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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火龍也要談戀愛》作者:梧桐安【完結】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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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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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9-2 20:14
標題:
《(HP)火龍也要談戀愛》作者:梧桐安【完結】短篇。
文案:
變成幼龍又怎樣,照樣賣萌談戀愛
內心中二病外表非人類的低齡女青年一樣可以暗戀明戀各種戀,賣萌丟臉各種無恥
故事的正確打開方式是——這傢伙是誰,我不認識它/她/他
或者這是一個幼龍偽·養成記
或者是戰五渣幼龍拯救假·主人真·勇士歷險記/賣萌記/真·做夢記
本故事純屬瞎編,屬於作者出於某些不可說的小心意下的文字,如有雷同,純屬做夢
故事與原著內容可能會有某些不同,但絕不改主流情節,作者原著腦殘粉
作者獅院獾院腦殘粉,三觀原著向,愛好不同無法拯救,儘量原著不崩
內容標簽: HP 靈魂轉換 幻想空間 奇幻魔幻
搜索關鍵字:主角:蘇菲/塞德里克·迪戈裡┃配角:原著眾人,原創配角┃其它:女主原創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9-2 20:15
瑞典短鼻龍幼龍
「喀啦」一聲,蘇菲覺得整個世界都光明了,刺眼的陽光導致眼淚都流下來,但很可惜的是,蘇菲不知道為什麼睜不開眼睛。
蘇菲後知後覺的聽到不一樣的動靜,什麼動物的驚天怒吼聲,歡呼聲,整齊劃一的倒抽氣的聲音,還有什麼龐然大物突然掉到她面前的聲音,擋住了眼前的陽光。
蘇菲下意識的躲開,撞到一個軟軟的東西上,不管不顧的立刻就抱的緊緊的,因為她感覺出來那是布料,有布料自然就有人類或者如果她運氣不好,是其他智慧生物,即使在新的地方人類不一定是好東西。
還沒有覺得有足夠的安全感,蘇菲突然就感覺到一陣風襲來,顛簸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害怕自己被摔下去,死死的抓著手上的東西,雖然她不覺得現在的自己有多大的力氣,能夠支撐她自己多久,她甚至連自己是什麼鬼都不知道,萬一不是人呢?
又一陣抽氣聲,然後是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蘇菲聽著歡呼聲越來越遠,漸漸有些模糊了,又有什麼聲音被放大了,就像經過擴音器放大到最大的聲音,報著應該是分數或者什麼類似的東西的數位,每報一個數位就會引來一陣陣的歡呼聲或者倒噓聲。
蘇菲突然有一種奇怪的念頭,難道自己是被車子撞到《哈利·波特》裡來了?感覺這場景很像三強爭霸賽的情形。
很快,蘇菲的猜測就得到了證實。
等布料的主人、或者說某個參賽的勇士終於停在某處時,蘇菲已經累的全身發抖,完全沒有力氣了,就靠著已經抽筋到無法動彈的四肢扒在應該屬於褲腳的位置,聽著興奮的人們的歡呼和對於分數不平衡的抱怨。
不會被我抓到的是哈利·波特本人吧,蘇菲囧囧的想。
「哦,我的孩子,你真是太出色了。塞德,爸爸為你驕傲!」一個中年男人說道,激動的擁抱剛剛從賽場上下來的塞德里克·迪戈裡,力道之大,差點把蘇菲震下來。
「謝謝爸爸,我也很開心我還活著。」塞德里克笑笑,話音中還帶著沒有平息的喘息聲,直面火龍即使有心理準備也沒辦法不緊張。
是塞德里克!她最愛的角色,大本命沒有之一!
無意中蘇菲發出了一聲尖細的叫聲,還帶著沙啞的感覺。激動之余,蘇菲對自己的身份突然有了一些發現。塞德里克剛剛和火龍打了一架,然後自己出現在場中,還有一聲「喀啦」的聲音,種種跡象都像在說明,她現在可能、應該、也許、大概是一隻火龍幼龍。
逗我呢!
蘇菲咬牙切齒的想,如果不是她反應快一點,抱住了塞德里克的大腿,那她不是還要面對接下來的三隻巨型火龍和三個上躥下跳的勇士們?那她還有命活嗎?
蘇菲的叫聲在嘈雜的人聲中並不明顯,但尖細的不屬於人類的聲音十分突出,引來了別人的注意。
「塞德!你褲腳上是什麼?居然是淡藍色的?」一個溫柔的年輕女聲響起,帶著些驚訝,好吧是很驚訝。蘇菲猜,大概是塞德里克的官配,唯一的華裔女孩秋·張。
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蘇菲想略微挪一下位置,礙於抽筋的四肢,她實際上只是可悲的抖了抖,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顫抖的小可愛。身上原本濕漉漉的蛋液在扒著塞德里克奔跑的過程中被完全吹乾了,眼睛又睜不開,全身天空藍的色彩,因為害羞蘇菲還叫了兩聲,實際上是她想叫大家別盯著她,忘了自己不會說話,變成了火龍尖細的叫聲。
迪戈裡先生把她從塞德里克身上扒下來,或者說扣下來,捧在掌心裡仔仔細細的觀察,順便幫她把小爪子小腳掰松,過後才對著塞德里克說:「塞德,你大概把那只瑞典短鼻龍一窩蛋中唯一一隻存活的幼龍帶下來了。」
全場寂靜了一下,大家都親眼目睹了短鼻龍媽媽虐不到塞德里克發瘋的模樣,而且在場的大都聽過火龍的惡名,可沒有誰見過真正的剛出生的小火龍,誰知道現在看起來這麼可愛的小東西將來會長成惡魔呢?
秋張竊竊的伸了一隻手指,撓了撓蘇菲的頭。蘇菲顫顫的挪了挪位置,像要擺脫秋的手指,又像是尋找到塞德里克的位置,朝著塞德里克細細的叫了兩聲。
開玩笑,塞德里克可是整本書裡面她最喜歡的人物了,趁有機會不多接觸都對不起自己,何況人家就這麼一年好蹦躂的了,過了這個村就真的沒有這個店了。想想蘇菲都覺得傷心,又朝著塞德里克叫了兩句。
塞德里克從迪戈裡先生手裡接過蘇菲,剛出生的幼龍還沒有塞德里克一個巴掌大,楚楚可憐。
塞德里克左手捧著蘇菲,右手像順毛一樣撫摸火龍幼小光滑還沒有長出厚實龍皮的身體。
蘇菲真的是累壞了,現在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而且從出蛋殼就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已經讓她快餓壞了。不得不說雖然她沒有毛,但還是被順毛順的好舒服,蘇菲又蹭了蹭塞德里克對她來說算得上巨手的掌心,當然有賣萌的嫌疑。
不知道是誰跑出去說了塞德里克帶出來一隻幼龍,幾個穿著十分厚實的結實健壯的年輕人跑到了帳篷裡。當然累到快暈過去的眼睛睜不開的蘇菲看不到。
「把她給我吧。我是查理·韋斯萊,是龍的研究者。」一個渾厚的聲音說,「小傢伙現在肯定餓壞了。不過這窩短鼻龍還沒到時候呢,小傢伙居然還能活下來,真是堅強。」
塞德里克聽話的把蘇菲遞過去,即使感覺不舍。
蘇菲感覺到了不對,萬一就這麼被送走了,那她不是再也出不來了?
用盡最後的力氣對著塞德里克可憐兮兮的不斷叫喚,可惜仍然沒什麼用。還沒有出帳篷,蘇菲就在查理的手上暈過去了,暈倒的最後一刻,蘇菲想的還是,剛出生的身體果然沒用,如果是在短鼻龍媽媽的身體裡,可能情況就該反過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菲還做著騎士除惡龍的噩夢,對,她就是那只被名叫塞德里克的騎士除掉的惡龍,就感覺嘴裡被塞進的什麼糊糊一樣的東西。
什麼怪味道?不對,什麼怪東西?
蘇菲原本第一反應是吞下去,她快餓瘋了。然後就聞到了糊糊的奇怪味道,奇怪噁心到打死不願意吞下去,被喂進嘴裡的食物也被蘇菲吐了出來。
查理·韋斯萊急的不行不行的,又不能硬塞,剛出生的幼龍都十分脆弱,更何況這只還是早產的餓了半天的小傢伙,再不吃點東西,這條撿來的小命就可以直接狗帶了。
「查理,怎麼不喂了?」一個可能原本在做其他事情的研究者發現查理舉著小勺子的手停在一半,沒有動靜,好奇的問他。
「不是我不喂,小傢伙不肯吃,吃了吐,根本喂不進去。」查理·韋斯萊無奈的歎口氣,想喂吧,又怕幼龍吐多了傷腸胃,真的是讓人十分頭疼的傢伙。
「怎麼可能?這可是短鼻龍最愛的食物,都不用喂,那群龍都是靠搶的。」威爾奇怪的說,蹲在查理旁邊看他未幼龍,「還有餓的要死的短鼻龍拒絕它?」
「你眼前就有一隻。」查理又試了一下,根本沒有任何效果,只能苦惱的抓著頭,瞪著不合作的幼龍。
要怎麼合作?這麼難吃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有火龍搶著吃,逗我吧!蘇菲不斷的吐著舌頭,試圖把嘴裡的異味去掉,根本沒辦法分清楚這飼料裡面究竟有什麼材料,腥膻味重到沒辦法忽視。
「小傢伙,不吃你就活不下去了。」威爾舉著從查理手裡搶來的勺子威脅道。
蘇菲靠昏迷積攢來的那麼一點點體力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威爾看著幼龍動也不動,以為他的威脅有效了,得意的看了一眼查理。結果勺子剛剛抵到蘇菲的嘴邊,蘇菲就不斷向後縮去,就是不肯受威脅。
「好吧,我放棄了。如果這個都沒辦法解決嘴最叼的短鼻龍,那我真的不知道什麼可以。」威爾投降的舉起雙手,留下查理一個人發呆。
沒兩分鐘,投降的威爾又跑回來說:「不然試試普通的生物的食物,像牛奶、煮雞蛋什麼的。」
蘇菲耳尖的聽見了牛奶這個字眼,動了動柔軟的小脖子,餓到沒力氣的直哼哼。
突然想到,也許自己選擇一直絕食,是不是他們就會把自己送到塞德里克身邊,畢竟自己在塞德里克面前的表現還是不一樣的。只要不要先被餓死就好了,蘇菲苦哈哈的想。
蘇菲猜自己所在的位置離賽場也就是魁地奇球場不遠,還可以聽見比賽沒有結束的人群的歡呼聲,那去找塞德里克應該也是可以想到的方法吧?
查理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煮雞蛋和牛奶,應該不是直接變出來的,蘇菲記得赫敏在第七部裡說過食物是不可以憑空出現的。
還是那個小勺子,查理耐心的弄了一小塊弄碎了的蛋黃遞到蘇菲嘴邊,還細心的怕蘇菲哽到,加了一點點牛奶。
作為一條龍,即使是早產的,各項機能發育不全,嗅覺依然比人類更敏感。蘇菲很有骨氣的拒絕了聞起來很香的雞蛋和牛奶,即使牛奶是她的最愛。
這次查理就沒有硬塞了,怕蘇菲吐,很理性的立刻選擇換食物。
一直到賽場上的歡呼聲完全散去,查理試過了包括像雞蛋、牛奶、肉糜這些普通的幼獸會吃的食物,也有像弗洛伯毛蟲、蛹蛆、天竺草的葉子等等這些奇葩的嚇到蘇菲的食物(你確定這些是食物?),但是沒有一樣是蘇菲吃進去的。
威爾在幫忙把四隻都參賽的受了或輕傷或重傷的火龍安撫好之後回到帳篷裡,看到查理面前擺了一堆的奇形怪狀的食物,拍了拍查理的肩膀:「哥們,或許我們都找錯方向了,會不會是因為沒有母親的原因?」
那條因為失去了所有的火龍蛋陷入瘋狂的瑞典短鼻龍?查理打了個寒顫,在三四個精通昏迷魔法的巫師的共同作用下,這只龍媽媽才昏昏倒地。如今它正在昏迷中,萬一叫醒了,六親不認了,這條幼龍也完了。
蘇菲已經陷入了神志不清的狀態,靠著最後一口氣撐到現在,如果查理在這個時候喂她最開始的牛奶雞蛋她根本就撐不住了。模模糊糊的聽到威爾的話,又可憐巴巴的發出最後兩聲低到不行的尖細叫聲,蘇菲徹底撐不住趴在桌子上。
這兩聲叫聲倒是提醒了查理,他在帶走蘇菲的時候,蘇菲一直在叫。卵生類動物都有個毛病,會把第一眼見到的生物當作母親,不會是小傢伙把把她從賽場上弄下來的勇士當成了母親,所以一直不肯吃東西吧?可是也沒見有其他的龍會有這種舉動,包括海格三年前送來的挪威脊背龍幼龍也沒有這麼嚴重的情況。
勝利的鬥爭
思想掙扎的最後結果是死馬當活馬醫,查理囧囧的想到一半就決定上赫奇帕奇找到那個勇士,羅恩跟他提過霍格華茲的另一個勇士赫奇帕奇的七年級學生迪戈裡。
作為從霍格華茲畢業剛剛四年的學生,查理·韋斯萊還不至於忘記路是怎麼走的。
一路上都沒有什麼人,大概都是回自己的休息室去慶祝了,查理·韋斯萊一路特別順暢的走到赫奇帕奇的休息室門口,一個藏在角落的大的圓木桶蓋,對面是畫著美味食物的畫布,一隻嫩綠的大梨子看上去鮮嫩可口。這一路上甚至連跟了他七年,好像是他養的的的洛麗絲夫人都沒有看見,查理猜到大概就連費爾奇都慶祝去了。
赫奇帕奇休息室是唯一一個不需要口令就可以進去的休息室,但只要你找對了竅門。可惜的是,查理·韋斯萊在校七年都沒有進去過,更不知道怎麼進去。
查理只能選擇焦急的守在休息室門口,等哪個學生要進去或者要出來。一個看上去是高年級赫奇帕奇的學生從另外一邊牆上突然冒出來的門裡出來,也就是那個水果靜物畫裡出來,端著一大堆的食物,一看就知道是從廚房滿載而歸,畫後面居然就是廚房。
不過查理沒心情管這個,堵在那個男生面前就說:「可以幫我叫一下迪戈裡嗎?我是查理·韋斯萊。」
「可以,當然沒有問題。」男生很爽快的就答應了,臉上掛著爽朗的笑。赫奇帕奇的典型特徵,熱心腸的人比較多。
沒幾分鐘,還處於激動狀態的塞德里克·迪戈裡就出來了,透過門還看見背後一大票赫奇帕奇們盯著他們,等著塞德里克回來繼續慶祝。
「斯庫伯說有個韋斯萊先生找我。」塞德里克說,「是小火龍出問題了嗎?」
火龍是他們之間唯一的交集,塞德里克沒辦法想到其他的可能性,臉上的笑也繃了起來,愛神奇生物的他可不希望小火龍出什麼問題,何況這只小火龍算是他誤打誤撞救出來的。
「對,從我們把她帶回帳篷就沒有吃過東西,我們想,可能是誰喂的問題,也許如果是你來喂她就會吃下,畢竟你應該是她出蛋殼時第一個感受到的生物。」查理連珠炮一樣的說,「你方便跟我們走一趟嗎?」
對於火龍的性別問題,一群研究龍的傢伙怎麼可能不第一時間弄清楚,所以,蘇菲桑,你的清白在睡夢中毀在了N個大男人手裡。
「沒問題。」塞德里克說,朝身後吼了一句,轉身就跟著查理朝禁林跑去,感謝老天,他身上的衣服是外出服,「我出去一下,一會兒再回來,你們繼續。」
一路上查理一邊跑一邊向塞德里克交代蘇菲的情況,畢竟一個是健壯的龍研究者,一個是常年運動的小年輕,一路跑過去即使有些喘,但都不怎麼需要休息就平復了氣息。
蘇菲的小盒子邊擠滿了研究者,各個都是肌肉兄,可惜睜不開眼的蘇菲是看不到了,至少現在看不到。
查理把圍在蘇菲身邊的一群人擠開,見沒有效果,吼了一句:「幼龍的媽媽來了!」
聽得塞德里克囧囧有神,有些心疼的看著幾乎是奄奄一息的天藍色的幼龍,在查理的指示下一步步手忙腳亂的喂蘇菲。
蘇菲迷迷糊糊的聞到了略有些熟悉的味道,一個是跟她耗了一個下午的查理,另一個是一開始接觸發現他是誰就深深記下他的味道的塞德里克。但是!又聞到腥膻的糊糊的味道,這個時候的蘇菲即使心底再怎麼抵觸也沒有力氣反抗。
蘇菲咬著牙床(剛出生的小可憐沒有牙,只有肉肉的淺粉色牙床)在眾人的屏息中吞了一口,差點沒熏到吐出來就再也不肯吞第二口,不過比起最開始這絕對可以說是個進步。
蘇菲可憐兮兮的「看著」塞德里克的方向,哼哼唧唧的叫著,看的真的是令人憐惜,幼小就是有賣萌的資本,即使長大後是嚇死人的巨龍也有弱小的時候,譬如說,拒絕不了噁心食物的現在。
看著蘇菲死不低頭的模樣,塞德里克奇怪的聞了一下手裡端著的食物,真的是連他都不想再聞第二次,「韋斯萊先生,還有什麼其他的味道不這麼重的食物嗎?」
「雞蛋牛奶怎麼樣?」威爾搶答。
「當然好。」塞德里克接過一個研究者遞給他的已經剝好的雞蛋和一杯溫牛奶,查理挑了一點點蛋黃配著牛奶,把勺子遞給塞德里克。
勺子剛剛放到蘇菲嘴邊,聞到美味牛奶的蘇菲就迫不及待的吞了下去,沖掉剛剛的恐怖的味道,才舒服的哼了一聲,小肚子不停的發出細小的「咕咕」聲,真的是餓壞了。這讓蘇菲十分尷尬到臉藍,當然不尷尬正常情況下她也要臉藍,因為她現在的血是藍色的。
等蘇菲吃掉一個完完整整的蛋黃之後,查理就把東西都收了起來,其實蘇菲還餓著,但是餓久了、又是第一次進食,還是少量為主。
吃飽就想睡覺,沒飽吃了東西也想睡覺。一整個下午的鬥智鬥勇忍饑挨餓昏昏睡睡讓蘇菲疲憊不堪,但還知道蹭蹭塞德里克摸她小腦袋的手掌,表示一下親昵,免得下次她又不吃東西的時候,這群大男人把塞德里克丟在腦後,那她今天的抗議就白費了。之後蘇菲才抵擋不住睡意來襲,睡著了。
剛出生的幼龍醒了就要進食,吃飽就要好好睡,才能發育良好,特別是早產幼龍,更要吃好睡好。但是半夜蘇菲醒來時,面對樸實的查理歐巴的餵食,蘇菲還是很有骨氣的拒絕了,吃飽睡好有力氣可以繼續她的成功一半看見曙光的抗戰了。
查理十分頭疼啊,從他到羅馬尼亞研究龍的四年來就沒有碰見這麼認生的幼龍,除了認准的那個人,誰的餵食都不要,總不能大晚上的把塞德里克·迪戈裡吵醒叫過來吧?
睡的迷迷糊糊的威爾·萊特看見查理又可憐巴巴蹲在幼龍的盒子旁邊,呢喃了幾句什麼,翻了個身又睡著了,又一次留下查理一個人對著鬧彆扭找媽媽的幼龍發呆,真的是讓人頭大的小壞蛋。
第二天,盯著兩個碩大黑眼圈的查理·韋斯萊大早上的就堵在赫奇帕奇休息室的門口,把睡眼朦朧的塞德里克拉到帳篷裡當臨時保姆,把整理好的餵食工具和餵食方法、以及食物中所要添加的對幼龍成長來說必不可缺的東西一股腦的全交給了塞德里克·迪戈裡。
蘇菲在睡夢中完成了她的戰爭,成功的把耐心絕佳的查理·韋斯萊差點逼到發瘋。
其實正常情況下,把一頭龍交給一個學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連海格都沒辦法爭取到火龍的撫養權,更別說爭都沒爭的塞德里克了。但是,蘇菲不一樣啊,查理前一天下午就拉著幾個研究者趁蘇菲沒醒不能餵食的時候把她從頭到腳、從裡到外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確定了蘇菲這只小可憐不僅先天不足,後天也沒辦法彌補,也就是說,蘇菲這輩子當龍的日子裡都不可能成為龍媽媽那樣威風鼎鼎的火龍,甚至最多只能長到一隻獵狗大小。可以說,因為太早出殼,龍的機能,蘇菲連砍半都不能擁有。龍這種魔法生物,先天素質幾乎決定一輩子。
所以,查理才敢大膽的把睡的像頭死豬的幼龍放心的交給養龍白癡勇士——塞德里克。
查理先生,您有想過蘇菲直接被養死的可能性麼?有麼?有麼?好吧,白癡作者也沒有。
和大本命的日常
變成一隻幼龍的奇遇像是打開了蘇菲一個鮮少開啟的開關,沒有人認識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情況讓她有勇氣開始嘗試以前不敢的事情,譬如賣萌賣到無下限。
蘇菲被送到塞德里克手裡的當天下午,查理·韋斯萊和其他的護送火龍來的研究者們就包袱款款的回去了,可憐的龍媽媽一輩子都看不到這一窩蛋剩下的唯一的龍寶寶了。
蘇菲這一覺睡的十分舒爽,醒來的一刹那就感覺到了塞德里克的氣息,幸福到不可置信的使勁嗅嗅空氣,才確定是真·大本命塞德里克的味道,不是餓昏了產生的幻想。
養龍新手看見墊了軟軟一層的厚實的棉花的小盒子裡的小火龍有清醒的痕跡,連忙準備食物,同宿舍的另外三個男生也不忙著準備N·E·W·Ts考試了,誰能有幾次機會看見嗷嗷待哺的幼龍呢?
塞德里克將食物送到小鼻子一聳一聳的小火龍嘴邊,看著它毫不猶豫的張開小口,把一整勺的牛奶加蛋黃吞了進去,一點也沒有感覺到韋斯萊先生說的死也不肯吞一口的艱難餵食歷程。你會感覺到的。
看第一口喂的順利,又準備了第二勺,這次在裡面加了一點查理說的對幼龍長大來說的重要材料。
蘇菲幸福滿滿的吞下塞德里克喂的第一勺食物後,十分期待接下來的餵食,也不是她墮落到喜歡別人的投喂,而是餓了近兩天的幼龍的胃傷不起啊,睡太久,醒來光記得餓了。等第二勺來的時候,想都不想的就張口吞了下去,一瞬間僵硬石化。
救命啊,這奇怪的味道摻雜在牛奶裡面真是要命的噁心。
看著幼龍「哇」一下就吐出來,小身子一顫一顫的,塞德里克特別頭疼特別無奈地的頓住了挖雞蛋的手,他就在牛奶裡面加了一點點,少到都看不見,居然就這樣都能吐出來。塞德里克都有種要死要死的心了。
三個大男生倒是好奇了,他們也不知道龍吃什麼,更不知道龍還挑食。一個個瞪大了眼湊近蘇菲,被可憐兮兮的小傢伙調起了最高的好奇心。
這一次塞德里克只是很自然的喂了一勺正常的,蘇菲對伸在面前的食物細緻的聞過之後才肯吃下去,別說他們喂煩了,她自己都吐怕了。
大早上的時間就在餵食中溜過去了,當然三個大男孩也實驗過,真的是除了塞德里克的餵食,誰也不要。開玩笑,你們說「我來」的聲音那麼大,真的當蘇菲是條傻逼逼的幼龍啊?好吧,在他們眼裡,蘇菲就是條傻逼的早產幼龍。
吃飽的蘇菲有心想多清醒一會,奈何幼龍的身體有個低到不行極的限,頂多兩個多小時就要睡一覺,和查理的鬥爭也都是在睡睡醒醒之間展開的,這個苦逼的事實蘇菲只能選擇接受。
塞德里克在蘇菲睡著的時候開始仔仔細細的閱讀查理走的時候留下來的注意事項,滿滿的長長的兩大張羊皮紙,難怪查理會頂著那麼大的兩個黑眼圈,塞德里克看著羊皮紙頭大的想,一項一項的幾乎以背下來的形式閱讀,對於這只小火龍,其實他也是有近似於愧疚和喜愛的複雜情感,更包含了一份責任心,畢竟龍媽媽是被他弄瘋的即使不是出自他本意。
這種幸福的但是看不見的投喂生活一直持續到蘇菲正式睜開眼。
睜開眼的時候,蘇菲一個人或者一條龍單獨的呆在男生宿舍塞德里克的床上,屋裡空無一人,蘇菲知道應該是上課時間吧。
蘇菲認真的打量著這個她在黑暗中生活了半個月的地方,黃色的床幔看上去十分溫暖,她不小心被盒子絆倒趴躺的床鋪也十分柔軟,窗外的陽光顯得很明亮,這顯然不是設立在地下的休息室會有的陽光,應該是施的魔法的效果。
看來男生宿舍的混亂是不分國界人種職業的,這個宿舍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東西,不過還好,類似於臭襪子這樣刺鼻到不行的的味道還是沒有的。蘇菲囧囧的想著,巫師裡不是還有個整理的魔咒之類的嗎?是沒有一個人掌握了這種咒語嗎?
蘇菲撐著兩隻幼弱的翅膀,一步一顫的爬向了床鋪邊緣,本意只是想探索一下整個宿舍,這大概是她現在唯一能探索的世界了。
還沒等蘇菲從床鋪中央到達邊緣,門就開了,塞德里克背著書包就進來了,記掛著自己還養了一隻幼龍,回來準備等蘇菲醒來投喂。剛看到床鋪上,就被慢慢移動的天藍色生物吸引了目光。
包都不要了,直接丟在地上,塞德里克兩步就跑到床邊,把向死亡邁進一大步的白癡幼龍捧在手裡,還罵不得,因為他忘了。
幼龍黑溜溜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塞德里克,第一次睜開眼睛的場景可惜塞德里克看不到了,但是當這麼一雙純淨的黑玻璃珠似的眼睛看著他,塞德里克覺得一瞬間就滿足了,包括近半個月無社交活動·被女友秋張埋怨·被周圍一群人嘲笑為龍奴也無所謂了。
蘇菲十分興奮的朝塞德里克叫著,尾巴像二哈一樣搖的快斷掉的歡快,迫不及待的向塞德里克展示她的成長,等姐姐再長大一點姐姐罩你!讓沒鼻子的蛇臉伏地魔顫抖去吧!
可憐的蘇菲現在還不知道她只能長到和二哈一樣大,在沒鼻子的伏殿面前只有她顫抖的份。
「球球你終於睜開眼睛了?」塞德里克細細打量蘇菲,比起半個月前只能像只貓一樣顫抖的不足巴掌大的幼龍,現在的蘇菲雖然說不能中氣十足的吼一聲嚇破所有動物的膽,但是湊合著撒潑打滾賣萌的資本是漲了很多。至於名字,由於塞德粑粑希望她長的像球一樣壯實,她的名字就是一點氣勢都沒有的球球(ball),這個蘇菲是暫時改不了了,就像她本來是大天朝的子民,在父母的隨性下,取了這麼一個東西結合的名字。
蘇菲也不能真像聽懂了那樣點頭,於是可恥的選擇了賣萌。
「嗷嗚」一口就咬上塞德里克抵在她的小短鼻面前的手指,用幼嫩的牙床摩挲了幾下。反正魔法世界也不像東方修真那樣非人類可以修煉出人身,她也就不用擔心塞德里克會知道她是個傻逼女青年的事實。
「原來是餓了。」塞德里克把蘇菲放在床上,去準備新的食物去了,可憐的營養添加物在無數次餵食無果之後被丟在了一邊,所以蘇菲這麼久都沒有睜眼也是她自己挑食的錯,正常情況下,就算是早產的幼龍也不需要超過一個星期睜個眼。
注意事項裡說了,睜眼之後,幼龍的食譜是要改變的,可以吃一些固體類的食物。
塞德里克這次終於把蛋白喂給蘇菲吃了,雖然沒有牙,蘇菲等於要硬吞或者用牙床磨碎一點再吃,這是吃的最艱難的一次了。
誰知道蘇菲光睜眼不長牙啊,一般的幼龍睜眼了,牙也就出了。吃飯吃的辛苦還是蘇菲你自己挑食的錯。
鑒於所有人對幼龍的好奇心態,也為了防止誰整天闖宿舍看火龍,塞德里克經常把蘇菲帶到休息室裡讓大家一起疼愛,有時候還會帶到秋·張面前,刷個萌度,減少秋的埋怨,效果可見一斑,不過大多數時候蘇菲出於一種隱秘的小心態不會給秋什麼特別的萌姿態。
被看的多了,蘇菲也就習慣了這種被關注的生活,有時候會有一些比較大膽的學生把一些從餐桌上帶下來的食物放到蘇菲面前,特別是當蘇菲睜開眼睛之後,這種情況更是經常出現,有那麼幾次蘇菲咬到了兩口布丁、水果派之類的甜點,之後塞德里克就發現雞蛋加牛奶餐不行了,傲嬌的小火龍又開始作死的挑食了。等後來蘇菲挑食成習慣的時候,塞德里克經常頭疼的想,究竟是哪個不要命的給她這個膽挑食的,出來,他不打死Ta!其實我會說就是你自己咩┑( ̄⑸  ̄)┍
蘇菲吃到布丁的當天就開始抗議,反抗塞德里克喂來的雞蛋牛奶餐,不滿一個月的幼龍滿床趴趴走,就是不肯吃,最後直接累暈在床上,塞德里克哭笑不得的看著她睡的舒舒服服的。
第二天蘇菲就得到了特赦,吃兩口雞蛋可以吃一口正宗的約克郡布丁,蘇菲十分愉快的接受的這個安排。
其實蠢作者寫的是沒志氣的寵物圈養日誌吧!
幼龍也要去舞會
近一個月的朝夕相處的餵養生活讓蘇菲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實,塞德里克對她的寵愛/寵溺簡直無上限!她不能開口講話都幾乎對她有求必應了,簡直就像專屬的有求必應屋啊有木有!
人是會恃寵而驕的生物,蘇菲當然也是一樣。
雖然是龍身,但是蘇菲也知道西方傳統節日耶誕節要到了,按照原著裡面的描寫,因為三強爭霸賽的原因將在霍格華茲舉辦聖誕晚會。
這可讓蘇菲眼饞壞了,她也想看看西方的特別還是魔法世界的晚會,為此她已經在塞德里克面前賣萌賣乖了好幾天了,連最噁心的加餐都眼淚汪汪的吞了下去,就盼著塞德里克看在她乖的份上帶她一起去參加晚會。
當然,機會渺茫。塞德里克當然不會知道他沒腦的小寵物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
耶誕節前夜,塞德里克一個人在宿舍裡準備東西喂蘇菲,這次加餐的甜點是從廚房向家養小精靈要來的覆盆子果醬餡餅,其他人都在休息室熱鬧的討論著第二天將要到來的聖誕舞會,或者抓緊最後的時間趕緊向沒被邀請的姑娘下手,不然就真的晚了,或者趁著耶誕節的大雪和放假在室外打雪仗或者類似的活動。
塞德里克倒是沒有這種憂慮,秋是他的不二人選,知道消息的當天他就邀請了秋成為他的舞伴。可憐的小哈利就算再早一點也是沒機會了,只能選擇哭暈在廁所。
每天定時的多次投喂時間都是蘇菲最美好的時間,這幾天雖然有些時候——有查理·韋斯萊友情寄來的加餐的時候——會比較難熬,但是還是很美好的。
蘇菲撐著小翅膀顫顫巍巍的從床鋪中央邁向塞德里克方向的床腳,她現在做的最溜的一件事就是在塞德里克不注意的時候到處爬,即使她還爬的不利索。眼看著就要跌下去的時候門開了,有人進來了,是斯庫伯·伊斯特,最開始查理碰上的那個看上去很爽朗的男生,塞德里克舍友之一,一身都因為打雪仗而濕漉漉的。
「嘿,塞德,你的小可憐可眼巴巴的看著你手裡的食物,都急到要掉下床了。」斯庫伯走到塞德里克的床邊,把蘇菲拎到床中央,又蹲在蘇菲將要經過的方向。
看的不是食物,是帥哥啊!蘇菲心裡嚎了一句,過不去了,於是很果斷的掉頭,想爬回盒子裡,但是被斯庫伯一手抓住尾巴尖,走不動了。斯庫伯的奇葩興趣之一就是抓著蘇菲的尾巴尖,看她想逃逃不出去的發怒樣。
真是讓龍抓狂的愛好,蘇菲憤怒的想。
塞德里克回頭看了一眼,放下心來:「最近每次我回來都發現她在宿舍的各個角落裡趴著,是不是睜開眼睛後膽子大了,之前都沒見她出過盒子。她是怎麼做到從床上下來不摔壞的?」
糟!大本命不會認為我是不乖躁動了吧!蘇菲一瞬間石化,感覺好像壞事了。至於下來不摔跤,當然是用翅膀上的小爪子扒著床單下來,雖然有些困難,但可以克服。
塞德里克托著一個小碗回來了,小碗上面有些刻度線,是查理專門給蘇菲準備的,什麼階段一餐吃多少都有刻度嚴格規定,而且查理幾乎每隔一天就會寄信或者寄些什麼養龍可能需要的東西過來,塞德里克的床邊散佈著查理寄來的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見蘇菲乖乖的撐在床上,塞德里克自己又回來了,斯庫伯就回到了自己地盤,利索的把濕衣服脫了,再利索的換上乾淨的衣服,速度之快讓蘇菲不得不驚歎。當然,從第一次睜眼就開始看見這種表演的蘇菲已經不會像第一次一樣害羞了,又不是全脫光,他們自己都不在意,蘇菲也不需要在意。只不過讓蘇菲扼腕的是塞德里克從來不會隨意在宿舍換衣服,總是去專門的地方換。
塞德里克剛坐下就見蘇菲連滾帶爬的奔向他,斯庫伯促狹的笑:「塞德里克,你的魅力真是只要是雌性生物就無法抵擋啊!小球球見到我的時候就只會離的遠遠地。」
「還不是你太猥瑣!」門開了,又兩個人進來了,一樣是因為打雪仗一身濕透回來換衣服,說話的是斯蒂芬·法爾,另一個是瑞奇·法爾,一對堂兄弟。
「我這麼英俊的長相,這麼開朗的性格,到你這裡怎麼就成了猥瑣?」斯庫伯笑著對他說,眉毛挑的高高的,幾乎要進入棕色的短髮裡。
「從小球球的反應就可以知道你的本性。動物們特別是神奇生物對於人的判斷是最精准無疑的,除了你,還有誰會讓球球一見面就跑?」瑞奇·法爾補充道。
「還有塞德里克,不過跑的方向不太一樣。」斯庫伯指向正歡快的拿著剛長出來不久的小米粒牙啃著覆盆子果醬餡餅的蘇菲。
對於被迫拉入戰爭,蘇菲表示很淡定,反正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總歸最後勝出的還會是法爾兩兄弟,充分證明什麼是人多力量大。
「那這更能說明你的猥瑣。」斯蒂芬一邊脫著衣服一邊說,話音有些模糊。
斯庫伯無奈的看著兩個人以一模一樣的動作翻衣服,說:「你們確定你們真的不是雙胞胎?為什麼每次都是兩個人一起對我一個,塞德,我覺得我們有必要也在一起哦!」
塞德里克默默地喂蘇菲,表示不參與任何一方,就靜靜的看戲就很好了。
「你看我和這個傢伙有相似的地方嗎?他有我帥嗎?他有我聰明嗎?」瑞奇一臉嫌棄看著還沒換好衣服的斯蒂芬。他們的父親雖然長得真的像雙胞胎一樣相像,但是他們兩個各自遺傳了各自母親的長相,在外貌上真的不會有人把他們看作一對雙胞胎。
「這是什麼話?」斯蒂芬一挑眉,沒換好衣服不代表他會閉嘴。
「人話。」斯庫伯不甘心的插了一句,本來東引的禍水又回到他自己身上,一致對外的時候總是最合作的時候。
塞德里克好笑的看著他們三個人又鬧做一團,都快七年的相處,他們的相處模式還是一直都沒變。
最後的最後,打鬧累了,趴在床上休息的斯庫伯突然想到了一件對蘇菲來說很重要的事情:「對了,塞德,明天晚上舞會的時候你要怎麼安排球球?她兩個小時就要吃一次東西,而且看她最近的好動狀態,她自己在地上爬來爬去消耗的體力,恐怕也不是你四五個小時候回來餵食就可以解決的。」
確實,最近塞德里克經常從各個角落裡找出到處趴趴走的蘇菲,某次回來還從斯庫伯的一堆臭衣服底下翻出被熏暈的幼龍。蘇菲表示,其實她只是想找個像狗洞一樣的地方出去玩玩而已,霍格華茲城堡呢,既然已經來這兒,不管怎麼樣也要出去看看。雖然從睜眼到現在,蘇菲也只看過塞德里克的宿舍和赫奇帕奇休息室,連休息室的門都沒有出去過,所以對這次的聖誕舞會更是期待。
塞德里克沉默了一會兒,蘇菲吃飽了,正翻著小肚子求摸摸,耳朵豎的高高的就等塞德里克的判決,這直接決定了她明天過的是好是壞。
「交給低年級的不能參加舞會的學生吧,明天他們也不能去,又喜歡球球,只不過是一個晚上,應該沒有問題吧?」塞德里克說,他還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面對舞會,雖然說他不會誇張到做夢都想著這件事,但還是很期待很緊張的,特別是他還是開場的勇士之一,自然有些事情就很正常的遺忘了。
蘇菲一聽就伐開心了,直接躺屍在床上,之前被撫摸的舒服到不自覺發出的呼嚕聲也瞬間沒了,塞德里克一低頭就看見大眼睛裡水汪汪的,寫滿了「可憐可憐可憐」的字樣,可惜塞德里克沒有讀心術,讀不懂一條龍的彆扭玻璃心。
「嗯,聽起來不錯。」斯庫伯肯定的說,等個答案都等的他迷迷糊糊的快睡著了。
真的只是一個聽起來不錯的建議,實用性其實很強,如果作為當事龍的蘇菲不搗亂的話。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蘇菲怎麼可能讓機會就這麼白白溜走。
第二天晚上,塞德里克穿戴的一身整整齊齊的禮服將準備好的食物和一直可憐巴巴的看著他的蘇菲帶到休息室,幾個一二三年級的女生一見他出來就把他包圍起來了。
平時都是因為是塞德里克才包圍他,這次是為了這只幼龍。
該交代的事情其實塞德里克白天已經交代完了,塞德里克把蘇菲遞給一個看上去很細心的女生。
小女孩捧著幼龍高興壞了,一般情況下都只能在桌上逗一逗,這下幼龍是真的可以任推倒任調戲了。
蘇菲不停的用翅膀上的爪子扒著女孩的手,想往外爬,不停的叫著,眼珠子一直盯著塞德里克。只要塞德里克沒有離開視線之外她就還有機會刷不忍心程度。
塞德里克最後摸了摸蘇菲的腦袋,一咬牙轉身就準備走,從他開始換衣服球球就一直是這幅模樣,簡直就像是知道他很晚回來一樣。
身後可憐兮兮的聲音一直就像放了擴音器在他腦袋裡迴旋,衝擊著他本來就不夠堅決的決定。
特別是當身後突然傳來妹子們驚呼「要掉下去了!」的聲音的時候,塞德里克受不了自己的又轉身回來,伸出手從依依不捨的妹子手裡接過打滾撒潑求帶走的幼龍,放在自己肩膀上,讓她自己扒著。最近蘇菲經常以這個姿態扒在塞德里克身上,塞德里克也不怕她會掉下去。
至於頂著一隻天藍色的幼龍在肩膀上,十分丟臉的跳開場舞這種事情,就只能到時候再說了。
塞德里克十分無奈的在一群女生望穿秋水的視線裡淡定的爬出洞門。
丟臉的舞會
秋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肩膀上頂著一坨藍色的東西的人是她一會兒的舞伴,還是開場舞的舞伴!他們還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跳舞呢,頂著一條龍怎麼破啊!
禮堂外的人本來特別多,人來人往的,但是遲到的塞德里克剛好看不到了,除了勇士和舞伴們,其他人都已經在麥格教授的指揮下陸陸續續入場了。
本來秋就自己一個人在禮堂外面等著比約定的時間晚到的塞德里克,這已經很顯眼了,更別說塞德里克分分鐘讓她更惹眼更生氣。這樣的結果真是糟到不能再糟了。
良好的修養讓秋壓下不甚愉快的心情,十分淡定的開口問姍姍來遲的塞德里克:「塞德,你是因為球球才遲到的嗎?你並沒有告訴我你會帶球球過來,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呃,」塞德里克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他也沒有心理準備,「是臨時決定的,本來要交給其他人,但是我不是很放心。球球很乖,不會搗亂的。」最後的這句話塞德里克說的有點心虛。最近蘇菲的表現似乎並不算是乖。
秋上前摸了一下蘇菲的小腦袋,蘇菲很給面子的蹭了蹭。然後很自然的挽起塞德里克的手臂準備進場,沒有計較更多。
秋穿著一身銀色的旗袍,黑髮高高挽起,梳成典雅的髮髻,一身神秘的東方古典氣息。塞德里克穿了黑色的燕尾服,已經滿17歲的他雖然還帶有少年的青澀,但是比同齡人更為沉穩的性格讓他看上去成熟了不少。兩個人站在一起真的是十分相配,就是男生肩膀的軟趴趴的扒著的天藍色幼龍看上去十分毀畫風。
但蘇菲才沒有時間來關注這個呢!
蘇菲一回頭就看見小哈利就站在他們後面,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細緻打扮了一番的秋,秋不打扮都能讓他看直了眼,更何況現在。帕瓦蒂·佩蒂爾就站在他旁邊,熱情的挽著哈利的手,看起來十分激動但是意外的不緊張,蘇菲猜她大概可能有參加過舞會。他們兩個看上去真的是混進了大人中的孩子一樣,畢竟幾個人都是年滿17歲的以魔法世界的眼光來看是成年人的勇士,除了另一個人,赫敏·格蘭傑。
蘇菲可激動了,第一次見赫敏就是特別梳妝打扮過的標緻美人,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情況嗎?除了塞德里克,蘇菲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學霸赫敏了,她臉上帶著羞澀的紅,克魯姆正低頭跟她說著什麼,隔得有點遠,蘇菲聽不到具體的話。
還沒來得及細細地打量每一個人,甚至蘇菲連具有媚娃血統書裡面描寫的最漂亮的芙蓉·德拉庫爾的正臉都沒看見,麥格教授就出來了,蘇菲激動地小爪子都要扒不住了,一口氣看見這麼多人,簡直是不能更幸福啦!
麥格教授穿著紅格子呢的長袍配了一頂十分難看的帽子,剛剛把所有的學生都叫進了禮堂,所以蘇菲才沒有看見她。
麥格教授的利眼掃了一下蘇菲的小身體,對這種情況似乎有些不滿意,但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讓勇士們和彼此的舞伴兩兩站好,她在前面領著依次入場。
塞德里克儘量保持自己的平靜,說實話,帶著球球入場真的是十分考驗定力的一件事情。但是時間不夠,他甚至連將球球交個斯庫伯或者法爾兄弟中的任何一個人的時間都沒有,只能硬著頭皮上。相較於塞德里克,秋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裡去,畢竟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事情的發展有點出乎預料,定力不足也是正常的。
本來勇士就是焦點中心了,火龍更是最搶鏡的生物,大半的霍格華茲的學生都聽說了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迪戈裡養了一隻瑞典短鼻龍,但是除了赫奇帕奇和少數幾個拉文克勞的學生,誰也沒有見過,塞德里克的肩膀更是一瞬間就成了聚焦中心。
蘇菲倒是不在意這個,最近她不管出現在哪個地方都是關注的焦點,就是覺得有那麼一點對不起塞德里克,如果不是自己,塞德里克收到的熱烈視線應該會少一點。她正興奮的扭著柔軟的小脖子左顧右盼的,就是遺憾為什麼自己不是像蜘蛛阿拉戈克一樣有八隻眼睛,暗恨眼睛不夠用啊!
有坐在主席臺上十分顯眼的鄧布利多教授,白鬍子白頭發蘇菲是不可能認錯的;聲稱自己只是骨架大的優雅的馬克沁夫人,就體型而言也就只有角落裡穿了一身難看的棕色西服的海格可以比的上了,當然蘇菲不會錯過;黑頭發黑衣服的斯內普教授,即使是聖誕舞會,教授也沒有改變自己的風格,蘇菲還特意眯著眼睛多看了他兩眼,確定他就像書裡面描寫的那樣給人陰沉的不悅感,敏感的斯內普居然感覺到了蘇菲的打量,平靜的黑眸淡淡的掃了蘇菲一眼,嚇的蘇菲趕緊移開視線。
當然還有很多其他人,蘇菲順著書裡的描寫對看見的人一一對號入座,但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認出來,像韋斯萊雙胞胎、邊上放著肆意妄為的筆記本的麗塔·斯基特這樣顯眼的好認,但其他的就未必了。
鄧布利多教授做了第一個點菜的示範後,大家紛紛效仿,都是忙著吃飯的狀態,塞德里克也偶爾會喂一些小牛排的碎肉給蘇菲,但不會多,幼龍雖然能吃肉,但怕消化不良,少吃一點略微補充體力才好。
蘇菲幸福的接受投喂,一邊繼續打量禮堂的裝扮和人們,什麼都是新鮮的,包括因為好奇繞著她飛的幾隻小仙子,是從禮堂外的仙境之光飛進來的,一閃一閃的,小巧玲瓏。
「塞德,你其實可以把球球多帶出來幾次,你看她現在的好奇模樣,那麼可愛。」蘇菲突然聽見了秋的聲音,疑惑的把頭轉回來,被關注著她的秋發現了,激動的說,「看,球球聽得到我在叫她,回頭看我了。」
塞德里克也側過頭看著肩膀上的蘇菲,寵溺的說:「是啊,球球真的是越來越活潑了。龍果然還是需要自由的生物,最近球球總是出現在各個角落,不過球球已經可以分辨出她的名字,只要在宿舍裡叫她,她就會朝我爬過來。」
那就把我放出去玩吧!蘇菲在心裡說,發出細細的叫聲,小翅膀還撲閃了兩下,像伸了個懶腰一樣。幼龍的身體雖然小,但翼展不小了,怕打到塞德里克,蘇菲還特意將翅膀伸到塞德里克的腦袋後面。
秋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鄧布利多站了起來,叫所有的同學們也站了起來,跳舞的時間到了,塞德里克紳士的邀請了秋,礙於肩上的幼龍,沒有鞠躬太深。
古怪姐妹演奏著一首緩慢、憂傷的曲子,蘇菲完全聽不出來有什麼好聽的,在塞德里克和秋的舞步中左搖右晃的,就像在搖籃裡一樣。要她說,在這麼歡快的時候來這麼一首開場曲真的是挺奇怪的,難怪她們的名字是古怪姐妹。
很快舞池裡面就滿滿當當的了,塞德里克和秋越跳越往邊上走了,彼此都深深的注視著對方,蘇菲突然有些理解第五部裡樂觀優雅的秋會變成淚包的原因了。要是她有這麼一個優秀的男朋友還狗帶了,她也得傷心到吃不好睡不好。
蘇菲還在胡思亂想著,古怪姐妹已經換了一首歡快的曲子,但是跳舞的這一對依然沿著自己的舞步慢悠悠的晃啊晃。
晃得有些昏昏欲睡啊,蘇菲把小腦袋趴在塞德里克的肩膀上,意外的發現自己旁邊也蹲了一隻小動物,一隻甲殼蟲,蘇菲還知道,這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麗塔·斯基特,畢竟在書裡這個阿尼馬格斯可是讓蘇菲印象深刻啊!
蘇菲興奮的一翅膀就掃過去了,斯基特沒有掃到,展開翅膀「嗖」的就溜走了,倒是給了塞德里克一個大耳刮子,打的塞德里克措手不及,白皙的臉上劃出了一道清晰的紅痕。
「哦!球球你在做什麼?」塞德里克一轉頭就看見蘇菲的作案工具還來不及收回去,沒看見甲殼蟲在眼前繞了一圈,就像示威一樣,不見了。
蘇菲「啊、啊」的叫著,沒打到斯基特的幼龍眼裡有些委屈,頗有些賣萌的嫌疑。但是,蘇菲翅膀收的太急,身體失去了平衡,下意識的揮舞著翅膀又pia了塞德里克兩下。這下好了,塞德里克的右臉上三道平行的紅痕,就好像被打了一巴掌一樣,還不得不接好了失去平衡掉下去的蘇菲。
果然是啪啪打臉,不久之前塞德里克才在秋面前誇了蘇菲乖,然後就發生打臉事件,秋尷尬的看著塞德里克,看著他哭笑不得的捧著蘇菲。
天知道麗塔·斯基特這個女人明天會寫些什麼鬼出來,此刻蘇菲開始求斯基特覺得混血巨人的梗更棒,忘記自己這條幼龍,雖然這樣祈禱十分對不起海格。
即使兩人已經下意識的往邊角移動,但畢竟人多,周圍還是包了一圈的人。突然停下舞步的兩個人站在場中央顯得很奇怪,自然就引來周圍人的不解的眼光。看見塞德里克的臉和捧著球球的動作,以及兩個人尷尬的神色,各個人都心照不宣的繼續跳舞,只不過給他們留了一條出去的路。
看上去的場景真的很像是秋不滿意塞德里克把火龍帶到舞會上,所以忍不住大打出手,原來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人不一定就真的柔弱。大概第二天就會有各種版本的打臉故事出現吧,霍格華茲一向不缺少編故事的能手。
罪魁禍首蘇菲此刻正乖乖的撐在桌子上低頭懺悔,塞德里克和秋坐在一起,無語的看著用大大的眼睛表示自己無害的幼龍,真的是完全哭笑不得了。
「小傢伙光知道闖禍!」塞德里克用食指輕輕的彈了一下蘇菲的小腦袋,蘇菲直接趴倒在桌子上,不斷的發出尖細的聲音,真是真實演繹什麼叫推倒求虎摸。
秋也很無奈,期待了那麼久的聖誕舞會就這麼被一條龍攪黃了,還是塞德里克自己帶來的,心裡對塞德里克還是有幾分不開心的,至於球球,那真的是沒辦法了,誰家的寵物沒有闖禍的時候呢?不過,一連串事情下來,秋是沒有跳舞的心情了,近幾次的約會塞德里克幾乎從頭到尾講的都是他的龍,理解是理解,但是還是會不開心的,特別是今天。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9-2 20:17
熱戰的情侶
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面前這一步的,蘇菲根本沒有關注到,就突然發現好像塞德里克和秋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在吵架,甚至已經不在禮堂裡了。
燈光昏昏暗暗的,感覺很壓抑,蘇菲趴在塞德里克頭上,一動不動的,就算是龍的身份也知道這個時候哪怕一點點動靜都可以把炮火引到自己的身上。
但是重點是,似乎,自己是他們吵架的導火索?不用引,炮火都在自己身上怎麼破!蘇菲的思緒各種發散,沒有太注意面對面站著的兩個人的吵架內容,但是閉著眼睛,耳朵似乎就特別靈敏。
「塞德里克,你有沒有注意到,你最近每天都圍繞著這只龍轉!說的話裡幾乎每句話都有她!而且更重要的是,你居然連這麼重要的場合都把她帶來!」秋即使生氣,也是帶著淚水的美人形象,但是語氣十分激動,強忍著上手拽幼龍的衝動。
「我說了,球球她離不開我,我對她有一份抹不去的責任!而且她不過是一隻神奇生物,不過就是有些特殊的寵物,你才是我今天的女主角。為什麼你要一直指著她?」塞德里克簡直不能更無法理解女生的思維了。他覺得這很正常,他把火龍媽媽弄瘋了,就自然有對球球的責任,他對球球投入了那麼多心血,更關注是很正常的事情,為什麼秋無法理解。
蘇菲聽到自己對於塞德里克來說自己「不過就是有些特殊的寵物」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但是沒有理會這種不舒服是從哪裡來的,只是簡單的歸類為自己還沒辦法從一個人的角度接受自己身為一條龍的事實。
「今天你本來就不應該帶她來,有誰會在舞會上帶著自己的寵物的?我以為你已經安排好了,沒想到你是這樣安排的。你知道我有多期待今天晚上嗎?你知道我為了這一刻準備了多久嗎?你知道我有多期待和你有一個沒有人打擾的約會嗎?」秋淚眼汪汪的指責說。她不是不理解,而是沒辦法接受。
塞德里克十分無語的撓了撓後腦勺,那裡現在還不是蘇菲的地盤:「我知道,但是我也說了,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我不可能把球球丟在宿舍一個晚上,她會餓的。而且今天確實沒有人打擾,只要你不要抓著球球不放。」
「球球,球球,球球,全都是球球!球球會餓你會考慮,球球會依賴你你會考慮,但是我也是會生氣的你有考慮過嗎!既然球球更重要,那你就跟你的球球過去吧!」秋突然就爆發了,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遠處秋的女友瑪麗埃塔就在仙境之光底下等著她,用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手帕擦掉秋臉上的淚水,還惡狠狠的隔空瞪了塞德里克一眼。
其實秋也不是突然爆發,從蘇菲出現到耶誕節的一個月裡,塞德里克基本上一顆心都撲在蘇菲身上,人的精力有限,自然就忽略了女朋友。
更何況,秋本來以為可以有一個不受打擾的聖誕舞會,結果蘇菲又出現,不爽自然更高一層,而蘇菲又弄出的誤會讓秋的面子掃了一地,就像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生氣幾乎是必然結果。
塞德里克還處於蒙圈狀態,還不明白事情究竟是怎麼發生的,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抓住跑遠的秋。唯一清楚的是自己惹秋生氣了,罪魁禍首正趴在他腦袋上做窩,舒舒服服的伸展身子,翅膀就這麼展開附在塞德里克的腦袋頂上,就像一頂醜爆了的天藍色假髮。
其實蘇菲也不大能明白,畢竟近一個月的時間她都處在與睡神做鬥爭的狀態,稍微活動多一點就餓了或者困了,就像現在她就又餓又困。但是處在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們的戀情分分合合屬於很正常的事情,不正常的不過就是吵架雙方是原本故事裡的人物而已。
塞德里克十分無奈的把蘇菲從頭頂上抓下來,像抱雞仔一樣抱著她,站在原處看著秋和女友又進入了禮堂。好吧,此時的蘇菲比起雞仔也大不了多少。
本來塞德里克還想趁著今晚的機會,找個時間去跟哈利說一下有關金蛋的秘密。但現在,好像進禮堂去找人不是一件特別理智的行為,何況他覺得球球已經沒有了精力,要回去休息了,自己現在的心情似乎也不適合說秘密。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蘇菲是不知道,她只是吃飽喝足睡的舒舒服服的,直到第二天早上幾個大男生互道早安才清醒過來,也才從三個人的嘴裡知道了事件的後續,他們三個人七嘴八舌的把事情講給塞德里克聽,蘇菲猜到學校流傳的版本會比這個添油加醋的多,即使他們三個說的已經有很多與事實不相符了。
將斯庫伯、斯蒂芬、瑞奇三個人話裡的廢話去掉,問題去掉,畫蛇添足自己猜測的部分去掉,和事實不相符的部分去掉,就基本可以還原一個略真實的後續。
簡而言之是塞德里克和秋出去後不久,秋就自己和女友回到會場,眼睛紅紅的(「就像被欺負過的小可憐」斯庫伯加了一句),坐在一邊的小勇士哈利的視線立刻就掃到受委屈的秋,於是紳士但十分害羞的向秋發出邀請,秋在略思索一下後接受了邀請,於是兩人跳了一晚上的舞。
所以說,其實自己的出現完全是為了成全救世主哈利·波特的初戀的嗎?蘇菲自己腦補的滿頭黑線。
「基本我們知道的就是這些。所以你和張昨天晚上是分手了嗎?」斯庫伯最後做了一個總結性的陳詞加提問。
「沒有,」塞德里克肯定的說,聽完他們的話,他倒是沒有什麼特別偏激的舉動,只是不停的給蘇菲順沒有毛的毛,蘇菲都覺得自己還沒有變厚的後背的一層皮都要被順掉了,「至少我們昨天誰也沒有提過分手的字眼。我和秋只是昨天吵了一架,以後也許會也許不會分手。」
斯蒂芬和瑞奇交換了一個眼神,斯蒂芬說:「塞德,如果你不打算道歉的話,大概你就被分手了。」
其實吵架的原因是什麼一目了然到不能更清楚的地步,三個人甚至包括塞德里克自己都知道是他錯了。
塞德里克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只是覺得我跟秋暫時需要冷靜一下,她要求我的關注,但現階段我確實做不到。或者說,球球沒長大之前我就不可能給秋的關注超過球球。就算現在因為我的道歉我們又回到一起,但保不准哪天我們還是要因為球球吵架。」
塞德里克說的重點意外的准,或者說,從昨天吵架到現在他一直都在想出了什麼問題,他和秋從在一起約會到昨天,幾乎沒有爆發過什麼大的爭吵。
塞德里克一點也不笨,不然也不會在變形術課這門幾乎是最難的課程上有那麼棒的表現。只是吵架發生的太快,塞德里克還來不及把前因後果想清楚,秋就已經爆發了。
宿舍裡沉默了一段時間,誰也不敢問出最後的問題,直到最後斯庫伯才問道:「那,你是不是已經有分手的準備了?」
「從今天開始有。」塞德里克靜靜的說。
看來自己真的是為了成全哈利·波特的初戀而存在的,蘇菲想著。對於塞德里克把自己看的如此之重感動到無複以加的地步,轉了個身子直接抱住塞德里克順毛的手掌,小腦袋不斷的蹭啊蹭的,蹭的塞德里克失落的心情都好了一些,嘴角都咧開了一個弧度。
斯庫伯看他這樣的表現,心裡有底。
畢竟是情侶之間的事情,三個人就算關係好也只是關心,而不是打著關心的旗號八卦,對於塞德里克和秋之間的事情的對話到這裡就算結束,斯蒂芬換了一個話題,該笑笑,該鬧鬧。
後來的幾天都是聖誕假期,塞德里克就一直呆在宿舍裡看看書,喂喂蘇菲,連休息室都很少出去,更多的時候是看著蘇菲發呆,一發呆就是好長時間,眼裡都是憂傷,直到發現蘇菲餓了,或者蘇菲自己用各種方式提醒他自己餓了,才回過神來。
宿舍裡有人的時候,他又跟平時一模一樣,大概是認為蘇菲只是不理解人類感情的幼龍,才會在蘇菲面前一點也不掩飾。
蘇菲知道,其實塞德里克不是不在乎這段感情,相反他投入了很多感情在這裡,但只是他把責任看的比愛情更重要,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更多的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現在沒辦法兼顧責任和愛情。
對於塞德里克來說,幼龍就是他的責任。
面對這樣的塞德里克,蘇菲幾乎卯足了勁的丟掉所有的節操和下限賣萌,只求能夠讓塞德里克開心一點,蘇菲以為自己是被感動到心軟才這樣做。但是看書時對一個人物的喜歡和真實面對真人的狀態是完全不相同的,讀者可以毫不猶豫的說自己喜歡誰,但不會在心儀的人面前隨意說出喜歡這樣的字眼。
一個月的相處,蘇菲已經慢慢的以瑞典短鼻龍的身份融入這個世界,即使她自己沒有發現,但是對於塞德里克早已經不是最開始的類似於粉絲見偶像的心態。
終於會飛的蠢龍
聖誕假期的最後一天的時候,蘇菲收到了最棒的禮物,她終於可以不用再撐著翅膀到處爬,而是有了更高級的選項——飛。
作為一條龍,即使是人的靈魂,即使是早產發育不良也是一條龍,火龍都是要學會飛的,不然翅膀就是個擺設。
事件發生的時候,塞德里克正把蘇菲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給到時間餵食的蘇菲準備食物,蘇菲的餵食時間從兩個小時延長到兩個半小時,食量也比原來略微增加了一些。
本來蘇菲扒地好好的,但是花樣作死的好動小火龍被自己的同樣花樣作死的縮小版模型惹火了,所以悲劇的發生有時候其實特別簡單,連理由都不用準備。
第一個項目抽籤的時候,每個選手抽取的都是對應自己的一隻完美複製的模型,除了會噴出小火花之外還會飛,不過這小火花是特別經過魔法設定的,會感覺到熱度,但是不會引起像火災這樣的遺憾事件。
之前因為有蘇菲,所以塞德里克都是一直把它放在抽屜裡,直到看到蘇菲開始滿地爬,特別活潑好動之後特意把這只高仿放出來當蘇菲的玩伴。
高仿也是有智商的,仗著自己會飛,整天都在空中盤旋,趁蘇菲不注意各種惹她,就像在嘲笑蘇菲不會飛一樣,偶爾還會朝著蘇菲噴火,嘲笑蘇菲只會被煙嗆(蘇菲的每一次噴火嘗試都以被嗆成傻逼為結局)。
這種情況下,蘇菲就是有再好的耐心也會被磨碎。
也不知道是不是蘇菲變成了龍之後智商也跟著下降了,在面對這只靈活機智的高仿龍的時候,總是分分鐘變成弱智,大概是一山不容二虎,恰好這只也是母的。性別相同,怎麼好好玩耍咩。
塞德里克從來不把這個當一回事,甚至有些時候還很樂於看球球撐著小翅膀滿屋子攆龍的情景。既然可以娛樂到大本命,蘇菲也就不計較它那麼多,畢竟有一句話叫失戀皇帝大,即使塞德里克只是做好了失戀的準備和進入冷戰的狀態。
剛開始蘇菲做到還可以無視它,但是久了之後就煩躁了,特別是今天模型居然停在蘇菲的腦袋上,用自己的爪子扒拉她的頭還噴火。
龍沒有手只有連著薄膜翅膀的爪子,有時候其實是一件特別不方便的事情。比如現在,蘇菲除了靠甩頭居然沒有方法把搗蛋鬼弄下來。
頭被甩蒙了,抓著塞德里克肩膀的爪子也跟著松了,蘇菲一點準備也沒有的就這麼直直的從塞德里克的肩膀上摔下去。
感覺到肩膀上突然輕了的塞德里克回頭一看,嚇得手裡的勺子都掉了,連忙彎腰打算接住蘇菲,不得不說作為赫奇帕奇找球手的塞德里克的反應還是很快的,他的手都已經馬上在幼龍的身下。
但是他馬上發現球球不需要幫忙了。她自己撲閃著翅膀飛起來了。
不得不說大自然是很奇妙的,在緊急狀況下,人/龍的潛力會被放大或者突然被激發,蘇菲就屬於後者。當她發現自己摔下去下意識的死命扇翅膀,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飛了起來,居然就這麼撿了一條小命回來,只能說她命大。
塞德里克屬於半放養型養寵物的人,對於蘇菲的限制並不大。見蘇菲自己安然無恙,撿起勺子又返回頭繼續原來的工作,即使知道幼龍聽不懂他的話還是說:「既然球球都學會飛了,那麼今天肯定是要有獎勵的,剛好查理早上才送了一份新的食材過來,我們就趁現在試試!」
於是蘇菲的第一次成功試飛就這麼終結在塞德里克的一句話裡,最終擁有中二的低齡女青年靈魂的幼龍「吧唧」與斯庫伯還來不及收拾的濕衣服親密接觸,背上還站了一隻縮小版模型瑞典短鼻龍在不斷嘲笑她。
沒辦法,查理的食物永遠有讓她崩潰的絕佳作用。
塞德里克好笑的捧起跌在地上的蘇菲,有時候他都有一種蘇菲聽得懂他的話的感覺,有些時候球球的反應太過於人性化,但他也知道這不可能,就算龍是神奇生物也沒有聽說過哪條龍有人的智慧。
蘇菲不知道塞德里克想到了什麼,但是對於飛蘇菲還是很有一種新鮮感。有了第一次嘗試似乎就很容易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及接下來的無數次。
蘇菲用接下來一個晚上的時間讓成功的塞德里克相信她飛翔的能力,即使第二次結束在突然開門狂奔進來的斯庫伯·伊斯特的臉上,第三次敗在斯蒂芬·法爾的手裡。但這不影響塞德里克在第二天恢復課程回去上魔藥課的時候把宿舍的門留了一個小縫,可以讓球球光明正大的溜出去。
蘇菲可沒有膽子跟著塞德里克去上魔藥課,她怕被斯內普的毒液噴shi,畢竟不論是原著還是電影裡面的斯內普上課的時候都是一副撲克臉或者嘲諷臉。
對於城堡內部,蘇菲可是充滿了好奇心的,這樣一座充滿了魔法的古堡可不是普通的什麼城堡,即使外表上看上去像一座普通的歐洲中世紀的城堡,內部也是截然不同的,就像城堡都有地窖,但又有哪個城堡有有求必應室這種神器呢!能夠有機會探索它簡直就是上天送來個蘇菲的好運氣。
即使現在也只是可以進入赫奇帕奇的休息室而不是讓蘇菲出去,但這也讓她很開心了。蘇菲有耐心可以慢慢來,也知道有第一步才會有第二步。
對於從狹縫中飛出去這種艱巨的任務,蘇菲還沒有那樣的信心,所以蘇菲選擇爬過了門縫。
每次都是塞德里克把她抱出去,出了宿舍的門就直接面對休息室。對此蘇菲很好奇,究竟是什麼魔法才可以做到這種效果,除了有折疊空間的簡單效果,還可以避免兩個人同時進去或出來結果撞上的情況,至少蘇菲是沒有看過有誰出宿舍門或進去的時候被另一個人撞成傻子,應該是設定的一次只能通過一個人的魔法。
休息室裡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聊天,哈欠連天的,還帶著假期恢復正常的星期一綜合征。其他人大部分都去上課了,或者根本還沒有起床。
沒有人注意到蘇菲的存在,剛好蘇菲也不願意讓他們發現。要是發現了,蘇菲不還一樣探索不了休息室,肯定被包圍。
蘇菲還做不到原地起飛,只能從高處滑翔再起飛。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案就在眼前,休息室的牆壁上都有毛毯,比較粗糙,對於蘇菲這種爬慣了的龍來說要爬上去很簡單。
選定了起飛的最佳位置之後,蘇菲毫不猶豫的鬆開爪子,扇動翅膀,在對她來說十分寬廣——畢竟她只比巴掌大一點——的休息室的空間裡飛翔,好好的打量這個全新的視角下的赫奇帕奇休息室。
不得不說,霍格華茲的家養小精靈們真的是特別勤勞,即使是天花板的死角這樣的地方都沒有什麼灰塵。
蘇菲其實只是一個最平凡的愛看小說的大二東方麻瓜,在這座充滿秘密的城堡裡除了驚歎也發現不了什麼特殊的東西。休息室裡有各種複雜高深魔法的痕跡,一樣一樣的述說著這裡曾經有過一直延續到現在的輝煌,但很可惜,蘇菲一樣也發現不了,龍自身的魔法潛力蘇菲還沒能夠發掘出來。
蘇菲的自由探索時間一直延續到塞德里克回到休息室,還正和斯庫伯說說笑笑的爬進來。三強爭霸賽的勇士身份並沒有不上課的權利,在準備比賽的同時還要繼續上課。不過比較幸運的是,勇士們還是有些優待的,塞德里克不用參加N·E·W·Ts考試,三強爭霸賽就是一場比考試更艱難的測試。
蘇菲眼尖的發現了塞德里克的存在,簡直就像是裝了塞德里克雷達探視眼一樣,像個小型噴氣式飛機一樣沖到塞德里克懷裡。寵物的身份就是好,即使是吃塞德里克的嫩豆腐也吃的光明正大,沒有誰會說這是一件壞事。
塞德里克根本沒有準備就被襲擊了,蘇菲就像遊走球一樣打在塞德里克身上,塞德里克是沒有什麼痛感,但是蘇菲就不一樣了,她根本沒有控制好力度,幾乎把自己撞暈,渾身都快散架。
塞德里克以找球手的靈敏身手迅速捧起掉下去的幼龍,不讓她掉到地上。
斯庫伯手賤的戳了戳蘇菲的小腦袋,很沒良心的笑:「小球球啊,以後看見帥哥還是好好控制一下自己,不然下次可就更丟臉了。下次讓塞德別接住你,就讓你這麼掉下去!」
蘇菲才懶得理他,一爪子就拍掉斯庫伯的手,沖著塞德里克搖著小尾巴。
斯庫伯也不和這麼一條幼龍計較,右手直接搭在塞德里克的肩膀上,說:「塞德,你說你養的龍怎麼就跟你一點也不像呢,除了你,簡直對誰都是翻臉不認人,脾氣真是暴躁。」
「怎麼會,我們的球球很乖,也就對你翻臉不認人。對吧?」塞德里克拿指尖戳戳蘇菲的鼻子,蘇菲張嘴就咬了塞德里克的手指。開玩笑,本來她就是短鼻龍了,再這麼戳下去,她都怕自己的鼻子縮回去。即使變成了龍,愛美的本性還是在的。
塞德里克和斯庫伯被蘇菲這麼一鬧,忘了自己還站在門口,身後堵了一堆進不來伸長了脖子看情況的學生。兩人連忙往宿舍裡走去,把位置都讓出來。
分手
一月份很快就在寒風凜冽和大雪紛飛中過去了一半,蘇菲的小身板也像吹氣球一樣飛快膨脹,從手掌大長到像一隻貓頭鷹一樣大,小腦袋在細脖子上看上去一點也不小,一點也不符合熱脹冷縮的原理。
自從第一次下午塞德里克放她自由,讓她自己在赫奇帕奇休息室之後不久,塞德里克在她身上施了個什麼咒語(蘇菲完全沒有聽懂塞德里克的咒語內容),就放心的讓她自己去瘋去探索世界,也不擔心她會闖什麼禍回來一樣。
這讓蘇菲很是疑惑的同時也乖了不少,至少在塞德里克到時間該回宿舍的時候自己也會回來。
至於塞德里克自己,在一月的第二個星期五的下午找了個時間去找哈利·波特,想告訴他金蛋的秘密,很不湊巧的是剛好碰見了秋和哈利在一起。告訴他哈利·波特在哪裡的一對格蘭芬多小情侶一臉驚訝的以為他是要去找情敵攤牌的,所以並沒有告訴他這個下午秋也在,他們打算去找個地方約會。
早知道應該先放只貓頭鷹告訴哈利·波特而不是自己來的,塞德里克腹誹著。
「嗨,秋,波特。」塞德里克儘量自然的跟面前兩個牽手的人打招呼。
秋像被火燒了似的迅速把手從哈利·波特的手心裡抽回來,尷尬的笑笑,以為塞德里克是來找自己的:「嗨,塞德里克,我不知道你要來找我。」
本來秋是叫他塞德的,但現在好像不一樣了,塞德里克發現。
這樣的情況下,哈利很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卻被塞德里克叫住:「波特,我今天是來找你的。秋,你不介意我和波特說兩句吧?」
秋的臉色就立刻變了,她這是算自作多情嗎?
她和塞德里克算是真的完了,即使她還沒有真正接受哈利·波特的追求,「當然。」秋高傲地回答塞德里克,強撐著自己的外表,又對哈利說:「我先回拉文克勞休息室。哈利,明天見。」
說完,秋就立刻轉身走了,仿佛再多一秒就會有炸尾螺在後面追她一樣,很快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不遠處的城堡裡。
小哈利簡直受寵若驚啊,這半個多月來他不管怎麼問秋都沒有正式答應和他約會(是哈利你的臉皮太薄),現在這樣算是答應了他的約會請求了嗎?
「呃,呃,好的,哈哈。」哈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面前這一對是前情侶的事實他還是知道的,但是秋的邀請仍然讓他無比的開心。
塞德里克眯著眼睛看著秋走遠了,進入了城堡才把視線收回來,但眼前這個黑頭發綠眼睛的少年顯然比他還不在狀態。
塞德里克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他們現在的情況應該可以被稱為是情敵吧,結果他還要告訴眼前的少年關於比賽的資訊。雖然他可以不走這一趟,甚至根本不告訴他,但是塞德里克自己的內心過不去,畢竟第一關的時候波特也可以選擇什麼都不說,但是還是告訴他了。他認為自己有責任告訴波特關於金蛋的秘密。
「她是個很好的女孩,不是嗎?」塞德里克突然說了一句,看著哈利。
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哈利顯然大腦有些漿糊,反應沒有那麼快,半天才知道塞德里克說的是秋:「哈?什麼?啊,對,秋是個很好的女孩。」
塞德里克什麼都沒有再說,拍拍少年的肩膀,拍的小哈利都有些心虛了,然後才說:「我不是為了秋的事來的。現在我跟她算分手了吧。」
「那你是為什麼來的?」哈利「嘿嘿」笑道。
「關於金蛋。我不知道你弄清楚了沒有,如果沒有,帶著它去好好洗個澡,就在級長的盥洗室。你會有些新發現的。」塞德里克很誠懇的說,他是級長,要進入級長盥洗室當然很容易,不過他現在可一點都不打算告訴他級長盥洗室的口令。畢竟眼前的這個少年在追的可是他還沒有說正式分手的女友,即使現在的情況已經差不多了。
說完塞德里克又拍了哈利一下,顯然哈利還處於迷茫狀態,根本不明白盥洗室和金蛋之間有什麼關聯,然後就轉身走了,也不打算解釋什麼了。秘密什麼的,還是自己去發現比較好,雖然他也完全沒有弄懂歌詞裡面的意思,特別是寶貝的意思,當然他不會傻傻的認為寶貝只是指的一件很有價值的東西。
哈利一個人傻傻的呆在雪裡站了一會兒,然後才回城堡,本來打算和秋去看的美景——赫敏推薦給他的地方——也因為塞德里克的出現泡湯了,即使塞德里克不是故意的。
塞德里克回到宿舍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蘇菲還沒有回來(蘇菲表示她此刻正在飛快的逃離洛麗絲夫人,她在城堡裡瞎逛的時候不小心碰上了洛麗絲夫人),隨意把被雪淋濕的斗篷往地下一丟就倒在床上,閉目養神。
他以為自己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了,畢竟最近上課的時候都會聽見各種各樣關於他、秋和哈利·波特的流言,兩個勇士——其中一個還是大難不死的男孩——和一個美麗姑娘的三角戀當然很容易傳出各種各樣靠譜不靠譜的消息,聽到這些流言的時候他都可以一笑置之。結果看見秋本人的時候還是會有些不甘心或者什麼他無法形容完全的感情,有時候他覺得自己甚至有些遷怒於球球,如果不是她僥倖活了下來,自己也不用背負這樣的責任以至於忽視了秋。
但是很快塞德里克就覺得自己是鑽了牛角尖,他和秋之間的事情又和球球有什麼關係呢,球球只是十分幸運的活了下來,將他看成了自己的媽媽,不過是他自己處理的不夠完美,還不能做到兩邊兼顧而已。
蘇菲氣喘吁吁的飛進宿舍裡,一頭撞進塞德里克的胸膛。如果不是剛好到休息室的洞口的時候有個六年級的男生出來,看見她特意幫她留了個門——所有的赫奇帕奇都知道塞德里克養了一隻才一個半月大的天藍色幼龍——讓她進去並且把洛麗絲夫人嚇跑,估計她今天就要以幼龍的姿態面對所有學生都不願意面對的費爾奇先生了。
塞德里克連眼都懶得睜,右手直接拍在蘇菲身上,一邊又慢慢的給蘇菲順順氣,蘇菲飛的小命都快沒了,誰知道這麼一隻老貓居然可以跑的那麼快。
其實應該是蘇菲你自己發育不良飛的太慢吧!
蘇菲以為就會一直這麼沉默下去的時候,塞德里克居然開口了。最近塞德里克養成了一個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的習慣,開始會和蘇菲在沒有人的時候講話,說一些悄悄話,不能和別人分享的話。就像別人養只貓養只狗會跟寵物說話一樣。
「球球,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就和秋這樣分手了?」塞德里克問道,也沒打算等到蘇菲的回答,蘇菲怎麼可能會回答他。
「我見到秋了。從耶誕節到現在我第一次見到她,她看上去好像瘦了一些,但是精神好像還不錯。想到秋可能會和波特在一起,好像我也不是特別不開心或者有些其他的什麼感覺,但也不平靜,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塞德里克慢慢的說,想到了一些就說一些。
蘇菲終於緩過氣來了,忽略心裡的一點點不開心,翻過身來拿肚皮朝著塞德里克的手,就像一只求撓癢癢的貓一樣,又不斷的叫叫,拿小爪子抓抓撓撓塞德里克的手,跟他開玩笑一樣。蘇菲正用一隻寵物應該有的姿態來安慰塞德里克。
半晌,蘇菲都餓得肚子咕咕叫了,塞德里克才反應過來手下正鬧著的小寵物才經歷過一場激烈的貓龍追逐戰,體力都被耗光了還想著逗他開心。會知道不過是他在蘇菲身上施了一個跟蹤咒,這是他在蘇菲會飛之後特意學的魔咒,畢竟龍需要自由飛翔,但是塞德里克不可能到哪兒都跟著蘇菲。
把蘇菲放在床上才翻身起來給蘇菲準備吃的,球球真的就像一隻貼心的寵物一樣,塞德里克想著,如果不是球球,大概他沒有那麼快擺脫分手的低氣壓。
蘇菲是真的沒有力氣了,就著塞德里克把她放在床上的姿勢就這麼趴著,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塞德里克忙碌的身影。看著自己最愛的人物為了自己忙前忙後真的是最幸福的享受,蘇菲想著,即使自己心知肚明塞德里克這樣做不過是因為她是他一手養大的寵物而已。突然心裡莫名的有些陰翳,連蘇菲自己都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哪裡來的。
塞德里克一邊準備著,一邊回頭看了一眼動都不動的看著他的蘇菲,心裡充滿了一種滿足感。
在這個世界上,有那麼一個幼小的生物完全依賴著他,靠他而活,全心全意的為了他信任他,這種感覺幾乎讓人上癮。塞德里克現在完全想像不到自己怎麼會把分手的原因歸在這麼可愛的生物身上,雖然任意找一個人(除了海格這樣的異類)都會認為龍不可能和可愛這個詞放在一起。
蘇菲真的是龍裡面的異類,貓頭鷹那麼大的身體,按理說頭應該不大,但是蘇菲的頭在身體裡占的比例還真是不低,就像大頭娃娃一樣。頭大身子小,眼睛又黑又亮又大,龍的粗糙皮膚還沒有長出來,光滑的天藍色身體軟乎乎的,真的是龍裡面出不了第二個的可愛。
當你進入這個世界
快進入二月份的時候,塞德里克還在為了金蛋的歌詞而煩心,他始終都沒有弄明白寶物和金蛋之間的關係。
想到煩的時候,塞德里克有時候會覺得破罐子破摔,亂想一通。說不定就像第一關一樣,得到的寶物是有關於下一關的密碼或者提示之類的東西才被當作寶物?說不定「他們」看守的就是這些象徵性的寶物?
當然塞德里克的舍友們一直在幫他準備,譬如一起解密,一起練習可能會用到的魔咒,但是和赫敏·格蘭傑以及羅恩·韋斯萊不一樣的是,斯庫伯和法爾兄弟都已經七年級,都要面對N·E·W·Ts考試,不可能全心全意的幫助塞德里克,更多時候是塞德里克自己一個人準備這些。
塞德里克的狀態蘇菲自然是清楚的,畢竟塞德里克有時候會在每人的時候跟她說說這些情況,他不會讓他的舍友們煩心。
蘇菲一直以來都秉持著不介入原著劇情的觀念,所以從11月第一次出現到這個世界,除了不小心把塞德里克和秋弄分手,讓小哈利提前抱得美人歸以外,蘇菲沒有介入任何一個她知道的劇情。即使有時候想到塞德里克會在第三個項目中死在小矮星彼得手裡會感到惋惜和心痛,在長久相處之後更是有一種痛苦的感覺,但仍然沒有做任何事情。
在她的觀念裡,她只是一個旁觀者,變成龍不過是給了她一個機會可以真實體驗這個她酷愛的幻想世界的機會,內心裡相信的是總有一天她還要回到自己的真實世界裡去,即使她的身體可能在那一次穿越的車禍中死去。這不是她的世界,所以她不敢投入感情,不敢和任何一個除塞德里克以外的書裡的人物有接觸,怕的不過是哪一天離開的時候她會捨不得。人一旦投入感情,就很難收回。
蘇菲每天都在在城堡裡探尋新的地方,拿著小爪子在牆上敲敲打打的,或者有時候會噴火(即使現在也只是很不成功的小火星),或者是任何她看到的能想到的任何方法,以一個麻瓜的姿態學會以巫師的眼光來看待這座城堡,看看城堡會有什麼反應。
有時候城堡不會給她任何回應,有時候又不一樣。
譬如說現在,她不過是因為沒得到牆壁的反應,洩憤似的噴了一口的火星,結果被牆壁噴了滿頭滿臉的水,渾身濕噠噠的,對面的牆壁還像嘲笑她一樣不斷通過磚塊碰擊發出類似於咯咯聲的聲音,蘇菲簡直怒極啊!她甚至連水是從哪裡出來的都不知道,而且,她聞到了水裡有一股怪味,她可以肯定這水不是什麼乾淨的水。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迪戈裡先生的小火龍有這麼一個好奇的性格。」一個睿智而略帶蒼老的戲謔聲音從蘇菲身後傳來。
蘇菲嚇得猛地一回頭,就看見鄧布利多教授穿了一身淺灰色的長袍站在她身後,雙手交叉在腹部,淺藍色的眼睛在半月形眼睛後面顯得很睿智。
蘇菲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她覺得鄧布利多知道了她的秘密。
「願意讓我看看,站到我的手臂上來嗎?最近我經常聽海格提起你這只充滿靈性的幸運的小球球呢。」鄧布利多教授伸出右臂,不介意她身上的怪味道。
蘇菲很乖的撲閃著翅膀停在伸出的右手上,輕輕抓緊。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不跑,也許是鄧布利多有一種看穿內心的能力,蘇菲覺得自己在這雙藍眼睛下無所遁形。
「哈,看看我們在哪兒?」鄧布利多舉著她,環視了一遍周圍。蘇菲屬於到處亂飛,不知道飛到哪兒,就乾脆從哪個窗戶出去,再從禮堂進入城堡,就可以回到赫奇帕奇的休息室,根本不用擔心迷路的問題,所以對於現在所處的環境也不熟悉。
在鄧布利多視線停駐的地方,蘇菲發現了兩隻滴水嘴怪獸,瞬間就明白了為什麼鄧布利多會突然出現在她身後,這裡根本就是校長辦公室。她不知不覺間就飛到這個地方了,難怪這裡的牆壁會噴她一臉水,還毫不留情的嘲笑她。
「球球,願意來我的辦公室參觀一下嗎?」鄧布利多愉快的發出邀請,見蘇菲沒有飛走,很自然的就順著怪獸身後的旋梯進入辦公室。
鄧布利多的鳳凰福克斯此刻就站在它的棲木上,高貴而美麗的模樣讓人有種打從心底的尊敬感,即使它只是一隻鳥,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蘇菲,發出一聲高亢的叫聲,意外的顯得十分友好。
蘇菲根本不知道鄧布利多教授找她的原因是什麼,有些不安的伸展了一下翅膀,簡略打量了一下這個辦公室。
辦公桌後面的歷任校長畫像們不都在他們的位置上,有些畫上只剩下空空的畫布,顯然是去其他畫裡串門子了,有些在自己的框裡打著哈欠,或者與其他畫像聊天,還有的正光明正大的打量著蘇菲,顯然不明白鄧布利多把一直先天不足的火龍帶來辦公室做什麼。
鄧布利多把蘇菲放在辦公桌上,自己走到位置上坐下,一雙睿智的眼睛就這麼靜靜的打量蘇菲,蘇菲更害怕了。
「我以為你是一個精通變形術的阿尼馬格斯,現在看來不是。」鄧布利多突然說,聲音十分平靜,把蘇菲嚇了一跳。
鄧布利多知道她是個人了,或者知道她擁有人類的靈魂!雖然不知道是從什麼管道知道的,但是他就是知道了,鄧布利多真的是只要發生在霍格華茲的事情他就能夠知道,蘇菲想。
蘇菲頭低低的,什麼也沒有表示,眼睛專注的盯著腳下的桌子。
「但我們也不能假設你是一片魂器,你身上並沒有黑魔法的痕跡。實際上,你身上根本沒有魔法的痕跡。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變成龍的?」鄧布利多笑著說,說的慢條斯理的,就像純粹只是希望蘇菲可以解答他的問題。
蘇菲到處張望了一下,鄧布利多體貼的把羊皮紙和墨水放在蘇菲面前,「我猜你需要這個。」
蘇菲不知道該怎麼說清楚,用中文倒是很簡單,但是這是個用英語的國家,平時的時候蘇菲倒是能靠自己不靠譜的聽力聽懂大部分,但是寫出來就不一定了。
蘇菲想了想,才寫下一句話:「事故發生後,我就出現在這裡。我不知道原因。」
鄧布利多靜靜的看著蘇菲用爪子寫下這幾個單詞,其實如果是用龍語的話他也可以試試,但是不清楚蘇菲能不能聽懂。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我們現在還不能理解的,我們不能認為自己知道所有的秘密。不知道原因有時候本身就是原因。」鄧布利多說,蘇菲只是看著他,有些不太理解。
「我猜,你應該會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美麗的名字?」鄧布利多想了想說,換了一個話題,顯然不打算向蘇菲解釋清楚。
蘇菲想了一下,才決定寫下自己真實的名字,十分鄭重的寫下「蘇菲」兩個漢字,即使用爪子寫出來的子歪歪扭扭的。蘇菲還很體貼的在上面注明了拼音,這相當於向鄧布利多說明自己的來歷,以鄧布利多的學識他一定會明白蘇菲的意思。
但是鄧布利多顯然沒有想到蘇菲會這樣寫,或者更沒有想到蘇菲是來自東方的遠客,一時間有些驚訝,然後才笑著看向福克斯:「難怪福克斯你會知道我們來了一個不一樣的客人。」
福克斯看起來很驕傲的叫了一聲,叫聲清靈高亢,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黑珍珠似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視著蘇菲。
蘇菲這才知道自己是被誰發現了,想了想又寫了一句:「教授請放心,我不會參與這裡的事件。」
「實際上,當你出現在迪戈裡先生面前並且和他一起生活這麼長時間的時候,你就已經是霍格華茲的一份子,或者你就是這裡的一部分。」鄧布利多教授笑笑,不把蘇菲的話當回事。
蘇菲瞪大了眼睛看著鄧布利多,他說的這句話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的,她一直以為自己就像是現場看電影的那種感覺,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鄧布利多的話讓她不得不對自己現在的狀態做一個全新的定義,她需要時間重新審視自己的身份。
半晌,鄧布利多才對她說:「外面的天已經黑了,迪戈裡先生可能正用跟蹤咒到處尋找你的蹤跡,很不幸的是校長辦公室是不能被這樣探索的。」
蘇菲才回過神來,連招呼都沒有打,直接從辦公室的視窗飛出去,出去之前又聽到鄧布利多教授平靜的說了一句:「如果蘇菲小姐不願意被別人知道身份,可以不用擔心。」
「蘇菲」的中文讀音從鄧布利多嘴裡說出來有些怪異的感覺,但是蘇菲感覺到意外的平靜,從第一次來魔法世界到現在。
蘇菲又飛回來,拿小爪子很鄭重的和鄧布利多握了握手,才飛出去。
「福克斯,看來有時候我們不能一味的認定龍就是一種危險的生物,不是嗎?」鄧布利多笑著摸摸飛到面前的福克斯,看著蘇菲飛遠的方向。
Treasure
心裡一道隱形的結突然被解開,蘇菲感到一種平靜和放鬆。
蘇菲的心結在於,作為一個對原著十分熟悉的哈迷,自覺如果原著因為自己發生了什麼偏離情節的事件,那麼這個世界就不再是她所愛的那個《哈利波特》的世界,所以才會放任自己欣賞、探索城堡,卻限制自己和這裡的人們的接觸。因為探索並不會改變什麼,但接觸人就不一樣了,誰知道會碰到什麼瘋子呢?
鄧布利多一句話點醒了蘇菲,從她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這裡與原著就已經發生了偏離,或者說就不再是書裡的世界,而是擁有自己的軌跡的世界。就像是多重宇宙的設定,在她出現的那個節點,這裡已經是另一個世界,不論她怎樣自欺欺人,這都是不能改變的存在。
既然已經是新的世界,那麼即使她什麼都不做,故事也會有偏離,就像塞德里克和秋的分手,就像秋和哈利的提前約會,這些已經發生的事情就是偏離的代表。
在這之前,蘇菲即使知道時間和故事的發展方向,也用各種方式來約束自己,不讓自己參與其中。但是這樣的感覺並不好受,特別是當時間越來越接近六月,塞德里克的死亡倒計時一步步臨近,當自己和塞德里克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這樣的急躁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就越來越強烈。
蘇菲都有些錯覺,她和塞德里克的每一次的接觸都像是偷來的。
蘇菲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鄧布利多就像專門來給她開導心結一樣。即使鄧布利多告訴她,是因為福克斯,他才知道有她的存在。但無論是因為什麼,鄧布利多想要達到的目的蘇菲想他大概已經達到了,而蘇菲也第一次有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的真實感,以一隻火龍的身份,即使自己身為人類的二十年不可能就這樣隨便抹去。
但現在,她覺得自己要做些什麼,或者是可以做些什麼,為了她重新定義的新身份。
還沒有回到宿舍,或者說只是剛剛出校長辦公室的窗子,飛到城堡外部,蘇菲就看見焦急的塞德里克跑到城堡之外尋找她。應該是剛剛有她的消息就跑出來尋找她,鄧布利多教授最後的時候告訴了她,塞德里克在她身上下的咒語是跟蹤咒。蘇菲心裡頓時有種奇異的感動,從來沒有哪個人對她這麼關心愛護。
「球球,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塞德里克焦急的問道,接住從天而降,飛撲入他懷裡的蘇菲。
蘇菲用頭輕輕的蹭了蹭塞德里克的胸膛,貓頭鷹大的身體已經有些重量,天藍色的皮膚隨著生長開始有一層淺淺的銀色流淌,向著成年龍的狀態發展,雖然蘇菲的生長速度比起正常的瑞典短鼻龍還是慢了不止一倍。
「下次不能再到處亂飛了。你是不是跑去了禁林?飛出了太遠才導致我的咒語失效,讓我找不到你的位置?」塞德里克說,就像抱著寵物自言自語的上了年紀的老人一樣,幸好周圍沒有人。不過確實,在不知道蘇菲的真實身份的前提下,這些就是塞德里克的獨角戲。
咒語都是有限制的,跟蹤咒對於距離確實會有一些要求,何況塞德里克只是學生,他的咒語效果還有待加強。
蘇菲靜靜的聽著塞德里克的話,心裡充滿了感動,但卻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向塞德里克表達她的真實想法。
蘇菲第一次感到厭惡自己的火龍身份,但又慶倖於自己有這層外皮才可以做出這些在真實狀態下她根本不可能做出來的動作。
轉角處有人來了,是幾個拉文克勞的學生,嘻嘻哈哈的熱烈的討論著什麼,見到塞德里克的出現立刻就閉嘴了,面帶不善的從塞德里克的身邊經過,塞德里克也閉嘴不再講話。
蘇菲零星聽見這幾個拉文克勞的學生的話,之前他們正交換著自己對於最新的校園八卦,不外乎是勇士們的緋聞軼事,恰好是關於塞德里克、秋和哈利三個人的不好的傳言。
蘇菲甚至聽見有一個男生說哈利是故意把秋從塞德里克手裡搶走,以此顯示自己才是霍格華茲的真正勇士,而塞德里克也是懦夫才遲遲沒有任何表示,甚至連秋的面都沒有見過。甚至之前塞德里克為了金蛋的問題去找哈利,也不知道是被誰挖出來,傳成了哈利·波特找塞德里克決鬥,塞德里克失敗了,灰頭土臉的跑了。
蘇菲才知道,因為秋的原因,或者因為他們三個人之間的那點破事,這種不靠譜的流言傳的有多不靠譜。
故意用頭蹭了蹭塞德里克放在自己頭上的手,傳達一些可能塞德里克根本感覺不到的安慰,用自己現在可以用的寵物的方式。
塞德里克輕輕笑了一下,撓撓蘇菲的小腦袋,十分淡定的走過這幾個學生的身邊,蘇菲很滿意的看到他們略帶恐懼的看著她的眼神。畢竟沒有和她真正接觸過的巫師對於龍這種古老的生物,還是帶有天生的恐懼感。
第二天,塞德里克和其他人一起去上魔法史,就剩蘇菲一個人。塞德里克像往常一樣給蘇菲留了個門,但蘇菲破天荒的沒有飛出去冒險,而是選擇留在宿舍裡。
對於幾個大男生的羊皮紙和墨水、羽毛筆的位置,蘇菲早就知道了,很自然的就將幾張嶄新的羊皮紙和墨水拿出來。鑒於爪子連著翅膀,還要飛,所以蘇菲很悲劇的需要用上她的同樣像爪子一樣的腳才可以完成這個工作。
羊皮紙鋪在塞德里克的床上,墨水就在一邊放著,蘇菲提起爪子就寫。
要寫的東西早就在蘇菲的腦海裡,幾乎不用思考就可以寫出來。雖然用爪子不太方便,但是單詞是不會認錯的,蘇菲唯一擔心的不過就是她自己單詞拼寫錯誤,或者詞不達意之類的。
要寫的東西很簡單,「Treasure is not a thing. It is in water.」(寶物不是一件東西。它在水裡。)。
寶物不是東西呢,蘇菲想著,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嘶嘶」的笑了出來,還好宿舍裡沒有人看得見她的狀態。秋、羅恩·韋斯萊和赫敏·格蘭傑都是寶物,這樣一來豈不是都不是東西呢!
現在讓塞德里克唯一煩惱的就是這一件事情,自然蘇菲也只為他解決最要緊的事情,至於其他的,譬如她的身份,這些都不是現在要考慮的。
希望塞德里克會喜歡這個禮物,蘇菲想著,一邊把東西放歸原位,這些也不是很難,就是自己身上滿滿的都是墨水的痕跡,麻煩了一點。
之後蘇菲便飛出去,偽裝出一幅與自己無關的模樣。
蘇菲也不擔心塞德里克會聯想到自己,畢竟在霍格華茲,哪裡都有可能會出現奇怪事件,哪裡都有可能會有幫助。連有求必應屋這種逆天的金手指屋子都可以出現,在霍格華茲還有什麼事不可能發生的?雖然塞德里克可能不知道有求必應屋的存在。
蘇菲一邊想著,一邊向城堡外面飛去。
她想去看看海格,想從海格開始真正接觸這個世界。在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海格會因為她的品種而愛上她,不過蘇菲想,海格也可能因為她的弱小而嫌棄她,畢竟海格喜歡那些戰鬥力比較強悍的神奇生物。但是,接觸這個世界,蘇菲還是希望從海格這個善良的大個子開始,大概是因為哈利·波特第一次接觸到的魔法界人士就是魯伯·海格,她也希望自己從他開始,特別是蘇菲現在不能親身感受從國王十字車站到霍格華茲的那種感動。
會飛的一大好處就是,當自己迷路不知道怎麼走的時候可以飛到高處,俯瞰這個世界,然後再飛過去。這對於路癡蘇菲來說,無疑是絕佳神器,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項技能,蘇菲現在愛死了這種飛行的感覺了。她現在都可以理解為什麼在魔法世界中,魁地奇球賽會那麼瘋狂。誰會拒絕這種飛行的愉悅呢?
蘇菲並不知道海格的小屋子的位置,不過飛過去是很方便的,特別是現在蘇菲的飛行速度雖然不算特別快,但也不算慢,至少比起一般的跑步還是要快一點的。在積雪這麼厚的英國,會飛比走路更便捷。
由於是一月份近二月份,城堡被覆蓋在積雪下,一片白皚皚的,看上去十分高貴純潔。海格的小屋藏在積雪下,隱隱約約的,如果不是龍的視力比人類要好得多,蘇菲覺得自己根本不可能發現它。
蘇菲是一個地道的南方人,就連大學也是在本省上的,根本就沒有看過這麼美的雪景、這麼厚的積雪。當然這也不是蘇菲第一次從高空俯瞰霍格華茲了,從她第一次可以飛的穩穩當當的,她就嘗試過,知道翅膀都快凍僵了才回到休息室。當然,被塞德里克很是嘮叨了一頓。蘇菲就不明白了,怎麼塞德里克明明知道,作為一條龍,她可能根本聽不懂人類的語言,卻居然還是可以一個人劈裡啪啦的說上一兩個小時?
蘇菲撲簌了兩下翅膀,飛躍過城堡到小屋子的一片空地,穩穩的停在小屋子的屋簷上。
屋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什麼動靜,煙囪裡也沒有生火的跡象,門也關的緊緊的。
蘇菲有些遺憾,猜海格大概不在屋子裡,可能去禁林或者其他的什麼地方辦事去了。又想到這一段時間好像正好是麗塔·斯基特爆料海格的身世的時間,可能海格找地方藏起來了。但是自己不死心,又飛到小屋子的窗臺上,靜靜的朝裡面張望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人了之後才很遺憾的離開。
蘇菲的第一個接觸計畫就這樣夭折在搖籃裡。
回去的時候還是正中午,陽光不算燦爛,看上去反而有些陰鬱。蘇菲打了個冷戰,看天氣,大概晚上還有一場大雪要下。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9-2 20:19
神秘的幫助者
蘇菲回到宿舍的時候,塞德里克他們已經回來了,三個人圍在塞德里克的床邊討論著什麼,蘇菲沒有聽清楚他們的話。
蘇菲很少在塞德里克下課之後才回到宿舍。塞德里克已經七年級了,七年級的課程比起五年級要少的多,因為職業意向的確定,所以各個職業需要什麼課程都是確定的,也就不用所有的內容都要求掌握。鑒於塞德里克的課程時間不算多,所以蘇菲在外面浪的時間也不算多。
蘇菲至今都不知道塞德里克的職業意向是什麼,可能是因為他們不怎麼在宿舍裡討論這個問題,也可能是蘇菲沒有聽懂他們所說的職業究竟是什麼。畢竟這種純英語的環境,何況還是魔法世界的專用術語,對於蘇菲這個剛過六級的渣渣來說,他們說的快了就像天書一樣讓她頭大,完全搞不懂單詞的意思,所以蘇菲不知道塞德里克的職業也是情有可原。
門開了一個縫,蘇菲從這裡面鑽出來,她至今還是不能就這麼飛進去,畢竟還是撞過門的龍。
第一個發現蘇菲的就是塞德里克,眼神柔柔的,笑看蘇菲。
「到處亂逛的小淘氣,終於回來了?」塞德里克走到門邊,張開手臂,迎接飛撲入他懷裡的天藍色幼龍。幼龍身上還帶著室外的雪的寒意,塞德里克皺著眉摸摸蘇菲的小腦袋,「外面那麼冷,跑出去怎麼就不知道回來了?這麼冷,就不要飛出城堡了,城堡裡面雖然也有些冷,但是比起室外還是好很多的。你說你這麼弱小的身體,飛出去不就是自討苦吃,你就不嫌冷嗎?」
面蘇菲,塞德里克嘴一開就開始止不住的嘮叨,在別人面前那麼紳士的一種形象,在蘇菲面前就只剩下話嘮,簡直每天都可以在蘇菲耳邊不停的說她。特別是在發現蘇菲就喜歡在大雪天飛出去,直到凍僵了翅膀才肯回來之後,就更喜歡多說她兩句,好像說了蘇菲就會聽他的一樣。不過,現在蘇菲還是會給他這個主人一些面子的。
蘇菲張著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黑眼珠就這麼看著塞德里克,嘴裡不住的叫著,又像撒嬌又像是討饒一樣,看的塞德里克更是眉毛一挑。自從第一次看見蘇菲這樣的萌姿態,自己停止了嘮叨之後,蘇菲就經常用這招,多了幾次,塞德里克就發現不對了,「還看我,誰做錯了?難道我說的不對?你說你,又是早產,又是幼龍,你以為你長著龍的皮膚,就可以抵禦魔法和寒冷?除了看上去是龍的外表,你實際上連洛麗絲夫人都比不過!」
誰說我比不過的,我還比那只貓更快呢!那只貓一次都沒有追上過我,就連費爾奇也只能看著我一路飛走!蘇菲「嗷嗷」的嚷嚷,說了什麼也只有自己才聽得懂。
至今為止,除了和鄧布利多教授有一次聊天,蘇菲甚至找不到一個可以更自己交流的物件,兩個月以來,蘇菲就沒有真正講過話。說實在的,這種感覺十分糟糕。蘇菲甚至找過赫敏的那只特別機靈的貓,畢竟克魯克山可是和大狗布萊克交朋友的動物,卻依舊沒有任何效果。除了克魯克山會拿瓶刷子一樣的大尾巴不住的掃蘇菲,並且用舌頭試圖舔舐她,不過沒有得逞就是了。唯一讓蘇菲感到安慰的就是,鄧布利多教授的那只鳳凰福克斯會時不時的來找她,但是十分傲嬌,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不過可能是她沒有聽懂福克斯的高亢的叫聲,直接當作福克斯沒講過話。
塞德里克自然沒有聽懂蘇菲說了什麼,剛想開口繼續訓蘇菲,就被斯庫伯·伊斯特叫住:「嘿!塞德,別只顧著和球球交流你們三個小時沒見的思念了,活像三年沒見似的,球球又聽不懂你的話。快過來看看這張紙條,對於這個傳紙條的人,你有什麼想法嗎?」
塞德里克抱著蘇菲走過去,一邊反駁斯庫伯的話,一邊撓了撓蘇菲的腦袋,說:「誰說球球聽不懂我的話了,我的球球可聰明了。是吧?」塞德里克逗逗蘇菲,炫耀似的對三個大男生說,然後才說:「我說過了,我對誰傳的紙條真的完全沒有任何想法(聽到這裡,蘇菲不安的拿爪子扒拉了一下塞德里克的手掌心。),當然也不知道是誰遞的。」
蘇菲很配合的叫喚了一聲,小腦袋縮了縮,故意蹭蹭塞德里克的手。這不是她第一次在塞德里克面前表現自己聽得懂他說的話,所以塞德里克他們也沒有感覺到什麼詫異,只是覺得蘇菲很通人性。
如果是中國古代的人的話,很有可能就往妖精的方面去想了,畢竟對於中國的古人來說,聰明過度的生物大半都妖。
不過,重點是紙條!
蘇菲一驚,聽到斯庫伯的話的時候才想起來是自己留的紙條,她都差不多忘了這件事情了,被室外的冷風一吹,凍的腦袋都運轉不靈通。
蘇菲叫喚了一下,咬了咬塞德里克的手指,也看了一眼紙條,又返回頭看看塞德里克,黑黑的眼珠盯著塞德里克,盯得塞德里克忍不住笑起來,說:「你個小火龍也知道什麼是紙條,也看得懂紙條的內容?」
蘇菲沒忍住搖了一下腦袋,看的塞德里克一瞬間瞪大了眼睛。知道球球很聰明是一回事,但是有人性化的反應又是另外一回事。
蘇菲一下子反應過來不對,立刻又搖搖晃晃的晃了幾下腦袋,把之前的動作掩飾過去,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蘇菲現在一點也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或者只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什麼隱秘的原因。比如,如果塞德里克知道了她的身份,不再要她當寵物了?
塞德里克畢竟還是比較粗心的大男生,一恍惚間覺得只是自己看錯了,就算球球再怎麼聰明,也不過是一隻幼龍,怎麼可能會有這麼人性化的動作或者完全聽的懂他的話。搖了搖頭,直覺自己想太多,但還是在心裡留下了一個影子。
另外的三個人還在研究紙條的內容和寫紙條的人,但是鑒於龍爪子寫出來的字跡實在是醜的不堪入目,他們根本沒辦法從字跡入手。
蘇菲只是看了一眼字跡,就沒臉再看了,這麼醜的字居然是自己寫出來的,絕逼要丟入黑歷史裡面塵封,不再翻出來。
塞德里克自己也研究了半天沒研究出什麼名堂,蘇菲又回來了,就乾脆給她準備吃的。蘇菲現在的食譜裡面大部分是肉類,甚至有些肉連蘇菲自己都不知道是從什麼動物身上弄下來的,不過蘇菲覺得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畢竟這是查理·韋斯萊通過貓頭鷹送來的肉。之前的怪糊糊的味道蘇菲可是一直都不會忘記的,那種記憶,終身難忘。
相較於塞德里克的老神在在,斯庫伯皺著眉頭盯著紙條研究了半天,除了得出比賽場地可能設在水下,極有可能會安排在黑湖裡面,塞德里克可能要專心準備與水有關的咒語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收穫。或者還要再加一條,送紙條的主人可能根本就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故意把紙條上的字弄的這麼難看,說不定就是用左手寫的。
斯庫伯也放棄了,法爾兄弟更是早就在一邊玩去了,可憐的紙條就這麼被扔在了塞德里克的床上,無人理會。
蘇菲自己也扒在床上,離紙條十分近,見時間正好,又沒有人盯著自己,很自然的就想到了毀屍滅跡。廢話,這種紙條當然要毀掉了!
等四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蘇菲已經俐落的用小爪子把紙條撕成了碎片,龍的爪子對於羊皮紙來說還是十分尖利的。
「梅林啊!球球你在做什麼?」塞德里克是手裡還抱著小碗,一回頭就看見蘇菲趴在床上扒拉紙條的屍體,紙條上的字跡當然就看不見了。
蘇菲像是邀功一樣的撲閃著翅膀,朝著塞德里克得意的「嗷嗷」叫著,看的塞德里克哭笑不得:「你個小傢伙!辦了壞事還敢叫喚!不然就罰你今天不准吃飯,讓你長長記性,不然下次你還得亂來!」
聽著塞德里克的話,蘇菲眨巴著大大的眼睛,無限委屈,拿小米粒牙咬咬塞德里克的手指,只有貓頭鷹那麼大的身子賣起萌來十分方便。
塞德里克十分無奈啊,面對賣萌無下限的蠢龍,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斯庫伯就坐在一邊看好戲,紙條碎了他才發現,然後跑到塞德里克的床邊,見到蘇菲的無節操賣萌行為,毫不客氣的嘲笑她:「我說,球球,你整天就知道到處亂飛,怎麼就不知道在外面吃飽了再回來呢?就這麼沒骨氣,哪裡像一條龍了?」
我還是幼龍,還是一條母龍呢!要骨氣幹嘛?又不能吃。蘇菲毫不客氣的「嗷」回去,咬著塞德里克的牙也松掉了,叫喚的很開心,雖然誰也沒有聽懂。
塞德里克認命的放棄了所謂的懲罰,他真怕這一下不吃飯就把早產的幼龍打回原來的幼弱狀態,最後心疼的還是自己。這跟懲罰自己有什麼區別呢!
蘇菲幸福滿滿的吃下塞德里克喂來的食物,這樣的米蟲生涯真是她這輩子經歷的最幸福最無所事事的生活了,雖然不能以人類的身份,感覺有些憋屈以外,沒有什麼不好的。
突然揭穿的身份
對於自己的不同尋常的身份,蘇菲現在雖然自己接受良好,但這不意味著像塞德里克這樣的普通巫師也會很愉快的接受,所以也沒有想過要告訴除了有福克斯作為作弊器的鄧布利多以外的任何一個人,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到像鄧布利多教授一樣愉快的接受什麼奇奇怪怪的事物。
但是很多打臉的事情都是發生在意料之外的,蘇菲自己都沒有想到身份被揭穿的這一天來的那麼快,根本就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就在寫紙條之後的第二天,塞德里克就意外發現了蘇菲的身份,事件的起因還要追究到德拉科·瑪律福身上。本來蘇菲就不怎麼喜歡他,現在更是忍不住討厭這個角色。
如同往常一樣,塞德里克很早就和室友們一起去上課。麥格教授的變形術課蘇菲表示自己也很好奇很想去上,不過這只能放在心裡,不能表現出來。
蘇菲無聊的在床上翻滾了一番之後,還是忍不住又從門縫裡飛了出去。貓頭鷹大的身子雖然力氣還不夠大,但是把門縫推到足夠自己出去的大小的力氣還是有的。
休息室裡還有幾個沒有課,迷迷糊糊在聊天的赫奇帕奇。見蘇菲飛出來,很熱情的和她打招呼,雖然知道蘇菲不會有回應,然後很自然的去幫蘇菲打開休息室的門,他們都知道蘇菲會到休息室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從這裡出去,進入城堡裡面。赫奇帕奇最棒的地方就在於他們的熱情助人,總是給龍身的蘇菲帶來很多方便。
自從蘇菲發現霍格華茲的冬天都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雪景之下之後,都是在城堡外面賞雪,看霍格華茲的整體結構,已經很久沒有在城堡內部逛過了。蘇菲想,反正每次去哪裡都是隨心而定,所以這次蘇菲也打算飛到哪兒算哪兒,不去理會具體的到底是什麼地方,說不定還可以誤打誤撞去上一節魔法的課程呢。
不過很快蘇菲就覺得今天這個決定真是糟糕透頂,因為她碰見了整部《哈利·波特》裡面她最不希望碰見的人物之一——德拉科·瑪律福和他形影不離的兩個跟班,克拉布和高爾。不管同人裡面再怎麼說瑪律福有多好,蘇菲都沒辦法喜歡上這個和她的價值觀完全不同的男孩,即使蘇菲幾乎喜歡書裡的所有人物。
梳的十分齊整的標誌性的淡金色短髮,蒼白的膚色,斯萊特林特有的綠色和銀色裝飾的衣服,和老遠就聽見他和兩個跟班之間的傲慢的說話的聲音,德拉科·瑪律福就這麼突然出現在三樓的走廊裡。
蘇菲鬱悶的扒在天花板上,儘量讓自己保持不動,以免被瑪律福或者任何一個人看到。任蘇菲想破腦袋也不知道瑪律福在上課時間出現在城堡三樓做什麼,沒有課不是也應該待在自己的斯萊特林休息室裡進行自己的長篇大論嗎!
「……行了,高爾,我只是抄這邊的近路沒有什麼別的意思。」瑪律福說,語氣裡滿是鄙夷。
「這條路是近路嗎?我們為什麼要抄近路,明明已經從魔法史教室裡出來了?」高爾慢吞吞的問,顯然不清楚這裡面有什麼關聯,塊頭和腦容量剛好成反比。
「你腦袋裡面除了裝甜食還能裝些其他的東西嗎?」瑪律福反頭瞪了一眼高爾,克拉布則被逗的「吱吱」笑,雖然看他的表情,蘇菲也不認為他就比高爾好到哪裡去,忍不住自己也「嘶嘶哈哈」的笑了一下。
「就是因為我們是從……等一下!什麼聲音!」瑪律福突然停了下來,眼珠子不停的搜索著聲音來源,克拉布因為沒有及時停下腳步而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蘇菲立刻發現自己錯了,就算再好笑也不應該笑出聲來,這下可完蛋了。
蘇菲一邊戰戰兢兢的像壁虎一樣把自己貼在牆壁上,一邊尋找著有沒有什麼脫身的方法。她倒是想飛,但就怕一飛起來,目標就更明顯,她可不會忘記自己面對的不只是三個少年,更是三個年輕的巫師。
蘇菲又盯著瑪律福看了一眼,他還沒有發現自己,但是渾身都嚇的顫抖。
蘇菲樂了,自己都差點忘了,瑪律福是個膽小鬼,還是十分惜命的傢伙。立刻就又發出了更低沉,聽上去更恐怖的聲音,嚇的瑪律福一下就蹦了起來,都來不及看兩眼嚇他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就尖叫著跑了出去,連帶著兩個沒腦的跟班也嚇的跌跌撞撞的但是飛快的逃離三樓走廊。
蘇菲更樂了,就扒在天花板上笑的不能自已,這還是她第一次正正經經的用龍的身份惡作劇呢!
當然悲劇也是很容易發生的,笑到爪子無力的蘇菲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爪子鬆開天花板,然後做了一個完美的自由落體運動,不過蘇菲也不怕,正打算自己撲閃翅膀自救的蘇菲發現自己落在了一雙十分熟悉的手掌裡,塞德里克·迪戈裡!
如果塞德里克把所有的都看在眼裡,這下可是真的完了!她要怎麼解釋一隻龍居然還會整人,整了人還像人一樣笑,就算再聰明的龍也做不出來吧!
塞德里克一言不發,只是像往常一樣把蘇菲抱在懷裡,向處於地下室的赫奇帕奇休息室走去,臉上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只是繃的緊緊的,看得出來不像是開心,蘇菲苦哈哈的想著。
回到休息室,赫奇帕奇們十分熱情的和塞德里克打招呼。本來塞德里克就是一個十分受歡迎的人物,現在更是成了眾人追捧的物件,雖然霍格華茲雙勇士身份讓他有些尷尬,但是在赫奇帕奇們心中就只有塞德里克一個勇士。
塞德里克草草的回應了一下就一頭鑽進宿舍,大家倒是不怎麼介意,畢竟自從蘇菲出現了以後,這種事情就經常發生,見怪不怪了。
宿舍裡還像蘇菲走之前的模樣,空無一人,當然是因為其他人還在上課的原因。
塞德里克把蘇菲從懷裡撈出來,想把她放在床上。蘇菲嚇的根本不敢松爪子,她根本沒有任何把握塞德里克還會像以前一樣對她,恐怕她現在在塞德里克心裡就是一個怪物。滿腦子漿糊的她都忘了為什麼在上課時間塞德里克會出現在三樓的走廊,明明變形術教室在一樓。
塞德里克又試了一次還是沒有把蘇菲弄下來,也很無奈,歎了一口氣之後放棄了。如果不是他今天沒有去上變形術,而是找了一間空教室練習新找到的咒語,可能他這輩子都不會知道蘇菲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即使他現在仍然不知道。
「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些什麼?」塞德里克沉默了半晌之後才開口,見蘇菲還是扒著他,默默低頭不說話,什麼反應也沒有,好像這樣就可以掩飾自己做的事情,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本來蘇菲捉弄人的意圖塞德里克是沒有發現的,在瑪律福他們出現的時候,塞德里克正站在教室靠門邊的位置。是因為聽見了蘇菲的笑聲之後才走到門邊,一眼就發現了躲在天花板上的蘇菲。正準備出來趕走瑪律福三人的時候,蘇菲自己突然發出聲音把他們嚇跑了。這都沒什麼,最重要的是,蘇菲居然在笑,還笑的掉下來。這麼人性化的反應,塞德里克相信一條龍是做不出來的。畢竟,他在開始養蘇菲之後就查閱了很多有關龍的資料,即使之前還可以說蘇菲是太聰明,而現在,塞德里克懷疑蘇菲是個未登記在冊的阿尼馬格斯。
「好吧,那我問,你只要點頭搖頭就好。」塞德里克又歎了一口氣,才說。
蘇菲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默默的低著頭。
塞德里克也不管她,直接問:「你是個阿尼馬格斯嗎?」
蘇菲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不是!塞德里克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又問:「你是智慧生物嗎?」
蘇菲抬頭看了看塞德里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又覺得自己肯定是,就點了點頭。
「你會說話嗎?」
蘇菲點點頭,又搖搖頭,看得塞德里克一瞬間有些迷糊,但又很快反應了過來,大概是指她自己現在不會說話。
想起之前的紙條,塞德里克又問:「紙條是你留給我的嗎?」
蘇菲猜到塞德里克會問自己這個問題,想到紙上的七扭八歪的字,又想反駁,但還是壯士斷腕一樣點點頭。
一瞬間有些沉默,塞德里克輕輕說了一聲「謝謝」,蘇菲直愣愣的盯著塞德里克看了一會,有些反應不過來。她以為塞德里克會就這樣把她當作怪物丟掉不再理她,沒想到塞德里克居然感謝她。蘇菲的心裡湧上來一些滿滿的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感覺。
過了一會塞德里克又問道:「除了我,還有人發現了你的不同嗎?」
蘇菲點點頭,主動從塞德里克身上飛下來,在被子上用爪子劃拉了一個大寫的「D」。
蘇菲鬆開自己的一刹那,塞德里克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有些空空的,強迫自己把視線集中在蘇菲身上,看見被子上的「D」,有些明瞭了:「你說的是鄧布利多教授嗎?」
蘇菲用力的點點頭,大大的眼睛都笑的眯成了一條縫。真開心塞德里克可以直接明白自己的意思。
門突然開了,法爾兄弟一前一後的進門來,嚇了屋裡的兩人一跳,都有些不自然的大動作起來。
法爾兄弟看上去並沒有發現塞德里克和他的龍之間什麼不同。斯蒂芬·法爾倒是發現什麼其他的地方不對了:「塞德,你不是去練習咒語了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哦,那個,咳,我有些擔心球球,就先回來了。」塞德里克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我去給球球準備食物。」
斯蒂芬了然的點點頭,球球總是可以解釋塞德里克所有的不自然。
蘇菲也像往常一樣在床上打滾,但是在塞德里克知道了她的非龍身份之後,做什麼都覺得有些不自然。
秘密之後
蘇菲以為事情會不可逆轉的向悲劇的方向發展,畢竟誰身邊呆了一隻詭異的寵物都會有些異常表現。但是,梅林還是眷顧她的,或者說,塞德里克的心理承受能力強大,她還像原來一樣呆在塞德里克的宿舍裡,塞德里克也像往常一樣照顧她。只是塞德里克最近開始叮囑另外的三個人在宿舍也要注意自己的形象,這對另外三個人來說倒是顯得有些奇怪了,六年半都過去了,最後的半年說要注意形象了?搞笑呢!
法爾兄弟回來之後,蘇菲和塞德里克之間的單方面問話就此停止,塞德里克不得不打斷他的提問,帶著一些狼狽去準備蘇菲的食物,而蘇菲甚至還來不及叮囑一下塞德里克幫她保守秘密。幸運的是,塞德里克似乎也認為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也沒有說出去,至少在蘇菲看來是這樣的,畢竟除了塞德里克,誰看她的眼神都沒有變化。
接下來的幾天,蘇菲都十分乖巧的呆在宿舍裡面沒有出去。萬一塞德里克覺得事情太詭異把她給丟了呢!萬一出去又碰見冤家路窄的瑪律福三人了呢?
蘇菲幾乎是絞盡腦汁的在回憶有關第二個專案的內容,希望塞德里克看在她很有用的份上,受不了她的時候可以饒她一馬。不過當然,事出反常必有妖,蘇菲也不會笨到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全部一股腦的倒出來,紙條的內容可是宿舍共用的!只是一些比如說「寶貝藏在水底下」「時限一個小時,不過不要太擔心」「水裡的神奇生物」之類的略有用的話,而寶物是秋這個蘇菲已經不能確定了,畢竟塞德里克現在還是跟秋分手的狀態呢,說不定秋還會成為哈利的寶貝,誰知道呢!
斯庫伯·伊斯特倒是經常大驚小怪的,為了那些神奇的字跡醜陋的紙條,他還不斷的問塞德里克究竟是哪路神仙這麼幫著他,塞德里克通常只是含糊其辭或者乾脆就不回答了,這根本沒辦反據實回答!
而蘇菲則更多是抓緊一切可利用的時間和塞德里克賣萌,塞德里克可是最經不起撒嬌的人。反正魔法世界也沒有像妖怪一樣動植物變成人的情況,何況她肯定不是阿尼馬格斯,所以也不需要擔心太丟臉的問題。
但是塞德里克自己感覺很奇怪啊!
他知道蘇菲不只是一隻他養在身邊的普通幼龍,而是一個有人類靈魂不知道是男是女的未知生物。雖然蘇菲跟她說鄧布利多知道她的身份,但是還是會有一些害怕和其他的什麼感覺,怕什麼塞德里克自己也不知道。但是蘇菲的賣萌塞德里克現在是真的有些接受不良了,因為對於他來說情況有些尷尬。同樣的,塞德里克抱著蘇菲自言自語的情況是突然就不見了,不過三個粗心的大男生什麼也沒有發現,除了感覺球球比平時乖巧可愛多了,塞德里克的古怪要求也多了。
進入二月份,事件的發展情況還是沒有好轉。蘇菲都覺得自己有些放棄了,不是塞德里克對她不好或是什麼其他的,而是萬一塞德里克就這樣一直不理她不跟她溝通了呢!事情不解決,她不是要一直這麼提心吊膽的過?
蘇菲堅信溝通是解決問題的第一要素,所以在某天,塞德里克大早上的喂完她的早餐出去之後,蘇菲就悄悄的跟在他身後,躲的十分辛苦,如果不是霍格華茲的高屋頂讓大部分學生不會特意抬頭看一眼天花板才能發現不同,蘇菲可能要躲的更辛苦,這也是她為什麼從來不在人多的時候出現的原因,除了聖誕舞會那一次。
又是三樓走廊,蘇菲轉念一想,估計是斯普勞特教授給塞德里克留下的訓練時間。真是在哪裡跌倒就要在哪裡站起來啊!
蘇菲還沒有進入教室門,就發現塞德里克面對著大門筆挺的站著,灰色的眼睛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她。蘇菲一瞬間有些呆滯,他知道自己在跟著他!好像塞德里克的眼睛裡有些什麼不一樣,至少和以前不一樣,多了一些生疏和防範,少了原來的寵溺和信任。
塞德里克很早就發現這只蠢蠢的天藍色幼龍的身影,雖然進入禮堂後,禮堂燦爛的天藍色天空讓蘇菲的身影有些隱蔽。
「……嗨,我還不知道你的真實名字呢,你應該有自己的名字吧?」蘇菲「吧唧」落在課桌上,塞德里克倒是笑著對她先開口,以一個看上去十分正式的問題。
好吧,畢竟只有塞德里克一個人可以說話,他面對的可是一條只能夠「嘶嘶哈哈」的幼龍。
蘇菲傻傻的揚起右邊的翅膀,算是和賽德里克打招呼,翼展超過半米的翅膀就這麼揮舞著有些奇怪。
「我準備了羊皮紙和墨水,我想你可以使用這些來和我交流。」塞德里克從書包裡取出羊皮紙和墨水,攤開放在蘇菲面前。
蘇菲站在紙上,沉默了一會才開始寫:「Sophie,你可以叫我Sophie。」蘇菲不算騙他,這是她一直以來就用著的英文名,就算翻譯成中文也是蘇菲。
「蘇菲,很棒的名字。」塞德里克說,和她現在的性別一樣是個女孩或者是個女人,塞德里克想著,不過潛意識裡認為蘇菲是個女孩的可能性居多,有哪個沒有了童心的人會做出那麼多可愛的動作呢。
塞德里克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她。
蘇菲用著天藍色的龍臉向塞德里克笑了一下,雖然看上去只是像一張大嘴咧開了一個口,有點小恐怖。然後蘇菲又繼續開始寫,她知道有很多事情需要跟塞德里克說清楚了才能夠換得塞德里克的信任。
「我來自未來的世界,所以有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但是很多事情我都不能說,因為未來是會不斷變化的。」至少你的未來我更不能就這麼展現,太過於殘忍。蘇菲想著,寫字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才開始繼續寫,「因為不知名的一件事情,所以我出現在這裡,具體的原因我也沒辦法解釋。」
塞德里克看的雲裡霧裡的,很多事情沒有弄清楚的時候,又有很多的問題出現。
就這麼告訴他自己來自未來真的好嗎?蘇菲想,雖然書裡的塞德里克的確是一個君子一樣的人物,但是當巨大的誘惑就擺在眼前的時候,有幾個人能夠忍得住不伸手去問呢,蘇菲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塞德里克問自己的時候能不能忍住不告訴塞德里克。
蘇菲停下手,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塞德里克,看的塞德里克不自然的「咳」了一聲,臉上都莫名的飛上一抹微紅。
「你的世界和這裡相差遠嗎?」過了一會,塞德里克又問道。
「沒有多少年吧,」蘇菲想了想,「但是是完全不同的世界。我……」蘇菲本來想說自己是麻瓜,但是突然想到,如果自己是麻瓜,她根本沒辦法解釋為什麼自己會瞭解魔法世界的事情,總不能直白的告訴塞德里克這是一本書裡已經被改變的世界?估計塞德里克看到這個會直接把她丟給阿茲卡班吧!
蘇菲手裡頓了一下,繼續寫著:「我們那兒和這裡完全不一樣,雖然有很多神奇的事情是我以前看不到的,但是也有很多事是魔法無法帶來的。」
「那你呢?你是個女巫嗎?」塞德里克脫口而出,直接使用了「女巫」這個名詞,畢竟「Sophie」是個女名,但是說完心裡就有一點點小後悔為什麼自己這麼衝動的問出來。
蘇菲是個粗線條,什麼也沒有注意到,更沒有看到塞德里克一瞬間的小尷尬,刷刷的提爪就寫:「不是。我是個啞炮。」應該不算騙他吧,蘇菲想,畢竟巫師該知道的事情她也知道,這種懂得魔法卻不能使用魔法的狀態權當自己是啞炮吧。
「對不起。」塞德里克說,第一次在知道蘇菲的身份之後主動摸了摸蘇菲的小腦袋,「請原諒我的冒犯。」
「沒關係。你也不是故意的,何況這也沒有什麼好傷心的。」蘇菲寫著,又給了塞德里克一個大大的咧開一條縫的恐怖笑容。連啞炮的身份都沒有,在穿越之前一直只能幻想魔法世界的狀態才是最讓人痛苦的,「我一直都很快樂啊,我有愛我的父母,親密的好朋友和幸福的生活,沒有魔法也不會讓我缺少什麼。」
塞德里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淺淺的笑,偶爾還摸摸她的小腦袋。
倒是蘇菲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在紙上胡亂的寫著自己想到的各種內容,她已經很久沒有和別人有過正常的交流了,塞德里克的主動包容狀態讓蘇菲覺得很溫暖,比他悉心照顧與他無關卻因早產而處於危險狀態的她的時候還要窩心。
一時間教室裡只剩下蘇菲爪子劃拉紙張的聲音,蘇菲默默的寫,塞德里克就默默的看,灰色的眼睛一點一點的開始放柔,直到塞德里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眼裡少了生疏,找回了原來的溫柔。
一直默默的寫的蘇菲低著頭,始終都沒有再抬頭看著塞德里克。用英語寫出自己的想法和事情還是有一點點困難,想要準確表達是差了一點火候,當然沒有使用母語來的方便。被英語弄的有些狼狽的蘇菲自然也就沒有時間注意塞德里克的表情,更沒有注意到,到了後來,塞德里克的眼神一直柔柔的注視著她,也沒有注意到塞德里克的眼睛中最近一直缺少的溫柔又回來了。
霍格莫德
在2月24日第二個項目到來之前,霍格華茲很大方的給了霍格華茲的學生一個霍格莫德週末,雖然情人節已經過去,但是學生們的熱情還是很高的。
塞德里克原本是不打算去霍格莫德,畢竟七年級了,霍格莫德對他來說都熟悉的像自家後門一樣。大部分七年級的學生都不打算去,比如斯庫伯·伊斯特和法爾兄弟就不打算出去了。但是為了蘇菲,塞德里克還是打算去霍格莫德繞一圈。
塞德里克也不知道蘇菲有沒有到過未來的霍格莫德,但是他希望可以讓蘇菲看看現在的霍格莫德,讓她看看過去的世界也是很美好的。
那一次談話,蘇菲和塞德里克說了很多有的沒的東西,蘇菲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說了哪些東西。也許除了沒有把自己的麻瓜身份暴露以外,她幾乎什麼都跟塞德里克透露清楚了。即使蘇菲的龍臉沒辦法通過表情表達很多情感,但是塞德里克還是從字裡行間看出來了許多遺憾和對親人的思念,雖然有些語法和詞語拼寫看上去有些奇怪,但是大意還是表達清楚了。塞德里克最終還是希望蘇菲能快樂。
這個決定對於蘇菲來說當然是讓她頗為開心,畢竟霍格莫德的神奇她可是期待了很久的。
她以為塞德里克不會帶她出來,但是她也看得出來從上一次之後塞德里克對她的態度又有了一些改變,比如現在都叫她「蘇菲」,即使是在人前,他的解釋是就算是小火龍也是一條小母龍,擁有一個女性化的名字才比較好,斯庫伯只覺得是塞德里克突然開竅了。
「蘇菲,我們明天早上吃完早餐就出去。不過明天霍格莫德人比較多,所以你就抓著我的肩膀,不要離開。」當晚,塞德里克趴在床上對蘇菲說,眼裡柔柔的,對蘇菲的近乎於同情的情感轉化成了溫柔和呵護。
蘇菲疑惑的看著塞德里克的肩膀,又看看塞德里克的臉,目光裡充滿的懷疑。以她現在比貓頭鷹還要在大一圈的身體,一整天下來塞德里克的肩膀撐得住嗎?要是又像之前在聖誕舞會上一樣,她不小心撲閃了一下翅膀打臉呢!
「別擔心,我的肩膀還是可以穩穩的撐住你的小身板的。」塞德里克脫口而出。從知道蘇菲的身份開始,塞德里克的讀心術就升級了不少,看著蘇菲的眼睛幾乎都能將她的心思猜出個大半,蘇菲不需要講話,他們都可以實現無障礙對話。蘇菲的心思全部表現在她的大眼睛裡,根本藏不住。
蘇菲笑的大大的眼睛都眯起來不見了,就差沒有開心到滿床蹦躂了。
斯庫伯把手裡的魔杖放下來,原本漂浮在空中的小火龍模型就這麼摔在床上,模型像逃難一樣飛快的跑了,自從蘇菲整天跑城堡之後,可憐的模型就這麼被所有人遺忘了。
斯庫伯大大咧咧的看著氣氛和諧的一人一龍,對塞德里克說:「塞德,前段時間才見你又正常了,怎麼現在你又開始一個人對著球——對不起,蘇菲,開始自言自語了,你不會真的以為蘇菲可以聽懂你說的話吧?」
「怎麼不可以了,蘇菲當然可以聽懂我說的話。你看蘇菲現在很開心,她對於明天的霍格莫德之旅十分期待。」塞德里克指著蘇菲說,蘇菲都快控制不住想點頭了。
「好吧,」斯庫伯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來面無表情,眼睛眯成縫的幼龍是哪裡表現出來她的開心了,也就只有塞德里克一個人可以理解龍的心思,「我反正看不出來。」他只看得出來又回頭逗蘇菲的塞德里克有向魯伯·海格發展的趨勢,把恐怖的神奇生物當成寵物養的癖好,雖然他現在也覺得蘇菲十分可愛。
最近的塞德里克讓斯庫伯覺得有些不太正常,但又不知道是哪裡不正常,如果是因為和秋的分手,那也不太可能,畢竟這件事都過去了快兩個月,塞德里克身上也早就看不出來什麼痕跡了。最終斯庫伯還是只能歸咎於是自己多心。不過他也沒有多少時間來煩心這件事,他除了要幫塞德里克找找有沒有什麼可以使用的咒語,還要專心準備自己的N·E·W·Ts考試,一個人都恨不得當兩個人用。
第二天,天氣意外的放晴了。
自進入二月份,蘇菲都沒見過霍格華茲有幾天晴天,這讓她的心情十分燦爛。
蘇菲乖乖的照著塞德里克的話抓在他的肩膀上,看著塞德里克隨著人潮進入霍格莫德,腦袋左搖右晃的四處打量。
霍格莫德還是像以前一樣,擠滿了人,大部分都是四年級、五年級的學生,有些人的手裡拿了滿手的東西。塞德里克在這些人裡面看上去還是挺顯眼的。
塞德里克十分小聲的跟蘇菲介紹周圍的商店,周圍的人群都將注意力集中在商店上,或者手裡的魔法道具上,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塞德里克如同自言自語一般的說話。
「三把掃帚,幾乎每一個霍格華茲的學生都會到這裡來喝一杯暖暖的黃油啤酒。」蘇菲隨著塞德里克的介紹瞪大了眼睛,在這家店裡可發生了不少事情呢!
「豬頭酒吧,即使是人很多的時候也沒有幾個人會選擇這裡,但是這家店裡怪人很多。」塞德里克指著門牌上掛著一隻豬頭的酒吧說。蘇菲叫了一聲,表示知道,她還知道未來這家酒吧還要承擔很重要的任務,比如這裡是D·A的初始集會地點,就是門牌上的豬頭實在是太噁心了。
「帕笛芙夫人茶館,很適合情侶來的地方。」塞德里克看著茶館裡的裝飾,聲音有些落寞。蘇菲看了一眼,雖然情人節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但是茶館裡還是彌漫著浪漫的味道。瞪大了眼睛才發現,原來窗邊的一個小桌子旁邊正坐著秋和哈利,看上去他們是在約會。又想到這是塞德里克以前和秋約會過的地方,觸動心事了,蘇菲心想。
蘇菲撲閃著翅膀飛了起來,平平的懸空在塞德里克的視線正前方,剛好擋住了塞德里克的視線。大眼睛直直的盯著他,又叫了幾聲。
塞德里克很快反應過來,伸手拉住蘇菲,把她像抱貓咪一樣抱進懷裡,聲音聽上去已經像平時一樣:「蘇菲,我沒事,只是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然後他們繼續往前走,到蜂蜜公爵的時候,塞德里克還進屋買了一些糖果,奇奇怪怪的一大包,蘇菲也認不出來,除了大名鼎鼎的比比多味豆。
塞德里克喂了一顆多味豆給蘇菲,一枚紅色的豆子,看上去十分正常,像是草莓味。但是真正吃到嘴裡的蘇菲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味道,火辣辣的辣椒味還帶著一些血腥味,作死啊!
蘇菲被辣的長大了嘴巴透氣,伸長了舌頭求散熱。龍的感知覺十分靈敏,面對這種異常刺激的東西更是要哭啊!以前她也不怕辣,雖然不是無辣不歡,但也沒有被辣到這麼丟臉過。
周圍有很多小女生都在挑選糖果,也注意到塞德里克和蘇菲的存在,被蘇菲的反應萌的不要不要的,圍在塞德里克周圍看蘇菲。
塞德里克幾乎是狼狽的從人群當中出來,看著蘇菲天藍色流轉銀光的皮膚泛著一絲紅光,很不厚道的笑了出來。
蘇菲帶著些小傲嬌的一撇頭,落在塞德里克的頭上。最近她最愛幹的一件事就是一生氣就撲到在塞德里克的頭上,塞德里克只能無奈的苦笑。肩膀可以輕鬆承載的重量放到頭上還是有些不適應啊,久了頭很疼啊,至於形象問題,塞德里克只能遺憾的選擇忽視。
就這麼挫挫的頂著蘇菲一路走完霍格莫德,一直走到尖叫棚屋,蘇菲才算消氣了一樣主動從塞德里克的頭頂上下來,塞德里克把她抱進懷裡:「你還是人類的時候也這樣嗎?」
那可不是,還是人類的時候怎麼趴在人家頭上啊?這可是變成龍了才解放的新技能!蘇菲大眼睛盯著塞德里克,眼睛裡都是否定。
「成天就知道讓我丟臉,小心我剛剛買的一整袋的糖果都自己吃掉,一顆也不給你!」塞德里克小聲的威脅說,臉板的冷冷的,好像生氣了一樣,但是還帶著笑意的眼角出賣了他,他哪兒有生氣啊!
蘇菲的最大的弱點就是甜點和糖果,塞德里克好不容易才給她解的禁如果又限制的話,簡直就像進地獄了一樣,這怎麼可以!
蘇菲「嘶嘶啊啊」的叫喚,還不停的拍打翅膀表示抗議。塞德里克的冷臉繃不住了,毫不客氣的笑,手還摸摸蘇菲的小腦袋,被她的反應逗樂了。跟蘇菲在一起就是分分鐘都可以十分開心,塞德里克想。
蘇菲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塞德里克又在逗她,而她每次都會十分主動的跳進坑裡。
算了,就當是娛樂一下塞德里克,調劑一下他剛剛還低落的心情。
蘇菲洩憤似的咬了一些塞德里克摸她的右手,在上面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牙印,不過不敢用力,萬一咬破了,她身上帶著什麼動物有的病毒傳染給他了呢?
塞德里克任她咬,他也知道蘇菲會有個度,不會弄傷他。眼睛眯的彎彎的,心裡充滿了感動。從他還不知道蘇菲的身份的時候蘇菲就已經在竭盡所能的逗他開心了,現在回想起來才知道蘇菲的體貼。
「回去嗎?」過了一會,看見已經接近中午的天色,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星星點點的手錶,顯然蘇菲沒有看懂,然後塞德里克問。
蘇菲留戀的看了一眼雪中的尖叫棚屋,點點頭。
「下次有霍格莫德周我再帶你來?」塞德里克抱住落在他懷裡的蘇菲,看出她的不舍,但是幼龍的身體再不吃東西該忍不住了,糖果什麼的還是不能當作主食的。
蘇菲再點點頭,不再看小屋,由塞德里克抱著她回去,確實自己也餓了,蘇菲想。
第二個項目
霍格莫德周過後的第一個星期五就是第二個項目的比賽日期,前一天晚上塞德里克看上去在宿舍美美的睡了一覺,至少在蘇菲和其他人看來是這樣的,而真實情況是塞德里克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整個晚上,第二天早上黑眼圈都出來了。
第二天一大早塞德里克就爬起來了,整理的妥妥當當的,再三囑咐蘇菲要去看比賽的話一定要找個隱蔽的地方,萬一被其他人看到被抓住什麼的就不好了,蘇菲表示每次出去都沒有發生過什麼,怎麼可能這一次就出問題呢!
說了一大段之後,塞德里克覺得還是勸說蘇菲最好是不要去看了,反正在水下的比賽在看臺上也什麼都看不出來,弄得好像是蘇菲自己要去比賽一樣。
蘇菲雖然表示很無奈,但是明白塞德里克只是自己很緊張,在找個方式發洩一下心裡的緊張,所以蘇菲也隨便他了。比賽的話,蘇菲想去看,但是誠如塞德里克所說,水下的比賽水面上什麼也看不見。
送走了塞德里克之後,蘇菲就自己一個人在宿舍裡面逛。從這一頭逛到另一頭,來來回回好幾次之後,心裡越來越煩。
接近八點半的時候,蘇菲還是忍不住飛了出去。雖然看不到比賽的全過程,雖然知道比賽的結尾,但是能看個過程,看一下塞德里克跳水的英姿也很開心。
休息室裡的人已經不多了,都在激烈的討論第二個項目,打算過一會兒就一起出去,看見蘇菲出來,很熱情的給她開門,都猜她是要去看比賽,雖然一隻寵物去看比賽也有點奇怪。
走廊裡根本一個人都沒有,所有的人要不還呆在休息室,要不就是已經去了禮堂,匆匆吃個早餐就跑去黑湖邊,找個視角好的看臺看比賽。
蘇菲剛剛飛出進入走廊,就看見一隻家養小精靈「砰」一聲出現在她面前,長的特別像多比,只不過她身上系著一條乾乾淨淨的圍裙,大大的黑色眼睛像燈泡一樣閃亮,向蘇菲十分恭敬的深深鞠躬。面對龍的恐懼讓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即使蘇菲只是一隻幼龍,對於小精靈來說依然具有威嚴。
「蘇菲小姐,鄧布利多教授要溫琪帶蘇菲小姐到校長辦公室,說有事情找您。」自稱溫琪的小精靈看起來十分疑惑為什麼鄧布利多叫她找一隻還沒有長大的短鼻龍,還告訴她蘇菲是只可愛的小母龍,尖細的嗓音裡還帶著一些顫抖。
為什麼?蘇菲叫著,忘了對面的小精靈不懂她說的話。雖然家養小精靈懂得很多巫師根本不懂也不願意去瞭解的魔法,但是神奇生物的語言並不是他們所擅長的。
溫琪根本沒有聽明白蘇菲的話,只是看見蘇菲並沒有肢體上的反駁,看上去只是有些驚訝,就大著膽子上前抓著蘇菲的身體,畢竟鄧布利多教授在交代任務的時候告訴了她蘇菲只是一隻十分溫和的幼龍。
但是對於只有人類小孩大小的家養小精靈溫琪來說,蘇菲的身體還是算比較大的,要抱在懷裡還是有些困難。
溫琪打了一個響指,蘇菲就感覺好像有一隻鉤子從跟溫琪想交的背上鉤住蘇她,一陣天旋地轉之後,蘇菲頭暈的滿眼冒金星,噁心的想吐,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謝謝你溫琪。」一個蒼老但是精力充沛的聲音從蘇菲頭頂不遠的地方傳來,蘇菲聽出來是鄧布利多的聲音。
溫琪激動的全身打顫,透過抱著蘇菲的身體像蘇菲傳來,弄得蘇菲也像在顫抖一樣,不過溫琪這次不是害怕的,而是激動過度:「溫琪永遠願意為鄧布利多教授主人服務!」
溫琪的激動的聲音尖的像一把錐子一樣刺透蘇菲的耳膜本來就有些頭暈的腦袋更疼了,她小小的在溫琪的懷裡掙扎了一下。
「把蘇菲交給我吧,然後溫琪你就可以走了。」鄧布利多說,接過溫琪懷裡的蘇菲。
溫琪又鞠了一躬,眼睛裡似乎可以看見淚水,哽咽了一下,然後隨著一聲巨響,溫琪消失在蘇菲眼前。
鄧布利多教授把蘇菲放在辦公桌上:「早上好,蘇菲。」
蘇菲伸出右手,像打招呼一樣揮舞了幾下,根本不知道鄧布利多教授在這個時候把她弄到校長辦公室做什麼。
「我們發現,對於勇士迪戈裡來說,寶貝的人選很難確定。」鄧布利多教授坐在辦公桌後面說,睿智的藍色眼睛藏在半月形眼鏡的後面,直直的看著蘇菲。
所以找我是問迪戈裡的好友人選嗎?蘇菲隨意亂想。
「但是我們發現,迪戈裡先生很在乎你,蘇菲小姐。所以即使有一點點違背規則——我們可以假設規則裡並沒有說明寶貝一定是一個人——我們決定你才是迪戈裡先生的寶貝。」鄧布利多說著,就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一樣隨意。
蘇菲被嚇傻了,她一直以為寶貝的人選即使不是秋,也應該是一個像羅恩·韋斯萊一樣代表友情的一個人,比如說斯庫伯·伊斯特。
「不要害怕,我們會保障你的安全,你就只像睡了一覺一樣安全很舒適。」鄧布利多舉起他的魔杖,是那根引得伏地魔發瘋的長老魔杖。
蘇菲還來不及多想些什麼,就只看見一道銀白的火光閃過,徹底陷入了黑暗的夢中。她只想說,鄧布利多教授是不是決定的太倉促了,她對於塞德里克來說只是很奇怪的寵物而已。
「阿不思,我想你要快點,看臺邊上已經有很多學生到了。你應該像對待那三個孩子一樣,昨天晚上就將他們交給人魚們。」一隻眼睛正常,另一隻眼睛不停的滴溜溜的轉的瘋眼漢穆迪——是假穆迪一瘸一拐的出現在辦公室,催促著鄧布利多。
福克斯在假穆迪進來的時候有些不安的揮動翅膀,引起一片燦爛的流光,叫了一聲,高亢的聲音不尖銳但具有穿透人心的魔力。
「好的,我馬上就去安排好。」鄧布利多答應道,抱著蘇菲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蘇菲再蘇醒過來的時候,就聽見一陣又一陣的歡呼。她發現自己正在塞德里克的懷裡,全身濕漉漉的,而塞德里克的頭上還頂著一個巨大的泡泡,是泡頭咒還沒有出去殘留下來的痕跡。
「蘇菲,你還好嗎?」塞德里克用魔杖指著自己的腦袋,除去了泡頭咒,頭正常了才說話,第一件事情就是關心蘇菲的狀態。火龍在水裡呆久了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我很好,不用擔心!蘇菲嘰嘰喳喳的表達自己的意見,也不知道塞德里克弄懂了沒有。
塞德里克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番,才將蘇菲緊緊的抱在懷裡,沉默了一會兒,用手摸摸蘇菲。蘇菲看不見塞德里克的表情,還以為是他哪裡不舒服了,著急的要死。
就在蘇菲準備撲騰出塞德里克的懷抱的時候,塞德里克突然笑了一下,然後才帶著蘇菲向岸邊遊去。
蘇菲被他弄暈了,根本不知道塞德里克在發什麼瘋,只是被動的被塞德里克帶到岸邊。
岸上的龐弗雷夫人看上去早已準備妥當,幾乎是立刻就拿了兩床小毯子披在塞德里克身上。塞德里克將蘇菲上上下下都擦的乾乾淨淨的,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還是濕漉漉的。
幾乎是同時,塞德里克的朋友們就瞬間圍在塞德里克的身邊,讓塞德里克根本沒有時間和蘇菲說些什麼。
接下來,幾個勇士都陸陸續續的返回,岸上的看臺一瞬間沸騰了,擠滿了人群。
蘇菲被抱在塞德里克的懷裡,周圍圍著斯庫伯、法爾兄弟和一群赫奇帕奇們,他們都在熱烈慶祝塞德里克的勝利,慶祝他第一個帶著他的寶物返回岸邊,對於寶物蘇菲本身也成為視線的焦點。
蘇菲伸長了脖子想看哈利的寶貝是誰,但是被包圍在人群中間,根本連人群週邊都看不見,更何況是找到一個特定的人呢!
不過聽見了周圍人群的討論聲,除了對塞德里克的衷心祝福以外,更多的就是哈利·波特帶上來兩個人,一個是芙蓉·德拉庫爾的妹妹,另一個則是羅恩·韋斯萊,另外赫敏·格蘭傑成為維克多·克魯姆的寶貝倒是令人們驚訝,就像聖誕舞會那一天赫敏成為克魯姆的舞伴一樣讓人們好奇,所有人都在猜測赫敏是不是和克魯姆在一起什麼的。
不是秋啊,蘇菲想著,低著頭沒有什麼反應,就像累了一樣。
看上去好像蘇菲除了改變了有關秋的部分,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改變。不過還是可以說明一個問題的,哈利將與羅恩之間的友情看的比和秋之間的愛情重要。
塞德里克注意到了蘇菲的沒精打采,但是在這麼多人面前他也不好和蘇菲說些什麼,只好用手臂幫蘇菲遮住一些視線和光亮,希望蘇菲可以休息一下。
對於蘇菲在他離開宿舍之後發生了什麼塞德里克根本不清楚,也沒有時間去想那麼多,只是單純的以為蘇菲是累了,想要休息。
鄧布利多幾人作為主席團在一起商量著分數的問題。
秋在這個時候擠進人群裡,笑容滿面的看著塞德里克,周圍的人很自覺的就讓出一個空間給兩人。
「塞德,恭喜你。」秋說,「我們還是朋友嗎?」
塞德里克愣了一下,笑著對她伸出手:「當然。」
秋笑的更燦爛了,和塞德里克握了握手,心滿意足的離開了。蘇菲遠遠的看見秋走向哈利一群人,哈利向她展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分數就像書裡寫的一樣,沒有任何改變,除了塞德里克的分數爆出來的時候德姆斯特朗的校長卡卡洛夫大大的「嘁」了一聲,大聲說著「不公平」,但是並沒有什麼人注意他的不滿。
塞德里克和哈利並列第一,就像原來一樣,沒有什麼變化。
除了,第三個項目似乎在這個時候突然就出現在了蘇菲的眼前,很多事情一下子就變得急躁起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9-2 20:20
煩人的報導
塞德里克最近是不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了,至少短時間內,第三個項目不會打擾到他,因為他根本連第三個專案是什麼都不知道,所需要準備的東西更是無從下手,蘇菲又不能說的明明白白的,只能隱晦的提示多準備一些實用靈巧的咒語。
而她自己正抓耳撓腮的想辦法改變塞德里克的結局,雖然這很難,她需要找到一些什麼證據使鄧布利多教授懷疑假穆迪,並且在保護哈利的同時保護塞德里克。但蘇菲很懷疑鄧布利多會不會放任事件自由發展,畢竟他說過伏地魔使用哈利的血來復活是一件伏地魔做過的最高明也最愚蠢的事情。
但是這些蘇菲不會告訴塞德里克,讓他增添煩惱。
和哈利·波特一樣,塞德里克·迪戈裡也是學院隊的找球手,而且塞德里克還是赫奇帕奇隊的隊長。本來進入三月之後,塞德里克就該忙著球隊比賽訓練的問題了,但是現在,塞德里克開始享受自從他進入學員隊後再沒有享受過的陽春三月。
塞德里克肩膀上頂著蘇菲走在城堡一樓的走廊裡,總是會遇見一群一群走在一起的女生們很曖昧或者很奇怪的看著他和蘇菲,眼睛裡滿是戲謔或遺憾或者是一些不太好的目光。蘇菲很遺憾的表示她一點也不想看見這種目光。
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從第二個項目結束,麗塔·斯基特在《預言家日報》上連續兩天報導了兩篇文章之後,這種目光就經常跟隨著蘇菲和塞德里克,特別是當他們兩個人一起出現的時候更加嚴重。
斯基特這個令人煩躁的傢伙!蘇菲恨恨的想,她根本不記得第二個項目從她睜開眼睛以來有看見過甲蟲!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傢伙是從哪個地方看出來塞德里克有看上她這只幼龍的!看斯基特寫的那些危言聳聽的話,好像塞德里克是有什麼不能告訴別人的心理疾病一樣的口吻。
第二個項目結束的第一天,從塞德里克遞給她的《預言家日報》裡,蘇菲毫不意外的看見了斯基特寫赫敏·格蘭傑和哈利·波特及維克多·克魯姆之間的那些不為人知的事。雖然蘇菲自己知道這些大部分都是斯基特胡編亂造的,都不禁為斯基特的文筆折服,好像這些真的發生了一樣的真實。
當時蘇菲看完文章的時候,在文章的末尾看到一行小字,「有關三強爭霸賽的更多勁爆消息,敬請期待明天的報導」,蘇菲還想著第二天還有精彩的像連續劇一樣的文章可以看。不得不說,斯基特的文筆有種讓人信服的力量。
但是!第二天,蘇菲就在報紙上看見了自己和塞德里克從水裡鑽出來默默對視的一幅動態照片,旁邊注釋著「兩人之間的對視簡直就像戀人一樣」,蘇菲自己都不敢相信還有這一幕!斯基特到底是從哪個角落裡鑽出來的?而麗塔·斯基特對他們兩個描寫更是讓蘇菲哭笑不得,說塞德里克是被哈利·波特挖角秋·張之後,想不開,一頭鑽進了自家寵物的懷抱,生無可戀什麼的。結合前文,就像一出加了神奇生物的六角戀,簡直環環相扣,劇情精彩的比三強爭霸賽本身還好看。
蘇菲想破頭都沒有想清楚斯基特是從哪個地方拍到和看到這些的,但是她想抓斯基特又沒有任何方法。她根本沒有辦法從千萬隻甲蟲裡面找出麗塔·斯基特,更沒有辦法在不使用魔杖的情況下徒手抓住她,蘇菲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赫敏抓住斯基特之前穩住自己的脾氣,不讓自己先被斯基特的文章氣瘋。
相較于蘇菲的著急跳腳,塞德里克自己倒是沒有任何不同,除了在對待蘇菲方面更加溫柔,更加體貼。蘇菲都有一種自己就像是被真正當作一個女生對待的感覺,這種感覺自從她穿越到這個世界就不再有過。
塞德里克的心理承受能力簡直不是一般的高,報導的第二天,塞德里克就像赫敏一樣收到無數封吼叫信,裡面還有一封自己親媽迪戈裡夫人送來的,不過萬幸的是塞德里克沒有收到加了什麼惡毒魔咒或者什麼像巴波塊莖這樣的噁心植物的信。來信內容無外乎什麼在世界面前丟了英國的臉;不過是失戀而已,居然轉身就愛上一隻寵物;自甘墮落之類的話,看得蘇菲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有當紅顏禍水的本事,或者真的感覺自己是不是在用一具火龍的身體在和自己的大本命談戀愛,即使現在她連一具人類的身體都弄不到。
三月的霍格華茲不像蘇菲剛來的時候一樣寒冷,放眼過去只剩下一片白,但是也不夠溫暖到想要每天都在外面曬太陽,即使外面已經開始有些綠色,比如打人柳已經開始發新芽。
塞德里克最近很喜歡帶著蘇菲到處跑,根本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帶著一兩本書,或者是比賽可能會用到的,或者只是當作興趣愛好的額外閱讀,頂著蘇菲,就坐在黑湖邊的草地上或者是魁地奇看臺上,自己一個人默默的看著書。
有時候蘇菲會靜靜的呆在塞德里克身邊,塞德里克看書,她看他;有時候蘇菲會盡情的翱翔在空中,享受有翅膀的樂趣,感謝梅林她不恐高;有時候蘇菲只是飛到更高的地方,飛出塞德里克的視線,然後默默地看著安靜看書的塞德里克,不讓他看見,但是具體不讓他看見的原因蘇菲自己也不知道。然後,他們就會一起回到城堡。
這種感覺總是讓蘇菲覺得很溫馨,這是同樣知道她身份的鄧布利多教授給不了她的,只要看見塞德里克在那個地方靜靜的等她回去,就會有種世界都溫暖的感覺。而鄧布利多教授就像先行的智者,解開她的心結。
此時蘇菲正窩在塞德里克的懷裡,隨著塞德里克一起看書。令蘇菲驚訝的是,這是一本有關東方古老魔法的舊的不能再舊的書,書上的很多內容蘇菲都看不懂,當然也有蘇菲看的懂的部分,上面有很多繁體的隸書,大概是直接從古代的書籍裡面弄出來的。
「你看得懂這本書嗎?」塞德里克問道,他借這本書的初衷不過是看著覺得很神秘,順手就借出來了,但是他沒有想到蘇菲也會看的津津有味的。一般情況下,蘇菲都懶得瞄一眼他看的書。畢竟你讓一個讀寫只剛剛過六級的大學狗讀這個,還是有點太強迫了。
蘇菲下意識的點點頭,帶著爪子的肉膜翅膀指向書上的隸書,黑黑的大眼睛看向塞德里克,表示自己懂得這些,但是不是全部都懂,畢竟這本書,看上去塞德里克都看得不是很明白。
塞德里克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有想過蘇菲會懂得東方的東西:「你怎麼懂這種古老的文字?」
當然是因為這種古老的文字已經傳承了上千年,每個接受教育的孩子都要學會漢字,更何況她這只中文系的大學狗呢!繁體對於她來說,讀寫起來就像簡體一樣簡單,這裡的隸書還是近一千年的漢字,已經和現代通行的繁體沒有太多區別。
蘇菲想說的太多,塞德里克琢磨半天也不知道蘇菲想說什麼,剛想再問下去,就被蘇菲的叫聲和差點揮舞到他頭上的翅膀打斷。
蘇菲發誓她看見了一隻甲蟲虎視眈眈的呆在塞德里克的頭頂上,別問她是怎麼看出來的,她雖然根本不確定憑藉她還是麻瓜的雙眼判斷是不是麗塔·斯基特,但是有那只甲蟲會在她拍打翅膀,險些打到自己的時候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一隻模型一樣。蘇菲猜,是因為麗塔·斯基特根本不知道她有一個真正的人類的靈魂,所以肆無忌憚的在她的注視下還沒有任何反應。求梅林保佑斯基特沒有聽見塞德里克剛剛的問題和她的反應。
「你餓了嗎?」塞德里克不知道蘇菲想幹嘛,但是很機智的果斷換了一個問題,不等蘇菲又任何反應就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都快中午了,我猜你也是餓了。」
塞德里克把書往書包裡收好,往肩膀上一甩,抱著蘇菲就走了。
蘇菲掙扎著從塞德里克懷裡出來,塞德里克下意識的放開抱著蘇菲的手,蘇菲不客氣的一下就撲在塞德里克的腦袋上,甲蟲一驚,撲騰著翅膀眨眼間就不見了。
塞德里克苦笑著問:「蘇菲,你是不是又生氣了?」蘇菲只有在氣瘋的時候才會撲在他腦袋上故意讓他出醜。
蘇菲見甲蟲不見了,再三巡視沒有看見可疑的影子了之後,從頭頂上下來,任塞德里克把她抱在懷裡。她現在的體重可怕撲在塞德里克頭頂上把他壓壞了。
知道她身份之後,塞德里克的怪癖之一就是一有機會就將她抱在懷裡。
看著蘇菲澄澈的眼睛,塞德里克知道她沒有生氣,大手摸摸蘇菲相較於身體有些偏大的腦袋:「乖,我們回去聊。」
我一直都很乖好不好!蘇菲抗議,不過塞德里克只是抱著她,大步向城堡走去,不是自己餓了,只是怕蘇菲等不及吃的。
雖然蘇菲現在的體型比起最開始已經大了好幾倍,比赫敏的克魯克山還要大一點,抱起來倒是不怎麼重。原本純天藍色的身體現在除了流轉銀光以外,還漸漸地向著寶藍色轉變,皮膚也不像原來那麼光滑,開始有些真正的火龍那樣的粗糙的觸感。蘇菲猜自己的魔抗能力也比最開始高了不止一點兩點,龍可是神奇生物裡面最能抵禦魔咒的生物之一,龍皮更是製作抗魔皮具的上好材料。
當天下午塞德里克去上課了,一直等到第三天塞德里克才找到一個安靜的偏僻的地方可以和蘇菲慢慢聊天。
來自東方的姑娘
《小王子》裡面那只狐狸對小王子說:「如果你喜歡……就馴養我吧!」
蘇菲覺得自己就像那只狐狸,自願被塞德里克馴養,讓他成為自己的獨一無二。原來的塞德里克·迪戈裡對於她來說只是書裡一個普通的角色,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是自己最喜歡的角色,而現在,蘇菲再也不能隨意的告訴自己塞德里克只是一段隨時可以放棄的一個角色。塞德里克用無微不至的照顧馴養了她。就像狐狸變成了千萬隻狐狸裡面對於小王子來說最獨特的那一隻,蘇菲也變成了千萬隻龍裡面對於塞德里克來說最獨特的那一隻。
蘇菲不知道她現在這種心態對不對,她簡直就像是故意讓自己處於被塞德里克馴養的狀態,而塞德里克看上去也十分樂意這麼做。
蘇菲也不知道她和塞德里克現在這種相處方式對不對,他們幾乎每天都膩在一起,一找到沒有人注意的機會就有無數的話題可以討論,即使蘇菲是使用她現在已經好很多的英語,就像現在,他們呆在四樓走廊的一個沒有人會注意到的角落裡聊天。蘇菲苦哈哈的想,她現在回到原來都可以過雅思、託福了。但是,不得不說,這種相處方式他們兩個人都很滿意。
蘇菲有想過要不要告訴塞德里克在七樓還是八樓有一間神奇的有求必應屋,可以真正做到不受別人打擾。但是她除了有一次閒逛碰見過那個奇怪的掛毯以外沒有再見過它,現在蘇菲連她在幾樓見過這個掛毯都不記得,畢竟有翅膀的時候根本不會在意自己在哪個樓層,迷路了往窗外一跳就好了。更重要的是,一個啞炮怎麼會對一間學校的格局瞭解的那麼清楚,連魔法都無法使用,更不可能去瞭解一座她不可能到達的城堡。
像往常一樣,塞德里克對周圍都施了驅逐咒之後才拿出羊皮紙和墨水攤開在蘇菲面前,灰色的眼眸緊緊的看著蘇菲,好像蘇菲只要有一絲不願意,他就會馬上把東西收起來一樣,然後說:「蘇菲,如果你不願意說,那我們就不說。」
蘇菲很清楚塞德里克問的是什麼,既然在他面前已經表現出了自己來自東方的一面,她就會清清楚楚的告訴他她可以說的一切。更何況蘇菲原本就沒有準備瞞著塞德里克,只是該怎麼說蘇菲還要再想一想。不過,塞德里克的承受能力足夠,就像什麼都可以接受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來自魔法世界的人都可義有這麼高的接受度。
蘇菲拿爪子蘸蘸墨水,片刻之後才開始一筆一劃的寫:「蘇,菲,我的名字。」
「蘇菲」兩個字是繁體,雖然翅膀寫起來要把握住每一筆很艱難,但是這麼久以來,沒事就被塞德里克帶著到處練練字的蘇菲還是有長進的。
塞德里克沒有看懂前兩個字,但是懂後面的一句簡短的英文,從蘇菲告訴他她懂漢字的時候,塞德里克就已經猜到蘇菲可能來自東方:「你來自那個古老的國度?」
「是」。蘇菲寫道,然後又繼續寫:「我的名字在英語讀起來就是蘇菲。蘇是我的姓氏,菲是我的名字。」
蘇菲把兩個字的讀音都用拼音標注上去,但是拼音的讀法和英語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塞德里克一個一個的認,慢慢的讀,但是還是和真正的讀音有很大區別,讀起來不倫不類的。蘇菲聽著,忍不住笑他。略顯粗糙的龍臉上咧開一條縫還是有些恐怖的,雖然塞德里克從來不把這個當回事,甚至看久了還覺得很可愛。
「如果我能說話,我一定教你怎麼讀我的名字。」蘇菲一邊笑一邊寫,連著翅膀的爪子跟著一抖一抖的,寫出來的字也看上去就像是用波浪線構成的一樣。
塞德里克耐心的等蘇菲笑完,默默的注視著蘇菲,也完全不生氣自己剛剛被嘲笑了一番。等蘇菲反應過來才繼續說:「東方離這裡那麼遙遠,你是怎麼過來的。」
算起來這是塞德里克第二次問蘇菲這個問題了,但是蘇菲的答案只有一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是她用現代科學無法解釋清楚的事情,這根本就超越了她的理解範疇。
蘇菲發了一會兒呆,又回想到自己發生車禍的時候的事情,除了被車子撞的時候的一瞬間的疼痛以外,她甚至什麼都沒有發現就出現在了三強爭霸賽第一個項目的現場,一點預兆都沒有,就連幾乎每個穿越者會看見的諸如白光啊、引路人啊什麼的一樣也沒有。
看著發呆的蘇菲,塞德里克還以為自己又讓她想起了什麼傷心的事情,比如那個蘇菲自己再也回不去的幸福生活,手忙腳亂的抱起正發呆的蘇菲,不停的道歉:「對不起,原諒我,我沒有要冒犯你的意思,如果這會讓你痛苦,那我以後再也不問了!」
蘇菲傻傻的看著塞德里克抱著自己道歉,根本不明白為什麼塞德里克要道歉,或者有哪裡冒犯到自己。
只能說是文化差異造成的不同,西方人就算是很熟悉很親密的關係,也不會貿然詢問對方的隱私,即使是父母也會保有孩子的私人空間。像現在這樣問蘇菲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如果蘇菲不願意回答,那麼就是她的隱私了,而事情如果涉及到蘇菲更不願意面對的往事,那麼就是冒犯。而在東方長大的蘇菲卻根本沒有這種意識,塞德里克對於她來說是這個世界裡最親密的人,而他問的問題也不是隱私,只是蘇菲不知道怎麼回答而已。蘇菲這一發呆,就直接造成了認識上的誤會。
蘇菲在塞德里克的懷裡蹭蹭,表示自己沒事,然後才落在羊皮紙上繼續寫:「沒關係,你沒有冒犯我,也沒有讓我痛苦,只是這個問題我自己也沒有答案,所以才沒有回答。」
痛苦其實已經很少了,四個月的時間,足以讓蘇菲看清楚很多事情,比如再也回不去她自己的麻瓜世界,她必須學會淡忘這些,但是她永遠也不會忘記,比如她最初的痛苦和茫然在塞德里克無微不至的照顧下已經慢慢消失,只是偶爾想起的時候還是會有些彷徨不安,沒有塞德里克她根本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開心。
「其實,我還要感謝你這麼長時間的照顧。」蘇菲又繼續寫道,她很少有這麼感性的時候。
塞德里克伸手摸蘇菲的頭,這幾乎成了他的標誌性動作:「沒有冒犯你,沒有讓你傷心就好。能照顧你也是我的榮幸。」
看著塞德里克的笑,蘇菲都快融化在裡面。像這樣時不時的小動作,塞德里克喜歡,蘇菲自己也很喜歡。
「當然,有多少人可以有機會照顧一隻奇怪的龍呢?」蘇菲自戀的寫。本來她是想寫能被你照顧也是我的幸運,但是這明顯不是她能寫出來的東西,蘇菲筆鋒一轉開始自誇。
塞德里克好笑的看著蘇菲寫的東西。把自己稱呼為奇怪的龍也只有蘇菲自己可以做到。轉念一想,蘇菲怎麼就不是奇怪的龍了呢,有哪條龍的體內還住著一個人類的靈魂。
「如果你有機會,可以帶我去我的故鄉看看嗎?」蘇菲寫道,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塞德里克。這個要求已經有些過分了,對於塞德里克來說自己只是寵物而已,就像自己養了一條阿拉斯加犬,難道還會特意為了它而去一趟阿拉斯加?
但是,蘇菲還是忍不住問了,她很想去看看自己出生之前的那個世界,再看看自己的父母。按時間來看,現在的她還沒有出生,還在媽媽的肚子裡,也不知道這個世界裡還有沒有他們一家子。
「好,等我畢業,今年夏天,我們就一起去你的故鄉。」塞德里克很果斷的回答說,他也想去看看這個神奇的地方,「我們還可以找找在東方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你變成人。」
蘇菲都沒有想到塞德里克會答應自己,她以為塞德里克即使不果斷拒絕也會要一些時間來考慮,可是他居然答應自己,還是在今年夏天!蘇菲撲在塞德里克的懷裡,如果不是龍不會哭,她都很想用眼淚來表示自己的激動。
這是他們第一次討論到蘇菲的變身問題,說實話,蘇菲自己也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妖術仙術之類的東西可以像阿尼馬格斯一樣把自己變成一個人,哪怕只是看起來是個人,內裡還是一條龍這種也可以。說不定真的有呢?蘇菲胡思亂想著。
「我就這樣陪著你不好嗎?」蘇菲待夠了才從塞德里克的懷裡出來,爪子在紙上寫著,看上去很可憐兮兮的樣子。
「當然好,只是我以為你會想變回人。」塞德里克七嘴八舌的解釋,生怕蘇菲以為自己厭倦了她的龍的模樣,不想再照顧她。
「當然想啊,但是東方是講究緣分的,時候未到,求也求不來。就像我會出現在這裡,也是緣分的安排。所以啊,你還是先忙自己的事情,我嘛,可以等到你比賽結束再慢慢來。」蘇菲寫道,簡直就像一個神棍,「緣分」不會用英語寫,就很乾脆的用了拼音。不過也是為了打消塞德里克的念頭,他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怎麼幫她變成人,而是怎麼保住自己一條命。畢竟蘇菲還是覺得鄧布利多教授可能會為了大局而選擇不拆穿假穆迪,但是蘇菲相信鄧布利多教授是不會故意讓他的學生搭上一條命的。即使連蘇菲自己都覺得,塞德里克的死是讓小哈利直面伏地魔帶來的恐怖和自己應當肩負的責任的一個轉折性事件,但是現在,就讓蘇菲這麼看著塞德里克去死是她做不到的。
「好。」塞德里克笑著答應她,灰色的眼眸裡都是溫柔,蘇菲都覺得自己要是再這麼看著他,可能就不顧自己永遠是一條龍這個具有很大可能性的事實而奮不顧身的愛上他。
塞德里克有自己的決定,答應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但是他不得不說蘇菲說的是對的,每一個願意告訴他有關三強爭霸賽的情況的教授和他自己在圖書館查到的資料裡都顯示第三項專案的危險性,在他能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之前,其他什麼事情都是白搭。
失敗的拆穿
時間是不會等人的,更何況是愉快度過的時間,更是飛快。而在蘇菲的猶猶豫豫中,時間幾乎是一眨眼就到了五月的最後一個星期。
蘇菲沒有看見斯普勞特教授通知塞德里克去魁地奇球場聽第三個項目的介紹,但是塞德里克當天中午早些時候告訴了她,當然是趁宿舍裡面沒有人的時候,塞德里克還特意問了蘇菲願不願意一起下去聽一聽,蘇菲搖搖頭,表示不願意,她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三個專案近在眼前的這個消息就像是壓死蘇菲的猶豫的最後一根稻草,如果再沒有動作,她就來不及做任何事情了,更不用說是救塞德里克。
傍晚的時候,塞德里克又問了蘇菲一次,仍然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只好看上去很遺憾的自己走了。畢竟蘇菲已經很少不和塞德里克一起出去,除了上課,因為蘇菲在魔法史課上丟了一次臉之後,再也不想再丟臉了。有誰有機會可以從天花板上掉下來,直直的砸中賓斯教授,而對方沒有一絲反應,繼續他枯燥乏味的課堂,連全班都發出哄堂大笑也沒有任何回應。
蘇菲在塞德里克出去之後不久也出去了,沒有告訴塞德里克。她的目標是校長辦公室,但是她也不知道鄧布利多教授現在在不在辦公室。
其實蘇菲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指證假穆迪,所有的她可以說出來的只有假穆迪身邊常備的壺和裡面的複方藥劑,但是要拿到還要靠鄧布利多教授自己。如果鄧布利多教授不願意的話,蘇菲一點辦法都沒有。畢竟在假穆迪的真瘋眼下,蘇菲連盯著他多看一會兒的勇氣都沒有,萬一被小克勞奇這個瘋子抓起來呢!她還是很惜命的。不過,就她對書裡的記憶來看,鄧布利多教授這個時候好像已經對假穆迪起了疑心。
怎麼從城堡裡進入校長辦公室,蘇菲不知道,她兩次來校長辦公室都不是自願的。但是從城堡週邊進入還是有方法的,霍格華茲就那麼幾座塔樓,再路癡的蘇菲也可以找到校長辦公室的露臺。
蘇菲撲閃著翅膀停在辦公室外,辦公室有咒語禁制,她根本進不去。
萬幸的是,身體已經長大了不少的蘇菲還是有讓人發現的本錢。福克斯注意到了在空中盤旋不斷發出聲響的蘇菲,發出高亢清靈的一聲,提醒鄧布利多教授注意露臺外面。鄧布利多教授沒有一同前往魁地奇球場,而是和假穆迪在辦公室裡商量什麼,由於咒語的禁制,蘇菲根本不知道他們討論的內容。
鄧布利多教授看見了她,臉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抬手制止了假穆迪的話之後,才走到露臺伸出手讓蘇菲站在他的胳膊上:「哦,小傢伙,你已經重的我一隻胳膊要撐不起來了!」
蘇菲撲騰著起來,停在校長的辦公桌上,不給一個鬍子頭髮都已經雪白的老先生添麻煩,雖然鄧布利多看上去一點也不像一個一百五十歲的人,好吧,蘇菲也沒有見過哪個人有這麼高夀。
「哈哈,」鄧布利多教授爽朗的笑,「這小傢伙十分聰明,知道我這裡有甜點,就喜歡到我在這裡來找些甜點吃。也不知道是不是迪戈裡先生克扣她的下午茶甜點,一有空就跑過來。」
鄧布利多教授又和藹的對蘇菲說:「小傢伙耐心的等等,我去拿甜點,有你最愛的太妃糖。哦,當然不是韋斯萊兄弟的肥舌太妃糖。」然後才轉身向什麼地方走去。
假穆迪沒有理會鄧布利多教授的話,他的兩隻眼睛都緊緊的盯著蘇菲,好像想從她身上看出些什麼不一樣來,但是好像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蘇菲緊張的不停的撲棱翅膀,一直對著福克斯「嘶嘶哈哈」的好像在說什麼東西,福克斯也很給面子的偶爾回那麼一兩聲,感覺就像他們真的很熟,彼此之間講的東西也聽的懂一樣,但是實際上,蘇菲根本連自己在說什麼都不知道。
蘇菲也不知道為什麼鄧布利多教授會說她是常客。她這是第一次主動來找他,但是她可以猜到原因,一是因為鄧布利多教授答應幫她保密,二是大概鄧布利多教授真的有些懷疑假穆迪。
鄧布利多教授從蘇菲身後的一個角落裡回來了,帶來一盒子的甜點,蘇菲也不能認出來到底都是些什麼。
「阿拉斯托,你也來和我們一起享受這下午茶甜點時間嗎?」鄧布利多教授熱情的邀請假穆迪,又看了一眼已經暗下來的天空,說:「雖然現在離下午茶時間已經過去好一段時間了。」
「不了,鄧布利多,我還有很多事需要我有一個高速運轉的合格大腦,沒有空閒的時間品嘗這些。」假穆迪的正常眼睛掃了一眼甜點,另一隻眼睛還盯著假裝很開心,撲進甜點罐子的蘇菲,「我想你也需要一個不被甜點塞滿的大腦。」
鄧布利多教授不在意的笑笑,修長的手指在罐子裡挑挑揀揀,拿出一顆豆子,說:「我們總是需要什麼來放鬆自己,而不是長期處於緊張狀態。阿拉斯托,我還是那句話,你也需要休息。」
「哼。」假穆迪哼哼了一聲,拄著他的拐杖,帶著他的斷腿一瘸一拐的走了,「鄧布利多,我想你現在也沒有時間注意我說的東西。」
「好吧,如果你堅持。我們再找個時間。」鄧布利多教授點點頭,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
蘇菲終於松了一口氣,把嘴裡的太妃糖隨意嚼嚼就吞了下去,相較於太妃糖,她還是比較喜歡水果派這樣的甜食。
「這樣囫圇吞棗可不是對待甜點的最佳方式。」鄧布利多笑著說,修長的手指從甜點罐子裡也挑了一顆太妃糖,看上去十分享受。
猜假穆迪可能已經走遠了,蘇菲才著急的四處找著羊皮紙和墨水,不能講話果然不方便,還要借助外力才可以表達自己。
「不要緊張,小傢伙,我們有很長的時間不是嗎?」鄧布利多教授笑著看她著急忙慌的動作,雖然不知道蘇菲是要說什麼,但是保持冷靜是一個人能夠正確思考的前提。
紙張和墨水就擺在桌上,蘇菲想也不想的就在上面寫:「穆迪是假的!他是小巴蒂·克勞奇。」
蘇菲自己也不知道有沒有拼對這個名字,只能靠鄧布利多自己去猜測。
鄧布利多皺著眉看著蘇菲寫的內容,半晌才說:「小巴蒂·克勞奇,蘇菲小姐,你確定嗎?」
鄧布利多教授還記得她的名字,並且準確的念了出來。
蘇菲沒有解釋為什麼自己會知道假穆迪還知道假穆迪的真實身份,她沒辦法解釋,而且她相信鄧布利多教授會原諒她這一點點的隱瞞。
蘇菲不斷的點頭,就差把脖子點斷了,然後又繼續寫:「他的目的是在第三個專案上……」
蘇菲還來不及寫完,就聽見門又一次打開的聲音,嚇得蘇菲魂不附體,爪子哆嗦了一把,劃出一條長長的黑線,蘇菲恨不得現在就把羊皮紙銷毀。
「晚上好,哈利。」鄧布利多和藹的對進來的人說,是哈利·波特。
蘇菲知道自己今天沒有機會再和鄧布利多教授說東西了,哈利要帶來的是克勞奇先生瘋了的事情。她才剛剛寫了兩句話,話都沒有說完就被哈利·波特打斷了,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煩過哈利,但是她也知道這不是哈利的錯。
也不知道哈利有沒有看見她寫字的情況,蘇菲直接撲倒在紙上,也不知道鄧布利多有沒有看見她寫的東西。
哈利只是奇怪的看了一眼蘇菲,覺得塞德里克的寵物出現在這裡有些奇怪,但是時間來不及他奇怪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
直到聽到哈利說他讓塞德里克守著克勞奇先生,蘇菲一下子就懵了,她記得不是塞德里克和哈利走在最後,而是克魯姆,為什麼會變了?
克勞奇先生要死了,何況剛剛假穆迪已經下去了。
蘇菲焦急的看著鄧布利多教授,也不管哈利看見是不是覺得奇怪。
鄧布利多教授知道蘇菲在擔心什麼,當機立斷,將哈利一個人留在了辦公室裡,自己帶著蘇菲和剛剛被蘇菲塗畫過的紙張離開了。
克魯姆在這件事上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這不代表塞德里克也有這樣的待遇,蘇菲很緊張,怕出什麼她無法控制的以外,也沒有時間去關注鄧布利多教授是不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後來的事情就像書裡面寫的那樣發展,只不過人物從克魯姆變成了塞德里克。
克勞奇先生死了,塞德里克暈倒了,而且克勞奇先生的屍體被藏了起來,但是蘇菲也沒有什麼時間去理會這個。塞德里克沒事對於她來說就是最大的安慰,剛剛受過驚嚇的她需要時間安撫自己的小心臟,沒有心思理會已經死去的克勞奇先生,更何況她不可能在假穆迪面前展現自己與眾不同的一面,被追殺可不是好玩的。
塞德里克抱著蘇菲在海格的護送下回去了城堡,看上去誰也沒有要交談的意願。
海格把塞德里克送到了城堡門口就離開了,他還要回去找鄧布利多教授,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上忙的。
宿舍裡沒有人在,他們都去了圖書館還沒有回來。
但是顯然現在還不是可以安靜下來好好交談的時候。
塞德里克的心思
塞德里克在知道迷宮的內容之後就開始不斷在尋找一些小魔咒,包括定位咒、盔甲咒等等,並且再好好的練習原本就熟悉的魔咒。斯庫伯和法爾兄弟三人輪班倒的陪著塞德里克練習。
當然事情的發展不可能有萬全之策,蘇菲也不可能告訴塞德里克他會碰見什麼。上帝總是會眷顧有準備的人。而且就算她願意說,她也不知道啊!
相較於塞德里克的瘋狂練習,蘇菲倒是沒有像往常一樣經常呆在塞德里克身邊,對此塞德里克雖然不清楚,但是仍然放任蘇菲自己離開,從來沒有限制過她的自由。
蘇菲有她自己沒有完成的事情,從她打定主意不告訴塞德里克她要做什麼事情的時候起,她就算一肩承擔下所有的責任。她還要去尋找鄧布利多教授,她怕她之前說的不夠清楚,鄧布利多教授不瞭解她到底說了什麼。
蘇菲想的很美好,畢竟離第三個項目的到來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就時間上來看,還是很充足的。
但是很快蘇菲就發現自己錯了。她開始在城堡的各個角落裡都看見哈利、羅恩和赫敏三個人的身影,他們在不斷的練習新的魔咒。
城堡裡彌漫著一種令人緊張的氣氛,這讓蘇菲自己也開始緊張。更讓人頭痛的是,蘇菲從這之後再沒有機會和鄧布利多教授面對面談話,不論是去他的辦公室還是路上碰見他,鄧布利多教授的身邊總是跟著假穆迪,蘇菲都開始懷疑假穆迪是不是受了伏地魔的指示監視校長,所以才到哪兒都跟著。其實也可能是鄧布利多教授懷疑他,自己親自盯梢呢?蘇菲樂天的想。不能跟別人交流,蘇菲只能自己異想天開。
而蘇菲碰見假穆迪的次數比碰見任何人都多,只不過短短兩個星期,蘇菲就碰見假穆迪不下十次,而每次兩人碰面,假穆迪的瘋眼都緊緊的盯著她。蘇菲看見假穆迪就緊張,而假穆迪的瘋眼讓蘇菲更加緊張,所幸每一次蘇菲或者假穆迪身邊都有人,不然,蘇菲堅定地相信她現在靈魂都不知道在哪裡飄蕩。
已經離六月二十四日很近了,只差兩個星期。而蘇菲的計畫幾乎是原地踏步。現在,除了會四處尋找校長,蘇菲還時不時的就飛去魁地奇球場看迷宮的建立,感謝老天,空中並沒有咒語禁制。蘇菲還有最後一個計畫,但是她希望不會用上,這意味著她已經失敗了。
蘇菲又一次敗興而歸,再看了兩眼仍然在不斷練習盔甲咒的哈利之後,無奈的選擇了回到塞德里克身邊。
對於蘇菲最近每天都會來蹲點守著看哈利三人組的表現。三個人都十分納悶,不過由於哈利和赫敏兩人都是麗塔·斯基特的緋聞上的常客,所以他們對於麗塔·斯基特寫的有關蘇菲的內容簡直嗤之以鼻,所以也就不在乎蘇菲的經常出現。其實出現了又怎樣,他們三個人對於第三個專案的真實內容也同樣的完全不清楚。
蘇菲打算先去三樓走廊盡頭的教室去看看,說不定塞德里克還在那裡繼續練習,今天斯庫伯·伊斯特陪著塞德里克在練習,他們三個人不可能每天都和塞德里克呆在一起,但是沒有人陪練,塞德里克也不可能自己練習。
一路上都沒有碰見什麼人,直到走廊盡頭的時候,蘇菲以為要不然會聽見施咒的聲音,要不然就是人走了,根本沒有任何聲音,但是她沒有想到會聽見斯庫伯和塞德里克談心,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做這種聽牆腳的事情。
「你也相信麗塔·斯基特那個老女人的話嗎?」塞德里克說,話裡帶著無奈。
麗塔·斯基特簡直是隔幾天就會有新鮮出爐的八卦,包括所有的四個勇士的緋聞,而她和塞德里克的則更是紙上常客,蘇菲還以為所有人都不在意這件事情了,包括她自己都不記得還要追殺斯基特。
「我不是相信斯基特,我是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然我早在二月份就問你這件事了。」斯庫伯的聲音有些急躁,「塞德,你見過誰對自己的寵物像你這樣的,如果蘇菲不是一條龍,你的態度簡直就像對待女友,甚至比你之前和秋在一起的時候的態度還要細緻!」
塞德里克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蘇菲也同樣靜默,她從來不知道塞德里克對她有這樣的態度,她知道塞德里克對自己很好,但是她沒有想到在別人眼裡——包括在斯庫伯眼裡——居然是這樣看的。
「塞德,我相信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只是我有這種感覺,就連斯蒂芬和瑞奇都有同樣的感覺。」斯庫伯說,「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乾脆你讓查理·韋斯萊把蘇菲帶到羅馬尼亞。韋斯萊是專門研究龍的,而且他直到現在還在給蘇菲寄東西,他肯定不會傷害到蘇菲。」
「不可能!」塞德里克斷然拒絕斯庫伯的提議,很冷靜的說:「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
「塞德,你不會真的像斯基特寫的那樣,因為對於秋的失望才轉而……注意到蘇菲?你不要傻了!」斯庫伯提高了聲音,有種不可置信。
蘇菲沒有注意到自己也在緊張著斯庫伯提出的問題,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蘇菲她很可愛,喜歡她是很正常的事情。我沒有傻。」塞德里克的聲音逐漸變得堅定。從第二個項目起,他就知道自己對蘇菲抱著怎樣的心態。
「不,不可能!塞德里克·迪戈裡,看清楚你們之間的差距!你是人它是龍,它甚至沒辦法理解你的心思!」斯庫伯訝異的都快結巴了,還特別用了「它」來區分蘇菲。在任何人眼裡,除了塞德里克和鄧布利多,蘇菲都只是一條早產發育不良的龍。
「斯庫伯,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不可能比現在還清楚了。」塞德里克依舊是之前的平靜的聲調,莫名的讓蘇菲信服,「而且我相信蘇菲也會懂得我的心思的。」
「塞德里克,你真的瘋了。」斯庫伯簡直不敢相信,「你居然,喜歡上自己的寵物!」
「是。」
「你肯定是沒有弄清楚寵愛和喜愛的區別。我承認,蘇菲很可愛,很容易就讓人喜歡上它,但是這種喜歡和,和那種喜歡是不一樣的。」
「我知道不一樣,我喜歡過別人,我喜歡過秋,我知道這種喜歡是什麼感覺。」塞德里克的聲音平靜,蘇菲簡直都可以想像出來塞德里克的表情,平靜的灰眸裡全是一種使人相信的力量,「而且,斯庫伯,我確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過了很久,斯庫伯像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一樣說:「好吧,塞德里克,如果你確定。我相信你可以對自己負責。」
門突然開了,斯庫伯大跨步的走出門,蘇菲看見他臉上有種類似於失望的表情,斯庫伯沒有注意到門邊上的她,徑直走遠了。
沒多久,塞德里克也出來了,背著他的包,一眼就看見蹲在牆角的蘇菲,大驚失色:「蘇菲,你什麼時候來的?你來很久了?」
蘇菲呆呆的點點頭,眼神有些呆滯,還沒辦法從塞德里克喜歡上自己這件事裡反應過來,至始至終都不明白為什麼塞德里克會喜歡上龍形態的自己。
「那你也知道我喜歡你?」塞德里克悄聲問道,聲音柔柔的,帶著一種魔力。
蘇菲還是呆呆的點點頭。
不經意塞德里克輕輕吻了蘇菲的額頭一下:「我喜歡你,是認真的。」
為什麼啊?蘇菲抬起呆滯的眼睛,帶著詢問。
「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不是嗎?」塞德里克笑著說,就這麼抱著她在無人的走廊裡聊天,「你有所有讓人心動的美好,你可愛、天真、善良、真誠。喜歡你,只是時間的問題。」
即使有所有可以讓人喜歡的願意,但是還有所有讓人退卻的一點,她現在是一條不知道能不能變回人的龍。蘇菲想著,帶著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冷漠。
你不害怕嗎?
「不怕是不可能的,但是喜歡就是喜歡。我願意去尋找方法,讓你可以變成人。即使不成功那又如何,你還是一樣陪在我身邊不是嗎?」塞德里克無所謂的笑,「我們不是說好了,等今年夏天,我們就一起去你的故鄉。」
沒有任何女生可以拒絕這樣的告白,更何況是幼龍的蘇菲。
蘇菲一頭埋進塞德里克的懷裡,心亂如麻。
塞德里克怕,她更怕。除了怕自己變不回人身,還怕自己被拋棄——即使她相信塞德里克,但是心裡還是會有這樣的恐懼,當然更怕自己有朝一日醒來發現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一場無比美好的夢。
「那我們回去了?」塞德里克過了一會兒問道,見蘇菲沒有反應,當作蘇菲答應了。
宿舍裡的另外三個人都在,神情有些僵硬,看見塞德里克回來,臉上都寫著不贊成,顯然已經交換過意見。
蘇菲覺得似乎是自己該說明身份的時候,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的靈魂是人類,是不是事情就會好一點。她抬頭看著塞德里克,卻看見塞德里克幾不可見的搖搖頭。
塞德里克想的卻是,等蘇菲真正能變成人,她可以大大方方的站在他身邊,而不是被別人用遺憾的表情看著他們。
斯庫伯上前拍了拍塞德里克的肩膀:「雖然我不贊成,但是,我願意支持你。」
法爾兄弟一左一右的站在塞德里克面前。
「雖然你這樣看上去很傻。」斯蒂芬說。
「但你除了這件事一直不傻。」瑞奇也跟著說。
「我們願意相信你在這件事上也不傻。」
「所以,還是要支持的。」瑞奇做了一句總結。
塞德里克好笑的看著面前的三個人,不得不說他真的被感動了:「謝謝你們。我知道我看起來很傻(法爾兄弟嘲笑了他一把),但是,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清楚的知道。」
「哦,傻塞德!」斯庫伯說,臉上終於出現了笑容。
蘇菲一直沒有把頭從塞德里克的懷裡□□,她還是害羞的。
蘇菲最後的努力
塞德里克的真心告白對於蘇菲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意外,她從來只是默默的喜歡這個男孩,甚至是不是真正的男女之間的喜歡,連蘇菲自己都不清楚。但沒有一個人可以做到在面對一個完美的,待自己如珠如寶的人的時候可以保持無動於衷,更何況蘇菲從一開始最喜歡的角色就是塞德里克。
但是蘇菲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那麼一天,那個書裡溫文爾雅的男孩子會跟她說,我喜歡你。這是她來這個世界最棒、最意外也最值得的一天,她想,即使是為了塞德里克這一句話,就已經足夠蘇菲拼盡所有去救他,即使蘇菲只是一條比貓大不了多少、沒什麼本事的早產幼龍。
但是時間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而有所停止,同樣也不會因為蘇菲的恐懼而停止。
蘇菲試過給鄧布利多教授留紙條、闖辦公室空門、「嘶嘶哈哈」地說著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說的什麼話告訴福克斯(連自己都沒有聽懂,福克斯大概也聽不懂),甚至冒險在哈利面前說話(然而哈利一臉茫然表示聽不懂,即使蘇菲說的話聽上去好像和蛇佬腔一樣)。結果都是一樣的,紙條被福克斯在假穆迪和校長一起進來的時候燒了(福克斯好像知道蘇菲的紙條不能被別人看見一樣),闖進的空門裡根本等不到校長等等。蘇菲甚至覺得,除了塞德里克告訴她他的心意的那一天,進入六月以來的每一天都是一個大寫的「敗」。
塞德里克也沒有時間沉浸在溫情裡。
他原本的預計是等他畢業,不論三強爭霸賽是勝利還是失敗,跟蘇菲告白。蘇菲的意外撞破讓這個時間提前了,卻沒辦法阻止時間的前進,畢竟第三個項目近在眼前,其危險性也可想而知,他不敢小心大意。
假穆迪大概真的是發現了蘇菲的身份吧,不然不會每次只要蘇菲出現,蘇菲就能發現他的雙眼都在緊緊的盯著她,這讓蘇菲每天都過的提心吊膽的,也直接導致臨近第三個項目的最後幾天,蘇菲每天都跟在塞德里克身邊,寸步不離。不過也可能是蘇菲自己有心理陰影,怕就只有那麼幾天和塞德里克相處。原著劇情君一直到現在就只歪了那麼幾次,蘇菲害怕這次還是會原封不動的照著原來的劇情發展下去,害怕她的努力沒有用,害怕塞德里克的生命永遠定格在17歲,害怕只能在記憶裡、在字裡行間尋找這個悉心照顧她、陪伴她、甚至喜歡她的大男孩。
有佳「龍」在場的塞德里克的發揮比前幾次都要好,陪練的斯蒂芬·法爾一點也不意外的發現這個。這已經是他第N次醒來發現自己貼在牆上無法動彈,十分痛苦的表示今天的練習到此為止。而且時間也不早了,馬上就到宵禁的時間。塞德里克還好說,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但是他就不一樣了,要是被斯內普抓到,他得掉一層皮回去。
「對不起,斯蒂芬。斯庫伯那裡有從龐弗雷夫人那裡拿來的藥,回去之後一定要擦上。」塞德里克也覺得差不多了,對於斯蒂芬的傷他也很愧疚,說,「就到這兒吧,明天怎麼樣,明天再說。」
「你倒是看得開。」斯蒂芬不停的抽氣,他的背上估計已經青青紫紫一大片了,被打暈撞在牆上實在不是什麼美好的記憶,即使牆上已經鋪了厚厚的一層軟墊。他現在只要稍微一動作,就會聽到「嘎吱嘎吱」的聲響,來源於他可憐的背。
「該練習都練習完了,我能夠做到的已經是極限。」塞德里克笑著說,從空地走到課桌前,也跟著活動了一下手腕,一直在重複同一個動作還是很累的。
斯普勞特教授從一開始就把三樓走廊盡頭的這件教室借給他練習。
斯蒂芬鬱悶的看著塞德里克的動作,齜牙咧嘴的背起書包,臨走還給了塞德里克肩膀一拳:「我走了,時間留給你和蘇菲。」
塞德里克好笑的看著斯蒂芬的動作,自從他們都知道他喜歡蘇菲的事情之後,每次都會拿這個打趣他。他知道這是朋友們故意給他和蘇菲留下的獨處時間,這也讓他的心情從一開始的不安變成感動,被有一群這麼好的朋友而感動。
感謝他們,雖然不贊成自己的行為,但是並沒有用干涉他的決定,沒有用任何藉口來阻止他,只因為他們都相信他可以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即使是在看上去這麼荒謬的事件上。
「我們也走嗎?」斯蒂芬的身影已經不見之後,塞德里克問蘇菲。
蘇菲意外的搖搖頭。以往只要塞德里克問她這個問題,蘇菲都會很開心的撲進他懷裡,讓他一路抱回去,即使她這一段時間以來看上去都很憂鬱。
「你有什麼其他的地方想去嗎?」塞德里克疑惑的問。
蘇菲又搖搖頭,眼睛直直的盯著塞德里克的包。
塞德里克明白蘇菲的意思了,把紙和墨拿出來,蘇菲有些什麼話想要和他說。
蘇菲沉默而鬱結的心情已經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塞德里克不是看不出來,而是蘇菲沒有和他說的時候,他選擇尊重她,這是他一貫的堅持,即使再親密也不干涉他人。
想了好久,直到自己爪子上的墨水都掉到紙上,蘇菲才堅定的開始寫:「塞德,我希望你不要獲勝。」
蘇菲想了很久,如果從一開始,塞德里克就沒有去碰觸獎盃,是不是就不會有後來他的死亡?雖然就這樣放棄,還是毫無原因的放棄一定會給塞德里克留下很多遺憾,但再遺憾也要有命去遺憾。
塞德里克十分驚訝,眼睛瞪的大大的,灰色的眼眸裡都是疑問:「為什麼?」
不知道該怎麼去說原因,蘇菲只是固執的盯著塞德里克,黑色的大眼睛裡流露的悲哀讓塞德里克心驚。
塞德里克放緩了神情,以為蘇菲只是害怕他在迷宮裡碰見什麼他不能解決的問題,所以才害怕:「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鄧布利多教授他們一定已經安排好所有的事項,我們都很安全。」
他不明白,他什麼都不明白,可是她什麼都不能講,她怕她說了塞德里克反而會更害怕自己即將面臨的危機。如果鄧布利多教授看見了她的話,並且相信她說的,什麼都安排好了呢?
蘇菲猶猶豫豫的寫下:「塞德,我害怕!」
如果火龍有眼淚,蘇菲一定會大哭特哭一番來告訴塞德里克她有多害怕,但是她沒有,再多的苦澀也無法讓龍的眼睛流淚,但是塞德里克卻看見她的悲傷。
塞德里克看不懂蘇菲的悲傷,但是可以猜測蘇菲的害怕,他只以為蘇菲是害怕書裡寫的三強爭霸賽出過的死亡事件。越是在乎,越是擔心,塞德里克想,這讓他的心情變得很美妙。即使在他看來,這次比賽除了會驚險,不會有危險。
塞德里克好笑的把蘇菲從桌上抱起來,一手開始收拾書上的東西放進背包,一邊安慰蘇菲:「別擔心,蘇菲,你只是太緊張了。何況,另外的三個人都很出色,我有很大的可能無法得到冠軍。再說,前兩個項目不也和現在一樣嗎?不會有比你在水裡昏迷被捆縛著的情況更讓我擔心的了。」
蘇菲害怕得身體都在抖,但是塞德里克是真的不懂蘇菲真正的擔憂。
淩晨,還沒有天亮的時候,蘇菲就從床上爬起來。
塞德里克在床上翻了很久才睡著,想到這裡,蘇菲的動作就更小心了。比貓略大的身體也像貓一樣輕柔無聲,蘇菲從小心開啟的門縫裡悄悄鑽出去,離開了宿舍,她還有其他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她要再去試試,在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就去找鄧布利多教授。
斯庫伯在門開的時候呢喃了幾聲,嚇了蘇菲一跳,但是斯庫伯只是翻了個身,沒有醒來。
校長辦公室和城堡的任何地方都一樣,靜謐無聲。鄧布利多教授的鳳凰福克斯正站在它的棲木上休息,不時地咂吧兩下嘴。
蘇菲在校長門外上躥下跳的,天擦亮的時候才被迷糊著醒來的福克斯發現,帶進辦公室,蘇菲都累的快直接倒地了。
福克斯很客氣的把它的水和食物一起分給了蘇菲,蘇菲已經餓的不行不行的了,也不管吃下去的是什麼。但是福克斯的食物意外的很美味啊,和查理·韋斯萊寄來的龍食完全就沒有可比性。蘇菲淚奔的想,龍和鳳待遇簡直天差地別。
直到太陽已經完全出現,城堡裡開始嘈雜而規律但又刺激的一天,蘇菲都沒有見到鄧布利多教授,只能說,校長一晚上都根本沒有回到辦公室。
蘇菲很失望的離開了,被全天沒課但是一大早醒來沒發現她的塞德里克在禮堂抓了個正著。
「你一大早的就去哪兒了?我快被你嚇壞了你知道嗎?」塞德里克的臉色很不好,蘇菲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即使是第二個專案那天,蘇菲也是在他去準備比賽的時候才被帶走的,而這次,情況又有不同。
「算了。」塞德里克長歎了一口氣才說,「你沒事就好。你吃了早飯嗎?一大早就不見人影,應該還沒吃。先吃些東西吧。」
蘇菲失魂落魄的被塞德里克抱在懷裡帶走。
她又一次失敗了,這大概是她最後一次失敗的機會,再沒有下一次了。這麼悉心照顧她的塞德里克就這樣被領便當,蘇菲怎麼想都覺得痛苦。就算沒有鄧布利多教授,她也要救他,不管任何代價。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7-9-2 20:22
最後的時刻到來
在塞德里克和家人一起去禮堂品味比往常更為豐盛的晚餐之前,蘇菲用寫了一張小紙條給塞德里克,表示自己想先去比賽場地,搶一個好的觀賽點。
塞德里克不疑有他的先喂了蘇菲晚餐之後,才目送著蘇菲離開城堡向魁地奇球場飛去,天藍色的身影越飛越遠,終於消失在天空中。沒有理會從心裡傳來的瘋狂的不知名的躁動,塞德里克只以為自己是臨近比賽過度緊張,轉身進了禮堂。他的父母——迪戈裡先生和夫人——還在禮堂等著他,他們都特意來觀看他的比賽,驕傲的向所有人展示自己的兒子,臉上的喜悅和自豪明明白白的寫著。
強迫自己在這個時候做出選擇真的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蘇菲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咬牙寫下紙條。感謝梅林,當時宿舍裡其他人都不在,雖然在這個時候,蘇菲已經不在意還有多少人會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要去做她從進入六月就一直在準備的一件事,為此蘇菲幾乎每隔幾天就飛來魁地奇球場勘探一番。一點一點看著迷宮從無到有。雖然迷宮十分巨大,但是從空中俯瞰迷宮還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要找到安置獎盃的地方對於蘇菲來說更是簡單,只要看到正中間在哪裡就可以。
迷宮外面還有幾個老師和魔法部官員在做最後的準備。
蘇菲從空中發現,假穆迪已經將獎盃放在迷宮中間,轉身離開了。大概是所有的準備,假穆迪已經全部完成,就只等哈利·波特捧起獎盃的那一刻。
蘇菲不敢靠近,假穆迪的魔眼的威力有多大她不知道,能看到多遠她也不知道,但是蘇菲願意用最大的假設去猜測它。已經是最後的時刻,蘇菲一點也不希望自己出問題。她死了,或者被假穆迪抓住,對改變劇情發展一點作用也沒有。
假穆迪似乎發現了什麼,突然停下來,一轉身就向蘇菲所處的位置施了一個魔咒,綠瑩瑩的,看上去十分恐怖和刺眼。是阿瓦達索命咒,只有惡咒才會有綠光,而小克勞奇絕對是一個瘋狂的不在意別人生命的人。
一直注意著他保持警惕的蘇菲急忙振翅向上飛去,險險躲過。還好蘇菲忌憚假穆迪的魔眼飛的比較高,兩人之間有很長的一段距離,魔咒的到達也是需要時間的,不然蘇菲真的不可能躲過這場劫難。
一擊不中的假穆迪看上去十分憤怒,正準備再施咒的時候,一個蘇菲不認識的長得很瘦弱的魔法部官員突然出現,打斷了假穆迪的動作,看上去這個官員也似乎十分害怕穆迪的瘋子名聲:「時間馬上就到了,觀眾們已經開始進場,我們該出去了。」
假穆迪惡狠狠的盯了他一眼,魔眼還盯著一直向上飛不敢停下的蘇菲,正常人已經看不見蘇菲的身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決定放棄,一甩袖子,轉身就走。
瘦弱男人跟在假穆迪身後,一句話也不敢說,疑惑的瞥了一眼假穆迪魔眼注意的方向,一點也不奇怪自己什麼都沒有發現。
蘇菲直到聽到一聲十分尖銳的哨音,確定比賽開始了之後才回到靠近地面的地方。她從來沒有飛過那麼高,即使不恐高的她,在發現自己看迷宮都只是一個小小的點,可以把整個霍格華茲輕而易舉的盡收眼底的時候,蘇菲還是覺得有點害怕。
比賽開始了,假穆迪就不能進來迷宮,至少在鄧布利多教授的眼皮子底下還不敢。但是,蘇菲還要警惕維克多·克魯姆,他被假穆迪施了迷魂咒。
三強爭霸賽的獎盃就在眼前,發出幽幽的藍光,看上去十分美麗而吸引人。
蘇菲咽了口口水,又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才把爪子放到獎盃上。
獎盃這個門鑰匙即時觸動,可以來回一次,蘇菲只能希望這個獎盃門鑰匙只能夠使用一次,那麼下一個碰觸它的人,不論是誰都不會被傳送到裡德爾墓地。當然蘇菲不是聖母,也沒有決定犧牲自己的生命來換塞德里克。她還是十分珍惜自己這突如其來的第二次生命,她還想和塞德里克一起回到故鄉,尋找什麼修煉人身的方法和塞德里克一直在一起。蘇菲只是在賭,賭自己可以在蟲尾巴——小矮星彼得——反應過來之前飛走,或者重新通過門鑰匙回到迷宮,賭自己的龍皮可以抵禦幾次魔咒的襲擊,雖然蘇菲沒有嘗試過,賭伏地魔只是認為她是一隻普通的不小心碰到獎盃的迷宮裡設置的神奇生物。總之,不論是哪個,蘇菲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但是,當蘇菲碰到門鑰匙時,門鑰匙沒有任何反應。不管蘇菲是碰、摸、抓還是乾脆整個人抱住獎盃都沒有用,門鑰匙就是沒有絲毫反應。
門鑰匙只有當人觸碰的時候才會被觸發,蘇菲辦不到。這大概是假穆迪或者其他任何誰都好,提前想到迷宮裡會有神奇生物不待在原地,四處走動時碰到門鑰匙。或者根本是門鑰匙本來就只有人才可以觸發。
蘇菲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不是真正的人。
蘇菲累的在獎盃上趴了一會兒,同樣的藍色身體仿佛與獎盃融為一體。她累壞了,從飛上天的那一刻起,不論身體還是心靈都處於極度緊繃的狀態,她現在只想冷靜一下,放鬆一下。沒有冷靜的頭腦,再聰明也不會有好方法。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蘇菲到現在為止,一個人或者生物也沒有看到,大概再過不久,不出意外塞德里克和哈利就會一起出現。
蘇菲已經看見了兩道求救的紅光信號,兩聲淒厲的尖叫,其中第二聲是塞德里克的,蘇菲聽出來了,聲音裡充滿了痛苦。他被克魯姆用了鑽心剜骨,蘇菲懊惱的想,她忘了這件事,直到聽到塞德里克的尖叫聲她才想起來。
蘇菲又試著用力推了推獎盃,但是獎盃就像和底座粘在一起一樣,根本無法動彈。蘇菲已經精疲力竭,也想不出什麼好方法。
由遠及近的奔跑的聲音出現在耳邊,是塞德里克!他已經過來了!蘇菲錯愕的想,在她做各種無用功的時候,已經是最後的時刻!
「塞德里克!小心!」哈利的聲音也出現了。
一隻巨大的蜘蛛突然出現在眼前,塞德里克被蜘蛛絆倒,連忙抽出魔杖向蜘蛛發射魔咒。哈利也做了同樣的事情,抽出了他的魔杖,場面混亂而危險。
蘇菲想飛去幫忙,但是也只能盤旋在空中,還要注意不時閃躲幾個射偏的魔咒,防止自己被擊中,幫了倒忙。
夜色太暗,塞德里克根本沒有注意到蘇菲的出現,一心以為蘇菲還在看臺的某個地方關注著比賽,像她在紙條上寫的那樣,找個好位置看比賽。
蜘蛛怦然倒地,塞德里克和哈利在爭論著究竟誰該去拿獎盃,獎盃就在眼前。
蘇菲突然飛撲進塞德里克的懷裡,塞德里克險些一撒手就把蘇菲丟了,馬上發現這就是自家的那只說要找個好位置的寵物和愛人,她所說的好位置居然是從半空中俯瞰!
「你的寵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借著獎盃發出的微弱的光,哈利眯著眼睛險險認出這只名噪一時的早產幼龍。
「我也不清楚。」塞德里克回答說,沒有注意到蘇菲瘋狂的動作。
哈利似乎最後下了一個決心,把視線從蘇菲身上轉移到塞德里克身上:「先不管它,塞德里克,我們一起,一起抓獎盃。」
塞德里克看上去十分心動於這個決定,對於比賽獲勝的欲望使他完全忘記了蘇菲所說過的,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的話。
不要!不要!不要!
蘇菲連連搖頭,甚至發出各種奇怪的聲音、做出各種奇怪的動作來阻止塞德里克的行為,甚至讓哈利都注意到了她的奇怪。但是哈利什麼也沒有說,他猜只是蘇菲作為寵物在做一些他不知道有什麼意義的行為而已。
塞德里克這次同樣注意到蘇菲,蘇菲停下搖頭的動作,只是一直盯著塞德里克,大大的眼睛裡都是悲慟。但是夜色阻隔了塞德里克的視線,塞德里克根本看不清楚蘇菲的眼神。
塞德里克突然想起來蘇菲前一天跟他說過的話,略有所思。蘇菲見塞德里克已經有些放棄的念頭,更加激動的掙扎起來。卻讓塞德里克以為蘇菲是激動而掙扎,反而改變了想法。大概是蘇菲見他已經闖過了所有的難關,到了最後一步,所以才激動。
哈利又重複了一次自己的建議,塞德里克將注意力移回到比賽上,沉默了片刻之後,同意了哈利的建議。
蘇菲仿佛看見了最後的絕望,夜色就像一堵厚牆一樣將她封閉起來讓她無法向塞德里克表達自己的意思。她沒有能夠阻止劇情的發展,即使她不停的掙扎,即使塞德里克已經有所動搖,但是她最終也沒能夠阻止塞德里克在倒數聲中和哈利一起抓住獎盃。
不同的只有,蘇菲和他們一起被傳送到裡德爾墓地。
梅!林!啊!
一陣天旋地轉,哈利·波特和塞德里克·迪戈裡像被丟在地上一樣趴著。兩人都被眼前的黑暗嚇蒙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即使如此,蘇菲也被塞德里克死死地保護在懷裡,沒有受到一絲傷害。
哈利的手一松,三強杯摔在地上的某個角落。
塞德里克抬起頭,皺著眉頭打量著四周,然而深沉而無一絲光亮的夜色讓塞德里克什麼也看不清楚,只能確定這裡絕對不是他們熟悉的地方。
「我們在哪裡?」哈利問,顯然還處於暈眩的狀態。
塞德里克搖搖頭。他站起身,左手把哈利拉了起來,右手依然緊緊的抱著蘇菲。
他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裡已經不是霍格華茲的地界,甚至連霍格華茲周圍的山也看不見。他們站在一片雜草叢生的墓地上,依稀可以辨認出不遠處的一個小教堂的輪廓,左邊是一座山崗。
蘇菲也在打量著周圍,龍的視力讓蘇菲可以輕而易舉的看清夜裡的東西。沒有小矮星彼得,沒有任何其他人,靜謐的恐怖。
她看見周圍都是墓碑,在不遠的地方有一塊大理石墓碑上清晰的寫著「湯姆·裡德爾」,是伏地魔的可悲的麻瓜父親。蘇菲著急的想要告訴塞德里克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卻又怕塞德里克分心而不敢輕舉妄動。她現在無比的後悔自己沒有一五一十的告訴塞德里克所有的事情經過。即使再害怕要面對的東西是什麼,也好過什麼也不知道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
最害怕的不是事情本身,而是未知。
塞德里克沒有注意蘇菲,而是低頭看看仍然發出藍光的三強杯,然後抬頭看哈利:「有人對你說過這個獎盃是個門鑰匙嗎?」
「沒有」哈利說,他皺著眉打量著周圍陰森森的環境,「這也是比賽的一部分嗎?」
「不知道,」塞德里克說,換用左手抱著蘇菲,抽出魔杖,蘇菲可以感覺到塞德里克抱著她的手又緊了緊,「拔出魔杖吧?」
「好。」哈利說,同樣抽出他的魔杖。
蘇菲全身的肌肉都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但是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讓自己讓塞德里克分神,也就十分乖巧的呆在塞德里克的懷抱裡。
遠遠地蘇菲就看見一個抱著什麼東西的男人走來,是小矮星彼得。這使蘇菲更加緊張了,以至於身上都有些顫抖。
「有人來了。」哈利突然說,眼睛緊緊的盯著小矮星彼得的方向,他也看見了彼得。
哈利的魔杖突然掉落在地上,雙手捂住面孔,腿一彎倒在地上,看上去十分痛苦的樣子。蘇菲看了一眼,知道他是傷疤疼了,那個證明哈利是魂器的印記對於他來說既是好事也是痛苦。
塞德里克甚至沒有時間去注意哈利的情況,他也很緊張,左手的手指在蘇菲的頭上小幅度的動了動,像是要安慰蘇菲,右手高舉自己的魔杖,隨時戒備著。
夜幕黑沉,裡德爾墓地更是像被潑了一層又一層的墨一樣伸手不見五指。
蘇菲聽見一個虛弱的、低沉的但是十分冷酷的嗓音從小矮星彼得懷裡的布包中傳來:「幹掉礙事者。」
「是的,主人。」蘇菲看見小矮星彼得機械的舉起他的右手,魔杖指著塞德里克。
蘇菲知道小矮星彼得要做什麼,突然像打了雞血一樣從塞德里克的懷裡掙扎出來,在塞德里克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飛到塞德里克面前。
她絕好的視力讓她清清楚楚的看見小矮星彼得舉起他的右手,魔杖的頂端直直的指向塞德里克的方向。蘇菲看不見彼得的眼睛,但是她可以肯定裡面是可悲的冷酷和遵從。
「阿瓦達索命!」
一陣嗖嗖的咒語聲穿過墓地,咒語發出的強烈的綠色的光形成一道長長的直線,蘇菲皺著眉眯著眼迎著咒語飛起來,任死咒打在自己身上。這是她兩輩子加起來做過的最瘋狂的事情,自尋死路的做法。
塞德里克在一瞬間明白了蘇菲的打算,在死咒的綠光下震驚的看見蘇菲迎頭而上,在他還來不及伸手的瞬間,就看見直直的朝著他而來的死咒被蘇菲死死地用身體擋住。
死咒擊中了蘇菲,但奇跡的是,蘇菲除了感覺到被咒語擊中的地方痛的撕心裂肺,她自己卻並沒有像書裡描述的那樣,一點反應都沒有就死掉。一時間,蘇菲雖然痛,卻意外的覺得身上一陣輕鬆。大概是已經有些魔防作用的龍皮救了她一命,她賭對了。
但是蘇菲從來不相信冷血的伏地魔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塞德里克,她隨時準備著面對第二道惡咒。
塞德里克下一秒立刻反應過來,把痛得沒力氣扇翅膀的蘇菲抱在懷裡,卻沒有時間面對突如其來的第二道死咒。
爆裂的綠光幾乎刺穿空氣,刺穿眼球,將滿眼都映得綠瑩瑩的。
蘇菲已經沒有力氣再掙扎,但是挽救塞德里克的動力卻迫使蘇菲一瞬間張開翅膀,翼展超過一米的肉膜翅膀將塞德里克的上半身護住。擊向塞德里克胸口的綠光穿透了蘇菲的翅膀,最終打在塞德里克的身上。
蘇菲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塞德里克抱著蘇菲倒在地上,包住上半身的翅膀在塞德里克倒落在地上的時候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軟軟的鬆開。
幼龍的大大的黑黝黝的靈動的眼睛失去了它所有的光彩,深沉的黑眸如同不見底的深潭,再沒有一絲靈氣,再也闔不上它的雙眼。
當蘇菲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她自己正從伏地魔的魔杖頂端出來,而且是人類的樣子。先是一個頭,然後是身子,從伏地魔的魔杖頂端鑽出來,就像走過一個長長的矮小的隧道,終於走到終點,最後輕巧的落在地上。
已經到決戰的最後時刻了啊。
她是第一個出來的,她對哈利投以一個和善的笑:「堅持住,哈利。」
蘇菲的眼神定在了倒在的地上的塞德里克身上,不敢相信,她最後還是沒有救成塞德里克嗎?即使她獻上了自己的生命?像是被死咒又一次擊中一般,蘇菲趕到心臟的部位一陣陣抽痛,那個善意對她,照顧她,喜歡她的大男孩就這樣成為伏地魔回歸的第一個犧牲品了嗎?
然後是一個老頭從魔杖頂端出來,很顯然不是塞德里克,他的臉上還帶著震驚,並且要求哈利為他報仇。蘇菲猜他是被伏地魔殺死的那個老麻瓜。
感謝梅林!不是塞德里克,這說明塞德里克還活著,所以他才不會出現在閃回咒裡,她做到了!蘇菲興奮的想,如果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所在,那麼她的最終使命就算完成,即使這樣,她也心甘情願。
又是一個人,蘇菲不認識,她對哈利說「別撒手」,她是消失在阿爾巴尼亞森林的伯莎·喬金斯。
喬金斯帶頭在金線織成的金網裡走動,一邊鼓勵哈利,一邊對伏地魔用言語發洩心中的怒火。食死徒們在金網外來回跑動,看上去就像傻子一樣。
蘇菲跟著喬金斯走動,走到哈利身邊趁機對哈利說話,不管哈利信還是不信,她要為塞德里克做最後的努力:「哈利,我是剛剛塞德里克抱著的蘇菲。求求你,救救他,他還活著!」
穿過龍的翅膀的死咒沒有停留在蘇菲身上,在蘇菲死去的一瞬間,打在了塞德里克的身上。但是威力已經削減,只是將塞德里克打成昏迷,使塞德里克看上去就像死了一樣,並沒有奪去塞德里克的生命。
感謝梅林,伏地魔並沒有讓人去檢查塞德里克是否還活著。他不在意不相干的人的死活,只在乎哈利·波特是不是死在了他手上。
至於她死後——是啊,她又一次死了,即使她最開始並沒有這樣的打算——發生了什麼事情,蘇菲沒有看到,但是她知道。
感謝梅林,所有人都認為塞德里克已經死去而沒有人注意他。感謝梅林,有閃回咒可以讓她告訴哈利塞德里克還活著的事實。
接著是莉莉·波特,哈利的母親,她有一頭美麗的紅色長髮和一雙碧綠的眸子,但是通身的灰色讓蘇菲看不見那些燦爛的色彩。
最後是和哈利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詹姆·波特。
詹姆·波特正向他兒子交代最後的事情,交代他逃命。
蘇菲立刻反應過來,在最後的時刻又一次向哈利請求:「哈利,請把塞德里克帶回去!他還活著!」
哈利答應了,雖然這樣做會讓他陷入巨大的危機中。但不論出於任何方面考慮,他都有義務將昏迷的塞德里克帶回原來的地方——霍格華茲。
顯然哈利的耐力已經到了最後一刻,他再也堅持不下去了,他的手都已經在發抖。
他用力將魔杖向上一挑,金線斷了,金網不見了,悠悠揚揚的鳳凰的歌聲也消失了。
蘇菲最後朝著塞德里克的方向看了一眼,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再見塞德里克了,但是她不後悔。這一次的生命本來就是上天贈與的,如果不是塞德里克的照顧,她也不會這麼快就融入這個世界。就是很遺憾啊,塞德里克才剛剛跟她說過喜歡她,而他們就要訣別了。
所有的幽靈都聚集在伏地魔的身邊,擋住伏地魔的視線。
蘇菲聽見身後的混亂,聽見伏地魔憤怒的叫囂,聽見食死徒們瘋狂的向哈利施惡咒,也聽見哈利的回擊。
她相信哈利可以做到,他每次都可以做到,即使驚險,即使障礙重重,但是他會做到的,塞德里克也會繼續活下去的。
隨著哈利最後一聲「獎盃飛來!」,蘇菲終於松了一口氣。
世界變的一片黑暗。蘇菲喪失了所有的意識。
所有因閃回咒而出現的幽靈消失在這個世界。
昏迷和清醒
迪戈裡夫人伏在病床邊,看上去正在小憩。
塞德里克·迪戈裡被哈利·波特從賽場上抱回來之後,就因為陷入重度昏迷而被送入聖芒戈魔法醫院。但是在哈利的敘述下,他和哈利共同獲得了三強杯,即使當時的氣氛顯得十分沉重,伏地魔回來的消息給所有慶祝的人增添了第二重陰影。
哈利·波特輕輕敲了敲病房門,病房裡除了因阿瓦達索命咒的影響而昏迷近半年的塞德里克·迪戈裡以外,還有幾個別的因為魔咒的影響而神志不清或昏迷的巫師,吵吵鬧鬧的。
迪戈裡夫人並沒有睡著,有誰可以在怎麼嘈雜的環境裡睡著呢?迪戈裡夫人的臉看上去十分蒼白而憔悴,因塞德里克的昏迷不醒而心力交瘁。迪戈裡先生並沒有在病房裡,可能是有什麼其他的事情要辦理,畢竟迪戈裡先生不可能有這麼多的時間陪伴在自己妻子兒子身邊。
「你好親愛的?」迪戈裡夫人認出了哈利,十分驚訝於他們的到來。耶誕節假期,正常情況下大家都是會和家人在一起。
「你好,迪戈裡夫人。」哈利很禮貌的說,看上去有些局促。赫敏和羅恩並沒有陪在他身邊,韋斯萊先生受到大蛇襲擊,也在聖芒戈醫院接受治療。哈利也是借這個機會才能來看看塞德里克·迪戈裡,即使他早有來看望他的想法。
「孩子,你是想來看看塞德的嗎?」迪戈裡夫人對他和善的笑笑,「治療師說塞德的魔咒影響消除的差不多,這幾天大概就會清醒過來。塞德會很開心你來看他的。」說著迪戈裡夫人又站起來,「我去給你倒杯水,你在這裡坐一下。」
哈利還來不及對迪戈裡夫人說不用麻煩,迪戈裡夫人就像風似的離開了病房,哈利猜迪戈裡夫人是特意給他留個空間,讓他可以和迪戈裡說話。
事實上迪戈裡夫人是怕自己在哈利面前忍不住哭出來,畢竟哈利是塞德里克在昏迷之前最後一個見到的人,哈利知道事情發生的所有經過,哈利的到來就像是提醒著迪戈裡夫人,她的孩子——塞德里克——是因為伏地魔的回歸而昏迷。但是迪戈裡夫人十分感激哈利在面對伏地魔的情況下還能把她的孩子帶回來,而不是將生死不明的他扔在麻瓜墓地。
迪戈裡夫人出去之後,哈利深呼吸一口氣,坐在之前迪戈裡夫人坐的椅子上,看著因為昏迷而略顯蒼白的塞德里克,想著從什麼地方開始說起。
「嘿,你好,很抱歉現在才來看你。耶誕節快樂!」哈利說,旁邊病床的看護人看了他一眼,又轉回頭,默默的看著自己看護的昏迷病人。在病房裡,這種對著昏迷的人自說自話的特別多。
「呃,」哈利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有些口乾舌燥,舔了舔嘴唇,「很抱歉造成你的昏迷,如果不是我堅持我們一起去抓三強杯,你也不會昏迷,蘇菲也不會因為要救你而死。剛剛聽到迪戈裡夫人說你快清醒了,恭喜你。」
「蘇菲,就是你的短鼻龍,鄧布利多教授把她葬在了禁林邊的一塊安靜的空地,你想看她的時候可以回去看她。」哈利想到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又說,「塞德里克,就是你的蘇菲告訴我你還活著,要我把你帶回來。我也是那天才知道她有人的靈魂。真奇妙。你一定知道她是人類這件事情吧?」
「蘇菲出現在伏地魔的閃回咒裡,以一個人類的模樣。她長得就像秋一樣,黑頭發黑眼睛,和秋差不多高。但是我看不清楚,那天晚上出現的所有人都是灰色的。伏地魔殺了她,但是她救了你。如果你要感謝誰,那麼一定是蘇菲。」哈利一邊回想著那天晚上的情形,一邊說。
哈利又沉默了一會,一時半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又想到了秋。
「秋她也為你的昏迷感到很遺憾,她說起你的時候還會傷心落淚。」秋自年初就和哈利開始約會,所以哈利也清楚秋的狀態。
就在哈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顯得十分尷尬的時候,在迪戈裡夫人回來之前又不好就這麼走,百無聊賴之際,迪戈裡夫人端著杯子回來了,眼眶還紅紅的,顯然出去哭過。
哈利立刻站了起來,迪戈裡夫人看著他說:「你要走了?不再坐會?」
「不了,迪戈裡夫人,我,嗯,」哈利絞盡腦汁想著有什麼理由,「呃,我得回去看看羅恩他們,他們還在韋斯萊先生的病房等我。」
「哦,嗯,阿莫斯跟我說了,可憐的韋斯萊先生。」迪戈裡夫人說,把杯子放在手裡輕輕摩挲了幾下。
「那,迪戈裡夫人,我走了?」哈利說,手指指指門外,向門口走去。
「啊,好的,孩子,謝謝你來看塞德。」迪戈裡夫人親切的說,把杯子放在塞德里克的床頭。
哈利剛剛出門就碰見了迪戈裡先生匆匆趕來,大步流星的樣子,塞德里克的昏迷也讓這個父親憔悴了不少。
哈利剛剛想和這個十分以自己的兒子為傲的父親打招呼的時候,迪戈裡先生從他身邊越過,顯然沒有注意到哈利,哈利也就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感謝不用和別人打招呼,這種打招呼的感覺並不是很好。
奇跡的是,哈利離開不久之後,第二天的早上塞德里克就突然睜開了雙眼,守在床邊的迪戈裡夫人又驚又喜,激動的不能自已,正在魔法部工作的迪戈裡先生接到消息也在短時間內就趕了回來。
周圍的人來來回回的,治療師擠在塞德里克的床邊記錄著塞德里克的情況。說了什麼,問了什麼,塞德里克都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麼也不知道。他知道的是,自己本來處於昏昏沉沉自欺欺人的狀態。如果不是哈利的一番話,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昏迷到什麼時候。
夢裡就是一片霧濛濛的白,塞德里克不知道在哪裡,也不知道要去往哪裡。
是的,塞德里克一直在漫無目的的向前走,也知道自己在夢裡。腳下明明像是踩在虛空上,但是塞德里克就是一點也不害怕自己掉下去,穩穩當當的向前走。
沒有目的,沒有想法,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可以看到、聽到或者可以感受到。
直到某一天,某時某刻,有一個女生出現在他的夢裡,他的眼前。
看不清楚長相、容貌,甚至聽不見她的聲音,但是塞德里克的內心告訴他,這是蘇菲,出現在他夢裡的這個女生就是陪伴了他半年,最後救了他一命的東方姑娘蘇菲。
雖然看不清楚,但是也可以隱約看見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眼睛,乍一眼看上去和秋·張很像,但是又和秋完全不一樣,至少可以一眼看出來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表現出來的氣質截然相反,秋文靜嫻雅,而蘇菲則活潑開朗。
塞德里克試著伸出手,想觸摸她,卻發現她就像籠罩著自己的霧一樣,只能看見卻不能觸碰。
塞德里克對她說了一些話,像蘇菲還是火龍的時候一樣對待她,蘇菲只是一直淺淺的笑,笑容虛幻而模糊。
就像只是一個致命的致幻劑一樣,塞德里克自願沉迷在這種氛圍中不願意出來,直到耶誕節,哈利來看他。哈利的話就像劈開了他昏昏沉沉的腦子的一把鋒利的斧頭,把蘇菲的幻象也一起劈開,消失在塞德里克面前。
蘇菲死了,葬在禁林邊上。
為了救他。
就像自欺欺人的人被人戳破最後的謊言,塞德里克再也沒辦法騙自己說,蘇菲還活著,就在他面前。
在第二道綠光直直的射向他的時候,蘇菲的一舉一動塞德里克都看在眼裡,他昏迷之前就已經對最後的結局有了自己的最痛苦的想法。
蘇菲是不可能躲過第二道死咒的,即使蘇菲躲過了第一道,塞德里克心存僥倖的想著蘇菲還可以有這個運氣,都沒辦法讓自己全然相信這種話。但是即使這樣,抱著這樣的想法,塞德里克一直躲著不肯面對眼前的的事實。
伏地魔殺了她。
伏地魔殺了她!
伏地魔殺了她……
這句話不停地在塞德里克的面前閃現,不停的重複,像一句咒語一樣,卻比鑽心咒還讓人痛苦萬分。
蘇菲死了。
蘇菲為了救他死了。
他喜歡的蘇菲為了救他死了!
這些話一遍一遍的在塞德里克的腦袋裡出現,蘇菲的形象不停的在塞德里克的腦袋裡描繪,雖然看不清楚,但是那個灰色的有著黑頭發黑眼睛的女孩在他心裡紮了根,嘴角看不清的淺淺的笑一點一點的在塞德里克的腦海中變的清晰。
殺了伏地魔!
他想,塞德里克的眼睛都開始泛紅。
他要醒過來,只有醒過來才能殺了伏地魔,為蘇菲報仇。
即使蘇菲再也回不來了。
隨著塞德里克想法的變化,原本霧濛濛的地方突然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出現了一條路,彎彎曲曲的通往不知名的前方,看上去竟然有點像在霍格華茲的城堡裡那些七拐八彎的走廊,就像那半年,他抱著蘇菲一遍一遍走過的那些走廊一樣。
塞德里克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直到筋疲力盡,再也無法支撐下去,暈倒在地。
再醒過來的時候,塞德里克就發現自己的母親迪戈裡夫人驚喜過望的情景。
他已經蘇醒,就不會就這麼渾渾噩噩的放棄蘇菲好不容易為他換來的一條命。灰色的眼眸裡寫滿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決心。
塞德里克的十一年
蘇醒後的生活變得十分清楚,目標也十分明確,他要為他的蘇菲報仇,而他這樣虛弱的狀態自然是什麼也做不了的。
塞德里克幾乎是用了最短的時間就將自己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不停的逼迫自己強壓自己,讓自己有些萎縮的肌肉和已經虛弱的魔力恢復到像他參加三強爭霸賽時候的那種精力充沛的狀態。
塞德里克的努力練習,迪戈裡夫人全部都看在眼裡。雖然十分心疼兒子的拼命,但是也十分欣慰於塞德里克自己的努力。
沒有人和迪戈裡夫人說過,塞德里克喜歡上自己的寵物龍,包括斯庫伯·伊斯特、法爾兄弟以及知道蘇菲真實身份的哈利都選擇把這件事默默的保守在自己心中。沒有人敢告訴迪戈裡先生和迪戈裡夫人這件事,沒有誰可以如此心無芥蒂的接受這樣的詭異事件,即使蘇菲為了救塞德里克付出了性命。
迪戈裡夫人唯一知道的是,塞德里克的命是蘇菲救回來的。對此,迪戈裡夫人不過只是認為這是寵物忠心護主的表現,雖然感激蘇菲,但更多是認為理所應當,包括迪戈裡先生也是一樣的看法。
當塞德里克在第二年復活節,自己已經活動自如之後,開始積極投入他自己新找的一份與神奇生物有關的工作的時候,迪戈裡先生和迪戈裡夫人都抱著支持的態度。實際上他們都不知道,塞德里克這個時候已經在為鳳凰社服務。
迪戈裡先生和迪戈裡夫人原本是不相信鄧布利多教授所說伏地魔已經回歸的消息,或者說是不願意相信,即使塞德里克昏迷在病床上,即使有哈利的說辭為證。直到塞德里克醒來之後與他們有過一次詳談,仔仔細細的把自己在6月24日——第三個項目——當晚看見的事實和他們講述的清清楚楚,迪戈裡先生和夫人才真正相信這件恐怖的事情。對此,迪戈裡夫婦的選擇是找個地方隱居躲避起來。
正因為這樣,塞德里克才沒有和迪戈裡先生和夫人如實透露自己借研究神奇生物的職業為鳳凰社做事,他們知道的話一定會嚇到的。
塞德里克深知,打敗伏地魔的唯一方法就是加入鳳凰社,幫助鄧布利多教授,只有鄧布利多教授才有和伏地魔一戰的實力。當然,塞德里克也願意幫助鄧布利多教授一心要鳳凰社成員幫助的哈利·波特——大難不死的男孩。
和伏地魔作對並不是一件可以開玩笑的事,每時每刻都充滿了危機,塞德里克需要時刻保持著一份警惕,也正是這樣,塞德里克才能幾次和死神擦肩而過。
也是在鳳凰社,塞德里克才開始真真正正瞭解這一群和伏地魔作鬥爭的人們,包括正在和他的前女友秋約會的哈利·波特,雖然每次見面都會有那麼一點點尷尬——對於哈利來說——塞德里克很樂意與每一個對他微笑的人交好。
他們不是沒有恐懼,而是有信仰。每一個真實加入鳳凰社的人都有自己的一份堅持。
當然,不可避免的,塞德里克一樣經歷了鄧布利多校長的死亡——對於塞德里克來說如同一瞬間失去了主心骨(或者對於所有的鳳凰社成員來說都有同樣的感受),斯內普教授的叛變——假叛變,以及近一年的躲躲藏藏的生活——伏地魔是不會忘記他這個從死咒之下逃生見證自己的復活的這個年輕人的。
最終迎來最後的大決戰——在經歷了迷茫、躲藏和樹立新的目標之後,塞德里克終於迎來了最後一天。看見伏地魔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倒下的那一刻,塞德里克突然覺得周身輕鬆,有些迷茫。就像是壓在自己身上的一個負擔突然就消失了;就像是一直以來的目標突然就消失了;就像一直縈繞在腦海裡的那個黑頭發黑眼睛的姑娘突然不再對他輕輕淺淺的笑,失蹤了。
周圍都是廢墟——被咒語毀壞的學校的殘骸,大戰之後放鬆的和失去親人的悲痛的人們,人們之間都是低低細語。塞德里克也不知道該坐哪兒,隨意找了一塊大石頭就坐下,手裡緊攥著自己的魔杖,看著遠處的雙眼也失去了焦距。
塞德里克戰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目標沒有狀態,整個人的狀態都很糟糕,直到當年冬天下第一場大雪。
當時的塞德里克正在深山裡說是找一種書上提及的失蹤很久的神奇生物,實際上他只是在自我放逐。
當天早些時候,正在下大雪,樹下支著帳篷喝著熱茶的塞德里克並沒有什麼感覺。因為是深山,又是深冬,原本鬱鬱蔥蔥的樹也變得只剩灰灰白白的樹枝。但是即使只有枯枝,也沒有雪可以落下來,而是全部都落在了枝椏上,壓彎了枝頭,偶爾落下一點雪末。
第二天雪停了,太陽出來的時候,地上也有了一層淺淺的積雪,太陽一照,反射著刺目的光芒。塞德里克皺著眉眯著眼看著一夜之間就變了一個模樣的山上,一瞬間回想起第一次找不到蘇菲的情景。
也是這樣的雪天,也是這樣耀眼的陽光,追蹤咒突然失去了效用,他哪裡都找不到蘇菲,剛得到從蘇菲身上傳來的一點點消息,就馬上沖出城堡。蘇菲天藍色的小身板突然就出現在眼前,和天空的藍融為一體,就這麼直直的撲向他的懷抱,身上還帶著寒意,卻完全不影響擁抱的那一刻的溫暖。
蘇菲是全心全意的信賴他,全心全意的保護他。
就這樣在深山裡放逐嗎?
塞德里克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戰後這近半年的渾渾噩噩,對自己的生活也開始懷疑。他真的要就這樣一直生活下去嗎?在深山中以找神奇生物為由,長期泡在山裡?
迪戈裡先生和迪戈裡夫人始終沒有明白塞德里克的想法,但是對於他的做法即使不贊同,也是保持沉默,並沒有反對。他們都相信塞德里克有自己的做法,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塞德里克想了近半個月,最終從山裡出來了,第一件事就是辭去了現有的工作,通過麻瓜的方法去了蘇菲口裡的東方古國。
實際上蘇菲也沒有告訴過塞德里克她在哪個城市,塞德里克對於這個國家也是處於完全沒有概念的狀態。但是塞德里克剛踏上這塊土地,入目的都是和蘇菲一樣的黑頭發黑眼睛的人,看見的文字都是和蘇菲曾和他寫過的那樣的方塊字,說的話都是抑揚頓挫但是完全聽不懂的話語。但是,塞德里克就是在這些氛圍中找到了一絲安慰,一絲連塞德里克自己也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安慰。
在東方的半年裡,從大雪紛飛的冬天到豔陽高照的夏天,塞德里克走過很多城市,見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或事。雖然和他們語言不通,但是通過比劃交流,塞德里克感到從蘇菲死後就沒有過的內心平靜,也是在這裡,塞德里克做了最後一個決定。
他要去應聘霍格華茲的變形術課教授,自戰後麥格教授就成為新一任校長,雖然同時擔任著變形術課教授一職,但是招聘教授的廣告一直沒有停過。
霍格華茲是塞德里克唯一能找到的和蘇菲擁有美好的共同記憶的地方,他想在這個地方去追尋美好。
七月份,塞德里克和麥格教授的談話進行的很順利。九月開學之前,塞德里克就收到麥格教授給他寄來的正式聘書,成為霍格華茲的一名正式教授。
塞德里克回到霍格華茲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蘇菲的墳墓看看。之前來霍格華茲是因為鄧布利多教授的葬禮就在霍格華茲舉行,也沒有什麼時間讓他可以來禁林邊蘇菲的墳墓看看。而現在,塞德里克有足夠的時間陪伴蘇菲。
塞德里克並不是有什麼為了蘇菲而不肯約會的念頭,只是覺得沒有合適的或者沒有觸動自己心弦的人出現。
霍格華茲的生活很平淡,很美好。時間就在這種平淡中過去,連塞德里克自己也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
很平淡的七年後,塞德里克收到一份再普通不過的信件,交給他一個每個教授都會收到的任務,讓他去倫敦找一戶普通麻瓜,為其中一個麻瓜出生的一年級新生做指導,只是名字有些不尋常,叫菲·蘇。
塞德里克身著一身得體的麻瓜衣服,魔杖塞在衣袖裡,在一個難得的陽光燦爛的日子裡,敲開了門鈴上寫著「Su」的人家的門。
一個黑頭發黑眼睛紮著一個馬尾辮的小姑娘給他開了門,黑色大眼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寫滿了不可置信:「塞德?!」
塞德里克蹲下,與蘇菲平視,回眸裡也是一樣的不可置信:「歡迎回來,我的姑娘。」
十一年,連塞德里克自己也放棄了等待的心思之後,終於見到了他親愛的小姑娘。只是小姑娘才十一歲,他已經二十八了。
蘇菲的十一年
對於蘇菲,生活好像跟她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她原本很熟悉但是暌違了半年多的地方,她穿越之前的家,更奇妙的事情是,她發現自己剛剛出生!
命運給了她第三次生命,讓她有了第三次從頭開始的機會,即使蘇菲從來沒有想到過。
尼瑪聽上去就像是很常見的重生文的開頭哇!尼瑪看上去就像蠢作者從來沒有寫過前面的內容一樣!
難道那半年還歷歷在目,結果居然只是她太喜歡塞德里克·迪戈裡而做的夢嗎?難道這些全部都是假的?
這聽起來太讓人心塞了!
但是再心塞,仿佛這又是一個真實的世界,時間不以蘇菲的意志為轉移,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但是好像又沒有和原來的世界一模一樣,變化很多。
比如說,原來的世界中她從來都沒有出過國門,但現在,在她這一世的五歲那一年出現了很大的不同,他們一家隨著蘇父的工作移民去了英國,這是原來沒有過的事。
又比如說,這是一個沒有《哈利·波特》的世界,從1999年蘇菲就一直期待著這本書的出版,那麼她還有一個和魔法世界連在一起的理由,但是沒有,什麼都沒有。羅琳創造的世界一夕之間什麼都沒有了,連個影子都沒有給蘇菲留下。
即使心痛,蘇菲也不敢表現不同,打從心底蘇菲也只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所以雖然對很多事情都全力以赴,但是任何事情都會留一手不會太過搶眼。
在霍格華茲變成火龍的那半年,蘇菲全部都壓在了心裡,完全當作沒有發生過只是一場夢來看待。
本來蘇菲對於移民到了英國這件事抱有很大的期望,期望這會給所有的事情帶來轉機,但是很快,蘇菲就覺得是她異想天開了。因為無論蘇菲怎麼嘗試都沒辦法發現自己身上有半分魔法天賦,蘇菲也只能放棄這些想法,專心當好自己的麻瓜。不過也有可能是蘇菲沒辦法對自己下狠手,她很珍惜這一次的生命,因為事不過三,她也許再也沒有重來的機會了。
事件的轉機發生在2006年的6月24日,她的生日,這個唯一能證明她和魔法有關係的時間,她這一世出生的那一天正是三強爭霸賽的第三個項目的比賽當天,即1995年的6月24日。
那天其實是很普通的一天,沒有因為任何事情而有所改變。倫敦的夏天灰濛濛的,又要下雨一樣,就像倫敦一貫的樣子,不然哪個地方會像倫敦一樣見面就以「今天天氣不錯」來打招呼呢?
蘇菲像往常一樣從信封裡取信件和報紙,意外往往是措手不及的,驚喜也在同一時刻發生。蘇菲找到了一封不一樣的信件夾在報紙中間,厚重的羊皮紙,裡面包著厚厚的信紙。蘇菲一抬頭發現就在籬笆上站著一隻碩大的穀倉貓頭鷹,發現蘇菲的目光的時候還特意叫了一聲。
蘇菲驚喜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從進門到把所有的報紙妥善放好,再到強裝鎮定的回到房間,不停顫抖的拆開信件的一路的動作是怎麼完成的,蘇菲全都忘記了。
唯一知道的是,她收到了霍格華茲的錄取通知書。
天啊!
這是一個怎樣的驚喜?
什麼都無法表露蘇菲的狂喜,這個世界有沒有塞德里克,塞德里克有沒有還喜歡她都另當別論,只要能回到那個世界,什麼都好商量。
對於蘇菲堅定的要去什麼魔法學校,蘇父蘇母簡直以為自己女兒是不是每天的白日夢做太多了。當然夫妻倆堅定不移的相信這是一個惡作劇,即使信件製作的那麼精緻,即使信件的內容看上去無可挑剔,但是就是這個異想天開的學校名字讓所有的事情看上去都像一場惡作劇。
雖然蘇菲幾乎是苦口婆心的勸她的父母,蘇母只是心疼的看著她的女兒,以一種看小可憐的目光看著她。蘇菲明白自己是白費功夫。
海格說過,任何麻瓜想要阻止一個巫師入學都是白搭。
蘇菲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霍格華茲會派人過來幫她解釋這件事,但是她沒有想到麥格教授派來的人居然是塞德里克·迪戈裡,還是她熟知的那個和她有半年相處的塞德里克。
後來的事情似乎很順理成章了,塞德里克成功的讓蘇爸蘇媽相信了這件事的真實性。
九月一日,蘇菲如願以償的從國王十字車站開始了她的魔法旅途,她將在霍格華茲遇見她的新生活,即使蘇菲被分進了格蘭芬多而沒有進赫奇帕奇,分院帽堅持認為她有一股格蘭芬多最看重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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