」克魯姆站出來攔在西莉婭的面前，他微微低下頭：「抱歉，請你原諒，教授只是太激動了……」
「克魯姆！」卡卡洛夫提高了聲音：「你閉嘴！」
「可以了。」鄧布利多終於開口了，他看向西莉婭：「賽維爾小姐，請你先鬆開卡卡洛夫教授，可以嗎？」
鄧布利多誠懇地看著西莉婭。
西莉婭尊重鄧布利多，於是她收回了乙太粒子。
這不是認慫，對於霍格華茲來說，西莉婭和卡卡洛夫都是客人，兩個客人怎麼能在主人的地盤上鬧起來呢？就算要打，西莉婭也不會在霍格華茲裡揍人，她只會在卡卡洛夫回校的途中把他套麻袋打一頓然後再扔去美國隊長沉睡過的冰川裡。
「賽維爾小姐，」鄧布利多問：「你真有把握能消除火焰杯的魔法契約嗎？」
西莉婭只是激動之時隨口一說，她連火焰杯的契約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思維觸手也在旺達身上過了一輪，但並沒有發現有可疑的力量存在。西莉婭開始還懷疑可能是火焰杯的契約壓根就沒在旺達身上生效，畢竟旺達混沌魔法的能力級別要比火焰杯高出許多，這就相當於手握無限寶石的西莉婭可以越過奧丁定制的許可權舉起雷神之錘是一個道理。
但當為了保險起見，在西莉婭使用思維觸手探查其他三位勇士後卻同樣也沒有發現什麼額外力量的時候，她開始慌了。
「我……」冷靜下來的西莉婭閉了閉眼睛：「理論上來講是可以的，但我並不知道火焰杯的契約作用於哪裡，人的精神？靈魂？還是肉體？具體哪個部位？如果能找到契約點，我就能抹除。」
卡卡洛夫嘲諷地看著西莉婭。
鄧布利多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契約魔法是一種神秘的魔法，它直接作用於靈魂，但要如何斬斷……」
旺達拽了拽西莉婭的衣角：「我沒感受到有其他的力量……」
「這就是問題的所在，」西莉婭煩躁地說：「我也沒有感受到，他們身上也沒有，所以是我出錯了嗎？」
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火焰杯的契約還存在，但是西莉婭找不出來，那麼拒絕讓旺達參加比賽，就是害了她。
可是同意旺達參加比賽，同樣也是把她推入火坑的行為。明知道這是伏地魔背後搞鬼，他一直虎視眈眈，卻要把妹妹送出去當誘餌……西莉婭辦不到。
「教授，你也沒有解決的辦法嗎？」西莉婭求助地看向了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默默地搖頭。
「我也不知道，」奇異博士趕在西莉婭發問之前開口：「我比較擅長時間魔法，心靈和靈魂領域不是你的主場嗎？」
連續被兩人拒絕，西莉婭一籌莫展。
「實在不行，」旺達把頭埋進了西莉婭的肩膀裡，她悶悶地說：「我就去參加吧，還能順勢把伏地魔引出來——」
卡卡洛夫本來想例行嘲諷西莉婭的，但是伏地魔幾個詞讓他退卻了。
「已經知道這是伏地魔的陰謀了，我絕對不會把你推出去的。」西莉婭堅定地說：「我回賽維爾學校去找琴，她有心靈寶石，或許會有辦法。」
旺達的大眼睛注視著西莉婭：「如果琴也辦不到呢？」
西莉婭被噎住了。
「還有沒有人有其他的解決方法？」鄧布利多問道：「如果有可以說出來，如果沒有……」
沒人出聲。
「那就只能先這樣了，」鄧布利多拍板：「等賽維爾小姐請教過她的朋友之後，要是還不能解決，我們就只能接受現實，由這四個孩子去參加比賽。」
西莉婭死死將旺達摟進懷裡，她貼在她耳邊低聲道：「別害怕，我會提前把伏地魔救出來幹掉的，這樣即使你參加比賽也不用擔心了。」
旺達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抱住西莉婭的腰，仰起頭看著她：「姐姐，我不怕，我只是不開心被人強迫去做某件事情，至於伏地魔，我會親自收拾他的。」
「好，」西莉婭掐了掐旺達的臉蛋：「我的小女巫，你真棒。」
旺達和其他三個勇士留在校長辦公室裡聽克勞奇和巴格曼講第一個專案的參賽規則，西莉婭則準備現在就會一趟賽維爾莊園去找琴，事不宜遲，夜長夢多，伏地魔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行動，西莉婭必須要保證旺達的安全，然後再對伏地魔下手。
「你留在這裡看著旺達，」西莉婭對奇異博士說：「拜託了。」
「你現在就走嗎？」奇異博士皺起眉頭：「抱歉……沒有幫上忙。」
西莉婭搖搖頭，她輕聲道：「不怪你，是我的責任。」
他們這些人——旺達、皮特羅、西莉婭、奇異博士、死侍……誰都沒把伏地魔放在心上，都認為他一個連實體都沒有的殘破靈魂又能怎樣，分分鐘就能教他學做人。
但現實卻給大家潑了一盆冷水，伏地魔畢竟曾經在魔法界掀起過一陣恐怖的黑暗狂潮，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就像初來地球的洛基看不起復仇者聯盟一樣，任何時候，都不要輕視你的對手，哪怕他們看起來很弱小。
「我跟你去，」靠在走廊拐角處的死侍說道，他起身走過來，一把將西莉婭抱進懷裡，輕輕揉了揉她的長髮：「甜心，別擔心，總會有辦法的。」
「我知道，」西莉婭點點頭：「無限寶石都懟過了，我不怕伏地魔，只是提醒自己不能再輕敵罷了。」
說話間校長辦公室的門打開，所有人魚貫而出，卡卡洛夫摟著克魯姆的肩膀走在最前面，看到西莉婭等人在走廊裡說話，他故意梗著脖子從旁邊慢騰騰地走過。
克魯姆對西莉婭投去了抱歉的眼神，西莉婭搖了搖頭。
「姐姐，你要回去了嗎？」旺達摟住西莉婭的脖子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幫我跟教授問聲好。」
「他可能還沒回來呢，」西莉婭擼貓一樣呼嚕著旺達柔軟的發頂，然後她看向了皮特羅：「保護好你妹妹。」
皮特羅聳聳肩膀：「當然。」
「賽維爾小姐，」鄧布利多叫住了西莉婭：「我讓費爾奇送你出校門。」
「謝謝你，教授，但是不用了，」西莉婭對鄧布利多微微欠身：「這裡就好。」
西莉婭在說話的同時抬手一揮，使用宇宙魔方的力量在走廊盡頭架構出了一條直接通往賽維爾學校門口的空間門，門的邊緣泛著微微的藍光，一閃一閃如同夜空中明亮的繁星。通過這道大開的門，剛好能看清楚夜幕中沉睡的賽維爾莊園是多麼的恬靜美好。
鄧布利多挑起了眉毛，他歎道：「這就是賽維爾學校？」
「是的，」西莉婭解釋：「以前是莊園，後來我爸爸把它建成了學校……我走了，教授，請你照顧一下旺達，不勝感激。」
對旺達和皮特羅揮了揮手，西莉婭勾著死侍的腰帶跨過了空間門。
在兩人走後，空間門縮成一道縫隙，徹底消失了。
「如果黑魔王也能掌握這種技術……」小天狼星忽然說道。
斯內普惡狠狠地瞪著小天狼星。
「不可能，」奇異博士果斷反駁：「西莉婭的空間穿越能力跟我、還有你們使用的咒語原理都不同，伏地魔學不會的。」
她是直接使用宇宙魔法開門，當然這不能告訴你們。
「那就好，」小天狼星點點頭：「我只是擔心而已。」
「回去吧，孩子們，」鄧布利多張開手臂趕小雞一樣把幾個學生向著走廊的方向驅趕：「你們的朋友一定等著慶祝呢！不要玩得太晚，養精蓄銳，積極面對第一個專案。」
「走吧，」哈利主動走上前對旺達伸出手：「我們一起回去。」
面對哈利真誠的目光，旺達的嘴角往上挑起了一個很小的弧度，她輕輕點點頭。
皮特羅打開了哈利的手：「喂，你別想著占我妹妹的便宜啊。」
哈利：？？？
作者有話要說：
西莉婭：自從有了宇宙魔方，旅行不用坐飛機，簽證都免了，想去哪兒去哪兒，方便！
宇宙魔方：快誇誇我(づ￣3￣)づ
乙太粒子：哼
******
這裡的三個項目和原作不同，我瞎編的，以及應該只有一個項目完成後伏地魔就出現召喚Chthon了，三個實在是太費腦細胞作者想不出來了QAQ
PS：個人覺得其實芙蓉是個不錯的姑娘啊，不知道為什麼原作裡金妮他們開始都不喜歡她？
第118章
西莉婭和死侍回到紐約的時候，那裡還是下午。
賽維爾莊園籠罩在午後溫暖的陽光裡，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慵懶感覺。周圍的一切太過美好，和籠罩在一片陰鬱中的霍格華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西莉婭站在大門口茫然地呆了一會兒，直到死侍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腰推著她往前走，這才回過神來。
「甜心，」死侍掐了一把西莉婭軟綿綿的臉蛋：「想什麼呢？」
西莉婭搖搖頭：「有點不習慣……還是家裡好。」
死侍把嘴捂上：「我想說點什麼但總感覺不管說什麼都是在插旗子……」
西莉婭微微一笑：「很有自知之明嘛，那就別說了。」
兩人邊聊邊穿過賽維爾學校那面積極大的前院，西莉婭把外套脫掉挽在手臂上，一轉頭就看見金剛狼正舉著把掃帚叼著根煙，慢騰騰地從左邊掃到右邊，臉上的表情十分憋屈。
「嘿，夥計，」死侍潛伏過去出其不意地狠拍了洛根的肩膀一下：「你又做了什麼惹格雷女士生氣了？」
「你們倆怎麼回來了？」洛根拄著掃帚皺眉打量著西莉婭和死侍，然後臉上漸漸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來：「哦……韋德你要完蛋了。」
死侍什麼也沒說，他只是攤開雙臂左右抽動了一下，表示自己完全不在乎。
「琴呢？」西莉婭開門見山地問：「我有點事兒想找她，她在學校裡嗎？」
嘴上問著，西莉婭同時放出了思維觸手去尋找琴的蹤跡。
「在啊，」洛根吐出一個煙圈：「但你找她也沒用啊，不過你放心，教授和萬磁王還沒回來呢，據說教授那個什麼故地重遊的療法好像有點效果，至少萬磁王想起來是他把教授的脊椎打斷的了……」
西莉婭歎了口氣：「哦，說實在的，每次提到這點我都覺得爸爸對他簡直是真愛，這要是誰敢把我的腿打斷，我就把他的腿全都打斷……」
洛根默默地看向死侍，死侍默默地捂住了下身。
「正經點，」西莉婭無語：「話題都被你們帶跑偏了，我找琴不是因為這件事情！」
「那是哪件？」洛根把掃走一扔：「走走走，我帶你去找她，她給孩子們上課呢……」
「我知道你為什麼會被她罰去掃院子了，」嗅到飄來的煙味，西莉婭皺起眉頭，她走到洛根面前把他嘴裡剩下半截的煙拽出來扔到地上踩滅，然後踢去了角落的垃圾堆：「你一定又在上課的時候犯了煙癮，偷著跑到走廊裡抽煙去了。」
洛根心虛地縮了縮脖子，色厲內荏道：「不用你拽我剛才就想著把煙滅了的，而且抽煙怎麼了，我都抽了幾十年了，現在讓我戒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嗎……」
死侍發出嘖嘖的感歎聲：「夥計，抽煙對腎不好啊！」
「瞎說，滾！」
在教室裡找到琴的時候，那堂課剛好到了時間，孩子們嘻嘻哈哈地從幾人身邊走過，有幾個還跑過來專門跟西莉婭打了招呼，西莉婭都一一摸過了他們的頭。
「呦，你倆這是成了？」正在收拾課本的琴聽到動靜後抬起了頭，她的目光從洛根身上略過，繞著西莉婭和死侍打轉了一圈後笑道：「慶祝一下？韋德快請客。」
「好呀！」死侍拍手：「我們打算過段時間就去登記結婚，我給甜心訂了一套西裝，她穿上一定特別帥氣！」
西莉婭：……哪裡不對的樣子？
「等等等！」西莉婭抬手按住了死侍的胸膛將他推到課桌上：「我知道時機不太對，也知道你這句話裡面有很多槽點，但我有一個實在不明白的地方想問問你……」
「為什麼我穿的是西裝？」
琴：……這是重點嗎？！
死侍眨眨眼睛，他握住了西莉婭的手，十分誠懇地說：「因為我喜歡裙子啊，婚紗就讓給我來穿吧！」
西莉婭：……
西莉婭按住了額頭，她歎口氣，揪著死侍的領子把他扔到了洛根的面前，用冷冰冰的語氣說：「送你個新娘子。」
洛根嚇得煙都掉了，他把頭搖成了波浪鼓，一溜煙地逃竄去了琴的背後：「我年紀大了，這位新娘子實在是消受不起啊！賽維爾小姐你還是自己留著吃吧。」
誰會要這種新娘子啊，就算要娶也娶旺達或者琴那種的好嗎！黑寡婦和神奇女俠也可以啊！
看著抱住自己大腿不撒手的死侍，西莉婭一臉生無可戀。
「你找我到底什麼事？」琴捂嘴笑了笑，把話題岔開：「在這裡說嗎？」
「就在這兒吧，是有關旺達的……韋德你把手拿開！」在乙太粒子的默默説明之下，西莉婭終於木著臉把死侍牌的狗皮膏藥從腿上揭下來狠狠地貼在課桌上拍成了一張「死侍餅」。
在聽完西莉婭的講述之後，琴雙手交叉托著下巴沉吟道：「嗯……挺有意思的呀。」
「你也找不到那個契約點嗎？」琴眨眨眼睛：「按理說大家都會心靈感應，如果有『束縛』的存在，掃一眼就都能發現了。」
沒發現的原因只有兩個，要麼火焰杯的契約效力太強大、藏得很深；要麼……旺達根本就沒被那個所謂的魔法契約束縛。
「如果三強爭霸賽的其他勇士們身上也沒有這種東西，會不會那個所謂的契約就是個騙局？」琴認真分析道：「並沒有這種東西存在，只是火焰杯的製造者為了保證比賽能夠公平公正地進行，故意這樣說的？」
西莉婭搖搖頭：「我不確定……」
如果真相是如琴所說的那樣也好，但怕那有一丁點的可能，西莉婭都不能用旺達去冒險。
「哎，別擔心，就算真的有契約，你也沒法解除，就讓旺達履約去參加比賽不就好啦？」琴拍了拍西莉婭冰涼的手：「有你和奇異博士在，還怕一個伏地魔？」
「本來是不怕的，」西莉婭歎了口氣：「但霍格華茲嚴防死堵，加固了多少套防禦？每天還有人巡邏呢，最後還是被食死徒潛入了進來，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把旺達的名字投進了火焰杯。」
有句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誰知道伏地魔何時會發難？他一日不行動，魔法界就只能一日陪他耗著，大家一直處於精神緊繃的狀態，難免會有精力不濟放鬆警惕的時候，時間長了最先受不了的絕對不會是伏地魔。
「這樣吧，」琴曲起食指輕輕敲打著桌面：「你要是真不放心，我就陪你走一趟，去看看旺達那個契約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我也找不到，那就真的沒辦法了。」
西莉婭握住了琴的手：「太好了！那就麻煩你啦！」
有了琴的承諾，西莉婭瞬間寬心不少。
「不麻煩……」西莉婭冰涼的手把琴凍得一哆嗦：「上帝啊你這是剛從雪山回來嗎？手怎麼這麼涼？天氣也不冷啊。」
洛根陰陽怪氣地說：「手涼說明沒人疼。」
「胡說八道！」貼在桌子上的死侍一個鯉魚打挺彈了起來，他沖到桌邊握住了西莉婭的手：「甜心，別聽他挑撥離間，你還有我呢。」
西莉婭：……並沒有，你想多了。
「什麼時候走？」琴抱著課本站起來：「現在嗎？我去收拾一下，你等等我。」
「呃，不用，晚上吧？你要不先去睡一覺？」西莉婭一邊努力地把手從死侍手中抽出來，一邊去看琴：「倫敦和這裡時差五個小時，我們回來的時候那邊都要晚上睡覺了。」
琴眨眨眼睛：「忘記了。」
「現在出行都不流行坐飛機，直接找你開個空間門就行，連辦簽證都省了，」琴感歎道：「我們這算是非法偷渡嗎？」
「你要真介意，讓神盾局幫忙補個說明就行了吧？奇異博士那幫大魔法師不也整天全世界亂開空間門四處竄嗎？」死侍一把扛起西莉婭向樓上走去：「好了現在不要打擾我們了，十個小時之後見~」
「你放我下來！」西莉婭被死侍倒著扛在肩膀上，她掙扎半天完全沒用，只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琴。
琴微微一笑，抱著書轉身從後門離開了。
洛根還揮揮手補了一刀：「別折騰太晚！動靜別太大，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好！教壞小朋友了怎麼辦？」
西莉婭：「……滾！」
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啊！
西莉婭拼死拒絕去死侍的房間，最後死侍就把她搬進了她的臥室裡。
「我說，這樣不行，」被壓在柔軟大床上的西莉婭趁死侍低頭不知道去摸索什麼東西的空檔，伸手夠了半天，拽過來一個大大的芒果抱枕遮擋在胸前，試圖跟死侍講道理：「你不能天天都幹啊！你的人生除了啪啪啪還有別的意義嗎？生活這麼美好，我們就不能往窗外看看嗎？那大自然是多麼的——」
死侍低頭堵住了西莉婭喋喋不休的嘴。
「——清新。」西莉婭用芒果抱枕抵著下巴，臉頰有點翻紅，她用譴責的目光看著死侍。
「有時候我真懷疑咱倆誰更囉嗦。」
死侍掏出一盒biyuntao，從裡面隨便拿了一小袋叼在嘴裡，他歪頭盯著西莉婭看，兩人對視了一會兒，最後西莉婭受不了這種太直白的目光，抬手抵在死侍胸前把他往上推開了一點距離：「你從哪兒拿來的！」
也沒見這貨出過門去買啊！
「不是有個四次元口袋嘛，隨便拿啦，火箭筒都能掏出來，何況一盒biyuntao呢。」死侍把西莉婭的手拉到唇邊吻了吻，然後他俯下身，似笑非笑地問：「新款有好多口味呢，要不你選一個唄？」
死侍原本以為西莉婭會把他踢下床——這完全符合西莉婭那有點傲嬌的畫風——然而西莉婭咬著嘴唇憋了好半天後竟然開口道：「好吧，給我來個芒果的。」
死侍：……
「我就是隨口一說，你還真選啊？」死侍無奈地把整盒都扒拉了過來，然而可能是死侍的運氣不太好，那裡面有草莓味的，有香蕉味的，還有蘋果味的……就是沒有芒果味的。
「商量一下，甜心，」死侍在西莉婭的臉頰上舔了一口：「用草莓味的湊活一下吧。」
「不行，」西莉婭特別無情地把死侍推開了，她在這件事情上異常堅持：「要麼我們下樓去吃飯，要麼就要芒果味的。」
死侍：……我就不該嘴賤問這一句話！
「甜心，草莓味的和芒果味的有什麼不同嗎？」死侍據理力爭：「你又不吃，是吧！」
西莉婭眯起眼睛，她盯著死侍看了一會兒，差點兒把死侍看得沒把持住，這才慢騰騰地說：「你要是能找到，我就吃。」
死侍：「……你說的！」
「我說的。」
西莉婭的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神色，可惜色|欲熏心的死侍完全沒發現。
西莉婭和死侍蓋著被子在床上翻了四個多小時的四次元口袋，直到琴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用心靈感應連接上西莉婭的思想來叫他們倆人下樓吃飯，死侍都沒能找到一包芒果味的biyuntao。
「甜心，你真不是故意的？」最初的興奮感過後，死侍再傻也回過味來了，他把西莉婭連人帶被子抱在胸前，聲音中流露出危險的意味：「嗯？」
西莉婭茫然地回過頭，用無辜的目光看著死侍：「我故意什麼？四次元口袋是你的吧？也是你親自動手找的啊，找不到芒果味的……怪我咯？」
「別耍花樣，」西莉婭伸出食指抵在了死侍的嘴上：「說好了的，找不到就只能下樓吃飯了，琴叫我了。」
西莉婭滿意地從死侍懷裡掙脫出去，她跪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把自己被解得只剩下兩枚扣子的襯衫重新穿好了。
死侍從背後抱住西莉婭的腰哀嚎：「你不能這麼對我！」
「淡定點，」西莉婭拍了拍死侍的頭：「吃飽了再說啊。」
「我現在就想吃飽！」死侍擒住西莉婭的手，想把她食指上的紅寶石戒指擼下來：「我知道肯定是這個乙太粒子搞的鬼！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耍這種花樣，哥就把你送去珠寶店切割成個八心八箭的鑽型鑲嵌到戒指上，連求婚戒指都省了……」
乙太粒子被死侍的無恥程度驚呆了，它在「拼死護主」和「保命要緊」中搖擺了一會兒，然後默默地亮起了微弱的紅光。
「轟隆」一聲響，死侍的四次元口袋裡面嘩啦嘩啦地掉出了一堆小山般的biyuntao，死侍隨意掃了一眼，發現全都是芒果味的。
「甜心，」死侍捏著一袋對西莉婭晃了晃，他笑的不懷好意：「芒果味的，嗯？」
西莉婭：……
你這個賣主求榮的混蛋！我要拋棄你！
乙太粒子：爹不疼娘不愛，時時刻刻都有生命威脅的可憐娃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琴咆哮了一會兒，發現西莉婭構建了個思維屏障把她的思想攔在了房間外面。
琴：……
「怎麼？不下來？」洛根用叉子叉起一塊魚肉卷，張開血盆大口咬掉了一半：「嗯……我早就說過，孩子大了，父母管不了了，讓她自生自滅去吧。」
斯考特從報紙上方冷冰冰地看了洛根一眼。
「你瞪我幹什麼？」洛根撇撇嘴：「人家爹都不管呢，我們這些保姆就別操那份心啦，依我看啊，這件事咱們得劃清界限，教授還好說，要是讓萬磁王知道了……」
「讓艾瑞克知道了什麼？」去接漢克回家的瑞雯剛好聽到了這一句，她隨口問道：「艾瑞克又怎麼了？他不是跟查理斯去旅遊了嗎？」
「沒沒沒沒什麼，」洛根趕緊搖頭：「回來啦，快來吃飯吧！」
瑞雯狐疑地盯著洛根：「你今天怎麼這麼熱情？有問題。」
「能有什麼問題——」
「——西莉婭和韋德回來了。」
洛根和斯考特同時說道。
「咦？不是跟奇異博士去英國了嗎？」瑞雯暫時沒有get到點上，她拉開椅子坐下來：「怎麼又回來啦？神盾局那邊的問題解決了？」
「神盾局那有隊長兜著，就算為了無限寶石他也得把事情抹過去，」琴把盤子遞給瑞雯：「茜茜回來是因為旺達遇到了點危險，她向我尋求幫助來了，我們半夜走，直接去霍格華茲。」
於是琴對瑞雯和漢克簡單講述了一遍旺達遇到的事情。
「不用太過擔心吧？」漢克看得很開：「因為旺達是茜茜的妹妹，她才這麼慌的——」
「等等！」瑞雯忽然問：「茜茜人呢？」
琴眨眨眼睛：「她跟韋德一起回來了。」
瑞雯：「我知道，我是問她現在在哪兒？不吃飯了？」
琴和斯考特、洛根對視一眼，三人默默地低下頭，一言不發。
「啊，哦，」漢克恍然大悟，他對瑞雯解釋道：「我知道了，洛根之前跟我說，韋德喜歡茜茜……」
洛根：……怎麼又有我的事！
「什麼？」瑞雯目瞪口呆地看著漢克：「你確定？我以為他只是鬧著玩！茜茜才多大？」
「她已經十八歲了，」漢克說：「哎呀孩子們的事兒你管那麼多幹嘛，你忘記當初查理斯反對你談戀愛的時候你多麼生氣了嗎？好啦快來吃飯了，累了一天不餓嘛……」
西莉婭強行把死侍踢下了床：「你夠了我要餓死了！」
「那我去找點吃的……」死侍揉了揉西莉婭亂成鳥窩的長髮，穿好衣服下了樓。
【茜茜，瑞雯回來了，】死侍剛走，琴的聲音就在西莉婭的腦海裡響起來了：【洛根說漏嘴了，這不怪我們，你想想怎麼跟她解釋吧。】
西莉婭：……洛根你這個大白癡！
洛根：啥也不說了，繼托尼•斯塔克之後的又一背鍋俠。
【可是……】西莉婭小心翼翼地說：【韋德已經下去了呀。】
【我看見了，】琴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我看見了悲劇，哦，打起來了。】
西莉婭哀嚎道：【……怎麼會打起來啊！】
顧不上聽琴的實況轉播，西莉婭把扔得滿地都是的衣服一件一件撿起來穿上，然後扶著牆站了一會兒，確定自己走路沒問題了，這才打開門走了下去。
剛剛走到樓梯口，西莉婭就聽見瑞雯的聲音傳來：「……你要是敢欺負茜茜，我們全校都不會放過你的！」
西莉婭：淚流滿面，瑞雯，你是我親姑媽，我好感動啊！
死侍：「姑媽我肯定不會欺負甜心的！」
瑞雯：「……走開，誰是你姑媽！」
第119章
這頓飯吃的又慢又折騰，等到西莉婭終於啃完最後一個魚肉卷、放下筷子昏昏欲睡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一點鐘了。
「現在走麼？」琴卷起袖子收拾餐具，她將盤子一個一個地摞起來，抬頭看了西莉婭一眼：「倫敦現在應該是早晨六點多吧？」
西莉婭把下巴搭在餐桌邊緣，像一條沒精打采的柯基，她緩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琴是在問她，於是結結巴巴地回答：「啊……是……走？」
「走什麼走啊，」瑞雯叼著果汁杯中的吸管走過來，她扶住了搖搖晃晃東倒西歪站起來的西莉婭，手上略微用力就把她按回了椅子裡，還順便揉亂了她綿軟蓬鬆的長髮：「熬不住了吧？先去睡會吧，醒來再說，這事又不著急。」
「急啊，」西莉婭打了個哈欠，揉掉了眼角流出來的淚水：「早了結早回家了，倫敦太冷了，我可不想一直耗在那兒。」
「不差那幾個小時！」瑞雯翻了個白眼，她把果汁放下，彎腰抱起了西莉婭，抬手將她扔給了被琴支使著被迫去收拾盤子、現在忙不迭溜回來的死侍：「帶著她去睡覺，睡到自然醒——你老實點！」
死侍穩穩地接住了西莉婭，他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對瑞雯比了個大拇指：「姑媽放心，我穩著呢！」
瑞雯：「……求求你快滾吧！」
西莉婭的房間在他們沒羞沒臊的折騰下已經徹底亂成了一鍋粥，倆人誰都沒來得及收拾，於是死侍只得轉了個彎兒，把人抱去了自己的臥室。
死侍的房間完全不像他這個人的風格，屋裡收拾的乾淨整潔，整體佈局一眼掃過去中規中矩，傢俱也是偏白的冷色，與賽維爾莊園整體溫馨復古的風格格格不入，看起來就像高檔的酒店套房——總之一句話，完全沒有家的感覺。
「我不怎麼在這兒住，」死侍抱著西莉婭上了床，他讓西莉婭靠在自己的懷裡，兩人距離近到死侍稍稍低頭就能吻上西莉婭柔軟的發頂。
死侍抖開嶄新的被子把兩人裹起來了：「——所以被子是涼的，我陪你一起吧？」
西莉婭困得只想睡覺，哪裡管死侍又夾帶了什麼私貨，她胡亂地點點頭，摟住死侍的脖子翻了個身，在他懷裡找到一處溫暖舒適的地方後，就像小貓一樣哼哼兩聲，窩著不動了。
死侍盯著她的睡顏看了好一會兒，用手指輕輕揉平了她眉間無意皺起的褶痕，然後俯下身在西莉婭的眉心落下了很輕的一吻。
因為其他人默契地沒來打擾，這一覺西莉婭十分幸福地睡到了自然醒，但時間也僅僅過去了五個小時而已，窗外天還沒大亮，一絲微弱的晨曦從窗縫中漏下來，在死侍的臉上印下一道不太明顯的光斑，看著有點滑稽。
西莉婭趴在死侍肌肉結實的胸前托著臉打量他。兩人認識這麼久，看習慣之後，死侍那副放出去大半夜說不定會嚇死人的真容在西莉婭的眼中和普通人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了，她甚至還覺得有點順眼。
哦……完蛋，西莉婭捂住了臉，開始反思自己的濾鏡是不是加的太嚴重了。
伸手摸過扔在床頭櫃邊緣的手機，西莉婭打開相冊，隨便戳進一個資料夾裡，一張一張地翻著裡面的照片。
這個相冊是西莉婭的私藏，裡面存了她這些年四處搜羅的帥哥們的硬照，以供沒事時舔舔舔之用，主角人多且雜，從親爹萬磁王和教父X教授，到勉強算哥哥的托尼•斯塔克，到全民偶像大胸甜心美國隊長，再到當紅小鮮肉蜘蛛俠、隔壁閃電俠，甚至連親弟弟快銀都沒放過……
各種類型，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西莉婭找不到的，誰讓她是關係戶呢。
西莉婭正翻著開心，忽然手上一空，她抬起頭發現手機被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的死侍拿走了。
「快還給我，」西莉婭伸出手：「不要動我的手機。」
「不給，」死侍不滿地眯起眼睛盯著手機螢幕上胸有那——麼——大的美國隊長：「甜心，我人就在這兒呢，你能不能專心點？」
「帥哥是全人類共用的資源，」西莉婭似笑非笑地說，接收到了死侍滿懷醋意的目光注視後，她單手撐在死侍的胸前，翻身騎在了他身上，然後低下頭在他嘴上響亮地「啵」了一下：「但你是我一個人的。」
死侍怔怔地看了西莉婭一會兒，忽然扯過被子把她嚴嚴實實地從頭到腳裹了起來，只露出巴掌大的一張臉，在西莉婭滿頭霧水的注視下，他嘟嘟噥噥地控訴：「……套路！這都是套路！只撩不負責的人最討厭了！」
西莉婭把頭埋在枕頭裡沉沉地笑了出來，她幸災樂禍地看著死侍自己拎著衣服去了盥洗室。
不過幾分鐘後西莉婭就笑不出來了——這裡是死侍的房間，沒有她的換洗衣物，而之前她穿過來的那身衣服已經莫名其妙地報廢了，想也知道是誰下的黑手。
西莉婭隱約體會到了死侍險惡的用心，她抄起柔軟的枕頭砸在了盥洗室的大門上：「賤賤！我的衣服！」
死侍略帶喘|息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叫老公！」
西莉婭：………
西莉婭把剩下的一個枕頭壓在了臉上，假裝自己沒聽見。
「說點好聽的也行，」死侍開始談條件：「要不然我就不讓你出門了。」
聽到死侍的的腳步聲，西莉婭猛地翻身坐了起來，她一揮手，乙太粒子嗖地竄去了盥洗室的大門上，從外面把門鎖住了。
西莉婭松了口氣，她拍拍胸脯，開始在床上得瑟：「來呀，快活呀∼」
死侍發現自己推不開門了，他在盥洗室裡砰砰砰地拍著門：「甜心我警告你，別以為我不會對你動粗……」
「夭壽啦，」西莉婭跪在床上雙手叉腰開始喊：「現場家暴啊。」
死侍：……
「大清早發什麼狗糧！我反手就是一個煤氣罐！」洛根的咆哮聲從隔壁窗戶裡傳來了：「全世界都知道你們在一起了！顧忌一下未成年的孩子們好不好！」
西莉婭披著被子趴在窗臺上跟洛根打招呼：「叔，你已經不是孩子了叔。」
「但我是，」幻影貓幽幽的聲音從下方傳來，她面無表情地仰頭看著西莉婭：「我有一句『秀恩愛，死得快』不知當講不當講。」
西莉婭：……寶寶你已經講出來了。
最後死侍一腳踢開了盥洗室的門、氣勢洶洶地走了出來，從後面拖著西莉婭的腰把她扔去了床上。
西莉婭伸出手拼命掙扎著：「救命！」
洛根冷笑一聲，舉起抽了一半的煙：「敬狗糧。」
幻影貓則冷漠地掏出了一張小手絹揮舞著目送西莉婭消失在窗邊。
「噫，等等？」洛根忽然問幻影貓：「凱蒂，我隔壁的樓下住著的人是你嗎？」
「你少裝蒜啊啊啊！」西莉婭憤怒的聲音遠遠傳來：「凱蒂你以為我不知道那是鋼力士的房間嗎——」
洛根：……
「哼。」幻影貓哼了一聲，縮回去將窗戶關好，窗簾拉上，留下一臉懵逼的洛根獨自一人寂寞地站在陽臺上抽煙。
洛根：感情鬧了半天只有老子一個人是單身狗？！
因為顧忌著西莉婭今天還要去霍格華茲，死侍也沒太使勁兒折騰她，不過最後西莉婭還是憤慨地用乙太粒子把死侍捆在了床頭，然後她頂著死侍那幾乎要把她從上到下舔一遍的目光，直接開了個空間門逃回自己的房間裡換衣服去了。
把自己收拾成了人模狗樣的小公主後，西莉婭下樓去找東西吃。
其他人貌似還在睡著，不過一貫奉行早睡早起身體好的瑞雯已經完成了晨練，正坐在客廳裡看報紙喝咖啡。
「麼麼噠，」瑞雯頭也不抬地說，語氣中帶了一絲揶揄和曖昧：「起這麼早啊。。」
「你也一樣啊。」西莉婭拉開椅子在瑞雯對面坐下來，她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姑媽，你好像個老年人哦。」
「討厭啦人家本來年紀就很大了，」瑞雯把報紙往下挪了挪，對西莉婭拋了一個媚眼：「詢問女士的年齡是很不禮貌的哦。」
西莉婭被瑞雯發顫的尾音嚇得一哆嗦，趕緊做了個求饒的姿勢：「我錯了，永遠青春貌美的小姑媽。」
瑞雯滿意地點點頭。
沒過一會兒，大家陸陸續續都起床了，琴是最後一個下樓的，她兩手空空，看起來十分輕鬆，如果非要找出一件裝備來，那大概就是掛在她脖子上散發著暖黃色光芒的心靈寶石項鍊了。
琴笑眯眯地拍了拍西莉婭的頭：「走吧。」
「你不用帶點兒什麼嗎？」西莉婭建議道：「要我幫你拿麼？」
「不用了，我去看看旺達，沒事了就回來，」琴特別心大地一擺手：「有事了再說，反正開個空間門而已啦，有你在就行了。」
西莉婭沉痛地歎息：「唉，你們都被我寵壞了。」
因為擔心琴而裝作路過的斯考特：……
為了顯得禮貌且不唐突，西莉婭把空間門的開口處選在了霍格華茲主城堡的大門口。
或許是姐妹間的心有靈犀，反正西莉婭剛剛跨過門，就看見了旺達從城堡裡匆匆走出來。
「旺達？」西莉婭喊住了她：「怎麼只有你一個人？皮特羅呢？」
「姐姐！」旺達愣了一下，撲過去抱住了西莉婭的腰：「我以為你昨天就能回來了呢！」
「呃，昨天太晚了，」西莉婭有點心虛：「所以乾脆早上再帶著琴過來，不過這裡好像已經是中午了……」
旺達心想你編，你繼續編！你有宇宙魔方在手，從英國回美國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再加上把琴找過來的時間，能用的了半個小時嘛？非要磨蹭了半天才回來，肯定是因為某個人！
但旺達既然答應了不反對西莉婭和死侍，她也不會當面提出來，所以只是在問了一句後就岔開了話題：「琴，好久不見啦。」
「我來給你加油，」琴笑眯眯地揉了揉旺達的頭髮：「別緊張，我們都會支援你的。」
琴一見旺達，就放出了精神力籠罩了她的全身，在粗略地掃過一遍之後，她不動聲色地對西莉婭搖了搖頭。
西莉婭的心微微一沉，她示意琴先進去再說。
走在禮堂裡，西莉婭敏銳地發現了周圍人對他們的態度有了微妙的轉遍，之前旺達在霍格華茲的人氣挺高的，尤其是很多低年級小朋友，對她都有一種特別的迷之崇拜，他們說不好究竟喜歡旺達哪裡，但只要看見她就想捧臉尖叫——可能是因為旺達長得好看吧。
但是現在……
「……就是她……作弊……」
旁邊有幾個從穿著看應該是鷹院的孩子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西莉婭剛剛聽了半句話，那些小孩就被死侍故意裝出殺氣凜然的拔|刀樣子給嚇跑了，而旺達也捂住了西莉婭的耳朵，她直接用了思維連結：【不要聽！】
西莉婭停了下來，她看了看四周，有好多看似是路人的孩子們其實都在注意著旺達的一舉一動，一見她望過來，這些孩子們要麼低下頭裝作在幹別的事情，要麼轉身一哄而散。
「沒什麼……」旺達擺了擺手：「我已經預料到了。」
西莉婭皺眉看著旺達：「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火焰杯吐出了四個勇士的名字到現在，這才過去了多長時間？即使西莉婭知道吃瓜群眾的思想很容易被輿論所左右，但……這態度變得也太快了吧？
「今天早晨吧，」旺達漫不經心地說：「我一出休息室的門就有人這麼看我了。」
在斯萊特林休息室裡的時候還好，雖然蛇院的孩子們一向跟其他三個學院的人氣場不相合，整體看起來也比較高傲和特立獨行，但他們有個西莉婭本人很喜歡的、是缺點同時也是優點的地方，那就是護人。
只要斯萊特林們認定這是自己人了，就會不分青紅皂白地一護到底。
所以目前蛇院內倒是擰成一股繩「一致對外」了。
西莉婭看著旺達雖然看似滿臉不在乎的表情，但卻總會下意識地躲開其他人注視的目光，只覺得十分心疼。
這是她從小寵到大的孩子啊，自從被X教授帶回了家，就一直當成小公主養大的，什麼時候遇到過這種因為無妄之災而導致的孤立情況了？而且明明不是旺達的錯，憑什麼要她去承受這些議論和鄙夷？
「噫……甜心你淡定點，」死侍忽然伸手從背後把西莉婭撈進了懷裡，他輕輕地拍打著西莉婭的肩膀：「別激動。」
西莉婭微微一愣，回過神來，趕忙收回了因為感應到宿主情緒波動得厲害，從而蔓延而出差點兒在眨眼間鋪滿了整條走廊的乙太粒子。
不過西莉婭方圓十幾米之內已經沒有人了，孩子們都以為這位至尊法師的弟子要放大招了，所以嚇得全跑了，還有個別機靈的跑去告訴了自己的教授。
旺達神情複雜地看著西莉婭，良久之後她才開口：「姐姐，我沒事，真的……你別難過。」
「我不難過，」西莉婭勉強笑了笑：「我心疼……抱歉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些，我應該早點回來的。」
西莉婭把旺達摟進了懷裡，她用臉頰輕輕蹭了蹭旺達的臉。
旺達偏頭在西莉婭的側臉上親了一口，她對著死侍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死侍：……小姨子切開都是黑的！黑的！
「皮特羅呢？」西莉婭揉了揉眼睛，岔開話題。
但旺達看起來好像更彆扭了，她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才低聲道：「他跟低年級的人打架……被斯內普教授罰去地下室勞動了。」
西莉婭：……
西莉婭按住了頭，不用問她都能想像得出皮特羅究竟為什麼跟人打架，肯定是聽到有人在背後污蔑旺達，氣不過才出手的。
「那他什麼時候能回來？」面對旺達忐忑的注視，西莉婭勉強笑了笑：「我給他帶了點瑞雯做的漢堡。」
因為這件事在路上耽擱了一下，等西莉婭幾人抵達禮堂之後，還沒找到地方坐下，迎面就碰上了因為聽說「至尊法師的弟子要大開殺戒啦」的詭異傳聞而匆匆趕來的鄧布利多。
「賽維爾小姐，」鄧布利多禮貌地對西莉婭點點頭：「你回來了？」
「鄧布利多教授，」西莉婭挽著琴的胳膊向鄧布利多介紹他：「這是賽維爾學校對外的發言人，同時也是學校裡的老師，她叫琴格雷。」
「格雷女士，」鄧布利多眨眨眼睛，對琴行了一個很紳士的禮節，盡顯古典英倫貴族的風度：「很高興見到你。」
霍格華茲的校長辦公室裡挨挨擠擠地來了好多人，除了四個學院的院長之外，還有魔法部的兩個負責人和其他兩個學校的校長。
卡卡洛夫依然是那副全世界都欠了他錢的樣子，馬克沁夫人的態度倒是好了不少，不知道這半天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別緊張，」琴笑著按住了旺達的肩膀：「就像在家裡時一樣，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你姐姐經常說的……」
「對我放開你的思想。」
琴話音未落，她溫暖的掌心已經輕輕按在了旺達的頭頂上。
說實話，同為擁有強大心靈感應能力的變種人，對另一方敞開思維任其隨意閱讀記憶和探查靈魂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即使是親近的朋友和親人也不能很好地適應，這是一種天生的抗拒感覺。旺達雙手攥拳放在膝蓋上，她拼了命地壓制又壓制，才沒讓混沌魔法在鳳凰之力入侵的一瞬間就暴走了。
西莉婭看了一會兒，把外套脫下來遞給死侍，走到旺達身邊蹲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
第120章
感受到了西莉婭的氣息，旺達開始勉強還能算是平靜，但隨著琴的思維越來越深入，旺達漸漸難受起來，她總覺得平時那些聽話又乖覺的混沌魔法此時忽然像是完全轉性了，不管怎麼命令它們安靜下來，都會在身體裡四處亂竄。最後旺達終於受不了了，她猛地睜開眼睛，混沌魔法向著四周不斷蔓延，眨眼之間就鋪滿了整座辦公室。
其他人被這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該掏魔杖的掏魔杖，該往外跑的往外跑，
「不！」琴的神色一凜，她深知混沌魔法的厲害，如果旺達暴走，結果就跟她控制不住鳳凰之力差不多，最後倒楣的只能是圍觀的無辜群眾和滿城堡毫不知情的學生們。
為了不讓事情變得無法挽回，琴果斷釋放出鳳凰之力追在四處蔓延的混沌魔法後面，想把它們包裹起來。
琴的速度還是慢了點，然而就在混沌魔法四處炸開的一瞬間，校長辦公室的牆壁如同一面被打碎的鏡子般嘩啦啦地碎了滿地。
西莉婭抬起頭，她緩緩籲出一口氣，把昏在椅子上的旺達抱進了懷裡：「放心，這裡是鏡像空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
西莉婭看向奇異博士。
「——都不會影響到現實世界。」奇異博士將手微微攥拳，他指尖殘留的金色光芒像是一朵小小的煙花般炸開了：「你倒是速度比我還要快？」
西莉婭笑了笑：「我對這裡印象深刻。」
以靈魂狀態被困住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差點兒餓死，能不印象深刻麼？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只有鄧布利多敏銳地覺察到了不同之處，他試探著伸手碰了碰掛了滿牆的壁畫，但畫上的人全都一動不動，和麻瓜世界的普通畫像沒有絲毫分別：「這裡不是現實世界麼？旺達怎麼了？」
「不知道，」琴搖了搖頭，她好看的眉峰微微蹙起，顯得很擔憂：「我似乎在她的思想深處抓到了點兒什麼，但剛剛碰到，旺達就成這樣了。」
聽了琴的話，西莉婭腦中靈光一閃——她忽然想到了，不久前被旺達從有求必應屋帶出來的、但卻只剩下殘留的黑魔法痕跡的拉文克勞冠冕。
難道那片藏在冠冕中的伏地魔的靈魂，想了一個瞞天過海的辦法潛入了旺達的身上隱藏起來？
西莉婭嘗試著去叫醒旺達，但是旺達一動不動，只有眼珠在咕嚕嚕地不停轉動著。
「她在做夢？」西莉婭皺起眉頭，她把旺達遞給死侍：「你看好她，我要去看看。」
死侍明白西莉婭說的「去看看」，是潛進旺達的夢裡進行查看。但周圍這環境好像並不太安全？
「沒有什麼比這裡更加安全的了，」西莉婭像是看穿了死侍的想法，她解釋道：「鏡像世界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不會影響到現實，哪怕旺達在這裡暴走炸了全世界，只要還有宇……懸戒，我們就能安全回去。」
「博士，你帶鄧布利多教授他們先回去吧，」西莉婭看向奇異博士：「我要留在這裡看一下旺達的情況。」
奇異博士的目光掃過這座小小的鏡像空間：「行吧，我先把他們送出去，然後再進來找你——給我留個門。」
等到奇異博士帶著其他人離開之後，西莉婭挽著琴的胳膊，指揮抱著旺達的死侍：「跟我走，當心點別走散了。」
「哎呀，」死侍看著西莉婭推開校長辦公室的門向外走去：「怎麼會走散呢，這座學校才多大啊，哥閉著眼睛都能——」
死侍怔住了。
原本霍格華茲的城堡裡就處處流露著神奇的魔法痕跡——牆上會動的畫像，四處遊走拼接的樓梯，還有時而消失時而出現的教室……但之前不管再怎麼神奇，好歹還是一個有規律可循的現實，但現在呈現在大家眼前的，卻是一個毫無規律的被扭曲了的幻境。
在牆壁上行走的學生們，直上直下的走廊，倒著長在天花板上的雕像……
「哇哦，」死侍歎道：「看起來好爽！像是現實版的紀念碑穀！」
琴也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奇妙的環境裡，她瞪圓了眼睛四處張望著：「如果我們走在天花板上，會掉下來嗎？」
「我沒試過，但應該不會，」西莉婭想了想，她抬手一指地板：「說不定當我們走到天花板上的時候，你看著這裡才是頭頂呢。」
西莉婭帶著死侍和琴順著斜插在牆上的走廊旋轉著往下來到了禮堂門口，她雙手交叉疊在胸前，再慢慢向兩邊揮出，禮堂的地板就忽然從中間朝著四面八方裂開了，一塊塊花紋精美的石板向著下方無盡的深淵中墜落。西莉婭打了個響指，桌椅板凳統統飛了起來，在半空中自動組合拼接，最後拼成了一個正方形的檯子，唯一多出來的一塊木板則飄到了西莉婭的腳下，磕在門框上不動了。
「走。」西莉婭推著琴走上了木板，幾人站定之後，木板帶著他們一路向前飛行，回到了方台邊。
西莉婭蹲下|身，她單手按著地面拍了拍，一張簡易的床形從方台中央旋轉著升了起來。
「把旺達放過來吧。」西莉婭指著木床對死侍示意。
「這可是你讓我抱的啊，」死侍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他對西莉婭說：「千萬別告訴旺達！」
「不會說的，」西莉婭翻了個大白眼：「我怕她打死你啊。」
旺達雙目緊閉，四肢時不時地不自覺抽動著，抱住西莉婭的胳膊之後就死活都不撒手了。
「肯定是個噩夢，」西莉婭輕輕地摸著旺達大汗淋漓的額頭：「事不宜遲，我現在就進去，琴，這裡交給你啦。」
「等等！」琴眼疾手快地掐住了西莉婭的臉蛋，她哭笑不得：「你別走啊，我跟韋德都不熟悉這裡的情況，萬一出了意外呢？」
「哪兒有什麼意外啊，」西莉婭揮揮手：「你們就待在這個平臺上就行啦，沒有懸戒的人是進不來的，而且一會兒史蒂芬就過來啦。」
西莉婭說完，爬到旺達身邊緊挨著她躺下，閉上眼睛後將思維觸手探向了旺達的太陽穴。
死侍緊緊盯著西莉婭和旺達交握的十指，怎麼看怎麼覺得不舒服：「嘖，不行，我要把她倆分開——」
「你可別折騰了！」琴把死侍拖去了一邊：「萬一驚醒了西莉婭，回頭有你受的！」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擁有心靈感應的變種人多多少少都能夠預知未來，還是琴就是單純的烏鴉嘴而已——死侍比較傾向於後一點——反正西莉婭抱著旺達睡過去沒多久之後，平臺對面忽然發出了滋啦滋拉的火花聲，然後被人憑空攤出了一張邊緣泛金的披薩餅來——
「是空間門，」琴無語地瞥了死侍一眼：「你怎麼看什麼都像吃的。」
「我只看甜心像吃的，」死侍抬手握住背後的雙刀，「刷拉」一聲將其拔了出來橫在胸前：「當心，你的烏鴉嘴生效了，來的不是奇異博士。」
是穿著兜帽的食死徒——琴沒見過不認識，但死侍在倫敦的時候親自跟他們交過手，所以印象深刻。
琴聞言，微微一驚，所幸即使是鏡像空間，她依然可以使用鳳凰之力。
夭紅色的能量從平臺上騰空而起，形成了一道弧形的結界倒扣下來，把琴等人護在了裡面，結界邊緣無風波動，看起來就像絲綢一般柔軟而無害。
「站住，」琴冷冷地說：「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他們手上戴著懸戒，」死侍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食死徒袖袍間的一抹淡金色：「哦豁，史蒂芬那傢伙叛變了？」
「別鬧，」琴低聲道：「我懷疑是奇異博士守護的聖殿那邊出了問題。」
地球上的至尊法師歷來都是神秘的卡瑪泰姬的領導者，這個組織麾下有三座為了防止黑暗勢力入侵地球而建立的聖殿，共同組成一道籠罩全球的魔法屏障。據說卡瑪泰姬曾經受到過黑暗大神的詛咒，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天資聰穎的學生誤入歧途，妄圖召喚某些黑暗生物毀滅世界或者「拯救」全人類。
上一個中招的人算是奇異博士的師兄，他殺害了給他傳道受業的恩師古一先生，召喚了著名的黑暗生物多瑪姆，妄圖徹底吞滅地球。當然這件事情最後被奇異博士給平了，由此他順利繼承了至尊法師的名號，榮登北美魔法界的頭把交椅。
琴和死侍小聲交流的時候，食死徒們則一言不發地摘下了兜帽，一共六個人在平臺上一字排開，他們全都面無表情地盯著躺在木床上不住翻動的旺達。
「喂，看什麼看，」死侍不滿地吼道：「再看就把你們的眼珠子挖出來——」
「阿瓦達索命。」其中一個食死徒毫無徵兆地抬起手對著死侍的方向發射了一道奪命咒，可惜咒語打在了鳳凰之力的屏障上，只把柔軟的屏障打的稍稍變了形，然後就消散了，完全沒有任何效果。
「哎呀，」死侍來勁兒了，他袖子一卷抄著刀直奔到屏障前：「牛氣！有本事你們進來呀！」
死侍話音未落，食死徒們紛紛舉起魔杖對著屏障發射出各種各樣的攻擊咒語，一時之間漫天光芒亂炸，乍一看還以為是誰家在求婚放煙火呢。
琴無奈地一揮手，指揮鳳凰之力把死侍拖了回來：「你夠了！」
死侍開始還怕屏障被打碎，但隨後他就發現，任憑這些食死徒如何攻擊，屏障都始終以小幅度柔軟地擰來擰去，將魔咒的力量卸了個一乾二淨，還有一部分被反彈回去了。
「老大，」死侍對著琴伸出了大拇指：「穩住！」
「你不覺得奇怪嗎？」琴把死侍的手拍開：「他們好像……沒有自己的思想？」
食死徒們機械地重複著發射咒語的動作，不知疲倦，不懂變通，琴和死侍看了一會兒，愈加覺得這些食死徒們好像是被人控制住了送到這裡來搗亂的。
「能聯繫上奇異博士嗎？」死侍問。
琴搖了搖頭：「思維之力傳不到鏡像空間外，除非奇異博士自己進來，或者西莉婭醒來送我們出去。」
如果思維能夠輕易地跨越次元進行連接，西莉婭當初也不會和奇異博士以靈魂狀態被困在鏡像空間許多天了。
奇異博士遲遲不來，再加上這裡出現的食死徒們，不由得讓琴懷疑是不是現實世界也出了問題。
「現在入侵？不太可能吧？」死侍看起來滿不在乎的樣子：「就算那個什麼伏地魔真來了，不是還有他們學校的校長在嗎？你怕什麼？」
琴跺了跺腳：「皮特羅還在外面啊！」
死侍：……忘記這個小兔崽子了。
「而且據說伏地魔的目標之一就是旺達？」琴擔憂地看向了躺在木床上的姐妹倆：「這幾個人顯然夠不上伏地魔對旺達的重視程度，要麼他們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要麼等一下伏地魔會親自過來。」
琴和死侍面面相覷，食死徒們還在堅定不移死心眼地非要攻破鳳凰之力的屏障。
「要不……」死侍走到了木床前，伸手摸了摸西莉婭的額頭：「把甜心叫起來？」
「不行，」琴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不知道旺達的夢境是怎樣的，你貿然喚醒很可能對他們兩個人都造成傷害。」
「那你放我出去，」死侍攤開手：「我要把那六根棒槌切碎了扔到下面去，煩死了，打起來沒個完，擾民。」
琴繼續拒絕：「萬一你被他們弄死了，西莉婭該多難過啊。」
「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聽的笑話了，」死侍哈哈哈地乾笑了幾聲，他雙手叉腰不滿地看著琴：「總不能讓他們一直在外面敲敲敲吧！又不是太鼓達人！」
「這好辦，」琴一揮手，鳳凰之力忽然化為六根長長的繩索甩了出去，卷起食死徒們，將其一個一個地丟下了平臺。
死侍：「……你故意的吧？」
琴聳聳肩膀：「閑著也是閑著。」
*
小小的男孩，穿著打了補丁的舊衣服，抱著膝蓋可憐兮兮地低頭縮在牆角，在他對面，另一個大一點兒的少年趾高氣揚地掐著一隻玩具兔子哈哈大笑。
小男孩抬起了臉，髒兮兮的臉蛋上滿是陰鬱的神情，那黝黑的瞳孔裡迸射出強烈的憤恨和殺意——
「啊！」
「怪物！怪物！」
少年尖叫起來，他手中的玩具兔子忽然變成了一條冰冷黏膩的黑蛇，黑蛇嗖地攀上了他的手臂，發出嘶嘶的吐信聲，然後一口咬在了少年的手腕上。
那蛇的頭是三角形的，劇毒。
「活該。」男孩的嘴裡吐出冷冷的聲音，他一點兒都不為同伴死在自己面前而感到驚懼。但當孤兒院的老師們聞聲前來詢問的時候，他又裝出了一副受驚的樣子，縮著肩膀直往牆角躲去，不停地搖著頭拒絕說話。
老師們見男孩總也不吭聲，再加上少年確實是被毒蛇咬死的，最後只能把事情當做意外事故來處理。
對此，圍觀了全程的旺達不得不讚歎一句：真是好演技啊！這麼小就能拿奧斯卡了。
場景再一轉，旺達看到了年輕時的鄧布利多，他穿著考究的三件套西裝，彬彬有禮地來到了這所孤兒院裡，認真地傾聽著老師們對他吐槽湯姆•裡德爾的古怪事蹟。
湯姆•裡德爾，這是個多麼普通的名字，扔去人堆裡完全不會被一眼認出來。
「所以……這就是你日後要改名成伏地魔的原因嗎？」旺達輕聲問道。
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天地間一片空白，身後傳來了輕盈的、有規律的腳步聲，旺達緩緩轉身，看見了年輕時的湯姆•裡德爾穿著一身霍格華茲的校服，手裡還勾著一個古老的冠冕。
「我見過你，」旺達微微眯起眼睛：「在一本日記中……不過那時的你好像要比現在年輕一點兒？」
「正好省了我的自我介紹，」湯姆彬彬有禮地對旺達一鞠躬：「我得感謝你。」
旺達問：「感謝我什麼？」
「感謝你……」湯姆抬起頭，他看著旺達，笑得眉眼彎彎：「把力量獻給我。」
隨著湯姆的聲音落下，他原本半透明的身影迅速地變成了實體，隨意地將冠冕扔在地上，湯姆伸出雙手，反反復複地看了很多遍，然後他試著握拳：「多少年——我終於又醒過來了。」
旺達開始感覺不妙了，她發現自己身體裡的力量在嚴重流失，並不是體力，而是混沌魔法的能量，她似乎變成了一座中轉站，無比強大的力量從虛空中被抽出來，再通過她的身體，源源不斷地輸送進湯姆的身體中。
「我要是早認識你，也就不用費那麼大的勁兒，」湯姆眯起眼睛，聲音輕柔地說：「我從來沒有感受過如此強大的力量……真可惜，你坐擁金山而不自知，竟然還會被誇成是霍格華茲最有天賦的學生。」
湯姆一步步向前走，他站在了旺達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才是霍格華茲有史以來最偉大、最有天賦的學生！」
旺達：是是是小公舉你最厲害。
湯姆去抓旺達的脖頸，卻被半路伸過來的一隻手掐住了手腕，向後狠狠地一推。
西莉婭穩穩地摟住了旺達的腰，帶著她後退了幾步和伏地魔拉開距離。
「姐姐！」旺達轉頭看向西莉婭：「你怎麼進來的？」
「來找你。」西莉婭簡短地說：「帶你回家。」
隨著西莉婭的話說出口，周圍的白色世界被一筆一筆地染上了鮮豔的色彩，無數場景飛速切換著，虛影被扭曲拉長。
古老的莊園拔地而起，一排排樹木栽種于道路兩旁，小山坡上染滿了綠意……等到場景的變化停止之後，湯姆的臉色瞬間變得很差很差。
裡德爾府。
「你不喜歡？」西莉婭饒有興趣地看著湯姆氣急敗壞的臉：「那麼這個呢？」
西莉婭打了個響指，周圍的場景從裡德爾府變成了湯姆曾經居住過的孤兒院。
「夠了！」湯姆憤怒地咆哮著：「你這個——」
「沒人告訴過你嗎？」西莉婭微微一笑，伸出手對著湯姆的胸前一點：「在夢境世界裡，我才是主宰。」
「Chthon也管不到我頭上來，讓他對復仇女神下跪吧。」
紅寶石戒指安安靜靜地趴在西莉婭修長的手指上，閃爍著漂亮的光芒。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7-8 11:39
第121章
伏地魔的靈魂殘片是如何逃過了兩個持有無限寶石之人的檢查、悄沒聲息地附著在旺達的身體裡這件事情西莉婭不想追根究底，讓伏地魔說得越多，就越是給他翻盤的機會，正確的做法應該是立即把伏地魔趕出夢境，然後將這片靈魂徹底炸的灰飛煙滅再也無法復活。
但當乙太粒子竄過去層層纏裹在伏地魔身上逐漸收緊的時候，旺達竟然也捂住太陽穴難受地叫了起來：「啊——」
西莉婭心中一驚，她趕忙撤手接住了旺達：「你怎麼了？」
旺達使勁兒往西莉婭的懷裡拱去，她的聲音聽起來帶了淡淡的哭腔：「姐姐，我難受。」
西莉婭心急如焚，這時她才注意到，旺達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有若隱若現的數不盡的淡紅色絲狀物延伸出去，一直連接到了……湯姆•裡德爾的十指上。
「哦，」湯姆對著西莉婭微微一笑，他的手指以緩慢的速度彎曲又伸直，重複幾次之後，忽然雙手猛地攥成了拳頭：「你終於發現了？」
與此同時，縮在西莉婭懷中的旺達全身一抖。
「你——」西莉婭睜圓了眼睛：「你在奪取她的力量？」
「那可不是她的力量，她只是個容器而已，」湯姆將食指抵在嘴唇上，他緩緩搖頭，低聲絮語：「這是偉大的古神Chthon的力量，我跟他簽訂了契約，等到我獲得足夠的力量之後，我可以復活，而古神——」
「——也會降臨。」
西莉婭把湯姆的話在腦海裡來回播放了好幾遍之後忽然靈光一閃：「你是說『你』跟Chthon簽訂了契約……不是伏地魔？」
湯姆臉上志得意滿的表情有片刻是凝固的。
「有趣……」西莉婭捕捉到了湯姆的異常：「身為一片靈魂碎片，竟然妄圖脫離本體，自主行動？伏地魔知道你背著他想復活嗎？」
西莉婭問出口的同時也在心裡默默地思索著——她懷疑伏地魔並不知道這一點。
我們姑且將附著在旺達身上的靈魂碎片稱為湯姆，將在外面帶領食死徒興風作亂的稱為伏地魔本體。伏地魔本體可以感應到其他幾個的魂器的狀態，而魂器最一開始只作為靈魂的儲存物品，但它可以蠱惑靠近的人們，吸食他們的力量，從而壯大自己，逐漸獲得自我意識，擁有自己的思維和想法。
在伏地魔本體處於全盛狀態時，他對所有魂器擁有絕對的控制權。但由於伏地魔製作的魂器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再加上後來他被哈利重創，所以在勉強逃生之後，伏地魔本體對其他魂器的掌控力度大大下降，雙方之間的單向聯繫暫時斷裂。
在經過十多年的修生養息之後，伏地魔本體雖然沒有恢復到巔峰，但也逐漸能重新感應到魂器的所在了。這時候伏地魔發現了一個令他暴怒的事情：他親手製作的魂器有幾個被人毀滅了——先是日記本，然後是掛墜盒，以及和掛墜盒差不多同時被毀滅的戒指。
所幸其他三件魂器依舊完好無損。在接收到了魂器消散前的記憶之後，伏地魔知道了究竟是誰毀滅了他的魂器。
哈利，旺達和鄧布利多。
其中哈利和鄧布利多是老仇人了，而旺達則是新面孔，伏地魔自然會對她很感興趣，開始著手調查這個能毀滅魂器的小姑娘究竟是何來頭。同時他將一道命令傳遞給了距離旺達最近的拉文克勞的冠冕，告訴它如果能夠找機會遇到旺達，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附著在她身上伺機而動。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平靜期後，苟延殘喘的伏地魔從合作者九頭蛇那裡得知了旺達的身份，起了召喚古神Chthon，利用Chthon黑魔法的力量復活自己的心思。
在霍格華茲裡，接到命令的冠冕經過了漫長的等待後，終於抓住了降臨的機會，目標竟然主動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於是它執行了本體的命令，小心翼翼地躲進了旺達的靈魂之中，因為本體已經與Chthon簽訂了契約，所以這片靈魂碎片也可以使用Chthon的力量，它一直在通過旺達吸食著被淨化過的混沌魔法，默默地壯大自己……
等等！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將事情從頭到尾根據各種線索串了一遍之後，西莉婭忽然發現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她輕輕拍了拍旺達漲紅的臉蛋：「寶寶，你確定一年級的時候，你幹掉了附身在奇洛教授身上的伏地魔？」
西莉婭這句話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站在面前不遠處的湯姆自然聽到了，他眼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微光。
旺達難受得不知如何是好，她覺得自己身體裡所有的東西——血液、內臟、大腦、思想、混沌魔法……都在被源源不斷地抽離，逐漸只留下外面那具空蕩蕩的軀殼。
緩了好一會兒旺達才意識到西莉婭剛才在問她問題，她呆呆地用快被吸光了的大腦思考一會兒，茫然地點點頭：「死……了……」
當然死了，死的不能再死，那個雖然虛弱但卻充滿了黑暗氣息的靈魂殘片被旺達用混沌魔法炸成了一朵璀璨的煙花，細細密密地散落了一地，永遠埋在了禁林深處那落滿了樹葉的土壤之下。如果現在去禁林裡看看，估計墳頭都長草了。
看旺達點頭確認，西莉婭緩緩皺起了眉頭。
奇洛教授遇到的伏地魔是被哈利重創之後的本體，那麼旺達在一年級時幹掉的就應該是原本的伏地魔，也就是說真•伏地魔早就死在了旺達手中，剩下的四處蹦躂的那些，應該都只是曾經的魂器而已。
那麼西莉婭之前的猜測就不算數了，現在在外面帶領食死徒搗亂的只能是某個魂器。
這枚魂器在本體死後發揮了它本來的作用，吸食到足夠的力量，產生神志，逐漸壯大；它籠絡了曾經的食死徒們，讓他們相信黑魔王即將歸來；它與九頭蛇聯合，開始可能是沖著宇宙魔方或者心靈寶石去的，後來得知了Chthon的事情，就開始計畫利用Chthon復活；而藏在霍格華茲深處的冠冕應該就是這枚魂器喚醒的。
在這之後，某件事情脫離了那個魂器的掌控——它與冠冕同為魂器，冠冕自然不甘心聽從它的命令，所以冠冕假裝答應了魂器的要求，實則利用自身的優勢，瘋狂地汲取了Chthon的力量，想要先一步復活成為黑魔王。
哦豁，敵人還沒解決呢，內部先撕起來了，真是好一出大戲哦。
不過現在不是幸災樂禍的時候，這片靈魂綁定了Chthon，利用旺達當中轉器吸取黑暗力量，再拖下去旺達可能會受不了的。
該怎麼把靈魂和旺達之間的連系斷開呢？
西莉婭看旺達實在是難受，便試圖使用乙太粒子幫她舒緩奔流太快的混沌魔法，但乙太粒子和混沌魔法顯然很不對頭，兩股力量剛剛靠近，就有互相開掐的趨勢，讓旺達更加難受。
於是西莉婭只好把乙太熊孩子收了回來，讓它老老實實待著，暫時別去招惹混沌魔法。
西莉婭看向湯姆：「你是怎麼藏起來不被發現的？」
「其實你曾經差點兒發現我，」湯姆慘白的臉上浮起了一抹紅暈，這讓他看起來愈加像一個真人了：「在跟Chthon簽訂契約之後，我就成為了他力量的一部分，隱藏在混沌魔法裡，就連小姑娘也沒覺察到這一點，直到——」
「——直到旺達和韋德在霍格華茲的禮堂裡打了起來。」西莉婭接過了話。
湯姆點點頭表示肯定。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湯姆已經與混沌魔法融合了，變成了不受控制的混沌魔法，會反過來吸食主人的力量。
如果是這樣……西莉婭默默地呼叫了乙太粒子：【能不能切斷它和Chthon之間的聯繫？】
隔離旺達和湯姆是沒用的，這兩人都從Chthon那裡汲取力量，只有從源頭掐斷一切，才能讓湯姆重新變得孤立無援。
——直接幹掉Chthon肯定能徹底解決所有問題，然而西莉婭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實力，覺得哪怕有乙太粒子在手，她也達不成這個願望，這就跟西莉婭曾經試著許願「世界和平」卻被乙太粒子呵呵了一臉是一個道理。
西莉婭等了一會兒，乙太粒子才慢吞吞地開口了：【你的意思是毀掉契約嗎？】
【對，】西莉婭乾脆地點點頭：【許個願望，讓伏地魔和Chthon之間的契約作廢，把他從旺達那裡吸食的力量全都還回去……如果可能，請順便也幫我斷了旺達跟Chthon間的關係，我不想旺達以後還被人當成轉換器來傷害。】
沒了混沌魔法，旺達依舊是擁有可以「修改概率能力」的變種人，她或許沒有之前那麼強大了，但至少不會再被有心人威脅。
不過在此之前……
還沒等乙太粒子回答，西莉婭又說：【讓我先問問旺達的想法。】
【好煩啊，】乙太粒子不滿地抱怨著：【你不想惹Chthon，直接把所有的伏地魔都幹掉不就行了？許個願讓伏地魔去死嘛，快點快點，許完了回家吃飯去，我都餓了。】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吃飯？】西莉婭目瞪口呆：【難道家裡廚房丟的那些漢堡包都是你偷的？】
瑞雯還以為是金剛狼半夜不睡覺偷吃了她做的漢堡，金剛狼打死不承認，倆人還打了一架。
【什麼叫偷！】乙太粒子提高了聲音：【我在自己家裡吃點漢堡怎麼了？還不是因為你！自己不做夢，也不製造夢境收集力量，我都餓瘦了，你沒發現紅寶石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大了嗎？】
可能是憋得太久了，平時不管西莉婭怎麼逗都不出聲的乙太粒子今天跟放炮似的劈裡啪啦說了一大串話，說著說著還哭了起來：【堂堂無限寶石淪落到吃漢堡的地步！我怎麼這麼苦呢？其它寶石都過得那麼好！】
西莉婭：忽然覺得很愧疚。
【再這樣下去，別說切斷Chthon和伏地魔的聯繫，就算是讓今天晴天這種簡單的小事我都辦不到了！】乙太粒子從西莉婭的手指上蹦起來落在她的肩膀上，彙聚成了一個紅色圓團子的形狀，還給自己長出了一雙手臂和兩條腿，它雙手叉腰（？）怒視西莉婭：【我幫你幹掉伏地魔，但是他的力量要歸我，全部歸我，你不許搶！】
西莉婭茫然地眨眨眼睛：【我搶伏地魔的力量幹什麼？】
【那最好！】乙太團子坐了下去，它晃悠著兩條細長腿，做了一個打響指的動作，然後指向了湯姆：【跟著我念！『偉大的復仇女神啊，請賜予我全知全能的力量，讓伏地魔徹底消失吧！』】
西莉婭：……
【能不能嚴肅點！】西莉婭無奈地扶住了額頭：【好歹是在打小BOSS啊！這種中二病爆表的臺詞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偷偷看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一個伏地魔而已，要什麼嚴肅，】乙太粒子硬是用它那簡筆劃手繪一般的五官做出了翻白眼的動作：【你們人類就是容易把事情想複雜，也太小看我了，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
確實有點誤解，某團子剛才還說自己因為吃不飽而變瘦了呢，現在又牛氣上了。
【快念快念！】乙太團子用火柴胳膊拍打著西莉婭的臉頰：【你看看你妹妹，她那麼難受，但只要你念了她立馬就能活動亂跳了！】
好吧……西莉婭歎了口氣，舉起手指著湯姆小聲道：「偉大的復仇女神啊，請賜予我全知全能的力量，讓伏地魔徹底消失吧！」
湯姆：……
湯姆一直饒有興趣盯著西莉婭一個人瘋魔了似的自言自語了好半天，此時聽到西莉婭的這句詛咒，也沒當真，還以為西莉婭是發病了。結果西莉婭話音剛落，那從旺達身體裡被源源不斷汲取出來的力量忽然中斷了。
湯姆心道不好，還沒等他做出什麼應對的手段，之前那些湧入他身體中的混沌魔法全都順著原路逃向了旺達的方向。
縮在西莉婭懷中的旺達猛地睜開了眼睛，她抬手對著湯姆做了一個抓的姿勢，湯姆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去了旺達的面前。
「不——」湯姆瘋狂地大喊著：「這是我的力量，還給我！」
「行啊，」旺達微微一笑，她被染成深紅色的瞳孔透露出森森的鬼氣，讓人看了心中發寒：「如你所願，全都還給你。」
旺達的手掌按在了湯姆的額頭上，她將混沌魔法狠狠地拍進了湯姆的身體中。
差點兒被抽幹的湯姆感受到了在血液中奔湧的混沌魔法，只覺得全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舒服得如同久旱逢雨一般。然而隨著混沌魔法越積越多，湯姆漸漸發現他的身體似乎並不能將其轉化為自己的能量，只能被動地承受著，直至漸漸沒頂——
「停、停下！」湯姆眼中的欣喜化為了驚恐，他拼命地掙扎著：「夠了！給我停下！」
「想得美，」旺達按著西莉婭的肩膀緩緩站了起來，她用力把湯姆按得跪在了地上，然後拖著西莉婭向後退：「你就抱著這力量去死吧！」
在西莉婭的眼中，隨著旺達的後退，將她和湯姆捆綁在一起的紅色細線寸寸斷裂，尚未灌注完畢的混沌魔法從細線中湧出來，蔓延成一片迷茫的煙霧，煙霧中有一道猙獰的身影若隱若現。
旺達似乎並未發現異常，西莉婭沒有貿然開口，她小心翼翼地看向那道身影。
片刻之後，身影轉過頭，一隻血紅色的眼珠流露出危險的笑意，對西莉婭眨了眨，倏然消失。
湯姆的身體在吸收了太多的混沌魔法之後終於支撐不住了，就像是撐到了極限的氣球一般，「砰」得一聲炸成了千萬塊碎片。
「太慘了。」西莉婭捂住了臉：「不忍心看，我選擇閉上眼睛。」
「姐，」旺達神情複雜地看著西莉婭：「我剛剛聽到你說的話了。」
復仇女神賜予我力量之類的。
「什麼？快忘掉！」西莉婭一驚，頓時覺得自己從小到大在旺達面前苦心營造的「可靠沉穩大姐姐」的形象瞬間崩塌了，她撲上去威脅地搖晃著旺達的肩膀：「忘掉忘掉忘掉——」
旺達眯起眼睛笑得像一隻幹了壞事的小狐狸：「不要。」
湯姆炸了之後，這個夢境世界也像被打碎的鏡子一般嘩啦啦地崩塌了，西莉婭從夢境中驚醒，她猛地翻身坐起，腦門和低頭近距離觀察她的死侍撞了個正著：「——忘掉！」
「哎呦！」死侍差點兒沒被撞暈了，不過鑒於西莉婭主動投懷送抱摟住了他的脖子，他也就大度點，不計較了。
死侍清清嗓子剛想說點什麼，哪知西莉婭定睛一看發現自己摟住的不是旺達，立馬就按著死侍的胸口把他推去了一邊，然後轉頭抓住了慢吞吞爬起來的妹妹繼續搖晃著：「聽到沒有，忘記我剛才說的話！」
死侍：……
「一句話而已啦，幹嘛那麼計較嘛。」旺達揮了揮手，轉頭四顧：「咦——這是在哪兒？這麼神奇啊，難道我們還在夢裡？」
「不是，這裡是鏡像空間，」西莉婭一拍腦門：「對了，得趕緊回去！史蒂芬有來過嗎？」
「沒有，」死侍活動了一下手腕，陰仄仄地說：「倒是有幾個拿著懸戒的食死徒進來過，被琴打下去了。」
「你們應該把懸戒沒收的，」西莉婭遺憾地說：「這樣他們就永遠都出不去了。」
「我們先回去吧，」西莉婭完全沒發現死侍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她使用宇宙魔方直接打開了通往霍格華茲大禮堂的通道，推著旺達走了出去。
琴同情地拍了拍死侍的肩膀：「唉。」
死侍看了看西莉婭背影，忽然鬧起了脾氣，他扒在空間門喊道：「我不走！」
西莉婭奇怪地回頭看他：「你怎麼了？」
「你嫌棄我！」死侍單手按住了胸口，一副心痛的樣子：「你剛才還把我推開了！」
西莉婭只顧著旺達，確實沒注意到死侍，自覺理虧的她雙手合十討好地笑了笑：「我錯了。」
死侍把頭套掀起來一半：「要親親才肯走。」
西莉婭眯著眼睛盯了死侍一會兒，點點頭：「行吧。」
走到死侍面前，西莉婭按住他的肩膀往下一拽，在他的左臉上啵了一下。
「還有這兒。」死侍指了指另一邊。
西莉婭在他右臉上又親了親。
死侍開始得寸進尺，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還有——」
「沒有了！」西莉婭憤憤地踩了死侍一腳：「我就知道！」
第122章
要不是眼前的皮特羅依舊是青春年少的模樣，旺達肯定懷疑自己剛才那覺一定睡了兩三年——要不然怎麼之前還好好的，轉頭從鏡像空間出來之後，霍格華茲就被食死徒們入侵了呢？
真是一點兒徵兆都沒有啊！
「到底發生了什麼？」旺達先是按著皮特羅的肩膀使勁兒晃了晃，然後她心中一動，手上用勁兒一推，兄妹倆人撲倒在禮堂裡的長桌上，閃開了不知道從哪兒飛來的一道魔咒。
旺達心有餘悸地喘了口氣兒：「怎麼變成這樣了！」
「旺達！你沒事？太好了！」皮特羅終於回過神來了，他死死抱住妹妹，激動道：「我以為你被伏地魔抓走了！」
旺達有點心虛，她心想：確實遇到伏地魔了，而且差點兒栽他手上，不過幸好還有姐姐。
剛剛想起西莉婭，旺達就聽見身後傳來了她的驚歎聲：「我的上帝啊，我這是做夢沒醒還是又開錯空間門了？」
死侍扒著空間隧道的邊緣向外看：「哇哦，我覺得是開錯門了。」
「什麼都不是！」琴隨手一揮，甩出鳳凰之力擊飛了偷襲的食死徒，護著一個低年級的小姑娘跑上了旋轉樓梯：「快過來幫忙！」
原來旺達在校長辦公室能力暴走、被西莉婭拉入鏡像空間的同時，伏地魔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手段，忽然帶領食死徒入侵了霍格華茲，四處放魔咒，見人就殺。學生們萬萬沒想到自己老老實實待在學校裡也能被食死徒找上門，嚇得慌不擇路，一時之間哀嚎四起。
等到鄧布利多等人匆匆離開鏡像空間回到現實世界時，才發現霍格華茲竟然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內遭了大難。
在奇異博士的大範圍心靈連結的説明下，鄧布利多聯繫上了分散在學校各處帶領高年級學生艱難支撐的教職工們，勉強組織起了反擊。
這也是為什麼奇異博士沒能來鏡像空間找西莉婭的原因——被拌住了脫不開身嘛。
「我是跟著斯內普教授從地下室裡上來的，」皮特羅撇撇嘴：「他去打食死徒了，讓我趕緊去逃命，但我怎麼都找不到你。」
「你沒事就好。」旺達捧住皮特羅的臉晃了晃：「我也沒事。」
但霍格華茲有事，現在四處都在交戰開火，魔咒漫天亂飛，整個禮堂的上空跟放煙花似的炸得劈裡啪啦。
西莉婭聞言覺得不對，她敲了敲乙太粒子：【不是說好了讓伏地魔去死嗎？】
魂器難道不是伏地魔的一種？還是非得把數量都說清楚了才行？
天天就會撒嬌耍滑，在正事上從來不智能。
過了一會兒乙太粒子才心虛地回答：【……老死，也是一種死法。】
西莉婭：……打不死你這個熊孩子！
【有你這麼坑人的嗎？】西莉婭簡直哭笑不得：【算了，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不能全怪我啊！】乙太粒子叫屈：【不給我飯吃，我餓著肚子怎麼發揮能力呀！】
西莉婭剛才被乙太粒子的花言巧語忽悠的暈頭轉向，現在她反應過來了，自然不會繼續被忽悠：【拉倒吧，就你事多，怎沒見宇宙魔方說他餓了？】
【你天天用他開空間門呢！】乙太粒子憤怒地辯解：【他從異次元就能吸收能量了！】
【那你倆商量商量，讓他分你點口糧唄？】西莉婭呵呵一笑：【大家都是無限寶石，本應該互相幫助嘛。】
乙太粒子拒絕跟西莉婭繼續交流。
「先聯繫一下史蒂芬，」西莉婭想了想，說道：「最好能找到哈利。」
哈利畢竟是伏地魔的頭號敵人，對敵我雙方來說都意義重大，不管怎麼樣，他一定不能出事。
【西莉婭！】西莉婭剛剛還想著史蒂芬，奇異博士就聯繫她了：【你出來了？沒遇到麻煩吧？】
【你說呢？】西莉婭緩緩環顧著四周，放出思維觸手循著這股思想往源頭追去：【伏地魔是怎麼進入霍格華茲的？懸戒？】
【是，】奇異博士沉聲道：【這是我的責任。】
【倫敦聖殿被攻破了，】奇異博士說：【所幸後來王帶人趕了過去，把那些食死徒都抓了起來，我現在得過去修補漏洞，魔法結界不能被破壞太久，麻煩你留在這裡幫忙掃尾了。】
西莉婭微微一愣：【掃尾？】
【是啊，】奇異博士解釋：【剛才伏地魔被哈利懟死了，那些食死徒們有的趁亂逃跑了，有的喪心病狂還在四處破壞，但畢竟群龍無首，堅持不了多久了……】
西莉婭：……
奇異博士接下來又說了什麼西莉婭沒仔細聽，她滿腦子都是「伏地魔被哈利懟死了」。
乙太粒子趁機冒出來蠱惑西莉婭：【你看，這都是我的功勞。】
西莉婭翻了個白眼：【不能因為你是無限寶石就不要臉。】
【要不是我給伏地魔喂了一口毒奶，他現在還活蹦亂跳呢，】乙太粒子振振有詞：【你不懂，我有的時候不能親自對目標造成傷害，但我可以借勢——就比如剛才，即使你不許願，伏地魔最終也還是會死亡，但不是今天，我只不過讓他的毀滅提前了。】
西莉婭對乙太粒子的說法將信將疑，她沒再糾結這件事情，而是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史蒂芬說伏地魔死了，只剩下這些小嘍囉，解決他們就好了，不用擔心。」
「沒問題，」旺達甜甜地一笑：「就是有點遺憾沒能親手幹掉伏地魔。」
西莉婭心說寶貝你早就親手把他幹掉了，在你一年級的時候。
沒有了領頭的黑魔王，除了像貝拉特裡克斯這種瘋狂地迷戀著伏地魔、對他忠心耿耿的人之外，其他原本就很牆頭草的食死徒們見狀不對，紛紛使用幻影移形四散奔逃。
很快，負隅頑抗的人也都被憤怒的人民群眾打倒了，整個霍格華茲沉浸在一片歡樂的海洋中，師生們歡呼著舉起哈利把他扔上了天。
鄧布利多站在不遠處的回廊下喘著粗氣，他握緊了手中的小小金杯，用複雜的目光注視著人群中的哈利。
——這枚金杯是使用繳械咒的哈利懟死了使用索命咒的伏地魔後掉落在地上的。
再怎麼厲害，鄧布利多畢竟已經是個老人了，這場戰鬥來得快、結束得也快，卻耗費了他不少精神，現在他感覺有些累。
「教授？」西莉婭踏著廢墟走出了禮堂：「您不高興麼？」
「高興，」鄧布利多眯了眯眼睛：「但一切還沒徹底結束啊……」
西莉婭開門見山地問：「哈利是伏地魔的魂器之一麼？」
鄧布利多偏過頭靜靜地看著西莉婭，良久，他輕輕點頭：「是，但他們都不知情。」
不管是哈利還是伏地魔，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因為哈利身上的靈魂碎片是伏地魔在殺波特夫婦時無意造成的，為此他還差點兒失去了生命。
西莉婭輕輕摩挲著手指上的紅寶石戒指：「您看起來很擔心這件事情。」
「只要魂器沒有被徹底消滅，伏地魔就會有復活的可能性，」鄧布利多歎了口氣：「不過我還是要感謝旺達……她一年級的時候消滅的並非是伏地魔的靈魂碎片，而是他的本體。」
「那就把魂器都消滅好了，」西莉婭輕描淡寫地說：「日記本，掛墜盒，冠冕……伏地魔不可能一點兒線索都沒留下。」
鄧布利多聞言笑了笑：「這倒是，說起來我也消滅過一件魂器，是枚戒指，還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鄧布利多的手上一直帶著副剪裁貼合的絲綢手套，從未摘下來過。西莉婭的目光順著他寬大的袍袖轉了一圈，試探著問：「教授，請問我能不能……」
鄧布利多很爽快地摘下手套，把手遞了出去。
儘管心裡有準備，西莉婭還是被嚇了一跳，正如原著裡赫敏說的那樣——「這只手像是死了一般。」
僅僅只是看一眼，都覺得有些難過。
「您……」西莉婭實在是不理解鄧布利多為什麼明知道戒指是魂器，明知道上面附著著邪惡的、強大的魔法，卻還是義無反顧地把它帶上了。
——或許鄧布利多心中還懷著十分微小的期望，哪怕只有一點點的可能性，也想再次見到自己的母親和妹妹。
「我的年紀很大了，」鄧布利多輕歎道：「人活得越久，經歷得越多，有些事情看得越淡，但有些事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成放不下的執念……沒有誰是完美的。」
西莉婭小心翼翼地托起了鄧布利多那只乾枯發黑的手，她的拇指不偏不倚地按在鄧布利多戴著的戒指上。
乙太粒子放出了微弱的紅光，眨眼之間覆蓋了整個手背，鄧布利多驚訝地發現他手上的皮膚正在逐漸恢復曾經的生機。
「賽維爾小姐，」鄧布利多愣了一會兒才低聲道：「你……」
「為什麼斯內普教授治不好的傷我可以治好？」西莉婭接過了鄧布利多的話：「因為他是在『治療』，我是在『驅逐』。把黑魔法殘留的痕跡徹底拔乾淨就沒事了，但要是想恢復之前的靈活程度，您還得多加鍛煉。」
乙太粒子在西莉婭的思維裡滿意地咂咂嘴——這一頓夠它回味幾天的。
鄧布利多藏在鏡片後的蔚藍色眼眸閃爍著睿智的光芒：「賽維爾小姐似乎知道很多事情呢。」
「是呀，有人給我劇透，我知道伏地魔終將會滅亡，也知道這些孩子們以後都會過得很開心，」西莉婭似笑非笑地說，她鬆開了鄧布利多的手，把一枚懸戒遞給他：「哈利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您還是告訴他比較好，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渴望跟家長多溝通啊。」
西莉婭說完，對鄧布利多鞠了一躬，轉身告辭。
西莉婭步履輕盈地走到拐角處，被忽然出現的死侍攔腰抱住，一言不發地拖走了。
「又怎麼啦？」西莉婭無奈地笑了笑，她伸出手攀在死侍的脖子上，主動湊近。
「我！看見！你！牽！別人的手！了！」死侍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往外蹦：「甜心你真是調皮，稍不注意就跑去亂勾搭了。」
西莉婭十分無語：「鄧布利多教授那麼大的年紀了，你能不能正經點？」
「年紀大也不行，」死侍振振有詞：「誰讓他看起來很帥。」
西莉婭：……有種微妙的感覺。
學校都毀成這樣了，三強爭霸賽暫時也沒法開，於是在三方校長與魔法部經過了一輪又一輪的討論之後，大家最終達成了一致的意見：等下個學年開學之後再繼續比賽。
開會歸來之後，鄧布利多乾脆提前放了暑假，把學生們都趕回家裡，將校園騰出來徹底翻修。
「你不回家？」西莉婭驚訝地看著旺達：「那你要去哪兒？」
「實習啊，」旺達眨眨眼睛：「鄧布利多教授給我們留了一份特別的假期作業——」
「——找到剩下的幾枚魂器，把它們帶回來徹底毀掉。」哈利接著旺達的話繼續說。
西莉婭認真地注視著旺達，片刻後旺達伸出手遮住了西莉婭的眼睛：「姐姐，別這樣看著我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啊。」
西莉婭把旺達的手扒拉下來：「你決定了？」
旺達點點頭，她半真半假地抱怨：「難道還要回家看你們每天秀恩愛嗎？」
西莉婭難得有點窘迫：「我沒有每天秀恩愛……」
說話間死侍端著託盤走過來，他先是探手輕輕掐住西莉婭的下巴把她的臉擰過來，然後再低下頭在她的臉頰上響亮地「啵」了一聲，最後死侍繼續端著託盤若無其事地到西莉婭對面坐下，邊啃芒果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旺達和皮特羅動作一致地攤開手，哈利和赫敏咳嗽一聲，羅恩跟德拉科面面相覷之後，同時朝著對方冷哼。
「好吧……」西莉婭無奈地單手扶額，她歎了口氣，隔著桌子推了死侍一把：「你看我幹什麼！」
死侍剛想說「幹」，但考慮到周圍坐著的都是孩子，於是他半途改口：「看你好看啊。」
「你們快走吧！」旺達抱著胳膊把頭往旁邊一擰，十分嫌棄：「我不打他已經是極限了，姐姐你也不想賽維爾莊園每天都變成廢墟吧？」
西莉婭還是覺得不對勁兒，之前旺達見了死侍就要掐他，冷言冷語都是態度好，大打出手稀鬆平常，怎麼今天忽然轉性了。
想來想去，西莉婭也沒死考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她只得說道：「好吧，在走之前我要送你件禮物。」
旺達擺出一副「我不是很在意」的樣子，但那亮晶晶的目光暴露了她心裡的真實想法。
「你們知道其他魂器的下落了嗎？」西莉婭小小地賣了個關子：「不會就這麼沒頭蒼蠅似的亂找吧？」
那得找到什麼時候去。
「不確定，但是有線索，」哈利撓撓頭：「鄧布利多教授帶我看了許多伏地魔以前的事情，他小時候，他上學的時候，他來霍格華茲求找工作……對了！給你們爆個料，咱們學校的黑魔法防禦術課老師每年都換，就是因為伏地魔以前想教這門課，但是鄧布利多教授沒同意，他懷恨在心就……」
哈利舉手做了一個向下切的手勢。
「還有這種事？」皮特羅擺出一副驚訝的樣子：「這嫉妒心也是沒誰了。」
「可是斯內普教授目前幹的好好的啊，」德拉科托著下巴擔憂地問：「他不會出事吧？」
「偷偷說一句，」羅恩左右瞄了瞄，確定沒人注意到這邊後，才低聲道：「其實我真的很希望老蝙蝠——」
旺達捂住了羅恩的嘴：「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看孩子們興趣很高的樣子，西莉婭也就沒有掃興潑冷水地道出事實——當詛咒者離世之後，他所下的詛咒應該很快就會失效了，換句話說，斯內普很可能從此之後就正式轉職成為霍格華茲黑魔法防禦術課的常任老師了。
真是喜聞樂見呢。
赫敏顯然知道這一點，她幾次張嘴，但注意到西莉婭似笑非笑的目光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反正他們都要畢業了，撐死再在斯內普手下掙扎一年，就讓低年級的孩子們頭疼去吧哈哈哈。
大家歪樓討論地熱火朝天，西莉婭插不進去，乾脆湊到了死侍旁邊向他要東西吃。
死侍挑了塊切開的芒果舉在西莉婭嘴邊晃了晃，但是當西莉婭張嘴去咬的時候，他起壞心眼逗西莉婭玩，故意抬手把芒果挪開。幾次之後西莉婭怒了，她氣衝衝地站起來踩了死侍一腳，然後跨坐在他腿上，一把抱住死侍的胳膊不讓他亂動，惡狠狠地把那塊芒果連同死侍的手一起咬進了嘴裡。
死侍：……
旺達終於意識到跑題了，她拍拍桌子停止話題，看向西莉婭：「等一下等一下！姐姐你要送我什麼禮物——」
「啊？」西莉婭叼著芒果回過頭：「哦，賤賤，來本哈利•波特。」
哈利：？？？
死侍沉默了一會兒才用低沉的聲音說：「自己拿。」
「懶死你算了！」西莉婭不滿地哼了哼，把手伸進死侍的四次元口袋裡摸了半天，一本書都沒摸出來。
「怎麼沒有了啊？」西莉婭奇怪地問：「昨天不是還看了嗎？」
「誰知道？」死侍攤開手：「可能是不讓劇透吧。」
「唉，那直接說吧，」西莉婭遺憾地搖搖頭，她站起來轉了個方向重新坐下，面對旺達：「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有位叫羅琳的大魔法師告訴我，最後一枚魂器是個活物，而且是條蛇——」
「納吉尼？」哈利打斷了西莉婭的話：「伏地魔一直帶在身邊的大蛇……昨天有誰看到它了嗎？」
大家面面相覷，茫然地搖頭。
「這可麻煩了，」羅恩小聲嘀咕：「這條蛇是會動的，又不想其他的魂器一樣是死物，只能老老實實地待在原地……」
「反正我告訴你們了，」西莉婭鼓勵地拍了怕哈利的肩膀：「加油吧少年！」
哈利好奇地看著西莉婭：「你是怎麼知道的？」
西莉婭神秘兮兮地說：「因為我厲害啊。」
「你們玩吧，」西莉婭揉了揉旺達的發頂，站起身告辭：「我有事先走了！」
沒等旺達說話呢，西莉婭就拖著死侍一溜煙地跑沒影了。
旺達撅起嘴巴：「哼！」
「別生氣啦，」皮特羅拖長聲音說：「你不是把姐姐和韋德的事情告訴教授跟爸爸了嗎？等他倆回家可有好戲看了。」
「嗯……」旺達閉著眼睛憋了一會兒，不滿地嘟噥：「還我還是不解氣！」
知曉內情的德拉科用敬畏的目光看著旺達。
出了城堡的大門，西莉婭拽著死侍走得飛快。
「甜心，你有什麼事，這麼著急？」死侍忽然問。
西莉婭猛地停了下來，她抱著胳膊打量了死侍一會兒，緩緩笑了。
「不是你著急嗎？」
第123章
自從跟死侍在一起之後，西莉婭發現自己是越來越沒有節操了——興趣來了二話不說，直接找個安全的地方啪啪啪。
事後西莉婭趴在床上抱著被子，對於自己帶著死侍來到了霍格華茲八樓的有求必應屋找刺激這種行為深切地檢討且鄙視了一番，不過沒過多久她就很慶倖當初選擇在霍格華茲解決問題而不是直接回賽維爾學校，否則衣服都脫了卻看見家長破門而入……死侍萎不萎西莉婭不知道，但她絕對會在心裡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就算沒被家長抓到現場也夠陰影的了，畢竟萬磁王怒氣衝衝卷著袖子沖過來的時候西莉婭正被死侍壓在牆上親來親去。
「早告訴過你在家裡收斂點兒，你不聽，」西莉婭咬牙切齒地說：「你看看，現在好了吧？」
死侍淡定地拍了拍西莉婭的頭，對萬磁王扯出一個笑容來：「岳父大人——」
「誰是你岳父！」萬磁王像一隻狂躁的鬥牛，他抬手一揮，身上掛了一堆金屬器|械的死侍就這麼無情地被吸了過去。
旁邊看熱鬧的金剛狼差點兒跟著遭殃，要不是琴和斯考特眼疾手快地揪住了他，他也得飄出去了。
「父親！」西莉婭急得跳腳，她拎著裙擺一路追著小跑過去：「您聽我解釋啊！」
「呃……」被萬磁王掐住脖子的死侍艱難地掙扎了一下：「那換個稱呼？爸？」
萬磁王：……
「你滾！」萬磁王咆哮道：「滾滾滾！」
萬磁王周圍的土塊、路燈以及垃圾桶等等含有金屬元素的東西都開始飄起來或者正在蠢蠢欲動地準備飄起來，眼看剛修好沒多久的賽維爾莊園即將再次遭受毀滅性的打擊，關鍵時刻，X教授把輪椅開出了火箭般的速度，一陣風似的嗖嗖嗖跑了過來：「艾瑞克！！！」
萬磁王的動作一頓，西莉婭趁機開了個短距離的空間門，伸手把死侍從萬磁王身邊拽了過來，然後在萬磁王反應過來之前又開了個空間門，把死侍扔了進去。
西莉婭拍拍手，她無辜地眨眼睛，跟萬磁王面面相覷。
X教授氣喘吁吁地停在了萬磁王的身邊：「有話好好說！」
「你沒看見他們在幹什麼！」萬磁王暴躁地原地轉圈圈，他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西莉婭：「你還護著他！」
西莉婭辯解：「我沒有！」
「那人去哪兒了？」看著狡辯的女兒和滿臉不贊同的老朋友，以及其他躲在旁邊指指點點的學生們……萬磁王感覺天塌了似的，好像全世界都在跟他作對：「該死的豬把我辛辛苦苦養大的花拱了！我還不能揍他一頓？」
「我把他扔去南極了，」西莉婭扁扁嘴：「父親你要一起去嗎？」
萬磁王：……
算你狠。
賽維爾學校的會議室裡，西莉婭、X教授和萬磁王三個人相對而坐，琴、斯考特和洛根等人則頂著萬磁王的眼刀厚著臉皮躲在了X教授身後強行聽壁角。
校園生活太無聊了，我們是變種人嘛，就得隔三差五搞個大新聞來樂一樂，要不然人生該多麼無趣啊！
琴的思維觸手暗搓搓地碰到了西莉婭的意識，然後把所有人都連接了起來，她幸災樂禍地說：【你這個大新聞我們可以玩一整年呢。】
【太勁爆了！】洛根興致勃勃地加入了「小組討論」：【茜茜你沒看見你爹的臉，五顏六色的好好看！】
【我照了一張，】斯考特說：【有人要嗎？】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鐳射眼！】洛根驚呼：【快給我一張！】
【你們走開啦，】西莉婭沒好氣兒地說：【都是壞人！都不提醒我！】
【這要怎麼提醒你啊，】琴覺得自己十分無辜：【你跟韋德在霍格華茲跑得沒影了，我只能蹭著奇異博士的空間門回家，然後你在倫敦，我在紐約，不借助超腦根本聯繫不上你，一動超腦教授就會知道……】
西莉婭煩躁地撇撇嘴：【到底是誰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父親的！】
小組討論沉默了。
西莉婭的思維順著所有人警惕地轉了一圈：【有情況！你們肯定知道！】
【咳……這個……】幻影貓艱難地說：【要不茜茜你猜猜看？】
西莉婭：……
西莉婭閉了閉眼睛，旺達你個小混蛋！
對於西莉婭大腦裡的各種思想活動以及跟其他人熱火朝天的交流，萬磁王不知道，X教授可是感應得一清二楚，他哭笑不得地聽了一會兒，曲起手指敲敲桌面：「有什麼話你倆好好說，別吵架，更不准打架——」
X教授慈祥地看了萬磁王一眼，萬磁王默默地把卷起來的袖子放下了。
「從小到大你都沒怎麼管過茜茜，」X教授歎了口氣，扶住了額頭：「等到她談戀愛了又跑過來反對，哪兒有你這樣的爹？」
萬磁王梗著脖子抱著胳膊，一臉冷豔高貴的樣兒。
西莉婭使勁兒點頭。
「還有你，」X教授轉手在西莉婭的額頭上彈了一記爆栗：「照理說我不該管你這些，畢竟你都已經成年了，該怎麼做也有自己的判斷了，但是韋德……」
X教授微微皺起眉頭：「你確定不是一時興起或者只想找個人隨便玩玩？」
「要是一時興起約個炮，怎麼也得找個長得帥的吧，」瑞雯適時插了一句話：「能對韋德•威爾遜下手，茜茜你們絕對是真愛啊！」
雖然瑞雯這話聽著哪裡怪怪的，但西莉婭還是默默地點了頭。
「瑞雯。」注意到萬磁王陰沉的目光，X教授警告地看了瑞雯一眼。
瑞雯聳聳肩膀，表示自己並不懼萬磁王。
萬磁王在努力給自己做了心裡建設後，沒好氣兒地問西莉婭：「你到底看上他什麼了？」
說話不靠譜，滿嘴跑火車，喜怒無常，神經病，變|態，腦子有坑，人格分裂……萬磁王表示自己能連著數死侍的缺點數三天三夜不帶重樣的！跟這些相比，長相都顯得一點兒不重要了呢！
「這人簡直是打著探照燈都找不到閃光點啊！」萬磁王心痛地捂住了胸口，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了：「寶貝兒你告訴我，只要你能找到哪怕一丁點韋德•威爾遜的好處——」
【千萬別說他在床上技術好，】眼看西莉婭要開口，瑞雯趕緊瞟了她一眼：【你爹會氣炸的。】
西莉婭：……
X教授：……
圍觀的小夥伴們：……
【我有個問題，】幻影貓怯生生地說：【瑞雯老師您是怎麼知道……】
幻影貓說了一半，被鋼力士默默地捂住嘴摟進了懷裡。
西莉婭只想捂臉——她這都認識了一幫什麼人啊！
【這還不簡單，】瑞雯嗤笑一聲：【看茜茜那德行就知道了，你倆不會是剛做完就回來了吧？嘖，著什麼急啊，晚兩天多好，至少能讓艾瑞克先把氣兒消了。】
【瑞雯，】X教授終於聽不下去了：【能不能請你少說兩句呢？】
這還有一堆未成年的寶寶呢，你們幾個大人要飆車請再開個討論群組啊！
瑞雯對西莉婭做了個鬼臉。
「你看，」萬磁王對其他人私底下的交流全然不知情：「你也找不到好處了吧？寶貝，爸爸不是反對你談戀愛，但你要慎重呀！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對於未來與你共度一生的人選，難道不應該好好挑選嗎？」
萬磁王好像吞了一盆心靈雞湯似的，巴拉巴拉對著西莉婭叨咕了好半天，把X教授都聽得目瞪口呆。
——艾瑞克你個四處留情的渣渣，孩子們都不是一個媽生的，你有什麼資格說別人啊！
「確實沒什麼大優點，」西莉婭打斷了萬磁王的嘮叨，她托著腮想了想，歎口氣：「至於為什麼喜歡他……可能是因為當我孤身一人在異空間掙扎的時候，等到了他跑過來接我回家吧……」
萬磁王忽然閉嘴了，他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雞，眼睛瞪得圓圓的，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最後千言萬語都化為了一聲歎息。
X教授默默地伸手摸了摸西莉婭的頭。
「甜心，」X教授微微一笑：「你喜歡就好。」
「反正我不同意，」萬磁王冷哼：「我就是不同意。」
「人家又不是跟你談戀愛，」瑞雯開啟了日常懟人模式：「你同不同意有個毛線的參考價值。」
萬磁王怒道：「我是她爸爸！」
「管生不管養，」瑞雯朝天翻著大白眼，她搶在萬磁王反駁前連珠炮似的開口發射了一連串的話，懟得並沒有點亮養孩子技能的萬磁王目瞪口呆：「渣渣，以為你養孩子只要給錢就行了嗎？錢又不是萬能的！她的心理健康你關心過嗎？她的青春期煩惱你知道嘛？她喜歡吃什麼討厭什麼你都懂嗎？」
「你看過她的家庭作業嗎？」瑞雯猛地站了起來，她走到萬磁王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給她開過家長會嗎？你知道她從幾歲開始網戀嗎？談過多少個男朋友嗎？傻不拉幾地被騙過多少次嗎？」
「……嗎嗎嗎！」
萬磁王：……QAQ瑞雯怎麼忽然這麼兇殘了！
X教授：瑞雯一直都很兇殘呢。
不只是萬磁王，所有圍觀的小夥伴們，包括西莉婭本人和X教授都被瑞雯這一串話說懵逼了。
西莉婭崇敬地看著瑞雯。
「我都幹過，」瑞雯微微一笑，她輕柔地呼嚕著西莉婭柔軟的發頂，像是在擼一隻乖覺的貓咪：「就算要反對，也該是我說話，哪兒輪得到你開口。」
「天真！」
瑞雯氣勢磅礴地把萬磁王懟了回去，然後趾高氣揚地帶著西莉婭離開了，躲在房間角落偷聽的孩子們跟在兩人身後一同溜走，而那些藏在門外的人們則在瑞雯一出現的時候就鼓起了掌，營造出一種夾道歡迎的熱烈氣氛。
瑞雯對著孩子們揮手示意，西莉婭心中一動，她回過頭看了一眼。
萬磁王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滿臉茫然，視線沒有焦點，好像忽然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我……」西莉婭拽了拽瑞雯的袖子，踮起腳尖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轉身跑了回去。
看著西莉婭的背影，瑞雯忽然笑了起來。
「就知道你這小丫頭心軟……」
走在最後的琴老老實實地把X教授的輪椅推了出來，在跟西莉婭擦肩而過的時候，X教授給了她一個迷人的笑容。
西莉婭站在了萬磁王的面前，她心裡有點忐忑。
萬磁王抿著嘴目視前方，視西莉婭為無物。
西莉婭憋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牽住了萬磁王的衣袖：「爸爸。」
萬磁王把脖子梗到一邊。
西莉婭往前蹭了蹭，抱住了萬磁王的脖子——在她這十來年的人生裡，跟萬磁王這位便宜老爸的親密接觸次數屈指可數，而且每次都有一種「我抱到了男神啊啊啊」的詭異激動感覺。
但這一次……西莉婭深吸一口氣，把臉貼進了萬磁王的懷裡，安全的氣息瞬間包圍了她。
「別生氣了，」西莉婭低聲說：「不管我喜歡誰，你還是我爸爸啊。」
「這又不會改變。」
「放心好啦，」西莉婭一開口就刹不住了，很多想說的話自然而然就說了出來：「我不會不管你的，就算你再怎麼中二，總是想搞個大新聞……」
萬磁王開始還覺得挺滿意，結果西莉婭說著說著跑偏了，他就很不滿了：「喂！」
西莉婭默默地捂住了嘴。
萬磁王和西莉婭對視了一會兒，他長長地歎了口氣。
「我不是個合格的父親，」萬磁王低聲說：「以前也沒管過你，如果不是查理斯把你帶回來，我可能一輩子也不知道還有你這麼個女兒。」
這倒是實話，對於萬磁王這種萬年中二病來說，養孩子是個比變種人統一地球還要遙遠的事情，而且他從來沒考慮過後代問題，一向隨緣，這麼隨著隨著，就隨出來不少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孩子們。
「瑞雯說得對，只給了你生命卻從來沒有親手照顧過你，我確實不應該過度干涉你的事情，」萬磁王臉上扯出了一個有點苦的笑：「但怎麼說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家長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過得更好。」
西莉婭不知道的是，萬磁王不僅僅是在每個月送生活費的時候在賽維爾學校見她一面，他有時還會趁著西莉婭上下學、出去玩等功夫，躲在暗處偷偷地看著她。
一個小團子從路都走不穩，一點點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越來越活潑，每天和朋友們玩的開心，抱著課本乖乖去上學，還能認真地照顧自己的弟弟妹妹……這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他可以不富有，可以不英俊，可以不考慮年齡……但他一定要有責任，可以照顧你，不會傷害你。」
萬磁王認真地看著西莉婭：「像我這種的男人就不太好，會傷你的心，最好是像查理斯那樣的。」
西莉婭：淚流滿面，晚了啊！查理斯是我爸爸！
「美國隊長那種也行，」萬磁王想了想，繼續說：「就是年紀有點兒大？不過沒關係，至少看著還年輕……」
西莉婭：你認真的嗎？
「要不我從兄弟會給你找找？」萬磁王突發奇想，一拍大腿：「讓艾瑪去留意一下，總有年紀跟你差不多或者比你大一點的……」
「天使不行，那小子強的跟頭驢似的，脾氣也差，動不動就跟人吼。」
「嘖，兄弟會好像沒有青年才俊啊！早知道就招點長得帥的。」萬磁王有點兒憂傷：「但查理斯這裡也沒有合適的……你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要是喜歡早就看對眼了，還能等到現在？」
「不行就讓斯塔克那小子幫忙找找？」萬磁王自說自話了半天，最後拍板：「算了，我親自出馬去找吧。」
西莉婭：……這麼半天都白說了啊！
萬磁王從「女兒談戀愛」的失落感裡回過神來之後，就陷入了「幫女兒找個好物件」的狂熱狀態中，他興致滿滿地揮別西莉婭，握拳離開了賽維爾學校。
「你爸幹嘛去了？」琴從教室外探出半個頭來：「我看他很高興地走了。」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西莉婭哭笑不得地說：「看了半天的笑話，現在還裝什麼無辜。」
「萬一他真給你找回來一個男朋友怎麼辦啊，」洛根看熱鬧不嫌事大：「能讓萬磁王看上的女婿……嘖嘖，想想就覺得很絕望。」
西莉婭瞪了洛根一眼。
「說起這個……」幻影貓小心翼翼地看了西莉婭一眼：「我能不能問個問題？」
鋼力士條件反射地捂住了幻影貓的嘴。
西莉婭點點頭：「問吧。」
幻影貓眨眨眼睛：「威爾遜先生讓你扔到哪兒去了？」
西莉婭：……
啊啊啊啊啊我的韋德！
西莉婭把死侍從南極扒拉回來的時候，他懷裡還緊緊地抱著一隻掙扎不休的企鵝。
「甜心，」死侍裹著厚厚的羽絨被縮在床上，他直勾勾地盯著西莉婭忙來忙去煮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討好地端了過來：「在你把我遺忘在南極的第一分鐘，我的想法是，只要你能想起來把我帶回去，我就原諒你。」
西莉婭把咖啡放在床頭櫃上，她湊到死侍的面前親了他一口。
死侍不為所動：「你把我遺忘在南極的第二分鐘，我的想法是，只要你能想起來把我帶回去，我就不追究你偏心。」
西莉婭覺得事情不太妙，她想起了某個名叫阿拉燈神燈的故事，於是默默地往後站遠了一點兒，轉身往外走。
死侍抬手撈住西莉婭的小細腰，將她一把抱上床，翻身壓在身下，眯起眼睛看著她：「在你把我遺忘在南極的第三分鐘，我的想法是，你特麼最好一輩子都別想起來把我帶回去……」
西莉婭趕緊舉手投降：「我錯了！我不該忘了你！」
但你也太小心眼了吧，三分鐘連頓飯都吃不完，就不能放寬點限制嗎？
「不能，」死侍讀到了西莉婭的想法，他微微一笑，俯下|身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否則我就幹得你下不去床。」
「就是這麼小心眼。」
晚飯的時候，X教授坐在主位上環視餐桌，發現缺了幾個人。
「艾瑞克呢？」X教授用勺子敲了敲茶杯。
「走了，」琴回答：「說是要給茜茜找個靠譜的男朋友。」
X教授：……他開心就好。
「那茜茜呢？」X教授皺眉：「她怎麼也不來吃飯？」
瑞雯呵呵一笑：「你看韋德也沒來吃飯，就該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呢。」
X教授覺得有點心塞，他扶住了額頭：「算了算了，開飯，不管他們了。」
「有空提醒一下茜茜，」X教授看向琴：「讓她別光天天在家裡……宅著。」
「宅著」這個詞X教授是特別艱難地從嘴巴裡硬拽出來的。
「記得去學校參加畢業典禮。」
琴很忠實地在某一天清晨把這句話轉達給了西莉婭——當然是通過思維連結。
【你真的不打算下樓走走嗎？】琴歎道：【全校都知道你——】
【閉嘴，謝謝，我昨天有出門。】西莉婭氣急敗壞地說：【不用告訴我了，我不想聽。】
【我會去畢業典禮的，】西莉婭說：【韋德說要在畢業典禮之後給我一個驚喜。】
【哦？】琴表示自己很感興趣：【你確定韋德的驚喜不會嚇壞小朋友嗎？】
【很有可能，】西莉婭無奈地說：【只要不是他穿著婚紗跟我求婚，我基本沒有什麼心理壓力……】
【注意一下你的烏鴉嘴，】琴婉轉地提醒道：【說不定……會成真呢。】
西莉婭：……不！我選擇死亡！
「什麼死亡？」
死侍從後面貼了過來，把西莉婭摟進懷裡。
西莉婭這才發現自己無意間將大腦裡想著的事情說出了聲。
「沒什麼。」西莉婭搖搖頭，她十分認真地看著死侍：「有關你的驚喜，除了你穿著婚紗跟我求婚之外，我什麼都能接受。」
「咦？」死侍目光一亮：「多好的創意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甜心你真是天才！你穿西裝一定特別帥！」
「你敢！」西莉婭驚得翻身坐起：「分手！」
「別呀，」死侍低沉地笑了：「那我們換換？」
「你穿婚紗？」
「……勉為其難接受了。」
托尼線
第124章
托尼最近很煩躁。
雖然其他人看不出來，還覺得斯塔克先生這段時間總是活躍在各種各樣的晚宴上真是太好了，但身為斯塔克家的超級智慧貼身管家，賈維斯在分析了托尼的種種行為後，得出了「先生欲|求|不滿很缺愛」的結論。
缺愛……賈維斯想了想，找到了霍華德。
被發配去馬里布別墅看大門的霍華德並沒有因為自己已經變成了一段代碼不能撩妹而感到難過，相反，他十分勵志地決定自力更生，沒有妹子就造幾個妹子出來，人是不會被困難打倒的。
所以等賈維斯看見霍華德的時候，寬敞的客廳裡被投影了一大片三維立體的沙灘海景，幾個身材好到爆的女模特正順著漲落的海水歡快地追逐嬉戲，而霍華德則帶了個大墨鏡，只穿著游泳褲，露出自己健美的身材，愜意地躺在躺椅上曬太陽。
「缺愛找我有什麼用？」聽了賈維斯的講述後，霍華德把墨鏡往下推了一點點，露出他焦糖色的大眼睛，眼神敷衍且鄙視，完全沒有體現出一丁點的父愛：「還不如給他約幾個女模特。」
「先生需要的是愛，」賈維斯認真地說：「不是性。」
「噗，」霍華德捂著肚子笑噴了：「有區別嗎？」
賈維斯一動不動地低頭盯著霍華德看，片刻後他抬手打了個響指，被機器投影出來的沙灘海景和女模特們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因為失去了躺椅而摔在地上的霍華德：……
「你這樣是不好的，」霍華德爬起來，他無奈地揉亂了頭髮：「我怎麼沒發現賈維斯你是這種性格的人呢？」
「已經說過了，」賈維斯淡淡道：「我不是愛德溫先生。」
「缺愛就讓他去談戀愛嘛，他都多大了，這還用我教？」霍華德翻了個白眼，聳聳肩膀：「春天，不，是夏天都要到了，他還是既沒有老婆也沒有女朋友，煩躁一點不是很正常嗎？」
聽完這句話，賈維斯的目光一亮，他眼中嘩啦啦地閃過了一串數據。
「你想幹什麼？」霍華德警惕地看著賈維斯：「說實話，你總是給我一種很腹黑想搞事的感覺……」
「你想多了，」賈維斯打斷了霍華德的話：「謝謝提醒，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賈維斯真是風一般的男子，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把霍華德一個人扔在了別墅裡面。
「喂！就不能慢點走嗎？」霍華德沖著賈維斯消失的地方不滿地嚷嚷：「陪我說說話嘛，這裡根本沒有人來啊！」
托尼天天窩在復仇者大廈裡搞研究，完全不想回到家裡跟霍華德大眼瞪小眼地相看兩厭。主人都不回家，別人就更不會來拜訪了，只有史蒂夫偶爾會在霍華德把他的電話打爆之後才來看望一下這位孤寡老人。
霍華德倒是想走，但他被「牆」在馬里布別墅的網路裡了，根本出不去。
「通行口令是小甜心，」賈維斯的聲音通過安裝在角落裡的音響被播放出來：「你可以隨便轉轉，但請記住，斯塔克大廈裡禁止亂搭亂建。」
「虛擬的也不行。」
霍華德表示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天理了，要知道他可是霍華德•斯塔克啊！難道在自家大廈裡搭個海灘過過幹癮還不行了？
難過，心痛。
不過這個通行口令……怎麼聽著那麼彆扭呢？
*
「先生，您已經三十六個小時沒有睡過覺了，白天連續工作，夜晚也不休息還要四處參加宴會，身體很快會撐不住的。」賈維斯義正言辭地說：「我建議您放下手頭的事情，現在就回臥室好好地睡上一覺——順便說一句，班納博士今天有約，不會過來了，所以您不用擔心工作的問題。」
「班納和羅曼諾夫女士約會去了？」
「這是博士的私人問題，我並不知曉，」賈維斯上一句回答還很規矩，下一句就有點夾帶私貨了：「如果您羡慕嫉妒，我可以給賽維爾小姐打個電話，她最近並不忙。」
「賈維斯，」托尼微微一僵，他單手按著桌子猛地抬起頭，瞪向了工作臺上那團跳來跳去的橙色光球：「不要擅自揣測我的想法——我總覺得你最近好像話很多？」
賈維斯球立馬閉上嘴不說話了。
五分鐘後。
「咳，小賈，」托尼把還沒有製作完成的小零件遠遠地扔去了桌子的另一邊，他有些煩躁地推著轉椅轉了一圈兒，捂住臉低聲說：「幫我給西莉婭打個電話，問問她在做什麼。」
就這麼短短的一句話，托尼結巴了兩回，分三次說完，說的時候還擺出了一臉難以忍受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是受不了西莉婭，還是受不了這麼莫名其妙的自己。
「給你送飯。」
托尼話未說完，就看見工作室的大門被打開了，西莉婭踩著小高跟噠噠噠地走了進來，把手裡拎著的一大份外賣放在了桌子上：「聽說你不吃飯也不睡覺？托尼•斯塔克，你這是想上天麼？需不需要我聯繫星爵贊助你一台太空船？」
托尼的眼睛猛地睜圓了，雖然下一秒他就揉揉鼻子讓自己恢復了萬事不在乎的平常模樣，但那難得一見的震驚表情還是被西莉婭看了個正著。
「你怎麼來了？」托尼背著手順著桌邊繞了整整一大圈，晃悠著走到了外賣袋子面前，他隨手翻了兩下，發現裡面有自己最喜歡的甜甜圈，還有不怎麼喜歡但偶爾會吃的漢堡。
「賈維斯給我打了電話，說你在鬧絕食，」西莉婭找到了遙控器，把遮擋在窗前的厚窗簾升上去，讓溫暖的陽光灑滿屋子，然後她又將室內的溫度稍稍調高了一點兒：「我剛好在附近，就順便過來看看。」
賈維斯：深藏功與名。
西莉婭的暑假目前正富裕，並不用充值，大學沒到開學期，世界也挺和平，反派都洗洗睡了，導致她完全沒事可做。西莉婭不想在家裡閑著種蘑菇，所以就找X教授撒了半天的嬌，要來了實驗室負責人的活兒，順利跟哈利接上了頭，每天都去奧斯本集團報導，監督新藥的研發進程。
奧斯本集團和賽維爾學校合作的實驗室就坐落在紐約的曼哈頓區，離托尼的復仇者大廈只有幾分鐘的路程，在接到賈維斯的電話後，西莉婭想了想，覺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倒不如過來看看托尼在幹什麼，有沒有好玩的東西。
「哈，怎麼可能，」托尼立即反駁：「我只是進入了工作狀態，認真研究可以拯救世界的偉大發明……」
「然後在晚上七點定時脫離工作狀態，」西莉婭打開盒子取出一塊甜甜圈，轉身塞進了托尼嘴裡，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換上西裝去參加時尚晚宴？」
西莉婭和托尼對視片刻，托尼在心裡暗暗地罵了賈維斯一句：小叛徒，到底誰才是你的主人！
「是，」托尼微微抬起下巴，將甜甜圈一口一口地吃掉了：「如果你肯交出乙太粒子或者是宇宙魔方，我的研發週期就能縮短一半，我的生活就能恢復正常，你就不用再擔心我了，世界也會早一天迎來和平。」
「這不可能，」西莉婭果斷拒絕：「你死心吧，長久的和平是不存在的，鬥爭才是永恆。」
西莉婭費勁了口舌也沒能說服托尼停止研究那個愚蠢的奧創——她實在是不敢冒這個險，就算沒有心靈寶石，換上乙太粒子或者宇宙魔方，難道就能保證造出來的奧創是正義的了？
別逗了！在它被命名為奧創的那一刻起，這個所謂的和平機器就註定是個大反派啊！繼續作下去，你還會失去你的賈維斯！
西莉婭真的好想扯著托尼的領子使勁兒晃悠他，劇透他一臉。
托尼皺起眉頭盯著西莉婭看了好一會兒，忽然說：「你這個作風和想法跟老冰棒如出一轍。」
托尼邊說邊向著西莉婭走去，等他一句話說完，人已經站在了西莉婭的面前：「就算是偶像，受到的影響也太深了吧？」
賈維斯的聲音幽幽地響起，他只說了一個形容詞，就精准地描述出了托尼目前的狀態：「酸。」
托尼：？？？
西莉婭：……
被賈維斯一打岔，原本奇怪的氣氛瞬間煙消雲散了，西莉婭無奈地問：「你說的是哪個老冰棒？」
托尼沒好氣地回答：「有盾牌的那個。」
「如果是隊長……」西莉婭思考了一會兒，認真說：「他雖然觀念老舊，但有些話並沒有說錯——『每當有人想在戰爭開始前贏得戰爭，就會有無辜的人犧牲』。」
托尼托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就在西莉婭以為他終於聽進去勸告了的時候，托尼舉起手提問：「隊長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我怎麼不記得了？」
「……」西莉婭翻了個大白眼，敷衍地擺擺手：「在夢裡。」
「你做夢都能夢到史蒂夫•羅傑斯？！」
「你夠了！」
工作室裡安靜下來，西莉婭霸佔了最舒適的那把轉椅，打開面前的電腦連接網路，隨意地點了一部最近比較火的電視劇來看，托尼就在她身後不遠處咯吱咯吱地嚼著甜甜圈吃。
「少吃點甜甜圈，」西莉婭頭也不回地說：「容易發胖——還給你買了三個漢堡呢。」
「你只買甜甜圈就行了，」托尼含糊不清地說：「我靠這個就能活得很好。」
西莉婭把電視劇按下了暫停鍵，她深吸一口氣，回過頭認真地看著托尼：「不行，你得老老實實把飯吃了。」
「漢堡難道比甜甜圈好多少嗎？」托尼滿臉不解：「都是垃圾食品。」
「但是漢堡裡面有蔬菜啊，」西莉婭戳了戳柔軟的包裝紙：「我特意囑咐店員多給你放了三片菜葉子呢。」
托尼：……我謝謝你的良苦用心了。
「來，吃了吧，吃完了就老老實實去睡覺，」西莉婭眨眨眼睛，舉起漢堡安利：「皮特羅整天跑來跑去大量消耗體力的時候就吃漢堡補充能量呢，聽說閃電俠也喜歡吃漢堡。」
托尼搖頭：「不要。」
西莉婭：……
根據以往的經驗，西莉婭知道繼續廢話下去的結果就是漢堡變涼，托尼順利找到理由拒絕吃，於是她乾脆閉上嘴，直接利用心靈感應的能力控制了托尼的身體，強行把三個漢堡以暴力手段喂進了他的嘴裡。
現場一片血腥，殘忍得賈維斯和偷偷來圍觀的霍華德都不忍直視，只得閉上了眼睛。
托尼被撐得嗷嗷直叫，他捂著嘴艱難地掙脫了西莉婭的操|控，跑到盔甲裡躲起來，拒絕跟西莉婭說半句話。
「出來，不喂你了，」西莉婭敲了敲盔甲硬邦邦的胸口：「你睡覺也要穿著這玩意兒嗎？」
托尼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誰說我要睡覺了？」
西莉婭微微一笑：「我。」
托尼默默地開啟了思維遮罩。
「穿著就穿著吧，」西莉婭開始卷袖子，她準備利用宇宙魔方直接把托尼連人帶盔甲搬到床上去：「反正你不覺得硌，我又有什麼好反對的呢。」
在西莉婭把盔甲搬上了床之後，托尼終於忍無可忍地從盔甲裡出來了——因為西莉婭故意讓托尼撞了三次頭，還撞得特別狠。
「西莉婭•賽維爾！」托尼跪在床上憤怒地喊：「你——」
西莉婭打了個響指，思維觸手嗖地竄了出去，入侵了托尼的大腦，托尼話都沒說完，就兩眼一翻，仰面摔了下去，被迫陷入了深沉的夢境中。
賈維斯把自己投影出來，對著西莉婭鞠了一躬：「西莉婭小姐，多謝。」
西莉婭搖搖頭，她抖開被子蓋在托尼的身上，遲疑片刻，只輕輕拍了拍他的胸口：「睡吧。」
托尼這一覺從中午睡到了晚上八點，等他醒來的時候，天早已黑了，盯著窗外一片華燈初上的夜景，托尼整個人有種時空交錯之感，他迷迷糊糊地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睡著前發生的事情。
「該死的小壞蛋。」托尼嘟噥著爬起來，摸了摸再一次扁下去的肚子，穿著拖鞋踢裡踏拉地推開門向著客廳走去。
客廳裡傳來斷斷續續的人聲，有人在聊天。
既然賈維斯沒有警報，就說明來人是安全的，托尼心中一動，他在拐角處停下，安安靜靜地聽了一會兒。
「……可以編寫一個程式，就像賈維斯一樣，能夠自主升級，修補漏洞……」
「……賈維斯只有一個，他的成功很難複製，況且如果我沒記錯，你們原本的設想是利用無限寶石中解析出來的『思維』作為藍本和奧創對接？恕我直言，這個方法真的很不保險，誰能保證無限寶石的思維是絕對正義的？沒有在某個角落藏著一點惡念？對於我們不能完全瞭解且掌控的東西，還是不要貿然使用比較好。和平是個太過寬泛的概念，人工智慧恐怕無法理解……」
「……他只是想在兩個點之間找尋平衡，超級英雄也不能不眠不休地滿世界維護和平……我們都有自己的生活……會累……」
「我知道……但是……」
「咳咳！」托尼重重地咳嗽一聲，背著手昂首闊步地走了出來。
西莉婭和班納停止了交談，同時抬頭看向他。
「你不是約會去了嗎？」托尼對班納博士眨眨眼睛，露出一個曖昧的笑：「怎麼這麼快？」
「托尼，」班納博士無奈地按住額頭：「你聽誰說的？我只是陪娜塔莎逛了個街，買了點兒傢俱……」
「哦，你們要搬出去了嗎？」托尼興奮地眨眨眼睛：「我可以給你推薦幾處適合居住的房子。」
班納博士：我還是閉嘴吧。
托尼繞到酒櫃面前，從裡面挑了一瓶度數不是很高的紅葡萄酒，然後他捧著兩個杯子搖搖晃晃地坐在了沙發上，給自己和班納博士一人倒了一杯。
西莉婭不滿地敲敲桌子：「我的呢？」
「未成年人不得飲酒。」托尼無情地說，覺得自己總算報了上午被強行喂漢堡的大仇。
班納博士默默地將酒杯推到了西莉婭的面前：「你喝吧，我不能喝酒，你懂得，他可能會跑出來……」
托尼怒視班納博士，班納博士對此視而不見。
「我們在討論奧創的問題，」班納博士主動說：「西莉婭覺得不應該——」
「得了吧，」托尼煩躁地打斷了班納博士的話：「她一個學心理的懂什麼程式設計？」
西莉婭握住酒杯的手微微一頓。
「——貿然使用無限寶石的力量加快奧創的研發進程，」班納博士面不改色地說完了自己想要說的話：「任何走捷徑的投機取巧行為都存在著嚴重的弊端和安全隱患，對此我表示同意。」
「喂，」托尼不滿地看先班納博士：「我們是一撥的吧？你怎麼叛變了？」
班納博士滿臉無辜：「有的時候聽聽別人的意見也挺好的。」
「我還有事，先走了，」西莉婭喝完了半杯紅葡萄酒，抓著手提包站了起來，她對班納博士笑笑：「今晚跟您聊得很愉快，讓我受益良多。」
班納博士禮貌地點點頭：「我也一樣。」
托尼抱著胳膊把脖子梗到一邊去，他輕輕地哼了一聲，沒有開口。
然後西莉婭就從托尼的面前走開了，頭也不回地走了。
托尼：……
「有時候我真的很懷疑你和賽維爾小姐究竟誰的年紀更小一些，」班納博士歎了口氣，他抬手一指廚房的方向，「她在這裡待了整整一下午，飯都給你做好了，現在放在保溫箱裡。」
小呆用機械手臂艱難地提著一個大大的保溫箱，哢噠哢噠左搖右擺地晃了過來，幅度之大，看得班納博士幾次心臟差點兒跳出了嗓子眼——小呆平時呆就算了，這次要是真不小心把西莉婭留下的晚飯灑了一地，恐怕誰都改變不了托尼要把它捐給某個名牌大學的決心。
所幸小呆今天超常發揮，它穩穩地將保溫箱放在了茶几上，立即轉身跑了。
托尼拆開保溫箱，神情複雜地盯著裡面那份製作精美的晚餐。
班納博士拍了拍托尼的肩膀，也沒多說什麼，把偌大的客廳留給了他一個人，自己離開了。
等班納博士走後，托尼才輕笑了一聲：「訂了份外賣算什麼？有本事親自給我做啊。」
作者有話要說：
『每當有人想在戰爭開始前贏得戰爭，就會有無辜的人犧牲』——這句話是複聯2裡隊長和托尼劈柴的時候說的。
第125章
奧創的研發陷入了僵局。
這是必然的事情，早在托尼產生「發明一個代替超級英雄的機器來維護和平」這種設想然後拉了班納博士偷偷入夥的時候，班納博士就已經預料到了現在的局面。
托尼的想法是美好的，目的是高尚的，初衷是感人的，和班納博士加在一起的智商是超標的，斯塔克工業為此投入的資金是龐大不差錢的……
萬事俱備，唯一欠缺的是現在地球上的科技水準。
賈維斯已經是目前AI最高能力的代表了，按照托尼和班納博士的研究進程，如果沒有無限寶石中解析出來的相關資料作為説明，他們頂天只能再研究出來另一個賈維斯。
不是說賈維斯不好——作為一個人工智慧，他經過多年的學習、進化與自我完善，已經能夠很好地理解主人發出的各種指令，井井有條地管理規模龐大的斯塔克工業，操縱鋼鐵軍團在復仇者們出擊的時候給予適當的幫助……這些都是很了不起的行為。
但是還不夠。
賈維斯再全能，也只是一個「管家」，托尼要的卻是一個可以維護世界的超級英雄，而想要創造出這個英雄，必須要有超前的科技作為助力，目前托尼唯一能找到的跟超前科技有關的東西，就是神秘的無限寶石了。
西莉婭手裡的兩塊無限寶石借不出來，琴跟鐳射眼去了國外出任務，奇異博士很有先見之明地跑回了喜馬拉雅山清修……煩躁的托尼在大腦裡數了整整一圈之後，把目光落在了美國隊長的身上。
「托尼，」史蒂夫無奈地看著托尼：「你知道我的態度，之前黑暗精靈入侵時我就否定過你的想法，現在更不可能同意了。」
「我們可以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好好談一談，」托尼深吸一口氣，把憋屈的感覺壓回心臟裡：「我保證，這個發明絕對沒問題，你可以看看賈維斯，奧創就是賈維斯的升級版本……」
托尼巴拉巴拉地說了半天，美國隊長出於禮貌聽了一會兒，但在心裡卻苦逼地表示他根本完全聽不懂啊！
托尼目光灼灼地盯著美國隊長，眼含期待。
史蒂夫為難地說：「托尼，我覺得，人類的和平是不能指望機器來幫忙維持的。」
托尼眼中的期待瞬間變成了失望。
「而且……這是我個人的經驗總結，」史蒂夫說：「每當有人想在戰爭開始前做點什麼好讓自己贏得這次戰爭勝利的時候，那些人都會付出很慘痛的代價，總是會有無辜的生命被填進這深不見底的溝壑裡。」
托尼微微一愣，他開始只是覺得史蒂夫的話有點耳熟，等史蒂夫說完之後，他才恍然大悟——這不是那天西莉婭對他說過的話嗎！
難道美國隊長真的說過類似的？
好像哪裡不對的樣子？如果西莉婭是從美國隊長這裡聽到的觀點，難道不應該是美國隊長先把這句話說出來嗎……
「隊長，」托尼打斷了史蒂夫的話：「你這個觀點……有沒有告訴過其他人？」
史蒂夫撓撓頭，難得開了個玩笑來緩和一下略微僵硬的氣氛：「有吧，我不記得了，可能是在夢裡？」
托尼：………………
這玩笑還不如不開，開了更令托尼感覺心塞了。
各種意義上都心塞。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就高科技的問題，托尼實在是沒有跟美國隊長聊下去的興趣了，他從包裡拿出了一疊請柬遞過去，邀請史蒂夫和其他辛勤訓練的復仇者與復仇者備選們去參加他這周在復仇者大樓舉辦的慶功宴會，然後就擺擺手開車走了。
「他是來幹嘛的？」巴基抱著胳膊靠在門上隨意地問了一句。
美國隊長翻開請柬看了一眼，挑了一張遞給巴基：「來說服我交出無限寶石供他研發新型人工智慧的。」
巴基把請柬卷成紙筒□□了領子裡：「我覺得你應該是他嘗試名單上最後的選項。」
「可能是其他人都失敗了吧？」史蒂夫聳聳肩膀：「去參加嗎？」
「去，」巴基點點頭，嘴角牽出一絲笑意：「我很多年都沒有參加過宴會了，一定很有趣。」
對於托尼來說，開宴會完全不需要理由——
斯塔克工業本季度的盈利又漲了，開！
拿下了一個符合心意的項目，開！
帥氣的老闆再一次拯救了世界，開！
帥氣的老闆空虛寂寞了……開。
請柬是快遞到賽維爾學校的，X教授看了之後表示支持，說如果西莉婭閑得無聊，可以出門去逛逛，多參加宴會認識點人也挺好的，不要總是宅在家裡閉門造車，想他年輕的時候可是有夜店小王子的稱號呢。
於是西莉婭就來了。
宴會規模龐大，托尼請來了社會各界人士到場，復仇者大廈籠罩在了一片熱烈的氣氛當中，人人都玩得很開心，就連美國隊長都被巴基拉著去跟獵鷹和羅德上校一起打桌球，只有西莉婭跟班納博士組成了一對死宅組合，格格不入地窩在了最角落的沙發裡面茫然地旁觀著周圍的歡聲笑語。
「我真的不太適應這種環境……」班納博士穿了一身剪裁貼合的黑色西裝，能看出來他認真地打扮了一番，但作為一個有點靦腆的技術型宅男，班納博士平時穿得最舒適的衣服是運動裝，對於西服，他實在是有點hold不住，總覺得哪裡很彆扭。
「挺好的啊，」西莉婭晃著手裡的冰鎮可樂笑了笑：「我覺得把領結換成領帶就更帥氣了。」
「這是娜塔莎挑的。」
「這是我挑的。」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開口回答了西莉婭的話，說完之後，從遠處走來的娜塔莎和坐在沙發上的班納博士對視一眼，陷入了沉默中。
西莉婭默默地舉起手投降：「我的錯，領結很帥氣，你們倆很配，結婚去吧。」
「西莉婭，別這樣……」班納博士低下頭揉了揉鼻子，一臉窘迫。
「我也想啊，可這又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娜塔莎貼著西莉婭身邊坐下，順勢摟住了她的肩膀：「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情？幫我在對面那個傻小子的大腦裡植入一個念頭——」
娜塔莎一邊說一邊似笑非笑地看向了班納博士。
「——非你不娶？」西莉婭順著娜塔莎的語氣接上了她的話。
娜塔莎嘟起嘴隔空親了一下西莉婭的臉頰。
班納博士猛地站起來轉身落荒而逃。
西莉婭覺得有點兒尷尬，班納博士跑了，這鍋她得背上一半。
然而另一個要背鍋的人並沒有覺得自己做的哪裡不妥，相反，她還看著班納博士倉皇的背影捂著肚子笑彎了腰。
「喂，」西莉婭戳了戳娜塔莎的臉蛋：「你這樣太……猛了，會把人嚇跑的。」
「我就算不做什麼他也不會主動湊上來的，」娜塔莎笑夠了，摟住西莉婭的脖子把臉埋在她的肩膀上：「太單純的男孩子追起來也費勁兒啊。」
「還好吧，至少你是老司機，」西莉婭笑了笑：「總比兩個新手湊一起互看臉紅要強啊。」
「不說我了，說說你吧！」娜塔莎轉移了話題，她懶洋洋地偏過頭眯起眼睛看著西莉婭，眉宇間流露出一股狡黠的意味：「你怎麼樣呀？」
西莉婭滿臉茫然：「什麼我怎麼樣？」
「別裝了，」娜塔莎伸手幫西莉婭把翻起來一個角的領子抹平，對著她打了個手勢：「托尼一晚上都在看你。」
西莉婭微微一愣，她順著娜塔莎的指引看過去，目光艱難地穿越了人牆，在最熱鬧的地方看見了跟一堆帥哥美女遊刃有餘交談著的托尼。
托尼臉上掛著一層漫不經心的笑，誰來敬酒他都一口悶了，反正下一秒總會有人把裝滿了香檳的酒杯恭恭敬敬地遞到他的面前。
西莉婭收回了目光，她往後坐了坐，讓自己完全陷進柔軟的沙發裡：「你確定他看的是我不是你？」
「他看我做什麼？」娜塔莎貼著西莉婭往後縮，她軟得像是一條沒骨頭的蛇，又像是一隻慵懶的貓咪，只願意待在想待的人身邊：「以前我騙過他，給他當了一段時間的秘書，從此之後他看我就不是很順眼了。」
托尼在這點上跟他爸爸霍華德還是有差別的——想當年霍華德被一個美豔又蛇精病的蘇聯女間諜色|誘，導致倉庫裡大量的危險發明失竊，本人也被陷害冠上了通敵叛國的罪名，不得不逃往國外避難。都慘成這德行了，霍華德也沒對那位厲害的女間諜喊打喊殺，再次見面了還是油腔滑調地想泡人家，然後被妹子無情地賞了一巴掌。
「那可真是太遺憾了，」西莉婭歎了口氣：「就算他看我，也不是對我感興趣，你把美國隊長放過來就能達成同樣的效果。」
托尼想看的是能幫助他創造出奧創的無限寶石。
「那可不見得，」娜塔莎舔了舔嘴唇，她柔軟的身體忽然繃緊，整個人發力站了起來，同時也罷西莉婭拖離了沙發，向著舞池帶過去：「放音樂了，來陪我跳一曲吧。」
「我跳男步，」娜塔莎將西莉婭的手牽到面前，低下頭在白皙光滑的手背上輕輕落下了一吻，然後她往前邁了一步，托住了西莉婭的小細腰，帶著她旋轉起來：「你挑女步。」
「先說好，我只會華爾滋，」西莉婭小心翼翼地跟著娜塔莎的步伐滑入了舞池裡：「其他的一概不會。」
娜塔莎微微一笑：「我也只會華爾滋。」
感謝身邊有娜塔莎這麼個善解人意的妖嬈女神活躍氣氛，否則西莉婭這一晚上得被悶死了。
開始的舞曲很是舒緩，娜塔莎和西莉婭就在舞池外面隨便晃悠。
周圍有人對他們這對組合投來了注視——眼巴巴看著羡慕又不敢上前的是班納博士，吹了一串口哨打招呼的是巴基，直接鼓掌的是雷神和他的小夥伴們，湊過來冷哼一聲的……是托尼。
「斯塔克先生，」娜塔莎開始還彬彬有禮地對托尼一點頭，等把目光投向了跟托尼一起跳舞的那位妹子後，她的畫風瞬間一變，表情從矜持切換成了熱切的微笑。
娜塔莎跟托尼交換了一個隱秘的眼神，她對著托尼的舞伴微微歪頭，眉峰一挑，趁著西莉婭轉小圈的時候抬手把她拋了出去，然後穩穩地接住了被托尼扔過來的妹子，湊在她耳邊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這位女士，你的口紅很好看。」
妹子臉一紅，愣愣地忘記了自己被托尼扔開的事實，娜塔莎趁機帶著她轉去了另一邊。
西莉婭則面無表情地看著托尼。
托尼咳嗽一聲，沒話找話：「你好像很不喜歡跳舞的樣子？」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站在這裡，」西莉婭閉了閉眼睛，低聲說：「不用談生意，不用拉贊助，不用出任務，不用真真假假地客套……」
「我應該待在家裡打遊戲的，」西莉婭一本正經地得出了結論：「現在真是虛度時光。」
托尼立即警惕了起來，他脫口而出：「放棄網戀吧，事實證明你的網戀沒有一個好下場——」
西莉婭微微一僵：「你閉嘴。」
「如果是想玩遊戲，」托尼欲蓋彌彰地補救了一句：「我這裡有電腦，速度很快。」
十分鐘後，西莉婭和托尼甩開了滿客廳狂歡的人們，偷偷摸摸地潛回了頂層的工作室裡。
這並不容易，西莉婭還好，但托尼是個天生的焦點，他自帶閃光，渾身上下比珠寶還要bilingbiling，如同一隻行走的二百瓦燈泡，在哪兒都能吸引人們的視線。最後西莉婭放出了思維觸手，偷偷地把周圍人的思維混淆了片刻，兩人這才順利逃脫。
「先生，西莉婭小姐，」黑暗中有一團明明滅滅的橘色光球在緩緩流動著，它如同夜空中輕盈旋轉的星雲般絢爛美麗：「宴會似乎並沒有結束？」
「我們溜號啦，」西莉婭靠近了光球，她伸出手試探著摸了摸：「賈維斯？」
「是的，」賈維斯一說話，橙色光球就開始閃爍：「這是我的『思維』。」
「發現了，」西莉婭笑嘻嘻地說：「像是正在思考的神經元，很美麗。」
西莉婭和賈維斯聊天的時候，托尼打開了電腦，抬手招出一面巨大的漂浮著的虛擬光屏，可以任意調整角度和位置，用這個當顯示幕來玩遊戲確實比普通電腦要爽多了。
「茜茜，你想玩什麼？」托尼在很久沒人動過的櫃子裡翻了一會兒，捧出了厚厚的一疊光碟：「戰爭類？策略類？模擬類？」
「不用那麼麻煩，」西莉婭哭笑不得地看著托尼：「隨便找一個已經安裝好的就行了，我主要為了殺時間。」
西莉婭看向賈球：「賈維斯，你那裡有什麼裝好的遊戲嗎？」
賈維斯想了想，誠實地說：「超級英雄。」
托尼很久不玩遊戲了，賈維斯則覺得遊戲都沒什麼好玩的，所以復仇者大廈裡除了賈維斯自主研發充當GM的超級英雄之外，並沒有其他已經安裝好的遊戲。
「那就這個吧。」西莉婭從旁邊拖過來兩把轉椅，坐下後推給托尼一把：「我也有段時間沒上過號了，不知道被淘汰了幾個版本……」
「你想多了，」托尼撇撇嘴：「賈維斯一直在給你練號。」
賈球矜持地晃了晃。
西莉婭雖然沒說什麼，但看起來挺高興的。
「我最近在遊戲裡推出了一款懷舊向副本，」賈維斯對著全新的登錄介面對西莉婭介紹：「這是霍華德先生的建議，可以增加一些戰爭年代的元素……」
聽到霍華德名字，托尼條件反射地說：「他又怎麼了！」
霍華德死了也不讓人安生，自從變成了系統被托尼帶回家之後，就三天兩頭搞點小動作出來，之前是偷偷篡改了公司人事部的招聘資訊，給托尼招來了一大堆腰細腿長膚白貌美的模特當助理，後來又把公司網站的圖示從鋼鐵俠的標誌改成了美國隊長的盾牌……
最後托尼忍無可忍，這才把霍華德發配去了馬里布別墅看大門。不過據賈維斯說，就算看大門霍華德也不安生，他在客廳裡投影出了一副海灘全景圖，還每天都捏一堆超模陪著一起曬太陽。
「霍華德先生很好，」賈維斯淡定地回答，他操縱著大螢幕上的金光閃閃的芒果公主開車一路從紐約來到了新澤西州：「比如這個，在新澤西州的訓練營裡跟年邁的看門人對話，就能開啟通往過去的時間隧道來到1943年，跟隨剛剛參軍的美國隊長的步伐，抗擊納粹——」
隨著賈維斯的描述，電腦上的芒果公主也進入了看門人的回憶之中，虛擬光屏跟著暗了下去。
就在這時，工作室裡的燈光忽然滅了，黑暗之中只有賈維斯球的橙色光芒在微微閃爍。
還有一點藍光……是西莉婭手腕上的宇宙魔方。
「怎麼回事？」托尼皺起眉頭：「賈維斯？」
西莉婭心中一跳，她下意識地攥住了托尼的手——賈維斯球是在發光沒錯，但這並不代表賈維斯的程式沒有問題，因為光球裡那些原本緩緩流動的脈絡忽然靜止了。
「托尼，」西莉婭低聲道：「離開這裡——」
西莉婭話未說完，面前的空間毫無徵兆地裂開了一道縫隙，將西莉婭和托尼一起吸了進去。
空間閉合之後，一切都恢復了正常，賈維斯球茫然地在工作室裡飄來飄去：「先生？西莉婭小姐？你們在哪兒？」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7-8 11:45
第126章
戰爭結束後的第二年，局勢依然動盪，無數暗流在看似平靜的河面下奔湧不息，各方勢力暗中角逐。
生活在此世的人們憧憬著未來，但對於某些人來講，未來已經是個命中註定的結局。
1947年，美國，洛杉磯。
金面夫人惠特妮為了獲得更多的零物質，充實自己的能量，設計從佩姬•卡特等人的手裡取得了當初炸開空間裂縫、引出零物質的同一批鈾棒，然後在相同的地點重新引爆了鈾|彈。
這個實驗成功了——金面夫人再次炸開了空間裂縫，並且看到了有湧動的零物質從裂縫中流出；
但這個實驗同時也失敗了——因為下一秒，空間裂縫陡然擴大，一片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紅霧沖了出來，將零物質徹底吞噬乾淨後……吐出來兩個人。
西莉婭茫然地環顧四周，她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覺得今天的風有點喧囂。
「茜茜，雖然我很喜歡這個姿勢，但並不是現在，」托尼悶悶的聲音傳來，西莉婭低下頭，發現自己正騎在托尼的腰上，把他死死地壓進沙坑裡面：「甜心，讓我起來，我要被憋死了。」
西莉婭臉上閃過一絲窘迫的神情，她趕忙往旁邊閃開，將蓬鬆的裙擺攏了攏，這才紅著一張臉伸手把托尼拉了起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是哪兒？」托尼把西裝外套脫下來，反手抖落黏在上面的沙子：「看起來已經是白天了，我們從北半球穿越來到了南半球嗎？」
「我也不知道，」提起這個，西莉婭同樣一臉茫然，她抬起手腕看了看，目光微微一縮——宇宙魔方變成的手鐲不見了，只剩下了乙太粒子。
沒有了宇宙魔方也不是不能回去，還有懸戒可以開空間門嘛，就是動作蠢了點，每次都被金剛狼嘲笑像是在攤大餅。
西莉婭淡定地把自己從頭到腳摸了一遍。
然後西莉婭就不淡定了。
「哦，上帝！」西莉婭捂住了嘴：「我沒帶懸戒！」
沒有懸戒就沒法開空間門，沒有宇宙魔方也沒法開空間門，所以他們並不能立即趕回紐約了……還不知道要引起什麼亂子呢。
「你帶手機了嗎？」西莉婭看向托尼：「我給爸爸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我們。」
「我覺得這並不是重點，」托尼無奈地看著西莉婭：「重點難道不是宇宙魔方不見了嗎？」
西莉婭：……咳。
「你兄弟去哪兒了？」西莉婭摸了摸紅寶石戒指：「終於覺得自己長大了，叛逆期到了，所以要離家出走嗎？」
宇宙魔方不見了不要緊，問題是搞清楚它是自己離家出走的還是被人綁架劫持了。
如果是前者，西莉婭肯定會大大地松一口氣，回家放鞭炮敲鑼打鼓地慶祝；但如果是後者，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家長，西莉婭就得認命地把熊孩子找回來再好好教育一頓。
乙太粒子溫柔地騰空而起繞著西莉婭轉圈，但它卻一言不發。
西莉婭戳了乙太粒子半天，都沒能得到回復，心中感覺有點兒奇怪。
就在這時，勉強把身上的沙子抖落乾淨的托尼忽然握住了西莉婭的胳膊，他抬手一指沙坑上：「有人！」
不用轉身，西莉婭直接把思維觸手放了出去，讓其攀上來人的大腦，輕而易舉地鑽入，然後……
然後西莉婭愣住了，她猛地回頭死死盯著那輛順著陡坡開下來的古老小轎車。
「這裡絕對是非洲，」托尼還沒有覺察到任何不對勁兒的地方，他掃了一眼轎車，斷言道：「只有非洲才有這種老古董……」
「別傻了，」西莉婭打斷了托尼的話，她往前邁了一步，擋在了托尼的面前護住他，語氣冰冷地說：「非洲也不會有這種老古董，我們穿越了。」
「穿越了時空……」西莉婭低聲道：「這裡是1947年的美國洛杉磯……車上下來的那個女人是個大反派。」
西莉婭說話間，小轎車的車門打開，有個戴著頭巾的漂亮女人怒氣衝衝地走了下來，她身後跟著三個男人，其中一個看起來很有黑幫老大的氣質，剩下的兩人就是標準的馬仔打扮。
托尼對著金面夫人輕佻地吹了一聲口哨：「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在她的記憶裡看見了她欺負佩姬，」西莉婭對托尼的行為表示無語：「這女人不是個善茬，高智商，學霸，心思縝密，最重要的是……她吸收了剛才那鬼東西，算是擁有超能力？」
西莉婭對托尼微微一笑：「鋼鐵俠，你沒帶盔甲，貌似打不過她。」
托尼：……幹！
「你們是什麼人！」金面夫人對著西莉婭和托尼咆哮：「零物質呢！為什麼空間裂縫關閉了！是你們幹的嗎！」
惠特妮看起來一副精神失常的樣子，整個人都變得歇斯底里起來。
托尼只會覺得這是個瘋女人，但掃完了惠特妮記憶的西莉婭卻清楚，這是因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終於落下來了，在零物質消失之前，在惠特妮的希望破滅之前，她可一直都是個高智商有手段的厲害人物。
至於空間裂縫的關閉……西莉婭默默地摸了摸乙太粒子，是這貨把零物質吞噬了，而剩下的零物質也被它嚇得直接逃跑了。
西莉婭真誠地看著金面夫人：「我說我們是路過的，你信嗎？」
「把他們抓起來。」惠特妮身後的黑幫老大根本懶得聽西莉婭的辯解，他揮揮手，馬仔們舉著槍沖了過來。
「哦，真是太遺憾了，」西莉婭歎了口氣，思維之力震盪，眨眼間便把對面所有人全都放倒了。
「我找到回去的方法了，」西莉婭沒管躺了滿地的人，她認真地看著托尼：「也知道為什麼宇宙魔方消失不見了。」
托尼眨眨眼睛：「為什麼？」
「我們穿越的是空間，不是時間，這裡是另一個平行宇宙中的美國，這個宇宙裡也存在著宇宙魔方，所以當我把宇宙魔方帶來的時候，它的落點自動更改成了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地方。」西莉婭說：「無限寶石的唯一性。」
「嗯，解決了一個問題，接下來我們要做的是找到宇宙魔方，然後利用它回去，對麼？」托尼懶洋洋地點了點頭，他忽然抬起手打招呼：「嘿，你們好，卡特姑媽，沒想到你年輕的時候比照片上好看多了，那麼這位看起來就是賈維斯了？」
西莉婭：……
舉著槍要找金面夫人報欺負老婆之仇的賈維斯：……
匆匆趕過來阻止賈維斯干傻事的卡特：……
霍華德•斯塔克在洛杉磯的別墅裡，賈維斯和佩姬如臨大敵地看著對面的西莉婭和托尼。
西莉婭披著托尼的西裝外套乖乖坐在籐椅裡。這個年代的美國還沒有後來那麼開放，像西莉婭這種穿著吊帶裙在街上走路的女孩子估計放到現代就跟裸|奔差不多了，於是在一干男士古怪的目光注視下，托尼默默地把外套脫下來披在了西莉婭的肩膀上。
【你這麼急著認親幹什麼！】西莉婭無語：【萬一改變了時間線怎麼辦？】
【你不是說我們穿越的是空間不是時間嗎？】托尼語氣輕快地說：【既然不是一條時間線，認一認又有什麼關係。】
沒發生過的事情根本不叫改變，說不定他們來到這裡是歷史的必然呢，誰知道。
說的好有道理根本沒法反駁……西莉婭一口氣憋在胸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難受地乾脆伸手在桌子下面掐托尼的大腿。
【現在情況未明，】西莉婭面上溫柔微笑，心裡咬牙切齒地咆哮：【你這樣做太莽撞了啊！】
平行世界因為各種各樣細微的原因影響，完全可能會發展出和己世界截然不同的情況，時間快慢不同、事件走向不同、人物性格不同……尤其是最後一點，在己世界溫文爾雅的人，在平行世界可能會變成一個殘暴的殺人犯。所以不能根據記憶中的情況來框定對一個人的印象，最保險的處理方法是把這個人當成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去接觸。
西莉婭的想法傳達給了托尼，托尼卻歎了口氣：【我覺得，我爸爸雖然混蛋了點，但殺人放火這種事情他做不出來吧……甜心，停，別掐了，你究竟是有多不心疼我！】
親愛的你的手勁兒比一般姑娘大多了好嗎？在別人身上這叫情趣，在你身上就是純粹的赤果果的報復了……
托尼無語凝噎。
【哼！】西莉婭把手收回來，規規矩矩地放在了膝蓋上。
霍華德當然做不出來。在托尼跟西莉婭「吵架」的這段時間裡，西莉婭分出了思維觸手分別探查了坐在他們對面的佩姬•卡特和愛德溫•賈維斯的記憶，還把三個守在外面的男人的記憶也大致流覽了一遍，最後西莉婭得出了一個令她不知該以何種表情面對的結論。
——這個世界應該是正統的宇宙電影世界，只不過時間線剛剛推進到二戰結束不久後，後面什麼複聯大戰熊孩子洛基，複聯大戰熊孩子2.0奧創等等，都還沒有發生。
在明白了這一點後，西莉婭不知為何覺得心中不太舒服，她想了想，把自己的猜測暫且瞞下，轉頭瞥了托尼一眼。
結果托尼剛好在同一時刻也偏過頭來看著西莉婭。
於是兩個人就這麼默默地對視了一會兒……
「咳，請允許我打擾一下，」賈維斯不得不出聲道：「這位元先生，我好像並不認識你？請問你是如何知道我與卡特小姐的名字的？」
西莉婭又開始掐托尼的大腿了。
托尼：……
【想要找到宇宙魔方，找我爸爸是最快的選擇，】托尼面上保持著對賈維斯的和善微笑，雙手猛地抓住了西莉婭的手腕阻止她繼續瞎折騰：【相信我，根據老頭子的性格，他對於穿越這種事情的接受程度可是很高的……】
尤其是當西莉婭這麼漂亮的姑娘撒著嬌去說的時候。
【呵呵，我倒覺得霍華德叔叔一定會把你當成神經病一樣抓起來。】西莉婭朝天翻了個白眼，搶在托尼之前開口對賈維斯說：「當然是因為……你們很有名啦。」
賈維斯和佩姬：……
托尼哭笑不得：【甜心，你這個回答更傻了好嗎！】
賈維斯就算了，畢竟他的老闆可是鼎鼎大名的霍華德•斯塔克，西莉婭如果偽裝成一個迷戀斯塔克的小妹妹，喊出了賈維斯的名字倒也說得過去，可是佩姬這邊就沒法糊弄了——表面上佩姬是在電話公司上班，然而實際上人家可是保密部門SSR的骨幹，要是誰都能知道佩姬•卡特的名字，她還怎麼當特工？
「坦白地說吧，」佩姬注意到西莉婭在說完話之後就一臉後悔，便好笑地搖了搖頭：「我看見你們是怎麼出現的了。」
西莉婭和托尼一僵。
「在產生零物質的空間裂縫裡，」佩姬語出驚人：「而且我還注意到你們從空間裂縫掉下來之後，零物質就消失不見了，這裡面一定有必然聯繫。」
「所以，」佩姬饒有興趣地看著西莉婭的臉色一變再變：「你們有克制零物質的辦法。」
賈維斯等人開始被佩姬說的話嚇了一跳，因為除了佩姬曾經使用過望遠鏡之外，沒有一個人親眼看到西莉婭和托尼是從空間裂縫裡掉出來的，大家都以為他們倆也是圖謀不軌地想趁機得到零物質。
「佩姬，」一直躲在外面旁聽的SSR現任老大傑克•湯普森坐不住了，他從門後面轉了出來：「我認為——」
「我覺得佩姬沒做錯。」丹尼爾•蘇薩瘸著腿挪過來阻止了傑克，他強調：「他們有阻止零物質的方法。」
佩姬和蘇薩一致認為，只要托尼和西莉婭不是持有胸針的更深一層的幕後黑手派來的，大家合作一下也無妨，畢竟目前最要緊的事情是把金面夫人惠特妮身體中的零物質吸出來，免得她再害人。
看著這幾人馬上要因為意見不同而吵到一起去了，托尼忽然問：「你們這是有求於我？」
西莉婭默默地掐了托尼一把。
托尼：……
「我們。」托尼補充了一句。
「是合作，只要你們真的可以消除零物質，」佩姬目光灼灼地看著托尼：「但在此之前，我需要知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那我需要見到霍華德•斯塔克，」托尼乾脆地說：「我只會告訴他——好吧，在他在場的情況下，你和這位先生也是可以旁聽的。」
托尼對著佩姬微微一笑，又指了指賈維斯。
剩下兩個雜魚根本沒聽過他們的名字，管他們去死。
佩姬和賈維斯對視一眼。
「我們……需要商量一下。」佩姬直白地說。
「請便。」托尼做了個請的姿勢。
對面一幫人離開後院進入了小別墅裡，站在落地窗後面一邊看他們一邊嘀嘀咕咕說小話。
「你猜他們在說什麼？」西莉婭戳了戳托尼的胳膊：「佩姬年輕時候真的好漂亮啊！」
比照片上美麗一萬倍嗷嗷嗷！
想舔。
「我猜……」托尼的目光從佩姬身上轉到賈維斯身上，他忽然輕笑一聲：「他們可能是覺得因為你被我爹睡了，所以我就找上門了。」
西莉婭：……喵喵喵？這裡面有什麼必然聯繫嗎？！
「你確實很像我爸爸會喜歡的那種款式。」托尼用毫不掩飾的目光放肆地打量著西莉婭：「要不然一會兒用個美人計引誘一下？」
「你夠了！」西莉婭忍無可忍地推了托尼一把：「你怎麼就知道霍華德叔叔會喜歡我！」
「因為姓斯塔克的人喜歡的都是一種類型啊。」托尼輕飄飄地說。
西莉婭一時沒理解托尼的意思，她還沉浸在「莫名其妙就被霍華德叔叔睡了」的憤怒之中：「你夠了！閉嘴！我不想聽你說話！」
賈維斯一推門，就聽到了西莉婭的咆哮聲，他愣了一下，職業病犯了，條件反射和稀泥：「不要這樣……情侶之間要互相包容，別吵架嘛。」
「小夥子你也真是的，」賈維斯看向托尼：「女孩子是要捧在手心裡愛護的，你怎麼能惹她生氣呢？快道個歉。」
托尼心說我哪兒做錯了就要道歉啊！賈維斯叔叔你不能這麼偏心！
很好，這很符合妻奴賈維斯的風格。
西莉婭：「……誰跟他是情侶！」
賈維斯攤開手，一臉「你看完蛋了生氣了吧」的表情。
托尼臉上的笑已經快要憋不住了。
這幫人的商討結果是，想見霍華德，可以沒問題，他今天晚上就能回來了，在此之前，西莉婭和托尼不能離開斯塔克家的小別墅裡。
托尼也沒想走，走去哪兒？人生地不熟的，還是待在家裡安心啊，畢竟現在全美國境內估計也就只有霍華德•斯塔克家的房子能符合托尼的居住標準了。
但對於托尼和西莉婭，蘇薩與湯普森始終持懷疑態度，尤其是托尼，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我現在跟著你們來到這兒，已經明擺著背叛弗農了，」湯普森有點兒氣急敗壞地說：「佩姬，你確定這倆人可以對付惠特妮？」
現在跟弗農•馬斯特斯翻臉顯然不是一個好的時機，他背後的勢力不是他們這幾個人能惹得起的，如果沒有能夠打動弗農跟他重新合作的籌碼，不光是早就上了黑名單的蘇薩和佩姬，就連湯普森自己的安全都是問題。
「有關這一點，你們可以問問賈維斯先生，」佩姬面無表情地說：「你以為我們是怎麼從惠特妮手裡逃出來的？那個小姑娘只是抬手打了個響指，惠特妮和她的手下就全都倒在了地上。」
「就像魔法一樣。」
蘇薩和湯普森一臉不相信。
賈維斯使勁兒點頭，他舉起手：「我證明，這絕對不是卡特小姐和我眼花了。」
「都死了？」湯普森按住了太陽穴，他想起來弗農應該也在那幫昏迷了的人裡，只覺得這下事情更糟糕了。
「沒有，」佩姬搖頭：「只是昏迷……我現在有理由相信，那個小姑娘和惠特妮一樣，也是個擁有超能力的人，這種人不管是否是我們一方的，都不能把她放出去。」
第127章
為了證明托尼和西莉婭真的能夠消除零物質，佩姬提出要他們二人幫忙把威爾克斯博士身上的零物質先除掉。
西莉婭同意了。
「他被零物質入侵之後，有時會消失，」佩姬帶著西莉婭和托尼來到了別墅裡的實驗室中，指給他們看被關在一個長得很像鳥籠子的穩定器中維持身體形態的威爾克斯博士：「所以霍華德幫助他製作了一個穩定器……」
之前因為被零物質誘惑而倒戈了惠特妮、現在又被抓回來的威爾克斯博士警惕地注視著西莉婭和托尼。
「看著確實像……的手筆。」托尼繞著穩定器轉了一圈，難得讚歎一句，不過在西莉婭的瞪視下他好歹記得省略了「我爸爸」這個單詞。
佩姬：？？？
「沒什麼，別理他，他腦子有點兒問題，有時候會抽風，」西莉婭熱情地挽住了佩姬的胳膊，拖著她遠離了托尼：「讓他研究那個機器吧，我來幫助這位……威爾克斯博士。」
博士的名字有點兒長，差點兒忘了，幸虧可以搜索記憶。
西莉婭對自己擁有的技能感到很滿意。
「佩姬，他們是誰？」威爾克斯博士皺起眉頭盯著西莉婭：「我不喜歡——」
西莉婭毫無徵兆地抬起手按在了威爾克斯博士的腦門上，力道之大，將他狠狠地推到了後面，同時乙太粒子化為細細的紅線鑽入了他的太陽穴裡。
「我的上帝啊！」賈維斯忍不住捂住嘴，蘇薩和湯姆森也條件反射地拔出了槍。
「小夥子們，放輕鬆，」托尼站在西莉婭身後微微一笑：「不要害怕……一會兒就好了——」
「好了，」西莉婭順著托尼的話把手收回來：「他已經沒事了。」
乙太粒子的思維散發出了滿意的波動，有種吃飽喝足後懶洋洋想睡覺的意思。
【快說說宇宙魔方在哪兒。】西莉婭趁機戳乙太粒子。
乙太粒子捂住嘴拒絕說話。
沒有了西莉婭的支撐，威爾克斯博士軟綿綿地順著穩定器的邊跪坐了下去，嚇得佩姬趕忙過去打開門扶住了他，蘇薩和湯姆森對視一眼，不太情願地蹭過去幫忙。
「真的可以了嗎？」湯普森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審視了威爾克斯一番，然後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了西莉婭。
「你別囉嗦了，」佩姬無奈地說：「快來幫我一把。」
西莉婭對著湯普森局長綻開了一個甜美的笑容。
湯普森微微一愣，下一秒托尼黑著臉伸出手把西莉婭的小臉擋住了。
湯普森：……
西莉婭：？？？
「你幹嘛捂住我的臉啊！」西莉婭撥拉開托尼的手，不滿地鼓起臉頰。
「不想讓別人看見。」托尼懶洋洋地拖長了聲音說。
西莉婭警惕地看著托尼，總覺得他想要趁機搞事。
「這樣不就好了嘛，」賈維斯從後面湊過來，他變魔術似的端出一個託盤，裡面裝了不少香噴噴的小甜餅：「需要墊墊肚子嗎？」
托尼趕在西莉婭動手前把盤子端了起來，他托著託盤在西莉婭的鼻子下晃了一圈，用誘惑的語氣說：「賈維斯獨家特製的小甜餅，很好吃的。」
自從賈維斯夫婦去世之後，托尼就再沒嘗過了，時隔多年，再次聞見這熟悉的香甜氣息，令他懷念又唏噓。
托尼一邊說，一邊拿起了一塊遞到西莉婭的嘴邊。
西莉婭張嘴咬。
托尼眨眨眼睛，把手往後一縮。
西莉婭：我打死你！
就在西莉婭和托尼爭奪一塊小甜餅的時候，實驗室的門被推開了，霍華德風一般地跑了進來，歡快地喊道：「需要！我還以為家裡沒人呢，原來你們都在啊！快給我一塊，要餓死了。」
托尼默默地把託盤舉高，同時還踮起了腳——霍華德竟然沒能夠著！
西莉婭震驚地看著托尼，又看看霍華德，對他們斯塔克家的身高遺傳表示了絕望。
「你是誰啊？」霍華德不滿地看著托尼：「把賈維斯的小甜餅交出來。」
「不給，」托尼眯起眼睛仔仔細細地打量了霍華德一邊，不情不願地說：「我是你兒子。」
霍華德：……
其餘人：……
「以往只有美女來認我當爸爸，沒想到今天竟然連男的也有，」霍華德看著托尼，婉轉地拒絕：「抱歉啊這位先生，我對男人不感興趣……」
「你想多了！」托尼額頭上的青筋直跳，他把託盤塞進西莉婭懷裡，怒道：「如果能選擇，你以為我願意當你兒子嗎？要不要去做個DNA？」
「呃……」看著被吼得一臉懵逼的霍華德，西莉婭小心翼翼地拽了拽托尼的衣角：「別生氣啊，這個年代好像做不了DNA親子鑒定吧……」
而且這間實驗室裡還有兩個，不，是三個被你成為雜魚的無關人士啊，這麼大咧咧地喊出來了真的沒問題嗎？
「不是還有你嗎？」托尼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臨走前消掉他們的記憶就行了，這麼簡單你辦得到吧？」
托尼話一出口，大家全都警惕地注視著他。
「你把話說出來了。」西莉婭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們心靈感應不好嗎？」
一看見爹激動得都不知道怎麼說話了……果然是口是心非的男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霍華德摸著下巴審視托尼：「長得確實挺像我的，雖然沒我帥……」
「先生，」賈維斯背著手走到了霍華德背後站定：「這位先生看起來年紀好像跟您差不多。」
所以說無論如何您是生不出他這麼大的兒子的。
「那可以不一定哦，」西莉婭似笑非笑地看著賈維斯：「如果我告訴你，我們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呢？」
「這位小姐，」賈維斯彬彬有禮地說：「您的想法真有趣。」
「你在心裡說我蠢，」西莉婭秀眉一挑：「還覺得我……蠢得可愛？可能你家先生會喜歡？我謝謝你了。」
西莉婭哭笑不得地看著賈維斯，她抬手一指霍華德：「這位按照輩分來算應該是我的叔叔，我對他真的沒有什麼超出親情以外的感情。」
賈維斯慢慢瞪圓了眼睛，他震驚地看著西莉婭，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你怎麼知道我想什麼！」
「你想得太大聲了，」西莉婭搬出了曾經糊弄過托尼的鬼藉口，她聳聳肩膀：「所以我就聽到了。」
「小美人，你這麼說太讓我傷心了，」霍華德半真半假地歎了口氣：「我現在還不算很大吧，叫叔叔什麼的多見外啊！」
快叫聲哥哥來聽聽！要甜一點的！
「你閉嘴，」托尼狠狠地瞪了霍華德一眼，他把西莉婭拽去了自己背後擋起來，不情不願地說：「有空廢話還不如談談我們穿越的問題，我能證明給你看，我確實是你的兒子，托尼•斯塔克。」
托尼的態度搞得好像霍華德欠了他很多錢似的。
「哦，好吧，」霍華德懶洋洋地點點頭，他似乎一點兒都不覺得震驚、荒唐或者意外，當然很可能是因為他根本就沒相信託尼和西莉婭的話，只覺得這是有人編出來欺騙他的一場好戲：「看在你長得還挺像我的份上，說出你的解釋。」
「誰長得像你，」托尼呵呵一笑：「我明明長得像我媽媽！」
你這個死老頭子怎麼可能能生出我這麼聰明可愛帥氣英俊的寶寶！
感受到了托尼想法的西莉婭：……你開心就好，我準備先封閉一段時間的思維……
托尼在發洩完了自己的怒氣之後，用不帶任何感情的語調簡單解釋了一下他和西莉婭穿越之前發生的事情以及他們為什麼會穿越……
「我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托尼茫然地看著西莉婭：「這段你來說，我不知道。」
宇宙魔方是你的，出了問題也該找你啊！
「可是我也不知道啊，」提起這事，西莉婭也是一臉懵逼：「我只記得那時賈維斯在給我安利他新建的遊戲副本……」
宇宙魔方很少有自主啟動的時候，上一次還是沒有認西莉婭當主人時，在哥譚市九頭蛇的地下基地裡啟動的，然後西莉婭就被送去了靈魂寶石的小空間中。
賈維斯眨眨眼睛，欣喜地問：「我？難道我活了那麼久嗎？」
「不是，別想了，」托尼無情地毀滅了賈維斯的幻想：「是一個叫做賈維斯的人工智慧……你可以理解為是一段代碼，資料，我年輕時候寫的。」
「那為什麼要叫賈維斯？」賈維斯怨念地盯著托尼。
前幾天賈維斯在安裝別墅的警報器時還對佩姬和他老婆安娜吐槽，說他才不想死後變成一個隻會說話的警報器繼續為斯塔克家服務，沒想到一語成讖啊，這flag立得太穩了！
「為了紀念你。」托尼認真地看著賈維斯：「是你和安娜把我從小帶大的，我們情同父子。」
所以並沒有我爹什麼事，他是誰我們一點兒都不熟。
霍華德剛想表達自己的不滿，西莉婭忽然一拍大腿：「等等，我知道了，遊戲副本！」
「嗷！」托尼揉著自己的腿，淚眼婆娑地看著西莉婭。
你為什麼要拍我的腿，還這麼使勁兒，拍你自己的不行嗎？
西莉婭沒接受到托尼的腦電波，她已經遮罩了外界的思維：「記不記得賈維斯製作的那個超級英雄的懷舊向新副本？跟軍營守門人對話，就可以回到二戰時期幫助美國隊長打納|粹。」
聽到美國隊長幾個字，佩姬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她不由自主地攥起了拳頭。
「但我記得賈維斯說那個時間線是1943年，美國隊長剛參軍的時候……」西莉婭沉吟道：「而現在是1947年……」
「穿越總會有偏差的，」托尼一臉無所謂：「哪有那麼精准？又不是定位導|彈，魔法類的東西出問題很正常。」
好像也很有道理的樣子呢。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托尼拍拍手，看向霍華德：「懂了嗎？」
霍華德搖搖頭。
托尼：……控制不住我這雙想要弑父的手。
「這是你爸爸你不能打他！」西莉婭激動地抱住了托尼的胳膊。
「等等，讓我捋一下！」霍華德舉起手：「也就是說，你們是從未來回到過去的，對於你們來說，我們現在的時間已經是過去了？」
「對，」西莉婭趕緊說道：「就是這樣。」
「那你們是怎麼穿越的呢？」霍華德目光灼灼地看著西莉婭：「穿越不是一件正常、普通的事情，一定發生了什麼意外才導致了這個情況發生。」
果然是聰明的霍華德，一下子就抓住了問題的重點。
「這個……」西莉婭的目光在蘇薩、湯普森和威爾克斯博士身上溜了一圈：「我可以告訴你，但事情涉及到機密，他們幾個得出去。」
「我不同意，」湯普森皺起眉頭：「小姑娘你知道我是誰嗎？」
跟SSR的紐約局局長談機密？開玩笑，我們本身的存在就已經是機密了！
說起來SSR還是神盾局的前身呢，但西莉婭在神盾局的歷史資料裡並沒有找到這位元湯普森先生的相關資訊，所以嘛……
西莉婭憐憫地看著湯普森：「這位帥哥，我覺得你還是少說兩句吧。」
你這種人在電視劇裡活不過兩季就被打死了。
「你——」湯普森這個暴脾氣，當時就要卷起袖子跟西莉婭打架，結果卻被佩姬攔住了。
「傑克，」佩姬看著湯普森：「麻煩你們……」
「喂，佩姬，你不會真的相信這倆人的胡言亂語吧？」湯普森氣得雙手叉腰：「他們明顯是在騙人啊！」
穿越時空這種事情正常人誰會相信！
霍華德•斯塔克明顯不正常！
「你想跟佩姬說，如果我們真的是穿越時間回到過去的，告訴你們這些事情會打亂時間線，改變過去發生的事情，從而擾亂未來。所以如果我們不想回不去，就應該一點兒都不透露。」思維觸手順著轉了一圈，西莉婭對湯普森微微一笑：「其實這些都無所謂，等到我們找到了回去的方法，這一切你們都不會記得。」
消除記憶嘛，身為一個擁有心靈感應能力的變種人，這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而且現在西莉婭和托尼不管做什麼都不會影響到他們自身的時間線，因為他們根本不是穿越了時間，而是穿越了空間啊。
看著湯普森震驚的表情，西莉婭歪頭一笑：「很奇怪我為什麼能知道你在想什麼？嗯……不想告訴你。」
湯普森：？？？
就算西莉婭說了湯普森也不會理解的，因為在這個世界裡應該沒有變種人的存在。
畢竟宇宙電影因為版權的問題蝴蝶掉了變種人，連緋紅女巫和快銀都改成了沒爹沒媽的「改造人」，這要是讓脾氣暴躁的萬磁王知道了，非得端著體育場打破次元壁沖到漫威編輯部來搞個大新聞跟大家好好談談。
眼看湯普森和蘇薩還想說什麼，西莉婭乾脆直接跟霍華德思維溝通了：【霍華德叔叔，原諒我用這種秘密交流的方式，但我想告訴你我和托尼來到這裡是因為宇宙魔方，在我們落地的一瞬間，宇宙魔方消失了，如果我們想回去，把兩個世界扭回正軌，就需要找到宇宙魔方，重新開啟空間門。】
在聽到「宇宙魔方」的一瞬間，霍華德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起來，他甚至都沒顧得上研究西莉婭是怎麼在他大腦裡說話的，直接就點了頭：「你跟我來。」
這個意思就是要密談了。
「還有佩姬也一起吧，」霍華德深深地看了佩姬一眼：「賈維斯，你留下來照顧其他人。」
「沒事，」托尼低聲對賈維斯說：「等下我偷偷告訴你。」
賈維斯眨眨眼睛。
湯普森憤怒地說：「斯塔克，你不能——」
「我可以，」霍華德淡淡地說：「事涉美國隊長被封存的相關機密檔，你們沒有知道的許可權。」
「即使是SSR的長官也一樣，」霍華德趕在湯普森開口反駁之前說到：「如果你非想要知道，就去找菲力浦斯將軍，只要他肯批，我會告訴你們的。」
湯普森微微一愣，菲力浦斯將軍是科學戰略軍團的第一任負責人，還在戰時上任的，就是他親自聯繫了霍華德和厄斯金博士，從而推進了超級戰士計畫，製造出了美國隊長。
戰後菲力浦斯榮升將軍，SSR的局長之位也被交給了其他人。
說起來霍華德也曾經是SSR的創始人之一，只不過後來戰爭結束，他選擇脫離了軍方，獨立行動。
這麼一尊大佛搬出來，湯普森和蘇薩在無奈也不能繼續要求聽下去了，至於威爾克斯博士，這個連SSR成員都不是的人就更沒資格聽了。
於是大家值得跟賈維斯憋屈地待在客廳裡面，眼睜睜看著四人上了樓。
「如果他們是惠特妮派來的奸細該怎麼辦？」湯普森怒視賈維斯：「你就這麼放心讓他們獨處？那個小姑娘可是個怪物！」
「哦，我看不出來西莉婭小姐哪裡奇怪了，」賈維斯一本正經地說：「她長得那麼漂亮。」
「怪物和長相沒關係，惠特妮還獲得過奧斯卡的提名呢！」湯普森暴躁地說：「她能看穿我在想什麼！」
「說不定是一種我們還沒發現的科學，」賈維斯慢悠悠地說：「畢竟之前我們還遭遇過可以催眠人的邪惡醫生，不是嗎？」
霍華德被催眠的以為自己找到了美國隊長，開著滿飛機的炸|彈差點兒撞了紐約。
湯普森磨破了嘴皮子也不明白賈維斯為什麼這麼相信西莉婭和托尼這兩個來歷不明的人。
其實賈維斯也不清楚，這更像是一種直覺，比如第一眼看見惠特妮，賈維斯就覺得這個女人很假；但第一眼看見西莉婭和托尼，卻覺得他們兩個很親切，很想像照顧孩子一樣照顧他們。
「霍華德怎麼樣我不管，」湯普森說道：「但是佩姬還在上面！」
萬一出點什麼事，萬一，怎麼辦？
賈維斯猶豫了片刻，考慮到佩姬的安全，只得松了口：「好吧……那只能在門口等著。」
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也能快速沖進去阻止。
蘇薩和湯普森一前一後地小心翼翼地上了樓，威爾克斯博士滿臉陰鷙地跟在後面，留下賈維斯和桑伯裡博士面面相覷。
「我們……也去看看嗎？」桑伯裡博士矜持地說。
賈維斯做了個請便的姿勢，桑伯裡博士蹦蹦跳跳地走上了樓梯。
第128章
X教授坐在電腦前看著螢幕上永遠平緩的資料波動，伸出手捏住眉心用力地揉掐著。
他臉上露出一絲很淡的疲憊。
萬磁王推門進來，按住了X教授的肩膀，沉聲問道：「他還沒醒？」
「沒有，」X教授搖搖頭：「我覺得他……」
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醒過來了。
身上沒有傷，大腦沒有受到任何刺激，思維正常……只不過不願意醒來面對現實而已。
一個沒有西莉婭的現實。
X教授神情複雜地看著死侍，半晌後長長地歎了口氣。
萬磁王盯著螢幕中起起伏伏的線條看了一會兒，忽然說道：「那我去把他的呼吸機拔了——」
「艾瑞克，西莉婭會希望他好好活著的。」
「拔了又怎麼樣？」萬磁王嘴上說著拔線，整個人卻一動不動地戳在X教授身後，他冷哼一聲：「反正他又不會死。」
說得好像是有那麼一點兒道理。
「那也不行。」X教授搖頭：「走吧，琴叫我們吃飯了。」
「你又在這兒浪費了一上午的時間，」萬磁王不滿地嘟噥著，他推起X教授的輪椅，兩人向外走去：「沒事幹就回去上課啊，我不給你教學生！」
「只是講講我們當年的故事而已，不是你說要讓孩子們接觸一下別的思想嗎？」
「那我也不要帶孩子！」
「你就沒帶過孩子。」
「……是啊……」
聲音漸行漸遠，醫療室裡只剩下了一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全身插|滿了管子的死侍。
*
西莉婭猛地翻身坐起，她滿臉茫然地看著四周。
「呀，你怎麼起來了！快躺下！」門被人推開，一手抱著資料夾，一手拎著藥水瓶的小護士走了進來，看到西莉婭想要下床，她嚇得趕忙跑過去將人一把按住：「別亂動！你身上的傷還沒好！」
西莉婭只動了一下，就覺得自己肚子上好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疼的要炸了，整個人都被剖成了兩半的感覺。因為劇痛，她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護士不是美國人，而是個中國人，說的也是漢語。
真是久違的語言，西莉婭感歎了一下。
咦，不對！怎麼是漢語啊，這裡是中國？！
西莉婭疑惑地看著護士：「這是哪兒？」
因為不熟練，西莉婭剛開始脫口而出說的還是英文，後來才磕磕絆絆地改成了漢語。
小護士心想這妹子可真洋氣，怪不得人家考了個好大學呢，看看這車禍之後醒來都堅持要說英語的認真態度！
「這裡是省三院，你已經住了七天了，再不醒我們大夫都急得掉頭發了，」護士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扶著西莉婭重新躺下去：「沒事，別擔心，手術很成功，能醒來就說明你已經脫離危險了，等拆線之後就能出院了，好好養上幾年，別做劇烈運動，不會留下後遺症的。」
西莉婭心中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但她又說不上來，面對護士憐愛的眼神，她猶豫了一會兒才試探著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醒來之前發生了什麼……好像是……靈魂寶石？！
「你不會失憶了吧？」小護士心中呼嘯而過了七八個狗血的、虐戀情深的梗，拼來湊去地腦洞出了一個白雪公主失憶變成灰姑娘跟男朋友硬生生分離的劇本，把她自己都感動地眼圈通紅，眼看馬上就要哭出來了：「你在和平東路出了車禍……」
小護士接下來的話西莉婭一句都沒有聽清楚，她的大腦「嗡」的一聲響，整個人瞬間懵逼了。
塵封已久的記憶之匣被打開，落滿灰塵的角落裡，有一副畫面儘管泛黃髮脆如同陳舊的老照片，但西莉婭只瞄了一眼，還是清清楚楚地回想起了那件事情。
她穿越的契機，就是在去大學報到的路上出了一場慘絕人寰的車禍。
主治醫生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帥哥，看著很有一代宗師的高手風範，他站在床頭邊聽完了小護士戰戰兢兢的描述後，用打量的目光仔細觀察著西莉婭的一舉一動。
「你叫什麼名字？」主治醫生問道。
西莉婭不說話，她眼神放空，呆呆地盯著前方，一副天要塌了的表情。
「你家住在哪兒？」主治醫生又問。
西莉婭還是不說話，她把主治醫生和小護士當成了墩在坑裡發芽開花的蘿蔔白菜，隨便他們怎麼問，就是沒聽到。
幾分鐘下來，醫生半點有用的資訊都沒得到，開始覺得事情有些棘手了。
車禍失憶這個理由雖然狗血，但也不是不可能，尤其是西莉婭現在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就很符合失憶的情況。醫生也沒辦法，最後決定給西莉婭做個檢查，看看是不是大腦出了什麼問題導致的，有病儘快治。
西莉婭就像個木偶娃娃一般乖乖地躺著，任由醫生和護士們把她顛來倒去地各種折騰，一會兒拍片一會兒采血，全程沒有發出一句聲音。最後小護士都不忍心了，她是第一個見到西莉婭醒來的人，看見過這個小姑娘表情生動的時候，現在就愈發覺得心疼。
「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喜歡的人啊。」有一天換藥的時候，小護士終於忍不住問西莉婭：「所以才這麼難過？」
聽到「喜歡的人」幾個字，西莉婭的手指動了動，依舊沒有出聲。
小護士敏銳地注意到了這點，心想果然是這樣！
不記得喜歡的人是誰，不記得父母、家人、朋友，一睜開眼全世界都是陌生的，跟周圍的一切都格格不入，那得多痛苦啊？
「你……你別難過，」小護士蒼白地安慰著西莉婭：「他一定會來找你的！」
書裡都那麼寫啊，經歷了好多磨難，你們一定會破鏡重圓噠！
小護士真是個天真的姑娘，她可能只看過HE的小說，但沒有看過BE的小說。
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破鏡都能重圓，不是所有的記憶都能找回，有時候，兩個人之間相隔的不是千里萬裡的距離，而是整整一個次元啊。
小護士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西莉婭卻忽然伸出手捂住了臉，她肩膀鬆動，漸漸哭出了聲，聲音越來越大。
「你別哭啊，」小護士把針管一扔，手忙腳亂地扶住了西莉婭的肩膀：「別用力，傷口還沒長好，會裂開的！你要遵循醫囑啊！我錯了，我不跟你聊天了……」
西莉婭哭累了，躺在濕漉漉的枕頭上沉沉睡去。小護士看著她紅紅的眼圈，心裡很不好受，她默默地跑去幫西莉婭換了個新的枕頭枕上。
「不要刺激病人，」主治醫生淡淡地說：「讓她好好休息。」
西莉婭出車禍這麼多天了也沒人來看望她，小護士不知道原因，天馬行空地腦補了一大長串，主治醫生卻已經從警方那裡瞭解到了具體情況。西莉婭是個孤兒，在去大學報導的路上不幸遭遇了車禍，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陌生都市里，她既沒有同學朋友，更不可能有親戚家人，所以沒人來看望才是正常的情況。
西莉婭哭過一場後，又恢復了之前那副木呆呆的樣子，但這次她知道自己吃藥、吃飯，不用護士提醒幫忙了，也算是在恢復的一個徵兆吧。
「總要有個過程，」聽了小護士的彙報，主治醫生說：「失憶最初是很痛苦的，她得慢慢地跟這個世界融入。」
西莉婭終於可以出院的時候，大學已經開學兩個月了，她錯過了報導。但因為警方曾經根據通知書聯繫上了西莉婭考取的那所大學，得知了相關情況的老師們幫她處理了學籍、報導等一系列問題，讓西莉婭最終能夠進入學校正常讀書。
「開學兩個月，你可能有些課程跟不上，」指導員親切地帶領西莉婭轉了轉學校：「所以我找了你們班的班長幫助你，別有負擔，雖然落下了不少課，但那些知識都不難，你認真學習就好了。」
西莉婭輕輕地點頭：「謝謝老師。」
籃球場上，一幫男生大聲呼喊著來回跑，圓潤的籃球在他們手下蹦出紛繁複雜的花樣和路徑，最後被一位元長相帥氣的男孩子搶到手裡，三分線外一個高拋，準確地扔了進去。
「好！」
場外響起一陣陣歡呼聲。
籃球咕嚕嚕地滾到了西莉婭的腳邊，她彎下腰，把球撿起來。
「這個就是你們班的班長，」指導員笑眯眯地指著剛才投籃、現在跑過來撿球的男孩說道：「你們認識一下吧。」
指導員還有事，就先離開了。打籃球的男生們見男孩站在西莉婭面前，起哄著發出了高高低低的「籲」聲。
「別鬧！」班長回頭笑駡了一句：「這是我們班的同學，因為有點事兒耽誤了，請了兩個月的假，現在回來上課了，王導讓我帶帶她熟悉一下環境。」
西莉婭聞言，抬起頭看了男生一眼，沒想到這人還挺細心的。
「你好，」班長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對著西莉婭伸出了手：「我叫王少宇。」
「我叫——」西莉婭開口又是一句英文，頂著班長有些驚訝的目光，她歎了口氣，改口用有些陌生的漢語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叫趙清商。」
自從被指導員託付了照顧西莉婭的任務，班長就每天都盡職盡責地在西莉婭身邊晃悠，上課的時候跟她坐一起，把自己的筆記借給她補；下課的時候帶著西莉婭四處跑，有時候是籃球場，有時候去文藝部的活動室看帥哥美女們為了某個校園活動排練節目——班長是個活潑的男孩子，不僅加入了校籃球隊，還是文藝部的成員，算是這一屆學生裡的風雲人物之一。
漸漸地，西莉婭變得比以前開朗了一點兒，也會跟人聊聊天之類的。
這天西莉婭坐在大階梯教室的後面等待班長排練結束去吃飯，一個高年級的學姐晃悠過來坐在了西莉婭的身邊：「小商，待著幹嘛呢？」
學姐是文藝部的副部長，西莉婭錯過了迎新，沒有參加任何學生會，但她總跟著班長來文藝部，文藝部的人都認識她了。這位副部長是出了名的喜歡看漂亮妹子，所以一有機會就要湊上去跟西莉婭聊兩句，還總想動用職權把西莉婭拐進文藝部。
「隨便看看。」西莉婭把手機螢幕推到學姐面前，螢幕上是微博的介面。
「少宇說你喜歡看超級英雄的電影，我給你推薦一部新上的，」學姐對西莉婭眨眨眼睛，把她的手機拿過來登錄了百度帳號：「只能在網盤上看，因為國內沒上映，主流app上也沒有正版付費……」
等學姐把資源分享給了西莉婭之後，她瞄了一眼，整個人就僵住了。
「我跟你說這個電影真的太帶感了！賤賤——就是死侍，他是我第一個不看臉喜歡的超級英雄啊！什麼顏值在他面前完全都是浮雲，有賤就夠了！」學姐一手拍在西莉婭的肩膀上，憋著笑說道：「這部電影裡到處都是梗，而且黃|暴程度突破天際……也不算突破天際吧，但它在國內沒上映就是因為分級是R，連剪都沒法剪啊。」
學姐絮絮叨叨說了很長時間，最後臺上有小學妹們叫她，她就先下去了，臨走前還不讓叮囑西莉婭一定要看。
「你最好插著耳機……未刪節版有一段賤賤和他女朋友啪啪啪的劇情，他們整整一年都在啪，各種啪……」
西莉婭覺得，如果她現在還是個變種人，手機肯定早就被她一把攥碎了。
啪你個頭！
於是等班長排練完準備叫西莉婭去食堂吃飯的時候，他看見一向淡然沒什麼面部表情的西莉婭滿臉憤慨的怒火，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一樣，攥著手機怒氣衝衝的沖出了教室。
班長：……
「學姐，」班長無語地看著學姐：「你跟她說了什麼了？」
「啊？沒說什麼啊？」幫小學妹糾正舞蹈動作的學姐回過頭一臉茫然地看向班長：「就給她分享了一部死侍的電影讓她回去看啊，怎麼啦？」
班長想了想，覺得西莉婭不應該為了這個生氣啊，難道……
「學姐，」班長一本正經地看著學姐：「支持正版，人人有責。」
學姐一口老血憋在了喉嚨裡，她捂著胸口，十分內傷地說：「我倒是想支持正版啊，然而根本就沒有上映，app上也沒有能看的，我要怎麼支持正版啊？」
「那就別看了。」班長溫柔地說道。
學姐仇恨地盯著班長：「好吧好吧，過兩天我打飛的去香港買兩張電影票，就當補了行不行？給小商也買一張。」
班長想了想，眨眨眼睛：「學姐給我也買一張吧。」
學姐：……老子打死你這個雙標狗！
西莉婭回了宿舍。
因為報導遲了，開始分宿舍的時候沒有西莉婭的份兒，學校後來給她補了一間宿舍，現在這個二人間裡只有她一個人。西莉婭樂得每天一個人獨來獨往的，短時間內她還是沒法接受跟人住在一起，一個人正好。
把手機扔在桌子上，西莉婭鎖上門，抱著筆記型電腦爬上床，開機連上WiFi，打開了學姐分享給她的死侍電影。
還是高清版的。
螢幕上穿著紅色緊身衣的人一邊唱著歌來回搖擺，一邊坐在車水馬龍的高架橋邊畫畫，那股賤兮兮的感覺都要從螢幕裡溢出來了。
真像。
西莉婭呆呆地看著雷諾茲裝作打破次元壁的樣子跟螢幕前的觀眾互動，幾分鐘內七八個梗像是流水一般信手拈來……
自從回到這個普通的世界之後，西莉婭一直拒絕回憶她穿越後的一切經歷，固執地把那些都當做是一場夢，要不然怎麼她醒來之後什麼都消失了呢？
但此時對著吵鬧的電腦，西莉婭控制不住地想起了以前跟死侍在一起的每一個場景。
最初在賽維爾學校見到死侍，他蹲在沙發上跟X教授下棋，一邊下一邊悔棋，還不讓無奈的X教授認輸；
死侍偷了瑞雯買給漢克的情人節巧克力送給西莉婭，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西莉婭啃了一半巧克力後，瑞雯氣勢洶洶地找上了門，卷袖子滿學校揍死侍；
皮特羅把X教授的照片P成了光頭，X教授駕駛著輪椅滿學校追皮特羅要揍他，西莉婭被皮特羅抓著當擋箭牌一起跑，最後姐弟倆竄上了X教授他祖父最喜歡的那棵樹，皮特羅被X教授腦了之後傻兮兮地跳了下去，西莉婭被拽下去的時候以為自己會摔得屁股開花，然而死侍用一個標準得可以寫進教科書裡的公主抱接住了她；
死侍賤兮兮地非要貼著西莉婭去買車，然後他們把大黃蜂帶回了家；
死侍穿越時空跑去靈魂寶石的小宇宙裡找到了可憐巴巴的西莉婭；
……
死侍死侍死侍……他|媽|的滿腦子都是死侍。
這個人真煩！都已經不能再見面了，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啊！
螢幕上的電影演到了死侍和他女朋友三百六十五天花式啪啪啪，西莉婭按下暫停鍵，捂住了臉。
沒事，那是雷諾茲，她不生氣。
就算真的是死侍，她也不生氣，反正他們沒關係。
早知道會是這樣，就該在死侍出現在金字塔裡的時候跟他說「我喜歡你」了，電視上不都那麼演嘛？現在可好，你一傲嬌一猶豫，就錯過了。
西莉婭距離死侍很近，她伸出手就能摸到死侍的臉；
西莉婭距離死侍很遠，他們中間隔著的不是液晶顯示幕，而是整整一個次元。
「我有點兒想你……」西莉婭把被子提起來蓋住臉頰，她低聲道：「你在哪兒……」
「你要是再找到我一次，我就跟你告白了，聽到沒——」
砰的一聲巨響，西莉婭嚇得全身一抖，她趕忙把被子一掀抬起頭，一道凜冽的寒光擦著她的臉頰飛了過去，釘在了身後的牆上。
西莉婭呆住了，她震驚地看著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死侍一刀橫過來抵在她的脖頸下，另一隻手則握住了插|進牆裡的刀柄。
這可是學校的財產啊！捅壞了誰來賠！我爹不是萬磁王也不是X教授了！我沒錢！
——這是西莉婭心裡最先冒出來的想法。
死侍的目光透過蒼白的眼罩直直地落進西莉婭的心底，那冰冷的視線凍得她不由自主地渾身發抖。
這才是死侍，那個聞名的雇傭|兵，平時陪著西莉婭胡鬧的都是濾鏡柔化版，就像狼和哈士奇的區別。
「你……」西莉婭急促地呼吸著，她看到死侍越靠越近，抵著她脖頸的刀也越壓越緊，喉嚨上微微一涼，然後有絲絲的疼痛傳來。
——這貨是要把我割喉或者捅死嗎？太兇殘了吧？西莉婭茫然地想。
脖頸上的壓力忽然一松，西莉婭還沒來得及多喘兩口氣兒，死侍把刀一扔，抬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死死地抱進了懷裡。
「我剛才聽到有人要跟我告白，」死侍聲音沙啞地說：「是哪個小混蛋？」
「我……」西莉婭條件反射地嘴硬：「我怎麼知道。」
「那我走了，」死侍鬆開了西莉婭，把她往後一推，毫不猶豫地轉身：「好像找錯人了。」
「不，你回來！我錯了！」西莉婭先是一愣，繼而扯著哭腔抓住了死侍的胳膊把他往回拽：「是我！我！我喜歡你——」
撕裂的尾音被死侍用嘴堵住了，他猛地回過神，一手按著西莉婭的肩膀，一手將頭套掀開一半，掐住西莉婭的下巴，洩憤一般地吻了上去。
「唔——」西莉婭的嘴唇被死侍咬得很疼，但她沒有推開他，而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腰，然後把兩隻手扣在一起。
「找到你了。」兩個人喘著氣分開一點兒，死侍垂下眼眸輕聲說：「媽|的，再找不到我要瘋了。」
「你怎麼知道是我。」西莉婭抽了抽鼻子，她抱著死侍不鬆手，連眼睛都不敢眨，很害怕這又是一場莫名其妙的夢。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能認得出來……」死侍用大拇指一遍一遍摩挲著西莉婭的嘴唇：「唔……其實長得跟以前差不多嘛，胸還大了點——」
西莉婭張嘴羞憤地咬住了死侍的手指。
死侍的手淡定地握了握，這才順著西莉婭的腰線一路往下，貼在了她的後背上，把她壓向自己的懷裡：「乖，別哭，我們家甜心最好看了，麼麼噠——」
死侍往床上擠了擠，原本架在西莉婭膝蓋上的筆記本被擠得「啪嗒」一聲歪著頭栽到了一邊。
「這是什麼？」死侍隨手把筆記本拎起來，想扔到一個不礙事的地方，但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往螢幕上瞄了一眼……
「臥槽？！」
西莉婭毫不客氣地撩起了死侍的衣擺，順著他的腹肌往上仔仔細細地摸到了胸口，摸得死侍渾身燥熱只想把人按倒就地|正|法的時候，西莉婭心滿意足地鬆開手將萬惡的筆記本拽了回來。
「你是真的嗎？」西莉婭看著死侍。
「真的，甜心，」死侍啞著嗓子開始脫衣服：「要不然你試試看。」
「你不會扔下我一個人走了，我不會一覺醒來之後發現又是一場夢？」西莉婭抱著筆記本歪頭問。
「不會不會，」死侍把上衣扔到床角，牽起西莉婭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口：「做完了我就帶你回去。」
西莉婭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真的不會！」
「真的！」
「很好，」西莉婭深吸一口氣，把筆記本轉了個方向，螢幕對著死侍，她微微一笑：「解釋一下？」
「這是裡安•雷諾茲那個二逼混蛋，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死侍差點兒萎了，他趕忙說道：「甜心，快把這個關了吧，看別人啪啪啪有什麼意思啊，這種事情就得自己體驗一下才行啊……」
「不行！」西莉婭憤怒地把筆記本扔到了死侍身上：「全世界都知道你跟你女朋友啪啪啪了三百六十五天！花式啪各種啪！還換著節日找理由啪！但那個女朋友跟老子半點關係都、沒、有！」
「你能耐啊！」
死侍歎了口氣，他把筆記本砰的一聲合上，遠遠地扔開，俯下身按住了西莉婭的圓潤的肩膀。
「你要是嫉妒呢……」
西莉婭仇恨地看著死侍。
「你要是喜歡呢，」死侍從善如流地換了詞：「別說三百六十五天，就是六百……操，兩年多少天來著？哥數學不太好，算了不管了，反正只要你想要……」
死侍湊到西莉婭耳邊低聲道：「我隨時奉陪。」
死侍笑著在西莉婭的臉頰上印下一吻。
「現在就開始吧，我等不及了。」
第129章
書房裡，四個人，西莉婭，托尼，霍華德和佩姬。
西莉婭在跨進門的那一刻就不動聲色地釋放了思維觸手編織成的網籠罩了整座房間，遮罩了所有的、潛在的干擾源，包括外面那幾個耳朵貼在門上自以為很隱秘的偷聽者。
托尼看了西莉婭一眼，西莉婭點點頭，示意安全。
但誰都沒有先開口，霍華德和佩姬毫不掩飾地使用目光進行交流，西莉婭和托尼為了降低他倆的戒心，都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沒動，不過私底下卻無恥地開啟了心靈感應模式。
【霍華德叔叔不會懷疑我們是來碰瓷的了吧？】西莉婭的聲音很擔憂：【應該穩一下再說？】
【我倒不覺得這個是問題，相信我，對於這種聽起來很獵奇的事情，我爸爸的接受程度是很高的，】托尼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只是覺得你確實太心急了，不該這麼早就暴露自己的能力，不是你說的在這裡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不要以既定的印象來對待他們嗎？】
西莉婭自知理虧，嘟了嘟嘴巴：【好吧我錯了……這不是急著回去嗎？誰知道兩邊的時間流速是不是一樣啊。】
拖幾天無所謂，幾個月也就算了，如果事情太麻煩，一兩年勉強也得忍了，可要是拖個十幾二十幾年的……別說其他人，萬磁王恐怕得瘋了，說不定又要端個體育場四處瞎砸。
【既然你承認了錯誤，我也就大度點，不追究了，】托尼微微一笑：【那接下來的事情怎麼辦，就都聽我的了。】
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西莉婭沒好氣兒地撇撇嘴：【行，沒問題，都聽你的。】
【那先聽聽他們倆是怎麼想的？】托尼興致勃勃地慫恿西莉婭：【這種時候就別互相猜了。】
【我覺得你管不住自己的想法，】西莉婭謹慎地說：【所以還是我偷聽了再告訴你吧，就不把你一起連進來了。】
西莉婭說完，沒等托尼反駁，就斷開了思維連結。
托尼：……不爽。
因為怕錯過什麼，西莉婭一心二用，同時入侵了霍華德和佩姬的思維。
佩姬對西莉婭的「我們是從未來回到過去」的說法沒有多大懷疑，畢竟她曾經親眼看見西莉婭和托尼從時空裂縫中掉下來。但西莉婭的話肯定不是完全的實話，她一定隱瞞了一些關鍵的地方，至於隱瞞了什麼，就需要在接下來的談判中套出話來。
知道了佩姬的想法，西莉婭心中有了底兒，轉而去專注霍華德的思想。
果然如托尼所料，霍華德也沒有懷疑西莉婭說的是假的，他大腦裡現在就三件事來來回回地迴圈播放著，好像壞掉卡帶的答錄機。
——臥槽嚇死我了，才發現剛才那個小姑娘是直接在我大腦裡說話的！她這是什麼能力？比惠特妮厲害多了！
——她知道宇宙魔方，這是史蒂夫犧牲前通過加密頻道傳回來的消息，沒過多久宇宙魔方就掉到海裡去了，當時周圍都是自己人，之後這個消息被封存了，絕不可能洩露。但按照她的說法，如果她真的是從未來回來的，那時政府已經找到了宇宙魔方，她知道也就不奇怪了。
——話說回來了我兒子究竟有什麼想不開的找了這麼個姑娘？長得倒是挺漂亮的，但能讀到你心裡的想法哎，想想就很恐怖啊！萬一在大街上看到個美人多想了點什麼，她豈不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唉，傻兒子，要不是你長得只比我醜了那麼一點點，整體上還是很像我的，我真的不敢相信你竟然是我們史塔克家的人……
西莉婭：……
霍華德叔叔，你內心的想法真是豐富啊，果然像傳說中的一樣不正經。
還有，誰跟你兒子是那種關係啊！
就算是又怎麼樣！我怎麼了！我不好嗎！膚白貌美大長腿，自帶房產和跑車，又不圖你兒子的錢！
就是家庭存在一定問題，說起來我父親和你兒子的屬性有點兒相克，搞不好將來要打架。
呸呸呸我在想什麼……
西莉婭哭笑不得地捂住了臉。
就在這時，西莉婭聽到霍華德心裡迴圈的想法忽然一變，看起來他終於回過勁兒來了。
霍華德：【等等，我現在想的這些東西她不會全都聽到了吧……】
西莉婭眨眨眼睛，趕在霍華德抬頭看她之前托著下巴將目光放空，偽裝出一副正在發呆的樣子。
霍華德犀利的視線在西莉婭身上來來回回地掃視了好幾圈，西莉婭才慢騰騰地回過神來，終於「後知後覺」地注意到了霍華德在看她。
西莉婭對霍華德投去了無辜的、疑問的目光。
「咳，」霍華德擺擺手：「沒什麼……這位小姐，我們來探討一下宇宙魔方的事情，怎麼樣？」
聽到這幾個字，佩姬瞳孔一縮，不動聲色地將注意力凝聚在了西莉婭的身上。
「先自我介紹一下吧，」西莉婭說：「我叫西莉婭•賽維爾。」
「賽維爾……」霍華德沉吟片刻：「這個姓氏我倒是沒有聽說過。」
聽懂了霍華德的暗示，西莉婭笑了笑：「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您是什麼時候認識我爸爸的，但是……我從來沒見過您。」
西莉婭這句話等於是變相告訴了霍華德，他死在西莉婭出生之前。
即使沒有得知具體的日期，一般人聽到自己的死亡時間，心中至少會慌亂或者感慨一下，但霍華德並沒有，他面上表情如常，心裡也很淡定。
——噫這麼說來我兒子比這個小姑娘大很多咯？上帝呀真是造孽，他怎麼下得去手？
——太沒節操了！不愧是我兒子，我喜歡。
……霍華德叔叔您暴露了自己真實陰暗的想法。
就算托尼聽不到霍華德的思維，但是看他唇邊那抹揶揄的笑，也能知道這個老頭子心裡壓根兒就沒想好事。
托尼不滿地重重地哼了一聲：「沒聽過說明孤陋寡聞。」
「他真是我兒子嗎，」霍華德打量了托尼一會兒，懷疑地問西莉婭：「就這德行？」
西莉婭還沒回答，佩姬先開口了，她沒好氣兒地說：「就這德行，跟你一模一樣！」
霍華德被佩姬噎了一句，尷尬地摸摸鼻子。
佩姬一開口，托尼也不好發作了，只得翻了個白眼又坐回了椅子裡。
「你就在那兒坐著，謝謝，」佩姬警告地瞪了霍華德一眼，然後把臉上的表情儘量放柔和，對西莉婭綻開了一個溫柔的笑：「我們談，剛才在下面人多，我看你有顧慮，有些事情恐怕沒有說清楚，現在這裡就我們四個人，你不妨原原本本把事情的經過說一遍？」
佩姬這話說的，給了西莉婭臺階，又套了話，還隱隱地威脅了一下——如果不說清楚，我們該怎麼幫你們找到回去的辦法呢？橫豎這件事情我們沒什麼損失，反正是你們想回家。
西莉婭歎了口氣：「好吧……」
於是西莉婭又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這次她從無限寶石開始講起，著重說了一下宇宙魔方的功能和來歷，總算是把前因後果解釋清楚了。
「其實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穿越，」西莉婭撓了撓頭：「我們來到這裡的媒介肯定是宇宙魔方，但它究竟為什麼忽然啟動……我實在是一籌莫展。」
「我有一個疑問，」霍華德指了指西莉婭，又指了指托尼，滿臉不懷好意：「為什麼你們兩個人要在宴會開到一半的時候找個沒人的小房間藏起來單獨相處？」
西莉婭：……
托尼：……
感情您老聽了半天，重點就在這上面嗎？
「這很重要啊，」霍華德一本正經地說：「如果你們老老實實地跟著大家一起玩，那現在也就不會莫名其妙地來到這裡了嘛。」
佩姬冷冷地看了霍華德一眼：「你不要說話了。」
「我錯了，」霍華德趕忙舉手投降，將話題扭轉回正軌：「也就是說，如果想要送你們回去，我得先把宇宙魔方從海底撈上來？我確實有這個打算，但現在……我們沒那個時間。」
「惠特妮。」西莉婭一臉了然。
霍華德點了點頭：「得先把這個女人解決了，還有她背後那些亂七八糟的勢力……」
想起自己在惠特妮的記憶裡看到的東西，西莉婭心中一動，她知道惠特妮背後的勢力、隱藏在SSR內部的敵人就是日後的九頭蛇，該不該……給霍華德等人提個醒呢？
西莉婭剛想跟托尼商量一下，就聽見佩姬說：「那就這樣說定了？等解決了惠特妮，霍華德再去找宇宙魔方送你們離開……」
「其實霍華德叔叔應該不是去找宇宙魔方的，」西莉婭眨眨眼睛：「他是去找美國隊長的。」
佩姬的手緩緩攥成了拳頭。
「那我找到了嗎？」霍華德輕描淡寫的問。
托尼朝天翻了個白眼：「找到了。」
「不過不是你找到的。」托尼趕在霍華德露出欣喜的表情前給他毫不留情地潑了盆冷水，堅決果斷，一看就是親生父子：「你那個時候……」
「別說了，」霍華德捂住了耳朵：「你們說的太多，我們知道的太多，萬一對歷史產生了影響我怎麼辦？」
「我覺得不會，」西莉婭忽然說：「對於我們來說，現在的一切都是過去發生的事情，但是對於你們來說，未來是未知的、是不確定的，這個世界裡你們才是主體，時間軸是跟著你們走的，我們只是誤入時空的旅行者，兩個人的力量很難對全世界造成多大的影響，甚至可能在我們走後，就算真的發生了變化，也會被世界規則修改到正軌上。」
「你們會遺忘了曾經見過我們的記憶，」西莉婭分析：「這是最可能發生的事情。至於這種影響力是否十分真的存在……我有個方法可以驗證一下。」
西莉婭看向托尼。
「我們幫你幹掉惠特妮，」托尼對西莉婭點點頭，臉上露出了一點漫不經心的笑容：「這對於茜茜來說很簡單，是吧？」
「只要你們想個辦法把她騙出來，」西莉婭說：「僅限於對付她一個人……她背後的勢力我就沒辦法了。」
現在的九頭蛇剛剛經歷了二戰的摧殘，帶著剩餘的力量潛伏進了美國政府中。比起在戰爭時期高調像靶子一樣的情況，現在的九頭蛇更加難以對付，他們竟然能夠肆無忌憚地給一個在二戰中立下大功勞的高級軍官和全國知名的企業家、發明家下套子，可見在軍方和政界有不少高層庇護。
佩姬表示理解，抓內奸這種事情總要一點一點慢慢來，弗瑞從神盾局裡查九頭蛇的奸細也花了不少時間呢。但暴露在外的惠特妮卻必須要馬上解決掉，否則繼續折騰下去，誰知道她還會出什麼么蛾子。
「惠特妮殺不死，」佩姬說：「賈維斯為了給安娜報仇，之前對著惠特妮連開三槍。」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惠特妮馬上就醒過來了，身上沒有絲毫傷口，子彈都被附著在她身體裡的零物質吞噬了。
「那就把她身上的零物質清理乾淨？」西莉婭提議：「按照你們的說法，沒有了零物質，惠特妮也幹不了別的事情了。」
這就更容易了，把乙太粒子放出去溜一圈，等它吃飽了回來，零物質就沒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霍華德拍板：「把惠特妮騙出來，吸引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或者我們去她家？」西莉婭想了想：「這件事情真沒你們想像的難，只要讓我再次見到她。」
「怎麼好意思讓你一個人去冒險呢，」霍華德看見美女就毫無原則地憐香惜玉的毛病又犯了：「還要考慮撤退的問題。」
霍華德和佩姬吧啦吧啦商量了好長時間，完全沒給西莉婭反對的機會。其實西莉婭很想告訴他們，根本不用考慮什麼外援、放哨、撤退之類的事情，她一個人就能搞定了——只要把人全部定住，光明正大地進去放乙太粒子，放完就走，特別簡單。
賈維斯等人在外面偷聽了半天，結果什麼都沒聽到，最後只得垂頭喪氣地下了樓。
湯普森諷刺道：「你們家大門的隔音效果真好。」
「哦，那是自然的，」賈維斯裝作根本沒聽出來的樣子：「據說那扇門以前是安裝在總統辦公室裡的，後來被先生搬過來按在了自己家中。」
湯普森被噎的說不出話。
「好了，小夥子們，」這時樓上傳來了霍華德激情滿滿的聲音，他一把拉開大門，站在樓梯欄杆邊拍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我們有了一個完美的計畫——」
「先吃飯，」霍華德嘿嘿一笑：「吃完飯再說，說真的我快餓死了。」
霍華德在飯桌上公佈了他們（跟佩姬）商量好的計畫：由霍華德出面去找惠特妮的靠山、遠近聞名的黑道大哥約瑟夫，把事情說清楚，看看黑道大哥能不能通融一下。
「這種事情怎麼能指望別人？」威爾克斯博士難以置信地看著霍華德：「那個約瑟夫為了惠特妮綁架了我！」
「說明他愛惠特妮愛的深沉。」霍華德拍了拍威爾克斯的肩膀：「辛苦了，讓他給你道歉。」
威爾克斯覺得霍華德瘋了。
「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先去找他，回頭看看他怎麼說，」霍華德的心態很好：「不同意再想別的辦法吧。」
湯普森局長和蘇薩都沒說話，因為他倆覺得根本勸不動霍華德了，而且佩姬也沒開口啊。
一頓飯大概只有霍華德、托尼和西莉婭這一家三口吃得很開心，其他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晚飯過後，賈維斯幫西莉婭找了幾件安娜沒有穿過的新衣服讓她換上：「賽維爾小姐，恕我直言，您這身衣服實在是太……不保暖了。」
「我們那兒的姑娘們都這麼穿，」西莉婭換上了新裙子，站在鏡子前轉來轉去地欣賞，覺得自己美得冒泡了：「不過這樣也不錯。」
賈維斯一臉「怎麼會有如此荒唐之事」的表情。
給西莉婭送完了小甜餅和牛奶，賈維斯就告辭了，臨走前問西莉婭要不要下樓去看看電視。
西莉婭拒絕了賈維斯的好意，說自己要早點睡覺，養精蓄銳，明天說不定還有活要幹呢。
等賈維斯走後，西莉婭把門鎖好，打開窗戶探出半個身子，抓了一塊小甜餅扔到了樓上的窗戶前：「喂！」
片刻後托尼懶洋洋地招了招手：「怎麼？」
「快下來！」西莉婭說：「算了，你打開窗戶，我上去。」
托尼：……怎麼忽然就發展到晚上爬窗戶了，幸福來得太突然，真是難以接受。
「還是我下——」
托尼話都沒說完，就看見西莉婭站在窗框上輕盈地一蹦，雙手扒住他的窗沿，腰上用力一蕩，翻身躍了整整一層的高度，落在了他的窗臺邊。
「讓我進去啊，」西莉婭不滿地看著托尼：「你堵在這兒做什麼？」
「西莉婭，你下次不准這樣了！」托尼咬著牙把西莉婭拖進了屋裡：「摔下去怎麼辦？」
西莉婭低頭看了看樓下——托尼住在二層，她住在一層。
「二層也不行！」
「好吧好吧，」西莉婭敷衍道：「托尼爸爸說什麼都是對的。」
「別叫我爸爸！」
「我晚上去找惠特妮，」西莉婭從床頭的矮櫃上摸了一塊奶油餅乾叼在嘴裡，含糊不清地說：「不要等霍華德叔叔再問來問去了，麻煩。」
「你確定？」托尼皺起眉頭：「你知道他們在哪兒麼？」
「知道啊，」西莉婭的雙頰一鼓一鼓的，像是偷吃東西的小松鼠，她騰出一隻爪子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我一直連著她呢。」
「別在床上吃東西，掉的哪兒都是，」托尼嫌棄地掐住西莉婭的下巴往上一抬，找了個手帕給她擦嘴：「養只小鳥跟著你都喂飽了。」
西莉婭想說什麼，但她忽然覺得這個姿勢有點兒不對勁兒，於是就這麼傻呆呆地仰著頭看了托尼一會兒。
小時候托尼帶西莉婭，倒是經常這麼幹，不過西莉婭又不是純天然的小孩子，自然不會把東西吃得到處都是，擦嘴純粹是托尼單方面的行為，為了滿足他某種惡趣味。
——誰讓西莉婭只有在被掐住下巴強行擦嘴的時候才是乖乖的，平時都像個渾身炸毛的小刺蝟。
西莉婭低聲道：「你……」
托尼的目光微微一亮。
「是不是離得有點近啊？」西莉婭皺起眉頭。
托尼迅速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他把手帕扔在了西莉婭的臉上：「那你自己擦。」
西莉婭總覺得他這個動作顯得有點兒氣急敗壞的。
……自己擦就自己擦，幹嘛這麼生氣。
擦完嘴，西莉婭又偷偷地拿了兩塊餅乾揣在兜裡，這才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那我走了。」
「等會兒，」托尼叫住了西莉婭：「餅乾拿出來。」
西莉婭：「……吃你兩塊餅乾都不行嗎這麼小氣！」
「晚上不能吃太多，」托尼毫不留情地搜走了西莉婭藏在小兜兜裡的餅乾：「對胃不好。」
西莉婭心想不吃就不吃，反正賈維斯給我留了好多小甜餅……
「小甜餅也不許吃，」托尼懷疑地看著西莉婭：「賈維斯是不是給你留了小甜餅？」
西莉婭驚恐地看著托尼：「你怎麼知道？」
什麼時候get了讀心的技能！
托尼呵呵一笑：「因為他以前就是這麼養我的。」
賈維斯把兒童期的托尼喂得長胖了一點兒不說，還都是蛀牙，最後被安娜抄著書打了出去。
「你要是不能保證自己回去了不偷吃東西，就別走了，」托尼抱著肩膀靠在窗戶邊慢悠悠地說：「反正這張床夠大，睡得下兩個人。」
「我又不是回去吃東西！」西莉婭哭笑不得：「你讓我出去啊，我要去找惠特妮，把零物質消滅了趕緊讓你爸爸去找宇宙魔方了，你難道想在這裡待一輩子嗎？」
沒有網路的日子，西莉婭和鹹魚沒什麼分別。
托尼臉色一沉：「你說的是今晚？」
「是啊。」
托尼黑著臉繼續問：「你剛才說的是一個人去。」
「是啊。」
「不准！」托尼十分不講理：「要麼你帶上我，要麼你別去。」
西莉婭無語：「帶你幹什麼？」
既沒有盔甲，也沒有賈維斯，還沒我能打呢。
托尼眯起眼睛盯著西莉婭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你不帶上我，我可就喊人了。」
西莉婭：……怎麼能這麼無恥。
「喊就喊唄！」西莉婭瞪眼：「你喊什麼？」
「大晚上的，你把門一鎖，順著窗戶爬到我的臥室裡來……」托尼慢條斯理地說：「嗯？」
西莉婭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說：「我不想睡你！」
「群眾的目光是雪亮的。」托尼強忍著笑，一本正經地說。
西莉婭氣得啃了半盤餅乾，這才破罐子破摔：「好吧好吧！快點收拾東西穿好衣服跟我走！」
托尼計謀得逞，十分開心地摸了摸西莉婭的頭順毛：「乖。」
……走開，真煩。
第130章
等到整座別墅都安靜下來之後，托尼這才把窩在床上打瞌睡的西莉婭推醒了。
「讓我睡會……」西莉婭不滿地揮開了托尼的手，往被子裡縮了縮。
托尼眼睛一眯，開始使壞，他想了想，伸出手把西莉婭的鼻子和嘴一起捂住了。
西莉婭：……嘿呦沒發現你還是個熊孩子啊？
西莉婭張嘴死死地咬住了托尼的手，然後睜開眼睛怒視他。
托尼指了指自己的手：「你咬著我，你還瞪我？」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西莉婭抬手一指牆上的掛鐘，含糊不清地說：「都十一點半了！爸爸你別折騰了好不好？」
「不要叫我爸爸！」托尼不滿地撇撇嘴：「是誰說要趁著夜色去幹掉惠特妮的？」
西莉婭茫然地盯著托尼看了一會兒，這才回過神，悻悻地鬆開嘴，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掀開被子爬下床。
「你要是再不下來，今天就別去了，」托尼開始解扣子：「往裡麵點，我要睡覺了。」
西莉婭的動作忽然就快了起來，嗖嗖嗖躥下了床。
托尼遺憾地歎了口氣。
「你要怎麼去？」托尼雙手撐在窗戶邊上，估算著從這裡直接跳下去會不會受傷。
「開車，」西莉婭打了個哈欠：「賈維斯把車停在前院了，我們直接開走。」
老式汽車對於他們這種偷車賊來說有個好處，沒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指紋鎖聲控鎖，直接把點火鎖裡的兩根電線拽出來接通就行了。
「那走吧。」托尼拍拍手，乾脆利索地打開了窗戶。
西莉婭奇怪地看著托尼：「你要做什麼？」
「出門啊，」托尼回答：「不然呢？」
西莉婭一手扶額，一手抓住了托尼的手腕，她將自己拉入夢境中拷貝了科特的能力，然後發動了短距離穿越技能。
周圍空間產生了如水面波紋蕩漾般微弱的波動，托尼和西莉婭消失在二樓的客房裡，下一秒忽然出現在了前院。
「噓，」西莉婭捂住了托尼的嘴，她順著落地玻璃窗朝客廳中看去，發現蘇薩正坐在客廳裡面看電視。
看電視只是個幌子而已，蘇薩大概是在監視西莉婭和托尼，害怕他倆半夜逃走之類的，可惜別說蘇薩一個人，就算把SSR的人都找來在別墅周圍圍上水泄不通的一圈，西莉婭想走還是沒人能攔得住她。
思維觸手悄無聲息地入侵了蘇薩的大腦，他感到一陣困倦，閉上眼倒在了柔軟的沙發裡沉沉睡去。
「走吧，」西莉婭按著托尼的肩膀把他推到賈維斯的豪華小轎車前：「鋼鐵俠，開車。」
托尼先繞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幫西莉婭打開了車門，他一手扒在車頂，一手對西莉婭做了個請的姿勢，半真半假地笑道：「你雇得起我麼？賽維爾小姐。」
西莉婭想了想，從兜裡摸出一塊小餅乾塞進了托尼的嘴裡：「先欠著，等回家了再找我結帳啊。」
托尼咯吱咯吱咬碎了小餅乾，盯著西莉婭纖細的背影，意味深長地笑了。
托尼坐進了駕駛員的位置，把電線拽出來對在一起接觸了兩下，打著火了。
就在托尼掛擋準備開車的時候，他忽然猛地轉過頭看向西莉婭。
「怎麼了？」西莉婭嘴裡還含著半塊餅乾，好奇地看著托尼。
托尼戳了戳西莉婭的臉：「餅乾哪兒來的？」
西莉婭默默地把餅乾咽下去，腰背挺直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目光直視前方，擺出了一個好學生的姿勢，淡定道：「你看錯了。」
「真的？」托尼俯下身湊近了西莉婭。
車裡的地方狹□□仄，西莉婭驟然感到有點兒緊張，她往後縮了縮，把自己貼在椅背上，握住了安全帶：「……最後一個已經吃了。」
想要也沒有了，想沒收也沒有了。
托尼的目光在西莉婭的臉上轉了一圈，看得西莉婭渾身炸毛不自在，差點兒蹦起來開車門跳下去，最後托尼主動後退了，他低哼一聲，慢騰騰坐了回去：「下不為例。」
西莉婭小聲嘟噥著：「還說不是我爸爸……比我爸爸還煩。」
「嗯？」
「沒什麼！」
根據西莉婭的指引，托尼一路開著車跨越了半個小鎮，最後停在了約瑟夫家別墅外的不遠處。
約瑟夫是洛杉磯有名的黑|幫老大，為了防止有人追殺尋仇，住的地方自然滿是守衛，對於普通人來說潛入難度很高，但對西莉婭來說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西莉婭把思維觸手放出去，確保已經入侵了每一個守衛的大腦之後，這才釋放了思維震盪，把他們全都定在了原地。
西莉婭先蹦下車，幫托尼打開車門：「走吧，斯塔克先生。」
托尼扶著西莉婭的手走下來，然後順勢挽住她的手臂，兩個人跟參加宴會似的一路旁若無人地走進了別墅裡。
惠特妮住在別墅一樓走廊盡頭的小房間裡，倒不是約瑟夫虐待她，他倒是把二樓的主臥都收拾好了，但惠特妮非要住在一樓，說是這裡有靈感。
西莉婭帶著托尼一路無視了所有巡邏的守衛，包括坐在客廳裡唉聲歎氣滿臉愁緒的約瑟夫。
「我開始相信霍華德叔叔的話了，」西莉婭對托尼說：「約瑟夫愛惠特妮愛的深沉。」
托尼微微一笑：「他也就在這種事情上看得很明白了。」
西莉婭完全沒懂托尼的意思，以為托尼指的是惠特妮，隨便點了點頭。
托尼的餘光落在西莉婭姣好的側臉上，他暗暗歎了口氣，只覺得自己都要成聖人了。
「應該是……這間。」西莉婭在門前站定，彬彬有禮地敲了敲門。
沒人搭理她。
西莉婭皺起眉頭，掐著嗓子偽裝成傭人：「夫人，先生吩咐給您送宵夜。」
還是沒人搭理她。
托尼低聲問：「不在？」
「在，」西莉婭肯定地說：「而且她現在的思維極其活躍……」
西莉婭一邊說，忽然鬆開了挽著托尼的手臂，她拎起長長的裙擺，十分霸氣地飛起一腳踢開門，光明正大地闖了進去。
木門撞在牆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被西莉婭及時伸手按住，這才沒有反彈回來。
「上帝，」托尼倒吸一口涼氣，低呼：「這女人瘋了吧？」
臥室裡只開了一小盞昏黃的燈照明，借著這點燈光，西莉婭和托尼看到了滿滿的各式各樣複雜的推導公式，從一開始筆記工整地寫在紙上釘上小黑板，到後來乾脆龍飛鳳舞地直接畫在了牆上。
惠特妮手裡握著一根筆，正側身對著西莉婭和托尼站在窗邊最後一塊乾淨的牆面前，她口中振振有詞地念叨著，手裡不停地書寫，小半張臉被燈光照亮，剩下大半都隱藏在黑暗裡，狀若癲狂。
這場景讓人看了渾身發毛，無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西莉婭踢門這麼大的動靜，外面那些被她定住思維的人沒反應也就算了，但惠特妮竟然也毫無反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法自拔。
「這些反應方程式……」托尼眯起眼睛仔細辨認著牆上的字跡，看了一會兒，他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再看惠特妮時目光裡含了點複雜的情緒：「你說的沒錯，這女人果然是個天才，她在推導座標點。」
西莉婭微微一愣：「零物質出現的座標點？」
「老爺子說鈾彈已經全部用完了，想要再打開空間裂縫，就不能使用上一次他們用過的辦法，得另闢蹊徑，」托尼摸著下巴：「她知道這一點，所以在推導究竟該在那裡找到零物質。」
「而且她不僅推導出了具體地點，還想出了該如何製造打開空間裂縫的機器。」托尼越看越入迷，深切地覺得如果惠特妮不是個反派，他說不定會約這個女人去喝下午茶。
「西莉婭？」托尼戳了戳背對著自己的西莉婭的肩膀：「你怎麼不說話？」
「你剛才把你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了，」西莉婭冷冷地說：「她聽到了，但我覺得她不會跟你去喝下午茶的，她的眼神像是恨不得要剮了你。」
托尼全身一僵，他慢騰騰地轉過身，看到惠特妮已經從旁若無人的狀態中回過神來了，正滿臉陰鷙地跟西莉婭對峙著。
「是你們，」惠特妮冷冷地說：「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來殺你的。」西莉婭彬彬有禮地對惠特妮一點頭，伸出了手：「準備好了嗎？」
惠特妮沒有說話，但寄居在她身上的零物質忽然從地下破土而出，向著西莉婭和托尼沖了過來。
「當心！」托尼瞳孔一縮，想都沒想就把西莉婭拽到了自己身後護起來。
在零物質距離托尼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離時，它忽然停了下來，潮水般向後逃逸而去。
「想往哪兒逃？」西莉婭微微一笑，站在原地看著乙太粒子化為霧氣騰空而起，變成一張巨大的怪獸嘴，啊嗚一口把零物質吞了進去。
惠特妮全身一震，跌跌撞撞地向後跑，沒跑兩步就跪在了地上，乙太粒子吞噬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就逼近了惠特妮身邊，將她層層包裹起來，臉上覆蓋的尤其多。
惠特妮掙扎著大叫，但她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發不出絲毫的聲音，西莉婭暫時遮罩了她大腦中控制聲音的區域。
隔著一層又一層的乙太粒子，西莉婭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惠特妮那怨毒的目光，但她並不在乎這個，因為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你剛才幹嘛擋在我前面？」西莉婭皺起眉頭看著托尼：「很危險的啊！」
鋼鐵俠你醒醒，你的盔甲落在二十一世紀了沒有帶過來！
況且有乙太粒子在呢，這貨平時懶洋洋的根本不幹活，好不容易有了它發揮功能的時候，你就別跟它搶風頭了。
托尼目不轉睛地跟西莉婭對視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你覺得呢？」
「我……」西莉婭被噎住了。
托尼往西莉婭面前走了一步，將兩個人的距離拉得很近，他又問了一遍：「你覺得呢？」
我怎麼知道啊！
西莉婭紅著臉往後退，很快就靠在了牆上。後面沒有能退的地方了，西莉婭的眼珠子就開始往兩邊亂瞄，伺機從側面逃走：「你……你想幹什麼？這可是別人家裡啊！」
托尼看穿了西莉婭的意圖，他乾脆地伸出兩隻手分別撐在西莉婭的耳側，直接將她困入懷裡，然後就這麼……勉強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這下西莉婭避無可避，只得渾身彆扭地站在原地左顧右盼。
「嘖，別亂看了，看我，」托尼不滿地掐住西莉婭的下巴把她的臉扳正了：「這屋裡還有比我更好看的嗎？」
西莉婭很想抖個機靈說惠特妮就比你好看啊，但是她看著托尼深邃的目光，忽然覺得這句話實在是不配此時的氣氛。
其實屋裡哪有什麼氣氛可言啊，托尼背後是被乙太粒子折騰得眉目猙獰快要昏過去的惠特妮，牆上滿是亂七八糟的公式，頂上的吊燈昏昏暗暗的蒙了一層灰，如果把西莉婭和托尼打包扔出屋去，這完全就是個鬼片現場。
但是有托尼在……驚悚的氣息盡數轉化為淡粉色的曖昧縈繞在兩人周圍。
西莉婭不得不承認，從她這個角度往上看，托尼那張臉是挺帥的。
一看西莉婭眼神亂飄，托尼就知道她的思緒又跑偏了。
敵方別墅實在不是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但托尼覺得要是錯過這個機會了，誰知道他還要等上多久，畢竟西莉婭這個不開竅的死丫頭總是懷疑他沒安好心，他一準備撩，就瞪著一雙警惕的大眼睛戒備著。
托尼的的確確沒安好心……但方向錯了啊！
「又想什麼呢？」托尼戳了戳西莉婭的臉：「快說，剛才你幹嘛要問我那句話？」
西莉婭：？？？啊？
到底要幹嘛。
「啊什麼啊，」托尼問：「你是不是擔心我。」
「這不廢話嘛！」西莉婭哭笑不得：「零物質逮誰咬誰，你又沒有盔甲護身，我當然擔心你了。」
托尼追問：「就沒有別的原因了？」
「還想要什麼別的原因啊。」西莉婭嘟起嘴：「你最近很奇怪，是不是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托尼咳嗽一聲，很堅持：「你先說，我再說。」
「什麼亂七八糟的，」西莉婭無語：「我都不知道你要我說什麼。」
托尼眯起眼睛，他俯下身：「真不知道？」
西莉婭微微抬起頭，迎上了托尼的目光，她沉默了一會兒，抬手接住了吃飽喝足後乖乖飛回來的乙太粒子，小聲道：「托尼•史塔克，你是不是喜歡我。」
「不是。」托尼義正言辭地說：「你說錯了。」
「哦。」西莉婭點點頭，用力去推託尼的胳膊：「走了，收工回家。」
「你說錯了，快點再說一遍，」托尼握住西莉婭的手不鬆開：「是『我喜歡你』，不是『你喜歡我』。」
西莉婭：……
有區別嗎！
像是看明白了西莉婭的眼神，托尼解釋：「當然有區別，你先對我告白，這代表我把拒絕的權利交到了你的手上，因為我是永遠不會拒絕你的，你不用擔心告白失敗。」
西莉婭一愣。
可能是因為電壓不穩，天花板上的燈泡發出了滋滋的電流聲，原本昏暗的燈光明明滅滅地閃爍著，把托尼的臉遮掩得更加不清楚。
「你看，你要是喜歡我呢，就說出來，這樣我們就能在一起了，」托尼眼中有細碎的光在微微閃爍，他的語氣充滿了蠱惑的意味：「你要是不喜歡我呢……」
「我就不用說了？」西莉婭問。
托尼搖了搖頭，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篤定：「我想說沒這種可能性。」
西莉婭撇撇嘴。
「是不是？」托尼把下巴壓在西莉婭的肩膀上，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快說是。」
西莉婭打了個響指，燈泡徹底壽終正寢地滅掉了，屋中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零星的月光透過窗縫落在地板上。
耳畔的呼吸聲清晰可聞，伴隨著陣陣溫熱的氣息，將西莉婭的臉頰灼得通紅，不過這會兒她也沒什麼顧慮了，反正托尼看不見。
「給你個機會，」托尼笑了起來：「再說一遍，我聽著呢。」
「不行，我怕你拒絕我，」西莉婭慢騰騰地說：「你這個人前科累累，我還記得你親自去給秘書買車呢。」
托尼十分茫然：「什麼時候的事？」
西莉婭哼了一聲：「遇到大黃蜂那天。」
「那天不是你過生日嗎？」托尼無語：「我是聽說你去了我才過去的。」
製造偶遇，特別心機。
西莉婭：……
「我還給你放過煙花，」托尼繼續說：「彼得那個小屁孩都看出來了。」
「還有嗎？」西莉婭問。
「暫時沒有了，」托尼想了想：「不過以後可以有。」
但前提是你得告白啊，快說，真是急死人了。
托尼目光灼灼地看著西莉婭。
西莉婭憋了一會兒：「要不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這裡我實在是說不出口……」
托尼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偏過頭在西莉婭的腮幫子上狠狠啃了一口，咬出個牙印來。
西莉婭捂著臉怒視托尼。
「印了個章，你就是我的了，」托尼得意洋洋：「其他的等回去再給你補上，麼麼噠。」
最後托尼被西莉婭無情地踹出了臥室。
惠特妮面朝下趴在地上，目光渙散，一臉頹然，西莉婭伸手撩開她的劉海看了看，又把乙太粒子放出去探查一番，確定她身上和屋子裡都沒有零物質後，這才松了口氣，拍拍手站起來。
臨走前西莉婭想了想，拿起筆趴在牆上更改了幾個惠特妮計算出來的數字，雖然不知道這樣能把她誤導多久，但也算聊勝於無。
西莉婭來到走廊，卻沒有看到托尼的身影，她心中一慌，拎起裙擺跑出門去，一口氣跑到馬路上，看見托尼抱著胳膊面色不善地站在一輛敞篷車前。
開車的人是霍華德。
西莉婭微微松了口氣，隨即板起臉踩了托尼一腳：「你亂跑什麼！」
托尼還沒說話，霍華德先笑了，他毫不客氣地指著西莉婭的臉調侃道：「你們兩個可真是有情趣，在別人家裡也敢瞎折騰。」
托尼摟住了西莉婭的肩膀把她抱進懷裡：「你管得著麼？」
「解決了？」霍華德看著西莉婭越來越黑的臉色，很識趣地轉移了話題：「那走吧？」
「我們去開車——」
「我要坐敞篷的。」西莉婭從托尼的懷裡鑽出來，氣鼓鼓地打開了霍華德的車門：「你自己開車去吧。」
「行。」托尼倒沒反駁，他點點頭，忽然按住西莉婭的肩膀把她轉了個角度，然後迅速地在她唇邊落下一個一觸即分的吻。
「去吧。」托尼趕在西莉婭揍他前跑開了，跑出安全距離之後還瀟灑地沖西莉婭擺了擺手。
西莉婭：我有那麼恐怖嗎！
霍華德趴在方向盤上笑得肚子疼：「我兒子真逗哈哈哈！他是小學生嗎？都不知道給你個激烈點的——」
霍華德忽然閉嘴了，因為他感受到了從後座上傳來的西莉婭冷冷的注視。
「咳，都這麼晚了，」霍華德一本正經地啟動了車子：「我們還是回家睡覺去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回到霍華德的別墅裡之後，西莉婭是翻窗戶回到自己的屋裡的，因為她從裡面把門鎖上了。
托尼想起自己也是從裡面把門反鎖的，但是他的房間在二樓，有點兒難翻。
霍華德和托尼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托尼問他：「備用鑰匙還有嗎？」
「沒有了，」霍華德搖搖頭：「你出門不帶？」
看見了沒，這都是天意啊！
托尼假裝無奈地歎口氣：「那沒辦法了，我只好在甜心那裡湊活一晚了……」
「把窗戶關好再折騰！」霍華德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叮囑道：「關好了是隔音的！」
我可不想剛睡著就被某種奇奇怪怪的聲音再次吵醒。
揍人的聲音也一樣。
*
湯普森和蘇薩睡了一覺醒來，準備精神抖擻地投入新的戰鬥，卻聽到霍華德輕描淡寫地告訴他們，事情已經解決了。
這二位表示不相信，他們當即開車去約瑟夫家轉了一圈，發現約瑟夫正在花園裡大發雷霆，抽打著保鏢們去請醫生，因為惠特妮病了。
再多的也打探不出來了，這二人只好先回去。
剛進院子裡單身狗組合就遭到了一萬點暴擊，他們看見托尼正在認真地切面包片，然後給麵包片上抹好果醬，再遞到困得東倒西歪的西莉婭嘴邊喂她吃下去。
西莉婭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前半夜跑出去消滅零物質，後半夜在床上輾轉反側地烙大餅，反倒是在她臥室裡打地鋪的托尼睡得很是安穩。
等第二天西莉婭頂著一雙黑眼圈坐在梳粧檯前時，她覺得自己完全有理由相信託尼•史塔克先生絕對是故意的。
害她提心吊膽一晚上，真討厭！
看著西莉婭鼓起來的臉頰，托尼忍不住笑：「別生氣了，你要是真想……」
「我不想！」西莉婭紅著臉推了托尼一把：「你閉嘴！」
霍華德無奈地敲了敲桌面：「吃飯時間，禁止秀恩愛。」
托尼呵呵一笑，給了他一枚鄙視的眼神：「有本事你也去秀啊。」
霍華德期待地看向佩姬。
佩姬拈起手帕擦了擦嘴角，留給霍華德一個冷豔高貴的形象。
霍華德表示自己很受傷。
「惠特妮我們已經幫你解決了，」托尼提醒霍華德：「接下來你記得——」
「我懂，」霍華德打斷了托尼的話：「賈維斯，去收拾一下，我明天帶他們回紐約。」
回到紐約之後，霍華德跟菲力浦將軍會面密談了一次，然後就在將軍的支持下向國家申請組建科考隊，去美國隊長失事的海域尋找他的蹤跡。對於美國政府來說，美國隊長是一筆具有極大價值的財富，他們很不甘心就讓他這樣消失，但又不想挪出太多的錢來尋找他，正好霍華德撞上門來，簡直是從天而降的好事，於是最後搜索美國隊長的任務就由政府全權委派給了霍華德。
霍華德帶著西莉婭和托尼在海上漂了大概一年多，某一天終於把沉睡在海底某個角落的宇宙魔方打撈了上來。
見到宇宙魔方，西莉婭差點兒喜極而泣。
「你們要怎麼使用這個回家呢？」霍華德沒敢直接用手觸碰宇宙魔方，他好奇地看著西莉婭把宇宙魔方握在手裡翻來覆去地把玩著：「直接拿沒事嗎？」
「我拿沒事，」西莉婭說：「你就不知道了，要不然試試？」
「還是不要了。」
霍華德隨手把艙門關上，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他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問道：「你們使用宇宙魔方回到原來的世界，它是留在這裡，還是會被你們帶走呢？」
西莉婭的動作一頓，她跟托尼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決定實話實話：「應該是被我們帶走。」
根據無限寶石的唯一性，在所有的平行宇宙裡，一共只能有這幾顆無限寶石存在，不可複製。
西莉婭緊張地看著霍華德。
「唉，」霍華德歎了口氣：「走吧走吧，幸虧是秘密打撈，其他人不知道。」
否則宇宙魔方被打撈上來又憑空消失了，這還了得。
沒了宇宙魔方，這個世界也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西莉婭心中閃過一絲不自在，那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她並沒有重視，以為只是愧疚，於是在跟托尼使用心靈感應溝通之後，西莉婭決定給霍華德一個驚喜。
深吸一口氣，西莉婭鄭重其事地說：「霍華德叔叔，我可以告訴你我們找到美國隊長的具體地點。」
霍華德的目光陡然亮了起來。
從得知了西莉婭和托尼的來歷開始，霍華德心裡就有了這種想法，但因為害怕產生某些不可預料的後果，霍華德並沒有問出這個問題，他甚至都沒有要求過托尼把未來會出現的各種發明講給他聽。在霍華德看來，超越時代的科技並不可取，人類的發展應該是一步一步往前走的，況且未來會有的東西總會出現，他相信人類的智慧。
「但我不知道這兩個世界線的發展有沒有分叉，是否會產生什麼誤差，」西莉婭提前打了個預防針：「所以你要做好找不到美國隊長的準備……畢竟誰也說不清楚。」
霍華德微微一笑：「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如果找不到就繼續找，反正他還有一生的時間，是不會放棄的。
「那我們……走啦。」西莉婭對霍華德微微一笑：「叔叔，很高興能見到您，幫我跟佩姬告個別吧，就說我們在未來等她。」
反正大家終究還會重逢的。
「好的，」霍華德摸了摸西莉婭的頭，看向托尼：「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托尼死死盯著霍華德看了好久，直到西莉婭輕輕碰了碰他的肩膀，他才低聲道：「爸爸，1991年12月17日那天，別帶著媽媽出門。」
霍華德微微一怔。
「離騎摩托的瘋子遠一點兒……」托尼的聲音有點兒哽：「那個詹姆斯•巴恩斯掉下懸崖後根本沒死，他被九頭蛇抓起來，洗腦成了沒有感情的戰爭機器。」
「九頭蛇並沒有消亡，」西莉婭接過了托尼的話：「當心那些隱藏在內部的敵人。」
九頭蛇的事情托尼在這一年中已經斷斷續續地告訴了霍華德，唯一沒提的就是霍華德的死亡和巴基還活著這兩件事。托尼曾經猶豫要不要說，但是在離別面前，他再沒了顧慮。
「爸爸，」托尼給了霍華德一個擁抱：「再見。」
「走吧，」西莉婭一手握住宇宙魔方打開空間門，一手握住了托尼的手，她踮起腳，伸手抹去了托尼眼角的一點兒淚水，溫柔地說：「我帶你回家。」
「好。」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7-8 11:46
第131章
托尼線-00【花式BE的一百種（並沒有）方式•沒有你的世界。】
復仇者大廈的實驗室裡，托尼面無表情地坐在電腦面前。
天已經黑了，周圍很安靜，只能聽到機器嗡嗡運轉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托尼沙啞的聲音緩緩響了起來：「西莉婭？」
電腦螢幕亮起，安裝在天花板角落裡的揚聲器中傳來了甜美的女聲：「先生，有什麼吩咐？」
「我今天從九頭蛇手裡救了一個小姑娘，」托尼慢騰騰地說：「眉眼長得跟你有點兒像。」
西莉婭想告訴托尼她一個人工智慧並沒有什麼長相，但是晶片裡的記錄明明白白地提醒著西莉婭，上次她這麼回答托尼時，托尼忽然發火把整層樓都給砸得一乾二淨，害得復仇者們好好的休假只能在大廈裡修房子。
於是西莉婭吸取了教訓，沒有反駁，而是巧妙地說：「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托尼又不說話了，他閉上眼睛，似乎是陷入了沉睡中。
就在西莉婭運轉程式計算到底是該叫醒托尼讓他去床上睡覺，還是指揮機器人們拿來一個毯子給他蓋上，等到飯點再叫醒他時，托尼主動睜開了眼睛，他從西裝上衣的口袋裡取出了一張印的很漂亮的名片。
西莉婭調取攝像頭掃描了一下，發現名片上寫著的名字是「海倫•趙」。
搜索「海倫•趙」，搜索結果二千五百萬……
海倫•趙博士，韓國人，世界頂級的遺傳學家，她主持研發的專案「再生搖籃」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功……
相關資料在西莉婭的資訊庫中鋪展開來，西莉婭分析了一會兒，覺得可能是這位女博士長得太漂亮，吸引了托尼的注意，所以他想約她去吃飯。
——不知道為什麼，儘管托尼從未在西莉婭的面前表現出「花花公子」這一折騰，但西莉婭就是固執地認為托尼是這種人。
「先生，需要我幫您邀請這位趙小姐嗎？」西莉婭問道：「我看了您的安排，後天下午和晚上都有空。」
昆機飛首爾的速度是很快的，或者鋼鐵俠直接穿著戰甲去就行了。
「不用，我已經約好時間了，」托尼在黑暗中笑了起來，他說：「西莉婭，你很快就會有自己的身體了，開心嗎？」
身體？對於人工智慧來說，徜徉在網路當中是最舒服的了，被一具軀殼束縛起來……可能不是什麼太好的體驗。
但托尼是西莉婭的主人，他既然這樣說了，西莉婭也只好附和一下：「開心，呵呵。」
呵呵。
托尼不知道這個世界出了什麼問題，他回來了，但是他找不到西莉婭，到處都沒有她，也沒有人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或者從未出現過，一切都是托尼•史塔克的幻覺。
在經歷了焦急、瘋狂、絕望等等之後，托尼終於想通了，他按照製造賈維斯的流程，製造出了一個名叫西莉婭的人工智慧，他花了很多年的時間回憶曾經跟西莉婭在一起時發生的所有事情，然後再把這些事情一點一滴地編進程式裡，最後塑造出了一個他記憶中的西莉婭。
至於其他人記憶裡的西莉婭，托尼不能窺探別人的記憶，自然也就不知道那是什麼樣子的。
但是無所謂，現在這個西莉婭至少是他一個人的。
這樣就很好了。
作者:
魅泉
時間:
2017-7-15 16:07
好特別的文喔！
有2種不同的結局！
其中一個結局的cp對象是死侍耶！
雖然一樣的愛黃腔又欠扁！
不過想想這種守護才是最一心一意的！
不會像其他超級英雄背負責任而不能常在心愛的人身邊！
好看！
作者:
粒子
時間:
2017-7-18 10:39
托尼和西莉婭的年齡線......
有點老牛吃嫩草
不過真愛是無所畏懼的（握拳
好看
作者:
Nakamura
時間:
2017-9-26 23:38
最棒的一點就是CP是死侍!
***\(^0^)/***
一開始覺得很好看，但是到了故事大約3/4處就受不了，可能跟不認識的角色有關，開始覺得冗長，就一直跳過跳過。
不過整體的故事還是不錯^^
沒想到萬磁王這麼辛苦的賺養家錢，不過他還是很渣。
老爸氣場全開的教授，完全沒有給人幻想空間，不存在CP假設XD
作者:
summeren
時間:
2018-7-30 20:38
故事滿精彩 女主的能力跟家庭背景都滿有趣的
中間有冗長感 可能是事件太多反而顯得沒重點
牽涉到網遊有點看不習慣 因為我基本上不看網遊文的
CP死侍 本來以為會無法接受
但後來覺得死侍是很好的選擇
選哪個超級英雄 感覺是" 你跟世界一樣重要"
但如果是死侍的話 就有種"沒你的話，這世界就沒意義"的感覺
害我好想再找CP死侍的同人文來看 沒想到會被電到
[
本帖最後由 summeren 於 2018-7-30 20:40 編輯
]
作者:
Odelia
時間:
2018-8-2 00:56
有點好奇洋娃娃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像沒有解釋到？
不過總體而言，故事還是很精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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