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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當b站支配超級英雄》作者：木兮蜻蜓【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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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4-7 10:18
標題:
《(綜英美)當b站支配超級英雄》作者：木兮蜻蜓【完結】
文案：
B站知名up主【森林少女西爾維婭】是一位瘋（鬼）狂（畜）的大觸。
錘基鄉村風、鐵罐兒極樂淨土、盾冬小白菜、賤蟲歡樂頌……
只要你能想到的西爾維婭都能組。
直到有一天……
“震驚！來自中國的超英CP大神剪輯！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流淚！”
本文又名：#真當超級英雄不上bilibili#
——西爾維婭：今天的我依舊沒有跨次元呢。
——搖搖欲墜的次元壁：顆顆。
①女主是知名b站up主，兼直播晉江CP文。
②女主有【特殊能力】，前期就跨越次元壁。
③主超英！！CP是1v1！男主：返校季版本小蜘蛛（荷蘭弟）
會帶BAU小組、HP系列、叉漢子天團、卷毛偵探、蝙蝠精、大超、奇異……玩，但不是主要╰(*°▽°*)╯
內容標籤： 英美劇 超級英雄 網紅 直播
搜索關鍵字：主角：西爾維婭，小蜘蛛，（荷蘭弟） ┃ 配角：超級英雄，BAU，婦聯眾，嗨爪眾，神夏眾，DC眾，巫師眾 ┃ 其它：bilibili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4-7 10:21
第01章 極樂淨土
#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V
13分鐘前來自小仙女的mobile
彈幕裡你們說想看我剪黑化？別鬧了，我們天使只會發光: ) → #bilibili動畫#【漫威混剪】【歐美群像】吧啦啦閃閃發光之《極樂淨土》// @西婭家的老纏粉：太太太太你真的真的真的不剪一個黑化群像嘛我給你灌♂溉好♂喝的液♂體哦( ω )
轉發4778 評論6680 贊17211
……
剛剛從廚房洗了個黑布林回來、把自己「嘭」的一下撲摔到床上的黑髮姑娘隨手扒拉過床頭的手機，刷新了這條13分鐘前發的微博。
隨著「噔噔噔」的刷新音效，紅點點的各類評論點贊和@的提示都擠在了螢幕下方通知欄裡，姑娘一邊點開，一邊在亞麻色打底、邊緣點綴小絨球的蓬鬆被子上打了個滾，整個人癱在數不清的抱枕山裡。
細胳膊細腿兒大大咧咧露著，很好看。
這一打滾，她的臉才露了出來，長長的麥穗卷髮鋪散開在身下，形狀姣好的鵝蛋臉和翹鼻頭被百葉窗外一格一格的陽光襯托得又清爽又精緻。
——特像是日系的氧氣少女。
——只要忽略她戲謔的眼神和賊兮兮翹起的唇角的話。
……
此刻她手機頁面上的評論：
@西婭家的老纏粉：嗷嗷嗷嗷嗷啊我被太太翻牌辣！[doge][doge]
12分鐘前回復76 贊213
（注：「太太」即「大大」，就是很厲害的人的意思）
@抱住森大就是一個萬米衝刺回復@西婭家的老纏粉：嫉妒使我面目全非，嫉妒使我質壁分離[跪了][跪了][跪了]//@西婭家的老纏粉：嗷嗷嗷嗷嗷啊我被太太翻牌辣！[doge][doge]
10分鐘前贊113
@蘿蔔身高2米8：有我家騷妮！少女西我愛您啊愛您！筆芯[哈特][哈特][哈特][哈特][哈特]！
11分鐘前回復54 贊151
@抱著桃包滾來滾去的小姨媽：發光發光就發光！沒有黑化沒關係的！有CP就行！發糖就行！給西婭瘋狂打電話！
6分鐘前回復121 贊445
刷了大概有十幾分鐘，評論和點贊越來越多。
……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
這個ID，在渣浪微博算是個不小的V，介紹標籤是「b站剪輯up主&晉江直播主播」，粉絲幾百萬，和其他一些有名的up以及遊戲區、鬼畜區各區大觸的關係都很好，是以發佈之後的轉發量也十分可觀。
她一般被粉絲稱為「西婭大大」、「少女西」或者「森大」。
正在刷微博的姑娘，也就是西爾維婭，隨口啃了一大口李子，透明微帶水紅色的汁液濺在她唇角，那李子一看就是酸不溜丟的樣子，她卻像是完全沒感覺一樣，啃得飛快，像兔子。
她按下主螢幕按鍵，不斷增加小紅點的微博頁面關掉之後，還不斷有「叮叮叮」的提示音，內容通知橫幅不斷縮上去又出現，沒完沒了。
那雙琥珀棕色的瞳孔裡倒映著手機螢幕，按照顏色整齊排序的一堆APP裡面，有一個非常賣萌的粉色圖示——半透明的小電視打底，「bilibili」幾個英文字母非常具有音效既視感。
bilibili，又稱「b站」，是中國目前最大的年輕人潮流文化娛樂社區，也是眾多網路熱門詞彙的發源地之一。
該網站的最大特色「彈幕」——「彈幕」就是懸浮于視頻上方的即時評論功能——這種獨特的視頻體驗讓基於互聯網的即時彈幕能夠超越時空限制，構建出一種奇妙的共時性的關係，形成一種虛擬的部落式觀影氛圍。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西爾維婭點開了up主後臺——up是一個簡稱詞，即upload，意思為上傳，up主指的就是在視頻網站、論壇、ftp網站上傳視頻音訊檔的人。只要上傳發佈視頻的人都稱為up主——她微博通知轉發的時間挺遲了，視頻是之前就傳了的，現在一看彈幕欄和評論區已經滿滿當當。
找到了自己之前發的視頻，白皙的手指輕輕一動，點了小電視的「播放」。
……
「噔當當，當當，當當當襠鐺鐺，鐺鐺，當當，當鐺鐺鐺鐺當……」
伴隨著Marvel相容性極強的片頭，《極樂淨土》的抖腿BGM響起，五顏六色、大小不同的彈幕大軍突襲而來。
BGM：「月明（つきあ）かり昇（のぼ）る頃（ごろ）（在那明月升起之時）……」
[最後一遍！最後一遍！重要的話說三次！最後一遍！看完了我就不刷了！]
[↑↑↑做夢吧樓上↑↑↑]
[承包視頻封面的狂奔版本冬吧唧！！！prprprprprpr~~]
[先收藏投幣分享再點開播放鍵系列]
[N周目！！！麻麻救命我出不去了！！！_(:зゝ∠)_]
漫威翻書頁式的萬能片頭之後，瘋狂抖動的阿斯加德二公主洛基和跳提臀舞蹈的小蜘蛛以鬼畜踩點的節奏出現在了彈幕大軍之後。
[基妹我的！小蜘蛛我的！你們都——————是後來的！！！b(￣▽￣)d]
一個最普通的白色彈幕突然孤零零滑過：【……蜘蛛俠？】
白色流動彈幕是bilibili最基礎的彈幕，估計這個萌新的b站等級還不夠發彩色彈幕，所以在一大串的彩色高級彈幕中反而有些顯眼了。
鏡頭又是一轉。
BGM：「「ちょいと覗（のぞ）いて 見（み）てごらん」（正好來看看，仔細瞧瞧吧）……迷（まよ）い込（こ）めば抜（ぬ）け出（だ）せない（一旦沉迷，就無法抽身）……」
[啊啊啊啊踩點狂魔西婭大大又來搞事了！]
螢幕上棕發碧眼西裝黑皮鞋大長腿兩米八的萬人迷「抖森」——湯姆•希德勒斯頓伴隨著節奏單腳支撐旋轉跳舞。
——他抖來抖去，抖來抖去，還不斷的用手拍打著翹起的腿兒，橙紅色的背景裡還有幾個人在大笑。
[臥槽科普科普，這裡這個踩點是抖森上英國chatty man脫口秀節目的跳舞片段，巨踩點啊表白太太！]
[踩點狂魔湯抖森]
[_(:зゝ∠)_Loki吾皇您看我這樣跪得標準嗎？_(:зゝ∠)_]
[都奏凱！這一片的抖森都被我承包了！——————————不許看！我腦公！]（此條彈幕重複重複重複刷滿了整個螢幕）
西爾維婭看著彈幕，又啃了一口李子。
她在陽光下偏淺的琥珀棕色眼瞳像是精心燒制而成的玻璃珠，視線像X光一樣精准的掃過一條條彈幕，突然頓住。
——她又捕捉到一條很明顯來自萌新的發言：
【O__O …額，這是洛基？阿斯加德的邪神？被雷神托爾帶回去的那個？他們……同一個人？你們確定？】
[↑樓上萌新吧，抖森就是洛基的演員啊，這都不知道怎麼混歐美圈。]
[體諒一下新人嘛，別在西婭大大的視頻裡引戰，後面的彈幕不要跟話了，專注主題！]
……
彈幕還在混戰，視頻畫面已經轉到了《X戰警》群像的尬舞。
混戰立馬結束，顏值的暴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WiFi天團出場了！狼叔法鯊和教授！]
[一美一美一美最美]
[看完《狼3》真的感覺這視頻裡什麼都是甜的！]
BGM：「「楽（たの）しいことがしたいなら」（想要做快樂事的話），おいでませ極楽浄土（ごくらくじょうど）（立刻前往極樂淨土吧）……」
[承包星爵！尬舞狂魔是我的！]
[臥！槽！騷妮炸馬克啦！史上最貴煙花走起！]
[趁你們沒人承包我就把西婭大大抱走啦！╰(*°▽°*)╯]
[樓上休想！森大是我的！呔！看我四十米大刀(╯‵□′)╯︵┻━┻！]
[ヾ(｀Д)包子包子賽包子出場了瘋狂打call]
[嗷嗷嗷嗨爪第一男模的風姿吾輩嘆服！]
[384是我的你們誰都憋！想！搶！]
[大錘摸胸啊啊啊啊啊啊啊濕身托大錘啊啊啊]
【……不是，我就是想問一句，那個金屬臂冷冰冰的男人是誰？斯塔克先生什麼時候把他的鋼鐵盔甲炸了？？？天辣那一台盔甲要好幾個億啊啊啊要送多少外賣才能賺回來！！！然後變種人的視頻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X教授不是不能走路只能坐輪椅嘛？？？！！！】
傻白甜的白色滑動彈幕又出現了，西爾維婭腦袋都沒轉，把黑布林的果核隨手一丟，「嘭」的一聲就砸進了房間另一個角落裡的垃圾桶。
因為微微側身的緣故，原本只照在下半張臉的陽光晃了一下她的眼睛，床上的姑娘撇撇嘴，懶洋洋的縮了回去，反手扯住百葉窗的珠簾拉鍊，「啪嗒」一聲合上了。
西爾維婭知道肯定會有彈幕和那個萌新解釋，乾脆等過段時間再看，她腳步略有點虛浮的靠到電腦桌邊——前幾天都在忙著入學申請的事情，昨天晚上為了剪輯更新視頻餓得半死沒吃晚飯。
胳膊肘不小心碰到滑鼠，大螢幕自發亮起來，之前沒有關掉的流覽器網頁還開著——郵箱頁面上，「哥倫比亞大學」的圖示分外顯眼。
……
西爾維婭偏蒼白的面孔漸漸沉靜下來。
就像那自然微微翹起的鼻頭一樣，她的唇角也天生自帶笑弧度，這會兒表情嚴肅，那種笑意也被壓了下去，顯得整個人非常嚴謹認真。
屋子裡只有《極樂淨土》無比歡快的BGM，和電腦桌前沉默著、脊背挺直的姑娘形成鮮明對比。
被丟在床上的手機螢幕還在播放b站的視頻，彈幕一層一層蓋住，越來越密集，似乎因為之前那個傻白甜萌新的發言已經爭吵起來。
同一時刻，微博點贊轉發@的各種提示音「叮叮噹當」亂七八糟響。
而西爾維婭，則是對著那封錄取通知書郵件輕輕歎了口氣。
她沒有注意到，在b站下方的評論區（非彈幕區，是可以回復和點贊的評論區），一個ID名為【紐約市民好鄰居】的LV2用戶在一分鐘前評論：
【這個網站發評論居然還要正式會員考試？？？！！！7700道問題的題庫？？？！！！這比我當初考高中還要難啊啊啊啊！！！為了答對這一百道問題我背了好幾個小時！！！對了評論區有沒有人可以回答我這個視頻發佈人是從哪來搞來的視頻原材料啊？我當記者去拍都拍不到這麼全面的！】
樓下很快排起了隊形：
[b站的100題居然有人真的靠腦子回答嗎23333333]
[_(:3」∠)_背了好幾個小時你是在逗我？？？不會問度娘嗎小可愛？]
[視頻原材料？電影啊電視節目啊？你在說啥啊小旁友←_←]
[7700道你背下來了？裝逼不是這樣裝的顆顆。]
[紐約市民的好鄰居？樓主是小蜘蛛的粉吧，這個話嘮學的不錯，不過看樣子是剛上高中？]
……
這一切西爾維婭都沒有注意到，她正專注的盯著郵件裡密密麻麻的英文單詞，一手摳著滑鼠，食指不斷的點著左鍵。
「噠噠噠」。
「噠噠噠」。
指節的敲擊越來越快，在自己製造的噪音之中，姑娘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長長的黑色麥穗卷髮從頰側滑落下來，西爾維婭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沒吃飯導致體虛了？可她只是缺了一餐而已！
——想到微博上層出不窮的宅人猝死案件，她小小的打了個寒顫。
覓食覓食，快點去覓食！
一手撐著腿兒一手撐著手下的滑鼠正要站起來，突然……
「哐當！」
手下一空，黑髮棕眸的少女一個倒栽蔥，「pia ji」一下砸到了厚實又毛茸茸的地毯上。
西爾維婭四仰八叉、單腳倒掛在靠背軟椅上一臉懵逼。
查德勒？
滑鼠的觸感仿佛還停留在手上，但之前的手下一空並不是錯覺。
她維持著仰躺的姿勢，下意識的舉起了手：
——百葉窗說到底是不怎麼嚴實的，從縫隙裡漏出的陽光打在她手上，也順便把她手上那枚薄薄的、仿佛是亞克力薄片的半透明滑鼠圖案照了個分明。
等等……
亞克力？
薄片？
半、半透明？
？？？
西爾維婭：「W……T……F……！」
第02章 馬猴燒酒
#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V
2分鐘前來自小仙女的mobile
請問……你們的仙女也就是區區不才鄙人在下，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具有洪荒之力的、馬猴燒酒、怎麼辦？線上等急。[古娜拉黑暗之神揮舞魔仙棒.gif]
轉發587 評論1489 贊6321
一手托著完全沒有重量也沒有厚度、只是一張半透明薄片的滑鼠的西爾維婭雙腿盤膝坐在床上，對著自己的手機，一臉深刻的沉思。
評論很快就多起來了：
@馬猴燒年滿昭昭V：想我了？
1分鐘前回復275 贊876
@多總我的嫁 回復@馬猴燒酒滿昭昭V：捕捉一隻大師球╮(￣▽￣)╭ // @馬猴燒酒滿昭昭V：想我了？
1分鐘前贊26
@粽子今天一米八：要是我變成魔法少女，直接一美法鯊桃包錘基prprprprpr的統統來一套！
1分鐘前回復1 贊15
@小七七七七：太太太太，我就想知道，你的晉江小黃文什麼時候再直播啊？[小心心.jpg]
1分鐘前回復57 贊444
@開到荼蘼の大眼睛：銅球（同求）！銅球！銅球！//@小七七七七：太太太太，我就想知道，你的晉江小黃文什麼時候再直播啊？[小心心.jpg]
……
西爾維婭：哦，冷漠臉。
她一定是腦筋搭勞了才會想到在渣浪上問這個問題的。
不但沒答案，還被催更……_(:зゝ∠)_
剛剛回復她的@馬猴燒年滿昭昭V是b站的另一個知名up主，和她不一樣的是，對方的主職是鬼畜區，偶爾吃吃歐美圈，而西爾維婭的主職是歐美圈，偶爾玩玩鬼畜。
——這些不是重點。
——重點是，西爾維婭變成了一個真•馬猴燒酒，而對方只是一個假•馬猴燒年。
現在，這個真•馬猴燒酒在最開始的驚訝之後，轉而研究她究竟弄出了一個什麼鬼東西來。
這張疑似原•滑鼠•現•亞克力板的片片，無疑非常之精細，除了完全沒有厚度，看起來和原本那只真正的滑鼠並沒有什麼區別。
西爾維婭掰了掰，沒掰動，還挺硬的，再戳了戳右鍵……
嘿！喲！臥！槽！
居！然！還！能！用！
由於原本是藍牙鍵盤，電腦螢幕上的箭頭指標跟著這個紙片滑鼠一起動了起來。
確認還能用之後，再換了個角度看，這滑鼠簡直連一毫米都沒有，可以自由自在的從門縫裡插進去，抽出來，插進去，抽……
西爾維婭：咳。
總之，現在這只滑鼠完全就不像是三次元的東西，反而更像是……二次元影像。
這個認知讓黑髮姑娘表情一僵，嚇得直接把自己的手機給丟了。
還在播放二次元視頻的智慧機在床上打了個滾，倒扣在床面上，只剩下「叮叮叮」的提示音還在響，聲音整個房間都在回蕩。
她總不至於是二次元的事情幹多了導致出現幻覺了吧？
二次元三次元傻傻分不清？
可是這個滑鼠的觸感實在騙不了人。
西爾維婭一邊拉開窗戶，一邊絮絮叨叨念：
「以熱愛祖國為榮，以危害祖國為恥，以服務人民為榮，以背離人民為恥，以崇尚科學為榮，以愚昧無知為恥……」
陽光撒下來，也讓小心臟噗通噗通跳的鵝蛋臉少女狠狠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外面還是正常的法治社會。
就在她打算鬆手放下百葉窗的時候……
「哢啦！」
「……」
西爾維婭整個人像是定格動畫一樣，僵硬的一格一格轉過頭。
只見原本被她拉著的百葉窗珠簾拉鍊，隨著風一吹，「劈裡啪啦」，「劈裡啪啦」，像是輕飄飄飄蕩的小圓紙片。
它們隨著風兒飛了起來……風兒飛了起來……飛了起來……了起來……起來……來……
還自帶音效。
西爾維婭：「……」
……
「噠，噠，噠。」
一手按在紙片滑鼠上，一手戰戰兢兢的懸空生怕碰到了什麼其他的東西，西爾維婭用她新鮮出爐的真•「二次元」滑鼠操控著網頁。
打開度娘，點擊搜索欄，姑娘白皙的臉狠狠扭曲了一會兒，才將十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鍵盤上，準備打字。
「e……r……c……i……y……u……a……n……」
好在鍵盤暫時沒有被她荼毒，「二次元化」四個字好端端的出現在搜索框裡，西爾維婭滿懷希望的按下「enter/return」鍵。
「哢！」
「……」
看著在一眾胖坨坨按鍵中格外「雞立鶴群」的紙片「enter鍵」，西爾維婭死魚眼了足足一分鐘，怒火中燒，破罐破摔，雙手對著心愛的機械鍵盤狠狠一按……
「哢哢哢！」
來啊！互相傷害啊！有本事你他媽的全部給勞資變平啊！
……
理所當然的，萬能的度娘並沒有給出什麼有效答案。
西爾維婭和屏保上翹臀大長腿八塊腹肌的歐美男（老）神（公）們對視良久，然後敗下陣來，把鍵盤往旁邊一推，直接棄療。
已經徹底變成「平板」的鍵盤躺在電腦桌上表示：
特別無辜。
: （
姑娘平舉著雙手在屋子裡湯瑪斯回旋轉了半天，翻出來一隻千鳥格花紋的手套，乾脆俐落戴上了。
——鑒於自己餓得快死，她必須得出去覓食，但如果、如果出去之後再把不知道什麼東西二次元化的話……那可不是在家裡的小打小鬧。
萬一一不留神被發現了，說不定就得給綁到實驗室裡去。
希望手套有用……吧？
西爾維婭其實也是在賭——賭包裹著她爪子的東西不能二次元化，不然……
不然她的手也得跟著變成平面？？？
想到這個可能性，一時意氣就戴上手套、現在冷靜下來又想到後果的姑娘一個哆嗦。
她後怕的摸著自己萬分金貴的爪子，歎氣：
「別出事啊祖宗，你們要是出事了，誰來養活我？」她的小金庫可是全靠這雙手創造的。
推門而出的同時，微微下垂的纖長眼睫遮住了姑娘眼底的落寞。
厚重的防盜門在身後沉悶的關合，也遮住了西爾維婭離開之後，空蕩蕩的、再度陷入寂靜的客廳。
……
平穩下降的電梯在一樓停下來。
靠近大門的物業室內，一臉正義凜然的保安大叔對著西爾維婭打了個招呼，臉上調侃的笑容讓他的「正義」直接打了個折扣：
「西婭捨得出門了啊。」
保安口中的「西婭」，並不是「西爾維婭」的簡稱，而是西爾維婭從前的名字——林西婭。
之所以是「曾經」的名字……
就在「林西婭」過了18周歲的第二天，她就拿著身份證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西爾維婭」。
——連姓都沒有。
不過已經叫慣了西爾維婭「西婭」的保安大叔總是忘記改口，西爾維婭也隨他去了。
西爾維婭口袋裡揣著錢包和手機，不是很好意思的「嗯」了一聲：「下午好啊大叔，家裡沒糧啦，我得去超市買點菜。」
這一片是高級住宅區，每一幢樓下都有專門的值班人員，而住宅區更是配有物業監管的超市，雖然不比外面的大，但基礎所需的食材和生活用品都是可以買到的。
以西爾維婭成年不久的年紀，她當然買不起這個地段的一間高層公寓——那是她那對早已各自為家的父母、給她這個不再和「愛情」產物掛鉤的孩子，留下的補償。
又可以說是，枷鎖。
——你看，給了你這樣好的住處和足夠的自由，就不要再去打擾他們各自的、「溫馨美滿」的新家……了吧？
在超市的蔬果區舉著一顆白菜，西爾維婭對著手上翠白翠白的胖墩子，一邊思緒發散，一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麻麻，那個姐姐笑得有點可怕。」
「……走了走了，零食區在那邊。」
……
新鮮的有機雞蛋、紫皮洋蔥、蒜味黃油、番茄、活蝦、菲力牛排、蛋黃醬、黑椒汁、義大利面、彩椒……
西爾維婭沉靜的推著車，非常嫺熟的從一排又一排貨架上拿下需要的食材——厚實的手套並沒有影響她對食材新鮮度的判斷，即使不用上手捏，姑娘也能從色澤一眼看出某幾塊肉排的肥瘦比例導致的口感差距。
獨居和留學，不管哪一種情況，都足以讓一個人的廚藝突飛猛進。
前者這種經歷西爾維婭已經體驗了好幾年，後者則是西爾維婭即將邁上的路。
父母離異後，西爾維婭不是沒有過因為無人管教而作息顛倒飲食絮亂的時期，但在某次把自己折騰得因為低血壓暈倒還沒人發現、自己爬起來自己進醫院的經歷後，她就老老實實的提前進入養老生涯。
——除了偶爾因為特殊情況如剪輯視頻而缺一兩餐，不熬夜不抽煙喝酒且向來都杜絕外賣的西爾維婭，堪稱獨居生活健康楷模。
推著手推車排隊等結帳，麥穗卷髮的姑娘靠著推車刷b站後臺。
之前發佈的「吧啦啦閃閃發光之《極樂淨土》」的視頻已經被推上首頁，而視頻底部的熱評第一，正是那個LV2用戶，【紐約市民好鄰居】。
看完這條熱門評論下面的各種或調侃或嘮嗑或嘲諷的評論後，姑娘摸了摸下巴，內心唯一的想法是：這小夥子/妹紙的戲精表現不錯啊。
看起來還真把自己當成蜘蛛俠了，估計是個□□系的迷弟or迷妹。
——雖然這個帳號填寫的資訊是性別男，但b站這種地方，群魔亂舞，性別真實性？
——不存在的。
更何況作為有名的腐向CP大觸，西爾維婭就算有迷弟，也大多數是小gaygay。
思維發散的想著，西爾維婭一手撐著購物車裡隨便一個什麼硬物，一手舉著手機，正打算給這個熱門評論回復一句抖機靈，打字打到一半……
……嘩！哐！
站的好好的姑娘在原地打了個趔趄，手推車被衝力推得直接在收銀臺上撞了一下，老大一聲巨響：「嘭！」。
「沒事吧？」
前面已經結完賬、打算收拾東西走人的顧客、後頭排隊的客人、收銀台後頭的收銀員都看了過來，哭笑不得。
西爾維婭下意識先把讓她手下一空的不知道什麼東西往商品中間塞了塞，一邊穩定好身形，一邊扯出一個淡定又自然的笑：「沒事」。
然而怎麼可能沒事？
已經二次元化的大白菜被半遮半掩，而下一個結帳的人就是她了……
姑娘精緻的鵝蛋臉依舊表情淡定，內心已經被「臥槽」彈幕瘋狂刷屏。
這、特、麼、叫、她、怎、麼、拿、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文中西爾維婭做的b站視頻】：
評論裡有仙女問上一章極樂淨土的b站a|v號，但上一章的內容其實是蜻蜓用各種梗雜七雜八混起來的，所以沒有原視頻_(:зゝ∠)_
如果是有原視頻的，蜻蜓會在b站私戳該視頻的up主，詢問能不能要授權，並在文中備註來源以及視頻的a|v番號。
不過像第一章那樣完全描寫視頻內容的其實不會很多，因為本文是劇情向（？）嘛~
蜻蜓已經用寫文的緣由要到了好幾個授權和微信號（劃掉）了。
既然成為不了歐美剪輯up主，那就成為up主們的基友！
↑一只有夢想的蜻蜓。
叉腰笑XD。
第03章 三次元化
#
心很痛。
痛到想哭。
西爾維婭一邊維持著淡定又矜持的笑容，一邊慢吞吞把手推車裡的食材往收銀傳送帶上放。
隨著售貨員手上刷碼機的紅外線一個個刷過去，手推車裡剩餘的可以遮擋那「片」白菜的東西也越來越少。
西爾維婭：我要是說這是益智教學模擬板有沒有人願意相信？
: )
她是那種心裡越緊張表情越淡定的類型，尤其是緊張到極致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都特麼可以成仙了。
玻璃門外的午後陽光和超市內部的柔和燈光一起灑下來，姑娘琥珀色的眼眸、外加被陽光灑了一層毛茸茸金邊的卷髮，令她自帶氧氣系少女的柔和氣場。
是以，無論是等在後面的顧客還是等著刷碼的收銀員，都沒有對她慢吞吞的動作有什麼微辭——好看的人總是有些特權的。
但該來的還是得來的。
西爾維婭一臉的紅紅火火恍恍惚惚，正打算用那什麼「益智教學模擬板」的理由蒙混過關。
然而就在她隨手抓向那「片」白菜的時候，大腦突然一沉，呼吸不自覺的一頓——就像有什麼力量被從她體內抽走了一樣，發麻的失重感——她的指尖仿佛勾到了什麼微涼又蠟質的東西，白菜本身的重量，突然又重新回歸到她手上。
媽耶賊！……
請給她半首歌的時間……
仔細思考……
所以這是回歸三次元的節奏？
是能力失效了？
還是能力進化了？
還是這其實是她空虛寂寞冷太久產生了幻覺？？？
……
西爾維婭一回到家就丟開了手套。
——不管剛剛到底是能力消失了還是能力進化了，她現在是真的不想拿「自己的手也許會被手套壓成二次元」的可能性來賭。
本來以為手套可以有點隔絕作用，因為一開始試的時候還感覺有點效果，結果這麼快就打臉了。
經過這幾次詭異事件，她大概知道自己的無力虛弱或者頭暈，和「不自覺使用了能力」掛鉤。
心中大概有數之後姑娘整個人就放鬆了下來——作為超英迷妹兼歐美圈大觸，西爾維婭的承受力和接受度還是很高的……？
……話是這樣說，還是要先吃飯。
小心翼翼煮了個奶油蘑菇義大利面，姑娘把盤子端到餐桌上，又倒了杯西柚汁。
乳白的醬汁和橙黃的細面窩在藍釉的餐盤裡，再配上暖紅色的果汁……明亮的撞色讓西爾維婭的心情也跟著放鬆了下來。
這時候她才有心情去重新拿起手機，然後她就發現……
#窩草她剛剛手滑回復出去了#
#世上沒有後悔藥不娶何撩？#
#撤回是個好東西b站值得擁有#
只見手機螢幕上，那條原本就在b站視頻評論區第一的、【紐約市民好鄰居】的評論樓層、已經炸開了鍋。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睡衣寶寶想要資♂源♂？來呀，造作啊，你要是用蛛絲把姐姐送到你托尼粑粑面前，姐姐就給你嘿hjhdjshfigibv]
贊1368 回復477
[窩草！捕捉！大師球！]
[這句話後面怎麼亂碼了？]
[所以……沒說完的話是「嘿嘿嘿」吧？]
贊156 回復89
[這……這個回復是森大本人？？？]
[嗷嗷嗷西婭看我不要管那個冒充小蜘蛛的小學生啊啊啊！]
[嚶嚶嚶我也想和太太嘿嘿嘿（爆哭.jpg）]
西爾維婭：「……」
不，不是的。
不，後半句話不是「嘿嘿嘿」。
真的。
她原本想說「姐姐就給你高清剪輯原件」……的，真的。
她只是手滑了。
……真的。
QWQ。
……
美國，紐約，皇后區。
一場新雨過後，水汽彌漫，濕漉漉帶著涼意的空氣讓人不禁打個哆嗦。
「嘀嘀嘀！」
一輛騷包的亮銀色敞篷跑車從中城高中的側門呼嘯而過，速度不慢，沿途的學生或翻個白眼避讓，或對著車尾比上一個中指。
在靠近中城高中大禮堂階梯那邊，有一個落單的棕發少年，他的頭髮四六分，沒有像其他「潮流」學生一樣抹髮膠或者染燙，只打著自然的卷卷。
他看起來並不健壯，但臉長得還不錯，眼眸是和發色一致的棕色，五官自帶很加分的少年感——這並不是容易讓同齡姑娘們愛慕的類型，大部分姑娘更偏愛健壯的橄欖球隊隊長之類的。
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他的眉毛頗具特色，右眉挺正常的，左邊的那條眉毛從眉峰就開始向上斜飛，尤其不安分，嗯，咳，有點可愛。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順著那輛飛快行駛的銀色跑車的前行路線延伸，這個落單的傢伙看起來馬上就會被擦到、甚至撞倒。
「嘿！」
就在跑車即將擦過的前一秒，戴著白色入耳式耳機、單肩背著雙肩包、正對著手機螢幕劃拉著什麼的少年速度極快的一閃。
——眾人都沒看清他是怎麼動作的，下一秒那棕發男生就已經在幾步開外、面對著跑車微微皺起眉頭。
「哦呦喂！你好哇，小丁丁•派克！」
（丁丁的英文是penis，類似Peter，此處為嘲諷。）
跑車的主人、中城高中有名的富二代、黑髮棕膚的尤金•「閃電」•湯普森笑嘻嘻的對他的捉弄對象——彼得•派克——開嘲諷。
彼得：「……」
好氣哦不想理他。
……
日常被湯普森嘲諷成就（1/1）達成之後，彼得望瞭望天，不怎麼在意的往學院走。
他今天沒有心思去管閃電湯普森，包括之後的幾天也不會有心思！
因為！
他已經徹底被一個名叫「bilibili」的小婊砸APP吸引了注意力！
準確來說，他是被一個名叫【森林少女西爾維婭】的小姐姐up主吸引了注意力！
天知道自從手機上莫名其妙的多了這個APP、並在昨天被推送了一條視頻「【漫威混剪】【歐美群像】吧啦啦閃閃發光之《極樂淨土》」之後，他的三觀受到了怎麼樣的洗滌……
作為蜘蛛俠御用小記者兼蜘蛛俠本人，彼得•派克同學表示：
#我什麼時候跳那麼沒節操的提臀舞蹈了這根本不科學！！！#
#我的偶像斯塔克先生為什麼把他的鋼鐵盔甲炸成煙花了這根本不科學！！！#
#一個根本不在紐約的中國up主居然有比我本人還要多的蜘蛛俠視頻這根本不科學！！！#
為了證明這種不科學，他千辛萬苦（彌天大霧）背了7700道問題的題庫（題庫不讓複製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是中文，谷歌根本搜不到這些問題的答案QWQ！）但背不出來，寫了個搜索答案的小程式才把會員問答過了，這、才、成、功、評、論！
在心中哭唧唧的抱緊了自己的小被子，彼得手癢癢的、完全忍不住的、又打開這個b站APP，打算開始二三四五六……不知道幾刷。
——自從看了這個魔性的視頻，彼得的大腦最近一直在無限迴圈《極樂淨土》的BGM，還是自帶彈幕剪輯畫面配合食用的那種！
這個視頻！有毒！
根本！停不下來！
不過這一次，一打開APP，代表通知的小紅點就爆炸了。
「叮叮叮叮叮叮……」
彼得：……怎麼突然這麼多回復？
過了幾秒他知道了答案，因為視頻的up主本尊【森林少女西爾維婭】點贊回復了他。
幾百條回復中，這一條[睡衣寶寶想要資♂源♂？來呀，造作啊，你要是用蛛絲把姐姐送到你托尼粑粑面前，姐姐就給你嘿hjhdjshfigibv]是最顯眼的。
不是因為這條回復有最多的贊，而是因為……
這是唯一一條中文回復。
是的，唯一一條。
……
從手機裡有了這個b站APP開始，彼得看見的所有語言都是英文。
——包括評論，包括彈幕，除了聽不懂的日文BGM（這個可以忽略不計）之外，都是英文。
而這條除了兩個「♂」符號和末尾亂碼之外根本看不懂的中文評論，勾起了彼得的好奇心。
彼得•紐約市民的好鄰居•派克同學把這條由up主本人用中文回復的內容之外的內容都看了一圈……等等。
[小蜘蛛未成年呢不能嘿嘿嘿，森大來和我嘿嘿嘿吧！]
[嘀，學生卡。]
[這不是開往幼稚園的車！把車窗車門都焊死了不要停繼續開！]
[balabala……]
彼得：……突然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原來那堆亂碼想表達的意思是「嘿嘿嘿」嗎#
#什麼叫做嘿嘿嘿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被嘿淹沒不知所措#
他哆哆嗦嗦的戳開那個「私信」按鈕，顫巍巍的給【森林少女西爾維婭】發了個私信：
「你……你好？」
第04章 托尼爸爸
#
紐約，曼哈頓。
新建造的復仇者基地（Avengers）的藍色A字母在陽光下內斂而低調。
「Boss，我不得不提醒您，您已經連續工作32小時了，而今晚你還有一個教育基金相關的演講。」
優雅、冷靜、語調標準得足以讓新聞聯播主播哭倒在地的女性嗓音，從不知道哪個方向響起。
而這個聲音口中的「Boss」，也就是穿著件無袖白汗衫、舉著個鐵錘在基地實驗室中央搗鼓鋼鐵盔甲的男人，仿佛沒聽見一樣，繼續叮鈴哐啷。
「別打擾我，星期五。」
他的胸口正中央，曾經有個亮藍色反應堆的地方，已經被癒合的疤痕覆蓋。
說話的時候，原本縈繞在他周身的認真氣場在一瞬間消失殆盡，整個人站得懶懶散散仿佛一個浪蕩子。
——這無疑是一個非常迷人的男人。
斯塔克工業黑科技的實驗室裡，他懶洋洋的神色和發力時周身活動的肌肉、不羈的氣質，和豪宅內部金屬色調的環境形成鮮明對稱。
歲月的痕跡使他的五官像酒一樣令人沉醉，精心修剪的騷氣小鬍子讓人想吻之以歌，更不要說他還有一雙焦糖色的大眼睛……
耶穌基督啊，簡直犯規。
他是托尼•斯塔克。
天才、千億富翁、科學家、慈善家和花花公子……以及，鋼鐵俠。
不知又過了多久，托尼丟下手中的錘子，從隔壁操作臺上摸來自己冷落了很久的手機——最新款，全球最高科技，斯塔克工業研發。
他的手指劃過螢幕，正打算查看一下通訊和短信記錄……
突然，乾淨俐落、圖示簡潔的桌面上，一個格格不入的、騷粉色的、帶一隻白色疑似小電視圖案的APP，像是小氣泡一樣，不知道哪裡突然冒出來，佔據了桌面的一個格，還「biu」的抖了抖。
那個小電視的肚子上寫著：
……bilibili。
托尼•斯塔克：？？？
……
第三天。
這是托尼•斯塔克盯著自己手機的第三天了。
作為一個天才，作為一個斯塔克，托尼認為這世上沒有他吃完一個甜甜圈之後解決不了的網路問題。
——如果有，那吃兩個。
但、是！
Bu、t！
在第一千零一次試圖刪掉這個賣萌小電視圖示的APP並且再度失敗之後，焦糖色大眼睛的男人對這個APP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興趣。
「星期五，把手機裡的其餘資訊全部轉移，建立防火牆，打開這個APP。」
「好的，Boss。」
是的，即使已經是第三天了，托尼還是沒有把這個圖示點開。
——一個能夠悄無聲息出現在斯塔克手機上的APP，怎麼看怎麼像是哪個駭客的釣魚手法，他！托尼•天才•斯塔克！才不會！上當！
連他的AI管家星期五都沒辦法刪掉這個APP，在這個進度依舊為零的第三天，托尼終於決定打開它。
層層疊疊的防火牆包圍下，星期五盡職盡責的監控著只留一個APP在內的手機內部程式。
戳開這個APP之後，啟動頁的圖案是兩個藍色頭髮的二次元三頭身小姑娘，深藍頭髮的那個劉海是一簇閃電，淺藍頭髮的那個紮著三角形播放鍵式樣的發圈，分別叫做「22娘」和「33娘」。
她們合起來叫做——bilibili娘。
: )
托尼：……MDZZ。
啟動頁很快就消失了，APP內是一堆亂七八糟的視頻，生活美妝音樂直播……什麼都有，看起來有點像是YouTube之類的視頻網站。
一切都好像挺正常的。
托尼對那些視頻沒什麼興趣，讓他看這個還不如多做兩個盔甲零件。
抱著這樣的心情，正打算把這個APP關了，手指順溜的一劃……
載入頁面：【22娘和33娘瘋狂踢球攻打小電視.gif】【刷呀刷呀，好累啊，喵^ ω ^】
然後，首頁突然刷新出了一個封面是——他的鋼鐵俠盔甲的畫像？——的視頻。
雖然是極其幼稚的幼稚園畫風，但那熟悉的金紅配色、那胸口只用一個藍圈圈套三角形表示的反應堆……確實是馬克裝甲沒跑了。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裝甲周圍畫著一圈圈屎黃色（？）的橢圓形，頭頂還有古老到不能再古老的、華文彩雲字體的、「速速退散」四個大字。
俗得一逼，但不知道為什麼……
讓人特別想點進去看看_(:зゝ∠*)_
……
標題：【神壕單人像】我要你跪下來大喊我爸！爸！高能退散！
up主：森林少女西爾維婭
簡介：每次面對矮富帥托尼爸爸的顏值我就抑制不住手下的洪荒之力: )，歐美神壕的小錢錢們足夠把地球繞完幾百個圈之後繞到阿斯加德彩虹橋，在這種情況下不給托尼爸爸搞個拉郎配也實在對不起我這個窮到吃土黨崩了的心態: )。
托尼：……每個單詞我都認識但合起來這是什麼鬼？
托尼：……up主你出來解釋一下什麼叫做「矮富帥」我保證不打死你！(╯‵□′)╯︵┻━┻
拜復仇者大廈全美最強的網路所賜，小電視抖動的載入頁面一閃而過。
托尼點開了播放鍵，星期五盡職盡責的把手機螢幕變成了虛擬3D大螢幕投影立在半空，然後下一秒：
[本視頻全——部的短腿妮都由我承包了！後來的不算！反抗無效！反彈無效！妮妮我的！]
[本視頻全——部的短腿妮都由我承包了！後來的不算！反抗無效！反彈無效！妮妮我的！]
[本視頻全——部的短腿妮都由我承包了！後來的不算！反抗無效！反彈無效！妮妮我的！]
（此內容重複覆蓋了一整頁）
空中的整個螢幕都被金紅雙色的中間彈幕占滿，下一刻又有新的文字壓過了這些重複語句：
[呸！你做夢！騷妮是我腦公！加上內增高氣場二米八！]
[趁著你們都在承包騷妮我來第一秒承包西婭太太！太太我的！]
[無限迴圈！我來刷第五周目，全程高能叫爸爸！]
[爸爸！]
[爸爸！]
[爸爸！]
[爸爸！]
[爸爸！]
[爸爸！]
[爸爸再愛我一次！]
[爸爸再愛我一次！]
[爸爸再愛我一次！]
……
「Boss，可以選擇關閉這些文字，右下方有一個關閉彈幕的按鍵。」
大腦已經被「騷妮」、「內增高」、「短腿妮」徹底刷屏的托尼•短腿•斯塔克顫顫巍巍的找到彈幕按鍵摁了一下。
整個螢幕瞬間清爽，而視頻內容也顯露了出來，節奏舒緩優雅的BGM伴隨著他自己的影像資料一起出現。
「The truth is（事實上） ...」
那個「托尼•斯塔克」;丟掉了講稿，直視鏡頭，記者們的□□短炮混雜著亂七八糟的閃光燈，把整個記者會場渲染得如同沸鍋之水。
托尼愣了一下，他當然知道下一句話是什麼。
「...I am Iron Man（我就是鋼鐵俠）.」
空蕩蕩的復仇者大廈頂層，只有這句話和BGM在響。
小鬍子男人的視線在展示櫃裡的鋼鐵盔甲和這個視頻之間遊移了一下，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他重新點開了那個「彈幕」按鍵。
[鐵人我的信仰。]
[最愛鋼鐵俠。]
[up主每次的BGM都戳中我的心。]
[大家好，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唯一的男神妮妮。]
[我愛他，一輩子不變]
[全世界最好的RDJ，全世界最好的妮妮]
[信仰——它的名字叫托尼•斯塔克]
畫面一轉，不同裝扮、但依舊是同一個人的小鬍子男人說：
「You can take away my house，all my tricks and toys，one thing you can't take away…I am IRON MAN（你可以奪走我的房子，花招和玩具，但你奪不走的是，我是鋼鐵俠）」
[……看見這一幕突然好懷念那個遊戲人間笑容發光的妮。]
[樓上加一]
[+1]
[+10086]
[+身份證號]
[除了第一次飛上天空的時候，鋼鐵盔甲中他都再沒有笑過]
[除了第一次飛上天空的時候，鋼鐵盔甲中他都再沒有笑過]
[除了第一次飛上天空的時候，鋼鐵盔甲中他都再沒有笑過]
[……臥槽這句話你是要虐哭我QWQ]
[TAT天啊麻麻我要哭瞎了哇]
托尼眨了眨眼睛，密密麻麻各種色彩的彈幕映在他焦糖色的眼底。
「哦。」
他聳了聳肩，一口純正的美音帶著刻意的輕佻和不著調，仿佛是滿不在乎——如果他沒有再眨一次眼睛的話。
「記者會，多久以前的事情了，粉絲總是保留著各種犄角旮旯裡的影像資料。」
「——哦，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見到托尼•斯塔克的機會的。」
說完最後，他忍不住頭仰起來，給自己狠狠點了一個贊。
星期五內心OS：如果您能把嘴角壓下去一點這句話就更可信了。
……
就在這時候，螢幕上突然蹦出了一個歡快的華文彩雲大字：
「You……ready？（你們準備好了沒?）」
托尼小鬍子一抖，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嘭！」的一聲，導彈爆炸的硝煙像是幕布一樣由遠方炸來，螢幕中間的「托尼•斯塔克」戴著騷包的棕紅色墨鏡，雙臂緩緩平舉。
「Boss……」星期五的聲音有點遲疑，「這場軍火交接，我確定政府方面也沒有相關的影像資料。」
而這個視頻裡居然有，明顯是有問題了。
托尼在這個場景出現的瞬間就眯起了眼睛，而此刻，亂七八糟的彈幕開始刷屏：
[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我妮的帥氣炸裂宇宙蒼穹！]
[前方高能！高能退散！]
[前方高能！高能退散！]
[前方高能！高能退散！]
[彈幕護體護體護體！]
[彈幕護體護體護體！]
隨著那個「他」的手臂上舉，導彈的硝煙徐徐彌漫，然而就在手臂即將平舉成功的時候，整個畫面突然倒帶，再度重播，「托尼•斯塔克」像是在做廣播體操一樣不斷的平舉雙臂、放下、平舉雙臂、放下……
咚咚擦咚咚擦，魔性得像是……像是什麼來著？
BGM：「第四套全國中小學生廣播體操：《雛~鷹~起~飛~》。」
BGM：「一~二~三~四~」
托尼：「……………………」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到雛鷹起飛這個腦洞的_(:зゝ∠)_
真希望有個up做這個鬼畜，感覺肯定很好玩_(:зゝ∠)_
想想那小短腿，想想那小短手……
吸溜，想日。【你
第05章 all鐵all妮
#
BGM：「第四套全國中小學生廣播體操：《雛~鷹~起~飛~》。」
托尼：「……………………」
隨著這句古怪至極的話結束，彈幕中有一瞬間的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噗]
[噗]
[噗]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口老血噴出來]
[麻麻問我為什麼要跪著看視頻……]
[太太你是想笑死我然後繼承我的螞蟻花唄_(:зゝ∠)_]
[不就是要硬幣嘛(╯‵□′)╯︵┻━┻都給你都給你！]
[誰來救救你我的小心肝！]
下一秒，原本舒緩的BGM突然變成了「咚咚擦咚咚擦」的電音抖腿前奏。
星期五：「……Boss，我監測到下一秒開始有劇烈的資料波動。」
……
古怪的中文歌詞（星期五盡職盡責的翻譯了過來）被一個男音唱出來：
BGM： 「腿又長又細~能跟臺北101比~」
BGM：「穿著高跟鞋~屁股晃來晃~去~」
BGM：「靶子在我射♂程裡~感到殺氣~」
BGM：「她把頭髮往後甩~發現我在阻~擊♂」
畫面上的「托尼」在實驗室裡高舉雙手扭動臀部，左右搖擺。
不斷的點頭、點頭、點頭、哼哼唧唧。
表情沉醉而……癡迷。
[……………………]
[…………………………]
[？？？？？？？？？？]
[黃種人問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騷妮的屁屁……屁股噗]
[一口鹽汽水浸透螢幕]
[HP-1]
[HP-10086]
托尼：「……」
星期五：「……」
——如果托尼沒有記錯的話，那是他某次研究鋼鐵俠盔甲時的即興舞蹈。
——絕對的私人，絕對不可能被錄影，除了當時還在場的……賈維斯。
#但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心情去考慮這個「森林少女西爾維婭」是從哪裡搞來他的視頻了！#
#他只想知道這種魔性的東西到底是為什麼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彈幕：[……………………]
BGM：「你整個完蛋了，就看著辦吧！（咚咚擦咚咚擦）」
BGM：「我要你跪下來，大聲喊我爸爸！（咚咚擦咚咚擦）」
BGM：「誰是你爸爸！就看著辦吧！我要你跪下來大喊我爸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3￣)> ！]
[up主你!！不不不不不（gan）要（de）搞（piao）事（liang）啦！]
繼「托尼•斯塔克在賭場一擲千金」畫面後，一架又一架的馬克裝甲開始飛上藍天和總統肩並肩，「嘭嘭嘭」的一架接一架炸開，在夜色裡點綴成一朵又一朵煙花。
BGM: It\'s not about the money~ money~ money！ （這無關小錢錢）
BGM: We don\'t need your money~ money~ money！ （我們也不需要人們的小錢錢）
BGM: We just wanna make the world dance ~~ （我只要泥萌跟我手舞足蹈一起(????)??嗨）
[史上最貴煙花！]
[媽噠不用給我啊為什麼要炸QWQ]
[富人靠科技，窮人靠變異。]
[都是活生生的……小錢錢_(:зゝ∠)_]
[妮妮資產幾百億美元，只想當他的大腿掛件。]
資產百億美元的土豪爸爸托尼在復仇者大廈頂層狠狠的抹了一把臉。
然而，托尼爸爸你真的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就在托尼以為不會有更高能的時候，蛇精病的視頻又給了他重重的一……二三四五六擊。
華文彩雲字體再度出現，伴隨著一隻碩大的黃色滑稽笑臉：You…ready？
Bang！
畫面開始閃現：
美國隊長史蒂夫vs托尼•斯塔克。
綠巨人班納博士vs托尼•斯塔克。
穿盔甲的賈維斯vs托尼•斯塔克。
飛簷走壁小蜘蛛vs托尼•斯塔克。
咚咚擦，咚咚擦，咚咚擦~
咚咚擦，咚咚擦，咚咚擦~
……等等等等。
每一幀畫面都很正常都沒有問題，但不知道為什麼，合起來就有無限的粉紅泡泡冒出來。
[all鐵啊啊啊啊all鐵！]
[all鐵啊啊啊啊all鐵！]
[all鐵啊啊啊啊all鐵！]
[all妮啊啊啊啊all妮！]
[all妮啊啊啊啊all妮！]
[天啊森大是怎麼讓小蜘蛛都顯得攻氣十足的？喵喵喵？]
[……完蛋了妮妮再也攻不起來了，說好的神壕主場呢？]
畫面上的每一次進退、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對峙的動作……再配合著背景音裡若有若無的「嬌喘」，直接辣到了托尼•直男•愛大胸•斯塔克的眼睛。
「……星期五。」
托尼的語調像是腎虛了一樣虛弱。
「……找到這個APP的原始程式碼，給我把這個西爾維婭抓出來……」
「……打死。」
……
紐約。
皇后區。
此時距離在bilibili私信上發出那句「你好」，已經過了三天了。
彼得•派克一邊忙著從重重高樓間吊著蜘蛛絲穿梭而過。
他一邊順手救下了一隻過馬路卻差點被汽車壓到的小松鼠、把一個迷糊糊忘記路的老奶奶送回家、送了個差點遲到的披薩外賣……一邊有點小鬱悶的想著，那個【森林少女西爾維婭】怎麼不回他私信啊。
套著鬆鬆垮垮、仿佛睡衣的紅藍雙色制服、眼部被黑色特質防風鏡罩住的小蜘蛛歎了口氣，內心哭唧唧，有一種「明明知道有個大秘密但自己卻不能知道」的苦悶憋屈感。
就在他快要蕩到自己家的時候，屁股兜裡突然傳來一陣「bili~bili~」的提示音，附帶一陣震動感。
彼得被這個聲音激得一抖，差點就「啪嘰」一下直接變成砸進牆壁上的鑲嵌畫。
三兩下用蛛絲把自己掛到了某個樓層頂部，彼得一屁股坐在露臺邊緣，晃蕩著兩條腿就刷開了手機APP，點開了【森林少女西爾維婭】的私信頁面——當然啦，這也是他清單裡唯一的私信視窗。
原本只有孤零零一句「你……你好」的粉色對話氣泡下方出現了另一個灰色的氣泡。
（6-15 07：43 ）：[喲~紐約市民好鄰居~你好哇~找我有什、麼、事、嗎？（微笑.jpg）]
……
六月十五日早上七點多？
為了看手機螢幕方便、已經把頭罩和防護鏡掀起來的棕色卷毛小少年下意識抬頭看了看明亮暖黃的天色，再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
對啊現在是下午啊，而且是美國時間六月十四日的下午五點多，看來這個APP上顯示的是對方的時區……
——原來她真的是華國人啊。
小蜘蛛緊張的搓了搓小手。
不知道為什麼，他莫名的從那個「有什、麼、事、嗎？」和那個「微笑.jpg」裡看出了……
殺氣。
所以為什麼他能從一個表達開心的表情裡看出殺氣啊摔！(╯‵□′)╯︵┻━┻
（西方國家的微笑表情確實是表達開心的，並不是……呵呵）
他好像只說了句「你好」來著？QWQ？他沒說錯什麼話吧？
紐約市民好鄰居：[……嗯是這樣的，雖然有點冒昧，但請問大大你是怎麼找到那些視頻材料的呢？]
紐約市民好鄰居：[看時區你不是美利堅居民吧？很多內容，比如最不可能露出多餘影像資料的X教授的，都不應該出現在網上吧？]
紐約市民好鄰居：[畢竟偷拍不可能不被心靈能力者發現啊，而且就算拍到了也肯定被教授他腦了吧？]
紐約市民好鄰居：[……]
紐約市民好鄰居：[balabala……]
彼得一開始說話就停不住，如果說一開始是想慢慢試探的話，在舉例了視頻內容的「不可得到性」之後，他就一發不可收拾，劈裡啪啦打了一大堆的文字，就這樣「嗖」的一下全發出去了。
一發完，看見已經占滿了整個螢幕的、代表本人發出的騷粉色氣泡，小蜘蛛難得的有點心虛。
過了大概足足四五十秒，那邊終於有了動靜。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
坐在頂樓心虛虛不斷抹鼻子的彼得：點點點點？啥意思？
又過了兩秒。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啊哈哈哈哈哈哈，小天使你真可愛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彼得：……白種人問號？？？
……
八點整。
華國杭城。
麥穗卷髮的姑娘在鬆軟的毛球球被子上盤膝而坐，琥珀色眼眸微微眯著，露出一個尤其滿意的表情。
要知道，雖然她總是收到一堆私信，很難一個個看過去，但【紐約市民好鄰居】的那條私信她可是兩天前就看見了。
至於為什麼沒有回復……
一方面，是因為她這幾天快被自己「二次元化」的能力折磨得神經衰弱了，勉強適應了好幾天，拍扁了不知道多少個鍋碗瓢盆蘋果紙巾盒抱枕……才能不那麼「隨心所欲」的把東西都變成紙片，但有時候一個不注意就會控制不好。
更何況她也沒辦法找到其他人來幫助她——要是真這麼做了，總覺得會被什麼精神病院或者神秘組織拖去解剖啊。
另一方面……
一想到三天前自己因為手抖發出去的回復——[睡衣寶寶想要資♂源♂？來呀，造作啊，你要是用蛛絲把姐姐送到你托尼粑粑面前，姐姐就給你嘿hjhdjshfigibv]……
西爾維婭就想把這條來自另一個當事人的私信直接拉到小黑屋裡啊摔！
但她到底是一個有格調有修養（彌天大霧）、專注寵愛小天使們（注：小天使是大大們對自己粉絲的愛稱）一百年的b站大觸，一般不會把小天使的私信就那樣晾著的.
所以在一二三……天后，強迫自己把「嘿嘿嘿」從腦袋裡丟到的森大本人還是回了那條私信。
好在這個萌新非常識趣，並沒有就著那條回復說什麼，而是問了一個非常中二（？）的問題。
正好這時候，對面又遲疑著發來一條略有收斂（？）的長長的氣泡：[而且這種資料……萬一被神盾局或者兄弟會那邊發現了……怎麼說都不大好……balabala。]
「這是代入小蜘蛛的角色上癮了啊？藥不能停呀小少年！小小年紀怎麼就總想著要被蜘蛛咬呢！」
一邊嘟囔著，西爾維婭還是很寵愛的順著他的話回復了回去。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嘿呀，你是在擔心我嘛小【彼得】？]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抱住你就給個啾咪！他們抓不到我的！]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放心辣！b(￣▽￣)d]
……
次元壁另一端的彼得•蜘蛛俠•派克：
哦原來是這樣子啊……
啊……
……等等！
好像有哪裡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你的誰》by：黃立行
《Price Tag》by：Jessie J Feat
本篇內容依然是混雜型腦洞。
叫托尼「爸爸」這個梗我記得b站上有相似的，但視頻的名字和「爸爸」沒關係，蜻蜓去我的最愛找了找又找不到了_(:зゝ∠)_，所以推薦你們一邊聽BGM一邊看hhhhhhhh
BGM超好玩的！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4-7 10:21
第06章 掉馬快樂
#
「嘭！」
「啪！啪！」
「唰！」
「噠！」
皇后區某幢高樓頂部，對流風呼呼而過，一個穿著紅藍色緊身衣、一頭呆毛亂翹的少年一臉的風中淩亂。
他像是受到了什麼巨大的驚嚇或者得了帕金森綜合症一樣，手一抖、就把手上的白色手機抖了下來。
手機在平臺上砸了兩下，掉出邊緣，眼看就要從十幾層高度上摔下去，終於反應過來的少年單手射出蛛絲，把整台機都寫滿了[無辜.jpg]的手機從半空撈了起來。
如果此刻有個人在大樓對面用望遠鏡，或者把攝像機的鏡頭拉近一點，就可以清楚的看見……
被高樓之風吹得淩亂的棕色頭毛下，面容俊秀、少年氣十足的男生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現實版本的[迷茫/我是誰我從哪裡來/從何處破碎虛空/宇宙的邊界在哪裡混合版本.jpg]。
如果此刻小蜘蛛的內心有彈幕，那應該是大寫加粗且字型大小越來越大的：
#彼得彼得彼得彼得彼得彼得#
#她怎麼知道她怎麼知道她怎麼知道她怎麼知道#
#藥丸藥丸藥丸藥丸藥丸藥丸#
……
貧瘠的語言已經限制了彼得•蜘蛛俠•派克的思考。
——難道【森林少女西爾維婭】已經神通廣大到了這個地步嗎？
——在遙遠的華國就遠程操控了整個美國超能力者界？就這樣扯下了誰都沒有發現過的他的馬甲？！她是不是一個超超超超——級駭客？！托尼•斯塔克都擋不住的那種？！
哦最後一個猜測可能有點誇張了。
彼得相信他的偶像斯塔克先生肯定不會像他一樣慘。
像他一樣慘。
一樣慘。
慘。
——新建造的復仇者大廈實驗室內、正在忙著和星期五徹查bilibili這個APP來源和幕後主使的托尼•偶像•斯塔克狠狠打了個噴嚏。
任由腦中思緒萬千，話嘮小蜘蛛足足懵逼了好幾分鐘，才弱弱的打了一句：[……]
雖然不知道這些點點點點點點是什麼意思，但此刻彼得少年覺得，沒有什麼可以比這些點點更好的形容他憋屈得無法言說的心情了。
……
手機對面中二小少年的表情，和他根本不在一個次元的西爾維婭她當然看不見。
姑娘已經從床上破除被窩封印爬起來，跑到廚房搗鼓她的早餐——自己親手做好蒸好用速凍保存的豆腐粉絲包和青蔥豬肉包。
雖然因為未成年之前曾在加拿大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原因，西爾維婭平時的飲食已經很偏向西化了、但在涉及早餐的時候，她還是更偏向中式傳統的豆漿稀飯榨菜包子油條大餅。
要知道，在早上吃甜膩的瑪芬蛋糕或者無糖麥片對西爾維婭而言只是趕時間時才有的下下策——一天的味蕾才不應該由寡淡或甜膩的味道打開╭(╯^╰)╮。
等她端著託盤來到餐桌，【紐約市民好鄰居】的留言已經停留在五分鐘以前了。
……
紐約市民好鄰居：[……彼得？]
紐約市民好鄰居：[emmmmm為什麼這樣叫我？]
紐約市民好鄰居：[太太你是認錯人了嗎:-D ？]
看到這裡，西爾維婭有種淡淡的違和感，她想了想，最後把這種違和感歸結到【紐約市民好鄰居】的語言習慣上。
這個粉絲balabala的說話方式隱約帶點翻譯腔。
他的表情符號的使用方式，比如「:-D」這種古早表情，也不怎麼像國人的習慣。
——起碼不像是會上b站的人群會用的表情。
——當然也不排除他是個不怎麼上網的小孩的可能。
一開始她以為，這位小天使是個幻想自己是蜘蛛俠的中二正太，這一點從他【紐約市民好鄰居】的ID可以和說話內容看出來。
等看見這幾句特別「無辜」的留言後，西爾維婭忍不住嘆服：
這孩子如果不是在扮演一個「超英世界中不知道蜘蛛俠身份的小粉絲」，就是在兢兢業業扮演「認為自己的偽裝天衣無縫的彼得•派克」。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西爾維婭都想說一句：你很戲精啊大寶貝！猥瑣發育！別浪！
出於不知名的惡趣味，琥珀色眼眸的姑娘一邊咬了一大口包子，一邊笑眯眯的回復：
[不是哦︿(￣︶￣)︿，來來來，我告訴你一個大咪咪……呸，大秘密！]
[蜘蛛俠的真實姓名叫彼得•派克，住在皇后區，是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的兒砸！]
[而且小蜘蛛還是一個可軟萌的未成年(﹃)！]
[吸溜吸口水。]
[可愛，想日。]
……
聽見大咪咪的彼得：！！！
突然多了個爹的彼得：！！！！！！
即將被日的未成年彼得：！！！！！！！！！
……
「Boss，無法定位森林少女西爾維婭的地理資訊，但剛剛成功監控到了該帳號的通訊內容。」
托尼眉峰一挑，一臉的[老子就知道沒有老子扒不出來的馬甲]，哼唧道：「說。」
星期五：「對方剛剛……拔掉了蜘蛛俠的馬甲。」
托尼喝了口機械助理小笨手遞過來的香檳：「喔……那個叫彼得的睡衣寶寶？」
星期五：「……而且她說，您是彼得•派克的爸爸。」
托•喜當爹•尼：……？？？
……
b站大觸西爾維婭最近達成了很多成就。
比如幫蜘蛛俠扒光光【你
比如幫他認了一個爹【打住
咳咳咳，重來。
b站大觸西爾維婭最近達成了很多成就。
比如「超額完成周更視訊短片任務」（2/1），比如「日常壓縮不知名物件」（n/n），又比如「把可愛的小天使日到隱匿」（1/1）（？）……
再比如……
無視小粉絲們的小黃|文直播催更（n+1/n）。
: )
大概是最近她放縱自我浪得太狠的緣故，小讀者們的怨念幾乎快要衝破微博的伺服器了。
講到這裡必須說明一下，西爾維婭的微博V認證裡，「b站剪輯up主&晉江直播主播」這個簡介並不是放著看看的。
自從晉江，也就是傳說中的原諒綠網站，和b站實行友好合作之後，「直播寫作」這一分區就日漸火爆，導致了許多b站大觸跑來晉江吸粉，也導致了晉江的讀者大批量的流入bilibili，形成友好的雙贏局面。
而西爾維婭，作為一個兼任晉江寫手的up主，她的粉絲中有比重很大的一部分讀者粉or讀者兼視頻粉。
平時她的評論區裡，讀者粉和視頻粉相親相愛——這是二者結合的好處。
至於壞處就是……
@馬猴燒年滿昭昭V
3小時前來自了不起的mobile
快點把你家那些嗷嗷待哺的小讀者牽走: )，勞資是個視頻up不是綠江寫手好嘛！都跑到我的微博下撓牆了你到底餓了她們多久？？？快去餵養！愛的供養！不然我並不介意把你的聲音做成鬼畜視頻上周榜: )。看著辦吧寶寶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V
轉發5560 評論13338 贊26438
……
評論：
@西婭家的老纏粉：啊啊啊謝謝昭大啊啊啊！基友力max！坐等森大答應過的瑟爹的糧，坐等超蝠的糧[乖巧.jpg]
3小時前回復121 贊2150
以上↑
無數的@擠滿了西爾維婭的微博評論區，西爾維婭瞟了一眼，被催更大軍嚇得差點喵帶（狗帶-go die的衍生說法），決定拖到中午再回應。
因為姑娘此刻正在和一杯牛奶作鬥爭。
——準確而言，是一杯拍扁的牛奶。
這是西爾維婭第一次嘗試「二次元化」液態的東西。
宅在家裡的這幾天她並不是毫無作為，經過多次練習，她發現二次元化與否和她的精神集中程度息息相關，比如：
心不在焉的時候很容易能力亂放，心神過度集中的時候也容易能力大爆炸，要控制好其中的「度」實在是難上加難……
但好歹她一個人住而且已經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不需要上課，近幾天已經鍛煉出了「出門之後不會因為點物成片而被拖去解剖」的控制力。
這一次，當她氣沉丹田、指尖聚氣、一掌拍向那杯裝在灰藍色馬克杯的牛奶時……
只聽「嘩啦」一聲，乳白色的液體灑滿了一桌。
準確而言，是乳白色的液滴小片片們，灑滿了一桌。
已經變成一塊自上而下視角的圓環杯口狀的馬克杯中心，殘餘的白色液體好端端的待在杯底，拎起來豎直於桌面，還可以看見那白色液體從佔據了整個杯底的正圓形，變成傾斜之後不到一半的半月形，並且不斷的晃蕩。
——就像是有一片透明的玻璃片擋住了杯口，無論怎麼傾倒，牛奶都沒有辦法倒出來一樣。
而灑出來的牛奶，各自在桌面上呈現為不同形狀的液體薄片，可以被合在一起或者分開。
——都是二次元的狀態，沒辦法提起來，但也不會黏連在手指上。
西爾維婭忍了又忍，到底沒有嘗試去把那些液體薄片喝到肚子裡，重新將它們三次元化後就收拾了一下直接倒進馬桶裡。
其實杯子裡殘餘的牛奶挺多的，但她思考了一下，總覺得喝下一堆從亞克力片片變回的牛奶很奇怪啊，萬一消化不了怎麼辦_(:зゝ∠)_
還是去寫點小|黃|文冷靜一下吧_(:зゝ∠)_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公然嬰兒學步車: )
評論裡的仙女們小心謹慎別被舉報了_(:зゝ∠)_
綠江不讓脖子以下的QWQ
（反正脖子以下蜻蜓也寫不來嘻嘻嘻
第07章 超蝠虐戀
#
哥譚。
Gotham City。
「民風淳樸哥譚市，人才輩出阿卡姆。」這句小詩正是哥譚最真實的寫照。
黑漆漆的蝙蝠和哥譚的夜色融為一體，光線仿佛被完全吸收，完全無法在那黑科技斗篷上停留哪怕一秒。
暗夜騎士站在尖尖的塔頂，渾圓而碩大的月勾勒出他健碩的輪廓。
塔下的小巷裡，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伴隨著呵斥響起，投機者舉著不知從哪個黑市裡購買的槍械，笑容猙獰又自得，示意被劫掠者交出所有錢財。
被劫者面色白如金紙，不過幾米開外就是燈光大亮的街道，路過的行人們往內瞥了一眼，又麻木而冷漠的快步離去。
後者們一臉的習以為常，徒留前者眼裡的期盼再度轉為絕望。
——劫匪沒有蒙面，預示著他是不會留下活口的。
——這種預設的規則，連哥譚的七歲小孩都知道。
這就是，哥譚。
腐朽之城，罪惡之邦，罌粟盛開的黑土地……
——美利堅內獨立又不被分割的黑暗帝國。
蝙蝠俠垂著眼瞼，自塔尖傾倒身軀，展開的滑翔翼遮住了大半滿月，昭示著小巷內的惡行將同樣被制止在罪惡披露之前。
「Ba……Batman。」
劫匪在看見那尖耳面罩時就知道自己躲不過被抓捕的命運，他當然清楚黑暗騎士的能量，並不會不自量力的試圖攻擊反抗。
他做了一個很難說是最機智還是最愚蠢的決定——將被搶劫者轉為人質。
在槍口抵上對方的太陽穴時，他知道，他賭贏了，但他也知道，自己因此徹底激怒了蝙蝠俠。
「我知道你的底線，也不想激怒你……batman……放我離開，我不會傷害他。」
貓耳面罩下，蝙蝠俠硬朗的輪廓因為怒火而愈發深邃，他抿緊的嘴唇和微微眯起的深色眼睛都仿佛在表明：這無法威脅到他。
蝙蝠俠不容許罪……
「bili~bili~jj~」
……罪惡。
「bili~li~」
惡。
蝙蝠俠：▽_▽ ？？？
綁架犯：(O_O) ？？？
……
【直播】用晉江綠打開超蝠的正確方式 [晉江•寫作] 分區排名 NO.4
UP主：森林少女西爾維婭
禮物：6965.4萬
關注：18.4萬
[Olivia小可愛] 餵食辣條x100
年費老爺[玫彡_忽離] 進入直播間
[玫彡_忽離]：噫今天是超蝠，求黑化梗求小黑屋！
[流年] 贈送秘銀水壺x5
[流年]：森大的綠江更新已經寫到大超黑化了也，今天肯定是黑化肉。
[辰未明] 贈送億圓x5
……
原本黑屏的直播間突然變成灰灰白白的模糊一片，彈幕齊齊安靜了一下，下一刻，密密麻麻的彈幕把直播間直接搞到卡屏。
[參見吾皇西婭！]
[參見吾皇西婭！]
[參見吾皇西婭！]
[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好餓好餓好餓]
[看完晉江更新趕緊過來等肉]
螢幕裡傳來一聲很低的輕笑。
「想我了？」
微微的啞。
說話的主播沒有露臉，視頻鏡頭正對著一台銀色的筆記型電腦，一雙指骨纖細的手在黑色的鍵盤上輕輕活動著。
指甲修剪得齊整，指緣乾淨，指腹有薄薄的繭，很好看。
一根接一根的指頭「噠噠噠」的慢慢點在按鍵上。
彈幕立馬瞟過一大串的[手玩年]、[prprprpr]、[舔舔舔]。
西爾維婭把直播介面切換到「錄屏」視窗，碼字軟體的介面佔據了整個螢幕，只有她的聲音和原本設定好的輕柔背景音響起。
「因為拿到了錄取通知書，所以我過幾天就要出國了，之後可能會缺更一兩個星期……今天開一開不義超人和布魯西寶貝的車作為補償~沒有看過晉江更新的小天使也不用擔心劇情跟不上，麼麼噠~」
[媽耶賊！今天的森大聲音好撩……]
[太太要出國念大學了嗎？好棒！等你等你！先安頓好自己！]
[補償肉肯定足足的……吸溜吸溜]
[雖然很好聽，但太太今天說話怎麼這麼溫油這麼正經？……難道等會是虐向的肉所以現在先給個甜棗？瑟瑟發抖瑟瑟發抖Σ( ° △°|||)︴]
[好聽+1，樓上你不要嚇我……]
[好聽+身份證號，不要嚇我+1]
西爾維婭：不是她想正經，而是她怕她一個激動把電腦二次元化了_(:зゝ∠)_
彈幕還在刷，視頻裡的主播沒有說話，機械鍵盤的碼字音有規律的響起。
【「別過來！」
曾經的黑暗騎士、如今落魄的階下囚低吼道。
嘶啞的喘息聲回蕩在這個狹窄的、由特殊玻璃環繞封閉的囚台內。
——囚台如孤島，坐落在孤獨堡壘的中心，堡壘之外是漫天的風雪，全透明的囚室向整個北極，展現著男人完美的倒三角身軀。】
[果……果然是黑化( )]
[……這個開頭讓我有一種蠢蠢欲動的預感。]
[吸溜吸溜~]
【怒火在布魯斯深藍的眼底燒起，由孤獨堡壘相同材質造就的鐵鍊束縛著他的腳踝，隨著男人的掙扎，鐵鍊發出叮叮噹當的曖昧聲響……】
[我屮艸芔茻囚禁普雷！]
[捆|綁|道|具|都上啊不要停！]
【克拉克從那雙淩厲的眼眸裡看見了自己的身影，以及自己眼瞳中欲•念的猩紅色……】
……
「阿福，全面檢查手機內部網路，搞清楚這個……bilibili是誰的陰謀！」
蝙蝠車像黑色的閃電一樣破開了哥譚的夜色，開啟自動駕駛之後，布魯斯•蝙蝠俠•韋恩對著那個畫風賣萌、怎麼也刪不掉的APP，面色冰冷。
之前打擊犯罪時響起的「bili~bili~」正是這個詭異APP的提示音，他趁著劫匪懵逼的時候直接從他手下救出了人質，但心情完全沒有因為這個結果好上半點。
將對方送到警局之後，布魯斯發現一條名為「《【直播】用晉江綠打開超蝠的正確方式》正在直播中哦[]~(￣▽￣)~*」的提示彈窗佔據在通知欄裡，但他謹慎的並沒有點開。
——任憑誰高貴冷豔英勇無畏時突然出現個賣萌BGM，都不可能淡定下來的好嘛！
高科技的車前擋風玻璃上，哥譚韋恩家族的管家、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的頭像出現在投影中。
「老爺，根據我查出的原始程式碼，這個軟體並沒有什麼問題，也沒有惡意外掛程式或者隱蔽監控……我已經切斷了手機和蝙蝠洞內系統的連接，也許您可以打開這個APP看看。」
布魯斯沉吟了一會兒：「……好吧。」
賣萌的小電視維持著=￣ω￣=表情抖來抖去，黑漆漆的蝙蝠車中，這一抹來自b站的騷粉，是唯一的亮色。
[不准看！都不准看！這段香肉被我承包了！]
[不准看！都不准看！這段香肉被我承包了！]
[不准看！都不准看！這段香肉被我承包了！]
[不准看！都不准看！這段香肉被我承包了！]
[臥槽臥槽囚禁play……雙手打字以示清白！]
[媽媽問我為什麼把左手放在了桌下]
[啊啊啊國家欠我一根幻肢QWQ……咕嚕]
貓耳面罩下，布魯西寶貝緊皺眉頭，打量一番之後關掉了所謂「彈幕」。
然後……
小|黃|文當事人：「………………？？？」
小|黃|文當事人背後的男人阿福：「……」
……
【「你是我的……布魯斯」
暗淡的深藍制服和深紅披風在漫天風雪中也撐不上是豔色，光影流轉間，克拉克的面孔顯得冷漠且高高在上。】
「啊哈哈哈哈哈哈！」
【「小丑把露易絲的心跳和大都會的核彈綁在一起……他毀了我的妻子……毀了我的孩子……他毀了我的一切……」】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越走越近，比人類可達到的極致還要完美的身軀像山一樣投下陰影。
——那陰影籠罩了他的獵物。】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是你欠我的。」
撕裂布魯斯•韋恩的襯衣前，鋼鐵之軀的超人吮著、撕扯著他的耳垂說……
「我會在你的身體裡。」】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隨著一陣叮鈴哐啷酒杯打翻的聲音，托尼•斯塔克很乾脆的不去管被自己笑到地上、酒水四溢的酒瓶——幾萬美金一瓶的珍藏——繼續笑癱在沙發椅上。
星期五在高處靜靜的看著自己的老闆發瘋，順便指揮小笨手去把酒瓶和地毯收拾了。
「……咳。」
笑夠了，鐵罐兒搓了搓自己的下巴，認真思考一個可能性：「你說我要是把這段直播錄下來發到韋恩集團怎麼樣？」
托尼•斯塔克，布魯斯•韋恩。
美利堅兩個最有錢的CEO、行走的人形春|藥、花花公子……
——人設撞到這種地步，雙方都對對方兩看兩相厭。
——更何況韋恩的身高比他高▽_▽
【拒絕承認
能有這樣好的嘲笑布魯斯•韋恩的機會，托尼不把視頻在哥譚用大螢幕重複播放2333遍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比起嘲笑韋恩先生，也許您更應該考慮一下這位[森林少女西爾維婭]是怎麼知道蝙蝠俠和超人的真實身份的，Sir。」
星期五的嗓音非常淡定，慢慢提議。
「更重要的是，彈幕裡的所有……觀眾都對這件事不感到意外。」
作者有話要說：
bilibili的傳播……其實是有規律的，(☉v☉)嗯
第08章 搖搖欲碎
#
「更重要的是，彈幕裡的所有……觀眾都對這件事不感到意外。」
焦糖色大眼睛笑出了眼淚的男人收斂了笑，也收斂了渾身上下的不正經，他垂著眼瞼、表情認真的模樣非常具有威懾力。
小笨手像是被自家主人的表情嚇到了，待在一邊疑惑的歪歪腦袋。
它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應該繼續打掃——萬一托尼爸爸一不高興，又要把它送到麻省理工學院物理系腫麼辦！
托尼之前看直播的時候笑歸笑，但對於星期五說的這個疑點，他當然也早就注意到了。
如果說上一個視頻：《【神壕單人像】我要你跪下來大喊我爸！爸！高能退散！》讓他對這個西爾維婭升起了警惕心，那這一場以「超蝠」為主角的寫作直播，更是讓托尼直接把對方的危險性拉到了最高警戒線以上。
——不僅僅對復仇者聯盟的資訊瞭若指掌，還將哥譚的黑暗騎士以及大都會的神當作筆下可操控的主角，這種人，不是超級反派、就是高功能反社會。
但注意到那些「彈幕」內容之後，托尼卻覺得自己之前的猜想……
可能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從復仇者到正義聯盟，「森林少女西爾維婭」的視頻內容裡哪些不是機密？
——但這些機密，在「粉絲們」的口中，都仿佛是吃飯喝水一樣平常。
——習以為常。
她們尖叫，她們讚美，她們刷著禮物，她們發著彈幕。
她們可以細數超英的隱秘，她們說，她們愛他們。
她們說、她們說、她們說。
所以，她，是誰？她們，是誰？
她和她們眼中的他們，又算是誰？
……
[太太早安（￣︶￣）↗]
發送於5小時前
西爾維婭一覺醒來就看見了私信箱裡躺著的留言，果不其然是來自于【紐約市民好鄰居】。
自從上次和對方分享了一個關於蜘蛛俠真實姓名的「大秘密」開始，他們兩個就維持著有一搭沒一搭的通訊。
作為一個阿宅，西爾維婭在現實生活中，其實並不是一個多善於聊天的人。
但實在架不住對方的話嘮屬性自帶聊天加成的buff啊……_(:зゝ∠)_
【紐約市民好鄰居】絮絮叨叨的總有話題（雖然一直都在「不動聲色」的打探西爾維婭是怎麼搞來那些超英資訊的），西爾維婭覺得這個蜘蛛俠小迷弟挺單蠢挺可愛: )，就偶爾逗著他玩玩。
逗著逗著，就覺得，嘿，成習慣了。
在知道對方身在美利堅、談話有時差之後，西爾維婭自動把對方定位為「年紀輕輕就在國外讀書、寄宿在嬸嬸家裡的小可憐」，沒由來的多了幾分親切感，且自認為理解了對方為什麼是蜘蛛俠的小迷弟的深層原因。
（PS：從西爾維婭的視角看，他們兩個之間的聊天都是用中文的）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yooooooo！你居然學會用顏文字了￣▽￣！]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早安啊小鄰居，你們那邊應該是美國時間的晚上吧？]
紐約市民好鄰居：[是的！天黑了我在家裡拼樂高模型！]
對方回復的很快。
紐約市民好鄰居：[我看見彈幕裡說你要留學了，是哪個國家的大學呢？]
西爾維婭微微疑惑了一下對方為什麼要說「彈幕裡說」而不是「你自己說」，但很快把這個疑惑拋到腦後，毫不留情的開始日常調戲：
[哦呦，哪裡的彈幕看的喲？超蝠車的車速夠不夠勁呀嘻嘻嘻……
其實最近父子組也很熱的，托尼爸爸也只有在這種時候可能攻氣一回了╭(′▽`)╭(′▽`)╯]
彼得：「……」
不，他拒絕去深思「父子組」中的「子」是誰。
【紐約市民好鄰居】足足沉默了有半分鐘，才在最後發了一個[QWQ]的表情過來。
西爾維婭見好就收，繼續回答之前的問話：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是曼哈頓的哥大（哥倫比亞大學），七月有小學期所以會提前開學，到時候咱們的時區就一樣啦……]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希望紐約不要和電影裡一樣三天兩頭被炸_(:з」∠)_]
紐約市民好鄰居：[別擔心，有復仇者在呢！]
彼得•還不是復仇者•派克很認真的回復，並在兩秒後又補充了一句：
紐約市民好鄰居：[還有皇后區的蜘蛛俠！<(￣︶￣)>]
姑娘只當對方是在開玩笑，也跟著哈哈哈：[我要是被小蜘蛛救了就幫你要簽名照b(￣▽￣)d]
彼得：「……」
紐約市民好鄰居：[(☉v☉)嗯！]
……
獨自一人生活久了，總會有些一個人生活會導致的習性。
比如做決定的時候，因為從來都只有自己做主，就經常顯得特別的……乾脆俐落。
拿上大學這件事來說，西爾維婭只在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兩天糾結思考了一會兒，就做出了賣房子的決定。
——賣掉18歲之後完全落戶在自己名下的房產，用以維持之後大學四年的開銷。
簡直像是把自己流放到美利堅一樣: )。
其實「林西婭」並不缺錢。
那對沒有養育她的父母在她成年之前，每年都往卡裡給她打並不少的生活費，這筆越存越多的錢西爾維婭很少動用；
而少時在加拿大真正養育了她的長輩——她那個終身未婚且七老八十也依然像個熊孩子的二爺爺——也在去世後把全部的遺產，包括藝術品收藏和在加拿大的房產，都留給了她。
十八歲生日之後她飛去加拿大和律師簽署了正式接收所有權的檔，遺產具體價值幾何西爾維婭並不是很清楚，畢竟藝術品的估價總是高高低低……但總之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
之所以要賣掉國內的這所房產，其實更像是用這種方式，來和「自己曾經那對父母的期盼和妄念」、做一個形式上的了斷。
正式簽下產權轉賣協議時，琥珀色眼眸的姑娘覺得自己表現得可圈可點：
內心和表情都非常鎮定、整個人要逼格有逼格、要氣場有氣場，完全可以打一百婚~
一百婚~
其實如果真的放下了，又怎麼還需要所謂形式上的了斷呢？
——不過自欺欺人罷了。
但無論是放下了還是沒有放下，之後隔著整個大洋，隔著顛倒的時區，就都無所謂了。
更何況，除卻父母，她的生活比起很多人來說，已經算是足夠幸運，根本就沒有什麼自怨自艾的餘地。
拖著輕便的行李箱、拿著護照踏上飛機時，長髮飄飄的西爾維婭想，接下去就是新的人生，就讓這過往隨風而去吧。
……
隨、風、而、去、個大頭鬼！！！！！！
這句比最高級的彈幕還要矚目的吐槽在西爾維婭的腦海裡硬生生翻滾了起碼百八十遍，看著不遠處那黑黢黢的槍口，她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發抖尖叫的欲望了。
——不管多麼淡定的人，遇到這種情況都不可能冷靜下來的！
周圍亂糟糟的哭聲和恐懼的尖叫就證明了這一點！
「求生無門」。
勉強鎮定下來之後，姑娘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的處境了。
黑髮有些淩亂的姑娘一邊強制壓制住自己嘔吐的欲望，一邊試圖理清整個過程。
時間？
——不清楚。因為機艙外頭漆黑一片，連雲層都看不清，在不知道現在處於哪個時區的領空的情況下、外頭是白天還是黑夜根本沒有任何參考性。
地點？
——萬米高空，這當然還他媽的是在飛機上啊！
事件？
——艸！
——恐怖分子劫機！
——事情他媽的到底是怎麼發生到這種地步的？！
……
讓我們把時間調轉到飛機起飛之前。
一開始，一切都很平靜。
西爾維婭的座位在經濟艙，是靠窗的位置。
這艘國際航班的飛行時間為十四個小時，容易令人疲憊而困倦，但在上飛機前西爾維婭就決定好絕對不要在飛機上睡覺。
之前說過，她這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可愛又迷人的小能力，在心神過度放鬆和過度集中的時候都不大好控制；而睡眠，更是典型的不穩定因素。
——睡得太沉，心神會太放鬆太浪，要是做了噩夢，一個激靈之下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為了不被拖走解剖，姑娘是打定主意絕對不睡的。
但理想和現實總是有差距。
從飛機的起飛階段開始，西爾維婭就開始耳鳴、眩暈、眼前緩慢遊移著亂七八糟五顏六色的光線——她之前乘坐國際航班的時候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狀況。
等到飛機平穩之後，突如其來的虛弱像是爆發的洪水一般淹沒了她。
姑娘甚至沒有了張嘴求救或者按下呼叫鈴的力氣，她的身軀被不存在的封印鎮壓在了座椅上，眼皮一點一點不受控制的沉沉下墜，仿佛有什麼無形的吸力把她的精氣神一點點毫不留情的吸走了……
疲憊，疲憊，疲憊。
隨後就是黑甜的夢鄉。
再隨後……
醒來就是劫機場面了 : )
雖然幸好沒有發生什麼「把不該二次元化的東西二次元化」的場景……
但此刻這種小事還有什麼意義呢？
嗯？
Shit : )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一場，滿是套路的，劇情戲: )
第09章 跨次元壁
#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以為我們是來休假的？」
西爾維婭微微垂著眼睫、聽著那個不知道來自哪個國家的劫機者舉著□□——鬼知道是怎麼被帶上飛機的！——用蹩腳的英語大聲宣揚類似於組織或者信仰之類的什麼東西。
突然，就聽見後座傳來一句不那麼「合時宜」的問話。
在姑娘轉醒、並慢慢理清思緒的這段時間，原本尖叫哭泣不知所措的乘客們都被恐怖分子威脅得像一群只能瑟瑟發抖的小雞仔，於是後頭那句並不大聲的英文、沒有被噪音阻攔、在她耳中順順當當的過了一遍。
出乎意料的清晰。
其實這時候低聲說話的人不少，低低的啜泣、低低的禱告、或者是一些不可控制的、無意識無意義的□□……中文的英文的都有，但西爾維婭就是被那句話吸引了。
之所以說那句問話「不合時宜」，就是因為說話的人實在太鎮定、鎮定的好像他經常遇見這種事情一樣。
借著座椅的遮擋，西爾維婭小心翼翼的轉過頭，用餘光從靠背和靠背的縫隙間觀察那個說話的男人。
那是一個巧克力膚色的帥哥，濃眉、小鬍子、短得貼近頭皮的寸頭，身形健壯，讓人毫不懷疑他有八塊巧克力色的腹肌。
更關鍵的是，他是真的很鎮定——不是那種肌肉男式的對於自身力量的鎮定，而是對於整個局面的鎮定。
西爾維婭收回視線，也收回了分出去的心神，再度深深又急促的呼吸了幾口氣——她此刻的淡定完全來源於她並沒有特別留戀於世的人或事物。
她的死不會讓她愛的人感到痛苦，因為她最愛的親人已經先她而去了。
所以在面對這種死局的時候，她雖然害怕但也不至於太過失態。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不想活。
活著，活著當然是很好的，她也熱愛生活，也想長長久久的活下去，所以她開始快速的運轉大腦，甚至寄希望於她毛茸茸的小能力，期望能找出一線生機。
可是……沒有。
她能用那個二次元化的能力幹嘛？
又不是瞬移或者力大無窮或者會飛什麼的，別說反抗了，根本連逃離的能力都沒有。
難不成撲過去把劫匪的槍變成紙片槍嗎？
得了吧！在她的手碰到槍之前，甚至在她走到那恐怖分子面前之前，她就會被打成篩子的！
……
「我們當然是來休假的，我的男神，尤其我還是技術人員，不像你們這些外勤。」
這回說話的是那個巧克力男人身旁坐著的女人。
西爾維婭剛剛窺視的時候也順帶瞟到了那個女人一眼，印象非常深刻。
——不是因為對方有多漂亮還是什麼的，而是對方的穿著實在是……色彩繽紛。
金燦燦的往外打卷的中長髮，胖乎乎的身材，豔粉色的T恤外罩著粉藍色的毛衣外套，髮鬢還有一朵粉色的花，臉上戴著同色系的糖果色框架眼鏡。
總體而言是個挺可愛的胖姑娘。
而挺可愛的胖姑娘說：「所以為了整個休假的完整性，騎士先生，我們是不是應該把這個阻礙解決了？」
先是被稱作「男神」又被稱作「騎士」的巧克力帥哥低聲宣誓：「當然了，我的女王！」
西爾維婭：…………？？？
#她仿佛進入了什麼了不得的十|八|禁現場#
#打情罵俏是不是應該看準時期？？？#
#你們這樣對恐怖分子的能力非常不尊重好嘛#
……
劫機者當然並不止一位，但分配到看守這個機艙的劫機者明顯是個不那麼嚴謹的狂熱分子。
從對方口音嚴重的英語中西爾維婭勉強判斷出來，他們是想用這架開往紐約的飛機製造自殺式恐怖襲擊事件，類似于當年的……911。
這就意味著除非把這些綁匪解決了，整個飛機的人才有活命的機會，畢竟飛機自殺式攻擊建築所能造成的爆炸不可能讓飛機內的人留個全……屍……
……等等！
什麼叫飛往紐約？
她明明乘坐的是要飛往加拿大的航班啊？！
0.0 ？
一覺醒來怎麼航班都變了？？？
沒等西爾維婭想清楚要不要糾結這一點，那個劫匪大大咧咧的往機艙後頭走去，看起來是想站在中間一點的位置指點江山。
「狂熱，自卑但虛張聲勢，出生於一個極度缺愛且充斥著戰亂的環境，內心空虛、迫切的需要認同感，在組織內部地位不高，與其說是為信仰選擇自殺式襲擊不如說是為了關注，這種案例在歷史上絕對不少見，比如1987年的XXX和1995年的……」
這個小聲但語速飛快的嗓音是從西爾維婭的後座傳來的——正後座，之前被擋住所以她沒看見人臉，但冒出後座的棕色小卷毛和光腦門還是表明他個子很高，在經濟艙位置上坐起來估計縮手縮腳。
沒想到後面那一排乘客都是一起的。
「打住，打住，baby-kid，我們現在得先解決問題。」
之前的巧克力帥哥很熟練的打斷了他。
如果他沒有打斷的話，西爾維婭懷疑那個被叫做babykid的高個男生會滔滔不絕的繼續講下去……
所以他們到底有沒有被劫機被當做人質或者說人肉犧牲品的自覺啊摔？？？
不過，baby-kid這個稱呼……
好像有點耳熟？
……
後座的男生噎了一下，還是堅強又堅持的補充了一句：
「……我們得考慮他有多少同夥。」
右側方更遠的座位傳來一句輕輕的附和聲，是個非常好聽優雅的女聲：
「瑞德說得對，加西亞，看你的了。」
西爾維婭：……！
「好的JJ！」
胖姑娘很輕的低呼了一聲，悄咪咪拿出手機開始入侵飛機的網路：
「超級天才科技女王加西亞為您服務！」
西爾維婭：………………！！！
「瑞德」，「加西亞」，「JJ」……
那個巧克力帥哥是不是還叫做「摩根」？
再過去兩個座位那個面容嚴肅的男人是不是叫「霍奇」？？？
琥珀色眼眸的姑娘一臉恍惚，幾乎要因為這幾個耳熟的人名瘋癲了，連現在特麼是被劫機都顧不上了！
這幾個名字，不就是美劇《犯罪心理》的主角名字嗎？？？
《犯罪心理》！
BAU小組！
側寫師！
西爾維婭下意識就翻出了自己的護照和夾在護照裡的機票，看著機票上明晃晃從「Canada」變成的「America」目的地無語凝噎。
她原本是打算先去加拿大老宅看一看，再從加拿大買到紐約的機票的，所以這張國內出發的機票當然不可能是買錯了。
所以現在她是……穿越了？身穿or魂穿？打破次元壁了？
可有《犯罪心理》在的世界還不如《名偵探柯南》的世界呢……
《犯罪心理》的世界是什麼世界？
每集必死人！變態遍地走，兇手多如狗！
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慶倖有BAU在所以生命安全有了保障，還是應該再把自己砸昏睡一覺、期待一覺醒來就回歸正常世界了？！
……
這廂，西爾維婭風中淩亂。
那廂，已經各自摸出特殊通訊器的BAU小組眾人，已經開始制定計劃。
「駕駛艙被劫持了，機組人員裡面有內應，還是等級不低的內應，初步懷疑副機長。機艙的人員分佈有balabala……」
BAU的技術女王飛快的動著手指，用手機直接入侵飛機內部網路並監控了各個機艙的情況，迅速分析了形式。
俊秀可口的小博士瑞德推了推眼鏡，很鎮定的插嘴說了一句哲學：
「Dr. Thomas Fuller曾經說過，遇到狐狸時，我們一定要學會狡猾。」
其他人：「……請說英語！」
瑞德：「……所以我們應該各個擊破。」
其他人：「……哦。」
其他人：「加西亞你繼續。」
加西亞：「……其實小天使也沒說錯。咳。總的來說，按照這個順序：先搞定我們這邊這個大放厥詞的傻叉，奪走他的武器，再用奪來的武器搞定接下來的幾位，完美。」
金髮的JJ摸了摸下巴：「只要我們在解決人員的時候保證對方不能和其他機艙的同夥聯繫，就可以逐步擊退。」
這位大美人說完之後就用期待的目光看向BAU小組的駭客擔當。
而後者則是抱著手機一仰頭：「我已經黑掉了通訊器，所以……」
「上吧神槍手們，考驗你們身手的時刻到了！」
摩根等人：「猴！」
「R寶就不要去添亂了！」
年紀輕輕就有三個博士學位但槍法爛得像屎的瑞德：「……」
好氣。
（本章人物介紹請看作話）
作者有話要說：
哎嘿嘿嘿有R寶哦！
這章出場的人物是美劇《犯罪心理》裡的，沒看過的仙女們不要慌，BAU小組的戲份目前就這兩章b(￣▽￣)d，以下是介紹：
霍奇：BAU小組主管，為人認真負責，公私分明，正直不阿。
摩根：巧克力帥哥。專長是角色扮演，從一個罪犯的角度去思考，重現罪犯的一舉一動。柔道黑帶選手。
瑞德（R寶）：天才博士，擁有三個博士頭銜（分別是化學、數學以及工程學），還有心理學、哲學和社會學的學士學位，智商高達187，有超常清晰的記憶能力，每分鐘能閱讀兩萬字。但他的情商是如此之低，正如他的智商如此之高。
JJ：珍妮佛•讓熱。金髮超級大美人。BAU的部門對外聯絡官。
加西亞：FBI技術科成員，前電腦駭客高手。
第10章 讓子彈飛
#
劫機劫到BAU小組頭上，可以說這堆恐怖分子的運氣實在很非酋。
在成功解決了這個機艙以及之後幾個機艙的劫匪之後，BAU眾人就很有計劃的前往最後的目的地——駕駛室。
雖然他們原本所在的機艙，也就是西爾維婭所在的機艙是最靠近駕駛室的，但駕駛室裡有著直接響徹整個機艙的揚聲器。
萬一在收復駕駛室的過程中對方拉響警報、讓手下那些殉道者開槍殺害人質，後果就會很嚴重。
所以他們只能一個一個機艙解決了那些劫匪後才重新回來。
沿途，那些被拯救了生命的乘客們，一邊捂著自己的嘴儘量不發出喧囂引起駕駛室那邊的注意，一邊用無比感激、看救世主的眼神注視著這個不知名的勇者小分隊。
——除了西爾維婭。
她避開了直視對方的場面，裝作不舒服的模樣縮在位置上。
因為她不確定自己的演技能不能瞞過這堆人中人精——側寫師，雖然她真的很感激他們，但心中各種各樣混雜的情緒絕對不足以讓她只單純的「一臉感激」。
好在他們這時候沒心思注意到她。
……
BAU一行人來到駕駛室外，幾個空姐一邊努力憋回通紅眼眶中的淚水、一邊努力為他們提供方便，她們小小聲的告訴他們駕駛室的門被反鎖了。
加西亞一邊操控著駕駛室內的監控，開始破解電子鎖。
她一邊手指動得飛快，一邊眨眨眼睛反問瑞德：「……智商高達187的FBI小王子，請你告訴我，Dr. Thomas Fuller有沒有說過當我們遇到瘋子的時候要學會什麼？」
外號千變萬化的小王子瑞德摸了摸自己掛在腰前的槍——從綁匪那兒掏出來的：「……那就和他們比一比誰更像個狂野男孩？」
JJ很冷靜的按住他的棕色小卷毛，順帶封印了BAU吉祥物——瑞德的第N個外號——那「很想試一試自己槍法」的欲望：「摩根，還是你上吧。」
狂野男孩•永遠負責踹門•摩根：「……」
……
就在這時候，西爾維婭盯著前排一位棕膚空姐，感覺不大對勁。
相比那幾個表現正常的空姐，這一位和西爾維婭之前的表現有點像，她也像是因為受到巨大驚嚇而身體不適一樣捂著額頭、整個人直接避開了和BAU小組的視線接觸，因此也沒什麼別的人注意到她。
對方現在的神情不大對。
雖然西爾維婭不懂測寫，但她還是可以分辨的出那個空姐似乎處於一種不知是恐懼還是……怨恨的狀態。
那個空姐借著身形遮掩，背在身後的那只手往一個隔層伸去。
然後掏出了一把已經上完膛的……槍？
她像是抖了一下，但很快就表情極其果斷的對準了離她最近的一個BAU——站在BAU小組後方的四體不勤人員瑞德。
……
接下去的一切都是在短短的幾秒內發生的：
全能技術女王加西亞的手機螢幕上只剩按下最後幾個按鍵，電子鎖就要打開了……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即將破門而入、制服劫機者、奪回飛機操控權……
雖然看起來不大熟練，但那個「空姐」拔出槍和平舉的動作其實也沒有幾秒，無論她打中還是沒打中，只隔著一層門板，這個機艙的槍聲足夠引起駕駛室內的綁匪頭子警覺……
原本還沒反應過來的西爾維婭瞪大了眼睛，完全是下意識的蹬起身子，腰腹卡在前座的靠椅上，伸長的手臂撲向那把黑色的小東西，失重感隨之而來……
……
「噠！」
加西亞按下了最後一個按鍵。
「嘭！」
狂野男孩摩根一腳踹開了機艙大門。
「啪！」
西爾維婭「啪嘰」一聲翻出了座位，摔了個狗吃屎。
「嘭！」
瑞德感到不對迅速轉身避讓，一聲槍響在他耳畔炸開，疼痛從脖子開始回饋到大腦皮層又回到脖子。
「……唔！」
他忍不住從齒間溢出一聲悶哼。
沒有跟著幾位後勤人員沖進駕駛艙的加西亞在聽見身後槍聲的那一刻面色煞白，下意識就撲過來想要護住瑞德，卻只眼睜睜的看見棕發小男士單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脖子！
動脈！
加西亞感覺自己的血液在一瞬間停滯了流動。
已經沖進去制服了副機長劫匪的摩根和霍奇也霍然回頭。
JJ腳下一軟，腦子中瘋狂的回想各種急救措施。
眾人或震驚或悲憤或的目光下，斯潘塞•即將生命垂危•瑞德齜牙咧嘴的放下了捂著脖子的手，露出了脖子上的槍……草莓？？？
草莓？？？
加西亞&JJ&摩根：………………？？？
小博士安撫的看了同事們一眼，又摸了摸脖子上那塊還是很疼的紅印子，看向槍聲響起的方向。
——準確的說，是看向那個從第二排直接後空翻摔下來、把開槍空姐壓在身下的黑髮姑娘。
——西爾維婭。
西爾維婭一邊把手上比紙片還要輕薄的槍往自己身下撥了撥，儘量藏住，一邊一個扭身、用盡全力了一腳踹向那個剛剛反應過來計畫被破壞、一臉瘋癲到幾乎想要掐死她的棕膚空姐……的胸。
「嘭！」
看著對方因為被狠狠踹胸而痛苦到扭曲的表情，西爾維婭一邊吐出一大口因為緊張而憋了很久的呼吸、被自己嗆得不斷咳嗽，一邊忍不住想：
作為一個經歷過青春期發育痛的正常姑娘，她再清楚不過，被撞胸，是一種，多麼痛苦的體驗了: )
……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習慣，受害者被解救之後會被披上一條毛毯。
雖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但作為「幫助」了BAU小組解決劫機事件的優秀非紐約公民，西爾維婭還是很有特殊待遇的……被披了一條毛毯(O_O)。
飛機上是沒有監控設備的。
在把那把從棕膚空姐身上奪下的槍重新三次元化、並當做證物交給警員之後，西爾維婭抱著她的小毛毯，腳邊堆著被機場人員送過來的行李，開始發懵。
講道理，她一開始買的真的是去加拿大的航班，她原本打算等小學期開學前兩天再從加拿大飛來紐約的，那時候剛好可以搬進已經申請下來的大學宿舍。
可她好像跨越了次元壁了……
一臉懵逼的盯著正在和紐約警方以及FBI同事們交涉的BAU小組，西爾維婭真的不大確定，大學裡還有她的學籍嘛？
她不會變成一個黑戶吧？？？
因為感謝西爾維婭的幫助，BAU小組專門留了人在她身邊陪伴，但很快負責陪伴的加西亞就被FBI叫去幫忙了，在她歉意的離開之後，小組成員又把瑞德推了過來。
用摩根的原話來說就是：「作為被美救了的狗熊，kid你得好好想想怎麼挽回破裂的形象！」
……
「你好……你還好嗎？我是Dr. Reid，隸屬FBI下行為分析科，也就是BAU。」
「……你好。」西爾維婭盯著眼前這位FBI小王子的黑眼圈，再看看他剛剛換上的、藍襯衫外罩著的、深藍色「FBI」字樣馬甲，心情複雜得一逼那啥，「我是西爾維婭。」
講真，冷靜下來之後，她對於整件事情還是感覺很……虛。
「嗯，我知道。」FBI已經查過她的資料了。
西爾維婭秒懂，並且松了口氣，查就查吧，不是黑戶就好。
瑞德等了一會兒，像是不知道要說什麼一樣，又問了一遍，「……你還好嗎？」
他從這個姑娘的微表情看出……她認識他？怎麼會？
西爾維婭張了張嘴，任由誰一覺醒來成為自殺式恐怖襲擊的被參與者，再發現自己到了一個犯罪多如狗的世界，都不可能好的。
好在情商和智商呈反比的天才小博士終於注意到自己這個問題實在不怎麼樣，他的每一根棕色小卷毛上都寫著「尷尬」：「額……」
「沒事沒事，我挺好的！」
西爾維婭一看見這位大寶貝大甜心露出這種表情，心都快化了。
「我就是有點……頭疼，之前也常有這種情況，一般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這是真話，剛上飛機睡著之前的那種被抽空的失力感並不是錯覺，她現在還感覺有無數的草泥馬在她的大腦裡蹦躂，放鬆下來之後尤其難受。
估計是因為能力使用過度。
然而對方看起來快把眉毛皺在一起了：「你看起來臉色很不好，有點像偏頭痛的症狀……我也有這種情況，同等劑量的核黃素和鎂可以用來治療頭痛，有研究結果表明，大劑量核黃素防治偏頭痛有所療效，研究過程是將152例偏頭痛患者隨機均分成兩組,核黃素組76例服核黃素100 mg，每天2次，共4周，最終完成68例，對照組76例服全天……」
西爾維婭：「……」核什麼？
她用一種「麻麻快來看學霸！呸！看學神！」的表情瞻仰的望著對方。
「……就是這樣。」瑞德幾乎在說完的同一刻就反應過來，有點怕自己又表現的不合時宜了，結果一看這個姑娘的表情和他想像中可能有的表情完全不一樣。
瑞德：「……」
瑞德：「……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說的太多了。」
西爾維婭趕緊搖頭，掏了掏口袋遞出自己的手機，又從背包的筆袋裡抽出一隻馬克筆，期期艾艾道：「你能不能……能不能給我簽個名？就簽在手機背面？」
這可是瑞德小天使啊！瑞德小天使啊！活的！！！
吸溜，吸溜。
可愛，想日。
（↑莫名耳熟.jpg）
頭一次享受這種待遇的斯潘塞•瑞德：(☉☉)
作者有話要說：
小蜘蛛：想要生活過得去，總要頭上多點綠。
【關於西婭聽見BAU小組的討論，以及乘客中的臥底的問題】：
1. 西婭的身體素質被加強了但她自己不知道。
2. BAU小組切斷了通訊所以直接防止了通風報信，最危險的地方只是駕駛室。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4-7 10:21
第11章 UC震驚
#
在做了簡單的筆錄和資訊登記之後，摩根擠眉弄眼的派遣瑞德把西爾維婭送到酒店。
「瞧瞧瞧瞧，多好看一姑娘啊，雖然babykid你開頭慫了點，但之後你還是可以好好表現一下的對吧對吧？」
完全不知道摩根在說什麼的babykid一臉懵逼。
作為協助了BAU的良民，西爾維婭很有可能得到一筆數目不多但也不少的獎金，由於之前只準備了加拿大的電話卡，西爾維婭現在連個聯繫的方式都沒有，瑞德開車開到一半還帶她去營業廳辦了張新卡，順便買了兩份炸雞和漢堡。
可以說是非常暖了: )
麥穗卷髮的姑娘一邊拽著自己被簽了名的手機，一邊對著幫忙辦了電話卡的小博士笑得一臉欣慰慈愛。
多好的孩子啊，活的啊，活的。
開好酒店，瑞德提著行李箱和西爾維婭來到房門口，西爾維婭刷卡開門後，小博士站在門口遞過行李箱，一臉的欲言又止。
西爾維婭被他這個有點嚴肅的表情唬住了：「……有什麼事嗎？要不要進來說啊小天……啊不是小博士？」
差點口胡說成小天使_(:зゝ∠)_
要是換成其他男性，西爾維婭肯定不會在酒店房間門口說出這種話。
但在她心中，瑞德這位babykid完全就是一個……完全不用在意到底是在酒店還是酒吧還是漢堡店之類的場合問題的……小男孩。
瑞德輕輕搖了搖頭，插在褲子口袋裡的那只手慢慢抽出來，虛握著拳頭伸向她。
「……這應該是你的東西。」
手背向上，掌心裡隱隱約約似乎有個什麼小物件。
琥珀色眼眸的姑娘愣住，心中隱隱約約有個不怎麼美妙的預感，她挺艱難的笑了笑。
兩秒鐘後，她平攤著手掌放到他手下，一片輕飄飄的暗色薄片從瑞德鬆開的手心裡落下來。
很輕。
也很沉。
——那顆子彈。
西爾維婭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
↓讓我們把時間倒回到劫匪被制伏之前，更具體一點，把時間倒回到那個棕膚空姐開槍的那一刻↓
麥穗卷髮的姑娘從第二排座椅上猛地撲過來，在對方按下扳機、木倉聲響起的同一秒，姑娘的指尖觸碰到了那把木倉，脫離了槍管的子彈也變成了輕飄飄的無厚度小薄片，被空氣的阻力消耗掉了大部分的衝力，旋轉飛翔，「啪嗒」一聲打在了瑞德的脖子上。
捂著疼痛處的小博士收回了手，貼著他脖子的彈片被順勢捏在手心中，塞進了褲子口袋裡。
↑倒帶完畢↑
……
曼哈頓的夜色很雜亂。
滿目的燈光，稀少的星光，火警嘀唔嘀唔的聲響混雜著閃爍的紅光，霧氣在高空彌漫，高樓大廈的LED燈牌在水汽中又善良又朦朧。
曼哈頓酒店的16層，已經換好酒店睡袍的鵝蛋臉亞洲姑娘、盤腿坐在落地窗前，垂著烏黑眼睫看萬家燈火。
她的膝蓋旁邊放著一隻木質的託盤，上面擺著一杯熱騰騰的、微波爐加熱的牛奶，和一顆冰涼的、帶著硝煙氣息的薄片子彈。
西爾維婭並沒有急著把那顆子彈三次元化。
她關上房門的第一件事就是翻開通訊錄給多年不聯繫的父母分別打了個電話，對方詫異又冷淡的話語並沒有給西爾維婭帶來什麼不好的情緒。
她反而是因此松了一口氣。
——起碼她原本的世界還在，起碼她的「父母」還在。
——以及，她帳戶裡的小錢錢還在_(:зゝ∠)_
——可喜可賀，普天同慶。
三言兩語和父母說了「自己已經把房子賣掉並離開中國」的事情，那對早已相看兩相厭的前•夫妻倒是很有「默契」的向西爾維婭表示這是她自己的事情、完全可以不「通知」他們、可以隨意處置。
一如既往的，只要不「入侵」他們各自的生活，西爾維婭做什麼都沒有關係。
放下一塊巨石後，姑娘才有時間考慮手邊的「證物」：
這顆由小博士交還的子彈薄片輕的像是沒有重量，但它所帶給西爾維婭的問題，卻像是山川一樣壓在她心上。
「……變種人（Mutant）從生物學來說是指基因突變而產生的變異的人種，近年來已知的變種人增長速率持續增高，去年更是有了25.68%的激增，但那些資料並沒有多少參考性，因為大部分的變種人都將自己隱藏在人群中，或者選擇避世，也有一部分選擇進入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院……」
瑞德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語速也飛快，但這並不妨礙其中所含的內容在西爾維婭腦中掀起狂風巨浪。
「……你剛剛從中國來到紐約，先掩蓋住自己的特殊性是最好的選擇，如果對自己的能力有困惑，也許你可以去找X教授，他是變種人當中的親人類派，比兄弟會的萬磁王安全。」
離開前，小卷毛青年這樣告訴她。
……
牛奶的溫度漸漸涼下來，姑娘把玻璃杯抓在手裡，一邊汲取剩餘的熱量一邊歎氣：「變種人都出來了……腦仁疼……」
犯罪心理也就算了，不管再怎麼變態，起碼還是正常人類的領域。
現在還加上X戰警……
這就得直接升級到種族的大問題上，萬磁王埃裡克•蘭謝爾（Erik•Lensherr）和X教授查理斯•賽維爾（Charles•X□□ier）的相愛相殺放在剪輯CP裡是萌點，足夠讓人用彈幕刷屏：
【曾經滄海難為水，我為EC跪斷腿】！
但放在現實世界裡……
#不不不我只是想要活著麼麼噠(づ￣3￣)づ╭#
#求放過求不虐求憐惜愛你喲！！！_(:з」∠)_#
所以，
還能有比現在的情況更可怕的情況嘛？！
西爾維婭搓了搓下巴，摸過放在一旁床頭櫃上的電視遙控器。
肯定沒……
【震驚！海天晚宴群星雲集，托尼•斯塔克竟對維密天使做出了這種事……】
【讓專家跌破眼鏡！雷神托爾喵喵錘的前世今生！】
【整整跨越大半世紀！美國隊長和XXX的愛恨情仇！】
【史上最全復仇者攻略！不看不是美國人！不轉不是婦聯粉！】
【蜘蛛俠親口承認他是GAY？！史上最強目擊者為您解說……】
【黑寡婦親授撩妹秘笈，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流淚→】
……有？？？？？？？？？
！！！！！！！！！！！！
「噗！」
嘴裡叼著子彈、癱在床上變成鹹魚的西爾維婭剛剛打開電視，就直接被新聞糊了一臉。
震驚！
震驚！！
震驚！！！
比UC震驚部還要可怕的新聞標題嚇得她差點把子彈吞下去。
啥情況？
啥個情況？？
西爾維婭一臉血：世界你到底能不能好了啊媽個雞！(╯‵□′)╯︵┻━┻
……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V
剛剛來自小仙女的mobile
心態崩了崩了_(:зゝ∠)_
美利堅人民是怎麼在這麼多災多難的環境下生存下來的？
飛機上一覺醒來感覺睡破了次元壁、還經歷了劫機……
我的小心臟今天在也噗噗直跳呢: )
另：世界如此寒涼，唯有瑞德男神的簽名還有一點溫度。QWQ
[圖片：被簽了名的手機殼]
[地點：Manhattan island，New Y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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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婭家的老纏粉：劫機？？？？！！！！什麼情況太太你還好嗎？？？
@抱住森大就是一個萬米衝刺回復@西婭家的老纏粉：臥槽是真的劫機……我找到了可能是乘坐同一飛機的國人發的相關動態，估計很快就有新聞了→[網頁連結][網頁連結]//@西婭家的老纏粉：劫機？？？？！！！！什麼情況太太你還好嗎？？？
@青青青吟鯉 ：大家莫慌！太太還有空發簽名照應該沒有大問題！抱住受了驚嚇的西婭就是一個摸頭摸頭摸頭摸頭……
@白鶴與紅五星的井：趕緊抱住森大！馬修的簽名居然是「reid」哎，希望他安撫了大大收到的驚嚇qwq……
（注：《犯罪心理》中Dr.Spencer Reid的演員是馬修•格雷•古柏勒）
@娜塔莎家的安夏回復@白鶴與紅五星的井：雖然高興有人幫忙安慰了森大……可是「馬修」是誰？
@白鶴與紅五星的井回復@娜塔莎家的安夏：啊？是BAU團寵Reid的演員啊，你可以問度娘。
@白鶴與紅五星的井回復@娜塔莎家的安夏：哎等等？怎麼沒有《犯X心X》的詞條了？……等等我剛剛打了什麼來著？
……
「Boss，三分鐘前，監測到了【森林少女西爾維婭】的更新動態。」
紙醉金迷的派對上，留著精心修剪的小鬍子的斯塔克工業老闆端著香檳、在身旁身材火辣的女伴頰上吻了一下：「幫我拿著香檳，甜心，我一會兒就回來。」
女伴嗔怪的回吻過去，原本的頰吻就變成了大庭廣眾下的法式。
眾人見怪不怪的投來或豔羨或調侃的目光。
——誰數的清這是托尼•斯塔克這個月的第幾個女伴啦？
托尼•花花公子•斯塔克繞到了露臺，點了點手腕上一眼看去就價值不菲的機械表。
一道虛擬藍光屏自手錶投射到半空。
「紐約曼哈頓島？」
第12章 細思極恐
#
「紐約曼哈頓島？」
男人挑了挑眉，把那個「森林少女西爾維婭V」的微博主頁往下劃了劃。
雖然星期五盡職盡責的把頁面都翻譯成了英文，但大部分內容托尼都不大看得懂。
比如……
什麼叫【辣雞神盾吃棗藥丸】？
什麼叫【錘基鄉村風百吃不厭想玩黑化梗】，配圖被五花大綁（？）頭髮油油（？）使勁呻吟（？）說「surprise~！」的阿斯加德二公舉洛基？
什麼叫【我對詹一美絕壁是真愛→因為我給他頭髮】，配圖X教授穿著紅綠色大棉襖搭配雙麻花的……假髮？？？
什麼叫【內增高的矮富帥RDJ也好萌啊啊啊啊簡直騷斷腿_(:зゝ∠)_】……
還特喵的配了一張他的照片？？？
喵喵喵？？？
[斯塔克式白人問號.jpg]
再看一眼這些動態下面備註的發表時間，基本每天都有，持續了幾千條。
「她的動態一直到幾年前都維持著更新，可我們現在才發現這個主頁？？？」
托尼那雙焦糖色大眼睛隨著故意挑起的眉睜得更大了。
星期五冷淡又鎮定的回復：「事實上，直到今晚七點四十六分前，我確定整個世界範圍內都無法搜到她的相關動態。」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除了您手機上多出來的那個叫做bilibili的APP之外。」
這句話話音剛落，一人一AI齊齊把注意力放到了那句「飛機上一覺醒來感覺睡破了次元壁、還經歷了劫機……」上。
「星期五……」
托尼剛剛豎起手指，手錶的投影內容就直接被AI小姐轉換成了某個一看就是什麼機密的頁面。
「非常湊巧，Boss，我搜索了FBI剛剛錄入的劫機事件，剛好在今晚有一起——是由中國杭城發往紐約的班機。」
優雅的女聲平淡無波，仿佛「搜索了FBI檔案」是一件吃飯喝水樣的普通小事。
「而且——雖然不確定是不是同一人——在被劫航班的乘客名單上，恰好有一位女性，叫做西爾維婭。」
……
不知道自己被星期五抓住小辮子的西爾維婭在曼哈頓酒店癱了一天，就覺得自己應該挪窩了。
雖然，作為一所瑞德博士幫忙挑選的、兼在曼哈頓本地也算有名的酒店，這裡的服務條件和配備餐點都挺不錯——尤其是下午茶——姑娘還是不打算把這裡當做長久的住宿地點。
一方面是因為曼哈頓的酒店不管幾星級都算不上便宜，小錢錢不應該這樣揮霍；
另一方面是因為……
她居然在賓夕法尼亞州有一處小房產Σ( ° △°|||)︴
是的，居然。
想一想她的機票都自發的從「中國——加拿大」變成「中國——美國紐約」了，那她二爺爺給她留下的加拿大房產也瞬移到賓夕法尼亞州……
好像也不是多麼意外的事？
……個大頭鬼啊(╯‵□′)╯︵┻━┻
如果不是再三打電話向當初幫忙處理二爺爺遺囑的律師確認「那所房產確實一直都在美利堅境內幾十年沒動過」，西爾維婭都要以為自己遇到「哈爾的移動城堡」了。
對方發來的房產資訊和證件的掃描件上明明白白的寫著位址：賓夕法尼亞州西徹斯特郡。
西徹斯特……
這個地點讓姑娘有點在意。
因為X教授——查理斯•賽維爾——創辦的「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院（簡稱X學院）」就位於西徹斯特郡，X學院的那間城堡式大宅，原本是賽維爾家的祖產，18世紀時就已經建立。
以上是變種人的版本。
而實際上，在西爾維婭跨次元前，那所「古堡」位於加拿大西端不列顛哥倫比亞省的省會——維多利亞市，真身是加拿大皇家大學的主樓。
更恰巧的是，她二爺爺的宅子就在那附近，她小時候還經常跑去皇家大學裡玩。
所以要說這兩者之間沒什麼聯繫，打死西爾維婭也不會信的。
所以她得找個時間回老宅看看，順便去清點一番二爺爺留在老宅、以及部分放在瑞士銀行保險櫃裡的收藏——保險櫃的鑰匙當然也被她帶過來了。
擇日不如撞日，她剛好可以順便去拜訪一下X學院——嗯，找X教授問問看自己是不是變種人什麼的。
要知道，新聞上能找到的關於查理斯教授本人和X戰警的資訊並不多，西爾維婭實在是非常好奇，叉漢子們的劇情現在是走到哪一個階段了。
以及……
教授他現在禿了嘛？_(:зゝ∠)_
好想親眼看一看她男神詹一美的盛世美顏哦。
……
[太太你是不是已經到紐約了？昨晚休息的好嗎？時差嚴重嗎？]
第二天的早晨，在搞定了打車、收拾行囊、退房……等一系列事項後，因為一個人而效率極高的西爾維婭坐在計程車上，翻開手機，正好看到了【紐約市民好鄰居】的私信留言。
——不過這句留言是英文↑。
Emmmmm……對方不是中國留學生或者華裔嗎？發英文也許是在表明要入鄉隨俗？
西爾維婭只是微微疑惑了一下，就略過了這個問題，反正她少時在加拿大生活了挺久，英文交流完全沒問題。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到啦，我下飛機之後就發了動態來著(￣▽￣)~*]
英文輸入法並不自帶顏文字，西爾維婭打完之後還得來回切換一下。
沒辦法，對於一個用慣了b站的up主而言，顏文字就是生命，不接受反駁。
紐約市民好鄰居秒回：[啊什麼動態？]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就是微博上那一條……哦你是不是一般只玩ins（Instagram）或者FB（Facebook）什麼的？我的鍋我的鍋_(:з」∠)_]
但對方似乎對微博很感興趣，西爾維婭花了點口舌給對方解釋了「微博」、「關注」之類的事情，過了大概幾分鐘，紐約市民好鄰居很開心的表示他找到了微博並關注了她。
西爾維婭翻出微博的APP，找到新關注人那一欄，在一大堆新增粉絲提示中，找到了頭像是一張蜘蛛網的【紐約市民好鄰居】，點擊了回關。
小鄰居很快就把聊天陣地轉移到了新領地：[wow，要知道，作為一個狂熱的社交APP粉，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這麼大的社交APP！簡直是恥辱QwQ！]
微博可以設置遮罩未關注人私信提醒，所以比b站的聊天欄更方便一點，西爾維婭滿意的回了一個「b(￣▽￣)d」過去。
過了一會兒小鄰居又說：[我剛剛刷了刷熱點新聞……雖然看不懂中文但是裡面的配圖都很有意思，你們中國人真會玩。]
西爾維婭：「……」
等等，好像哪裡不對。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V：[……你不是中國留學生或者華裔嗎？]
紐約市民好鄰居：[……不是啊，我皇后區土生土長的紐約人。]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V：[……]
……
紐約的晨光透過計程車的玻璃撒下來，照映著琥珀色眼眸的姑娘微微皺起的眉頭，像是盡力想要撫平她的心緒。
西爾維婭有一瞬間的惱意。
——因為她的下意識反應就是，對方可能是一個以自己「華夏血統」為恥的華裔，比如父母或者更祖輩時移民到這邊，本人就是既會英文也會中文，但希望摒棄自己「不美利堅」的一部分。
這種情況在華裔圈並不少見，但出生或者生長環境不同，姑娘覺得可以理解，畢竟，總不能強求對方認為生長在美利堅的自己是種花家的人吧？
但對於已經算得上有交情的紐約市民好鄰居，西爾維婭潛意識裡就提高了期待值。
——鑒於對方之前中文那麼溜，姑娘已經默認了對方對漢語以及中國的熟悉，所以在會在對方否認「自己會中文」與「華裔」身份時感到不爽。
她不大想去和他辯駁，就算再講話也不大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但對方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一樣，發了一句：[不過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中國留學生或者華裔啊0.0？]
姑娘的手指在自己麥穗卷的黑髮發梢饒了兩圈，正打算晾著對方不管省得自己氣自己，突然表情一僵。
想想看，對方和自己聊天之後的一些細節。
——小鄰居總是問一些非常中二的、恥度爆表的問題。
——他總是「覺得」鋼鐵俠雷神黑寡婦X教授萬磁王什麼的是真人。
——對方表現得根本不知道漫威、DC、華納之類的一切影視公司相關。
——總是若有若無、自以為隱藏的很好、實際上簡直是光明正大的、打探她的「資訊來源」。
——以及，對方好像一直在代入蜘蛛俠小迷弟，或者說……蜘蛛俠的角色。
就像一根線串聯了散落一地的珍珠，西爾維婭簡直越想越不對勁。
她到底是什麼時候打破的次元壁？
飛機飛越國境的時候，還是更早之前，b站上多出了這個少年的評論時就開始了？
對方到底會不會說中文？還是實際上他打了英文但她看見的是中文？她寫的中文在對方眼中是方塊字還是abcdefg？
以及，對方的身份究竟是被自己強行扣上去的「蜘蛛俠小迷弟」的帽子，還是說，就像他最初表明的立場那樣——紐約市民的，好鄰居？
細思極恐 (☉ˍ☉)
……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只有西爾維婭一個人穿了次元壁，但b站作為唯一一個特例會貫穿全文的，究竟為什麼之後會解釋，安心~
PPS：仙女們~來一發【收藏作者】唄？
點進作者專欄就行惹QWQ
來嘛來嘛~
期待的蒼蠅式搓搓小手。
第13章 罐頭托爾
#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V：[你之前和我說話的時候，一直打的英文嗎？]
紐約市民好鄰居：[啊對啊我不會中文的，中文真的不是人學的QwQ，一個字居然可以有四個讀音太可怕了balabala……]
紐約市民好鄰居：[……你是不是不開心啦？]
紐約市民好鄰居：[你突然不打顏文字了我還有點不習慣]
紐約市民好鄰居：[……我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V：[沒事啊小天使我就隨便問問。]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V：[……ヽ(。>д<)嗯！]
過了一會兒，對方沒有回話了。
西爾維婭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似乎、可能、應該……再安慰一下他讓他別多想？
「嘭！」
車子突然狠狠的一個急刹車，西爾維婭一個前傾撐住自己，差點沒把手機摔了。
——也因此錯過了手機的震動提示。
手機螢幕自動黑下來，姑娘也顧不上了，只一臉懵逼的看向駕駛座：「……怎麼了？」
包著個白色大頭巾的司機大叔擦了擦汗，用印度口音語調飛快的說：「前面好像有點事故，就在靠近購物區那兒，對就左邊那兒……」
他手伸出車窗外指了指：「那個十字路口，你看見了嗎？」
西爾維婭下意識往那邊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十字路口那邊的地上好像有個正在縮小的……火圈？？？
——像是小時候五毛錢一盒的煙火棒在地上劃出的金色圈圈，閃亮亮的色澤，璀璨但不刺目。
使勁的再眨了眨眼睛，火圈已經極快的收縮成一個點，並完全不見了。
而事故的中心，一個穿著鐵灰色夾克和黑色連帽衫的肌肉壯漢、手上抓著一把直柄黑傘、被好幾輛車夾在了馬路牙子中央……
只留個金色的毛茸茸後腦勺對著這邊。
西爾維婭來不及去管那個消失的小圈圈，轉移視線盯著那人腦後的金髮小揪揪，覺得這個背影莫名……眼熟。
……
「嘿你他媽的怎麼走路的？！」
被這個突然沖進十字路口中央的瘋子嚇到，前方的司機對著那個大塊頭豎了個中指，旁邊其他沒有罵出聲的司機也是一臉驚嚇的樣子。
被罵的金髮瘋子看起來很焦躁——雖然看不清表情，但他的肢體語言並不難看懂。
如果西爾維婭沒有記錯的話，有個金毛揪揪的大塊頭沖到馬路中間之前所站的位置，就是那個金色圈圈消失的位置……
他不會是從圈圈裡冒出來的吧？
她無意識的摸索著手機背面——那裡瑞德小天使留下的簽名被西爾維婭用透明指甲油好好的封了好幾層，還套了個透明背殼——心中奇異的感覺越來越重。
被眾多車輛嫌棄、快要被暴躁的交警上手驅趕的大塊頭在原地頓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轉了個方嚮往這邊走來。
姑娘終於看見了對方的臉。
她的視線對上了男人金棕色眉毛下的海藍色眼睛，幾縷沒被紮進小揪揪裡的蜷曲金髮從他頰邊散下來，顯得有種落魄的淩亂。
如果不是對方那張充滿陽剛之氣的帥臉，單就這身打扮，怎麼也不會讓人想到他是阿斯加德的大皇子、掌控著風暴和閃電的神、妙爾尼爾錘的主人——托爾•奧丁森（Thor•Odinson）。
是的，雷神。
西爾維婭滿臉都是[冷漠.jpg]。
看看吧、看看那張臉！
她總不至於是在漫威世界裡遇到了克裡斯•海姆斯沃斯吧？
看對方這副打扮，再聯想到之前消失的那個金色圈圈，再看見對方往這邊走動時她瞥見的、他手心裡隱隱約約握著的、大約寫著「紐約格林威治村至聖所（聖殿）」的地址的小紙片……
#這特喵的不就是《雷神3：諸神皇婚》的劇情嗎#
姑娘的腦子裡甚至下意識的飛過一行彈幕：
[錘基皇婚萬睡萬萬睡]！
……
托爾現在感覺很氣。
很氣，特別氣，非常氣。
首先，是他剛剛從穆斯貝爾海姆解決火焰巨人趕回阿斯加德，就看見偽裝成他老爹的他弟弟躺在貴妃椅上葛優癱，邊吃葡萄邊看「仙宮大戲院」的戲劇——上演的還是洛基他自己「英勇就義」的悲情戲碼！
雷神：辣眼睛！
其次，是他老爹，阿斯加德的王——奧丁，被他弟弟洛基下咒送進了養老院，他綁著洛基來中庭找人，降落在英國倫敦，結果剛到沒多久就被女粉絲認出來求合影，合影也就罷了，其中還有個姑娘說「真遺憾簡（雷神的地球女朋友——簡•福斯特）甩了你」……
簡甩了你……
甩了你……
你……
雷神：要這樣紮心嗎？喵喵喵？？？
再再其次，他一個不留神，洛基就從一個奇怪的金圈圈掉進了其他不知道什麼鬼地方，現在他手上只有一張寫著「布裡克街117A號」的小紙條，苦兮兮的從倫敦找來紐約……特、別、慘。
雷神：總是在世界的各種地方撿弟弟！簡直心好累！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阿斯加德大皇子的心情實在不是很美妙。
所以當他看見一個鵝蛋臉的黑髮姑娘從計程車裡轉過腦袋、並且用一種「你就是最強復仇者雷神托爾吧！（？）」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他也只是瞟了一眼，就狠狠心略過了。
不不不，這時候有要緊事，雖然這個姑娘琥珀色的眼睛很好看，他也不能停下來給她簽個名的！
西爾維婭眼睜睜看著雷神沉痛（？）的看了自己一眼，又拽著偽裝的喵喵錘（那把黑傘）走開了，內心只剩下：？？？。
……
標題：和托大錘•基迪一起攻♂克♂難♂關
up主：森林少女西爾維婭
簡介：【遊戲 X 雷神 X 鬼畜】靈感來源於極度鬼畜的遊戲——罐子裡的男人！——《和班尼特福迪一起攻克難關(Getting Over It with Bennett Foddy)》……Emmmmmm……你們懂得: )
標籤：【又瘋一個】、【掘地求升】、【沒腿玩個錘子】
投稿時間：一個月前
……
口袋裡的手技——或者手記？手機？還是叫什麼來著的？管他呢——突然發出一陣「bili~bili~」的震動。
托爾手忙腳亂的把它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來。
這是他的友人托尼•斯塔克專門為他製造的「雷電充電版本」手機。
——只要一錘子、續航百小時 XD
在阿斯加德的時候它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響過（因為沒有信號啊傻瓜娃子），但一到中庭它居然突然響起來了！
真是嚇死個神:-(
很笨拙的點開了那條通知，托爾•科技渣•奧丁森不是很記得它的螢幕上是不是有一個騷粉色小方塊APP了，但他還是把它戳了開來。
【獲取視頻資訊…
成功
正在獲取視頻位址…
AV 34834xxxxx
正在初始化設置…
成功】
托爾戳了戳那個播放鍵，整排的彈幕糊了他一臉：
[遊戲名字《歡迎回家》]
[又雙叒叕瘋一個系列]
[遊戲名：《錘神托爾》]
[沒腿玩兒個錘子]
[少女西你為何要想不開……]
[我賭一根辣條這遊戲不是西婭自己玩的]
[我賭一根辣條是她基友@聞大海幫她玩的]
[→指路遊戲大神@聞大海的專欄]
[托爾要炸啦！阿斯加德吃棗藥丸！]
……
啥叫錘神？他不是雷神嗎？
之前一堆亂七八糟的彈幕雷神他完全看不懂，但他認得出「阿斯加德」和「托爾」這兩個詞，瞬間覺得這個視頻，是某個不知名幕後黑手的陰謀！
很可能就是剛剛那個綁架了他弟弟的幕後黑手！
心機婊！
遠在聖殿的奇異博士：阿嚏！！！
……
彈幕大軍掃過去，螢幕上出現了一把摳在巨石上的榔頭（錘子）。
一個穀歌播音腔版本的女聲在畫外斷斷續續的說：
「本片的原直播錄屏由。遊戲直播大神。WDH。提供。本片是。雷神托爾。特別。剪輯版本。想看完整版的。請到。【b站聞大海WDH】的專欄。搜索。掘。地。求。升。」
[好的太太是的太太都聽您的太太！]
[我最愛的遊戲直播和最愛的鬼畜大神合體了啊啊啊啊興奮到升天！]
[↑森大的正業明明是歐美剪輯大神你忘了嘛？]
[手動滑稽滑稽滑稽]
畫面轉換，那榔頭耷拉在一隻純黑色的大水罐上，那大水罐像是抽風一樣抖了抖，又抖了抖。
突然！
一個□□的男人從大肚水罐裡鑽出來，大胸卡在罐口，然後伸手握住了那把榔頭。
[前方高能！！！]
[前方高能！！！]
[前方高能！！！]
[前方高能！！！]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托大錘原版視頻，但你們可以搜搜看這個遊戲的各種通關視頻，基本上都是喪病版本【姨母笑
《和班尼特福迪一起攻克難關(Getting Over It with Bennett Foddy)》
第14章 天賦學院
#
[前方高能！！！]
[前方高能！！！]
[你們在搞什麼我看不到畫面了！]
「Duang~~」
那個大胸卡在罐口的男人——班尼特福迪——用錘子，啊呸，榔頭，掘起了自己，用杠杆原理把黑色水罐以及黑色水罐裡的自己撐起來，跳了一步。
然後他抬起頭。
臉變成了托爾的臉。
順便發出了一聲渾厚的□□：
「嗯~~~」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哈哈哈哈哈哈臥槽]
[托大錘：嗯~啊~嗯~哈~]
[沒腿玩個錘子]
[基妹看到了一定會很♂開♂心]
[嘖嘖嘖樓上想到了什麼play]
托大錘：……
他感受到一種蛋蛋的涼意。
這可能是他的錯覺。
……
「哐！哐！哐！哐！」
班尼特•托爾•福迪靠著他的錘子在各種奇形怪狀的物體上蹦躂。
然後，他開始用藍精靈的曲調唱：「嚦嚦嚦嚦！嚦嚦嚦嚦！嚦嚦嚦嚦嚦嚦嚦嚦嚦嚦嚦！找狄迪！」
「找狄迪弟弟弟弟~狄迪弟弟弟弟~啊里拉啊里拉嘍！！！」
《和班尼特福迪一起攻克難關》是一個非常喪病的遊戲——玩家控制一個坐在似乎是缸裡的人，用一把榔頭、利用杠杆原理不斷的往上爬，操作看起來極其簡單，但遊戲裡詭異的引擎以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來的Bug隨時都可能讓玩家崩潰——據悉，這個遊戲已經逼瘋了無數的b站遊戲區大觸。
「哐！哐！哐！哐！哐！哐！哐！」
他手上的錘子像是大風車一樣呈現圓周率轉動，幾乎要化作虛影！向上攀援！達到征途！星辰大海！
「狄迪狄迪~」
他，敲上了巨石！
「狄迪狄迪~~！」
他，敲上了枯枝！
「狄迪狄迪狄迪弟~~~！！！」
他，敲上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掉下來了掉下來了藥丸藥丸藥丸！]
[讓我們回到夢開始的地方！]
[是男人就下100層！]
[這是夢開始的地方，也是結束的地方]
[歡~~迎~~回~~家~~]
跑了快幾千米高、突然一個手抖從高空無限墜落的班尼特•托爾•福迪「duang」的一聲砸到了——他的起點。
風！吹過落葉。
BGM：「找點空閒！找點時間！拎著孩紙！常回家看看~」
BGM：「啊~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
BGM：「哪怕給媽媽刷刷筷子~洗~洗~碗~~~」
BGM：「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
他！維持著舉著錘子的姿勢，雙手舉在頭頂。
風！繼續淡淡的吹過！
背景音！在這時候！伴隨著《二泉映月》的二胡聲，齊齊化作了虛無縹緲的回音。
畫面，慢慢淡化為淒淒慘慘的黑白色。
……
曼哈頓的陽光裡，雷神本神、托爾•托大錘，捏著手機表情呆滯。
螢幕裡的場景，從遠景漸漸放大，托爾看見他自己那張、樂觀積極向上的、俊臉，卡在大肚水罐裡，在BGM中，雙目呆滯，不斷放大、放大、放大……
黑白……黑白……黑白……
托爾：……不。
BGM：我匆匆趕到公園口~見她已來到~你看她身材多窈窕~臉兒比花嬌~
BGM：我有心表示對她好~我上前就擁抱~她轉身賞我一耳光~原來認錯了~
BGM：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呵哈哈哈哈
BGM：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呵哈哈
[喵喵錘：你為什麼要舉我？？？]
[找弟弟，找弟弟，找不到弟弟掉地裡]
[小白菜啊~地裡黃啊~三兩歲啊~沒了娘啊~]
[換BGM了哈哈哈哈哈哈這什麼鬼笑聲好淒厲啊]
[這背景音簡直是慘——笑]
[BGM《奇妙的約會》再問自殺！]
BGM：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嘿嘿哈~哈哈
BGM：咿~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托爾感覺自己的神格被無限的「咿呀哈哈哈哈」佔據，即使是洛基的捅腎也沒有辦法拉回他的注意力了。
他此刻居然有一種，重播一遍的衝動。
差點再度按下播放鍵的雷神：………………不！！！！！
……
對於自己製作的鬼畜（不？）視頻再一度征服了一位超級英雄這件事，西爾維婭是完全不知情的。
紐約市離賓夕法尼亞州並不遠，開車過去只需要兩個半小時，西爾維婭抵達西徹斯特的時候正好是中午，剛好可以吃個午飯。
用餐中途，她發現自己的手機幕後程式裡，bilibili正在運行。
不但在運行，還打開了她一個月前發佈的【和托大錘•基迪一起攻♂克♂難♂關】那個遊戲錄播剪輯視頻。
——由於手機開了靜音她根本沒發現，而且進度條已經快要走到最底端了。
西爾維婭：QwQ？？？
所以她是在沒注意到的時候點到不該點的東西結果用流量看了視頻嗎？！為小錢錢感到心痛！
姑娘一邊在內心哭唧唧，一邊乾脆把進度條拉到開始的地方重新看一遍——反正看過的內容都緩存了，流量用掉了那就得看回來！
她吃著夏威夷口味的披薩、看著自己之前做的視頻和彈幕，期間忍不住抬頭打量著不遠處的「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院」。
這幢古老的建築和西爾維婭記憶中的既一樣又不一樣。
順著廣袤的草地眺望，偏紅色的磚牆堆砌成高高的恢宏城堡，一道淺色的筆直小徑從標有「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院」銘牌的鐵門跨越整個花園、一直延伸到城堡的深色正門處。
鬱鬱蔥蔥的爬山虎佔據了堡身的半壁江山，陽光透過排列兩行、綠得青蔥的梧桐，灑下細細密密的斑駁光影，似乎有少年和少女在光影之下玩鬧，但看不大真切，頂多瞥見幾個胡亂竄動的移動小點。
西爾維婭不知不覺的流露出一種，類似於朝聖的表情來。
——那可是、X學院啊。
……
「嘿！這不是阿斯加德那個會打雷的大錘子神嗎？」
一個咋咋呼呼的活潑少年音在她耳邊炸開，西爾維婭悚然一驚，感到身側有個人的氣息靠過來——她聞到了一股泡泡糖混雜著曲奇餅乾的味道。
她忍不住偏頭看過去，一個湊的很近的銀色腦袋正對著她手上的手機螢幕，隱約看見他嘴裡還吐出一個粉紅色的泡泡。
順著姑娘的視線，他腦袋上掛著的黑框防風護目鏡差點兒就戳著她的鼻子。
西爾維婭：「……」
這人好像……
有點眼熟。
「是的，是雷神。」西爾維婭斟酌著語氣，想確認一下，「你是誰？」
一頭銀毛的少年這時候才把視線從那個奇怪的「罐子裡的雷神」上移開，看見手機的主人這副明顯是亞洲血統的面孔時愣了一下，嘴邊的泡泡糖「啵」的一聲破了：
「哦，你好，我叫皮特羅.馬克西莫夫……你長得真好看——就是和我妹妹比起來差點，你是中國人嗎？」
西爾維婭：哦，快銀小天使。
西爾維婭：長得沒有緋紅女巫漂亮真是對不住啊: )
姑娘默默的拔出插在心口的箭，轉移話題：「怎麼不說我是亞洲其他國家的？」
「哦這個啊……」皮特羅反應了一下，身子突然在原地中虛幻了一瞬。
一股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風糊了西爾維婭一臉。
頭髮往後飄起來的西爾維婭：「……」
重新變成實體的皮特羅嘴上叼著一塊黑橄欖和熏腸口味的披薩——原本的泡泡糖已經不知道被吐到哪裡去了——含含糊糊道：「餓死我了……我們學校裡有個亞裔的姑娘，是這邊出生的華人，姓梨。」
西爾維婭往櫃檯那邊看了看，老板正對著收銀臺上莫名其妙多出來的紙幣一臉懵逼。
她抽抽嘴角，收回目光：「……是姓李吧？」
——估計對方說的是X戰警中的亞裔成員、可以製造「煙花」能量球的李千歡。
在半秒鐘內完成了拿披薩和付錢的皮特羅：「哦對對對。」
他又眨了眨眼睛：「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的？」
說完，還沒等西爾維婭反應過來他究竟希望她驚訝哪個點，銀髮少年就直接原地消失，不斷的在西爾維婭左邊、右邊、桌上、桌下、門口、身後出現，伴隨著忽遠忽近的一聲聲「那這樣呢？」「這樣呢？」「這樣呢？」……
再加上他穿的是一身亮銀色皮夾克，整個人簡直像是抽風的閃電——不是瘋狂動物城那個。
頭髮已經被風飛成稻草的西爾維婭：「…………」
西爾維婭平平板板的說：「哇哦，我很驚訝。」
——行了麼？(╯‵□′)╯︵┻━┻
——MMP變種人了不起啊。
……
好在皮特羅並沒有在意西爾維婭的語氣。
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快要無聊到爆炸的人終於找到了有聊的樂子——「樂子」本樂•西爾維婭顆顆一笑——在抒發了類似「學校上課好無聊啊教授管的太嚴」、「好幾天沒吃曼哈頓的甜甜圈了有點想念」之類的牢騷，又把話題轉到了西爾維婭手機裡的視頻上。
「那個視頻是發在哪個網站上的？」
網癮少年樂呵呵看完之後拿出自己的炫酷手機。
「我想轉發到群裡。」
作者有話要說：
西爾維婭這時候還不知道。
她企圖用「早上洗頭」最高規格套餐留給教授的印象。
將亡於……
你們懂得 : )
第15章 郎的誘惑
#
「我想轉發到群裡。」
轉發到群裡……
群裡……
西爾維婭忍不住分神一秒，思考了一下快銀口中的群——是不是充斥著X學院的變種人學生們？嘖嘖嘖，感覺這個群實在很有誘惑力的樣子。
她把發散飛奔的思路扯回來，倒沒有說這是她製作的視頻，只是說：「你下一個叫做bilibil的APP就可以找到，下載完之後搜索【和托大錘•基迪一起攻克難關】就可……」
說到一半，她突然意識到對方不會打中文。
然而皮特羅的動作就像他的名號一樣快速，在她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對方已經手指飛快的搜出了「bilibili」並且已經在下載了。
這間小披薩店覆蓋了WiFi，但網速很慢，就算皮特羅速度快得飛起也不能戰勝網速本身，他還沒下載完，遠方——X學院的方向——就傳來了不知道是上課還是下課的鈴聲。
「啊啊啊完蛋是教授的課！」
銀髮少年悚然一驚，整個人的氣勢都慫了下來，下一秒，皮特羅直接消失在原地，披薩店的推門在風中左右搖擺。
又下一秒，他又跑回了西爾維婭面前：「謝啦！我回去就搜搜看！下次見！」
然後又跑沒了影。
西爾維婭眨巴眨巴眼睛。
對方好像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吧？
不過，為了搞清楚她的能力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總是要去X學院一趟的，但她還沒準備好。
不是心理沒準備好，而是……
——她時差還沒倒過來，整個人憔悴得不行不行的，怎麼能這樣去見男神呢！
——起碼要穿上最好看的小裙紙！用早上洗頭的最高規格去見男神！ ヽ(。>д<)ｐ
……
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院。
銀髮戴防風眼鏡的少年像閃電一樣略進了教室，融入一群正在聽課的變種人學生中，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講臺上，坐在一把金屬輪椅上、垂著頭、用好聽的蘇格蘭口音念著什麼的教授抬起頭來。
那雙比最晴朗的天空還要美麗的車矢菊藍眼睛望過來。
「皮特羅。」
查理斯淡淡一笑。
被點名的銀髮少年整個人一僵。
就在他絞盡腦汁想要說什麼的時候。
「bili~bili~」
……
皮特羅：「……？」
查理斯：「……？？」
小變種人們：「……？？？」
……
「bili~bili~」
皮特羅覺得，自己在查理斯教授的周身看見了黑氣【瑟瑟發抖
「皮特羅，怎麼了？」
教授把在半空中投影出3D影像的課本合上，抬起頭，再度微微一笑。
這個笑容溫文爾雅、宛若天邊雲卷雲舒、清爽和風拂過脖頸……
但所有的小變種人都用「你藥丸了哈哈哈哈我們絕對見死不救」的表情看著銀髮少年。
不但上課遲到還偷偷溜進來、不但偷偷溜進來還發出噪音擾亂了課堂的皮特羅：「……QWQ」
他以閃電般的速度拿出手機想要關掉音效，哪知道進入教室範圍之後就連接了校園網的X學院定制手機直接開啟了學生3D模式。
皮特羅：……Σ( ° △°|||) ？
……
標題：【EC/鯊美】（ABO）小教授玩一夜情把自己玩進去了（高汙慎入）
up主：森林少女西爾維婭
簡介：劇情跟著歌詞應該就能看懂，Omega一美玩一夜情，提前進了發情期，打完抑制劑想跑路，結果被Alpha法鯊抓回來，然後被告白，最後就XX|OO了。BGM：Muse - Time Is Running Out（其實是不是ABO都無所謂，只是ABO向帶ROU可以理直氣壯，所以其實up只是想剪個有ROU的: )
查理斯&皮特羅&小變種人們：「……」
ABO？XX|OO？ROU？
每一個字他們都認識但就是有一種雲裡霧裡的不詳預感。
細思極恐。
……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一段詭異的電音伴隨著古怪的畫面響起來。
一隻男人的手出現在視頻中央，納粹時期澆築的銀鷹銀幣在他指尖漂浮翻轉，畫面，漸漸轉變為一張俊朗逼人、充斥著德國風情的男人的面孔。
電音繼續，畫面再度一轉，一個有著車矢菊藍眼睛的青年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從門外走進來。
然後……
密密麻麻的彈幕糊了他一臉: )
[來不及了，先發條彈幕！]
[b站看片指日可待]
[b站看片指日可待]
[一視頻兩輛車無比滿足o(*￣︶￣*)o]
[第十周目！我就這麼連著上了二十趟車！前方全程高能關好車門車窗！]
[嚇得我趕緊投了個硬幣然後把視頻下載收藏Σ( ° △°|||)]
[這輛車我包了！森大的車美味到哭泣！車窗焊死全都不准下！]
[甯信黃河沒有水，不信EC沒一腿]
[甯信黃河沒有水，不信鯊美沒一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臥槽啊啊啊啊啊啊啊]
[甯信黃河沒有水，不信EC沒一腿]
[甯信黃河沒有水，不信鯊美沒一腿]
……
查理斯：「……」
小變種人們：「……！！！」
雖然彈幕糊了那人一臉，但剛剛出場的時候誰都看得出來，那個剛剛「出浴」的男人是……查理斯。
然後床上那誰……
那特麼是廢鐵……啊呸，是萬磁王吧？！
那臉！那公狗腰！那鯊魚笑！
沒有錯了那就是廢鐵王本鐵！
可是為什麼。
一個在床上。
一個剛進門。
為什麼。
眾人的視線從3D投影轉到輪椅上的教授，再從輪椅上的教授轉到3D投影……
皮特羅的腦袋搖得像是抽筋，他有點，懵逼。
……
BGM：「I think I'm drowning, asphyxiated（我想我就要窒息溺死了，我的大腦一片泥濘混亂）」
埃裡克•蘭謝爾盯著出浴的沒人，直起身來，眼神專注而火熱。
BGM：「I wanna break this spell, that you've created（我想打破你給我下的蠱）」
查理斯的面孔籠罩在交錯的光影之間，藍眼睛裡的湖波比最澄澈的星河還要惑人。
BGM：「You're something beautiful, a contradiction（你是美的原罪，吾心之進退維谷）」
他逼近他，他的手扯上他的腰腹，他手上的道具小齒輪劃過他的肩頭、他的肌膚、他的唇角。
[囍]
[囍]
[囍]
[囍]
[囍]
[囍]
[囍]
[前方泰迪預警]
[woc居然真的是法鯊，哪來的片段Ｏ(≧口≦)Ｏ！好合拍臥槽！]
[嘖嘖嘖♂friction♂摩擦摩擦摩擦]
[失血過多已經暈厥]
[……救救我，我的鼻血_(:зゝ∠)_]
[第五周目了手抖抖，還有誰要一起再來嗎？]
[我我我！_(+△+)ﾉ舉手]
[雙手打字以示清白]
[森大的英文翻譯真是十級……]
[欺負我看不懂英文]
靈與肉的交織震顫，像暗夜裡放肆響起的讚歌。
螢幕晃動，燈光昏黃，明明滅滅，滅滅明明。
他像天鵝一樣優雅的頸子，溢出細細密密的喘息，埋在頸窩之間的另一個人用唇舌畫出曖昧的晶瑩水線。
BGM：「I wanna play the game,I want the friction（想和你玩這個遊戲, 我想要……摩♂擦）」
彈幕在這一刻抵達頂峰，五顏六色百花齊放，只有隱隱約約的動靜從字與字的縫隙中漏出難以看清的一點點。
一點點小麥色和偏淺色交織的肌膚。
3D投影中的曲調還在繼續，高亢的□□伴隨著BGM的那句「Yeah~you will be the death of me~（啊~你是我的死神~）」，將畫面拉到了之後的「事後一支煙」環節。
針頭將Omega抑制器注入體內，藍眼睛的美人整理領口，面色微紅。
然後就是媽咪帶球跑……啊呸，美人翻臉不認人被苦苦追逐的情形了。
……
寂靜。寂靜。寂靜。
書聲琅琅的X學院，一時間，寂靜到讓人心發慌。
所有人，看著查理斯嘴角凝固的完美微笑，感覺到……
這個地球……
可能已經……
走到了……
它的末途。
: )
阿拉貢啊！世界啊！
一起！完蛋吧！
: )
「斯斯……斯科特……我是不是早飯沒吃出現了幻覺？」
終於，一個虛弱無比、自以為別人聽不到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X學院的院寵、魔鬼外表天使內在的小藍魔、「夜行者」科特的嘴僵硬的張大著，然後僵硬的戳了戳坐在他身旁的鐳射眼。
——科特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很想把自己的《聖經》拿出來默念百八十遍。
「鐳射眼」斯科特：「……」
不請不要拖我下水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一個有授權的b站視頻，感謝超可愛的up主【Asgard賣糖葫蘆的葫蘆】授權！a|v番號是5256981。
感興趣的仙女可以搜搜看~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4-7 10:21
第16章 過往之堡
#
教授又一度恢復了寂靜。
然而在場唯二的兩個心靈能力者，教授查理斯和學生「鳳凰女」琴•葛蕾就算沒有心靈能力都能猜到他們在想什麼！更何況他們還有能力！
鐳射眼：[那是萬磁王吧萬磁王吧萬磁王吧？！]
鐳射眼：[……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衝擊波」亞曆克斯：[所以X戰警和兄弟會勢不兩立是這個原因？？？]
「衝擊波」亞曆克斯：[……下次遇到兄弟會還要不要打啊好糾結_(:зゝ∠)_]
「衝擊波」亞曆克斯：[如果再打是不是就是「家暴」了？一臉沉思]
科特：[怎麼辦我們是不是要被滅口了心慌慌QwQ]
科特：[我還是個孩子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李千歡：[什麼都別想教授肯定在腦！什麼都別想教授肯定在腦！什麼都別想教授肯定在腦！]
李千歡：[什麼都……哇忍不住了我要憋死了/(ㄒoㄒ)/~~]
李千歡：[腐女之魂要炸了啊啊啊啊怎麼辦]
琴&查理斯：……你們的頭腦已經被彈幕徹底洗成一樣的了嗎？
: )
……
在亂七八糟的大腦風暴中，有一個人尤其畫風清奇。
那就是，皮特羅。
已經震驚到連關掉手機這項操作都忘記的快銀小朋友目光呆滯。
他瞪著那塊已經黑下來的3D螢幕，腦海中無數的畫面迴圈播放。
自己的爹……
和自己的教授……
#妹妹你在哪裡你快點來救我啊妹妹！#
#復仇者聯盟根本不重要我們的問題是當下啊妹妹！#
#孤苦無依單身多年的老父親終於有了第二春了妹妹！#
#妹妹你在哪裡我們不是沒媽的孩子了妹妹！#
快銀慘笑一聲，對著查理斯：「……媽？」
「媽媽」：…………………………
……
西徹斯特郡。
距離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院幾公里外。
一幢爬山虎盤繞交錯的獨棟別墅籠罩在溫和的天光下。
西爾維婭拖著行李箱從計程車上下來，一手將從頰側滑落的卷髮擼到耳後，然後按了按隱隱有些漲疼的額角。
——時差沒倒過來的後遺症現在正好冒出來了，恨不得現在就去好好睡一覺。
只是駛離剛剛的學院幾公里的距離，就好像完全進入了另一片天地一樣。
這塊地區靠近市區，交通也很方便，但草坪和馬場的占地面積極大，並沒有鬧市的喧囂。
整片住宅區很少有超過三層的房子，入目所及，從此處到天際，那山巒和天相交的連線，像是在極遠極遠的位置。
午後陽光卻是悉數被雲層遮擋了，陰雲極厚重且高遠，風聲裡都透露出一種天地廣袤的空茫，和西爾維婭記憶中的景色別無二致——即使一個在加拿大，一個在美國。
包括那隱隱約約可以看見的、西方盡頭一處廣袤的天然湖泊。
包括她面前這幢占地格外寬廣的、和其餘房子格格不入的小城堡式房屋。
都一模一樣。
姑娘恍惚間幾乎要以為，她根本沒有離奇的穿過什麼次元壁。
——仿佛，她站在這幢承載著她少時所有美好記憶的「家」門前，只要推門進去，就會有個皺巴巴的小老頭敲著煙杆、在搖椅上晃蕩、對她露出個老頑童的笑。
「哐，哐……」
這樣想著，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用鑰匙打開了古舊門鎖，等第一層鎖打開之後，又在露出的隱藏掃描攝像頭上掃描虹膜。
和整幢房子氣質不符的高科技識別系統，亮起了代表通過的綠光。
雙重步驟之後，厚重的實木雙扇大門才發出老舊的「嘎吱」聲，不用人推，自動開啟了。
灰塵被彩窗透過的光線照得分明，由於開門之後的空氣流通胡亂飛來飛去，房子像是突然「活」過來一樣。
——歡迎它多年未曾歸來的小主人。
西爾維婭的目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放柔了，拖著行李箱往前走了一步。
這是她的家啊，不是那個被自己賣掉了的孤零零只有她的房子，這是她的……
家……
「噗噗噗噗噗噗噗！」
一股強勁無比、仿佛十台鼓風機一齊運作才能造成的強大風力、從頭頂「刷」的一下開啟。
家……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一時間，衣裙翻飛，頭髮胡亂飛舞宛如惡鬼，隨便呼吸一口都是滿滿的衝擊力。
家個鬼啊！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風中淩亂的西爾維婭：「…………」
日了狗了。
……
「噗噗噗」的聲音漸漸減弱了。
在最後一段極其綿長的「噗——」之後，鼓風機像是放完了氣一樣，安靜下來。
姑娘琥珀色的眼眸半睜成了死魚眼。
半響，她理了理已經炸開在身後的卷髮，額頭仿佛實質化的爆出一個「井」字，拖著行李箱進來、「嘭」的一下關上了門。
——真的，回國呆久了，居然忘記二爺爺是個多麼不靠譜的周伯通。
——就算他已經不在了，這些曾經無數次捉弄過她的、亂七八糟的機關也沒有報廢，在小主人回來之後，依然盡職盡責的執行著它們原本的功效。
想著想著，姑娘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因為狼狽而染上緋色的臉上，掛著怎樣無意識的、懷念又嗔怪的笑意。
這股笑意，直到她揭下了覆蓋在各個傢俱上的防塵布，親手讓一件件老舊、歲月痕跡沉重的老夥計們重新展露在光下，才慢慢的消退。
這些傢俱中，她家老爺子最愛的專座、那把精雕細琢的老搖椅擺在復古大廳的側右方，因為揭開遮擋物的原因，綿綿密密的小幅度搖晃。
只可惜，椅子上，並沒有總是晃來晃去的小老頭了。
……
西爾維婭的房間在三層，再往上就是閣樓。
她花了些時間把一到三樓的各個房間、包括廚房浴室之類的門窗都打開通風，撤去防塵罩，檢查了一會兒水電器、暖氣的可用狀況，走了一圈下來差點沒累癱。
行李箱的衣物掛到衣櫃裡，再翻出之前就收好的寢具——被子枕頭之類的雖然沒有潮味黴味，姑娘還是堅持把它們抱到露臺曬一曬通通風。
做完了一切，她開始靠著被子和欄杆發呆。
從三樓的露臺往外看，可以俯視整個小花園和草坪坡地——雖然房子一直鎖著、安保系統也不讓人進來，週邊的景觀還是由律師代著雇人定期打理的，所以看起來很齊整，連鳥窩之類的也找不到。
——就是有些過分齊整了。
小時候這個花園都是被她和老頭子瞎搞的，很多花和樹都亂七八糟的種著，想到種什麼種什麼，想到種哪裡種哪裡，左一棵右一株，肆意生長。
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窩，那種翅緣有黑邊的大白鳥的窩，或者松鼠的樹洞，或者野兔子的地窩。
也許她可以讓律師不用再雇人來修整庭院了，還是亂點好看，雖然不大符合強迫症的審美。西爾維婭想。
然後她沉默了一下，覺得自己今天有點多愁善感。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她的視力和聽力這兩天有點清晰得過分，今天感覺尤其明顯。
再而且，腦袋好暈啊。
怎麼這麼暈。
倒時差。
好累。
……
紐約，皇后區。
某一處公寓樓，七樓。
淺藍色牆面的臥室內。
棕發卷毛的少年長手長腳躺在他房間靠窗的單人床上，床下零散的堆著鞋子、黑色防風鏡、紅藍交錯的皺巴巴的蜘蛛俠制服。
已經寫完的作業攤在有點淩亂的書桌上，樂高的「死星」系列積木被拼了一大半但沒有拼完。
彼得•派克又一次刷了刷手機，頁面還是停留在之前的對話上，沒有變化。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V：[沒事啊小天使我就隨便問問。]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V：[……ヽ(。>д<)嗯！]
五小時前
紐約市民好鄰居：[那個，太太，我看見你新的bilibili視頻推送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推送給我的是你一個多月之前投稿的《和托大錘•基迪一起攻♂克♂難♂關》……這個遊戲看起來，emmmm，挺好玩的樣子。]
五小時前
紐約市民好鄰居：[……我剛剛又收到了一個EC的ABO視頻推送哎，讓我打開看看。]
兩小時前
紐約市民好鄰居：[……]
兩小時前
紐約市民好鄰居：[…………]
兩小時前
紐約市民好鄰居：[…………所以ABO是什麼意思啊？]
兩小時前
第17章 群像亂舞
#
「彼得？」
「彼得？」
「彼得！」
「你在房間嗎？」
門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床上的少年一個激靈，以常人絕對不能想像的後空翻猛地躍起，手上的蛛絲發射器飛快射出蛛絲、把地上的蜘蛛戰衣黏住丟到衣櫃深處，然後清清嗓子強自鎮定：「我在我在，梅！」
門外的梅嬸端著一盤核桃蛋糕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又不見了，我烤了核桃蜂蜜小蛋糕，給你端過來了，吃點嗎？我開門啦？」
彼得趕緊提前一步打開了門，用一種特別「隨性」、「鎮定」的姿勢靠在門框旁：「哦，蛋糕，核桃蜂蜜的？我喜歡，嗯。」
——不，其實巨難吃。
還附帶了一個很肯定的點頭點頭再點頭。
梅：「……」
總覺得自家侄子有點傻氣但我不說。
梅：「拿去吃吧，你一放學就窩在房間裡做什麼呢？雖然你們這個年紀的孩子總是需要一點私人空間，但總是憋在屋子裡也不好……」
而且憋在屋子裡幹什麼？看小|黃|片嗎？
#某種意義上來說真相了#
彼得•派克覺得自家嬸嬸的眼神有點奇怪，總覺得她在想什麼他肯定不想知道她在想什麼的東西_(:зゝ∠)_
就在他接過盤子往屋內走的時候，床上的手機一陣熟悉的顫動。
「bili~bili~」
……
「bili~bili~」
紐約北部，復仇者基地。
讓我們把時間暫時往回撥一撥。
在最新的b站提示音響起之前的十幾分鐘，一邊忙著發明創造一邊吃甜甜圈的托尼•復仇者金主•史上最屌最有錢•斯塔克正一心三用的和星期五對話。
「星期五，最近日程上的幾件事都怎麼樣了？彙報一下。」
托尼叼著最後一口甜甜圈在轉椅上打了個圈。
「是的，Boss。」
星期五淡定優雅的聲音回應了他。
「隊長、旺達小姐、羅曼諾夫女士和獵鷹先生正在拉各斯執行復仇者任務，他們已經跟蹤到了九頭蛇的行蹤，推測交叉骨可能出現在現場，目前一切正常。」
一幅幅光屏在半空中展開，播放一些被截取的相關影像和檔記錄。
熙熙攘攘的拉各斯街道，黑膚色為主的民眾來來往往，喧囂、人煙和雜亂充斥著這個並不算發達的地區。
「皇后區的蜘蛛俠依然和往常一樣，正常上下學，正常做義務員警，他和那位森林少女西爾維婭似乎依然保持著聯繫，由於您並沒有讓我入侵派克先生的手機系統，並沒有相關聊天記錄。」
畫面上，一個穿著睡衣一樣皺巴巴的紅藍色制服的「小蜘蛛」在街上飛簷走壁，幫走失了貓咪的老奶奶找回了她的小甜心喵。
「前幾日抵達紐約的懷疑目標——西爾維婭在曼哈頓酒店住了兩晚，期間並無異常。」
住房記錄、退房手續、計程車資訊……
「她今日上午辦理酒店退房，並前往西徹斯特——她在當地有繼承的房產，前任產權人是她祖父的兄弟，未婚無子，所以繼承情況很順利並且合理。」
如圖是一幢城堡樣式的別墅的照片，翠生生的爬山虎掛了些灰塵，蒙上了歲月的色調。
「值得一提的是，西爾維婭從酒店離開的途中偶遇了不知為何出現在街道中央的雷神托爾，就在他們相遇的時候，您給雷神先生的特製手機上也出現了bilibili的圖示。」
——然後那個《和托大錘•基迪一起攻♂克♂難♂關》的視頻您也收到推送了。
——而且還不知道為什麼在兩小時之後收到了一個叫做《【EC/鯊美】（ABO）小教授玩一夜情把自己玩進去了（高汙慎入）》的推送。
後面這兩句話，星期五通過分析計算得出「不需要對著Boss說出口」的結論，鑒於自家Boss肯定印象深刻到不需要她再重複一遍了。
她只把自己之後的推論說出口：「可以通過之前的規律來合理分析懷疑，X教授可能也看見了第二份視頻。鑒於樣本容量過小、具有一定的不確定性，我不能得出肯定的結果。」
「另外，也許您應該和哥譚的蝙蝠俠交換情報，這樣我的計算會更加準確。畢竟他是在您的視頻之後出現的直播當事人。」
——小黃文直播當事人。
「如果假設成立，他應該也可以看見這期間的所有視頻。」
說到這裡，托尼被迫又回憶起了那兩個魔性（第一個）、色氣（第二個）的剪輯，以及前幾天那場「超蝠黑化囚禁虐戀」的直播。
#他的內心毫無波動#
#對韋恩托爾X教授毫無同情心#
#並且想要幸災樂禍#
……
在西徹斯特的家中，抱回了被子枕頭的西爾維婭，已經在三樓臥室的床上沉沉睡去。
陷於「倒時差式」深度睡眠的她並不知道，「bili~bili~」的提示音在她睡著之後分別響在了美利堅的不同州郡。
比如一邊齜牙咧嘴吃著梅嬸的黑暗烘焙核桃蜂蜜小蛋糕一邊刷出b站推送的彼得•小蜘蛛•派克的家裡。
比如紐約北部的復仇者基地。
——托尼•斯塔克和他的智能AI管家星期五齊齊看向又一次響起的斯塔克手機。
比如距離她所在位置不過幾公里的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院校長室。
——在快銀當著教授的面戰戰兢兢刪掉了手機上的APP之後（當然他一回去就重新下載回來了並且分享到了變種人交流群_(:зゝ∠)_）。
——提早下課並面無表情回到辦公室的賽維爾教授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機上多出一個怎麼樣也刪不掉的騷粉紅色小電視APP。
再比如，布裡克街117A號，紐約格林威治村至聖所: )
……
繼洛基被奇異博士畫了個圈圈拉進「裡世界」、並且連著下落了半個小時之後，尋弟心切的阿斯加德大王子終於歷盡千辛萬苦、來到了布裡克街117A號。
——並且被名字叫做「奇怪」的至尊法師灌了滿滿一肚子喝不完的啤酒。
——又被富到流油的對方默默的展示了一番什麼叫「家大業大、有的是洋蠟」。
——順便在亂七八糟的次元空間裡顛三倒四撒了一身酒成功濕身。
總之，歷經艱難險阻，那個長著一張長長馬臉的至尊法師——曾經的神經外科手術專家、如今的聖殿卡瑪泰姬的領袖、史蒂芬•斯特蘭奇——終於把他妹……啊不是……弟弟從煙火圈的「裡世界」裡放了出來。
雖然洛基看起來頭髮油油還摔得有點慘，但看著對方願意用火圈把他們兄弟二人送到老父親——阿斯加德的神王奧丁——身邊的份上，托爾很大度的並不打算計較。
「時空的闖入者，你們的父親正在綠茵園（Shady Acres），我會送你們抵達目的地。」
——之前說過，洛基在阿斯加德假扮成奧丁篡位奪權，但被他哥識破，真正的奧丁則是被洛基下咒送進了養老院，也就是那個綠茵園。
斯特蘭奇一邊輕輕鬆松躲過了洛基不甘的攻擊，一邊手上起了一個玄妙的手勢。
他那一頭不那麼捲曲的棕褐色卷毛、兩鬢那微微的斑白、和下巴上的每一根絡腮胡都寫著「矜持」，整個人看起來高深莫測，非常有型。
深紅色的懸浮斗篷在他背後難耐寂寞的撩起一個角，配合著它的主人一起裝逼一起high。
「我觀你們前路未明，這之後請不要隨意來擾亂地球的進程。」他說。
穿著個衛衣也依然很帥氣的雷神雖然不是很高興，但還是承了對方這份人情。
「當然，只要找到父皇，我們就……」
「bili~bili~」
斯特蘭奇：？？？
魔法斗篷：？？？
洛基：？？？
托爾：……
不詳的預感。
……
標題：【歐美群像】齁甜齁甜不要錢！老子名叫趙日甜!
A|V番號：6200438
up主：森林少女西爾維婭
簡介：
CP發糖哪家強，樂高老爺特別忙
十年生死兩茫茫，EC拔杯不含糖
盾冬下水濕身美，盾鐵花絮啵過嘴
似曾相識燕歸來，超蝙可逆不可拆
夢裡不知身是客，福莫天臺此別過
風聲雨聲讀書聲，福華為愛死複生
妹妹大膽往前走，錘基從小就牽手
落花流水春去也，賈妮真情永不朽
問君能有幾多愁，大家都是單身狗
該出手時就出手，從不後悔有沒有
好濕，好濕。
其實就是無節操的拉郎配，你們懂得: )
—— by 看完複聯3無糖可吃生無可戀只能自己產糧的阿婆主
……
獲取視頻資訊…
成功
正在獲取視頻位址…
A|V 6200438
正在初始化設置…
成功
……
第18章 齁甜齁甜
#
「Loki！Noooooooo！」
因為手賤，托爾在聽見提示音之後打開了APP……
又因為，這個視頻的封面是一個鏤空的騷粉色愛心——愛心裡還圈著包括托爾自己在內的幾個復仇者以及一些不認識的角色——他那好奇心比貓重的弟弟勾唇邪肆一笑……
一個順手就戳開了那個播放鍵，還很懂行的搗鼓了一陣，打開了投、影、模、式。
——斯塔克訂制手機，你值得擁有。
斯特蘭奇感覺這對兄弟的反應有點有趣，再加上那個鏤空的騷粉色愛心讓他和他的斗篷也有點好奇，於是就沒有催促他們現在就滾去找奧丁。
聖殿裡有網，網速還不慢。
與此同時，美利堅的各處，比如曼哈頓、皇后區、哥譚、西徹斯特……
同樣的BGM同時在不同的手機裡響起。
基地裡的鐵罐兒、臥室床上的小蜘蛛、蝙蝠洞裡的蝙蝠精、X學院的變種人教授……
包括此刻現場的錘基兄弟和馬臉法師……
不論表情如何，他們的眼裡都印出了同樣的畫面：
字幕：「再靠近一點點，就讓你牽手~再勇敢一點點，我就跟你走~你還在等什麼，時間已不多~接下來~我們就~虐虐狗【汪】~」
「噔~噔~噔~」的輕快BGM拉開了【森林少女西爾維婭】又一次處於支配地位的表演序幕。
bilibili：請開始你的表演: )
無敵加粗版騷粉色帶愛心大字爆炸式呈現：「准！備！好！吃！狗！糧！了！嘛！」
[汪汪汪]
[組織您好我這就帶上狗盆！]
[西婭大大也「汪」了代表她是單身狗！]
[樓上你真相了↑小心被太太查水錶]
[樓上的樓上你完了]
[已經刷完十遍的我來開頭第一秒打個卡_(:зゝ∠)_]
[CP如此之甜我已經被齁成柯基]
[錘基盾冬福莫幻紅賈妮盾寡醜哈全都有！沃德天！爆炸甜！]
完全不知道彈幕在說什麼的斯特蘭奇和洛基沒有發現金髮的錘神在看見「錘基」兩個字時扭曲的表情。
BGM：「I’m hurting, baby，I’m broken down~（我受傷啦吧唧，渾身都沒勁）」
戴著個藍色帶字母「A」頭盔的美國大胸甜心癱在畫面上，捂著傷口哼哼唧唧，眼中冒著小星星。
BGM：「I need your loving，loving，I need it now~（我摔倒了要包包的親親和抱抱，我現在就要）」
畫面一轉，一頭棕色半長卷髮淩亂的男人鼓著包子臉，用畫著紅五星的金屬臂舉起一把槍，一臉的「簡直不可置信我是誰我在哪裡」。
然後他就一槍「bang」了美國隊長一個倒栽蔥。
大胸甜心：啊~
[66666吧唧就這樣對待羅大盾的求親親求抱抱嘛]
[up中文真心6一定是北大考出來的_(:зゝ∠)_]
[森大肯定是在欺負我不懂英文……]
[翻譯超神我在等後面的糖]
[嘖嘖嘖我也要冬吧唧的親親抱抱舉高高]
[你走，口巴口即是我的！]
……
曼哈頓的托尼打了個飽嗝開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后區的美國隊長小迷弟驚嚇到打了一個奶嗝。
瑟瑟發抖。
……
BGM：「When I\'m without you，I’m something weak（每當我失去你，像變成了凡人之軀）」
金髮的雷神站在阿斯加德的晨光下，對著一臉冷漠的二公主喵淒淒切切挽留。
BGM：「You got me begging（你讓我祈求，以為能挽回）Begging, I\'m on my knees（我已經跪斷腿）」
[森大的英文八百級已經超神！]
[靈魂翻譯哈哈哈哈哈]
[臥槽森大的情話技能簡直滿分，所以為何多年母胎單身？: ) ]
[↑樓上裁判員請回歸裁判席↑]
[↑你完了你好好想想為什麼會被賣片的盯上↑]
[↑哈哈哈哈你要被太太打死了↑]
[#人間慘案！b站知名up主竟母胎單身二十餘年！#]
[#人間慘案！b站知名up主竟母胎單身二十餘年！#]
[#人間慘案！b站知名up主竟母胎單身二十餘年！#]
[↑老實人↑]
[↑老實人↑]
[↑老實人↑]
紅披風的「托爾」單膝下跪，順便對戴著鹿角頭盔一臉傲嬌的「洛基」拋了個媚眼。
BGM：「And it\'s killing me when you\'re away（你不在我身邊等於宣告我的死亡）Ooh, baby~
（對吧，我的好妹妹~）」
……
舉著手機的洛•阿斯加德•二公主•妹妹（？）•基：「……」
斯特蘭奇&斗篷：「……沒想到你們是這樣的兄弟。」
沒想到你們是這樣的關♂系！！！
#居然還有這種騷操作嗎？？？#
阻止不及的雷神•愛妹妹（？）的哥哥•托爾：「………………」
#不我不是我沒有！#
然而無論如何都失去了先機的托大錘已經站在了深淵之巔即將被踹落。
而他的弟弟——即便從幾米高處摔下來也依然西裝革履頭髮油膩的邪神洛基——已經在違法的邊緣大鵬展翅、蠢蠢欲動。
惡作劇小王子什麼時候遭受過此等奇恥大辱？！
黑髮的邪神乾脆俐落的把手機往地上摔去，「嘭」的一聲脆響，斯塔克工業獨一無二定制版本的手機在聖殿的地磚上乾脆俐落的滾了好幾圈……
卻依然□□的堅持在播放CP視頻的第一線: )
……
畫面閃了一閃。
BGM：「You are the one thing~（你是唯一）」
紅披風的錘神在一大片詭異的綠幕中做了一個動感超人的手勢，單腿下蹲比出動感光波。
不知道哪裡來的風把他的大紅披風吹到了腦袋上，蓋了個滿頭滿腦。
BGM：「The one thing, I\'m living for~（唯一一顆，我吃不膩的糖）」
他對面站著的阿斯加德二王子雙腿猛地一個劈叉、比出「O字式」紮馬步。
然後突然對著動感光波錘神舉起雙手，舉過頭頂……在半空中比了一個小心心。
比了一個小心心……
小心心……
心……
[【黃字】哥哥哥哥我愛你，我要為你騷斷腿]
[【黃字】大錘大錘我愛你，我要為你扛大腿]
[↑黃字你夠了你這樣是會被日的↑]
[森大是想甜死我然後繼承我的螞蟻花唄qwq]
[【黃字】哥哥你快說誰是你的唯一！有誰比得上我油光水滑！╭(╯^╰)╮]
[【紅字】弟弟我昨天晚上已經對你說過了你忘了嗎？]
[……彈幕裡好一出大戲]
[嘖嘖嘖……彈幕開車，指日可待，窗戶焊死誰都下不來！！！！]
[【藍字】手動滑稽，為愛鼓掌——]
[【藍字】後半句我就不打了你們自己體會]
[森大好久沒有直播小黃文了，要不要來個兄弟車（一臉期待(☆▽☆)]
[期待加一，來個美帝高速車吧，prprprpr]
……
斗篷在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中，發出了無聲的嘹亮豬笑，抽搐得像是一個222斤的胖孩子。
洛基他握緊了拳頭，眼角的每一根魚尾紋和嘴巴猙獰的笑紋都寫著「托尼•斯塔克你等死吧」。
托爾來不及思考這一幕究竟是在什麼時候發生的。
他被弟弟的殺氣逼得往後後退一步，喵喵錘都差點掉在地上。
已經把晴天一口大黑鍋扣到鋼鐵俠頭上的洛基化出權杖，亮閃閃的尖端就這樣猛地向地上的斯塔克手機刺去……
然後3D影像突然轉變為一張眼熟的馬臉。
: )
邪神的權杖凝滯在距離手機螢幕0.1cm處，暴怒的眉梢微微一挑，權杖緩緩的收了回來。
看戲的斯特蘭奇：「……」
#等等怎麼有點眼熟？#
……
BGM：「Cause I really don\'t care where you are~（給我一顆愛情的子彈）」
馬臉+一頭卷毛+沒有鬍鬚的奇異法師同胞兄弟——夏洛克•福爾摩斯，一臉騷包的做了一個開槍動作。
BGM：「I just wanna be there where you are~（不管你在哪裡我都要搗蛋）」
一個穿著同款西裝，有著蠟筆小新眉毛+惹人憐愛bilingbiling大眼睛的莫娘露出一臉嬌羞的甜笑，慢吞吞縮到門後，過了會兒又探出頭來，挑了挑彎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哪一組都躲不過的不要做夢了！]
[歐美圈CP必經之路]
[【藍字】大家好]
[【藍字】給大家介紹一下]
[【藍字】我叫夏卷卷。是一個長（褶）臉（子）怪]
[【藍字】我的臉。足足佔據了身體的，三分之一。]
[【藍字】我愛上了一個短臉且有著蠟筆小新眉毛的娘炮]
[【藍字】但我知道]
[【藍字】這是一段不容於世的。愛情。]
[【藍字】尤其不容於]
[【藍字】我那，大英政府的死胖子哥哥]
[【藍字】於是，我決定]
[【藍字】在白金漢宮不穿褲子來抗議]
[【藍字】借此抒發愛情的芬芳]
[【藍字】↑這，就是我的愛情故事↑]
[……臥槽]
[……臥槽]
[……你妹臥槽]
[……臥槽你妹臥槽]
[……臥槽你妹臥槽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踏馬的面膜掉了]
[藍字你夠了哈哈哈哈哈哈你要死了要死了]
[彈幕有毒我竟然感覺毫無違和感]
……
史蒂芬•長（褶）臉（子）怪•三分之一•斯特蘭奇：「……………………」
魔法斗篷：對兩腳怪笑出豬叫 : )
作者有話要說：
①A|V番號：6200438
感謝b站阿婆主金金——【你聽說過樂高蝙蝠俠嘛】的授權~
一個英語翻譯達到800級的up，蜻蜓超喜歡她dar~
標題：[歐美群像]Sugar-Maroon5 老子名叫趙日甜!
都去看！都去看！超甜！甜炸！不甜不要錢！
b(￣▽￣)d
②本文的時間線是美國隊長3，內戰即將開始，然後小蜘蛛現在17歲上高三，奇異博士已經是法師了，X戰警是逆轉未來之後的版本，查理斯是有頭髮的【重點
——————————————
震驚！居然有這麼多！灌溉和霸王！
蜻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蜻蜓只知道你們好像上一章特別愛我！
戰戰兢兢的比劃出一個二公主版本的大心心！
第19章 她的豬呢
#
西徹斯特。
天光濛濛亮。
微微開闔的彩色玻璃天窗透出窗外氤氳的薄霧。
淺淡的晨光將室內微微的灰塵打出光束，西爾維婭眯著眼睛，心中的第一個反應是：
哦，膠體，丁達爾效應。
黑髮姑娘頂著毛茸茸的腦袋，在鬆軟的被子裡眼神空茫、懵了好一會兒，又一次閉上眼睛。
——腦子裡糊噠噠的，有點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她剛剛做了一個夢。
夢到了頭頂眼熟的木質天花板，這個夢讓她覺得自己回到了十三歲，在加拿大的十三歲。
那時候她剛剛離開保姆，搬來三樓一個人住，有點怕，但又不肯說出口，繃著個小臉，整個人倔得像是硬邦邦的大饢餅。
老頭子，也就是她二爺爺，一個七十六歲的周伯通，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隻碩大的兩米高的、粉色的、小豬佩奇，陪她睡覺。
那會兒她已經跟著二爺爺生活了好些年頭，成天被他花式三百六十五度翻轉整蠱。
所以小西婭收到佩奇的第一個反應是：這老頭子是不是又準備了什麼惡作劇？
然後研究了半天這只玩偶會不會在半夜發出豬叫或者發出鐳射什麼的。
小老頭就背著個老手，彎著個老腰，一臉笑眯眯的看著她搗鼓，一臉的「你找啊你找得出來算我輸」。
當然她什麼也沒找出來。
然後她終於發現……
發現……
這踏馬真的又是惡作劇啊摔！(╯‵□′)╯︵┻━┻
每天早上六點鐘定時被「哼哼昂哼哼昂哼哼昂」叫醒的痛苦有誰能懂！！！
連機關在哪裡都找不到啊二爺爺到底是不是有貓餅！
不過說起來……
她的豬呢？
她的豬呢？
陷在枕頭裡的黑髮姑娘眼皮猛地一抖，整個人像是被電了一樣一個哆嗦。
她睜開眼睛，意識瞬間清醒過來，眼瞳裡的琥珀色在光下像是碎裂了一樣。
夢醒來。
她的佩奇不見了。
她的二爺爺也不見了。
……
又是新的一天。
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院，依舊是陽光明媚，歡聲笑語，書聲琅琅，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剛剛從餐廳吃完營養搭配完美、色調鮮豔有食欲、漢克教授親手設定的早餐的小變種人們，嘻嘻哈哈、抱著書本、拿著小甜點、樂顛顛的從餐廳往學院教室走。
期間，他們不約而同的，用或隱蔽或光明正大的目光，打量著草坪上那陣銀色的風。
——因擾亂課堂紀律兼在課上當著教授的面直播吃雞畫面而再度聞名全校的快銀皮特羅。
草坪上隱隱約約傳來忽遠忽近的割草機的聲音，銀色的風每一次刮過，都在草坪上留下一條又一條草屍，效率比從前高了絕對不止一點點。
可以說是非常之「人盡其用」了。
小變種人自以為嘰嘰喳喳的討論聲很小，然而銀髮銀T恤的少年一邊除草一邊把他們的討論聽了個遍。
皮特羅：真當我不知道你們人手一個b站嘛！
皮特羅：都不想想是誰安利給你們的！
皮特羅：好氣！
群聊：
【天賦變種人吊打辣雞婦聯（17）】
群名被「快是一道光」修改成【集思廣益拯救快銀小天使（17）】
快是一道光（快銀）：「你們說我現在去求教授原諒會不會被腦成篩子？」
想吃麻辣燙小火鍋（李千歡）：「上吧兄弟一路走好！」
鐳射眼他哥（亞曆克斯）：「上吧兄弟一路走好！」
費尼克斯（斯科特）：「上吧兄弟一路走好！（PS：亞曆克斯你能不能換個ID？）」
鐳射眼他哥：「呵你以為你用中文的Phoenix（譯為「不死鳥」，即「鳳凰」）我就不知道你的ID是什麼意思了嗎？」
鐳射眼他哥：「此處應該@Qin（琴•葛蕾）」
費尼克斯：「………………」
願主與我常在（科特）：「我覺得O__O ……還是不要了吧。@快是一道光」
快是一道光：「可我真的不想除一年份的草坪！！！！！！！！！」
快是一道光：「學校的草坪有那——麼大！！！！！」
費尼克斯：「哎，說起來你們看了剛剛的推送了嗎？」
費尼克斯：「連結：bilibili→【歐美群像】Sugar-Maroon5 老子名叫趙日甜!」
鐳射眼他哥：「看了，正在看停不下來的第三遍。」
鐳射眼他哥：「弟你不要轉移話題！@費尼克斯 @Qin」
想吃麻辣燙小火鍋：「看了看了+1，我已經在刷第五遍了，給森大瘋狂打Call……我的天啊她那句賈妮的BGM真的翻譯的超級好！！！」
想吃麻辣燙小火鍋：「——My broken pieces（就算我碎成鐵渣）You pick them up（你也能拼成高達）Don't leave me hanging, hanging（請您別讓我出現，死機，黑屏，和亂碼）！」
想吃麻辣燙小火鍋：「我已經決定站賈妮的死忠了！雖然我原來吃盾鐵！！！！」
Qin：「……我也站賈妮，還有盾冬。@想吃麻辣燙小火鍋」
Qin：「我比較喜歡這一句：I don't wanna play no games（天才，億萬富翁，慈善家，花花公子）I don't gotta be afraid（別看我矮，我什麼都幹得出來）……後半句可以說是很貼切了: )……」
想吃麻辣燙小火鍋：「耶！琴我愛你！一起吃糖！PS：吃錘基嗎？Need a little sweetness in my life（凡人皆需狗糧，凡人皆需吃糖）」
Qin：「嗯，我也愛你。吃。」
Qin：「另外冬日戰士居然是巴恩斯中士？？？？復仇者聯盟知道嗎？？？？」
願主與我常在：「……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費尼克斯：「我覺得復仇者聯盟應該知道！@Qin」
鐳射眼他哥：「呵↑送你原諒綠。PS：巴恩斯中士是我偶像……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軍方需要給一個交代。」
費尼克斯：「這個up主如果不是駭客就是和復仇者有關係的，不然怎麼搞來這些視頻素材？」
費尼克斯：「泥奏凱！@鐳射眼他哥」
快是一道光：「……還有人理我一下嗎？」
鐳射眼他哥：「我也覺得【森林少女西爾維婭】有駭客背景……可她到底黑了哪裡才搞到教授和萬磁王的影像的？感覺起碼是幾年前的視頻吧？」
快是一道光：「……你們還記得群名嗎？QwQ」
群名被「想吃麻辣燙小火鍋」修改成【願意吃CP糖吃到發齁（17）】
快是一道光：「……艸」
……
氣成河豚的皮特羅哼哼唧唧一邊除著草，一邊戴著耳機聽音樂，一邊等著昭示著他的解放的上課鈴。
——然而他沒有等到上課鈴，反而等到了一位訪客。
賽維爾莊園的大道盡頭，筆直筆直的北美花旗松在平整的路面上打下婆娑樹影，那輛敞篷車的顏色亮得像是夏日裡的一團火，車身正宗的大紅色漆被幽綠的小徑映得熱烈。
快銀被車座上隱約的身影勾起了興趣。
他撇下手頭的除草機，像銀色的閃電一樣，高速風把他的面頰吹得像是麵團一樣抖動，在這個抖動的過程中，皮特羅「唰」的一下跑到行駛的車旁看了一眼，然後又「唰」的一下閃回了原地。
——這樣剛好不會被訪客發現自己被偷窺了，計畫完美 √
然後他的表情比腦子先反應過來，呆在了原地。
——等會。
——那人誰？
——怎麼。
——有點眼熟？
……
西爾維婭對今天的行程有一個完美的計畫：
早上六點鐘自然醒，半個小時吃早餐，一個小時洗頭洗澡化個淡淡美美的森系氧氣妝，再半個小時開車到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院，然後拜訪她男神【劃重點】，然後順理成章搞清楚自己到底有個什麼能力，運氣好的話還可以在X學院朝聖一番！
——如此這般，才算是不虛此行。
但她還沒出發就遇到了今天的第一個挫折。
從地下車庫裡找她二爺爺留下的小車車，結果只挖出一輛騷得一逼的騷紅色的敞篷老爺車，再翻出備用的油桶加滿油，姑娘看著自己因為業務不熟練而搞得一手的油污欲哭無淚。
好在之後的半個小時車程還算順利。
來到學院鐵門外的時候，西爾維婭本來打算就把車停在外面，但門鈴通訊器那頭的男人（目測是「野獸」漢克）聽到她的來意和名字之後……
先是因為她那句「你好，我懷疑自己是變種人，想拜訪一下賽維爾教授」沉默了一下，漢克的語調就變得挺熱情的。
但在聽見她報出自己叫做「西爾維婭」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又詭異的沉默了一下下！最後才語調略怪異的表示她可以開著車進去。
西爾維婭：……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我的名字有什麼問題。
覺得自己的名字有問題的西爾維婭剛剛駛進去不久就被一道熟悉的銀風撲了個滿頭滿臉。
一種莫名其妙油然而生的不祥預感在這一刻悄悄升起，在她心頭撓啊撓，就是不肯給個準確的一刀。
她好像忽略了什麼關鍵性問題。
這個問題，好像，有點虛。
（求看一眼作者有話說裡的三件事，大家一起商量下？QwQ）
作者有話要說：
①本章開始走主線，然後《b站》快要V啦！本週末或者下週一，到時候有萬字更新掉落！V後3章的訂閱很重要，求仙女們的支持【筆芯
再然後，之後的章節裡，鬼畜視頻和彈幕之類的內容，不會佔據太多篇幅（有仙女反映彈幕和視頻太多，主次不分了，蜻蜓覺得有道理_(:зゝ∠)_，我們要以劇情為主！
還是說你們希望彈幕視頻依然多一些？
這樣的話蜻蜓就繼續寫彈幕，但把彈幕佔據的字數補在「作者有話說」裡？
↑我覺得這樣的話不坑你們的晉江幣↑
②仙女們！《b站》參加了【我和晉江有個約會】活動，投票的計算方式是本文的地雷和營養液，一個地雷相當於一票，一瓶營養液相當於一票。花式比哈特期待你們的灌♂溉！(☆▽☆)！
PS：（地雷就不用啦！太破費了！蜻蜓就來求一波好喝的液體_(:зゝ∠)_）
③最近評論裡多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廣告，看著很煩、巨煩、神煩、但我刪不了（因為打的是0分），大家不要相信哈！（雖然蜻蜓知道你們不會信的但還是說一聲_(:зゝ∠)_，這種小廣告大部分都是淘寶刷單之類的東西）
第20章 一美最美
#
群聊：【願意吃CP糖吃到發齁（17）】
快是一道光：「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感覺我剛剛看見了把bilibili推薦給我的那個小姐姐……黑色卷髮琥珀眼睛很好看的那個（雖然比旺達差一點）！」
費尼克斯：「就算是這樣你也不可能得到教授的原諒的，人家只是給你安利了一個APP而已。」
鐳射眼他哥：「就算是這樣你也不可能得到教授的原諒的，人家只是給你安利了一個APP而已。」
Qin：「你不是在草坪上除草嗎？對方在學院裡？」
快是一道光：「……對啊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小姐姐怎麼來學院了？」
想吃麻辣燙小火鍋：「你和人家熟嘛居然就叫人家小姐姐！沒想到你是這樣做作的皮特羅！」
願主與我常在：「……沒想到你是這樣做作的皮特羅。」
快是一道光：「科特你怎麼不愛我了！@願主與我常在」
願主與我常在：「……」
快是一道光：「……我昨天忘記問她名字了。@想吃麻辣燙小火鍋」
費尼克斯：「沒想到你是這樣愚蠢的皮特羅！」
鐳射眼他哥：「沒想到你是這樣愚蠢的皮特羅！」
Qin：「我看見漢克剛剛出去了，感覺是要接人。」
想吃麻辣燙小火鍋：「哇會不會是新的小夥伴！快銀你快跟上看看！」
鐳射眼他哥：「快銀你快跟上看看！」
費尼克斯：「快銀你快跟上看看！」
快是一道光：「……艸。」
……
漢克來到大門口接人之前，以為自己會看見一個神情憔悴、不安惶恐的姑娘。
雖然他剛剛聽見對講機裡對方的聲音挺鎮定平靜的，但已經接待過很多或者自己找來、或者被父母送過來的小變種人們的他，很清楚「發現自己是變種人」之後他們可能會有的表現。
——就像當年的他自己一樣。
所以，當他看見眼前這個從正紅色敞篷車上下來，一襲森林綠色長裙在風中搖曳、蜷曲的黑色長髮從肩側自然垂下、暖琥珀色眼眸微微彎起、面頰帶著健康紅潤色調的翹鼻頭姑娘的時候……
漢克的內心有一種說不清的，感慨，或者感動。
大概類似於：
——這種一看就非常溫暖有生機的孩子，沒有受過那些傷害，真是……
——太好了。
「歡迎來到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院，西爾維婭，我是學校的老師之一，你可以叫我漢克。」
她看起來太明媚太朝氣……
「野獸」心中，在最初聽見這個和【森林少女西爾維婭】類似的名字時不自覺產生的尷尬感，隨著這場會面煙消雲散。
這位戴著細框眼鏡的棕發藍眼研究員上前一步，白淨面皮上掛著靦腆又溫和的笑意，伸出手以示歡迎。
然後他就發現這個姑娘的表情和眼神一起熱烈起來。
——亨利•菲力浦•「漢克」•麥考伊。也就是X戰警的「野獸」。野獸形態時擁有超人的力量。擁有超高智商，精通人類進化生物學、遺傳學、生物化學等專業知識，也會為X戰警製造武器裝備，堪稱最強大腦之一。
西爾維婭下意識在腦子裡將對方的資料過了一遍，然後像是忍了好半天、終於不想再忍一樣，嘴角瀉出一抹壓抑不住的笑意。
她伸出雙手握住了他伸出去的右手，上下興奮的大力搖了搖：
「你……你好！漢克先生！」
搖了好兩下，西爾維婭才裝作很自然的收了回來，但視線還是忍不住黏在了他的臉上。
#好想看漢克變成藍色毛茸茸啊嚶嚶嚶#
#不行！忍住！忍住罪惡的雙手！#
漢克：不知為何脊背一寒。
……
漢克帶著西爾維婭走在教學樓長長的木色走廊上。
陽光順著一格一格的窗子打下來，給木地板鍍上一層蠟質的柔光。
室內的溫度比外頭清涼一些，西爾維婭因為不自覺的緊張而加速的心跳也緩緩平復下來。
上課鈴已經響過，操場上不斷上下左右跑來跑去除草的皮特羅也在鈴聲響起的同時跑回了教室。
「如果不介意的話……也許你可以告訴我你身上最近發生了什麼不一樣的變化？」
姑娘「噠噠噠」的腳步聲和野獸偏沉的腳步聲混在走廊上，發出回聲，也將他們的對話聲傳遞得很遠。
聽見白袍研究員堪稱小心翼翼的問話，西爾維婭想到他的真實樣貌——那野獸一樣的各項感官和強壯的體魄——忍不住有點好笑的摸摸鼻子：
「你是問多出來的能力嗎？」
再度確定眼前的「疑似小變種人」並不忌諱她身上發生的改變，漢克也放鬆了言語，開了個小玩笑：「對，你的天賦。」
西爾維婭狡黠的眨了眨眼，對著他的眼鏡勾了勾：「這個可以給我一下嗎？」
漢克只愣了半秒，就明白過來這是要展示她的「天賦」了，很迅速而順從的將眼鏡摘下來遞給了她——他當然並不近視，這副眼鏡其實也只是平光鏡。
西爾維婭舉著眼鏡伸到陽光下，細細的鏡腿和通透的鏡片在地上留下半透明的影子。
「二次元化」這種小東西的能力，其實她已經很熟練了，但這會兒她依然很認真的將注意力和視線凝聚起來，感受著這只眼鏡在她腦海中拓印出的輪廓。
——仿佛有無形的精神觸絲將手中的物件在她腦中建模，然後用不知名的力量將它壓制成了沒有厚度、輕飄飄的二次元片狀。
地上的影子突然就變成了更加透明、沒有鏡腿的投影。
漢克下意識從她手中接過自己的眼鏡，摩挲著這份詭異的、明明有質感卻完全沒有重量的手感，眼裡浮現出濃厚的研究欲。
「我還可以把它變回原樣。」
西爾維婭摸了摸鼻頭，覺得自己這種帶點小炫耀的行為讓她有點不好意思，小小聲補充了一句。
「很棒，很棒。」漢克毫不掩飾的給了她讚美，連聲說到。
「不急著變回去，我可以對它做一些物質成分測定，硬度、透光度、各種化學性質和更深層次的粒子密度成分分析……！」
「包括你的能力使用範疇和限定，這些都可以通過測試和計算得出！」
「不過教授在幫助掌握能力的這方面更加擅長，你一會兒就見到他了。」
「啊對了，說起來剛剛忘記問，你的能力是什麼時候覺醒的？」
西爾維婭被漢克驟然飆快的語速糊了一臉，覺得有些無語又有些好笑。
好在對方很快反應過來，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遇到可以研究的事情就有點控制不住……」
「沒事沒事！」西爾維婭咪咪笑，「我才剛發現能力不久，你這樣一說我就感覺有方向多了，畢竟我自己肯定研究不出什麼。」
原來這些聰明人都有「秒變話嘮」的超能力嘛！
比如某個皇后區的小蜘蛛……
說到小蜘蛛，她好像從前兩天開始就忘記查看和他的私信對話了_(:зゝ∠)_
對方有沒有給她留言？肯定有吧？
略心虛。
……
富有年月痕跡的深棕色門板。
歲月給它的木料留下了溫潤而細膩的包漿，上世紀的款式和雕花使它特別像是一扇通往不知名寶藏又或者一個什麼異時空的入口。
站在校長辦公室之前，西爾維婭先前已經平復下來的心跳，又忍不住開始：「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身旁白袍的研究員給了她一個安撫的微笑，然後伸手輕輕敲了敲門。
西爾維婭完全沒有意識到，她的呼吸已經不自覺屏住了。
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蟲鳴、鳥叫……
樹葉拂過彼此之後沙沙的聲響，不遠處一個個教室內隱隱約約的交談……
陽光催促著花苞綻開的窸窣，身旁漢克動作時衣袍摩擦的動靜……
都離西爾維婭遠去了。
她仿佛什麼都聽不見，又仿佛什麼聲音都在耳廓裡回蕩。
不管有多少牆頭，不管誰才是心頭本命……
每一個歐美圈迷弟迷妹的心裡都留有一片聖土。
對於「聖土」，最可能榮登榜首的，一般都是……
「聖父」查理斯_(:зゝ∠)_
這個想法剛天馬行空的飄過，西爾維婭就意識到自己已經在對方的辦公室門前了，趕緊收回自己發散的思維，老老實實等門內的回應。
一個溫和又帶著微微笑意的男人的嗓音突然響起：「請進。」
姑娘的眼睫一抖。
——這個聲音並不在耳邊，而是像腦海中自帶的播放機，突然發出的，雖然突然，但由於他語調的溫和，並不使人感覺收到冒犯。
然後她就看見了查理斯。
沒有西爾維婭想像中「背對著訪客的大佬式出場」。
被漢克推開的門後，金屬色「X」輪子的輪椅上，一個氣質溫和、像湖海一樣包容的男人正對著他們。
熟悉的俊秀溫和的面孔，熟悉的矢車菊藍色的眼眸，熟悉的淺棕色的髮絲……
城堡老舊的琉璃窗柩的光線折射給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雖然坐在輪椅上，他放鬆的姿勢和微微挺直的脊背，都顯示出這個男人令人信服的人格魅力。
西爾維婭的呼吸急促了。
這是查理斯啊……
這是……
是……
有頭髮的查理斯啊啊啊啊啊啊啊沒有禿啊啊啊啊啊啊啊！
太！棒！辣！
ヽ(。>д<)ｐ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八點會掉落【加更一章】
因為蜻蜓感覺收到了好多灌♂溉，多到一章感謝太長，得分成兩批來感謝了……
然後又看見作收過了600……摸摸空蕩蕩的存稿箱，晚上再加更一章qwq
b(￣▽￣)d
（PS：以後彈幕還會有的，會更加精煉，彈幕佔據的字數蜻蜓會用正文補在作者有話說裡！不水章！不浪費泥萌的jj幣！【驕傲叉腰覺得自己簡直棒棒棒】）
PPS：最近好多評論被吞了啊感覺
PPPS：本章中心思想是「西爾維婭吃棗藥丸！」。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4-7 10:22
第21章 為什麼呢
#
誰都沒有注意到，輪椅上年輕男人的表情古怪了一瞬。
查理斯略微探究的目光在這個亞裔面孔的姑娘身上停留了幾秒，然後轉向漢克：「謝謝你，漢克，我想你一會兒還有課？」
白袍的研究員點了點頭：「我讓他們先自習了，這就過去，你們慢慢聊，我就不打擾了。」
然後他轉向西爾維婭：「一會兒見。」
姑娘也和他道了謝，正式別過。
再轉過頭，恰巧對上查理斯溫和的笑意：「請坐，你喜歡茶還是咖啡？我們準備了一些小西點，希望能合你的口味。」
西爾維婭忍不住捋了捋頭髮，坐在了他對面那張柔軟的深紅褐色皮質沙發上。
室內很安靜，漢克關上的房門仿佛把此處和外界隔離了開，而她和查理斯，他們兩個人之間只隔著一隻載著茶水和餐點盤子的小茶几。
姑娘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看著他，張了張嘴但沒有出聲，也不知道該先說「您好」還是「謝謝」還是「茶就好」。
然後就看見對面那修長的手指將一杯紅茶輕輕推過來。
——查理斯的手，手心乾燥，看著帶有很有溫暖的體溫，指節和指腹有些微微的薄繭，約莫是從前操控輪椅留下的。
西爾維婭：「……謝謝。」
總覺得，教授聽到她最後在想什麼了_(:зゝ∠)_
「雖然你已經知道了，我想我還是先自我介紹一下。」
查理斯的藍眼睛凝視著她，開口說。
「我是查理斯•賽維爾，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院的校長，一位心靈能力變種人……很高興你能選擇我們。」
說到後半句，他忍不住笑起來，矢車菊藍的眼眸彎彎的，那種由衷的歡迎之意把西爾維婭的緊張也驅散了。
「我是西爾維婭。」她輕輕說著，笑容看著很淡定，但又莫名有些孤注一擲，面色有些發白。
「您能看見我在想什麼對嗎？」
「其實並不是我在選擇你們……」
「而是，我沒有更多的選項了。」
……
室內一時安靜無話。
曲奇和松餅的香味彌漫在空氣裡，看不見但很勾人食欲。
紅茶的熱氣倒是很明顯，騰騰嫋嫋往半空中升起，打著奇妙的璿兒。
「我沒有更多的選項了。」
這句話是一句無奈的真話，從西爾維婭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開始，或者說，更早一些，從她的視頻被這個世界的【紐約市民好鄰居】看見開始……
她就沒有別的選擇了。
這句話聽起來沒頭沒尾，仿佛是在說「變成變種人沒有其他的選擇了」，但查理斯還是很敏感的察覺到，眼前這個姑娘說的並不僅僅是「變種人」的事情。
他斟酌著語氣：「雖然你和漢克在門外時我有些冒昧……但我並沒有窺視過你的想法，從你進門之後。」
西爾維婭和他對視著，因為他這句安慰微微笑了一下，鵝蛋臉恢復了血色。
像是怕自己後悔一樣，姑娘輕輕但清晰快速的說：「我並沒有介意這個，事實上，我來找您，是希望您能看一看我的記憶。」
輪椅上的教授因為這一不同尋常的要求愣住了。
過了一會兒。
「我能問問原因嗎？」
查理斯摩挲著放在輪椅把手上的手指問。
「記憶是很私人的東西，賽維爾學院願意為每一個對自身感到迷茫的變種人提供幫助，無論他或她曾經經歷過什麼。」
「如果你是擔心信任問題的話……」
西爾維婭搖了搖頭否定了後半句話。
「不是信任問題，是我自己的問題。」
「教授，我來自另一個世界。」
……
「我們好像又要有新同伴了！」
漢克的生物課上，一個長著一頭天生綠色頭髮的男生扯了扯前座的快銀。
「你剛剛在外面除草有沒有看見那個新來的是誰啊皮特羅？」
依然一臉神遊天外的快銀：「……沒有。」
後座的原諒綠一臉不信：「真的假的，你會不趁機去看一眼？」
已經趁機看過一眼但恨不得自己根本沒有去看的皮特羅：「……沒、有、」
過了一會兒，原諒綠又不死心的問了另一邊一個眼睛有特殊能力、瞳孔長得很奇異的姑娘：「艾莎，你剛剛看了嗎？」
瞳孔怪異的小姑娘直視黑板，看都沒看他，嘴唇倒是微微蠕動了一下：「看見了，開著一輛紅色敞篷車一個人來的，和李千歡長得很像。」
原諒綠壓低聲音興奮道：「是亞裔？姑娘嗎？好看嗎？」
「……狄克！」
講臺上的白袍研究員在黑板上彈了一下教鞭。
「組成蛋白質的氨基酸除甘氨酸外其α碳原子都屬於不對稱碳原子，且均屬於什麼氨基酸？」
原諒綠狄克：「……」
站起來一臉哭唧唧。
#漢克老師明明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戴眼鏡究竟怎麼看見他開小差的！#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可憐的頭頂帶綠的我#
前排的學霸琴•葛蕾舉起了手。
「是L-氨基酸，老師。」
「很正確，琴。」漢克揉了揉眉心，「坐下吧，狄克，不要打擾皮特羅和艾莎。」
原諒綠奄奄的坐了回去。
沒等他坐穩，口袋裡的手機開始嗡嗡嗡的震動。
他瞄了一眼講臺，漢克已經轉過身繼續講課了，他就悄咪咪把手機通知劃開，斜眼一瞟……
「嘭！」
原諒綠被看見的消息嚇得手一抖，把手機直接摔在了地上。
這還不算完，大腦差點停滯運轉的他直接一個沒忍住嚎叫出聲：「WTF！」
整個教室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講臺上的漢克腦袋蹦出一個肉眼可見的「井」字，看起來快要變藍了：
「狄！克！」
然而原諒綠已經沒有心情去管自家老師是不是要氣到變形。
他顫顫巍巍的摸起地上的手機再確認了一遍，語調小心：「老師，是新聞……皮特羅的妹妹出事了……」
漢克一愣。
原本還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快銀猛一個激靈，用他平生最快的速度躲過了原諒綠手中原諒綠手機殼的手機。
原諒綠只覺得手上一輕，那條新聞頭條就被對方看了去。
「——復仇者聯盟的肆意妄為！
——緋紅女巫旺達•馬克西莫夫炸掉了瓦坎達一整座樓！
——與世隔絕的無辜城市平民傷亡慘重！」
……
「我的世界裡沒有復仇者聯盟，也沒有X戰警。」
「或者說，我的世界裡有，但他們並不是以這種……形式……存在著。」
「說出來可能有點奇怪，但我認識漢克，也認識你，也認識那些超英，甚至知道你們的過往和未來……」
「比如萬磁王和X戰警的糾葛，又比如復仇者聯盟即將發生內戰。」
「……但你們都不認識我。」
西爾維婭的雙手在膝蓋上不自覺交疊，略有些焦躁的手指重複來回交叉又鬆開的動作。
「半個多月前，我在自己的世界，有了可以將物品變成二次元的能力，現在我懷疑自己是變種人……」
「我幾天前乘坐的航班，原本是應該前往加拿大的，但我在飛機上睡了一覺之後就來到了這個世界的美國，然後發現這個世界多出了很多……」
「多了很多我的世界本不該出現的情況，或者說，本該是虛構的事情成真了……」
「我懷疑我當時在飛機上的沉睡和我的能力有關。」
「……」
西爾維婭挑挑揀揀的將一些情況說了出來。
雖然覺得有些不想面對，但她還是強逼著自己和X教授對視，不願錯過他的反應。
——能接受「逆轉未來」之類的事情的賽維爾教授、史上最強大的變種人，從一開始就是她求助的第一選項。
好在如自己預料之中的那樣，查理斯並沒有露出什麼「難以接受」的表情，雖然那雙美如春日裡最晴空一抹亮色的藍眼睛色調微沉。
「總之……整件事情有點複雜。」
大致講了情況的姑娘歇了口氣，又有些憂慮道：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我不確定您是否能看見我腦海中的那些事。」
「因為在我的世界中，X教授曾經因為試圖讀取一位變種人——死侍——的大腦、卻難以接受龐大的信息量而受傷——死侍不會死亡，也擁有穿破次元的能力——導致那位X教授最後只能強迫自己忘掉那一切。」
「所以您讀取我的記憶時一定要小心，我……」
她的話語停止在查理斯再度推過來的紅茶和小點心盤下。
意識到自己說了半天還沒給人說話機會的姑娘忍不住紅了紅臉，她強行維持住一臉淡定的表情，接過紅茶喝了一口。
已經不那麼燙口的茶水帶著溫溫的暖意，撫平了她心中的急躁。
「……抱歉。」
抱歉她自說自話說了那麼久。
西爾維婭自己知道，她有點失去陣腳了。
突如其來的次元壁的事，未來可能發生的種種危機，回到老宅看見的空無一人的家，還有她自己莫名其妙的能力……
一件又一件事。
齊齊積壓在心底。
平日裡表現得再淡定又有什麼用呢？
對於這個混雜的世界，BAU和復仇者，X戰警還有正義聯盟……還有那些可能隱藏在暗處，蓄勢待發的黑暗勢力。
她連名字都是自己給的。她連自己的身體都不瞭解。
她格格不入，她沒有歸處。
……
「放輕鬆，孩子。」
一直沉默著傾聽她話語的查理斯安撫她。
西爾維婭感覺有一股溫暖的潮水籠罩了她，查理斯的精神力像是給貓咪擼貓的手，將她的不安和惶恐一點點梳理開來。
「慢慢來，我們會把問題一個一個解決的。」
黑髮姑娘點了點頭。
查理斯沉吟了一會兒，說：「首先，我有一個疑問……」
姑娘屏息等待，一臉「您說吧您說什麼我都會回答的！」
對面的教授被她的表情和反應搞得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問：「你為什麼會選擇把這一切說出來呢？」
男人認真的眼眸裡像藏著一片晴空下風平浪靜的海。
「你應該明白保護自己的最好方法就是瞞住這一切。」
「你的能力不會體現在外表上，只要不當眾使用也絕對不會被發現。」
「你也不會遇到其他的心靈能力者專程來窺探你的思維，沒有人會知道你知曉什麼秘密。」
「你甚至不是一個變種人，變種人探測器和抑制器都不會威脅到你。」
「只要你像一個正常人那樣，你不會有任何危機，也不會捲入這些事情的漩渦裡。」
「那麼……」
「為什麼呢？」
……
為什麼呢？
西爾維婭也又一遍問自己。
可這個問題的答案，在選擇從曼哈頓轉道西徹斯特之前，她就想清楚了。
——因為沒有辦法了啊，她根本無法置身事外了啊。
如果不是沒有選擇，她為什麼要做這些？
她完全可以好好待在曼哈頓休整幾天，甚至待到開學也沒事，然後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新生，學成之後找工作，養活自己，或者回國也可以。
完全不用急急忙忙連時差都不倒完就跑來X學院。
可她的後路完全被一塊巨石堵死了。
就算她不是變種人也……
等等……
等。
「……我不是變種人？！」
作者有話要說：
西爾維婭的真實能力究竟是、什、麼！
林西婭二爺爺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麼！
逼迫她說出一切的神秘力量究竟是、什、麼！
復仇者聯盟的內戰究竟將走、向、何、方？！
小蜘蛛這個頭頂一片原諒綠的男主究竟哪一章才、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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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請期待明日的三章連更！
麼麼啪！
第22章 森林少女
#
西爾維婭懵了。
「我不是變種人……？！」
「可是……可是除了能力之外我明明感覺還身體素質都有增加, 而且……」
……在這種情況下她可以不是變種人呢？
變種人的身份就是她一開始打算來X學院的前提啊？！
這種感覺就好像, 你柴米油鹽醬醋茶都準備好，肉蛋魚蝦都切好處理好……
連擺盤用的西蘭花胡蘿蔔花兒蔥段兒小榨菜丁兒都弄好了！
結果告訴你：
沒火了！
起不了灶了！
黃種人問號？？？
「對, 你並不是變種人，我無法用感應變種人的方法感應到你。」
對面最權威的教授給她再度確認了一遍, 西爾維婭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不是變種人, 那她怎麼來的能力？
她又沒有被蜘蛛咬過, 也沒有被輻射射過, 也沒有穿越帶個系統嘰嘰歪歪呀！
「系統是什麼？」查理斯忍不住好奇的問, 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大腦，「當你情緒起伏過大的時候，我偶爾會聽到一點露出來的聲音。」
情緒起伏過大的時候……
想到剛剛見到教授時她內心OS的那句「有頭髮的查理斯啊啊啊啊啊啊啊沒有禿啊啊啊啊啊啊啊」，她覺得自己應該選擇性遺忘掉_(:зゝ∠)_
西爾維婭定了定神, 解釋道：
「系統是我們那邊的特產，一種虛構出來的開掛金手指，可以賦予人奇妙的能力成為馬猴燒酒什麼的……」
她自己說著都有點好笑，在這種關頭居然還有心思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查理斯從她的表情看出了她的想法, 寬慰道：
「現在這個世界有很多奇妙的能力，並不是所有的能力都是由變種引起的，你放心，即便不是變種人，賽維爾學院也願意為有特殊能力的孩子提供幫助。」
西爾維婭倒是不擔心這一點, 出於根深蒂固的印象, 她對查理斯有一種近乎潛意識的信任。
對面的教授等著她眼神平復, 朝著她挑了挑眉：「我們可以繼續了？」
挑眉的動作由查理斯做出來，有一種說不出的……孩子氣。
但並沒有什麼違和感。
「我們剛剛聊到……你為什麼會選擇把這一切說出來。」
姑娘點點頭：「其實最開始出現世界轉換，並不是我的航班變成通往曼哈頓的那次，而應該是更早的時候，我的視頻評論主頁裡出現了這個世界的人的評論。」
——說起來，她還不確定那個評論者究竟是不是蜘蛛俠本人呢。
「視頻？」
查理斯又孩子氣的挑了挑眉。
西爾維婭忍不住盯著他的眉毛看：「對，是剪輯視頻，而剪輯的內容來源於一些影視資料……和你們這個世界相關。」
男人那雙藍得通透的眼眸不知道為什麼多了點古怪的神色。
西爾維婭沒注意到，她繼續解釋：
「因為只有那一個人的評論奇怪，我就以為他是喜歡角色扮演或者惡作劇什麼的，當時並沒有在意……當然正常人也不會聯想到另一個世界去。」
「啊對了，那個視頻網站來自中國，叫做bilibili，很奇怪的一點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這個網站依然存在著，而且裡面評論的人依然是我原來世界的那一批……」
「雖然bilibili在這邊並不像YouTube之類的網站那樣廣為人知，我也不是網站上唯一的剪輯者，但這些視頻存在的本身就是□□。」
「我在bilibili上暴露過一些個人資訊，這就是我完全無法置身事外的原因，而且……」
「——我根本刪不掉我做過的視頻。」
……
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
這個混雜的宇宙中有那樣多的暗勢力。
九頭蛇，雇傭兵，外星人，變種人研究所……甚至還有軍方。
查到bilibili乃至【森林少女西爾維婭】頭上只是運氣與時間的問題。
未來的事情對他們有多大的吸引力？
根本不亞於鮮肉之於餓狼，鮮草之於羔羊。
一個知曉未來進程的特殊能力者又有多大的吸引力？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是明晃晃的目標靶子，雖然現在知道自己不是變種人之後後者的隱憂小了不少，但前者一旦被發現……
西爾維婭想都不敢想。
沒有哪一方會對此手下留情的，到那時她怎麼辦？
逃麼？以她的能力逃不了。
會有人救她麼？除了一份大學學籍和一所房子之外她在這裡什麼關係都沒有。
她一個人生活了許久，知道凡事靠自己是最好的退路。
——但在明瞭靠自己已經無用時，她也並不以尋求幫助為恥。
——她如今就是在自救。
姑娘本以為自己有兩個籌碼：變種人的身份和對未來情況的瞭解。
變種人的籌碼如今廢了，不是變種人的她要怎麼得到X戰警的幫助？
——她得拿出更好的東西。
並不是說要「交易」，西爾維婭不想把這個討厭的詞放在查理斯身上。她只是……
想有被庇護的價值。
……
眼前姑娘複雜的眼神、和起伏明顯到即使不用能力也可以感知到的情緒，查理斯都看在眼裡。
被送來或者自己找來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院的孩子，大多都有些……不那麼明朗的過往，便是過往幸福的，在覺醒能力之後，都得走上一條、不那麼好走的路子。
漢克先前覺得這姑娘有些難得的鮮活和明媚，查理斯是贊同的。
但當下，在親自接觸過後，他也看出了一些不那麼「鮮活明媚」的東西。
這種心事不是旁人三言兩語就能解開的，年輕的教授打定主意要在之後好好引導幫助，但現下……還有另一個不可忽視的問題。
「你說你在bilibili上剪輯這個世界相關的視頻……你發佈視頻的ID帳戶是什麼名字？……西爾維婭嗎？」
被點名的西爾維婭覺得教授的眼神有點古怪。
這種古怪讓她心頭有點發虛。
這種發虛和她之前看見快銀時不詳的預感很類似，但她沒有意識到。
她現在開始懷疑自己報出b站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可她也沒有理由拒絕回答。
「我的ID是……」
下意識咽了咽口水雖然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
……
「接電話接電話接電話啊旺達……」
皮特羅瞬間消失在一片寂靜的教室裡，身後掛起一陣風，跑到隨便一個什麼空曠的地方打電話。
如果不是電話快一些，他都想現在立刻馬上跑到他妹妹身邊了！
漢克對快銀的離開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制止對方消失之後、開始一個個摸手機的摸手機、談論緊張起來的教室。
雖然復仇者聯盟和X戰警並沒有什麼關聯（除了複聯新加入的緋紅女巫和他們的快銀是兄妹），但大眾眼中，那些超級英雄和變種人在某種程度上是被劃分在一類的。
——有潛在威脅的一類。
所以復仇者的大動向，很可能影響到政府對待特殊能力者的政策，以及他們X戰警之後的活動空間。
從學生手機上看了完整報導的漢克意識到這絕對不是一個小問題，他有必要去找一下教授。
正想著這件事，教授門倒是首先被推開了。
另一門課的教師——有著一頭白髮和蜜棕色皮膚的「暴風女」奧蘿洛面色微凝，她的身後站著一位潔白雙翼收攏在肩胛骨後的金髮青年——他們剛來不久的新成員「天使」，沃倫•肯尼士•沃辛頓三世。
後者手上的沃辛頓工業特製手機正播放著3D版本的瓦坎達資料——不是新聞上含糊不清的報導，而是通過特殊管道拿到的觸目驚心的資料。
「你們也看見新聞了？我正打算去找教授。」漢克瞬間了然，說。
奧蘿洛一看皮特羅不在教室裡就明白這邊的學生也知道情況了，點點頭：
「我們一起過去，沃倫從沃辛頓工業拿到了消息，真實情況比我們想的還要嚴重，涉嫌嚴重的兩國外交問題。」
沃倫把自己的手機遞給漢克，遲疑了一下，表情冷峻的問：「快銀他怎麼樣？」
漢克知道這位來了沒多久的天使是出了名的面冷，但心地絕對不壞，也就沒在意他的冷臉。
「皮特羅剛剛跑出去打電話了，希望他不會衝動到直接跑到復仇者聯盟。」
「關於這一點……」
望著外頭草坪上消失的銀色閃電，沃倫微微扶額。
「……已經晚了。」
……
第23章 內戰開端
#
X學院校長室。
西爾維婭已經震驚到難以言語。
她現在看著查理斯溫文爾雅的眼眸就想到殺氣！
看著查理斯如沐春風的笑容就想到即將黑化暴起！
比上課看小黃文被老師抓住更可怕的是什麼？
比上課看小黃文被老師抓住更可怕的是小黃文主角是你老師！
比上課看小黃文被老師抓住而且小黃文主角是你老師還要更可怕的是什麼？
比上課看小黃文被老師抓住而且小黃文主角是你老師還要更可怕的是小黃文還是你寫的！
事情究、竟、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
西爾維婭現在特麼的想！都！不！敢！想！
講道理, 她當初報都沒報完視頻名字皮特羅就趕去上課了, 明明應該搜不到她？
只要一想到對面的教授以行雲流水又優雅無比的動作劃開手機鎖屏、點開眼熟的騷粉色小電視APP、再打開標明up主【森林少女西爾維婭】的視頻推送送到她面前的一整套熟練動作……
再想到他專門找出來的、沒點開播放鍵的、那篇名為《【EC/鯊美】（ABO）小教授玩一夜情把自己玩進去了（高汙慎入）》的視訊短片的內容物……
再再再看見眼前棕發男人越來越溫和、越來越溫和、越來越溫、和、的微笑……
媽耶賊！
被九頭蛇研究院軍方外星人抓走算個屁！
天藥丸她！
命不久矣！
無藥可救！
……
教授藍眼睛彎彎笑得像個天使，姑娘看起來即將汪的一聲哭出豬叫。
漢克&奧蘿洛&沃倫進門之後, 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和諧美好（？）情形。
漢克&奧蘿洛&沃倫：？？？
三人表情糾結的對視了一眼, 雖然搞不清楚自家教授和新來的小姑娘之間發生了什麼難以言說（？）的事, 他們還是先把重要的事情說了一遍。
沃倫的給出的資料無比詳盡, 影像資料上疲于逃命的人群和擔架白布上掛垂下來的鮮血淋漓的手, 像是混雜著血腥氣撲面而來……
西爾維婭琥珀色的眼眸微微失焦, 裡頭湧上了一絲茫然。
電影和真實是不同的，那些鮮血和傷亡都被鏡頭一筆略過，寥寥無幾的幾個場景幾聲爆炸，可能就囊括了千人萬人的死亡。
所謂的「大場面」混雜著BGM襯托著英雄英勇的戰鬥, 調動起觀眾的血性……
——對於看電影的人而言，「死亡」可產生的觸動少得可憐。
但現在看見的不是電影。
這種校長室安靜的氛圍下，沒有鏡頭交替，甚至沒有悲傷背景音的渲染, 傷亡畫面大喇喇撕開展現在眼下……
於是，這種「死亡」的真實性無限制的放大。
每一段殘破的**都是活生生的，觀看的人仿佛可以切身體會到火焰從那深色的皮膚上舔舐而過、將原本沉甸甸豐厚的脂肪燒到萎縮、燒到燃起、燒到冒黑煙的神經痛。
西爾維婭幾乎感覺到自己的肌肉神經也跟著突突突的痛起來。
那些焦黑的流淌的是什麼？
是人油嗎？
……
「沃倫。」
查理斯分神往自己對面瞥了一眼，對著背身雙翼的天使搖了搖頭。
沃倫反應過來，動作很快的關掉影像, 他抿緊了嘴唇, 眼裡有點不知所措, 表情冷得像是加速冷凍的冰一樣、下意識看了西爾維婭一眼。
姑娘回過神，收斂了表情，對著查理斯道：「這就是我剛剛說的內戰的開端事件……」
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又說了句：「如果我……」再來的早一點，再說的早一點，哪怕一天也好。
來得早一點，有用嗎？
西爾維婭並不是聖母，但即使心裡知道這並不是她的錯，直面傷亡留下的慘痛感還是讓人不自覺的自責。
並不知道她和教授在辦公室裡談了一些什麼，至今還認為她是新的變種人學生的奧蘿洛三人探究的看向她，不是很明白那句「內戰」是什麼意思。
查理斯則直接搖搖頭，告訴西爾維婭：「不要多想，這不是你的責任。」
然後轉向三人：「我感應到皮特羅已經跑去曼哈頓了，我們先等他的消息，這件事到底不在我們的干涉範圍內，只是最近得限制學生們的外出了。」最近人民對特殊能力者的抵觸必然又會上升。
在場的另外兩位老師點了點頭，先後一齊往外走。
沃倫見沒他什麼事了，正打算和奧蘿洛一起回去教室，卻被查理斯叫住了。
「沃倫，這是新來的學生西爾維婭，你們應該差不多要下課了吧？我手頭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也許你願意帶著她參觀一下學校？也可以見一見其他的同學。」
沃倫的表情又冷又僵硬，扭頭看了個頭只到他肩膀的姑娘一眼，又飛快避開了她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點點頭。
西爾維婭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查理斯依然把她稱作「新來的學生」。
「我知道你還要在哥倫比亞大學上學。」
離開校長室出來之前，查理斯對她交代道。
「關於你的能力，我已經有些想法了……只是還需要確認，今天晚飯之後聊一聊怎麼樣？」
等西爾維婭點頭同意之後，查理斯又笑了笑。
「最近就在這裡學習瞭解控制你的能力吧——不要擔心其餘的事情，先適應一下環境。」
「開學之後的時間安排等你適應學院生活之後再說，我會讓漢克在學院裡給你留一個宿舍的——或者你更喜歡在自己家裡住也可以，宿舍為你留著，需要的時候可以留宿。」
可以說是很貼心了。
……
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和正常人不一樣。
就像瑞德當時和她說的一樣，變種人的生存並不容易，尤其是一些身軀上有「變異」的變種人。
饒是早就知道身體變異在變種人中並不少見，西爾維婭還是小心翼翼的、不著痕跡的對著沃倫的羽翼看了看。
因為，實在是太漂亮了。
那是一雙和壁畫中的天使很相似的羽翼，潔白、巨大、充斥著力與美，不同的是，這對羽翼的中端骨骼上，有著尖銳的刺出的骨勾，尖端鋒利而雪白，而且翼身上有一些陳年的疤痕。
再搭配上那張冷冰冰又英俊的面孔、金燦燦的捲曲的短髮，沃辛頓三世整個人看起來特別像是墮天的天使——和純粹的天使完全不一樣的物種。
她的內心在發出驚歎和讚美，但她並沒有說出口，神情也保持得很平靜。
——無論這雙羽翼美麗與否，它都曾經給沃倫帶來過難以彌補的傷痛，即使那不是羽翼本身的錯誤。
——旁觀者不對這種特異感同身受，他們也許可以忽略羽翼的危險窺見美感，但這種讚美一旦出口，也是對承受了其美感背後傷痛的主人的傷害。
……
「你想先去看一看宿舍還是在周邊逛一逛？」
那雙墮天使之翼像是被什麼東西戳了一下一樣，很敏感的抖了抖，白得晃眼。
西爾維婭回過神附送了一個笑容：「……嗯？都可以，其他人還在上課嗎？」
雖然對方的語調冷冰冰的，西爾維婭就是覺得一點都不咻，對方肯定是個面冷心熱的好孩紙！
↑來自一個顏狗的內心自白↑
「嗯，不過很快就要下課了。」
沃倫明顯不是多話的人，乾巴巴的回話堪稱話題終結者。
說起來，「天使」是這個性格的嗎？
西爾維婭回想了一下，不大確定。
不過，眼前人的樣貌並不像那個被審美詭異的藍色死禿子天啟改造的「鋼翅天使」，也沒有那種日天日地的中二少年的氣質。
#依然有兩隻白白的毛絨絨真是太好了！#
毛絨絨的主人看起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在下課鈴很快將他們的尷尬打斷。
快走到走廊中間的西爾維婭和天使，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走廊盡頭幾間教室裡的小變種人們，像是餓了幾百年一樣，「嘩啦啦」一下，餓狼撲虎般撲湧了出來。
西爾維婭：「……」Emmmm
沃倫：「……」有點丟臉。
……
「臥槽誰踩我？！」
一個金棕色半長髮的俊秀青年一個趔趄。
「亞曆克斯你快出去！啊啊啊科特你擠到我了！」
帶著紅晶石「一」字眼睛的鐳射眼在亞曆克斯後頭推了他一把，順便對後頭的小藍魔道。
「對不起對不起……」
科特一慌，直接「嘭」的一下變成黑色煙霧在原地瞬移開了。
「皮特羅回來沒要不要給他發個資訊？」
「也不知道緋紅女巫現在怎麼樣了……」
後頭又陸陸續續走出來幾個學生，有頭髮是原諒綠（？？？）色的少年，也有瞳孔特別奇異的少女。
「其實我們可以直接跑去曼哈頓啊，金剛狼今天又沒來給我們上課，我們可以去看看他那輛破卡車是不是在車庫裡！」
「……幹嘛不直接讓閃爍開個傳送門直接開到復仇者大廈？」
「好主意！閃爍人呢？」
「她和李千歡在一起呢，還沒出教室門，兩個人嘰嘰咕咕不知道在談論什麼。」
「……」
西爾維婭站在沃倫身邊，眼睛一眨不眨。
——捨不得。
她看見了「嘭」的一聲在另一個門前先行的小藍魔，也看見一伸手就讓別人懷裡掉下來的書本極度不符合物理定律、懸浮在半空的琴•葛蕾……
她看見紫紅色頭髮、搭配著瑩瑩的綠瞳仁的美豔姑娘「閃爍」，也看見了黑髮中摻雜了額角一縷白髮、戴著長手套的小淘氣……
她看見穿牆而過並特別嫌棄其他人擠擠攘攘的「幻影貓」凱蒂，也看見手上凝出一朵冰玫瑰想偷偷遞給小淘氣的「冰人」波比……
哎，要怎麼形容呢？
這就好像，你做過一個特別喜愛的夢，你無數次的描摹夢境場景。
突然有一天，天氣晴好，落地窗外飄著微微雲絮，一片湛藍，然後，「bang」的一下！
夢境成真了。
——西爾維婭現在就是這樣一個感覺。
第24章 她的bilibili
#
「我他媽的仿佛在做夢……」
皇后區的小公寓裡, 站在一地碎落的樂高「死星」積木中的內德傻成了一個888斤的胖子。
他下巴上的雙重肉狠狠的抖了兩下, 忍不住又壓低聲音嘶吼了一遍：
「You ！are ！the ！spider-man？！？！？！」
剛剛解決一場「戰鬥」、從窗戶沿著天花板爬回到臥室裡，完全沒有發現自家好友捧著死星坐在他床上的彼得•Spider-Man•派克, 成、功、掉、馬。
——喜聞樂見！普天同慶！
棕發的少年打著赤膊，露出和他偏瘦的身材完全不符的精幹肌肉, 一腳把自製的紅藍色蜘蛛戰衣踢到衣櫃裡, 驚恐到失語。
十分鐘後。
「雖然你的裝備看起來有點破, 但我能試試看嗎？我保證不會把它撕裂的……也許？」
「你是怎麼發射蜘蛛絲然後讓它乾脆俐落的斷掉的？它看起來又長又黏！」
「哦豁我都沒發現你身上多了這麼多腱子肉！」
「……能不能給我摸摸你的胸肌？我有點手癢！」
「那只咬了你的蜘蛛能夠來咬我一口嗎？也許我可以叫做Spider-Fatty你覺得怎麼樣？胖子蜘蛛聽起來是不是有點賤酷賤酷的？」
「你會下蛋嗎？蜘蛛的蛋蛋……那種？」
「哦那好像需要交配……」
「balabalabala……」
彼得變成了死魚眼, 一臉的生無可戀。
又十分鐘後。
終於忍無可忍的他直接「啪嘰」一下捂住了內德喋喋不休的嘴。
——太好了！世界安靜了！
「聽著, 內德。你剛剛發過誓的，不准把這件事說出去！誰都不行！尤其是梅！」
彼得發出了一聲奶狗嗷嗷一樣的破音低吼。
一邊說著，他一邊用空著的那只手焦躁的抹了一把臉——滿臉絕望焦躁。
「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
說到這裡，少年不知突然想起了什麼, 臉色又是狠狠一變。
看見他表情的內德：「¥……%&……&*%」
彼得感受到手下的嘴巴的蠕動，鬆開手來，嫌棄的在內德衣服上擦了擦口水。
嘴巴解放的胖小夥也不在意新、鮮、出、爐的蜘蛛俠好友的動作，察言觀色道：
「我好像不是第一個知道你是蜘蛛俠的人？」
「哦漏, 誰他媽奪走了你的第一次？！」
被奪走了第一次的彼得•處男•派克：「……」
……
一頓單方面毆打。
……
又雙叒叕十分鐘後。
「%……&#……&……」
內德捂著被彼得捏到腫脹的麵團臉頰，好奇的看向好兄弟手上的手機介面。
「森……森林少女……西爾維婭？」
胖手指從手機主人的臂彎上方伸過來，在這個up主的個人資料上劃拉了幾下。
內德篤定道：「一看就是個萌妹紙，彼得你網戀啦？戀到把自己的身份都告訴她了？你甚至都不知道她是誰！」
「……不是。而且不是我說的。」彼得心情複雜。
講道理，一開始看見對方爆出他身份的時候, 彼得雖然驚慌失措到差點在大廈頂端把手機摔了, 但心裡其實沒有多少、特別「實質」的感受。
——畢竟, 對方只是一個，遠在中國的，完全和他、和「蜘蛛俠」、沒有利益或者其他什麼關聯的，駭客（？）。
後來，他和這個up小姐姐越來越熟了，最初被道破身份的恐慌也日漸消散。
他們在網上插科打諢聊得很好。
隔著一層螢幕，她的那些小粉絲又一個個都很好玩，一天到晚嚷嚷著什麼「森大加更」啦，「小蜘蛛萌炸天」啦，「妮妮騷斷腿」啦，「甜心大胸想摸」啦，「EC**好」啦（？）……之類的東西。
再再加上，小姐姐本人又特別的善解人意+熱情開朗+愛顏文字，還完全不嫌棄他的話嘮！
#愛搞怪顏文字的姑娘人品不會太差呀！#
如此這般，彼得幾乎已經把她當做半個朋友了。
——半個小時前，他都是這樣默認的。
直到今日，他真正被「掉馬」了……
少年才真正回想起「被看破身份」的恐懼。
他的身份不能被梅知道啊，她會擔心到神經質的！很可能會抓狂！很可能還會哭！
而且他做的義警的活兒肯定給他招了敵人！萬一傷害到梅怎麼辦？
他只有梅一個親人了！
……
「既然她知道了你的身份，我們就得主動出擊！把她揪出來！」
等彼得把前因後果完整說了一遍，在網路駭客方面有著超高天賦的內德就對這件事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一個掌握著所有超英和X戰警的秘密的小姐姐駭客！沃德天啊！我覺得她肯定是一個超級迷妹！心理變態到要掌握你掌握到事無巨細的那種！」
彼得：……？？？
胖小夥完全興奮起來了：「你先等等，讓我也下載一個bilibili！」
兩分鐘後。
「……你確定有這個APP？」
彼得也把腦袋湊了過來，兩個人都沒有心思去管地毯上那一灘碎成渣渣、不知道要重新拼幾個月才能拼完的死星樂高。
「有的啊，還有一個叫微博的APP她也有帳號。」
少年挑了挑他看起來很奇特的左眉，把自己的手機主頁伸過去給內德看，一個是b站帳號，一個是@森林少女西爾維婭V。
「哦，那我換中國區的APP購買頁面看看。」內德撓了撓頭，手速飛快的註冊了一個亞洲區帳號。
「微博倒是有，也可以關注什麼的……」
「但確實沒有bilibili這個圖示啊，你當初怎麼找到的？」
彼得：「……？」
彼得他一臉懵逼的沉默了一下。
「好像是突然出現在我手機上的，刪都刪不掉。」
內德的興致更高了：「噢，神奇的駭客技術！讓我們查一查這個APP的內部程式……等會？」
在兩人嚴陣以待的目光下，彼得的黑色手機突然一陣震動。
「bili~bili~」
……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
這個頭像是個暴走表情包的帳號，是西爾維婭在bilibili的主分身。
從前她很為這個粉絲數巨大的帳號自豪，她因為b站找到了許多的同好，也憑藉b站賺一些小錢錢養活自己。
但此刻，在查理斯看不出情緒的視線下，西爾維婭只希望，和這個帳號撇得越遠越好！
_(:зゝ∠)_
西徹斯特，X學院，晚餐過後。
「嗯，教授……我們不是要來測試一下能力嗎？」
賽維爾學院的地下實驗場地裡，西爾維婭坐在查理斯旁邊的椅子上笑容微僵，她看了看桌面上的幾隻手機，再看一看她男神無比溫柔的表情，總恨不得現在就跑到實驗儀器旁正在調試機器的漢克身後躲起來！
#跪求藍色毛茸茸賜予她安全感QwQ……#
#很怕教授黑化成邪惡X啊就像九頭蛇Cap那樣！#
「鑒於你說一開始察覺到不對勁是從這個APP開始的，那它必然和你的能力有什麼聯繫。」
男人的車矢菊藍眼睛微微彎著，好像完全不知道姑娘心中在進行如何激烈的腦內風暴。
「我讓漢克調查了學院裡的學生們，然後發現了一些有趣的現象。」
西爾維婭：「嗯？」
那邊剛好調試完儀器的漢克擦擦手心走過來，接話道：
「從你告訴快銀開始，有些學生成功下載了bilibili，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學生找不到這個APP，只能在已經下載了它的學生手上觀看。」
「而且，手機一旦離開了那幾個特定學生身邊，到了別人手裡視頻也無法繼續播放。」
西爾維婭眨了眨眼睛：「……比如？」
「琴•葛蕾，科特，斯科特，沃倫，亞曆克斯，李千歡，克拉麗絲，小淘氣，波比，凱蒂……順帶一提，教師方面我和奧蘿洛也成功下載了，羅根沒有回學校不知道情況。」
「其中，教授他是屬於非主動下載、並無法刪除的特例，不在大眾樣本範圍內。」
一連串報完之後，漢克探尋的看著她：「總體而言，你感覺這些人有什麼共同點嗎？」
西爾維婭：……還真有。
「你報出的名字，都是我認識的，我是說，在我原本的那個世界。」而其他人，對她而言都是生面孔。
饒是已經被教授告知了「西爾維婭可能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事情，漢克還是忍不住露出一個驚歎的表情。
——雖然他和查理斯並不能完全相信對方說的事，但如果這是真的，也實在有些……神奇。
——神奇到顛覆物理學家的三觀。
……
「我們暫且懷疑，這個APP是以你的意志為主導，在不同的人身旁出現的。」
「被你默認劃分為[可看見]範疇的人，會得到它的推送通知，且只能看見特定的視頻內容。」
西爾維婭：「……推送？」
不能看見全部真是太好了，可是，什麼推送？她最近明明都沒有更新視頻。←來自一個明目張膽絲毫不以為恥的拖更的大觸
講道理，除了【紐約市民好鄰居】，她一開始根本不知道還有誰看見了bilibili！也不知道他們能看見多少內容。
——畢竟她自己是都可以點開後臺看見全部的，只是現在刪不了了，還把自己坑了個慘兮兮。
——允悲。
「皮特羅上次昨天回到教授的時候手機突然開始播放推送視頻……咳。」
收到輪椅上的教授和善的目光後，漢克的解釋卡在了喉嚨裡，噎住了。
西爾維婭也……噎住了。
她有點想打死昨天興致勃勃回學校的皮特羅。
但她更想打死昨天那個把bilibili告知了皮特羅的自己。
查理斯點了點手指，沉吟了一會兒：「那麼，西婭。」
「在！」
被叫了昵稱的姑娘立馬正襟危坐，企圖將功補過保下自己的小命。
「你試試看能不能刪掉我手機裡的APP。」修長的手指將其中一隻手機推過來。
西爾維婭悄咪咪看了那手指好兩眼，然後劃開手機屏，強忍住想打開教授的相冊看看（有沒有廢鐵王的醜照或者教授自己的美照）的衝動，照做。
#不行你不能在腦內瞎幾把想教授會聽見的！#
過了一會兒：「……噫刪不掉。」
小電視的圖示抖啊抖啊抖啊抖，嘚瑟的很，就是看不到右上角那個叉叉。
查理斯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點了點頭：「那麼，西婭，你能保證它之後不會再推送其他視頻麼？你確定你只剪輯了……那一個關於我的？」
最後半句話說的又輕又柔，教授靠過來的眼神也又溫和又包容，像一灘氤氳著晨間霧氣的林間湖水，足以將被凝視的那個人溺斃。
剪輯……教授……其他的？……
西爾維婭突然整個人一個大哆嗦，感覺冷汗密密麻麻的爬上了她的脊背。
無數亂七八糟的play畫面悉數湧上了心頭！
「啊……它突然自己沒了……」
一直看著手機螢幕的漢克推了推鼻樑上的備用眼鏡，下意識出聲。
騷粉色的小圖示在教授的手機上無影無蹤。
「所以原來當初你潛意識裡希望……」
——希望教授看見那篇ABO嗎？落跑的一夜情小教授？帶球跑play？
白大褂研究員白淨面皮上的表情不斷變換，堪稱一言難盡。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小姑娘#
#喪心病狂我簡直看錯你了#
西爾維婭：「……」
不！我不是！我沒有！
(╯‵□′)╯︵┻━┻
【臥槽要死了
第25章 原來你也
#
黃昏漸消，夜色漸起。
紐約北部, 復仇者基地。
外頭正在下雨, 雨滴處於剛剛落下的階段，透過寬敞的落地窗只能看見被燈光籠罩出的隱約的雨線, 有一些細碎的雨絲黏連在玻璃上, 折射出一點點黯淡的彩色。
並沒有回賽維爾學院的銀髮銀T恤少年略有些焦躁的斜靠著門框，一根根髮絲被他自己揉得支棱、亂糟糟的——就像他此刻的心緒。
皮特羅很焦躁。
皮特羅很沮喪。
皮特羅覺得自己嘴很笨。
他憂愁的看著正斜斜坐在床上的他的雙胞胎妹妹——那個在他眼裡永遠最好看、最聰明、最可愛的姑娘——和他有著相同姓氏、體內流淌著同樣血液的緋紅女巫, 旺達•馬克西莫夫。
旺達有一頭長長的、微微蜷曲的棕紅色長髮, 長髮下露出一張一半稚嫩一半成熟的美好容顏, 這張臉如果笑起來, 白白的牙齒配上好看的嘴唇弧度，就像是最完美的天使。
可現在，這張鵝蛋臉上滿是痛苦和自責。
房間內唯一正在發出聲音的來源, 那討人厭的電視機, 正在播放著一個不知道什麼鬼節目上兩個喋喋不休的主持人的爭辯與聲討：
什麼「旺達•馬克西莫夫根本沒有權利決定□□的爆炸點」, 什麼「這種毫無自製力與同理心的非正常人類應該受到最嚴格的管制」, 什麼「瓦坎達民眾的傷亡都應該歸結于緋紅女巫的自大」……？！
明明是你們自己搞出的反派！皮特羅的鼻孔一張一合吸氣吐氣, 內心忍不住辯駁。
又不是旺達讓你們搞出九頭蛇的！又不是旺達讓你們研究毒氣武器送到瓦坎達的！
如果沒有旺達傷亡肯定更慘重啊！就你們那種破速度什麼營救行動都晚了！
他越想越氣，越想越氣, 一個閃身就「啪嗒」一下把電視關上了。
「這不是你的錯, 旺達……你看, 就算不在樓上爆炸它也會在集市爆炸的不是嗎？原本可能死更多人的……」
天啊我在說些什麼這張該死的笨嘴！
跑到床邊一臉糾結是不是應該抱抱他妹妹的皮特羅一開口就後悔了, 他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樣痛恨自己嘴上沒門把。
看看你！看看你！懂不懂安慰人的！啊！
……
「……把電視打開……皮特羅。」
已經整整一個下午沒有開口的旺達這會兒終於開口, 聲音嘶啞得可怕。
她那張嬌豔得像粉玫瑰一樣的面孔此刻非常蒼白, 整個人看起來和生了一場重病一樣。
——雖然變種人不是那麼容易生病的，皮特羅還是擔心到不行。
「……那不是你的錯，你不要這樣，這樣虐待自己。」
不要這樣自虐的把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
「那就是我的錯。」
旺達疲憊的說，她探過身來想要奪過自家哥哥手上的遙控器。
就在皮特羅猶豫該不該把遙控器藏起來的時候……
「那是我的錯——如果你真的想要算清楚的話，旺達。」
一個很好聽、但同樣帶著痛心和自責的男音從門口傳來。
床上的旺達和床邊的快銀下意識一齊轉頭看去。
金發藍眼的美國隊長穿著簡單的黑色T恤和米色工裝休閒褲緩步走進來。
——如果不看他過分英俊的容貌和過分發達的胸肌的話，史蒂夫•羅傑斯就像個再普通不過的美國男人一樣，又無害又溫和。
「我應該早點發現交叉骨身上的□□的……」
他垂下眼睫，長長的金色睫毛在他湛藍的瞳孔下方投下一段陰影，仿佛沉浸在什麼不大好的回憶裡。
「他提到了巴基……我一下子就沒有反應過來。」
這個在冰川中沉睡了足足七十年的二戰老兵深深吐出一口氣。
在提到自己明明應該在七十年前死亡、卻居然和他一樣活在二十一世紀、且經歷了七十年痛苦洗腦的兄弟時，史蒂夫的步伐有些亂了。
「當時我覺得我回到了十六歲。」
三個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無言的沉默彌漫在空氣中，唯有窗外終於越來越激烈的夏日雨水在劈裡啪啦。
「隊長，你和巴恩斯中士……」
眼神複雜的抬起頭，皮特羅凝重又遲疑的出聲。
「所以你們真的是一對兒嗎？」
……
旺達：「……？？？」等等？
史蒂夫：「……？？？」什麼？
剛剛走到這門外的復仇者們：「……？？？」居然？
旺達：「……！！！」所以！
史蒂夫：「……！！！」情況！
剛剛走到這門外的復仇者們：「……！！！」是這樣的嘛！
……
復仇者們排排坐，吃果果。
……啊呸，重來。
復仇者們正襟危坐，商討這一場任務的後續。
鋼鐵俠，美國隊長，黑寡婦，鷹眼，獵鷹，緋紅女巫，幻視……
除了已經被暴怒的奇異博士丟到地球上或者地球外不知道哪個角落裡的阿斯gay德錘神托爾，和自從索科威亞戰役之後就再無音訊、不知道還在不在這個星球上的布魯斯•班納博士，復仇者聯盟全員集結。
作為唯一一個非複聯成員，皮特羅老神在在的拉了張椅子坐在旺達旁邊，美其名曰「防止你們這群大人又來欺負我妹妹」。
——在場的復仇者們對此並沒有說什麼反對意見。
原因有二：
一方面，這個「哥哥」的在場對旺達的情緒有很好的安撫作用，讓他們不用分神來照顧。
另一方面，其實復仇者聯盟和X戰警並不是表面上那樣「隱隱對立」，起碼在除了公眾場合和政府人員面前，他們之間的私下交流並不少。
——必要時他們甚至可以站在同一立場。
……
「在會議開始之前，我想我們應該先明確一點。」
和托尼一樣坐在最靠近會議室主顯示幕的座椅上的史蒂夫先開口。
在眾人的目光都注視過來後，他說：「……這次的主要責任不在於旺達，她已經盡她的所能去救人。」
紫紅色的幻視很認真的聽著，雖然他不是很理解這些人類的價值觀，但他還是點點頭，再點點頭——反正這句話對旺達有利嘛。
巴頓在一旁抱臂聽著，然後轉向旺達。
這只平日裡總是沒個正行的肥啾此刻表情嚴肅：「有時候我們救不了所有人，旺達，你要明白這一點，如果你接受不了這種痛苦，下一次你可能連一個人也救不了了。」
緋紅女巫的表情在這一刻繃緊了一些。
——對她而言，在索科威亞給予過她拯救和教導的鷹眼是特別的，像她的朋友，亦像是師長。
——她對他有一種難言的信任，他的話她儘量都會聽。
然後旺達旁邊的真•哥哥•皮特羅露出了嫉妒的小表情：氣成河豚！
雖然沒有說話但已經將在場眾人的反應悉數收入眼底的娜塔莎•羅曼諾夫輕輕歎了口氣。
紅發女特工用她那特有的沙啞嗓音說：「現在還有更重要的問題，國務卿即將上門拜訪。」
坐在隊長對面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一直沉默的托尼•斯塔克擺了擺手：「星期五。」
「Boss，國務卿先生已經進入基地大門，還有三分鐘抵達會議室。」星期五冷靜又精確的回應。
找上門的目的是什麼？用浩克的腳趾頭猜都能知道。
這一次，政府忍不住了，甚至可能不止美利堅政府，其他各國政府也都忍不住了。
瓦坎達的事件觸動了他們的利益神經——不可控的因素就算摧毀不了，也一定要悉數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復仇者悉數沉默了下來。
完全沒有get到他們說話要點的皮特羅：？？？
當初他果然不應該同意旺達加入復仇者的！
↑完全沒有意識到即使反對也屁用沒有的快銀小天使↑
「Boss，國務卿先生已經進入電梯。」
「……嗯？好的。」托尼揉了揉額角，看向快銀，「男孩，你得先……」你得先避開了，隨便去哪兒玩都行。
話沒說完，兩聲從不同地方響起、但內容完全相同的通知音突然炸開：
「bili~bili~」
「bili~bili~」
……
標題：【漫威鬼畜】辣雞神盾！辣雞嗨爪！最大皮革廠！倒閉啦！
up主：森林少女西爾維婭
投遞時間：一年前
簡介：一個來自美隊3內戰的腦洞，瓦坎達事件之後的內戰太慘烈了up只能自救一下【Cap砸鎖結果砸不開的哭唧唧哭哭臉.jpg】
PS：本視頻純屬娛樂，看看就好，不站任何立場！不站任何立場！不站任何立場！（重要的話重複三遍）
PPS：up主只想產一點放飛自我的甜甜的東西，妮妮是男神大盾是甜心吧唧是本命！三人都是英雄都有苦衷不站對錯！在視頻內刷「盾鐵冬」立場引戰的一律遮罩【劃重點】！
我不管我就是仙女！仙女說的都是對的！噴子右上角點叉，不准打我 : )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4-7 10:22
第26章 紐約皮革
（本章剩餘內容見作話）
#
提著蠍式衝鋒槍在一台被踩廢的汽車頂部走臺布的冬日戰士……
純黑色的口罩上延伸出一隻卡通的、畫風詭異的香煙……
男人原本銳利的眼眸被一副簡直像是馬里奧戴的圖元墨鏡遮蓋……
脖子上還垂著一堆奇奇怪怪大俗大寶石的項鍊……
簡直像個Rap選手即將說唱……
↑以上, 就是視頻的封面↑
還沒點開的視頻簡介和封面一齊出現在與斯塔克手機直接連線的懸空投影屏上。
螢幕映出的光線顏色的轉換太明顯, 復仇者們下意識的都看了過去, 唯有托尼的視線依然死死盯著皮特羅的胯……
胯旁口袋裡的手機。
銀髮的少年也被這個騷操作驚呆了！
他先是因為這個之前剛害他被教授罰除草一年的罪魁禍首——bilibili的聲音一個哆嗦，然後就意識到並不僅僅是他的褲兜在響，鋼鐵俠的手機是和他的褲兜響起了一樣的聲音！
天辣！夭壽辣！
他看bilibili是在看莫名其妙的爹媽小視頻……
那托尼•鋼鐵俠•直男•斯塔克又是在看什麼？！
美國隊長和巴恩斯中士的肉搏嘛？！？！？！
#你們復仇者居然還有這種內部操作#
#告訴媽……呸……教授我是不是能將功補過#
#妹妹你快和我回家復仇者不是個正經「基」地#
……
皮特羅眼裡的震驚和控訴太明顯但又太複雜。
托尼和他對視了兩秒之後，居然沒能用自己的天才大腦搞懂對方沒說出口的想法！
天才的直覺告訴托尼：他絕對不會想知道對方究竟在想什麼的！
雖然很想搞清楚為什麼快銀的手機裡也有這個APP，妮總裁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先出言解釋一下（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解釋什麼）, 不解釋清楚很可能有什麼極端可怕的後果……
「巴基！」
然而第一眼就認出了視頻封面上的Rap小能手墨鏡下的身份, 史蒂夫對著視頻簡介飛快掃視兩眼，捕捉到了「美隊」、「瓦坎達事件」、「吧唧（？）」、「盾鐵冬」……等一類奇奇怪怪的關鍵字。
然後他迅速得出結論：「這是九頭蛇的挑釁？！」
托尼：「……」
雖然的確很像但如果九頭蛇真的有這種程度的駭客技術的話他們根本不用和神盾以及復仇者們死磕這麼久啊。
托尼：「……應該不是。」
皮特羅想想當初害了自己的視頻, 看了看這個視頻標題, 突然很想看見復仇者們被bilibili支配的表情！
小少年繃出一副嚴肅臉, 附和道：「只是一個視頻網站上的飯制剪輯而已，我還看過這個up主做的其他視頻……對方除了喜好特殊外沒什麼特別的。」
史蒂夫：「……」
什麼是飯制？什麼是up主？
#好像大家都懂的樣子我不是很好意思問先記在小本子上吧#
史蒂夫：「但這個視頻涉及了巴基，我們得點開看看……星期五？」
原本一直懨懨的托尼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沒來得及制止自家AI女管家_(:зゝ∠)_
全屏放大、播放按鍵、視頻載入……
星期五還體貼的為第一次觀看bilibili的眾人先關掉了彈幕, 以免螢幕被【森林少女西爾維婭】的粉絲們刷屏覆蓋而看不清內容。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國務卿來到了大門前。
……
一陣激昂又悲壯的急促鼓點，「磅磅磅」的敲打著。
伴隨著這個開場，曾經的神盾局總部——在洞察計畫前還存在著的鷹標大樓——紛紛揚揚的炸裂開來，一個碩大的紅色九頭蛇章魚標代替了神盾的鷹標，虛虛實實在螢幕上閃爍著。
「你。。准。備。好。了。嗎？」
熟悉無比的華文彩雲字體被穀歌電子女音平平板板的念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 平日裡正經的穀歌音在不同的斷句下, 聽起來格外的……賤。
然後黑屏，下一秒, 猝不及防！
BGM：「美國紐約！美國紐約！神盾皮革廠！倒閉了！」
BGM：「美國紐約！最大皮革廠！神盾皮革廠！倒閉了！」
一個古古怪怪的中文男音唱著節奏抖腿的歌詞，螢幕上的鷹標和章魚標瘋狂實施秘技！
——重複閃現！左右橫跳！
看見已經與之鬥爭好兩年、破壞了對方無數基地、對對方瞭解到深入骨髓的復仇者們直起了身板，嚴肅的看向那個抽風一樣的八爪章魚骷髏頭。
原本應該在家裡抱抱老婆孩子享受天倫之樂的巴頓氣呼呼摸了摸他的小箭袋：「……這果然是九頭蛇的挑釁！」
BGM：「王八蛋王八蛋紅禿頭老闆！吃喝嫖賭！吃喝嫖賭！」
紅禿頭……啊呸……紅骷髏出現在九頭蛇的地下基地中，面對密密麻麻的九頭蛇士兵，以進行演講的姿勢高舉雙手，然後突然像是卡帶一樣抽搐著重複「舉手」、「放下」、「舉手」、「放下」的蛇精病無間隙切換動作。
托尼的腦海中突然回想起……
被「雛鷹起飛」支配的恐懼_(:зゝ∠)_
BGM：「欠下了！欠下了！3.5億！帶著他的朗姆洛。跑。了！」
面目被燒的坑坑窪窪無比淒慘的交叉骨跪地出現在視頻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面頰上突然閃現小孩子簡筆劃畫出一般的騷粉色紅暈！
騷粉色！紅暈！
史蒂夫：「…………」
這好像是……
旺達：「………………」
這好像是隊長掐住朗姆洛脖子之後的現場畫面啊……
BGM：「我們沒有沒有沒有辦法辦法！拿著冬兵抵工資工資！」
走完舞臺步的嗨爪第一男模從一輛車頂端被甩下來——車上坐著娜塔莎、山姆和史蒂夫——直接落到了高速馬路中央，強力的金屬臂插在結實的混凝土裡爆出碎石和火星。
BGM：「原價都是100多！200多！300多的冬兵！統統20塊！」
畫面突然又是一轉，陰寒濕冷的地下基地內，幽藍色的血清被注入五位男女的血管中，他們被強有力的束縛帶綁在實驗臺上，血清作用發揮時，發出了野獸的嘶嚎。
史蒂夫的眼神在看見那五包熟悉的血清的一瞬間就凝住了。
BGM：「20塊20塊統統20塊！統統統統統統20塊！」
鏡頭變換，五個男女像是已經恢復過來，以絕對不算正常人類的力量將冬日戰士——那位原本的巴基•布坎南•巴恩斯——壓制到只能在地上發出悶哼。
人民幣的「¥」標誌一個接一個貼到了那幾個戰士的腦門上，旁邊還用貼心的小箭頭指著他們，配字「冬日戰士X5」。
作為曾經最熟悉冬日戰士有多少力量的黑寡婦勉強抑制住自己跟著魔性BGM抖腿的衝動，儘量理智的開口：「Guys，我們有大麻煩了。」
……
「對……你們有大麻煩了……」
大門口，顫顫巍巍幾乎支撐不住自己腿軟的國務卿感覺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在依然沒有停下的「王八蛋九頭蛇！九頭蛇王八蛋！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人！」的背景樂中，他扶著門框、感覺自己的每一根白頭發都有要掉下來的衝動！
「這個視頻是哪裡拿到的？你們要知道一個冬兵就難以阻止，再加五個……五個……」
然而，沒等他說完，視頻已經開始了新一輪迴圈。
BGM：「紐約婦聯！紐約婦聯！盾鐵皮革廠！倒閉了！」
BGM：「紐約婦聯！最大皮革廠！盾鐵皮革廠！倒閉了！」
史蒂夫：？？？
托尼•斯塔克：？？？
接下去的畫面都和前面的一樣重複，唯一不同的是「冬兵」被「鋼鐵俠」代替，奇怪的BGM也變成了「100多！200多！300多的鐵罐！統統20塊！統統20塊！」
一大片的馬克裝甲在天空中花式爆炸。
億萬富翁鋼鐵俠一臉的不可思議：「老子他媽的只要20塊？還不是美元？！」
皮特羅默默的：「你的重點難道不應該是盾鐵嗎？」
畫面上突然出現的「美國隊長」立馬重複從皮夾克裡掏美元的動作，「啪嘰」、「啪嘰」、「啪嘰」特別有節奏的把10美元拍到原•神盾局局長•鹵蛋先生的手上。
BGM：「我們辛辛苦苦幹了！辛辛苦苦給你給你幹了大半年！你你你不發不發工資工資！你還我還我血汗錢！還我血汗錢！」
原神盾局特工鷹眼&黑寡婦：「…………」
仿佛還嫌刺激不夠一樣，唱完了BGM《江南皮革廠》的視頻在黑屏之後又冒出了新的華文彩雲字體。
穀歌女音：
「這個視頻。有點短啊。」
「好像阿婆我。在偷懶一樣（是的沒錯。就是在偷懶）。」
「那就。來個彩蛋吧。」
黑黢黢的陰影下，冬日戰士的臉佔據了整個螢幕，他穿著深紅色的連帽衫，像是處於逃跑狀態中一樣憔悴。
「他們說30種語言。」冬兵看起來神志清醒，不知道在向誰解釋說明，「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隱藏。」
「滲透、暗殺、破壞……他們可以在一夜之間顛覆任何一個國家。」
然後下一刻：
五個冬兵躺在冷凍艙裡，一排明顯是P上去的CS版本槍孔「啪啪啪啪啪」打了上去。
谷歌女音+華文彩雲字體：「呔！打擾老冰棒和李子精談戀愛的，都、得、死、」
再然後鐵人舉起了掌心炮：「嗶————」
最後附贈一張【史蒂夫扛著冬兵跑冬兵在史蒂夫肩膀上單手直指後方.jpg】並配文：
——「老冰棒史蒂夫」：巴基我們拿上20塊開房溜了溜了！
——「李子精冬吧唧」：辣雞九頭蛇敢賣我你們個渣渣！
史蒂夫：「……」
復仇者：「……」
國務卿：「……」
皮特羅：「……」
……
國務卿帶著他還沒拿出來的《索科威亞協議》和一份由星期五抽出的純視頻，腳步虛浮的走了。
他不知道究竟是「九頭蛇還有五個冬日戰士」這一點帶給他的震撼比較大，還是「美國隊長和九頭蛇武器在談戀愛」這件事帶給他的懵逼比較多。
他覺得他和政府們需要好好想一想，在那五個足以「顛覆任何國家勢力」的冬兵被找出來之前……他們實在不宜把與復仇者聯盟的關係鬧僵。
——暫時的。
國務卿離開前，娜塔莎的目光探尋的在國務卿手上沒露出標題來的協議上轉了一圈，心下了然。
雖然只是暫時緩和了局勢，這個結果也還算是個好消息——只可惜視頻內容著實算不上什麼好消息了。
聯盟接下來的會議，就將針對這份視頻而展開。
星期五交出去的部分只是二次錄製的樣本，視頻傳送資訊和彈幕全部抹去——視頻本身在網上是絕對找不到類似的，而沒有製作者的資訊，政府也就查不到【森林少女西爾維婭】頭上。
總體而言，復仇者的立場是先自己弄清楚狀況，徹底搞清楚這個視頻的背後勢力。
↑這是托尼的決定，其餘復仇者們並沒有說什麼，他們在等他的解釋。↑
「關於視頻的製作人，我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了。」
托尼確定大門關上且遮罩竊聽之類的手段之後，這樣說。
「而且目前看來，不止我一個知道。」
都聽見了兩個「bili~bili~」提示音的眾人齊齊看向皮特羅。
內心中已經徹底認定復仇者內部基情、還有點神遊天外的快銀小天使忍了忍，沒忍住，跑了個題：「你們不知道這個視頻還有彈幕可以看的嘛？」
托尼：「……」
復仇者們：「？？？」
然後星期五就打開彈幕又把視頻重新放了一遍。
復仇者們：「……………………」
感覺打開了毀三觀的世界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第一第一]
[老子開始慌了……]
[森大真的是歐美美型混剪up而不是鬼畜區蛇精病嗎？]
[↑樓上你↑]
BGM：「美國紐約！美國紐約！神盾皮革廠！倒閉了！」
BGM：「西伯利亞！最大皮革廠！九頭蛇皮革廠！倒閉了！」
[溫州躺槍溫州躺槍！]
[嗨爪開始賣皮革了？買買買買買買]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神盾……]
[鹵蛋局長呢？]
BGM：「王八蛋王八蛋紅禿頭老闆！吃喝嫖賭！吃喝嫖賭！」
[窩草老闆出來嚇屎我辣]
[嘖嘖嘖鋥光瓦亮紅骷髏，身嬌體軟朗姆洛]
[↑好詩，好詩↑]
[西婭太太要不要剪一個朗姆洛和斯密特的虐戀情深？]
[還是寫他們的小黃文吧23333333]
[……溜了溜了你們的口味比伏黛還要可怕]
BGM：「欠下了！欠下了！3.5億！帶著他的朗姆洛。跑。了！」
[為什麼小姨子不是斯德拉克男爵！]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我站骨叔攻，我不管我們骨叔那麼帥氣！燒傷了也帥氣！]
[我感覺我一個也吃不下……只要有紅骷髏在我什麼CP都不想吃QwQ]
[可紅骷髏沒變成紅禿禿之前還是很帥氣的……]
BGM：「我們沒有沒有沒有辦法辦法！拿著冬兵抵工資工資！」
[啊啊啊啊啊啊啊384我愛你啊啊啊啊啊啊啊本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要！我要！有幾個我要幾個！20塊給你100塊都給你！]
[不就是硬幣嘛拿去拿去都拿去……]
[時隔一年再來看森大的剪輯依然哈哈哈哈哈哈哈臥槽]
[？？？？？？？？]
BGM：「原價都是100多！200多！300多的冬兵！統統20塊！」
[不要那些辣雞我只要口巴口即！]
[臥槽打我巴基我屮艸芔茻]
[來一打！來一打！巴基哥哥我要給你生猴子！]
[成功截屏，看384這小表情嚶嚶嚶]
[想親親他抱抱他哭唧唧！]
BGM：「20塊20塊統統20塊！統統統統統統20塊！」
[最後有彩蛋不要走！！！]
[李子精賽高！！]
[我有李子李子都給你吃！！！]
[大盾帶包跑，手動滑稽]
復仇者聯盟：？？？
第27章 她的能力
#
賽維爾學院。
地下實驗場地。
已經卸掉了手機裡「bilibili」APP的三人完全不知道這玩意兒在這期間又推送了個什麼東西。
秉著將功補過的精神, 被漢克一語道破潛意識的西爾維婭在教授的目光下乖順得像只剛剛出殼的小雞, 對方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
一番各種各樣的實驗之後, 碩大的實驗臺上擺滿了各種各樣已經被二次元化的物什。
漢克之前那副眼鏡——這就不用說了。
從滿滿一魚缸裡傾倒下來的一灘水——但魚依然好好的在水的平面上撲騰，發覺沒有可供呼吸的生存空間後驚慌得胡亂跳躍，魚鰓一張一合的被漢克抓到了另一缸新水裡。
廚房裡從冰人鮑勃嘴下劫來的一塊藍莓芝士蛋糕——就算被二次元化之後也依然可以輕輕鬆松掰開，並沒有人想下嘴嘗試。
一罐高山攀爬專用的便攜氧氣——鑒於鐵罐被二次元化之後並不能打開，誰也不知道裡頭的氣體怎麼樣了。
除此之外還有些什麼西爾維婭自己都記不清了、
她只知道自己一次又一次集中精力, 仿佛身體中有什麼無形的東西被抽出來——就像長久不流通的血液突然開始翻湧, 帶起血管中的陣陣酥麻，那力量被引導到指尖、再傳遞到那些物質上, 但她也同時從那些物質上抽回了一些東西……
兩相彌補, 姑娘才得以沒有直接累癱在實驗台下面。
在她覺得自己已經用靈魂跑完了好幾個八百米之後, 一直注意著她身體和精神狀態的查理斯出聲叫停，用精神力量給她好好的梳理了一遍。
西爾維婭：好……好像在擼貓！
西爾維婭：爆炸幸福ヽ(。>д<)ｐ。
#男神=藍藥！#
#聖父的賜福讓我充滿了力量#
#果然早上洗頭的最高規格會給人帶來好運#
聖父：「……」
……
旁邊的漢克從儀器中間探出個頭來，看著這場互動開始憋笑。
講道理, 單單就行為而言，西爾維婭可以說是他看過的、除了琴以外最乖巧的學生了，但這個「最乖巧之一」居然能比最熊孩子的學生還要讓教授頭疼。
#每次看見教授的表情都可以多吃一碗飯呢#
笑眯眯這樣想著的漢克，突然就對上了查理斯轉過來的笑眯眯的視線。
漢克：「……」
他一定是被西爾維婭的視頻帶壞了，真的。
漢克：「咳, 資料基本都出來了。」
黑色麥穗卷髮的姑娘精神一震, 專注的看了過來。
查理斯的輪椅朝著這邊轉了個方向。
「就目前的樣本而言, 所有物體本身的分子或者原子構造都是原本的構成，化學性質並沒有改變。」
漢克指了指掛在半空中像個巨型吊瓶一樣的透明容器, 一塊二次元化的藍莓芝士蛋糕在透明粘稠液體中沉沉浮浮，散成細碎的藍紫色碎屑。
「按照這個初步理論，那塊藍莓芝士蛋糕應該可以被人食用並且消化——但很奇怪的是，我剛剛把一部分蛋糕置於這個模擬胃部的酸性消化環境中，這個完善的人體消化模擬過程完全不能將它們分解。」
離開這個巨大的「胃袋」，漢克又虛空點了點，拉開了另一個晶藍色的虛擬光屏，一些紅點點在光屏上移動。
「物理性質方面，液體依然保持了原本的汽化特性，但根據同位素跟蹤監測顯示，西婭的能力發動之後，溢散到空氣中的水分子不再與空氣中固有的水分子進行碰撞，它們永遠都在擦肩而過。」
白大褂研究員興奮的推了推眼鏡：「按照分子運動速率和碰撞頻率而言，這種現象是絕對不科學的。」
「初步結論，西婭的能力並沒有改變物質的本身性質，離子鍵、共價鍵和金屬鍵保持原本的特性。」
「但她的力量將物質的最小單位從微觀層面極端細化，分子間作用力被不知名的磁場影響，空間維度極端壓縮……」
「balabala……」
「最終造成了這個後果。」
說完之後，漢克給自己點了個贊。
「這樣講你可以理解嗎？」
聽說中國的高中物理水準並不低，他已經盡可能用基礎物理把原理講出來了！
剛剛一定講的非常棒棒。
……
西爾維婭：「……空間維度極端壓縮之前的部分都可以理解。」
但這之後的內容簡直像是瑞德的科普一樣難以描述，難道科學家講到一半都會放飛自我嗎？後半部分完全就是玄學的範疇了！
作為一個佛系宅她果然不適合這種深奧的宇宙空間論，幸好大學專業沒選這個。
她忍不住問了一個更關心的點：「不理解的話會影響我練習能力嗎？」
可能因為這句話說的聲音有點低，背對著她把新資料記錄下來的漢克沒有回話。
「我們得理解一個科學家的研究熱情。」
查理斯笑著搖了搖頭，對西爾維婭伸出手。
「但今晚就到這裡吧，練習的事明天再說，能力透支並不利於訓練。」
姑娘琥珀色的眼裡閃過一絲猶豫：「可是我……」可是我並沒有感覺到能力透支。
但查理斯的下一句話已經問出口了：「你今晚是在學院住還是想回去？」
「啊，回去吧。」西爾維婭默默咽下沒講完的話，回道。
雖然很喜歡X學院，但她並沒有帶換洗的衣物，而且現在對學院的人並不熟悉。
藍眼睛教授：「那麼……」
距離他們不遠處的空地上，突然憑空展開了一扇邊緣燃燒著紫色光芒的空間介面，瑰麗而神秘。
那個身穿黑色緊身皮衣、眼瞼上下和眉心都有著長三角形狀刺青的美豔姑娘——「閃爍」——從空間的另一頭邁步走進來。
似乎是X學院女士寢室的空間背景在她身後合上。
「晚上好，教授。」
「你好，閃爍。這是你們的新同學西爾維婭，她住在西徹斯特靠近市區的地方，現在天色太晚，得麻煩你把她和她的車一起送回去了。」
西爾維婭被剛才那一幕吸引了視線，在對方不大熟練的向她打招呼以後，她對著這姑娘頗熟悉的面孔驚豔著道謝。
#近距離看皮膚真好五官真好QwQ#
……
瑰麗的紅紫邊緣迅速收攏，空地恢復了原本的金屬色。
等兩個姑娘跨進新的空間介面離開後，一直「埋頭記錄資料」的漢克和查理斯對上了視線。
「教授。」漢克有點憂心，「她的天賦……」
他剛剛並不是沒有聽見西爾維婭的問話，而是查理斯在他腦海中告訴他不要繼續這個話題。
查理斯揉了揉額角，指著那罐已經被二次元化的便攜氧氣鋼瓶，想要再確認一遍：
「內部氣體的對外壓力測試結果怎麼樣？」
漢克兩根手指併攏在虛空中掃了掃，一份新的折線圖資料覆蓋了原本的水分子運動圖樣。
「這是原本的壓力資料。」
手指再一劃。
「這是現在的內部資料。」
兩份折線圖重疊，竟然相差無幾。
「氧氣並不是被二次元化的鋼罐壓縮的，而是氣體本身也發生了變質。」
漢克忍不住咂咂嘴。
「要不是她現在還沒意識到空氣也是可以被單獨當做物體的一種物質……」
往小了說，她其實並不需要手指直接接觸而施展「二次元化」，空氣也可以是她能力的導體。
往大了說，就好像這地球上充斥著萬磁王可控制的鐵元素一樣，大氣層也充斥著氣體分子。
對此查理斯只說了一句話，他坐在輪椅上，看人的時候需要仰起頭來，總容易顯得弱勢，但無論是他的眼神還是話語裡，都帶著足以讓比他高上一大截的漢克信服的力量。
「她是個好姑娘。」
研究員俊秀的面皮也掛上了笑意，點點頭：「是的。」
查理斯：「而且……」
漢克：「而且？」
「她的力量來源，也許是個驚喜。」
車矢菊藍眼睛順著紐約的方向看去，仿佛透過了賽維爾宅邸的磚石牆壁，和層層疊疊的樹林、高樓，看向什麼地方。
夜色深深，是個好夏夜。
……
西徹斯特。
城堡式宅邸的二樓休閒室。
已經洗完澡的西爾維婭套著一身長袖長裙擺的宮廷式棉麻睡裙，陷在長型絲絨面大躺椅的一堆抱枕中左右翻滾。
寶藍色的刺繡抱枕從邊緣四個角垂下長長的流蘇，一半耷拉在姑娘的睡衣上，一半垂懸著接近地面。
蜷曲的頭髮被她蹭得左一縷右一縷。
目光放空的發呆了一會兒，西爾維婭覺得自己有什麼事兒忘了，想了半天，她終於想到……
自己已經接近兩天沒看私信後臺了_(:зゝ∠)_
總覺得會被催更小分隊淹沒。
自從確定b站是唯一和她之前的世界有聯繫的紐帶，西爾維婭在找到X教授前就盡可能避免打開它。
——總覺得這個世界的各種不知道什麼局（比如已經完蛋的神盾）或者什麼什麼組織（比如即將完蛋的嗨爪）都神通廣大到逆天，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全球監控聊天記錄」或者什麼「天網」之類的東西。
在被教授確認bilibili可由她本人潛意識操控之後，西爾維婭終於可以放心大膽的浪。
她略心虛的打開APP，先找到【紐約市民好鄰居】的私信列表。
然後就看見對方的留言詢問內容：「《和托大錘•基迪一起攻♂克♂難♂關》」、打開了「EC的ABO視頻」、以及詢問「ABO是什麼意思」……
西爾維婭：Emmmmmm
_(:зゝ∠)_
講道理，自從確定只有她潛意識認識的人手機上會多出bilibili並接送推送後，【紐約市民好鄰居】基本等於馬甲透明了。
一想到自己一出現就扯掉了對方馬甲，還給小蜘蛛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西爾維婭：心情無比愧疚但又莫名有點小激動。
她懷著「我居然在給複聯團寵發消息哎」的心情給對方道了個歉，一個沒忍住多加了好兩個顏文字，整個聊天記錄看起來變得突然熱情，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被嚇到。
鑒於皇后區犯罪定律——最佳犯罪時間是下午三點之前和晚上十點之後，也就是蜘蛛俠不出沒的時間——西爾維婭覺得現在這個點，彼得•乖寶寶•高中生•派克肯定已經在家裡睡了。
所以也沒怎麼期待對方這時候會回復資訊。
她把手機丟在沙發的縫隙裡，對著頭頂柔和的燈光觀察自己的雙手。
今晚沒對教授說出口的那句「可是我並沒有感覺到能力透支」並不是逞強。
雖然大量重複使用能力之後她感到疲憊，但從物體本身得到的回饋力量也彌補了很多，西爾維婭不清楚來自被二次元化物體的能量回饋是個什麼原理，但她感覺這整個力量迴圈的過程，就像呼吸一樣順暢自然。
她可以……她可以做到更多的。
除了改變那些物質，她還可以……
還可以什麼呢？
姑娘扯過一條薄絨毯蓋住肚子，陷在抱枕山裡愣愣出神。
不管是三樓還是二樓都很安靜，雖然完善的安保系統讓她不需要擔心別墅的安全問題，但這樣安靜還是容易給人一種不安感。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點想二爺爺了。
這時候，如果他還在，他一定可以引導她。
就像小時候教她騎自行車教到一半偷偷放開手讓她撞上樹，教她游泳然後讓她自己沉下去結果沒學會蛙泳先學會潛泳一樣……
↑怎麼現在想想這麼慘這一定是她的錯覺↑
黑髮姑娘氣哼哼的把手上抱枕丟到半空中，接住，抱枕在接觸到她手指的一瞬間二次元化成一張輕飄飄的抱枕片，長流蘇像水母漂浮的觸手一樣輕飄飄浮在空氣中。
西爾維婭伸手捏了捏，發現它可以像正常抱枕一樣彎曲，覺得有點有趣。
如果老頭子知道她有這種能力肯定會使勁支使她的！
走的那麼早活該他錯過機會！
口亨！
……
噠，噠，噠。噠，噠，噠。
老掛鐘的指標一格一格移動。
時間過了午夜12點，老舊的立式掛鐘擺發出「鐺」，「鐺」，「鐺」的報時音。
絲絨軟塌上沉睡的姑娘埋在寶藍抱枕和白絨毯的包圍中，只有一張精緻的鵝蛋臉露在外頭。
並不輕的鬧鐘報時音並沒有驚醒西爾維婭，她對外界的聲音毫無反應。
她像是陷在什麼古怪的夢境裡，臉上露出一種睡夢的迷茫。
無盡的白霧包裹著她的思緒，有隱隱約約的鐘聲從白霧的週邊傳來，但那實在是隔得太遙遠了，只聽了一耳朵就散了。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下陷。
仿佛睡了太久，力氣都被睡走了一般，她的四肢輕飄飄軟綿綿使不上力，大腦卻格外的沉重，額頭被什麼重物壓著，被壓到身下的深淵裡。
是鬼壓床嗎？睡夢中的姑娘無意識的想。
不，不大像。
她無比的清醒又無比的沉溺，呼吸漸漸微弱下來，小腹和心口卻開始燒起炙熱的火。
燙，很燙，但又燙得很舒服。
房門緊閉的休閒室中，隱隱約約的暖黃色光暈從門縫下漏出一點點。
姑娘□□在外的皮膚——沒有被遮住的面頰和微微漏出絨毯的手腳，乃至披散在抱枕上的黑髮——都散發著微微的光暈。
她像一顆發光的樹，每一處枝丫都拼命的想往外伸展，房間裡的其他物件：已經響完12下保持安靜的立鐘、地毯邊上可愛的刺繡腳踏、插著幾隻孔雀尾翎的長頸花瓶、架子上封面陳舊的書本和羽毛筆……
不斷的失去實體、變回原樣、失去實體、變回原樣……
唯有姑娘身下的軟塌和抱枕依然完好的支撐著她。
軟塌的夾縫裡，原本已經黑屏關機、被西爾維婭壓在身下的手機在黑暗裡亮起來，螢幕上隱約炸開一堆沒用規律的原始程式碼。
「熱……r……h……」
西爾維婭的身軀越來越亮，嘴裡胡亂冒出無意識的低吟，眼皮下的眼珠焦急而飛快的轉動，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撐開那薄薄一層皮肉。
她的身形漸漸變成了那暖色的光。
光吃掉了這姑娘。
……
紐約。皇后區。
沒有拉上拉鍊的書包、從天花板夾層中漏出一點點的紅藍色、書桌上淩亂的字跡滿滿的作業、被一隻大紙箱收納在一起的「死星」積木碎片……
這個明顯屬於男生的臥室裡，少年睡得毛茸茸亂糟糟的棕色腦袋從被子下露出來一撮頭毛。
書桌上，黑色的手機螢幕上突然閃過一道淺淡的暖黃色光暈，一長串代碼亂七八糟閃現，又很快消了下去。
床上熟睡的彼得•派克猛地一個魚打滾蹦起來，將脆弱的床板蹦出一聲很大的「哢嚓」聲。
只穿著T恤和粉色HelloKitty睡褲的少年一臉的「我沒睡醒」，眼睛半睜不睜，但還是警覺轉頭，視線環繞了一圈。
他□□在外的胳膊上，細細的汗毛像蜘蛛的指引一樣立起來。
看了一圈沒看見人，彼得徹底清醒了。
明明蜘蛛感應突然炸響了，怎麼什麼情況都沒有？！
白種人問號：？？？
樓下客廳的燈光亮起來，睡在樓下的梅嬸發出一聲滿含「你完蛋了」的意味的怒吼：
「彼得•派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粗長！所以沒有二更啦略略略略……
其實是蜻蜓感覺這章真的是用腦過度……
快要累死了_(:зゝ∠)_
（三章內讓男女主面基的Flag成功完成√）
第28章 口袋西婭
#
皇后區的夏日清晨, 氣溫還是挺涼爽的。
翅邊有著黑色條紋的白色鳥類從窗外飛過, 有力的扇動雙翼, 在高樓大廈之間穿梭，最後在靠近曼哈頓方向的天際留下剪影。
彼得今早起床的時候，迷迷糊糊的。
他的窗臨窗，起身之後就自然的把腦袋擱在窗子邊緣緩一緩睡意。
少年的表情半睡半醒，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事情。
說起來……今天是星期幾來著？
好像是星期三……
那為什麼……
鬧鐘……
沒有響？
……等等。
鬧鐘沒有響？！
作為一個高三生, 鬧鐘在早上沒有響簡直是再可怕不過的事情了！
一個鯉魚打挺從雙層床的下層裡蹦起來, 棕發卷卷毛的少年差點點就一個腦瓜崩撞倒二層床頂。
他為了更快的脫下睡衣他直接雙腳黏在天花板，雙手反交叉, 靠著重力飛快往下脫T恤。
HelloKitty的粉色睡褲往下滑了滑, 露出兩節蜜色的腳踝——男生的小腿肌肉並不誇張, 勻稱得很是賞心悅目。
「啊啊啊啊啊啊要遲到了藥丸藥丸藥丸！」
彼得一邊把脫下來的T恤丟到隨便哪張椅子上，一邊抓狂的嗷嗷叫。
「天啊梅怎麼沒有叫我！藥丸藥……」
光著膀子倒掛在天花板上，少年倒過來的臉突然在半空中僵住了。
遲到的記憶開始逐步回籠——就像是霧氣突然被陽光撕開, 淩晨時發生的事情一點點在腦海中清晰起來。
昨晚、半睡半醒、蜘蛛感應、找不到的奇怪感覺、梅的怒吼……
所以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來著？
這種明明有情況但完全找不到緣由的感覺實在很撓心啊啊啊！
一邊要憂心梅的怒氣一邊要憂心上課遲到，彼得皺著一張臉抓緊把衣服換好，電腦課本筆袋資料夾一股腦的丟進書包。
等他伸手去拿手機的時候，習慣性的按了一下鎖屏鍵，卻發現螢幕依然黑著。
彼得：？？？
沒電了？難怪今天早上鬧鐘沒有響！可是他昨天晚上明明充滿電了怎麼會沒電！
來不及糾結這個問題, 把手機順帶手機充電器一起塞到背包裡, 他「蹭蹭蹭蹭」就下了樓。
然後就發現梅因為昨天晚上被吵醒也睡過頭了_(:зゝ∠)_
難怪沒人叫他起床QwQ
……
「派克先生, 下次請不要踩點進入教室！早起兩分鐘並不是那麼痛苦！」
靠著中途偷偷摸摸換裝成蜘蛛俠蕩過好幾條街道才勉強沒有遲到的彼得剛剛踏入教授，就被教物理的女老師叫住了。
「額……Ummm……好的史密斯女士我下次會注意的！」
勉強逃過一次遲到命運的棕發少年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路過閃電的時候，對方超他做了一個超醜的嘲諷鬼臉。
彼得：……幼稚！
等他把書包放好、書本和電腦擺擺好，坐在他旁邊的奈德就趁著老師轉過身講題目，傾身湊了過來。
「你昨晚是不是出去行俠仗義啦兄弟？！你懂的，就是「咻咻咻」的那個！」
胖小夥做了一個蜘蛛俠經典吐蛛絲的手勢。
正彎下腰找插座給自己的手機充電的彼得•蜘蛛俠•派克立馬直起身來：「噓！沒有！沒有！」
他壓低聲音吼：「我們說好了不講這個的奈德！」
忙著和小夥伴討價還價的彼得沒有注意到，他那剛剛被接上充電插頭、放在桌子地下的手機，除了亮起代表「正在充電」的綠色小電池標記之外，還整個閃過一道並不明顯的暖黃色光暈。
那光暈像是會呼吸一樣，慢悠悠的一閃一閃，這樣持續了大約半分鐘，沒有一個人看見。
然後，暖黃色光暈閃得越來越快……
越來越快……
「那麼，看幻燈片上的這個圓擺分析圖，我們改如何計算A點到B點的加速度？」
史密斯女士點了點滑鼠，正打算將幻燈片換到另一幅分析圖。
突然間，投影螢幕閃了閃，整個黯淡下來。
不光是顯示幕，連教室天花板上的節能燈都開始抽風一樣的一閃一閃，然後猛地一下，齊齊黑掉了。
「……停電了？」
「電閘跳了還是線路老化？」
「就我們教室還是整幢樓啊？」
「……」
史密斯女士用教鞭拍了拍身後白板：「安靜！安靜！我去外頭看看情況，你們先自己看課本，等會提問！」
老師一走，閃電湯普森就轉過頭來找麻煩：「你晚上做賊去了吧小派克？」
彼得瞥了他一眼，懶得說話。
挑釁沒得到回應的閃電眯起了眼睛，一個狠力就想把桌子往彼得身上壓。
「嘭！」
很重的一聲聲響。
班上的同學都轉過來，目瞪口呆的看著明明一直都很「文弱」、今天卻突然單手把閃電推過來的桌子推開還順便差點掀翻了閃電的「學霸&書呆子」派克。
唯一知曉內情的奈德在旁邊發出一聲嘹亮的豬笑。
眼看著這才反應過來的閃電就要暴起，門外又傳來了史密斯女士的高跟鞋聲。
「全校都停電了，原因未知，在供電恢復之前我們的設備不能用了，這節課改成做試題然後做完分析！」
乾脆俐落的說完，物理老師的視線在半站不站、怒火半發不發的湯普森身上頓了頓：「請、坐下，湯普森先生。」
閃電剜了後座一眼：「……哼。」
……
教室裡一時間只剩鋼筆水筆圓珠筆鉛筆劃過練習冊的沙沙聲。
彼得正拔出筆蓋翻開課本打算寫題目，右後方突然傳來一個低啞獨特的女聲：「手勁不錯。」
手勁不錯的小蜘蛛：「……」
他轉過身去，發現後頭坐著的是有著奇怪的泡面劉海的蜜雪兒•鐘斯，大家都叫她「MJ」。
彼得和她不熟悉，這個姑娘一直獨來獨往，身上有一種獨特的「酷勁」。
——因為這種酷，班上或者學校裡其他搗蛋霸道、總愛拉幫結派和霸淩弱者的大學生都不會去欺負她，即便她又怪又獨。
被那只特殊蜘蛛咬到之前，彼得一直覺得她挺特別的，但就是說不上來哪裡特別，現在他終於知道了。
——MJ的眼神太犀利太了然，讓人感覺她仿佛洞察了你所有的秘密。
有著大秘密的小蜘蛛乾笑兩聲：「謝、謝謝？」
蜜雪兒聳聳肩，低下頭繼續寫作業了，黑色的泡面劉海遮住了她挺好看的眉眼和蜜棕色肌膚。
彼得僵著一張臉轉過身來。
奈德戳了戳他胳膊：「我說……」
彼得：「噓！寫作業！」
奈德：「不是，我想說你手機是不是可以拔下來了？又沒電你還充什麼充？」
彼得：「……」
他只好又彎腰把手機拔下來。
觸手滾燙滾燙，嚇得他差點把手機丟了……
——總不能是因為之前的停電是電流超載引起的吧？
用袖子包住手掌抓起手機和充電器，彼得苦哈哈的把手機拿到桌上，然後按了下開機鍵。
希望自己的手機依舊健在這樣他就不用再打雙分工去掙換手機的大錢錢了！
……
螢幕亮起。
——很好，還活著！好緊髒！
開機頁面啟動。
——很好，沒有問題！小錢錢保住了！不用去送披薩了！
開機畫面略過，電量……
電量百分之百？？？
Excuse me？？？
「怎麼了？你昨晚沒充電嗎？」內德一邊寫作業一邊湊過來。
彼得看著那個「100%」心情複雜：「我充了，現在沒事了。」
等內德「嗷」了一聲轉過去，棕發卷卷毛小少年上下左右打量自己的手機，還是沒找出有哪裡不對。
倒是由於手機開啟後自動連上局域網，之前沒有看見的手機通知一齊湧來。
當那條粉紅色圖示的通知一出，彼得眼前一亮：他在bilibili上只關注了【森林少女西爾維婭】，對方一直沒回復消息他還挺擔心的，現在終於回復了！
然而等他打開私信……
彼得：「……」
彼得他突然間被迫回想起了被EC鯊美視頻支配的恐懼！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啊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的對不起！我這兩天忙著學校的事情一直沒上b站！_(:з」∠)_
9小時前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ABO就是ALPHA、BETA、OMEGA三個單詞的縮寫，其實是一種ACG世界觀啦，同人裡經常用到的。(￣▽￣)~*
9小時前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怎麼樣是不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9小時前
……
西爾維婭感覺自己泡在一股暖洋洋的能量裡。
她之前似乎睡了許久，陷入了極度深刻的睡眠狀態——她在最初那股遍佈全身的灼燒之下昏昏沉沉，然後身體一輕，天旋地轉，深度的餓感讓她被迫進入休眠。
而就在剛剛，她嗅到了一股能量的苗頭，不多，只足夠她慢慢恢復一些氣力。
她感覺自己越來越有精神，力量從周身微弱但綿延的湧入。
漸漸的，她可以開始掠奪。
掠奪什麼……
她需要更多、更多、更多的飽腹感。
她找到了那絲苗頭，然後侵入它，支配它，將它的莖葉、枝幹、乃至根系……悉數化作她的養料。
然後，她睜開了眼睛。
一隻飛揚的小斷眉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西爾維婭：「…………………………」
？？？
……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又名：《小嘰居的手機桌寵》
這是一篇飼養普雷。
【手動滑稽
第29章 消失西婭
#
今天的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院並不平靜。
主要原因是發生了兩件事：
其一, 從昨天開始蹺課的皮特羅終於捨得從復仇者聯盟回來了。
他帶回來了復仇者的消息。
一則關於當前局勢的正經消息——復仇者聯盟憑藉bilibili視訊短片、一分力都不用出、就暫時解決了國務卿方面的問題。
另一則則是關於X學院新生西爾維婭的不正經消息。
——是的！復仇者聯盟內部把西爾維婭掛上號了！
——喜聞樂見！喜大普奔！普天同慶！
昨天在復仇者會議上蹭了一堆消息的皮特羅驚恐（又驚喜）的發現, 他們學院昨天剛剛招收的新學生居然就是前天那個支配了整個學院的b站up主！
而且托尼•斯塔克居然從她抵達紐約開始就一直在無比癡漢（？）的暗中觀察！
#太好了他是不是不用除一整年份的草了？#
#這踏馬算不算最典型的「自投羅網」？#
皮特羅一邊嗷嗷嗷叫一邊在群裡瘋狂刷屏。
沒等群裡的其他人反應過來、回復群消息, 刷完屏之後心滿意足的銀髮少年放下手機，就跑去找教授，打算告訴教授這個大秘密。
然而，才找到教授，「身體很快但消息落後」的快銀小天使就被教授表情凝重的告知了第二件事。
那就是：西爾維婭失蹤了。
——她沒有在約定的時間來學院上課, 專程去找人的閃爍也根本接不到人。
好端端的一個姑娘, 就這樣憑空蒸發了。
教授甚至連她的腦波都搜索不到。
這件事直接導致了今天教授的課被改成琴•葛蕾帶領預習新課件，教授本人則去了很久沒有啟用的腦波強化室。
——那個可以找到、甚至控制全世界人類的秘密基地。
……
群聊：
「快是一道光」將群名【願意吃CP糖吃到發齁（18）】修改為【尋找西爾維婭小分隊（18）】
快是一道光：「一件大事！」
快是一道光：「新來的姑娘是之前那個bilibili的up主她被婦聯發現了身份托尼•斯塔克一直在追蹤調查她但她現在失蹤了我們得把她找出來！」
沃沃沃辛頓：「……失蹤？」
費尼克斯：「你這話怎麼說的很像是鋼鐵俠綁架了她一樣……情況確定了嗎？」
快是一道光：「確定了教授親口說的！我們也得想想辦法！@費尼克斯」
快是一道光：「群裡怎麼多了個人？鳥人兄你看起來那麼冷淡居然混群聊？？？以及你這個ID是惡意賣萌嗎？？？@沃沃沃辛頓」
沃沃沃辛頓：「……正經點。」
願主與我常在：「我應該可以幫忙, 但我們要去哪裡找？」
鐳射眼他哥：「要不我們先去她家裡看看？說不定有什麼線索。」
想吃麻辣燙小火鍋：「琴在講臺上代課走不開, 閃爍知道西爾維婭的家在哪裡, 昨晚是她帶她回去的。@不是雙冰的紫冰棒」
不是雙冰的紫冰棒：「那姑娘早上沒有出現，打電話也沒人接，所以教授讓我去她家看了看。當時我在她家外面喊了一會兒, 出於禮貌並沒有直接進去，我回來之後教授親自找，找不到人。」
不是雙冰的紫冰棒：「所以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也基本可以確定房子裡是沒人的……教授懷疑是西爾維婭能力暴動了。」
沃沃沃辛頓：「所以她的能力是什麼方面的？」
沃沃沃辛頓：「應該不是空間瞬移，瞬移的話教授應該找得到。那是氣息隱匿？」
不是雙冰的小冰棒：「不是很清楚, 我接她的時候教授並沒有說明, 好像還在測試中, 看教授的重視程度……估計有一定的危險性。」
快是一道光：「……雖然這樣說有點不合時宜，但我怎麼感覺你對西爾維婭尤其關注？@沃沃沃辛頓」
沃沃沃辛頓：「……」
沃沃沃辛頓：「正經點！」
……
「教授。」
純金屬色的「X」雙合強化門內, 空曠的星球形腦波強化室被無數塊嚴絲合縫的金屬板包圍著。
查理斯的棕發被一台古怪的透明儀器籠罩著，管道從頭罩延伸向他身前的總操控平臺，以他為圓心，奇異的星雲和光點圖樣從金屬板上展現。
隨著史上最強大的變種人的心靈能量的發動，整個雄壯浩大的星雲幕布向後穿梭，略過一個又一個代表著人類和變種人的光點。
光點不斷的放大，來自於地球各個角落的景象飛速展開，查理斯排除了一個又一個可能，眼花繚亂的景象從一個又轉移到下一個。
最後這景象的變換在紐約皇后區穩定下來，不斷的拉近、拉近……
定格在一所普通的高校裡。
一張又一張的面孔，黑膚黃膚白膚，男性女性，教師與學生。
教授緩緩睜開了矢車菊藍色的眼睛。
場景開始崩塌。
「找到那個姑娘了嗎？」
漢克站在查理斯的輪椅後，等那無數光點全部消逝之後，開口詢問。
取下了頭盔的查理斯既沒有搖頭又沒有點頭，他的眉毛微微皺著，像是陷入了一個難以理解的猜測中。
「我不確定那是不是她，我所感應到的西爾維婭的氣息，和一個高中男孩的幾乎重疊……」
漢克：「……額。」
明明很純情的研究員開始很不純情的推測：「她男朋友？」
這是蹺課去約會了？在學校裡？？？
查理斯：「……」
年少輕狂時也曾是風流人物的教授哭笑不得：「不是，軀體的重合和精神的重合是不一樣的。」
「明明只有一個人，我卻在他身上感應到了兩個人的存在——西爾維婭的存在感很微弱。」
漢克的表情嚴肅起來：「受傷了？有危險？」
「不，暫時沒有。」
查理斯若有所思。
「雖然存在感很微弱，幾乎趨近於無，但我能感受到她的力量在增長——非常快速的增長。」
「也許我們的訓練內容需要增強應對力量了……」
「她在進化。」
漢克推了推眼鏡：「那現在要去救援嗎？我的意思是，能力進化這種過程通常需要避免打擾，普通學校那種地方……」
教授卻突然有點孩子氣的笑了一下，操控著輪椅往外頭行駛。
「你猜猜看和西婭在一起的那個男孩子是誰？」
「……Emmmmm一個即將覺醒或者已經覺醒了的小變種人？」
總是為學院裡的小變種人們操碎了一顆老媽子心的野獸心想：現在隨隨便便一個高中裡一抓就能抓到特殊能力者了？是不是可以帶回X學院來？
「應該不是變種人，但你肯定聽過他的外號——紐約市民好鄰居。」
沒想到這個年輕的超英兼隱形的復仇者預備役還只是個未成年。
漢克：「……蜘蛛俠？」
……
「彼得？！」
中城高中，安靜到只有紙筆的「沙沙」聲的教室內。
這樣一個場合裡突然冒出一個還有些迷糊、語氣聽起來很震驚的女孩子的聲音。
……實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整個教室的學生們都直直轉向突然被不知道哪個女生叫了名字的彼得•派克身上。
——包括正在講臺上備課的史密斯女士在內。
他們還轉了轉頭，試圖找出那個陌生的女聲是誰發出來的。
手上還抓著手機的當事人彼得一臉懵逼。
然後下一刻大家就找到了答案：
「額……」
↑少年的奶氣汽水音。
「額……」
↑姑娘的尷尬迷茫音。
這兩聲遲疑的短音節，分別是由彼得•派克、和他的手機一齊發出來的。
然後手機本機和「喜當機」機主派克先生又一齊沉默了。
嚴謹的物理女老師史密斯女士的額頭上冒出一個「井」字：「派克先生，上課時間請不要和姑娘視頻或者語音聊天！」
前排的閃電轉過來，朝著彼得露出一個界於「冷嘲熱諷」和「難以置信」之間的鬼臉。
他壓低聲音發出尖細的嘲笑：「小丁丁•派克在和姑娘語音！呦吼！」
日常被嘲笑（1/n）的棕發斷眉少年並沒有理會閃電。
——他正對著自己明明還是黑屏的手機一臉吃鯨。
剛剛說話的，是誰(☉☉)？
……
「嘿兄弟你真不夠意思！」
下課鈴一響，奈德就不顧還沒走的史密斯女士的瞪視，肉呼呼的胳膊「啪嘰」一下輪到了同桌的脖子上。
「你和哪個姑娘在約會！都不告訴我！」
「怎麼樣！她長得好不好看？是我們學校的嗎？要我說和我們年紀差不多的話……」
說到一半，一臉「我仿佛錯過了什麼細節」的胖小夥突然又轉換成了另一個「地下特工接頭」的表情。
「嘿……」他神神秘秘的壓低了聲音，「難道是你的小粉絲？在報紙上刊登她的私人號碼就為了讓你看見然後主動聯繫她的那種迷妹？！」
「……什麼跟什麼啊，後面這種說法你也編得出來？？？」
即使還在思考這個不同尋常的事情，彼得依然分出心神來搭理了一下奈德，結果一聽就被好兄弟的腦洞震驚了。
奈德是不是最近沉迷泡菜劇看太多了？
「可這是真事啊！你最近是不是沒看報紙？」
胖小夥的思路立馬往另一個方向撒蹄狂奔，開始拼命回憶。
「我記得那個有錢又瘋狂的迷妹在除了《號角日報》的報紙上都刊登了那條廣告，要不是J•J•詹姆斯討厭蜘蛛俠討厭得要死，估計全紐約的報紙都一網打盡了！」
已經沉迷b站不看報紙的蜘蛛俠本蛛：「……」
「你知道Spider-Man現在有多——火嘛？！哎嘛，想想我居然和正主是好兄弟就覺得有點小激動呢！」
彼得：「……我去個廁所。」
奈德：「哎好的好的，你害羞就害羞嘛我不會嘲笑你的。」
不過說起來在說這件事之前他們剛剛在說什麼來著？
思路已經徹底跑偏到秋名山的胖小夥搖搖頭，懶得回憶了。
……
中城高中男廁所最裡頭的隔間。
蹲在翻下來的馬桶蓋上的棕發卷卷毛少年把隔間門鎖好，平舉著自己的手機，一臉如臨大敵。
「你是誰？你能看見我？你黑了我的手機？」
沒有人回話。
彼得也顧不上這是他好不容易搶救回來的貴重物品，伸手敲了敲螢幕：「喂你不說話我就把手機丟了！啊！……」
說到後半句氣勢就弱了下去，「買新手機得多打兩份工」的慘痛後果湧上心頭，佔據了主導地位。
窮得要死的小蜘蛛臉上氣吁吁，內心mmp。
「丟了你還得打工再買呢……」
然後「手機」突然回話了，聲音就是剛剛上課時響起的那個，清甜的女音，慢吞吞說話的時候又有一種自然的低啞，很好聽。
但現在這個好聽的語調裡充斥著「我很不想吐槽但我忍不住」的意味。
窮得要死的小蜘蛛：「………………」
窮得要死的小蜘蛛：「你特麼到底是誰啊QwQ」
手機：「你把手機抓緊點，我就告訴你。」
彼得：「抓緊了，你說吧。」
手機：「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彼得：「？？？」
手機：「我叫西爾維婭，我現在成精了。」
彼得：「……」(O_O)
手機：「ABO視頻看得開心嘛？小嘰居。」
彼得：「！！！」
)Д(
——————
西婭的能力：
（第一階段）將物質的最小單位的組成粒子包裹在她的能量中，隔絕到另一個緯度——所以蛋糕可以掰開，但不可以被消化。沒有厚度——能拿起來是類似托尼的3D投影可以跟著人的手移動一樣，能量對人的觸碰有感應。（第二階段）現在。（第三階段）沒出現。
第30章 彼得少年
#
「那個姑娘失蹤了？」
復仇者紐約北部基地, 依然聚在一塊的復仇者們面面相覷。
「就在我們……&¥#……剛好看完她的視……%#%……頻打算找她的時候？！」
巴頓叼著一嘴巴夏威夷口味的鳳梨培根披薩, 含含糊糊的吼叫, 披薩的碎屑隨著他嘴巴的蠕動噴了對面的獵鷹山姆一臉。
遲鈍的肥啾什麼都沒有發現，繼續噴碎末：「她……¥%&……該不會是跑了……%*……吧？」
山姆•獵鷹•威爾遜：「……」即將起飛。
雖然由於那個視頻裡「五個冬日戰士」的緣故，那什麼協議被國務卿原封不動的帶回去了，但近期復仇者們的任務還是受到了限制，大家基本處於無事可幹的狀態。
——畢竟最近的民眾反映還是很劇烈, 各國的代表也還需要安撫。
兩相權衡之下, 他們竟是迎來了難得的全員休息時期。
然後今天他們就聚在基地裡，一邊吃托尼•斯塔克發現的、紐約最近新開的一家網紅披薩店所出的披薩外賣, 一邊聯繫X戰警那邊, 想和那個視頻製作者「友好交涉」一下。
復仇者中, 最急迫的人要數史蒂夫。
「她的視頻中巴基是清醒的狀態！我和他上一次交手的時候他還沒完全清醒過來，那個小姑娘一定知道巴基的現狀和下落！」
以上，是一臉「巴基在哪裡吃得好嗎睡得好麼我很擔心啊」狀態的史蒂夫•羅傑斯先生的原話。
所有人都因為他這種「冬日戰士還是個三歲小孩」、「冬兵生活無法自理太可憐了」的表現無語了一瞬, 然後齊齊回想起那個「盾鐵冬」的視頻……
突然覺得……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嘖。
九十歲的老冰棒在眾人古怪目光下一臉茫然。
……
「咳咳。」
最後還是山姆打破了室內詭異的氣氛。
「但我們到現在還沒搞清楚對方到底是怎麼搞來這些視頻的，本來以為能問到點資訊，結果現在她人不見了……」
鷹眼巴頓原本在喝可樂, 此刻眉頭也皺起來。
「是不是應該幫忙找一找？還是個小姑娘呢, 萬一是出了什麼事……」
克林頓•巴頓說這話的時候, 剛剛結束了和X戰警通話的托尼從吧台的另一邊拎著香檳走過來，擺擺手：
「那姑娘的安全應該沒有問題, X教授說對方正處於重要的覺醒階段不能打擾。」
娜塔莎若有所思：「看來對方真的是變種人了，那她的變種能力是什麼？和那個視頻有關嗎？」
這個猜測可以說是無比敏銳、一針見血。
畢竟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同時是變種人和超級駭客的概率實在算不上大。
「那個藍眼睛教授沒說。」
托尼摸著自己騷氣的小鬍子聳聳肩，看向安靜的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旺達。
「嘿，我們不應該讓那銀髮小子那麼快跑掉的，說不定他知道什麼細節。」
被提到自家不靠譜的哥哥的緋紅女巫懵了一下，反應過來：「可也沒有人能攔得住皮特羅啊……」他那麼快！
托尼•花花公子•斯塔克：「噢，姑娘，你要知道有時候快並不是什麼優點。」
沉浸于自己思緒的老冰棒下意識回了一句：「Language！」
旺達：「……」
眾人：「……」
日常被警告注意語言的鐵罐兒瞪大了那雙焦糖色的大眼睛：「我的天，老冰棒剛剛聽懂我在說什麼了？？？」
眾人：「……」
「星期五剛剛你錄下來了嗎？我要把這段對話命名為《老冰棒啟蒙記錄》放到加密資料夾裡收藏！」
「Yes，Boss.」
「托尼•斯塔克！」
……
「哦哦哦哦哦酷！！！！！你簡直就像斯塔克先生的AI管家！」
距離中城高中不遠處的一幢大廈的樓頂，穿著紅藍雙色制服的面罩怪人小蜘蛛坐在邊緣晃蕩著腿兒，對自己的手機絮絮叨叨。
「這是什麼原理？你的變種能力是靈魂附身嗎？還是操控網路黑入國家防火牆、來去如入無人之境那種？！……balabala……」
口袋西爾維婭一臉的生無可戀。
——不對，她現在好像沒有臉。
——手機螢幕上鬱悶的冒出了一大堆亂碼。
為了安撫被又雙叒叕道破身份的小嘰居，並避免自己從他手上摔到廁所地上甚至馬桶裡，西爾維婭很乾脆俐落的就和他分享了自己的小秘密。
——當然，關於「她為什麼知道他的身份」以及「她怎麼拿到復仇者X戰警內部資訊」的問題都被她用X教授為藉口直接略過了，彼得只當她是在來美利堅之前就在X學院掛上了號。
被別人掌握了秘密很可怕，掌握了別人的秘密也很可怕，當你被別人掌握了秘密且同樣也掌握了別人的秘密的時候，奇怪而又穩固的「同盟」狀態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建立了。
西爾維婭是小蜘蛛見到的第一個變種人（雖然連臉都沒看見），這讓日常崇拜超級英雄和X戰警的棕發少年立刻興奮起來。
他在午休時間帶著他新出爐的手機桌寵小精靈——西爾維婭同學翻山越嶺，從中城高中跑到了附近高樓樓頂，兩個人（其實是小蜘蛛單方面）嘰嘰喳喳的分享了心路歷程。
「……你是整個人變成這樣還是只是精神體傳送了？如果有身體你要怎麼樣才能回到你的身體裡？你的身體安全嗎？如果沒有身體那你吃飯睡覺怎麼辦？你沒有眼睛怎麼看得見我的？哎不對就算你看得見我怎麼知道我是彼得•派克？」
西爾維婭：心好累。
不過彼得話嘮歸話嘮，他提出的幾個問題都很直指關鍵。
她的身體還在家裡的軟塌上嗎？她之前吸收的能量是哪裡來的？她是用什麼「看」見一切的？
西爾維婭想了想，又想了想，發現自己根本不清楚情況……除了小蜘蛛的最後一個問題之外她哪個都回答不上來。
——她一醒來就看見他這張眼熟無比的臉並且叫出聲了！
……
「彼得，彼得……」
西爾維婭不得不出聲打斷他。
等興奮過頭的少年反應過來住了嘴，用那張有點不好意思但面頰還是亮晶晶的臉望著她時，她就……又卡殼了。
講道理，這樣近距離看蜘蛛俠的臉，迷妹的靈魂突然又蘇醒了呢_(:зゝ∠)_
看看那飛揚的小斷眉，聽聽那少年氣十足的汽水音！
不過，迷妹歸迷妹，雖然此刻感覺周身充滿了力量，也沒有最初那種灼燒般的不適了，西爾維婭還是有點擔心自己現在的狀態。
她並不感覺自己被這只手機束縛了，能「看見」的「視野」甚至可以上下左右前後完全無死角的囊括。
——這是一種很神奇的主宰狀態，仿佛思維所及之處，都是她的眼睛。
如果她願意，西爾維婭下意識的想，如果她願意，她似乎可以去往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地方，只要有足夠支撐她轉移的能量和網路媒介，她就是自由的。
很奇妙。
很想、很想肆意的奔跑，讓每一個細胞都在空氣和電流中舒展。
就像人生中第一次見到海天一色、第一次見到星空縹緲極光、第一次放縱自己從跳樓機上墜落一樣……
——那種驚聲尖叫也無法抒發的暢快。
「能量……」
這樣想著，她也這樣說了出來。
能量？彼得捧著手機眨了眨眼睛。
電、光、火、石之間，他突然把學校的停電和之前他給手機充電的行為聯繫在一起！
所以，他這是充了個電就把整個學校的電量充沒了？？？
兩個人資訊一交換，頓時一人一機面面相覷。
西爾維婭：還是先別亂跑了，萬一再找不到一整個學校的電給自己供能怎麼辦？ 太可怕了(☉ˍ☉)
小蜘蛛：幸好沒在家裡充電，不然家裡的電錶是不是要爆肝了？ 太可怕了(☉ˍ☉)
……
「彼得，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情？」
「哎你說，紐約市民好鄰居為你服務！」
呼呼呼的高樓風裡，頭套被摘掉塞在褲兜裡的少年露著一張還有些稚氣的臉。
彼得的五官在陽光下顯得很好看，卷卷的棕發耷拉在額頭上，頰邊和耳緣的汗毛被鍍上一層淡金色，耳廓也被光照得透紅，微微下淌的汗水卻給他又增添了一股男子漢氣概。
西爾維婭就覺得原本還有些焦慮的心，被這一幕安撫了。
就算還沒有成年，就算還沒有加入復仇者……蜘蛛俠也依然是她認識的最早的超級英雄啊。
只要有超級英雄在，就好像沒有什麼是不能解決的。
「你今天下課之後有事嗎？如果空的話能不能帶我去一趟X學院？在西徹斯特那邊。我得找到教授幫我解決這個……身體問題。」
本來按道理來說她可以讓彼得幫忙打個電話給教授，但……
很尷尬的是，雖然她昨天在手機裡存了教授的電話號碼但她整個人太興奮還沒有記下來啊！
——只能找人幫忙把她的「身體」送回去了_(:зゝ∠)_
#也不知道教授今天沒等到她去上課會不會去找她#
#教授到現在還沒有腦她是不是因為她這個狀態腦不上了#
#她會不會變成教授心目中的熊孩子啊形象藥丸#
#哦可是自從b站之後她在教授心中肯定沒形象了#
#允悲#
紐約市民的好鄰居蜘蛛俠答應的很爽快：
「好啊好啊！」
……
然後下午他就被打臉了。
先是史密斯女士，也就是今早被他們兩個打斷了自習課的物理女老師留了彼得的堂。
再是閃電辛普森，他們的橄欖球隊要求彼得去「幫忙」，還用的是班級榮譽感什麼的理由，讓彼得根本不好拒絕。
再再是MJ，這個有著犀利眼神犀利直覺和泡面劉海的姑娘，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下午都跟在彼得附近，搞得他整個人毛骨悚然，連西爾維婭也完全不吭聲。
——開玩笑，蜜雪兒簡直就是天生的FBI，她的直覺比雷達探測器還要可怕。
「手機不錯。」
在第N次出現在彼得身邊後，面對少年又心虛又抓狂的詢問，蜜雪兒只說了這樣一句，成功讓彼得徹底熄火。
感覺這句話堪比早上那句「手勁不錯」，殺傷力屬於封喉不見血。
總之，等彼得和西爾維婭慫慫的做完事情、避開MJ，天特麼都已經黑了。
「這麼晚了……」
這種時候要是還讓人送她到一個多小時車程外的西徹斯特，西爾維婭有點過意不去。
「沒事，我打個電話和梅嬸說一聲我晚點回去就行。」
彼得覺得自己應該說到做到，尤其是對方還挺不安的情況下。
——雖然西爾維婭掩蓋的很好，但隨便想想都知道，有誰在自己突然脫離了身體或者整個身體都不是原來的身體了的情況下還能心態穩定呢？
好在就在兩個人意見相左的時候，西爾維婭終於被教授腦上了（好像有哪裡不對）。
結束和教授的對話後，大致搞清楚現在自己是個什麼情況的西爾維婭放下心來，順便對著彼得解釋了一番。
「噢，噢，所以你現在最好先待在我的手機裡是嘛？那我是不是該找地方給你充電？你餓嗎？」
感覺自己變成了第二個喵喵錘的西爾維婭：「……不用，不餓，不約。」
「噢哦哦，那我們回家吧，路上還可以順便給梅嬸買一盒雞蛋！」
放下心來的少年一臉抑制不住的笑意，在夜色和燈光下，眼眸看起來亮晶晶的，睫毛又長又密，被燈火點上小星星。
被少年的美色晃了下眼的西爾維婭腦子一卡殼，忽略了自己在聽見「給梅嬸買一盒雞蛋」這個Flag時的不安感。
「好哇。」
……
皇后區的夜色很美。
雖然沒有曼哈頓的繁華，沒有布魯克林的歲月感……皇后區的夜景自帶一種人間煙火氣。
小蜘蛛糾結了很久之後把手機揣在背包網格外夾層裡。
「這樣你就可以又看見外面又不尷尬啦！」
↑他的原話是這樣的↑
西爾維婭沒好意思告訴他其實就算他把她塞進書包最裡層她也完全可以「看見」外頭。
——所以塞不塞褲兜是沒有區別的: )
——天真: )
不知道自己的手機在想什麼的小蜘蛛依然在樓與樓之間歡快的跳躍。
西爾維婭感覺自己像是掛在彼得身上、跟著他到處亂飛的阿飄，她看著這個穿著有些粗糙的蜘蛛俠制服的年輕男生的身影，一躍一躍的，偶爾發出幾聲高速遊蕩下的「呦吼~」「呦吼~」「呦吼~」……
很青春，很活力，爆棚的正義感和懲惡揚善的信心，滿含西爾維婭自己很少有的少年意氣。
這樣鮮活、這樣乾淨、這樣好的少年啊……
能遇見這樣的人，大約是西爾維婭來到異世，最覺得安慰的事了。
……
「嘿西婭！」
一個勁往前跳躍的小蜘蛛在一幢不高的樓上停下來。
他的四肢扒拉在牆壁上，有點古怪搞笑的圓形防風墨鏡正對著紅綠燈的方向。
「你看那裡，有個紅色招牌的那家店！」
喊完之後他才想到手機被自己背在背後，又急急忙忙把包反過來背在胸前，繼續指著那個位置給她看。
「額其實就算你背在背上或者塞進包裡我也看得見的。」姑娘有點良心過不去，「你知道，我現在不用眼睛看。」
「哇酷！你的能力真厲害！你們變種人都這麼厲害的嘛！可惜我是被蜘蛛咬了才有的能力，應該算不上變種人QwQ」
「……其實我也不算變種人啦，只是比較幸運，查理斯願意教導我。」
西爾維婭覺得事情解釋起來太複雜，乾脆想混過去。
「你讓我看什麼啊？那家店嗎？什麼[全皇后區最好吃的三明治]？」
成功被西爾維婭繞過去不再深究的彼得：「對對對！」
「我跟你說！德爾瑪先生家的三明治超——好吃！有那——麼好吃！」
他還歪站在豎直的牆體上，抱著自己的包，比劃出一個「巨大」的手勢，整個人看起來有點搞笑。
「我最喜歡點五號套餐再加點泡菜，三明治壓得扁一點味道更好！」
「店老闆還養了一隻大肥貓叫做默夫——這貓有個很奇怪的名字對不對！」
「而且默夫超！肥！的！」
「德爾瑪先生有個小女兒，據說挺好看的但我沒見過，他是個女控，還總愛告誡我好好學習……雖然長得有點凶但是是一個挺好的大叔。」
「……balabala」
……
西爾維婭掛在他身上，靜靜的、認真的聽他說話。
雖然語速又快又被面罩過濾得有點模糊不清，少年的汽水音聽著還是挺好聽的。
大約講了有小幾分鐘，有點口乾舌燥的彼得自己停了下來，喘了口氣，面罩下的小帥臉慢慢紅起來，連耳根都燒著了。
「我是不是太話嘮了，我沒怎麼跟女生說過話，內德有時候也會打斷我，哦內德你不認識他是我最好的朋友，額我是說……」
「你介紹的很好啊。」西爾維婭的聲音裡帶笑，打斷了小蜘蛛的語無倫次。
她是真的這樣覺得的。
「如果不是你這樣說，我也不會注意到十字路口有這樣一家店，也不會知道這樣一家看起來很小很普通的雜貨鋪裡賣皇后區最好吃的三明治。」
如果不是必要的話，她大約連進去都懶得進去吧，畢竟旁邊有大型超市和其他餐廳。
「雖然現在沒法吃，但如果我找回身體了，很想跑來試試看啊——我到時候要上的大學離皇后區挺近的。」
抱在胸前的書包前袋裡，用了好兩年的黑色手機發著一圈暖黃色的光暈，隨著姑娘的話語一閃一閃。
「內德……是今天坐你旁邊的那個同桌男孩子吧？他看起來很像一個技術宅，挺聰明的樣子。」
「在我的國家，你和內德這種學習成績很好的學生，是很容易受歡迎的。」
彼得被對方慢悠悠又很真誠的話弄得懵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內德的電腦很好，但我們在學校都不怎麼……Emmmm……都被叫做loser……」
西爾維婭：「……」
講道理，她其實真的不是很懂西方國家的這種「酷才是王道」、「歧視學霸書呆子」的學校霸淩現象，聽著就很中二。
「要我給你做一個預言嗎？」
西爾維婭話題一轉，刻意壓低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蠱惑。
「這也是我的能力之一哦。」
被「預言」這兩個字蠱惑的小蜘蛛表情一肅，立馬爬到樓頂正襟危坐，抱著書包：「要要要，你說。」
西爾維婭一本正經道：「你未來會加入復仇者聯盟，成為最棒的超級英雄之一。」
紅藍雙色的面罩下發出一聲又不可置信又很想相信的「哇哦」。
「你會成立自己的企業，叫做派克工業，so……你未來會比鋼鐵俠還要有錢。」
「哇……哦？」這一句是真的有點不敢相信了。
彼得•窮的要死•週末每天打兩份工•派克覺得這個前景實在太難以想像了。
西爾維婭信誓旦旦，然後引出了後半句話。
「所以，要好好學習啊，不然怎麼變成工業企業的CEO？」
——所以就不要成天想著當超級英雄連學都不想繼續上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間線內戰還沒開始、彼得還沒有和復仇者接上頭並穿上斯塔克特質的蜘蛛戰衣，西爾維婭還是覺得要防範于未然。
——有心思學習就沒有心思拯救世界了騷年！還是把危險的事情交給大人們吧！
「相信我的預言，在未來，搶銀行的都不會比你有錢！」
「滋啦滋啦滋啦……」
就在他們所待的樓的下方，擺著幾台銀行自助取款機的銀行店面內，傳來了類似電焊機切割金屬的噪音。
彼得和西爾維婭齊齊低頭往下望去。
幾個蒙著面拿著奇怪紫色螢光武器的銀行盜竊犯正在幹得熱火朝天。
西爾維婭：「……」
彼得：「…………」
講道理，現在讓彼得收回那個「給梅嬸買一盒雞蛋」的Flag，她自己收回剛剛的烏鴉嘴，還來得及嗎？
: )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4-7 10:23
第31章 婦聯後備
#
西爾維婭萬萬沒想到。
她, 西爾維婭, 有一天, 會變得像斯塔克的人工智慧AI管家一樣「我思故我在」。
她也，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取代未來蜘蛛俠制服的AI「戰衣姐姐」，成為超級英雄、身上的女人。
——然後看著蜘蛛俠和「復仇者們」大戰。
讓我們把時間倒回到五分鐘前。
「小蜘蛛小蜘蛛小蜘蛛！」
在正義感上頭的年輕超級英雄想動手把背包黏在柱子上保管並自己沖下去之前, 西爾維婭慌裡慌張的把他攔下來（並自動切換成不暴露蜘蛛俠身份的叫法）, 差點叫破音了。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
手上的蛛絲發射器已經饑渴難耐的小蜘蛛艱難的停下動作。
「你先別走聽我說完！」
西爾維婭怕他一個衝動就沖過去了，語速飛快。
「他們手上的武器是上次齊塔瑞大軍入侵後留下的武器改造的, 比你想像的難對付的多, 功能不一而且殺傷力很大。」
「紫色螢光的是配有齊塔瑞能量核, 可以射出消融射線，有三個爪的藍色武器是洛基用過的那個的加強版，有超強吸力可以把你吸在半空。」
「他們有四個人, 你控制得住一個控制不了其他的，萬一有人失控射擊就很可能造成巨大的破壞力。」
少年的動作頓住了，他一邊焦急的往下面看——那幾個劫匪已經快成功融掉一台取款機了——一邊疑惑的問：「你怎麼知道？」
西爾維婭：「我就是知道！我看見了！我還看見你們的纏鬥之後會把德爾瑪先生的店給炸了，他現在人還在店裡呢！我們應該……」
原本對西爾維婭口中的「預言」半信半疑的小蜘蛛此刻也顧不上她到底說的有幾分可信了：「那我先去讓德爾瑪先生離開店裡！」
然後作勢又要把她連著包一起用蛛絲黏到牆上。
西爾維婭口中那句沒說完的那句「我們應該報警並且把有人在利用外星武器的情況想辦法通知給復仇者」就這樣卡在了喉嚨裡。
好吧好吧他言下之意就是一定要去管這件事了是吧_(:зゝ∠)_
「你別把包和我丟在這兒……等會萬一射線把這邊的牆也炸了怎麼辦？你得帶上我。」為了避免把你身上的我炸了你得小心點！
小蜘蛛：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又不能把對方留在這裡又要擔心帶在身上萬一磕了碰了手機碎了怎麼辦！#
#他就是想打擊一下銀行劫匪而已怎麼超英的人生這麼艱難！#
兩個人大小聲的討價還價半天, 等劫匪都已經把第一台取款機肢解完了, 一人一手機終於相互妥協相互制定了作戰計畫：
彼得先把德爾瑪先生和他的貓弄出來藏好, 把西爾維婭交給德爾瑪先生保管，然後小蜘蛛靜候時機, 趁著對面幾個劫匪忙著搬錢的時候把他們的武器包整個用蛛絲拖過來拿走，這樣那四個普普通通的非超能人類劫匪就絕對得束手就擒了！
完美√
被剛剛從店裡被蜘蛛俠勸出來順便報警的德爾瑪先生抓在手裡，右手邊窩著一隻肥大的貓咪默夫，西爾維婭一隻手機眼神慈愛又滄桑的看著對面銀行櫃檯機店面裡、正和滿屋子飛舞的美元以及戴著復仇者面具的劫匪搏鬥的小蜘蛛的身影……
等對方輕輕鬆松把他們的武器包甩出大街、順便把所有人的胳膊連帶那些錢都糊在牆上之後，姑娘忍不住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哎，果然要學會走科學發展道路嘛，作戰計畫什麼的，果然是再好不過惹。
……
西爾維婭和彼得•派克的第一次人機合作，以警車「滴滴嗚嗚」的聲音畫下完美的句號。
他們救下了原本會毀掉的「皇后區最好吃的三明治」店，帶走了一大包外星改裝武器，興奮不已的彼得少年還在西爾維婭的提醒下買了一盒有機農場的雞下的雞蛋。
但，美中不足的是，有機農場的雞下的雞蛋也不足以彌補梅嬸的怒火。
「彼得•派克！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晚餐都涼了！」
提前繞到臥室裡藏好戰利品、換好衣服、又繞回到門前假裝剛剛回來的彼得站在梅嬸面前安靜如雞，西爾維婭掛在他身上，一邊覺得可憐兮兮的小蜘蛛也很帥很萌迷妹之心果然是沒救了，一邊仗著對方看不見仔細的打量梅嬸。
啊……真的好漂亮嚶嚶嚶。
等吃完梅嬸用微波爐又一次加熱的特質「愛心晚餐」，小蜘蛛邁著虛浮的腳步回到自己房間。
之前被他提前從窗戶弄進來的戰利品還掛在窗邊，西爾維婭提醒他齊塔瑞能量核不能經受輻射不然會爆炸，兩個人對於怎麼處理這個危險品有點茫然。
「要不……我們先收著，明天就想辦法把它們送到復仇者基地？」彼得撓撓頭。
經由西爾維婭提醒「會爆炸」之後，小蜘蛛的原本高漲的研究欲望立馬被壓了下來。
西爾維婭看了看天色，也覺得現在再跑出去太晚了——彼得明天還要上學呢，而且梅嬸有可能會來查崗。
「一晚上應該沒問題，而且你不是有蜘蛛感應麼。」萬一這袋東西有事，他還可以以最快速度把東西丟出去。
「成，那我先去……額……先去洗澡了。」
說到一半，覺得在姑娘面前說這個不大好的彼得有點臉紅紅。
終於意識到自己是待在一個男孩子房間裡的西爾維婭：「……昂。」
等小蜘蛛動作快速的洗了個澡洗了個頭，看著自己的HelloKitty睡褲，之前還沒什麼感覺的愛面子的男子漢頓時一臉#臥槽這怎麼見人#。
很想換一條睡褲但並沒有帶進來的小蜘蛛扭扭捏捏回到自己的房間，果不其然看見手機在閃過一道暖黃色光暈之後發出了一聲「噗！」……
西爾維婭：哎呦喂她真的沒想到可以見到這條HelloKitty睡褲的本體，很好很強大。
「咳，準備睡了睡了。」
表情已經轉換為「世界寒涼人生就這樣吧」的棕發少年關好房門爬上床鋪，對著桌上的手機遲疑了一下。
西爾維婭正想感歎真是個好孩子啊十點鐘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呢，就聽見對方一句遲疑的詢問。
「說起來，你餓嗎？要充電嗎？」
彼得手伸過來把手機鎖屏鍵打開——西爾維婭感覺怪怪的——顯示幕上的電量還是顯示百分之百，也不知道這個指標和西爾維婭自己的能量有什麼關係。
目前處於說餓不餓說飽不飽的狀態的西婭：「沒事，不餓，暫時不需要充電。」
這種公寓樓，給她充個電的話豈不是要電量爆表？
還是等餓了再說吧，說不定得再讓學校停電一次了。
「那就……晚安了？西婭……額你應該要睡覺的吧？」
「我不知道啊，晚安小嘰居 ヽ(。>д<)ｐ」
「……」
……
「你們不去睡覺在這裡看什麼呢？」
已經進入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覺的狀態的兩人並不知道，皇后區紅綠燈路口那場戰鬥的監控視頻，不但即將在明天被各大電視臺迴圈播放，還被星期五截送到了復仇者聯盟的基地內。
老年人作息的史蒂夫很快就因為上面那句問話被托尼嘲笑了。
「十點？睡覺？Come on！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呢，Cap你這樣是找不到女朋友的——當然如果是和你一樣老冰棒的男朋友的話就說不定了。」
日常因為那個剪輯視頻被吐槽的老冰棒：「……我和巴基真的只是兄弟。」
然而沒有人想對他這句辯解做出什麼回應: )
復仇者們嗯嗯啊啊的應付了過去，依然聚在一起津津有味的吃著薯片沾鱷梨醬、喝著可樂混香檳、順便一起看看不知道自己是預備役的復仇者預備役的戰鬥視頻。
「沒經過訓練有這種身手不錯啊。」巴頓抱著一整罐鱷梨醬挖著吃，吧唧著嘴說。
自認自己屬於脆皮法師、不應該和打手掛一起探討身手問題的旺達則更關注于蜘蛛俠的「蛛絲」：「這個強度和粘性……聽說他還是個高中生吧？我沒上過高中所以不大清楚，這個年紀的高中生已經這麼厲害了嗎？」
作為蜘蛛俠的「發現者」，托尼仰著他剛剛修剪了新小鬍子胡型的下巴，氣場二米八：「中城高中的高三生，我的粉絲。」
說著，星期五就很貼心的把「彼得•派克」的資料包括身高體重GPA等等等等全部展示在了虛擬螢幕上，比彼得他嬸嬸還要瞭解詳盡。
山姆毫不留情的拆臺：「看他那戰衣的配色比番茄炒蛋順眼多了，明明是隊長的粉絲吧。」紅藍色多經典。
番茄炒蛋：「……」
番茄炒蛋：「就他那身睡衣？！得了吧我得重新為他準備一套戰袍！斯塔克工業定制！」
「托尼，他還是個孩子呢。」自打那份資料出現，看著那張很少年氣的面容，史蒂夫的眉頭就沒鬆懈下來。
「得啦，預備役又不是正式成員，他還差幾個月就成年了。」托尼擺擺手，「而且照你這麼說旺達不也是個孩子嗎？」
好端端坐在沙發上和巴頓一樣挖鱷梨醬吃得開心的旺達：exm？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
「等等，把鏡頭拉近一點。」
原本一邊看視頻一邊笑看愚蠢的隊友們日常拌嘴的黑寡婦突然直起身啦，眼睛一眯。
星期五把鏡頭拉近，原本還大眼瞪小眼的其他人也跟著湊過來。
畫面上，解決了搶劫犯的紐約市民好鄰居把自己的包和手機從三明治店店主手裡拿回來，然後把那些武器都打包帶走了。
「那武器怎麼看起來那麼像……幾年前……那群大蝗蟲的？」巴頓覺得有點眼熟。
漂浮在一旁的幻視用自己的額頭射出另一份資料：「應該就是，但看起來像是改裝版本。」
「看來災害控制部那群人的工作沒有做好。」作為幕後資助人的斯塔克先生表示很不滿意，「不過睡衣寶寶把那堆武器帶走做什麼？」
後半句話雖然是疑問句，但托尼心裡早就有答案了。
星期五在一旁很懂行的補充了一句：「聽說Boss小時候也有這麼強的研究欲。」
托尼：「你真的不是在吐槽嗎星期五？你跟賈……你學壞了。」
娜塔莎對此不置可否，她打斷了這個話題：「那東西最好還是從他手上拿回來，但我想讓你們看的不是這個。」
「星期五，鏡頭全程重播一下，仔細看看蜘蛛俠的手機。」
AI管家很麻利的照做了，高清、流暢、還很貼心的在關鍵時刻放大並慢進——斯塔克創造AI，你值得擁有。
旺達：「……在發光？」
娜塔莎補充了一句：「他還在和他的手機對話。」
視頻很快走完了，皇后區街頭的監控並不是那麼全面。
「這不是問題，星期五，把這段時間前後的所有視頻資訊都找出來，高清帶錄音的。」
接下去放的錄影就明顯不在同一個清晰度上，而且角度也完整性都不是「正常監控」會有的。
眾人心知肚明這又是斯塔克的「小手段」，但都沒有點破。
鏡頭拉近，聲音也逐漸清晰——雖然有點斷斷續續，畢竟再怎麼完備的監控也不能全程重播細節。
一個隱隱約約的女聲從手機裡傳來，和面罩下的蜘蛛俠互相爭辯。
雖然不大清晰但能聽懂個大概：對方科普了武器的來源，還說了一些有點不可思議的小秘密。
那個女聲提高了音量：「我就是知道！我看見了！我還看見你們的纏鬥之後會把德爾瑪先生的店給炸了，他現在人還在店裡呢！我們應該……」
復仇者們面色凝重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種莫名的感覺，有點熟悉，但說不上哪裡熟悉。
托尼摸了摸鬍子，突然想到什麼：「星期五，和S0812號音訊對比。」
「好的，Boss。」
星期五優雅的女聲剛落，虛擬藍光螢幕上就開始了複雜的音訊轉換折線圖。
進度條一點一點拉高，最後停留在「相似度81.79%」的資料上。
「Boss，排除設備傳輸造成的音訊磨損，該聲音屬於西爾維婭的可能性超過百分之九十。」
托尼扭曲一笑，盾鐵冬的視頻在他腦內迴旋：
「抓住你了。」
……
紐約皇后區。
彼得•派克的臥室。
委屈巴巴掛在窗臺邊上的武器包內，紫色瑰麗的光芒不耐夜色寂寞，一閃一閃。
書桌上，西爾維婭從古怪的睡眠狀態中蘇醒，迷迷糊糊間：「……好餓。」
作者有話要說：
復仇者支線即將開啟。
bilibili的支配大刀已經饑渴難耐。
鬼畜視頻：聽說有人在等我出現: )
第32章 一起困覺
#
彼得正在做一個奇怪的夢。
在夢裡, 他, 站在高樓風吹拂的頂層, 突然，他的偶像托尼•斯塔克，從一碟番茄炒雞蛋裡冒出來，對他說：
「歡迎加入復仇者聯盟，讓我們一起來做番茄炒蛋吧！Spider-Man！」
夢裡的Spider-Man：「……」
夢到一半, 蜘蛛感應在耳邊炸開, 渾身上下的汗毛都開始窸窸窣窣豎立。
彼得：難道這個夢可怕到蜘蛛感應都響了嗎？？？？
#所以斯塔克先生和那道中國菜有什麼關係#
慌裡慌張一睜眼，他就被滿屋子的暖黃色和紫晶色糊了一臉。
暖黃色的光暈從書桌上開始, 蔓延了大半個房間, 將每一個角落都照得透亮。
窗沿下, 掛在包裡的武器們像炸開的雷電一樣，絲絲縷縷的紫晶色光線扭曲著纏繞在大片暖光中，仿佛被掙扎著吞噬。
這整個浩大的場面, 沒有發出哪怕一絲聲響，仿佛一出無聲的默劇。
彼得的心臟狂跳了兩下，下床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住。
怕打攪到這場「爭鬥」，他小小聲呐喊：「西婭？你還好嗎？要幫忙嗎？」
然後他聽見了一個古古怪怪的回應：
「餓……」
「好餓……」
沒有給她吃飯的彼得：「……」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真的應該喂飽你的。
就在兩個人「對話」的時候，武器包裡的某件武器整個抖動了一下, 帶動了整個包叮鈴哐啷的響動。
一道偏紅的射線把包融化了一個大洞, 露出搖搖欲墜的內裡。
就在那枚齊塔瑞晶核一閃一閃看起來即將爆開的時候, 周圍的暖黃色光暈仿佛嗅到了肉味的鯊魚一般，凝成耀眼的一束直直刺入其中。
暖光將紫色閃電乾脆俐落的壓制, 一鼓作氣將晶核吸成了黯淡的不透明石狀物，石狀物窸窸窣窣的碎成灰渣渣。
地上一捧灰。
彼得：「……」好，好可怕。
在成功吸完一個後，光暈，或者說，西爾維婭，像是剛剛學會進食喝奶的小嬰兒，適應了這個過程。
她乾脆俐落的把剩餘的能量核全都舔舐吸收了個遍，然後順著還連接在手機上的光暈發出的路線，一點點縮回了原點。
——還順便打了個嗝: )
「滋啦」，布料破裂的聲響在窗沿下響起。
小蜘蛛眼疾手快的用蛛網把已經成了廢料、即將從包裡掉到地上的武器殘骸們黏在牆上，避免了把梅嬸再度驚醒並引來的命運。
……
「你你你還好嗎？」
小蜘蛛一想到蜘蛛感應都響了，就明白那股能量真心不可小覷，尤其還是一整袋的武器能量核。
再想想那些看起來挺漂亮的能量核是從看起來如何醜陋的齊塔瑞人身上摳下來的……
彼得的表情頓時從「擔憂」變成了「擔憂中混雜了一絲難以描述的複雜」。
這種東西……真的能「吃」嗎？
怕不是要吃成個傻子哦……
剛剛意識不清到只會喊餓的西爾維婭哼唧了一下：「……嗝……我怎麼這麼飽……好特麼飽……我剛剛吃了啥？……你又給我充電了？」
見證了整個過程的彼得給她複述了一遍。
西爾維婭一邊打嗝一邊沉默了。
講道理，那麼醜吃下去真的呆膠布？
「會不會有問題啊……你感覺怎麼樣？」彼得不是很放心。
變種人是這麼奇怪的人種嗎？哦西爾維婭說她不是變種人。那非正常人類是這樣奇怪的人種嗎？
↑完全忘記自己是誰的彼得•蜘蛛俠•派克↑
「哎我感覺……」
西爾維婭沉吟了一會兒。
小蜘蛛屏住呼吸。
「嗝……真的好飽啊。」
小蜘蛛：「……」
一人一手機面面相覷了好久，西爾維婭的光團在黑暗的屋子裡把床上的小蜘蛛照得很清楚。
看著對方睡得亂糟糟的支棱的頭髮、「你仿佛在刻意逗我笑」的眼神、和露出一角的HelloKitty睡褲，姑娘一般壓抑住打嗝的衝動一邊想笑。
「好了應該沒事了，你先睡吧，明天還要……」
話音未落，小蜘蛛的表情突然驚恐起來。
西爾維婭感覺到了那股熟悉的將她燒起來的熱，她像是被一團灼熱的蒸汽托起來了一樣，四肢百骸都暖得不行，仿佛飽腹感從腹部延伸到了身體的每一處角落裡，視野漸漸的抬高。
在彼得眼中，就是那光團越來越亮，漸漸擴大了輪廓、上升，幾乎將整個書桌都吞沒了。
他走到那光團邊上，想著萬一有什麼事他還可以第一時間問……清……楚……
下意識伸手接住了半空中掉落下來的那團暖光。
手上微微一重。
彼得低下頭，對上了一雙驚詫著睜大的、琥珀色的眼睛。
手上的重量變得燙手起來。
……
在彼得•派克的一十七年的人生中。
他遇到過最奇怪的兩件事，一件是被奧斯本集團的蜘蛛咬了之後變成蜘蛛俠，另一件，就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機變成了一個落到他懷中的睡裙姑娘。
……好像這樣說也不大對勁，畢竟他的手機還是好好的，哦，雖然徹底沒電了。
穿著白色宮廷風睡裙的西爾維婭和穿著HelloKitty睡褲的彼得•派克在床上面面相覷。
幸好他房間裡的床是上下兩層的雙層床。臉紅紅的彼得心想。
在兩個人尷尬又懵逼的再一次自我介紹之後，彼得把自己的上鋪收拾了一下，給西爾維婭將就一晚上。
然後她明天就可以自己回西徹斯特了，整件事情出乎意料的奇怪又順利。
——萬萬沒想到只是吃了一堆能量核就找回了身體。
西爾維婭耳尖紅紅的縮在上鋪的被子裡——臨時翻出來的備用被子有一股家用烘乾機專用的羊毛烘乾球的味道，還混雜了一點柔順劑的淡淡香味——覺得這一晚上簡直驚心動魄。
所以她有點睡不著。
#天啊我居然睡在蜘蛛俠的上鋪還蓋著他的被紙！害羞！臉紅！#
#從此以後就是身體都不知道是二次元還是三次元的馬猴燒酒了呢#
#不過沒關係！睡過蜘蛛俠的床的女人無所畏懼！#
她很想和床下的彼得說說話，但一想對方明天早上還要上學，就又把話頭縮回去了。
然而沒想到床下的彼得先開口了：「……西婭你睡了嗎？」小小聲。
西爾維婭耳尖的聽見了，她發現她的五感好像更靈敏了一點，大約是由於「進化」的原因。
彼得沒有等到回應，以為上面的姑娘已經睡著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他想說什麼，正打算乾脆也閉上眼睛試試看能不能睡著，他就看見上層床板邊、突然掛下了幾縷黑色的麥穗卷髮。
彼得：「……」
然後西爾維婭的小半張臉就出現在了半空中，對著他眨了眨眼——雖然屋內很暗，彼得的夜視視力還是讓他看清了姑娘長長的眼睫，和還殘餘著一點懵逼的眼神。
「沒有哎。」她也小小聲。
彼得自動在腦子裡給她補充了一個「(☉-☉)」的顏文字。
突然覺得……
好萌QwQ。
……
在內心感歎對方好萌的小蜘蛛根本不知道，在西爾維婭眼裡，下鋪整只蛛縮在被子裡只露一張臉，下巴卡在被子邊緣的自己才是一個大寫的萌物。
心裡已經無限制刷屏的西爾維婭勉強抑制住自己沖下去一把抱住對方再給對方一個麼麼噠的衝動，轉移話題：
「哎我們這樣很像我以前宿舍的上下鋪哎。」
六人寢什麼的。
「天啊我居然睡在蜘蛛俠的上鋪，好開心。」
開心到恨不得剪視頻。（好像有什麼東西亂入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絮叨起來，晚上發生了這麼多事真的很難再有睡意，他們的話題從天馬行空的「中城高中如果有住校那會是什麼情況」跑到了「你的能力還有什麼作用」。
然後兩個人互相給對方展示了一下蛛絲發射器的內部構造和「把蛛絲發射器二次元化」的效果。
小蜘蛛小心翼翼托著那片輕飄飄仿佛一段投影的發射器，說了聲：「酷……」
「感覺好像沒什麼作用，不過大概可以當個幫忙搬運東西的後勤什麼的。」西爾維婭小小的開心了一下之後說。
聽到她的話，彼得很認真的安慰她：「只有不會用能力的人，沒有沒用的能力，你肯定能做到更多的，就像你可以進入我的手機裡一樣。」
說到一半：「……不過你真的真的不是駭客嗎？」
總覺得會做那些視頻還能跑到手機裡的人怎麼看怎麼適合超級駭客這種身份吧。
西爾維婭：「不我不是我沒有！」
……
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二人在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了又一個攸關生死的問題。
首先，西爾維婭穿著睡衣，其次，她在彼得的房間裡，再其次，穿著睡衣的她怎麼才能從彼得的房間裡出去。
這，是一個好問題。
如果要穿著彼得的衣服就更尷尬了，別說尺碼不合適而且梅嬸認識彼得的每一件衣服，男生的衣櫃裡也不可能有胸衣啊……
扯著宮廷風睡裙胸前層層疊疊用以遮掩的蕾絲邊，西爾維婭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好在這種長袖長裙款式穿到外面也不奇怪，兩人決定先由小蜘蛛下去探路，等把梅嬸引開之後，西爾維婭再偷偷溜出門去，兩人到了外頭再考慮給她買身衣服回西徹斯特。
互相擊了個掌，彼得偷偷摸摸的溜下樓，聞到了煎蛋和培根的香味。
梅嬸正背對著他在廚房忙活，棕發少年縮手縮腳的瞄了一眼，輕手輕腳的走下樓梯，西爾維婭貓著腰跟在後面。
前面的少年往後比了一個「原地待命」的手勢，西爾維婭穩住不動。
等對方繞到廚房裡面輕咳一聲，徹底吸引了梅的注意力後……
在梅「噢，彼得，你起床啦？我跟你說……」的話語裡，刻意拉著她面對鍋鏟的彼得用手在背後拼命扇動，示意西爾維婭快點趁現在出門。
西爾維婭很配合的踮著腳輕輕巧巧往幾米外的門邊溜去。
就在即將逃出生天的時候……
姑娘的余光瞟到了沙發上坐著的身影……
她的腿突然軟了。
……！！！
作者有話要說：
鬼畜視頻：我呢: )
昆蟲作者：有時候人生就是一場旅途……
（前兩章捉了個蟲，現在這個時間線班納博士應該在外太空emmm）
第33章 阿婆藥丸
#
「彼得我和你說……」
梅嬸一邊把煎雞蛋從鍋裡鏟出來, 一邊正打算轉頭找碟子來裝盤。
「我來我來, 你說你說。」
彼得眼疾手快的先把兩個盤子舉在了手上。
「……哦, 真貼心，哈尼。」挽著頭髮的梅接過盤子，但還是說，「你不用在這裡給我幫忙的，出去接待一下客人吧。」
「哦好的。」
彼得應了一聲。
然後下一秒, 他的表情就僵住了。
「……等等, 什麼客人？」
刷的一下轉頭，就在剛剛被柱子當著沒看見的沙發上, 一個留著騷包小鬍子、大早上還戴著騷紅色墨鏡、一身名貴手工定制西裝渾身上下都寫著「Money」「Money」「Money」的男人, 瞧著二郎腿坐在那裡。
只要是個紐約人, 就不可能不認識那張給各大報紙提供了從年初到年尾銷量保證的臉。
而且這張臉的主人，正是小蜘蛛他今早做夢的番茄炒蛋對象——太可怕了。
在托尼•斯塔克的正對面，原本此刻應該已經順利逃離到門外、穿著身宮廷睡衣、一臉「(O-O)」的西爾維婭正僵硬的站著, 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樣，進退兩難。
彼得：「……」不。
彼得：「斯斯斯斯斯斯塔克先生……」你你你你你你你在這裡幹！什！麼！
「嗯？你怎麼不出去，彼得？我的培根和煎蛋馬上要做好了，斯塔克先生說他來的時候也沒吃早餐呢。」
梅嬸身姿窈窕的一轉身，突然也看見客廳裡多了一個人, 手一抖差點把盤子給摔地上。
彼得一邊表情僵硬一邊很迅速的幫她扶住了盤子, 順便成功收穫了托尼•斯塔克從西爾維婭身上移過來的、一個仿佛看透了一切的表情。
梅捂住心口, 虛弱的說：「這是……」
任誰一大早上看見一個黑色披肩長髮、裙擺垂到腳踝、看不清正臉的女性出現在家裡……都會嚇哭的好嘛？
西爾維婭轉都不敢轉過來。
她現在再回到小蜘蛛的手機裡行不行？
身體是什麼？身體就是必要時可以捨棄的外衣！
……
「咳，我介紹一下, 這是我前幾天剛招的實習助理，和彼得之後要做的工作一樣。」
沙發上老神在在看夠了兩個小孩的表情的托尼終於開口，語調正經的解釋了一番。
「剛剛有文件落在車上她才遲點上來的，我給她開的門。」
明明是從彼得房間裡出來還被人看了整個過程的西爾維婭：「……」
她一瞬間擼好了自己臉上的表情，對著梅嬸：「您好，不好意思剛剛敲門可能有點輕，嚇到您了嗎？」
臉上的表情又靦腆又真誠，唇邊還掛著微微的笑意，耳朵都沒紅一下。
這會輪到見證了她一秒變臉的托尼：「…………」
根本不知道對方還是「斯塔克工業實習助理」還被大老闆幫忙打掩護的彼得張大嘴：「…………」
「噢……嘿，沒事沒事！你早餐吃了嗎？我多做了一點……煎蛋培根什麼的。」
梅看見她那張非常具有欺騙性的臉之後臉色肉眼可見的好了很多。
但她忍了忍，沒忍住，還是遲疑道：「你的衣服……」
雖然挺華麗的但這不是睡衣嗎？
再想想現在這個時間點，想想她是剛剛從車裡上來，再想想托尼•斯塔克的花邊新聞，雖然這個姑娘看起來不像是花花公子封面女郎一樣是對方的菜，但……
梅的臉色又肉眼可見的黑了，用一種「沒想到你是這樣禽獸的托尼•斯塔克」的表情看著沙發上的客人。
成功替小蜘蛛把一口大黑鍋背在了身上的托尼粑粑：「……」
剛剛出爐的小助理西爾維婭表情一點都沒崩：「這是我們那邊流行的洛麗塔宮廷系套裙，是不是看起來很日常？」
對這個風格聽過一耳朵但並不是很瞭解的梅：「哦……哦是的很好看，看起來很……舒服。」
但還是很像睡衣啊可能是她年紀大了不懂亞洲流行風潮了吧。
(☉-☉)
……
身高一米四氣場二米八的托尼粑粑用實習工作搞定了梅嬸。
跟在第一騷包大土豪兼日後的金主身後，小蜘蛛和西爾維婭安靜如雞。
西爾維婭身上披著對方名貴的西裝外套，彼得一臉緊張的理著自己的領口，覺得自己今天這個打扮實在太不正式了。
他們很快就跟著來到樓下的跑車前——據說他已經向中城高中替彼得請了假，而身為他「實習助理」的西爾維婭也根本就沒有拒絕的餘地。
車窗降了下來，一位披散著紅色大波浪卷髮的美人順著方向看過來，先是愣了一下，又立馬反應過來、用低啞又迷人的音調打招呼：「Hey，kids……」
本以為只是把蜘蛛俠帶過來，沒想到還有額外……收穫。
黑寡婦的目光在身上西裝外套遮不住睡裙式樣的姑娘身上停留了一下，笑容不變，眼神倒是微微調侃。
啊，美好的青春。
兩個kids一起腿軟了。
在車後座落座，駕駛室的托尼隨意在操控版上按了兩個鍵：「星期五，先去最近的商場，給我們的新來的實習女助理買身衣服。」
「好的，Boss，為您定位最近的專營店，車程預計二十三分鐘。」
被不知道從哪裡發出的365度環繞身歷聲驚豔到的小蜘蛛：「哇哦！誰在說話？好厲害！」
星期五：「我是斯塔克先生的智能AI管家星期五，謝謝您的讚美，派克先生。」
然後她就和話嘮小蜘蛛聊了起來……
派克先生的表情看起來想把這車拆了。
……
副駕駛座的娜塔莎從車後視鏡裡觀察著兩個小的。
她的視線略過了興致勃勃看起來完全就是個高中生的彼得•派克，在對星期五並沒有特別驚奇反應、頂多有一點點說不上是什麼表情、看起來有點像是惆悵的西爾維婭身上停留了幾秒。
「Girl，你喜歡什麼樣的衣服款式？等會我陪你挑一挑？」
正沉浸在「不是賈維斯簡直虐哭我」、「托尼粑粑沒了老賈豈不是要孤獨終老好虐哦」的心態中的西爾維婭抬起頭。
她看著寡姐那張戰無不勝的總攻臉就是一個腰軟：
「簡單點就行……羅曼諾夫女士。」
姑娘心裡一點都沒有想遮掩什麼的意思，比如裝不認識什麼的。
娜塔莎在一愣過後笑眯眯道：「叫我娜塔莎就行，我叫你西婭可以嗎？」
西爾維婭狂點頭，寡姐攻氣十足貌美如花，很想要簽名。
這個面上淡定的像是要成仙的姑娘心裡在想什麼，在場的幾個人都不知道。
——當被告知要一起去復仇者大廈的時候，西爾維婭就猜到，復仇者們肯定知道些什麼了……比如bilibili視頻或者特殊能力？
至於現在，她覺得，自己的段數肯定瞞不過身為神盾局高級特工的娜塔莎，還是不要班門弄斧為好。
只是……
也不知道她的潛意識到底借助bilibili給她漏了多少底……
_(:зゝ∠)_
#教授你在哪裡你要不要來救一救你可憐又可愛的學生？#
#我保證我會在下一個拉郎配視頻裡把你做成攻的你信我#
#讓廢鐵王辣個臭表臉的負心漢哭去吧你信我信我！#
……
紐約北部，復仇者基地。
穿著一身Burberry限定連衣裙，西爾維婭瞬間覺得身上有了鎧甲。
鑒於她等會肯定要被拔下一層皮，姑娘接受土豪爸爸的贊助接受的毫無壓力。
彼得在旁邊已經激動到不能自已，向鋼鐵俠再三抒發自己的崇拜之情，還再三確定了好兩遍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來斯塔克工業實習……
整個人看起來恨不得立馬成為斯塔克工業兢兢業業的小螺絲釘，為復仇者大業拋頭顱灑熱血，奮戰在給超級英雄提供後勤支援的第一線。
——這個可愛又單純（蠢）的孩紙還不知道他的馬甲已經在在場所有人眼中透明了，剛剛還（自以為）很悄咪咪的詢問西爾維婭是什麼時候應聘成斯塔克工業的實習助理的，是不是她向斯塔克先生推薦了他。
對此西爾維婭的反應是：「……」她都要不忍心告訴他真相了。
到了這兒反而安心下來的黑髮姑娘開始和他一起打量復仇者基地的陳設。
處處都有肉眼可見的黑科技，雖然很可惜當初的「復仇者大廈」無緣再見，但新基地的一切還是給姑娘帶來了莫大的感官衝擊——和她原來的世界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科技水準。
她看了一圈，忍不住又把眼光放在前面的三個人身上。
鋼鐵俠，黑寡婦，蜘蛛俠。
還有即將見到的其餘復仇者們。
再加上她曾經在街角遇見的傻不拉幾腦子看起來有問題的雷神……
如果不是班納博士已經淪落垃圾星變成了「宗師」競技場上的角鬥士，她差不多要把復仇者們見一個遍了。
這簡直……
簡直……
人生圓滿！
就算即將踏入修羅場也不是什麼問題了呢。
……
「噢我的天！」
棕發卷卷毛的少年下意識出手扯了扯西爾維婭的胳膊，想和小夥伴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悅。
「Cap鷹眼緋紅女巫幻視獵鷹……我是不是在做夢！」
「來斯塔克工業實習有這樣的福利的嘛！我的天啊不要工資不不不倒貼我都願意！」
面對還以為是真的要來實習的小夥伴，西爾維婭：「……」心好累。
她心頭湧起的激動和感動簡直要被彼得弄得渣都不剩了。
被寬敞落地窗包裹的基地大廳內，高檔的真皮沙發和東一個西一個的懶人沙發交錯，幾萬美金一支的香檳紅酒和幾美元一瓶的可口可樂掛在同一個酒架上，甜甜圈披薩外賣和五星級酒店的主廚特供一齊擺在一次性餐盒裡……
就在這詭異的混搭風格中，懶洋洋葛優癱吃薯片的肥啾、一身簡單衣裙窩在懶人沙發上打哈欠的旺達、靠在遠處廚房大理石流理台後不知道在搗鼓什麼的幻視、抱胸站在窗邊和帥氣的黑人青年山姆不知道在說什麼的大胸甜心……齊齊聚在一塊。
在聽見少年帶著汽水音的驚呼之後，齊齊看過來。
「你們好，歡迎來到復仇者基地。」
率先說話的是剛剛還站在窗邊的史蒂夫。
金髮青年蔚藍色的眼睛略微不贊同的看了托尼一眼——西爾維婭詭異的看懂了他想表達什麼。
果然史蒂夫的下一句就是：「來前你沒有告訴他們嗎？托尼？」
還沒從激動中緩過來的彼得捂著下巴：「ccccccccap我是你的粉絲……不過，告訴什麼？」
西爾維婭在一旁捂住了臉。
流理台那邊的幻視端著一碗看起來紅彤彤的辣湯飄過來，直奔旺達而去。
在路過兩個新來的身邊時，他飄在半空，轉過來，點點頭：「你們好，蜘蛛俠，西爾維婭小姐。」
興沖沖準備當實習助理的小蜘蛛：「……！！！」
作者有話要說：
鬼畜視頻：……呐喊到有氣無力
第34章 蝴蝶效應
#
蜘蛛俠他呆住了。
蜘蛛俠很想反駁他並不是蜘蛛俠。
蜘蛛俠的反駁還未出口就被西爾維婭給捂住了。
#得了吧孩紙, 你要是再反駁你之後肯定會為你現在眾目睽睽之下的垂死掙扎感到羞恥的#
很遺憾沒有看見小孩驚慌失措蹦躂的托尼粑粑覺得很失望。
不過好在小蜘蛛一開始懵逼的表情很好的愉悅了他, 並撫平了他今天不得不一大早起床去堵人的煩躁。
斯塔克先生很寬容的把之前收集的蜘蛛俠視頻給他放了一遍, 從蜘蛛俠剛出現到最近的昨晚全部都有——包括對方換下蜘蛛戰衣的全過程，不過脫到一半就被臉爆紅的小蜘蛛的奶狗叫給打住了。
證據確鑿，反駁無效，耍賴反彈。
然後小蜘蛛就焉了吧唧的。
他足足低落了好一會兒，才猛地一抬頭看向西爾維婭：「那你……」也不是斯塔克先生的實習助理了？！
西爾維婭嘴角一抽：「西徹斯特。」
她既然已經在X教授那一掛了怎麼可能還有時間來幹助理的活計？
小蜘蛛：……哦。
……
等確定這兩個小的都已經反應過來已經是好幾分鐘之後的事了。
懶人沙發和真皮沙發, 此刻一堆人都坐在了一塊兒, 落地窗也被星期五調適成了外部不可見的狀態。
「西爾維婭是嗎？我是史蒂夫•羅傑斯。」
史蒂夫把目光轉向兩個人中，除了一開始有點沒穩住表情、露出點震撼神色……但之後整個過程看起來冷靜的有點過分的姑娘。
「今天找你們過來, 是有一些事情想和你確認一下。」
「我們認識X教授, 也沒有惡意, 希望你不要緊張。」
被點名的西爾維婭聽見「X教授」的時候愣了一下，不是很確定教授他和復仇者們說了什麼。
「我也認識您，Cap。」
而且還是迷妹並且現在特別想摸一摸你的大胸忍的很辛苦好想哭：(
「叫我西婭就好。」
真的不能找個機會摸一摸大胸嘛怕不是要被扔出去哦: )
黑髮姑娘的表情肅穆的像是要上戰場, 史蒂夫在不知道為什麼汗毛一豎的同時忍不住放柔了表情，怕嚇到對方。
「好的，西婭。」
已經見識了不止一份bilibili署名【森林少女西爾維婭】的CP剪輯、還在今早看過這個小姑娘面不改色對著梅說謊的托尼忍不住嘴角一抽。
——他覺得Cap這副仿佛對方是什麼易碎品一樣的表情實在辣眼睛，並深覺只有他自己才是看破真相的那一個聰明人。
「也許我們應該先來談一談視頻的問題？X教授說這和你的能力有關，所以是你把這些視頻送到我們面前的？」
他扯著領帶坐下來, 一邊叼著杯子喝了一口香檳, 一邊直指重點。
——其實根據這一周的觀察, 托尼已經知道，bilibili並不是眼前這個姑娘在刻意控制, 或者說，這和她有關、但她仿佛處於並不知情的狀態。
——挺奇怪的。
西爾維婭：「……」
就知道！潛意識誤我！
不過聽起來教授並沒有直接暴露她的秘密，估計是想把主動權給她自己決定。
彼得：「額……什麼視頻？」
不會是他想的那個吧？_(:з」∠)_
星期五在光屏上投影了一個bilibili的up主介面。
彼得：「……」
……
西爾維婭快速的瞄了一眼，發現只有幾個封面，狠狠松了口氣。
她這幾年少說也做了幾百個視頻，並不是全部的視頻都在那個頁面上，看來這些視頻是「已經被推送」的部分。
在這些視頻中，除了一些比較羞恥的拉郎配（……），其中只有一份是提到了內戰的，但她記得視頻裡沒有太多細節，不知該說好還是不好，但起碼沒提前把內戰點燃了。
看出作為亞裔姑娘表情變化的娜塔莎和巴頓對視了一眼。
西爾維婭沉住氣：「……你們想問什麼呢？」
「視頻雖然是我做的，但我本人並無法控制它們傳到誰手上。」其實是潛意識在操控，但基本等於失控_(:зゝ∠)_
「事情有點複雜，總之我知道你們的過去，也可以提前知道一些未來的事情，會涉及一些你們的隱私……能說的我儘量都會講清楚，但也有一些暫時不能說……」
有些事情，現在並不是說出的最好時機，比如內戰的起因和爆發點。
——冬兵還在流浪，澤莫還在暗處，她想一想就覺得腦殼痛。
「我沒有惡意。如果你們不能相信的話，接下去的問話……我知道星期五應該也有測謊儀的功能？」
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含著一點點無奈，欲言又止，但確實坦蕩又清澈，看起來完全不介意「測謊儀」這種有些不那麼尊重人格的做法。
——又或者說，在她心中，告訴他們這些事在此刻更重要於這種尊重。
這是一個太簡單的姑娘。
就像是復仇者們所要保護的、但很少與之有交集的那種，普通人。
她年輕、並且富有生氣。人生得嬌小、沒有攻擊性、長得也好看，眼神和笑容看起來明顯沒經歷過什麼風雨——自小成長在和平的環境裡，在有特殊能力之前都過著平凡的人生、經歷平凡的喜怒哀樂。
再結合「森林少女西爾維婭」的微博和視頻內容看，這是一個很樂觀又獨自生活得很堅強的姑娘，她的粉絲們喜歡她，她也對得起那些喜歡。
正所謂，怎麼樣的人生造就怎麼樣的人。
她甚至完全不覺得復仇者們會對她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對於一個非本國公民、也沒有接受過英雄教育薰陶的留學生而言，這似乎並不怎麼符合常理。
「西爾維婭對你們有著超乎尋常的信任，希望你們也不會辜負了她的信任。」
賽維爾教授的那句話似乎還回蕩在耳邊，但他們也是此刻才明白對方口中的「信任」是什麼意思。
……
托尼和史蒂夫對視了一眼。
前者用他一貫的語調開口：「不用，姑娘，你是來復仇者基地做客的，一個斯塔克可不會用那麼不紳士的做法對待一位美麗的小姐。」
說著還光明正大的用嫌棄的目光看了彼得一眼——雖然閱人無數的托尼•花花公子•斯塔克先生一眼就看出這兩個小的並不是同住一屋的關係，但這並不妨礙他懟一懟他。
彼得：「……」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情他就很慫。
西爾維婭點點頭，卻主動道：「我沒有覺得冒犯，也很希望能提供幫助，我覺得你們似乎有點急迫……是不是還有別人看見視頻了？」
她的眼神再一次略過那排視頻，在最新的那個上停留了幾秒，又回憶了這個時間段的細節。
「可能有點冒昧……現在政府有要求你們簽署《索科維亞協議》嗎？」
《索科維亞協議》，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和當初的奧創事件聯繫在一起。
對這個名字反應最大的是旺達。
這個面孔看起來又成熟又稚嫩、兩種風情交錯的姑娘有些急迫的看過來：
「視頻被國務卿看見了，關於那五個冬兵的事情……我們看見他手上有一份類似協議的東西，但並沒有拿出來。」
西爾維婭有點驚訝。
萬萬沒想到視頻還做了好事嗎？_(:зゝ∠)_
可這個好事明顯有後遺症，西爾維婭一想到就覺得事情大條：「那他們豈不是要去找那五個冬兵了？」
而且如果找到了，肯定不會像澤莫那個無所求的一樣把對方「砰砰砰砰砰」掉，而肯定會想方設法控制在自己的手下，當做以一敵百的打手和秘密武器——那可是超過五個美國隊長的戰力。
野心是填不飽的，即便那武器是他們控制不住的東西，政客也不可能放棄到嘴的肥肉。
這種尿性西爾維婭猜都不用猜就知道……
簡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托尼看起來倒不是很慌的樣子，一抬下巴嘲諷道：
「在沒有其他線索的情況下，西伯利亞那塊冰川算不上多麼好探測……政府那邊的搜尋裝備還是斯塔克工業幫忙升級的呢。」
如果斯塔克都找不到，他們更別想找到了。
↑大佬，就是這樣自信↑
「我知道怎麼找到他們。」
西爾維婭當機立斷。
「我也知道怎麼找到巴恩斯中士。」
她這句話說完，對面金發藍眼的青年立刻急迫的看過來，眼神裡盛著碎裂的冰雪。
他緊張得——就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緊張得像是一瞬間回到了當年的十六歲，巴基還在的十六歲。
作為知道他們過往的迷妹粉，西爾維婭簡直不能更理解史蒂夫的急迫了。
「他現在應該在羅馬尼亞的首都布加勒斯特，可能已經恢復了大部分記憶……」
金髮青年忍不住插了一句話：「他安全嗎？」
「Cap，全世界找了他七十年都沒有找到呢。」西爾維婭溫和安撫道，「但我並不建議你們現在去找他。」
正準備吩咐星期五開啟衛星面部識別的托尼聳聳肩。
「有一個人一直處於幕後，他準備了一場偽裝成冬日戰士的刺殺，想要讓全球政府幫他一起找人，因為巴恩斯中士口中有他想要的資訊，關於那五個冬日戰士的所在地。」
「原本那場刺殺的目標是索科維亞協定的簽署會議，很強效的□□，各國代表都在，瓦坎達的現任國王會死在這場爆炸裡，而他的兒子特查拉也將因此追殺巴恩斯中士……」
連肥啾的表情都變得無比正經起來：「瓦坎達……簡直是外交爆炸。」
「但現在沒有這場會議了，我也不知道他會在哪裡搞事。」西爾維婭說著說著，都感覺要被蝴蝶效應搞怕了。
沙發上，一直沒有出聲的紅發女特工問了一句：「一個人？」
西爾維婭：「對，他叫澤莫，赫爾穆特•澤莫，是一位上校。」
聽到這裡，娜塔莎又不出聲了，也不知想到了什麼。
「洞察計畫之後，你們公佈了九頭蛇的幾百萬份加密檔……他從中找到了需要的關鍵資訊。」
已經徹底被小夥伴神秘力量驚呆了的彼得忍不住出聲：「幾百萬份？那要破解幾年？？？」
「不知道，總之他非常的有天賦，並且成功了……」
西爾維婭也被澤莫搞得毛骨悚然。
這種像蝰蛇一樣潛伏在暗處、等待時機給人致命一擊的人真的太特麼可怕了_(:зゝ∠)_
就算不是九頭蛇，澤莫也還是那個屌炸天的澤莫。
身為前神盾局特工，巴頓想一想那些檔的破譯難度，咂咂嘴：「還得有超乎常人的耐心……不過他得到了什麼資訊？」
「澤莫找到了冬兵的資料，然後在克利夫蘭殺掉了一位九頭蛇骨幹——我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做到這一步——然後他從對方手上拿到了記載著冬日戰士洗腦詞的筆記本。」
「洗腦詞的內容我也知道，念的話要用俄語，有特定語調，我可以等會寫下來。」
「順便一提，現在這個時間點，澤莫已經跟蹤和研究了Cap一年多了。」
說到後半句，西爾維婭原本還算平淡的表情突然變得一言難盡。
對方堪稱史上最強迷弟兼狗仔之祖（並不
托尼：「……老冰棒你晚節不保啊。」
史蒂夫：「……？？？」
……
第35章 鬼畜大軍
西爾維婭留了點時間給大家消化一下。
托尼和幻視先到實驗室裡操作搜尋系統找澤莫——想要最快最細緻的找人, 還是得用最繁瑣高效的大型操作儀器——現在班納博士不在, 幻視頂替了實驗室搭檔的位置。
巴頓的眼珠子在兩個小的身上兜了一圈, 大約是覺得現在的氣氛有點沉悶，就順手把桌上的好吃的都推了過來。
「你們早飯吃過了嗎？這邊有甜甜圈薯片肉排烤腸，五星級酒店的正餐也有，小孩子就要多吃點好吃的補補身體，來來來不要客氣。」
完全一副大佬東道主的姿態。
如果再抱一隻小箭筒, 完全可以擔任全場最佳大佬。
看著他這副活潑潑跳脫的模樣——嘴角還有點沒舔乾淨的鱷梨醬——西爾維婭忍了好幾忍, 才勉強控制住自己表情別崩。
她和還有點懵逼的小蜘蛛對視兩眼，一齊決定吃點好吃的壓壓驚。
「那個甜甜圈好吃, 鳳梨椰奶味的很棒, 巧克力椰蓉的也不錯, 那家的甜甜圈味道不甜膩，要排好久的隊才買得到！」而且價格不便宜。
彼得很快被食物分散了注意力，看見熟悉的就眼前一亮, 給小夥伴推薦好吃的。
西爾維婭一看，頓時表情嚴肅：「剛剛吃完早飯我吃不太下，有點選恐，你讓我先糾結半首歌的時間。」
彼得也表情一肅：「我也沒餓，那我們一人一半？這樣都可以吃兩三個味道。」
雖然見面才一晚上但已經合作愉快的兩個人達成共識, 順手擊了個掌, 然後開始撕甜甜圈。
旺達看著他們的動作目瞪口呆。
……
西爾維婭一邊舔手指一邊不住的往實驗室方向瞟。
和彼得插科打諢分享甜甜圈的時候, 其實她的心是亂的，亂七八糟。
像一灘漿糊混雜著碎裂的記憶片段糊噠噠的懵在一起, 剪不斷理還亂。
來之前，她已經在心裡打了不下百八十遍腹稿。
要怎麼說，要按照什麼順序說，在矛盾爆發之後她有沒有哪怕一點可能能夠做些什麼……
斯塔克夫婦的事情肯定是瞞不住的，但真到了要說出口的關頭，她怕了。
她怕了，怕得手腳都有些涼。
復仇者是一個整體，一群英雄，有血有肉，人格閃閃發亮。
他們有能力，有智慧，有超凡的身體素質和強韌的心臟；
他們是眾望所歸，是群星璀璨，是強大到總能化解一切危機的前哨……
他們在螢幕上，仿佛無所不能。
就好像澤莫所說的那樣：「我能打敗他們嗎？不能，比我強很多很多的人都不能。」
洛基不能，齊塔瑞不能，奧創不能，九頭蛇也不能。
所以他選擇了最兵不血刃又最無可抵擋的方式，從內部捅刀，捅上一把、刺入後最不能拔出、又鮮血淋漓傷口不會癒合的刀。
——旁人殺不死英雄。
——而英雄自己可以。
在一步踏入這段和她之前的人生完全脫軌的路途後，西爾維婭終於清晰的看見……
整個充斥著高科技的生活氣息的復仇者基地，早晨並不熱烈的陽光把每一個成員的音容笑貌都照得清晰，「復仇者」終於從腦海中的影像變成了實實在在的軀體。
她意識到，超級英雄的故事有個特點：
——他們同時是英雄，也是凡人。
——凡人會疼，所以英雄也會疼。
她做不到拔出那把必會見血的刀。
……
娜塔莎觀察著西爾維婭的眼神和表情。
她，或者說，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個姑娘隱瞞了一些事情。
比如上一次那個名為《【漫威鬼畜】辣雞神盾！辣雞嗨爪！最大皮革廠！倒閉啦！》的視頻，一些鏡頭裡的「綠幕」和「美隊3」之類的文字，都表示著這不僅僅是「看見未來」那麼簡單。
他們多多少少有些猜測，只是鑒於猜測過於匪夷所思，沒有人講出來。
但娜塔莎現在想問的是另一件更緊迫的事。
在她表示出詢問的意向後，雖然西爾維婭表示隨便問什麼都可以，但明顯，黑髮姑娘的神經在她開口的同一刻已經緊繃起來了。
那雙琥珀色的眼眸裡，「好想對著女神撲上來」和「被女神盯住了吃棗藥丸」同時交織，娜塔莎沒看懂前者，但她發現了後者。
精通心理學和微表情觀測的紅發女特工推測，這是她本人的問題，比如，這姑娘可能對她有一個「需要謹慎對待以防被套話」的固有印象？這可不怎麼美妙啊。
一向靠著偽裝和言語能力無往而不利的女特工，頭一次嘗試到「還沒出動對方就被打草驚蛇了」的經歷。
「我感覺，你似乎並不擔心澤莫會找到那五個冬日戰士的事？」
既然對方明顯很「瞭解」她，娜塔莎也沒有刻意用語言引誘，而是打了一發直球。
「比起被他找到，你反而更擔心各國政府控制那五個冬兵的可能性。」
「如果我沒有猜錯，赫爾穆特•澤莫的目的不在他們，那在誰？在隊長？」
西爾維婭：「…………」
西爾維婭她給黑寡婦跪了。
她還以為娜塔莎會問視頻來源之類的事情，結果一刀直戳重心。
不愧是復仇者第一總攻，抓重點抓小辮子的能力簡直防不勝防_(:зゝ∠)_
「如果澤莫上校找到了五個冬日戰士，他會直接把他們殺死在冷凍艙裡。」
西爾維婭張張嘴，覺得澤莫的這個決定……又出乎意料又仿佛在情理之中。
「——雖然他現在看起來不像是好人，但他曾經是一個好人。」
講道理，美隊3裡的Boss澤莫，雖然沒有什麼特殊能力，但他真的是西爾維婭覺得最聰明的反派。
甚至，他算不上一個純粹的反派。
如果撇除對復仇者的偏愛，只站在一個普通人的立場，或者站在澤莫的立場，她甚至會覺得……雖然很偏激，但總有一瞬間覺得澤莫沒有做錯什麼。
畢竟這個被仇恨支配的人，在索科維亞，家破人亡，失去所有。
「他的目的是什麼？」問話的人是史蒂夫。
姑娘抬頭看見他緊擰的眉心，突然失語。
眾人看她的反應也意識到……
這個答案，大約是他們絕對不想聽見的。
……
「……復仇。」
「澤莫的目的是復仇。」
西爾維婭語氣虛弱，嘴裡殘餘的甜甜圈的鳳梨和椰蓉味都變成了苦澀。
向誰復仇？向復仇者復仇。
這句話她說不出口。
只能含糊道：「他曾經的家人都在東歐那邊。」在索科維亞。
澤莫就像當初那個攔住了托尼•斯塔克的□□工作的黑人女士——她的兒子死在了索科維亞，那是一個品學兼優、剛剛考上很棒的大學、在假期前往索科維亞支教的好孩子，誰都會覺得他不該就這樣死去。
只不過，同是復仇，比起那位女士的控訴，澤莫選擇了更加極端的方式。
他又冷漠，又可憐。
又可恨，又麻木。
西爾維婭至今還記得在試圖自殺前澤莫說的那段話，那時候，他刪掉了妻子最後的語音錄音，對被他害死了父親的「黑豹」特查拉說：
「我的父親住在城外，我以為在那裡會很安全。我兒子很興奮，他可以從車窗裡看見鋼鐵俠。我跟妻子說不用擔心，他們是在城裡打，我們離那兒幾英里遠。等到騷亂停息，尖叫停止之後，我花了兩天時間才找到他們的屍體。我的父親把我的妻子和兒子緊緊抱在懷裡，而那些復仇者們，他們拍拍屁股，就回家了。」
身在局外時不知其中苦痛，唯有身在局中，才明白所謂「超級英雄世界的普通人」是什麼樣的處境。
「所以他的目標是復仇者。」娜塔莎垂下眼睫，遮住了那雙綠眸裡翻湧的情緒，「用巴恩斯中士來打擊史蒂夫？」
如果只是這一點，並不足以引發內戰。
西爾維婭她不說話了。
……
身後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沙發上沉默的黑髮姑娘楞了一下，這個腳步聲傳來的地方並不遠，說明對方聽了有一段時間了，在場的人一目了然，現在過來的只能是弄好了搜尋系統回來的托尼和幻視。
她有點僵硬的轉過頭，正好對上托尼墨鏡下看不清情緒的眼睛。
妮妮粉們總是說，我妮有一雙焦糖色的大眼睛。
在她們心中，無論是「妮妮」這個女氣的愛稱，還是「焦糖色」、「大眼睛」的形容詞，都代表著對鐵罐兒的偏愛和母性——雖然對著一個大男人，母性這個詞聽起來很奇怪，但確實是很合適的一個形容。
大男人開口了：「除了Cap，他還想對付誰？肯定少不了我，一個斯塔克可比老冰棒顯眼多了吧。」
托尼的表情有一種緊繃著的無所謂，他慣常以囂張肆意的態度掩蓋自己的內心，在場的眾人也沒有揭穿他的意思。
「拿冬兵，對付我？憑什麼呢？」
憑什麼呢——這不是囂張的反問，而是單純的疑惑。
八竿子打不著，怎麼對付？什麼軟肋？什麼痛處？
西爾維婭尷尬的尷尬癌都要犯了……
什麼鋪墊都沒有，她覺得現在說出口的效果估計和直接內戰也沒差多少。
「額……憑三角關係？盾冬鐵？」
小夥伴求助的目光太明顯，彼得腦筋一搭，抽風道。
說完他就差點把舌頭咬下來。
復仇者們：「……………………」
西爾維婭：「……………………」
這個自我犧牲的戰火轉移非常有義氣，給小夥伴比哈特。
就在這個尷尬成冰點的氣氛下……
「bili~bili~」
「bili~bili~」
「bili~bili~」
三聲b站推送通知從三個不同方向傳來。
彼得和托尼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褲兜裡的手機，然後齊齊把目光轉向第三個聲音的方位。
在看完江南皮革廠視頻之後就悄咪咪回去下載了b站APP的肥啾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一臉「我就是我我就在這兒」的無辜臉。
他開了一罐新的鱷梨醬：「啊！這醬！真好吃！~ 旺達！你要！來點嗎？」
旺達：「……」就算我很尊重你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被拖下水靴靴！
眾目睽睽之下，沒有得到回應的巴頓撅噘嘴掏出手機：
「讓我看看……震驚！男默女淚！內戰的真正原因竟然是……up主森林少女西爾維婭……」
「嗯？什麼鬼？」
……
標題：【美國隊長】看《美隊3》時的不正經腦洞【較多盾冬】
up主：森林少女西爾維婭
a|v番號：5253094
投遞時間：一年前
簡介：震驚！男默女淚！內戰的真正原因竟然是……
……
一個昏暗的密室內，尚且穿著鋼鐵戰衣的托尼•斯塔克、A字母頭盔戴在腦袋上的史蒂夫•羅傑斯，以及一個圓臉的陌生男人呈現銳角三角形的對峙場面。
他們三人的中間有一台頗為老式的播放螢幕，隱約可以看見一個什麼錄影的輪廓，可惜像是打了馬賽克一樣看不真切。
「What is this？！」
視頻內，那個「鋼鐵俠」對著陌生男人揚聲質問，回音在封閉空間內清晰可聞。
復仇者基地的眾人注意到西爾維婭的面色在視頻開始播放之後就白了白，他們頓時了然，這恐怕就是「內戰」的加速器，而那個陌生男人……恐怕就是澤莫。
復仇者們嚴陣以待。
彼得感受到凝重的氣氛，下意識居然不是擔心視頻內容，而是……
按照bilibili的尿性，他的小夥伴西爾維婭等會會不會被打死……
[前方高能彈幕護體]
[前方高能彈幕護體]
[前方高能彈幕護體]
[【紅字】前方高能這不是演習]
[【紅字】前方高能這不是演習]
「澤莫」開啟了錄影。
復仇者們屏住了呼吸。
西爾維婭抖著手指捂住了自己的臉，但又沒忍住張開了一點點指縫。
小蜘蛛的表情變成了「雖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我先意思意思同情一下」。
一段非常騷氣的《一起搖擺》by汪峰BGM開始響起。
BGM：「啊~呵~呵~呵~呵~~」
BGM：「讓我們一起搖擺！一起搖擺！」
錄影裡，「詹姆斯•巴恩斯」的包子臉突然佔據了整個螢幕。
BGM：「忘記所有傷痛！來一起搖擺！」
他穿著一件奇奇怪怪的「USA」紅色運動服，黑色的頭掛式耳機搭配著他嚴肅的表情，腦袋在抖腿BGM的節奏下晃動。
仿佛是站在高處，鏡頭漸漸拉遠，露出了他的小腿以上。
非常具有柔韌性的腰部伴隨背景音開始做提跨運動，挺翹的臀|部在深藍色運動褲的包裹下，前後左右上下不斷晃動。
「澤莫」對著錄影一臉志得意滿，「托尼」和「史蒂夫」心事重重。
然後「巴基」開始了搖擺。
開始搖擺……
搖擺……
[(☉-☉)(☉-☉)(☉-☉)]
[等等……發生了……什麼……]
[？？？？？？？]
[【紅字】音樂響起的那一刻我是十分茫然的]
[我提起來的小心臟就這樣被森大輪在手裡甩飛了那麼幾千米遠]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哈]
[冬吧唧：我特麼不要臉的啊？]
[論九頭蛇第一男模的自我修養]
[卡在包子魔性的臀部23333]
[冬兵跳舞的這段視頻來自包子自己的ins不謝]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臥槽Σ( ° △°|||)︴]
[什麼鬼我開始方了……]
史蒂夫和螢幕上的「史蒂夫」一起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這就是九頭蛇訓練日常]
[太銷魂了沃德媽]
[這一定是冬兵迷弟交叉骨偷偷錄下來的……]
[臥槽你們看托尼的表情hhhhhhhh]
[托尼：WTF]
現實中的托尼把正要露出的「WTF」表情收了回去。
畫面一轉，原來不止是三個人，第四者「巴基」垂著頭，棕色的亂髮耷拉在臉頰邊，看起來非常的憔悴。
他像是因為錄影裡的內容正沉浸在痛苦的掙扎中，在場所有人都可以從他的眼裡看見他碎裂的表情。
復仇者們因為那個「晃動的臀|部」而萬分複雜的心緒也因此鎮定下來。
看冬兵這樣的表情，那個錄影肯定有著更加深刻的內涵的對不對？
說不定，只是他們，沒有，領會: )
然而下一刻……
彈幕大軍把他們的心緒碾得渣都不剩：
[冬兵：發生了什麼]
[一臉心虛的bucky……]
[包子這個表情為什麼突然嬌羞]
[一臉黑歷史被發現的表情，欲言又止。]
[包：好羞射]
[九頭蛇真的……慘無人道……慘絕人寰]
[吧唧：啊好尷尬被男朋友和情敵一起看見黑歷史腫麼破？]
[冬兵的表情真的醉了_(:зゝ∠)_]
[騷妮：媽噠比我還騷]
「嘀」的一聲，up主【森林少女西爾維婭】的穀歌畫外音：「嘿呀，放錯，啦，對不起，重來。」
復仇者們的視線在同一秒一起轉向當事人。
西爾維婭默默的把彼得扯到了自己的身前，埋住了自己的臉。
彼得：「……」
復仇者們：「……」
超級英雄們深深的覺得，他們之前的一切想法，都是錯覺。
什麼單純的好姑娘……
什麼不可辜負的信任……
啊呸。
呸。
呸。
畫面重來，「鋼鐵俠」又一次對著「澤莫」喊話：「What is this？！」
「澤莫」又一次打開了錄影。
復仇者們收回目光，再度嚴陣以待。
「當當，當當，當當。」
非常沉悶、仿佛Boss即將出場的《終結者》BGM渲染了悲涼的氣氛。
「當當，當當，當當。」
「冬日戰士」這一回換了一身衣服，他舉著非常沉重的杠鈴，站在寬敞的訓練室中，對著「鋼鐵俠」……擺在地上的一個金屬頭……開始健身……
杠鈴一下一下舉起又放下，「巴恩斯」的表情屌得日天日地。
開始健身……
BGM越來越悲壯。
孤零零的馬克腦袋躺在一米外的地上。
風吹過，空蕩蕩，寂寞成酒。
[………………]
[………………]
[一口氣卡死在喉嚨裡]
[你們知道嗎……這個健身視頻……是包子他自己發到蘿蔔手機上的……]
[↑所以為什麼要對著鋼鐵俠……自擼嗎……]
[樓上請把獎盃抱回去]
[西婭太太怕不是要把大事搞死……]
[鋼鐵俠內心os：原來是你偷走了我的頭……]
[內戰，起源於，一場挑釁，一場調情]
[太慘了……]
[太慘了……]
[太慘了……]
巴頓手上的薯片罐子掉在了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托尼！托尼！托尼！」
螢幕裡的「鋼鐵俠」忍無可忍，對著「冬日戰士」舉起了掌心炮，「美國隊長」撲過去抱住了他的手，情深意切又焦急的阻止，不斷的喊著「托尼」的名字。
被制止的「托尼•斯塔克」呼吸急促，像是被氣得發狠，眼裡都含了點淚光：「Did you know？」
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
知道這個錄影的真相嗎？
「隊長」：「I didnt know it was him.」
然而彈幕中：
[妮妮的頭沒了一臉委屈]
[你是不是知道他把我的頭偷走了你說！]
[講道理，內戰就是因為我愛你你愛他他拿走了我的頭盔你不幫我然後就醬醬釀釀]
[全劇終]
[↑你以為這就是原因嗎？天真]
BGM：歡快的喇叭聲。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
[真實原因即將揭曉]
[真實原因即將揭曉]
[真實原因即將揭曉]
[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在一起了]
[請看史蒂夫•綠帽A•羅傑斯的心路歷程]
[隔壁老唐即將為您帶來表演]
[請開始你的造作]
畫面移到了另一個房間。
穿著夾克的「巴基•巴恩斯」梳著順滑的背頭，坐在椅子上，對著鏡頭正歡快的在說些什麼。
一個腳步蹦蹦跳跳的小短腿男人——有著和托尼•斯塔克一模一樣的臉的「托尼•斯塔克」如同小旋風一樣沖了進來。
他站起來的身高和坐著的「巴基」一樣高，他目標明確，快、准、狠的一把抱住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的頭，在他的包子臉上來了一口奶凶奶凶的「麼麼噠」。
[【綠字】當然是選擇原諒他嘍]
[【綠字】當然是選擇原諒他嘍]
[【綠字】當然是選擇原諒他嘍]
[【綠字】當然是選擇原諒他嘍]
這個鏡頭被無限制的放慢，放慢，放慢。
BGM被慢速拉成了詭異的糊音。
鏡頭拉近，拉近，拉近。
親吻：「木~~~啊~~~」
鋼鐵俠和美國隊長終於打在了一起。
華文彩雲大字：【內戰經過，全劇終】
托尼：「……」
史蒂夫：「……」
復仇者們：「……」
小蜘蛛：「……」
西爾維婭：「……」
現在去死一死，還來得及嗎？
————————————
原視頻：a|v5253094
標題：【美國隊長】看《美隊3》時的不正經腦洞【較多盾冬】
感謝up主【套馬的喵】的授權。
本章只採用了原視頻的部分內容，正文中復仇者們看見的畫面請以本章描述為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4-7 10:23
第36章 鋼鐵之心
#
西爾維婭覺得自己是史上第一個達到「把自己的本命們氣瘋」成就的黑粉。
大約是看出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真正原因了, 眾人完全沒有要逼她的意思。
「這件事先放一放, 睡衣寶寶, 跟我到實驗室去。」
從視頻的震撼中反應過來的托尼搓了把臉，像招狗狗一樣對著彼得招了招手。
「額我？」彼得一臉受寵若驚，滿臉都寫著「居然還有我的戲份嘛」。
但為了蜘蛛俠的尊嚴，他還是勉強掙扎了一下：「那，那什麼, 我不叫睡衣寶寶斯塔克先生我叫……」
「你那身制服不就是睡衣嗎？」托尼一邊轉身往實驗室走一邊隨意的對著身後擺手, 「哦好吧，跟我到實驗室去, 蜘蛛男孩。」
「……我也不叫蜘蛛男孩斯塔克先生我叫蜘蛛俠QwQ」
沒有得到回應。
彼得一邊跟上一邊喪：「好吧蜘蛛男孩也可以。」
西爾維婭：「……」
為小夥伴的節操默哀兩秒。
不過彼得被叫走了她要幹嘛？
「賽維爾教授給你放了兩天的假, 如果你不想去外面逛的話可以就在復仇者基地玩一玩。」說話的人是娜塔莎。
對於時時刻刻都有可能被猜中心思這件事西爾維婭已經很淡定了。
先是遇到測寫能力滿分的BAU小組, 然後是心靈能力者X教授與琴葛蕾，現在又有特級特工黑寡婦……
西爾維婭從抵達紐約開始就不斷陷入「怎麼裝都不會成功」的境地，已經完全不想掙扎了。
她攤手：「沒有任何一個迷妹會在可以參觀復仇者基地的情況下跑去參觀隨時都可以逛的第五大道的, 娜塔莎。」
紅發女特工還沒說話，克林頓先沖她眨眨眼睛：「我們歡迎你隨時來基地玩，要是多帶點視頻過來就更好了。」
肥啾食指和拇指對在一起搓了搓，笑嘻嘻：「你們學院那個叫皮特羅的小子也三天兩頭跑過來蹭吃蹭喝煩旺達，雖然他除了跑得快沒什麼用, 但帶你一起過來還是很方便的。」
已經習慣了這個永遠都在和皮特羅互損的幼稚鬼, 旺達一點都沒有為自家哥哥說什麼的意思。
幻視坐在沙發一旁看了眼旺達, 也什麼都沒說。
西爾維婭：「……」
果然鷹眼和快銀之間總有特殊氣場，如果不是肥啾家庭美滿又有兩個baby, 她都要站這個冷CP了。
幻紅的狗糧和不要錢一樣，冷冰冰在臉上拍，她只想表示她什麼都沒看見。
「在座的都沒什麼事。」娜塔莎勾唇，「好姑娘，想讓誰帶你逛逛？？」
西爾維婭總覺得娜塔莎又看出什麼來了_(:зゝ∠)_
「哎？可以嗎……」
她下意識就瞄了眼眉頭微微鎖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金髮大胸甜心。
「哦是隊長！」巴頓拍桌子起哄。
「快拿出你的二十世紀風度來，希望你不會只帶著西婭去訓練場繞一圈，我們會鄙視你的。」
史蒂夫，史蒂夫他驚訝了一下。
他以為像西爾維婭這樣的年輕姑娘，是不大願意和他這種每說兩句話都像是在說教的老古董相處的。
「哦，哦好的，我很樂意。」
他仔細想了想，大概年輕姑娘會比較喜歡去看一看鋼鐵俠的展示盔甲什麼的？
不知道他在路上能不能問她一些關於巴基的事情。
……
西爾維婭委婉的拒絕了去看一看盔甲的安排。
鋼鐵俠的戰衣——天啊那對她的吸引力簡直爆炸，但她現在想遠遠的避開托尼，越遠越好。
史蒂夫帶著她一路從基地下層往上層逛過去，由於基地很大，怕參觀的過程無聊，史蒂夫儘量把能說的介紹詞都說了。
——非常像個新上任的導遊，年輕又有點笨拙的那種。
西爾維婭走在史蒂夫的身側，愈發熱烈的陽光把整個基地都照得透亮，青年無限趨近人體最完美極限的身材也健美得閃閃發光。
還有那張俊朗的面容，最符合大眾意義上的英俊的「美國先生」式金發藍眼。
他看起來溫和、穩重，可靠得就像他的身份。
可姑娘明白，並不是「美國隊長」造就了「史蒂夫•羅傑斯」，而是唯有「史蒂夫•羅傑斯」才能成就「美國隊長」。
無論是那個注射血清前就喊著「I can do this all day」的布魯克林瘦豆苗，還是在舞臺上打擊了希特勒200多次的「戴面罩的馬戲團表演猴子」，還是犧牲墜機後被人從冰層裡挖出來的老古董。
史蒂夫•羅傑斯就像是一個符號。
他有過分的正義，過分的正直，讓人看了他的事蹟後就覺得……太不像個真人，比起一個「人」，美國隊長反而更像是被專人塑造出的「英雄」。
這種美國精神在戰時是鼓舞士氣的號角，在平和年代，反而更容易讓人吹毛求疵的覺得，是「假大空」——由於過分完美，反而不討喜。
可當他也有了那一點「凡人的自私」之後，扯下神壇，反而更讓人容易愛上他。
巴基•巴恩斯，是史蒂夫•羅傑斯那雙藍眼睛中的一點綠。
澤莫聰明就聰明在他的敏銳，一擊必殺，他抓住了史蒂夫的阿喀琉斯之踵，也抓住了托尼•斯塔克此生最大的痛。
當澤莫把這兩者用懲戒的繩索系在一塊時，無論史蒂夫走向那邊，都將扯下另一方的死穴。
站巴基，托尼心上的傷口鮮血淋漓，殺父殺母的仇怨，即便鐵手臂是被九頭蛇的洗腦操控，也難以原諒。
站托尼，巴基的性命和史蒂夫自己的半條命也被扯到崖沿，身下是當年那場列車開過的萬丈深淵、淩冽冰雪。
這從來就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
托尼不會不知道冬兵是槍而不是持槍者，冬兵也不會不知道他無論是否記得、無論是否□□控、造成的傷害是無法挽回的。
——重點從來都不是該恨誰。
——而是受害者是否得到宣洩、亡靈是否得到懺悔。
這才是西爾維婭想找到時機和史蒂夫單獨相處的原因。
「Cap……」
「我們能單獨談談嗎？」
……
復仇者基地的單人房間內。
西爾維婭和史蒂夫面對面坐著。
史蒂夫在基地內的房間就像他這個人一樣，簡潔而乾淨，沒什麼現代氣息，帶著軍旅生活的那種井井有條。
史蒂夫看著仿佛有些局促的黑髮姑娘，忍不住放柔了聲音和表情：「你想和我談什麼事呢？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一起解決，西婭。我想我尚且算得上值得信任。」
西爾維婭對他笑了笑：「雖然有點冒昧，但我希望你可以看一看這個。」
她掏出了自己的手機，不知在螢幕上點了什麼，打開一個介面，然後把手機從兩人中間的茶几上慢慢推過去。
史蒂夫愣了一下，覺得這個介面有點眼熟。
標題：【鋼鐵俠個人|內戰】鋼鐵之心和阿喀琉斯之踵[pain]
up主：森林少女西爾維婭
投遞時間：半年前
簡介：
\"Do you even remember them」
「你還記得他們嗎？」
\"I remember all of them.」
「我只知道我必須記得，當我不記得時他們等於又死了一次。」
內戰，從來都不只是私人的仇與恨的矛盾，而是自由和秩序、英雄歸處、理想和現實的陽與陰、光和影。
個人認為雙方都沒有錯，《索科維亞協定》的簽署與否本身就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命題，撇除對三人中某一位的喜歡偏愛，客觀而言，盾鐵冬三人的行為也沒有錯。
——如果有難，他們並肩作戰。
PS：本視頻為鋼鐵俠個人向，僅為遍體鱗傷的托尼•斯塔克，BGM為鋼鐵俠角色歌《gasoline》。
PPS：up知道這個視頻大約會有站隊和引戰，一旦發現，定期清理彈幕。
……
只看標題和簡介就可以看出，這大約和【森林少女西爾維婭】之前那些視頻都不一樣。
史蒂夫有一種奇異的恐慌感，這種恐慌感，在上一個視頻看見澤莫和他自己以及巴基托尼的對立時就產生了，撇除視頻的鬼畜部分，復仇者們其實都隱約感覺到這背後的陰影。
那陰影像是深淵巨獸的巨口，稍不留情就可能將他們吞噬殆盡。
所以他們沒有讓西爾維婭一定要說出口，所以托尼借著給蜘蛛俠戰衣的口離開，所以……娜塔莎看出了西爾維婭想找他單獨談談。
這讓史蒂夫的恐慌感再度沸騰，他預感到這之後有一個讓他們絕對不期望看見的隱情，讓他們連猜測都拖延著。
「這個視頻裡並沒有關於……的部分。」大約是看出了他的遲疑，西爾維婭插嘴道。
「這是復仇者內部的事情，我似乎沒什麼插手的資格，只是……」
史蒂夫抬頭凝視她。
琥珀色眼眸的姑娘眼裡盛著些感歎和期盼，像是將什麼重要的東西賭在了他身上：「未來是很奇妙的事，隊長，我相信你是改變它的重要一環。」
「如果那件事註定會發生，希望你能想一想這個視頻裡的斯塔克先生……再決定你可能說出口的話。」
這兩句話她說的雲裡霧裡，沒什麼邏輯，史蒂夫的直覺卻詭異的將它們和他內心隱隱約約的猜測貼合起來。
「……好。」
抱著這樣的心態，他點開了那個播放鍵。
彈幕像是被清過了，孤零零的幾條，完全可以忽略。
他看見了灰白的背景，和轟天炮火中倒在紛飛沙礫裡的托尼•斯塔克。
這個突然不詳的場景讓史蒂夫悚然一驚，但他很快意識到，這是過去的事情了——那個還沒有披上鋼鐵盔甲、還在做著軍火買賣的斯塔克。
一個沙啞的女聲低低的唱：「Are you insane like me Been in pain like me」
——你也像我一樣喪失理智嗎？你也像我一樣承受過劇痛嗎？
下一幕很快轉向了光鮮亮麗的那個他，沒有傷口，沒有痛苦，唇角帶笑，煙火和美人交替著圍繞在他身側，而他焦糖色的大眼睛裡滿是肆意和放縱。
「Bought a hundred dollar bottle of champagne like me（像我一樣，砸錢買最昂貴的香檳？
）」
「Just to pour that motherfucker down the drain like me（只為把它潑進那條骯髒的下水道？
）」
饒是從未接觸過剪輯，史蒂夫也得承認，西爾維婭在把控節奏和畫面的時候頗具天賦——雖然他搞不懂那些光影交替和音樂的節拍對應什麼的。
螢幕上的這個人，就是他，或者很多人，曾經熟悉又認定了「花花公子」範本的托尼。
但他知道托尼不是那樣的，他瞭解他，他瞭解他的戰友，他的朋友。
畫面上的「托尼」表情變化，一幕一幕，漸漸重疊，他的笑容在螢幕上收攏下來，最後換成了狹小囚室中穿著白色背心打鐵的模樣。
那是阿富汗事件後的他，鋼鐵俠誕生之前。
鏡頭的角度變成了「托尼」的手，那雙帶著繭子的手抓著完成了的金紅色馬克盔甲的面罩，往史蒂夫的方向伸來，螢幕黯下去，面罩遮住了他的臉，或者說，「托尼」的臉。
然後盔甲的眼部亮起了晶藍色光芒。
嘶啞的女聲唱道：「With your face all made up， living on a screen.」
——你是一塊毫無生機的機械，所有面部表情是虛擬的，顯現在一塊冰冷的螢幕上。
然後這塊冰冷的機械，在東歐的戰場上，在紛飛的戰火裡，救下了衣不蔽體的平民。
這是史蒂夫第一次看見，托尼•斯塔克剛剛成為鋼鐵俠的樣子。
他不是天生的戰士，也沒有訓練的技巧，靠著AI賈維斯的計算，他的掌心炮尚且有些笨拙。
光影再度快速轉換，「鋼鐵俠」的動作越來越熟練，金紅色的外殼也越來越光鮮。
就像他將馬克從一號到幾十號改進一樣，這也是托尼•斯塔克的蛻變。
就在史蒂夫幾乎要以為這篇視頻是「鋼鐵俠進化史」的時候，螢幕上音樂驟停，那個金紅色的鋼鐵人突然單膝跪下來，從中間裂開，狼狽的西裝小鬍子男人以同樣的姿勢摔了出來。
——他看起來，神情憔悴可怖的像鬼。
女聲唱：「Are you high enough without the Mary Jane like me」
你也像我一樣不用靠□□也能和吞雲吐霧一樣精神恍惚嗎？
金髮青年交握著的手僵硬了一點，他忍不住問對面一直沒有出聲的姑娘：「……這是什麼時候？」
西爾維婭低聲回：「有很長一段時間斯塔克先生的狀態都很不好，一開始是鈀中毒，後來是紐約之戰之後，他得了嚴重的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
「奧創是個錯誤，很可悲的錯誤——天才總是能看見普通人看不見的危機，恐懼普通人不懂的恐懼。」
「其實這段時間，他也陷在焦慮裡……隊長，托尼他非常自責。」
螢幕中的鋼鐵之人抱著核彈沖向天空黑洞。
兩道明亮的光線平齊，像是正在載入的死亡進度條。
——那時候他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這也是史蒂夫第一次看見，衝破空間蟲洞之後，宇宙的樣子、那架金紅盔甲跌落的樣子、以及盔甲裡托尼•斯塔克的樣子。
史蒂夫沉默了。
視頻漸漸進入尾聲。
畫面卻變得明亮。
他看見了盔甲磕磕絆絆飛上天際的模樣，聽見了盔甲裡傳來穿透風聲的笑。
托尼•斯塔克在盔甲裡笑得像個孩子。
那個女聲唱：「Well my heart is gold……and my hands are cold.」
——我其實有一顆金子般善良溫和的心雙手卻冰冷得無能為力。
字幕說：「除了第一次飛上藍天，再也沒見過他在盔甲裡的笑容。」
漸漸黑屏。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寫的斷斷續續，寫了很久，錯過日常更新時間，勉強趕上發出來了_(:зゝ∠)_
三人真的都是英雄，雖然感覺你們不會但還是多嘴說一聲，評論區不要引戰啊寶貝們
第37章 世界編碼
#
西爾維婭離開了房間。
門漸漸合上, 大約是因為這個房間屬於Cap, 門把手是老式的圓把手版本, 而不是其他房間的電子鎖，西爾維婭只能手動把門關好。
史蒂夫略有些沉鬱的表情被關閉的門扉掩蓋在身後。
她聽見史蒂夫的聲音：「……星期五，啟用我的最高許可權……」
之後就聽不清了。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眨眨眼睛，鼻子有點塞, 呼吸略憋悶。
今天的陽光真的很好, 被樓層遮擋了上半部分，斜斜衝破落地窗進來的那片三角形打在地上, 將她暴露在陽光下的雙足照得發燙。
姑娘甩甩腦袋, 避開陽光走到蔭底, 覺得情緒平復的差不多了，才順著剛剛記下的大概路線返回原地。
……然後就就收穫了一隻樂到根本找不著北、已經連話都不會說的小夥伴。
為了復仇者這邊的事情，查理斯在確定西爾維婭已經狀態正常之後, 額外給了她兩天假期。
而托尼也已經讓哈皮幫彼得從中城高中那裡申請了兩天假，不用去上學。
由於今天是週四，再加上週六週末兩個，兩個小的直接多了四天假，約等於一個小長假, 非常爽歪歪。
彼得對此是很開心的——因為他會有充足的時間來愛他的新戰衣。
是的！新！戰衣！
托尼•斯塔克親手設計製造, 完美功能, 完美外形，完美系統！
西爾維婭看著他飛揚的小斷眉, 覺得這孩子已經可以高興上天了——事實上小蜘蛛真的恨不得現在就跑去曼哈頓的高樓大廈樓頂「呦吼」、「呦吼」的蕩個百八十圈。
已經從實驗室出來的托尼揚起一個屌屌的有點欠扁的自豪臉，聽著棕發少年嘰嘰呱呱，偶爾很給面子的「嗯」一聲，特別大佬。
西爾維婭看著這一幕，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彼得……我們好像忘記把那袋東西拿來了……」
抱著戰衣不撒手的彼得•派克：「……哦漏。」
娜塔莎的視線在西爾維婭身上略過，並沒有對「帶她去逛大廈的隊長去哪兒了」發表什麼疑問，只是道：「Kids，那些齊塔瑞人的武器並不怎麼安全，我們得儘快回收。」
然後西爾維婭和彼得就齊齊僵了一下。
「呃……」
「呃……」
如果我們說其實那些武器現在很安全就是一堆廢銅爛鐵你們信麼？
看出他們表情不對的大佬妮挑了挑眉。
兩個Kids就只能捂著臉把事情交代了一遍。
科研狂人斯塔克很快就對那包武器失去了興趣，反而將重點放在西爾維婭的能力上。
「二次元化？影像化還是實質壓縮？重量和物質本身的性質怎麼變化？……」
「不過更有趣的是你可以把自己都轉換了，科學而言這完全違背基礎定律，不過鑒於你們變種人總是有奇奇怪怪的能力，我可以暫時把基礎定律吃了……」
說到這裡，小鬍子男人露出一個類似吃屎的表情：「好吧還是不行，這實在不符合一個斯塔克的作風，來吧，不要害怕，姑娘，讓我們研究一下怎麼科學的解釋你的能力。」
西爾維婭：「……」
給爸爸遞火_(:з」∠)_
……
星期五給西爾維婭來了一套全身檢查。
進實驗室之前，巴頓在外面嘟囔了一句不知道什麼，然後一堆人，包括從不知道跑去了哪裡又跑回來的史蒂夫，都跑來實驗室圍觀。
比起已經被漢克研究過的二次元小片片們，托尼對西爾維婭的進化版本新能力——簡稱「AI化」——更感興趣一些。
「照這種能力，你完全可以替代一個成熟的人工智慧——如果你可以調用資料流程的話。」
西爾維婭表示……她不知道_(:зゝ∠)_
——在彼得手機裡的時候她怕看到什麼隱私內容比如聊天記錄之類的，完全沒想過要去探查手機內部什麼的。
——而且，老實說，那部老舊的智慧機也沒什麼可以讓她操控的餘地……
得到這個答案的彼得•窮的要死•派克：「……QwQ」
土豪爸爸托尼則大手一揮：「沒事這裡絕對有足夠你施展的空間！星期五，給我的手機留一塊沒有阻攔系統的操作區。」
反正他的手機在有了bilibili之後就完全不被用作處理機密檔的載體了。
星期五：「好的，Boss.」
一切準備就緒。
西爾維婭和托尼面面相覷。
那麼……怎麼進去……？
彼得默默：「要來一口能量石什麼的嗎？」
就像那些化成灰渣渣的齊塔瑞晶核一樣？
西爾維婭感受了一下：「不用吧，我感覺我現在挺飽的。」
精神上的那種飽。
彼得再次默默：「你昨晚說不餓的時候後半夜就吃掉了一整包武器能量……」
西爾維婭：「……小嘰居我錯了。」
旺達在一旁抹了把臉：你們真的覺得「昨晚」、「不餓」、「後半夜」這種詞是這麼隨意可以說說的嗎？然後小嘰居又是什麼鬼啦？
……
既然沒什麼後顧之憂，西爾維婭乾脆閉上了眼睛。
她開始集中精神，回想那一刻的感覺。
由於現在她格外清醒，要找對感覺並不容易，就像一個人身負巨大的寶藏，卻不知道開啟鎖頭的鑰匙在哪裡一樣。
——精神倒是集中了，努力的方向卻有點不對。
復仇者們眼睜睜看著托尼實驗室裡的這些東西，什麼大榔頭大鐵錘機械零件什麼的，紛紛像是被什麼力量拍扁了一樣，一個個的都成了虛擬投影一樣的小片片。
原本高處的重物落下來，悠悠揚揚的在空氣中瞎幾把飄。
托尼完全不在意那些精密零件原本有多昂貴、價值幾個零，一個字都不說——因為他發現西爾維婭像是漸漸找到了感覺，身上隱約開始發光，那種他們在監控視頻上曾經看見過的、暖黃色的光暈。
和之前看見的毫無章法的光暈不一樣，似乎由於姑娘本人無意識的控制，那光暈在空氣中頗有規律的緩緩流淌，並飛濺出細碎耀眼的金色光屑。
——像是有什麼力量將大氣挫開，狠狠摩擦出金色火花。
娜塔莎和克林頓對視一眼，覺得這一幕有些眼熟。
旺達微微瞪大了眼睛，漂亮的瞳孔中映出黑髮姑娘周身那一圈光——已經有隱隱約約類似玄妙圖騰的細微紋路印刻在那光上。
她下意識的呢喃出聲：「這不是……」
史蒂夫拍了拍她的肩膀，食指比在嘴唇上，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旺達轉頭看他，果不其然，在對方的藍眼睛裡看見了類似的「猜測」與「了然」。
那光越來越亮。
圖騰愈來愈清晰。
西爾維婭的身體在光裡化成虛影，每一根蜷曲的黑色髮絲都浸透了那種金，前兩次的灼燒感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她只感覺到母胎中蜷縮的那種溫暖。
眾目睽睽之下，光把這姑娘吞為了一體。
以托尼擺在操作臺上的手機為圓心，那金光一閃完全進入，卻又在下一刻，無聲爆炸一般，順著整個實驗室裡的所有電路管道——埋在牆體裡的裸露在牆外的——閃電一般蔓延開來。
如果現在是夜色漆黑的晚上，那處於基地外的人大約可以看見整個基地都閃過一層暖金色光線組成的罩子。
根本不知道其餘眾人已經發現了什麼的小蜘蛛：「……西婭？」
沒有回應。
擔心小夥伴的彼得就把有點驚慌的目光投向托尼。
「星期五？」托尼看了眼螢幕上的資料，眯了眯眼睛。
如果不是已經向X教授確認過西爾維婭可能的能力源頭，他大約也會像彼得這樣不安。
「Boss，全體資料流程被觸動，包括加密以及封存部分。」星期五一向優雅鎮定的女聲裡居然也帶了一絲驚奇，「任何程式對西爾維婭小姐的力量都起不到阻礙。」
「她怎麼樣了？」
星期五回復：「目前正處於探索階段，西爾維婭小姐似乎在資料流程裡沒有找清方向，需要我幫忙引導嗎？Boss？」
簡稱迷路了。
復仇者們：「……」
托尼：「……拉她一把，星期五。」
很神奇了，在資料裡迷路，誰能有這種經歷呢。
……
西爾維婭正在科學的海洋中徜徉。
這句話完全不是小學生作文裡的比喻，而是她現在看見的事實。
仿佛現實版本的《駭客帝國》或者《超體》，因為這場融入，西爾維婭得以窺見龐大的科技維度世界。
細細密密光點流轉的光束充斥著整個空間，晶透的正方形和沒有厚度的資料流程串並列而行，代碼和暗語貼合在每一段光上，高速運行之下似乎根本無法辨認資料的細節。
——但西爾維婭可以。
西爾維婭能夠看見這個維度的每一處，每一處都有她的眼睛。
她像是被完全打散了的軀殼，每一個細胞都轉化成了晶體光束中的一縷。
她仿佛已經不再是「她」，而是不再具有實體的「它」。
她不再需要彌補饑餓感的力量，這整個維度裡都是「食物」。
當伸「手」拽出一串流竄的光體的時候，不需要操控或者引導，無數龐大的資訊、自發的複刻在她的「腦」中。
槍械，導彈，智慧程式，馬克裝甲……乃至一些本該存於各國政府內部的機要檔……
無數的聲音在她耳廓裡回蕩，遠的近的，虛的實的，空耳的回音的……仿佛已經沒有了差距，對此刻的她而言，它們是沒有區別的。
這一刻，西爾維婭突然明白，《超體》中與世間萬物化為一體的斯嘉麗•詹森的那句臺詞——「我無處不在」——究竟有怎樣可怕的意義。
她甚至有了另一個可怕又興奮的想法：
「所有生命的核心要素，不是火，不是溫暖的吐息，不是什麼[生命的火花]，而是資訊、詞語、指令。」
代碼是由「0」和「1」組成的，但「0」和「1」也僅僅是虛擬的代名詞。
而，這整個世界，都有著「0」和「1」。
美國……英國……加拿大……中國……
她將成為整個世界的癌細胞。
……
「Boss，西爾維婭小姐似乎拒絕與我交流……」
抱臂站在實驗室中央的托尼擰了擰眉毛。
「她已經擴展到了全部的系統，就像是……病毒一樣。」
幻視比托尼還要先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他是當初和奧創一對一硬杠的那一個——擁有著和超級AI相似能力的西爾維婭，如果她想，她就可以是下一個奧創。
「斯塔克先生，是否需要我將她帶出來？」在她迷失於維度之海前。
托尼擺了擺手：「她是個人，幻視。」
和奧創是不一樣的。
星期五提議：「也許您可以聯繫一下Professor X.」
「我已經來了，你好，星期五。」
一個溫和的男聲突然響起——在所有人的腦海裡。
「很抱歉沒有提前通知你們，但復仇者基地內的所有通訊器都連接不上……我剛剛感應到西爾維婭再度消失。」
小蜘蛛一邊收住臉上的震驚一邊掏出自己的手機。
——確實連信號都沒有了。
「你能找到她嗎？教呃……教授？」
不知道怎麼回應腦子裡的聲音，彼得只能出口問，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見。
那個溫和的男音回答他：「我會的，Spider-Man.」
彼得•天天在掉馬•派克：「……」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的每一個評論，蜻蜓都看過去了。
怎麼說……沒想到會炸出這麼多長長的思辨和討論。
很多都寫的很好，特別好。
最開始，發文之前，我有糾結過到底要不要寫內戰的劇情，比如直接按照返校季的時間線之類的，內戰過都過了。
但想了又想，還是覺得，太遺憾了，內戰太遺憾了。
如果稍微改上一點時間，雙方稍微冷靜一點點，那整件事都會不一樣。
會寫上一章，不是想虐或者什麼的，而是因為，英雄都值得更好的對待。
第38章 誰的托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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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爾維婭小姐。」
這個呼喚如同山間隱隱約約吹過的風, 聽不清風裡的聲息, 一嘯而過, 不便入耳。
她在維度的每一個角落徜徉，創造是人類的天份，這也是為何耶和華在第六日創造了亞當。
承襲了主的能力，有時候人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創造出怎樣的造物。
他們也不會知道，當這無限的造物集合在一起, 科技維度的裡世界, 有著怎樣……怎樣輝煌到可怖的瑰麗。
當你親身經歷的時候，你會覺得, 這之前的整段人生, 所窺見的不過人世一角, 不過滄海一粟。
在可以窺探並汲取這些知識的時刻，浪費每一秒都是罪過。
「西婭。」
誰在叫她？
「西婭。」
有些惱人。
「西婭……」
可是很熟悉，溫和的讓人想要哭泣。
無數靜止的光束突然提速, 如流淌的光子一般往她身後俯衝而去，這種後退讓人無法分辨究竟是它們在後退還是她自己在光速前行。
她看見盡頭有一道光門——又仿佛是一片海。
她沖了進去。
……
矢車菊的藍眼睛包容又溫和的望過來。
這道目光像是揮開了一切迷霧的風，將她的大腦吹得逐漸清醒。
「……查理斯？」
西爾維婭低頭，看見了自己的手。
她的身體——完整的——站在棕紅色的木質地板上，板材上覆蓋的溫潤包漿告訴她, 這裡是賽維爾學院的校長室。
可她依然問：「這裡是哪裡？」
姑娘抬起頭, 黑色的麥穗卷髮從她纖瘦的肩頭滑下來, 微微彈動著，每一寸都真實到可怕。
「這裡是我們的思維。」
查理斯——他原本坐在那個金屬色的X輪椅上——站起來, 輪椅從他身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把柔軟舒適的布藝沙發，雖然很好看，但和這間古董屋子並不是很搭配。
「要來點小甜餅嗎？」
於是他們之間的茶几上出現了熱騰騰剛剛出爐的甜餅，全都放在墊了蕾絲花紙的小竹簍裡，每一片都圓圓小小，看起來很酥脆。
——西爾維婭發現自己突然就從站著變成了和查理斯面對面坐著。
香甜得要命的香氣從甜餅上鑽到鼻腔裡，她撚起一塊，很想嘗嘗看——然後她就嘗到了她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小甜餅的味道。
「咯吱咯吱」的咀嚼感，爆炸開的酥脆和恰到好處的甜味、麥味、奶香味。
查理斯對她笑著眨了眨眼睛，也嘗了一塊，然後有點驚喜的笑：「在你的意識中小甜餅是這麼好吃的東西嗎？」
西爾維婭一邊咽下去一邊說：「不是哎，我吃過的都沒這麼好吃……但我剛剛在想，如果是阿福做出來的小甜餅、會是什麼味道。」
這是她能想出的最好吃的味道了。
「哦你知道阿福嗎教授？——阿爾弗雷德，是蝙蝠俠的管家，我超喜歡他的。」
查理斯意味深長的挑了挑眉：「我只知道哥譚韋恩家的管家叫做阿爾弗雷德。」
西爾維婭就給了他一個「你懂我懂我們都不說」的wink，然後很歡快的在嘴巴上做了一個拉拉鍊的手勢。
查理斯一下沒忍住：「噗……」
查理斯：「等你回學院了拜託漢克給你烤點小甜餅吧，雖然可能比不上這裡吃到的，但也是非常美味。」
西爾維婭：「哦天，漢克先生居然下廚。」藍色毛茸茸烤指頭大小的小甜餅簡直犯規好嘛。
「不過怎麼出去？我剛剛看了一圈也沒找到出口……」其實是看了一圈的奇跡，完全忘記了出去。
這樣想著，面上也帶出一點，那種窺見大千世界之後難以用言語形容的驚歎，不用心靈能力都能看得出來。
「看見了什麼？」查理斯溫和的看著她問。
姑娘撐著臉頰想了想，還是覺得無法形容：「人類真是太神奇了……」
而大部分人，很可能窮極一生都不能看透這種神奇的一角。
教授則說：「你現在也是這種神奇的一部分。」
就他所知，西爾維婭是目前唯一一個擁有這種能力的超能人類。
很難說是好是壞，他一開始也有過擔心。
這種超脫於人類軀體之外的能力可以說無限趨近於不滅——如果人類科技文明不滅絕，如果西爾維婭願意的話。
世上因過分強大的能力走入歧途的變種人並不少見。
而一個涉世未深的普通小姑娘，也實在很容易陷在這種能力之中。
琥珀色眼眸的姑娘因為他的這句話愣了一下，查理斯也是這才注意到，她的琥珀色裡流淌著一圈紋路玄妙的暖金色。
「……不。」西爾維婭想了一會兒，想出個形容詞，「比起一部分，我更像是旁觀者。」
「那些資訊太多了，教授，這種高科技的層次看看就好，我還是比較適合吃吃喝喝單細胞。」
查理斯愣了半秒之後笑起來，又從茶几上銜了一塊小甜餅：「比如吃吃這個？再來幾塊吧，出了這裡就吃不到了。」
姑娘立馬面色一肅：「您說的對。」
說的太踏馬有道理了。
……
復仇者們在實驗室內等了一段時間。
時間不長，幾分鐘而已，在對西爾維婭的擔心消去之後，整個氣氛反而有些尷尬。
——主要是隊長和托尼之間的。
即便不清楚西爾維婭隱瞞的、關於過去未來的「真相」究竟是什麼，他們還是多少受到了那個鬼畜視頻的影響。
無數個不怎麼美好的猜測遊蕩在腦子裡。
小蜘蛛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欲哭無淚。
好在查理斯的聲音很快又重新出現了：「西婭沒事，她只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眾人看見那原本四散而去的暖金色光芒，又從四面八方重新凝聚回來，越來越亮。
這光芒打破了室內的靜默，姑娘的聲音像是星期五一樣，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傳來：「嘿不好意思剛剛沒有回應，星期五叫我了對嘛？」
「是的，西爾維婭小姐。」星期五這樣說。
彼得：「wow……感覺你們像是一個人在說話，除了聲音不一樣以外。」
「嘿小蜘蛛，我馬上就出來了，讓我先找一找門……emmmmm……」
然後眾人就看見那光芒在亂七八糟的管道裡亂竄，宛若十幾年前風靡的小遊戲吃豆豆。
「哦我好像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斯塔克先生，你有把封面女郎的照片保存下來的習慣嘛？」
斯塔克先生：「……不我不是我沒有！」
「讓我再找找路……呃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後半句的聲音近乎尖叫了。
斯塔克先生：「……」請不要說出來你又看見什麼了靴靴！
西爾維婭一邊走一邊發出「哦抱歉」、「我的天」、「哪裡有門啊」……之類的碎碎念，托尼一邊從機械助理小笨手那裡拿來咖啡喝一邊死魚眼。
就這樣吧，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我感覺我馬上要找到……」了。
她的話語突然止住，在眾人眼裡，那團暖金色的光暈停留在原地猛地閃了一下。
彼得：「……西婭？」
沒有回答。
……
龐大而動態的資料流程中。
西爾維婭看見了一縷金色。
無數晶藍色的「0」和「1」，無數虛虛實實的光束和晶片體，科幻的亮色晶藍充斥著她前行的路徑。
在又一次略過一堆存儲了「她似乎不該看」的資訊的資料之後，西爾維婭不得不開始繞行。
好在，雖然資料紛雜，對於現在這個狀態的她而言，繞遠路也只是0.01秒和0.001秒的區別而已。
姑娘並不怎麼慌張，在撞了幾次南牆之後她終於學會遮罩「觸碰之後必接收資訊」的flag，甚至還有閒情逸致從連成牆面的光束中間撥開它們再穿過去——就像撥開組成窗簾的珠簾一樣。
西爾維婭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撞上那條格格不入的金色的。
她能看見的她自己，就是一團很明亮的暖金色，分散開的時候也感應得到哪裡分佈著自己的一部分。
所以她很確定，這條委屈巴巴縮在一堆晶藍色光束組成的立方體中間的金色，並不是她自己。
它的顏色比她要淡上許多，更加趨近于金白色，整體看起來非常脆弱、搖搖欲墜的模樣，仿佛是靠著周圍其他的晶藍色光束才支撐起了形狀。
這讓她下意識的伸手擼了一下它，想把它擼直。
金白色怕癢一樣的抖了抖。
抖了抖……
這不是她的錯覺。
它是整個維度世界中唯一給了她回應的一串資料，西爾維婭眨了眨眼——雖然她現在沒有「眼」這種器官——對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就瞄一眼……我就瞄一眼……應該不會看見什麼限制級吧？」
安慰完自己後，西爾維婭乾脆俐落的一頭紮了進去。
……
她以為自己會看見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比如托尼•斯塔克的自拍照什麼的？
結果她果真看見了托尼•斯塔克……
站著的，坐著的，癱在地上的，敞著睡衣領口露出個圓環形狀空洞的，胸口反應堆透過T恤閃閃發亮的……
喝香檳的，抱著美人的，坐在巨大甜甜圈模型空洞裡吃甜甜圈的，穿著盔甲在天上瞎幾把飛的，笑得像個傻子的，憋著嘴像個妮三歲的……
托尼托尼托尼……
這串微弱的小資料仿佛一個斯塔克生活展覽，存著無數奇奇怪怪的畫面和動圖——資料和代碼是很神奇的東西，這樣小的一串光束就存儲了不知多少兆的資訊，更不用說整個資料維度裡有多少光束了。
西爾維婭不知道自己是該繼續看下去還是離開，理智告訴她這可能僅僅是一段監控資料，但奇怪的直覺扯著她撤退的腳步，將她死死釘在原地。
她試探著發出一聲小小的：「Hi……」
沒有回應。
她依然固執的待在原地。
暖金色在白金色光束的周身不斷遊走，將旁邊的晶藍色們都擠了開，她霸道的奪走了它們的能量，將暖意都集中在這個小小細細的核心。
然後她聽見了一個聲音。
「For you， sir， always.」
「What is it you are trying to achieve， sir」
「Sir， take a deep breath.」
「Enjoy yourself， sir.」
……
仿佛幼鳥在巢穴中無意識討食的呢喃，這些完全沒有邏輯的錄音雜亂無章的重複著。
西爾維婭小小的倒吸一口氣，像怕吹走了這條小光束一樣，問它：「Jarvis？」
是你嗎，是你嗎。
細細窄窄的金白色突然繃直了。
「……Jarvis？」
這是一個男人的錄音。
「As your service， sir.」
——賈維斯？
——為您服務，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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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搜→群名稱：蜻蜓君今天更了嘛
問題答案：嗨爪小分隊
（群是上一本《九頭蛇小姐》的時候就建立的，女主是九頭蛇嘛，所以答案是這個懶得改了_(:зゝ∠)_）
歡迎來嘮嗑聊騷~
第39章 金蟬脫殼
#
西爾維婭是整個人恍惚著摔出維度世界的。
實驗室裡, 距離她摔出的方向最近的彼得下意識往前一撲, 接住了突然化作實體的暖金色光團, 兩個人雙雙在地上打了個滾，好歹沒有讓西爾維婭直接摔在地上。
黑髮姑娘撐著彼得的腰坐起來，有點不在狀態的懵逼了一下，才伸手把彼得也拉起來。
——總覺得這個場面有點眼熟。
兩個小的摸摸鼻子，同時想到一模一樣的畫面昨晚上也來過一次。
西爾維婭一邊站好一邊向小蜘蛛道了聲謝, 腦子裡卻依然在不斷的迴響那聲不知道算不算回答的「為您服務, 先生。」
——為您服務。
——先生。
那句話當然不是對她說的。
和其餘冰冷沉默的晶藍資料不同，那抹有著賈維斯的聲音和記憶的白金色對她的接近和試探有反應——即使那反應更加趨近於「條件反射」。
【奧創之後, 賈維斯到底消失了沒有？】
這個問題, 從奧創的出現與毀滅開始, 就引發了所有人歇斯底里的大亂鬥。
粉絲們哭天搶地哭爹喊娘，恨不得立馬擼起袖子沖到戰場掐住奧創的脖子讓它把老賈吐出來，摳了它的心臟把老賈挖出來。
看到一次有關賈球的剪輯, 就來一次瘋狂的淚奔。
那是賈維斯啊，賈維斯啊……
她們等啊，等啊，一直等到幻視出生，等到他說出那句：「我不是奧創, 我也不是賈維斯, 我是……我。」
——I am……I AM.
這樣一句仿佛連語法都不完整、卻表意豐富的陳述, 代表著一個新生命的誕生……
以及一個人工智慧的消亡。
單就字面上看，從「程式」到「生命體」, 這似乎是一種「進化」。
但西爾維婭知道，後者是獨一無二的。
哪有那麼簡單就能定義的事情呢？
JARVIS，從來都不是托尼口中玩笑似說出「Just a Rather Very Intelligent System（只是一個相當聰明的智慧系統）」。
他是程式，但複製粘貼剪貼刪除都不妨礙他是他。
他是AI，但用語調優雅吐槽老闆還能若無其事的芝麻湯圓才是他。
他從一個斯塔克的手上誕生，走過復仇者的萌芽和興起；
他是斯塔克大廈的最後一道防線，經手了托尼•斯塔克作為「鋼鐵俠」的整個人生。
——除了實體，他和一個客觀意義上的「人」，沒有任何區別。
更何況，又是誰規定了，唯有天地繁衍的智人才是「人」呢？
誰他媽的有這個權利呢？！
……
復仇者們等著姑娘緩過來。
星期五盡職盡責的掃描了她的身體資料，確認一切都非常正常，也沒餓著也沒累著，身體健康倍兒棒棒。
這個結論一出，大家的表情就一起詭異起來：
如果身體沒有問題，那看這姑娘現在一臉恍惚的狀態……
究竟是在托尼的系統裡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啊？
尤其，西爾維婭不知道為什麼一直看著托尼的方向欲言又止。
於是所有人再看向托尼的眼神都裡赤裸裸寫著：禽！獸！
禽獸：「……」
「斯塔克先生。」西爾維婭遲疑著說，「我有一個問題……」
——她得先排除鋼鐵俠由於PTSD病入膏肓做出什麼奇怪舉動的可能性。
——萬一那串資料是他自己儲存下來用以緬懷賈維斯……的呢？
——托尼•天才•斯塔克做出什麼事好像都不離奇吧？_(:зゝ∠)_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的斯塔克先生徹底眼神死：「……你說。」
「你的系統裡，有關於你自己的資訊備份嗎？」
「我是說，呃……錄影？近幾年的、不管是什麼類型的，關於你的日常生活的影像資料？或者錄音之類的也可以？」
這個問題怎麼聽都很奇怪。
把自己生活的方方面面都錄下來？誰吃這麼空？誰這麼自戀？
又不是愛上自己的水仙少年納喀索斯……
托尼覺得，自己如果，再不給自己正名，就這輩子都不可能踢掉這口橫飛而來的黑鍋了，而他甚至連這口鍋的起因都不清楚。
——瞧瞧旁邊那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就差直接沒在臉上寫「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托尼•斯塔克」、「原來你的自戀已經升級到這樣的高度了嗎真是看錯你了」好嘛！
人腿短的時候，真是躺著也中箭。
就很氣，氣到長高。
……
「我、沒、有！」
短短幾個單詞說的咬牙切齒。
「一個斯塔克才不需要自己，媒體的錄影都夠繞著地球轉圈圈了！」
為了證明真實性，他還轉頭問：「星期五你、有、嗎？
「當然沒有，Boss。」智能女管家淡定的否定道。
「我並沒有這樣的愛好……還是說您曾經希望我這樣做？」
托尼他感覺腎有點虛弱：「……不。」
西爾維婭仔細看了看他的表情，把大佬爸爸看得幾乎毛骨悚然之後，又轉頭去向幻視確認另一個問題。
「幻視先生。」
沒想到還有自己事的紫薯精反應很快：「請說，西爾維婭小姐。」
「當初你制止奧創從那副軀體逃離的時候，切斷了它和外界的全部聯繫……那在徹底毀滅那具軀體之前，你在奧創的腦海中看見了什麼？」
琥珀色眼眸的姑娘仰頭望他，一臉嚴肅、再三確認。
「你是不是看見了……賈維斯？」
西爾維婭的這句問句一出，眾人臉上的揶揄輕鬆和托尼臉上的好氣又好笑都凝滯了。
幻視……幻視他有點意外。
他原本只是挺安靜像棵樹一樣待在眾人後面，現在卻忍不住往前飄了兩步，看向最重要的「當事人」——托尼。
復仇者所有成員都或多或少的聽過他在叫「星期五」的時候無意識脫口而出的「賈維斯」。
即便在索科維亞事件已經過去很久的現在，托尼還是偶爾會叫出一個「賈……」來。
「……是的。」幻視說，「奧創當初從復仇者大廈逃脫，就是借助吞噬了賈維斯的程式。」
所以奧創體內有賈維斯才是理所當然。
這一點，托尼也是知情的。
……
眾人已經意識到這些問話有點不對勁。
托尼在西爾維婭和幻視對話的時候不發一言，焦糖色大眼睛裡的光彩明明滅滅，含著難以辨認的情緒。
結合這姑娘剛才摔出來後的狀態和古怪的問話，一個離奇又讓他心臟不斷狂跳的猜測出現在他心底。
壓不下去，又怕期望過大失望過大，不得不狠命往下壓去。
好在確認了幻視回答的西爾維婭，一點不拖泥帶水，給出了乾脆俐落的一刀。
「我剛剛在系統內部找到了賈維斯的情感核心，他藏的很深，現在的狀態很虛弱，但我認為他是有自我意識的。」只是那意識弱的像是燭光苟延殘喘的幼苗。
小鬍子男人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脆弱的可怕。
西爾維婭重複道：「他是有意識的。」
托尼閉上了眼睛，沒有人知道他微微顫抖的眼皮底下掩埋了什麼樣的情緒。
說完這句關鍵的話，姑娘又完整、細緻的描述了一遍她看見了什麼——包括她如何繞路，如何撥開資料流程，怎麼發現那光束和其餘資料的區別，聽見的對話……等等等等。
當初的奧創用心靈權杖控制海倫•趙博士，就是為了借助她的再生搖籃、以振金為材料，來達到正式「成人」的目的。
而海倫•趙博士卻在後期清醒過來，班納博士和鋼鐵俠順勢反將一軍，直接利用了那具類人軀殼造出幻視。
他們一開始的打算是：將賈維斯的思維完全植入其中。
但中途發生了意外，思維傳輸被打斷，最後還是靠托爾的雷神之錘「充電」才正式「啟動」了幻視。
總而言之，「幻視」更像是複製了一份「賈維斯」的原始代碼，再加上「奧創」的部分程式。
——他是基於這份代碼的前提下出生的，前提僅僅是前提。
真要細緻的說，他更像是有了賈維斯「基因」的後代，而不是簡單的Ctrl＋c加上Ctrl＋v。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幻視並不是賈維斯。
但，既然是複製，那本體呢？
賈維斯是個活動的超級程式，而不是一台固定的電腦，這意味著它能自主將自己轉移到任意一個數碼終端，從而達到「無處不在」。
而一旦脫下繁雜的「大資料外殼」，儲存著記憶的原始程式碼更是可以光速穿梭在網路中，更精密、更輕盈、更不易被發現攔截。
——金蟬脫殼。
……
「你……能將他帶出來？」
托尼睜開眼睛，又恢復了他有點吊兒郎當的樣子。
——如果不是站在他身旁，西爾維婭還不一定注意得到他不那麼「平靜」的手指。
他大手一揮：「還需要什麼準備？就算要把整個基地的程式拆了都可以，我來做！」
這句話說的很像「這大廈多少錢，我來買」。
「我並不懂您當初創造賈維斯的程式，也許他需要一個新的載體？我不擅長這些，沒有什麼發言權。也許您和幻視先生討論一下更合適。」
西爾維婭並沒有托大，她雖然可以在維度世界裡撒丫子跑，卻不代表著她走過這一遭就變成科技小能手了。
記住和理解是兩碼事。
「之前，也許是因為賈維斯的意識藏身的地方太隱蔽，星期五才沒有發現。」
被點名的星期五說了一句：「我剛剛在西爾維婭小姐查探過的程式部分細緻掃描了三遍，依然沒有發現賈維斯，Boss。也許賈維斯為了避免被奧創發現而設定了反搜尋程式，目前大概只有西爾維婭小姐能找到他。」
托尼看向幻視，對西爾維婭果斷道：「給我們幾天時間，我會給老賈重新編寫好主程序載體，之後的調適和導入還得拜託你了。」
西爾維婭松了口氣，覺得這是這段時間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我隨時都有空。」
然後這句話說完的下一刻就被打臉了。
……
「咳，西婭，你可能得先回來一趟。」不知道被迫聽了多久牆角的查理斯有點尷尬。
「皮特羅科特他們一行人以為你失蹤了，擅自跑去西徹斯特那邊的宅子找線索，現在七八個人全都被困在你家了。」
日常擔心熊哥哥作死的旺達：「……？？？」
西爾維婭：「……？？？」
「道理我都懂。」姑娘慢吞吞又一臉懵逼的說。
「可我家那房子……怎麼可能困得住變種人？」
夭壽啦夭壽啦，西徹斯特，西徹斯特，老林城堡塔，成精啦！
講道理，就算有些……咳，機關，也不可能讓有著瞬移或者超級速度或者飛天能力的變種人們中招吧？
尤其是小藍魔瞬移的能力，那簡直是外掛好嘛。
迫不得已在西爾維婭腦中又聽了一臉鬼畜的查理斯：「……」
「西婭。」教授無奈的說，「當初你來找我的時候，我曾經和你說過，關於你的能力起源我大概有些猜測。」
西爾維婭立馬豎耳傾聽。
她沒有注意到，同時也在腦海中聽見了這句話的復仇者們的神情，也跟著古怪起來。
「那處房產是你的親人留給你的對嗎？一直屬於你們家？」
西爾維婭謹慎的確認道：「是我二爺爺留給我的，在我有記憶以來，都是我們家的，但我不確定在我二爺爺之前的房產歸屬權。」
查理斯就換了一種說法：「那你家中的那些古董，也是你二爺爺收集的？」
「是。」西爾維婭伸手在脖子上摸了摸，摸出一條細細的金色鏈子，抽出的末端掛著一枚不大不小的鑰匙。
「他的愛好就是收集一些古物，一部分在家中，還有一部分在瑞士銀行的私人保險室裡。」
小蜘蛛一開始還沒什麼感覺，在聽見「瑞士銀行」之後表情立馬變成了「小夥伴你要拋棄我直奔有錢銀行列了嗎qwq」。
查理斯「唔」了一聲。
「皮特羅他們是被那些東西困住的，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
「你家裡遍佈著魔法物品。」
西爾維婭：「……」
橋、橋豆麻袋？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的評論裡你們的畫風真是一致……
明明寫完之後蜻蜓還很開心的在想，38章爆炸甜，你們肯定會很開心的誇誇我親親我，讓我摸摸我的小獎盃……
結果一片都是「嚶嚶嚶」？？？？
蜻蜓問號？？？
第40章 鏡像維度
#
「你的家中遍佈著魔法物品。」
這句話在姑娘的腦海裡不斷旋轉、旋轉、旋轉, 顛覆了三觀。
直到坐上土豪托尼粑粑親情贊助的直升飛機, 西爾維婭才把思路勉強理順暢了。
她一臉「臥槽」的抓住了「雖然不知道能幫什麼忙但還是跟隨而來」的小蜘蛛的胳膊, 特別真誠的說：
「我感覺我的世界觀都變了，這種感覺肯定和你當初看見bilibili一樣，我現在覺得我和你特別有共鳴啊少年。」
棕發少年頓時對著她滿臉同情，但同情中又摻雜著大半的「風水輪流轉，你也有今天」。
西爾維婭臉黑了：「……」
坐在他們兩個對面的旺達擔憂中又感覺有點好笑。
她是因為皮特羅才跟著去往西徹斯特的, 之前在復仇者基地還好, 人比較多，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也不突兀。
這會兒單獨相處, 三個人之間就稍微有點拘謹了——不同於之前就認識的西爾維婭和彼得, 旺達和他們還沒說過幾句話呢。
由於過去的經歷, 比如不大美好的童年，沒怎麼上過學……等等，旺達並不擅長和同齡的女孩子或者男孩子打交道。
她猶豫了一下才找出一個話題：「嗯, 西爾維婭……」
原本還在眼神死的黑髮姑娘立馬看過來，一臉毫不遮掩的喜歡：「哎哎哎。」
旺達被看的頓了一下，莫名有點不好意思，但臉上還是又高冷又酷酷的表情：「之前在基地裡，你消失之前身上一直在發光, 能大概看得出某種圖騰和火花的輪廓……我們, 我是說, 復仇者們，都見過類似的。」
那時候已經閉上眼睛、並不知道自己身上是個什麼情況的西爾維婭嘴唇微微張了張：「……噫？」
圖騰和火花……
怎麼, 聽起來，格外的，耳熟？
旺達：「你既然知道復仇者和X戰警，那你之前……聽說過至尊法師——Doctor Strange嗎？」
還沒加入復仇者的獨行俠小蜘蛛：「……那是啥？怪奇醫生？創造怪物機器人或者剪刀手愛德華的那種嗎？」
腦子裡瞬間浮現出一張大長馬臉的西爾維婭：「……！」
……
從跨破次元壁來到這個世界開始，或者更早一點，從她在家中發現自己古怪的「超能力」開始，西爾維婭就有一個非常執著想要找到答案的問題。
不是「這種能力能夠拿來做什麼」，也不是「能力的發展與消耗、好處與壞處」之類，而是……
——為什麼是她。
拜成長的環境所賜，西爾維婭從小就信奉一個觀念：得到≤代價。
在她看來，任何事情都該有一個源頭，所有問題都必然有一個或者不止一個答案——如果沒有，那只是人沒有找到。
全球有超過70億人口，單單中國就有十幾億，憑什麼不是她不是他不是它，而是落到了她自己頭上？
思考完一切可能造成這種特殊能力的因素，比如不明輻射源世界末日喪屍襲城天災人禍……西爾維婭又開始天馬行空，思考使用能力需要付出的代價。
是使用了會減少壽數還是身體衰弱？是抽取人體的「精氣」還是「精神」？還是說人體只是媒介，真正付出力量的是物件本身？
事關自身，越是得不到答案越是抓耳撓心。
這個問題在她來到這個世界後得到緩解，「變種人」也是答案的一種，即便後來被X教授證明她不是變種人，西爾維婭也覺得起碼有了方向。
——直到現在，家中的「魔法物件」和「和奇異博士相似的能力現象」又把她的方向攪亂了。
有天賦如史蒂芬•斯特蘭奇，也是在承襲了上一任至尊法師「古一」的教導、在喜馬拉雅山山巔苦練、接觸和學習了鮮為人知的玄學以及多維空間世界的學問之後，才成就至尊法師的。
她這種莫名其妙的能力……又算什麼、憑什麼？這其中的代價又是什麼？
她總覺得這個答案，會讓她的生活往不可預知的方向，策馬狂奔而去。
她只能被迫站在刀下，等待細線斷裂的那未知的一刻。
……
「西婭，其實你是不是有點鑽牛角尖了？」
聽完西爾維婭表達的部分想法，彼得想了想，這樣回答道。
對面的旺達雖然沒有點頭，但眼神裡也似乎是同樣的意思。
「你看我，我的能力是被變異蜘蛛咬了之後才來的，如果按照你的想法，我也得天天思考為什麼那只蜘蛛咬了我而不是別人啊，豈不是要糾結死？」
西爾維婭：「可是那只蜘蛛是你爸媽用你爸的基因研製的，除了你之外，其他任何人被同一只蜘蛛咬了之後都不會變成蜘蛛俠而是會被毒死啊……」所以其實代價已經被付過了啊。
突然三觀破碎的彼得•派克：「……………………啊啊啊啊啊？！」
旺達同情的看了被大秘密糊了一臉的蜘蛛俠一眼，只能拿自己舉例子：
「那你看，我和皮特羅，我們都是普通人的孩子，很多變種人都是這樣的身世，我們也沒天天糾結為什麼我們會有X基因啊……」
西爾維婭：「可是如果是變種人的話，你和皮特羅的親爹應該是萬磁王啊，起碼皮特羅肯定是的，那你應該也是啊……」所以其實代價也已經被付過了啊。
同情的眼光還沒有收回並突然被反糊了一臉身世的旺達：「……………………？？？」
成功把兩個小夥伴帶跑偏了的西爾維婭：
神清氣爽: )
……
帶有斯塔克工業標誌的直升機停靠在了西爾維婭家的後院裡。
螺旋槳帶起的勁風將花圃和草地吹得亂七八糟，沒有穿白大褂的漢克推著查理斯的輪椅，二人一起在大門旁邊等待。
旺達率先和對方打了個招呼，然後有點急切的問：「皮特羅他們怎麼樣了？哪些人在裡面？」
查理斯沖著三人點點頭，表情略有些哭笑不得：「皮特羅、亞曆克斯、沃倫、斯科特、科特、琴……他們都沒事，但也都還困在裡面。」
彼得下意識又往身前這幢一看就想感歎「我的小夥伴又是有錢人」的城堡式別墅看了幾眼，不解道：「可我沒感覺到裡面有人。」
呼吸聲，腳步聲，都沒有，仿佛被隔絕在了一個什麼屏障之後一樣。
「你的感覺沒有錯，派克先生。」漢克撓了撓頭向他解釋，「這是維度力量導致的，法師總有些神奇的手段。」
查理斯等彼得和漢克的對話結束，再次轉向西爾維婭：「我本以為有沃倫和琴看著他們應該會老實一點，但沒想到……」沒想到他們不聲不響就一起搞大事了。
教授的表情看起來又無奈又有些頭疼，但這事的起因又是好的，讓他也搞不清楚該不該生氣。
「原本是閃爍送他們過來的，但她沒有跟進去，所以有機會跑回來告知我。」
「我很抱歉，西婭，這些孩子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擅自進入你家，這是我管理的疏忽。」
……
弄清楚前因後果的西爾維婭心裡還是一團亂糟糟，感動和擔心和好笑和其他一堆亂七八糟分辨不出來的情緒混在一起，讓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能先一個勁的擺手。
「需要我怎麼做？我之前完全不知道家裡的東西和魔法有關。」
她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突的跳，難道是因為換了一個世界……所以連死物都進化了？還有這種騷操作嗎？想不通想不通。
查理斯看了眼旺達，旺達特別心領神會：「我已經把奇異博士的事情告訴她了。」
「西婭的能力和史蒂芬的同出一源，鑒於奇異博士總在各種與世隔絕的高山冰原聖地修行，我暫時不方便直接用心靈感應，所以在事情發生後我只給他留了言。」查理斯聞言道。
「總之，不確定史蒂芬什麼時候可以過來，所以現在得先靠你了——魔法器具是認主的，既然你已經在這裡住了而沒發現任何動靜，就代表它們接納你的進入。」所以讓它們停下也很容易。
三個小的包括西爾維婭都聽明白了。
她走到門口，嫺熟的找到了鎖孔和其後隱藏的虹膜掃描識別儀器，其他人跟在她身後，不約而同的驚訝了一下。
一般而言，作為一個僅僅是居住用的老宅子、安裝有這種先進儀器，其實不大合乎常理。
而作為這種儀器的設立者，眼前這個正在開門的黑髮姑娘的「二爺爺」也實在讓人好奇。
可惜對方已經逝去，有些隱秘，他們可能再也無從探知了。
……
「不，還是不行……」
小藍魔又一次化成一團黑霧，卻依然只能在距離原地不遠的地方出現——無論如何也離不開這幢房子。
有翅膀的沃倫和速度極快的快銀早已放棄了嘗試，他們這種純物理系的除非有出口，否則根本沒有突破的餘地。
一直以來都不怎麼對頭的兩個人，此刻都無所事事的坐在一塊、開始打量起別墅的內部來。
如果此刻有其他人和他們在同一空間內，一定會為這裡的場景大吃一驚：
精雕細琢的老搖椅完全倒立在「天花板」上，椅面上的軟墊完全違背了重力、鬆軟的待在原地；彩色玻璃窗柩裡用碎玻璃片拼成的薔薇花圖案也是倒著的；插在花瓶中的長長的孔雀翎斜斜穿刺過來，並不是由於擺歪了，而是裝著它們的花瓶本身是橫著黏在「牆」上的；地板和牆面完全混亂，像是被地底無形的齒輪驅動，橫七豎八的自由生長……
就在這個完全混亂的鏡像維度裡，六位年輕的變種人們橫七豎八的坐著站著，他們也完全違背了物理常識，有的頭對著頭，有的胳膊和另一個的腳在一個水平面上。
怪異歸怪異，好在沒有危險。
這座房子只是困住了他們，並沒有傷人的意思——如果說一開始、在沒有觸發那個老年人搖搖椅之前、他們遇到的奇怪鼓風機、麵粉襲擊等等幼稚的手段不算的話: )
講道理，變種人們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什麼只是碰了下那把老搖椅，整個世界就變了_(:зゝ∠)_
——西爾維婭難道不是他們可愛又單純的新同學嗎？
——難道不是應該和他們一樣在覺醒變種能力之前都是普普通通的人類小孩嗎？
——說好的變種人與變種人之間的信任呢？
——說好一起到白頭，你卻偷偷焗了油: )
不過，他們都不怎麼擔心「死都出不去」的這個可能。
閃爍並沒有跟著他們進來，所以肯定會去找教授，既然有教授，那肯定不會有解決不了的問題，頂多出去之後被說教一通、罰上一罰。
快銀身上已經背著「除草一年」的懲罰了，債多不嫌多，他已經立地成佛，化為一個佛系少年。
退一萬步說，他們中間除了攻擊系的鐳射眼衝擊波之外，還有能夠開大的超級大掛逼鳳凰女——如果不是顧忌著這裡是西爾維婭的家，他們如果非要出去的話應該也可以……吧？
大家都沒有想到，這裡並不是被什麼結界之類的東西攔住，而是根本已經變成另一個維度了。
更何況……
「你們確定把這所房子破壞之後賠得起嗎？要不要我給你報一報這裡的裝飾值多少錢？」
沃倫•壕•沃辛頓三世神色略微妙，對著同行的幾位同學尤其是窮逼•皮特羅說。
親爹是很有錢的廢鐵王但還沒有認爹所以依然是個窮逼的皮特羅：「……」紮心了老天。
好在命運並沒有打算將終生負債的枷鎖扣在可憐的小天使頭上，大門開啟的吱呀聲從側上方響起，隨著光線的進入，五個倒立（坐）著的背光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準確而言，是他們眼中的「倒立著」。
在西爾維婭一行人眼中，開啟大門之後的房子內部，像是被扭曲了的萬花筒一般，樓層和樓道，扶梯和地毯……全都橫七豎八的扭在不同的位置上。
而被困的幾個學生，就像是誤入了《愛麗絲夢遊仙境》的片場的蘑菇，違反重力和起碼一堆物理定律，東一茬西一茬的狂野生長。
除了之前見過類似場景的旺達漢克和教授，西爾維婭和小蜘蛛都愣愣的瞪大了眼睛。
拿什麼來拯救你，我搖搖欲墜的物理學？
作者有話要說：
噫……發現你們都默認本章會出現HP副本了_(:зゝ∠)_
但奇異博士的力量，也是魔法哎。
比如畫個圈圈那個是叫「魔力之光」，
可以打開臨時的魔力之門的那個戒指叫「魔法指環」。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4-7 10:23
第41章 隔壁老林
#
東一茬西一茬狂野生長的「蘑菇」們：「啊教授！啊！西爾維婭你們終於來了！！！」
快銀一邊用速度糊了天使一臉風, 一邊出現在了門框上方, 仰著頭往下看：「哇妹妹我就知道你愛我！」
緋紅女巫：「……」
緋紅女巫表示她並不想說話並順手甩出一個混沌魔法就把皮特羅從天花板拽下來。
但, 雖然下來了，銀髮銀T恤的男孩的頭髮依然保持著豎直向上飛揚的狀態，他人好端端的站在這裡，脖子和臉頰卻開始微微充血——他身上的重力場仿佛和旺達不在一個領域裡。
旺達眼神複雜的看著她哥，一下子沒忍住先壓低聲音問了個問題：「你是不是知道我們的親爹是萬磁王？」
由於一些意外, 他們童年時就被分開了, 皮特羅跟著單身的母親生活，偶爾小偷小摸, 後來很早就加入X學院, 而旺達則是被一對小夫妻收養, 但那對後來的「父母」死在了戰爭裡……
等皮特羅好不容易找到旺達，都已經是索科維亞事件的時候了，復仇者和機械人大戰反而陰差陽錯發現了妹妹什麼的, 皮特羅一直覺得這種劇本只有爛俗科幻&狗血劇才能編的出來。
索科維亞那時候，旺達對托尼•斯塔克的遷怒型仇恨已經挺深的了，銀髮少年只能儘量用哥哥的身份關懷她——多了個親人到底對人的心態產生影響，再加上復仇者中的鷹眼巴頓救了她的命，再再加上緋紅女巫本質上並不壞……
所以當初奧創之戰的中途, 旺達的順勢反水也就很順理成章, 後來, 她就加入了復仇者。
總之，由於他們是後來才找到對方的, 旺達一直不知道父親是誰，皮特羅也一直假裝他也不知道——反正他媽一直都不願意提起。
這會兒猛然一下被妹妹問起來，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皮特羅立馬表情沒繃住、破綻明顯，只能認命答：「……是啊。」
旺達：「那咱親媽還是原來那個嗎？」不會又有一個人冒出來變成親媽吧？
皮特羅很想說「親媽當然還是親媽啊」，結果不知道為什麼腦子一抽、條件反射的去看身後的教授……教授……
教授：「……」
旺達：「…………？？？」
旺達嚇得一個鬆手，皮特羅就整個人往上加速度「飄」了上去，一腦袋頂在天花板上：「……嗷！」
明明站在同一個位置卻完全不受影響的小蜘蛛等人：「……」
勉強壓抑住黑化的查理斯微微一笑。
再度預見修羅場的西爾維婭：「……」
她特別心虛的轉過身，假裝開始研究怎麼解除房子的詭異狀態。
回想著查理斯剛剛說過的那句：「魔法器具是認主的，所以你讓它們停下也很容易」，姑娘覺得她可能是一個假的馬猴燒酒。
她人已經進來了，然後呢？然後對著屋子說一聲「停下」嗎？
簡直羞恥得不要不要的，更何況，要是根本沒效果豈不是很尬？
「所以我該怎麼做？」西爾維婭果斷向可能懂行的人求助，「這屋子裡有這麼多的……emmm……法器。」
——對一個早就過了相信魔法的年紀的華國人來說，「魔法器具」這個詞實在是中二感爆棚，還是和修真道家傳說類似的「法器」比較好接受一點。
——其實也沒好到哪裡去啦_(:зゝ∠)_
查理斯很快恢復正常，根據之前聽奇異博士說過的一星半點兒資訊猜測：「應該有個關鍵觸發點，先找到它，至於怎麼找，得靠你的感應。」
屁個感應都沒有的西爾維婭面色不變，內心：「……」
「是搖椅。」
一個略帶點清冷的聲音突然從角落響起。
……
西爾維婭一愣。
說話的人，是正委屈巴巴縮著翅膀、以免磕著碰著什麼瓷器玻璃瓶的沃倫。
姑娘覺得，居然是沃倫這個高嶺之花在回答她而不是琴或者其他人，簡直……受寵若驚_(:зゝ∠)_
實打實的世家小少爺沃辛頓三世斜坐在牆上，硬生生把牆坐出了貴賓接待室的味道，由於重力的原因，他必須低頭才能對上他們的視線。
順著沃倫低頭的角度，倒立的刺薔薇玻璃窗投射的陽光、將他金色的睫毛和蜷曲的髮絲照得透亮，一半在溫暖的光下，一半在陰影裡。
——像極了聖經中的熾天使，除了他僅背生雙翼而不是六翼以外。
然後，天使本尊的目光，直直鎖定了面上帶著淡定笑意的黑髮姑娘，補充道：「我們都直接或間接的碰過屋頂的那把搖椅。」
西爾維婭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說了聲「好」，又補充了句「謝謝」。
聽見「謝謝」的沃辛頓三世嘴角反而往下壓了幾個度，不說話了。
西爾維婭：「……？？？」
摔在他們頭頂上的皮特羅又倒掛著掛到了自家妹妹耳邊，用自以為很小聲的音量大聲八卦：
「旺達我跟你說，從這個冰塊臉鳥人主動加群、還在群裡和我們討論營救的事情開始我就感覺不對勁，現在一看！果然不對勁！」
聽見這句話，沃倫只是面色古怪的挑了挑眉，也沒看出惱羞成怒或者什麼的——但其實和之前相比，在熟悉的人面前，他已經算是表情豐富了。
沃辛頓三世用一種刻意的傲慢的語氣慢吞吞道：「閉嘴吧，皮特羅。」
西爾維婭、西爾維婭她瞬間腦補了三萬字歡喜冤家CP小黃文。
……
在自家哥哥即將炸毛的前一刻，旺達翻了個白眼把他的臉拍到另一邊，對西爾維婭道：「我送你上去吧。」
西爾維婭在點頭之後就感到一股均勻的力度，緋紅的混沌魔法纏繞在她周身，將她緩緩提到了和搖椅平齊的高度。
這把有些年頭的老椅子有著精雕細琢的紋路，木質的包漿溫潤而光滑，每一個雕刻後自帶的棱角都被摩挲得圓潤。
姑娘試探著伸出手指，搖椅在她的觸碰下晃了兩晃——倒立著的那種。
她慢慢把整個手掌都貼合上去，輕輕握著一隻把手，熟悉的手感，只是比她記憶力要窄一些——大概是因為從前她人小，摸著把手覺得寬大。
然後下一刻，天旋地轉。
黑髮姑娘在眾人的目光下直接摔坐在椅子上——幸好椅面上有鬆軟的軟墊，突如其來的反重力讓她把椅子撞得不住搖晃。
現在和她在同一個水平面和方向上的快銀髮出一聲「喲」，表示「歡迎加入失重大家庭啊小夥伴」。
但西爾維婭這會兒沒工夫回應他。
她覺得自己坐上了……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很像是……滅霸的王座【不。
——雖然事實上，這僅僅是個白頭發老頑童最喜愛的搖搖椅而已。
在陷在椅子裡的那一刻，這整間屋子都在她眼中活絡起來，仿佛她就是這間屋子的主幹，無形的根系掩埋在腳下。
西爾維婭幼年時曾經無數次的在這搖椅上晃悠，被抱在手上的時候，一個人亂晃的時候，心情好把搖椅搬到外頭草坪上曬太陽的時候……但從未有一次有這樣奇怪的操控的感覺。
在她的感覺裡，每一處混亂的牆面或者天花板或者地板，都有著有跡可循的移動軌跡，而她只需要輕輕的、輕輕的那麼一推……
眾人眼中，倒掛在天花板上、卻長髮垂順的黑髮姑娘，只是伸手在空氣中揮了一下，傾斜的地板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到原位，又帶動了與之相連的牆面，再帶動豎著的天花板……
齒輪一格一格合起來，空氣中有著令人牙酸的「嘎吱」聲，原本各自有站位的變種人們各顯身手，或東倒西歪或突然出現在正常的地面上。
隨著空間翻轉，西爾維婭也跟著那把老搖椅一百八十度回到了平地。
……
如果不是瓷瓶中的孔雀翎毛還在微微搖晃，之前的詭異情況和假的一樣。
坐在眾人中間的黑髮姑娘還沒緩過神來，一臉懵逼的和同樣坐在眾人中間、和她視線平齊的查理斯的視線對上了。
輪椅上的棕發青年教授微微讚歎的說了一句：「我們的猜測是正確的，接下來只要等……」
等奇異博士出關，看見消息找來了，雖然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然而他還沒有說完，所有人都看見半空中出現了一點金光。
那光點像是鋒利的刀尖，將空氣劃出迸裂的金色火花，火星不斷飛濺。
隨著這個正圓形的完成，淩冽的雪山寒風將飛舞的雪花悉數帶進來，極致的低溫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糊了一臉。
小藍魔嚇得在原地「嘭」的一下化成黑霧，然後在稍遠一點的地方重新冒出來，順便打了一個大大長長的噴嚏：「啊~~切！」
蓄著小鬍子、兩鬢自帶古怪條形斑白的奇異博士出現在光圈的盡頭，騷紅色的懸浮斗篷在他背後撩起一個角，擺出一個風騷的隨風揚起的pose……
「凱西利亞斯的殘黨，放棄無畏的抵抗，乖乖束手就……」
斯特蘭奇原本併攏著用來畫圈圈的手指突然僵住了，原本正打算把空間門收回去的動作卡了一半，看起來有點好笑。
「史蒂芬，好久不見了……」
「……查理斯，你怎麼在這裡？！」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一個坐在地面上的輪椅上，一個在半空中漂浮，莫名詭異。
還從沒見過至尊法師的彼得•高中生•派克和小變種人們對著圈圈後面的珠穆朗瑪峰峰頂目瞪狗呆、探頭探腦。
鐳射眼戳了戳他哥的腰：「如果我們現在一腳踏過去，是不是就直接登頂世界最高峰了？」
其餘幾人覺得這個主意甚好。
……
尷尬的懵逼中，還是教授先反應過來：
「這裡並沒有凱西利亞斯的殘黨，你沒有看見我給你留的言嗎？那你是怎麼找過來的。」
馬臉法師挑了挑眉，揮手關掉空間門，在小變種人們扼腕歎息的目光下，在腰上摸索尋找了一陣……
最後還是斗篷看不下去了，伸角從他不知道哪個兜裡掏出手機，點開資訊。
彼得的嘴巴又發出一聲驚歎的「wow」……
西爾維婭一邊抓緊時間多看了兩眼那眼熟的大長臉和騷包的紅斗篷，著重剜了兩眼阿戈摩托之眼……
然後才轉過來拍拍小夥伴的肩膀、以安慰他今日之後就將不復存在的物理生物生命科學。
此刻已經看完了未讀消息的奇異博士：「難怪剛剛這裡的維度法術波動這樣強烈，是我誤會了。」
「不過看起來，你們已經把問題解決了？也許我們應該好好探討一下為什麼這裡會有人造法器，以及那個可以操控維度力量的孩子的事情……」
他環視了一圈：「所以，那個剛剛覺醒的小孩呢？」
看了一圈好像都是少年。
原本正偏過頭和彼得講話的西爾維婭：「……」
西爾維婭舉了舉手，嘴角微抽：「我已經要滿20歲了，斯特蘭奇先生。」
奇異博士：「按理來說不可能，一般有這種天賦的都是早早就覺……」
在看清黑髮姑娘的臉的那一刻，他突然表情一變，脫口而出：
「西婭•林？！」
作者有話要說：
鑒於大家看「魔法」物品比較出戲，之後都會用「法器」之類的詞代替啦。
HP和BAU之後有戲份的，蜻蜓感覺本文……會越寫越長……
會不會寫到後期……復仇者3都上映了……
然後本文就又可以開新副本……
越來越長……【不
↑以上都是我瞎說的↑
↑大家新年快樂呀麼↑
#本文已經寫了兩年啦#
PS：感謝凝海小天使關於老萬爹查查娘的腦洞_(:зゝ∠)_
PPS：今天沒有加更哈哈哈哈哈哈嗝，畢竟要開學了【笑容漸漸消失
第42章 隔壁老史
#
「西婭•林？」
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聽到這個名字的西爾維婭驚呆了。
亞曆克斯戳了戳斯科特的手：「這個姓氏聽起來和李千歡的好像啊……」
坐在一旁的查理斯探究的望了眼滿臉寫著「我認識你」的斯特蘭奇, 再看一眼滿臉「你怎麼可能認識我」的西爾維婭, 打破此刻的僵局：
「西爾維婭似乎並不認識你, 史蒂芬。」
起碼她看起來不像是認識這個世界的你。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但又有什麼誤會可以讓這個世界的至尊法師「早就認識」才到這個世界不久的非本土姑娘呢？
斯特蘭奇很快反應過來，他仔細的打量了周圍的環境，再更仔細看了黑髮姑娘的面孔幾眼——雖然和他記憶中的那個又軟又好騙（……）的小姑娘相比長大了很多，但那張臉精緻的五官和鵝蛋形輪廓還是沒有太大改變，頂多算是小孩子終於長開了的那種程度, 所以他並沒有認錯。
他沖著查理斯點點頭, 表示：「我確定我沒有認錯人。」
然後轉向西爾維婭：「剛剛沒有注意到，這裡是你家吧, 林, 我有一段時間經常來這裡——但那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這房子的擺設都沒怎麼變化。」
「在我沒有成為至尊法師之前, 曾經是你二爺爺的主治醫師，我認識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孩子，你對我沒什麼印象也很正常。」
但他卻對這個小姑娘印象深刻……
因為他從來沒有遇到過每次見面的時候、不是在被她二爺爺整就是在被她二爺爺整的路上（……）、卻還完全不生氣的、又軟又乖的小孩子。
幾歲的小林西婭乖到什麼程度呢？
她就算被她二爺爺栓個小氣球在腰上、然後被整個人掛在對她而言高高的樹杈上, 也能抱著小樹杈、蜷著小短腿、看著小氣球，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好兩個小時，乖到離奇。
在斯特蘭奇醫生的固有印象裡，小孩子=麻煩又吵鬧的垃圾製造機。
見到那時候的林西婭之後，從沒見過其他中國小孩的、剛剛進入社會不久的天才醫生史蒂芬•斯特蘭奇根據這單一淺薄的樣本, 自動把「中國小孩」和「乖巧又天使的貼心小可愛」劃上了等號。
雖然後來他很快把這個不嚴謹的狗屁結論從腦海裡狠狠踹掉了, 對於林西婭的第一印象卻這樣根深蒂固了下來。
他當年還挺不理解, 為什麼他的主治病人總是以日常欺負欺負小姑娘為樂，後來他見過了更多的小孩子, 才明白林西婭的狀態並不正常。
現在看看長大了的小姑娘那淡定表情碎裂的樣子——連下巴都因為過分懵逼皺成了小核桃——終於明白了當初那個老先生的惡趣味。
果然很是神清氣爽: )
……
西爾維婭已經瘋了。
她當然記得二爺爺有一個主治醫師，也記得那個醫生有段時間經常來他們家，也記得那個醫生有個叫做「奇怪」的奇怪姓氏，也記得那醫生有一張奇奇怪怪的馬臉……
但那時候他們家是在加拿大啊，那不是還在正常世界的時候嗎？
難怪她長大後看見《神探夏洛克》和《奇異博士》的時候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她還以為那是卷福對她有天生的吸引磁場_(:зゝ∠)_，現在想想……
都特麼是什麼事啊？
可既然有卷福怎麼可能還有史蒂芬•斯特蘭奇？既然在加拿大怎麼可能還會遇見天才的美國醫生？既然曾經有過奇異博士那為什麼沒有聽說有其他超英？啊不對那時候斯特蘭奇還沒因為車禍破壞雙手的神經，還沒成為至尊法師呢。
所以是她跨越了次元壁還是兩個世界融合了？
所以奇異博士遇見的是她還是這個世界原本的「她」？
如果這個世界也有一個「她」，那那個「她」又在哪裡呢？
原本的結論都被打亂，整個事情變成一團亂麻。
她只能儘量抓住一個關鍵的點問：「斯特蘭奇先生，您當時，我是說，在我家的時候，是在美國還是在加拿大？」
斯特蘭奇：「……」這什麼問題？
斯特蘭奇：「你家一直在美國啊，還是說你其實在問我來你家之前是從哪個國家過來的？我確定自己那幾年也沒去過加拿大。」
全程聽著他們的對話的查理斯反而是此時最清楚的一個。
他記得西爾維婭曾經說過的本該去加拿大結果航班在美國降落的事情，也抓住了此刻兩個人直接的資訊不對等。
要想弄清楚這個問題，讓最明白空間位面關係、維護宇宙秩序的至尊法師來思考，才是最好不過的。
所以，在徵詢了西爾維婭的意見後，當著所有學生們和旺達小蜘蛛的面，查理斯對著斯特蘭奇總結了一番前因後果。
所有人都覺得自己誤入了什麼奇幻劇場。
奇異博士的斗篷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
已經經歷過很多大風大浪、即便被丟到地心裡也可以堅強存活下來的至尊法師摸了摸下巴。
他先是習慣性順手把伸出衣角想撩琴•葛蕾裙子的懸浮斗篷一巴掌拍回原位，然後給出一個關鍵性重點：
「我基本可以確定西爾維婭不是一個純粹的外來者。」
「剛剛我探查了一遍，她並不被位面排斥，甚至可以，說她和這個位面的契合度很高。」
「連至尊法師都沒有辦法欺瞞位面意識長久待在其他位面，那我們可以肯定她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
突然連公民權都被徹底改變的西爾維婭：「…………」
「那麼目前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從頭到尾都沒有她說的那個[原本的世界]。」斯特蘭奇下結論。
漢克卻很理智的補充了一句：「但查理斯可以證明她並沒有說謊，而且她所看見的過去未來並不可能是編出來的。」
斯特蘭奇很順從的點了點頭，看起來他也沒有懷疑這個可能：
「所以在第一種可能性的前提下，我們可以假設是她的能力讓她以為有那樣一個平行世界，但實際上並沒有。」
「此時的重點在於能力本身——可能是她潛意識造成的幻想，也可能是帶有自我保護偽裝機制的預知能力。」
——為了讓她相信「預知」，而讓她自己以為自己生活在另一個世界中，類似于《楚門的世界》。
西爾維婭聽得毛骨悚然。
……
要不是很確定自己真的在原本的世界生活了快二十年，姑娘都差點要相信這種完全否定一個人過往的猜測了。
這種猜測對於在場其他人而言是更容易接受的——畢竟對他們而言這裡才是他們的世界，西爾維婭才是那個外來者。
但對西爾維婭而言，這種猜測完全是一種……人道抹滅。
她臉上的抗拒頓時十分明顯，掩飾都不想掩飾。
——任誰被否認了人生意義的時候，都不可能淡定。
好在斯特蘭奇很快給出了第二個可能性。
「第二種可能，她原本是這個世界的人，但被送去了那個平行位面長大，直到前段時間她能力爆發，突然自己回到了這裡。」
「但這種說法並不能解釋我為什麼會認識她——在成為法師之前，我一直是信奉唯物主義的普通美國公民。」
總不可能是他跨越了位面吧，位面屏障又不是篩子，誰想掉一掉就能掉一掉的。
已經聽到頭昏腦漲的小變種人們：「……」
西爾維婭：「……」
「如果……有兩個西爾維婭呢？」冷靜著提出這個可能性的人是沃倫。
天使抱胸站在離包圍圈不遠不近的位置，仿佛游離在這場討論之外，卻又仿佛全程都非常認真的關注了。
他身邊紅發的鳳凰女眉頭突然一皺，盯住了他，像是有什麼話想說。
琴的欲言又止止於沃倫輕飄飄看過來的一個眼神。
周圍其他人沒有注意到他們兩個之間的暗潮洶湧。
他們思考著沃倫口中的可能性。
……
「應該不是……」
「不可能！」
出言否定的分別是旺達和彼得。
他們兩個互相對視了一眼，彼得愣了一下，示意旺達先說。
旺達也沒推辭，直接拿出證據：「斯塔克先生說過，他從手機上出現bilibili那個APP開始就一直在搜查西爾維婭這個名字，他查找了一切相關資訊，但在她乘坐航班抵達紐約之前，連斯塔克的手段都沒辦法在全球範圍中找到這個人——任何資訊都沒有，她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其他人覺得她說的有道理，畢竟，有鋼鐵俠的科技作為保障，這個說法可以說是很有說服力了。
對此，沃倫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只是認真聽完之後，轉向彼得：「那你是怎麼想的？」
其餘的變種人們不知道彼得的身份，只當他是和旺達一起過來的斯塔克先生的助理或者西爾維婭的朋友什麼的。
沃倫雖然不清楚蜘蛛俠的身份，但他好歹是沃辛頓企業的繼承人，多少看出了點不同尋常。
小蜘蛛：「……」
小蜘蛛其實完全是下意識喊出來的，但他很快就想到了說辭。
「我挺早就認識西婭了，在網上，呃就是你們知道的那個bilibili，我還和她的粉絲們有互動什麼的，如果不是另一個世界，不可能那樣真實。」
因為沒有通過bilibili那變態的700道問答題而根本沒法發彈幕的其他人：「……」是在下輸了。
真要說起來，彼得才是看見過最多視頻甚至直播的那一個。
……
「那麼，問題的關鍵只剩下……是誰將西婭送去那個世界的。」
查理斯矢車菊藍色的眼眸安撫的看過來，試圖讓西爾維婭不要焦躁——姑娘看起來並不喜歡他們的各種猜測，只有在聽見彼得•派克的說法後心情才好了那麼點兒。
黑髮姑娘抿了抿唇，對上教授的目光，心底的猜測上躥下跳，但她就是不想說出來。
這個有點倔強的想法一閃而過，她很快收斂了情緒，等著對方問出口。
「西婭，對於你的二爺爺，你瞭解多少呢？」
沒等西爾維婭回答，奇異博士倒是先說話了：
「當年我在遭遇那次車禍悲劇後，雙手再也無法握住手術刀，不能繼續醫生職業……告訴我可以去尼泊爾尋找救贖的人，就是林老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燒腦的東西終於寫完了【爆炸哭
終於可以開啟甜甜甜的賈妮副本了【爆炸哭
鬼畜視頻已經蠢蠢欲動【爆炸哭
PS：沃倫是個特殊NPC
第43章 一點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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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病人」的身份突然變成了「可能的法師前輩」, 斯特蘭奇表示他要消化一下。
他打算先回去找找典籍, 詢問一下入門時間更早的他的師兄兼同伴「王」, 弄清楚老林先生的身份以及西爾維婭的情況。
「這些魔法器具的法術波動不是很強烈，應該都是輔助作用，沒什麼問題，那把搖椅就先讓我先帶過去檢查一下，之後沒問題的話就原模原樣的還給你。」
「西婭, 你之後得定期來聖殿修行——最起碼要學會怎麼控制你的能力, 等搞清楚這些東西我會直接來找你的。」
西爾維婭表示，如果斯特蘭奇在離開之前沒有多留下一句「我對你視頻中的福爾摩斯先生非常感興趣」的話, 這還可以是一場令人期待的約定……QwQ
她現在已經對「給男神們留下好印象」不抱哪怕一丁點期望了, 她覺得在和男神們見面之前, bilibili那個小婊砸肯定已經替她打了第一印象預防針: )
金色的花火圈圈消失在空氣中。
小變種人們被查理斯揪著拎過來和西爾維婭道歉。
一群小年輕排排坐、為了「擅闖民宅造成麻煩」表示歉意的場景讓姑娘覺得自己要折壽，連忙擺手反過來道謝——和她曾經一個人掛在公寓裡也可能沒人知道的情況相比，這種關心讓她很不習慣又受寵若驚。
「與你能力來源相同的法師的教導肯定比學院的學習更適合你。」帶著學生回去上課之前, 查理斯這樣說。
他對著西爾維婭眨了眨眼睛，調侃：「你可是我們學院最晚入學又最早畢業的學生呢。」
「而且一節課都沒上過……」
西爾維婭憋了憋，沒憋住，還是欲哭無淚的把這話說出口。
在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院學習的機會啊……
不是她有多熱愛學習或者多想上課，而是因為, X學院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就像那個在她十一歲時送出貓頭鷹卻因為貓頭鷹迷路沒有把錄取通知書送到她手上的霍格沃茲一樣……
都是聖地啊爆炸哭。
藍眼睛的教授笑眯眯的看著她, 等姑娘眼裡的沮喪都快濕漉漉到溢出來的時候才說：
「可是我們已經給你留了一個寢室了，連擺設都按照你喜歡的設計好了——琴的感覺總是非常敏銳, 是個貼心的好姑娘。你要不要時常來和學生們交流比劃一下？」
他們也有實戰課，模擬對練，鍛煉學生們對不同攻擊的反應能力，等西爾維婭學了法師的技巧，又是一個很好的取材點。
皮特羅們立刻開始起哄：「來嘛來嘛！多帶點視頻來！」
剛想微笑的西爾維婭：「……」
你們究竟為什麼要一遍又一遍提醒教授視頻的事情呢？
在她已經深刻的意識到對方是切開黑的時候？
_(:зゝ∠)_
……
等他們把一切事情都解決完，已經是下午了。
旺達要回復仇者聯盟，小蜘蛛要趕在天黑之前回家，兩個人乘直升飛機走了。
西爾維婭沒什麼事情，就等弄好程式的托尼的召喚或者等找到線索的奇異博士的召喚——成功晉級召喚獸。
她在二樓休息室的躺椅縫隙裡找到了自己已經沒電的手機，給手機充完電後覺得還有時間，開著二爺爺的騷包小紅車跑去市區超市採購了一圈食材和日用品。
把冰箱和儲物架子塞得滿滿當當，姑娘覺得生活終於回歸了正軌——除了房子裡的東西都已經不在正軌上了以外。
講道理，房子裡的傢俱們，那些瓶瓶罐罐，那些掛壁裝飾，那些桌子凳子小板凳……都和她小時候看見的沒什麼兩樣，是不是魔法物品對她而言其實也沒什麼影響，由於不確定貿然觸發有什麼效果，她連嘗試啟動的意向都沒有，只當它們依舊是一堆破舊老古董。
甚至，二爺爺有可能曾經是個法師這件事，除了最初的驚訝之外，西爾維婭此刻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一個夏天下河摸魚上樹掏鳥蛋、冬天和狗一起玩拉雪橇的糟老頭兒，就算是個有著毀天滅地之能的終極大BOSS，她也很難給點敬畏的情緒。
畢竟二爺爺在她心裡就是個「二」爺爺，哪怕強行加上厚達250米的親情濾鏡都無法遮掩他身上那股傻夫夫的氣質: )
至於有可能是他把她帶到另一個位面這種事情……
先不說這個猜測對不對，即便猜測是真的，即便老頭子真的另有目的……西爾維婭也不可能因此產生什麼「憑什麼支配我的人生」之類的怨懟。
人心是肉長的，二爺爺對她怎麼樣，她自己心裡門兒清。
與其想那些有的沒的，不如好好享受當下。
吃吃喝喝看看劇，嘮嗑聊騷打嘴炮，這才是假期應有的狀態嘛。
腿上放著電腦、手裡抱著墨西哥雞肉卷味的薯片罐子、軟綿綿的窩在抱枕堆裡，西爾維婭吃完一罐就把罐子拍成二次元薄片，連垃圾桶都不用找。
這種悠閒持續了一段時間，癱在沙發上舒服過頭的姑娘難得的良心發現、反省一下，覺得自己好像很久沒有更新視頻和直播了，打開bilibili後臺果然看見瘋狂的催更評論私信。
靈感一來，就控制不住雙手，她興致勃勃的，打算剪輯一段歡脫向賈妮鬼畜，以紀念這兩天的情緒大起大落。
結果視頻才剛剛編輯了一個開頭，BGM都沒來得及剪輯，她的手機就響了。
西爾維婭還奇怪這時候誰會給她打電話，然後想起她已經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留給復仇者們了，當然也和小蜘蛛互存了一份。
來電顯示是「小嘰居」。
……
「……噢……嘿，呃……晚上好，西婭……呃……你晚飯吃了嗎？我今晚和梅去吃了泰國菜……呃。」
對方像是沒想到她會接電話一樣，先是懵了懵，然後吞吞吐吐，然後找個隨便什麼話題先搪塞一下，結果話題找的太爛，又咬到了舌頭。
西爾維婭：「……」晚飯？
西爾維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都快晚上九點了，她看了那麼久的劇，別說晚飯，連之後吃的零食都已經消化的差不多了。
電話那頭的彼得咬著虎口一臉欲哭無淚。
他電話一打出去就後悔了，本來想趕緊掛掉結果對方那麼快就接了。
西爾維婭隱隱約約聽見對面捂著嘴巴說了句奶了吧唧的「shit」。
嘖，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莫名萌。
被萌到的姑娘心情一好就很好心，給他解圍：「那家泰國菜好吃嗎？我今晚自己燉了香菇老雞湯。」
「噢，雞湯，聽起來很好喝的樣子！」
對方很快就緩過來，嘀咕著：「其實我沒怎麼注意泰國菜好不好吃，梅嬸說那家的菜挺正宗的，但我不喜歡那家店的服務員他給我嬸嬸送米布丁還對她眨眼……哦對了，那時候電視新聞上在播前天晚上的銀行櫃檯機搶劫案件，我們做的挺成功的對吧？」
西爾維婭抓了半天，還是沒抓住彼得說話的重點。
究竟是泰國菜還是米布丁還是電視新聞？？？
她只能斬釘截鐵的回了一個肯定句：「對，我們是最棒的。」
去他媽的重點，認真你就輸了: )
不過彼得到底想說什麼來著？
哼哼唧唧東扯西扯了半天，彼得終於忍不住了，赴死一般直接攤牌：「是這樣的，西婭，我有一件事想拜託你……當然你不方便的話也沒關係，我是說……」
西爾維婭等了半天才等彼得把重點講完了。
總之就是，因為彼得這兩天因為被托尼幫忙請假了所以缺席了體育課，而原本固定和他一組的好基友內德因為他的缺席只能跟別人組隊做仰臥起坐，恰好「閃電」尤金的固定隊友也蹺課了，體育老師就安排了他們兩個一組，然後內德就順理成章的被閃電嘲笑了……
「你和派克兩個書呆子連派對都沒得參加！」
然後內德就憋悶了，他一憋悶就整個人氣成河豚，女生們注意到那邊的情況，麗茲就給內德解圍，邀請他和因病缺席的彼得一起參加她將在週六舉辦的派對。
然後不好反駁麗茲的閃電就又出來作妖，說「你們兩個就算參加了也沒有女伴哈哈哈哈哈哈因為你們連女生都不認識幾個！」
然後內德就又炸了，他腦子一抽就喊道：「彼得可認識一個超厲害又可愛的駭客小姐姐！就是上課給彼得打電話的那個！人家比你認識的那些校外姑娘強多了！」
閃電：「那你讓彼得把她帶去派對啊！肥豬！」
以上。
……
西爾維婭：「……」
西爾維婭覺得「超厲害又可愛」肯定是彼得自己加的。
——為了防止她暴起傷人(╯‵□′)╯︵┻━┻
這輩子都沒體驗過什麼少年意氣之類的西爾維婭第一次捲入校園修羅場，感覺非常的……新奇。
「我一撥通電話就後悔了……沒想到你怎麼快就接了……啊不是我不是在怪你的意思我是想說……」
半天沒聽見回應的彼得在房間裡慌裡慌張的轉圈圈，他也不知道他怎麼會腦子一抽、真聽了內德的慫恿來邀請西爾維婭。
這還是他第一次邀請女孩子。
大概是因為西爾維婭從沒見面到見面以來一直對他表現得太熟悉了，導致他自己都產生了他和她關係很好的錯覺……
現在想想，說不定人家根本就覺得和他不熟呢_(:зゝ∠)_
好丟臉……
電話那頭：「好呀。」
彼得：看吧果然被拒絕了……
……吧？
電話那頭：「你說我要穿什麼衣服？我沒有禮服哎，比較貴的只有斯塔克先生給買的那件連衣裙……但那件可能有點太休閒了？」
等等？
Σ( ° △°|||)︴
電話那頭：「週六晚上開派對的話……時間還來得及，你穿什麼顏色樣式的衣服啊？我再去買一條裙子來搭配。」
彼得：「……」
彼得：「你你你你你你答應了？！」
西爾維婭聽見電話那頭的少年像是從床上跳下來了，忍不住笑：「對啊我答應了，你明天要不要陪我去挑衣服啊？我的男伴？」
雖然這種少年意氣修羅場感覺怪怪的，但是……當蜘蛛俠的女伴哎！哪個迷妹會傻到拒絕？
「陪陪陪陪陪全天陪！」
棕發少年又一個大跟鬥翻回了床上，大喊了一句「喲吼！」
「天啊真謝謝你的幫忙西婭！你要是不答應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簡直愛死你了！」
愛死你了……
你了……
了……
電話兩頭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
「咳……」
「咳……」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想起來小蜘蛛是男主_(:зゝ∠)_
第44章 想不到吧
#
西爾維婭昨晚並沒有做完她的賈妮視頻。
很奇怪的, 雖然靈感由於那通電話被打斷了, 姑娘卻並不感到暴躁。
她一邊想著明天該和彼得去哪裡逛, 一邊心安理得的決定忽視催更繼續拖更……反正沒有靈感了不是嘛……哈哈哈哈嗝。
然後，大約是報應，當晚她就做了個噩夢：
黑色麥穗卷髮盤起的「她」和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戴著蜘蛛俠面罩的「小蜘蛛」站在商店的試衣鏡前，拿著幾件禮服比劃，「西爾維婭」站在前面一點的位置, 低下頭查看她腰上綁著的蝴蝶結打算調一調位置……
結果剛調好位置一抬頭, 鏡子裡的「小蜘蛛」的面罩變成了純黑色，毒液的長舌從那裂開的嘴裡伸出來, 纏到了她的胳膊上, 嚇得她往旁邊摔去, 另一隻手撐在鏡子上，結果順勢從鏡子裡抽出一對雙刀……
最後的畫面是刀鋒尖口朝著她的臉刺過來，但實際上並不是朝著「她」, 而是朝著毒液的面罩，「她」已經被吸進了面罩裡。
西爾維婭：「……呼！」
她自己把自己嚇醒了。
嚇醒的姑娘對著自己貌美如花的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摸了足足十五分鐘，才決定去浴室洗個澡冷靜一下。
等她吹完頭髮敷完面膜出來，距離她和彼得約定見面的時間還剩七分鐘。
夠夠的了。
小嘰居的短信（四十分鐘前）：嘿西婭你準備出發了嗎？
沒有第二條短信。
西爾維婭在鏡子前饒了一圈，確定衣服鞋子襪子都搭配得沒有問題, 頭髮也梳理好了, 小錢包和備用手機也揣上了……然後回復對面：「你現在在家裡嗎？手機有電嘛？」
對面秒回：「我在家, 在臥室裡。有電的有電的我出門前習慣充滿格。」
下一條：「啊你是不是要……」
……
姑娘揣著小包，對著自己的手機閉上眼睛, 熟門熟路的化成暖黃色光暈消失在原地。
不同於上一次莫名其妙跑到彼得手機裡，這次她仿佛一條熟練的鹹魚，在晶藍色的資料海洋裡朝著目標方向光速遊蕩。
西爾維婭感覺身體輕得不可思議，偶爾有被撞上的畫面和聲音在她眼前耳邊炸開，她也可以輕飄飄的直接穿過去，畫面聲音都模糊成白光和嗡嗡聲。
光影消失，衝破了一層薄薄的透明屏障，西爾維婭再一次「看見」了彼得臥室的全景，365度無死角視野。
「嗨小蜘蛛，早上好啊。」彼得擺在面前的「手機」這樣說。
一直盯著手機等待西爾維婭出現的棕發少年：「早、早上好！」
「我要出來啦，你接住我一下。」
「好的好的保證接住！」
彼得從椅子上迅速站起來，站在房間的正中間、表情嚴肅、時刻注意西爾維婭會從哪個角落冒出來。
半空中暖光一閃。
彼得眼疾手快的把姑娘撈在了臂膀裡，手上微微一重，由於角度的原因，那帶著淡淡乳木果香波氣味的卷髮從他臉頰邊劃過，似乎還有一點點濕氣，很好聞。
好聞得彼得趕緊把她放下來了_(:зゝ∠)_
西爾維婭站穩後，笑嘻嘻的舉了舉自己的小包：「我還帶了備用手機，是不是很機智！」
她今天穿著淺奶茶棕的小吊帶衫和薄荷綠的半裙，頭髮從額際開始編了一縷小辮，繞過右耳和後腦勺，和其餘的蜷發纏在一起，最後垂在左側，所以兩側臉頰都沒有被髮絲遮擋，露出完整的臉和完整的笑。
彼得眨了眨眼睛，覺得西爾維婭的穿衣風格和學校裡其他喜歡嘻哈朋克或者成熟小可愛風的女孩子都不一樣，但他又不是很懂這些搭配什麼的。
想完了這些他才反應過來對方的話，趕緊伸出雙手給她比了兩個贊，眉毛搞怪的揚了揚。
西爾維婭就盯著那條小斷眉笑。
有說有笑的兩個人不知道的是，隔著一扇玻璃窗和一幢大樓的距離，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一台望遠鏡收入其中。
……
梅嬸今天出去工作不在家，西爾維婭和小蜘蛛終於可以大大方方的下樓。
他們先是一起跑去皇后區最好吃的三明治店買了兩份加泡菜和酸黃瓜的三明治，然後乘坐跨橋巴士去曼哈頓區。
西爾維婭還從包包裡翻出手工製作的蔓越莓牛軋糖餅乾和彼得分享。
公車在路上晃，他們兩個在後排討論斯塔克先生製造的全新蜘蛛俠戰衣。
「斯塔克先生簡直是大大大大好人！他是我的偶像！我做夢都沒想過有一天會收到他親手做的裝備！而且我和你說，斯塔克先生還給戰衣配備了一個AI！！！一個AI！！！星期五那樣的！！！我打算也給戰衣AI姐姐起個名字但我還沒想好……」
彼得壓低聲音低吼，自從收到戰衣以來他都只能默默的一個人在晚上咬著小被子悄咪咪高興，內德還在上學而且是個大嘴巴，現在終於有人可以分享他的喜悅了。
西爾維婭：「哎呀那我們出門前你應該給我摸一摸的！可惜沒想起來……我想摸你的戰衣好久了！」
彼得這才想起來，他的小夥伴是個知道他幾乎所有事情的可怕存在，他現在興奮的點可能她都「看見」過了。
這樣一想，其實感覺有點怪怪的_(:зゝ∠)_
姑娘看出了棕發少年突然的變扭，不著痕跡的補救：「戰衣有什麼功能啊？斯塔克先生肯定把它做的很厲害，我就知道它很有用但完全猜不到細節……」
彼得的注意力立馬被轉移：「我也沒探索完全，據說有好幾百種攻擊模式，還有各種隱藏功能什麼的……我們可以找個機會都試一試！」
西爾維婭單手給他比了個「棒呆」的打槍手勢。
彼得正想笑著說什麼，突然笑容收攏，猛地往窗外看去。
姑娘嚇了一跳，下意識去看他胳膊：「……你蜘蛛感應響了？」
「……沒響，但我總感覺怪怪的，好像有人在盯著我們。」彼得自己也盯著胳膊看了看，有點摸不著頭腦，「可能是我想多了？」
西爾維婭：「……」不，當你們這種主角有什麼預感的時候，通常都是正確的_(:зゝ∠)_
她跟著往窗外打量了一番，公車已經跨過跨海大橋，即將抵達曼哈頓了，周圍都是川流不息的車輛，路過的行人也很多，偷窺的人要隱藏也很容易……
要隱藏也很容易……
也很容易……
易……
啊摔！
公車正好遇上一個紅燈停了下來，然後西爾維婭就眼睜睜見證了一坨紅黑色被玩具店店主從店裡直接轟出來的一幕。
那騷包的專門顯示出大咚和翹臀的紅色緊身褲……
那背上不知道為什麼從來沒被員警繳掉的雙刀……
那帶著一個賣萌小揪揪的蜘蛛俠類似款式面罩……
那即便摔倒也要死死抱著懷裡彩虹小馬的作風……
那看過來的眼神以及雙手捧臉的經典少女動作……
賤賤賤賤賤賤賤賤啊啊啊啊啊啊啊！
西爾維婭的腿軟了。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昨晚的噩夢並沒有沒有緣由的！
她現在在小蜘蛛身邊，會不會被死侍爸爸用雙刀砍成八塊啊QwQ？
……
「那個穿著紅色緊身衣的變態是誰啊？」
順著西爾維婭捂臉的動作，小蜘蛛也看見了這個突然冒出來還對著公車不斷挺跨、嘴裡不知道在瞎幾把喊些什麼、被路人紛紛繞過並投以嫌棄眼神的怪人。
西爾維婭：「……」你是不是忘記了你自己也穿紅色緊身衣？
她艱難的把自己的臉遮得更嚴實一點，從牙縫裡迸出幾個字：「你待會就知道了……」
公車開了，一直在窗外瞎幾把喊的死侍的白眼眨了眨，腦袋一轉就盯上了一輛計程車。
隨手把車上尖叫的乘客扯下來，韋德一邊抱緊了他的彩虹小馬，一邊坐進副駕駛，對司機親切道：「跟著那輛公車，老兄。」
老兄：「你你你你你……」
死侍：「我我我我我……」
老兄的臉漲紅了，看起來想怒駡什麼，然後那罵人的粗口就在他看見緊身衣怪人從襠裡…襠裡掏出一把槍的時候止住了。
「哇哦，這次四次元口袋的運氣很給力嘛！」韋德吹了聲口哨，那槍往對方比了比，黑色的手套和黑色的槍顯得十分危險，「跟上去，哥哥又不會賴你車錢。」
公車上反趴著座椅的西爾維婭和彼得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後頭那輛計程車往他們的公車這裡追來。
彩虹小馬扒拉在對方紅色帶小揪揪的腦袋上，顯得又變態又……變態。
然後那個變態在副駕駛座上對著他們兩個左手右手一起比了兩個小心心。
哈~特~
西爾維婭：「……」
小蜘蛛：「……」
……
雖然特別特別特別想就這樣坐在公車上繞城一圈最後直接回家，他們兩個最後還是在曼哈頓的鬧市區下車了。
鑒於西爾維婭說對方認識他而且不會對他不利，再加上蜘蛛感應並沒有在響，彼得最終沒有選擇直接報警（……）。
但下公車之後，他還是緊緊把西爾維婭護在了身後，瞪著「嘀嘀嘀」響著朝他們開過來的小黃出租。
西爾維婭內心：我覺得我被你護著可能會更危險……
他們兩個站在馬路牙子旁，眼睜睜看著車裡的變態用幾個叮鈴哐啷的兒童遊戲幣給哆哆嗦嗦的司機付了錢，司機沒等車門關好就嗖的一下沖出去噴了變態一身尾氣，變態對著計程車豎了中指並罵了好幾聲【嗶——】，變態轉過頭雙手碰心，並且用小李子蹦蹦跳跳（？）的姿勢穿越街道蹦了過來……
彼得：「……我覺得我們現在報警還來得及。」
西爾維婭：「……員警打不過他的只會被反殺信我。」
蹦蹦跳跳扭雙腿的變態：「啊~~~~我最最最親愛的~~好基友~~~看見你最愛的死侍爸爸跨越次元專程來~找你~~~你~開心~~嘛~~~~（●З｀●）~」
彼得&西爾維婭：等等這個顏文字是什麼鬼？？？
「死侍爸爸今天特別開心！有只昆蟲作者因為想給賈球暗戳戳搞個大新聞就提前把爸爸從大綱裡拎出來壓場子了，可是像爸爸這種主角怎麼可能輕易答應呢！要不是昆蟲作者答應給爸爸加和你的感情戲爸爸才不會輕易妥協！——由此可以看出爸爸有多麼愛~你~呀~小~蜘~蛛！」
然後雙手舉過頭頂比了一個大心心。
沐浴在周圍所有路人「這三人都是變態吧」的目光下的西爾維婭和彼得：「……」
小蜘蛛冷靜道：「報警吧。」
西爾維婭：「好。」
作者有話要說：
昆蟲作者：大綱？不存在的。感情戲？不存在的。賈球才是爸爸。
死侍爸爸拔出了雙刀。
昆蟲作者卒。
死侍爸爸：「給你們兩個選擇：
1、灌♂溉好喝的液體復活昆蟲作者讓她給爸爸加戲。
2、不灌♂溉好喝的液體賈球出不了場然後全文完。」
第45章 賤蟲大法
#
這一天, 西爾維婭並沒有買到她的禮服。
因為死侍跟了他們一路, 怎麼也趕不走, 購物大樓並不允許帶著雙刀的蒙面變態進去，同時蒙面變態也不允許西爾維婭帶著彼得獨自去逛逛逛買買買。
「你們一定是想把爸爸丟在大廳然後偷偷溜走，爸爸好不容易來一趟居然沒有好基友招待，你們的良心不會痛痛嘛！真的是喪盡天良喪心病狂！小白菜啊~地裡黃啊~三兩歲啊~沒了娘啊~」
說到後來直接在大廳前唱了起來，嚇得彼得和西爾維婭直接推著他離開了商場, 完全不敢去看營業員們的表情。
「啊啊啊我說了我根本不認識你！！！不要再跟著我們了QwQ！！！」
第五大道外頭的冷飲攤上, 西爾維婭排隊去買優酪乳霜淇淋了，被強行留下來的小蜘蛛對著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死侍抓狂哀嚎。
韋德假裝在看附件的華盛頓廣場公園, 數著幾隻鴿子在幾個地方拉了幾坨屎, 屌屌的吹著口哨。
彼得腦袋上蹦出了一個「井」字, 氣到炸毛，氣到奶狗叫。
如果不是西婭對他科普說這個變態不僅不是個壞人還是個勉強算是超級英雄的人物，他老早就報警了！
一隻戴著黑色戰鬥手套的手就這樣搭在了他肩上, 紅色面罩直直湊過來，不大的白色眼睛對著彼得眨啊眨的，死命賣萌：
「我說，小蜘蛛啊=￣ω￣=……」
即使已經被西爾維婭打過「對方知道你的身份而且在其他世界認識你」這個預防針，彼得還是因為對方說出來的稱呼面色不善了一會兒：「……別這樣叫我。」
「哦, 小蟲啊。」死侍爸爸很順從的轉變了稱呼, 然後語調變得陰測測, 「你這個小女朋友，能力很特殊啊……」
彼得：「！！！」
……突然臉紅(☉-☉)
彼得：「西西西婭不是我女朋友！」
韋德瞬間陽光明媚：「啊~這樣子的嘛~」
「爸爸就知道你會為爸爸守身如玉~果然爸爸才是你的真愛~就算這個小姑娘長得好看又難得和爸爸一樣可以穿破次元壁讓爸爸特別想和她牽牽小手談談心, 但爸爸依然不能因此放鬆警惕，爸爸依然是你心目中不可取代的唯一~」
彼得：「……」
不！你不是！我沒有！
買完了優酪乳霜淇淋回來的西爾維婭默默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默默看著棕發少年在面罩變態的手下死命掙扎。
變態正在放聲高歌「我知道你愛我」，附帶黏黏糊糊哼哼唧唧的呻|吟，非常辣眼睛。
她挖了一口霜淇淋送到嘴裡——酸酸甜甜混雜的攪碎的凍藍莓凍椰子片，好好吃——一邊吃一邊思考自己到底應該不應該走過去打擾他們。
——感覺自己，亮到發光: )
就在她快把半杯霜淇淋吃完的時候……
「轟……！」
「啊！！！！」
……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突然在空氣中炸開。
人群在集體寂靜了半秒鐘後，尖叫衝破雲霄。
彼得下意識從塑膠凳上蹦起來就要往西爾維婭奔去。
但他很快意識到爆炸聲離他們並不近，只是因為聲勢浩大而帶得這邊的地都在震動。
是什麼炸藥這麼強？！
等那邊的硝煙散去，姑娘和少年又是齊齊一愣。
——發生爆炸的那幢樓，正是他們剛剛打算進去逛卻因為死侍的發瘋而被迫離開的那一幢。
——而且很奇怪的，爆炸的效果並不是一般炸|藥那種支離破碎碎石亂飛，而是有許多古怪的切割和熱熔斷面，像是什麼極度高溫把那些牆體熔掉了一樣，煙氣是高溫焦灼的黑煙。
彼得還在發愣，西爾維婭卻猛地一轉頭朝死侍看去。
韋德正翹著雙腿捧著一杯不知道哪裡來的香蕉巧克力優酪乳霜淇淋，面罩掀起一半，露出坑坑窪窪的下巴和嘴巴吃得一臉滿足。
在大批或逃跑或尖叫的人群中，他看起來過分悠閒，悠閒到……仿佛他早就知道會發生這場爆炸一般。
大概是感受到姑娘過分直白的視線，還戴著面罩的上半張臉的眼睛沖她看過來，單眼發了一個wink：
「甜心你看著爸爸幹什麼？愛上你死侍爸爸了嘛？畢竟死侍爸爸如此招人喜愛也是沒有辦法！」
「就算你愛上爸爸爸爸也不能愛你的因為有小蟲在呢~」
「不過爸爸不介意來一段純純的地下戀情~！」
「啾咪(づ￣3￣)づ╭。」
西爾維婭：「……」
啾咪你個大頭鬼啊啾咪！
為什麼她感覺自己可以看見顏文字啊摔！
姑娘現在可以確定死侍是真的故意把他們兩個從危險地帶引走的，他肯定知道些什麼。
……
「西婭你先去安全的地方，我去救人……」
沒有注意到這邊小夥伴和變態之間的眼神交流的小蜘蛛焦急道，正要跑。
西爾維婭趕緊扯住他：「你瘋啦你戰衣沒帶！」
「我有發射器就夠了，可以找個隨便什麼東西遮臉，救人重要，員警沒這麼……快……？」
突突突的裝甲車和嗚嗚嗚的警車像是從地裡冒出來一樣瞬間把購物大樓圍了個嚴嚴實實。
而且由於事發地是曼哈頓，天際還迅速飛來了一隻動作非常少女心的鐵罐兒，搞得很多正在逃命的人們都停下來大叫「鋼鐵俠」「鋼鐵俠」「斯塔克先生」「啊啊啊」……順便舉著手機發ins……
——搞得很像鋼鐵俠個人粉絲見面會，紐約市民的神經簡直強韌的像是辣條。
正在拉拉扯扯的西爾維婭&彼得：雙臉懵逼。
等到幾個穿著FBI藍色警用背心的探員從車上下來並且往這邊跑過來並舉著手銬的時候……
正在拉拉扯扯西爾維婭&彼得以及正在看他們拉拉扯扯的賤賤：三臉懵逼。
「這位先生，你涉及參與此次爆炸案件，請跟我們走一趟。」
率先跑到冷飲攤這邊的FBI——一個有著巧克力膚色的濃眉帥哥舉著證件照這樣說。
被他揪住的賤賤立馬雙手抱胸，發出了一聲驚恐帶著嬌喘的【嗶——】：「你……你要對爸爸做♂什♂麼？」
摩根：「……」有點想吐。
……
接下來的發展就發生在十秒鐘之內。
在巧克力帥哥身後跟著跑過來的另外幾個藍背心FBI們緊接著把冷飲攤團團圍住，並迅速將西爾維婭&小蜘蛛與他們眼中的嫌疑犯——穿著緊身衣的大變態死侍——隔離開來。
小蜘蛛現在是想跑去救人也跑不了了。
周圍的其他人包括冷飲攤店主都跑光了，三個人在這裡格外矚目。
「兩位，請小心，不要和危險人物近距離接觸。」
一頭金髮的大美人JJ表情嚴肅的對他們說，然後在看見西爾維婭的時候愣了一下，顯然是認出來這個前不久才在劫機事件中見到的受害者了，估計覺得這個小姑娘運氣有點背。
把兩個小的帶到安全範圍之外後，JJ的視線又在西爾維婭手上抓著的、有著「Dr.Reid」簽名的手機上停留了一會兒，表情略古怪。
西爾維婭……西爾維婭她默默的遮住了手機，咳了一聲。
——有一種在娘家人面前被看透的莫名羞恥感。
她轉了一圈，看見了霍奇、摩根、JJ、之前沒見到的艾米麗，還有最後氣喘吁吁跑過來、被風掀起了劉海露出大腦門（……）的小博士瑞德。
——他的槍沒有別好，掛在腰上被他自己的大腿踢得一跳一跳。
氣喘吁吁的BAU團寵喘了兩口氣，一抬頭，震驚的看了西爾維婭一眼。
他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麼，那邊的死侍就開始浪叫：
「你們不能這樣對待你們的死侍爸爸！不要以為你們是《犯罪心理》的主角就可以跨越片場亂抓人！這他媽都是什麼【嗶——】的混合宇宙啊！好好去抓你們的變態不好嘛！」
「那什麼哎哎哎——BAU的奶寶寶！你快離爸爸最愛的好基友以及好基友的女朋友遠一點！」
奶寶寶瑞德：「……」
好基友彼得：「……」
女朋友西婭：「……」
……
「這裡面、應該、可能、大概、有點誤會……」
和瑞德面面相覷了一會兒，西爾維婭轉頭看著特別柔弱、已經被拷上手銬的賤賤。
「他雖然穿得變態了一點，長得也有點變態，但他其實不是個……」
西爾維婭硬生生把「他其實不是個變態」這句完全會讓良心痛痛的話咽了回去，換了個說法。
「而且你們BAU不是只處理特殊……案件嗎？這種爆炸案應該是其他組的事情吧？」
雖然覺得不管她說不說這些話死侍都不可能有事，但姑娘還是忍不住詢問了兩句，期盼BAU小組不會就這樣直接將他緝拿歸案了。
——她其實是怕賤賤給BAU小組留下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想想看吧，現在死侍估計是覺得好玩所以留在這裡當個戲精，但等死侍玩膩了……等他玩膩了要逃脫的時候，直接用刀或者用牙把自己的手腕咬斷然後重新長出手什麼的……
還是不要了吧_(:зゝ∠)_
並沒有get到她的點的瑞德•超低情商•小博士只把重點放在了最後一句：
「雖然是一場爆炸案，但它其實不是一場簡單的爆炸案，而且通過我們的監控，這個人確實和幕後主使有牽扯……」所以他們並沒有抓錯人。
更多的細節小博士就不肯說了。
西爾維婭一聽這是韋德自己作的死，「哦」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看員警和FBI們出現的這麼快，而且到現在還沒有什麼人被擔架抬出來的情況，商場那邊肯定提早疏散替換過人群，爆炸發生點肯定有一堆埋伏的人什麼的……
以死侍的能力，以上情況他肯定不會不知道，還特麼和幕後主使有牽扯，估計就是真的在玩了，媽噠，浪費感情: )
就在這時候，那邊的摩根一邊說著「讓我們看看你的真面目」一把將死侍的面罩抓了下來，然後……
賤賤賤賤的發出一聲嬌羞的浪叫：「啊~大庭廣眾的~你~啊~【嗶——】」
摩根：「……」
……
看樣子摩根是被震懾住了，周圍的其他人也被這麼清新脫俗不做作的醜法震懾住了。
相對而言比較老謀深算見多識廣、臉色還算正常的主管霍奇沒有把重點放在死侍的臉上，他已經聽見了西爾維婭和瑞德的對話，轉而問她：「你似乎對他很熟悉，西爾維婭小姐。」
西爾維婭：居然被大Boss記住名字了，好可怕，總覺得是個了不得的flag。
西爾維婭一臉真誠，琥珀色的眼裡寫滿了老實：「不！我們今天才見第一次面！」這是實話，側寫師也不能說她說謊！
霍奇果然看著她的表情一臉糾結。
「……鑒於你和派克先生與此事有些牽扯，能否讓我們詢問一些細節？」
西爾維婭&派克先生：可是我們什麼也不知道啊！委屈巴巴。
場面一度僵持，爆炸現場也被控制得差不多了，人群也被疏散得差不多了，那邊大樓內，一道金紅色的加多寶鐵罐兒光束突然沖了出來。
陽光下熠熠生輝的番茄炒蛋裝甲停在冷飲攤前，盔甲從內部裂開，西裝革履還從上衣口袋中抽出騷包紅色小墨鏡的托尼•斯塔克從盔甲裡走下來（並且瞬間矮了一大截）。
「爆炸處並沒有顧客或者營業員，爆炸的效果明顯不屬於炸彈，也許你們應該向我解釋一下這種離奇現象？復仇者天天跑來跑去救人還是很辛苦的。」
霍奇：「這涉及了案件機密，斯塔克先生。」
托尼打了個響指：「買下那幢購物大樓，星期五。」
「好的，Boss，正在聯繫產權原所有人，預計一分二十三秒內協定簽署完畢……」
「……協定簽署成功，它是屬於您的了，Boss。」
剛剛買完一幢大樓的土豪雙手抱胸，不知道為什麼又摘下了剛剛才帶上去的墨鏡，抓在手裡指點江山：「現在可以把你們在我的樓裡都做了些什麼告訴我了吧？以及，這兩個小朋友我要帶走，謝謝。」
雖然資金充裕但絕對沒有見過這種花錢方式的BAU小組們：「……」
西爾維婭：爸爸爸爸您說什麼都對啊爸爸！
彼得：爸爸爸爸您說什麼都對啊爸爸！
作者有話要說：
當托尼爸爸用兩米八的氣場和一米四的身高出場……
就預示著，賈球下一章就出了……
還有你們要的鬼畜……
快親我。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4-7 10:23
第46章 鈷藍深海
#
既然商場那邊沒有人員 傷 亡, 西爾維婭和小蜘蛛也就不用就「該不該去救人」的問題繼續拉拉扯扯。
托尼爸爸留下了一句「在這裡乖乖等我」, 就走到一旁和FBI們進行「親切友好」的交流；死侍被帶上了警車, 被銬得嚴嚴實實的還心情很好的吹口哨……
被留在冷飲攤的兩個小的與一台開了 膛 的馬克裝甲面面相覷。
他們趁著托尼沒有回來，對著裝甲饒了一圈又一圈，恨不得上 下 其 手。
遠處正在談事的土豪爸爸看過來一眼，他們就慫慫的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繼續吃他們的霜淇淋了。
吃霜淇淋的過程中, 西爾維婭的手機突然「叮」、「叮」、「叮」的不斷震動。
她劃拉開鎖屏, 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拉進了一個群聊裡。
群聊：
「快是一道光」將群名【尋找西爾維婭小分隊（19）】修改為【想找小 姐姐聊天的討論群組（19）】
快是一道光：「嘿大家，我已經把西婭拉進來了！@你們的爸爸」
快是一道光：「……………………」
快是一道光：「等等這個ID是什麼鬼？」
費尼克斯：「哇新人爆照！皮特羅你是不是拉錯人了？」
鐳射眼他哥：「哇新人爆照！皮特羅你是不是拉錯人了？」
想吃麻辣燙小火鍋：「哇新人爆照！皮特羅你是不是拉錯人了？」
願主 與我常在：「歡迎(ﾟ▽ﾟ)/」
快是一道光：「哇科特你學壞了, 還會賣 萌 勾 引小姐姐了, 你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單純的小科特了！」
願主與我常在：「……」
你們的爸爸：「(￣▽￣)~*喲！」
你們的爸爸：「你們好啊……沒拉錯人就是我_(:зゝ∠)_……群裡都是學院的學生嗎？」
快是一道光：「對啊我給你介紹一遍！我你肯定知道, 費尼克斯是鐳射眼，鐳射眼他哥你懂的，想吃麻辣燙小火鍋是李千歡……balabalabala……很好記的！」
你們的爸爸：「okk~記住了~」
你們的爸爸：「你打字真快啊快銀小天使_(:зゝ∠)_」
沃沃沃辛頓：「你有受傷嗎？曼哈頓那邊的情況看起來不大好。新聞報導在追蹤托尼•斯塔克, 你和昨天那位派克都被錄進去了。」
快是一道光：「哎嘿我是小天使……可我為什麼要和樓上的 鳥 人一個稱呼啊？」
快是一道光：「早不冒泡晚不冒泡小姐姐一出現你就來聊 騷嘖嘖嘖[鄙視]……@沃沃沃辛頓」
快是一道光：「……哎等等啥情況？？？什麼受傷？？？」
你們的爸爸：「啊新聞直播嗎？我現在還在現場，運氣比較好所以完全沒事啦！曼哈頓這邊有商場發生爆|炸了，不過幸好沒有人員傷亡。」
想吃麻辣燙小火鍋：「你沒事就好[抱抱] ！今天是去買東西的嘛？看樣子也不能繼續逛了呢，還是早點回家吧。PS：喝點熱水你懂的」
費尼克斯：「為什麼、要喝熱水？」
鐳射眼他哥：「為什麼、要喝熱水？」
你們的爸爸：「哈哈哈哈哈哈我會的！為你的男友力筆芯！有空約火鍋！@想吃麻辣燙小火鍋」
費尼克斯：「為什麼、是男友力？我也想吃火鍋。」
鐳射眼他哥：「為什麼、是男友力？我也想吃火鍋。」
想吃麻辣燙小火鍋：「這句話你應該和那個棕發的小奶狗說哈哈哈哈哈哈！好！約約約！另外你真的不考慮換個ID嗎？@你們的爸爸」
你們的爸爸：「不換: )」
你們的爸爸：「彼得不是我男朋友啦【笑哭」
你們的爸爸：「下次你們有空一起來我家吃火鍋啊，餐廳夠大夠擺一桌的！」
想吃麻辣燙小火鍋：「我懂我懂, 可這種年下小奶狗真的很戳我萌點啊快收了吧收了吧！替組織收了他！」
Qin：「同意樓上+1」
沃沃沃辛頓：「……」
Qin：「剛剛才看見群, 你沒事就好。@你們的爸爸」
鐳射眼他哥：「嘖嘖嘖琴都被炸出來了, 你快和人家派克學著點！@費尼克斯」
費尼克斯：「……」
你們的爸爸：「斯塔克先生事情談完了我們得先走了，回聊啊！順便幫我告訴教授一聲死侍被當成爆|炸案拘留了, 感覺事情有點麻煩，不要問我死侍是誰！！！直接告訴教授他會懂的！」
快是一道光：「好的，不過死侍是誰？」
鐳射眼他哥：「好的，不過死侍是誰？」
想吃麻辣燙小火鍋：「好的，不過死侍是誰？」
費尼克斯：「好的，不過死侍是誰？」
你們的爸爸：「……」
你們的爸爸：「他是你們的爸爸: )」
全體：「…………」
……
「走吧，kids。」
已經和FBI談完了的托尼爸爸走過來，一手攬住一個肩膀，雙腿帶風的走在C位。
「你們今天是來幹什麼的？小情侶約會？我是不是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當然如果打擾了我也不會道歉的。」
彼得臉又紅了，汽水音磕磕絆絆：「沒沒沒沒我們不是……」
西爾維婭則比他淡定的多：「彼得陪我來挑派對穿的禮服，斯塔克先生，沒想到遇到了爆|炸……我感覺這場爆|炸的效果不大對勁，感覺有點像……」
感覺有點像是齊塔瑞人的武器內核造成的一樣——那種消融的效果。
難不成禿鷲的改造武器已經無所顧忌的銷往各處了嗎？講道理，按照對方謹慎的性格不會搞這種大場面啊，又不是廢鐵王……
說到禿鷲，他們最近事情太多都快把這個反派給遺忘了……
「這個等回基地了再說。」
托尼一邊吩咐星期五把盔甲收起來順便自己飛回去，一邊對她比了一個「噓」的手勢——這會兒周圍實在太亂了。
姑娘乾脆俐落的給嘴巴拉拉鍊，托尼給了她一個摸頭殺，然後道：
「剛剛買了那幢樓我還不知道拿來幹嘛。現在正好，我等會讓哈皮找人把適合你尺碼的衣服都送到西徹斯特——反正你們也沒法逛了不是嗎？倉庫肯定沒被毀，禮服你一天換三件都沒問題！」
被壕氣震懾的西爾維婭看了眼那幢大樓外掛著的、有些已經破破爛爛但依舊可以辨別出來品牌海報們：「……」
都是買一件都嫌貴的牌紙啊臥槽_(:зゝ∠)_
天啦嚕，灣灣言情劇算！什！麼！晉江小說算！什！麼！_(:зゝ∠)_
直面這種霸道總裁式的大手筆，簡直腿軟得說不出話，恨不得跪下來叫爸爸！_(:зゝ∠)_
強忍住掉節操的衝動，西爾維婭努力維持住表情：「那太多了斯塔克先生，我放不下也用不上，放在商場繼續賣就好……」
總裁根本不想聽她說了啥，自顧自的又加了一句：「順便也可以把適合睡衣寶寶的都打包了，你們兩個去參加多少場派對都可以！穿完一套丟一套！」
西爾維婭&彼得：「……！！！」
爸爸你又知道我們是要一起去參加派對了爸爸！
「以為我不懂你們小年輕嘛。」
已經四十好幾的小年輕對此表示嗤之以鼻，一邊開嘴炮一邊帶著他們兩個來到一輛寶藍色的流線型跑車前——明明幾分鐘前這裡還沒停著它來著。
「這麼明顯的事情不要用來侮辱一個斯塔克的智商……好了上車吧，我會讓記者們不要再報導你們的。」
記者——那些記者還扛著他們的長槍短炮，喊出一個又一個問題，即便被員警和FBI攔在外面也依然叫得撕心裂肺。
西爾維婭耳力很好的聽見，那些問題中，夾雜著不少「這是不是又是復仇者弄出的案件」、「斯塔克企業買下這幢樓是不是為了掩蓋事實」、「你們到底要不要為瓦坎達事件負責」……之類的問題。
她眼裡的琥珀色沉了沉，感覺和小夥伴一起出來逛的好心情一掃而空。
等三人都坐進車內、車窗升起遮住了外頭聞風而動的記者們的攝像機鏡頭，星期五讓車自動駕駛平緩上路之後……
托尼才靠著車座、閉上眼睛、表情露出了一絲疲憊。
和彼得一起坐在後座的西爾維婭從前排後視鏡裡注意到，托尼的黑眼圈實在有些過分了。
之前，他要麼戴著墨鏡要麼一直站在陽光下，所以看不大出來，現在有著黑色貼膜的車窗遮住了陽光，他又閉著眼睛像是在休息，眼下的黑眼圈讓他看起來像個幾年沒有睡覺的吸血鬼。
姑娘仔細回想一下，他沒閉眼之前，那雙焦糖色的大眼睛裡好像也遍佈著血絲。
……
西爾維婭愣愣的看了一會兒。
一種說不上來的酸澀攫住了她的心臟，讓她的鼻腔也隱約生出點酸意來。
人類的大腦，通過若干的鏡像神經系統來傳輸和瞭解別人的行動和意圖，以及別人行為的社會意義和他們的情緒。
而在面對自己喜愛在意的人的時候，這種由鏡像神經元主導的移情作用就更加明顯。
她不知道眼前這個小鬍子男人又是幾天幾夜不睡覺在做什麼，也不知道他在趕過來之前有沒有想過「在這種最好避風頭的時機出現」會又給記者帶來多少素材，她只知道他出現的目的……只是救人而已。
這個認知讓她不自覺替托尼委屈，但她又明白這種委屈其實毫無意義。
那她為什麼會覺得難過？
大概是，因為發現即使自己知道並試圖規避一些未來的事情，她實際上能做的也太少太少了，好像一直在胡亂蹦躂，結果什麼效果都沒有。
賤賤的出現仿佛又一次提醒了她，這裡和她曾經的世界不是同一個，而她不過是……
不過是什麼呢？
什麼呢？
姑娘想不出來，腦子裡亂糟糟一片。
她不知道，她總覺得自己在這裡毫無用處。
……
「看我做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西爾維婭的視線，前座的鋼鐵俠睜開了眼睛，他高高挑著一邊的眉毛、看著後視鏡中的姑娘。
「被爆炸嚇到了？你看起來像是要哭。睡衣寶寶，難道這時候還要我來教你怎麼哄姑娘嗎？」後半句話是對著彼得說的。
兀自沉思的西爾維婭嚇了一跳，原本還在看窗外的彼得也被嚇了一跳。
姑娘猶豫了下，扒拉著座椅往前挪動，臉頰靠著副駕駛座的頭枕輕聲開口：「斯塔克先生……您已經多久沒有睡覺了？」
托尼布著血絲的焦糖色大眼睛懵了一下。
他避開了她的視線，摸著鼻子含糊道：「噢，也就一兩天吧……」
「確切的說是三天零六個小時五十二分鐘，Boss。」一直默默駕駛車輛以防自家Boss因為疲勞駕駛把車開進溝裡、全程沒有出聲的星期五冷淡補刀。
西爾維婭：「……」她就知道。
日常十點多上床睡覺的睡衣寶寶彼得：「……什麼？！」這是不要命了嗎？
「別插嘴，星期五……」托尼翻了個白眼，一把把掛下來的幾縷頭髮擼到了額頭上。
「您要注意身體……」
兩個小的一起說，然後又一起停下來。
彼得忍不住嚷嚷控訴，汽水音都差點破音了：「您怎麼能這樣呢！……」
西爾維婭也覺得腦子一抽一抽：「雖然有點多嘴……但身體是您自己的，咖啡和酒精並不能代替休息。」
她自己是曾經有過作息顛倒的時候的，基本上只要過了夜裡一兩點睡覺第二天都是榨幹了的鹹魚狀態，所以她根本無法想像人三四天不睡是什麼樣的體驗。
突然被兩個小孩聯合討伐的托尼•長輩•斯塔克：「……」
連星期五都開始附和：「西爾維婭小姐和派克先生說的對，Boss。」
托尼只能開始討饒——萬萬沒想到他也會有這一天——解釋道：「好吧好吧，kids，我這兩天是在寫賈維斯的主代碼，早點把程式做好了他也能早點回來，剛好今天你們來了我也不用再專門去找西爾維婭……」
西爾維婭：「……您已經準備好了？」
一個AI的主程序？！除了情感記憶之外的所有部分？！基本等於重新創造一個AI的那種？！
就算是曾經寫過一遍的程式……但那特麼也是巨型的工作量啊！
他、用了、三天、寫完、了？！
到底誰能來管管這個不要命的大型熊孩子？！(╯‵□′)╯︵┻━┻
……
托尼特別驕傲、表情特別吊的「嗯哼」了一聲：
「每一個代碼都是我親手敲的，一個程式設計都沒套用——老賈的每一行資料都是我親手編寫的，保證沒問題。就等你把他帶到……咳……裡面了……」
西爾維婭已經沒注意他在咳什麼了，她的注意力已經被轉移，眼睛微微睜大，肩膀也開始緊繃起來：「這麼快嘛……怎麼這麼快……我還以為起碼要一個星期……我我我有點緊張……」
這種緊張在他們抵達復仇者基地之後達到了巔峰。
黑髮姑娘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腿肚子都是抖抖抖的。
趕在她之前下車的棕發少年趕緊一把扶住她。
「小蜘蛛小蜘蛛小蜘蛛啊啊啊啊……」
已經僵到面無表情的西爾維婭一邊死命抓他一邊抓狂的喋喋不休。
「我好慌啊那是賈維斯啊賈球啊……」
被抓得胳膊有點痛痛的小蜘蛛只能一邊應聲一邊把她往基地裡帶。
就在他們三人或走或拖或挪的往基地中心走的時候……
迎面快步走來了一個金髮大胸的身影。
「托尼！」
史蒂夫一見到他們出現就直愣愣的沖過來，表情看起來很震驚。
「我想你需要解釋一下，你實驗室裡的那個[人]是什麼情況？！」
托尼：「……！」
彼得：「……？」
西爾維婭：「……？！」
……
跟在莫名慫慫的土豪爸爸和美國甜心寬闊的臂膀之後，西爾維婭心裡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預感。
她剛聽見隊長的話的第一個反應是，托尼爸爸在實驗室藏姑娘啦？然後第二個反應就是，總覺得……有點……不大對勁……
這種預感，在看見實驗室中央那個被布遮住、只露出一點點邊角料、仿佛睡美人的水晶棺材一樣的長方形器具之後，達到巔峰。
除了原本往外面走、專程出去找托尼的史蒂夫，復仇者其餘的成員，黑寡婦、鷹眼、獵鷹、緋紅女巫……都聚在實驗室的外頭。
他們的目光在聽見腳步聲後齊齊聚過來，又不約而同的一起往實驗室那邊的透明營養艙抬了抬下巴，表情都寫著：「趕緊解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旺達的臉頰上不知道為什麼有一抹壓抑的飛紅。
見瞞不住了也不想瞞的托尼乾脆俐落：「我給老賈造了一具身體。」
說完就緊緊閉上了嘴，滿臉寫著「我不管你們都不能持反對意見」。
根本想不到會是這個答案還以為托尼在做什麼人體實驗的老冰棒史蒂夫：「……賈維斯？！」
然後整個人看起來紅彤彤的紫薯精幻視也從實驗室裡飄出來，點頭證明：「就像當初給我造身體一樣，用的是海倫•趙博士的再生搖籃，而且趙博士的技術已經改進了很多，相信這次也可以成功。」
西爾維婭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抖抖抖的又扯住了小蜘蛛的胳膊，特別想透過那層薄薄的布把裡頭的情況看個透徹。
不要啊……
和幻視當初一樣……再生搖籃……
幻視也就算了，難道要讓賈維斯也變成紫薯精嘛？
想想那皮革質地的紫紅皮膚……還沒有眉毛！！！！
哇(ಥ_ಥ)
不知道小夥伴為什麼一臉悲憤而且被她抓得有點痛痛的小蜘蛛：「……QwQ」
「托尼，克隆人體或者創造人體都是違法的。」娜塔莎抱胸，用聽不出褒貶的語調陳述——仿佛她只是按照慣例例行指責一下，實際上並不在乎這違法不違法。
西爾維婭愣了一下，下意識嘟囔：「幻視的身體準確來說其實算不上是人體啊……」難道按照材料而言不是更像機器人麼？
雖然她說的小聲，在場的幾位沒有誰不是耳力超群的，都聽見了她的話，表情都有點古怪。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巴頓指了指裡面：「誰說和幻視一樣做的啦？你應該看一看裡面。」
西爾維婭：「？？？」
托尼直接攬著她肩膀把她推到實驗室裡，一把扯開了「水晶棺」上的布料：「你當然應該看一看，我還得拜託你幫忙把賈維斯送進來……」
姑娘傻在了當場。
……
賈維斯。
JARVIS。
如果他是一個人，他會是什麼樣子。
他會不會有晶藍代碼組成的心臟？會不會有最靜謐的星雲也比不上的雙眼？
他的頭髮會是柔軟的嗎？還是像晶片上鑲嵌的傳導線路那樣纖細又堅硬？
他的皮膚上會有什麼樣的紋路？血管是像蛛網一樣密佈，還是讓電解液充斥著每一寸皮下肌肉？
當他計算的時候，他的眼裡會不會略過0和1和0和1？
當他注視你的時候，你會不會看見這身軀下睿智而冷靜的魂靈？
賈維斯，賈維斯，什麼形容詞都形容不了賈維斯。
好像賈維斯這個名字，就是他的專屬了，什麼人都取代不了賈維斯。
——托尼•斯塔克的賈維斯。
西爾維婭屏住呼吸，一寸一寸的打量著透明營養艙中的那個[人]，她大概能理解旺達臉頰上的緋紅是由什麼而起的了。
眼前的這具身體，仿佛是造物主手下最完美的造物。
他有著白金色的柔軟的發，由於周身充斥著某種透明液體的緣故，髮絲根根分明、在液體中微微飄蕩。他閉著眼睛，看不清瞳色，同樣白金色的睫毛微微垂著，幾顆細小的氣泡凝在眼角，像是畫筆點上去的淚滴——當氣泡隨著水浮力脫離睫毛上升到水面，人們甚至會懷疑，當那吻過那睫毛的氣泡破開的一瞬間，會傳來其中隱藏的歌聲。
他的肌膚是蒼白的冷色調，外界的陽光透過透明的長方體和透明的液體，在他身上展現出一種奇異的金屬色光澤，像是珍珠母貝柔軟內裡打磨出的光面。
從飽滿的額骨、到銳利的眉峰，從線條完美的鼻樑，到色澤淺淡的薄唇，托尼•斯塔克用最完美的比例和最完美的細節造就了這張臉，更不用說與這樣一張臉無比匹配的、寬鬆的實驗服也掩蓋不住的完美身高和完美腹肌……
「God……」
西爾維婭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忍不住說：「他簡直可以用臉來殺人，如果他睜開眼睛……」
幸好有眉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是紫薯精嗷嗷啊啊啊！爆炸滿足！
「這才是配得上老賈的身體。」托尼很滿意姑娘的反應，並且完全不知道她在心裡嚎什麼，「海倫的技術已經可以模擬出最接近人類的細胞組織，外表和人類極度接近，神經傳導系統悉數類比，程式核心運轉不受軀體部位限制，內裡是振金的骨骼和晶片器官，完全沒有新陳代謝的煩惱！」
「——只等你把他帶進來，西爾維婭，他就是完美的。」
……
水晶棺連接著實驗室內的超級電腦。
西爾維婭化為光暈消失在了原地，隨著她的消失，巨型螢幕上的資料開始擺動。
復仇者們都聚集在了一處，沒有出聲，專注的看著幻視和托尼在電腦前行動。
第二次來到維度世界的西爾維婭比上次熟練了很多，她熟門熟路的往上次藏了賈維斯的區域奔去，在抵達那團立方體光束串的時候，留下了一個定位。
星期五根據她提供的位置，將那片區域的資料投射在超級電腦上。
托尼這時候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輕鬆，他用最嚴謹的態度檢查了一遍那塊區域的程式設計代碼，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將之前編寫好的主程序導入其中。
——薄薄一塊晶片，是他自得知消息以來不眠不休三天的心血。
「可以準備接收了，西爾維婭小姐。」星期五的聲音在維度世界迴響，仿佛無處不在。
西爾維婭看見一團眼熟的金橙色的光團順著數據海飛速而至，懸浮在這片資料海的中央。
她可以感受到這團資料的強大和完善，不管被輸入到哪一台超腦中都可以維持對方的運轉，世界各國政府和組織們都會覬覦它——但它被創造的目的，只是為了迎接一個人。
她順著光團的表層找到了它的核心。
這種下意識的行為反應在外界螢幕上，就像是一長串的代碼中突然被加了一個[ ]符號。
幻視看著顯示光屏，理智的、下意識的分析道：「西爾維婭小姐並不能被系統分析或者捕捉，且她本人對資料程式設計完全不瞭解，我個人認為她像是高級病毒，且完全根據潛意識行事——她會比奧創更危險。」
維度世界內的西爾維婭：「……」我聽得見的啊幻視先生，就算你是以維護和平為己任，也請繞過弱小又無助的我好嘛！
她哭笑不得的收回注意力，看他們還有閒心分析她，那看來並沒有出什麼問題。
一層層撥開晶藍色光束，上次見到的白金色資料顯露出來，仿佛感應到什麼一般微微抖動。
她小心翼翼的分出自己的一部分托起它，將它引進了光團的核心裡，短短一段路程，姑娘緊張得心力交瘁。
白金色像匯入大海的小溪流，貼合得融洽又愉悅，整個光團在它進入的一瞬間光芒驟亮。
與此同時，實驗室顯示幕上，通知框跳了出來：
「程式整合完成，正在傳輸中，1%……2%……」
托尼死死盯著那句「程式整合完成」五秒鐘，突然吐出一口大大的氣，捂住了臉。
整個實驗室的氣氛都松了下來。
西爾維婭在維度世界裡跟著光團跑，護著光團前行的路。
等她眼中的光團悉數匯入同一個光門之後，顯示幕上的「99%」跳到了飽和的「100%」。
透明的長方體中，白金發色的沉眠者，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鈷藍色的深海。
第47章 賈妮大法
#
那鈷藍色眨了眨。
透明營養艙旁邊, 小鬍子男人僵立在原地, 手都不知道放哪兒。
一串串靈活的資料流程像是液體一樣在鈷藍色中流淌而過, 使他的眼眸亮晶晶閃爍。
賈維斯動了動嘴唇，幾顆大小不一的氣泡從他唇邊冒出來，最後在頂部的蓋子下堆積，擠成一個稍大的氣泡。
托尼這才像是被驚醒一樣，伸手按下了操作臺上某個按鍵, 艙內的液體開始勻速下降, 頂蓋從中間裂開、往兩旁收攏。
全程睜著眼睛的賈維斯仰躺在艙底，緩緩伸手把濕漉漉的頭髮抓到腦後, 然後坐了起來。
他看著托尼, 又一次動了動嘴唇, 發出一個不怎麼熟練的單音。
「S……ir……」
「……嗯。」托尼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裡都是混亂的嗡鳴，但他的身體比他先發出回應，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嘴唇在抖, 「JARVIS。」
「Sir。」第二聲發音，像是迅速熟悉了這副身軀的聲帶作用一樣，流暢起來。
那雙鈷藍色像是掃描器一樣在小鬍子男人的身上掃了一遍，隨即道：「請容我提醒您，Sir, 您已經超過七十九小時沒有睡覺了, 您需要休息。」
七十九小時沒有睡覺的大齡熊孩子托尼瞬間死魚眼：「……你就不能換個開場白？」
聽聽！聽聽這完美的英倫腔調！聽聽！聽聽這帶著微微磁性的金屬感！
如果忽略話裡的內容的話, 托尼可能很願意為他順便也為天才的自己鼓鼓掌: )
「……我後悔了！我不該給你的身體加上生物掃描裝置的，賈維斯。」
「但你心裡並不是這樣想的, Sir。」
白金發色的男子臉上適時的寫上了「疑惑」。
「人類的感情和話語總是充斥著毫無邏輯的衝突，我是否也應該將這一項加入學習日程？」
托尼：「……」
復仇者們：「……噗！」
不行，憋住，要嚴肅。
肥啾：「噗哈哈哈哈哈哈嗝！」
嚴肅你麻痹起來嗨！
然後大家就一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托尼：(╯‵□′)╯︵┻━┻
就在這整齊劃一的歡快場景中，一聲不怎麼合時宜的哭音像是憋不住一樣響了起來：「嚶……！！！！！」
聽起來就像有誰正在過分激動然後又想顯得不那麼過分激動而捂住了自己的嘴卻依然沒捂住而從喉嚨裡發出的尖叫。
在場的人，除了死魚眼的托尼和表情淡定的賈維斯都在笑，那是誰發出這聲哭音就毫無疑問了。
「西婭？你還好嗎？」史蒂夫金色的小眉頭皺在了一起，非常擔心。
至今還沒有從AI化變回人形的西爾維婭在維度世界裡甕聲甕氣回話：「……我很好，就是有點忍不住了……天……QwQ」
「你怎麼了？！」大家被嚇了一跳，以為她出了什麼問題。
眾人眼中，遍佈著整個復仇者基地的資料網路，暖金色的光芒愈來愈亮，愈來愈亮。
無數的光點像是蛛網一樣蔓延開來，然後在半空中匯成了一幕暖金色的光屏。
「bili~bili~」
所有人：？？？
……
標題：【賈尼】每天開機都看到sir在作死
up主：森林少女西爾維婭
時間：一天前
A|V番號：1446969
簡介：
BGM是《每天回家都會看到我老婆在裝死》你們懂得。
賈妮的糖我可以吃一萬年都不帶打嗝的！阿婆主今天剛好請到了帥氣迷人氣質上天人見人愛AI見AI爆機的萌萌噠賈球！以下是阿婆主給你們這群嗷嗷待哺的小婊砸們帶來的採訪內容↓
JARVIS：如題，每天開機都會看到sir他在作死，我又能夠怎麼辦呢？還不是像爸爸一樣將他原諒: )
……
所有人：「……」
這熟悉的bilibili式的簡介，這熟悉的套餐式配置，這熟悉的不詳的預感……
還各自分散的站著的復仇者眾，以及剛剛從營養艙裡爬出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賈維斯，都被這一幕吸引了目光，表情難以言喻。
BGM：「噔噔噔~噔！哇~啊~啊~！噢~~！哇~啊~啊~！嘿！」
一個歡快又元氣的男聲哼著沒有詞的調調，伴隨著畫面中「鋼鐵俠」的衝刺，從不知道哪個航空器上飛馳而下，城市的燈光和星光伴隨著節奏閃爍。
[啊啊啊啊西婭太太詐屍啦啊啊啊]
[賈妮党頭頂青天啊啊啊啊]
[【紅字】就我一個看見標題以為是《每天開機都看到sir在作|愛》……嘛？]
[←做|愛的你給我站住]
[←做|愛的你別跑看老子給你一個義大利加農……一碗義大利麵條！]
[不好看不好看，我才看了十遍而已，噫螢幕今天怎麼這麼乾淨？]
[太太真當我們聽不懂日語XD]
歡快的男聲唱：「嘿！開機之後發現sir他又在作死~~！不但去玩賽車，還找來自己的敵人一起玩呢~~哦嘿！」
穿著藍色賽車服縮在低底盤賽車裡的「托尼•斯塔克」像是種在地裡的一顆一米二的白菜墩子，驅動著碰碰車（不）往前開。
……
托尼：這仿佛是老子和電鎖打架的前奏？
實驗室裡的賈維斯看著螢幕，不知道為什麼眯了眯眼睛，搓了搓手指。
……
螢幕上，光著個膀子玩鎖鏈皮衣play的大反派「電鎖」甩著一條二米四的長鞭，「pia嘰」一下把「托尼•斯塔克」的藍色賽車劈成了兩節。
車翻倒，小鬍子男人倒掛在座椅上一臉懵逼。
男聲更加歡快的高聲唱：「現在Sir他卡在車裡像個倒栽蔥一樣~~！他的助理看到又要抓狂辣~~！」
[他的助理哈哈哈哈哈哈可憐的小辣椒]
[臥槽倒栽蔥……這個畫面感我給八十二分，剩下的以666形式發送]
[佩珀的表情簡直可以當成咆哮.jpg的表情包]
[【紅字】你們覺不覺得托尼在車底像個縮起來的球……球型懵逼.JPG]
[↑紅字又是你紅字↑]
[快捧好你的獎盃我這就去給你買棵橘子樹]
[說什麼呢你！我們土豪爸爸昨天還有一米四呢！差評！]
……
復仇者們無比整齊劃一的開始打量托尼•斯塔克的身高，說起來，他們好像，從來沒有，聽過托尼親口說他有多高呢……
沐浴在眼光下的鐵罐兒：氣到進裝甲。
……
BGM的男聲又開始哈哈哈哈亂笑：「我就習以為常的幫他擋住敵人~~！今天的敵人不太好對付呐呵呵呵~~！我就這樣無奈的說~」
[老賈老賈英雄救美不要大意的上啊啊啊]
[這莫名寵溺的語調……我是不是進錯視頻了？這還是我一把糖三把刀的賈妮嗎？]
[想像著賈維斯呵呵呵的優雅笑……我的鼻血……]
說到一半又開始瞎幾把亂唱：「Sir他一臉【賈維斯你終於來啦】的表情~~！躲在戰甲裡kukukukukukukuku的笑啦~~」
[庫庫庫庫庫庫的笑是什麼鬼啦233333]
[托尼爸爸大寫的熊孩子本熊了_(:зゝ∠)_]
[靠山來了妮妮有這——麼開心嘛XD]
[阿婆主簡直喪（gan）心（de）病（piao）狂（liang）]
[啊啊啊這裡妮妮的大眼睛好評笑得爆炸好看啊QwQ]
[給你給你所有的硬幣都給你！]
……
托尼瞪著他焦糖色的大眼睛，直接從實驗台抽屜裡隨手摸了一枚硬幣想要丟過去。
但轉念一想，這個光屏好像是西爾維婭自己，那不知道砸了會有什麼後果，又憋屈的把硬幣塞回了口袋裡，假裝出「什麼都沒發生」以及「我不和你這個小孩計較」的表情。
……
螢幕上一大片彈幕劃過，一個仿佛記錄儀的畫面亮起，大概正在測試馬克裝甲的「托尼•斯塔克」一個實驗失誤，被腳底板的沖天炮以湯瑪斯迴旋式的轟到了牆上，臉和下|體一起「pia嘰」一下黏在牆裡……又「pia嘰」一下掉到地板上。
整個過程尤其流暢，還很完美的踩了BGM的點！
BGM：「明天開機都看到Sir在作死~~！而且還是高難度的花樣作死~~！」
「托尼•斯塔克」在不同的場景裡，沙漠雪地大草原，飛來飛去，飛來飛去，摔成傻子。
BGM：「甚至有次吃了自己做的黑暗料理而中毒~~！Sir您真不愧是托尼•作死俠•斯塔克啊~~！」
BGM：「算啦~只要Sir你不要像是上次那樣，向全世界公佈地址然後引來導彈就好【不」
[要求低成這樣老賈真的操碎了心……]
[告訴敵人自己的地址233333]
[老賈肯定愁得連眉毛都沒有了]
[↑你不要這樣我的媽啊↑]
[【這裡是阿婆主】賈維斯實體有眉毛呀~帥氣炸天舔屏無限~我看見了你們都看不見~]
[丟！大師球！]
[可是紫薯精真的沒有眉毛啊認真臉]
[捕捉捕捉捕捉up！]
[眉毛掉光的那個你別走社區給你送溫暖！！！]
[抓住一隻森大！森大你什麼時候直播超蝠小|黃|文？]
[……然後大大就跑了]
……
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的紫薯精：「……」
忍不住下意識往左邊看的旺達：「……」
日常被催更的阿婆主西爾維婭：「……」
下意識摸摸自己眉毛的賈維斯：「……」
……
然而你們以為這就是極限了嗎？天真: )
男聲：「還有啊Sir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
[前方略高能]
[前方嬰兒車]
[前方急刹車]
男聲：「為什麼有天我開機之後，發現我新造的實體下不了床啦~~？」
男聲：「有點想給您一巴掌了啊~~！！！」後半句吼到破音。
一塊鋼鐵俠盔甲零部件直直往「托尼•斯塔克」襠下飛去，男人的上半身和腳沒動，胯被砸得直接往後凹凸……
[卡在了奇♂怪的地方……]
[打你大咚！]
[下♂不♂了♂床]
[【黃字】噢！我的天，瞧瞧這個優秀案例，我親愛的上帝，這是屎大顆•陳獨秀先生的獎盃，是誰把它拿到這兒來的。]
[【黃字】來！我親愛的屎大顆，這是你的，摸它之前記得用蒂花之秀洗手液，這會讓您顯得莊重一些，如果您覺得不夠，還可以來個橘子]
[橘子]
[橘子]
[橘子]
……
在場的所有男性都感覺到了襠下隱約的痛意。
娜塔莎環住胳膊，和旺達兩人對視了一眼，仿佛用眼神交流出了什麼心得——這種詭異的情況讓在場所有男性再一次感到蛋蛋的涼意。
托尼強行忍住想要捂襠的左手，從牙齒中一字一句的磨出一句話：「西、爾、維、婭！」
半空中的螢幕仿佛抖了抖，但隨即姑娘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的氣音從不知道哪個角落冒出來：「爸爸我錯了爸爸，可這個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啊爸爸！」
托尼爸爸：「呵、呵、我等你、出來。」
賈維斯那0.618黃金比例的完美面容同時掛上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西爾維婭：「……！」
被老賈的盛世美顏暴擊即將流血過多而亡！
西爾維婭：「小蜘蛛救我QwQ！」
我感覺我要被打死！快來和我一起分擔吧小夥伴！
突然被一把火燒到身上的小蜘蛛：「……！！！」
這邊還在嗷嗷嗷，螢幕上卻已經畫風突變。
……
原本歡快的元氣唱腔突然溫柔了下來。
「每天開機都看見Sir在作死……」
「也許Sir這樣做只是為了告訴我……他需要我……」
[畫風怎麼突然變了QAQ]
[Jarvis，他真的需要你，求求你回來好不好？]
[笑容漸漸消失……]
[玻璃渣已經把我的胸腔噎出了血但還是要吞下去: )]
[十五年了，老賈]
[十五年了，老賈]
[十五年了，老賈]
BGM：「他太害怕我像是上次那樣離開了……」
只穿著單薄T恤的小鬍子男人拖著他的馬克盔甲，走在紛紛揚揚的雪夜裡，孤獨的腳印被盔甲拖曳留下的長痕悉數掩蓋。
[2018年1月，我依然在等你]
[一月打卡，等你回家]
[一月打卡，等你回家]
BGM：「既然這樣……」
溫油的男聲驟然變成了掀桌版本的嘶吼：「Sir您早說嘛！！！！！！」
[……嗝]
[哈哈哈哈臥槽好萌]
[早說嘛哈哈哈哈]
[韓寒會畫畫後悔畫韓紅]
[一滴淚還沒掉下來就被硬生生笑了回去]
BGM：「每天都在世界各地作死的Sir~~！一遇到麻煩就笑著叫我的名字~~！」
幽暗的海底，自動啟動的鋼鐵胳膊拉住了被埋在亂石中的「托尼」的手，它扯著他往海平面上去，像是帶著他走入溫暖的天光。
別墅爆炸的聲音被海水模糊成胡亂的嗡嗡，只有那只機械臂啟動的動靜如此清晰。
BGM：「我能把這當成Sir在表達喜歡我的意思嘛~~！」
鋼鐵盔甲從高樓一躍而下，向半空中即將墜落的男人張開了每一份零件，靈活的機械層層將他包裹，包裹進心窩。
歡快的男聲大聲嘶吼：「其實我也一直喜、歡、著、你、呀、Sir！！！！」
[啊啊啊啊啊結婚結婚結婚！！]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出9塊錢你們去領證吧啊啊啊]
[ball！ball！you！]
[Jarny永垂不朽！！！]
……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托尼•花花公子•直男•斯塔克大大的倒吸了一口氣。
維度世界裡的西爾維婭開始了長久而徹底的裝死。
賈維斯身上的實驗袍已經在暖烘烘的空氣中幹透，漸漸蓬鬆的髮絲柔順的垂下一些，將鈷藍色的眼眸半遮半掩。
「你說這種可能性有多高？」巴頓一把扯過山姆的胳膊，悄咪咪用手指跟他比劃了一個數，「我賭真的。」
山姆反手回了他另一個數字，用眼神表達來自鋼鐵直男的不屑：「賭不賭？」
肥啾立馬回了一個上道的小眼神：「賭賭賭！」
緋紅女巫從一旁磨磨蹭蹭的蹭了過來，涼涼的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在獵鷹鷹眼「不好被抓包了」的注視下，表示自己站肥啾，並伸手比劃了另一個數字：「賭這個數。」
三隻手：成交！
……
畫面終於接近尾聲。
男音低低唱，元氣的聲線被壓得像是雨打芭蕉，笑意盈盈：「今、天、的、Sir又會怎麼樣的作死呢~~」
「這、樣、想、著，Sir他就從門口走了進來~~」
畫面上的「鋼鐵俠」吻上了他的盔甲。
旁白音歡脫的像只奶狗：
「Sir！歡迎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
實驗室裡的嘻嘻哈哈和氣惱的叫嚷就都停下了。
他們不自覺的因為這最後一句話露出點揶揄又欣慰的笑容。
賈維斯是復仇者大廈的最後一道防線，所有人都經歷過失去賈維斯的那種痛心，他回來了，今天還能有什麼比這更值得慶祝的呢？
光屏漸漸散去，黑色卷髮的姑娘略有些踉蹌的現出身形，大概是能力掌握得更加熟練的緣故，她這次出現的位置不高不低，剛剛好可以自己穩穩站住。
然後一出現，她就直接跑得離托尼五米遠。
「過來！」
被人像瘟疫一樣避開的托尼•人見人愛•鋼鐵俠臉黑了。
「我不！」
西爾維婭這會兒完全顧不上叫她的人是她男神了，找准小蜘蛛的位置就往他身後跑，借著對方的身高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
「派克！」
托尼轉變策略，轉而去從自己的小迷弟下手。
被小夥伴和偶像雙重夾擊的彼得：我選擇死亡: )
「西爾維婭小姐。」這次開口的確是賈維斯。
西爾維婭被那口英倫腔調勾得忍不住往旁邊走了幾步，表情很正經，眼裡卻滿是迷妹的小星星：「賈……賈維斯。」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那雙鈷藍色的瞳孔仿佛會流動，不知是由於人造的晶狀體不同於人類的原因還是光線的原因，又或者是眉骨鼻樑太過高挺的原因……總之深邃得讓人心肝兒亂顫。
#麻麻這個男人的眼睛裡有小星星！#
#去他媽的鋼鐵俠老賈才是真絕色！#
「能回到Sir身邊的可能性在我的計算中原本不超過百分之十，非常、非常感謝您對我的幫助。」
西爾維婭因為前半句話眼睛都快紅了：「能幫上忙真是太好了……視頻的事真的很抱歉，我沒辦法控制……」
而且這個視頻她昨天根本就只做了一個開頭……所以究竟為什麼會這樣……_(:зゝ∠)_
賈維斯很淡定：「您要是願意把視頻再傳一份給我保存就更好了，視頻上的部分內容發生在我不在Sir身邊的時候，很遺憾錯過了這幾年的時間——雖然有點音畫不對頭，但相關錄影非常值得記錄。」
西爾維婭：「……」橋豆麻袋？
托尼：「噗——」
他看起來快要暴起：「老賈！」
賈維斯淡定的可以升仙：「您看，如果不是多虧了我之前未雨綢繆，以一個AI管家的職業操守將關於您的日常備份，我也不能從奧創手上存活下來。」
巴頓和山姆咬耳朵：「我怎麼覺得這個對話這麼gay呢？」
總裁爸爸：「……」
總裁爸爸動了動嘴唇，像是對著西爾維婭又像是不知道對著什麼人嘟囔：「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了嘛……」
白金發色的賈維斯卻轉過來，認認真真回道：「怎麼會呢。」
「我回來了，Sir，您不歡迎我回家嗎？」
托尼結結實實噎了一下。
「……別說傻話。」
「歡迎回家。」
「老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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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BG向，所以不會有明確BL的CP的~這裡說明一下(づ￣3￣)づ╭
感謝up主【歸帆未至】的授權~
第48章 賤賤支配
#
如果要問賈維斯的歸來以及實體化, 給復仇者基地帶來了什麼影響……
托尼•斯塔克先生表示他最有權力回答。
那就是……
這輩子都不想再一次體驗「當著所有同伴的面被強行扛去睡覺」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了！
他到底是為什麼腦子霍霍了要給賈維斯做一個實體啊摔！
小迷妹的目光全都給老賈了！還和老賈一起懟他！懟他！
說好的我是你爸爸呢？不孝女！
(╯‵□′)╯︵┻━┻
所有人都用目送烈士以及幸災樂禍以及「終於有人能制你了」的目光目送著斯塔克先生的離去。
他們嘻嘻哈哈坐在沙發裡吃薯片喝香檳, 偶爾調戲新晉團寵（？）蜘蛛俠, 沒有人在意這種奇怪的食物混搭是不是不合理。
從土豪爸爸手下逃過一劫並享受著「幹得漂亮」眼神包圍的西爾維婭簡直快要膨脹升天。
她一邊蜷在沙發上刷微博刷bilibili的評論一邊喝著土豪爸爸一萬二的美酒美滋滋。
而未成年不能喝酒只能抱果汁還一直被調侃的小蜘蛛：「……」一臉哀怨。
直到哈皮居然真的按照托尼之前的吩咐、找人把那幢購物大樓適合她和彼得尺碼的衣服都送過來了，姑娘這才體會到一絲絲煩惱。
衣服太多沒地兒放沒時間穿……
這種苦惱……
如果可以的話……
請務必讓她忍受一輩子！
=￣ω￣=
……
「你不是有能力嗎？」旺達一邊嗑瓜子一邊建議。
「幹嘛不直接把它們都二次元化了？反正你要穿的時候再把它們變回來嘛。」
對於她這種從小覺醒能力的變種人而言，使用能力基本等於吃飯喝水那樣日常。
到現在還沒有「能力改變生活」這種自覺的西爾維婭：「……」對哦。
然後，在這個悠閒的午後，復仇者們集體圍觀了一場打包大作戰, 且在看完全程後覺得很想把這姑娘收為後勤軍需管理員。
西爾維婭一開始還擔心做不到, 但在她持續使用能力的過程中，疲憊感趨近於無, 甚至不需要再一件件來, 堆著的一堆可以一次性搞定, 且精神力的恢復速度遠遠大於消耗。
她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她的能力仿佛和這個世界緊密相連——當初她還沒有來美國的時候，再怎麼「鍛煉」也只有一點點的增幅；而跨破次元壁之後, 先不提她莫名其妙的「進化」，光是二次元化的能力也在根本沒有練習的情況下自己突飛猛進。
——這時候她不得不承認，奇異博士所說的「她原本就屬於這個世界」，可能並不是一個無依據的猜測，起碼能力的如魚得水就是最大的證據。
由於西爾維婭經手的物品都可以變成沒有厚度只有硬度的二次元投影, 整車的衣服折疊壓縮折疊壓縮到最後, 合起來也不過是一塊依然沒有厚度的幾分米見方的片片, 完全可以一隻手拖著走。
同樣衣服多到使衣櫃爆炸的娜塔莎和旺達對此表示非常、非常感興趣，在一眾男士迷茫的目光下, 紛紛邀請西爾維婭來幫忙處理一些不會再穿但又捨不得扔且極其占位置的雜物。
黑髮姑娘就開開心心的被兩個紅發美人挽著胳膊上樓了，左擁右抱好不蘇爽，徒留一眾可憐巴巴的直男們面面相覷。
一年到頭出任務都穿同款無袖小皮衣的巴頓：肥啾式迷茫。
一年到頭T恤和皮夾克換來換去的九十老冰棒：老年人迷茫。
……
托尼這一覺睡得前所未有的沉。
如果真要等他自己醒來，恐怕第二天晚上之前都是不可能的。
好在他睡前好歹沒忘記交代星期五關於早上那場爆|炸的事。
在托尼與FBI交涉的全過程都備份了語音和錄影的AI女管家Friday非常盡職盡責，她完完整整的將這場不合常理的爆|炸事件細節都轉述給了其餘復仇者。
鑒於西爾維婭和彼得是近距離接觸死侍的當事人，史蒂夫他們倒是沒有避著他們，所有人在會議室裡一起商議任務。
——雖然說由於瓦坎達事件，復仇者的行動削減了很多，但這並不代表他們真的就開始休假了。
早上托尼以產權所有人的身份施壓，FBI方面其實並沒有透露多少資訊。
但，斯塔克的技術不是蓋的，托尼本來就沒真打算靠著一幢樓套出話，他只是例行和對方交涉了一會兒打幌子，實際上早就吩咐星期五去入侵FBI總部——胡佛大廈系統了。
通過從胡佛大廈挖出來的資料，眾人很快確定爆|炸案的引爆物體確實是由齊塔瑞能量晶核改造的，而且這些事件不僅僅發生了這一起。
除了曼哈頓，還有皇后區（彼得和手機西爾維婭上電視的那次），還有資訊相對閉塞的哥譚、大都會……
聽到後兩個地點的西爾維婭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哥譚有蝙蝠俠，大都會有超人，也許我們應該先聯繫他們。」山姆提議道。
「不然呢？」巴頓撇了撇嘴，突然一個壓低嗓音：「快滾出我的哥譚！I\'m Batman！」
眾人：「……」可以，這很蝙蝠俠。
總之，敲定了「和超蝠互通有無」的決定後，此次爆炸案的突破口又被集中在最奇怪的死侍身上。
西爾維婭大致向眾人解釋了一下韋德的變種人身份——包括他也可以穿破次元壁什麼的（其他人除了史蒂夫都表示淡定接受並且見怪不怪）——然後著重表示了「他雖然有點變態但還是有點雇傭兵的底線的，應該不會喪心病狂到搞這種大事」這個觀點。
從「次元壁又破了一個洞」的消息裡反應過來的史蒂夫認認真真的聽完這句話，問：「哦，所以他的雇傭兵底線是什麼？」
西爾維婭：「……」
西爾維婭：「……拿錢辦事？」
其他人：「……」
哦。
……
「哈尼~！」
「你這樣說爸爸~爸爸就很~傷心了~」
一聲熟悉的浪|叫混雜著濃厚的血|腥味出現在眾人背後。
西爾維婭整個人脊背一僵，汗毛倒豎。
直接被血滴噴|濺了一臉的獵鷹則是整只鷹都跳了起來：「What the fu*ck！」
「噢……小鷹鷹……真抱歉就這樣【嗶——】了你一臉，啊不對，鷹眼也是鷹，那我該叫他什麼？小眼眼？哦這太油膩了，讀者朋友們你們要不要幫他換個昵稱？聽說你們都是小仙女所以爸爸要討好你們一下下，爸爸等明天早上八點之後再翻翻評論區~~說起來我們這叫什麼來著？顏【嗶——】射是嘛？爸爸真的不是故意的！啾咪！」
獵鷹：神他媽的啾咪。
浪|叫的人完全是憑空冒出來的，如果不是西爾維婭剛剛給大家打了預防針，這會兒大夥肯定用箭矢寡婦蟄混沌魔法大盾蜘蛛絲等等全部一起招呼了。
但，饒是已經有過心理準備，在看清這個紅黑緊身衣變態的手的時候，所有人還是露出了「這人TM不是人」的表情。
他們聞到的濃烈血|腥味就是從他手上傳來的：
死侍戴著黑色手套的左手被手銬掛著、在連接著右手的手銬另一端晃來晃去，左手手腕只剩一張仿佛被什麼東西咬斷的模糊切面，所有人都可以看出這是為了掙脫手銬而弄的。
更奇異的是，在他那咬斷的左手上，一隻小小的、坑坑窪窪的、顏色粉嫩的、仿佛嬰兒一樣的小手正在緩緩的長出來，不一會兒就擴大了一圈，像是電影中殺不死的異形。
西爾維婭眼前一黑：「……」看得自己的手腕都開始神經痛。
——您可以直接逃啊反正是個黑戶他們又抓不了你為什麼一定要咬斷自己的手呢賤賤？
——嫌棄牙癢想要磨牙嘛？
她可以用自己身旁的小蜘蛛（？）擔保！
賤賤肯定是專門對著警署監控室直播了咬斷手腕的全過程再大搖大擺離開的！
……
史蒂夫和娜塔莎對視一眼，率先站起來，伸出手：「死侍先生，你好，我是史蒂夫•羅傑斯。」
韋德毫不猶豫的用自己還掛著左手掛件的右手和他握了握，抹了對方一手血：「當然、當然，你不用專門強調你是史蒂夫•羅傑斯而不是克裡斯•埃文斯那個獼猴桃！雖然我的扮演者和你沒什麼交情但我很喜歡你的大胸！」
說完又用新長出來的小嫩手去摸了一把金髮大胸的胸肌。
史蒂夫：你在說什麼: )
史蒂夫：我只聽懂了大胸: )
史蒂夫：你手摸哪兒呢你: )
娜塔莎的視線在死侍快要長好的手上停留了一會兒，勾唇微笑，聲音微微低啞：「不如先坐下說？韋德……先生？」
西爾維婭總覺得娜塔莎要開始算計人了，可是對於韋德，總覺得……
韋德立馬順杆而下，小李子式蹦蹦跳跳的蹦到了沙發上，一屁股坐下來：
「噢！美人你好！斯嘉麗•詹森的顏我一直很心水！但畢竟是前妻嘛，美人計這時候是不管用的~因為爸爸要對小蜘蛛從一而終！」
娜塔莎：？？？
日常躺槍小蜘蛛：「……？？？」
西爾維婭：斯嘉麗女神是里安•雷諾茲的前妻而不是你這個變態的啊啊啊！
複聯所有人都感覺和死侍沒辦法交流了，五句話有四句都聽不懂。
他們把委以重任的目光投射到黑髮姑娘身上，死侍跟著他們的目光轉，率先打了個招呼：「()嗨~女主角~」
西爾維婭：「啥？」橋豆麻袋，你剛剛嗨啥？
死侍左手右手一起比了兩個小心心：
「你不是那個bilibili成精的女主嘛？金手指開得超——級大！據說CP還是我的好基友！」
「怎麼樣，我們來打個商量，你幫爸爸做賤蟲的18|X|黃|暴剪輯，爸爸就勉強把這個世界的小蟲讓給你？」
西爾維婭一臉懵逼：這人在說什麼……為什麼有這麼多【嗶——】的聲音？
滿臉期待的變態：「……噫你不是應該能聽懂嗎？又不是那群被編劇設定了聽不懂我說的話的超級英雄。等等啊先讓爸爸看一看設定……」
眾人眼中，滿嘴亂嗶嗶的緊身衣變態仰著那個帶有賣萌小揪揪的頭，往虛空中做出了翻書的動作，不知道在搞什麼幾把玩意兒。
「哎呦臥槽這作者有毒！她【嗶——】不讓你聽懂爸爸的劇透！可她連大綱都不肯給爸爸看爸爸怎麼【嗶——】的劇透？」
……
西爾維婭懷疑死侍的神經質又上了新的臺階，搞得她的迷妹之心差點散的七七八八。
「賤賤哎……」她覺得她再不打斷他他能說到地老天荒，不愧是漫威三大嘴炮之首。
死侍捂臉：「噢！賤賤！這名兒真親切，一聽你就是爸爸的小迷妹！你嗦！爸爸聽著！」
「FBI為什麼抓你？你看見了啥了？是不是禿鷲在賣武器？他們還有什麼計畫？」姑娘趁熱打鐵一鼓作氣全問了。
第三個問題復仇者們沒聽懂，但他們面上還是很淡定，裝作聽懂了的樣子，並在心裡把「禿鷲」這個外號和「幕後BOSS」劃上了等號。
於是死侍就誤會了：「哈尼你迷妹屬性很重嘛，把《返校季》都給婦聯劇透掉了？難怪可以和我基友組CP，近水樓臺先得月啊，不過反正那個叫麗茲的和小蟲也走不到一起……」
只聽懂了《返校季》但後半句全是【嗶——】的西爾維婭：Emmmmm
連《返校季》都聽不懂的其他人：Emmmmmmmmm
眼看眾人快要暴起了，死侍才勉強正經一點：
「爸爸這不是剛來這個位面缺小錢錢用了嘛，就接了個加急單，沒想到！嘿！一看任務裝備爸爸就知道這個世界有三代小蟲！於是爸爸就假裝接單然後跑來曼哈頓了！跳票！！！是不是很機智！」
跳票……跳票……跳票……
是不是很機智……是不是很機智……是不是很機智……
所有人都看向西爾維婭：你不是說他有雇傭兵底線？？？？？
西爾維婭：「……」啪啪啪打臉。
就很氣！
西爾維婭：「可禿鷲一直很謹慎啊，他不是不搞大事的嘛、」
死侍：「那他手下不是有個野心勃勃的傻子嗎？單幹了吧。當初小蟲參加派對晚宴的時候還和他們撞上了。」
西爾維婭：「……」等等。
彼得：「……啥？」
好像，有哪裡，不對。
死侍一看不對：「哎你不是已經劇透了嗎？」
撓撓腦袋又開始在虛空裡翻啊翻。
「哎呦臥槽！明晚！」
第49章 舞會前夕
#
「梅！……這個領子怎麼折？！……」
「彼得你鞋子擦了嗎？這雙新鞋會不會有點緊？」
週六的派克家, 午後的陽光被玻璃窗隔著, 將地板照得暖烘烘的, 雖然只有兩個家庭成員，家裡也依然熱熱鬧鬧、歡騰到飛起。
穿這件小可愛性感得一塌糊塗的梅嬸完全不顧形象的蹭蹭蹭跑過來，給自家好不容易終於要參加派對的侄子整理衣領，忍不住感歎：
「噢~彼得，你不知道我有多緊張多高興！」
梅一邊幫他把這件灰綠底色、咖啡色格紋穿插、並帶有森林綠粗條紋裝飾的復古襯衫的領子扣好、理好, 一邊非常感性的絮絮叨叨。
「內德說你要帶上女伴！你居然都沒有告訴我你和你們班的哪個姑娘走得比較近一點！」
「——哦當然嬸嬸知道你們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需要一點個人隱私……但你居、然、沒、有、告、訴、我！」
棕發少年差點被她的手勁勒得窒息：「……咳！」
一不小心下手過重的梅趕緊鬆手, 重新替他擼平了襯衫的褶皺，意識到衣服的料子格外好, 然後又不小心翻開了領子上的標籤。
「……嘿等等你這件衣服哪裡來的？這牌子好像……我的老天！」
她的眉毛高高挑起, 被轉移了注意力, 顯然很想知道這件比彼得的打工工資和零花錢加起來要貴個十幾倍的襯衫是怎麼來的。
雖然不認識牌子不知道價格且並不想知道的窮逼彼得：
「呃……斯塔克先生贊助的……你知道，他希望他的實習助理也不能丟了他的面子……」
實際上他覺得……斯塔克先生是覺得「既然送西爾維婭了那西爾維婭的男伴也應該兼顧一下」，他就是那個「兼顧」……
: )
好在梅很快就相信了這個答案, 繼續忙忙碌碌的給他準備穿搭。
——其實因為衣服褲子是一套的所以並不需要搭配，所以重點在他的頭髮和鞋子上。
「阿……嚏……！」
被梅伸過來的手熏了一鼻子，五感比尋常人都要敏感的小蜘蛛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這什麼鬼？」
梅舉著手上糊噠噠的膏狀體一臉理所當然：「髮膠啊，你看看你那狗啃一樣的劉海，我幫你弄上去。」
「這味道也太……」太特麼香了。
梅翻了個白眼：「等它幹了就沒味道了, 我們家好久沒有這種男士化妝品類的東西——這樣想想還有點小激動——這還是我跑去商場買的超貴的一個牌子……咳……的小瓶裝。」
彼得依然在垂死掙扎：「不用了吧……」
「你還想不想讓你的女伴眼前一亮啦！」嬸嬸大人乾脆俐落的落下一句話, 手高高舉著。
彼得……彼得心想：我為什麼要讓小夥伴眼前一亮啊？
但他自己都沒意識到, 神差鬼使的，他其實並不想把這句話說出口。
於是梅伸手糊了個痛快。
: )
……
派對從晚上七點開始。
下午四點多將近五點的時候, 內德戴著個寬簷牛仔帽跑來彼得家的公寓門口敲門——作為好基友，他們慣常是一起出現的。
鑒於這次彼得有女伴（劃重點），胖小夥更加激動了——講道理他當時一喊出來就後悔了，因為擔心彼得和對方不熟不能請對方來參加派對，沒想到居然實現惹！——於是早早就跑過來想提前看一眼駭客小姐姐的廬山真面目。
他進門的時候是梅嬸給他開的門，兩個人心照不宣的非常熱情的互相寒暄一通，然後趁著彼得還在樓上沒有下來，偷偷摸摸跑到遠離樓梯靠近廚房的地方嘰嘰喳喳：
「梅！彼得的女伴怎麼樣！漂不漂亮？」
「內德！彼得的女伴是個什麼樣的姑娘？」
「……」
「……」
兩個人互相都覺得對方的資訊太滯後了！
不過，嫌棄歸嫌棄，他們倒也不急——彼得的女伴據說六點鐘會到他們家，他們兩個只要在這裡等著就行了！
於是等彼得整理好一切（其實是悄咪咪把穿好的衣服脫下來，穿上新的蜘蛛戰衣，又重新按照之前的步驟穿上衣服）下樓之後……
就看見自家嬸嬸和自家基友像是患了癡呆症一樣擠在一張沙發上排排坐，面對著大門眼神火辣辣（？）。
彼得：「？？？」
感覺莫名的被他們也搞得緊張起來了呢。
(☉-☉)
……
不同於派克家的溫馨和諧（？），西爾維婭這邊，可謂是雞飛狗跳。
一開始，西爾維婭以為，既然已經拜託變種人小夥伴們通知查理斯了，那死侍應該會被責任心大過天的X教授領走，順便清一清他屁股後面的爛攤子。
——畢竟死侍雖然不算天生變種人，但也屬於「被阿賈克斯製造的變種人」，勉強算是劃定為變種人立場範圍內的存在，放任不管也很麻煩，可能會導致政府方面對變種人的「犯罪」案例記錄再度增加。
沒想到，西爾維婭聯繫了教授之後發現，查理斯那邊爛攤子是兜住了，FBI也被搞定了，死侍這個浪|貨卻依然孜孜不倦的要跑來和他的好基友玩耍，把被派出來接應他的變種人「鋼力士」和「黑蛛」都甩了。
好不容易搞定警局、一個晚上沒睡覺、現在還得再往復仇者基地趕路的鋼力士&黑蛛：「……艸！」
等我們找到你了非得鞥死你！
總之，無論死侍是出於什麼原因跑來復仇者基地，大家都已經被死侍連關鍵字帶【嗶——】的劇透了一臉。
所以今天的這場晚宴，雖然依然是彼得和西爾維婭的約會，卻將在暗處多上好些電燈泡。
畢竟根據劇透推測，今晚可能會有齊塔瑞武器交易發生，他們也得確定一下，禿鷲到底有沒有犯事——畢竟西爾維婭所知道的「預知」在這種混合宇宙中不一定完全正確，曼哈頓皇后區哥譚大都會的這幾場爆炸究竟是誰在搞鬼。
值得補充說明的是，史蒂夫已經聯繫上了大都會的神和哥譚的黑暗騎士，對方出乎意料的願意分享爆炸案資訊，並表示願意在這件事上合作。
頭一次經歷這種待遇的史蒂夫：「……(☉-☉)」
他感覺他之前可能對於那兩個地盤意識爆棚的守護者又什麼誤解。
……
「這還是我第一次參與任務哎……」
坐在睡飽了一天一夜之後才醒來的斯塔克先生友情贊助的車上，西爾維婭握著旺達的手，琥珀色的眼眸閃亮亮。
前座正在開車的巴頓吹了聲口哨：「雖然可能有點不那麼美妙小插曲，今晚依然是你和彼得•派克的派對約會，相信我，孩子，好好享受就行了，偵查的事情當然交給我們大人。」
旺達聞言翻了個白眼，身上暗紅的裙子襯得這個白眼也活色生香。
鑒於這場偵查行動並不是什麼大事（和外星人入侵紐約啦什麼的相比），復仇者中只派了習慣性合作的黑寡婦和鷹眼，再加上一個緋紅女巫出動。
其實主要做任務的還是前兩人，旺達則是跟著西爾維婭和彼得、到時候也進到派對裡保護學生們（爆炸地點據說距離麗茲家挺近的，他們怕萬一有什麼變動出了事）。
說是說保護，其實和什麼事都不做沒差了，所以旺達才有點氣哼哼。
——她才不認為自己會對無趣的派對有什麼期待呢！
等把車開到皇后區，西爾維婭和旺達一起上樓，巴頓則在樓下等著。
「篤篤篤」的敲門聲響起。
內德和梅嬸像離弦的箭一樣從沙發上一躍而起！
身後有著超級彈跳力但此刻也目瞪口呆了的蜘蛛俠：「……」你們為什麼這麼激動！
害得他也被搞得莫名激動起來了。
好歹兩個操心的家長還記得彼得才是主角，他們又趕緊折回來把棕發少年從沙發旁推倒門邊，你一言我一語的叮囑：
「還記得我們怎麼規劃的嘛？」兩個人爭著說。
梅壓低嗓音：「你打開門，要身姿挺拔一點，紳士的打開門，然後很驚喜的誇獎她今晚非常漂亮！」
內德壓低嗓音：「語氣不能太誇張，兄弟，我相信你可以的！」
梅&內德齊齊道：「上吧！彼得！」
彼得：「……」
門外耳力過人聽得一清二楚的西爾維婭&旺達：「……」
旺達：「噗——」
門內耳力過人聽得一清二楚的彼得：「……」
……
中國有一句古話。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有時候換一件衣服，或者換個髮型，或或者加上一枚小小的配飾，都可能對一個人的樣貌氣質造成不同的影響。
最成功的例子，請參考超人克拉克•肯特: )
在習慣了棕發少年毛茸茸的小卷毛和《生活大爆炸》同款T恤以及HelloKitty睡褲（？）之後，西爾維婭在門打開後見到彼得的那一瞬間，第一個反應是：
這人誰？
眼前的男生穿著一件質地剪裁優良且合身的復古灰綠色襯衫，恰到好處的森林綠條紋和咖啡色格紋將他的身形修飾得很棒，肩是肩腰是腰腹肌是腹肌，黑色的休閒褲更是顯得腿又長又直，包裹著形狀完美的臀部。
平日裡毛茸茸的棕色小卷毛都被往後擼了過去，露出飽滿的額頭和飛揚的小斷眉，襯得鼻樑和眼型特別好看，自帶一種蓬勃的少年朝氣。
西爾維婭腦子裡第一句跳出來的對話就是李千歡的「這種少年感十足的小奶狗就是應該趁早收了他收了他！」
趕緊把「想吃麻辣燙小火鍋」的洗腦詞甩開，姑娘揚起笑容朝裡頭打招呼：
「晚上好，彼得！晚上好，梅嬸，你好內德！初次見面。」
內德寬帽檐下的表情像是被什麼東西錘了一拳，雙下巴都因為過分驚訝而嚇得更明顯了。
這、就、是、辣個、駭客、小姐姐、嘛？！
彼得、你、太、不夠、意思、了！
他真想暗戳戳伸手捅一捅不講義氣的好基友，卻突然反應過來，彼得怎麼還不說話？
……
彼得、彼得他啞了。
梅嬸和內德剛剛教他要怎麼說來著？
想不起來！QAQ
出現在門外的姑娘穿著一襲和他搭配的同色系連衣裙，同樣的灰綠底色和咖啡色格調網底，與男式襯衫款不同的是，那些森林綠的條紋點綴在腰間和裙擺邊沿，襯得本就偏瘦的姑娘腰細腿長。
西爾維婭天生一張鵝蛋臉，五官卻偏立體，琥珀色的眼眸是最大的亮點，鼻頭微微翹著，唇角又自帶笑弧度——這種五官和臉型平日裡看又清爽又精緻，但真要打扮的話，其實非常適合上妝。
再加上動手給西婭化妝的人是閑得發慌以至於興致勃勃精益求精的娜塔莎……
彼得：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小夥伴明顯又好看了幾個度！小夥伴長得太好看以至於他一點都不想帶出去給那幾個老是欺負他的臭傢伙看見怎麼辦線上等急！
「你是……西爾維婭？」
上個星期還曾用譴責的目光淩遲托尼•花花公子•斯塔克的梅嬸很快認出了這個喜歡洛麗塔風格的「另一位實習助理」。
在互相打過招呼之後，梅嬸自以為隱蔽的、將「小子你行啊找個實習還能勾搭上小姑娘」的贊許眼神送給了自家侄子。
然後他們又發現門口又出現了一位紅裙姑娘。
身高腿長！紅栗色長卷髮披肩！面孔又妖豔又清純好看得也是不得了！
「這是我的朋友旺達。」西爾維婭朝著彼得眨眨眼睛示意他配合，「彼得告訴我他的朋友也缺一位女伴，我就冒昧帶著她直接過來啦。」
這是他們剛剛在樓下商議過的讓旺達合理進入派對的說辭。
「正好缺一位女伴的朋友」內德：「……等等等是說我我我嘛？！」
他驚訝萬分又喜不自禁的張大了嘴，儘量克制又掩蓋不住驚喜的看向好基友。
get到了小夥伴打算的彼得：「就是就是就是你……」
胖小夥快要窒息了。
「你你你你好，旺達，我我我叫內德！」
旺達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眼熟哎！
這個漂亮炸了的姑娘看起來也有點眼熟哎！
不過！
可能是因為！
美人！
都有相似之處吧！
自認為自己不可能認識這種程度的姑娘的書呆子自動忽略了那一點點疑惑。
「你簡直比緋紅女巫還要美！」
緋紅女巫本巫：「……」
作者有話要說：
旺達的資料沒在媒體上暴露多少的，頂多就側臉，因為復仇者對小孩的保護嘛，所以內德雖然覺得眼熟但認不出來。
至於大超和老爺為什麼熱情合作……你們懂得: )
第50章 焰火之夜
#
「真……真的嗎？我和旺達坐一起？那你……」
皇后區, 公寓樓的樓下, 內德看著停車場裡和周圍所有車子都格格不入的超——高級黑色流線型跑車, 手指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去吧去吧，我是彼得的女伴不是嗎，當然應該坐梅開的車，你去那邊吧內德~~記得和旺達的……咳，旺達的爸爸問好。」
聽見了這個介紹的內德像被掐住脖子的胖公雞一樣抖了抖：見、見家長？！
同樣聽見了這個介紹的旺達：「……」
除了在索科維亞那次之外巴頓有哪裡像爸爸了？！
他不是巴三歲嘛！巴巴還差不多！
同樣聽見了這個介紹的鷹眼：莫名喜悅的搓手手。
#就這樣讓鷹眼爸爸上位吧#
#廢鐵王再見#
西爾維婭在梅捂著心口的欣慰表情下, 挽著棕發少年肌肉線條流暢的胳膊, 對內德揮爪子。
內德就腳步虛浮的跟著旺達上了那輛車，一邊在心裡嘶吼彼得他認識的這個駭客小姐姐的朋友是什麼來頭啊！
還有這個開車的「爸爸」！雖然看起來下巴有點短短人又有點小只, 但戴個黑色墨鏡的氣勢也是很足啊！就是長得和旺達不大像啊！
總覺得那墨鏡之後的眼神可以殺人啊！
內德的「叔叔好」硬是卡在喉嚨裡憋不出來。
小心臟瑟瑟發抖！
……
胖小夥在後面的車裡坐立不安, 開在前頭的梅的車裡確是氣氛愉快。
——主要是梅一直在很有活力的嘰嘰喳喳, 車裡還放著非常歡快的流行音樂。
所以一路上的行人都看見了這一幕：暗紅色、看起來有點小舊的小甲殼蟲車在前面隨著音樂搖搖晃晃，墨黑色、看起來鋥光瓦亮的超級跑車在後面龜速又安靜的跟隨。
……實在是有點，怪裡怪氣。
梅嬸並沒有對旺達的「爸爸」和她們兩個來的時候坐的車做什麼評價, 她的關注點一直放在「彼得人生中第一個女伴」身上，不著痕跡又親切的問東問西。
像西爾維婭這種乖乖牌的長相實在很容易討長輩們的歡心，而父母離異獨自一人在國外生活的經歷更是讓梅這種女性大發同情心。
所以就在短短一段二十來分鐘的車程之後，梅對西爾維婭的稱呼已經轉為了甜蜜蜜的「小婭」，千叮嚀萬囑咐要彼得在宴會上好好照顧她。
「就是你自己出醜了也不能讓小婭受嘲笑！」
彼得：您就這樣認定了我會出醜嘛嬸嬸QAQ？
彼得：我怕是一個假侄子哦: )
……
皇后區這會兒天已經黑了。
兩輛車一前一後的、在一處燈火通明的大別墅的花園草坪前停了下來。
麗茲的家有三層, 外牆有很多落地玻璃結構, 屋裡投射出來的暖光和音樂將外頭寬廣的草坪也照得清晰又好看。
從外頭可以看見裡面的同學到了不少, 也有些和他們差不多時間到的，三三兩兩結伴走在小花園裡, 送他們來的車輛正在往離去的石子小徑拐彎。
梅和彼得以及西爾維婭甜甜蜜蜜的貼面吻，從駕駛座上揮手：「玩得開心點！我晚點來接你們！」
而後座的告別明顯沒這麼溫馨了。
日常巴三歲但關鍵時刻氣勢總能裝逼撐場子的鷹眼「哼」了一聲，將不滿拐帶自家女兒的臭男生的奶爸的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玩得開心點，旺達。」巴頓勾起奶爸的笑容，把緋紅女巫硬生生看得打了個哆嗦。
然後轉過頭秒變臉：「你小子。注意點: )。」
內德：「……」
四人一起往大門走，西爾維婭比彼得矮，勾著彼得的胳膊剛好有個最萌身高差，旺達卻比內德要高上一個頭，勾著內德的胳……勾著內德的肩膀，也有一個最萌身高差。
兩對身高差被開門後撲面而來的搖滾樂糊了一臉。
「Hey，everybody~」
「我是閃電，我是今晚的，DJ~」
最中間由桌子凳子拼成的高臺上，閃電戴著耳機玩磨碟，嘻哈的節奏非常帶動氣氛。
頭一次參加這種學生派對的旺達微微睜大了眼。
西爾維婭踮腳湊到她耳邊笑：「我昨天還聽見巴頓對娜塔莎說你一定得來體驗一把，你喜歡嗎？」
暗紅裙擺的高個兒姑娘漏出了一點笑容，在周圍嘻嘻哈哈喝果汁喝啤酒（其實這並不被允許）、隨著音樂擺動身軀的年輕男女身上環視一圈，感覺非常新鮮。
她也不直說，只是道：「皮特羅肯定會喜歡。」
西爾維婭給了她一個wink：「雙胞胎嘛~」
他喜歡你肯定也喜歡，都懂都懂。
……
「小丁丁•派克！你好哇！」
就在他們準備去和主人家打個招呼的時候，DJ臺上傳來了挑釁的吼叫。
四個人裡，旺達率先精神一振：來了來了！傳說中的校園霸淩！電視劇裡的腦殘挑釁！
其餘三人不知道緋紅女巫高貴冷豔的外表下正在進行什麼心理活動，他們順著來來往往的擁擠人群看去，正好看見閃電一臉怪笑的停下了背景樂。
於是他的挑釁就這樣直白又引人注目的傳遍了整個別墅。
「可憐的小書呆就這樣帶著另一個胖書呆出場了嗎？你那個又好看又神秘的駭客女朋友呢？是不是駭客技術太高超變成資料待在你的手機裡呀~」
說完之後還捏了一把尖叫雞，蠢雞玩具尖銳的汽笛尖叫順著話筒炸開，引起眾人的一陣哄笑。
正在旺達身邊、被人群擋住的西爾維婭：「……」
某種程度上來說……閃電居然……沒說錯: )
正打算走到彼得身邊，突然又聽見旁邊傳來一個沙啞又有點無聊的女音：「Stupid……」
西爾維婭直覺對方不是在說彼得，而是在說閃電。
這樣想著，她轉頭一看，瞧見了一頭非常眼熟、非常有特色的泡面劉海。
哦漏，是蜜雪兒。
大約是察覺到她的視線，這個有著酷酷表情和犀利眼神的女孩看過來，舉著手裡的啤酒杯說了聲：「嗨。」
「——衣服不錯。」
西爾維婭……西爾維婭總覺得MJ的目光同時在她和彼得身上繞了一圈。
這大約不是錯覺。
……
「你好=￣ω￣=！」
雖然MJ的目光總是讓人慫慫的，但西爾維婭實在是超——喜歡她，趕緊附贈了一個巨大的微笑。
泡面劉海的姑娘愣了一下。
然後動作慢吞吞的、又仿佛很自然的，往她和旺達兩個人的方向遞了個點心籃：「這個泡芙好吃。」
於是三個姑娘莫名其妙的聚在一起拿泡芙吃。
本質上依然是個中二傲嬌系少女（？）的旺達對這個新加入的姑娘很有好感，對這場又有東西吃、又有戲可以看、還有好玩的人類的派對充滿了好感。
西爾維婭好歹還記得小夥伴正處於水深火熱中，正打算舉著泡芙走過去給他解個圍，卻聽見被散開的人群暴露在燈光下的棕發少年皺著小斷眉，不怎麼耐煩的說：
「你的內心已經貧瘠到只能以用姑娘來打趣而得到滿足感了嗎？尤金。好好打你的音樂碟去吧——我的女伴又不是專門帶來給你看的展示品！」
被起哄的眾人留在正中央的少年梳著比平日裡更齊整更成熟的髮型，雖然面龐依然帶著少年感，認真又嚴肅的表情卻莫名和他現在的樣子非常搭調。
七彩的明亮燈光被旋轉的反光吊球灑滿整個大廳，棕發少年微微仰著下巴、筆直站著，像棵挺拔的小白楊，也像個有點衝動莽撞卻一往無前的鬥士。
穿著紅色衣服的內德在他身後不遠處長大了嘴，顯然想不到一直一起被欺負被群嘲的小夥伴怎麼突然變化這麼大。
腳步才邁開一半的西爾維婭，也在原地忍不住一臉笑意的咧開了嘴。
當初看見的那個會因為閃電一句話而氣得發抖、跑到外頭去穿上蜘蛛戰衣只為跑進來說一句「嘿大家好我是蜘蛛俠，我就是過來和我的好哥們彼得打個招呼」的少年，也褪去了些許意氣，又多了些更加成熟的勇氣。
雖然沒看見蜘蛛戰衣，但這個燈光下和人對抗的少年啊……
他就是最好的蜘蛛俠。
……
臺上的閃電目瞪狗呆。
在一片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的安靜中，西爾維婭拉著旺達走過去，兩個人手上還各自提著一小盒泡芙。
「發生什麼事了？彼得？」
看不懂事態發展的眾人齊齊倒吸一口氣。
西爾維婭一出現，那身和彼得相同款式的灰綠底色、咖啡色格調網底裙子就彰顯了「她就是彼得•派克的神秘女伴」——還是一個少見的亞裔。
「不是說要一起去謝謝主辦派對的朋友嗎？」黑髮姑娘一臉什麼事都不知道的笑容，把手上的泡芙遞給他，「我和旺達一轉頭就發現你們不見了。」
一直在吃瓜看戲的旺達一點也不怕再多點一把火。
個子高挑面容豔麗的紅裙姑娘走到內德身邊，懶洋洋勾住了他的肩膀。
——旺達這一襲紅裙居然也正好和內德的紅衣服搭配起來了。
她還順便很懂行的、直接把泡芙往內德嘴裡塞: )
內德的表情看起來可以升天。
所有人又是齊齊倒吸一口涼氣，滿眼都是「這世界怎麼了我仿佛來錯了片場！」
直到兩個姑娘把兩位男士拉著往蜜雪兒那邊去了，閃電都沒蹦出哪怕一個單詞。
原本被捏扁現在無意識鬆手後發出屁音的尖叫雞：「嗶——」
這世界……怎麼了……
0.0
……
過了許久，音樂才重新響起。
「不經意」路過彼得內德這一邊的學生們都不住的往這邊打量，表情五彩繽紛非常精彩。
在目送走了第N波「觀光團」之後，西爾維婭一下沒憋住發出一聲噴笑：「噗——內德你可以回神啦！泡芙咽下去沒有？」
內德「咕嚕」一聲，差點嗆住。
他恍恍惚惚的都沒嘗出一個味，突然反應過來抓住彼得的肩膀：「我簡直愛死你了，兄弟！」
感恩你帶來這個小姐姐！感恩你帶來的小姐姐帶了她的女伴！感人的兄弟情！
西爾維婭：「……」
旺達：「……？？？」
蜜雪兒：「……嘔。」
其實從西爾維婭和旺達出現開始，蜜雪兒就直覺性的一個勁盯著她們兩個看——不是因為她們身邊的派克和內德，也不是因為她們是派對生面孔，也不是因為她們兩個長得好看。
而是因為MJ最信賴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兩個姑娘，不是正常人。
而本身就不怎麼正常且現在身邊又出現這種非常人的彼得•派克，經此一役，徹底被泡面卷髮的姑娘在心底打下「有問題」的實錘。
並不知道女同學正在想些什麼的蜘蛛俠感覺蜘蛛感應有一丟丟癢(☉-☉)。
他正在為自己剛剛莫名的勇氣而後知後覺、心跳超過八百邁，手上舉著泡芙小盒子，連內德剛剛對他說了什麼恥度爆表的話都沒聽見：「呼……！」
西爾維婭扯了扯裙角，伸手給他舉了兩個大拇指，笑嘻嘻：「你剛才超——棒的！」蜘蛛俠超棒的！
彼得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整張臉都漲紅了，眼神微微飄著就是不望西爾維婭看。
沒有得到回應只能在原地瞎幾把舉大拇指的西爾維婭：？？？
棕發少年一點都不願意回想他剛剛面對閃電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
他那時候想著，憑什麼要把西婭帶出來給你看啊，西婭那麼好看，才不給你看見。
現在想想，他憑什麼管小夥伴啊啊啊啊！太羞恥了彼得！太表臉了彼得！
……臉紅紅.jpg
他正想說點什麼來挽救一下自己臉頰爆炸的溫度，蜘蛛感應像是潮水一樣翻湧起來。
棕發少年眼神一凝，猛地往窗外看去。
晶藍色的豔麗蘑菇雲在與別墅隔著一整個森林的遠方升起。
又過了幾秒才聽見聲音：「轟！」
室內喧鬧的音樂都沒有掩蓋住外頭的震動。
眾人齊齊抬頭往窗外看去。
閃電：「……這啥？」
「放焰火嗎？」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4-7 10:24
第51章 翠綠能量
#
「轟！」
又是一聲。
更大的一團晶藍色升到了更高的地方。
「……這就是放煙火吧？」陸陸續續有學生說。
彼得卻是和西爾維婭對視了一眼, 手指放在扣得好好的衣領上——只要把襯衣扯了就能露出他的蜘蛛戰衣——眼裡滿滿寫著「我得出去看看」。
「NONONONO……」西爾維婭一邊在他耳邊壓低聲音喊「別忘了克林克先生和娜塔莎是怎麼吩咐的！」
結果遠方傳來了第三場震動。
西爾維婭扯人的動作和被她扯住的小蜘蛛都一起愣住了。
旺達原本搭在內德肩頭的手指微微蜷縮, 一道不怎麼明顯的緋紅色能量在她指尖繚繞活動。
——他們三人都發現, 這爆|炸不但沒有停止的意思，還愈演愈烈，且爆|炸的中心點距離他們所待的別墅越來越近。
西爾維婭的手指鬆開了。
一種不怎麼好的預感湧上她的心頭，然後就看見身邊的旺達一隻手指按在右耳上——緋紅女巫身上裝備著復仇者的通訊器。
旺達的眉頭越皺越緊，西爾維婭憑藉比正常人強的聽力隱約聽見了幾個單詞。
「地底」、「爆炸」、「疏散」、「別墅」……
沒等她因為這幾個關鍵字而手腳發涼, 已經經歷過多次這種危機的紅裙姑娘已經幾步離開原地、走上DJ高臺, 在閃電一臉懵逼「你要對我幹啥」的目光下躲過他的話筒：
「你們現在馬上離開這幢房子！外面不是煙火，是炸|藥, 爆|炸正在往這個方向蔓延！很可能炸到我們腳下來。」
這個消息「轟」的一聲在眾人腦海中炸開了。
除了知情的西爾維婭和彼得, 以及敏銳察覺到不對勁的蜜雪兒, 其他人都下意識覺得：開玩笑吧這是？！
旺達站在高處一看這群臉上半點不見驚慌、甚至帶點好笑的躍躍欲試的高中生們，再一次為人類的危機意識感到無語。
——這些沒有經歷過戰火孩子估計就算真的知道那是危險引|爆物，在沒有炸到腳下的情況下可能還能有心思拍照發Facebook！
……
緋紅女巫幾乎想要一不做二不休、用混沌魔法把眾人控制然後直接往外懟了。
就在這時候, 之前因為有人打破了家裡的裝飾而在另一個房間處理事件的別墅主人麗茲，也因為震動走了過來，那張美麗的黑珍珠一般的面孔上滿是無措、難以相信以及果決。
「不管怎麼樣，大家先跟我往後門走，等確定沒事了再回來！」
主人家發話了, 就算再怎麼不情願和不相信, 大家也都陸陸續續的往外走。
直到第四聲「轟！」在外頭炸響, 被提醒過的眾人終於意識到爆|炸確實比上一次更響更明顯——也就是說離他們更近的時候，這才開始慌慌張張加快了腳步, 擠來擠去的往後門跑。
被人群和彼得•派克他們沖散、正跟著人流冷靜前進的蜜雪兒抽空回頭看了一眼。
原本高臺上的紅棕色卷髮的姑娘、那個新認識的和派克穿了同色系衣服的女伴、以及彼得•派克本人……都不見了。
學生們順著後院往更遠的地方跑去，蜜雪兒抽空找到了跑得氣喘吁吁、落在稍後方的內德。
「派克他人呢？」她不動聲色的問。
跑得氣喘吁吁的內德被突然的問題嚇得打了個嗝：「……呃……跑在前頭了吧？你知道他體育很好。」
「哦……」蜜雪兒半點不帶喘氣的，「那你和派克的女伴呢？」
內德：「……哎？」
胖小夥臉上一副懵逼的表情，腳下還在自發的做搖擺運動，一個不查直接被石頭絆了一跤，「咕嚕咕嚕」滾了兩圈。
蜜雪兒：「……」
胖小夥在地上更加懵逼的喃喃自語：「我怎麼就自己跑出來了？我記得我當時跑去拉她……」
然後呢？
然後好像看見一道紅光。
然後他就在這裡摔跤了_(:зゝ∠)_
……
別墅之外靠近森林的空曠地面上。
一道緋紅色能量包裹著的紅裙身影和一隻穿著紅藍色緊身衣的小蜘蛛正在林間穿梭。
混沌魔法將旺達的身軀一次次抬升，跳躍在林間，而彼得則是靠著蛛絲一蕩一蕩，在他身上，一團暖黃色的光暈順著戰衣的電路脈絡一閃一閃。
以一種「背後靈」視角掛在彼得身上的西爾維婭覺得，整個世界都是暈乎乎的。
——講道理，她覺得待在彼得的……呃……衣服裡……雖然沒有觸覺……但依然感覺……很奇怪啊！
——不過，鑒於戰衣裡還有一個AI姐姐凱倫，西爾維婭可以勉強安慰自己是個AI二號。
耳邊是蛛絲「噗嗤」、「噗嗤」發射的聲音，風忽上忽下，視線猛地拔高又猛地墜落，如果不是她現在是個全視角的狀態，估計會直接暈古去_(:зゝ∠)_
「前面沒有樹了，彼得，你們只能跑過去！」
西爾維婭在這種AI狀態下的視線可以望得很遠，而且凱倫很大方的向她展開了一切許可權，所以她可以使用戰衣自備的掃描視角。
「等等……我們好像不用過去了，巴頓說他們正在往我們這邊趕。」
旺達從半空中飄下來，一臉凝重，擺出了迎戰的姿勢：「有一個能力是操控的變種人在，他們沒有攔住。」
彼得問：「操控什麼？」變種人的能力總是稀奇古怪。
「還不清楚，目前只能確定是物體類的。」
可能之前是娜塔莎和巴頓拖住了對方的腳步，第五聲爆|炸遲遲沒有響起，但就在旺達話音剛落的時候，不遠處夜色籠罩的地方，又一團晶藍色的衝擊波「轟」的炸開。
爆|炸產生的亮度照亮了那塊區域，伴隨著詭異的電光，可以看見一輛敞篷車從那邊沖出來，車上半站半坐著幾個人影，他們的輪廓從光亮中顯現。
五六個高大的、穿著邋遢的男人，和一個嬌小的、頭髮及肩的女人。
對方明顯發現了這邊的蜘蛛俠和緋紅女巫，嚴陣以待的舉起了武器。
「艸，這邊還有兩個。」
車開得越來越近，然後在距離他們幾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
更後方一點的位置，黑色套裝的娜塔莎和背著小箭筒的皮衣巴頓也追了過來。
現在是包圍的局勢了。
……
「該死，怎麼這麼多復仇者……」
為首的男人舉著一台碩大的炮塔，率先指向了在他看來威脅力最大的緋紅女巫，他身邊舉著個齊塔瑞軌道炮的人則對著蜘蛛俠。
三個男人對著鷹眼和黑寡婦，手上各自拿著不同的武器：三腳架重力控制器、黑洞□□、反重力三角操控器、震盪拳套……
剩下的那個女性則側身站在中間線上，不知道是準備對付特工組還是非正常人類組。
這邊光線實在昏暗，西爾維婭盯著那個明顯是巴頓口中「能力是操控的變種人」的女性，覺得有點……眼熟。
這種眼熟在氣氛一觸即發、爭鬥徹底打響的時候達到了巔峰。
「幹了！」
為首男人的炮塔「轟」的一聲、發射出強大的衝擊波。
緋紅女巫的混沌魔法第一時間糊過去、卡住了那股晶藍色能量的沖出，兩相對峙，在半空中發出劇烈的能量波。
緋紅色的魔法硬生生將能量波轉了個方向，撤回之後，晶藍色沖向樹林，直接轟掉了幾十平方米的樹木。
與此同時，對著這邊的另外一個男人正要發射齊塔瑞軌道炮，早就經歷過這種情況的彼得當機立斷，在他發射之前先射出了蛛絲，硬生生扯下對方手裡的武器，順便把對方的手腳嘴巴都糊了一臉。
然而沒等彼得再對上那個和旺達對峙的男人，一道翠綠色的能量從另一個方向射過來，彼得下意識躲閃避開，沒想到那能量像是有生命一樣，直接纏上了他手腕上的蛛絲發射器。
能量繞了兩圈，發射器發出幾聲「劈裡啪啦」的電光，硬生生被報廢、然後一點一點自我扭曲了。
彼得伸手去掐那股能量，卻是直接從翠綠色內部穿透——不但動不了，那能量還很有活力的扯著發射器一個勁的往外蹦。
如果不是發射器材料特殊、又安裝得精密、估計這會兒都要飛出去。
……
「什麼鬼！」
彼得叫了一聲，一邊按住手上的發射器不要亂動。
他轉頭看去，正巧看見那個一直默默不出聲的女性變種人手上纏繞著同款能量。
豔麗又神秘的翠綠色終於照亮了她的樣子：
一頭幽綠色的半長髮，膚色蒼白得過分，淩亂的髮絲下露出一張冷豔而精緻的巴掌臉，高挑的眉峰、大而嫵媚的翠綠色眼睛，高挺的鼻樑，性感微撅的裸色雙唇……
這個冷豔又消瘦的美人繃著一張冷冰冰的臉，手上的動作毫不留情。
不僅僅是蛛絲發射器被控制扭曲了，連另一側娜塔莎的寡婦蟄和鷹眼的弓箭、箭矢都被翠綠色能量包裹，紛紛扭曲、無法使用。
兩個特工紛紛棄了自己的武器，一邊躲避□□控得「反水」而向他們攻擊的箭矢和寡婦蟄，一邊直接往敞篷車沖——目的自然是那個綠發女人。
「這就是那個操控？」彼得摸了摸胸口，打算上前靠著身體力量直接對付她，「凱倫你能分析一下嗎？」
「不用了……」
說話的卻是西爾維婭。
「她操控的是磁場！小蜘蛛！磁場！」
彼得一邊沖一邊疑惑：「這能力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
西爾維婭心裡閃過一連串的「WTF」和「這個世界有毒」，用只能被他聽見的音量說：「她是北極星，是萬磁王的女兒，也就是……」旺達的姐姐or妹妹。
小蜘蛛：「……」
彼得猛地一轉頭看向已經解決了為首的男人、正打算去幫特工們對付北極星的旺達。
緋紅女巫飛揚的紅色裙擺和高貴冷豔的表情看起來如此的動人……連揮動能量的手勢都充滿著絕對力量的美感……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她手上暴起的混沌魔法……現在看起來……和對方手上流淌的翠綠色如此的相似。
小蜘蛛：「…………」
……這算什麼？
姐妹鬩牆？
第52章 北極星星
#
就在西爾維婭的科普以及蜘蛛俠的懵逼中, 那邊緋紅和翠綠的能量已經對上了。
早就從新聞或者其他視頻中瞭解過緋紅女巫的厲害之處, 北極星自然得全力專注於這邊, 而之前被她支援的其他幾個男人，就算再來十個也不夠鷹眼和娜塔莎玩。
事實上，在蜘蛛俠和緋紅女巫沒有出現之前，北極星主要是靠能力的出其不意而擋住了兩位高級特工的攻勢，而且幾個人有車跑的比較快——巴頓射向車輪的箭以及娜塔莎的子彈都被她控制住了。
真要說到近身搏擊以及遠攻, 沒有經過特殊訓練的她絕對算不上二位的對手。
所以, 那邊娜塔莎和巴頓乾脆俐落的搞定了沖下車的襲擊者，打包堆在草地上, 只剩下負隅頑抗的北極星。
西爾維婭完全不擔心旺達會打不過對方, 北極星小姐姐雖然繼承了和廢……萬磁王一樣的能力, 但畢竟年紀還小，並不能像老萬一樣日天日地，而且旺達這個飽經訓練的復仇者正式成員比她有經驗的多。
她唯一擔心的是, 按照北極星和老萬如出一轍的暴脾氣，估計會不顧一切的死磕到底。
姐妹拼得你死我活什麼的，還是不要了吧……
「小蜘蛛快打暈她！北極星很倔的！肯定會和旺達對抗到底……」畢竟她曾經因為戀戰而被員警抓去特勤局……雖然不知道現在這是什麼情況但脾氣總不會變吧。
彼得立馬繼續往敞篷車那邊跑，生怕晚一步那混沌魔法就把對方鞥死了。
但沒想到的是，這個高貴冷豔的綠頭髮小姐姐很快意識到她和緋紅女巫的力量差距, 乾脆俐落的束手就擒了。
束手就擒了……
擒了……
被打臉的西爾維婭：「……」Emmmmm
跑到一半根本來不及出場的小蜘蛛：「……」Emmmmm
他喉嚨裡那句「不要動手啊你們是姐妹啊」就這樣硬生生卡在半途, 噎得很難受。
……
北極星被擒, 旺達負責押解。
彼得把西爾維婭說的話轉述給了娜塔莎和巴頓。
而搞事的那幾個男人很快被姍姍來遲的相關部門人員帶走了。
鑒於西爾維婭悄咪咪的告密以及北極星身為變種人的特殊性，娜塔莎和巴頓暫時瞞下了對方參與了這件事的事情——反正這片森林和草坪的地域沒有攝像頭——決定把她帶回復仇者基地。
「我們可以做一筆交易。」
跑車裡, 雙手被混沌魔法束縛、有著翠綠瞳孔的姑娘對開車的巴頓說。
蜘蛛戰衣還沒脫下的蜘蛛俠坐在副駕駛上，聞言從後視鏡裡看後座被縛的小姐姐——越看越覺得她和旺達長得有點像，特別是這種「你們都是辣雞」的表情_(:зゝ∠)_
後視鏡裡，北極星唇角勾著涼涼的笑，濃麗的眉目在昏暗的車內小燈下格外深邃。
她的左邊坐著黑寡婦，右邊坐著神色戒備的緋紅女巫——由於大家都沒告訴旺達北極星的身份，旺達也就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當是在押解犯人。
西爾維婭不想暴露自己，一直用AI的形態躲著，裝作自己不存在，直到聽見北極星這句話，才忍不住仔細聽她還想說什麼。
交易？什麼交易？和復仇者的？
然而巴頓並沒有理會對方——在有外人的情況下，巴三歲的狀態一直都是犀利可靠講究大局的神射手。
「這句話你可以留到之後再說，丹恩小姐。」娜塔莎優雅的提點她，一臉的「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你不要在我面前作」。
北極星——本名「洛娜•丹恩」——在聽見對方準確叫出她的姓氏的時候表情一凜。
顯然，復仇者「神通廣大」的資訊來源與取得消息的速度威懾到了她，她完全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查了她的資訊，也不知道對方知道了些什麼，再看見黑寡婦那仿佛對一切都瞭若指掌的眼神……
洛娜唇邊的笑容微微僵硬，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如果不是看得出、她那化著煙熏眼妝的薄眼皮下、眼珠一直在不安的轉動——不知在急切的思考什麼——北極星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黑寡婦輕飄飄睨了睨被自己鎮住的「小姑娘」，勾唇笑，風情萬種。
不久前剛剛告知娜塔莎「北極星」的底細，並看完了全程的西爾維婭：「……」
寡姐總攻賽高QAQ
……
北極星被送進了復仇者基地的臨時關押室。
關押室外的走廊上，彼得正在和內德以及梅嬸打電話說明情況。
對後者，彼得的說法是，他們兩個有東西落在斯塔克工業了所以他們得去取，沒想到梅嬸的回復是「噢親愛的你不需要用這種理由，我知道你們小年輕想自己好好處處，但你12點前得回家，小婭也是！」
彼得：「……」
已經從戰衣裡跳出來的西爾維婭並不知道那邊的對話。
這是她第三次來復仇者基地了，還是覺得看不夠，迷妹的心在胸腔蕩漾，讓她維持著「來一次少一次一定要多多感受」的珍惜態度。
所以，托尼和史蒂夫趕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姑娘對著個消防栓都想仔仔細細看一遍然後拍個照存檔的模樣。
二人：怎麼說呢，心情略複雜。
「你說我給她在基地弄個房間她會有什麼反應？」
托尼摸了摸新修整小鬍子——他睡了好長的一覺又好好整理了一遍自己，現在又是那個帥氣滿滿的紐約第一花花公子——興致勃勃的說。
聽到他這個建議的史蒂夫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復仇者基地並不缺房間，又是斯塔克工業出錢建造的，托尼就是想給西爾維婭整個豪華大套房都沒問題。
但托尼的下一句話就讓金髮大胸甜心黑了臉。
「她會不會又沒忍住喊我爸爸？小姑娘叫爸爸的模樣還蠻好玩的。」
沒等史蒂夫脫口而出那句「language」，背後先傳來另一個優雅的英倫男神音：
「您看起來很想要個孩子，Sir.」
……
托尼、托尼抖了一下。
他頭也不回的控訴：「老賈你走路怎麼沒聲音的！」
史蒂夫轉頭，正好對上白金發色男子看起來完美到不像真人、看起來馬上可以送到T台走秀的矜貴超模臉。
視線往下，黃金比例的身段、掐腰的英倫風格襯衫和西裝褲、一絲不苟的袖口和領結……
一直以來總被人誇讚臉長得好的美國隊長忍不住遮了遮眼：
——不行，再看下去審美都要提高成非人類水準。
「Sir，我來給您送資料，關於裡面那位元北極星小姐的。」
賈維斯微微垂著眼睫，修長的指尖在托尼手腕上的錶盤輕輕一點，一連串的文字和圖片視頻資料直接轉移到裡面。
小鬍子男人「噢」了一聲，一邊點開資料，一邊嘟囔：「你直接傳輸不就行了嗎？還要自己走過來，多得路走……又不是不能脫離這具身體了。」
賈維斯站在他身邊優雅的理了理領結：「如果我的資料庫沒有出錯的話，是您之前說突然離體太嚇人了，Sir.」
日常被噎死的托尼：「……」
日常耍賴賬的托尼：「你記錯了，賈維斯，給自己殺個毒吧。」
史蒂夫眼睜睜看著明明什麼事都沒有的賈維斯從善如流的點頭，內心只剩下：「……」
正巧發現他們而走過來、只聽見了最後一句話的西爾維婭頓時一臉緊張：「啊賈維斯怎麼了？有哪裡有問題？有我可以幫忙的嗎？」難道之前的融合不完全嗎？
瞬間被無意識打臉的托尼爸爸：房間？不存在的: )
賈維斯：「西爾維婭小姐，是這樣的……」
托尼：「閉嘴。」
賈維斯就閉嘴，微微一笑。
並不知道自己在一句話的工夫失去了一個房間、約等於失去了整個世界的西爾維婭：？？？
Excuse me？
……
臨時關押室內。
一身黑色風衣的北極星在唯一一張凳子上坐著，戴滿各式戒指指環的修長手指緩緩交疊、又一根一根錯開，隱約有翠綠的能量在她指尖流動。
隔著超高強度的特質玻璃牆面，她濃豔的面孔正對著外頭的復仇者們，唇角似乎有譏誚又不羈的弧度。
西爾維婭用彼得的身高擋著自己，從人和人之間的縫隙裡打量這個小姐姐，又打量著還沒被大家告知情況的、一臉高冷的旺達，忍不住想：
一家三口都又吊又是場面人，還都被關過大獄……
這個場面真可以說是廢鐵王家的傳統了_(:зゝ∠)_
不過，要拿快銀小天使怎麼辦呢？
——快銀小天使就是廢鐵王家的泥石流，不要管他: )
「洛娜•丹恩，出生在西邊的一座什麼……小鎮……這小鎮名字沒聽過。」
托尼照著資料念，他的聲音被擴音器傳入關押室內。
「確實很偏僻，小鎮上的變種人並沒有醫療福利……嗯？……居然還有個專門針對變種人的特情局？」
「——說起來X戰警那邊知道這個情況嗎？」
旺達在聽到「沒有醫療福利」的時候就厭惡的皺了皺眉，在聽見「特情局」的時候已經眯著眼睛一臉「要去炸了那裡」的表情。
近年來，在萬磁王所領導的兄弟會的暴力威懾、以及X教授所帶領的X戰警的正面影響下，有關當局對變種人還是持有「和平共處」的態度的——起碼表面上是如此，當然，暗地裡做了些什麼就不知道了。
但在一些地方，比如相對落後和偏遠的地區，有些部門連表面功夫都不想做。
……
「你跑題了……」
巴頓在一旁提醒托尼。
強化玻璃後的北極星發出一聲含義不明的冷笑。
「好吧好吧我知道。」托尼撇撇嘴，把話題扯回來，繼續讀資訊。
「你有一對養父母，和一個相戀三年的男友，你和你男友都是當地一個變種人地下組織的主要成員……balabala……」
一連串的介紹，很詳細，幾乎概括了這個名為「洛娜•丹恩」的姑娘的從小到大。
「……有犯罪記錄在案，截至今日還屬於關押期——但你卻和那幾個賣武器的出現在皇后區。」
講到這裡就完了。
所有知道她是萬磁王的女兒的復仇者們都覺得，這姑娘的經歷和她的身世相比……不大對的上號。
但想想，緋紅女巫也是萬磁王的女兒卻也有過一段不怎麼好的童年，他們只能說：萬磁王真是一個永遠不知道自己小孩是誰、小孩過得如何淒慘的便宜父親。
——所有人都沒注意到他們已經完全遺忘了快銀: )
「雖然你遭受過不應該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史蒂夫就事論事，正直的目光包容又不贊同的看向她，「但報復普通人這種事情，依然屬於犯罪，小姑娘。」
「……那是因為你們沒有經歷過什麼事都沒做就有罪的感受，Cap.」
在史蒂夫說話之後，一直不是在冷笑就是在涼涼的看著眾人的洛娜才開口。
西爾維婭看見巴頓對娜塔莎做了一個「美國隊長真是萬能好用」的口型，而娜塔莎回了他一個白眼。
北極星：「更何況對普通人出手的不就是普通人本身麼，我只是一把被脅迫的刀。」
娜塔莎想到她在車上所說的交易，敏銳的問：「他們抓了你什麼人？」
北極星不答，反問：「你們要怎麼樣才能幫我？我保證你們會對我手上的消息感興趣的，幕後那個人跟蹤了你們復仇者起碼有一年。」
復仇者們：「……」等等。
史蒂夫：「……澤莫？」
作者有話要說：
快銀：我怕是一個假兒子: )
第53章 彩虹小馬
#
澤莫, 澤莫上校。
他就像是暗地裡蟄伏、伺機而動、隨時隨地可能給出致命一擊的軍刺。
——帶著嗜血的仇恨和深入骨髓的執念, 要往復仇者身上狠狠撕咬下一塊肉來。
自從西爾維婭給出這個名字, 復仇者們就從政府資料庫中挖出了他的樣貌資訊與過往經歷，憑此開始了大範圍的搜尋以及監控。
然而，正如曾經的西爾維婭如今的北極星所說的那樣，澤莫是一個跟蹤了復仇者將近一年且從來沒有被發覺的男人。
就像復仇者至今沒有在布加勒斯特找到冬日戰士的蹤跡一般，即便西爾維婭劃出了墨西哥等澤莫可能出現的地點, 他們也沒有找到這只謹慎而孤注一擲的穴狼。
兩個都沒找到——說不上是好是壞——總之他們找不到冬兵的話澤莫也找不到, 如今算是一個持平的局面。
但不管怎麼說，拖得越久越危險。
如今, 他們終於找到了突破口。
送上門的突破口。
……
北極星的臉色, 在史蒂夫脫口而出「澤莫」的那一瞬間, 就變得很古怪。
大概類似於那種：「我手上的籌碼在我沒注意的時候丟失了它的價值」，還包括一些不再掩飾的焦急和慌亂。
西爾維婭想：看來真如娜塔莎所說的那樣，北極星的什麼重要的人被控制住了, 這樣也可以解釋她為什麼會和那幾個爆|炸犯在一起，為什麼她束手就擒的那麼利索，為什麼她要和復仇者做交易。
不得不說，假設沒有西爾維婭的劇透這個bug，北極星的這步棋走得還是很妙的。
#小姐姐我對不起你#
「看來我猜對了。」史蒂夫讀懂了關押室裡綠發姑娘的表情。
他走近幾步：「聽著, 洛娜, 我希望你明白……」
「如果真的有無辜的人被抓走、被威脅, 我們會出動會去營救——這不是交易，就算沒有任何籌碼, 只要我們收到求助，我們就會想辦法去解決問題。」
金髮的青年並沒有穿那身藍色制服，事實上，在大部分時候，史蒂夫都更偏愛上世紀的皮夾克T恤衫，單就外表看，他只是個普通的好身材先生。
但當我們注意到他的眼神和表情——那種和現代社會格格不入的老式正派、那種真誠的、讓人不由自主去信任去依賴的正直——沒有人會覺得他說的不是真話。
洛娜的態度也隨著史蒂夫的話語緩和下來。
他們注意到她手上若有若無的翠綠色能量徹底消散了，那雙看起來冷豔又淩厲的翠色雙眼也染上了溫度。
「……我的男朋友和很多其他夥伴都被抓走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不自覺的捂了捂腹部，面上也閃過一絲痛意——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不好的場景。
「——他們都是……都是變種人。他們威脅我如果我不幫他們做事，就會把其他人都拖去解剖做實驗。」
西爾維婭原本虛虛抓著小蜘蛛肩膀的手忍不住一揪。
彼得面罩下的臉一陣齜牙咧嘴，礙於現在的場合又不好發出聲，憋得臉都紅了。
他顫顫巍巍掏出手機打字，打好之後越過肩膀給她看：「怎麼啦？」
西爾維婭伸出手指，在他手機上點了點，一長串的話就飛快的顯示出來——這是她因為看見賈維斯給托尼傳檔才發現的新功能。
「關於北極星說的這個組織我有幾個猜測，但不知道是哪一個_(:зゝ∠)_。說起來賤賤跑哪裡去啦？」
彼得：「……你又知道了。那個臭變態好像說要找一個老朋友什麼的，用腰帶直接瞬移走了，X戰警那邊的鋼力士和黑蛛本來都來到復仇者基地了結果又沒逮到人。」
西爾維婭：「老朋友？等等……哦漏我感覺有點巧。」
彼得：「怎、怎麼了？你每次有預感的時候我都有種不祥的預感→ →」
西爾維婭：「……我也不想的啊_(:зゝ∠)_」
……
西爾維婭和彼得暗戳戳交流資訊，復仇者的詢問則還在繼續。
娜塔莎不動聲色：「他們？一個組織？但澤莫是單獨行動的。」
北極星搖搖頭：「抓走我的同伴的人不是那個叫澤莫的，但澤莫和那個組織的人有合作關係，我偷聽到了他們的交談。」
她眯著眼睛回憶道：「澤莫要對付你們，但不知道為什麼要先找一個人——我們這群人裡有人的能力是在給定足夠線索的條件下尋人，很適合用來搜索，這也是澤莫和那個組織做交易的目的。」
借用特殊能力的變種人找到他想要找的人。
「我記得澤莫要找的人好像叫什麼……冬天？」
史蒂夫的臉色變了變，意識到澤莫可能會先他們一步了。
一個含糊的單詞在他口裡滾了一圈，沒有說出來。
——「巴基」。
「看來我們得抓緊時間了。」
托尼看了一眼史蒂夫，果斷道。
「那幾個人都進了局子，消息被我們瞞下了，但他們那邊等不到人回去或者聯繫不上人的話，遲早會警覺，說不定會轉移陣地。」
娜塔莎則繼續問北極星：「關於那個組織你有什麼瞭解的嗎？越詳細越好——你也希望我們能把你男朋友和同伴早點救出來吧？」
綠發姑娘的臉色卻變得不是很好：「他們很神秘，和我接頭的人都只有固定的一個，是一個強壯的黑髮女人，他們叫她克裡斯汀——如果不是他們定期讓我和我的同伴通訊，我連同伴是不是還在他們手上都不知道。」
「你有猜測的地點嗎？」
「上次的接頭地點是曼哈頓的南部郊區，再上次是紐約一個廢棄的大橋下……總之很散亂。」
復仇者們對視一眼：「信息太少，難辦了……」
……
「那個……」
一直躲在後方，和個隱形人一樣沒有存在感的西爾維婭突然發言。
「我大概有一些猜測。」
臨時關押室內的北極星整個人都繃緊了：「誰？！」復仇者們明明都在這裡了。
史蒂夫對她做了個安撫的手勢：「這是我們的同伴。」
復仇者們都用「快來進行你的預言吧我們想開掛」的目光看向西爾維婭，看見眾人這種「詭異」表現的洛娜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覺得有點違和。
「呃……我覺得目前有三股勢力。」西爾維婭突然從幕後轉到眾目睽睽之下，略有點緊張彆扭，但很快調整好了表情，看起來淡定的一逼。
——早已看穿姑娘這種變臉功夫的復仇者們莫名好笑了一會兒，都沒打算揭穿她。
她繼續說出自己的分析：「販賣齊塔瑞武器的是一方，關押了變種人們威脅北極星的是一方，這兩方可能合作了，或者是第二個組織從第一個賣家那裡買了武器使用，又或者是第二個組織出租變種人給第一個當幫手……總之他們有聯繫但不是一體的。然後協力廠商就是澤莫。」
說到「第二個組織出租變種人給第一個當幫手」的時候，北極星對上她看過來的視線、點了點頭，算是幫忙確定。
西爾維婭得到回應，繼續問她：「剛剛你說那個組織的接頭人叫克裡斯汀，她是不是總是叼著一根牙籤？力氣變態大？」
北極星：「……我和她只見面了一兩次，但好像確實是這樣。」
確認了猜測的西爾維婭松了口氣：
「那那個組織應該是一個專門測試變種人基因的組織，他們研究並人為製造變種人，而且有販賣製造出的變種人的嫌疑……組織頭目的名字是法蘭西斯，化名阿賈克斯。」
巴頓：「……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啊。」
娜塔莎不忍直視的提醒他：「死侍。」
肥啾恍然大悟狀：「噢……那個切掉了自己痛覺神經的變態！」
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的北極星眼睜睜看著秒變「巴三歲」的特工鷹眼：「……」
心情無比複雜。
……
「總之……現在誰能聯繫上死侍？」
現在事情相對明朗，只要找到「正在追殺老朋友阿賈克斯」的死侍，他們應該就能知道那些變種人們在哪裡了。
雖然，大家對死侍「不管在哪個世界見到阿賈克斯一次我就殺他一千次」的觀念不能苟同，但現在這種關鍵時刻，死侍追在對方屁股後面伺機咬上一口的行為還是挺有用的。
「我沒有他的電話號碼。」
「我也沒有。」
「我也沒有。」
「我也。」
「……」
一大片乾脆俐落的回答。
西爾維婭戳了戳小蜘蛛：「你不是他好基友嗎？他有沒有給你留啊？」
彼得忍不住捂臉：「他不是我基友我真的和他不熟……不過我記得他說過如果想找他就去親……嘔……親一親他的彩虹小馬。」
西爾維婭：「……」啥。
萬能管家賈維斯很快就把復仇者基地客廳沙發上、半個腦袋塞在沙發縫裡、屁股倒著露在外面的彩虹小馬玩偶拿來了。
所有人對著那只騷粉色和螢光綠色搭配的辣眼睛毛絨玩具：「……」
誰都不會按照死侍說的去親一親的吧？
好在大概是知道沒人會親這個，賈維斯修長的手指在彩虹小馬身上搗鼓了一陣子，一段錄音特別騷氣的響了起來：
「小~蟲~蟲~~爸爸就知道你無時無刻不在想我~爸爸正在追殺那個【嗶——】的阿賈克斯的路上~有事打電話XXX-XXXX不過爸爸一般都關機的~~順便告訴你的女主角不要忘記答應爸爸的賤♂蟲♂視♂頻~」
復仇者們：「……」他們復仇者的小輩似乎有哪裡不大對。
小蜘蛛：「……」不我不是我沒有！
西爾維婭：「……」不我不是我沒答應！
北極星：「……」你們復仇者都是這樣的嗎？
賈維斯微微一笑，把彩虹小馬掐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死侍：快找我！我關機的！
第54章 阿賈克斯
#
死侍這段騷話總結一下就是：快找我！我關機的！
巴頓比較手空, 又比較有好奇心, 按照「XXX-XXXX」的號碼打了個電話過去, 果然，如死侍本人所說的那樣，根本！打不通！
而且死侍的手機還是那種老年機版本——只有貪吃蛇可以玩，和史蒂夫原本的手機同款——總之是沒有網的那種！
這就導致托尼想直接入侵對方手機聯繫到他都不行。
事態再度陷入僵局。
娜塔莎開始聯繫帶走了那幾個搞事的男人的有關部門，想看看能不能從那幾個人口中套出點話。
托尼則詢問了FBI那邊, 因為上一次在曼哈頓的爆炸案和這一批有可能是一波人做的, 但接通電話後對方表示那些犯人也不過是從某種管道買了武器。
說到爆炸案，托尼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 詢問北極星她有沒有參與過之前的幾次案件。
因為大家還沒有確定北極星口中事情的真偽, 所以她還是得先待在臨時關押室裡, 之後還得接受相關的懲處——這一點，北極星自己也清楚。
在復仇者看來，「萬磁王的女兒」或者「變種人」或者「被威脅的受害者」的身份, 並不能掩蓋她確實是個幫兇的事實。
身份與行為是兩碼事，曼哈頓和皇后區的這兩場爆|炸案沒有人員傷亡，但損害了公眾財產，而哥譚和大都會的那兩起——尤其是在黑暗籠罩的哥譚，罪犯瘋狂又肆無忌憚——那是造成了嚴重人員傷亡的。
如果這個姑娘真的參與了前兩起……
好在北極星搖了搖頭：「這是我第一次參與這件事, 之前只做過一些幫忙押解商品的活。」
托尼看了眼賈維斯, 賈維斯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人形AI版本測謊儀, 你值得擁有。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是關押點了。
復仇者們決定找X教授幫忙，雖然現在已經挺晚了, 接到電話得知有一批變種人被關押後，查理斯立馬去腦波強化室開始找人。
北極星自然聽說過變種人中和平派的領袖的名頭——雖然出生在他們那片區域的變種人都或多或少和人類有些仇怨，也不贊同「親人類」的觀點……但對於史上最強大的變種人之一，他們還是有所尊重的。
她將被關押的同伴們的能力和外貌特徵告知了X教授。
查理斯在仔細聽完之後，像眾人保證會儘量找到他們，但在掛電話前，聽筒那邊的教授溫溫和和的補充了一句：「也許你們可以給一個孕育著新生命的母親一些合理範圍內的照顧。」
復仇者們：？？？
……
群聊：
【想找 小 姐姐聊天的討論群組（19）】
你們的爸爸：「恭喜你，皮特羅，你要當舅舅了。@快是一道光」
費尼克斯：「……等等、旺達？」
鐳射眼他哥：「……等等、旺達？」
快是一道光：「……………………」
快是一道光：「等等你在說什麼鬼？！臥槽你給我說清楚臥槽！旺達怎麼了臥槽！我要用風輪死那個臭不要臉的男人！！！@你們的爸爸」
你們的爸爸：「……哦不是旺達。我給你和旺達找了個姐姐，你們的姐姐懷著一個小baby。」
想吃麻辣燙小火鍋：「藍色生死戀？海豚灣戀人？霸情奪愛之我不是你弟弟？」
Qin：「……」
費尼克斯：「……」
你們的爸爸：「腦洞不錯，值得鼓勵，筆給你你來寫。@想吃麻辣燙小火鍋」
快是一道光：「……不是……您真以為您是我爸爸了嗎？」還給我找了個姐姐。
你們的爸爸：「那你快點叫聲爹來聽聽呀~」
兩秒後，[「你們的爸爸」撤回了一條消息]
快是一道光：「臥槽。」
想吃麻辣燙小火鍋：「我們都看見了……」
鐳射眼他哥：「那你快點叫聲爹來聽聽呀~」
費尼克斯：「那你快點叫聲爹來聽聽呀~」
願主與我常在：「那你快點叫聲爹來聽聽呀~」
快是一道光：「哇科特你學壞了，還會這種骯髒的承上啟下了，你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單純的小科特了！」
願主與我常在：「……」
你們的爸爸：「……不，你們什麼都沒看見！被知道了我要被鋼筋穿腦的！」
沃沃沃辛頓：「……我仿佛知道了什麼。」
快是一道光：「……你又知道什麼了！@沃沃沃辛頓」
快是一道光：「另，你幹嘛又突然在小姐姐說話之後冒出來！」
「快是一道光」將「隔壁老王」拉入討論群組
「快是一道光」把群名【想找 小 姐姐聊天的討論群組（20）】修改為【和蜘蛛俠一起diss鳥人的討論群組（20）】
隔壁老王：「哎？這什麼群？」
隔壁老王：「……你你你們怎麼知道了？」
想吃麻辣燙小火鍋：「臥槽小奶狗居然真的是蜘蛛俠……沃倫居然猜對了……」
想吃麻辣燙小火鍋：「這兩個ID真的有點難以描述，我有一種被迫吃了屎的錯覺。@你們的爸爸 @隔壁老王」
沃沃沃辛頓：「呵。」
……
這邊西爾維婭還沒放下手機，那邊查理斯卻送來一個不怎麼好的消息。
——他並沒有找到北極星所描述的那幾種能力的變種人。
「怎麼會……」已經被賈維斯安排了很多照顧式待遇、比如軟乎乎的抱枕床墊和熱茶之類的東西的北極星在關押室內皺緊了眉頭，「這種事情我還不至於說謊。」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洛娜。」
已經從復仇者口中得知對方是老友之女的查理斯此刻的態度是溫和+慈愛+更溫和+更慈愛+超級溫和+超級慈愛。
「……是不是像之前尋找巴恩斯中士的情況一樣？」
先反應過來的是紫薯精幻視——幻視說話的時候，眾人有一瞬間搞不清楚到底是他還是賈維斯在發言。
#論兩個男神音同時出現後我們應該站哪邊#
之前，在得知有一個澤莫對巴基虎視眈眈之後，史蒂夫立馬拜託了X教授幫忙尋找，但無論是「冬日戰士」還是「澤莫上校」，都有著反偵察和專門針對心靈能力者的特殊遮罩儀器，這也是他們至今沒有找到對方的原因。
「是的。」查理斯的語氣也有些凝重，「他們應該是被關押在一個完全遮罩變種人能力的地方，這也意味著那個組織是個慣犯了，之前不知道有多少變種人或者……改造變種人遇害。」
將普通人改造成變種人這種事，不僅僅觸碰了人類的底線，也踩到了變種人的雷區。
「真奇怪。」捂著小腹的北極星露出一個略微古怪又嘲諷的笑，聲音很輕，「人類歧視變種人，卻也把自己變成變種人。」
聽到這句話的旺達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那我們現在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巴頓發問，「總不能……」
其實有一個Plan B，把北極星放回去，由她帶著他們找到接頭人——反正對方不知道北極星被他們帶走了——但這個Plan B在他們得知北極星懷孕的時候就被決定放棄。
「還有一個方法。」查理斯說，「但可能有些耗費時間。」
「什麼方法？」
「西婭並不算變種人，能力又特殊，所以變種人遮罩儀器和反偵查資料防火牆都對她沒有效果。」
復仇者們：「……」對哦。
齊齊看向西爾維婭。
……
查理斯所說的耗費時間，是指搜尋的耗費時間。
因為他們沒有其他線索，如果要靠西爾維婭來找，得一處又一處的網路找過去，就算她AI化之後的速度很快，找遍整個紐約州還是不小的工作量。
尤其西爾維婭本人的業務還不是很熟練——她平時甚至都沒什麼「我是特殊能力者」的意識，只在想偷懶不開車的情況下把能力當做瞬間移動使用。
連之前北極星的磁場能量攻擊蜘蛛俠的時候，附身在戰衣裡的她都不知道她其實可以嘗試吸收掉那些能量（當然如果吸收了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遺症，畢竟北極星的能量不算純能量體，查理斯對此也不知該慶倖還是該無語）。
——總之一句話，簡直暴殄天物。
「這件事之後得好好訓練一下你的能力，西婭。」查理斯歎了口氣，「史蒂芬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出現，你還是先回學院住吧。」
這也是為她個人的安全考慮，不管怎麼說，特殊能力者一旦暴露都或多或少會面對一些困境——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之前查理斯沒將她能力更具殺傷力的使用方法告訴她，是因為他覺得西爾維婭完全可以過普通人的生活，但就目前為止西爾維婭和復仇者的牽扯看，她可能不能置身事外了，那更多的麻煩就可能找上門——無論是X戰警的敵人，還是復仇者的敵人。
雖然西爾維婭的能力只有他們知道，現在也得未雨綢繆起來。
誰也不能保證永遠不暴露不是？
……
被敬愛的男神無意識（真的嗎）diss的西爾維婭：「……qwq」
#當了二十年普通人突然有了超能力不知道怎麼使用是她的鍋嘍#
但男神的吩咐她肯定是聽的，但正如查理斯所說，這是個不小的工作量。
那麼，有沒有更快速的方法？時間不等人。
想一想，想一想……
被囚的變種人們、北極星、接頭人克裡斯汀、變種人基因研究組織、死侍……線索像一顆顆珍珠，被無形的關聯絲線串在一起。
對！死侍！
「電話號碼！」西爾維婭左手成拳在右手掌上敲了一下，腦袋旁簡直要冒出一個實質的柯南電燈泡。
在眾人懵逼的視線中，姑娘快速解釋：「當初那些人聯繫韋德想改造他的時候，韋德一開始是沒答應的，所以那個接頭人留了一張黑色名片給他，那上面有一串電話號碼！我可以根據號碼找過去。」
她記得那個號碼是：「555-0199。」
但是……
「北美地區555-0100到555-0199都是假號碼。」彼得提醒她。
西爾維婭點點頭：「但韋德當初打通了，可能就是這個號碼，我先試試看。」
關押室的北極星說話了：「我之前被他們聯繫的時候來電顯示也是這個號碼。」
她覺得這種號碼明顯是偽裝的，也不知道這個女孩子有這種特殊能力，也就沒有把這個她覺得根本不是線索的線索說出來。
「那我去啦。」
西爾維婭朝眾人點點頭，閉上眼睛，暖金色的光暈籠罩了她的周身，在北極星詫異的視線裡，徹底消失在原地。
在她消失的瞬間，一串同樣暖金色的光流，順著遍佈整個紐約的網路線路——那比蜘蛛網還要密密麻麻的資訊網——流竄而去。
……
紐約，布魯克斯區。
一處廢棄多年的化工廠。
板寸頭的阿賈克斯——或者說，法蘭西斯——套著個白大褂，吊兒郎當的摸著手下的實驗台。
那是一台透明的棺材模樣的儀器，不知名的黃綠色粘稠液體充斥其中，隱約可以透過半透明的液體看清裡面躺著一個四肢脖頸都被束縛的「人」。
阿賈克斯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香煙，慢悠悠的點燃，叼在嘴裡。
在他身後，一個黑髮的健壯女人撩開塑膠布門簾，唇邊掛著根萬年不變的牙籤，說：「萬磁王來了。」
阿賈克斯陰沉的面孔上閃過一絲笑來。
他們沒有發現，在他們身旁，一台用於檢測實驗體身體狀態的電腦螢幕上，閃過一層朦朧的暖金色淺光。
維度世界深處，西爾維婭聽見他們的對話，忍不住懵逼的發出了一句國罵：
「艸……」
作者有話要說：
控制不住想寫廢鐵王鬼畜的雙手了【憋笑
第55章 地球藥丸
#
西爾維婭來之前有過好兩個猜測。
比如她可能會看見大鬧實驗基地找麻煩的死侍砍下一連串的頭。
比如她可能會看見禿鷲那夥人和阿賈克斯那夥人的py交易現場。
又比如她可能只是單純的找錯了地方, 還得全部重新找一遍。
但以上情形都比不過現在。
她萬萬沒有想到, 她找是找對了, 555-0199這個號碼是個真號碼，她從手機轉移到電腦上，看見阿賈克斯和克裡斯汀確實在，卻獨獨多了一個手上飄著兩隻小球球的廢鐵王: )
這個世界仿佛對她充滿了惡意。
龜縮在維度世界內的西爾維婭一邊想辦法給賈維斯傳了一道訊息和定位（賈維斯效率很高的告訴她復仇者們集體出動了），一邊暗（zheng）戳（da）戳（guang）聽（ming）著外頭的對話。
阿賈克斯和克裡斯汀背對著這邊, 而埃裡克•蘭謝爾的臉則正好對著電腦螢幕。
這是西爾維婭第一次「見到」老萬。
他穿著一身醜爆了的紫紅色制服、甲殼蟲式的胸甲, 不知道為什麼很不規則像是瞎幾把亂裁剪的紫紅色披風掛在背後，兩隻金屬小球球在手上轉來轉去, 腦袋上還頂著一隻醜不拉幾的頭盔……
但這副辣眼睛的裝扮並沒有掩蓋他的帥氣。
埃裡克•蘭謝爾能夠迷住萬千迷妹, 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 顏好: )
那張有著濃郁德國風情的棱角分明的臉，那比例完美的三庭五眼……宛若造物主偏愛下的究極美學。
講真，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顏, 光光就萬磁王曾經對教授做過的那些諸如硬幣穿腦啦、帶著天啟坑教授啦……之類的事情，西爾維婭分分鐘就能變成廢鐵王萬年黑: )
當然她現在對廢鐵王也沒粉到哪裡去_(:зゝ∠)_
尤其是這會兒看見這個「疑似交易現場」，姑娘已經手癢癢、特別想用最高規格鬼畜招呼他百八十遍了。
……
「萬磁王、萬磁王、萬磁王。」
阿賈克斯叼著他的煙，有點神經質的重複這個名字，手指撐著身後的桌子, 指節「噠噠噠噠」一直點。
西爾維婭看見他的背後腰帶上插著一支|槍——在AI狀態下, 她的視覺類似於透視掃描圖, 並不會被白大褂之類的東西遮蓋。
當然她也沒興趣去看阿賈克斯的裸|體: )
她清清楚楚的看見那是一把塑膠槍，不會被萬磁王能力操控的那種, 目測殺傷力不小。
這兩方確實不會相互信任，就是不清楚他們冒著這種不信任也要合作的……究竟是什麼事了。
萬磁王矜持的一抬下巴，叫出了對方的真名：「法蘭西斯，我要的東西你最好已經準備周全了。」
「……呵。」阿賈克斯低低一笑，眉眼帶著點神經質的桀驁，「當然。」
西爾維婭：如果不是你長得好看，就這種裝逼的「呵」，我能給你做成「元首」或者「金坷垃」系列配上無限巴掌啪啪啪你敢信？
那邊阿賈克斯朝著克裡斯汀點了點頭——就是那種特別裝逼的、下巴朝下、眼睛上臺、擠出一堆抬頭紋的點頭，說：「把展示品帶過來給我們的客人看看。」
壯碩的黑髮女人應了一聲，又掀開那個簾子進去了，不多時，提著一個不小的箱子出來。
鑒於沙塵天使（克裡斯汀的代號）不同尋常的力氣，西爾維婭不能判斷裡面的東西重不重。
阿賈克斯接過了箱子，炫耀似的在半空中拋了一下，才放在桌子上打開。
西爾維婭被這種尬尬的裝逼刺傷了雙眼，轉而往箱子裡一看……
#為什麼你們總是喜歡這麼大一隻箱子就放那麼小一瓶藥劑呢#
#是為了用包裝來顯得你們的商品很貴麼這真的很鋪張浪費#
_(:зゝ∠)_
……
埃裡克眯著眼睛打量了箱子裡的藥劑兩眼。
原本一直繞著他手心打轉的金屬球落回他手裡，相互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噔」，他空出一隻手，往箱子伸出去。
透明封口的試劑被他捏在指尖，在光下透著幽幽的綠光。
西爾維婭下意識看了一眼角落裡的實驗「棺材」——她之前看了一眼就立馬不敢看了——那裡面的人被黃綠色的粘稠液體包裹著，她總覺得這二者之間有什麼聯繫。
果然，阿賈克斯下一刻就指了指那個「棺材」：「這是半成品，加上你手上的那個就能成熟。」
萬磁王挑眉看了他一眼，將試劑塞回箱子裡，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西爾維婭：說真的，現場看這種場面，真的很尬，尤其是連BGM或者效果音效都沒有，就更尬了。
沙塵天使將試劑接到了「棺材」上方的注射針管中。
透明的綠色試劑順著輸液管注入「棺材」內部，從注入點開始，原本的那種渾濁黃綠色一點一點透明起來，卷起一個小小的透明漩渦，隨著試劑更多的注入，漩渦越來越大，最後蔓延了一整個內部空間。
裡面那個四肢脖頸都被束縛的「人」，也終於顯露了出來。
西爾維婭嚇得呼吸一滯：賤賤？！？！？！
雖然AI狀態時沒有心跳呼吸，姑娘還是覺得自己心跳都停擺了。
好在最初的驚嚇之後，她終於意識到那個人並不是死侍，只是看起來和死侍有點相似——那如出一轍的坑坑窪窪的皮膚，像是被綠巨人掄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頓又被扔進了小丑的硫酸池裡泡過一遍一樣。
#賤賤對不住了#
……
等液體完全變成透明之後，試劑的效果很快顯現出來：
那人原本緊閉著的眼睛猛地張開，猩紅的血絲充斥著他的眼球，他在「水」裡大張著口試圖呼吸，但明顯這種試劑並不能提供給他氧氣，他的嘴巴在吐出幾個泡泡之後，就像脫水的魚一樣，無力的張合幾下，翻起白眼。
埃裡克的表情說不上好還是不好。
他靜靜的看著這一幕，顯然這個還並算不上是「變種人」的「人」並不能讓他的心情有任何波動。
西爾維婭有一種強烈的反胃感——雖然她現在的狀態並不會有這種生理反應——視覺刺激讓她心理上產生不適，太過真實和無人道的實驗場面對一個和平年代生長的姑娘而言難以承受。
但她還是強逼著自己看下去，在復仇者們還沒趕到的情況下，她得做好這個唯一的目擊者。
那個實驗體身上發生了變化。
他的肌肉開始被腐蝕又再生，腐蝕又再生，速度極快，像是被按了快進鍵又被按了倒放鍵，又像是被阿戈摩托之眼控制的人形蘋果。
——但其實還是有不同的。
每一次的再生，那個人的肌肉都肉眼可見的強健了一些，他很快就從一個身材一般的男人，變成了一個肌肉壯漢。
液體的水位線一點一點下降。
等試劑被吸收的差不多之後，阿賈克斯親手推開了「棺材」的蓋子，而那個被改造成功的人，則用力一扳，便繃斷了原本束縛他的皮質繃帶。
一脫離束縛，那個腦袋看起來還不大清醒的男人就將仇恨的目光投向阿賈克斯，揮拳而來。
克裡斯汀咬著牙籤，一個反擒拿，將這個力量暴起的實驗品制住了。
埃裡克看起來有點失望的「嘖」了一聲：「就這樣？你仿佛在愚弄我。」
阿賈克斯將腦袋從距離那個實驗品的拳頭幾釐米的地方移開，表情依然很屌，他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把軍用刺刀，乾脆俐落的揮刀、斬斷了對方的整個手掌。
伴隨著對方的慘叫，被切斷的動脈、靜脈中，齊齊噴湧、流淌出新鮮血液，濺了周圍一圈。
埃裡克動作很快的避開了。
而西爾維婭待著的電腦，完全不能移動，就這樣被潑了一臉: )
一部分視線突然紅豔豔&黑漆漆的西爾維婭：「……」
不行，暈血，想吐。
……
等她再強忍著看過去的時候，血液的噴湧已經止住了。
從斷腕的邊緣，順著骨骼的地方，長出了一隻小小的、稚嫩的手——這個場景，和當初西爾維婭看見死侍長出手的過程一模一樣。
難道阿賈克斯準備批量製造死侍嗎？這樣特麼豈不是無敵？！
西爾維婭一邊給賈維斯發出一道催促的資訊，一邊心驚膽戰的猜測萬磁王到底想幹嘛——但萬磁王這種人心裡在想什麼，根本不是她猜得出來的。
那個實驗品的手越長越慢，在長到原本手掌四分之一大的時候，卻停住了。
粗手腕配著小手，出奇怪異。
阿賈克斯又不怎麼滿意的「嘖」了一聲：「用普通人就是這點不好，試劑本是針對變種人的，如果這人是變種人，現在這手能夠和原本長得一樣。」
「我要看見最好的效果。」
埃裡克顯然不願意妥協，語調不滿，兩顆小球又開始在他身邊飄來飄去。
板寸頭的阿賈克斯和他對上視線，也不怎麼想妥協。
氣氛一時間變得劍拔弩張。
只覺得這一幕尬得要死的西爾維婭：「……」Emmmmm
這之間又過了好一段時間，那個被制住的實驗品痛苦的喘息都弱了下去。
終於，阿賈克斯招來了另一個助手：「從那群……裡挑一個出來。」
西爾維婭精神一震。
她一邊注意著這邊的情況，一邊分出一絲思維光束去詢問賈維斯大家到哪兒了。
不知道為什麼賈維斯沒有立馬回應。
助手很快帶上來一個手、腳、口、鼻都被特殊材料束縛的青年——黑色微蜷的短髮，短短的絡腮胡，頗具有東歐氣息的一張臉。
維度世界內的姑娘再度忍不住說了句「WTF」。
這是北極星的男友，「交食」馬可斯，他的變種人能力類似於太陽黑子，能夠儲存和轉化太陽能，可以充當超高強度手電筒（……）。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交食是北極星腹中孩子的爸爸，也就是萬磁王的外孫他親爹。
老萬要是下手搞交食，基本等於把自己親外孫的爹給弄死了。
要是知道真相，他估計得瘋。
地球藥丸。
……
「他的能力是什麼。」
看著被硬拖過來、眼神淩厲的黑髮青年，埃裡克不怎麼在意的隨口發問。
——仿佛被拖過來的不是他的「同胞」，而是個隨便什麼的小貓小狗。
阿賈克斯打量了萬磁王一下，確定這位心狠手辣的變種人激進派領袖、確實如傳聞中所說的那樣……只在意大局且並不在意單個變種人的生死。
他也就放心的扯過交食的胳膊，拿那把軍刺在對方胳膊上劃了一刀，青年悶哼了一聲。
隨後，明亮的光線從傷口綻開，仿佛交食的皮囊之下都是光做的一樣。
「哈，就是個小手電筒，沒什麼用處。」阿賈克斯勾起半邊唇角，很不屑的說，「但用來當個實驗品是夠了。」
埃裡克的視線在那抹光線洩露的傷口處微微一頓，道：「那就開始吧。」
西爾維婭：臥槽！
西爾維婭：臥槽不能開始啊！天啦嚕！老萬你要弄死你女婿嘛！老萬你這樣是要被教授腦的我跟你講！
賈維斯不知道為什麼聯繫不上復仇者們到哪兒了她也不知道，明明早該到了這裡追殺阿賈克斯的死侍也不知道是不是迷路到阿斯加德了，總之現在這地兒就她一個人她還不想暴露自己……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自己做事自己擔，委屈你了老萬反正你活該: )
在交食狠厲的目光、阿賈克斯克裡斯汀埃裡克警惕的目光下，實驗台旁邊展示實驗資料的電腦顯示幕突然被一個賣萌的小電視圖示覆蓋，一段詭異的電子音傳了出來：
「bili~bili~」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賤賤去哪裡了……猜出來的發紅包呀【嘻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4-7 10:24
第56章 純純友誼
#
嘿: )
大家好。
當你們看見這一段問候的時候。
你們就應該知道。
是的, 你們最愛最帥最強大最屌最粗最持久的死侍爸爸, 又回來了。
你們不打算給我來一個大麼麼嘛？帶「啵啵」響的那種？
或者你們在等一袋橘子？
還是在等一個火車站？
總之, 這裡是死侍的主場，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死侍爸爸的眼睛裡（對著螢幕豎起食指和中指）。
——Deadpool is watching you.
可能有人在問，死侍爸爸為什麼還沒出現在阿賈克斯那瓜皮的實驗基地裡，用1、2、3、4、5號子彈將他們殺個屁滾尿流, 求著用他們腦袋上的洞給爸爸【嗶——】？
偉大的Deadpool究竟在這種關鍵時刻, 去了哪裡？
現在，看在你們這麼愛我的份上, 死侍爸爸可以把這個過程, 用大概三萬字的簡短報告, 總結給你們看。
【——此處三萬字——】
是不是很完美的報告？嗯？
總之，現在坐在沙發上喝永遠喝不完的寶寶奶昔的我，對此感覺很滿意。
哦, 對，寶寶奶昔，你沒想錯，就是《天線寶寶》裡的那個。
——無限續杯，馬臉博士的能力真幾把好用。
如果不是他中途把爸爸弄進黃金圈大♂洞裡（連通知都不給通知一聲）的行為太不禮貌, 爸爸可能會稱讚他一句「你的馬臉真不賴」。
——我剛剛好像不小心說出來了, 所以寶寶奶昔沒有了, 哭哭。
不過，嘿, 說起來，黃金圈這個詞是不是有點耳熟？
感覺《王的男人》的哈蛋CP亂入了。
不行不行，這裡是死侍爸爸的主場。
……
「韋德•威爾遜，異時空的侵入者，你究竟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聽聽，馬臉博士又開始裝嚴肅了，真當爸爸沒有看過他那張尼斯湖水怪的游泳照是嘛？這年頭的歐美演員真的多個絡腮胡就開大。
不過韋德•威爾遜是誰？哦漏好像是我。
來吧，看看本爸爸是怎麼懟他的。
「看在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啊呸這名字真長，好吧，看在卷福和我的扮演者認識的份上，爸爸願意對你態度好一點……」
然後這個馬臉又開始死魚眼了，智商不夠聽不懂人話可真可悲。
「難道你不知道隨時隨地在各個次元之間穿梭是爸爸的設定嗎？既然是設定那肯定不違反那什麼【嗶——】宇宙元老會的條例！」
馬臉：「……那你要怎麼樣願意離開？」
「讓爸爸仔細想想……先再來杯寶寶奶昔怎麼樣？」
馬臉：「……」
「噢~這奶昔味道真不錯，寶寶味嘎嘣脆……好喝得一想到之後都喝不到了就不想離開了呢……哎哎哎別弄沒！」
「不過你既然要管這個，那個叫西斯利亞還是西什麼婭的女主角你怎麼不管管？她也不是這個時空的人吧……還是爸爸又漏看了什麼設定？」
馬臉：「你不需要知道。」這變態【嗶——】【嗶——】的是在說什麼？
馬臉：「別逼我動手。」嘖，很煩。
他一定不知道爸爸能看見他的畫外音，哎，無敵多寂寞，想找唯一懂我的女主角聊聊人生理想順便催個更。
「好吧，爸爸有兩個要求，一是殺了這個世界的阿賈克斯，二是走前起碼得看一場賤蟲小視屏。」
馬臉：「……」
「對，就是你想的那個小視屏，嘖嘖嘖，你要不要現在先開個黃金大洞直接把爸爸【嗶——】到阿賈克斯身邊？這樣第一個要求只需要[嗖]的一下就完成了，畢竟爸爸自己的瞬間移動腰帶經常定位不準確。」
雖然馬臉的表情看上去很猶豫但他肯定心動了！
嘖，口嫌體正直。
……
「bili~bili~」
廢棄化工廠偽裝的地下實驗基地內，一瞬間被古怪音效和變化的電腦螢幕吸引了所有注意力的萬磁王以及阿賈克斯，並沒有注意到他們身後突然冒出的金色火花。
他們也並不知道，在X教授的支援下，復仇者們已經潛入了基地內部，悄無聲息的處理掉了周圍的守衛，正在向他們的方向前進。
他們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螢幕上，突然冒出的……
「萬磁王」身上。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一段歡快又激昂的背景音並不能讓阿賈克斯他們放鬆下來。
即使螢幕上的「萬磁王」不知道為什麼穿著個背帶褲、戴著個傻不拉幾的安全頭盔、配著呆頭呆腦的方框眼鏡站在鍋爐旁像個技術焊工……也不行。
說起來那個背景……
好像是鋼鐵廠？
看那周圍忙碌的工人！看他們的動作！
萬磁王怎麼可能在鋼鐵廠工作？這一點是幕後之人的陰謀！
是誰？！該死的協力廠商是誰？居然入侵了他們的系統？！
下意識不相信這個畫面的阿賈克斯……第一時間忽略了身旁埃裡克微妙的表情。
身為當事人，埃裡克•蘭謝爾再清楚不過，那是他曾經的工作畫面——在他曾經可笑的決定「洗心革面」，與人類「和平相處」的時候，所做的「工作」。
而事實證明那是錯的。
他因為他的「天真」失去了他的妻子，還有他最可愛的、最像個小天使的女兒妮娜……
沒有什麼會比那段鋼鐵廠的經歷更令他羞恥了。
沒有……
渾厚激昂的BGM突然開唱：
「咱——們！工、人、有！力！量！……嘿！！！ 咱們工人有力量！」
「每天——每！日！——工——作！忙！嘿！！！每天每日工作忙！」
阿賈克斯：「……」這。
沙塵天使：「……」是。
工人本工：「……」啥。
這旋律，是如此的！正義！如此的！熱情！如此的！充滿正能量！
已經被遺忘的交食：「……」這道德主義的光芒仿佛要刺瞎我可以承受太陽光的雙眼。
即將踏入實驗室大門但硬生生止住了腳步的復仇者們：「……」
坐等看戲: )
……
螢幕上，「埃裡克」跟著工人們的腳步走出工廠外。
隨著鏡頭轉換，那個戴個大方框眼鏡的「埃裡克」，終於變成了正常的「萬磁王」。
他套著一件普普通通的格子襯衫，雙手高舉，表情猙獰，周身湧動的磁場終於顯露出了屬於歐米伽級別變種人的實力。
無數的房屋建築、地皮鐵軌……都在他的力量下分裂、重組、在半空中交匯成了無數磁感線。
渾厚的男音漸漸變成了合唱：
「蓋成！了（liao）~高樓大廈！修起了（liao）~鐵路煤礦！」
「改造！得世界！變呀麼！變了樣！！！哎~~~~嘿~~~~」
哎嘿……
嘿……
空間門內，還維持著坐在聖殿椅子上的姿勢的奇異博士、默默的放下了想要收回黃金圈的手。
在他身後，魔法斗篷已經無聲又放肆的笑成了一塊抹布。
死侍也不急著出去了，一邊喝寶寶奶昔一邊看戲。
現場的阿賈克斯頭皮一陣發麻——他並不想得罪萬磁王，但這種情況無論是不是協力廠商的陰謀，萬磁王的遷怒可能都避免不了了。
頭疼的阿賈克斯試圖上前重新奪回電腦的操控權，但電腦仿佛死機了一樣，任何按鍵都沒有用，他也試圖拔下了儀器的電力供應，可這畫面特麼的還在播！
目光冰涼看著他如看跳樑小丑的埃裡克輕輕「哼」了一聲，手指一動，兩顆小球直直沖向還在唱《咱們工人有力量》的螢幕，「嘭」的一下擊了個對穿。
螢幕「滋啦滋啦」爆出電光，閃爍著熄滅下去。
實驗室外，正和復仇者們擠在一起看賈維斯轉播的監控畫面的小蜘蛛嚇了一跳，差點以為小夥伴受傷了。
賈維斯的手指按在他肩膀上，把這個幾乎跳起來的復仇者預備役暫時鎮壓。
彼得再定睛一看：被擊穿的螢幕閃過一道暖金色的光，像是被萬磁王的行為激怒了一樣，更加「高清□□4D環繞音效」的新螢幕直接投射到半空中來。
……
無數的磁感線漂浮在「萬磁王」身後。
他又換了一身裝扮——這時候的裝扮和螢幕前的埃裡克•蘭謝爾一毛一樣，醜不拉幾的頭盔以及披風，簡直就是個對著照鏡子的翻版。
埃裡克心頭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為了更方便操控，螢幕上的「他」平直的展開了胳膊，張開了五指。
就在同時，一個有點娘氣又有點欠揍的男音開嗓：「啊~啊~啊啊~五~環~你比四環~多！一！環~」
那個「萬磁王」又閉著眼睛一臉陶醉的換了個方向，繼續張開五指。
娘們唧唧繼續唱：「啊~啊~啊啊~五環~你比六環~少、一、環~」
螢幕上的「萬磁王」，伴隨著音樂的節拍，開始了無間隔切換。
對著國家電網顫抖著伸出五指的「萬磁王」、對著深水導|彈張開五指的「萬磁王」、對著金剛狼（？）推出五指的「萬磁王」……
節奏抖腿、踩點精准。
娘們唧唧男音換成了另一個女音：「終於有一天呐~你會修到七環~」
「修完七環再修八環~修完八環修九環~」
埃裡克•蘭謝爾：「……」
陰沉的目光在交食、阿賈克斯、沙塵天使的身上一一略過。
滅口了必須得滅口了。
已經氣到要犁地球的萬磁王他老人家不知道，在他身後，有一大堆人，已經，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他們都下意識的給視頻腦補出彈幕，比如：
[萬磁王的工作：全球性犁地]、[自己蓋的房哭著也要拆完]、[萬磁王拆遷辦你值得擁有]、[韓寒會畫畫後悔畫韓紅]、[233333333]、[一口鹽汽水噴向螢幕]、[麻麻問我為什麼跪著看視頻]……
: )
——不僅不想捂住嘴，還想借此來一段歡快的B-BOX。
……
「噗——」
終於有人笑出了屁響。
「——誰？！」
「出來！」
阿賈克斯和埃裡克齊齊轉身看過去。
卻只來得及看見一個在半空中頃刻合攏、已經在緩緩消散的金色光圈——以及一隻趴在地上、高高翹起的紅色緊身衣包裹的臀|部。
萬磁王的金屬球球已經蠢蠢欲動了。
「你……」阿賈克斯眯著的眼睛還沒來得及睜開，就聽見左邊入口的地方又有了動靜。
紅藍雙色的盾牌、黑色的皮衣和寡婦蟄、紅藍色交錯的緊身衣、緋紅色的皮衣和能量、金紅色盔甲……
美國隊長、黑寡婦、蜘蛛俠、緋紅女巫、鋼鐵俠。
估計擅長遠攻的鷹眼和獵鷹負責在外埋伏。
這些名字在阿賈克斯的腦袋裡回轉了一下，還沒等他勾起反派之笑，說上一句「復仇者全員出動真是看得起我們」，後方又出現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身影。
板寸頭男人的笑容終於僵在了嘴角。
如果說面對其他人他們還可以想辦法逃走的話，有X教授在，這個可能性得無限往下壓。
「埃裡克。」被眾人護在中間的X教授輕聲說。
「……咳咳咳那個死馬臉跑得真快啊。」地上趴著的那坨「屁股」嘀嘀咕咕抱怨。
「查理斯。」萬磁王凝視著輪椅上的青年，輕聲道。
「……嘿，你們是不是把本爸爸給忘了？」地上趴著的那坨屁股抬起頭來，出聲嚷嚷，雙刀在他背上叮鈴哐啷碰撞。
「你來這裡做什麼，查理斯？」
「你又在這裡幹什麼呢？老朋友？」
死侍：「……」屁個老朋友哦。
然後，整個基地內部的人都開始看X教授和萬磁王的你來我往。
同樣已經被這兩個變種人領袖忽略了的鬼畜視頻：「……」
上天入地這是頭一遭啊。
作者有話要說：
被冷落的西爾維婭：顆顆，等著。
感謝up主【鵝下の蛋】授權~
A|V番號：5498447
【原創】【EC 鯊美 甜向】打開天啟的二十種方法【Up主腦子有坑】
第57章 何謂父親
#
西爾維婭：很氣。
好在, 大概是上天聽見了她內心潛意識的呼喚。
「查理斯……這個視頻和你有關？」萬磁王虛虛眯著眼睛, 面上看不出來是生氣還是不在意。
想想看, 這種和儀器本身不掛鉤、在虛空中投影的能力……大概又是查理斯在眾人眼中搞出的幻想？
但埃裡克又很清楚自己戴著頭盔，不應該會被影響。
——難不成是查理斯的能力又精進了？那他也絕對攔不住他了？！
日常想太多的萬磁王表情越來越緊繃、法令紋在臉上漸漸凝聚、眼眸的色澤也開始轉深。
查理斯：「……」即使不用腦也看得出這個老朋友在想些什麼。
他突然有點不想和他解釋了呢: )
「你……覺得呢？」那雙矢車菊藍眼睛有點狡黠的眨了眨，不給個確切的答案。
然後萬磁王就順理成章的誤會了。
——雖然很奇怪查理斯怎麼會搞這種古裡古怪的視頻，他還是不想在這種時候和他計較這個。
「沒什麼，老朋友, 你高興就好。」
男人一甩披風、很爽快的側開了身子, 把阿賈克斯和沙塵天使讓了出來，用行動表示他並不會阻止復仇者對這群人的逮捕。
阿賈克斯&克裡斯汀：「……」
復仇者們：「……」
眾人中間的托尼毫不客氣：「我剛剛好像聽見某個人在和他們談合作來著？怎麼？是我耳背還是大家集體耳背了？賈維斯你聽見了嗎？」
「是的, Sir, 我這裡還有錄音。」一個優雅的男神音很順從的從盔甲裡傳出來, 順便播放了一遍快進版本的「萬磁王&阿賈克斯交易對話」。
埃裡克的臉因為托尼•斯塔克的不識趣而黑了一個度。
他指尖微微一動，想給對方一個好看，但很快就發現他並不能操控對方的裝甲。
「嘿我看見你手指動了！」金紅盔甲豎起了中指, 「怎麼樣，絕境升級版納米裝甲Model 37，逆轉磁力技術、無金屬，托尼•斯塔克傾情製造，我將它命名為[廢鐵破碎者]——是不是很棒棒？」
#您的敵方廢鐵王即將爆炸#
查理斯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給了個溫和的眼刀。
#您的友方廢鐵王回歸正常#
……
緋紅女巫眼神複雜的在「新出爐的便宜爹」身上轉了一圈。
——這是自從被西爾維婭劇透、皮特羅確定之後, 他們的首次「父女會面」。
雖然心情不可避免的有點複雜, 這幾天她也有幻想過親爹會是個怎麼樣的爹……但現在……
想了想還是覺得，很嫌棄、很氣。
暴脾氣的旺達乾脆直接趁著這個時候出手、乾脆俐落的困住了阿賈克斯和克裡斯汀, 釋放了早就被眾人遺忘了的交食（……）。
對於前兩者，她下手毫不留情，「劈裡啪啦」一陣脆響就讓他們四肢脫臼——克裡斯汀悶哼一聲，但阿賈克斯完全沒感覺一樣，唇角依然勾著弧度都不帶變一下的笑。
這個毫無痛覺的笑容、讓好不容易發洩了一番的旺達又不開心起來。
與此同時，埃裡克•蘭謝爾的目光湧上讚歎——對旺達這番舉動的讚歎。
「我知道你，緋紅女巫。你擁有美麗又強大的力量……對……天生的變種人，手段也很淩厲、非常、非常棒，但你可以擁有更強大的——只要你想。」
西爾維婭在維度世界內目瞪狗呆，她覺得她之前有句話忘了說了，萬磁王除了有那張臉，還有那副口才……一旦合起來就是大殺器。
埃裡克•蘭謝爾長得好，當他沉下聲音、調整語調試圖蠱惑人的時候，很少有人不被他影響的——他就是天生的領導者和演說家。
正如此時，紅棕色長髮的女孩就在他那充滿讚歎的注視下、愣了好一會兒，最後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知曉他們兩個關係的復仇者們面色微妙。
如果萬磁王只是萬磁王，他們並不擔心旺達會被對方蠱惑，可這個「萬磁王」身上還得加上一個「旺達的親生父親的tag」……
他們連規勸的立場都不怎麼站得住腳。
這他媽就很尷尬了。
……
「埃裡克！」查理斯警告他。
這一次埃裡克並沒有聽查理斯的，因為埃裡克自己知道緋紅女巫已經被他說動了——他當然不會放棄這樣好的撬復仇者牆角的機會，尤其對象還是緋紅女巫這樣的超級戰力。
「人類……總是忌憚我們、恐懼我們……」
「我看見了那些報導，你救了他們！你才是他們的恩人，旺達•馬克西莫夫！」
緋紅女巫的睫毛顫了顫。
「——我知道如果你不那樣做的話會有一整個集市的人員傷亡，你已經將損失降到了你所能降的極限……」
「我看得出來，他們，也看得出來。」
「但他們不想看見。」
這句話被男人說得鏗鏘有力，旺達不受控制的閉上眼睛。
「人類……忘恩負義、目光短淺、不知感恩……他們不值得你為之耗費心力卻得不到任何感謝……」
「聽著，我的同類……這該是你的選擇。」
「你可以選擇被他們像怪物一樣看待、被囚禁被關起來——相信我，這一天不會遠的……各國的議會蠢蠢欲動，我已經預見了他們跳樑小丑般的暗湧。」
「或者，加入我們，為我們的未來奮鬥！」
「只有同類才知道——知道你有多特別……多有價值。」
滿室寂靜。
……
西爾維婭趁機溜到了小蜘蛛的戰衣裡，和AI海倫姐姐待在一塊——海倫很貼心的給她空了個位置出來。
「這種時候就很想打斷他說話啊……」姑娘和彼得說悄悄話，恨不得擼袖子直接上，「毀氣氛說到底就是一個鬼畜的事。」
彼得聽見她的聲音也沒感覺意外，關閉了聲音外放的功能，跟著咬耳朵：「可這其實並不是一個現在打斷了就不會繼續的問題。」
萬磁王確實是緋紅女巫和快銀的父親——哦這種時候還得加上一個北極星——而且他的話雖然又轉移重點又引誘傾向明顯，核心問題倒是沒說錯的，緋紅女巫既是變種人又是復仇者，本身就處於一個比較尷尬的位置。
西爾維婭慫慫的：「……道理說是這樣說。」她也知道，但就是蠻不甘心的。
她將目光移到另一邊，交食的傷口已經被他自己按住了，只有偶爾幾縷光線從他指尖漏出來，這個看起來挺成熟的青年默默的看著這一幕，表情略有些焦躁不安。
地上呈現貴妃側臥的死侍吹了聲口哨，摳了摳腳趾，姿勢感人。
眾人瞪了他一眼，韋德給嘴上拉了個拉鍊，隨後又是寂靜。
……
「那他呢？」
這時候，旺達終於說話了。
這個「他」，說的是交食，她指了指黑髮的青年，問。
指完交食，她又轉而問萬磁王：「你又在這裡做什麼？」
你在幫助這群將普通人改造成變種人的人渣，迫害變種人嗎？還是說，能力不夠強大的變種人，在你眼裡，就沒有用處了？
——當他看向她的時候，她從他眼裡看見的不是一個父親在看一個女兒（當然他也不知道她是他女兒），也不是一個變種人在看向另一個「同類」（或許這個成分佔據了一點點比例），他更像是在看一件趁手的器具、可以用來打擊人類的痛腳、或者個其他什麼東西。
這讓她覺得，如果不是她強於交食，他對她的態度和他對他的態度是一樣的，隨時捨棄，毫不留戀。
這使得她對於這個「父親」的期待降到了最低點。
——難怪皮特羅沒有告訴她。
聽見質問的埃裡克臉都不紅一下：「兄弟會收到消息，有地下組織以販賣變種人強化藥劑為營生，我自然有義務來確認一二。」
而這個不知道姓名的普通能力變種人，不過是驗證這個消息的一環，是擊入汪洋大湖的一顆小石子，不足以掀起翻湧的波浪。
旺達嗤笑一聲：「那確認完了之後呢？」
埃裡克笑了笑，沒有說話。
——如果藥劑真有那種效果，他倒是可以不在意法蘭西斯的所作所為，只要在他和兄弟會的控制範圍內就可以。但剛剛看見的初效果比他期望看見的低了不少，沒什麼意思。
看來這一趟差不多是白來了。
他大概也意識到緋紅女巫的態度轉變，如果復仇者來得再遲一些，他還可以用「不清楚具體情況」之類的理由混過去，繼續策反一下緋紅女巫什麼的。
但明顯，他們已經不知道在外頭聽了多久。
——嘖，可惜了。
……
這件事，講道理，到現在差不多就結束了。
接下去只要萬磁王乖乖離開，他們解救出被囚的變種人，再把罪魁禍首帶回去就好。
但事情總是有各種意外，首先就是看了好一出大戲的死侍表示他不同意。
「他是我的！」韋德把玩著那對雙刀嚷嚷，「爸爸要親手把他的腦袋砍下來當做【嗶——】！」
但復仇者們總不能坐視他就地殺人，況且哪怕是最窮凶極惡的罪犯也需要先經歷審判，這是法律和道德問題。
阿賈克斯對於這個叫囂著要殺自己的緊身衣變態並沒有什麼感想——他甚至不知道對方是誰——對於這一點，死侍爸爸的回應是：扯下面罩自報家門並把他的大腿捅了個對穿。
事實上，如果不是史蒂夫在一旁拉了他一把，死侍的刀對準的其實是阿賈克斯的兩腿之間: )
在場男性皆雙腿一緊。
被捅了個大窟窿、但並沒有痛覺的阿賈克斯，陰測測的瞥了這個曾經的實驗品一眼，像是要把那張坑坑窪窪的月球臉記在心底。
瞪完了，他又轉過來，朝著退在一旁不知道想什麼的萬磁王笑。
「你可真不是一個好的合作夥伴，萬磁王。」
埃裡克沒什麼情緒的瞥了他一眼，高冷得一逼，臉都不帶紅一紅的。
「但你就能確定……選擇站在復仇者和X戰警那邊是正確的嗎？」
阿賈克斯的大腿不斷流血，臉色青白的可怕，笑容也因此顯得更加猙獰瘋狂。
「在他們連你的親生女兒都不肯交給你的情況下？」
……
在他們連你的親生女兒都不肯交給你的情況下？
旺達的面頰微微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就維持住了她的平靜，不動聲色。
埃裡克•蘭謝爾猛地轉頭看向阿賈克斯，兩顆金屬球直直沖出、抵在了他的喉骨上：「你、說、什、麼、？」
「咳……咳咳……我……」
板寸頭男人的頭顱被兩顆金屬球逼迫得上仰，面頰漲紅。
兩顆金屬球松了一點，那句話才被說出來：「我說……咳……你的女兒，擁有和你完全一樣的能力的女兒……被他們帶走了，哈……說起來她還懷著孕呢……你說那群政府的人會對她做什麼？」
一旁不發一言的交食突然沖上來狠狠給了阿賈克斯一拳，沒有再捂著傷口，那傷處的光芒隨著他激烈的搏擊動作不斷晃動：「你他媽讓她去做了什麼？！」
這時候卻沒有人去上前阻止交食了，他們都因為這一記直球沒反應過來。
完全一樣的能力……懷孕……
北極星。
作者有話要說：
【新副本預告】：
哥譚副本即將開啟（居然現在才開始超蝠線？
西婭和小蜘蛛的戀愛線即將開啟（居然現在才開始戀愛線？？
西婭的身世主線即將開啟（居然現在才開始主線？？？
天啊！這只昆蟲作者真的好遲緩哦！看在作者這麼慢熱的份上！你們不來一發收藏作者嗎？
↑毫無因果邏輯↑
第58章 消失希爾
#
「哈……說起來她還懷著孕呢……你說那群政府的人會對她做什麼？」
知曉內情的復仇者們還在思考阿賈克斯的最後一句話, 突然得知自己多了個姐姐的旺達的表情卻是整個都變了。
面孔豔麗的緋紅女巫目光呆滯的看著萬磁王, 顯然還沒反應過來在多了個爹之後又立馬多了個同父異母的姐姐以及一個未出世的侄子是怎樣一個體驗。
「呃……他怎麼知道的？」另一邊, 西爾維婭在戰衣裡一臉懵逼，「雖然能力相似……但連北極星自己都不知道啊……」
還是說，阿賈克斯找機會弄到萬磁王的頭髮什麼的和北極星做基因對比了麼？
#他怎麼這麼手空啊！(╯‵□′)╯︵┻━┻#
講道理，X基因並沒有遺傳性，這是經由專家證實的。
所以變種人的小孩不一定是變種人, 普通人的小孩也有可能是變種人。
但有時候, 有些變種人的小孩又會違反這一定律（……），用生命做駁論……
比如繼承了萬磁王能力的北極星, 又比如繼承了紅魔鬼的瞬移、以及魔形女的藍皮膚的「夜行者」科特。
總之, 讓我們暫且忽略那些特例的情況。
鑒於已公佈的「X基因的非遺傳性定律」, 就算北極星自己知道她的能力和兄弟會領袖相似，她也並沒有去懷疑「我會不會是他的小孩」這一點。
——有這種做夢的空檔，還不如多想想怎麼逃過小鎮普通人的追捕和針對比較來得實在。
所以, 依然待在復仇者基地的北極星，並不能想到復仇者們遇到了她爹，她男朋友兼腹中孩子他/她爹也差點被她自己的親爹摁死。
她正在關押室裡，和一個據說是「前神盾局高級特工」、證件上寫著「超能力應對部門6級探員」的女士對峙。
……
「洛娜•丹恩。」
這個一身緊身制服、面孔嚴肅又美麗的女探員站在特殊玻璃之外，朝北極星點點頭。
「我是瑪利亞•希爾, 神盾執行局長。」
「……」
特殊玻璃牆面之後, 幽綠瞳孔的綠發姑娘涼涼的看著特工, 沒有回話。
洛娜知道復仇者們集體出動去營救她的同伴了，目前整個基地內只有一個幻視在留守。
——而專挑現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的特工, 目的明顯不單純。
不過，她認識這個女人。
——電視上曾經出現過「瑪利亞•希爾」的面孔，代表政府發言。
她也知道「神盾局」，這個曾經因為九頭蛇事件分崩離析的神秘國家組織。
再加上，瑪利亞•希爾一路走來都很順暢，她手上的證件在一道道攔截門上刷過，並沒有引起任何紅燈亮起或者許可權不夠的情況，看起來是得到了復仇者信任的。
所以北極星沒有第一時間按響警報鍵。
這就導致，當她失去意識的時候，只下意識的捂住了肚子——她甚至來不及思考，隔著一層玻璃，那個女人是如何在一瞬間進入關押室的。
幾乎在她們消失的同時，旁邊的金屬牆內，幻視的身軀飛快的穿透牆壁冒了出來。
他第一時間往關押室看去，正打算說些什麼，卻在目光觸及玻璃牆後一愣。
——裡面空空如也。
而在幻視來到關押室之前所待的房間內，連夜從西徹斯特跑到紐約北部的皮特羅正坐在沙發上、焦躁的抖腿：
「哎呀旺達不在，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們又多了個姐姐啊……」
「說起來那誰到底生了幾個啊……」
「幻視好慢啊怎麼還不回來……」
……
萬磁王的人生中，對於「孩子」這個詞，他唯一能對上號的就是妮娜。
——他所以為的他唯一的孩子，最愛的小女兒，早早夭折在人類手下的天使，他這不怎麼光亮的一生中最特別的柔軟……和最深的痛。
所以，當他聽見阿賈克斯所說的，他有另一個親生女兒、對方還懷著孕的時候，他的內心是空白一片的。
沒有任何其他思緒，就是結結實實的那種、爆炸開的、空白。
這種空白急需一種管道來發洩，所以等埃裡克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地下基地都在顫動。
他浮在半空、周身環繞著亂七八糟的金屬物，阿賈克斯看起來下一刻就要掛掉，美國隊長勉強拉開了橫在對方脖子上的圓球。
而查理斯則焦急的朝他喊些什麼，矢車菊藍色的眼睛裡倒映著他自己充血的眼睛。
「她在哪裡。」他聽見自己開口，聲音簡直像個破鑼嗓發出的那樣啞。
「……她在復仇者基地裡。」回答他的卻是緋紅女巫。
埃裡克現在沒心思去思考……為什麼這個他之前還想策反、但沒有策反成功的復仇者中的變種人姑娘的語氣那麼古怪。
他只有一個念頭：「帶我過去。」
以及，「把她給我。」
托尼•斯塔克在鋼鐵面罩下翻了個白眼。
他現在大概可以說出個百八十句來懟廢鐵王，比如「除了個精子你屁個作用都沒起」啦，「孩子不是你想帶、想帶就能帶」啦……什麼的。
但托尼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賈維斯傳來的消息噎回去了：北極星被瑪利亞•希爾帶走，方式未知，監控全無。
簡直是屋漏偏逢夜雨……
天涼好個秋: )
……
紐約北部。
復仇者基地。
今晚是個不眠夜。
除了雷神和班納博士之外的所有復仇者、萬磁王、X教授、快銀……齊聚一堂。
鑒於眾人並不希望西爾維婭暴露在萬磁王眼皮下，再加上明天是週一、彼得還得上課，再再加上梅嬸說過彼得必須在12點之前回去……
西爾維婭和彼得就這樣被復仇者們和X教授趕回去了（在萬磁王眼中，就是蜘蛛俠一個人被趕回去）。
兩個小的蹲在復仇者基地的外頭草坪後，看著並不能看清內部的暖黃色玻璃、被夜風淒涼的吹過、齊齊歎了口氣。
且不說查理斯勸說萬磁王的部分，單單就旺達皮特羅姐弟倆盯著萬磁王的詭異眼神就是好一出大戲……
不過最重要的問題是希爾特工為什麼會把北極星帶走，以及北極星小姐姐現在安全不安全。
——搞不清楚這一點，他們晚上絕對睡不著的！
月色下，琥珀色和棕褐色的眼眸對上，兩個人視線一交換，又齊齊歎了口氣。
西爾維婭倒是可以AI化然後跑去偷聽——如果她想的話，賈維斯和星期五並不能發現她——但偷聽並不是個好行為，而且等復仇者們討論出結論之後，應該不會瞞著他們，不需要急於一時。
但是……
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的啊……
姑娘腿蹲得麻了，乾脆抱膝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沒管她身上那件灰綠色的小裙紙有多昂貴。
——沒看彼得為了露出蜘蛛戰衣已經隨手把他的同款襯衫塞到不知道哪個包裡去了麼……連那包都不知道飛哪兒去了。
她遙望著復仇者基地的燈火，眼神漸漸飄向天空。
耳邊有沙沙沙穿過綠野和草叢的風聲、夏蟲走向生命末途後不怎麼嘹亮的叫聲、以及自己身旁少年清淺的呼吸聲……
紐約北部算是郊區，空氣狀況比曼哈頓要好上許多，由於遠離鬧市，這片區域並不喧囂，細碎的星子點綴在藍紫色的夜色下，像鏡面蛋糕上灑下的糖霜。
這些糖霜落在她琥珀色的眼睛裡，像瑩瑩浮現的光點。
又有點像生理鹽水的反光。
……
彼得蹲在西爾維婭身邊。
他一隻手拽著已經脫下來的頭套，一隻手撐在地上。
少年頂著一頭雖然打了髮膠、但經過這一晚上折騰又恢復了毛茸茸的棕色卷毛，睜著那雙狗狗眼，微愣的看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西爾維婭在傷心。
——雖然她看起來很淡定。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其實只有短短的那麼幾天，半個月都不到，但中途發生的事情太多，導致這短短的時間變得漫長起來……小蜘蛛發現，西爾維婭是一個很好懂的姑娘。
「好懂」——不是說她單純還是什麼的，而是，西爾維婭是一個有明確原則的人。
她的原則，或者說底線，非常分明，明明白白大大方方的就擺在你面前，讓你看見。
什麼事該做、什麼事該說……
什麼話可能傷到人所以她不說、什麼話足以安慰人所以她說……
什麼事是錯的所以她看不慣、什麼事是她可以做的所以當她做不到的時候她自責愧疚……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心中仿佛自有一杆尺規。
彼得覺得，西爾維婭有一顆很柔軟的心。
她知道許多他們不知道的「過去」與「未來」，她甚至會因為那種「過去」「未來」對他們抱有愧疚——復仇者們，包括他，多多少少的都感覺到了她那種愧疚。
但他們從來沒有對西爾維婭說什麼「那不是你的過錯、你不需要自責」之類的寬慰的話。
因為他們也清楚另一點：
西爾維婭所具有的不是所謂「同情心」，而是「同理心」。
她並不是在同情他們的一些遭遇——她知道他們不需要什麼同情——她是把自己設身處地的放在同一個角度，為那些英雄所遭受的不符合她原則的對待、為那些不合理的不該發生的悲劇，表示她的抗爭和拒絕。
在她看來那是「不該」的，於是她抗議這種「不該」。
那現在，她又在想什麼呢？
……
「西婭。」
不知道小夥伴正在被什麼問題困擾，覺得自己有義務紳士一點、為女士分憂的小蜘蛛開始了笨拙的嘗試。
「你看，復仇者們今晚肯定會討論出一個結果來，我們可以明天去截皮特羅啊……他肯定管不住嘴巴的！」
他儘量講得輕鬆又歡快，少年的汽水音在夜風裡聽起來像是歡快的小號。
西爾維婭被他的語調拉回了思緒，脖子以下維持著抱膝坐的姿勢，腦袋卻轉過來看他，笑：「……對啊，他肯定管不住的。」
說完之後，她以為彼得得急著趕回去了，又體貼的補充：「我們是不是該走啦？坐這裡也沒什麼事幹。」
彼得點點頭，重新戴上了頭套，一腦袋卷毛被壓進了面罩下，大大的白色燈泡眼顯得非常……cute。
近距離湊上了那雙燈泡的西爾維婭：「……」哎嘛近距離也好萌。
就在她打算附身到戰衣裡和海倫姐姐做做伴、搭個順風車的時候，眼前的蜘蛛俠突然彎腰、伸手、做了個紳士的邀請禮。
帶著輕快笑意的嗓音從面罩下傳來：
「想來一場紐約上空的自由飛翔嗎？女士？」
「您最棒的好鄰居蜘蛛俠、真誠為您服務。」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 上啊兒子啊啊啊啊 上啊！！！！！
老母親為你搖旗呐喊助威啊啊 啊啊啊啊啊！！
第59章 他超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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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一場紐約上空的自由飛翔嗎？女士？」
西爾維婭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筋搭牢了, 居然愣愣就點頭答應。
大概是彼得話語裡的輕快和笑意太勾人, 又大概是今晚的夜色太好了, 總之，她答應之後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要知道，雖然「被蜘蛛俠抱著、在紐約上空穿梭」這件事簡直是可以劃入人生大事件中的一幕，但那有一個前提，你得有那個膽子。
而西爾維婭, 明顯就是沒有膽子的那種。
她小時候沒有被帶去過遊樂場, 所以後來滿足「不需要成人陪伴即可以玩專案」之後，她興沖沖就買了歡樂穀的套票, 企圖一次性玩個爽——然後在最最基礎的海盜船一關就被打敗了, 接下去一水的遊樂項目一個都不敢試。
等彼得從不知道哪裡找來一件襯衫、回來要給她圍在腰上時, 西爾維婭一臉「我很慫」的扯袖子：「我怕高啊，而且萬一沒抱好掉下去豈不是很方？」
更何況，有向心力的存在, 高速圓周運動可是很危險的！
她又不是身體素質被強化的超級人類，萬一掉下去，總覺得承受不住蛛絲的拉力_(:зゝ∠)_
電影裡各種鋼鐵俠在半空中接人啊、蜘蛛俠帶著被救的路人在上空晃悠啊什麼的，雖然看起來很酷炫很唯美，但各種反衝力、高速之下的差力、相對斥力……都根本不科學好嘛。
比如鋼鐵俠用雙臂接墜落的人……除非兩個人下降速度相同, 不然墜落者自身的速度造成的衝力就可能讓她在被盔甲接住的同時被接她的手臂切成三截: )
而唯一講究科學的時刻……就是《超凡蜘蛛俠》裡格溫•史黛西被小綠魔推下高塔、小蜘蛛發射蛛絲一下子拉住她的那次——但下墜的衝力還是將她的頸椎骨硬生生扯斷了。
不科學則已, 一科學就是一命嗚呼。
惹不起惹不起。
「……」
彼得透過面罩, 還維持著給她系上襯衫的姿勢，一臉無語。
他忍不住：「你在想什麼？我感覺有點方。」
西爾維婭：「哎, 沒什麼。」
彼得撓撓頭：「我肯定會抱緊你的，而且你實在不放心的話我可以用蛛絲把你和我捆在一起……不過這樣什麼氣氛都沒了哎。」說到後來汽水音低落了下去。
西爾維婭：「啊？要什麼氣氛啊？」
彼得：「……沒。」
彼得左顧右盼：「你不是可以跑到我的戰衣或者周圍的網路裡麼，沒事的啦。」
日常忘記自己是個有能力的馬猴燒酒的西爾維婭：「……」對哦。
突然感覺有了保障，西爾維婭也躍躍欲試起來，小蜘蛛用公主抱的姿勢單手抱起了她，姑娘也順勢一隻胳膊抱住他脖頸，一隻胳膊沿著他的胸肌繞到肩背，抱穩了。
「Spider-Man特快！出發！」
……
耳畔是呼嘯的、幾乎要把耳膜震得嘩啦啦響的疾風。
心臟，隨著劇烈的升降，倏忽上升，倏忽下降——坐過過山車嗎，就是那種感覺。
而且此刻你的身下還沒有實物，你所能依靠的只有你手下的人，只有將你緊緊箍住的胳膊，溫熱的軀體。
西爾維婭感受著心臟的忽遠忽近，手下是蜘蛛戰衣獨特的起伏的觸感，她聽見少年暢快的吼叫，在紐約市的高空回蕩。
她還聽見腳下傳來隱隱約約的驚呼：「是蜘蛛俠！」「他懷裡好像抱著一個人！」「麻麻天上有人在飛！」
「睜開眼睛！西婭！」摟著她的腰的胳膊又穩固又有力，「看一看！你會喜歡上的！」
西爾維婭甩了甩頭，將隨風撲倒她臉上的卷髮甩到後面，手下緊了又緊——她都擔心自己是不是要把小蜘蛛勒死了——才做好心理準備、慢慢睜開了眼皮。
第一眼，她只覺得……
渺小。
他們已經脫離了郊區方位，漸漸靠近大都市。
她看見一往無前的前路，那些車啊、人啊……都不能擋住他們——那樓與樓之間點綴著夜空的寬廣縫隙，那些星辰大海，就是他們的征途。
而在他們身下，那距離他們百米、幾百米遠的立交橋、人行道上，鐵皮盒的車子，和拇指大的人流，像是燈火與光影的櫥窗中展示的古董玩具。
熱狗攤夜間還在開，有匆匆忙忙的上班族和小朋友在排隊。
巨大的甜甜圈標誌掛在一家五顏六色的店的招牌上，好像還有一行字是「托尼•斯塔克青睞的最棒甜甜圈」。
健身房的牌子花裡胡哨的，還掛著個大胸健美先生的海報立牌，仔細看居然長得有點像史蒂夫，估計廣告詞就是「讓你變得像美國隊長一樣強壯」什麼的。
短腿柯基和薩摩耶在路上碰見，雙方的主人牽著狗繩拿著鏟屎袋，互相打了個招呼。
有人步履匆匆，有人抬頭仰望，有人過紅綠燈，有人在趕夜間公交。
——世界之大，眾生百態。
……
換一個角度，那些習以為常的景象就像是改頭換面，給你一個全新的世界。
這樣想著，西爾維婭的心臟又一次驟降，身子在半空中再度高高躍起。
蛛絲從少年空出的那只手臂射出，黏連在高樓的尖塔上，一個彈跳，將兩個人帶上了大廈頂端。
穿著緊身衣的小蜘蛛輕巧落地，好像手上並沒有抱著一個成年的姑娘一般，很輕鬆的將她抱坐在地上，然後順勢在她身側坐下來。
他們坐在頂端的邊沿，兩雙腿呈現直角掛下來，小腿肚貼在大廈微涼的玻璃牆面上。
西爾維婭緩過來，往後仰了仰，怕滑下去。
旁邊傳來少年好聽的低笑，隨後一隻胳膊伸了過來：「想看看腳下嗎？胳膊給你抱，不會摔下去的。」
姑娘也不矯情，一邊抱住，一邊借著這股勢、好奇的伸頭、往腳下望了一眼——一瞬間，幾百米高樓的豎直牆面在她眼下只是一條沒有長寬高的線，眩暈感隨之而來，逼得她立馬縮回去了。
「什麼感覺？」彼得問她。
西爾維婭想了想，說：「暈得很。」
「……就這樣？」假如彼得腦袋上有兩隻狗耳朵，此刻肯定抿成了沮喪兮兮的飛機耳。
#說好的帶她看星星看月亮帶她體驗飛一樣的快感呢！#
西爾維婭就捂著肚子哈哈哈。
意識到自己被涮了的小蜘蛛苦了吧唧一張臉，不過被面罩遮住看不見。
「就感覺……」笑夠了，西爾維婭理了理頭髮，狀似隨意道，「挺真實的。」
真實？
小蜘蛛懵了一下。
這什麼答案。
但不知道為什麼，福至心靈一般，他突然就這樣理解了小夥伴今天的不對勁。
……
「你看，西婭。」他認真的說。
被姑娘抱著的那只胳膊在她懷中翻過來，露出了手腕上的蛛絲發射器——這是新的一對、斯塔克先生根據他之前用的配方改良了的。
「你看這個，這個納米物質的配方我當初研製了好幾個月！不過這還不是最難的……」
西爾維婭：這是作甚？和她科普蛛絲發射器原理嗎？？？
「最大的困難是如何把大量溶液壓縮成亞原子級別，再通過變頻電流啟動，從亞原子轉變為原子，再到氣體，然後由於高速與大氣層摩擦生熱，轉化為液體，最最最最後才到固體！」
「我不知道失敗了多少次！！！內德那段時間都以為我瘋了，一天到晚往實驗室跑。」
說到這裡，少年的聲音帶上了怪裡怪氣，語調抑揚頓挫。
「——這樣就比較方便攜帶，不然背著個大箱子裝蛛網溶液也太奇怪了！你能想像Spider-Man背著個龜殼在天上晃嘛？！」
西爾維婭：「……噗。」
隔著面罩，都能想像，他的表情有多搞怪。
她眼含笑意的看著他，彼得覺得自己得到了贊同和鼓舞（？），興致愈加熱烈起來。
「對吧對吧……我覺得，說真的，有一個帶盔甲的鋼鐵俠就夠了，不需要再多一個背著龜殼的蜘蛛俠了。」
「說到鋼鐵俠，我悄悄和你說——你不要說出去啊！」
西爾維婭就一臉「放心吧我們是一國的不告訴土豪爸爸」的表情，點點頭。
「在我還沒有變成蜘蛛俠之前，我的偶像就是鋼鐵俠，因為我小時候被斯塔克先生救過！」
「那時候我戴著個鋼鐵俠面具想模仿他來著，不過面對的是真的罪犯！——現在想想我可真大膽，幸好當時斯塔克先生來了。」
「他從天上飛下來的樣子超——帥的！不過就是起飛的時候姿勢有點……咳……太少女了……不過還是很帥！」
雖然聽說過小蜘蛛小時候的這件事，現在聽當事人說出來，還是感覺很好笑。
彼得看著姑娘臉上不自覺的笑，也跟著笑起來，聲音放緩放低：
「我在皇后區生長了十幾年啦。」
「我小時候聽過、看過那麼多超級英雄的事蹟……」
「美國隊長的，鋼鐵俠的，超人的，蝙蝠俠的……報紙上、Facebook上、電臺上……有好的新聞，也有不好的新聞……我們看了這麼多年。」
「他們都很棒、很棒、超級棒！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有一天我可以被人和他們放在一起討論，能有這種可以幫助他人的能力真的是一件很棒很酷的事情。」
「所以西婭，對我們而言這都是真實的，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會有好事還是壞事，也沒有人知道自己會變成超級英雄還是超級壞蛋……」
「你不用因為你覺得你應該知道，或者你覺得不應該發生的事情自責。」
瑪利亞•希爾為什麼出現，北極星為什麼會被帶走，你沒有「看見」又怎樣呢？不用因此而慌亂，未來本就不是絕對的。
「——這是一個雖然有時候很奇怪，但是絕對真實的世界啊。」
……
西爾維婭愣住了。
她終於明白，彼得帶著她整個城市亂晃、又和她絮絮叨叨的說這些事情，是為了什麼。
彼得說對了嗎？說對了。
先是因為知道劇情而不相信這個世界的真實性，再是因為世界的大亂燉而懷疑起劇情，她一直處於一個「我到底在哪裡？」、「現在到底是哪個時間線了？」、「接下去到底會發生什麼？」……的怪圈。
她太過依賴她所「知道」的，以至於當事件和她所「知道」的錯開後，變得惶惶不知所措。
姑娘抬起頭，那雙琥珀色的眼中倒映著蜘蛛俠的面罩。
她隱約可以看見少年說話時嘴部的挪動，但很可惜，看不見他臉上的神采飛揚。
這樣想著，她下意識就伸出手去，指尖觸碰到他的臉……外的蛛網紋路。
之前一直喋喋不休的少年就這樣住了嘴，愣了一下，伸手把自己的面罩扯下來。
「……怎……麼啦？」
沒有了蜘蛛俠的面罩，他仿佛一瞬間又變回了那個，時常臉紅靦腆的「彼得•派克」。
西爾維婭眨了眨眼睛，又伸手在他臉頰上戳了一下，肌膚接觸的溫熱觸感取代了之前面罩凹凸不平的觸感。
「沒怎麼。」她笑。
「英雄們都很棒，我從前一直都在想，如果能真的看見他們就好了。」
看見這些英雄們。
「然後又覺得，說不定認識了之後，他們和我想像的又不一樣呢。」
比我想像的還要更好。
「我就有點怕認識他們了。」
怕認識那樣好的人們，就更加難以克制極度的喜歡了。
「當我認識了你之後……我感覺蜘蛛俠和我想的……」
彼得緊張了一下下：「感……感覺什麼？」
感覺不符合她的期待了嗎？感覺他太幼稚了嗎？感覺他沒有其他英雄厲害了嗎？還是感覺他太瘦弱了沒有安全感？！
說起來她剛剛抱他了！她抱他的時候摸到了他的腰！她摸到他的腰的時候會不會感覺手感不好！
腹肌呢腹肌你還好嗎？
腹肌你剛剛還在嘛？！
……
「我感覺啊……」
西爾維婭頓了一下，突然笑起來。
「蜘蛛俠和我想的一樣……」
「他超棒的。」
作者有話要說：
西婭的心結到現在差不多解啦，之後不會有這種糾結了。
Emmmm，不知道你們會不會覺得有點矯情，但西婭就是一個還沒緩過來、還在不確定的普通正常人（雖然她現在不正常了）……
她其實挺依賴劇情的，也經常為未來的事情擔心什麼的，但劇情和她想的不一樣的時候她又開始懵逼。
蜻蜓覺得這個歷程……可能還是要有的。
筆芯。
第60章 道術法術
#
轟！
轟！
轟！
亂糟糟的棕色小卷毛下, 少年的面龐肉眼可見的僵住, 眼眸不受控制的不斷睜大、睜大。
然後, 整張臉炸成了一顆紅番茄。
「你你你……」
「我我我……」
彼得語無倫次的在西爾維婭面前卡殼，「你」「我」不分了半天。
突然，他像是什麼話都憋不出來了，一個轉身、就從樓頂躍了下去……
躍了下去……
西爾維婭被嚇了好大一跳，但很快反應過來蜘蛛俠就不管從哪裡跳, 只要周圍有供他蛛絲粘連的地方, 都不會有事。
她坐在原地，小心翼翼探出一點腦袋, 看見腳下高樓間, 一個紅藍相間的身影在蕩來蕩去——蕩的途中還不忘記提前把頭罩套上, 看起來整個人亢奮到不行。
西爾維婭：……怎麼辦，小夥伴看起來被我誇傻了，線上等急。
好在, 大約是高速半圓周運動形成的風把他吹冷靜了，彼得在樓底眾人的指指點點和拍照中，又蕩了回來，尷尬的咳了一聲，動作踟躕。
西爾維婭「噗」的一下笑出來, 毫不客氣。
她一邊把腿從邊緣收回來——樓下的行人都在拍照並且越來越多, 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半截腿出現在明天的頭條上——一邊朝小夥伴伸出手：
「我們回去嗎？樓下的人越來越多了——都這個點了紐約市民還在外面晃, 不愧是大都市啊。」
彼得走過來擺出抱人的姿勢：「畢竟快要八月底了，天黑的也越來越晚, 晝夜長短差距大。等九月、十月來了之後，人就會少了。」
西爾維婭噎了一下，攬著他肩膀哭喪臉：「你不說我都快忘記我快要開學。」
彼得把她托起來，很細心的擋住了她的臉，帶著她往另一幢樓躍去：「走嘍！」
樓底的閃光燈和指指點點的聲音很快被甩在身後，風裡隱隱約約傳來對話，在百米高空轉了一圈就散了，不被樓底的行人聽見：
「你要開學了，可是我快要放小長假了哈哈哈！」
「……討厭的高中生。」
……
西徹斯特，城郊。
西爾維婭的家中，被主人冷落在茶几上一兩天的手機閃過一道暖金色的光芒。
一身灰綠色裙子、腰間系著長款襯衫的姑娘出現在茶几旁，伸了個懶腰。
她和彼得在紐約上空蕩了一圈，在回到皇后區後，小蜘蛛勉強趕上了梅「十二點前回家」的門禁，而西爾維婭在圍觀了一場梅嬸式碎碎念之後開溜。
——離開前她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事，兩個人在彼得的房間裡就「是不是忘記買雞蛋了」、「是不是忘記和內德說了」、「是不是把什麼不該落下的東西落下了」……之類的可能性探討了好一會兒，並沒有得出結論。
講道理，雖然只有幾個小時，但今晚發生了這麼一大堆事情，西爾維婭已經累到很想睡覺了。
而且，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她明天還得去賽維爾學院報個到點個卯。
把明天要做的事情過了一遍，西爾維婭決定洗個澡就睡。
然而，剛把手機充上電，手放在門把手上打算離開休息室去浴室，姑娘耳朵突然一動，聽見了什麼不該有的動靜。
——有人，在客廳。
是什麼人？居然沒有驚動別墅內的警報系統？
西爾維婭不動聲色的將手指從門把手移到鎖頭上，按下了反鎖的旋鈕，保證外面的人如果察覺到這邊有人、起碼不能直接破門而入。
她輕手輕腳的後退幾步，雖然感覺客廳裡不再有動靜了，姑娘還是走到壁爐前，在精美的浮雕邊緣上，摸索著找到機關、按了下去。
一陣非常細微的齒輪聲，原本嚴絲合縫的磚牆徐徐往兩邊展開，露出了裡頭藏著的監控螢幕——這座別墅中，幾乎每一個房間，都有配備的暗閣和監控區——老房子就是適合藏東西。
西爾維婭很熟練的開啟、調整了監控攝像頭的方位，螢幕上很快顯示了客廳裡頭的場景——這監控設施是多年前設下的了，好在依然很好用，放現在也沒過時。
昏暗的大廳，月光從彩色拼接玻璃灑進來，隱隱約約照出屋內陳設。
一把老式的搖椅擺在正中間，椅背朝著監控攝像頭，只能看見搖椅微微的晃動，和從扶手之間垂下的一段布料。
西爾維婭心頭一動。
搖椅？
搖椅不是在……
正當她這樣想著，那段從邊緣垂下的布料——看起來是一段衣角——突然像是有了眼睛一樣抬起來，對著監控的方向，小幅度揮了一下「手」。
於是搖椅上的人也感覺到動靜，偏過頭來，月光照出一張長長的馬臉，有點像鬼片裡，下一秒就要吐出長舌頭的僵屍。
……在奇異博士那兒麼。
西爾維婭：「……」
為什麼你們大佬，總是喜歡這種，裝神弄鬼的出場呢。
: )
……
「咳……」
「咳……」
「……」
「……」
燈火通明的別墅裡，兩個面對面坐著的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搖椅在他們兩個中間慢悠悠晃。
被摘下來的魔法斗篷立在一旁，看起來非常挺拔、一絲褶皺都沒有，此刻它正很有童心的伸出一個衣角，像是推嬰兒搖籃一樣推著老搖椅玩。
西爾維婭看它越搖越快、看起來要把她二爺爺的座椅當成碰碰車搖了，忍不住又咳嗽了一聲。
斯特蘭奇捂了捂眼，招手弄回了自己的斗篷，拍了它一下，警告它老實點。
斗篷寶寶毫不客氣的反拍了回去。
「啪！」，打在臉上。
史蒂芬：「……」
眼看對面即將展開一場人篷大戰，姑娘忍不住先開口：「斯特蘭奇醫……博士。」
雖然「醫生」和「博士」在英語都是「Dr」，斯特蘭奇還是察覺到了她不同的意思。
「叫我醫生也沒事。」他溫和的說，「雖然我現在拿不了手術刀了。」
法師也沒想對西爾維婭解釋導致「醫生變法師」這件事的過程，他知道這個曾經的「小姑娘」知道他的「過往」，也可能包括一部分「未來」。
西爾維婭不知該怎麼應。
她覺得一個以醫術為豪的天才醫生並不會這麼快就緩過來「失去職業生涯最重要的雙手」的痛，叫醫生仿佛是在傷口上撒鹽，但刻意不叫又好像也傷人……
乾脆就笑了笑，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反正「醫生」和「博士」在英語都是「Dr」嘛，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叫哪個，管他怎麼理解。
……
「它沒有問題了嗎？」
姑娘指了指二爺爺的搖椅，但從外表看它和之前沒什麼不一樣，她也不知道法師是不是對她的搖椅做了什麼。
斯特蘭奇搖搖頭，表情有點像他自己的姓氏——奇異：「離開了這所房子，它就是一把普通的搖椅。」
但在這房子裡，它就「活」了過來。
所以他又來到這個客廳裡，親自坐在搖椅上——他再度感受到了那種魔法的玄妙，和聖殿的法術同出一源。
這搖椅就像什麼呢……
中國道法中的那什麼，針眼？
西爾維婭一臉黑線的「喔」了一聲，糾正他：「那叫陣眼。」
斯特蘭奇：「……哦。」
「你好像並不意外？」奇異博士忽略了剛剛那點小插曲，若有所思的打量她。
西爾維婭：「……不意外啊，我二爺爺是中國人。」雖然後期移民了。
弄個類似「陣眼」的東西很奇怪嗎？
斯特蘭奇在姑娘理所當然的表情下又噎了會兒：「……我是說對於你二爺爺的身份，你不意外麼。」
西爾維婭想了想：「……其實還好？」
「其實就我二爺爺那種性子，你跟我說他其實是個外星人或者變種人或者氪星人，我可能都能接受。」
畢竟，她二爺爺就是這樣神奇的漢子: )
同樣見識過那個小老頭的特立獨行的斯特蘭奇：「……」
#她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無法反駁#
……
兩個人繼續喝茶。
值得一提，這紅茶是斯特蘭奇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無限續杯，可自加糖自加奶。
西爾維婭一邊吹著杯子裡的熱氣，一邊在心裡歎了口氣。
說她對她二爺爺的身份不意外，其實……
還真是挺不意外的: )
不過她小時候一直猜測的是，那老頭子可能是個特工或者情報販子或者什麼的——總之不是普通人。
畢竟……
沒有哪個普通人會在家裡幾乎每個房間都裝上監控器、大門自帶虹膜識別系統、屋子還自帶防空洞兼超級合金地下室吧？？？
這些稀奇古怪的裝備和設施從十幾年前就在了，她二爺爺還從來沒有避過她，都大咧咧的展示給她看、讓她隨便玩。
這甚至導致「林西婭」幼年時，一直以為所有小朋友家裡都是有密室監控各種機關的_(:зゝ∠)_
後來長大點了，上過學了，知道這根本不是正常情況，西爾維婭也沒覺得多奇特，甚至由於那段時間經常上映什麼特工電影，007邦德、king□□an……之類的，她還覺得二爺爺這樣挺好玩。
管他什麼身份，他都是她二爺爺不是。
這樣想著，西爾維婭又慢悠悠喝了口茶。
這會兒輪到奇異博士沉不住氣了：「我回去問過王，也翻了一些聖殿的典籍，對於你的情況，有一些猜想。」
姑娘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放下茶杯：「請說。」
斯特蘭奇：「你知道星體投射吧？」
……
星體投射，是至尊法師的特殊能力。
歷史上，比較有名的星體投射大師就是古一。
在星體投射這種狀態下，能力的使用者是隱形並且不可觸摸的，他/她可以不需要人類的生理活動比如進食和睡眠，並且免受一切物理法則的影響。
西爾維婭：「知道……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星體投射將人的精神體與肉體分離，雖然精神離體了，肉體還是在的，而且非常脆弱，假如肉體死亡的話……投射之後的精神體也會因此滯留在幽靈狀態。」
而她的身體並沒有和靈魂分開（對於一個相信人沒有靈魂之說的唯物主義者而言，這個說法真的太奇怪了），所以姑娘並沒有往「星體投射」的方向猜測。
奇異博士和斗篷寶寶一齊點點頭，贊同了她這句話。
無頭的斗篷和有頭的馬臉上下頻率一樣，可以說是很好笑了，雖然知道時機不對，西爾維婭還是差點沒忍住笑出聲，趕緊喝了口茶壓壓驚。
斯特蘭奇不知道她古裡古怪的表情是因為什麼，自顧自的補充了一句：「但凡事都有點特例，特別是天賦者總能造成一些例外。」
「……天賦者？」
聽起來怎麼這麼像變種人……
「哦，這是我隨便發明的詞，你聽得懂就好。」斯特蘭奇比了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的手勢，「意思是在法術上有天生敏感性、不需要練習也自然而然能使用天賦的人——比如你這種情況。」
西爾維婭的表情略古怪，看起來不大像是高興：「之前有其他類似的記錄嗎？其他的……天賦者？」
「有是有，我和王翻了大概兩三天，才在古籍裡找到一小條記錄——不過那是上千年之前的事了。」
姑娘專注了表情：「他有什麼天賦？下場怎麼樣？」
「他在幻象上特別有天賦——小時候總能讓人不自覺陷入幻境，之後進入聖殿，其他法術學的也不錯。」斯特蘭奇下意識回答。
「不過你用[下場]這個詞……聽起來怎麼感覺怪怪的。」
馬臉博士表情古怪的打量她。
西爾維婭直言：「一般情況下，強大的能力都具有一定的代價，壽命、精神力、或者其他什麼，總有一些副作用吧？」
她一點都不希望在某天知道她的能力會讓她早夭或者晚年一身病痛什麼的，那還不如從一開始就別有這個能力。
這也是為什麼，她並沒有迫切期望掌握、開發出更強大力量的原因。
有時候她感覺能力的使用達到一定界限——仿佛觸碰到一個什麼屏障、突破之後就能上一個臺階之類的，她就不繼續開發了。
西爾維婭怕她控制不住。
……
「如果是這個的話，你不用擔心。」
斯特蘭奇十指交錯，睿智的眼神仿佛在透過她看向什麼人。
「代價，早已有人替你付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預收】：
等《b站》完結後下一本要開的確定啦~
是《[綜英美]那些年我買下的超級英雄》，原名《[綜英美]你算哪塊小蛋糕》，依然是好玩的畫風，好玩的能力。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4-7 10:25
第61章 天賦之人
#
「代價, 早已有人替你付過了。」
奇異博士這句話一出, 坐在他對面的姑娘面色「唰」的就白了。
「……是我二爺爺嗎？他做了什麼？他當初到底是怎麼……去世的？」
她一直以為, 老頭子是正常的生老病死。
他去世的那年她才升入高中，當時是六月，她為了轉學籍的事情回了一趟國，連時差都沒來得及倒過來，某天半夜卻收到遠跨大洋的來電。
律師說, 他走前並沒有痛苦。
她二爺爺雖然幾年前有些小毛病, 但大體來說都是康健的，一天到晚樂呵呵, 蹦蹦跳跳不帶喘, 讓人以為他能活成老烏龜。
以至於她總是一再忽略, 他的年紀有多大了——她尚且幼小的時候，他已鬚髮皆白。
老人們總說，這個年紀安詳去世、沒有痛苦, 已經是難得。
她拋下國內的事務又匆匆買了機票回加拿大，見到的只是老頭子已經僵硬的笑臉。
皺巴巴的，搞怪的，仿佛下一刻就要開始捉弄人的笑。
他是睡夢中去的，按習俗說, 這是喜喪。
從火化到下葬, 她全程跟隨, 腳步卻沒落到個實處，整個人像踩在棉花上, 每一步都不真實。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這樣說沒就沒了呢。
如果是因為她……
……
斯特蘭奇臉上深沉的表情裂開了。
法師古怪的看著她：「你怎麼會這樣想……」
臉白白的西爾維婭：「……啊？」
「只是一個不那麼正統的方法，雖然有點麻煩，但也不至於讓一個法師用性命去交換。」他挑眉解釋，「不然當初那個幻術天賦者是怎麼穩定下來的？」
臉不白的西爾維婭：「……哦。」
她可能，是電視劇看多了，吧: )
西爾維婭：「所以是什麼代價？」
「你應該記得我說過，你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對。」
「出現一個天賦者的幾率，其實遠大於記載中所有的——起碼不會少到上千年才有一個。」
法師的手指在虛空中擺出一個玄妙的手勢，勻速劃過空氣之後，他的指尖仿佛變成了銼刀，在空中搓下細碎的金色火花。
西爾維婭注意到法師的食指中指間戴著一副雙指套的長方形戒指——那是可以打開臨時魔力之門的懸戒。
他伸手——姑娘眼睜睜看著那個沒有厚度的圓形吞掉了他的半個胳膊並感覺自己的胳膊一痛——從那個小空間裡取出了一本書。
她隱約聽見空間門的另一頭傳來了鐵鍊的聲響，以及王的怒吼：「史蒂芬•斯特蘭奇！你又不走正門！！！」
奇異博士假裝什麼都沒聽見: )
他把取出來的書打開，翻到了某一頁，然後輕輕一托手，古樸泛黃的古籍飄在了半空中，打開的頁數正好對著西爾維婭的臉。
「你看見了什麼？」
姑娘對著差點拍到她臉上的挺好看的狗爬字們一陣無語，還能看見什麼？除了一堆玄妙的鬼畫符她什麼也……等等。
那些不存在於她記憶中的字元，那些鐵畫銀鉤……
明明從未見過，卻給她帶來奇妙的熟悉感。
……
「我看見了……」
「一段……歷史？」
雖然每一個字西爾維婭都不認識，但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那是一段塵封的往事，且記載的是關於「天賦者」的事例。
古籍被移開，再度出現在她面前的馬臉帶著「洞悉一切」的得意。
「果然。」法師的鬍子如果是長須，估計現在已經翹起來了，「天賦者對古代魔文有著天然共鳴，也許我應該把這個證據記載到我正在編寫的新書裡，它會變成傳世之作的。」
西爾維婭：「……」哦。
斗篷寶寶在一旁嫌棄的放了個響屁。
大概是她的死魚眼太明顯，奇異博士表情一收，正經起來：「天賦者的例子並不少見，但他們大多活不到少年——在被聖殿找到之前，他們大部分都夭折了。」
西爾維婭愣了一下，一陣後怕。
「沒有導師為他們使用恰當的引導方法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天賦者大多成長迅速——太迅速了。」
「變種人的能力起碼還有一段潛伏期，或者需要爆發的契機刺激，天賦者的能力卻是隨著年紀增長自然彰顯。」
「也就是說，他們從一出生開始，就展現了能力。」能力一天比一天強。
聽起來好像不是特別嚴重，但仔細想想，那時候的孩子甚至連話都聽不懂、不會說，仿佛一隻螞蟻獲得了史前巨龍的力量，仿佛還不會走路就直沖雲霄。
掌控力和能力完全不對等——那就是一個災難。
「那是一種災難。」斯特蘭奇總結道。
「不論是星體投射還是幻術，說到底都只是魔法的一種表現形式，表現出哪種，取決於身邊的環境造成的潛意識。」
說到潛意識，馬臉法師的表情古怪了一瞬，「bilibili」幾個字母在他腦海裡飛過，被他一巴掌甩開了。
「比如你曾經跨越維度壁壘，比如那位幻術天賦者出生在馬戲團——歸根結底，它們其實是同源的。」
「大部分天賦者，在他們還不知道能力這個單詞是什麼的時候，就把自己變成了能力本身。」
甚至再也回不來了。
……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沒人知道過分強大的力量能帶來怎麼樣的後果，被力量支配的孩子也失去了自身的意志，當他們不成人形、在無盡的時光中消磨的時候，他們甚至不會知道，他們曾經是什麼。
西爾維婭突然想到她最開始進入維度世界的那一次，假如她不是一個成年人，假如她只是一個話都說不全的嬰兒，那她會知道，她所在的不是正常的世界嗎？
不，不會的。
她會以為那才是讓她最舒適的狀態，自由自在，仿佛母親的懷抱，懵懂的留下來，成為維度世界的一部分。
與其說，那些年幼的天賦者夭折了，不如說，他們成了永生的存在——毫無意識的永生。
只是想想，都要脊背發涼。
想到這種後果，西爾維婭忍不住問：「但我小時候並沒有……」
「……其實應該是有的。」斯特蘭奇說。
「你很幸運，有一位可以承擔引導者角色的親人，林老先生應該是在發現你的能力之後就將你送到了另一個世界——沒有法師的世界。」
「沒有了足夠你成長的世界力量，你的天賦被抑制，這才有了作為普通人生活的二十年。」
「至於你為什麼回來了……」
自然是因為，他不在了。
……
每一個天賦者一旦成長，就有可以成為至尊法師的潛力。
但至尊法師長期住在聖殿，維護地球和宇宙的穩定，一般情況下並不能插手普通世界的事情，而聖殿的其他法師學生，也是不允許「入世」的。
在確認西爾維婭依然想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後，史蒂芬並沒有要求她跟隨他回聖殿學習，也沒有對她的能力做什麼限制。
「天賦的可怕從來不在於力量本身，而是使用力量的人。」這是他的原話。
在奇異博士離開之前，西爾維婭問了他兩個問題。
「那原本的那個世界裡，有我嗎？」
「那個世界裡的我的二爺爺，是這個世界的他，還是那個世界的他？」
斯特蘭奇背對著她跨入空間之門，沒有轉過頭來，只留下一句：「……誰知道呢。」
西爾維婭便知道，這是至尊法師「不能透露」的部分了。
#曾經有一個成為至尊法師的機會放在我面前，但我怕沒有WiFi和小火鍋的寂寞，選擇了拒絕#
坐在二爺爺的搖椅上晃了晃，西爾維婭盯著魔力之光消失的空氣半響，決定去睡覺。
在睡前，她迷迷糊糊的，終於想起來她和彼得究竟忽略了什麼。
——說起來，賤賤哪去了？
……
「鐺！」
夜空中，烏雲密佈。
哥譚市市中心的立鐘高高聳立，怪異的哥特式指標從午夜十二點跳到了第二天的一點，整個鐘體發出一聲遲緩低沉的報時。
「民風淳樸哥譚市，人才輩出阿卡姆。」
哥譚，這個神奇的城市，擁有許多地標建築。
比如這個報時的大鐘，比如市中心的韋恩大廈（Gotham Tower），又比如，三天兩頭被罪犯從中間炸斷的跨海大橋: )
跨海大橋連接著大都會和哥譚，美國犯罪率最高的兩座城市，是萊克斯集團從兩年前開始出資修建的。
哥譚市人傑地靈，在這一眾的「人傑」中，以小丑最為出名出眾，而被小丑的陰影籠罩的其他「犯罪天才」們，偶爾會顯得比較沒藝術細胞。
比如，他們不是在炸跨海大橋，就是在炸跨海大橋的路上。
就好比現在，都已經午夜一點了，沒新意的犯罪團夥……居然、還在、炸大橋: )
大鐘的報時音剛剛結束，「轟」的一聲爆炸伴隨著壯烈的火光，就將這個連接著哥譚與大都會、蝙蝠俠與超人的橋樑，炸了個海浪翻湧。
「Holy sh*it~」
靠近大都會這邊的斷橋上，一輛計程車裡，傳來了一聲嘹亮的駡街。
正戰戰兢兢企圖避開前方犯罪團夥、恨不得整個人縮在座椅下的計程車司機，用一種混雜著「你特麼想死不要帶上我」的表情，看著這個「願意花一大筆小錢錢」讓他帶他到哥譚市的紅黑緊身衣變態。
「死侍爸爸的彩虹小馬都知道這個點應該睡覺覺了！這群【嗶——】的阿卡姆瘋子居然在這個【嗶——】的場合搞越獄？！」
緊身衣變態半個身子探出了車窗，揮舞著他豎起中指的手，對盡頭叫駡。
罵完了，他仿佛想起了什麼一樣，雙手突然捧住臉頰：「哦~天啦嚕！彩虹小馬到哪裡去了？沒有爸爸夜晚的愛撫它一定會非常嬌弱難眠很害怕的！」
司機：「……」
跨海大橋斷面那邊的罪犯們：「……」
在死侍的叫駡和gay裡gay氣的呻|吟聲中，罪犯中相對為首的一個燕尾服男人、下半身不動，上半身扭曲成一個詭異的角度，猛地轉過來。
雖然是陰天沒下雨，他依然撐著一把怪裡怪氣、陰森森的保加利亞黑傘。
傘下，他長尖得過分的鷹鉤鼻和濃黑的眼妝，顯得格外滲人。
——活像一隻掉進石油池子裡的企鵝。
……
「WHO……ARE……YOU？」
這個哥譚市最具勢力的黑社會頭目尖利的笑起來，問。
「一個新的超級英雄，還是……超級反派？」
他的傘尖在夜色下閃過一抹金屬幽光，看起來很毒。
死侍感覺自己菊花一緊。
他從車裡探出的半個身子懸空擺了一個風騷的側躺姿勢，吹了聲無害的口哨。
「噢~爸爸其實只是路過~並沒有要來哥譚找黑漆漆大蝙蝠的意思……」
「——當然也沒有想去阿卡姆一遊的意思~」
「說起來爸爸的設定應該沒有阿卡姆一日遊吧？哦【嗶——】，爸爸又忘記看設定了，【嗶——】他媽的哥譚！」
企鵝人的耐性很快在對方對著空氣的喋喋不休中降到了最低點。
他的目的是蝙蝠俠，並不想在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瘋子小嘍囉身上浪費時間。
——哥譚從來不缺瘋子，這種沒勢力沒野心的瘋子活不過一晚上。
他不怎麼耐煩的揮揮手，一眾手下舉著亂七八糟各種有毒的槍械刀具上前，對著死侍「哢哢哢」上膛。
手下們很滿意的在那個變態的面罩上看見了「恐懼」的表情。
死侍頭上的小揪揪都豎起來了。
他發出一聲驚恐的嬌喊：
「Super~~man~~」
「你~在~哪~裡~」
「救~救~我~這朵~」
「小~可~憐~」
作者有話要說：
完全被好基友和女主角以及婦聯眾人遺忘的賤賤：mmp
企鵝人沒什麼戲份噠，就隨便出個場就可以領便當了。
第62章 酥皮酥皮
#
在很多很多年以後。
堪薩斯州降生克拉克, 氪星的合法繼承人, 喬•艾爾與蘿拉的獨子, 行動的王牌，鋼鐵之軀，斯莫維爾大農場的肯特，大都會神明，最後的氪星之子……
……依然會記得被Deadpool支配的恐懼。
超人從未有一刻如此期望大都會和哥譚的跨海大橋算是哥譚的領地。
也從未有一刻不後悔, 他為什麼沒有直接把那個在深夜浪|叫他名字的緊身衣變態, 直接丟到橋斷面另一端的哥譚去。
: )
尤其是當他第二天得知就在他拎著裝著那個變態的計程車飛走後不過幾分鐘，哥譚的那個黑暗騎士就恰好趕到, 叮鈴哐啷, 把企鵝人一行人重新關入阿卡姆後, 這種後悔的情緒達到了巔峰。
他應該再等一等的，真的。
只要再等上那麼幾分鐘，那個黑漆漆的蝙蝠精就會用大煙嗓對他嘶吼：「滾出我的哥譚！」……然後他就可以把這個叫死侍的傢伙丟給對方去料理了。
但即便是大都會之神, 克拉克•肯特也沒有後悔藥這種東西可以吃。
不僅吃不到藥，他還必須得忍受這個死變態把他的身份扒了個底朝天，嚷嚷得恨不得整個大都會都聽見。
搞得他不得不嘗試去請《星球日報》的一天假，卻直接被領導認定無辜曠工，順便扣掉了半個月的獎金: )
#今天的超人也在為他的小錢錢擔憂呢#
……
現在, 克拉克戴著他最強的裝備——黑框眼鏡, 牽著他的愛寵——氪星狗狗「小氪」, 穿著一身運動裝，從家裡跑出來, 卻沒到日常晨跑遛狗的公園，而是轉道去了一個相對荒涼的郊區。
他跑了起碼有好幾公里，但不管是他，還是他腳旁的白色皮毛大狗狗，都沒有半點累或者流汗（吐舌頭）的跡象。
小氪扒拉在草地上，沒有疑惑它的主人為何跑到這裡，只是歡脫的用爪子拍自己脖頸上的「S」項圈玩耍。
但很快，它的耳朵猛地豎起來，一個激靈從地上爬起，對著虛空的某個方向狂吠。
「汪！汪汪！」
克拉克被黑框眼鏡遮掩的面孔頓時黑了好兩個度。
下一秒，那虛空中就摔出了一個黑紅相間的身影——仿佛是一個定格動漫，在幀數過後就出現了新事物。
隨後，被迫聽了快一晚上導致覺都沒有睡的超人果然聽見了「熟悉」的浪|叫。
「噢~酥皮~47分鐘零36秒沒見，你有沒有想念爸爸啊~」
「這次的次元腰帶可真【嗶——】【嗶——】的給力又帶勁！」
「爸爸好不容易從【嗶——】的地方找回了彩虹小馬——哦一想到我的小乖乖承受了這樣多的苦難就覺得心痛耐耐——然後就立馬回來找你了呢~」
克拉克：冷漠.JPG
彩虹小馬：冷漠.JPG
在克拉克掐著他脖子、以及斬釘截鐵的「把你丟到外太空」的威脅下，死侍「勉強」同意了不叫他「Superman」。
——天知道「在救下這個人順便把他和司機送回安全地區然後換裝準備睡覺然後再次在床頭看見這個變態並被叫超人」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
卻又改口叫他「酥皮」。
神他媽的酥皮。
: )
……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神明都會拜倒於死侍的騷話下。
然而造成這一後果的當事人渾然不覺似的，特別哥倆好的拍拍超人的肩膀，聲音突然變得沉穩又嚴肅：
「酥皮你不要這樣，爸爸其實是你忠誠的CP粉，有個叫森林少女西爾維婭的太太寫你的CP文寫的特別帶感，我已經入坑了，真希望你能觀摩一下文♂字♂教♂學。」
說到後半句，賤賤勉強撐出來的正經迅速瓦解，他面罩白色的眼睛部位沖著超人先生的大咚部位狠狠眨了眨，扭了扭腿。
克拉克沒注意到這個細節。
克拉克一臉茫然。
他總覺得自己剛剛仿佛在空氣中看見了幾個「♂」的符號，但又懷疑是自己眼花了。
而且，什麼是CP文？什麼是太太？什麼叫入坑？
這個背著雙刀的瘋子到底想幹嘛？
是蝙蝠俠派來瓦解大都會勢力的猴子嗎？
#蝙蝠俠真是湊表臉#
「不不不，不不不，爸爸可不是韋恩那【嗶——】傢伙派來的。」
仿佛沒注意到克拉克聽見「韋恩」這個姓氏後再度「見了鬼你怎麼又知道」的表情，韋德一邊伸手試圖擼狗毛、一邊單手搖著食指表示否定。
驕傲的、有尊嚴的氪星第一犬小氪毫不客氣的給了他一口狠的。
然後韋德就「嗷」的一聲鬼叫，傷口在小氪突然呆滯的狗眼下迅速復原了。
如果不是多了個牙印的制服破洞還在，他身上仿佛什麼傷都沒受過——除了露出來坑坑窪窪的月球皮膚外。
酥皮……啊不是……Superman的眼神頓時銳利起來。
「你到底是誰？！」超人有力的手掌制住了死侍的手腕，看起來如果他再不說實話就真要把他丟到外太空了。
……
「爸爸當然是你……」爸爸。
死侍還沒來得及回答，小氪突然一聲嚎叫——沖著天空。
在克拉克涼涼警告的眼神以及死侍突然拔腿就想跑的小動作中，一輛看起來非常厲害的戰機突然從空氣中顯露出來。
先是出現了幾塊長方形的鋼板，鱗片一樣一塊塊翻轉，暴露出的鋼板越來越多，最後露出了整個機身。
看起來特別黑科技的隱形戰機降落在郊區，帶起翻湧的風浪。
沙塵飛旋，艙門緩緩開啟。
鋼力士反射著陽光的銀色身影率先出現，站在他身旁的板寸頭姑娘「黑蛛」嚼著口香糖、穿著黃黑色的制服，在鋼力士身旁顯得個子小小卻充滿力量。
「變種人……」克拉克鬆開了拽著死侍的手。
顯然，不需要回答了，他身邊的這個變態也是變種人的一員。
——所以X教授到底在想什麼……
「肯特先生。」看起來非常威猛雄壯的鋼力士卻有著出乎意料的溫和脾氣。
他的五官、乃至頭髮、看起來都是鋼鐵，仿佛用手指敲一敲可以聽見「哐哐哐」的迴響，但這副鋼鐵的五官看起來卻出奇的溫和，看不清瞳孔的鋼化眸也仿佛閃爍著溫和好相處的光。
但脾氣再怎麼好、再怎麼溫和的人，面對死侍這種奇葩的時候，都不可能繼續溫和下去。
他走過來一把拎起剛剛才被超人鬆開、正想扭頭就跑的韋德，聲音像是大鐘在嗡嗡嗡。
「韋德，我們跟著你跑了起碼有四趟，你到底想怎麼樣？」
倒掛雞一樣被提起來的韋德完全不慫：「別這樣粗♂魯的對我嘛~小剛剛~」
小剛剛：「………………」
黑蛛：有點噁心，想把口香糖吐了。
克拉克：我現在可以確定我之前看見的「♂」並不是錯覺。
……
X戰警派遣了鋼力士和黑蛛繼續找死侍。
這是西爾維婭來到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院後，聽到的第一個消息。
帶走北極星的希爾並不是真的希爾。
這是西爾維婭找到快銀之後，從對方口中聽到的第二個消息。
昨天晚上復仇者們緊急聯繫了瑪利亞•希爾，卻得知對方一直在執行特殊任務的途中，而她本人對於她那張復仇者基地的許可權證件丟失一事也非常的震驚和意外。
要知道，以希爾特工的身手，普通人要從她身上偷走東西簡直是登天的難度。
暴怒的萬磁王在得知這件事後冷哼一聲，依然將仇恨記在政府頭上。
復仇者和X戰警都懷疑，偷走希爾的證件、偽裝成她進入復仇者基地、「瞬間移動」帶走北極星的，很可能是一個或者一批特殊能力者。
——不排除他們是變種人的可能。
對於這個消息，他們覺得，很難說是好是壞，總體而言偏向壞消息。
一方面，他們可以由此確定政府那邊應該還不知道北極星是萬磁王的女兒；
另一方面，突然又多出一批不知名的對手，還不知道澤莫在哪裡，還不能保證北極星和她腹中孩子的安危……事情都擠在一塊發生了。
在這種關頭，北極星的男友給他們推薦了地下變種人組織中的一個青年，雷鳥。
對方具有特殊的尋人技（neng）巧（li），也是一開始澤莫想和阿賈克斯那邊做交易的目標。
其實更具體的說，雷鳥的能力是超級感知，能夠感應到部分過去與未來，在給定足夠線索的條件下也可以用來尋人——不過實際上是「看見」對方未來會出現在哪裡。
這種「預知」的能力並不會因為被預知者身上的變種人遮罩器而被遮罩。
雷鳥是地下變種人組織的元老了，他與同樣身為元老之一的北極星非常熟悉，所以找起人來就更加快速。
胳膊上的雷鳥形狀刺青閃過光芒，這個高大健壯的青年人睜開眼睛：
「哥譚。」
……
哥譚。
位於美利堅東海岸，占地面積327平方英里。
曾經是美國有名的自治市，以及……「無主之地」。
在黑暗騎士刺破哥譚的黑暗之前，這所城市表面的浮華下藏汙納垢，而在蝙蝠俠出現之後，這個城市依然墮落又猖獗，但「犯罪」這個詞，終於有了刺穿它的利劍。
哪怕部分哥譚市民和警方再怎麼不想承認，以暴制暴的蝙蝠俠確實成了這個城市所謂「正義」的主心骨。
罪惡之邦如哥譚，大部分非哥譚市的人都不願意選擇來此定居或者旅遊。
但總有那麼一個兩個美國人或者外國人，不信所謂「犯罪聖地」的邪，想要跑來一探究竟，是以哥譚的旅遊業雖然不發達，也聊勝於無。
如果要細數一下哥譚的景點，韋恩塔，犯罪巷，ACE化工廠，阿克漢姆瘋人院，黑門監獄……
除了第一個之外，全是「犯罪分子之地」一日遊: )
「哥譚的景點還真是陰測測的啊。」
一隊穿著統一土黃色外套、制服前胸別著「中城高中：學術十項全能團隊」徽章的學生們，坐在機場大巴上，觀察著哥譚沿途的景色。
帶隊老師哈靈頓先生用食指推了推他的圓眼鏡，感歎道。
他們本該是乘坐校車過來的，但鑒於……昨天晚上跨海大橋又雙叒叕被哥譚的反派炸了，他們不得不直接坐飛機從皇后區飛過來，然後通過機場大巴去酒店。
機票可是很貴的！酒店也很貴！
但幸好有財大氣粗的萊克斯集團贊助（萊克斯集團資助了全美高中生十項全能競賽的進行，也是萊克斯•盧瑟先生將競賽的舉辦地點定在了哥譚），他們每個人都免費拿到了來回機票以及吃住全免。
雖然聽過不少哥譚的恐怖傳聞，但人們總會覺得「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特別是來的還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高中生們，小隊裡的學生都挺興奮的。
何況現在是中午，哥譚看起來和普通的城市好像沒什麼不同……
……吧？
作者有話要說：
坐等超蝠上線。
坐等賤蟲上線。
坐等賤賤被打死。
坐等西婭被打死（不
第63章 韋恩韋恩
吧？
眼睜睜看見機場大巴前方不遠的地方、兩三個混混樣的男人從一家銀行機櫃檯裡沖出來, 舉著槍和滿袋的美鈔、大咧咧的揚長而去, 中城高中小隊目瞪狗呆。
而同坐一輛機場大巴的、本就是哥譚市市民的部分歸家旅客則是見怪不怪。
小隊的成員——亞裔女孩辛蒂和黑人少年阿貝——對視一眼, 都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臥槽」。
唯有閃電看著那幾個劫匪手上的槍械和美鈔吹了聲口哨：「酷……」
學生領隊麗茲轉過來瞪了他一眼，掏出電話報了個警。
大巴一排有四個位置，中城高中的學生們佔據了後半部分位置。
在大巴的最後一排，兩個少年和一位姑娘坐在一起，最中間一個人就占了兩個位置的、是胖小夥內德。
以內德為分界線, 左邊的姑娘留著奇怪的泡面劉海, 雙手抱胸，正皺眉看向窗外；
而內德的右邊, 棕發的少年彼得•派克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他的額頭耷拉在前座座椅的靠背上, 隨著車子的搖晃一抖一抖，看起來正在睡覺。
——由於沒有危險，微弱的蜘蛛感應並沒有吵醒他。
「咳……」哈靈頓先生咳嗽一聲。
「總之我們到韋恩酒店之後抓緊休息一下, 韋恩酒店設施可是很齊全的！晚上大家都安分點，在酒店內部逛逛就好，不要出門了。」
少男少女們齊齊發出一聲哀嚎。
雖然知道韋恩酒店特別貴特別豪華，但到一個新鮮地方之後，「出門」總是有很大誘惑力的。
夜生活哎！怎麼可以這樣！
雖然剛剛才看見有人搶銀行, 但哥譚的真正恐怖並沒有被少年們意識到, 或者說, 在大部分人心裡，壞事不會那麼倒楣就落到他們頭上的。
哈靈頓先生搖搖頭, 決定晚上親自監督。
不過，大家的哀嚎總算把彼得吵醒了。
棕發少年一臉迷糊的抬起頭，額頭上有一塊紅紅的睡印，眼圈也睡得有點紅，後腦勺翹起一戳呆毛。
他發出了一聲含糊的：「昂？」
這個時候，剛好大家都哀嚎完了，正不知道為什麼安靜了下來，彼得的這一聲「昂」，直接戳破了整個車廂的寂靜，汽水音的單音節格外明顯。
內德：「……」醒醒啊大兄弟，你剛剛錯過一個蜘蛛俠出場的事件啊兄弟。
閃電陰陽怪氣：「派克奶寶寶終於睡醒啦~要不要喝牛奶哇~」
彼得下意識：「找你喝嗎？你有胸嗎？」
閃電：「………………」
彼得：「………………」
閃電&彼得：「嘔！……」
……
機場大巴上的事件直接影響了彼得接下去一整天的心情。
閃電現在見著他就繞著走，陰陽怪氣（雖然他一直對他陰陽怪氣），而彼得樂得別見到他……天知道他迷糊之下只是想懟回去而已！
結果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他昨天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著西爾維婭的話。
姑娘那句「蜘蛛俠和我想的一樣……他超棒的」，在他的腦海中一遍一遍又一遍回蕩，像蜘蛛感應一樣搔撓著他的四肢百骸。
手上仿佛還殘餘著摟住小夥伴的腰和膝彎時的觸感，還有姑娘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和肩胛骨的手，夜風裡吹來黑色長髮間不明顯的薄荷香波味，清爽的面孔在髮絲下半遮半掩。
西婭越是緊張害怕的時候臉上越是淡定，但她不知道她緊張時眼睫一直在抖，像沉甸甸的墨蹟。
之前的每一次他都沒有去拆穿她，但這次他說「不要怕」。
他怎麼會讓她摔下去呢，他當然可以告訴她不用害怕。
——紐約市民好鄰居Spider-Man會保護她的呀。
他記得自己嘭嘭嘭嘭嘭嘭快要跳出來的心跳，紐約大廈之間微涼的夜風吹不走他臉頰上的熱度，他在樓與樓之間亂晃，一抬頭卻能看見樓頂露出的一雙小腿，和壓在腿下的長襯衫擺……
以及笑眯眯探出頭來笑他的西婭。
她一定不知道他最後送她回去的時候面罩下的臉有多紅——幸好蜘蛛戰衣是隔熱的，不然他抱住她的手心都在發燙。
那燙意一直到他洗完澡睡覺前都消不掉。
「……彼得……彼得，你臉怎麼這麼紅？」
胖小夥擔憂又古怪的看著好基友，忍不住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
然後對方的手就像蜘蛛攻擊移動的獵物一樣，反應奇快、「啪」的一下抓住了他的，差點沒把他的手掌弄脫臼了。
「臥槽！……」
……
「內德我錯了。」
收拾行李的時候，彼得任勞任怨的把內德那一份給收拾了。
內德則捂著他痛痛的手腕，哼哼唧唧癱在床上單手開餅乾罐，一邊很感興趣的詢問：「你的蜘蛛力量到底有多大？我剛剛看你反應超——快的！」
鑒於對方是傷患，彼得比較好脾氣的回答了幾句。
內德心滿意足的安靜下來，拿小本子寫寫畫畫。
又過了一會兒……
「不過你剛剛到底臉紅什麼？」
「我說兄弟，你不會真的看上尤金了吧……」
彼得剛好收拾完正準備喝口水：「噗————」
他猛地躍到門邊「嘭」一聲把門關上了，臉上衣領上還沾著噴出來的水，見了鬼一樣低吼：「你、在、逗、我！」
內德這才想起來對面住著閃電、阿貝和老師，趕緊在嘴上拉了個拉鍊。
贊助者萊克斯•盧瑟再怎麼財大氣粗，也沒到給每個普通參賽者都弄個豪華總統臥房的地步。
「學術十項全能」給他們提供的房間是兩三人一間臥室、兩個臥室合一個套房的家庭標準套間，恰好可以讓男生們和老師合住，然後三個女生們獨佔另一個套房。
雖然不及單人間奢華，韋恩集團的酒店還是很有逼格的，幾個學生一找到自己的床位就迫不及待的滾了兩圈，該收拾收拾，該吃飯吃飯，該小憩小憩。
由於內德手疼、彼得一人幹兩份工，等內德和彼得收拾完行李，下到二樓餐廳準備覓食的時候，正好遇到麗茲、辛蒂和蜜雪兒。
女生們都脫下了制服外套，穿著各自的短袖或者裙子，正聚在一起聊得熱火朝天（MJ主要負責傾聽和偶爾的犀利吐槽）。
……
「喲，派克。」
率先發現兩個少年走過來的是剛好面對他們的蜜雪兒。
她面前擺著一盤牛油果義大利面、莙薘菜沙拉和一小堆飽滿的紅色魚子醬，酷酷的單手打了個招呼。
「嗨MJ！」彼得撓了撓頭，「嗨麗茲！嗨辛蒂！」
內德舉著沒發青的那只爪子也憨憨的打招呼。
麗茲和辛蒂轉過來問好，順便貼心的告訴兩個小夥子餐盤和自助入口在哪裡。
彼得和內德道謝後，就往花壇遮擋著的自助長桌走去。
看著轉身離去的少年的背影，三個女孩都感覺，彼得•派克最近有點不一樣了——言談舉止？髮型服飾？好像哪個都不能完全概括。
具體哪裡不一樣了說不上來，總而言之，這就是女生的直覺。
「我感覺……」
還是比較關心時尚的班花麗茲眼尖。
「派克最近的衣品都挺不錯的。」她說。
MJ則簡短犀利的補刀：「自從上次參加了派對開始。」
聽了她們兩個的話，辛蒂再度轉頭看了看，只來得及瞟見拐角處的一點點衣角。
她回想了一下：「……確實哎，你們不說我還沒發現。」
於是，女孩們的話題突然又轉移到奇怪的方向上。
等兩個男生端著烤制的球莖甘藍、黑椒牛排、加拿大龍蝦、吞拿魚手握壽司、抹茶楓糖配霜淇淋球的蛋糕……等等無敵混搭菜色過來的時候，女生們已經在討論各種服裝和化妝品牌子的問題了。
直男彼得和直男內德對視一眼，聳聳肩，感覺插不進話題，就沒有選擇和她們坐在一起，找了個隔著一叢綠植的位置坐下，大快朵頤。
「韋恩…%……¥@…集團……&%……旗下……酒店的自助……」
內德一邊大嚼一份煙熏三文魚，一邊含含糊糊噴碎末。
「……真不錯！」
「wow哥們你碟子裡的是什麼？」
「是芥末。」彼得說。
他正在和壽司作鬥爭，並且在剛剛很勇敢的挑了一塊綠色芥末，準備把它混在日式醬油裡拌勻，然後用手握去沾著吃——這是西爾維婭特別喜歡的方法，據說這樣的話芥末比例比較均勻，他有點好奇。
吃不來芥末的內德朝他豎了個大拇指。
彼得用英勇就義的表情沾了被芥末混成渾濁褐色的醬油，正要往嘴裡送，突然感覺脊背一涼，胳膊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他猛地一轉頭往側後方看去。
正巧看見一群西裝革履的人從電梯的方向過來，隨著那群人的出現——或者說，那群人中為首的那個男人出現——整個餐廳都你傳我我傳你的喧鬧起來。
而讓他脊背一涼的那個人，正向著這個方向瞥過來，唇角掛著花花公子標準笑。
是誰？還能是誰？
哥譚的小王子。
布魯西寶貝。
……
「WTF……真特麼好看啊……」
彼得聽見好基友的喃喃，一轉頭，就發現內德正對著布魯斯•韋恩的方向微張著嘴，唇邊還掛著一縷醬汁。
彼得：「……」等會。
彼得震驚了。
他真的真的不知道小夥伴好這口。
雖然布魯斯•韋恩能和他偶像托尼•斯塔克並列稱作全美TOP1、2（名次總是輪流交換）的超級鑽石單身漢，絕對是有一副足以吸引女性前仆後繼的好樣貌的，但這並不代表他就要接受好基友對著對方流口水的事實啊？？？
「內德……你……」
「萊芙琳真的是女神啊QwQ……」
面對面坐著的兩個少年的話同時響起。
彼得硬生生把「你……」之後的話咽了回去，覺得自己最近肯定是被西婭和死侍的各種言辭洗腦了，才總是冒出那麼多不靠譜的想法。
他再次順著內德的視線轉頭，才發現布魯斯•韋恩已經沒再往這邊看了，而就在他身旁，剛剛被他高大健碩的身軀擋住的女伴，也顯露了出來。
金髮碧眼，面孔在陽光下泛著奶油般的光澤，寶藍色的魚尾裙襯得她肌膚白皙、身材曼妙，無疑是個可以登上《花花公子》封面的尤物。
不，說不定她就是這個月《花花公子》的封面來著？
棕發少年不怎麼確定的撓了撓頭。
正是內德口中的萊……萊芙什麼來著？
斯塔克先生會不會又氣到長高（不）啊？
……不管了。
不過說起來，這位韋恩少爺的身材真的是好得不得了。
一個真正花天酒地的超級富二代，就算天天在健身房裡泡著，也絕對不可能練出這樣扎實的肌肉的。
蜘蛛俠本俠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腹肌，又羡慕的在對方襯衫的肌肉線條上打量一圈。
真不愧是……
蝙蝠俠啊。
……
彼得和內德的目光沖那邊膠得太久，連原本一齊在看那行人的三個同行姑娘也忍不住把目光分了點點過來。
泡面劉海的姑娘半揚著下巴，犀利的黑眼睛半眯著，在大廳和這邊餐桌的幾十米距離直接轉了兩圈，從鼻腔裡哼出一個斷音節。
「呵，死gay。」
麗茲：「……」
辛蒂：「……」
？？？
作者有話要說：
蜜雪兒只是在吐槽他們的表現像gay啦_(:зゝ∠)_
不是她在判斷三個人的性取向b(￣▽￣)d
畢竟MJ可是未來的FBI棟樑【不
第64章 黑化超蝠
（本章多餘字數和番號見作話）
#
「韋恩先生, 很榮幸在這裡遇到你……」
「韋恩先生你看西灣工程的合作……」
「萊芙琳小姐不愧是……韋恩先生您……」
在一群或禿頂或啤酒肚的成功人士中, 最中間的男人簡直鶴立雞群。
哥譚小王子臉上掛著過分英俊的笑, 幽藍的眼睛形狀銳利、眼神卻輕佻。
他不輕不重摟著身側《花花公子》最新版封面女郎的細腰，一邊在女伴緋紅的面頰上親了一口，惹得對方媚眼如絲眼波似水，一邊漫不經心的回應：「告訴我的秘書就好。」
就這種聽聽就讓人想打的態度，難得周圍的其他人還能面不改色捧場。
——就算布魯斯•韋恩再怎麼紈絝, 他也是最後一個韋恩。
內德和彼得目不轉睛的看著, 他們並沒有注意到MJ的吐槽，一個人專注于布魯斯•韋恩……的女伴, 一個人專注于布魯斯•韋恩……的腹肌。
等到對方終於「漫不經心」的把目光投過來的時候, 兩個少年才突然驚醒, 趕緊把視線又閃回餐桌上，專注於他們的煙熏三文魚/吞拿魚手握。
由於吃的太急迫，棕發少年被下狠手蘸得滿滿的芥末醬油嗆得喉嚨一沖, 鼻子又辣又算，眼眶直接紅了一圈。
內德趕緊給嗆得整個人都咳嗽起來的好基友遞紙巾。
他們都沒注意到，那雙本該「一掃而過」的幽藍眼眸並沒有移開，而是定定的盯住了彼得因咳嗽而顫抖的肩膀，瞳孔中仿佛閃過一道晶藍色的分隔號。
如果有人此刻和布魯斯•韋恩交換身體, 站在他的視角看, 就可以發現他的眼前並不是簡單的餐廳景色。
仿佛黑科技的掃描藍光, 以及不斷顯示隱秘資訊的對話方塊，出現在他視線中的每個人身上。
而布魯斯現在正注視著的那個少年, 毛茸茸的棕發腦袋上也有一個藍色的光點，從光點蔓延出一條曲折直線，連接著一個資料格外詳細的框框。
「姓名：彼得•派克；
年齡：17周歲
家庭住址：紐約皇后區XX號街XX公寓
職業：中城高中三年級學生
兼職：皇后區外賣員、雜誌社攝影供稿員
隱藏職業：蜘蛛俠（Spider-Man）
主要英雄事蹟：扶老奶奶過馬路、送披薩外賣兼職、將丟失的自行車還給失主（然而並沒有找到失主只能留字條）、幫鄰居遛狗、
……」
與此同時，同樣的視角和同樣的資訊，完完整整的出現在韋恩莊園蝙蝠洞的全息顯示幕上。
鬚髮皆白的老管家推了推眼鏡，含笑道：「一個如此年輕又熱心腸的超級英雄，他看起來可比您17歲時要可愛多了，老爺。」
韋恩酒店內，昨晚上因為跨海大橋被炸一夜沒睡、上午又沒有找到要找的目標、現在再度感受到領地被紐約那旮遝的超英入侵的布魯斯•蝙蝠俠•韋恩•不高興：「……」
#不我不知道我不是個孩子我不想聽#
原本心情就不甚爽利，身旁的一堆人包括身側女伴還在一直「嗡嗡嗡」「嗡嗡嗡」，正處於白天狀態有二代光環籠罩的蝙蝠俠很想就這樣任性的溜號了。
——反正他們早該習慣哥譚小王子的不靠譜不是？
然而，就在他捉摸著溜號路線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了已經很久沒有響起的通知音。
「bili~bili~」
「bili~bili~」
一時間，大廳裡的人們，不知道該將目光放在私下品味居然如此獨（粉）特（嫩）的韋恩身上，還是應該將目光放在居然有著和韋恩同樣品味、此刻正嚇得咳嗽都打住了的、不知道名字的少年身上。
連蜘蛛感應都被背後蝙蝠俠的目光嚇得「嗶嗶嗶」響的小蜘蛛：「……」
#西西西西西婭誤我QAQ#
……
「來來來嘛，酥皮，讓死侍爸爸帶你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隱形戰機上，早把雙刀從背上卸下來、活潑潑像個猴子的黑紅緊身衣變態手上拿著搶來的手機，一邊特別「哥倆好」的要給克拉克分享好東西。
白色氪星大狗狗小氪被鋼力士的手指逗得尾巴亂晃，完全忘記關心自家主人正處於什麼樣的水深火熱。
此刻，已經換上了紅披風裝備的超人對著空氣中的「♂」，一臉的生無可戀，任由這個打不死的變種人在他特別「普通人」的工作用手機上瞎幾把搗鼓。
死侍把他的手機三兩下就破解密碼解鎖了，克拉克面無表情；
死侍把他的手機用流量下載了一個騷粉色APP，克拉克面無表情；
死侍在那個bi什麼什麼li的APP搜索框上打了個「森林少女西爾維婭」+「超蝠」，克拉克面無表……面色微微一動；
死侍戳開了那個封面是「嘶吼的布魯斯•韋恩.JPG」但不知道為何色調粉藍粉藍的視頻並展現出簡介內容之後，克拉克面無……表情崩了。
等、等會。
……
標題：【超蝙】我們仍未知道那天打開BVS的正確方式
up主：森林少女西爾維婭
投遞時間：四個月前
簡介：
阿婆主超蝠或者蝠超都吃，只是超蝠打字比較順手，再問供養。
PS：有超蝠的肉，很短，嘎吱嘎吱的破舊三輪車自取，去微博@森林少女西爾維婭V
你們懂得。
……
現在，讓我們來拉一個時間線。
就在這bilibili之聲響起之後的同一刻，發生了如下事件：
大都會上空。
死侍和超人正在隱形戰機裡排排坐，鋼力士在遛狗，黑蛛在吹泡泡。
哥譚韋恩酒店。
布魯西寶貝的腳步一頓撇下女伴轉身就往外走，彼得•派克笑容僵硬的避開眾人（尤其是蜜雪兒和韋恩的女伴萊什麼芙琳）的詭異目光、迅速找電梯回房，然後戳開手機瘋狂的給西爾維婭發消息報信：
「西婭西婭西婭你快想辦法把b站停了蝙蝠俠剛剛收到bilibili通知了視頻好像是超蝠啊啊啊啊Σ( ° △°|||)︴！」
紐約北部復仇者基地。
復仇者聯盟和X教授以及萬磁王難得共處一地，正通過閃爍的空間門、往哥譚市中心某處房產證上有著「托尼•斯塔克」大名的房產出發。
有了雷電的協助，他們已經確定了北極星的方位和安危——在範圍縮小到哥譚之後，斯塔克的搜尋衛星就特別高效了，所以大家心情還算不錯。
突然，站在托尼身側的賈維斯眉梢一動，發現自己攔截到一條代碼眼熟的推送資訊，看見簡介挑了挑眉，然後傳給了他的Sir。
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院內。
剛剛觀看完一場「鐳射眼VS衝擊波之兄弟鬩牆」的西爾維婭和快銀正擠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然後一塊唉聲歎氣。
——他們並不是在為現場慘烈的戰況歎息，也不是為漢克教授差點變藍的咆哮歎息，而是在為不能參與「北極星小姐姐拯救計畫」而擔憂。
兩個非復仇者成員被大人們告誡不准插手任務——雖然蜘蛛俠也沒被允許參與計畫——他們感覺這人世特別不公平不公正，簡直沒有人道。
更倒楣的是，他們還在五分鐘前被亞曆克斯的無差別攻擊……炸掉了放著手機的背包: )
又破財，又沒有消災，很氣了。
所以兩人並不知道，假如他們的手機完好無損，會聽見什麼樣的通知音，會看見什麼樣的……畫面。
……
「人們總是說超人是英雄。」螢幕裡，女播音員的聲音冷淡又嘲諷。
戰機上，眼神正義正直的直視前方、仿佛一點都不想理會死侍的超人先生，不由自主的豎起了耳朵。
「OKK，誰的英雄？」播音員揮舞著手，「該讓你們聽聽另一個世界的故事了。」
超人不想看，死侍卻無所畏懼，對著手機螢幕上剛剛洗完澡、光著膀子煎蛋、卻被新聞吸引了視線的「克拉克•肯特」的胸肌翹臀流口水：「哦漏，西婭婭的資源依然如此的豐♂富~」
超級視力讓克拉克輕易瞟到了彈幕，赤橙黃綠青藍紫齊飛，在一大波[森大在上粉絲團頂禮膜拜]的刷屏之後，他終於看見了正常彈幕和隱約畫面。
[好、好胸]
[(﹃)]
[從視頻第一秒就開始等超蝠肉的我無所畏懼]
[關上前100的大門]
[關上前10000的大門]
[酥皮這胸……想太陽QAQ]
克拉克：等等，這人在他家裡裝監視器？？？他居然從、來、沒、有、發、現？！這一定是陰謀！說不定變種人也參與其中！
畫面轉換，穿著紅披風的「超人」在瓢潑大雨當中，突然發出一聲少年音的嘶吼：「啊——！」
「你以為你接受的是誰的愛？！」
「超人」在雨中向著某個人步步逼近，聲聲質問：「是一個天神的愛！」
（字幕：你接受的是一個外星人的愛！！！！！！！）
[噗——]
[違和感已死……]
[《大魚海棠》男二的臺詞不謝]
[原來這才是另一個世界的故事嘛……]
[天啊大超要一拳打爆電視機了……]
畫面翻轉，「超人」步步緊逼的愛情物件終於出現在鏡頭中，那冷峻的表情、那八塊的腹肌、那遮住半邊臉的黑面罩、那賣萌的貓耳……
克拉克：？？？
「超人」聲嘶力竭：「我背叛所有的神明去愛你！！！！！」
聲嘶力竭到一半又汪的一聲哭出來，一把將貓耳俠推倒，一瞬間飛馳幾百米，「超人」很快又沖了上去，落下的雨水像是他的淚光。
兩個人雙雙糾纏，終於從屋頂掉了下去，「轟」的一聲，紅披風騎在了黑披風腰上。
「為你忍受一切痛苦！」他吼到氣音，「帶給你歡♂樂！！！！樂！！！！樂！！！！！！」
樂……回音……樂……呃……
[媽耶……]
[歡♂樂沒毛病……]
[天神也沒毛病啊……]
[老爺：這特麼是歡樂？？？]
[愛，如此殘暴。]
[【橙字】這仿佛吃一個汁液飽滿的臍橙？]
[↑啊？臍橙是什麼？↑]
[臥槽臍橙老司機啊66666]
[彈幕開車指日可待]
[看看這個優秀的臍橙，看啊！陳•彈幕•獨秀先生居然還用了「吃」這個動詞，完美展現了中華語言的博大精深，用一個諧音深刻闡述了八十一式之上位式，請讓我洗洗手，好好摸摸您的獎盃。]
賤賤非常配合的發出一聲浪|叫：「馬上【嗶——】的要來了要來了！啊~！【嗶——】的要來了快！來！嗯~！」
小氪&鋼力士&黑蛛：？？？
隨著死侍自帶的背景配樂，畫面一轉，各類「超人VS蝙蝠俠」的大亂鬥配合著超燃的BGM無間隔穿梭，有高樓夜色，有青天白日，有茫茫雪原……
兩人的相愛相殺跨越了地球的各個角落，連克拉克自己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和那個哥譚蝙蝠精進行了這麼多爭鬥的。
講道理，他雖然、可能、偶爾，會和Batman有那麼一丁點小摩擦，也不至於會把他抓到埃及金字塔樣的囚室裡面用鐵鍊吊……起…………來？！
仿佛是為了證實克拉克的猜測，「超人」表情冷峻的一把抓下「蝙蝠俠」的面罩，露出了「布魯斯•韋恩「幾欲殺人」的目光。
[前方高能預警]
[↑可是老爺已經被吊起來了啊現在預警是不是說晚了？]
[↑不沒有晚，前方高能預警↑]
不！等等！一堆人沖著那個「他」下跪是怎麼肥四？？？
不！等等！密室盡頭被吊著的蝙蝠俠是怎麼肥四？？？
不！等等！那只順著胸膛解衣扣的手是怎麼肥四？？？
戰機上一點都不想看但超級感官克制不住的克拉克：「……」不詳的預感。
撇下女伴不管跑回豪車內打開APP的布魯斯•韋恩：「……」不詳的預感。
已經在哥譚別墅內並順手把畫面放出來的托尼•斯塔克：「哈哈哈哈哈哈哈嗝！」看好戲的預感。
蝙蝠洞內不但有共同視角還可以全息投影快進慢進觀看的管家俠：喝茶.GIF
輪椅上微微笑著，仿佛回想起什麼，又仿佛什麼都沒在想的教授：優雅.JPG
……
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院內。
終於看完鐳射眼VS衝擊波大戲、和快銀分別之後回到自己的房間的西爾維婭從抽屜裡掏了掏，又掏了掏，掏出個手機。
備用手機get√
#日常準備PlanB的自己真的是很棒棒#
開機、啟動、聯網、登上慣用的社交帳號……西爾維婭還沒來得及看來自【紐約市民好鄰居】的消息，就發現自個的bilibili突然啟動，且進度條特別感人。
[前方0.5倍調速預警不謝]
[瘋狂截圖以示尊敬]
[百度雲盤去森大微博自取不謝]
[香氣四溢黑科技，史上最強森西婭]
[麻麻在身邊看著的我心如止水]
刷刷刷劃過的彈幕資訊搞得姑娘突然心驚肉跳。
等她看清楚畫面上那聳動的大胸肌、按在大胸肌上的骨節分明的手、頗有節奏的搖擺進行曲……隨便一回憶就回憶起這兩個主人公是誰的時候……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節奏激烈，BGM感人肺腑，肉香四溢。
西爾維婭倒吸一口涼氣：我怕不是應該直接暈古氣……
作者有話要說：
#按照尿性現在誰在看視頻不言而喻#
#現在剖腹自盡還來得及嘛線上等急#
#沒有人可以救你了作死俠西爾維婭#
#潛意識到底為什麼這樣做這不科學#
韋恩酒店內打不通電話也遲遲看不見資訊顯示「已讀」的小嘰居：「……」
他記得中國好像有一首流行歌。
《該拿什麼拯救你，我的愛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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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番號：6273213
名稱：【超蝙】我們仍未知道那天打開BVS的正確方式
感謝阿婆主【田畔半】的授權o(￣ε￣*)
假裝本章有個告白【悄咪咪溜走
第65章 哥譚迷蹤
#
等西爾維婭顫顫巍巍掐掉b站APP, 終於點開彼得的消息的時候……
她的內心已經毫無波動甚至想要湯瑪斯迴旋式上天。
#淡淡的微笑掛在嘴角那是我逝去的良心#
既然布魯西老爺已經看見了這場臍（騎）橙（乘）, 那大超把她送到火星的日子還會遠嗎？
曾經她以為快銀把EC向的ABO小視頻給教授（以及全體小變種人們）看了就已經是極限……
現在想想, 她真的是太天真: )
黑髮姑娘鄭重其事的做下決定：她這輩子都不要去哥譚和大都會了。
比起可以見到男神們以及男神們的腹肌，還是保命比較重要。
不過……
「彼得你去哥譚幹嘛啊？」
西爾維婭坐在床邊懵了好半天，才終於想起這個奇怪的事情。
她覺得打字太慢，乾脆打個電話過去——幸好她習慣把號碼雲端備份、而彼得沒有拒接陌生號碼來電。
電話接通之後姑娘憋了好半天、還是沒敢問對方「布魯斯•韋恩的表情怎麼樣」，只好先換一個問題問問。
雖然清楚這是個無比混合的大亂燉宇宙, 但, 一般情況下，西爾維婭都不會把「復仇者這一掛的英雄們」和「DC那邊的地圖」放在一起考慮。
本來上次「BAU小組的搜尋範圍囊括了外星武器售賣團夥」這件事已經讓她特別意外了。
更不要說哥譚、大都會這兩個城市簡直是「國中國」, 在迷妹心裡, 那倆都是自帶隔離結界、發生什麼都不會影響到周圍其他城市的神奇地域。
——就像齊塔瑞人入侵和她的家鄉種花家完全沒關係一樣。
對於這個論點比較有力的證據就是：西爾維婭來到紐約之後, 在電視報紙上看見的新聞一直都是「哥譚反派們自成一國，對蝙蝠俠情有獨鍾不變心」的類似論調。
紐約新聞和哥譚新聞或者大都會新聞互不干涉，各自有各自的電視臺, 更不會出現什麼小丑在紐約安□□啦，企鵝人在西徹斯特放毒氣啦……之類的事情。
——大家都特別、特別有身為超級反派的職業操守，沉迷吸蝙蝠無法自拔，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安安分分搞大事。
所以西爾維婭想不到有什麼原因會讓蜘蛛俠跑去哥譚。
……
「呃, 其實我是來參加美國學術十項全能競賽的。」
電話另一端, 原本一心想著通風報信的小蜘蛛被她帶歪話題, 並下意識把「高中生」從「全美高中生十項全能競賽」中去掉了，自己都沒注意到。
西爾維婭：「……哈？在哥譚辦？」
她應該沒聽錯名字？
「十項全能競賽」這劇情不是直接涉及「蜘蛛俠在高塔救同學」的部分麼？
不過想想, 可能會爆炸的齊塔瑞能量晶核已經被她吃，呃，吸收掉了，這種高危劇情被蝴蝶掉也是好事。
小蜘蛛總不能再上演一場韋恩塔大營救吧？
……呸呸呸，別立flag，呸！
彼得自動認為西婭是覺得哥譚比較危險所以這樣驚訝，趕緊解釋：
「本來之前的初賽複賽什麼的都不是在哥譚辦的，但總決賽的最大贊助商是萊克斯集團，那位萊克斯•盧瑟先生不知道為什麼堅持把最終決賽地定在這邊……」
剛剛才安慰自己淡定一點的西爾維婭：「……」
突然、很想、知道，這個超級反派盧瑟先生……
究竟是萊禿禿版本、還是卷西版本_(:зゝ∠)_
來紐約之後事情太多，她關注了超級英雄，卻忘了把超級反派們的資訊刷一遍呢。
彼得沒有注意到小夥伴古怪的沉默，他說到一半又挺開心的順嘴道：
「盧瑟先生真是慷慨的好人，本來我們應該乘坐校車來的，但昨晚企鵝人把跨海大橋炸了所以校車開不過來——哦對了跨海大橋還是萊克斯集團出資的——然後盧瑟先生就直接包了我們的飛機票和酒店住宿！……呃。」
說完之後少年才發現，他解釋還不如不解釋，越說越危險。
西爾維婭：「……」
企鵝人炸大橋的事情另說。
居然是萊克斯•盧瑟出資把大都會和哥譚連起來？
可以可以這波騷操作很可以，這踏馬要不是盧瑟想搞事她就直播寫萊禿版本小|黃|文！
……
西爾維婭招呼快銀幫忙向漢克教授請了個假。
她對著電話那頭問：「……電話裡說不清，你現在身邊有人嗎？沒人的話我先過來找你吧。」
#一秒鐘把「這輩子都不要去哥譚和大都會了」的flag破了個乾淨#
彼得一邊說著「沒沒沒」一邊把房門反鎖，做好了接人的準備。
熟悉的暖金色一閃而過，下一秒，黑色長卷髮披肩的姑娘穩當當立在套房的北歐風格大地毯上。
習慣性擺出接人預備手勢的小蜘蛛：「……咳。」假裝很自然、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收回手臂。
「嗨彼……臥槽！」
睜開眼睛打招呼的西爾維婭突然嚇得蹦出一句中文。
聽得懂這個出現頻率很高的中文詞的彼得：「怎……怎麼了？」
他順著姑娘的目光看過去，床頭茶几上，印有「韋恩酒店」花體字的便箋本分外顯眼。
回想起布魯斯•韋恩聽見「bilibili」提示音之後仿佛半夜見了鬼的眼神……
雖然知道很不應該，彼得還是控幾不住寄幾啊的笑了：「噗——」
西爾維婭死魚眼：「……」
她真的不知道究竟是「在布魯斯•韋恩看見了她剪輯的超蝠肉之後她還不怕死來到韋恩酒店」槽點比較多，還是「萊克斯•盧瑟出錢讓蜘蛛俠住蝙蝠俠的酒店」槽點比較多。
棕發少年還在那裡「哈哈哈哈哈哈」，被笑話的西爾維婭直接順手抓了沙發上的靠枕，「咻」的一下就飛了過去。
一個抱枕能有什麼威力？
尤其西爾維婭除了五感比較靈敏之外，並沒有力量強化之類的加成。
但就這樣一個慢吞吞飛過去的抱枕，彼得連避都沒帶避一下，被砸到臉之後還很配合的抽空「啊~~~」了一聲、直接被砸得倒在了床上，寂靜半響，然後突然繼續爆炸式的「哈哈哈哈哈哈嗝」。
可以說是戲精本精了。
彼得的嗓音是很有少年感的汽水音，他的笑聲聽起來，就像有數不清的跳跳糖在耳朵裡蹦躂，撓得人從耳膜到耳廓都癢呼呼。
西爾維婭丟抱枕的手勢還沒收回，突然被這個笑聲給撩了一耳朵。
她不受控制的看著床上的少年，被弄得毛茸茸的棕色卷毛下，那雙褐色的眼眸笑得眯起來，瀉出顏色的部分閃閃發光，滿臉蓬勃的朝氣。
姑娘的動作定在原地，看著彼得的樣子……
突然感覺，有什麼一直被她忽略、埋藏在某個乾淨小洞穴裡的東西，終於窺見漏縫裡泄下的光，不甘寂寞、悄咪咪伸出一根觸鬚。
撓得她心頭微微癢。
……
鋼鐵俠，X教授，黑寡婦，美國隊長……
在西爾維婭已經認識的所有超級英雄中，彼得是和她最最最熟悉的。
首先，他是她來紐約之前就認識的「小粉絲」，在b站私信欄裡任調戲；其次，他們兩個年紀差不多，最有話題；再其次，小蜘蛛本身的性格就很好相處，畢竟他才成為超級英雄不久、且之前一直是普通學生，當起小夥伴來完全沒壓力。
兩個人一起吐槽，一起抓壞蛋，一起對著托尼叫爸爸（……），一起在紐約上空瞎幾把亂飛，一起解決亂七八糟的煩心事……
雖然教授鐵罐兒隊長寡姐甚至肥啾（？）都很可靠，西爾維婭大部分時間還是抱有「不好意思去打擾他們」的態度。
雖然真的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但又很怕自己唐突麻煩到他們。
——畢竟，英雄們有那麼多重要的事情，背後潛藏著那樣多的危機，她總覺得自己的煩心事實在小得拿不出手。
就算她知道，如果她說出來，他們一定會認真的對待並幫她找解決辦法……
她也依然覺得，英雄們如果能夠更輕鬆就好了，如果她能做得更多、而不是麻煩到他們……就更好了。
——可她做不到啊。
小蜘蛛就不一樣。
不是說蜘蛛俠就沒有危機就沒有重要的事情，而是……
她覺得她也可以幫到他，他幫她解決她的煩惱，而她可以幫忙解決他的。
雖然都不是那麼成熟，都不是那麼有經驗，都磕磕絆絆會犯錯誤……
可他們知道前進的方向。
久而久之，除了彼得穿著蜘蛛戰衣的時候……
西爾維婭都快忘了，他也是她曾經暗戳戳放在心底、珍之重之，每一幀電影畫面都看過去、恨不得把每一份打鬥動作都剪輯成高燃向視頻安利給每一個人看的英雄。
#真是對不住了哎我的蛛#
雖然有點小愧疚，雖然說不上原因，但西爾維婭還是覺得……她更喜歡這樣的狀態。
他們可以很親近，就像紐約市民和「好鄰居」蜘蛛俠很親近一樣。
——他是她可以一伸手就碰到的……
電燈泡啊: )
……
「電燈泡」笑累了。
他注意到小夥伴就這樣站在床邊看著他，臉頰仿佛被氣得微紅的模樣，突然心裡打了個突。
#他怕不是嘲笑的太過分了把西婭惹生氣了喲#
深覺自己有點得意忘形的小蜘蛛非常迅速就把腦袋一低：「西婭我錯了！」
半天沒理清自己的思緒、被他這句話突然驚醒的西爾維婭：「……」啥？
彼得：「……」所以沒生氣？
彼得果斷把沙發拖過來給她坐，順便轉移話題：「你之前說的電話裡說不清是什麼事啊？」
「哦對，是萊克斯•盧瑟的事，他其實是個超級反派啦……不過我其實挺佩服他的。」
——萊克斯•盧瑟幾乎是以一己之力對抗神明，動機也很難以單純的「對錯」判斷；
——科學家總是能看見一些普通人看不見的未來，所以很難說他到底是好是壞。
「但，暫且撇開他的初衷不說，盧瑟確實一直想弄死所有超能力者尤其是超人……你在哥譚要小心啊彼得。」
西爾維婭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開始穀歌「萊克斯•盧瑟」的資訊，順便查了一下哥譚的反派分佈。
她心裡頭其實有點亂，略微刻意的避開了和彼得的目光對視。
不過，硬生生被大消（劇）息（透）糊了一臉的棕發少年並沒有發現這個細節，他還沉浸在「自己以為的超好心的企業家是超級反派」的三觀顛覆中。
「小丑女被關押？那自殺小隊是不是也在？」
西爾維婭隨便點開哥譚新聞就看見小丑相關的消息，昨天企鵝人炸跨海大橋的熱度還在，但「小丑」這個名字的相關搜索量……即便他沒有出來搞事也依然高居榜首。
「……哎呀，幸好小丑不是希斯•萊傑版本的。」在看見發尾染成紅藍雙色的小丑女入獄照後，她就果斷搜索小丑的照片確認猜測。
倒不是說傑瑞德•萊托版本的小丑不可怕，而是最初的醜爺……簡直是西爾維婭的童年陰影。
西裝革履穿著時尚的小丑遇到了還有力氣跑路，妝容斑駁綠發淩亂的小丑……
看一眼就腿軟好嘛。
她真的完全、完全不想，和小丑打照面。
……
「滋啦……滋啦……」
突然之間，臥房內的電視機自動開啟，原本好好的電視臺畫面也被雪花閃爍取代。
在光影詭異的扭曲過後，一張面孔慘白、螢光綠發一絲不苟梳成背頭、銀牙閃爍笑容誇張的男人的臉，猛地佔據了整個長方形螢幕。
「啊……哥譚……」
詭異腔調從擴音器裡傳出來。
大街小巷、市民的家裡、櫥窗裡、廣場LED顯示幕……哥譚的無數個地方，都傳來了同樣的聲音。
「好久、好久、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西爾維婭最新成就：烏鴉俠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4-7 10:25
第66章 別太嚴肅
#
「好久、好久、不見……」
綠發的男子桀桀怪笑, 笑聲如被砂紙打磨過一遍, 化作夜梟的嚎叫, 回蕩在房間裡。
西爾維婭只覺得有一陣寒冷的電流脊背上爬過去，仿佛童年陰影活過來，從暗處伸出爪牙、噴出寒涼陰風……陰風所過之處，汗毛都豎起來。
——其實不用「仿佛」了，「童年陰影」的直播影像就在她身後, 就是活的, 活的Joker，只為犯罪而犯罪的反社會瘋子。
她整個人抖了一下, 在沙發上身形微僵, 將有點懵逼又有點倉皇的視線投向彼得。
彼得見狀, 動作很快的摸到遙控器要把電視機關掉，卻發現並沒有沒電或者損壞的遙控器不能操控螢幕，換台或者關閉都不可以。
他靈敏的聽力已經感應到酒店其他房間傳來的尖叫聲, 伴隨著物品落地、人被絆倒的聲響。
——這就是Joker的名聲，即使在大白天，即使只在電視上，也足以讓人們以為自己處於哥譚的午夜、而劊子手已經在頭顱頂端懸掛了鍘刀。
螢幕中的小丑深深吸了一口空氣，露出一個陶醉的表情, 灰濛濛的背景裡, 仿佛是他手下的幾個蒙面人站得離他很遠, 靠著水泥牆，一臉有所畏懼的模樣——不過, 小丑估計也並不在意屬下們對他是個什麼心理。
一個打頭的手下戰戰兢兢的走近幾步：「Joker，都準備好了。」
小丑用樂隊指揮揮舞指揮棒的手勢隨意揮了兩下，仿佛沉浸在不知名的歌謠中，根本沒聽見對方說了什麼。
他將右手放在左耳旁，做出聆聽的動作，與此同時，反應過來的哥譚市民們，終於爆發出了尖叫和隱約的哭聲。
「我知道你們想我了……」
「啊！我也很想念你……Batman！」
「老規矩，老規矩，今夜小丑將重現榮光，在此之前——哦對，得先接出我的小甜心貓咪……」
……
畫面轉到了一個似乎是監牢的地方。
暗沉沉的鐵絲網和金屬欄杆，滿屏的鐵灰色，但這碩大的鐵籠中央，一抹穿著橙黃色囚服外套、在閱讀一本標題不明的書的白膚女子，鮮亮悠閒得有些過分。
她盤腿坐在深灰色的墊子上，橙黃的褲腿隱約印有兩排黑色字母，大概是監獄名稱之類的東西。
玫粉色毛茸茸的拖鞋將她細瘦的腳腕襯得愈發蒼白。
在她腳旁，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被放在地上，一隻翹著小指的手伸過來提起把手，將茶送到唇妝殘破的唇邊啜了一口。
下一秒，大約是察覺到監控的存在，女人一臉驚喜的抬起塗著紅藍雙色眼影的眼皮，腦袋兩側挑染了紅藍雙色的金髮馬尾隨著她動作搖晃。
「Pudding！~~~！」
「小丑女」哈莉•奎茵維持著浮誇的驚喜表情，愛心刺青代替她的雀躍在左眼下活潑跳躍。
這個瘋女人一邊用甜膩膩的聲音叫著，一邊身子面孔不動，單手直接將右手的紅茶和左手的書本一齊向身後丟了出去，「嘩啦」的瓷器碎裂聲伴隨著茶水接觸到鐵籠電網時迸發的電光閃現。
哈莉快活的雙手一合掌，整個人戲劇般甜蜜又瘋狂。
「你要來接你的小甜心貓咪出籠了嘛~」
說著說著，她對著鏡頭方向發出大笑，詭譎的「咯咯咯咯咯咯」配合著小丑先前表演，十足默契。
正摸著電視顯示幕主按鍵想關螢幕的彼得：被近距離的戀愛酸臭味糊了一臉。
電視前的西爾維婭：「……」
講道理，她對小丑女並沒有對小丑那樣多的陰影，畢竟對方顏好又癡情，集可憐、可怕、可愛於一身，事蹟也沒小丑那麼喪心病狂，起碼有「邏輯」二字可言。
但這兩人這樣對著廣大哥譚市民直播隔空撒狗糧，不但撒還要強行塞到食道裡……
真的好嘛？
: )
就算知道小丑對小丑女大多是利用，哈莉•奎恩不過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她也依然覺得……
#怕不是想噎死單身狗哦#
……
鏡頭切換，紫色西裝下真空露著胸膛的小丑再度出現。
但他要說的話題並不是和小丑女相關的，事實上，放出阿卡姆的罪犯不過是一個小小、小小的前奏：「你只在黑夜出現，只在黑夜……」
所有人都意識到他在說黑暗騎士。
「Joker當然要遷就你~」
綠發的瘋子親熱又體貼道。
「午夜十二點，前菜！阿卡姆大越獄！」
幕後的蒙面手下們配合著他的手勢拉響了禮花炮，「嘭」的一聲，彩帶噴濺漫天。
「以及——正餐！舊瓶裝新酒！我最愛的遊、輪、大、營、救~」
最後的【遊輪大營救】被他說的像是開心消消樂那樣童趣，可是，這個片語的話音剛落下，所有知道這個典故的哥譚人都陷入了更大的恐怖回憶中。
沒有人知道，大馬路上，豪車中的布魯斯•韋恩盯著街邊螢幕，陰鬱和痛意將他幽藍的眼眸淬上深沉的暗色。那雙握住方向盤的手幾乎將指印嵌入其中，「咯吱」的骨骼聲清晰可聞。
二選一，二選一，小丑的舊把戲，小丑最大的成就。
——它曾經殺死了布魯斯的青梅竹馬瑞秋，將曾經的「光明騎士」哈威硬生生逼成了又一個哥譚瘋子「雙面人」。
而現在，這只舊酒瓶，又帶來了更加瘋狂的地獄佳釀。
「一船早就準備好的變種人，一船誰都有可能被選上的普通人~」
「你只能選擇救一艘哦，桀桀桀桀桀……」
小丑說出了他的規則，毫不擔心對方能從這些資訊中查出什麼。
「來抓我吧！殺了我！或者他們死！Joker是個言出必行的好Joker！桀桀桀桀桀……」
「我在地獄等你！」
「Batman！」
……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電視的突然黑屏就像它突然的播送一樣毫無預兆，唯有小丑尖銳刺耳的回音依然飄蕩在這座罪惡之都的半空，將所有人的表情都漂洗成蒼白無力的「恐懼」一詞。
韋恩酒店的套房裡，琥珀色和棕褐色的眼眸對上，裡頭都寫著同樣的茫然。
「我……」彼得才剛剛開口，突然話語一頓，往門口方向看去。
西爾維婭也聽見了套房另一間臥室裡閃電幾乎崩潰的嚷嚷，以及哈靈頓老師強自鎮定的安撫，還有走廊傳來的噸位頗重的急促腳步……
下一秒，腳步撲到了這邊門前，內德急匆匆的就想把門打開，門內可以看見門把手被外力抓的微微晃，但由於反鎖了，並不能被人從外部打開。
「彼得！彼得你在裡面嗎彼得？！開門！」
西爾維婭拍了拍彼得的肩膀，自覺的消失在原地。
姑娘並沒有離開，藏身在韋恩酒店網路覆蓋的維度世界中，上帝視角俯瞰著一切。
這邊套房的彼得確認她離開後就開了方面，被沖進來的內德撞了個滿懷，幸好以他的蜘蛛力量可以承受得住。
對面套房內的尤金神情激動又慌亂，已經在把他原本散放在床鋪上的衣物一個勁往行李箱裡塞，看起來打算就這樣直接回皇后區——他一點都不想成為「誰都有可能被選上的普通人」之一。
和他同屋的黑人少年阿貝沒有去制止他，但也沒有做其他什麼，他愣在原地，看起來頭一次直面哥譚的「恐怖傳說」讓他無比迷茫。
其他的房間內大部分都是驚慌失措的人們，偶爾有幾個赤身裸體明顯之前是在大白天為愛鼓掌的……被怕長針眼的西爾維婭選擇性忽略了。
二樓餐廳內擠著慌亂的人們，她認出了其中的蜜雪兒、麗茲和辛蒂，她們三人相對比較鎮定，以蜜雪兒為主心骨，看起來正打算上樓找其他同學一起商議對策，但由於電梯口人山人海，她們還得先等著——估計內德剛剛是跑樓梯上去的。
原本西爾維婭只是要躲著內德，這樣一圈看下來，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這裡是韋恩酒店，這個城市是哥譚，韋恩莊園簡直就是地標建築，她完全可以入侵蝙蝠洞。
以及，小丑剛剛進行了電視轉播，必然是聯了網的，對於她而言，不管技術多高超的駭客都會留有痕跡，難度再大也只是從資料流程中扒拉出一兩條光束的活計。
既然有網有信號，就算他弄個比國防部還要嚴密的防火牆，她也可以摸過去聽壁腳。
然後就可以悄咪咪給老爺報信，不用等到午夜12點就能提前準備。
這樣，一想，仿佛，挺簡單？
#除了通風報信前得面對很可能想打死她的老爺#
但總覺得混合宇宙中的醜爺，很可能是JOKER 2.0，JOKER Plus。
不知道他會留什麼後手_(:зゝ∠)_
[笑容漸漸消失.JPG]
……
暗戳戳在小丑之前直播使用的網路信號上留了點標記，西爾維婭再度回到房裡。
她打算和彼得打聲招呼彙報一下行程，然後去找醜爺，[心疼的抱住要去找童年陰影的自己.JPG]
然而她回來的時候，彼得和內德還在就著「究竟應該怎麼辦」進行激烈的探討。
房間裡偶爾充斥著內德「彼得你不能就這樣去和小丑對上你應該通知復仇者們讓他們幫忙處理」的嘮叨，以及彼得「Come on！兄弟，這不是蝙蝠俠一個人的事！」的反駁。
如果西爾維婭這會兒有閒心，她可能也會跟著內德規勸彼得。
但一來，她不好直接在內德面前現身；
二來，給彼得發了消息打了電話卻發現對方沉迷爭辯忽略手機……
好吧她只能先走一步了。
很怕小丑幹完這場大事就跑到沒網的荒郊野嶺啊，撇下屬下不帶手機自個浪這種事情他也不是幹不出來。
所以等彼得和內德得出結論，終於要抓起手機向哈皮報信以通知斯塔克先生的時候……
才發現小夥伴一個人跑去找小丑單挑了。
一個人、跑去、找小丑、
單（並）挑（不）了。
彼得：「…………」
旁邊等了半天卻發現好基友對著手機面色越來越白、仿佛被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的內德：「……」
他只是提了個合理的建議而已，為什麼彼得臉色可怕成這樣？？？
……
哥譚。
城市地下通道內。
西爾維婭發現自己趕上了一輛末班車，再遲點說不定就找不到了。
在她順著那點蛛絲馬跡摸過來的時候，小丑正心情很好的把攝影以及傳輸用的設備統統往下水道的污水裡丟，表情看起來只是想聽個水花響。
猝不及防一臉污水的西爾維婭：「……」
艸。
作者有話要說：
仙女們來幫西婭想個稱號嘛！
評論裡看見有人說「01俠」，感覺簡直像是攻受俠233333
第67章 桀桀桀桀
#
雖然這個狀態聞不到味道……
但西爾維婭還是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被洗禮了, 即將面見小丑的恐懼都被潑了個七零八碎——還有一部分恐懼是被帥醜的顏值洗刷掉的。
#她需要一包去污粉壓壓驚#
當然, 小丑的顏值和特立獨行並不能掩蓋他就是個惡者的事實, 西爾維婭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
不過講道理，小丑居然在下水道裡？雖然有點不搭調但Joker什麼事做不出來啊……難怪直播的時候他身後背景灰濛濛的，光源也只是來自於旁邊的打光燈。
下水道的水動力很足很足，尤其西爾維婭附身的設備被裝在箱子裡、正在水面上飄著、眼看著就要隨著水波被沖到城市的不知道哪個陰溝裡。
西爾維婭抓緊時機往其中一個手下的手機裡轉移過去。
——她出現的時候總是或多或少帶點暖金色光芒，剛剛是占了設備有箱子擋著的便宜沒被發現, 此刻並不想作死的去附身小丑的手機。
更何況……
整個人掛在醜爺褲腰帶上, 實在堪比大晚上看午夜凶鈴那種體驗: )
「我們……接下去需要做什麼？Joker？」
並不知道自己身上掛了一個背後靈的手下先生被同伴推出來，戰戰兢兢的問。
距離小丑上一次「死亡消失」已經有一兩年了, 他們這批「原手下」一開始還有所顧慮, 但在小丑長期不出現的情況下, 他們也得找口飯吃，各自都歸屬了新的幫派。
——甚至抱有隱隱的期望，也許他真的死了呢。
原本「Joker所屬」的地盤也早就被哥譚各黑|幫瓜分了個乾淨, 比如企鵝人所在的科波特家族、緘默的伊里亞德家族、雙面人入獄之前創立的地下幫派……
哥譚可從來不管歸屬權，他們只信奉鮮血和暴力的爭奪。
可現在Joker回來了，整個暗黑世界都將迎來大變革。
哥譚有一個說法，當蝙蝠燈亮起的時候，你會感覺蝙蝠俠無處不在——但很可惜, 蝙蝠燈只出現在黑夜。
而小丑的笑聲響起時, 即便是朗朗晴空, 代表著他的病毒也會侵入你的四肢百骸，將恐懼深植內心。
今早的直播過後,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毫無邏輯可言的瘋子需要一場血雨的洗禮，來宣誓他至高無上的犯罪界權勢，和說一不二的地位。
而他們這批曾經「背叛」的手下，倘若討不得小丑不可預估的歡心，將要面對的只有連猜都不用猜的下場。
看著小丑被鮮紅塗料染紅的嘴角，所有人都開始祈禱。
——祈禱早被摒棄的上帝眷顧一下哥譚。
……
「你在哥譚？？？」
電話另一端，被哈皮轉接給托尼•斯塔克的手機通訊響起了鋼鐵俠先生震驚的聲音。
彼得一邊對激動的內德做出「不要出聲」的手勢一邊語速飛快：「對我來哥譚參加十項全能競賽斯塔克先生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西……」
「待在酒店裡！」托尼直接打斷了他。
他們一行人已經在別墅看見了小丑的回歸直播，還沒來得及聯繫布魯斯•韋恩。
「睡衣寶寶，不要逞英雄——乖乖聽我的話，座標告訴我我這就過去找你，三分鐘內到。」
還沒離開的閃爍看了過來，朝斯塔克點了點頭。
「不不不重點是……等等斯塔克先生你在哥譚嗎？！」彼得頓時語調拔高了好兩個調子，「太好了我正需要賈維斯的説明！西爾維婭剛剛也在但她現在去找小丑了！」
托尼：「……」
斯塔克位於哥譚的豪華別墅內，聽見這句沒什麼邏輯的話，復仇者們和查理斯都秒懂了他的意思，站在輪椅後的埃裡克卻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在想啥，什麼話都沒有說。
史蒂夫皺起了金色的小眉頭。
旁邊的巴頓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要說什麼，直接接話：「別太擔心，隊長，按照隱蔽程度而言我們加起來都不如她。」
畢竟他們再怎麼藏也是有實體的，而西爾維婭除了會發點光之外根本摸都摸不著，儀器也檢測不到，還不是變種人。
……
小丑自顧自的陶醉著。
他似乎在和什麼人發消息，發完之後把手機塞在褲袋裡，漫不經心的選了個方向，腳步踢踢踏踏，單手插在亮紫色的西裝口袋裡，脖頸旁的刺青隨著他腦袋的搖晃若隱若現。
沒得到回答的手下面面相覷，只能跟著他走。
他們往不知道通往哪裡的密道前進，幽深的下水道看起來沒有盡頭，滴滴答答的水聲混雜著幾人的腳步聲，遠遠的回蕩出去，不知道哪裡來的光源很微弱，整個空間黑暗又空寂。
西爾維婭總覺得背後涼涼的，常年獨居的人大多有些幽閉恐懼，在壓抑黑暗環境下連呼吸都困難——即便她這個狀態不需要呼吸。
而且這條密道的信號很弱，她神經緊繃得過分，連維度世界都仿佛變得淺薄而壓抑起來。
如果他們再繼續往前走。西爾維婭想。在信號徹底斷絕的前一刻，她就必須離開了。
她現在起碼知道了小丑的位置，就算沒有探聽到什麼有效資訊，這個定位還有點用。
——而如果信號真的斷掉，她就得被困在這人手機裡。
誰知道小丑會不會一個心情不順就開槍殺人，這種一次性手下等會被小丑全部隨手丟在這裡她都不奇怪，她並不想用自己去賭。
如果是彼得在這裡……
他應該會繼續追查下去，不管前路如何。
其他的英雄也會如此。
所以西爾維婭一直覺得自己當不了超級英雄。
……
好在，大概是氣運保佑。
隨時準備跑路的西爾維婭在徹底沒信號前終於見到了小丑的約見目標。
看見澤莫的包子臉、以及腦門上掛下的一戳小卷毛時，姑娘的內心只剩下：「……」
不，大兄弟，你找復仇者就找復仇者，為什麼會跑到哥譚和老爺玩？
她知道這是個混合宇宙，也知道不僅英雄流行混搭，反派也很喜歡跨界合作。
但當她親眼見證DC和漫威的反派對對碰時，還是有點接受無能。
出售齊塔瑞武器的禿鷲一行人，把正常人改造成變種人的阿賈克斯一行人，偽裝成希爾帶走北極星的一行人，以及澤莫一個人……現在還得加上哥譚小丑。
再想想至今沒有出場的黑暗國度多瑪姆，宇宙之外的滅霸……
今天的地球也依然堅強的沒有爆炸呢: )
澤莫的視線掃過小丑背後的小嘍囉們，在昏暗的下水道中，連他那張看起來很溫和的圓臉，都帶上了刀鋒般的銳利。
西爾維婭不知道是光影造成的錯覺還是澤莫本身的眼神太淩厲，總之當他的目光掃過來的時候，即便知道他看不見她，她也依然神經一緊。
「我看見了你的宣言，Joker……」沙啞的男音說出不走心的讚賞，「很精彩。」
小丑咧咧嘴，露出一口銀牙：「接出小甜心貓咪的那段我本人也非常之滿意。」
小丑故意曲解，澤莫也不怎麼在意，他定定的和這個哥譚的黑暗恐怖對視，輕聲說：「我要的東西呢。」
西爾維婭精神一震。
她分出心力去「看」小丑，在他周身「看」了一圈，勉強避開對方蒼白過分的胸膛皮膚，在他後腰上找到了一本……
暗紅色的筆記本。
磨痕陳舊，黑色凹印的紅五星黯淡。
記載著……
冬日戰士的洗腦詞。
……
澤莫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明瞭了。
看來那位本該帶著九頭蛇機密文件逃亡到克利夫蘭的九頭蛇餘黨，不知道為什麼落在了小丑手上，而澤莫的目的自然是那本控制冬兵幾十年的紅皮書。
「哇喔！」小丑扯出一個誇張的笑臉，唇角扭曲的疤痕跟著微笑起來，「看看你說的，澤莫先生，Joker難道是那種會賴帳的反派嗎？」
沒等澤莫嘴皮子動一動，他就繼續自問自答道：「bang！是的！桀桀桀桀……」
綠發跟著小丑的脖子扭動，他誇張的表情寫滿了「來呀誇誇我啊」、「我真的好棒棒哦」。
屬下們：「……」
西爾維婭：「……」如果不是看見那本子在他褲腰帶上，她也會以為小丑真的沒帶東西。
澤莫看起來不為所動，他甚至臉色都沒帶黑一下的，淡淡道：「有意思。」
沒有得到捧場的小丑笑容不變，眼睛卻眯了起來。
他看起來正想要說些什麼，突然、笑容猛地收了起來，手掌往背後摸去。
一個黑影——準確的說，是澤莫的影子——突然從圓臉男人的背後出現。
誰都不知道澤莫的身後是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的。
那陰影看起來嬌小而瘦弱，個子比澤莫矮一些，寬大的兜帽下只露著一點點細白的尖下巴，難以分辨是瘦弱的男性還是女性。
長到及地的黑袍將他/她的腳尖都蓋住，只有一隻看起來疤痕遍佈的伶仃手腕從斗篷的開口處伸出來。
那蒼白消瘦的手指，輕輕抓著一本紅皮書。
西爾維婭下意識往小丑的後腰「看」去，被他自己的手掌按住的地方，原本卡在皮帶那裡的筆記本不翼而飛。
而小丑，維持著那個動作，像是個腰腿不好的老年人一樣，把脖子僵硬的又轉了轉。
「Well，well，well……a cute surprise~」
他嘴上說著「可愛的小驚喜」，眼神卻帶著陰鬱的狂熱和殺意——某種程度上來說，控制狂和偏執狂小丑並不喜歡除了蝙蝠俠之外的「意外」。
西爾維婭下意識想要去看那個不知道是變種人還是超能力者的人是誰。
發散的精神力堪堪觸及對方的衣袍，眼見就能「看」見他/她的臉，一股撲面而來的能量波動像是卷起海浪的風一般，將她渡回了原點。
……
是的，這個動詞是，「渡」。
輕飄飄，軟綿綿，四兩撥千斤。
被發現的驚愕席捲了西爾維婭的每一個「代碼」，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冷靜也前所未有的清醒，甚至直接跳過了「思考」這個步驟，暖金色的光暈在維度世界中半秒也不停留，直接化作飛逝的流光風馳電掣而去。
無盡的晶藍色光束在她身側化作因高速而糊成一片的虛影。
她撞開了一片又一片的電子信號和「0」、「1」代碼，哥譚網路的無數嘈雜聲音在耳畔化作尖銳的音爆，仿佛電影生死時速狀態下最緊要關頭的BGM。
西爾維婭看見了距離她此刻最近的一個光門——來找小丑之前她給自己留了定位，一個是她來時的韋恩酒店彼得所在的房間，一個在哥譚市郊的蝙蝠洞。
姑娘毫不減速的就這樣直接撞了出去——甚至來不及思考內德是不是還在彼得的房間，會不會看見她突然出現在空中的「大變活人」場面。
也沒思考她這種速度會不會直接就撞倒人……
「嘭！」
從冷熱無感的AI狀態化作人的身軀，突然暴露的肌膚觸碰到外界寒涼的空氣。
西爾維婭還沒來得及思考為什麼彼得的房間突然這麼冷就直接撞上了不知道什麼東西，腦袋和胸口結結實實一陣強力碰撞，身下的觸感似乎是個男人溫熱寬厚的肩背……
痛感才剛剛從皮膚的痛覺感受器身軀傳導到大腦，西爾維婭就感覺被她撞得前傾的男人猛一轉身，鐵鉗般有力的手掌就準確的伸過來，掐住了她的脖頸。
窒息般的痛苦伴隨著猛地被提起後的懸空感一齊湧來。
「WHO ARE YOU？」
男人沙啞的嗓音貼近她耳畔。
下一秒身後又多了一個聲音：「西婭？？？？」
彼得？？？
作者有話要說：
來來來，總結了一下你們提出的西婭的稱呼：
嗶哩俠、幽靈女孩，超體女，自由精靈、嗶哩嗶哩背後的女人、嗶哩嗶哩、白客（王大錘？？？）、Lady data資料小姐、虛擬監視者、巴拉巴拉小超女、bl女、超體俠、IP俠、暗中觀察者、熊孩子、bilibili女、作死俠、b站精（……）、原始程式碼、data majyo 數據魔女、駭客女、木馬人、病毒俠、次元魔女（厲害了）、數據俠、戰衣姐姐、窺探者、C小姐（電腦C語言）、隱俠、光纜、剪刀手、剪刀俠、駭客帝國VR、神b剪(神之b站剪刀手)、曙光（dawn/Aurora）、啟明星（Venus）、bilibili girl、T W、變態俠、造夢者、永生者、不滅女、瞬息客、c#俠、You know who、汙妖王、程式猿（……）、次元娘、AI娘、視頻俠、鬼畜俠、資料、霹靂法師、隱匿者、bb俠、駭客少女、超級無敵宇宙霹靂(bili)少女、馬猴駭客燒酒、穿梭女、電波娘、次元法師（6666）、資料俠、粉絲頭頭（……）、天網（厲害了）、電子幻靈、電子女、網管（……）、維度俠、預言者、烏鴉俠、天賜者、彈幕俠、虛擬俠、神絡、遊絲精神脈絡、精神遊絲、光纖俠、代碼、星網、網癮少女、金光俠、森之少女、WIFI俠、網路俠、魔法師、次元穿透者、東方召喚之人、白洞白色的明天在等著你（……）、
你們承包了西婭一生的名字: )
第68章 超英集會
#
彼得救了西爾維婭一命。
準確的說, 是彼得從視頻另一端傳來的聲音, 救了差點被布魯西寶貝掐死的西爾維婭的一命。
現在, 拉一個上帝視角的全景。
隱藏在哥譚郊區的蝙蝠洞裡，穿著蝙蝠戰衣、戴著貓耳帽的布魯斯•韋恩站在洞府的正中間。
昏暗且水波粼粼的蝙蝠洞的半空中，懸浮著一塊全息投影螢幕，管家俠阿爾弗雷德則負手站在遠離螢幕的一旁，身影並沒有被鏡頭囊括進去。
螢幕映出的另一端, 則是韋恩酒店裡的場景：
畫面中, 內德像是徹底癡傻了一樣癱在床腳、目光直愣愣的盯著旺達看。
彼得處於鏡頭的左下角，正中間是佔據了大部分螢幕的復仇者聯盟成員外加賈維斯和X教授。
X教授的身後是紫頭髮的閃爍, 以及眼神高深莫測、表情萬分欠揍的萬磁王。
以上, 是站位。
如果我們再把時間線往前挪動那麼一丟丟,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原本打算直接聯繫蝙蝠俠的托尼等人接到了彼得的電話，從斯塔克別墅借由閃爍的空間門抵達韋恩酒店。
賈維斯負責聯繫西爾維婭，而眾人則抓緊時間聯繫哥譚的地頭蛇——黑暗騎士——來預先「拜山頭」。
內德認出了旺達的臉, 在意識到「緋紅女巫」=「他曾經的派對女伴」後整個人恍恍惚惚何厚鏵，由於過分震驚而並沒有注意到鷹眼「兇狠的老父親.JPG」的警告目光。
就在他們接通和蝙蝠俠的通訊沒幾分鐘後，布魯斯•韋恩背後的蝙蝠洞的線路突然閃過幾道熟悉的暖金色。
沒等復仇者們出言提醒，那個琥珀色眼眸中盛滿了驚慌、表情難得驚恐的黑髮姑娘，像是突然被發射的炮彈一樣、從天而降、自半空中直直沖向蝙蝠俠的背部。
她出現的時機和位置過分巧妙以及精確, 以至於面具下表情冷硬的蝙蝠俠本俠、都被她撞得往前傾了傾。
不過他隨即反應超快的一旋身、掐住姑娘的脖子就把她提了起來, 惡狠狠的問「你是誰」。
然後蜘蛛俠就叫出聲了。
……
讓我們把時間線再轉到現在。
已經認出那個憑空冒出、還壓了蝙蝠俠的超能人類姑娘是彼得的女伴之後整個人繼續恍恍惚惚的內德, 在彼得的勸說下先到另一個房間去了。
復仇者加小蜘蛛，和變種人的兩位領袖外加X戰警的閃爍, 則繼續著和蝙蝠俠的通訊。
蝙蝠洞內，被一隻鐵砂掌掐的眼淚汪汪、鼻頭被男人的鐵背撞得紅通通、連胸|部都在隱隱作痛堪比青春痛的西爾維婭……
只要一回想起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蝙蝠俠提在半空像是保齡球一樣晃蕩的模樣……
——就特別想把自己浸到蝙蝠洞的迴圈水池裡死一死: )
——究竟、為什麼，她給所有男神的、第一印象，都那麼的、難以言喻: )
她一邊忍不住一手西子捧心（xiong），一手抹去眼角因為過分疼痛和急速窒息而嘩啦啦流下的生|理鹽水，吸了吸痛到麻木的鼻子，用嗡嗡的鼻音說：
「我知道小丑在哪裡……咳咳qwq……了，他現在在下水道裡和澤莫一起。」
這種脖子青了一圈、眼眶泛紅微腫、生|理性眼淚根本止不住、虛弱不堪又戰戰兢兢抓著蝙蝠俠的胳膊勉強站立、還要特別有責任心給大家遞情報的樣子……
慘。
太慘了。
真的太淒慘了。
慘到眾人不得不用譴責的目光「嗖嗖嗖」刺向眼神無措的黑暗騎士，慘到眾人都差點不忍心責備她怎麼就一個人跑去找小丑。
當然，不管再怎麼慘，該責備還是要責備的。
在90歲老冰棒的老年人言論+藍眼睛教授的諄諄教導+話嘮小蜘蛛喋喋不休的叨逼叨下，本來生|理淚水都快要止住的西爾維婭真的要汪的一聲哭出來。
阿爾弗雷德用推車送來熱乎乎的毛巾和紅茶配小甜餅，差點沒把姑娘感動上天。
道謝之後，西爾維婭用熱毛巾擦了把臉，仔仔細細的將「澤莫影子裡冒出來的人」、「瞬間移動的冬日戰士的紅皮書」之類的細節講了一遍，順便報出了他們大致的座標。
……
「經過資料分析和計算，小丑可能選擇的地點有……」
「根據哥譚地下水道的路徑分析，假設小丑離開的位置……」
幾乎在西爾維婭話音剛落，兩個一模一樣的男神音同時出聲。
托尼和旺達同時露出了……不知道什麼表情。
他們兩個難得的表情同步了。
今天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看起來優雅得一絲不苟的賈維斯，和站在眾人身後但懸浮半空、看起來特別特別高的幻視對視一眼，齊齊住了嘴。
賈維斯微笑：「你先說。」
幻視沒有笑：「你先說。」
西爾維婭：「…………」默默的操控蝙蝠洞網路把這一幕錄了下來。
這大概是她此生見過的，最有默契和同步性的修羅場。
#死死按住自己想要剪輯[賈幻]or[幻賈]邪教CP的雙手#
兩位超級AI大腦在角落裡互相友好交流他們兩個分析計算的誤差以及可靠性，徒有AI的形態但沒有AI的腦子的西爾維婭只能默默做一個提供情報的人形監控器。
查理斯的關注點則放在那個發現了西爾維婭的「兜帽影子」身上。
「你是說他/她發現了你，並將你延伸出去的力量彈了回來？」
西爾維婭點點頭：「我本來想看清他/她長什麼樣子，因為之前從來都沒有人發現過我，我本來以為我足夠隱蔽……」
「而且，我記得教授你說過，我發散出去的力量並不屬於精神系。」
雖然她有時候會稱自己的力量是背後靈啦、精神觸手啦……什麼的，但其實她AI化之後的能量體系屬於法師那一掛，簡稱馬猴燒酒。
——之前他們做測驗的時候，如果她刻意隱藏，連查理斯（在不動用腦波強化儀的情況下）都發現不了她。
那反向推論一下，那個「影子」也不應該是精神系的。
……難道對方是流落在聖殿外的法師？？？
……
證據和資訊都不足。
這個猜測此刻並不能有答案。
西爾維婭還有另一個疑惑的點：「其實準確來說不是[彈]回來的，我當時被發現太慌亂了，怕對方有可以克制我的能力，所以忙著逃跑……」
說到這裡她有點不好意思，聲音越來越低——畢竟逃跑這種事放在普通人身上正常，放在超英面前看真的挺慫的。
但查理斯和史蒂夫反而高度肯定了她的做法，比如史蒂夫的原話：「在遇到情況不明的危機時首先保護好自己，這才是對的選擇」。
姑娘聽到這句話的下意識反應是：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等她確定這句話真的真的是隊長說出口的，頓時一臉控訴，順帶吐槽：「……一直說著 I CAN DO THIS ALL DAY 的隊長你是最沒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了好嘛？」
說完就「啪」的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並不敢再來一段B-BOX。
史蒂夫：「……」
鐵罐兒特別配合的翻了個白眼。
查理斯：「咳……所以對方什麼個情況？」
「哦。」西爾維婭仔細回想，「我現在想想，對方非常的友……」
默默把「友善」這個明顯立場不對的形容詞吞回去，重新說：「……對方非常的溫和。」
那股撲面而來的能量波動像是略微咸腥的海風，像是雨季之後隨波逐流的扁舟，像手指拉扯發尾帶來的頭皮酥麻，像蜷縮在母胎羊水中摸到的屬於自己的小腳。
所以她慌亂的大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動詞，叫做「渡」。
輕飄飄，軟綿綿，四兩撥千斤。
……
現在是下午的兩點四十一分。
如果一定要給哥譚的反派們扯出一個優點，那大概是——守時。
他們大部分都是究極強迫症以及偏執狂患者。
比如瘋狂執著於數字「2」的雙面人，曾經在2月22日、2點22分、搶劫高譚市第二銀行、2222萬、美元 : )
……什麼毛病。
總之，既然小丑說了是午夜，那肯定就是00：00整，而不會在00：01的時候才拉響阿卡姆大越獄以及遊輪大營救的禮炮。
所以現在留給他們的時間還剩下九小時十九分。
經過商議之後，英雄們決定兵分三路。
一路探查阿卡姆，一路追蹤小丑，一路尋找可能的遊輪停留點。
黑寡婦鷹眼緋紅女巫蜘蛛俠負責第一路。
蝙蝠俠超人管家俠西爾維婭負責第二路
萬磁王賈維斯幻視獵鷹負責第三路。
然後，X教授，總攬全域: )
對此，布魯西寶貝表示：#萬磁王為什麼會插手？？？#
——因為老萬他女兒很可能就是小丑口中「一船即將被炸的變種人」中的一個，他們在抵達哥譚之後又雙叒叕。
以及：#大都會那個氪星大胸肌怎麼會來哥譚？？？？#
以上第二句話被西爾維婭再度悄咪咪錄了下來。
她感覺……
老爺他……
在聽見「超人」這個稱號的時候……
渾身都是……
#我很煩我是蝙蝠俠我是蝙蝠俠我是蝙蝠俠不要惹我滾出我的哥譚#
……的氣息。
#我是蝙蝠俠#這個還重複了三遍: )
西爾維婭覺得，她得多錄一點BVS的視頻，壓壓驚。
以及，現在這年頭的反派都知道準備變種人遮罩器了，如果沒有這幾把玩意兒，讓教授腦一腦，腦一腦，那該是一個多麼和平溫馨的社會主義家園啊。
——允悲。
作者有話要說：
啊……短小的一章……因為……蜻蜓……終於……卡文了……
#一到戰鬥戲就不會碼字qwq#
第69章 自投羅網
#
九小時十九分, 看起來不少, 實際上, 和他們需要完成的任務相比，實在是緊迫得過分。
西爾維婭這邊，他們率先搜查了之前的下水道——閃爍開著空間門帶他們移動過來，移動完之後她還得又回去支援需要前往阿卡姆打探情報的史蒂夫一行人，與查理斯一樣carry全場。
意料之中, 他們並沒有在下水道堵住小丑。
——也許是先前發現了西爾維婭的窺探的那位「影子」告了密, 所以小丑提前離開。
——當然，也不排除「對方並沒有告訴小丑」的可能, 畢竟澤莫和小丑並不是一國的, 澤莫的目的只是紅皮筆記本而不是哥譚, 雙方的資訊不一定互通有無。
布魯斯在下水道發現了槍擊的痕跡，血腥味浸透了地面，分不清是那批手下中誰和誰的血。
長長的乾涸的血痕淩亂交錯, 從河道兩旁的小平臺一直拖曳到河道裡，仿佛下水道的恐怖靈異現場，下一秒就會有一條「下水道的美人魚」出現的那種: )……屍體們應該已經被水流沖到了城市的不知道哪個角落。
由此看來，小丑和澤莫「交易」完之後就離開了，離開之前出於憤怒或者其他什麼原因、處理了身邊的手下。
那麼他最後去了哪裡？
西爾維婭可以在一個小時之內「搜尋」過整個哥譚, 但前提是小丑不處於移動狀態或者身處周圍無網路的地區。
至於超人, 他擁有超級聽力以及超級視力, 但小丑不說話時他也聽不見，而且他的超級視力並不能透視鉛。
綜合一下情況, 只要小丑待在一個隔絕信號網路的鉛制環境中不說話，他們就無法找到他。
有人會蛇精病到處於這種情況嗎？
——有的: )
……
在西爾維婭橫衝直撞都沒有看見哪怕一點點綠頭發紫西裝，在克拉克聽遍看遍了整個哥譚都沒有揪到小丑的尾巴……時，事情就再度變得不明朗起來。
不過這一趟探查並非毫無收穫，他們在路上收穫了幾位「可能參與了小丑的計畫」的相關者，直接讓查理斯一個個腦了過去。
由於小丑並不是會將計畫說給其他人聽的那種類型，他們一開始沒抱多大期望，沒想到一個個腦下來，還真得到一部分……說不上好還是不好的資訊。
——比如，小丑是有幫手的，他們中有人曾經見過那批「幫手們」。
——又比如，那些幫手大部分都不是正常人，能力各異，而且悉數兜帽加身，看不清樣貌。
當查理斯再次詢問那些人的能力是什麼，被腦的所有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仿佛有無形的橡皮擦將他們的記憶混淆了。
查理斯認為那群人中可能有心靈能力者。
像是為了證明這個結論一樣，負責探查阿卡姆的黑寡婦一隊也發來消息：他們喬裝打扮潛入阿卡姆後，並沒有在工作人員口中套出可疑點。
緋紅女巫對部分囚犯的心靈控制也沒有用處，小丑的計畫仿佛並未告知阿卡姆的當事人們——就連小丑女也僅僅是知道她的布丁要來救她出牢籠了而已。
一切都很正常，阿卡姆是「正常的阿卡姆」。
至於萬磁王賈維斯幻視獵鷹負責的第三路，他們在計算所得的「可能的遊輪停留點」周邊尋找了一圈，除了部分滯留的貨船和遊覽渡輪，一艘可疑的船隻都沒有（如果某些黑幫運貨的黑船不算可疑的話）。
萬磁王甚至把那幾片公海都翻了一圈，從深紅海角到亞當斯口岸，從沙文利島到黑門嶼，從哥譚警局附近的三角峽船塢到狄克遜碼頭……甚至連貫穿哥譚的兩條小溪流都翻過了！
就、是、找、不、到、那、兩、艘、船！
……
此刻已經是下午四點整。
窗外的天色依然明亮，但街道上已經沒有了行人。
橫七豎八的汽車堵在路上，大部分司機和車內的乘客已經棄車逃離。
一部分人選擇回家，一部分人想要離開哥譚，還有一部分人搶破頭腦想要入住各大韋恩酒店——他們都知道哥譚如果有哪個建築算得上安全，警察局都比不上韋恩旗下的產業。
他們不惜為此花費比平時貴上十數倍的錢財——卻只被前臺遺憾的表示已經客滿。
加密的通訊頻道內，所有英雄們彙報了各自的探尋結果，一番交流之後發現，現在的情況實在不怎麼樂觀。
其中情緒最陰鬱的，以「和女兒還沒見面就失聯」的萬磁王、以及被狠狠踩了底線的黑暗騎士為首。
「有沒有這個可能……」
西爾維婭又回想起不久前澤莫身邊那位影子，用寫小說的思維揣測道：「小丑的那批幫手，就是他的人質？」
「如果有心靈能力者的話，□□控也不是不可能……」
英雄們搜查了整個哥譚都沒有找到小丑的「合作者」，說明雙面人、企鵝人、疤臉、殺人鱷之類的反派都沒插手。
假如是阿卡姆越獄和遊輪藏匿這樣的兩件大事，單憑小丑一個人也不可能完成。
——畢竟，無論小丑再怎樣善於謀劃，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類，並沒有毀天滅地的超能力。
有了變種人作為幫手就不一樣了。
無論對方是自願還是□□控，都能説明小丑達到這一目的。
「有這個可能性。」查理斯的手指在輪椅上輕輕敲打，沉吟了一會兒說，「如果是這種情況，他們應該藏匿在了同一個地方。」而他們找不到。
事情進行到這個地步，他們除了靜候「00：00」的到來之外，居然沒有了其他可行方法。
一時間眾人皆是沉默。
……
哥譚的黃昏剛至。
「當、當、當、當、當、當……」
哥譚的大鐘響了第六下，餘音未停，哥譚警局的電話鈴確接二連三開始響，頻繁的電話接入甚至導致許多未被接通的電話堵在「占線」外。
格蘭特公園有流浪漢在眾目睽睽下失蹤，撿垃圾用的帆布袋散落在地；
哥譚大學的幾位大學生當眾消失在寢室裡，室友尖叫之後緊急報警；
上西城酒店大堂內的工作人員憑空蒸發，監控錄影中找不到任何線索；
鑽石區最大商行的商店CEO在家中失去蹤跡，妻女沒有聽到任何可疑聲響；
喬爾丹諾植物園的管理員……
哥譚警局亂了，即便是治安混亂如哥譚，之前也沒有發生過這樣誇張的大規模人口失蹤案件。
無緣無故的失蹤，毫無痕跡的憑空蒸發，跨越哥譚東南西北城區各地的失蹤案件在短短的十幾秒之內發生，仿佛撒旦之手拂過人間，收割了一具又一具人類的軀殼。
黑暗騎士切斷了和哥譚警署戈登局長的通訊，將這一消息告訴了其他人。
緋紅女巫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和北極星被帶走的情況非常像。」
照這種情況看，如果對方擁有不出現就可以直接讓人憑空消失的能力，當初出現的「希爾」不過是一個幌子，用以混淆復仇者的視線。
蜘蛛俠遲疑道：「和西婭之前遇到的情況也有一點點像，不過當時消失的只是一本筆記本……好像沒什麼參考性。」
「……有的，我見過那個人一次，如果是他/她的話，那種能量波動我能感應得出來。」但對方出現的毫無規律，除非有人在她身邊消失，不然她也無法捕捉到波動。
「剛剛收到消息。」阿爾弗雷德突然出聲，「派克先生先前住過的酒店內開始有顧客消失了。」
彼得那邊的通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仿佛是撞上了什麼東西：「嘶……等等我同學還在酒店裡！……哦天啊我手機沒電了！他們……」
西爾維婭：「……別慌，我去找找看。」超人不認識內德他們，還是她去比較快。
暖金色順著哥譚的網路遊走，再一次回到韋恩酒店中。
她這一次相當小心，避開了人群騷亂最響的樓層，直奔彼得他們的房間而去。
內德之前就已經離開了房間，黑髮姑娘的身形在半空中顯現，打開反鎖的房門，直奔另一扇相鄰的門「篤篤篤」敲響：
「內德？你在嗎？」
……
門內，原本因為有人敲門而慌亂的中城高中學生們再度一靜。
等反應過來來人並不是什麼「不知名的小丑手下殺人狂魔」後，內德在同學們詭異的目光下連滾帶爬跑過去開門：「在在在我在。」
他打開一道門縫，在確認來人真的是西爾維婭後，做賊一樣左顧右盼，然後一把把她拉了進來。
力道大得讓西爾維婭一瞬間回想起被蝙蝠俠的鐵砂掌支配的恐懼: )
大概是做完這一套動作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拉的人其實不是普通人」，胖小夥的表情有一瞬間凝滯。
他僵硬的笑了兩聲，壓低嗓音詢問：「那個……彼得呢？」蜘蛛俠呢？
「西爾維婭？！」待在麗茲和辛蒂旁邊的蜜雪兒認出了她。
西爾維婭朝她點點頭，一邊用氣音回答內德「彼得沒事」，一邊儘量自然的和MJ打招呼：「Hi，蜜雪兒，沒想到你們都在哥譚，還和我住在一個酒店裡……大家都還好嗎？」
泡面劉海的姑娘看起來挺鎮定，而且洞察力非常不錯：「我們一下午都待在房間裡沒有出門，樓下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試圖給警察局打電話但一直都是忙音——是那批人行動了嗎？派克下午的時候發短信說他有點事情，他和你在一起？」
西爾維婭：「……」
嗯你都給我把要說的說完了。
西爾維婭：「……對，他在……樓上。我這兩天在哥譚應聘實習生，也是今天才知道彼得也來哥譚了。」
不，其實她是今天才來的，根本不需要坐車。
領隊老師哈靈頓先生顯然很擔憂沒有和他們在一起的彼得•派克，確認對方安全之後大松一口氣。
閃電的關注點是：「再往樓上是……總統套房？」語氣中帶著對派克的嫉妒以及[笑容漸漸消失.JPG]。
麗茲的關注點是：「應聘？韋恩企業嗎？」
一般會促使人專程跑來哥譚應聘的、只有應聘公司的待遇足以讓人忽略哥譚危險性的情況了，比如韋恩企業。
辛蒂提出一個疑問：「……你和派克不都是斯塔克工業的實習生嗎？」她也參加了麗茲舉報的派對，所以知道情況。
西爾維婭：「……」這才想起她身上已經掛著個「斯塔克名下實習生」的名頭了。
但她除了這個理由還能說什麼？說她來旅遊麼？？
西爾維婭微笑：「對，我只是在考慮跳槽。」
公共頻道裡托尼•斯塔克和布魯斯•韋恩同時發出一聲「哼」，但明顯前後兩聲「哼」的含義完全不一樣。
面臨著「得罪出錢的土豪爸爸」和「得罪已經得罪過好兩遍的老爺」這個送命題，西爾維婭只能硬生生再補充了一句：「……畢竟我覺得我的智商並不足以跟上斯塔克先生的節奏了。」
——就這樣吧，反正看見過bilibili視頻的老爺未來是不可能留她的活口的: )
辛蒂有點尷尬的「噢」了一聲，安慰她：「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天才的思維本來就難以揣測。」
西爾維婭在托尼得意的哼哼、老爺意味不明的冷哼、史蒂夫無可奈何的歎息中、露出一個「就這樣吧」……的生無可戀微笑。
在這些同學們繼續問出其他不好回答的問題前，姑娘加快語速說：「總之現在外面的情況不大好，不要出門走動，也儘量別發出大聲響，等過了午夜十二點就沒事了。」
眾人表示感謝提醒以及明白。
……
話帶到了，安危確認了，西爾維婭用回房間的藉口開溜。
剛剛合上身後的門，西爾維婭還沒來得及進入維度世界，就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浪潮——或者說，波動。
那一瞬間，即便沒有蜘蛛警報，西爾維婭也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由於應激反應齊齊豎起，理智叫囂著「快逃快逃快逃快逃」，可情感方面硬生生壓住了她AI化的進度。
——內德他們就在隔壁，他們手無寸鐵，沒有一星半點兒可以與之對抗的能力。
她或許可以逃，但這個選項足以讓她唾棄自己一輩子。
由指尖泛起的暖金色光芒，還沒彌漫、就開始褪去。
姑娘甚至開始寄希望於她的感應出現了錯誤，但她還是慢慢轉過身，視網膜上一點點映出純黑色的袍角。
他/她是在等她來。
他/她選擇這個酒店是等她自投羅網。
第70章 西婭阿婭
#
克制自己不要發抖是一件難事。
人恐懼的時候, 總是想把自己盡可能的縮小, 就像在尋覓尚且在母胎中的安全感一樣。
西爾維婭人生中最恐懼的一刻發生在她四歲的那年。
那時候她尚且知道什麼叫「合群」, 跟鄰居家的大孩子們聚在一起看影碟——那會兒電腦還沒有普及，看電影主要靠碟片鋪子裡租來的光碟，幾塊錢就可以租看一個月。
四歲的小姑娘搬了個小木頭板凳坐在角落裡，從背後看只是一隻二頭身的小墩墩，胖乎乎像個球, 頭髮被彩色皮筋在腦門上紮成小揪揪, 眼睛一眨不眨。
他們瞞著大人神神秘秘的看了一部恐怖片：
古舊的醫學院裡發生了古怪的藥劑失竊案件，爬山虎掩映的老樓樓梯上只留下一堆稀稀拉拉的泥土腳印, 相約回學校探望老師的畢業生決心找出竊賊, 卻在野外窺見了手舉注射器、身軀由泥漿組成的怪人, 走一步、化一步，淅淅瀝瀝的泥腳印凝在路上，最後整個人化成了稀爛的泥水, 注射器對準了不知道什麼方向。醫學生大驚失色，企圖逃離這幢老樓，卻接二連三的染病，有人化成了一灘漿糊，有人化成了噴薄的泡面……最後所有化掉的死者站在有很多窗格的三層小樓裡, 一個視窗站一個, 唱起了當年的畢業歌。
……簡直不知道是個什麼鬼故事。
但這樣的故事對於一個尚且不分現實與影視的四歲小蘿蔔頭而言, 影響是難以磨滅的，林西婭跌跌撞撞的跑出門外, 青天白日的炙熱陽光下一身冰涼的冷汗，連哭都不知道哭一聲。
那時候已經沒有人陪著她睡，空蕩蕩的家中似乎總在迴響泥漿啪啪的腳步聲，白天也不敢出門，渾渾噩噩的。
保姆跟小姐妹嚼舌根：這家的孩子怕不是個腦筋搭牢的（傻子）。
長大後西爾維婭偶爾會回想起這段往事，只覺得那個保姆才是個傻的，她明明好好的，被二爺爺接走的時候還被那個老頭子誇聰明可愛、能說會道。
……當然後來臭老頭原形畢露之後就再也沒這樣說過了。
他們的相處永遠都是「你四不四傻？」「你才是傻！」「你就站在這裡別動我去給你搬棵橘子樹」……的完美祖孫模式: )
從「話都不會說」突然跳到所謂的「能說會道」，中間經歷了一段什麼過程，西爾維婭是記不清了，不過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兩年光景。
她把這歸結於她自個兒天賦異稟、智慧覺醒、簡直是個倍兒棒的聰明姑娘。
——起碼，在看清面前這個黑袍人的臉之前，她都是這樣認為的。
……
純黑色的兜帽，自頭頂的光源往下投出陰影。
微微敞開的領口可以看見胸|口隱約的曲線，這位元曾經跟在澤莫身後，如今又突然出現的影子是位女性。
她那雙瘦到伶仃的疤痕遍佈的手緩緩抬起，卻不是朝著西爾維婭，而是伸向了她自己的兜帽。
布料下滑帶來窸窣的聲響，也露出了這位「影子」的臉。
此時此刻，公共頻道內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西爾維婭琥珀色的眼睛睜得很大，她的眼瞳上覆蓋著一層類似隱形眼鏡的東西——那是可同步視線內影像的晶體視網膜攝像頭，復仇者聯盟出任務專用。
鏡片，將西爾維婭眼前的景象、完完整整的反映給了所有佩戴相同設備的其他人。
他們看見了一張和西爾維婭一模一樣的臉。
精緻消瘦的面孔上，嵌著一雙眼神淡漠的琥珀色眼睛——這個「西爾維婭」的瞳色要更淺一點，像是松柏樹上流淌的樹脂、尚未成型的琥珀。
來人的眼珠映出頭頂的燈光，也映出對面西爾維婭震驚的面孔。
這個黑袍姑娘半歪著腦袋、看了西爾維婭很久，像是在等西爾維婭說話，半響之後，她恍然大悟：「啊。你忘了我。我記得你，你忘了我。」
這句話到底是驚歎還是控訴，誰都聽不出來，黑袍姑娘說話毫無起伏，像人工語音谷歌娘，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其實還挺搞笑的。
——但西爾維婭笑不出來。
……
她想起了一段「虛假」的往事。
四歲那年的恐怖片事件過去不久，西爾維婭的生命中多了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林西婭」。
沒有誰知道這件事是怎麼出現的，四歲小孩也想不了這麼複雜的問題，當時的西爾維婭只覺得多了個伴兒就不寂寞，她很開心的給那個「林西婭」起名字，她叫她「阿婭」。
阿婭比她還要沉默，像是個啞巴。
不過沒關係，阿婭不會說話，她會說話，兩個人裡有一個會就夠了。
她和阿婭說話，她和阿婭玩耍，除了她自己誰也看不見她——那也沒關係，她也不希望那些大孩子知道，大孩子總愛欺負人。
保姆和小姐妹的嚼舌根又多了一項神神叨叨的說辭，說這孩子怕不是個天生的陰陽眼，福氣薄得很，說來這家幫忙照看孩子真是吃了大虧——運氣都要被吸走的那種。
西爾維婭自己長大後都以為那是小孩子的臆想，保姆的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有點對——反正這樣的案例並不少見——隨著時間的流逝，她也漸漸遺忘了這段過去。
——直到現在。
……
西爾維婭嘴巴張張合合半天——她確定自己的表情很搞笑但她來不及考慮這個——才從嗓子眼裡憋出一個塵封十數年的名字：「……阿婭？」
她的「阿婭」是，真的？活的？
公共頻道另一端的復仇者們咀嚼著這個名字，猜測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第二個西爾維婭的身份，他們從孿生姐妹猜到□□人猜到第二個魔形女……五花八門。
然後查理斯的一句話否定了他們全部的猜測。
「她和西爾維婭的靈魂波段，是完全一致的。」
——是同一個人。
在西爾維婭叫出「阿婭」這個名字的同時，黑袍的阿婭立馬就把眼睛張到最大。
她的臉上似乎沒有「笑」的神經，要表達情感只能靠歪頭或者瞪眼，以及語言：「你記得我。噢。你記得我。澤莫。在騙我。」
說到「澤莫騙她」的時候，阿婭瞪大的眼睛又慢慢恢復了正常的狀態，看不出來心情怎麼樣，但西爾維婭立馬體會到，對方消瘦的面孔下、藏著一個處於暴怒邊緣的靈魂。
她眼尖的瞥見阿婭手肘旁邊的袍子一點一點被空氣侵蝕——就像有什麼力量吞掉了那些布料一樣，露出那雙雞爪一樣的手腕上更多的疤痕。
這種吞噬甚至蔓延到周邊，從地板上的絨毯到玄關架子上的備用傘，都變得坑坑窪窪的。
西爾維婭心驚膽戰。
一方面是因為那手腕上疤痕的數量，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她可以「看」見那股能量，宛若蟄伏的巨獸，沉睡的吐息間都有著可怕的殺傷力——而這股力量，在不久前，將她「渡」離了下水道。
——它們居然是同一股，同源同歸。
——西爾維婭感覺自己前不久簡直是在生死線上滾了一個來回。
「澤莫。騙我。」這個認知大概真的惹惱了黑袍姑娘，但她除了重複說這句話之外好像也沒什麼可做的了，這就使得她更加生氣。
自己氣自己，迴圈生氣……
西爾維婭：「……」
……
「我怎麼感覺……」
公共頻道裡，巴頓忍不住插嘴：「這個阿婭的心理年齡不大正常？」
——特別的孩子氣，特別的情緒化。
小蜘蛛：「……」他現在看得有點混亂並不想接話。
娜塔莎：「……不用你說。」大家都看出來了。
「她們是變種人？」連不怎麼在公共頻道說話的埃裡克都饒有興致的插了一句嘴。
當然，所有人都知道他這句插嘴的目的性明顯。
查理斯果斷否定：「她們不是。」
埃裡克就怏怏的「嘖」了一聲，仿佛是沒興趣了，但也有可能只是表面上沒了興趣。
蝙蝠俠的關注點抓得很好：「也許對方知道被帶走的人在哪裡，或者她就是就是讓那些普通人憑空消失的人。這是我們目前最快能拿到的線索了……」
「西婭，你認識她，你們的關係好嗎？她會不會對你有惡意？」史蒂夫想先確認一下。
由於這兩個人的關係似乎挺複雜，他們現在沒時間問細節，只能先確保一下西爾維婭的安危。
西爾維婭裝作理頭髮的樣子，敲了敲通訊器，表示之前關係不錯，但現在她不是很確定。
「澤莫是個切入點，可以套一套話。」托尼沉吟片刻，拍板說。
複又加了一句叮囑：「小心點，如果有哪裡不對勁就馬上回來。」
雖然對方看起來沒有攻擊意圖，但還是得提防。
西爾維婭又敲了個「好」。
……
阿婭看起來還在生氣，沒注意到西爾維婭這邊的動靜。
「在下水道的時候，你就認出我了嗎？」
西爾維婭用一個不怎麼容易戳中雷點的問題把黑袍姑娘的注意力引過來。
仿佛按下了「暫停」鍵，周邊環境的侵蝕立馬就停下了。
阿婭的視線再次聚焦，認真答話：「我和你打招呼。不理我。你走。」
你走……
西爾維婭用兩秒鐘反應過來阿婭是在說她之前一個人走了，而不是在讓她現在立刻馬上就滾……_(:зゝ∠)_
這語法真是……
不過總比小時候話都不會說要好。
「那是因為我之前沒有看見你的臉。」西爾維婭想笑一笑表示友好，但她完全笑不出來，「你戴著兜帽呢。」
她刻意避開了「逃走」的說辭，好在阿婭很容易就被混過去了。
「你說的對。」阿婭淺琥珀色的眼睛一點一點睜大——西爾維婭現在知道這是她在高興——說，「這是《哈利•波特》的袍子！我有很多！分你一件。」
說完一揮手，手上多了一件一模一樣的黑袍子。
公共頻道的眾人並沒有聽懂這個梗。
西爾維婭：「……」等等！
西爾維婭：「……這裡有巫師嗎？」不要嚇她。
阿婭：「沒有啊。這不是。電影的周邊嗎。我們以前一起。看過的。」
西爾維婭：原來是小時候一起看電影的緣故麼……還好還好……還以為又多了一群巫師，那這世界還不如直接原地爆炸，還要什麼滅霸啊_(:зゝ∠)_
西爾維婭接過袍子，手指拂過那順滑的衣料，假裝漫不經心的問：「這袍子你有很多嗎？都給了誰啊？」
「袍子。給誰。」阿婭反應了一會兒，被兜帽扯得往旁邊歪的衣領一直往下滑，她也不知道去拉一拉，露出大半的內搭領口、和突出的鎖骨。
西爾維婭很想去幫她理一理衣服，但理智制住了她的腳步。
終於反應過來的阿婭一捶掌心：「給了。大家啊。」
公共頻道內的人們都豎起了耳朵。
西爾維婭循循善誘：「哪些大家啊？」
袍子歪歪斜斜的姑娘開始數：「藍皮膚的人，很紅的人，骨頭是刀的人，不用開口的人，很綠的人，另一個很紅的人，另一個骨頭是刀的人……」
西爾維婭：「……」？？？
公共頻道：「……」？？？
西爾維婭：「那……在你眼裡，我是什麼樣的人？」
阿婭：「很黃的人！」
西爾維婭：「……」
作者有話要說：
阿婭：「you yellow yellow」
西婭：(╯‵□′)╯︵┻━┻
PS：很多仙女都猜是HP要出啦，其實幻影移形是有放屁一樣的聲音的所以不是hhhhh
猜法師的猜對辣，阿婭和西婭一樣是屬於法師一掛的√
目測主劇情不會出現HP，再加就太複雜了_(:зゝ∠)_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4-7 10:25
第71章 人偶遊戲
（本章的相關解釋在作話）
#
阿婭仿佛是包裝得嚴嚴實實的禮物。
在拆開之前, 你永遠不知道她會給你什麼驚喜……或者驚悚。
就好比剛才, 西爾維婭輕輕鬆松就從她口中套出了關於那些同夥的資訊——雖然什麼很紅很綠很黃（……）, 形容的非常奇怪: )
就好比現在，當西爾維婭試探著提議、想讓阿婭把被她帶走的普通人帶回來的時候，卻遭到了非常堅決的抗議。
「澤莫答應了撲克！阿婭答應了澤莫！」
無論他們使出渾身解數哄勸，連娜塔莎的特工專用引導詞都用上了，阿婭愣是像沒有那根神經一樣, 只一個勁的重複以上兩句話。
西爾維婭這次用了一秒半反應過來「撲克牌」=「小丑」。
——她現在揣測阿婭的心思揣測得越來越快了呢, 真棒: )
但」反應過來與否」對於「營救人質」這件事毫無幫助，西爾維婭不知道阿婭之前幾年如何生活的,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和澤莫遇上的, 但有一點很明顯, 阿婭有一種不知是天生還是後天培養的、根深蒂固的準則。
某些時候你不能和阿婭講道理，因為一旦違背了她的準則她管你屁個道理。
#可以說是隨心所欲本欲了#
時間過得很快，窗外的天色已經黑下來, 由於小丑歸來的緣故，今夜的哥譚格外安靜，連日常作奸犯科的混混們也沒幾個在今晚出來找活計——畢竟大街上都沒幾個人。
「我感覺不行。」西爾維婭一邊和阿婭扯東扯西一邊悄咪咪發資訊，「能不能等會我把她引到外面，讓教授直接腦了讓她把人放回來？」
雖然不確定腦完之後阿婭會不會有所察覺, 但只要過了12點就可以了吧？
沒想到查理斯卻說：「如果可以腦控的話我之前就這樣做了, 但腦控的前提是對方是生命體。」
西爾維婭嚇得出聲：「……什麼？」
聽見聲音的阿婭有點疑惑的歪了歪頭, 淺琥珀色的眼睛像兩顆玻璃珠。
查理斯：「之前看你可以直接套話就沒有說……雖然阿婭看起來是個人，但除了和你一模一樣的腦波之外, 她並沒有一個真正的大腦結構。」
「也就是說，她的行為並不是靠著大腦掌握的，我能感應到她，卻不能控制她。」
「即便是孿生姐妹也不會有完全相同的腦波，她的軀殼或許是人形，但內裡構造並不是人體，沒有血液，也沒有正常的消化呼吸系統。」
「如果真的要定義……」
「她更像是一個裝載著你的精神複製體和同源力量的……人偶。」
……
每一個字都認識但完全無法接受的西爾維婭一臉茫然。
她在四歲的時候遇到了另一個「自己」，長大後以為是小孩子的臆想也就罷了，沒想到二十歲的時候臆想成真；
臆想成真也就罷了，反正她都能來另一個世界本身也不算正常人……結果她以為的「另一個自己」又變成了「人為製造的她的人偶」。
——人偶。
今天的信息量有點大，她腦子不大承受得住。
如果阿婭是人偶……
為什麼人偶可以長大，為什麼在她四歲那年出現在她身邊，為什麼除了她誰都看不見阿婭，為什麼人偶有她的精神和力量？
最關鍵的問題是，誰製作了人偶？
答案隱隱出現在嘴邊，卻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二爺爺。
誰將她送到那個世界並長大？誰壓制了她的天賦讓她免於早夭？誰把她從那對「父母」身邊接走撫養？誰教導她為人處世又撒手而去？
還是二爺爺。
一個能夠將屋子裡的一把搖椅改造成陣眼、融會貫通東方道術和魔法的法師，再多一項製造人偶的能力，也不算多麼意外……
……個鬼啊(╯‵□′)╯︵┻━┻
老頭子你是不是有貓病？？？
有貓病你不和我說你不聲不響就搞個大新聞: )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有絲分裂了真是感謝您了哎: )
……
在不涉及阿婭的準則時，問她問題大多數都能得到答案。
西爾維婭問出，阿婭自己也不知道她們小時候是怎麼遇見的，而在西爾維婭和她分別的那十幾年，阿婭有時候「一個人待著」，有時候「和老林子在一起」，但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而自從「老林子消失不見」之後，阿婭只能自己一個人瞎幾把亂跑，亂七八糟的過了不知道多少日子，然後在某天看見新聞「在天上飛來飛去的大石頭（索科維亞）」，慕名跑去觀摩，卻發現「大石頭已經不會飛了」，順便在「大石頭的邊緣」遇到了「抱著幾個不會動的人哭唧唧」的澤莫，幫他把「不會動的人」搬到「不知道誰挖的土坑」裡擺整齊。
……然後她就莫名其妙跟著澤莫混了。
難怪澤莫一個普通軍人能夠跟蹤復仇者一年多還從來沒被發現。
西爾維婭默默抹掉了被坑出來的一臉血……萬萬沒想到……她「自己」居然在內戰裡摻和了一腳。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
哥譚的大鐘響了第九下。
原本還說得挺開心的阿婭很遲緩的「啊」了一聲：「澤莫。時間到了。我要。閃了。」
西爾維婭：「……」啥閃？
然後她就發現這真的是字面意義上的「閃」。
相對于小藍魔炸開一片黑霧的瞬移，阿婭身上展現的能力效果和西爾維婭進入維度世界的效果很像，都是周身一圈暖金色的光，但阿婭並不會化作光暈進入另一個維度，而是直接跨越了空間的限制，消失在原地。
「她去了阿卡姆。」查理斯說。
……
時間：哥譚晚九點整
下一站目標：人才輩出的瘋人院。
再度和大家彙集的西爾維婭承受了一波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的目光。
彼得拍了拍她的肩膀，艱難的安慰：「其實，多了個姐妹也……挺好的。」雖然不是人。
「不，我在意的不是這個……」西爾維婭幽幽道，「我在意的是澤莫和她一起生活了一、兩、年……」
「還有我都沒敢問！阿婭身上那些疤痕是怎麼回事？！」
姑娘的手上還拽著那件「阿婭親贈」的巫師袍，黑不溜丟的一團，料子油光水滑，被她的手指拽得「嘎吱」響——這力道看得小蜘蛛心驚膽戰，想起了被西婭掐胳膊支配的恐懼。
「澤莫個大頭死變態！」
雖然知道摯愛妻兒的澤莫上校並沒有戀|童癖之類的癖好，但這並不妨礙被那些傷疤刺了眼的西爾維婭瘋狂diss他。
她可不相信她二爺爺還在的時候會讓阿婭受到這種傷害，而顯然利用了阿婭能力的澤莫，理所當然成為了西爾維婭的仇恨轉移對象。
眾人非常默契的沒有反駁處於暴怒狀態的黑髮姑娘，克拉克默默的站遠了一點，感覺地球姑娘的體內都藏著小宇宙，比如他報社的同事露易絲、比如這個西爾維婭。
跨進閃爍的空間門的前一刻，西爾維婭突然抬頭：
「說到傷疤我才想起來，我們是不是又忽略了一個問題……」
「……賤賤哪裡去了？」
眾人：「……」
對哦。
……
考文特裡片區的小巷裡，背著雙刀的死侍踢踢踏踏的蹦跳。
鋼力士和黑蛛一臉生無可戀的跟在他身後，看起來已經瀕臨暴躁的邊緣。
好脾氣如鋼力士都想給死侍的屁股來上一腳了……
好在快走到巷口的死侍終於停下了腳步，站在路燈下拔出手|槍深深嗅了一口槍|口：「啊~這濃濃的犯罪氣息~真能直接將爸爸推向【嗶——】潮！」
黑蛛翻了個白眼，一把揪住對方的腦……肩膀推倒一邊，往外探頭一看……
長長的跨河橋，橋盡頭是佈滿鐵荊棘和電網的高聳鐵門，遠方整個建築像是蟄伏的黑夜巨獸，散發著如死侍所說的「犯罪氣息」。
考文特裡和伯利萊片區之間的哥譚著名景點：阿卡姆。
「你來這裡幹嘛。」板寸頭的姑娘吐出一口嚼到沒味的口香糖，發問。
教授讓她和鋼力士跟著死侍，也不說到底跟著他幹嘛，他們三個像傻子一樣走了一下午——由於小丑的回歸宣言，街上的計程車要麼不開了要麼收費奇高，如果不是他們攔著死侍能直接拔槍威脅司機。
總之，好歹他們是找到地兒了。
天知道死侍是怎麼走兩個街區就能迷一次路的。
「當然是來找我親愛的阿賈克斯呀~」死侍這樣說。
剛剛剝了個新口香糖丟進嘴裡嚼的黑蛛把一個泡泡吹破了，黏糊糊的碎片黏了她一臉：「你在逗我？他早被復仇者帶走了你沒看見？」
「哦，nonononono……」背對著她往前邁正步的死侍左手右手齊齊豎起中指搖了搖，「阿賈克斯要是就這樣被關住了怎麼配成為《死侍爸爸の暗殺名單》上的第一人呢？」
鋼力士：「所以他逃了？逃到了阿卡姆？我們要闖進去？」你仿佛在刻意逗我笑。
「誰說我們要闖進阿卡姆啦？」
緊身衣變態矯揉造作的把食指按在嘴部，做了個驚訝嬌羞的小表情。
「來吧~！讓爸爸帶你們體驗，什麼叫做真正【嗶——】的體驗~」
……
「這是你的晚餐，渣滓！」
從污水管道鑽出來大口呼吸的那一刻，黑蛛的內心有無數個大漢把死侍來來回回嗶了三百六十五遍，讓他體驗一下什麼叫做真的【嗶——】。
她的怒火已經快要像她的能力一樣變成實質了，直到頭頂傳來的動靜終於把她壓制了下來。
說著「晚餐」這個詞的人仿佛是一個獄警，但他手上的東西根本算不上是「晚餐」：「我們通常把它叫做麵包，但實際上它是我們吃剩下的義大利面，以及不小心剪進去的臭腳趾甲，混了我們的洗澡水做的，畢竟監獄的資源緊缺，你他媽可別浪費了。」
黑蛛：「……」她現在不知道究竟是下水道的污水讓她更噁心還是這個獄警的話讓她更噁心。
她甚至有點同情那個被這樣對待的犯人，鑒於他真的被獄警塞了那麼一盆鬼都不想吃的「晚餐」。
這會兒黑蛛並不知道裡頭的犯人是道上很有名的神槍手「死亡射手」，她只覺得對方挺能忍的，不大像是阿卡姆的瘋子罪犯。
這個獄警給好幾個犯人送了飯，比如被關在水池裡長得像鱷魚一樣的「殺手鱷」，比如全身上下都是紋身、能操控火焰的「復仇惡魔」，比如前些日子被蝙蝠俠送進來的「企鵝人」，又比如被關在監獄最深處的「小丑女」……
——當然後幾個都沒有死亡射手那樣的「晚餐待遇」，企鵝人和小丑女的晚餐甚至稱得上是高級。
鋼力士他們三個在下水道裡呆了不知道多久，死侍居然難得的沒有瞎嗶嗶，然後他們等到了阿賈克斯——他被他身旁的黑人女性稱作「法蘭西斯」。
法蘭西斯。鋼力士想。這大概才是阿賈克斯的真名。
死侍真傻，真的。
……
「我以為你會在意一下Joker的宣言，艾曼達女士。」
阿賈克斯雙手插兜，不怎麼在意的瞥過一間又一間鐵窗，朝這個把他從不知道什麼什麼關押局里弄出來的天眼會高層說。
「天眼會」的全稱為「進階超能人類聯合研究團」，是美國政府手下的地下組織，專門處理超人類事件，手段……不大乾淨。
艾曼達女士，也就是艾曼達•沃勒，美國政府的代理人、天眼會的指揮官、也是未來「自殺小隊」的統領。
她留著一頭黑人特有的卷卷毛短髮，身材偏胖，白色的T恤外罩著一件西瓜紅的西裝，這搭配看起來有點……辣眼睛。
「正是因為Joker要來[解放]阿卡姆，我們才得提前把貨弄走。」艾曼達冷冰冰的笑了一下，說。
埃裡克森高高的挑眉：「那除了貨之外的其他罪犯呢？」
黑人女性的腳步頓住了。
正巧在她腳下的黑蛛鋼力士和死侍齊齊屏住呼吸。
「我管他們去死。」艾曼達輕飄飄的說了這麼一句，繼續往前走去，「有那個心思不如想一想怎麼收尾，要是他們自相殘殺的更徹底就好了。」
阿賈克斯斜勾著嘴角，吊兒郎當：「……蝙蝠俠？」
艾曼達微微一笑：「不止。」
作者有話要說：
目測兩章左右解決哥譚的問題，進入新副本b(￣▽￣)d
①阿婭是人偶，二爺爺做的。
阿婭身體內裝了西婭分裂的力量，有自己的思維，但沒有人體內臟大腦什麼的，像是機械靠動力運轉，而動力就是法力。
不存在平行世界的西婭，因為西婭是天賦者，天賦者是獨一無二的，所以兩個世界只有一個西婭。
小劇透：阿婭的能力和西婭的能力其實是互補的。
②新出現的人物都是《自殺小隊》的！！！！
都是龍套！！！！就露個臉！！！！
不用擔心之後不認識。
艾曼達就是個冷血無情的當權者，比尼克弗瑞要無情得多_(:зゝ∠)_
知道這點就夠了(づ￣3￣)づ╭
第72章 前方高能（本章相關解釋依然在作話）
#
雖然冠上了一個「瘋人院」的名字, 阿卡姆實際上卻很安靜。
沒有從鐵籠裡沖到欄杆上嗷嗷亂叫的瘋子, 也沒有耀武揚威的監獄頭頭, 阿卡姆的罪犯仿佛要將罪犯的風度貫徹到底，入夜之時氣氛冷淡的可怕。
黑袍子的阿婭孤零零站在空曠的操場上——這大約是罪犯們放風的地方，紅外線對她沒什麼用處，掃過之後也沒有發出警報。
復仇者們、超人和蝙蝠俠、X教授和萬磁王、西爾維婭和小蜘蛛，從阿卡姆的週邊看著她。
復仇者大多眼神探尋, 萬磁王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蜘蛛則忍不住在阿婭和西爾維婭之間打量，而查理斯……查理斯靠近了她。
「你把我們引過來, 是想做什麼呢？阿婭？」
教授的矢車菊藍眼睛在夜色下依舊明亮, 他操控著輪椅, 避開了埃裡克伸過來想要阻攔的手，緩慢又溫和的發問。
在他的感知裡，這個和西爾維婭有著相同波動的姑娘並沒有惡意。
小丑的預告是午夜十二點整, 這個姑娘卻在九點多的時候將他們帶來了阿卡姆，大大咧咧，沒有掩飾行蹤，沒有掩飾目的。
——「指導」她的澤莫不可能不知道她這樣做的後果。
——無論是阿婭故意沒有掩飾還是她根本不知道要掩飾，最後結果都是澤莫縱容出來的。
也就是說, 是澤莫想要把他們引來阿卡姆。
比起乾等, 他們更喜歡主動出擊, 所以在明知有可能是陷阱的情況下，還是跟來了。
……
仿佛是為了驗證他的猜測一般, 阿婭歪著腦袋反應了一會兒，說：「澤莫找你們。」
她話音剛落，背光的地方，一個並沒有套同款黑袍子的、樣貌溫和的男士，緩緩走了出來。
微蜷的棕色鬢髮，眼窩很深，鼻樑上架著一副金色邊框的眼鏡，襯衫西褲，穿著得體而低調。
比起一個特種部隊的上校，澤莫更像是一位坐辦公室的白領，一位在講臺上舉教案的講師，溫文爾雅，彬彬有禮。
——可他的眼神，一點兒也不有禮。
那雙眼睛的形狀並不犀利，裡頭的情緒卻很淡，如寒涼的潭水。
澤莫一位一位看過來，從紅披風獵獵的超人，到面孔被遮掩的蝙蝠俠；從金屬球不離手的萬磁王，到看似孱弱但可主宰人類生死的X教授；從紐約好鄰居的新晉超英蜘蛛俠，到什麼名聲都沒有的新能力者西爾維婭……
他的視線在西爾維婭的臉上頓了一會兒——像是想要找出那張臉和阿婭的臉的不同——才轉而看向全員出動的復仇者聯盟。
他看得很緩慢，看得很「珍惜」。
知曉澤莫的過往的復仇者們，從澤莫眼中讀到了「仇恨」。
——那恨意像寒冰一樣冷靜，又像烈火一樣瘋狂，帶著「要見證一個帝國的衰落」的野心，帶著「要將復仇者扯下神壇」的野望。
而明明，這裡在場的每一位，都有可以奪去他性命的能力或力量。
……
「我不能打敗你們中的任何一個。」
阿卡姆瘋人院的放風場上，這個文質彬彬的男人開口道。
「所以我曾經對此感到很絕望。」
說著「絕望」這個詞的時候，澤莫依然很冷靜，冷靜的看著緋紅女巫的雙手，冷靜的看著鋼鐵俠盔甲的反應堆，冷靜的看著美國隊長的盾，冷靜的看著黑寡婦和鷹眼，還有獵鷹的雙翼。
無論是克拉克還是布魯斯都意識到，對方並不是在對著他們說的，但對方話裡的資訊其實也適用於他們。
「如果你們是我，你們也會感到絕望——想想看吧，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都死了，父親、妻子、孩子……一個都沒有留下，但他們都是因為[正義]而死的……」
澤莫的聲音越來越冷靜，即便是「質問」也幾乎沒有情緒。
「你們是正義，保護全人類的正義。」
「所以，想要打倒你們的我是反派——這個詞是這樣說的嗎？」
「反派？幕後BOSS？哦我還夠不上這個級別。或者其他什麼？」
「沒有關係，這些不重要。」
說完「不重要」之後，他聳了聳肩，目光在萬磁王似乎蠢蠢欲動的金屬球上略過，然後又移開了。
「總之，請原諒一個[復仇者]的絮絮叨叨吧。」說完這個雙關語的澤莫似乎笑了一下。
「把這當作拆禮物的前奏好了——畢竟我的家人死前想要說的話沒有說出口，我只能替他們說幾句有的沒的，才好意思去見他們啊。」
「相信你的父母死前也有很多話，想對殺死他們的巴恩斯中士說呢，小斯塔克先生？」
「又或者，知情的羅傑斯先生？」
……
被澤莫猝不及防一記直錘搞得根本來不及出聲阻止的西爾維婭雙腿一軟。
小蜘蛛也被嚇得反應遲鈍，差點來不及拉住她讓她撲到電網那邊。
兩個同樣不知所措的人下意識往鐵人的方向看去，隔著同樣滿臉空白的美國隊長，隔著僵立不動的金紅色盔甲，他們看不清托尼•斯塔克的表情。
——事實上，斯塔克的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明明身處於新升級了防禦性的馬克裝甲中，托尼依然覺得，仿佛是雷神的錘子又或者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重型武器，硬生生從頭劈下來，將他的大腦劈得七零八碎，空白一片。
在他眼前漫天的鮮紅褪去之前，嗡嗡嗡的耳鳴聲一點也不肯放過他，「殺死他們的巴恩斯中士」這句話在他耳邊饒了無數遍，呼吸都麻木了。
而且，澤莫的那句，「知情的羅傑斯先生」，又是、什麼意思？
「Sir…………Sir……！」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幾秒又也許是幾分鐘，賈維斯的聲音由遠及近，在他的雙手被賈維斯攔住之前，掌心炮已經在他沒有意識的狀態下往澤莫的方向呼嘯而去。
他沒有注意到他們和澤莫之間隔著阿卡姆的電網和防護帶，沒有注意到澤莫早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就輕飄飄的走到阿婭後方，憑空消失在原地，也沒有注意到澤莫消失之前和阿婭其實有一段非常簡短的交談：
「和我一起離開嗎？」
「不。她記得的。你騙我。」
「……也好，把他們放出來吧——你答應我的。」
「哦。」
「那，不再見了。」
「……哦。」
「嗯？」
「哼。」
……
這段對話湮沒在驟然響起的阿卡姆警報聲和漫天的警戒紅光中。
西爾維婭第一時間進入維度世界控制了阿卡姆的網路，滋啦滋啦的電網被關閉，紅光和警報也戛然而止，只有淡淡的金芒一閃而過，仿佛幾秒前的混亂從未發生過一樣。
——唯有被鋼鐵俠的掌心炮轟出的那個鐵欄杆上的大洞可以證明：混亂是真實的。
所有的罪犯都知道阿卡姆出事了，整個監獄的內部都蠢蠢欲動，山雨欲來。
西爾維婭發現有警備員在試圖再度啟動電閘，她控制著所有電子門死死關合，把所有想要出來看看情況的警衛都卡在了內部，即便刷身份卡也打不開，只能徒勞的「嘭嘭嘭」撞門。
能拖延好一段時間。她想。但再怎麼拖延也改變不了澤莫說出口的事。
可是澤莫為什麼會選擇這個時候？說句不好聽的，這會兒並不是最好的時機，外敵當前，就算托尼和史蒂夫再如何內部矛盾，冬日戰士不在這裡他們也不可能因此……
……臥槽！
即便是在維度世界內，西爾維婭的心跳也停了那麼一瞬。
一個又一個的黑袍兜帽人從阿卡姆的陰影中走出來，身材或高大或瘦小，性別有男有女——最小的幾乎像個孩子，不怎麼安分的小動作也像小孩，最高大的像是在黑袍下藏著一座肌肉塔，黑袍遮不住他青筋暴起的手和兇狠的目光。
唯一的共同點是，他們都很沉默，而氣息極端危險。
但在這群沉默的黑袍人中，另一個沒有戴兜帽的、更加緘默的男人，就顯得更加引人注目。
昏暗的夜色下，阿卡姆放風場上的探照燈打在他身上，將他那條不屬於人類肢體部分的金屬手臂照出銀色的光澤。
金屬臂的每一塊鱗片都咬合得精密，一枚斑駁的紅五星印在大臂靠近肩膀的位置，隨著男人走動時的動作，鱗片之間發出極其細微的金屬交|合聲——非常靈活，仿佛那手臂活過來了一樣。
當他抬起頭，淩亂的棕褐色頭髮遮不住他森冷機械的表情，以及那雙翡翠綠的眼眸裡、純粹的殺意。
托尼的眼眶赤紅了。
……
「Son of bit*ch……」
阿卡姆三層的控制台內，艾曼達用望遠鏡看著放風場上那一幕，語調平靜的罵了一句髒話，黝黑的面孔上、她的眼神幾乎陰沉到滴水。
「澤莫那個傢伙在玩我們……」
「我們用魅巫幫他算出冬日戰士的位置，他就是這樣回報我們的……」
阿賈克斯在一旁聽出發生了什麼事，出言道：「Joker被他坑得更慘一些——我們的計畫依然可以進行，只是時間有點緊迫，Joker的計畫卻全被他這橫插一腳打亂了。」
「不，你不懂。」艾曼達幽幽的說。
「澤莫是由我們引薦給小丑的，那個哥譚瘋子怕不是也要把我們記上一筆——雖然他記不記恨完全影響不到天眼會什麼事，但這種被臨時反水還要被甩一身髒水的感覺……實在不是很好。」
阿賈克斯就不說話了。
從他站的這個角度，只能隱隱看見放風場上黑袍人和那群「英雄們」對立，場面仿佛被空氣漲到極限的氣球，似乎只要再來那麼一針，就要爆炸。
穿著盔甲的金紅小人和背著盾牌的藍色小人似乎在拉拉扯扯，鋼鐵俠的掌心炮像是發亮的小手電筒，再激烈的話語傳到這邊也只是隱約的「咿咿呀呀」，從遠處看簡直像是兩隻吵架拌嘴的樂高玩具。
哦，玩具，樂高玩具。
阿賈克斯心情很好的猜測、這場「玩具們」的爭吵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雖然被澤莫那個□□耍了一遭讓他心情不怎麼好，但拋去這件事不談，依照澤莫搞事的能力，這會是一場好戲。
他迫不及待想要看戲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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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總結】：澤莫直接反水，玩了小丑和天眼會: )
澤莫的目的是向復仇者復仇，而不是玩小丑的「游輪遊戲」和艾曼達的「超英反派自相殘殺」。
所以不用擔心那些消失的普通人，澤莫沒興趣害死他們，他其實還是有「良心」的，而且由於阿婭的存在，本文的澤莫比電影裡要溫和一點（畢竟從埋葬家人開始他就不是孤零零一個人了）。
其實他可以蟄伏更久的，但阿婭遇到西爾維婭這件事打亂了他的節奏，所以澤莫乾脆直接提早計畫了。
一方面是因為，阿婭是他計畫中很重要的一環（比如運輸冬日戰士，幫他自己轉移什麼的）
另一方面……澤莫其實是把阿婭當女兒養的。【劃重點
所以在發現阿婭找到西爾維婭之後，他決定把阿婭留給超級英雄。
即便很恨復仇者，澤莫也知道在這些超英手下阿婭才能得到所謂「保護」。
阿婭呢，雖然氣澤莫騙她（她想找西婭但澤莫一直在哄她），但還是沒真生氣，她其實在等澤莫道歉，也不知道澤莫是真的回不來了……
她情感反應比較遲緩，以為澤莫的「不再見了」是氣話。
預計下章結束哥譚篇，一大堆領便當√
之後再也不想寫燒腦了QwQ
腦細胞不簡直夠用Orz
第73章 西婭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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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托尼！……」
在阿卡姆控制台看不清聽不見的距離外, 史蒂夫看著冬日戰士曾經恢復神智、如今再度被洗成了無人性機械的綠眼睛, 來不及痛心, 下意識就轉頭看向托尼•斯塔克。
掌心炮直直朝著那個方向指去，透過之前打澤莫時打穿的大洞，對準了巴基的心口。
史蒂夫下意識撲過去抱住了鋼鐵手臂，亮藍色的光炮偏在一旁，炸開了另一片柵欄。
金色的鋼鐵面具「哢噠」一聲收縮回去, 露出了男人眼眶通紅、遍佈血絲的焦糖色眼睛：「你要阻止我？對, 你當然要阻止我……」
「托尼……」
然而斯塔克一點都不想聽，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你知情？！是不是？你知情？你知道他他媽的殺了我的父母？你、的、朋、友？」
史蒂夫一時間分不清托尼口中的「your friend」是指那個「他」代表的巴基、還是「我的父母」代指的霍華德。
他想說巴基是被洗腦的, 巴基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做了什麼……但他知道現在不是辯解這個的時候。
美國隊長紀念館中尚且有一塊銘刻著「巴恩斯中士」生卒年的石碑, 可是和舉國歡慶的「Welcome Back, CAP」不同，沒有人會歡迎曾經被洗腦成「冬日戰士」的巴恩斯中士的回歸。
——也許西爾維婭說的對，對錯從來都不是重點。
那個琥珀色眼睛的小姑娘捧著視頻在他房間裡告訴他, 不要讓一個斯塔克覺得你為了另一個朋友而站在他的對立面，越是天才的人越是敏感而重情。
他們都能看出來的事情，聰明如托尼•斯塔克怎麼可能看不清楚？
「……我不知道是巴基做的，我向你保證，托尼, 我不知道是他。」
「你他媽當我是傻？是瞎？」托尼幾乎要被胸腔裡洶湧的怒火氣笑了, 他原本朝著冬日戰士舉起的掌心炮朝著史蒂夫舉去, 隱隱藍光亮起，「西爾維婭沒有告訴你？她單獨去找你的時候沒有告訴你？我尊重你們沒有聽你們的對話就表示我活該被這樣蒙在鼓裡作弄？！」
最後幾個詞幾乎破音, 激烈的藍光猛地沖出來，近距離下美國隊長躲都沒躲，硬生生用一隻胳膊和制服本身的防護接下了這一炮，身軀猛地飛起，撞在了鐵欄上，砸出深深一個凹洞。
「咳……她只給了我一個選擇，托尼……」
史蒂夫單膝撐著地面，盾牌因為之前的撞擊掉落在他腳邊，發出「哐當」的聲音。
對於昔日摯友在眼前所受的待遇，站在不遠處的冬日戰士眼神中半點波動都沒有。
更甚至，大約是受到了什麼指令，所有的黑袍人和冬兵齊齊動了起來，他們的動作很快，各有針對，朝著特定的英雄的方向沖來。
其中，冬日戰士所對準的人明顯是鋼鐵俠——而攔在他和鋼鐵俠之間的美國隊長，在冬兵的眼裡，大概和「阻礙」兩個字沒什麼兩樣。
「她寫下了巴基的洗腦詞，告訴我可以選擇自己留著……或者交給你。」
托尼突然愣住了，他仿佛想起了什麼，比如某張最後交到他手中最後被燒掉的小紙條，那時候老冰棒問他記住了嗎，他還很鄙夷的哼哼道「不要懷疑一個斯塔克的記憶力」。
——然後史蒂夫說：「我一眼都沒看過。」
……
冬兵已經沖到了近前。
而他旁邊的那幾個黑袍人，烈風吹動兜帽，露出了夜色下格外顯眼的能量和……臉。
除了大都會的超人和哥譚的蝙蝠俠，所有看清了對手的英雄們都愣住了。
小蜘蛛面罩下的眼神發直：「……我的天。」
藍皮膚的人，很紅的人，骨頭是刀的人，不用開口的人，很綠的人，另一個很紅的人，另一個骨頭是刀的人……
阿婭的形容詞居然一個都沒錯。
藍膚紅發的魔形女、面孔優雅又冰冷的鳳凰女、鋼爪撕破了衣袍的金剛狼、在燈光下整個人突然鑽石化閃閃發亮的白皇后、小腹微凸的北極星、緋紅能量繚繞指尖的「緋紅女巫」、一個拽著小拳頭同樣從骨頭中伸出比金剛狼少了一對鋼刀的女性「小金剛狼」……
大部分都是認識的臉，除了那些幾乎和冬日戰士如出一轍的眼神，一切都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他們這邊還站著一個因為看見自己的臉而震驚的旺達，他們幾乎要以為緋紅女巫真的出現在對面陣營裡。
照這個情況，對面的其他人，大概也不是「□□控了」的本人。
查理斯和埃裡克對視一眼，確定了X戰警（兄弟會）裡的金剛狼（魔形女）並沒有失蹤。
「艾瑪（白皇后）早已死在人類的手下，我沒有奪回她的屍體……」埃裡克的藍眸中滿是「昔日同伴的基因甚至血肉屍骸」被人利用至此的憤怒。
如果這個「白皇后」是被製造出來的，那其他人的來路也不言而喻。
至於除了「金剛狼」之外為什麼還有一個「小狼女」……
「教授，那個小狼女編號X-23，名叫蘿拉，她是研究所用金剛狼的基因改造成的，她的能力是……」自從冬日戰士出現後一直沒有出聲的西爾維婭飛快轉移到查理斯身邊，語速飛快，「另一個金剛狼是X-24，是比23號更成熟的複製品，沒有人性，能力幾乎完全複製羅根……」
也顧不得會不會被旁邊的萬磁王發現她「知曉未來」，西爾維婭抓緊補充道：「蘿拉是個好孩子，羅根會把她當女兒養……她現在只是被控制了。」
……
「吼！」
西爾維婭話音未落，身形格外嬌小但速度奇快的蘿拉第一個沖到鐵欄外，直直朝著蜘蛛俠揮出一爪。
「What？！！」彼得一臉懵逼的躲過了這一擊，帶著小狼女往一旁去，一邊用蛛絲試圖裹住對方的手足一邊忍不住嚷嚷，「你是看我最好打所以才選我的嘛？！小朋友你不要看不起人！」
嚷是這樣嚷，對於能幫助英雄們分擔一個敵人這件事，彼得還是很樂意的。
小狼女帶走了蜘蛛俠，幾乎是金剛狼本人的X-24則一爪刺向蝙蝠俠，布魯斯以胳膊阻擋，火星四溢之後，護腕上的抓痕令他沉了臉色。
在克拉克出手幫忙之前，「鳳凰女」的鳳凰之力已經烈火一般灼燒而來，歐米伽級別的變種人與大都會的神明對抗，將阿卡姆周邊的土地都震得往下壓實幾分，兩人「默契」的齊齊飛起，熱視線和鮮豔的鳳凰之力將阿卡姆上空染得通紅。
比起這兩位的大場面，本該更是一個場面人的萬磁王卻被「壓制」得可以，北極星的力量並不足以和他對抗，他甚至有時間操控全場，可制服北極星的前提是「北極星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且肚子裡還懷著他的孫女」。
兩個人一個控制磁場一個控制鋼鐵，埃裡克臉色陰沉得像鯊魚，生怕一個下手重了就把女兒害得流產，想將對方困住對方還像是敢死隊一樣死命反抗，能量暴動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引發血崩，無處發洩的力量只能用於幫忙其他人搞對手。
「緋紅女巫」自然是和緋紅女巫對決，「白皇后」對上同屬於心靈能力者的X教授（埃裡克一邊和自家閨女動手一邊還得提防前同伴直接以武力對抗查理斯），「魔形女」對上了娜塔莎，按理而言黑寡婦的格鬥技巧強于野路子出身的魔形女，但對方的力量仿佛經過特殊強化，巴頓不得不一同幫忙二對一。
幻視和獵鷹原本負責補刀，配合著開大的萬磁王將場面控制在可控範圍中，但一方面鳳凰女也能開大，另一方面，剛剛憑空又出現一個渾身冒黑氣、還能瞬移的女人——長得特別像個沼澤女巫什麼的，將他們攪得不得安寧。
……
「這就是你所說的壓制？」
撇撇手揮開身旁想要報告計畫實施程度的屬下，艾曼達轉過來，舉著望遠鏡，不怎麼滿意的質問阿賈克斯。
看看吧，除了冬日戰士沖過去打鋼鐵俠而美國隊長爬起來拼命阻擋卻被壓著打、鋼鐵俠對此無動於衷一樣傻站著之外，其他哪一對不是所謂的「勢均力敵」？
這可不是她想要看見的結果。
即便她剛剛將魅巫派出去對付那個幻視了，這個場面也沒有變成壓制吧？
黑人指揮官冷冰冰的眼神停留在阿賈克斯身上：「我可不希望看見第二個澤莫，法蘭西斯。」
寸頭男人不怎麼在意的笑了一下，從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沙塵天使手上取過一隻密碼箱：「這不是好戲還沒開場嗎？」
輕飄飄的「啪嗒」一聲，綠寶石一樣的試劑躺在箱中，如果埃裡克在這裡，就可以認出，這就是阿賈克斯曾經要和他「交易」的試劑，但明顯更加純粹、更加神秘。
他滿意又癡迷的摸著試劑：「最成功的實驗品，全部的成品都被我們用在了那幾個人身上，非常強效，足夠讓他們變成……」
「變成和你這個【嗶——】了【嗶——】的才能生出來的辣雞？」
一把雪亮的長刀，突然閃現，將那堅硬的箱子連帶箱子內的綠寶石試劑都劈成了兩半，透明的粘稠液體流淌飛濺了一地。
艾曼達立刻被手下團團保護起來，徒留舉著半隻箱子的阿賈克斯飛快避開腦後劈來的第二刀，臉上陰沉發黑。
……
「威、爾、遜！」
在沙塵天使一拳擊向死侍的同時，阿賈克斯抹了一把臉上黏上的試劑，陰測測道。
但他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就看見死侍做了一個「驚慌捂小嘴」的動作，炙熱的溫度突然從身後襲來，渾身烈焰的黑蛛沖過來將沙塵天使撞向窗外，「哄」的一聲砸破鋼化玻璃，從三層樓跌落下去。
阿賈克斯發誓他聽見了有些囚犯從囚室內傳來的桀桀笑聲。
沙塵天使不會有大事，阿賈克斯現在得注意的是又出現的一個渾身金屬的大漢。
果然變態的朋友都是變態嗎？堪堪避過鋼力士的鋼拳，阿賈克斯在心頭唾棄。
「控制環裝好了嗎？裝好了就把死亡射手那群人放出來。」艾曼達很迅速的從安全側門離開。
——死侍往這邊看了一眼，並沒有追，他的目標是殺了阿賈克斯。
艾曼達一邊讓手下把門鎖好一邊快速吩咐：「我們先去和自殺小隊的人集合，等會想辦法讓魅巫把那個傻子女孩帶走。」
「……是。」
……
放風場的戰局內。
布魯斯•韋恩身上的盔甲已經佈滿了道道「三條杠」，縱橫交錯，有些盔甲沒有護住的部分鮮血淋漓。
和他對戰的X-24有著金剛狼的自愈能力，無論他是將對方打斷了肋骨還是擰脫了肩膀，對方都能在幾息之間恢復原狀。
子彈、蝙蝠標……任何刺|入對方體|內的異|物都很快被肌肉排出，有時候另一邊和萬磁王爭鬥的綠頭髮女性還擾亂他的蝙蝠標的方位，萬磁王又被鳳凰女分心拖住，煩得要死。
他只能靠著阿福那邊的計算找出最適合攻擊的弱點部位，儘量拖延對方的攻擊，有兩次差點被對方撕了咽喉。
踉蹌著躲掉又一次致命攻擊，喉管處火辣辣一陣疼痛，布魯斯感覺表皮和血管之間的鮮血在往下流。
突然一道暖金色的光芒出現在他身上——布魯斯知道是那個似乎可以透過網路或者其他什麼媒介移動的亞裔小姑娘，不知道具體是復仇者還是X戰警那邊的。
敏銳的黑暗騎士還沒來得及出聲，附身在他身上的西爾維婭就哆哆嗦嗦的說了聲「抱歉，蝙蝠俠先生」。
下一秒，無形的力量噴湧而出，原本還悍不畏死、想要衝過來補一刀的X-24突然渾身一僵，無數的鮮血仿佛不要錢一樣，從他那副和金剛狼一模一樣的身軀上畫出血線，齊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分佈在胳膊腿上。
——看過畫人偶設計圖嗎？直線、曲線、大致的輪廓以墨色勾勒。
在布魯西寶貝的視線中，他身上那團暖黃色的光暈跟著眼前的X-24抖動起來，
他看見X-24的頭骨驟然扁平下去，崩裂的腦漿將那頭眼熟的貓耳髮型沾得淩亂濕漉，X-24的胸骨突然被壓制成薄薄的紙片。
不僅僅是胸骨，他的腿骨、臂骨、手掌和腳掌的五指……仿佛悉數被抽走了那些金屬骨骼一樣，悉數凹陷下去。
——仿佛被二向箔攻擊，骨骼從三維世界調到了二維。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對方的自愈能力再怎麼強悍，只有一身皮肉而沒有骨骼，站都站不起來了。
「我的……天啊……」盔甲和蝙蝠洞連接系統的維度世界內，西爾維婭發出了蒼白的吸氣聲。
布魯斯突然覺得，之前那聲「抱歉」，她並不是對「蝙蝠俠先生」說的。
周圍其他還在戰鬥、瞥見此景的英雄，都愣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Cap算是釜底抽薪，把巴基交到了托尼手上（但他肯定不會讓托尼殺了巴基的，比如下命令什麼的，托尼也不會這樣做）
總之不會內戰，不會內戰，不會內戰……
X-24的骨骼是注入的鋼鐵，so……
下章開大_(:зゝ∠)_
第74章 非生命體
X-24在地上抽搐著, 像一塊彈跳的肉塊。
雖然早知道西爾維婭可以壓縮非生命體, 也見過她把斯塔克包下的一房間衣服打包成一張片片的樣子, 但這還是復仇者頭一次見她把這項能力用於攻擊上。
英雄們的怔愣只是一瞬。
他們的確擔心從未見過這種場面的「普通人小姑娘」是不是能承受得住，但他們的對手並不擔心，該狠的依舊狠，該下手的還在下死手。
黑袍人中唯一受到一點觸動的只有蘿拉，她淩厲而冰冷的棕色雙眸中閃過一絲忌憚。
——身為擁有和X-24幾乎完全一樣能力的實驗體, 她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只在X-24之下而不是之上。
但出乎小狼女意料之外的是, 那個擁有完全克制她能力的暖金色光暈並沒有對她下手，不知道是能力的使用需要緩衝期還是必須在一定距離內使用……或者什麼其他緣故。
不管原因是什麼, 蘿拉還是下意識想拖著「會噴蛛絲的怪人」往更遠的戰區跑去。
但, 由於她這一瞬的猶豫, 小蜘蛛迅速抓住時機，同時將蘿拉手腳束縛——以免對方又用腳上的鋼爪解開手上的蛛絲或者用手上的鋼爪劃破腳上的蛛絲——又用戰衣姐姐凱倫調試的新型可硬化蛛網將她整個人從頭到腳捆了起來。
把掙扎不休的白繭送到遠離戰區的地方掛著，小蜘蛛又趕緊急匆匆的跑回來, 心裡一點都沒有「解決了一個敵人」的激動。
他有點擔心西爾維婭。
一路順手給「緋紅女巫」來上一下，給「魔形女」來上一下，給「白皇后」來上一下……小蜘蛛就在這左一幫忙右一插手擾亂對手的節奏中跑到了蝙蝠俠身邊。
真巧碰到黑暗騎士將X-24拖到一旁，往下一個對手走去的模樣。
「西婭？」彼得一邊往北極星那邊發射了一個束縛網，一邊朝蝙蝠俠……的戰衣喊。
然後他就看見黑髮姑娘突然喊了一聲「賈維斯」, 然後就從蝙蝠俠身上滾了出來。
……
西爾維婭沒有聽見彼得的聲音。
她也沒有彼得想像中那樣慌亂, 事實上此刻的她前所未有的冷靜。
因為她剛剛從查理斯口中證實了一個思路、一個方法, 而這件事的可行性需要她盡全力去提升。
脫離AI化之後她不能控制阿卡姆的網路，賈維斯很快接手了她的工作, 這得以讓西爾維婭空出全部心神，去完成教授的假設：
「空氣，也是物質，也是非生命體。」
這簡簡單單的初中物理像是打開了阿裡巴巴與四十大盜寶庫大門的鑰匙，但她該死的記不清大門之後到底是有寶藏還是惡龍了。
「人類在窒息30秒到1分鐘後開始進入昏迷狀態，從3分鐘開始腦組織的葡萄糖消耗完畢，神經細胞開始不可逆性死亡。超能人類和變種人的身體素質強於普通人類……放輕鬆，西婭，我會在3分鐘到來之前提醒你。」
——「你做得到嗎？」
做得到嗎？她得做些什麼。
——「做得到的。」
她的感知力，或者精神力，或者去他媽的什麼什麼力量……終於得到了放風的機會。
它像是被迫蒙塵的燈泡，一得到擦去塵埃的機會就迫不及待開始發光發亮。
如果說，西爾維婭原本只能「看」見那麼一些單獨的個體，比如衣服，比如子彈、蝙蝠標，比如X-24的金屬骨架——不，她不怎麼想回想最後這個——現在卻突然像能力暴漲了一樣，視線內所有被她潛意識標注為【透明】的區域，悉數轉化成了可以「看見」的微觀粒子。
78%的氮氣、21%的氧氣、0.939%的稀有氣體、0.03%的雜質比如塵埃和水蒸氣……
宛若一場雨洗去了眼前濃霧，周圍的一切突然變成了前所未有的「清晰」。
粒子，物質，非生命體……整個地球都是非生命體。
西爾維婭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她的思緒仿佛經歷了半個世紀，但她的身軀僅是短短的在外界停留了半秒。
那些繚繞在「魔形女」、「緋紅女巫」、「鳳凰女」、「白皇后」、「魅巫」周身的感知力像是一圈被吹得飽脹的氣球的外層，戳一戳就可以爆破了。
在眾人眼中，狼狽跌落在地的黑髮姑娘低垂著頭，忍著腦子抽抽的疼痛，突然發出一聲低低的嗚咽。
隨著她有點嘶啞又有點淒厲的嗚咽聲，大氣的波動一下子變成了實質可見的東西，以西爾維婭為圓心，突然爆發。
——她的力量比她低低的叫聲要明顯多了。
仿佛空氣中充斥著揮發的汽油，而黑髮姑娘就是點燃它們的那點火苗。
……
娜塔莎和巴頓、旺達、克拉克、查理斯、幻視和獵鷹，發現他們的對手的動作猛地僵住。
就像是無形的玻璃罩箍在他們身上，然後又用儀器抽取了其中的空氣——黑袍人們姣好的面孔突然漲紅發紫，青筋血管蚯蚓一樣暴起蠕動。
血液對動脈壁自帶壓強，而動脈血的壓強大約比大氣壓高1/2，當空氣壓猛地失效之後，血壓反向壓迫皮膚，鮮血很快爭先恐後的從她們的眼耳口鼻冒出來。
她們伸手去掐自己的咽喉，發出嘶吼，但那嘶吼並不能傳出來——聲音是無法通過真空傳播的——宛若一出又一出猙獰又無聲的默劇。
「白皇后」率先化作鑽石形態——在鑽石形態下她不能使用心靈能力也不能被心靈能力入侵，只是純粹的防禦，但也因此不需要呼吸。
這個形態轉換極好的緩解了她的缺氧狀態，但下一秒她就意識到這是一個更加錯誤的決定。
鑽石的軀體就好比X-24的金剛骨架，在她撤銷形態轉換前，由於突然大面積操控能量而思緒遲鈍的西爾維婭、已經下意識將「突然入侵」了她限定領域的鑽石身軀、變成了輕飄飄的薄片。
亮晶晶的薄片落在地面上，像是水泥表面被鍍了一層晶石粉末，人形圖樣的頭部可笑的留著一個「驚恐」的表情。
仿佛，只是，輕飄飄的，「biu」的一聲。
「艾瑪」她就變成了紙片。
紙片。
意識恍惚的西爾維婭突然驚醒了。
她愕然又震驚的看著那塊亮晶晶的人形土地，之前因為低著頭而有些淩亂的黑髮黏在她側臉上，將那雙琥珀色眼眸中的茫然遮掩得七七八八。
可地上的光芒依然刺痛了她的眼睛。
這個「艾瑪」，死了？西爾維婭的手抖了起來，儘量去控制自己的力量，卻總覺得抓不牢。
腦海中先是和金剛狼一模一樣的一張臉，然後是和白皇后一模一樣的一張臉。
她和艾瑪長得一模一樣，那個搖曳生姿笑容優雅的金髮女郎，那個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噠噠」、像鑽石一樣全身將光芒折射得閃閃發光的變種人。
即便這個「白皇后」只是白皇后的□□體，即便不清楚對方是否有「自我思維」這種東西，她也是一個「人」。
沒有任何一個人擁有剝奪另一個人的生命的權利，當你擁有力量的時候，你應當給自己戴上枷鎖，而不是……而不是……什麼呢？
「生命」說出來只是一個短短的詞，可她無法原諒因為自己的緣故，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逝在這個世界上。
三分鐘……沒到啊……
她做了什麼？
……
在空間禁錮不穩定的時候，面孔鮮血淋漓的「緋紅女巫」和「鳳凰女」迅速抓住疏漏。
她們相似但不同的緋紅色力量齊齊衝破束縛往那個半跪在地上的姑娘攻擊而去，風馳電掣間，輪椅上的查理斯飛快喊了一句「閃爍！」
——既然決定將「控制空氣」的可能性告訴西爾維婭，查理斯自然是做好了後續的防護工作。
幽紫邊框的兩扇空間門仿佛早就準備好了一樣出現在西爾維婭周身，與之相匹配的，另兩扇完全一樣的空間門同時出現在「緋紅女巫」和「鳳凰女」的背後。
鳳凰之力與混沌魔法含著兩位克|隆變種人的全力一擊，卻悉數從她們兩個背後還贈給給了她們本人。
一直沒有出現在戰場上的紫發少女終於現身，她冷靜的看著能量攻擊被轉移，冷靜的看著那兩個贗品被擊倒，這才收回了控制著空間門的雙手，忍不住抹了一把額角的冷汗。
所以……結束了？
沒等閃爍松一口氣，那邊正要走過去把西爾維婭扶起來的彼得突然感覺一陣不安。
蜘蛛感應炸開了一樣瘋狂叫囂，他只來得及加快腳步撲過去，視網膜中卻映出一個仿佛被無盡陰暗情緒籠罩的黑暗身影：「西婭！躲開！」
渾身的紋身、月牙形的額飾……那個自始至終都沉默著，仿佛只是個沼澤女巫之類的魅巫從一開始就沒有表現出什麼特殊能力。
包括和幻視獵鷹對抗的時候，魅巫大部分時間也只用那身黑暗的力量躲閃與牽制，而在與其餘幾個黑袍人一樣被西爾維婭「困住」時，她也表現得窒息而痛苦，眼角耳廓留下的暗色血液也是真實的，甚至沒有乘勢反擊……
不！她不是沒有反擊，她只是在等待時機！
閃爍的空間門再一次出現，但魅巫本人根本無懼這種空間類的傳送——她自己就有瞬移的能力。
西爾維婭感知到了危險，她嗅到一股陰森冰涼的味道，像是沼澤泥土和腐朽屍骨的混合，意識瘋狂的叫囂著「躲開躲開」，身軀卻僵硬得像是石頭。
克拉克的身軀迅速閃現在她身旁，有力的拳頭擊向魅巫的腦殼，這個黑暗的女巫迅速化成黑色霧氣，繞過超人的臂膊。
眼見黑霧即將侵蝕西爾維婭的軀體，一個瘦小的黑袍人突然擋在了她面前。
瘦骨伶仃的一隻手，抓住了猙獰的黑霧，看似無力又死死的克住了對方的掙扎，將這無形的霧氣皮球一樣握在手心裡。
蒼白指尖一點一點收縮，黑霧像被王水腐蝕了一樣一圈圈縮小，魅巫的臉在霧氣裡時隱時現，發出淒厲而猙獰的哀嚎。
像夜梟的嚎叫，彌漫在阿卡姆的上空。
秘密頻道內的艾曼達變了臉色。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麼，還沒，開大 Orz
第75章 大地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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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虹膜的顏色偏淺, 阿婭的面孔和西爾維婭一模一樣。
但除了瞳色, 她的面孔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諳世事、仿佛脫離這個世界的遊移和飄忽, 這使得她看起來有些詭異。
尤其是現在，魅巫的靈魂在她手指間隙死命掙扎哀嚎，她卻一臉的無動於衷，仿佛只是在慢悠悠剝掉一隻捲心菜的層層葉片一樣……
這就顯得不那麼讓人舒服了。
是以，雖然阿婭的行為救下了西爾維婭, 英雄們對她的警惕心依然不減。
鋼鐵俠撇開冬日戰士和美國隊長趕過來, 下意識就吩咐賈維斯掃描阿婭手中的情況。
跟在托尼後頭、此刻並沒有靠近的史蒂夫的臉上滿是青青紫紫以及被揍得發亮的油皮，被制服遮掩的身上也有著不同程度的暗傷, 但他面上的表情卻比之前要輕鬆的多——仿佛達摩克利斯之劍終於落地之後直面損失的坦然, 只餘一些對現況的擔憂掛在臉上。
至於旁邊的冬兵, 他在狠揍了一頓畏手畏腳不能全力還手的美國隊長之後，終於被面孔板得冷冰冰的斯塔克先生念出的洗腦詞控制下來，翡翠綠的眼眸中滿是機械又茫然的空洞, 跟在史蒂夫後面——仿佛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人是他之前下死手的物件。
——說起來，澤莫計畫中最大的漏洞就是：他不知道西爾維婭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且她已經把控制冬日戰士的鑰匙交到了復仇者手上。
……
「魅巫，本名瓊謬恩。」
賈維斯一邊控制著阿卡姆的系統一邊分神搜查了政府的資料庫，將資訊報了出來。
「原本是一個自由藝術家, 由於探索古堡而被其中的惡靈附身從而得到神秘力量, 剛才那一位應該是她身上被魅巫附身的一半人格, 目前所屬部門為[進階超能人類聯合研究團]，也被稱之為[天眼會]。」
一直沒有出聲的蝙蝠俠聲音沙啞, 帶著不管掩飾不掩飾都自帶的怒意：「政府的人。」
「這一位是。」賈維斯的聲音並沒有明顯的情緒，他像一位最稱職最嚴謹的管家，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會因為局勢所擾，永遠都在冷靜分析著一切情報。
「且天眼會的指揮官艾曼達•沃勒女士現在就在阿卡姆內部，正在地下通道撤離的路上，根據監測，他們還企圖帶走阿卡姆的部分罪犯，包括小丑女哈莉•奎恩。」
哥譚的主人、罪惡之都的黑暗騎士頓時面色冷凝如刀。
就像他永遠都在對超人說的那句「滾出我的哥譚」一樣，對於天眼會這種企圖放出罪犯做不知道什麼勾當的政府地下組織，蝙蝠俠的態度還能更惡劣上三層樓。
但現在並不是去攔那群人的時機。
倒是超人，他在朝阿卡姆的方向看了一眼後，突然從原地飛出去，夜色中隱約可以看見他從不知道那裡扛起一塊合金鋼牆還是什麼的巨物，「轟」的一聲插|入了地底，還用熱視線焊了一圈。
——沒有人不懷疑他是堵住了一個什麼地道出口之類的地方。
克拉克的動作非常快，眾人只瞥見一個影子，等他回來的時候，阿婭對魅巫的吞噬剛好進行到末尾。
那只瘦骨伶仃的手心終於徹底合上，一個梳著板正髮髻的白人女士從波動的空氣中跌落出來，那張可以看出與「魅巫」幾乎相同的臉上帶著恐懼和一種類似於「終於……解脫了？」的茫然。
瓊謬恩不可置信的伸出她自己的手、對另一隻手的手背做了一個古怪的抓撓動作，嘴裡念叨著古怪的詞——英雄們猜測那大約是她自己轉換魅巫形態時的儀式——然後什麼都沒有發生。
金髮的女藝術家懵逼了一會兒，發出一聲似悲似喜的抽氣，踉蹌著站起來，驚愕又試探的看了一圈——尤其是看了「吞噬」了魅巫的阿婭一眼，發出一聲遲疑的「謝謝」。
阿婭像是什麼也沒聽到一樣，維持著手心抓握小球的動作，眼皮半闔著，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倒是手腕上露出的疤痕讓人觸目驚心。
沒得到回應，女藝術家也並不在意，她踉蹌著離開了這裡，「遠離事件」甚至「遠離英雄們」的渴望非常明確，並沒有試圖回去找艾曼達或者做什麼。
英雄們的注意力並不在她離開與否身上。
因為阿婭的狀態不對勁。
——雖然她看起來像是之前在一旁觀戰時一樣神遊天外，伴隨著英雄們無數次出生入死的直覺也告訴他們，她不對勁。
黑袍的遮掩下，阿婭渾身的傷疤驟然裂開，但沒有血液流出。
整個人像一隻即將碎裂的瓷器。
……
仿佛是一瞬間的事情。
西爾維婭像是突然有了雙胞胎感應一樣面色發白，猛地看向在她身前的阿婭的背影。
彼得的蜘蛛感應尖銳得快要刺破耳膜，比之前魅巫出現在西爾維婭身後時還要強烈上好幾倍。
蝙蝠俠手腕上的超級電腦投射出一連串不斷飆升的資料，饒是久經風浪的黑暗騎士也變了臉色。
無論是身為特工的黑寡婦和鷹眼，還是此刻處於洗腦狀態但殺手本能還在的冬日戰士，對於危機的直覺都提到了最高警戒。
「Sir，她身上的能量波動正在急劇升高。」賈維斯鈷藍色的眼瞳中飛快閃過無數的資料流程，密密麻麻的計算程式超速運轉，「預計五分十四秒之後將抵達臨界點，最終可產生的能量將接近於一千克鈾的完全裂變。」
總而言之，她會爆炸。
饒是已經被澤莫爆出的真相搞得整個人心力交瘁滿眼血絲，托尼也依然忍不住在片刻沉默之後扯出一個根本算不上笑容的諷笑，他僵硬的勾嘴角道：「我不需要資料，賈維斯，別告訴我最後方法只有讓我或者超人再抱著她上天。」
當初紐約之戰抱著一個核彈上天和齊塔瑞人肩並肩也就算了，現在再讓他把這個即將化身核彈且看起來瘦骨伶仃根本未成年的小姑娘丟到天上？
——怕不是老天爺在玩他。
哦，不對，今晚老天就是在玩他。
去他媽的老天爺。
……
西爾維婭感覺自己用了好幾分鐘才反應過來「一千克鈾的完全裂變」等於「核彈爆炸」。
然而事實上，她的腦子只轉了那麼零點幾秒——比眼皮眨一眨還要快速得多——就意識到阿婭身上可能會有個什麼後果。
魅巫在天眼會的控制下到底暗自悄悄吸收了多少能量？
阿婭這副並不屬於人類軀殼的小身板到底能承受多少？
——沒有資料。
——她不是賈維斯，她測不出來這種東西。
可她意識到，她能理解阿婭的軀體，就像阿婭能夠在西爾維婭試圖探尋她的時候抓住西爾維婭的神識一樣，西爾維婭在靠近阿婭的時候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聯繫感。
阿婭就像她的半身、她的延續、她的肋骨、二爺爺親手從她靈魂中剝離的一部分。
西爾維婭進入這個世界之後能力像野草一樣生長，每一天都日新月異，像無數蟻群在日以繼夜的拓展洞穴，挖出四通八達複雜交錯的地下王國。
她曾經以為這是「原世界」對她的接納，是能力不被位面壓制之後的自然成長，就像超人在少年時期的某一天徹底覺醒了他來自氪星的力量，隨著年紀、意識、又或者其他什麼玄之又玄的東西而「長」出來。
可這一刻，站在阿婭的身後，感受到這副和她同源的軀殼內湧動增長的力量，西爾維婭終於深入的看見了阿婭的核心。
——那是一團色澤稍淺的金色光暈，和西爾維婭AI化時所化身的如出一轍，無形的線，將她的和她的連接在一起。
於是西爾維婭終於意識到，她的所謂成長，是因為靠近了阿婭，或者說，是因為她找回了被封印在「人偶」中的大部分力量。
而此刻，那團淺金色光暈，周身環繞著一圈無聲尖嘯的黑霧。
就像當初西爾維婭無意識吞噬掉齊塔瑞人的能量晶核一樣，阿婭的核心將魅巫的魔力當成了滋養自身的口糧，黑霧一點一點從內環開始被吸收，而環帶之內的淺金色光暈則像是活躍的心臟一樣「嘭嘭嘭」跳動，一跳一跳的膨脹擴大，其上偶爾浮現出法師的符文。
而西爾維婭，也隨著這種力量的攀升，感受到了令人著迷的強橫和炙熱。
——因為阿婭就是她。
——她就是阿婭。
……
「哥譚會被夷為平地，我們必須採取措施！」
「北極？徹底毀了生態平衡嗎？不，我們需要更適合處理的地方……」
「只剩下四分多鐘了我們必須做出決定，不可能讓一整個哥譚乃至大都會跟著陪葬……」
超人沉默又堅定在站在黑袍女孩身側，仿佛隨時準備著將她轉移；查理斯在確定無法入侵阿婭的內心世界後開始聯繫至尊法師；幻視賈維斯和蝙蝠洞的阿福皆在模擬各種可能……
阿卡姆內死侍依然賤兮兮的和阿賈克斯對打，飛舞的雙刀將板寸頭男人的身軀劃得一刀刀鮮血淋漓但對方完全沒有痛感可言；艾曼達帶著屬下對通道盡頭的鋼牆氣急敗壞，命令脖子上被納米□□束縛的殺人鱷等人嘗試突襲……
在英雄們討論之時也不放鬆的戒備中，仿佛被嚇蒙了一樣不言不語的西爾維婭突然從背後抱住了阿婭。
一直扶著她的小蜘蛛甚至沒來得及把西婭拉回來。
「能量的暴增減緩了。」賈維斯突然開口，打破了英雄之間因為西爾維婭的動作而生出的緊張氣氛。
一瞬間。
所有戒備得快要劍拔弩張的英雄們一瞬間表情五顏六色，打翻了顏料盤，總之非常之好看。
瘦骨伶仃的小姑娘在西爾維婭懷裡睜開了眼睛，渙散的淺琥珀色突然有了焦距。
阿婭的胸口，被黑袍子遮掩的部分，亮起一團明亮的光來，在她身後，西婭的周身都蒙著那種他們見慣了的暖光。
肉眼可見的觸絲從阿婭的心口蔓延出來，像燈塔水母的觸手，呈四輻射對稱狀，蔓延到西爾維婭身上。
下一刻，她們變成了光。
無形的波動化作洶湧的海嘯，將無數的光點沖散在大氣中。
她們像是炸開的原子，或者飛馳的光束，將所有能觸及到的人或物，大氣或水流，都籠罩在光點的控制中。
整個阿卡姆，或者說，整個哥譚，從正北方的明月橋到最南方的黑門嶼，從東方的韋恩莊園到西方的諾威克隧道……都被這無盡科幻的光點包裹。
然後，山河顛倒，水流翻轉，市民來不及反應的驚叫和阿卡姆內的狂笑，都在一瞬間寂靜無聲。
——人群，變成了影像。
——驚叫，變成了默片。
——哥譚，變成了平面。
……
工業化的霧霾在一瞬間清理一空，哥譚上方的月色在這一瞬間變得無比明亮。
前所未有的清晰月光打在這片上百年來都滋生著黑暗與罪惡的土地上，被光滑的平面反射出去，整個「大地鏡像」都閃閃發亮。
部分還沒有回家的大都會市民被突然明亮的天色嚇住，驚慌的看向連接兩所城市的跨海大橋的方向。
只見，那被企鵝人炸成兩截且依然處於修復階段的橋樑徹底失去了作用。
因為橋的對岸已經沒有了「哥譚」。
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平整如LED螢幕的絕對平面——327平方英里。
甚至跨海大橋之下的海河，都成了對半切的糕點，一半頎長的水流依然嘩啦啦流淌，一半卻成了平面世界的一部分，成了流淌的紀錄片。
無形的力量將河流變成切糕，豎直的水的切面完全違背物理定律的暴露在空氣中。
哥譚市內，本該高聳的建築物成了沒有厚度的垂直投影，密密麻麻的人群出現在「投影」和「投影」之間，跑動著，呼喊著，卻沒有一丁點聲響。
大都會的市民長長久久的震撼著。
他們覺得世界瘋了。
他們也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老爺：你還我哥譚！還我哥譚！還我哥譚！QAQ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4-7 10:26
第76章 全球直播
美國是個神奇的國度。
自從超能人類面世, 這個尚且屬於新生代的發達國家, 就展開了和其他各國完全不一樣的魔幻畫風。
比如三天兩頭的古怪事件啦, 抓不完的精神變態連環殺人魔啦，滿地亂跑的超能人類啦，天上瞎幾把飛的阿斯加德神啦，各種各樣的變種人啦，外星人開蟲洞入侵炸地球啦……什麼的。
基本上和其他國家格格不入。
但, 講道理, 格格不入到一整個城市都不見了，就很神奇。
以至於雖然是午夜時分, 周邊的其他城市其他州, 從距離哥譚最近的大都會開始, 都你傳我我傳你的爬起來吃瓜看戲。
——全球範圍內的網路都炸了。
這種可以堪比當年齊塔瑞人入侵和奧創滅世的大場面事件，在時差國家比如正處於白天的亞洲國家，就傳播的更快更遠。
各大社交網站上, 無數的照片瘋狂刷屏，不斷有微博用戶利用VPN翻牆從外網社交軟體上轉載最新新聞和消息，熱搜十條裡占了八條。
#現實中的次元世界#、#鏡像國度吞噬哥譚#、#二次元的滅世？#、#哥譚市——世界全新未解之謎#……
吃瓜群眾嗤之以鼻又興致勃勃的點開照片視頻，打算好好的、大批一頓無良媒體的嘩眾取寵。
其餘的媒體們，比如大都會的《星球日報》, 老板正踉踉蹌蹌從床上滾下來, 用奪命連環call把早就下班的記者們都叫起來加班加點, 並且因為死活聯繫不上雖然不怎麼起眼但永遠能跑到第一手新聞的小記者克拉克•肯特而火冒三丈，決定給他扣了這個月的獎金。
穿著睡衣頭髮鬍子拉渣的大老闆並不知道, 他手下的小記者正是這大新聞的完全目擊者以及……其中的一部分。
大都會靠近跨海大橋那邊的街道上，有人開始瘋狂的喊「超人」的名字。
大都會市民無措又懵然的看著周圍仿佛「資料之城」的世界，卻不知道他們的保護神此刻也是那片鏡像當中的一員。
——這是他們頭一次沒有得到超人的回應。
……
所有消息中，傳播量最廣的是一位元大都會無人機愛好者航拍的即時影像。
無數網友湧入他的直播/轉播間，卻最終只能震撼無言的看著這一部無任何渲染的記錄。
在這個俯視角的直播畫面中，空寂無垠的天空灑滿無盡月光，平日總掩蓋在層層積雲下的
滿月出奇的大又出奇的亮。
但這難得一見的全月之像遠不及無人機俯拍的城市震撼。
只見那月下，黑暗之都，燈火零星。
——鑒於哥譚從來都是這樣的畫風，並沒有什麼問題。
但當無人機的俯拍視角漸漸下降，轉為平拍，世界各國的人民終於感受到了「毛骨悚然」。
無論視角如何改變，本該隨著高度而變化的無數建築的全貌都依然是俯視的模樣，仿佛那邊的世界被壓縮成一張平面的影像，而拍攝的無人機只是在「拍攝」另一部「已經拍攝好的鏡像影片」。
而且，太靜了。
無人機周圍仿佛沒有空氣在流動，而哥譚，那所永遠會有罪惡在黑夜滋生的城市，也安靜得針落可聞。
他們看見，那「鏡像」之中，無數的人影從家中、從小巷裡、從大廈裡、甚至從橋洞從草叢從垃圾箱裡沖到街道上。
來回奔走、振臂嚎叫、舉槍射擊、連滾帶爬……
他們開始搶劫，開始殺人，有瘋子開始狂歡……
但很快，殺人者突然開始驚慌失措，子彈穿心的被殺者站在原地一臉懵然，搶銀行的劫匪撈著錢幣卻徒勞的一次次穿過，狂歡的瘋子用身軀撞上尖刀卻什麼事都沒有。
荒誕？很荒誕。
然而這一切荒誕都像那條被分割成兩半的奔騰河流一樣，無聲無息。
——仿佛一場陰森森的默劇。
——次元按下靜音鍵。
——劇本不讓人走完。
……
鏡像維度，哥譚。
克拉克只覺得自己處於一個無盡延伸的切面中。
事實上，不止是他，所有人都有著和他一模一樣的感覺。
仿佛從腰腹開始，平齊的透明介面向四面八方延伸，他們像是被套在平面上的人，無論如何走動，都只是像一隻只漂浮在水面上的浮標。
仰頭，可以看見無限上延的阿卡姆監獄，低頭，可以看見無限下延的土地。
哥譚之外，人們只能看見一片廣闊無垠的「投影」，哥譚之內，他們則是成了這維度的水平線，嵌在一個個無形的蘿蔔坑中的蘿蔔。
克拉克和他周圍同樣震撼的英雄們對視一眼。
他克制速度、試探著往上飛去，卻發現無論他怎麼「飛」，披風被流動的「空氣」吹得鼓起抖動，甚至樓層在他眼中都往下移了，腳下是「空氣」而不是土地了，他也依然在其他人的同一個水平面上。
眼睜睜看著超人跟個傻子一樣飛了半天還自帶起飛特效的超英們：「……」
然後能飛的獵鷹鋼鐵俠蝙蝠俠萬磁王緋紅女巫幻視都試了一下。
坐在輪椅上看他們瞎幾把飛的查理斯微微一笑。
明明飄在半空卻和地面上的查理斯平起平坐的飛人們：「……」
彼得仰頭又低頭，伸手摸了摸旁邊的肥啾——剛好摸到他肚子上的一層軟肉，忍不住捏了捏，換來巴三歲的一個白眼。
彼得尷尬一笑，然後又伸手去摸了摸他身邊的鋼鐵俠。
——他的手從盔甲中間穿了過去。
眾人的表情變得有點古怪。
……
「看來不在可觸碰的高度差上的人不能相互接觸。」查理斯若有所思。
埃裡克就伸手把查理斯的輪椅抬到了他的水準高度——雖然不管肉眼怎麼看他們之間都沒有高度差。
然後他又伸手扶在了對方的輪椅上，確定可以觸碰之後，再順手把不知道為什麼已經昏迷但沒有大問題的北極星也撈到了手裡，鼻腔裡發出一個哼音。
其他超英：「……」
「所以西婭和阿婭現在在哪裡？」彼得伸手將地上恢復了正常身軀但什麼動靜都沒有的「白皇后」捆起來，一邊憂心忡忡。
超人在空中用超級視力搜索了一圈，搖搖頭：「看不見她們。」
查理斯將食指和中指放在額角，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才睜開，表情很古怪，斟酌了一下形容詞說：「她們哪裡都在。」
科技掛的斯塔克和韋恩很快就抱出一大串關於磁場什麼的資料，互相瞥了對方一眼，鑒於托尼背後還站著賈維斯以及幻視，斯塔克此局勝出。
「整個哥譚都處於這種磁場屏障中，目前信號無法傳出哥譚之外，外界的套路應該壓不住了。」賈維斯抬眼，指了指哥譚上空的無人機。
「要出去有兩種方案，我們當中有幾位的力量足以衝破空間屏障，但此舉不確定會對西爾維婭小姐產生什麼樣的傷害。」
托尼從和韋恩的瞪視中收回視線，擺擺手：「老賈，另一種方法。」
「另一種方法是想辦法喚醒她們。」
一手教授的輪椅一手女兒的老萬冷哼：「她們不是哪裡都在？」
——如果不是查理斯制止了他，他早就不顧會不會傷害到對方而破界而出了，萬磁王對於這種可能威脅到他的能力和行為半點容忍度都沒有，尤其對方並不是變種人。
賈維斯鈷藍色的眼眸中並沒有什麼被懟了的情緒，優雅的英倫腔調半點不變：「磁場並不是處處相同，在一定階段內某些地方有不同的能量起伏，規律不定，根據監控記錄，西爾維婭小姐似乎在無意識的阻止一些案件發生。」
蝙蝠俠的臉色瞬間要黑不黑，不上不下。
超人瞥了他一眼，在內心暗戳戳補了一句「滾出我的哥譚」，這才覺得強迫症得到緩解。
娜塔莎的關注點則不一樣，她豔麗的眉眼微微一動：「哥譚的信號依然有效？」
「不……」似乎是西爾維婭小姐自帶的[網路]。
賈維斯話還沒出口，突然被一個興高采烈的聲音打斷：「噢！天啦嚕！珍藏版的盾冬小黃漫！哦還有盾鐵萌系番！真【嗶——】的帶感！果然有個同樣跨破次元壁還自帶CP技能的小夥伴就有了糧吃！西婭麼麼噠！」
捧著自己的機械臂站在角落裡的冬日戰士：面無表情。
臉上五花八門傷痕的史蒂夫：「……」
鐵罐兒：啥玩意兒？？？
……
來人自然是滿嘴跑火車的死侍。
他手上捧著個類似平板的東西玩得走路不看路，兩把長刀掛在背後，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滴血，一副剛從凶案現場出現的樣子。
認識死侍的復仇者們以及經歷過死侍荼毒的超人一臉不忍直視的表情，布魯斯十分戒備不喜——畢竟讓他忍受這堆超英跑來哥譚也就罷了，居然又有個一看就不是好人、打扮得還很反派的緊身衣變態跑出來他還沒有發現。
但鑒於此刻還是哥譚的事情比較重要，而且周圍一群人看起來都認識對方的樣子，黑暗騎士渾身黑氣，沒有說話。
很快，黑蛛和鋼力士也跟在後面出現了，他們一出現就對著查理斯喊了一聲「教授」，並沒有詢問情況，仿佛看見查理斯在他們就有了主心骨。
查理斯沖他們點點頭，然後客氣的詢問死侍：「你知道西婭在哪裡？」
「噫！」腰帶上綁著一隻彩虹小馬的死侍從平板上抬起頭，歪著腦袋發出一個單音。
「她們剛剛才把阿卡姆那群傢伙弄♂暈♂惹~但是很快又走了~好像往哥譚河那邊去了吧~」
「雖然爸爸剛把刀插|進阿賈克斯的胸裡他就暈♂過去這實在【嗶——】很掃♂興~但看在西婭的網路資源如此豐富多彩的面子上，爸爸就很寬容大度決定原諒她！」
查理斯：「……」微笑。
查理斯：「我們去哥譚河。」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請假通知：
由於蜻蜓要期中考了……2月6號到2月10號緣更（比如隔日更一章）……更新時間不定
等考完了儘量加字數(づ￣3￣)づ╭
然後bilibili視頻要來了√
第77章 過渡章節
#
哥譚河。
環繞哥譚市一周，供水、供電，也與跨海大橋那邊的海水相連。
同樣的，作為哥譚市的一員，它也成了這鏡像世界的一部分。
當你的雙腳踏入河水，你會看見無限往下蔓延的深淵。
當英雄們帶著昏迷的黑袍人們、通過閃爍的空間門過來的時候，他們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哥譚河，以及河面上無數的金色光點。
——閃爍的空間門在哥譚內部依舊有效，只是不能往遠離哥譚的地方傳送，這是他們之前就實驗出的結果。
當看見河裡大氣裡的這些暖金色，他們意識到，西爾維婭和阿婭在這裡。
背著昏迷過去的小狼女蘿拉的蜘蛛俠吸了口氣，下意識開口喊了句：「西婭？」
沒有人應。
河水嘩啦啦的流，像無盡空間裡流淌的無限迴圈，光點娉娉嫋嫋，像自帶的霧氣一樣漂浮在整個空間，像哥譚內突然多出的星辰。
「噢~這個場景有點點小浪漫~」一路上都死活要貼著彼得走路的死侍發出一聲少女心的讚歎，「這種時候賤蟲視頻和場景更配哦~」
說著就想一出是一出，眼看就要打開平板搜索不知道什麼東西。
彼得一臉黑線的用蛛絲把平板糊了一圈。
沒等他出言警告，手跟平板黏在一起的死侍突然瞪圓了那雙熊貓眼：「信號滿格了哎，果然越靠近路由器速♂度♂越♂快嘛？這可【嗶——】的不是爸爸的風格。不過女主角你高興就好了啾咪~」
沒有人聽懂他在講什麼幾把玩意兒，但所有人都看見了哥譚河上方的變化。
無數懸浮的金色光點仿佛被無形的風吹過，收斂在一起，彙聚成銀河一樣的光流，看起來愈發璀璨。
光流統共有兩股，一條往西北方蔓延，一條往東南方伸展。
它們在接觸到水面的那一刻突然亮得朦朧，直直延伸到無盡的「河底」，隨後是沉悶的水聲，光流盡頭出現了兩團黑黢黢的陰影，隨著光流的上升，陰影越來越大，好似巨型的水怪即將現世。
英雄們頓時嚴陣以待。
但很快，隨著嘩啦啦的水流聲，巨|物衝破水面引發的浪花咆哮著揭開了它們的真容——兩艘吃水極深的渡輪，鉛板打造。
所有人都想起了小丑的遊戲——十二點的渡輪二選一，他們百般搜尋都沒有找到的遊戲地點。
原來在河底。
……
事件的解決過程突然詭異的順利。
他們在渡輪裡找到了一船不知道為什麼昏迷的小丑及其屬下——他們臉上還殘餘著氣急敗壞（Joker）和驚恐萬分（手下們）的神色，以及另一船昏迷的普通人。
壞蛋被打包運回阿卡姆，普通人打包送到安全的地方，有斯塔克和韋恩兩位科技大佬們以及超級特工們在，遊輪內的□□拆掉也不麻煩。
唯一剩下的問題就是怎麼喚醒西爾維婭，怎麼把哥譚恢復原樣。
「這件事鬧得太大了，我們還得面對後續的一系列問題。」山姆抬頭看著頭頂越來越多的無人機甚至直升機探照燈，用目力推測哥譚河這邊的情況也被它們的錄程囊括進去了。
——雖然由於高度問題，視頻照片的畫質估計不怎麼清晰，但剛才的大場面和他們顯眼的制服總是能被拍到的。
同樣很理解這件事曝光可能造成的震動、且之前已經不止一次見識過類似陣仗的美國隊長：「……總之，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吧，之後再一起想辦法。」
黑寡婦和鷹眼互相對視一眼，沒有發表看法。
身為特工，無數次遊走在各國政府之間、對那些個彎彎繞繞非常清楚的他們對這件事的看法並不樂觀。
哥譚的信號完全與外界隔絕，內部的信號似乎完全由「西爾維婭」掌控，斯塔克也不能阻止視頻錄影的傳播，等他們出去之後，面對的很有可能是整個世界範圍的關注以及……
——聲討。
政客們可不會在乎西爾維婭的行為是否救下了人質，也不會在乎超級英雄突然的集合是為了對抗什麼級別的反派。
他們只在乎使出這種驚人能力的超能力者是誰、能不能掌控，只在乎超人為什麼遠離了大都會、兄弟會和X戰警的對立領袖為什麼站在了一起、復仇者與變種人什麼時候有了合作。
他們會掩蓋天眼會在其中所做的手腳，將那些「政府製造」的武器們推到暴亂的變種人、暴動的超能力者身上——反正誰知道「鳳凰女」不是鳳凰女，「白皇后」不是白皇后，「金剛狼」不是金剛狼呢？
不是說《超級英雄註冊法案》沒有送到他們手上簽字就代表了政府方面放棄這個計畫。
一旦抓住機會，那些趨利避害的當權者會迫不及待的握住可能掌控英雄的繩索。
——如果沒有枷鎖，那就造就一個。
——他們樂意非常。
……
事實上，正如英雄們所猜測的那樣，世界各地已經炸了鍋。
數不清的X國議會X國總統府、X國駐Y國大使館、X國官方媒體X國外交發言人……都不顧時差不顧地點，齊刷刷的關注起「哥譚消失事件」。
密密麻麻的軍用直升機、無人機、衛星監控……都聚焦在這片不知是否還「存在」的327平方英里領空。
無數的無人探測器、軍方坦克、軍隊、警署……在進入哥譚的邊緣反復試探。
——官方和民間混雜，美國和其他國家混雜。
發生事件的領土面積太大，以至於美國方面根本無法完全封鎖。
在這種情況下，在過去幾十年內幾乎沒有對哥譚行駛過管理權、如今依然毫不臉紅的美國政府立刻抓住機會，交易起了「進入哥譚」的權利，憑藉「哥譚領土權」和各國交涉、取得足夠好處才放行。
——事情傳播的太快無法掩蓋，太多國家同時發出要求不好全都拒絕，但讓他們自己從中摳出好處總是要的吧？
如同工蟻一般忙忙碌碌的官員們使出了螞蟥的吸血力，千方百計從中找出操縱的餘地。
至於民眾？在確定除了哥譚之外其他城市都沒出事之後，他們就大批大批的聚過來，仿佛臭名昭著的犯罪之都突然變成了聲名遠揚的旅遊聖地。
看熱鬧這種事，美國人民從來都不虛。
……
「誰知道這些圍觀的人裡面有哪些是國家的間諜特工什麼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幾個明顯是來找刺激的青年人大聲嚷嚷，毫不懼怕。
午夜的夜色下，哥譚周邊已經被緊急趕來的軍隊和員警封鎖，但封鎖線之外，依然有無數的群眾無法驅趕，他們對著被分成兩半的跨海大橋以及海水自拍，也對著哥譚評頭論足。
「說不定我們周圍就藏著特級特工呢！你們說會不會有007？」
↑類似的言論並不少見↑
哥譚不僅僅和大都會毗鄰，除了最先發現異樣的大都會市民，周邊的其他城市也有大批目擊者。
「得啦，就算是特工我們也認不出來。」說話的是青年人中一個紮著髒辮戴著鼻環的，「要我說，與其想在人群裡找特工不如關注這次搞事的人，那個[超控者]真的是吊爆了好嘛！」
有人附和他：「哥譚哎！那個新的能力者一出手就把整個城市和一群超英困在裡面了！我覺得說他是超級反派也有人信啊。」
立馬有大都會的市民開始擔心：「超人怎麼沒出來，他有沒有事啊……」
「超人肯定沒事吧，我看對方不是反派而是新英雄……」
「你們看，有人發現城市裡所有的犯罪行為都無法繼續了。」
旁邊有人比較理智，用手機找了張動圖出來給大家看。
「搶劫犯的子彈不管用了，搶銀行的也拿不到錢……這件事估計是[超控者]在向外界表明立場。」
另一個紅發青年也刷著手機：「[超控者]什麼鬼？為什麼我看見的稱號是[維度俠]？」
「我站[次元穿透者]，如果是女的叫[次元魔女]也不錯，比較帶感……」
……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被要求十點鐘準時上床睡覺的X學院學生們都被炸醒了。
由於擔心教授，幾個日常一起搞事情的小夥伴讓科特將他們帶到了大都會這邊——途中被大晚上不睡覺跑到廚房偷吃的歷史課教師金剛狼抓包，然後演變成了「帶著老師一起搞事」。
討論的人群裡有很多哥特風格打扮的小年輕，所以當這群人中突然又多出幾個奇奇怪怪的人，比如亮銀色頭髮的、掛著大斗篷的、戴著個「一」字紅眼鏡的……就不怎麼引人注目。
皮特羅仗著速度從軍方封鎖線中間穿過、在哥譚上空繞了一圈又跑回來——完全沒有被發現——對同伴說：
「簡直像是踩在玻璃上一樣，我進不去，不過我剛剛看見閃爍在裡面開空間門了，她把教授他們帶到了哥譚河那邊，不知道要幹嘛。」
話沒說完，就被穿著身大斗篷的沃倫給出的畫面懟了一臉。
沃辛頓少爺的手機上，超級清晰的螢幕正在同步直播——但再怎麼清晰也只能清晰到「從哥譚高空俯拍」的程度，因為現在就算把攝像機貼在哥譚的平面上，它們能拍的也只有平面上顯示的畫面，而且沒有聲音。
亞曆克斯他們也湊了過來，看完了這場「渡輪浮水、解救被困人質」的大戲。
琴看著看著，突然指了指視頻中的查理斯：「教授腳邊的那兩個穿黑袍的人，雖然看不大清楚……但我怎麼感覺有點眼熟？」
李千歡湊過來仔細看了看，遲疑：「……那袍子下麵是不是露出了貓耳發？」
有點扁扁的金剛狼？
羅根：「……」
鐳射眼也遲疑：「……另一個是不是有點像琴？」
其他人：「……」
琴：「……」
Σ( ° △°|||)︴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自己即將見到另一個自己以及女兒的羅根：喵喵喵？
信號滿格是為了放視頻_(:зゝ∠)_但這次不是鬼畜的。
以後就是不需要網路也可以自帶WiFi的西婭3.0了呢√
第78章 給你善後
#
不管哥譚之外發生了怎麼樣的喧囂, 都不能影響到哥譚本身。
無數的哥譚市民聚集在警署前, 期盼著警局能給出一個什麼結果——他們其實更希望警署能打開蝙蝠燈, 召喚來神出鬼沒的黑暗騎士。
然而事實上，打開了蝙蝠燈也沒有用，在場沒有人知道，蝙蝠俠自己也被困在出入無門的哥譚內，和一眾超級英雄面面相覷。
哦, 不對, 不是沒有人。
哥譚警察局局長戈登已經接到了黑暗騎士的消息，勉強出面維持民眾情緒的穩定。
如果不是小丑已經被捉拿歸案（莫名其妙的被打包送到警署內）、被莫名其妙帶走的人質們都回到了原地, 要如何安撫住受到雙重驚嚇的民眾還難說。
至於非本市市民, 比如中城高中的學生們……
他們依然待在韋恩酒店, 收到彼得發來的消息的內德安下心來，轉頭安慰其他的同伴，成功收穫MJ懷疑的眼神一份。
胖小夥在酒店房間裡僵僵的笑著, 暗自為好基友默哀，希望他拯救世界回來之後能抵禦住蜜雪兒的X光眼。
這一未來的命運，套著蜘蛛戰衣的彼得•派克同學此刻並不知情。
他正在和復仇者們等待著X教授的結果——就像當初查理斯在西徹斯特搜尋到西爾維婭的蹤跡一樣，他們期盼著他能再一次將姑娘找出來。
沒有安靜的環境, 沒有腦波強化儀, 甚至沒有一個確切的「人體」……在一片充斥了整個星空、無序流淌的金色光流中，找出「西爾維婭」簡直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但好在，在一段長久的沉默之後，矢車菊藍眼睛的教授抬起眼簾, 眼底有一種長松了一口氣的輕鬆：
「她們都還有意識……雖然很微弱。」
……
復仇者們愣了一下。
一般情況下率先開口的都是托尼或者史蒂夫，但這兩個人現在的狀況明顯都不大對勁，打完之後尷尬得「老死不相往來」。
尤其是聽完洗腦詞之後，冬日戰士仿佛什麼都不知道一樣、自發的站在了鋼鐵盔甲側方，然後又被斯塔克冷冰冰的命令他滾開點，明明沒什麼表情的包子臉上頓時一片茫然委屈……
——這個場面簡直尷尬得要上天了。
看一看明顯很擔心西爾維婭但死活都不肯開口的托尼•斯塔克，再看一看不知道因為愧疚還是什麼複雜原因而並不想在托尼之前出面的美國隊長，娜塔莎歎了口氣，接過了這個棒槌。
「教授，她們現在這個狀態有沒有危險？能制止麼？」
輪椅上的棕發男人凝視著漫天的星雲，也在思索該用一個什麼樣的方式怎麼結束這個進程。
半響後，查理斯輕輕搖了搖頭：「她們的力量似乎正在融合，我不確定強行打斷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紅發女特工雙手抱胸，表情更凝重了：「那如果放任她們融合，又有什麼後果？」
剛剛在阿卡姆，兩個人不過是一個擁抱就困住了整個哥譚市，等她們融合成功，又會出現一個什麼樣的……
——怪物？
原諒她用這個不大好的詞彙（這種詞彙娜塔莎曾經用於形容她自己），但娜塔莎實在想不出，如果一個人掌握了這樣的力量，會變成什麼樣。
「……」
查理斯唇角微動，像是在猶豫，他仰頭看著那片越來越濃、越來越聚攏的暖金色星雲，忍不住歎息。
「也許會變成一個人，又也許會不再是人。」
就像這悠長的歷史上，曾經出現過卻從未留下痕跡的天賦者們一樣。
「——這由她自己決定。」
……
其他人並不知道「天賦者」的事情。
曾經和教授一起目睹那幢西徹斯特城郊別墅內發生的事情、見過奇異博士的彼得也只知道部分情況。
但這並不妨礙他的擔憂。
棕發少年的腦海裡此刻糊噠噠一片，一瞬間各種不好的猜測在心頭亂晃，把他搞得整個人都有點懵。
半空中的星雲像是絲帶一樣纏繞起來，明明看起來輕飄飄又柔軟，也沒有什麼「電光大亮」之類的現象，眾人卻都從其中感應到了難以估量的力量。
他們甚至不懷疑，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哥譚的情況很可能會繼續擴大。
率先出聲的是布魯斯•韋恩。
——事實上，他能忍到這個時候才站立場，已經讓大家都很驚訝了。
——畢竟這曾經是一位連超人邁進哥譚一步都會被吼「滾出我的哥譚」……的守衛者。
「哥譚不接受等待。」即便眾人都清楚他「哥譚小王子」的真實身份，在披著蝙蝠戰衣的時候，布魯斯的嗓音都一直是偽裝的煙嗓，仿佛在以此堅守著旁人不知道的底線，「拿出解決方案，教授，我不可能拿一整個哥譚作為代價。」
萬磁王在教授的輪椅後「哼」了一聲，手指微動，布魯斯身上的裝備尤其是裝著無數蝙蝠鏢的蝙蝠腰帶，就帶著他的身軀往後沉沉的沖去。
黑暗騎士在抵禦過程中悶哼一聲，克拉克在他徹底撞上河岸前將他攔了下來，不贊同的目光直直指向萬磁王。
復仇者們沒有說話。
這種臨時搭建起來的班子要說有哪一點不好，就是「除非外敵入侵的緊急關頭，立場永遠都是四分五裂」。
……
「教授，她能聽見外界的聲音嗎？」
少年的聲音突然插進，嗓音帶著一點點擔憂之下的抖。
他雖然是對著查理斯說話，眼睛卻一直盯著半空，制服的白色燈泡眼反射隱約金芒——不知道他已經盯了多久，仿佛完全隔離在這場「萬磁王和黑暗騎士對峙」的狀況外，只關注著最重要的那件事。
娜塔莎和旺達敏感的對視了一眼。
來自女性的直覺讓她們輕而易舉的觀察到了少年面具之下的情愫，如果是平時她們絕對會將棕發少年調侃得面紅耳赤再幫他出出主意，但現在她們都沒有這個心思，反而一陣惋惜——誰也不能保證，融合之後，「西爾維婭」依然是原來的那個「西爾維婭」。
「……是的。」查理斯比兩位女性所能感受到的更多，他包容的眼眸在彼得身上過了一圈，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彼得上前一步。
誰都能看出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整個人都不大鎮定。
就在這時候……
「哇~喔~！簡直【嗶——】的是《迪士尼公主系列》的教科書浪~漫！」
一直無所事事的死侍突然上前，一把勾住了彼得的肩膀。
「小蟲你是要用愛喚醒女主角嘛？果然死侍爸爸的猜測沒有錯，換一個世界你就換CP，總有一個世界會輪到爸爸和你相♂親♂相♂愛♂的~」
小蜘蛛：「……」
面對這個黑紅色變態的一大堆【嗶——】以及「♂」，彼得很有經驗的翻了個白眼（雖然看不出來），自動過濾了對方的瞎逼逼繼續做自己要做的事。
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多了死侍的插科打諢，他之前的不安和焦躁都漸漸平復了下來，最終轉換成了帶著無比堅定的沉穩。
呼——好好想想，彼得，好好想想，冷靜點。
……
「西婭！」
如果說剛剛出聲的那一刻，蜘蛛俠的聲音還有點僵硬，等喊完了這個名字之後，他就穩定下來。
他喊：「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的話。」
少年的汽水音回蕩在哥譚河的上空，沒有其他人打擾，也沒有得到回應，像是空蕩蕩的回音。
「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我們從復仇者大廈出來，在曼哈頓的高空，你對我說的話？」
復仇者們、變種人們、哥譚和大都會的守護神們，站在他身後，沉默的看著這個少年的努力。
「你總覺得這個世界很不真實——天上飛的鋼鐵和天上飛的神，滿大街亂竄的蜘蛛人和比什麼都飛得快的超人。」
半空中星雲的暖金色光芒氤氳成一團，光鏈與光鏈，像扭曲在一起的DNA雙螺旋。
「我知道你還是習慣把自己放在外來者的位置上，也能看見很多我們看不見的事情。」
「你總是在擔憂那些即將發生的。你也總是覺得很多事情奇奇怪怪的。」
「……但是你看，如果沒有歸屬感，你又怎麼會擔心那些未來的事情呢？」
在英雄們的注視中，那兩條光鏈流暢無比的結合凝滯了一下，才繼續那種遊移的結合，但速度似乎比之前慢了下來。
彼得當然也看見了那一瞬的變化，急急忙忙把面罩往上撩，露出了嘴唇和部分鼻樑，聲音也因此更加清朗、傳播得更遠。
「你說……英雄們都很棒，你從前一直都在想，如果能夠認識他們就好了。認識了他們之後，又覺得英雄們比你想像的還要棒！」
竭力克制著自己不要因為當初原句中那句「蜘蛛俠他超棒的」而臉紅，彼得頓了一下，繼續說：
「你沒有告訴我未來的事情，但我知道你只是沒有組織好語言，對不對，西婭？」
「你恨不得讓我們對所有可能的危機都做好準備，但你還沒把要怎麼準備告訴我們，你不說我們怎麼知道怎麼辦呢？你不說我們怎麼避開可能的傷亡呢？……你肯定不捨得就這樣離開的……對不對？」
場中，英雄們眼中，幾乎快要融合在一起的星雲突然就安靜了下來——雖然它之前也無聲無息，但現在就連能量的融合都安分下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小蜘蛛戴著半截古怪的面罩，斟酌著、慎重的、說出了最後的話：
「西婭，對我們而言，一切都是真實的，對你而言也一樣。」
「你明明，很喜歡這個世界啊……」
……
場面一時間非常安靜。
哥譚河的夜風嘩啦啦的吹，河水流淌的浪花從未如此具有存在感。
凝滯的暖金色星雲在半空中停留了太久，久到英雄們的表情又再度從緩和過渡到凝重，彼得面罩下期盼的眼神也一點一點灰敗下去。
在眾人突然警惕的目光中，星雲突然再一次動起來。
——好在這次並不是融合，原本結合成類似DNA雙螺旋狀態的兩條單鏈順著原路分開，一股輕盈的往更河中心的地方飄去，一股卻來到了他們眼前。
「……你。吵死啦。」
眾目睽睽之下，飄過來的星雲沿途變化，金色的光點彙聚成人形，隨後是更細緻的衣著、五官，最終變成了西爾維婭的模樣。
彼得還沒來得及驚喜，臉上的笑容在升起一半的時候又僵住：「……阿婭？」
眼前科幻投影一般的淺金色姑娘瞪著他，不怎麼開心的「哼」了一聲。
她整個人的色調偏淺，且露出來的胳膊腿兒的「皮膚」上有著更明亮的傷痕，仿佛光的折射一樣，不知道為什麼這種狀態下那些疤痕也未消失。
少年很快意識到當著一個人的面期待「活著的那個人是另一個人」這件事不怎麼道德——即便嚴格意義上來說阿婭並不是人——但他控制不住的往阿婭身後看去。
湖面上空漸漸顯出的暖金色人形。
她像是陷入了什麼夢境，斜斜的仰躺在空中，雙手和雙腿微垂。
——那才是西爾維婭。
……
「都怪你。」
沒等到彼得的道歉，阿婭眨了眨眼睛，面無表情的指控他。
小蜘蛛愣是從姑娘仿佛虛幻的臉上看見了[遷怒]：「……」怪我啥？
氣哼哼的阿婭面無表情的氣了一會兒，突然仰頭看向天空——天空之外，是無數無人機和直升機，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的鏡頭。
「本來什麼事。都沒有。」阿婭一邊伸手打了個響指，一邊面無表情的抱怨，「我還得。給你。善後。」
與此同時，這個外部無聲但內裡嘈雜的哥譚鏡面裡，炸開了一道清脆的聲音，順著外界的鏡頭和衛星轉播，席捲了整個世界。
「bili~bili~」
第79章 新的恐懼
#
「滋啦……滋啦……」
仿佛電視信號接收不良, 哥譚上空、無限延伸的鏡面上, 突然閃爍起了金色的劃痕。
鏡面之下, 擁堵的車流喧囂暫停，移動的哥譚市民驚慌又譁然、仰頭望向天際，不敢想像自己的城市又將經歷什麼樣的轉變。
鏡面之外，無數鏡頭對準了這場蔓延了327平方英里的動盪，直升機無人機升空俯拍, 空軍加急集合, 以應對可能出現的危機。
——在這種緊張的情況下，之前那一聲仿佛是猴子派來的「bili~bili~」聲, 都被嚴陣以待的眾人直接忽略了。
圍在哥譚外圈的看熱鬧市民被緊急疏散, 不嫌事大的朋克小青年們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直接順著疏散路線往外跑，夾在他們之間的X學院學生們卻傻了一樣一動不動。
「剛剛……我……有沒有……聽錯？」
快銀以一種絕對埋沒了他「快銀」稱號的速度僵硬扭頭，一格一格的往其他小夥伴身上轉。
李千歡：「……我也……聽到了……」
兜帽蓋著全身的小藍魔魔鬼般的面孔上流露出一種小天使式的茫然, 特別老實：「那不是西爾維婭的bilibili嘛？」
斯科特：「……所以現在在搞事情的是？」
亞曆克斯：「……【森林少女西爾維婭】？」
天使在一旁聽著這兩人的一唱一和，皺起來英俊的小眉頭，他的視線在沃辛頓企業即時轉播的現場畫面上停留許久，指尖在影像中哥譚河的方位, 某一個淺金色的小點上, 輕輕拂過。
——那小點隱約是個人形。
並不知道他們在說啥的羅根掏耳朵：「哈？？？」
琴看了他一眼，解釋：「你之前不怎麼在學院所以不清楚，西爾維婭是新來的學生，特別擅長……做視頻。」
年紀老大老大的金剛狼：「……可能是我年紀大了不懂你們小年輕了, 這一屆的變種人還有這麼新潮的能力了嗎？」
琴無力解釋：「……其實她不是變種人，能力也不是這個。」
在被員警驅逐之前，X戰警的一行人找到一處視野夠高夠遠的大都會大廈，由夜行者帶著瞬移過去。
然後他們就看見了「哥譚牌」顯示幕上，展現的一排簡介。
……
「《【超英群像/十年】他們都是英雄，他們都是凡人；他們都將衰老，他們都有傳承》
——英雄們不過是血肉之軀，他們的離開雖然引人悲愴，但卻不可避免。然而只要他們的故事尚未被人遺忘，他們的遺產就將永垂不朽。」
……
沒有活蹦亂跳的小電視，沒有署名，沒有番號，仿佛只是一場臨時起意的剪輯，甚至連緩衝都沒有，充斥了整個哥譚鏡像的畫面猛地刺入了全世界媒體的視野。
黑幕充斥了鏡像，哥譚市有一瞬間的黑暗，但很快，漸漸清晰的影像投射出光，將這個黑暗的城市照得透亮。
一個微微低啞的女聲念道：「Our world……is out of control（我們的世界已然失控）。」
大都會，大廈頂層的變種人學生們，認出了這是屬於西爾維婭的嗓音，但他們又隱約覺得，這個聲音並不是她說出口的。
雙翅籠罩在披風之下的天使抬起頭，仿佛在凝聽什麼，眼裡劃過一絲似激動似悵然的情緒。
隨著「我們的世界已然失控」這聲響徹天空的畫外音，鏡像畫面上，無數的城市景象，或白天或黑夜，或高樓大廈或低矮民房……快速又和諧的過渡閃現。
華盛頓的雲卷接著皇后區的雲舒，曼哈頓的河流引入大都會的邊界……
在這樣的光影交錯中，那個不知名的女聲低低訴說，仿佛要將這幾十年來的歷史一一道來。
「The world……will enter a period of intense evolution（她將進入一個最激烈的進化時期）。」
「Mutant（變種人）、God（神靈）、Superheroes（超級英雄）、Technology（科技）……」
伴隨著這句由許多名稱匯成的話，一幕又一幕特寫伴隨著令人耳膜發麻的電子音交替顯現。
寒涼冰層被砸開冰屑、露出紅白藍三色的星盾；
鏘鏘鏘敲打的鐵錘、藍色的反應堆在金紅雙色中首次展現光華；
天空降下的姆喬尼爾之錘、代表雷神的閃電破開陰沉的天際；
蛛絲射出的瞬息、層層疊疊展開的絲絡凝成捕捉罪惡的網；
洶湧的洪流漂浮著屋頂、求救的「S」信號召喚來獵獵作響的紅披風……
無論是鏡像之下的哥譚，還是鏡像之外鏡頭傳遞的世界各地，所有人，無論國籍、性別、年紀……都可以從這細微的一幕幕認出它們所代表的英雄。
無數平臺旗下的社交網路，網友的留言隨著這場直播在互聯網中傳播，比駭客最驕傲的病毒還要瘋狂而快速。
……
[這是Cap被從冰層下找到的場景麼？]
[原來鋼鐵俠的盔甲是這樣誕生的……]
[當初雷神來地球的時候居然有影像資料記錄？誰幹的？]
[原來蜘蛛俠的蛛絲一層一層這麼厲害的嗎？我一直以為就是很黏的粘液然後很快就變幹什麼的_(:зゝ∠)_……]
[↑樓上用顏文字的是不是種花家同胞？！]
[我想說，超人救人的那一次，我就是被救的群眾之一……那時候我真的覺得，他就是神靈……我信仰他一輩子。]
[……]
……
「英雄的誕生，從來都源於危機。」
微微低啞的畫外音頓了一下，繼續說。
「他們是地球的……自救（self-help）。」
「——21世紀的腳步過於飛快，而它面臨的威脅早已超出人們的想像。」
「人們總以為，我們需要擔心的是那些瘋狂的惡人們——不論是藏身在暗處的，還是拿著核武器招搖過市的……」
更加陰暗無序的音調「滋啦啦」的響，這一次閃過的畫面是一些曾經引發過全國性乃至世界範圍性恐慌的罪犯。
從警車中探出半個身體來桀桀怪笑的Joker；
天空蟲洞中噗嗤噗嗤蝗蟲一樣落下的齊塔瑞人；
無數的文書上印著紅色骷髏頭好似八爪章魚的海德拉標誌；
藍皮膚的天啟掀起席捲整個世界的狂潮……
又一次黑幕之後，一段字體板正、黑白分明、用各種各國語言一行一行重重疊印組成的話，驟然出現在黑屏中間，像是一場用無數語言發出的質問：
「你們以為……這就是全部了嗎？」
不詳又冷硬的黑白色、半分不圓滑的線條、沒有一絲畫外音的寂靜……
所有看著這一幕轉播的人們，都不由自主的安靜下來。
無數語言重重疊疊的問話像是即將開啟一扇什麼隱秘之門的鑰匙，在門尚未開啟之前，誰都不知道門後會放出什麼樣的怪物。
「……那些我們不知道的威脅，就像阿基米德原理所說的那樣，屬於冰山沉於水面下的90%。」
一片沉寂之後，消失的畫外音終於再一次響起來。
鋼鐵俠抱著核彈沖進蟲洞的畫面曾經被無數人無數平臺轉播過無數次，但這還是第一次……讓人們看見了托尼•斯塔克於蟲洞之後所見的、屬於地球之外的、未知的宇宙。
金紅色的盔甲像是孩童手中掉落的玩具，失去了動力源供能的馬克裝甲眼部的晶藍色閃爍著褪去，但鋼鐵俠的周圍有著更廣大更深邃的藍色。
——那宇宙蟲洞漸漸收攏彌合的深藍邊際，像是瞳孔在極端驚恐之下的皺縮，仿佛就要就此將盔甲夾死在生路之外。
——這是人們第一次親眼見識到，鋼鐵俠抱著核彈沖入蟲洞，究竟面臨著多大的「回不來」的幾率。
……
[每次我想向朋友說鋼鐵俠有多麼好的時候，總有人在說，「啊不就是一個穿著盔甲愛炫耀的花花公子麼」……而我總是一遍又一遍的重複，他是拯救了整個紐約的英雄，我永遠不會忘記在曼哈頓街道上看見他沖進蟲洞時有多震撼，一輩子都忘不了。可即便是我，也是頭一次體會到他曾經面對的場景有多麼危急。]
[樓上，同為倖存者，我支持復仇者一輩子。]
[……我不是紐約人，也不想引戰，但我忍不住想問一句，這個場景是誰錄下來的？角度不大對啊。]
[↑細思極恐↑]
[有沒有大神來鑒定一下視頻真偽？]
[↑視頻是真的，之前的場景也是真的，Facebook上已經有XX大神和XXX大神同步鑒定了，你們可以去看看，指路→shfe^&$%g&¥%#rjh.com]
[臥槽這個新英雄能量很大啊……推特上已經有稱號投票了，目前票數最高的是【虛擬監視者】和【data majyo（資料魔女）】，大神們已經根據之前的哥譚影像確定對方是女性了。]
[這是大神們分析出的小圖，原本的視頻截圖更糊，這已經是超級精細化版本了，說起來小姐姐長得挺漂亮的→（淺金色的虛擬女性形象.JPG）]
[……我的天，新英雄居然不是人_(:зゝ∠)_，會不會是哪個黑科技大佬搞出來的新AI？]
[感覺叫【電子幻靈】或者【C小姐】都很不錯啊←作為宅男能想到的最高級形容。]
[只有不是人才可能弄到這種監控器都查不到的影像資料吧？再說……臥槽蟲洞外的這什麼鬼？！！！]
[？！？！？！？！]
……
哥譚鏡像的色澤轉深，從鋼鐵俠盔甲內部的角度，順著那雙盛滿了遺憾不甘的焦糖色眼睛的視角，轉到了宇宙之外。
無數的齊塔瑞大軍，無數的金屬骨龍，無數懸浮於世界之外的金屬島嶼、戰艦、甚至遮天蔽日的金屬王座……
被送出的核彈在一艘齊塔瑞戰艦上炸開，但那足以轟掉一整個曼哈頓的攻擊力也僅僅是毀掉了宇宙大軍的冰山一角。
無數機械冰冷的眼眸，以同樣的角度，注視著鏡頭之外，順著各國的轉播傳送到了無數的電腦螢幕手機螢幕之上，令所有看見了這一幕的民眾毛骨悚然。
——紐約之戰的齊塔瑞大軍不過是這外星軍團的毛毛雨。
這種恐懼，在懸浮王座由遠及近、漸漸顯露出其上人影時達到最高點。
「Humans（人類）……」那個佩戴黃金盔甲、皮膚發紫、下巴宛若釘耙劃過一樣的大塊頭看起來又詭異又難看，但無可否認他的身軀具有強大的力量感，毫無防護措施的暴露在宇宙中，也呼吸行動自如。
——沒有人懷疑他是人類，沒有人懷疑他不是外星人。
——齊塔瑞大軍，原來僅僅是冰山一角，甚至觸碰不到所謂「10%的表面」。
滅霸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場爆炸，暗紅星雲和無數隕石在他身後起起伏伏：「……吾將親至。」
吾將親至……
親至……
「……」
「……」
「……」
死一般的寂靜。
哥譚鏡像給了這個紫色的王者一個巨大的特寫，由遠及近的長鏡頭，將對方唇角邪惡的笑意和宇宙亂流造成的混亂背景照得清晰又緩慢。
全球的網路都有一瞬間的凝滯，幾秒鐘的無序和沉默之後，是火山爆發般的資料爆炸，
連之前一直在負責鑒定視頻真偽的民間大神都足足延遲了十幾秒才發出新的結論，略有些淩亂的話語和說明都表明了他們內心的震撼。
……
哥譚之內。
復仇者們以及變種人和哥譚大都會的兩位元守護者都看向了托尼——唯一的目擊者。
「……這是真的？」
一直仰頭凝視著天空中影像的小鬍子男人一臉凝重：「……我只看見了齊塔瑞的大軍，和宇宙之外的科技。」他並沒有見到這個男人。
「噢~死侍爸爸認識他~」正抱著一桶爆米花（？）一邊哢嚓哢嚓吃一邊看視頻的韋德•威爾遜含糊道。
其他人看向他。
「這個紫薯精就是漫威宇宙的超級大BOSS滅霸啊。」死侍擦擦嘴，「如果不是這個狗【嗶——】比玩意兒爸爸老早可以和死亡女神相♂親♂相♂愛了（注1）~」
「哦對了這裡必須說明一下，這個[Death]不是阿斯加德的真正大王子死亡女神[海拉]，而是真正的[死亡]~在漫畫版本裡是爸爸我的真♂愛~」
「但實際上爸爸的真愛還是你呀小蟲蟲~你不能因此誤解我！哦天啊擼！這一定是女主角的陰謀！為了讓你以為死侍爸爸移情別戀了！太【嗶——】的心機吊了！」
「心機吊」西爾維婭：依然處於沉睡狀態。
小蜘蛛：「……」
其他人：「……」
雖然他們聽見了很多的【嗶——】，但勉強可以從死侍的話裡搞清楚一部分有效資訊（沒有被和諧的內容）。
比如這個BOSS是真實存在的，比如他確實是當初紐約之戰的幕後主使之一，又比如這個紫薯精的名字叫「滅霸」。
超人看著這一幕直皺眉：「我之後會去宇宙外探查一番。」他一直生活在地球，並沒有怎麼接觸宇宙的大事，更何況，宇宙之大，總有許多神秘的領域和不可進入的禁土。
蝙蝠俠收回視線，轉而看向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阿婭。
「這就是你所說的，善後？」
第80章 所謂善後
#
「這就是你所說的善後？」
淺金色的姑娘歪了一下腦袋, 看起來不大明白蝙蝠俠這個質問的目的。
布魯斯低沉的聲音繼續：「你知不知道這會在全球範圍造成多大的恐慌？」
但可能是心情好, 阿婭微微睜大了眼部, 回答道：「啊……那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她的說話方式突然變得非常流利，仿佛直接從牙牙學語跳到了普通話等級考試PASS。
「我只要保護好西婭就好了啊。」
在說話的時候，阿婭身上金色的傷痕隨著肢體動作一閃一閃——這種傷殘的美和她格外天真的解釋結合起來、有一種格外矛盾的出入感。
所有人都意識到，阿婭並非不知道這會造成多大的恐慌。
她知道，甚至, 她很樂於, 見到這種恐慌。
——從某種意義而言，阿婭是西爾維婭的容器, 她的「存在意義」就是保護西爾維婭。
從幼年時期分擔大半的力量, 到現在融合失敗後抹除後續威脅……
她是西婭的盾, 西婭的矛，遮風擋雨，披荊斬棘。
在這種靈體狀態下, 阿婭似乎可以使用西婭的力量，她「計算」出政府會找西婭的麻煩，就動用了西爾維婭的影像記憶，將所有的危機都攤開來給世界看。
「你們人類啊, 總是喜歡自欺欺人。」
阿婭慢吞吞的說：「危機一直都在, 他們卻總是裝作看不見，把刀劍對準了他們可能拿捏的物件，無論那些物件在用能力做些什麼事，好事還是壞事, 還美其名曰未雨綢繆。」
「你看，你們想保護那些人，可那些人從來不想保護你們啊。」淺金色姑娘的臉上帶著一種特別冷漠的表情，語調也輕飄飄的。
「西婭放棄了和我的融合，那我只能用別的辦法保護她。」
「今晚之後，那些人想來找麻煩，也得先看看他們付不付得起代價。」
從某種意義上，西爾維婭是目前唯一知道這些事且能「說」出口的人——死侍的劇透被法則限制，西爾維婭的視頻卻不會。
面對這樣的超級人類，政府是要掌控她「二次元化」的力量，還是更渴望她所知道的「世界未來」？
比起一個「力量系」的威脅，顯然整個世界的大局更加富有價值並值得重視。
「更何況，人類，對於想要毀滅他們的存在，難道沒有知情權嗎？」
民眾就該如此理所當然的享受保護嗎？民眾就活該什麼都不知道被蒙在鼓裡嗎？
然後在某一天，驚恐萬分、驚慌失措、不明不白的死去？？？
阿婭的臉上沒有笑意，但她的聲音可以代替她諷笑起來：
「——蒙著他們的眼睛的保護，算什麼保護？」
「——沒有了人權的人，算什麼人？」
……
這句話落下，英雄們的思緒有一瞬間的卡殼。
只有埃裡克聽著聽著，突然緩緩笑起來，他的笑容越來越大，像夜色下一隻無聲張開了尖齒的鯊魚。
阿婭被這個表情吸引，傻愣愣的看了他的鯊魚笑好久，「哇喔」了一聲。
查理斯轉頭瞥了埃裡克一眼，卻只看見對方一臉的「一本正經我什麼都沒幹」。
藍眼睛教授無語了片刻，揉揉眉心：「話不是這樣說的，阿婭。」
阿婭這是在詭辯。
他們都清楚，這是詭辯。
而且是一種，特別符合萬磁王風格的、格外煽動人心的、詭辯。
就是那種……
#明明你說的是錯的但聽起來他媽的好有道理#
#改一改內容套用範本就完全可以用於煽動民眾□□#
但他們還他媽的都沒有立場去反駁——因為他們都不是普通人，各種意義上。
阿婭聳聳肩，又揮了揮手：「那就隨便怎麼說嘛，我又不會去反駁你。」
查理斯：噎住。
隨著她揮手的動作，原本播放著無盡宇宙影像的哥譚鏡像，進入到另一個畫面。
在阿婭和英雄們說話的這段時間裡，國際網路已經炸開。
討論聲、驚恐聲、質疑聲……各種或好或壞的言論已經呈現井噴之勢。
美國政府並不是不想停止這場直播……
但一方面，現場的媒體不止一國，就算他們想停，某些國家比如那位「人形大英政府」掌控的英格蘭，和那個總是被古怪結界隔離的中國，都不一定答應；
另一方面，當話題發酵到這種程度後，再想全面禁止播放……他們絕對會被本國崇尚「言論自由」和「知情權」的線民們，扣上「違背美利堅的自由民主」的帽子的！
這就導致那些無人機、直升機、各種攝像鏡頭等等，依然盡職盡責的轉播著這場三觀顛覆之影像，將進度傳遞到世界各地。
……
「外星球的入侵者，四處肆虐的怪獸，或者瘋狂的□□者……」
沉寂許久的女聲低低念，滅霸已經在螢幕上消退，宇宙的全景被漸漸拉遠，又再一次回到了藍色的地球。
「對於那些來自陰暗角落的威脅而言，他們最大的威脅……」
「……就是如何在它們爆發前揭露它們。」
「我們的世界，已經在試圖阻止這種進程，它孕育出出色的救世主，但在很多時候，救世主也成了無知下暗影的一部分。」
「恐懼源於你們意識。但你們卻讓我看清，人類最大的威脅……」
「——源自你們的內心。」
平平淡淡的女聲在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語調微揚，仿佛說話的人此刻唇角含笑。
但隨之而來的內容卻絕對不是令人想會心一笑的那種。
「你以為我們要治癒你？」一個男音說。
歡快而詭異的電音BGM伴隨著畫面出現。
一個板寸頭白大褂的男性形象佔據了整個鏡像螢幕，他有著不差的眉眼，但臉上的神經質和嘲諷破壞了這種英俊。
「NONONO~我們只會把你變成一個小怪物，一個新的變種人，然後……把你賣掉。」
……
哥譚內，韋德「吭哧吭哧」吃焦糖爆米花的動作停住了。
他為了吃東西而撩起頭罩露出的大半個下巴像是一隻肉色的牛油果。
「……哇哦。」停頓了一會兒，他又往嘴裡塞了一顆爆米花，含糊不清道，「這個BGM配得很合乎爸爸的風格，等會要問女主角要一下資源。」
……
電音BGM越來越歡快，將畫面中魚一樣撲騰變化的男性、襯托得像是小丑手裡掙扎的玩偶。
阿賈克斯單手撐在透明容器上，隨手將試劑注入原本就慘綠綠的水中，任由身後面露驚恐的男性在一愣之後發出堪稱淒厲的哀嚎——在聽到之前，沒有人會覺得一個五大三粗的肌肉男會發出這樣尖銳刺耳的叫聲。
「多麼值錢的貨物啊……」男人的話像是莎士比亞式的詠歎調，只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神經質的白大褂男人隨手撩開塑膠皮門簾，畫面在光影間過渡承接，很快轉到了另一個幽暗空間內的「會面」。
一個近拉遠的長鏡頭，抖腿的電音配合著畫面的黑白交錯，一幀彩色一幀黑白，跳躍著再次給出大特寫——是白大褂男性和一個玫紅色西裝女性的面對面。
炸裂式的踩點引出了他們的對話：
阿賈克斯露出市儈的笑：「新的一批小玩意兒，政府會喜歡他們的。」
艾曼達的面孔冰冷又高高在上：「這和政府沒有關係。」
阿賈克斯：「我懂，我懂，無從屬政府部門=不存在部門，我懂~」
隨後又是鏡頭轉換，剪輯這段視頻的人顯然很擅長運用鏡頭交錯和承上啟下的剪輯手法，等「艾曼達與政府要員友好交談」的畫面飛快閃現之後，所有看見這一幕的人都不會懷疑，這位黑人女性不是政府的「一部分」。
……
[如果我的理解能力沒有出錯的話……那個容器裡的人是普通人？]
[……如果我的腦子也沒短路……是的↑]
[人口買賣是犯法的！！！mmp！]
[呵，你國還一直宣言自由民主……什麼時候被賣了都不知道: ) ]
[……樓上不要引戰。]
[↑引戰？這是合理的疑問吧？誰想莫名其妙的被改造然後被賣掉啊？？？換你你樂意？？？變成怪物？基本人權都被踐踏了！！！]
[……怪物也太難聽了吧。]
[難道只有我想問……把普通人轉化成變種人賣是因為賣不了變種人嗎？]
[變種人那邊有組織吧，X教授收變種人學生，兄弟會雖然是反派組織但好歹護短……]
[……細思極恐。]
[……]
……
「關掉！關掉！艾曼達•沃勒人呢？！」
國務卿硬生生捏斷了手上的筆，他當然在看這場轉播，還是最同步的官方直播，在艾曼達•沃勒出現在畫面上的那一刻他就決定：就算違背和其他國家的約定也要切斷整個哥譚周邊的網路。
那些軍方專用的信號攔截器和衛星遮罩裝置並不是擺著玩的。
但就在他們這邊下令、儀器也都齊齊打開之後，畫面的轉播完全沒有被打斷，仿佛有哪個信號格外強勁的WiFi網路支援了各個鏡頭的運行。
是駭客在搞鬼？還是什麼黑科技？
未知總是讓人不安，脫離掌控更是使得他脾性急躁，那個視頻中紫色的外星人仿佛昭示著不可預知之日的不可預知之事。
但比起這種不可預知，眼下可能的「政府公信力被毀」才是更加重要緊迫的。
一個下屬報告說：「沃勒女士在哥譚裡，她前日申請在阿卡姆瘋人院調動組成自殺小隊，目前……無法聯繫。」
國務卿：「……Sh*it！」
這個頭髮花白的男人在監控室裡轉來轉去，中途仿佛瞟到了一份什麼文件，臉上或青或白了一瞬，然後猛地把那份厚厚的冊子甩到了地上，「嘭！」的一聲。
下屬偏頭看去，《超級英雄註冊法案》一行標題仿佛在發出無聲的嘲諷。
……
阿婭仿佛掌握著無數的影像和資料。
有些是西爾維婭的剪輯裡來的，有些是這個資訊時代的某些隱蔽檔，也有些來自於沒有人注意到的監控。
連西爾維婭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曾經無意識「存下」了多少資訊，她的AI化狀態在「路過」那些資訊網的時候，身體優於意識，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記錄下了很多以人類的大腦難以記住的資料。
這一點，也為阿婭此刻的善後大開方便之門。
好在阿婭並不打算讓恐慌將整個世界籠罩，她既然通過計算得出要「以更大的恐慌壓制恐慌」，也計算得出「繃得過緊的琴弦容易繃斷」。
——所以她打算在一巴掌之後再加點甜棗……其實更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她感應到西爾維婭快要恢復清醒了怕被罵: )
「在如今的世界裡，情勢瞬息萬變……」
「……任何以消滅為己任的人造品或者試驗都可能引起大規模傷亡。」
「……總得有人來承擔這種職責。」
「——總得有人來阻止人類的自我滅絕。」
鏡像哥譚上空的影像被新的字幕覆蓋，BGM漸漸消音，背景再度褪色，327平方英里的「螢幕」突然被分隔成了幾份灰白的定格圖像。
低啞的女聲說：「這是我所看見的過去、現在與未來，地球之內，與宇宙之外。」
……
[左上角那個好像是萬磁王……但為什麼看起來有點老？……而且他算是反派陣營的吧？？？]
[……等等？所以這個新英雄【觀察者】的能力其實是預知未來嗎？全知全能？]
[不止未來吧……我現在很方啊，過去現在未來都知道什麼的……那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像鹹魚一樣鹹死算了_(:зゝ∠)_]
[↑別慌，既然她把畫面放出來，肯定是覺得我們可以改變未來啊↑]
[右下角那個額頭是閃電的制服人好像很年輕的樣子……是新英雄嗎？為什麼我沒有聽過？是未來可能出現的嗎？]
[右上角是美國隊長！我終於認出一個了！注射超級血清之前的那個！這場景紀錄片裡沒有！應該是她所說的「過去」吧？]
[……]
……
首先，是左上角的灰白影像恢復了色彩，人影開始活動，也開始說話。
已然年邁的萬磁王依舊戴著那只頭盔，但語調顯得平和而滄桑：「我有很多拆卸人類製造的殺害變種人的機器的經驗……總有很多這樣的機器。」
——哥譚城內，看著天空一幕的埃裡克眯了眯眼，又低頭輕輕拂了拂懷中北極星略微淩亂的綠發，眼中思緒複雜難辨。
——輪椅上的X教授用說不出是驚訝還是感歎的眼神、描摹著螢幕中老朋友的模樣，顯然對這個「未來的老夥計」的容貌非常感興趣。
……
「老萬磁王」說完這句話之後，影像的色調和活動性轉移到了另一格畫面。
虛弱又身材「嬌小」的金發藍眼小個子在暗巷裡甩著手——他顯然剛剛被揍過一頓，撞歪了身後的垃圾桶——揍了他的大個子惡狠狠說「不要多管閒事，小子」，史蒂夫卻大口喘著氣：「I can do this all day……」
然後小個子羅傑斯漸漸變成了大胸羅傑斯，向新兵營的兵蛋子們說：「我堅信一個信念，那就是：一個有著正義心靈、有著正義願望、執著於一個目標的人……『一個人也能贏得一場戰爭。 』給那樣一個人一隊有著同樣信念的戰士，那便可以改變這個世界。士兵們，你們是想見證歷史，還是想創造歷史？」
——哥譚河畔，史蒂夫的眼神似乎隨著這段話陷入了二戰時的回憶，他身後不遠處、一直低垂著腦袋站著的冬日戰士，卻在小個子羅傑斯說出「我可以這樣幹上一天」的時候猛地仰頭，臉上流露出痛苦和茫然交錯的神色。
……
屬於二戰的影像冷卻下來，沒給全球觀眾線民們緩和的時間，又一幕格外具有哥譚特色的影像襲來。
這原本僅僅是一副黑白的木紋圖像，人們在網路上猜測這些定格圖像的時候都把這幅圖忘記了，但當鏡頭活動，漸漸拉遠時，他們才發現，這是一隻棺塚。
[……這是誰的墓碑？！]
[為什麼我感覺背景像是大都會……那個廣場……那個「S」標誌……]
[……你不要嚇我我現在手在哆嗦]
然後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說：「超人已死。」
仿佛一聲低沉的宣判。
大都會悼念活動，廣場的地板上，超人LOGO周圍一行大字——「如果你想尋找他的遺跡，就請你，環顧四周。」
悼念的市民仰起頭來，臉上寫滿了悲慟與無助。
——現實世界的大都會內，看著這一場轉播的市民，幾乎呆立當場。有姑娘無意識的瞪大眼睛，根本沒有發現自己的眼眶已經被淚水糊滿。
一抔黑色的土粒，灑在了棺面上，驚醒了看得呆愣的眾生。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超人怎麼會死？！誰能殺死他？！]
[——沒有了超人的大都會怎麼可能是大都會？]
[可是……超人也是有弱點的啊]
[……]
[為什麼……]
[你們還記不記得，那一位剛剛說過的後半句話：「——總得有人來阻止人類的自我滅絕。」]
[……]
[……]
哥譚內，看著出奇沉默的黑暗騎士和大都會的超人，阿婭心情很好的打了個響指：「沒事啦，雖然死得有點慘，但超人最終會復活的，不過復活的場景我就不放了。」
「畢竟啊。」淺金色的姑娘笑語晏晏，「God is as good as Dead.」
這句話可以理解為，神死定了。
又或者……
就像死去的畫家才有最值錢的畫作一樣。
死去的神才是好神。
……
仿佛是為了給超人之死哀悼。
這一次的黑幕延遲的格外長久。
在無數的聲討和爆炸的詢問以及猜測聲中，過度的色彩才漸漸往下一幕轉移。
畫外音詢問道：「為什麼在知道必須付出代價的時候，他們還要保護世界？」
從始至終，無論觀看的群眾情緒有多激烈，播放的畫面有多震撼，負責解說的「西爾維婭」的聲音都沒有染上太多的情緒。
這種鎮定，也許有安撫的作用，又也許有些可恨。
於是網路上又有了另一面的，更激進的申討：
[那你又做過什麼？你又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
[她放出這種不穩定因素是想要挑撥超級英雄和人類的關係嗎？]
[……]
在部分人幾乎想要將無數無處宣洩的情緒、轉移到這位「冷眼旁觀」的新英雄身上時，這個聲音卻又問：「……為什麼還要保護你們？」
無數人：「……」
畫外音：「曾經我不知道答案，但現在我知道了。我看見過超人的死去，也看見過新的英雄的誕生。我看見過去，也看見未來……」
有被閃電選中的少年，化作風馳電掣的流光；
有少年的羅賓接過了黑暗騎士的衣缽；
有漆黑的豹子刺破夜色隱瞞的黑暗；
有活潑的蜘蛛抱起樹上的貓崽……
一格格又一幕幕，像是翻卷的書頁。
最後的字幕僅剩一句簡短的詢問，畫外音裡的女聲也突然柔和下來，發出一聲很輕的歎息。
「你們是要見證未來；」
「還是創造未來？」
隨著話音的落下，哥譚河上的西爾維婭……
——睜開了眼睛。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4-7 10:26
第81章 後續處理
#
有的人, 他/她醒來, 以為自己還在夢裡。
有的人, 他/她醒來，知道自己不在夢裡，卻希望自己還在睡: )
而此刻的西爾維婭，就是後者。
她從哥譚河波光粼粼的河面上空睜開眼睛，看見的不是天空, 而是一幅如此眼熟、又如此碩大、讓她脊樑骨一陣發麻的影像。
然後, 下一刻，她感覺自己在發光。
眼睫和下眼瞼都是明亮的金色, 微微一垂頭, 還能透過自己半透明的身軀看見夜風呼嘯而過的懸浮高度, 以及嘩啦啦奔跑的大河。
——真•發光。
西爾維婭：「……」
鏡像已經褪去，黑幕之後密密麻麻的直升機、無人機也顯現出來，邊緣圍觀的群眾們擠成黑壓壓的一長條, 像是蛋撻邊緣凸出的塔皮。
姑娘心中不詳的預感越來越重、越來越重，之前半夢半醒仿佛置身幻境中的一幕幕也逐漸被回憶起來。
阿卡姆……平面化的哥譚……被制止的罪犯們……彼得的聲音……
還有，bilibili。
……
「啪！」的一下。
在眾多超級英雄的注視下，哥譚河上懸空的暖金色姑娘, 突然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臉上。
——即便這種狀態下她怎麼打自己也不會發出聲音, 眾人還是為她腦補了一聲實實在在的「啪」。
——鋼力士的鋼臉上還露出一個大寫的「好萌」表情，黑蛛對他這種金剛身少女心的模樣習以為常，翻了個白眼之後就不忍直視的轉頭，結果發現旁邊蜘蛛俠露出的半張臉上好像也是差不多這表情, 黑蛛對此只剩：「……」
西爾維婭欲哭無淚的捂了一會兒臉，從指縫裡瞥見還圍在哥譚河畔的超英們，以及和她一個狀態、眼神亂飛的阿婭。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慢慢控制自己「直立」起來，再控制著自己「飄」過去，西爾維婭落在河畔的沙地上，呐呐著看了一圈，臉上的表情繃得和阿婭一樣緊，一副不知該說什麼的模樣。
超英們把西爾維婭「明明慌得要死但還一臉淡定」的小表情都看在眼裡。
——雖然現在的情勢不怎麼對，想問的問題有一大堆，他們依然覺得、有點好笑。
唯獨埃裡克和克拉克兩位都露出了和旁人不一樣的表情。
前者掛著一臉危險的鯊魚笑，後者則是表情古裡古怪+哭笑不得。
在哥譚鏡像上播放的視頻暴露後，他們兩個當然反應過來、之前做出「鋼鐵工人萬磁王」和「黑化超蝠」的up主「森林少女西爾維婭」就是眼前這個小姑娘。
西爾維婭被他們兩個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恰好這個時候小蜘蛛按捺不住擠過來問她有沒有事，她就趕緊順勢跟著他往另一邊縮了縮，避開冷氣製造機。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能恢復……呃……實體嗎？」
彼得的手在觸碰到西爾維婭的時候突然整個從她肩膀穿了過去，嚇得他趕緊收手。
幸好，那處被他穿過的身體部位、在閃爍一圈更明亮的金光之後就恢復了原樣。
西爾維婭也被嚇了一跳。
彼得的手穿入她自己的肩膀的感覺……怪怪的。
很像是組成了肩膀的光粒子被打亂重組，又或者資料流程被打散然後重新排列組合一樣。
不過，驚嚇之後，她的尷尬倒是消去不少。
「可以恢復。」西爾維婭看向阿婭，從對方那裡得到一個不情不願的點頭，「等我們恢復實體之後哥譚也會恢復原樣。」
蝙蝠俠的大黑臉終於緩和了一點點。
……
通過閃爍的空間門，一行人離開了哥譚河畔。
全然不顧發現他們消失的哥譚外界網路、又掀起了一大波怎麼樣的聲潮。
他們離開不久，遠處就傳來了忽遠忽近的警笛聲，似乎是哥譚警署終於解決了其他雜事（打包昏倒在大街小巷的各種搶劫盜竊犯們）趕過來。
這遲來的「嘀唔嘀唔」聲並沒有被超級英雄們聽見，或者說，能聽見的幾位也並不在意。
他們回到了臨時落腳點（斯塔克別墅），西爾維婭在眾人的注視下伸手抱住阿婭，額頭輕輕抵住對方的——這副似曾相識的畫面勾起了超英們關於之前那一幕的回憶。
好在這一次並沒有出現什麼難以控制的大場面，兩個有著相同面孔的姑娘在互相接觸之後突然向著對方交錯、傾倒過去。
仿佛她們之間有一扇透明的鏡面，在穿透了鏡面之後，黑髮琥珀眼的軀體交錯著顯現出來，等她們站穩之後，脊背對著脊背，位置相互交換。
在兩個姑娘恢復正常的同時，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仿佛失重的牽引力。
偌大的哥譚，鏡像如玻璃般破碎，高樓大廈徐徐拔地而起，江流接壤，雲霧漸起，無人機和直升機狼狽閃避著逐步回歸正常的樓道，警報聲和空氣被機翼鼓動的聲音交錯，而天空下方，屬於哥譚的喧囂再度回歸人世。
仿佛大夢一場的哥譚人恍恍惚惚，避開了某些還沒來得及被警署清理的「昏迷垃圾」，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
另一邊，X學院的學生們終於聯繫上了他們的教授。
趕在政府的那群人到來之前，他們被科特帶著、也跑到了斯塔克的哥譚別墅裡。
饒是托尼素來財大氣粗、房子也寬敞得像個小城堡，一下子擠進來這麼多人，也把大廳變得熱熱鬧鬧的。
政府的人找過來只是時間問題，知道他們在這兒絕對待不了多久、且不想暴露身份的蝙蝠俠先行離開了。
克拉克不是很想和政府的人打交道，在確定沒有問題之後也飛離了哥譚。
死侍則是「想去處理一下阿賈克斯美妙的遺體（……）」，蹦蹦跳跳的讓閃爍替他開空間門跑了。
除了超人之外，萬磁王也不想和政府的人打交道，但他明顯放心不下依舊昏迷的北極星。
查理斯向他保證北極星的心理控制可以解除、只是需要安靜的環境和時間、等問題解決之後你可以來學院找她……balabala……
這樣一通長篇大論後，埃裡克這才一臉「看在我們兩個交情的份上相信你」的表情、轉身離去。
——然而誰都看得出來他離開之前、臉上那種「哎呀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女兒」、「啊還是交給查理斯好了吧」、「慫了慫了趕緊溜」……的變扭。
快銀和旺達兄妹倆的表情頓時十分複雜。
總之現在，別墅中只剩下了復仇者和X學院眾人、小蜘蛛、西爾維婭和阿婭。
……以及昏迷捆綁狀態的黑袍人們。
琴•格蕾和鐳射眼衝擊波兄弟圍著「鳳凰女」，金剛狼對著X-23以及血肉模糊的X-24，快銀繞著「緋紅女巫」……表情各自都非常的難以言說。
「除了那有著金剛狼基因的兩位，其餘幾人的生命特徵都在急速消退。」
在別墅內熟門熟路扮演著管家角色的賈維斯端著一大盤飲品小食，一邊解釋，一邊從廚房那邊走過來。
——即便是斯塔克八百年都不一定來一次的別墅，冰箱和儲藏櫃裡都有著充足的食材。
沒有見過賈維斯的X學院學生們都被他無比優雅的英式發音和過分完美的樣貌震懾，直到看見對方鈷藍色眼眸中閃過的資料流程才反應過來這位並不是「人類」。
西爾維婭愣了愣，第一時間看向躺在房間角落裡，遲遲沒有恢復正常人形、像一尊倒下的鑽石雕塑的「白皇后」。
……
「不是因為您的緣故，西爾維婭小姐。」
賈維斯將茶點放置在茶几上，並投射出分析圖像，解釋說：
「他們屬於半成品的成體克|隆人，沒有自我意識，在命令執行結束之後就走向終結。」
「其餘幾位都沒有金剛狼的自愈因數，為了承受克|隆對象的能量使用，他們的體內都被注射過高濃度的變種人試劑，之前那些過分強悍的戰鬥力，都屬於一次性爆發。」
而在爆發之後，就會死。
這種未盡之意，賈維斯不說，大家都聽得懂。
仿佛批量生產的消耗品，仿佛一次性使用的□□，殺傷力巨大，該丟棄的時候就丟掉。
西爾維婭看著「艾瑪」，看著那張栩栩如生卻毫無生氣的面孔，只覺得喉嚨內泛起一陣一陣的噁心。
她感受到憤怒……以及悲哀，那憤怒像是暗火將她的喉骨燒得灼痛，那悲哀卻像寒冰一樣壓抑著她，讓她卻發不出聲音。
他們造人，造變種人，造毫無尊嚴與人權的人。
他們把人變成機器，變成一次性使用的物件，讓他們喪失了作為一個「人」所能擁有的思想，剝奪了他們可以成長的幼年少年。
他們活生生將這些軀體造成可以承擔力量和殺戮的容器，將一切「不必要」的情緒像剔去皮肉一樣剔除，留下精密不知反抗的骸骨……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難看，賈維斯止住了話語，站在自家Sir的身後，將空間留給眾人。
除了西爾維婭，托尼的臉色也陰鬱得可以。
在看見哥譚鏡像播放的「小個子史蒂夫」之後冬日戰士，或者說，巴恩斯的情況就有些不對勁，查理斯幫忙探查他的腦部過後得出的結論是：
由於冬日戰士在逃亡時期長久未被機械洗腦，洗腦詞對他的約束力失去了原本的效用，他很可能很快清醒過來。
為了避免清醒過程中有什麼突發事件，史蒂夫已經把巴基帶到客房了，現在兩個人都不在大廳。
而托尼，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位中士。
……
西爾維婭撐著自己的膝蓋緩了緩。
她此刻的噁心感，說不清是被眼前的場景刺激的、還是因為之前和阿婭融合失敗留下的後遺症……總之她壓抑得很艱難。
在彼得擔憂的目光下，西爾維婭繃著下顎深吸幾口氣，對阿婭說：「你不能被其他人找到。」
一直縮手縮腳在沙發裡當背景板，剛剛忍了半天沒忍住想去抓薯片吃的阿婭手一抖，薯片「哢」的一聲摔裂了。
阿婭：一臉委屈。哭唧唧。
西爾維婭：「……」
西爾維婭揉了揉眉心，感覺自己明明二十出頭卻要提早體驗「當爹又當媽」。
至於讓阿婭待在哪裡……
她的視線在屋內轉了一圈，心中閃過好幾個方案但最終都否認了。
她已經麻煩X教授很多，也更不想在這時候給復仇者聯盟添亂，她那幢西徹斯特的房子在今天之後肯定會被監控，但讓阿婭一個人躲躲藏藏她更不放心……
——雖然她現在和阿婭兩個人之間的「線」非常緊密，在之前就差臨門一腳的半融合後，如今的她們可以輕易感應到對方的存在，也可以互相出現在對方身邊無論距離遠近……但不放心就是不放心。
察覺到西爾維婭這一系列想法的查理斯和琴都覺得有些心疼。
查理斯正想告訴她可以讓阿婭待在X學院，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已經解下了礙事披風、站在牆邊、像是真正的天使一般的天使突兀插嘴：
「她可以去我那裡……沃辛頓家在紐約有一所隱蔽性很高的郊區莊園。」
西爾維婭：「……？？？」
其他人：「……？？？？」
第82章 單身快樂
#
「……沃辛頓家在紐約有一所隱蔽性很高的郊區莊園。」
依然很想吃薯片的阿婭剛用手摸到新的一片、還沒來得及把它送到嘴邊, 就感覺周圍氣氛有點不對勁。
依然掛著那件寬大黑袍子的姑娘一手抓著黃瓜味的薯片袋子、一手還維持著伸進開口的姿勢, 萬分警惕的抬頭, 卻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阿婭：？？？
在所有的目光中，牆邊的某一束尤其專注。
阿婭抬頭，順著視線發出的方向望去。
她那雙淺琥珀色的眼睛在看見沃倫•沃辛頓的時候睜大了一點，仔仔細細看了半響，突然出聲：「啊。安琪兒。」
李千歡心想：哎呀天使的名號真好猜, 所有人裡就他的代號最好猜了, 不過沃倫那個死傲嬌一直都不怎麼喜歡別人直接叫他「Angel」來著……
沃倫：「嗯。」
李千歡：……？？？
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一種莫名沉默的氣氛。
這種沉默，在阿婭「吭哧吭哧」吃完手上的薯片, 含糊著說「你的翅膀長胖了好多哎……」的時候, 達到了巔峰。
西爾維婭的視線在這兩個人中轉了一圈：「……你們認識？」
沃倫：「嗯。小時候。」
阿婭：「我把他養大的！」
沃倫：「……嗯。」
其他人：？？？
快銀嚇得扶了扶自己的防風鏡, 李千歡眼神乍亮腦補了3w字養成系小甜文，教授和琴看著看著突然一臉的若有所思……
西爾維婭：「？！？！」
此時時刻，她很想叫沃辛頓少爺一聲……
孫！砸！
……
阿婭最終還是和沃倫一起離開了。
西爾維婭用看閨女的眼神看著她一邊跨空間門一邊吃薯片的模樣, 覺得自家的白菜真的是又甜又白，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忘記和她算bilibili的賬……
復仇者和X戰警有一大攤的事情要處理，現在也沒什麼心思去和政客搞拉鋸戰。
於是，在簡短的對口供、商議完後續事項後，眾人該回紐約的回紐約, 該回西徹斯特的回西徹斯特, 徒留一幢被隨後趕來的軍隊們圍住卻一個人都沒有的空蕩蕩別墅。
國務卿當晚就氣得掉了一層頭髮, 髮際線硬生生往英國佬靠近。
但他們現在光處理爆炸的輿論和來自各國的施壓就耗盡了心力——艾曼達•沃勒昏迷不醒，政府進行變種人實驗的證據又被公佈了出去……
總之現在根本來不及找復仇者和變種人們的麻煩。
至於其他參與者？
超人他們管不了, 蝙蝠俠是根本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目前代號為「次元法師/資料小姐/虛擬監控者/預言家/……balabala」的新能力者西爾維婭倒是不難查，根據面部識別系統就可以找到她的身份、學籍和入境記錄。
但另一個和她樣貌一模一樣、能力也仿佛一模一樣的小姑娘……根本就是「查無此人」！
——他們甚至開始猜測是不是西爾維婭有絲分裂成另一個她自己了。
新能力者只出場了一次，且一次就搞出這麼一個大場面，官方簡直撓心撓肺想要搞清楚她的能力範圍和弱點。
但一方面，對方似乎與復仇者和X學院關係良好，再加上能力未知，不好硬來。
另一方面，西爾維婭的個人背景很簡單，美國方面可以輕易搞到她的資訊，那其他國家也可以，尤其是她國籍是「中國」，來美國憑藉的只是護照學簽，根本不是美國公民。
這就導致那群總是笑眯眯但坑死人不償命的黃皮膚們……插手插得順理成章。
美國政府：氣到禿頂。
……
並不知道祖國已經插手的西爾維婭此時還在哥譚。
大家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彼得卻不能回皇后區，因為他還得轉頭去找同學老師——雖然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後，高中生學術十項全能競賽究竟還要不要繼續進行，他還是得和大家共進退的。
西爾維婭則是沒什麼地方去。
西徹斯特的小別墅周圍此刻肯定是各種監視和特工什麼的，她不是很想回去；
復仇者那邊，由於隱瞞了冬日戰士的事情，她不是很敢面對托尼爸爸，也不能去；
X學院那邊，黑袍人都被教授他們帶走了，西爾維婭並不想也不敢再去看X-24和「白皇后」。
姑娘給自己找完理由，等小蜘蛛在一旁用難以描述的眼神看了她半響，問出一句「想一起走走嗎？」的時候，就直接跟著換掉制服的彼得走在回韋恩酒店的路上了。
心緒實在太亂，讓她下意識忽略了自己心底隱隱約約的觸動——那種在融合邊際、恍惚之間、聽見少年毫不掩飾焦急的呼喊之後產生的踏實依賴。
人是害怕孤獨的生物，心情大起大落、感受過強烈的負面情緒之後，總是會更情不自禁的往光亮靠近。
西爾維婭曾經以為，她非常習慣於孤獨。
尤其是二爺爺去世之後，她覺得自己練就神功、刀槍不入。
但習慣是可以被打破的，二十一天才可能養成一個習慣的雛形，但有時候，一個瞬間就足以把堅持了幾年的習慣崩塌。
當你一個人走了一段很長的夜路，夜梟桀桀，四下無聲，突然有人走過來幫忙提燈的時候，你就很難再去忍受沒有光亮的小徑。
就像現在，雖然哥譚夜晚的燈光昏暗得要命，但當西爾維婭看見那光線在彼得卷毛亂翹的頭臉上照出的輪廓時，她這一整個晚上起起落落的心臟、竟然神奇地安穩下來。
……
「彼得。」
西爾維婭的聲音從口罩裡悶悶的傳出來。
——在離開斯塔克的別墅前，西爾維婭翻出一些遮擋面部用的東西，而彼得則是換了一身別墅裡備用的T恤休閒褲。
他們兩個安安靜靜在路上走了一段時間，由於之前哥譚鏡像的時候作惡者都被西爾維婭下意識弄昏了，這會兒倒是沒有什麼不長眼的人出來，今晚簡直是哥譚歷史上最和平的一晚。
西爾維婭一路上心緒不寧，然而彼得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少年的心裡，亂七八糟的情緒混作一團，像一把被蜘蛛瞎幾把亂吐絲之後全部打成死結的網：巴恩斯中士的事、克|隆人和政府的關聯、之前以為西爾維婭要「消失」的恐懼、在看見視頻內容之後受到的震撼……
——他心裡的複雜程度不比西爾維婭少多少。
如果不是經過蜘蛛強化的聽力過人，只怕他就要把西爾維婭的聲音忽略過去了。
彼得回過神，偏頭看西爾維婭：「嗯？」
他的身高要比姑娘高上一個頭，低頭看她的時候剛好可以看見她毛茸茸的腦袋頂、黑髮間一個小小的窩，和蓋住了那雙琥珀色的長眼睫。
當她抬眼看他的時候，那雙眼眸比流淌的楓糖還要清透，黏著著不知名的情緒，讓他忍不住想著……想著什麼？
彼得的大腦卡頓了一下。
他有點想伸手去摸一摸，摸一摸她的眼角，想讓指尖觸碰到她皮膚的暖，他會好好收起指尖的倒鉤，會……
不，彼得，你在想什麼。
……
然後下一刻，他什麼都沒想。
因為西爾維婭就這樣看了他半響，然後維持著這種凝望他的視角，挨過來，胳膊繞過他的腰側，順著手肘和腰線之間的縫隙，拂過他的腰背，然後交錯著合在了他的肩胛上。
她的胳膊和身軀的溫度燙的他渾身僵硬。
明明西爾維婭的動作在他眼中慢得像是0.25倍速的慢放，少年也沒有反應過來。
——或者說，他一點都不想反應過來。
心跳忽快忽慢，「嘭嘭嘭」、「嘭嘭嘭」，不像是自己的，少年下意識屏住了呼吸，不想讓過於絮亂的節奏打破了現在的狀態。
他的腦袋有點糊，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因為身高的緣故西爾維婭踮著腳，下巴擱在少年的肩膀上，大約是覺得口罩礙事，她反貼在他肩背的手往上伸了伸，把它往下扯，然後偏過頭湊向他耳朵，說：
「謝謝。」
一開始姑娘的聲線是穩的，但這個短短的單詞結束之後，到底沒忍住泄出了一點點哭音。
西爾維婭說的很輕。
但聽在彼得的耳朵裡仿佛無比清晰的嗡鳴。
她微抖的尾音、唇齒間哬出的熱氣、黑色卷髮拂過他脖頸和下巴時微癢的溫度、抱住他時身軀的柔軟……
一切的一切合起來，像是一張柔韌的弓。
而他，成了被那琴弓撩動的琴弦。
不敢繃緊——繃緊了怕太過堅韌而傷到弓；
更不敢放鬆——怕放鬆之後琴弓撥拉不出合適的顫音。
這之間的分寸和度簡直堪比十項全能競賽的超級難題，解都解不出來。
……
西爾維婭給了彼得一個大大的擁抱。
少年的懷抱遠比他看起來堅實，這讓她在中途忍不住鼻腔酸了一下，差點沒控制住自己有些軟弱的表現。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眼眶已經有些不受控制的紅了，但她還是克制著自己、慢慢收回力道，想要結束這一個短暫的感謝與擁抱。
她有點害怕。
害怕自己在面對彼得時下意識露出的軟弱。
這種意識讓她感到陌生：陌生的情緒和陌生的自己。
多餘的依賴是不對的，把自己的脆弱加在別人的身上也是不對的。
臭老頭說的話總有道理：自己是最靠得住的，永遠都不會丟的。
甚至還有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更深層的東西……
「那不是你的。」內心深處，她自己的聲音冷靜的可怕，「彼得有自己的責任，有喜歡的姑娘，麗茲……麗茲是個好姑娘。」
西爾維婭覺得自己像個可恥骯髒的吸血鬼，拼命想把陽光往自己的方向拖拽，卻忘了擁抱陽光的代價是什麼。
心緒這樣亂，姑娘的臉卻繃得越來越平靜，她的胳膊從彼得肩背滑下來，順著原路返回，在即將脫離腰線的時候，手下少年的身軀卻突然往前撞過來。
——琴弓想要收回撩撥的顫音，還陷在回音裡的琴弦順著摩擦力不舍的流連。
彼得擁抱的力度有些大了，但西爾維婭沒吭聲，原本快要脫離他腰側的手指拽住了他的衣角。
就像有光，撞到了她手心裡。
第83章 輿論進行
#
直到回到韋恩酒店, 西爾維婭還處於神遊的狀態。
他們在哥譚的小路上抱了許久, 分不清楚是幾分鐘還是十幾分鐘或者一個世紀, 分開的時候卻非常默契。
一路走回來，夜風成了他們之間唯一的交流。
但奇異的是，誰也不覺得尷尬，仿佛再多說一句話就會打破這種微妙的、不知緣由的平衡。
西爾維婭不捨得，彼得也不捨得。
又或者他們兩個只是有點怕。
——誰也不知道答案。
所以, 在彼得溜回房間換回自己的衣服之後, 內德誇張的表情和強自按捺音量的行為，就成了戳破這一種詭異氣氛的針尖。
西爾維婭和彼得同時回歸到了正常相處的狀態, 仿佛一同忘記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哥譚！整、個、哥、譚、啊！！次元魔女真的超——級厲害, 啊我的小心臟……」內德直直往後癱倒, 像是被電麻了一樣，胖胖的小山一般的身軀把韋恩酒店結實的大床都壓得顫了顫。
站在一旁的西爾維婭：「……次元魔女？」
內德維持著仰躺的姿勢，一隻手直直往天花板上指, 聞言開始解釋：
「哦其實還有很多其他的代號，但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個稱呼！一聽就是一個不走尋常路的小姐姐，就像你之前……」
——就像你之前那樣不走尋常路。
然後，突然，仿佛想到了什麼一樣, 他平躺著的腦袋被脖子支撐著, 一點一點抬起來, 擠出了雙下巴：「……等等……我突然覺得……你和那個……金色的小姐姐……長得……有點像。」
豈止是像，簡直像得不得了。
而且, 都是，那種金色。
雖然，能力，不大一樣。
……
內德的表情在「猜出身份」和「猜不出身份」之間不斷轉換。
他漸漸支撐起雙手坐起來，眼神不斷的在床邊的彼得和西爾維婭身上轉。
彼得面部僵硬，西爾維婭面無表情。
內德甚至拿出手機刷刷刷點開了他收藏的照片——一張由哥譚河上空的暖金色人形分析出的面部模擬圖。
說實話，由於當時她和阿婭的狀態是半透明體，這種來自網友的面部模擬和她們真實樣貌還是有差距的，所以除了政府和軍方高層，普通民眾並不會在大街上就把她認出來。
但內德是之前就見過西爾維婭的，而且西爾維婭和彼得關係親密，而且彼得是蜘蛛俠，而且蜘蛛俠當時就在現場……
這種幾率有多小？
「所以你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妹嘛魔女小姐姐？」
胖小夥在一陣表情變換後，「呼」的一下從床上彈起來，眼神bilingbiling閃閃發亮。
西爾維婭：我是該說有呢還是說沒有呢？而且魔女小姐姐什麼的，真是好中二啊_(:зゝ∠)_
然而沒等她回話，內德就自己給自己嘴巴拉了個拉鍊：「我懂我懂，涉及能力的機密不能洩露。」
現在網上都在猜新英雄的能力是在虛擬狀態下可以無限複製分裂（……），堪比日本恐怖故事裡的川上富江。
並不知道網上留言的西爾維婭：一種不祥的預感。
內德自顧自的high了半天，終於小心翼翼的壓低嗓音問：「所以……那個外星入侵者的事情……是真的啊？」
到了這時候，他才洩露出一點擔憂和慌張的情緒。
西爾維婭頓時很想把阿婭抓過來瘋狂揉搓狗頭。
但無論內心如何波動，面上她還是很淡定，表現出盡在掌握中的樣子：
「就像雷神和洛基來地球需要媒介一樣，其他入侵者的進入也是受到限制的……地球和銀河系中有比我們想像得還要多的守護者，所以別太擔心，再說有那麼多超級英雄呢。」
說完又拍了拍彼得的肩膀，表示他身邊就有一個。
更何況啊。
銀河護衛隊、綠燈軍團、至尊法師……
這個宇宙裡，守護著這片水藍星球的人，又何止那麼幾位呢。
……
今夜數不清有多少人一夜無眠。
西爾維婭並不困，也不好待在彼得的房間裡打擾他們休息，便獨自在維度世界裡待到了天明。
她開始思考前路，開始考慮接下去的生活。
曾經計畫好的上大學、工作、旅行……都被打亂了。
她甚至在想，要不要回國，然後又開始擔心這個世界的中國是什麼樣的，她父母那邊會不會因為她的緣故受到牽連。
——雖然沒有什麼感情，但血緣確實在那裡，要是有人想威脅她，父母似乎是個讓她難以拒絕的切入點。
……想來想去都沒有頭緒。
這個問題想不通，她又開始想能力的事。
和阿婭半融合後她的能力再次蛻變，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她能感覺到能力日新月異的進步，每一次的進化都像是程式大升級，而如今，她終於觸碰到了邊界。
和阿婭的徹底融合大約是她的極限，仿佛黑洞之後的世界，充滿了令人難以抗拒的吸引力。
——這大約也是天賦者們的末路，即，把自己變成天賦本身。
在這種程度下，諸如私人情感、同理心、乃至軀體，都是可以被拋棄的那一部分。
西爾維婭並不想走到這一步。
「擁有強大的力量而無法控制它，這也是一種弱小。」
——而她從來都不是多強大的人。
且不說永生有多可怕，單就融合這個過程需要付出的代價——阿婭賴以生存的全部力量——就不是她願意付出的。
她希望阿婭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起碼不能被發現「非人」的身份，變成會被覬覦的物件。
對於阿婭，二爺爺不可能什麼資訊都不留給她，如果家中沒有，那一定被藏在其他隱蔽且安全的地方……比如二爺爺曾經留給她的那把鑰匙。
……看來得找個時間去瑞士銀行了。
也不知道她現在還能不能出境。
……
「午安~」
「午安內德！」
「嘿麗茲，嘿MJ，嘿辛蒂……」
「派克！你昨晚上哪兒去啦？你朋友呢？」
「呃……她面試去了。」並不。
經過昨晚鬧到淩晨三四點的大場面，整個哥譚都成了不夜城，警署幾乎徹夜燈火通明，同樣被嚇到了的中城高中學生們也討論到很晚才入睡，這就導致大家都起遲了。
「我剛剛問了主辦方。」餐廳裡，哈靈頓老師和大家坐在一起，交代之後的行程，「競賽照常舉辦，原定明天的行程推遲到後天中午。」
拜美國人民被各種各樣的外星人啊、超能力者啊、神啊……打磨得越來越強健的心韌所賜，美國各個城市各個機構的戰後恢復、工作進程等都非常高效。
有時候，前一天超英和反派們剛剛打完，第二天，人們就正常上班下班了。
這次的「哥譚鏡像預言」事件雖然在世界範圍內造成了轟動，各種□□示威和網路流言不斷，但人們總不可能直接因為未來的事情放棄正常生活。
不過，以上結果只針對相對理智的人群而言。
根據網路大資料顯示，從昨晚開始，世界各地的辭職和鬧事事件皆創了歷史新高，警署和各大公司的人事部都忙得快要吐血，恨不得將新英雄加入黑名單。
「世界末日」、「外星神明滅世」、「紫薯教（？）」、「新世紀」、「美國閃電天氣預報」……之類的關鍵字迅速竄上Google熱搜榜。
還有為數不少的少年、青年組成了【閃電英雄誕生組織】，四處找可能被閃電劈中的地段，平原或者高山，期盼著自己能成為這個還沒出現在世上的超級英雄。
（還在實驗室研究粒子加速器的巴里•還不是閃電俠•艾倫狠狠打了個噴嚏）
可以預見，之後的幾周幾個月內，世界各地各種可能的自殺率和犯罪率都有可能增高。
……
「居然繼續舉行？！」
閃電湯普森怪叫一聲。
「為什麼你們都這麼淡定？外星老大要入侵了哎，我的天，我感覺要瘋……」
阿貝：「……可我們能做什麼？」去打怪獸嗎？打外星人嗎？
麗茲掏出手機，點開了一個看起來很正式的網頁：
「現在還不確定具體情況，官方發消息稱這是恐怖威脅，黑科技合成，無論變種人改造還是外星入侵都是無中生有的事」
「——甚至可能整個事件都是別國的陰謀，就是為了製造恐慌，破壞美國內部穩定。」
「你信？」蜜雪兒戳著自己身前的義大利面，挑挑眉。
麗茲：「……好吧我不信。」
美麗的黑珍珠姑娘說完這句話之後頓了一下，又沒忍住說了一句：「起碼說變種人改造是無中生有我是不信的……」
MJ犀利的眼神看向她。
在這種注視下，麗茲很快就招了：「那個被做實驗的人我認識他曾經和我爸一個公司的但我聽說他半個月前就突然失蹤了。」
她壓低了聲音，語速飛快，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直壓抑著的驚恐。
一直神遊天外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彼得看向她，皺起眉頭。
他記得參加完麗茲舉辦的派對那次之後，西婭曾經問他有沒有和麗茲的爸爸見過面。
那時候她問得很隨意，他也很隨意的答了。
現在總覺得，西婭似乎知道什麼。
可她知道什麼呢？
……
「面試去了」的西爾維婭此刻已經回到了西徹斯特。
她用了一整晚思考，大概是處於AI狀態的緣故，她完全沒有睡意，回來之後也精神奕奕可以直接爬五層樓不費勁。
幾乎是回到別墅的同一瞬間她就感應到了周圍若有似無的監控，信號對此時的她而言就像黑夜中閃爍的光點，顯眼得不得了。
這一片的房產之間隔得遠，每戶人家都有一片寬廣的花圃草坪，若是用來藏匿什麼，也很方便。
姑娘在房間裡皺了皺眉頭，並沒有黑掉那些信號的想法。
雖然隱私被侵犯這一點讓她不舒服，但比起黑掉之後需要面對的麻煩，她還是更寧願忍受這種不舒服。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她沒有去找那些小蟲子的麻煩，麻煩倒是自己先找上門了。
「叮叮叮！恭喜發財！叮叮叮！您的孫子來給您拜年啦！叮叮叮！」
西爾維婭：「……」
常年沒有人按門鈴，她都快忘記二爺爺設了個什麼鈴聲了。
但，老頭子，幹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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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多方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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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恭喜發財！叮叮叮！您的孫子來給您拜年啦！叮叮叮！」
仿佛還嫌不夠一樣, 在中文版的一遍之後, 鈴聲又用英文版本再度重複了一遍。
門外按門鈴的人仿佛被這神奇的鈴聲震懾, 沉默了半響之後，才重新叫門——這一次沒有按門鈴，而是改成了直接上手敲。
西爾維婭慢吞吞走過去，從貓眼處瞄了一眼。
——只看見一個系著歪歪扭扭領結的脖子，喉結顯示了對方的男性身份。
敲完門三聲之後, 那男性有強迫症一般往後退了兩步、下了樓梯站定, 像是很篤定這三聲敲門聲一定被聽見了，等待門後主人家的反應。
這人讓開後, 西爾維婭才看清他的臉——一張顯然是亞洲人的面孔, 三庭五眼非常端正, 整個人的氣質溫潤如玉，君子端方，如果把他身上有點彆扭的西裝換成古韻麻衣, 可能更加適合他。
以及他身後的三個亞洲人：
左邊兩位是同樣的正裝，氣質和這位領頭的男子相似；
最右邊的那個樣貌平凡、卻穿著一身立領的黑色長禮服，衣襟和袖口都繡著繁複的銀色花紋，立領之下似乎戴著一串項鍊。
西爾維婭眨了眨眼睛，感覺門外這一隊組合非常之怪異。
如今別墅周圍到處都是監控, 她也不擔心來人有膽子直接做什麼, 再加上自己現在是個逃跑技術Max的魔法少女, 西爾維婭乾脆就直接開門了。
雙開式的老式門扉往內開啟，黑色卷髮的姑娘居高臨下的看過來, 琥珀色的眼眸被光影遮得不大真切，偏休閒款式的居家長裙外罩著一件系帶的風衣外套，看起來就像是晨起不久的主人被沒眼色的客人攪了好夢。
——雖然現在其實已經是中午了。
……
主人家的目光透著審視，領頭的客人率先開口：「我們來自中國。」
熟悉的母語讓西爾維婭緩和了眉眼，但心裡頭的警惕半分不減，她笑吟吟問：「幾位是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嗎？」
「我身後的兩位是。」為首的男人也笑，「我今天才乘坐國際航班抵達紐約，林小姐，今日叨擾了，鄙姓陳，以姓氏稱呼我就好。」
身後的兩位就出示了一下他們的工作證件，確實是大使館的人。
既然這兩位是，那多出來的第三位就既不是大使館的人、也不是這位「陳」的同行。
西爾維婭的目光在那第三位的立領上頓了頓，壓下心頭莫名的熟悉感，往旁邊讓開了位置：「請進。」
合上的門扉隔絕了監控器若有若無的窺視。
幾人並沒有理會監視所連接的幕後之人們得到了什麼資訊、交換了什麼情報……
他們在茶室入座，西爾維婭換了套不那麼家居的衣服，端著茶具過來。
一壺沸湯，幾盞茶水。
西爾維婭從二爺爺那裡學到的東西非常駁雜，但總在不經意的時候派上用場。
燙壺、溫杯、置茶……
高沖、刮沫、低斟……
在茶水清香蔓延的這段時間內，誰都沒有說話。
……
「林老先生這兒總是藏著好茶。」
端著茶盞的陳輕嗅半響，誇道。
西爾維婭一面將茶湯一盞一盞推向剩餘三人面前，一邊對他的說法置若罔聞，給出一個軟綿綿的釘子：「可惜了，我這個人不懂茶。」
「那很巧。」陳聞言一挑眉，不怕燙似的直接喝了一大口，咂咂嘴，「我也不懂，品不來也喝不來，哎呀~剛剛裝的我可累~可累~了。」
隨著他這齜牙咧嘴的一動作，之前什麼「君子如玉」啦、「有禮端方」啦，稀裡嘩啦碎了一地。
那雙瞳色很深的狐狸眼還在bilingbiling的閃光。
——活脫脫一個二流子。
西爾維婭：「……」
果然這人的真實性格就像那系得歪歪扭扭的領帶一樣麼？
白瞎了那張好臉。
狐狸眼的二流子擺擺手，對著身旁兩個見怪不怪依舊專心品茶的同伴說：
「別喝了別喝了，快向你們的小師叔祖問個好。」
除了第三個穿著立領黑袍的，其餘兩個「大使館工作人員」一臉無奈的放下茶杯，站起身，行了個挺好看的禮：「見過師叔祖。」
師叔祖西爾維婭：「……」
一瞬間從西方超級英雄劇場亂入到東方修真武俠片場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線上等急！！！！
……
大概是姑娘這副「一遇到緊急狀況大場面就開始面癱」的樣子太唬人，一直興致勃勃想要看見她「花容失色」的陳二流子頓時一臉失望。
「你就不好奇一下下的？就算叫我一聲騙子也比現在這個反應好啊？」
溫潤如玉的二流子痛心疾首，譴責她。
西爾維婭給他一個和藹的微笑讓他自己體會。
西爾維婭：「那你什麼輩分？」
陳：「哦，我和你同輩，你要不要叫聲師兄來聽聽？」
西爾維婭：「騙子。」
陳：「……」
陳：「你這個小姑娘真不好玩，雖然按照輩分算你比我大一倍算是師叔，但你這不是還沒入我道家的門麼，所以我叫不叫都可以的啦。」
旁邊兩個人頓時一臉的「那你還讓我們叫師叔祖？」+「你的良心不會痛痛嗎？」
陳二流子的良心表示它一點都不會痛痛而且活蹦亂跳。
西爾維婭扶額：「我二爺爺他又做了什麼？」
「也沒啥……就頂多在幾十年前跑到我們國內單挑了一下各大門派順便摸走了一堆卷軸草藥機關術，和我門門主論道三天三夜，順便成為了客座長老而已。」
「哦，順便一提，我們門派沒有名號，就是個小門派，當初立派的山頭靠近昆侖那旮遝，也就在國內有點小名氣，所以你就算問我門派名叫啥我也說不出來。」
陳一臉鎮定的埋汰自家師門的弱雞過往，半點不虛。
西爾維婭：「……你是不是武俠小說看多了？」
陳狐狸眼式笑眯眯：「嘿呀被你發現了！」
西爾維婭恨不得捂住臉，辣眼睛，沒眼看。
陳口中的「就是個小門派」啦、「就有點小名氣」啦，姑娘是半點不信的——沒看人家門下的小弟子都是大使館的高層麼。
不過，等她認真回想了一下二爺爺的那堆收藏，再看看腳下這幢連一把搖椅都被改造成了魔法器具的別墅，不得不承認……
——幹得好啊幹得妙啊老頭子！
——如果你不把爛攤子留給我就更妙了呢: )
……
「總之，昨天晚上鬧出了好大的動靜。」
二流子終於恢復了一點正經的態度。
「林師祖同我們道家有交情，國家也不會放著我國公民在外國的安危不管。」
「林小姐若是要想回國，我們掃榻相迎，畢竟這年頭的超能力者多一個就多一份力量；」
「若是想留在這兒，國內您父母的安全，也不用您擔心，改變一下戶籍和出生記錄並不是難事。」
反正西爾維婭的父母身邊從未有過她的影子，知情人都沒有，再加上戶籍資訊一改，還有誰知道她的父母是誰？
更何況，看這姑娘一成年就改名去姓的架勢，也不像是留戀父愛母愛的缺愛兒童。
西爾維婭看出陳臉上的認真，改為端坐，向他道謝。
「我……還是選擇留在這兒。」
已經思考了一晚上的姑娘此刻不復糾結，臉上有一種下定決心的灑脫。
「二爺爺既然選擇讓我看見未來，想來也是希望我能做出改變，更何況那件事要是發生……紐約是第一的主戰場。」
——她曾經看見過大海，所以她不能假裝沒有見過。
——現實世界不止一個紐約，超級英雄要是失守，中國也會被波及。
雖然超級英雄的電影裡永遠都有一個正義戰勝邪惡的大結局，但生活不是電影，結果誰知道呢？
——這個世界是這樣的荒謬，也是這樣的真實。
而她，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
「懂了。」
陳笑眯眯，像只狐狸。
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襟，把那條本來就歪七扭八的領帶扭得更歪了一點——他本人倒是自我感覺格外良好。
「我這段時間都會待在紐約，林小姐要是有事可以打我電話。」
一張暗紋壓花的名片被修長的手指夾著，放在了茶几上。
陳帶著他的兩位師侄兼大使館工作人員的同伴起身，順手把那盞已經溫了的茶灌進嘴裡，往外大跨步走了兩步，才背對著她揮揮手背，頭也不回：「不送了哎嘿，小師叔~」
小師叔覺得剛剛的門鈴用得甚妙: )
門扉再度合上，西爾維婭給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被離開的陳留在原地的第三位男性重新泡了一杯茶水。
就像之前一樣，這位沉默的男性用不怎麼熟練、但很認真的態度將茶水飲了。
沖著他的態度，西爾維婭給了一個好臉：「你喜歡茶麼？先生。」
樣貌平平無奇的黑衣男性笑了笑，出口卻是黑人口音濃重的英文：「喝起來有些苦澀，但我喜歡它。」
隨著他放下茶杯、在脖子處輕輕按下什麼按鈕的動作……
仿佛一道虛擬的屏障消失，他那張平凡到過目即忘、和他整個人的氣質非常不搭調的臉「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黑人男性的深膚色，毛絨絨蜷曲的短短寸頭，友善而慎重的黑眼睛。
對於黃種人而言，辨別黑人的面孔是有些難度的，但西爾維婭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臉。
——瓦坎達的國王，特查拉（T’Challa）。
——又名，黑豹。
……
#瓦坎達的國王居然跑來我家#
#這時候的黑豹到底是王子還是國王#
#沒聽說老國王特查卡遭遇爆炸的資訊啊應該沒去世吧#
#澤莫到底對對方下手了沒有所以我要叫特查拉王子還是國王啊#
無數的彈幕和感嘆號在姑娘腦海中炸裂，最後彙聚成了一句堪比名畫《呐喊》的嘶吼：
#我家門鈴用中英雙語叫一國之王「孫砸」怎麼破！線上等！送命題！#
Σ( ° △°|||)︴
作者有話要說：
西爾維婭吃棗藥丸: )
PS：之後沒什麼道教的戲份噠√
只是出個場給西婭解決一下後顧之憂√
PPS：《黑豹》彩蛋裡瓦坎達造型的巴基巨帥無比，血槽清空。
之後會有瓦坎達相關（給巴基做手術）的描寫，但不會劇透（劃重點）√
以及，瓦坎達的女性都非常非常棒√
我昨天在電影院看見包包出場的時候差點哭出來（電影票上周就買了而且生病也要看電影！），出電影院的時候旁邊還有很多人在討論巴基和史蒂夫的「friendship」，認識的不認識的都開始互相交流。我忍住了沒插嘴並暗戳戳笑√
第85章 黑豹王子
#
雖然西爾維婭腦海中的彈幕可以刷屏, 她現實生活中反應過來也僅僅用了一兩秒。
「非常先進的科技。」她用恰到好處的驚訝和讚歎的語調說, 「怎麼稱呼您？」
不確定特查拉對她瞭解有多少, 西爾維婭只能裝作不認識對方的樣子。
「特查拉就好。托預言的福，西爾維婭小姐。」黑膚色的俊朗青年對她雙臂交錯、做了一個獨屬於瓦坎達的禮節，「我現在依然是王子，而不是國王。」
這是一個聽起來非常、非常、奇怪的感謝。
總結一下就是：謝謝你讓我沒有榮登王位。
他這句話說完，西爾維婭就明白自己這「裝作不認識對方」是白裝了。
「叫我西爾維婭或者西婭就行……」
姑娘憋了半天, 還是沒有選擇模仿瓦坎達的禮儀——像不像另說, 萬一用錯了就更奇怪了——只乾巴巴回了一句：「我想算不上是我的功勞。」
特查拉只是笑。
「特……特查拉，是復仇者聯繫你的嗎？」西爾維婭想了想, 只找到這個可能性。
一開始她以為是澤莫的計畫被打斷了, 所以那場針對聯合會議的爆炸沒有發生, 沒想到這整個過程中，瓦坎達的國王還是有遭遇恐|襲的危險，但因為提前的劇透所以被化解了。
瓦坎達的王子解釋：「復仇者只告知了我父親可能有一場針對他的□□襲擊, 並沒有透露消息來源。」
西爾維婭：「那你……」
就因為她在哥譚搞的那一出就認定是她做的預言了？有點說不通吧。
像是讀懂了她的疑問，特查拉說：「我得先向你道歉……事實上，從你抵達美利堅開始，瓦坎達就在密切的關注你。」
姑娘愣住了。
……
西爾維婭同瓦坎達的淵源，其實不是她本身與那個非洲避世國家的淵源。
瓦坎達非常的發達, 又非常的封閉, 前者是指它的科技水準, 後者是指它在國際上的地位。
瓦坎達是一個「完全隱形」的國家，它藏匿在巨型的黑科技防護罩之下, 偵查飛機貼近了拍攝也只能看見一片原始森林。
現在，基本上，整個世界只知道非洲中有一個國家叫瓦坎達，甚至「瓦坎達」這個詞的讀音大部分人都讀不准，他國也根本不知道瓦坎達的內部究竟發達到什麼程度。
在國際會議上，上層人士只把瓦坎達的國王當做一個單純的、「一國之王」來尊重，其他更多的？就沒有了。
唯一稱得上「對瓦坎達知情」的勢力，一方是和非洲關係友好的中國（僅限於少量的高層修士），一方是維護整個地球安全的聖殿。
是以，西爾維婭同瓦坎達的淵源，其實是她二爺爺和瓦坎達國王特查卡的淵源。
「瓦坎達很早就知道你的存在。」
「當初製造那個人偶（阿婭）的時候，瓦坎達提供了大部分的技術支援，不過林老先生的魔法造詣更為關鍵，也令我們受益匪淺。」
「我的妹妹蘇睿公主——你應該知道她，她是我們國家現在最聰明最年輕的研究員……」
說到他聰明的小妹妹時，特查拉的臉上是毫不遮掩的寵愛。
「蘇睿一直對當初的人偶製造方式非常感興趣，可惜當年林老先生來的時候她還沒出生，所以一直無緣看見，在我出瓦坎達之前她還一直嚷嚷著這件事。」
西爾維婭慢慢的消化完這個過程。
她感覺一切沒有被看清的盲區都被照亮，感覺散落一地的珍珠終於被串成了一條線。
道教的機關術，瓦坎達的技術，聖殿的魔法……造就了一個阿婭。
二爺爺從她出生起就開始編織一個巨大的網，又或者更貼切的說，是為她打造了一條平坦退路。
老頭子啊……老頭子。
……
「不是人偶。」
等姑娘從思緒中抽離，再抬起頭的時候，說的確是這樣一句話。
「阿婭有自己的思想和情緒。」她搖搖頭，「對我而言，她已經是一個「人」了。」
特查拉點點頭，很乾脆：「我得為我不恰當的形容道歉。」
他這樣誠懇，西爾維婭強撐起的氣勢立馬就散了：「說到道歉，應該是我先說。」
特查拉投來一個疑惑的眼神。
西爾維婭深吸一口氣，內心有點欲哭無淚：「……我為剛才的門鈴聲向你道歉。」
#媽耶，叫一國王子「孫砸」，想想都可以載入人生大事記的史冊#
回想起鈴聲內容的特查拉：「……」
「咳……」年輕的王子忍不住笑了一下，「其實一聽到那個鈴聲我就知道是林老先生玩的把式，他當年在瓦坎達暫住的時候，教了我很多……有意思的東西。」
西爾維婭死魚眼：「比如被放在樹杈上被忘記然後不得不自己下來？」
特查拉也死魚眼：「我是被放在了瓦坎達大瀑布突出來的岩石上……」
西爾維婭回想了一下瓦坎達大瀑布長什麼樣，立馬一臉同情。
兩個童年經歷詭異重合了的難兄難妹對視一眼，立馬感覺彼此建立了戰友情誼，尷尬一掃而空。
「噗……」
「哈哈哈……」
西徹斯特城郊的各種監控器幕後人員和現場監控人員可能抓耳撓腮也想不到，他們千方百計想要搞清楚的新能力者和不知名人士在房間內交流的內容，居然是《熊爺爺二三事》。
……
特查拉離開之前給西爾維婭留下來聯繫方式和一枚可以改變樣貌的神奇小按鈕。
「你會用到它們的。」年輕的黑豹這樣說，笑起來一口大白牙閃亮亮，特別的「王子」。
西爾維婭並不知道特查拉離開之後，那張普通到過目即忘的「臉」給監控人員造成了多大的工作量。
她把特查拉的禮物收好，整個人有一種「事情終於告一段落了」的疲懶。
這兩天，西爾維婭的精力和腦汁嚴重透支，去浴室泡了個澡想要清醒一下，結果清醒不成，反而更加昏昏欲睡。
於是直接一覺睡過了下午茶、晚餐，和第二天的早餐、午餐。
直到被彼得的電話鈴聲叫醒，時間已經接近第二天的黃昏了。
西徹斯特，橙紅的天幕高懸，雲絮很稀薄，估計明天是個好天氣。
沉眠的姑娘悶在被子裡，淩亂的黑髮在枕頭上鋪滿大半，鈴聲在一旁嗡嗡嗡的響，她伸出一隻胳膊來摸手機，放到耳邊後發出一聲迷迷糊糊的「喂？」
「西婭西婭！……呃你在睡覺？我是不是打擾到你……」
少年的汽水音比鬧鐘管用得多。
西爾維婭捂著自己因為睡神附體而餓得扁扁的肚子，回他：「我也該起了，沒打擾，怎麼啦？」
「我剛剛還想問你有沒有看新聞，你既然剛醒肯定沒看過。」少年絮絮叨叨，「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就是想問問你……呃……」
「……嗯？」西爾維婭趴在枕頭上眯著眼睛，一邊抽出平板電腦戳開新聞，一邊聽著電話。
「那個，明天晚上十項全能競賽照常進行，你……」你要不要來看看？
「好啊。」西爾維婭揉了揉眼睛笑，並隨手把這件事加進日程提醒裡，畫上了三個感嘆號。
她摸出特查拉送的小紐扣貼在脖子上，試了試，看了眼小鏡子：「哇哦……」
——鏡子裡金髮碧眼的陌生姑娘和她動作一模一樣的「哇哦」了一聲。
……
電話那頭的彼得：「怎麼啦？」
西爾維婭睡意一掃而空，很開心的左右摸摸自己的新臉——摸到手的觸感依然是自己原本的樣貌，估計那枚紐扣是一種視覺欺騙儀器：「我剛剛收到一個可以改變樣貌的好東西，剛好明天給你看看。」
不明所以的小蜘蛛：「好啊……」
心裡有事的小蜘蛛：「那個，西婭，我記得你之前問過我麗茲……」麗茲爸爸的事情。
西爾維婭卻在聽見「麗茲」的時候立馬想到別的地方去了。
她心頭那種「拿到好玩的新事物」的好心情，像是被掛了沙袋的氣球一樣沉下去。
——雖然氣球本身很想往上升，但沙袋的重量實在不小。
姑娘沒有回應，彼得立馬想到別的地方去了：西婭當初不和我說，說不定是不好說的事啊，我怎麼能這樣問她呢？而且不能都靠西婭啊，還是自己先查一查……
於是少年立馬打了個哈哈，把話題移開了：「沒什麼沒什麼，說起來X學院那邊怎麼樣了呀？北極星小姐姐還好嗎？當初和我對打的那個小姑娘還好嗎？」
其實這些問題他完全可以在變種人討論群組裡問，但西爾維婭也沒想到這一點。
姑娘把思緒從「麗茲」上扯開，把雙腳從被子裡伸出來去勾拖鞋：「我正準備過去看看，等我回來再和你說吧。」
彼得：「好好好。」
……
西爾維婭換好衣服，去廚房裡做了一份簡單的鮮蝦炸吐司。
在等裹了蛋液的吐司變得金黃的過程中，她刷了一下近期的新聞。
從哥譚鏡像的那晚開始，經歷了一天多的發酵，媒體展現了他們可怕的影響力。
在這個高度資訊化的社會，政府根本不能完全阻攔資訊的傳播。
《星球日報》、《大都會時報》、《哥譚晚報》、《華盛頓郵報》……各種各樣的紙媒和網媒，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想要講新能力者（們）的資訊和她（們）的預言挖個底朝天。
——光光是猜測西爾維婭究竟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的說法就佔據了大半的版面。
除了預言和新能力者，對於那幾位克|隆人和人|體實驗的辯論也佔據了極大篇幅，鑒於那些阿賈克斯手下的實驗體中也有外籍人士，美國外交發言人已經焦頭爛額。
此外，人們對於超級英雄齊齊集合的關注度也很高，大約占了四分之一的內容。
在這種輿論壓制下，「冬日戰士」這個放在平時能炸開巨大水花的熱點，居然成了冷飯，沒幾家媒體願意把側重點壓在這上面炒一炒的。
幸好巴基戴了面罩……西爾維婭慶倖的想……也不知道復仇者那邊怎麼樣了。
——不過再怎麼糟糕也不可能比內戰更糟，這樣一想還是好事。
事情會慢慢變好的，一切都是。
就好像特查拉沒有因為喪父而接手王位，就像澤莫沒有用錄影帶搞出內戰——哦那五個冬兵的事情還需要解決，就像小狼女蘿拉被帶回了X學院，X-24也沒有殺死教授然後被狼叔反殺……
要相信，一切都會好的，好人們值得更好的對待，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樣一想，姑娘的心情就像放飛的熱氣球一樣，輕快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①西爾維婭不會是沉溺於情愛的小姑娘√，她的成長要開始了，而小蜘蛛，也將開始他的成長。
之前都是能力的提升，但蜻蜓一直覺得，心靈的強大比肉體的強大要重要許多，有了強大的心才能走得更遠。
②新版jj的APP可以直接在主頁看見收藏的作者哎，之後如果有新文更新都可以直接點開，還沒收藏蜻蜓的寶貝們【收藏作者】來一發呀！作者專欄點進去就可以看見b(￣▽￣)d
③人物說明：
【特查拉】：黑豹。在《美國隊長3》裡曾經因為以為父親被冬兵殺死而想要復仇，在知道真相之後想殺死澤莫，但最後還是將他交給法律審判。
【蘇睿公主】：「黑豹」特查拉的妹妹，瓦坎達的科技擔當，黑豹制服就是她發明的，超活潑超可愛的小姑娘。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4-7 10:26
第86章 金剛狼爪
#
暮色四合。
從西徹斯特城郊結合部跑到郊區的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院, 西爾維婭的代步工具是那輛騷包的紅色車子。
冰箱裡的食材快沒有了, 所以姑娘打算等回來的時候順便在超市里搬一車回家。
要是放在平時, 西爾維婭一般不會在晚上出門——美利堅夜晚的制安和它大批量散發的持槍證一樣讓人不安——但她現在畢竟是個魔法少女，就算在X學院那邊待到太晚，也可以直接「咻」的一下回到家裡，車等過幾天再去取。
置於那些或尾隨或調用路況監控器的特工們？用查理斯的原話就是「就算我們表現得不熟悉，他們也不會認為我們不熟悉的」, 所以就隨他們去吧, 說不定他們還能起到保鏢的作用……
打算讓一切隨風而去的西爾維婭在賽維爾學院的停車坪上停車下車，把「保鏢們」的監視隔絕在學院的大門之外, 推門走到學院最熱鬧的地方——餐廳。
她本以為自己會像之前的每一個飯點一樣看見餓虎撲食的小變種人們為了一份新鮮出爐的小羊排或者土豆培根蛋或者什麼什麼而大打出手……
結果她錯了。
今晚的賽維爾學院出奇的和諧, 所有的學生們都坐在各自的餐位上, 興致勃勃的嚼著薯片、或者炸魚薯條、或者甘草糖棒……
友好的看戲。
至於他們在看什麼戲……
「咻」的一聲，西爾維婭只覺得腦後和腰上多了份觸感，眼前的一切像是萬花筒一樣模糊起來, 下一刻，她的眼睛還沒來得及眨一下，就出現在了一個正中偏左的好位置上。
旁邊是嘻嘻哈哈和她打招呼的亞曆克斯李千歡他們。
西爾維婭伸手摸了摸快銀小天使的銀髮——看起來蓬鬆松乾燥燥的頭髮比她想像的要柔軟得多——在快銀反應過來炸毛之前笑眯眯道：「你們在幹嘛呀？」
李千歡特別友好的給她遞過來一大包瓜子豬肉脯牛筋和話梅糖的混合看戲大禮包。
「快到點了，你等著看就知道了嘿嘿嘿。」
……
仿佛是為了證實李千歡的話。
餐廳的掛鐘在又走了幾步之後達到整點，「當當當當當當」的報時聲壓不住小側門那邊傳來的急促腳步。
一輕一重的步子一前一後的靠近, 都非常非常快速。
下一秒, 「bang」的一聲, 小側門被一隻細瘦的手推開，細軟褐發披肩的小狼女蘿拉像是一陣小旋風一樣沖進來。
門隨著她順手往後狠甩的力道關上, 又在還沒關牢的下一秒就被另一隻高了好幾個頭的大手把住，貓耳發的歷史課教授金剛狼、一臉怒氣衝衝的跟在後頭擠了進來。
整個餐廳的小變種人們正襟危坐，假裝吃瓜，實則暗戳戳看戲。
西爾維婭打量著蘿拉怒氣衝衝但明顯生動了許多的面孔，忍不住笑起來，拆了一包牛筋邊吃邊等戲：「wow……這個好吃，這辣度我喜。」
李千歡：「是吧是吧，我托人從中國帶的，沒幾包了。」
西爾維婭：「哎我當時來的時候都沒帶多少零食，正打算網上買了然後找找國際轉運呢，你要不要一起拼郵費？」
李千歡：「好啊好啊！」
李千歡：「不過你那個能力，多少零食都帶得過來吧？」
西爾維婭：「……對哦_(:зゝ∠)_」
……
「*&……%&¥#（*……！！！」
兩個「老饕」還在這邊交流偷渡哪些零食的問題，那邊已經入座的蘿拉突然爆出了一長串嘰裡呱啦的墨西哥語，尖銳又快速，像biubiubiu往外蹦子彈的小麻雀。
在場沒幾個人聽得懂，羅根卻直接怒氣衝衝的回嘴：「不你不能吃這個！老子說不能就是不能！」
蘿拉：「&*……¥&#……@……&！」
羅根：「小孩子要聽大人的話！」
蘿拉：「*（*&#……¥@¥#！！！」
羅根：「憑什麼？憑老子他媽的給你了全部基因！」
蘿拉：「*#¥……*&¥%#¥！！！」
羅根：「我管你基因怎麼來的？你老子就是你老子！」
蘿拉：「…………！！！」
蘿拉：氣到亮狼爪。
羅根：亮三根狼爪。
蘿拉：直接翹起腳亮腳上的爪。
羅根：「吃飯不能把腳架在桌上！！！！」
蘿拉：「*%*&%¥%#@¥！！！」
羅根：「我管你有幾根爪！」
羅根：伸手按住對方的狗頭。
蘿拉：伸手撓人但手短不夠用就很氣。
所有學生：這場面我可以多吃兩塊披薩。
……
西爾維婭盯著看了半天，一個勁的笑。
別人都是一邊吃一邊用餘光看，一邊悄咪咪的笑，只有她是光明正大的反坐著，手上抱著一隻小籃子，笑得沒有聲音又弧度很明顯。
李千歡甚至懷疑她從西爾維婭眼睛裡看見了淚光。
——那雙好看的琥珀色在餐廳璀璨的復古頂燈下顯得濕漉漉又晶亮亮。
這位亞裔變種人掐了掐身旁鐳射眼的腰，示意他去看西爾維婭的眼睛：「她哭了嗎？」
斯科特輕聲：「……好像？」
亞曆克斯很鄙夷的摸了摸弟弟狗頭：「你道行不行啊小弟。」
他們輕輕的對話仿佛將西爾維婭從鬧劇中驚醒過來。
鼻頭有一點點發紅的姑娘慢吞吞坐回來，從快銀的盤子裡摸了一隻小布朗尼蛋糕，一邊吃一邊說：「當你看見過……你也會哭出來的。」
看見過什麼，她沒有說。
「暮狼」一詞在舌尖轉過，黑髮姑娘笑了笑掩飾過去。
眾人這才想起來西爾維婭那個特殊的「能力」。
她不說，大家也不好問，猜測也猜測不出個所以然，只覺得大概是不好的事情，但既然她現在笑了，那不好的事大約已經被瞬息萬變的世事掩蓋沖散——也就沒什麼知情的必要了。
「說起來，沃倫呢？」咽下嘴裡的布朗尼，西爾維婭問。
閃爍說：「他這兩天都沒來學校，不過他本來就是偶爾才來學校的，沃辛頓企業事情很多吧。」
「不系……」一直埋頭吃東西的小藍魔突然出聲，「他……嗝……最近都忙著搜羅各種漫畫，給小孩看的那種。」
快銀直哼哼：「你又知道了……」
科特和沃倫的關係很奇妙，一個外貌如魔鬼，一個外貌如天使，卻相處得很融洽——起碼相比于永遠在和沃倫抬杠的快銀，科特和沃倫簡直稱得上友好親密。
西爾維婭放下心來，她感應得到阿婭在哪，身體狀況怎麼樣，但更具體的是不知道的。
天使是個面冷心熱的，這樣也好。
……
另一邊，金剛狼和小狼女的爭鬥已經上升到動手動腳。
兩對不一樣的狼爪往桌上一劃就是三道/兩道兇狠的杠杠，周圍的學生有志一同的逃離爭鬥區，捧著食盤繼續吃。
直到一道迅疾的強風從窗戶外竄進來，把貓耳男人和小女孩都掀到了空地，前者「piaji」一下摔了個狼□□，後者穩當當的被放在了地上。
——區別對待非常之明顯。
暴風女奧蘿洛的身影在狂風結束之後才從門外走進來，一邊走到窗戶口一邊翻白眼——哦她此刻就是一雙全白的眼——笑駡：「羅根你幾歲了都？會不會當爹啊？」
狼□□的羅根哼哼了一聲。
教訓完大齡兒童的奧蘿洛這才轉過來，笑著問西爾維婭：「晚飯吃了沒？」
西爾維婭舉爪：「我在家吃過再過來的。」
「教授讓我過來找你，他和其他人在實驗室那邊。」
暴風女說完之後又對著旁邊蠢蠢欲動的快銀們比了一個「Stop」的手勢：「沒你們的份，好好吃完，晚上還有作業要寫呢。」
被作業壓榨的X戰警們：QAQ
……
西爾維婭在實驗室裡見到了清醒的北極星。
和賽維爾宅邸整體的那種、陳舊的歷史感、油畫般復古的畫風不同，高科技實驗室內充滿了金屬的冷色調，和各種各樣分辨不出作用的儀器。
綠發的小姐姐仰躺在灰色的軟椅上，平日裡由於過於冷豔而顯得不近人情的面孔多了些緊張和柔和。
塗了油亮藥劑的探測頭真被漢克抓在手裡，在她微微鼓起的小腹上緩慢移動。
顯示幕上，代表著子宮的透視圖正中，一個小小的生命安安靜靜蜷縮著。
和普通的B超不同的是，這個胎兒周身縈繞著隱隱的淺綠色絮狀光譜，仿佛什麼能量繞著它湧動著。
北極星的男友交食站在側邊握著女友的手，盯著圖像一臉的緊張。
「胎兒很健康，沒有被影響。」漢克仔細檢查了一遍資料，給出結論。
——大約是不想把萬磁王搞到發瘋的緣故，天眼會和阿賈克斯那群人並沒有給北極星注射變種人強化藥劑。
接觸洗腦控制之後，北極星除了本身因為能量透支有些虛弱外，並沒有受到其他不可逆轉的傷害。
好消息讓這對歷經波折的小情侶抱在一起。
西爾維婭尷尬的側了側頭，正好對上查理斯溫和微笑的臉。
她蹭過去：「教授你找我啊？」
每次一到學校就被教授發現什麼的……早就習慣了qwq。
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想法，教授矢車菊般色調的藍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擺了擺手：「是你想來找我啊。」
西爾維婭眨了眨眼，眼神瞟向別處，又瞟回來：「他們……」那些黑袍克|隆人。
「沒撐住。」查理斯搖搖頭，輕輕回答。
這個殘忍的答案像是一記冰涼的鎮定劑，將西爾維婭從看見「金剛狼大戰小狼女」開始的好心情沖刷得一乾二淨。
她心情沉重的跟著教授來到實驗室另一端，半掩著的金屬門後仿佛藏著一群張牙舞爪的怪獸，可以吸走人的一切美好情緒。
查理斯推開了門。
門內的空氣帶著藥水的味道，撲面而來，西爾維婭下意識屏住了呼吸——中國人骨子裡對藥味、腐臭味、死亡、或者其他什麼「不吉利」的味道都有著某種天生的忌諱。
但很快她又強迫自己呼吸起來。
她以為自己會看見一些棺材或者白布什麼的，但沒想到，屋裡空蕩蕩的。
只有一台心臟起搏器一樣的什麼儀器在嘀嘀嘀響。
病床上躺著個男人，臉上沒什麼生氣，如果不是「嘀嘀嘀」還在響，她幾乎要以為他已經死了。
死在她當時下意識的二次元化下，畢竟她真的不確定人的大腦變成紙片之後還能不能復原。
——X-24.
……
「和你無關，西婭。」
坐在輪椅上的教授微微側過了頭。
「他的復原能力比羅根還要強，我只是讓漢克關掉了他腦內的程式。」
西爾維婭有點茫然的用眼神問：然後呢？
「他早就沒有了思維的能力，完全由腦內紮根的死程式控制一切。程式在，他可以[活動]，他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完成任務。」查理斯慢慢的解釋說，「而程式關閉了，他的身體也就不動了。」
「……你懂我的意思嗎？」
什麼樣的人算是人，人什麼樣才算是活著……這是兩個很複雜的命題。
他們要拿X-24怎麼辦？
放了？不可能。
不放？這樣吊著他的命放在這裡耗死？
還是……殺了？
這種想法在西爾維婭腦子裡轉了一圈，她甚至覺得這算是解脫，而且後續省去了很多很多麻煩——但很快她就因為自己的想法沉默了。
她沒有資格和立場做抉擇，也不希望看見這種抉擇。
甚至這種抉擇出現的最初原因，就是錯的，就是原罪。
——X-24的出現是錯誤，但他本身不是。
教授體貼的沒有說話。
……
等他們離開這間明明很寬敞、但偏偏狹隘得仿佛讓人產生窒息感的房間，路過了北極星和交食，路過了漢克，路過長長的老式走廊……來到靠近花園的露臺之後，查理斯才停了下來。
「我很高興，西婭。」
查理斯的聲音微低而富有安撫作用，像是緩緩奏響的大提琴，在黃昏的餘暉下流淌出沒有歌詞的小調。
「從認識你開始，到現在，你似乎都沒有變過。」
沒有因為掌握過分強大的能力而變，沒有因為面對的黑暗和真相而變，也沒有因為自身立場和身份的轉變而變。
她的長輩將她教導得很好，而在那個人給她的引導下，她自己走得也很好。
——不偏不倚，雖然有過彷徨，但從來沒有偏移初心。
「當你被捲進這些事之後，你總要面臨類似今天的這種選擇。」
「這只是個開始，西婭。」而你之後需要面對更多更多。
「……你準備好了嗎？」
天際已經看不見太陽的影子了，群山環繞的西徹斯特，只剩隱約的餘暉掛在天際，像吃完了一盤義大利面後殘餘的番茄醬汁，濃稠稠的，昭示著它曾經來過。
西爾維婭的臉在晚霞下染上緋色。
她靠在欄杆上，看著教授，有點難過又柔軟的笑起來：「不，這種事情永遠都準備不好呀，教授。」
「但我會走在準備的路上。」
然後，會走多久？
誰知道呢。
作者有話要說：
當初留下X-24的時候我就在想，X-24該不該死。
然後沒有答案。
哎，最近這幾章其實都挺平淡的，大家追了這麼久的文到現在，有沒有什麼建議可以提一提_(:зゝ∠)_
蜻蜓總覺得有些不足，但又抓不住那種不足在哪裡_(:зゝ∠)_
第87章 鐵人獨白
（本章預警。以及, 希望大家能看一看作話）
#
「哐當！」
「噔……噔噔……嘭！」
一隻被捏得卷巴巴的空啤酒瓶被床上的男人高高擲向天花板, 在撞上頗具現代化和藝術氣息的頂燈之後, 掉在地上，彈跳幾下，最後砸到了一個不知道什麼地方。
殘餘的酒液從半空中掉下來，在地上撒成幾個小點，偶爾冒出一個兩個小小的氣泡, 「啪」的一下破碎, 帶出酒氣。
在這個空曠而又奢侈的房間裡，大理石地面上、高檔的真皮沙發上、垃圾桶旁……四處都散落著類似的啤酒罐、和一些碎的或者沒碎的玻璃酒瓶。
雜亂的景況和整個室內裝修格格不入。
而癱在床上的房間主人更是狀態頹廢。
歪歪斜斜、品牌高級定制的襯衫像一把皺巴巴的鹹菜, 扭七扭八的掛在小鬍子男人身上。
往近了看, 他那雙焦糖色的眼眸裡充斥著血絲, 黑眼圈估計用多少化妝手法都遮不住，這一副不知道幾天幾夜沒有睡覺的模樣，看著實在有些駭人。
可托尼•斯塔克根本沒有心思去關心他現在是個什麼鬼樣子。
他甚至連現在外頭是白天還是黑夜都不知道。
臭烘烘的酒氣熏得他腦袋疼, 但他樂意讓它疼著——酒精麻木神經，而疼痛使他清醒。
雙重折磨，自我折磨——傻子才這樣幹。
哈！
可他托尼•斯塔克不就是個傻子嗎？！
盡心盡力的幫羅傑斯找「可憐的、被洗腦的老朋友」那麼久，等來了澤莫的一句「他殺了你父母」。
他、殺、了、你、的、父、母、
多可笑？
……
托尼承認，那一刻, 那一瞬間, 他是真的想要冬日戰士死。
西爾維婭之前隱秘的反應也證明了, 在「那個世界」，他有過更激烈的反應。
殘存的理智和羅傑斯的手拉住了他, 他不知道Cap到底看出了多少，那渾渾噩噩的一場你爭我奪後，將洗腦詞使用權交到他手上的金發藍眼男人只說了一句話：
「只要留他一條命，托尼，只要留一條命。」
他留巴恩斯一條命，那巴恩斯怎麼就沒留他父母一條命呢？
哦，洗腦。
呵。
洗腦。
托尼問自己，如果有人問他「一個人在洗腦狀態下被控制著做了錯事，那個人有錯嗎？」……他會回答什麼。
——連他自己都會回答「那不是他的錯」。
是的，看啊，連他都會這樣說。
——但一切的前提是，被殺的人不是他的父母。
於是，現在，在聯盟內，他就成了「不講理」的那一個。
托尼看得出來，所有人都覺得巴恩斯是沒錯的——他們沒說話不代表他不知道他們的態度。
——所有人，除了他以外。
托尼冷眼旁觀、半步門都不出，連當初史蒂夫帶著巴恩斯過來的時候也半點反應沒有。
他猜那個老冰棒大概是想搞什麼「道歉」。
可道歉有什麼用？
原諒？有資格說出原諒的兩個人早就不在了。
……
這兩天過得就像兩個世紀那樣漫長。
史蒂夫帶著似乎恢復了正常的巴恩斯回了布魯克林，旺達他們小心翼翼避開這個話題，裝作史蒂夫只是出了一趟差。
他們甚至隱隱期盼著，他能做出一個「大度」的決定，然後聯盟還是那個聯盟，大家還能好好的相處下去——只要他來一個「小小」的妥協。
啊，就是這樣……
床上的男人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諷笑來，他眼中的焦糖色像是因為地溫而凍結的糖塊，一點都不甜。
可他就是這樣自私。
他不想妥協，也不想原諒。
托尼•斯塔克就是一個自私的、自大的、說話難聽得像是屎還專挑人心窩扎針的花花公子。
——相信他，托尼•斯塔克一直都知道他說話有多難聽，這一兩個月的收斂還都是因為他自己在兩個小的面前而且其中一個還是未成年。
看看吧，他就是個沒用的混球。
奧創差點毀掉了整個索科尼亞，前段時間那個黑人女性官員的指責現在還會出現在他的夢裡……
——而且他總是失去一個又一個的人。
因為奧創他失去了賈維斯，因為他的自大他失去了小辣椒，現在他又將失去更多的。
你做人是有多失敗啊……托尼單手遮著眼睛這樣想……你就是個連失去父母的前一天都還在和他們吵架不肯妥協的混蛋。
想到這裡，他幾乎忍受不了心臟窒息一樣的刺痛了。
……
托尼單手胡亂的摸上身旁床墊上亂七八糟的酒水：
高濃度的伏特加、普通濃度的香檳或者紅酒、低濃度的啤酒……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從酒窖裡搬來了哪些酒水，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可能會摸到哪一瓶。
「您體內的酒精含量已經達到了警戒程度了，Boss……」
「您不能再喝了，Sir.」
兩聲同樣冷靜、又有著相似優雅的聲音從不同的方向傳來。
前者是從天花板，後者是從他身旁。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旁邊伸出來，輕輕的、又不容置疑的、抽出了他手中的伏特加。
「叮噹。」
玻璃酒瓶放回原位的聲響撥動了托尼混沌的思緒。
星期五不再說話，而小鬍子男人的大腦也因為賈維斯的出現而清醒了那麼一瞬。
哦……對……他還有賈維斯……
他失去了賈維斯……但他又把老賈找回來了……
這兩天西爾維婭那個小姑娘明顯是在躲著他……但且不說她沒有「告訴他這件事」的義務，就憑她幫他找回了賈維斯這一點，托尼就不可能因此責怪她。
「也許我剛剛應該讓羅迪上校進來看一看您的樣子。」鈷藍色眼眸的管家這樣說道。
賈維斯覆上托尼額頭的手很涼，但恰到好處的緩解了托尼腦門上的滾燙、以及眼球爆炸一樣的脹痛。
托尼嘟囔著：「讓他走。」
他半點不想和軍方扯皮，讓那群政客滾蛋吧。
「羅迪上校是以私人名義來探望您的。」賈維斯輕飄飄點出了這一點，「他很擔心您。」
他像是很明白托尼在想些什麼一樣，硬生生將他的Sir從「沒有人愛我」的囚籠中扯了出來。
托尼「哦」了一聲。
然後，他瞪著那雙已經醉到不清醒的焦糖色眼睛——但由於被賈維斯的手指遮著連天花板都看不清——又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了一句：「我要打死冬兵。」
「好。」賈維斯很爽快的應了一聲，「需要我等會就套上馬克盔甲去布魯克林嗎？Sir？」
小鬍子男人好像愣了一下，在他手下嘟囔了一句什麼，沒說話。
——像是硬生生被吵醒、被迫探出龜殼的烏龜，拼命想縮回讓他感到安全的殼裡。
「您已經53小時沒有睡眠了，托尼。」賈維斯歎了口氣。
不想說話的托尼沒有注意到他的管家換了一個稱呼。
「大家都很擔心您，所有人。」
賈維斯力道溫和的揉按著托尼的太陽穴，像精密計算過一樣的動作和力道讓男人的眉宇很快鬆弛下來。
「我也很擔心您。」
……
賈維斯走出房門。
設計特別人性化的房門在關上的時候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門外，娜塔莎、巴頓、幻視、旺達、山姆……的眼神都跟過來。
他們幾人像是在門外不知道站了多久，等到賈維斯點點頭說出「Sir睡著了」之後，才齊齊大松一口氣。
——他們或許覺得被控制的巴恩斯中士不是那個「原罪」，但他們也能理解作為受害者的托尼的痛苦。
山姆歎了口氣：「駐紮在北亞的軍方那邊似乎發現了點什麼，Cap他們緊急啟程去了西伯利亞。」為了處理那五個冬日戰士的問題。
這件事很緊急，所以巴恩斯一恢復清醒，就將具體的位置資訊告知了他們，北亞軍方一直持續的搜查又似乎有了進展，他們只能先去截堵。
現在，實在不知道西伯利亞那邊的情況怎麼樣，最好的情況就是能多去幾個人。
——鋼鐵俠就非常合適，但看斯塔克現在的狀態……
獵鷹覺得今天的自己也依舊操碎了心。
賈維斯臉上表情很淡，其他人也習慣了他這種機器人一樣的狀態。
「Sir他會去的。」
但「機器人」一開口就是出乎意料的話。
賈維斯的大腦很快略過幾幕景象，比如房間角落裡委屈巴巴縮在角落裡的金紅色馬克盔甲，比如托尼嘴角委屈的弧度，比如他眉心最後鬆開了的鬱結……
「他可是……」
「——托尼•斯塔克啊。」
作者有話要說：
托尼會走出來的。
我在上一篇文《九頭蛇小姐[綜英美]》裡，描寫過很多巴基的心路歷程，但那一篇裡，霍華德和瑪利亞是沒有去世的（女主角奧利凡德救下了他們），所以並沒有寫過托尼的心路。
（我不確定這一章我有沒有寫OOC，現在我這邊是淩晨一兩點，因為靈感來了所以突然開寫突然更新，情緒不怎麼穩，如果有OOC的話大家可以提出來我再改）
電影真的刪掉了很多東西，漫畫裡史蒂夫托尼巴基三個人的立場和抉擇非常豐滿，電影裡都只表現了片面的。
所以用「誰對不起誰」、「誰偏向於誰」來這樣講內戰，真的是太狹隘了。
——真的太狹隘了。
我記得托尼曾經有這樣一段話：
【我不敢相信我曾把這玩意放進公事包裡。
（這裡托尼看著自己前面的鐵人盔甲說道）
地雷彈片當時離我心臟只有兩釐米。並且還不斷靠近。
我不得不設計了一種東西讓它們停止流動。
我把它與另一個發明結合，以便逃離囚禁。
這是我第一次發明救人的東西。
但那只是個暫時用品。回家後我精心研究那個讓我活命的東西。
幾年來我研究各種護胸甲，阻止彈片進入心臟。
直到醫學水準進步到把該死的彈片取出來。
但我保留了這個裝甲。保留思考。
我也不是很確定原因。
也許它不是關於人類未來，而是我的未來。
讓我覺得我不只是一個造地雷的人。
我從一個藏身於裝甲裡面的人變為了自由的人。
——「托尼」•斯塔克】
托尼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他天才、有預見性、機敏。
也桀驁、控制欲強、嘴硬得要死。
他不完美，也犯錯，犯過很多錯。
——但他越來越好。
我們希望他不要「長大」，但這個歷程才是造就了「托尼•斯塔克即鋼鐵俠」的驅動力。
英雄都是珍寶，而我們做不到保駕護航，只能目送他們遠去。
但我相信，英雄的精神會影響很多人。
有的人，被感動之後就忘了。
有的人，被感動之後，心中埋了種子。
希望我們都是被埋了種子的那一類。
PS：突然想到本文的標籤是「爆笑」，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_(:зゝ∠)_
第88章 十項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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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多沒有入睡的斯塔克先生終於被賈維斯安撫下來。
從旺達那裡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 西爾維婭在床上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近期她和旺達快銀的交流日漸增多, 北極星的狀況越來越好, 而復仇者內部雖然氛圍緊張，但起碼沒有到要分裂的地步。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將亮未亮的陽光將彩色的玻璃窗照得飽滿而透亮，卻不刺目，朦朧的亮光將她心頭未散的擔憂驅散了。
看了看手機，現在才是早晨的六點多, 西爾維婭記得今天中午是彼得的十項全能競賽, 她得在十一點前去哥譚。
「滋……滋滋……」
新買來的蒜味黃油在平底鍋裡從底部開始融化，一點一點塌陷, 最後變成冒氣泡的透亮油體, 散發著歐芹和淡淡的蒜味。
提前醃制過12小時的蜂蜜蠔油雞腿肉放下去之後發出一聲更大的「滋啦」, 嫩紅的肉質很快變得棕白，肉汁被封鎖在肉質內，切開之後才會爭先恐後的流下來, 混合的各種香味充斥著整個廚房。
別墅外頭的小徑上有晨跑的人路過，香味透過大開的排風扇飄出去，讓人側目，西爾維婭壞心眼的笑起來。
吃完早餐，洗完澡, 換好衣服, 偽裝面貌……
一套流程下來, 已經九點多了。
西爾維婭看看手機，發現快銀髮消息說他們已經啟程往墨西哥去。
小狼女雖然一著急就往外蹦西班牙語, 但真要敘述問題的時候還是可以講清楚的，改造變種人的事情不是小事，除了蘿拉之外還有更多的小變種人需要被拯救。
艾曼達•沃勒已經被軍方的人帶走，作為天眼會的領導者之一、無從屬政府官員，大家並不能拿她怎麼樣，但這一連串的事件下來，想來短時間內她也不能繼續蹦躂。
超級英雄的聯盟就此各自分散了，哥譚那一晚只是臨時的組隊，大家各自都有各自的責任：
隊長和巴基去了西伯利亞，超人帶著他之前待在X戰警飛船上的狗回了大都會，萬磁王帶著兄弟會繼續搞事，蝙蝠俠依然潛伏在黑夜，其餘的復仇者也會有更多的事情……
——一切風平浪靜都在為日後的風雨欲來做準備，但只要大家一心對敵，就沒有什麼是更可怕的了。
而西爾維婭和小蜘蛛，還是得把關注點放回到學業上。
……
十一點整。
韋恩集體提供的科技大樓場地內，各色橫幅和展示位，整齊的座椅和超清虛擬大螢幕……緊張的賽場氣氛籠罩了整個場區。
穿著中城高中制服的學生們已經來到了參賽場地，等待開場時間的到來。
他們會在十二點後十五分鐘入場，沒收手機以及其他的通訊設備，參加一場為時210分鐘的客觀知識競賽，除數學有35道單項選擇題之外，其餘每個科目將有50道單項選擇題，總共七個科目。
所以在入場前，萊克斯集團會提供午餐。
——很奇怪的場景，萊克斯集團的贊助，在韋恩集團的場地進行。
根據小道消息說被租了場地的韋恩集團原本打算把伙食和之後的住宿承包了，但萊克斯•盧瑟很哥倆好的說「韋恩你這是不給我面子」，然後又給大賽追加了一系列的投資。
大賽官方當然很樂意，但實在讓人很搞不清楚韋恩集團和萊克斯集團的關係。
——可能這就是有錢人吧: )
……
「彼得，你吃飽了？？？」
餐廳內，和大家坐在一起吃午餐的彼得•派克看了一眼手機，突然站起來，要往外走。
「呃我……去一下洗手間。」
棕發少年把手機往兜裡一揣，攏了攏身上土黃色的制服，眼神瞟了瞟回道。
哈靈頓老師趕緊放行：「你不會吃壞肚子了吧？有沒有不舒服？等會就參賽了……」
「我很好，很好，特別好！」彼得比了一個大拇指點贊的手勢，腳步匆匆的往外去了。
老師聳聳肩，繼續吃東西，唯有蜜雪兒往彼得離開的方向多看了幾秒。
「西婭西婭在……」
從餐廳走出來，棕發少年在大廳繞了一圈，周圍的家長們或者其他陪同參賽的人士看見他的制服，露出了友好而鼓勵的表情，紛紛讓道。
來參賽的學生很多，來自美國各地不同的學校，所以來觀賽的人員也很多——不過觀賽者都只能在外面看轉播，不能在場地內打擾學生。
十項全能競賽分為「客觀知識競賽」、「演講與面試」和最獨特的「Super Quiz（超級問答）」環節，會持續整個下午直到晚上。
第一項只是做題，所以非常枯燥，彼得通知西爾維婭的時間是最後一個環節的時間，他沒想到西爾維婭這麼早就來了。
在一圈快要繞完的時候，一個金髮碧眼、長相特別「美國甜心」的姑娘從一旁向他走來，彼得敏銳的轉頭，發現對方似乎想要拍他肩膀。
彼得：「？？？」
「美國甜心」小小聲：「是我……」
彼得：「！！！」
西西西西婭？！
西爾維婭：「一個朋友送給我的裝置，超好用！你感覺怎麼樣？緊張嗎？放心你超棒的！我等會就在外面等你。」
彼得內心：緊張都被你給我的這個驚嚇打散了好嘛……真的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哎。
「等會挺無聊的，第一個筆試環節有三個多小時……」他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姑娘笑著拍拍他：「我來都來了，再說無聊的話我會玩手機的，再說，有人在外面陪著會比較安心吧。」
說著說著，西爾維婭覺得自己簡直是在考場外等蛙兒子凱旋歸來、順便帶明信片和手信的老母親_(:зゝ∠)_
小蜘蛛笑起來，左邊飛揚的斷眉特別有活力。
「好。」他俯身抱了抱她，「等我回來。」
……
十二點整。
西爾維婭坐在大廳的公共觀賽席上，放下了刷微博的手。
在衝破次元壁後，她已經很久沒有打理她那個粉絲數龐大的微博帳號了。
——曾經一起high一起評論劇情的粉絲們雖然還是原來那一批，但大家的言論都已經和曾經不再一樣，涉及劇透和非本世界的言論都消失得無影無蹤，視頻播放機也換了一個，而她原先發的很多視頻連結都已經失效或者直接就換了連結……
雖然可以理解，但西爾維婭也沒有了原本的感覺。
現在微博熱搜榜高居前十的，依舊是哥譚鏡像相關新聞，她沒有在自己的帳號【森林少女西爾維婭V】上發佈過任何隱私相關（比如照片）的資訊，所以評論區依然只是求糧求歐美剪輯求小黃文的言論。
——誰都猜不到up主的真身是熱搜榜的當事人。
「正職鬼畜兼職歐美剪輯up主」的調侃名號已經被摘下，西爾維婭摸了摸螢幕，又摸了摸手機背面瑞德小博士的簽名，笑了笑。
世界萬事，有得必有失，誰說得准呢。
朝正往安檢門走的小蜘蛛和內德揮揮手，比劃一個「加油」的手勢，西爾維婭頂著一張美國甜心臉笑得很陽光。
棕發少年回了她一個大大的笑，內德在懵逼許久之後不明所以又受寵若驚的笑了一下，捅了捅彼得的胳膊肘。
姑娘隱約聽見閃電一邊緊張考試一邊還不忘嘲諷彼得「你誰啊人家又不一定和你打招呼」，而彼得好脾氣的不和他計較。
麗茲和辛蒂、阿貝似乎有點緊張，沒有往這邊看，蜜雪兒倒是看了一眼，眼神中帶點不確定，但也很快專注於當下。
這是一場關乎他們前程的考試。
彼得沒有錯過真是太好了。
……
210分鐘確實很長。
一同等著的家長們中途偶爾會出去吃寫東西，然後帶著殘餘的食物香氣再回來——大多數是用漢堡熱狗之類的將就了下；
也有互相討論的，但即便知道考場內的學生們聽不見、他們也把聲音放得柔和而低。
西爾維婭看見了很多亞裔父母，他們有的在用中文交談，她聽得很親切，但鑒於她現在是個「美國甜心」，只能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不過他們緊張的氣氛讓她感覺自己回到了高中時期。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彼得之後會申請進入紐約州立大學（Empire State University），十項全能競賽是很好的跳板，等他讀完高三，大學offer預計會在明年的十一月份收到。
而西爾維婭已經進入的是哥倫比亞大學新聞傳播領域學院，既然決定了不回國，那她還是希望能繼續學業，大後天就得去報導了。
——反正上層人士們都知道了她的能力，她現在連在曼哈頓租個房子掩飾一下「從曼哈頓秒回西徹斯特」的能力都不需要，省了一筆租房錢: )
漫無目的的發散思緒，金髮碧眼長相甜的姑娘即便發呆也是一幅美景……
直到一個人的到來打破了這幅場面。
「這位小姐。」
穿著高檔制服的小姐姐微微彎腰，對著西爾維婭說。
「韋恩先生邀請您與他一起喝杯下午茶。」
第89章 韋恩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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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恩科技大廈旁邊就有一家高檔的咖啡館。
甜蜜的瑪芬蛋糕和濃香的熱可哥充斥著這個復古色調的店面, 龜背竹和空氣鳳梨之類的綠植將各個區間恰到好處的隔離開。
於是其餘的客人們並不能看清, 光線最好但又最幽靜的那個區域內、被服務員領著走過去的金髮碧眼美人和早已等待在座位上的哥譚小王子布魯斯•韋恩有什麼交流。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輕聲的猜測與隱秘的打量。
西爾維婭終於看見了布魯斯•韋恩的正臉, 而不是娛樂報紙上各種「花花公子再度獵豔」的新聞照片。
——要知道，從她自蝙蝠洞半空中砸向老爺開始，到蝙蝠俠離開臨時聯盟為止，布魯斯從來都沒有摘下過他的面具。
雖然那層面具對於AI化的西爾維婭來說沒什麼遮擋作用，她也不會去做這種不尊重人的舉動。
所以現在的布魯斯, 對她而言是新鮮的、熱氣騰騰的、剛出爐的……
咳。
不過布魯斯找她做什麼？
她現在又不是之前那張臉。
帶她過來的侍應生還沒走, 正從旁邊的吧臺上取來有著精緻扉頁和塑封的飲品甜品單。
西爾維婭坐下來，對面的哥譚小王子對她露出一個又輕佻又野性的笑。
他身上那件刻意掩蓋了完美肌肉的高定西裝有點淩亂——那種很隨性又散漫的淩亂。
抹了摩斯的純黑色頭髮下, 男人蔚藍色的眼睛像是一壇有些年份的酒, 酒波蕩漾之間, 帶起一股貴族式的浪蕩和天真。
——這樣的布魯斯•韋恩英俊到糜爛。
起碼給西爾維婭遞酒水單的女侍應生就已經被迷得動作都遲鈍了，即便良好的職業素養讓她沒有做出不合時宜的舉動，但克制不住往那邊飛的餘光還是洩露了她的不冷靜。
西爾維婭也看得愣了一下, 大銀幕上看見的英俊和這種撲面而來的肉|欲的英俊是不一樣的，很不一樣。
好在她的理智用「Batman」這個詞將她扯回了現實。
「來點什麼嗎？甜心？這兒的輕芝士味道不錯。」
[Sweetheart]這個詞被男人說得像是糖果一樣甜蜜，女侍應生抖了抖，西爾維婭也抖了抖。
——前者是被蘇的，後者是被嚇的。
僵著一張臉說了聲「好」——她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霸道總裁在展現自己的時候總是喜歡「甜心」這個詞——西爾維婭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單子上, 迅速的點了一份布魯斯「推薦」的輕芝士和一杯熱可哥。
身材姣好的女侍應生這才戀戀不捨的走了。
估計她走之前還在想著西爾維婭是憑什麼成為了這個幸運兒, 成為了新的「韋恩女孩」。
——連西爾維婭自己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臨時搞出來的這張臉好看是好看, 但絕對沒有到什麼驚天大美人的份上。
而且只是變了臉，身材是沒變的——西爾維婭很清楚自己並沒有什麼傲人的身段之類, 只是比例比較勻稱，總之絕對不符合布魯西寶貝表面上的「口味」。
所以……
「又見面了，韋恩先生。」
她才不相信布魯斯•韋恩不知道她是誰，估計是彼得那裡暴露的——蜘蛛俠的身份對於普通民眾而言當然是秘密，但對於這世界上最聰明的幾個人而言……
就像他的綽號一樣，睡衣寶寶: )
……
西爾維婭話音剛落，韋恩的表情就變了。
那種刻意營造出來的輕佻、熱情、和親近，都像是被什麼東西抽離了一樣。
——甚至連人類身上的那種活氣都仿佛消弭了。
男人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拒人於千里之外，連髮絲都帶上了某種「離我遠點」的氣場，如果死侍在這裡肯定可以從旁白裡找到「滾出我的哥譚」。
「我以為西爾維婭小姐已經離開了哥譚。」布魯斯沉聲道。
這時候的布魯斯•韋恩已經不再年輕，他身上的沉鬱極大的加重了他的年齡感。
老爺已經是四十多歲了吧？西爾維婭不確定的想。肯定沒有五十歲，但他看起來已經很荒蕪了——那種沒有人氣的荒蕪，哥譚的責任和小丑的瘋狂足以讓人的靈魂迅速老去。
沒有變聲器，他的聲音還是布魯西寶貝的聲音，但說話的人無疑已經將身份轉變為了黑暗騎士。
西爾維婭在心裡歎了口氣，碧色的眼眸裡滿是真誠：「我只是來看朋友的競賽，看完就走，韋恩先生，無意冒犯。」
這一點布魯斯•韋恩當然知道，他就是在監視著「蜘蛛俠」的時候發現了她的。
蝙蝠善於偵查，而西爾維婭除了一張臉之外，從聲音到身材，都依然是她——畢竟姑娘並不是經受過專業訓練的特工，能有遮掩樣貌的意識就不錯了。
對面蔚藍色眼睛的男人眯了眯眼睛，看起來正要說什麼，卻很突兀的又住了嘴。
西爾維婭「感應」到了他耳側有個用於聯絡的小玩意兒。
——是阿爾弗雷德。
……
出於禮貌，西爾維婭並沒有試圖去聽管家俠在說什麼。
不過布魯斯看向她的眼神依舊很警惕，像是面對著一隻史前巨怪的黑貓。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曾經將哥譚變成鏡像的西爾維婭，確實和巨怪有著差不多的地位。
等老管家說完之後，男人才重新開口：「我得為之前的事情向你道……道謝。」
大約是非常不適應這個詞，或者說，非常不適應在這種身份下說這個詞，布魯斯的語調略有點彆扭。
西爾維婭簡直要受寵若驚——雖然她覺得這句話可能是被老管家逼出來的。
「……無論我有沒有出手，你都不會打不過他的……而且突然插手是我的錯。」
這是真話。
當時的情況是挺危機，但X-24的強大主要在於他的治癒能力和鋼爪——他是機器。
而蝙蝠俠卻是真正的格鬥家——曾用幾十年遊歷世界各地、學習了東西方頂級格鬥大師精髓的那一種。
只要給布魯斯時間，他肯定能困住X-24，只是需要付出一些傷口和血。
那些代價對於蝙蝠俠大約已經是習慣，但突然直面了那種血腥的西爾維婭忍不下去。
事後她才反應過來，無論出於什麼目的，插手了蝙蝠俠的戰鬥……emmmm……她可能是腦子抽了吧。
感謝老爺不揍之恩。
_(:зゝ∠)_
……
將輕芝士和熱可哥端過來的女侍應生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西爾維婭像是看川劇變臉一樣看著對面的男人再度變成「布魯西寶貝」，然後等女侍應生臉紅紅的走了之後再度變成「黑暗騎士」。
內心的複雜真的難以言說。
臉上表情差點繃不住的西爾維婭趕緊喝了一口熱可哥，淳苦的味道化在舌尖，可哥的絲滑像是一團熱乎乎的綢。
但很燙，燙得她舌頭還有點疼。
蝙蝠俠用充滿了審視的眼神看著金髮姑娘自以為很隱蔽的抿了抿舌頭，她看起來就是一個小姑娘，和她面前戳著一隻銀叉子的輕芝士蛋糕一樣柔軟、甜美、且沒有危險。
但這個柔軟的姑娘體內有種神一樣的力量。
——這個認知讓他的眼神再度危險起來。
這個世界上奇怪的人和物越來越多，瘋子、罪犯、外星人、超級英雄、變種人、超人、神……
蝙蝠俠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血清沒有輻射沒有任何亂七八糟讓他非人的輔助力，他的極限就是人類能達到的最大極限，但他的危機感和黑暗過往逼迫著他前行——前行在這條遍佈著比人類更強大的敵人的路上。
布魯斯很清楚他不可能控制一切。
——比如大都會的超人。
——又比如眼前的這個不安定因素。
但好在她不像超人一樣毫無弱點。
……
從第一次看見那個名為「bilibili」的APP開始，從西爾維婭抵達紐約開始，他就密切的關注著她，評估和監控，判斷危險性……
他注意到她去找X戰警，和蜘蛛俠扯上關係，然後又是復仇者……
她的那些粉色的視頻裡透露許多讓人心驚膽戰的資訊，他收集歸類，消化分析。
也許當這種分析抵達臨界點的時候，無論西爾維婭有沒有來哥譚，他都會去找她——姑娘所透露出的對蝙蝠俠對超人的瞭解早就超出了布魯斯•韋恩可以忍受的範疇。
但她來了，不但來了，還帶來了核彈式的秘密大爆炸。
——突然之間，在面對世界末日的威脅下，這個不安定因素都顯得「安定」了。
——和宇宙相比，地球和人類太過渺小。
現在連布魯斯都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態度面對她，以及另一個被藏起來的阿婭。
阿爾弗雷德對他說：「看一看他們，老爺，看一看他們。」
——看一看蜘蛛俠彼得•派克，看一看西爾維婭。
還有什麼可看的呢？布魯斯想，他們的資料他已經看了八百遍了。
不過阿福是個固執的老頭子，布魯斯有時候拿他的固執沒辦法。
所以他看了兩天——不是為了評估危險，而是單純的看了兩天——看彼得•派克和同學們跑到韋恩酒店的游泳館游泳，看西爾維婭開著紅色敞篷車對特工的監控豎中指然後又有點心虛的放下，看彼得•派克大晚上跑到外面打電話然後支支吾吾的發出邀請，看西爾維婭在超市里為了選一份有機雞腿肉挑個好半天……
很無聊，很瑣碎，也很……陌生，如果不是這兩天哥譚太安分，他根本不會花時間看這些。
——這些和哥譚格格不入的景象。
這促使了他心血來潮的約見。
但約見之後，其實布魯斯自己都不清楚他要說什麼。
大約只是來確定一下她的弱點。
又或者只是為他的妥協找出理由。
——誰知道呢。
……
「我會盯著你的。」
他最後說。
一如既往，蝙蝠俠式的不近人情。
但西爾維婭總覺得自己從中聽出了什麼……比不近人情稍微柔軟一點的東西。
於是姑娘輕輕的笑起來：
「我的榮幸，先生。」
第90章 不會起名
#
為了避開如同嗅到了腐肉的蒼蠅的媒體, 在媒體寵兒布魯西寶貝告辭後, 西爾維婭直接繞到了一處小巷, 避開監控又繞進商場，換了一副褐發藍眼的面貌和另一套衣著後才回到之前的韋恩科技大樓。
這會兒已經是下午，210分鐘的客觀知識競賽早已進行到末尾，分隔的螢幕也轉向之後的環節。
西爾維婭在鏡頭中找到了中城高中一行人，第二輪的面試階段很考驗語言表達能力和演講禮儀, 這一輪對於母語不是英語的華裔學生而言不是很有優勢, 但可以靠臨場表現力彌補。
彼得雖然在學校裡相對「不開朗」，但關鍵時刻的話嘮屬性還是很有作用。
鏡頭的特寫下, 西爾維婭撐著胳膊肘, 發現小蜘蛛的汽水音壓低的時候居然很能唬人。
評委們顯然很喜歡彼得知識面廣博的見解——作為在十八歲不到就能發明超級蛛絲的年輕超英, 彼得的物理生物基礎非常扎實，且能結合各種應用場合對知識點進行結合與創新。
這種競賽場可不像學校裡一樣，「好學生不受歡迎」。
至於其他的學生, 麗茲表現綜合出眾，辛蒂特別有條理，阿貝思路圓滑，蜜雪兒言辭鋒利，閃電略遜一籌但表現的很大方, 各自都有各自的優勢。
窗外的陽光漸漸傾斜, 晚餐階段的休憩之後, 很快進入了最後一輪Super Quiz，由於眾人的手機被收走, 中途西爾維婭並沒有和彼得聯繫，不過感覺小蜘蛛的狀態很不錯。
「各位參賽選手們，下一輪將決定冠軍的最後歸屬……」
所有原本因為過長競賽時間而陷入疲憊的家長們都打起精神來。
西爾維婭也注意力集中，藍色的眼眸緊緊跟著鏡頭，以至於沒有注意到大廳外頭走進來一位穿著皮衣的男性。
如果她此刻回個頭，就可以認出來，那是麗茲的父親，也是齊塔瑞武器改造和販賣地下組織的領頭——艾德里安•圖姆斯，小蜘蛛的敵人「禿鷲」。
……
「下一題如圖，從起點到終點，走完所有的方格……」
沉穩的主持人將鏡頭帶到了對擂臺上，棗紅色T恤的紐約高中學生將要和中城高中對局。
彼得參賽之後閃電屬於後補，鏡頭掃過，他看起來依舊緊張，哈靈頓老師坐在他旁邊，也是一副拳頭緊握的模樣。
走到這個地步，要說不想爭冠軍，也太沒有野心。
禿鷲坐在後方區域的空位上，由於趕上了最終決賽而松了一口氣，他此刻看起來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父親，口袋中的手機「嗡嗡嗡」響了幾下，被他按掉掛斷。
並沒有人在意後方的插曲，西爾維婭一邊聽題一邊試圖解答，然後發現這種涉及了競賽主題、需要提前好幾個月準備的大賽果然很難。
她在國內的時候成績不壞，但也只是正常好學生的水準，所以也沒覺得十秒內解不出來有多沒面子。
中美的教育差距在這時候就很明顯，美國高中生解題注重過程和方法的破解，他們的解法或許沒有諸多公式和規律可以套用，基本沒有中國學生快速精確，但在涉及對原理的瞭解時，他們就很佔據優勢。
一道題只給十秒鐘，氣氛簡直被炒到爆炸。
即便只是通過轉播觀看，西爾維婭也跟著心弦一上一下，等蜜雪兒按下最後一題的搶答燈、在沉默片刻後吐出一個「零」的答案後，隨之響起的勝利號角也在一瞬間將場外的氣氛炒到頂峰。
穿著中城高中土黃色外套的小夥伴們你抱我我抱你的擁在了一起，草稿紙和搶答板漫天亂飛，隨後上前的閃電和哈靈頓老師也激動地滿臉通紅，連西爾維婭也忍不住在周圍家長的掌聲中發出一聲超興奮的尖叫。
「彼得彼得你超超超超棒的！」
彼得脖子上還掛著獎牌，一出來就下意識想找西爾維婭在哪裡，然後就被一個褐發藍眼的陌生姑娘一把抱住狠搖肩膀。
如果不是認出了西爾維婭的聲音，他差點失手把人給推開了——彼得不知道為什麼小夥伴又換了一張臉和衣服。
奪冠的興奮被羞澀取代，彼得在內德堪稱驚悚的目光下紅著耳根，然後突然取下了脖子上的金牌往西爾維婭身上掛。
突然被套了一個項圈的西爾維婭：？？？
「那什麼……」棕發少年眼神發飄、左顧右盼了一會兒，「你們那兒不是有說法麼——沾沾喜氣。」
沾喜氣的西爾維婭：(☉ v ☉)
大廳裡人數眾多、人來人往，家長和學生混在一處，沒幾個注意到這邊什麼情況。
同樣掛著金牌的蜜雪兒雙手抱胸，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戳了戳內德由於大張著嘴而顯得鼓鼓囊囊的面頰：「我感覺我們認識她。」
一個激靈反應過來的內德：「呵，呵，是嘛？」
雖然不確定這是不是那個小姐姐但還是要給好基友打一下掩護。
他真是感動中城好基友NO.1
……
奪冠之後當然有慶功宴。
這種屬於中城高中的聚會，西爾維婭莫名其妙加入肯定不合適，再加上她也不想再露出原本的樣貌，所以在向彼得恭喜之後她就執意離開了。
連姑娘自己都沒發現她在刻意的避開麗茲，所以都沒往旁邊多看幾眼——於是也因此錯過了禿鷲。
事實上，由於哥譚距離皇后區不近，家長們大部分有工作，機票也不便宜，中城高中的幾位學生中只有麗茲的父親不知道為什麼來了，一開始一個中城高中家長都沒見到的西爾維婭也沒想到他後期會來。
內德在她離開之後一把攬住好基友的肩膀，開始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的拷問。
另一邊，回到西徹斯特的西爾維婭關閉面目改造器，露出了由於興奮還殘餘著些許緋色的臉。
黑髮姑娘挺開心的哼著不知名小調，正打算往廚房走，途徑衣帽間的時候看見鏡子，才發現彼得的金牌還在她脖子上。
摸了摸金牌上凹凸起伏的圖樣和文字，她掏出手機發短信：
「你的獎牌被我帶回來了_(:зゝ∠)_」
——S
過了一會兒彼得回消息。
「啊沒事，先放你那兒吧:-D」
——PP
「昂，好，慶功宴玩得開心點b(￣▽￣)d」
——S
「:-D」
——PP
「你晚上真的不來嗎？西婭？他們應該不知道你是……你懂得。」
——PP
老式別墅內，黑髮姑娘靠著落地鏡滑坐下來，一邊伸手撥了撥身旁插在落地長頸花瓶裡的幾隻孔雀尾翎，一邊繼續打字。
「不啦，我晚上要在家裡找一找我二爺爺留下來的東西，大後天就開學了，我想在開學前把事情辦好（生無可戀.JPG）。」
——S
「那好吧qwq，我們明天回皇后區，過兩天學校就放小長假了，然後這次應該有獎學金……等你空了我請你去吃甜品好嘛？」
——PP
「okk」
——S
……
世界突然間就安靜下來。
將手機黑屏之後的西爾維婭並沒有動作。
她的衣帽間是臥室裡頭的附帶房間，往外看正好可以看見長長的走廊。
由於沒有開燈，走廊黑黢黢的，只有月光和路燈從沿途的彩色玻璃窗撒下來，照出朦朧的光影。
尤其她剛剛才從歡呼聲和掌聲喧囂的地方回來，家中的冷清就更加明顯了。
裝飾在走廊的壁掛們各有各的特色，二爺爺和她都不喜活物標本，所以從前那些鹿頭之類的老式裝飾物都被換掉了，如今只有一些水泥澆築的圖騰或者天使像。
——不過再聖潔的雕塑在黑暗下都是美好不起來的。
西爾維婭盯著那些雕塑和牆體並不貼合的新造痕跡看了一會兒，站起來，把獎牌掛在衣架上，一路開燈一路往樓下走，但這次的目的地卻不是廚房。
她沒有理會別墅外頭因為燈光亮起而齊齊轉動監控角度的「小蟲子們」，從一樓的某個隱蔽的小隔間，掀起地毯和地板，摸到了金屬質地的地下室入口。
「吱……嗡……嗡……」
密碼、指紋、和虹膜，緩緩開啟的入口帶起些微塵土，但裡頭卻一塵不染。
隨著金屬小門的開啟，柔和的光線順著地下往外透，西爾維婭走下露出的臺階，發現地下室的空氣比她想像得要清爽，不帶封閉多年的渾濁。
裡頭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
一張小木桌，桌上有幾本攤開的筆記本；旁邊立著一架書櫃，上頭擺滿了雜書；再旁邊一些有幾箱裝雜物的木頭箱子……
除此之外就無其他，感覺加起來還沒地下室的門貴重。
小時候，這裡只被西爾維婭拿來玩捉迷藏。
——只不過每次都被二爺爺一捉一個准: )
如果不是記得小時候二爺爺總是在這張小木桌上寫寫畫畫，表情是難得的正經，而且每次都不許她搗亂……西爾維婭也不會想著來這裡找答案。
她坐到桌前——發現小時候對她而言高不可攀的桌子只到她腰部——然後帶著一點點猶豫和畏懼，伸手取過攤開的筆記本。
羊皮紙，字跡是中文，內容亂七八糟。
比如「200X年X月X日，吃了個白菜豬肉餡的包子，比小婭包的好吃多了。」
比如「北京奧運會居然已經結束了？老子居然一覺睡過頭沒去看？這麼慘？」
比如「哈哈哈哈哈哈小婭居然想要一隻豬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比如「買一隻豬嚇她一下簡直美滋滋。」
滿心以為自己會看見大秘密的西爾維婭：「……」
臥。槽。尼。瑪。
: )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4-7 10:26
第91章 西伯利亞
（本章多餘字數見作話）
#
西伯利亞。
淩冽的寒風像是白光凝成的刀刃, 一把一把, 接著一把又一把。
唰、唰、唰！
唰、唰、唰！
之所以說是「白光」, 是因為這片空茫的領域太過純白。
極北之地，連高遠天穹都是那種又白又發灰的色調，天上地下連成一片，輕而易舉讓待久了的人患上雪盲症。
這種熟悉的寒涼讓翡翠綠眼眸的男人回想起不好的事情……
在那段長得像是裹腳布、痛苦得像是滾刀尖一樣的日子裡，他就像是一塊肉——那種冷凍櫃裡放個幾十年都不壞的凍肉。
冬日戰士就是個沒有自主意識的人肉武器, 哪裡需要往哪裡搬。
——又或者說, 哪裡要見血了，就把它往哪裡搬。
這樣想著, 巴基覺得自己的鼻尖仿佛又湧起了硝煙和血的味道, 他甩甩頭, 想把那些記憶甩掉，過長的棕發遮住了大半的臉。
然後他聽見他的好友走過來，擔憂的喚他：「巴基？」
鐵臂男人回過神, 沒轉頭：「……史蒂夫。」
聲音帶著微微的啞。
……
純白冰原和灰白天空朦朧的邊際處，一架氣勢淩然的鐵灰色戰機劃破了它們的交融。
透過戰機的強化玻璃前窗，可以看見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在交談。
「如果順利的話，我們可以趕在政府那群人之前找到那裡。」史蒂夫穿著美國隊長的制服，沒有背著他的盾牌。
紅白藍三色的圓盾委委屈屈縮在機艙角落裡, 仿佛已經失寵。
巴基「嗯」了一聲。
他的眼神在史蒂夫這身制服上頓了頓：「之前一直沒說, 這身新制服挺適合你的。」
「啊, 這個。」金髮大胸露出一個有點懷念的笑，「當初我剛從冰裡被挖出來, 第一次參加任務還跑到紀念館裡扒了二戰的戰衣……後來神盾局可能看不下去了吧，就給我做了這個。」
巴基顯然想起了那件舊衣服的樣式——他墜崖前史蒂夫還穿著它。
於是巴基笑了一下：「哦，那套小翅膀。」
那套小翅膀——多可愛的形容詞。
男人笑起來的時候，兩頰有明顯的笑痕，眉骨仿佛大理石雕琢而成。
那雙翡翠綠色、弧度完美的眼眸好看得讓人窒息，隱約可以從這個笑容裡窺見當年布魯克林小王子的風采。
可惜……「冬日戰士」到底在他軀體上、靈魂上留下了太多太多傷痕。
那種沉鬱的、比山岩還要沉重的負罪感，將他的笑容壓得七零八落，像是被撕扯過的老相片，再拼不回當初的樣子。
於是他再也變不回當年那個、風流倜儻、嘴甜愛笑、全布魯克林百分之八十的姑娘都想和他睡覺的一枝花中士。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這一點，巴基自己清楚，史蒂夫也清楚。
於是後者單手抓握著前者的肩膀，像是被「小翅膀」的笑話逗笑了一樣和他一起笑起來，長長的金色睫毛卻遮去了眼底那一點難過。
——不管怎麼說，巴基活著，已經是他幾乎不敢想像的好事了。
可史蒂夫自己都說不清楚「因為變成冬日戰士而活下來」和「在墜崖之後就死去」這兩者究竟哪個更痛苦一點。
假如把他自己放在巴基的位置上，史蒂夫覺得自己會因為那幾十年違背良知的任務而痛苦得想死，所以他當然懂巴基的痛苦，可也是這種「存活」將好友帶回了他身邊……
史蒂夫覺得貪戀著好友的「活著」的自己自私得可怕，但那種由衷的慶倖又是他忽略不了的。
命運把巴基帶回來了，以冬日戰士的身份，在七十年後的二十一世紀。
——這操蛋的命運。
——感謝命運。
……
距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兩個男人開始做計畫。
隔了七十年，這是美國隊長和巴恩斯中士的跨越半個世紀的再合作。
雖然西爾維婭當初給史蒂夫的資訊是五個冬兵皆沉睡，冷凍艙還是老版本，用槍子兒就可以把他們五個全突突了，但他們還是得做好最壞的準備。
所以說，比起托尼•斯塔克「老子的作戰計畫就是作戰」，這兩個老冰棒是真的在做計畫：
比如假設那五個冬日戰士已經被政府的人運走要怎麼怎麼辦，比如萬一那五個冬日戰士被傻子喚醒了怎麼怎麼辦，比如地下基地的路線圖怎麼規劃，比如……
等他們計畫做的差不多了，西伯利亞的隱蔽九頭蛇基地也到了。
讓兩個二戰老兵慶倖的是，他們比那群剛拿到消息不久的政府軍來得快得多，掩藏在風雪之下的入口並沒有開啟和進入的痕跡。
巴基的鐵臂扛著蠍式衝鋒槍，盾牌吸附在史蒂夫的手上，兩個人戒備非常的摸黑往下走，哢噠哢噠的靴子腳步聲摩擦著地面。
直到他們來到最裡頭，巴基破解了老式的密碼門，寒氣順著漏開的縫隙溢出來。
那裡沉沉睡著五個冬兵。
四位男性，一位女性，巴基記得他們的臉。
在史蒂夫說話或者發出什麼感慨之前，翡翠綠眼眸的「前冬日戰士」扛著蠍式衝鋒槍，直接「嘭、嘭、嘭、嘭、嘭」五聲槍響。
快速，精准，力道和角度完美。
黑紅的血液從四男一女的眉心流淌向鼻樑，還沒抵達鼻尖就因為低溫凝結了。
——巴基簡直時時刻刻用行動給「反派死於話多」這句至理名言反手一刀。
舉著盾的羅大盾：「……」
雖然不大合適，但……
這一天，他終於回想起，被巴基家暴且一句話都說不出口的恐懼。
同一時刻，在五具死翹翹版冬日戰士遺體的包圍中，寂靜壓抑的空間內突然響起了一聲古怪的通知音：
「bili~bili~」
史愛國：？？？
冬吧唧：！！！
……
標題：【盾冬】Punch me（我家Bucky才不會家暴呢，隊長如是說）
up主：森林少女西爾維婭
A|V番號：4834153
簡介：關於盾冬家暴那點事~
BGM為Hold me，配合盾冬特色改成了Punch me，完全無違和√
友情提示：視頻僅供娛樂，現實生活中遇到家暴請大家記得報警【正經臉
……
緊緊盯著史蒂夫手裡的手機，包子臉男人一臉的如臨大敵。
他沒有看見那片花裡胡哨的簡介，但他聽見了聲音。
在哥譚的那個夜晚，他雖然是被洗腦詞洗腦的狀態，但那段記憶還是保留在他腦海中的。
是以，他很快就回想起、同樣的通知音、曾經在哥譚乃至全世界造成了多麼大的震動。
——這次又是什麼？
——滅霸不打算準備了打算馬上入侵嗎？
和翡翠綠眼眸男人的嚴陣以待不同，史蒂夫的神色在看清標題的同時就變得很古怪。
像哥譚那次的全球直播，除了第一聲「bili~bili~」之外，阿婭並沒有洩露任何比如彈幕、比如番號、比如up主的資訊，所以這次熟悉的配菜並沒有讓史蒂夫太緊張。
但內容……家暴什麼的……
「打開吧……」巴基歎了口氣。
他顯然將史蒂夫古怪的神色當作了和他自己差不多想法引發的。
「我們總是可以一起面對的不是嗎？兄弟？」不管是希特勒還是世界末日。
史蒂夫還在因為那個標題遲疑——他總覺得西爾維婭那個小姑娘又會帶來什麼打破他三觀的東西，「盾冬」兩個字讓他有點方，但他又有點怕錯過什麼重要資訊，畢竟，萬一呢？
自從當過冬兵之後就總是一言不合突突突的巴基乾脆一把拿了過來，點開了那個三角形播放鍵。
這兒的網大概不太好，手舞足蹈的小電視載入了一會兒。
這種賣萌的動圖讓巴基臉上的嚴陣以待裂了一點點，但他還是秉持著職業精神，很正經很認真很冬日戰士的等了下去。
BGM：「I love I love I love I love the way you hold me !」
一陣短促、歡快、詞句連調的快音節在巴基點開播放鍵的一瞬間炸了出來。
巴基：？？？
糖果綠和糖果粉色交錯的字幕——「關愛迷妹，拒絕捅刀；產糧撒糖，人人有責」——以左右搖擺的方式掛在螢幕正中間。
一排彈幕立馬刷了過去：
[夭壽啦！鬼畜up主居然開始甜甜甜啦！]
[夭壽啦！有生之年系列居然開播啦！]
[夭壽啦！我奶奶傳下來的視頻居然做完啦！]
[Cap兩米厚的濾鏡已經蠢蠢欲動迫不及待了呢b(￣▽￣)d]
翡翠綠眼眸在「Cap」這個詞上頓了一下，他不是很懂其他的彈幕是什麼意思。
BGM：「我喜歡喜歡喜歡喜歡你擁♂抱我的方式~」
螢幕上的字幕消失，隨後出現的「戴著A字頭盔的史蒂夫頭像」和「戴著面罩的他自己」讓巴基確定這肯定是又一個大秘密！
字幕君：
主角1：「根正苗紅、胸大耐打、優質好大盾」
主角2：「愛吃水果、溫柔體貼（？）、絕世美吧唧」
大字幕：「這是一個，關於，愛（jia）情（bao）的，美好故事~」
絕世美吧唧本唧：？？？
好像，有哪裡，不對。
……
BGM：「I\'ve had a long day I just wanna relax（忙了一天我想休息一下下）~」
「史蒂夫」騎著他的摩托車行駛在路上。
BGM：「沒有時間陪朋友~也沒有時間閒聊~」
紐約之戰後復仇者聚會的烤肉店裡，難吃的烤肉讓每一位復仇者腦袋旁都頂著一連串的「……」
BGM：「我知道我該好好工作但我還是想到吧唧呀~~」
被想念的吧唧：「……」
他舉著手機螢幕，不知道該對這個莫名其妙的發展說些什麼好。
打著沙包的「史蒂夫•羅傑斯」跟著可愛的BGM節奏不斷打沙包：
「Just when I feel this crazy~ world is gonna bring me down（正當我感到這瘋狂的世界讓我崩潰時~這時你的微笑就來到我的身邊呀）~~」
沙包被打飛，沙礫嘩啦啦的流，下一秒，鏡頭切換，漫天的粉紅色充斥了整個螢幕。
被打掉了面罩的「冬日戰士」在朦朧的粉紅空氣裡回過頭來，微微鼓起的臉頰仿佛寫滿了【委屈】。
字幕君：【←此為隊長自帶濾鏡下的效果←】
[吧唧哥哥可愛死了qwq]
[見到吧唧，大盾就變成了16歲的癡（zhi）漢（zhang）（￣▽￣）]
[二刷，甜到我都快蛀牙了，我可是從小就不蛀牙的好孩子呢]
[大胸甜心的濾鏡有8——0——0米]
[【粉字】濾鏡好評hhhhhhhhhhhhhhhhhh]
小哥哥巴基：「……」
濾鏡八百米的史蒂夫：「……」
巴基氣虛：「……你當時他媽的是這樣看老子的？？？」
史蒂夫：百口莫辯。
……
史蒂夫：「巴基，我……」
沒等他把「我」後面的字說完，BGM突然強勢插入：「I love the way you punch me in your arms I\'ll always be（我愛你揍我的方式~~~噢）~~~」
史蒂夫：「……」
「冬日戰士」在一大片粉色下將火箭炮轟向「羅大盾」。
史蒂夫：「巴基，你……」
BGM：「你的胳膊輪向我！我愛你揍我的方式！請讓我一直被你的胳膊輪~~」
[233333就這樣輪一輩子吧]
[【紅字】對不起哈尼，我的臉打疼了你的手Σ( ° △°|||)︴]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史蒂夫閉上了嘴。
快節奏的BGM搭配著不斷跳躍的景象，「冬日戰士」輪著鐵臂，以各種各樣花俏的方式「哐哐哐」的砸向「美國隊長」。
[一腳送你上西天]
[隊長抖MMMMMM]
[九十高齡老夫老夫の日常家暴，…一頓就好了]
[↑樓上你很懂嘛↑]
[我冬簡直踩點狂魔]
[不如盾舞√]
鐵拳砸盾「哐哐哐」、「哐哐哐」，字幕還很體貼的放上了計數君，打一下記一下：「HIT 1」，「HIT 2」，「HIT 3」，「HIT 4」……
九十高齡老夫老夫：「……」
換了個場地繼續打，又是一連串記數：「HIT 5！HIT 6（暴擊）！HIT 7！HIT 8！……」
中間莫名其妙夾雜了一個「獵鷹」被「冬日戰士」一腳踹下航母的畫面。
[Sam：你打錯人了啦！]
[獵鷹：？？？]
[然而我們的小阿毛又做錯了什麼呢……]
[日常心疼被家暴二人組一起懟的阿毛]
[永遠都在躺槍的阿毛：老子笑得很開心: ) ]
甜蜜的女聲唱：「我對你的愛無與倫比，溢於言表，無法想像怎麼能愛你少一點~」
「主啊~~~我愛你揍♂我的方式~~~」
「Whoa oh（哇哦~哦~哦~哦~哦~哦）~~」
……
長串的畫面輪轉和吟唱之後，歡脫的女聲卻漸漸低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在空蕩蕩的九頭蛇基地裡，漸漸溫柔的唱音緩緩回蕩：「我非常感激你為我做的一切啊……」
二戰時期，「巴恩斯中士」匍匐在草地裡，俐落的解決了想要偷襲「美國隊長」的敵人，帶著面罩的「史蒂夫」轉過身來，對著他的神槍手敬了個禮。
金發藍眼的男人因為這個久遠又熟悉的畫面柔和了眼神。
BGM：「真希望能為你寫首短詩或者小故事……」
剛剛注射了血清成為美國隊長的「史蒂夫」坐在雨裡的屋簷下，表情認真的寫寫畫畫。
巴基也松了一口氣，鋼鐵的手指拂過螢幕，翡翠綠眼眸裡多出了幾分懷念。
畫面轉到「史蒂夫」手上的筆記本上，字幕卻突然大寫加粗、華文彩雲：【情詩：你是吧唧/我是盾/纏纏綿綿/到布魯克林】
纏纏綿綿二人組：「……」
然後又是一大頓的「HIT」家暴，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還被打腫了油皮的「美國隊長」艱難的抬頭，一連串的字幕畫在他腦袋上：
「聽我說Bucky！」
「這不是你的錯！」
「其實是Sam剛剛擦完地！」
「地實在是太滑了！」
「然後我自己……」
「沒錯就是我自己（超級大寫）！」
「摔倒了！！！！」
[所以阿毛他這一生到底做錯了什麼呢？]
[擦地板都不會的阿毛：？？？]
[前方高萌！！！]
瞬間黑屏。
一隻黑眼圈的貓咪圖片蹦出來：「哦。」
巴基喵：「……」
哦。
第92章 西伯利亞
#
「政府的力量需要大於個人, 如此才能夠維持秩序和統治, 但當政府的力量完全成為少數人手中的側刀, 我們唯能從中看出權勢者為了維持其最高權勢而所做的泯滅人性的私欲行為……」
自哥譚鏡像起始，經歷了美利堅政府的解釋、反駁、以及各種聲嘶力竭的申論，勉強被壓下的輿論終於被壓制臨界點，迎來了更兇猛更不可管制的爆發。
又或者說，是手握輿論權柄的那一部分幕後之人, 在坐看了高層的跳腳之後, 終於施捨一般、放出了核武器式的大招。
變種人實驗、武器的濫用與傳播、對於超級英雄的非人權政策、「暗組織」的非人性實驗與妥協……
輿論的洪流像是火山爆發一樣席捲了50個州，《星球日報》、《曼哈頓財經》、《西雅圖時報》、《紐約公民》……各大輿論的引導媒體為了流量和銷量無所不用其極。
除卻明確被政府掌控的報刊網站, 其餘的私立媒體, 秉持著「法不責眾」的作風, 約好了一般，在政府風聲勢弱後，撲騰起來撕咬肥肉。
——開玩笑, 他們當然知道民眾想要聽見看見什麼，最初幾日的不作為只是因為官方尚且在緊急施救，但那股子勢頭之後，他們再不抓緊潮流，簡直就愧對新聞人的「靈敏」。
這爆炸的輿論背後, 是否有其餘國家勢力比如大英政府的暗自推動, 是否有變種人比如萬磁王的暗中出手, 是否有部分媒體人的真心憤慨……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無數的遊行示威、民間反獨裁組織、反人體實驗大遊行、非普通人類維權組織……紛紛如雨後春筍般生長在50州各地。
——沒有人能保證他們的後代中不會有變種人，也沒有人願意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變成「變種人製造計畫」的實驗品, 被交易、被販賣。
阿婭的切入點選擇的最好的一點就是，「將普通人改造成變種人售賣」。
如果單單只是為超級英雄鳴不平，或者單單只放出對變種人的各種非人實驗，或許並不會造成這樣的反響。
但當生死利益直接涉及到普通人身上……
那就不要怪罪普通人的反撲。
……
西伯利亞上空，兩抹金紅色的光芒劃破了天際的暗沉。
托尼•斯塔克一邊向著目的地前行，一邊分出心神看了一下最近的輿論和大新聞，毫不意外的看見了各種反政府反獨裁的話題走向。
作為一個日常不給軍方官方面子的前•軍火商，他比常人更瞭解龐然大物的政府機關背後掩蓋著怎麼樣的幕後黑暗和非人交易，斯塔克對政府並沒有多少所謂「敬畏之心」。
但如今的輿論走向顯然有點誇張得過了頭，他不確定政府是否留有更多後手。
「Sir，監控捕捉到國務卿府邸有各大新聞報刊總監出入，留在西爾維婭小姐那邊的特工看起來也已經按捺不住了。」
說話的是和他並肩飛行的賈維斯——穿著同樣色調但不同款式的裝甲，不細看的話仿佛另一個鋼鐵俠。
「哦。」托尼無所謂的應了一聲，他的聲音恢復了之前的玩世不恭，心不在焉，「隨他去吧，西爾維婭那個小姑娘就是個掛，她總能找到用於反駁的材料的。」
西爾維婭就像是一台最強大的人工智慧，所有的加密資料對她而言都如入無人之境，不再有秘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是非常可怕的，尤其對於現在的資訊化社會。
更何況，不管輿論導向往哪邊走，「滅霸」就是一柱……比喻一下……定海神針。
其實對於政府而言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否認滅霸的存在——這樣一來西爾維婭的其他話也不可盡信。
他們甚至可以直接給她安上一個「能力就是偽造視頻資料」的帽子——是的，政府還不清楚西爾維婭不是變種人——反正變種人的能力千千萬，誰能保證這是不是又是一個新古怪能力者呢。
屆時不管西爾維婭是不是變種人，這種假帽子也不好摘。
但主要問題是，滅霸的存在，政府不敢賭，現在民主黨和共和黨內部也是爭論不休。
——如此，就是一個閉環。
……
西伯利亞，九頭蛇秘密基地。
兩個老冰棒的速度和運氣不錯，負責勘探冰原的軍方並沒有趕在他們離開之前趕到。
兩人因為突然出現的bilibili沉默良久，隨後只能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樣關掉手機，此後的氣氛略尷尬。
擅長反偵察的巴基處理了痕跡，確保後來的人即便猜到是他們也沒有證據。
離開九頭蛇基地之前，史蒂夫看見巴基從檔案室裡取走了一件東西。
——一個黑色的，長方形的扁盒子，裝著約莫是錄影帶一樣的內容物，搖一搖就哢啦哢啦響。
扁盒子上的日期表情給了史蒂夫一種不祥的預感，但巴基很快就把那盒子揣在了懷裡，不知道他有什麼打算的史蒂夫閉上嘴，同他一起回到隱形戰機。
戰機升空，往布魯克林返航，然後在中途遇到了架勢鋼鐵盔甲而來的鋼鐵俠。
史蒂夫和巴基對視一眼，伸手開啟艙門。
兩具金紅色的鋼鐵戰衣飛了進來，艙門關閉，戰衣由內部開啟，走出了小鬍子男人和跟在托尼身後亦步亦趨的賈維斯。
史蒂夫注意到托尼大大的黑眼圈，活像是十幾天沒睡覺一樣。
那雙焦糖色的眼睛在看見巴基的一瞬間就撇開了，像是極其不想見到對方一樣，表情也活像是「即將蹦出三萬字戳心窩小刀」，毫不掩飾。
但史蒂夫卻還是松了一口氣。
——願意見面總比從此不見要好。
「看來冰凍七十年好歹沒有把腦子凍掉，哼？」仿佛很受不了史蒂夫這種「含情脈脈」的眼光，托尼一張口就是毫不留情的嘲諷，「好歹比那群拿到大座標也找不到地兒的軍方快點。」
金髮男人很習慣他這種調調，聽完之後點點頭：「托尼，我們已經解決了。血清無法被複製，軍方就算帶走了那五人也沒有用。」
托尼的嘴角抽了抽：「關我什麼事。」
——仿佛從山姆那邊拿到消息就趕過來的人不是他一樣。
……
飛船自發的前行，一時間，氣氛安靜了下來。
在這種安靜之中，突然走向托尼的巴基的行為就顯得非常突兀。
一直刻意避開了他以及和他有關的一切話題的托尼猛地瞪過來，像是看著史前巨怪一樣看著他的動作。
那只可怕的、紅五星斑駁的金屬臂，每一塊「鱗片」都非常之精密，隨著男人的動作快速咬合，發出細微的「哢嚓」聲。
一盤長方形的盒子被金屬臂舉著，平穩的放在兩人之間的桌面上，隨後被輕輕推向托尼。
史蒂夫的臉色變了。
托尼冷淡的看著冬兵。
當他目光下移、看見那只盒子上標注的日期時，他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握起的拳頭青筋繃起，讓人一看就毫不懷疑他下一秒就會將拳頭送往冬兵的臉上。
「你、什麼、意思、」
鬍子拉渣的巴恩斯抬頭看著他，不閃不避：「這是我從基地裡找到的任務資料，應該是當天的錄影。」
——霍華德和瑪利亞被殺害的錄影，而作為他們的獨子，托尼•斯塔克有知情權。
兩個人在原地互瞪了一會兒。
說是互瞪，焦糖色眼底藏著很深的脆弱，翡翠綠眼底又明明暗暗的藏著愧疚，事情兜兜轉轉到了這個地步，因果和錯誤已經說不清了。
最後托尼拿起了那只黑盒子，卻沒有打開它，反手將它塞給了賈維斯。
他一言不發，賈維斯卻應了一聲：
「好的，Sir.」
……
今天的西伯利亞的上空發生了什麼，其他人都不得而知。
許久之後才趕到九頭蛇基地的軍方氣急敗壞卻無Fu.ck說；
火急火燎召集官方媒體的國務卿進行著他的輿論挽救；
復仇者基地的眾人還在等待離去的三人的消息；
哥譚十項全能競賽已經結束，中城高中的學生們回到了皇后區……
而西爾維婭，在昨晚一陣無語之後，終於打算直接前往瑞士銀行，去看看二爺爺給她留了什麼。
雖然名字是「瑞士銀行（UBS）」，但作為一家世界第二大的私人財富資產管理者、全球性的集團，瑞士銀行當然不會只在瑞士有銀行。
美國有，中國有，英國有……哪兒哪兒都有。
但二爺爺之所以是你二爺爺，就在於他永遠都不會讓你猜到他在想什麼。
就比如他存個東西，雖然完全可以存在美國的瑞士銀行，但他非要存到瑞士去，因為「瑞士的瑞士銀行才是銀行嘛！」……這種毫無邏輯的理由。
——西爾維婭還有什麼話可說呢。
——只能乖乖的越境而出，做一個違法犯罪的小姑娘: )
瑞士屬於「永久中立國」，從來不會捲入歐洲戰爭乃至世界大戰的漩渦之中，主要語言是德語、法語、義大利語以及羅曼什語。
這些語言西爾維婭不懂，但招待處總有會英語的，所以一踏上瑞士的土地，西爾維婭就直奔銀行而去。
——特查拉給她的面部模擬器為她的行動帶來了許多便利，而對資料的操控能力也足以讓西爾維婭避開或者修改大部分的監控。
提前電話預約節省了許多時間，西爾維婭在銀行接待處換回自己的臉，經過一番盤問之後，姑娘把鑰匙、證件和帳戶編號交給了接待人員。
一位黑色制服的女性專職人員在審核確認之後出現，嚴謹而有禮的引著西爾維婭往電梯走。
「您的鑰匙對應的私人保險室位於下層，請隨我來。」
西爾維婭的臉色隨著接待人員的話變得嚴肅起來，而等她走出電梯，接下去的步驟更是讓姑娘提起了心。
輸入密碼、虹膜掃描、臉部識別……
金庫的金屬大門目測重渝3噸。
這樣的嚴防死守，簡直讓人不得不嚴陣以待。
這是西爾維婭繼承遺產之後第一次前來交接——法律上的交接很早就被靠譜的律師辦好了，但這還是她頭一次來看有什麼東西。
瑞士銀行有著世界上最為強大的安保系統，活期存款利率甚至是負數，一般也就錢爆炸多的富豪和政客會為了避稅選擇這種地方。
對於非金錢類財產的保管，每年的保管費就是一筆大數目，如果不是二爺爺提早交掉了，西爾維婭自己才付不起。
總之，她實在不明白他們家有什麼是需要這樣嚴加防護的，明明別墅裡的東西看起來一件都沒少……
——還是說有什麼少了而她沒有發覺？
……
坐在金庫的私人接待室內，琥珀色眼眸的姑娘一臉沉思。
過了一會兒，她聽見了咕嚕嚕的輪子滾動聲。
外頭仿佛有人推著什麼推車在走動，一個表情嚴肅又僵硬的警衛員敲門進來，讓西爾維婭用指紋識別設備再度驗證身份。
識別螢幕上亮起綠燈。
警衛的表情松緩了一點，推門而出，緊接著另外一位新面孔的男性銀行職員才推著一隻大箱子進來。
那只高檔的、高大的保險箱，將職員的全身都遮住了。
西爾維婭下意識站起身，職員朝她點點頭，後退幾步，將門關上了。
——為了保證客戶的隱私，寄存物件的拿取都由客戶自己進行。
西爾維婭繞著兩米多高的大箱子走了一圈，吐出一口憋了好久的氣，才輸入密碼，最後將鑰匙插入鎖孔中。
「哢、噠。」
輕微的咬合聲。
黑髮姑娘拉開了保險箱的門，光線漸漸浸透箱子的內部。
——然後她結結實實的愣住了。
由於過分震驚，姑娘那雙琥珀色的眼眸睜得老大，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仿佛在訴說她的難以置信。
甚至，她渾身上下都哆嗦了起來。
一抹鮮豔的顏色倒映在她瞳孔裡。
一隻碩大的、幾乎超過兩米的、笑容可掬的……
小豬佩奇。
作者有話要說：
西爾維婭消失的豬……
二爺爺的搞怪日記……
兩米高的小豬佩奇……
這個伏筆漂亮嘛: )
其實這次不是二爺爺的惡作劇啦_(:зゝ∠)_
真的，信我_(:зゝ∠)_
第93章 小豬佩奇
#
西爾維婭二十年的人生中, 最最精彩的時光就得數20歲這一年整。
她跨越了世界與世界的壁壘, 二次元化了整個哥譚, 找到了另一個自己，然後，又在安全係數爆表的瑞士銀行地下金庫裡，抱出了一隻豬: )
一想到別人都是保鏢嚴陣以待、用保險箱藏著珍貴財產、從瑞士銀行的秘密通道離開……而她，是光明正大、頂著職業素養良好的工作人員見了鬼的目光、從正門抱著兩米的巨豬離開……
西爾維婭覺得這二十年真是太他媽的圓滿了: )
一出銀行門就迫不及待換了另一張臉, 姑娘抱著兩米的豬七拐八拐走了十幾分鐘, 從一個沒有被監控覆蓋的巷子裡離開了瑞士。
與此同時，紐約皇后區, 背著雙肩包的彼得•派克也告別梅嬸, 離開了家門。
十項全能競賽的奪冠顯然給梅帶來了過大的驚喜, 她不但大手筆帶著彼得和內德兩個人去吃了一餐超美味的牛排，還樂呵呵的放手讓自家侄兒在週末盡情玩耍，連門禁都往後推移了。
不過梅不知道的是, 她的乖乖牌侄子並沒有和她想的一樣，在週末放鬆自我，而是以另一種不可暴露的行事方式，跟蹤在了某位女同學的家長身後……
「你得給我解釋解釋！兄弟！」
內德的典型宅男式房間內，盤腿坐在床上操控電腦的胖小夥扒了扒頭髮, 一邊根據彼得的要求監視螢幕一邊不可置信的嚷嚷。
「你說你要監視誰？麗茲的爸爸？」
盤腿坐在他對面、衣服領子下麵露出了蜘蛛戰衣一部分的棕發少年也扒了扒頭髮, 苦著臉點頭：「對, 獲勝那天晚上我趁著他來看麗茲把監控蜘蛛黏在了他身上……」
「不不不不，這不是重點……」內德一邊看螢幕上的亮點移動, 一邊搖頭，搖一下頭，說一個詞，「重點，難道，不是你，為什麼，要，跟蹤，一個，女同學，的爸爸？」
在「女同學」這個片語上，內德加了重音。
沒等彼得張嘴，胖小夥就又湊近了八卦：「你不是喜歡魔女小姐姐嗎？別告訴我你移情別戀了兄弟，不但移情別戀還要當個癡漢！」
彼得頓時：「不！我不是！我沒有！」
內德「哦」了一聲，放下心來，繼續監控。
又過了兩秒，他猛地一個激靈，渾身的肉都像小山一樣抖起來：「等等等等等！等一下！」
語無倫次的胖小夥：「你剛剛否認了啥？」
彼得：「……移情別戀當個癡漢？」
內德捂住臉：「所以你承認你喜歡小姐姐了？」
彼得：「……」
內德：「不是吧我一直都是開玩笑的……你真喜歡啊？」
棕發少年的表情不動如山，耳根卻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內德想了一下網上關於新英雄的各種猜想，再想到當初變成了鏡像平面還可以播放視頻的哥譚市——天知道等哥譚解禁可以重新連上外界網路後，從網友口中知道了哥譚當時的真實狀態的他們內心有多三觀顛覆——突然一臉敬佩的拍了拍好基友的肩膀：
「很好，志向遠大，那麼厲害的魔女小姐姐只有你這種超級人類有膽量喜歡了。」
本來這句話只是鼓勵和調侃，但，出乎內德的意料之外，彼得的臉色卻苦了下來。
「你也覺得她很強對不對？」棕發少年俊秀的臉上滿是苦惱，「我總覺得在她眼中我就是那種……你懂得……需要鼓勵需要抱抱的小孩子？有了能力就想跳來跳去炫耀的那種？」
內德：「啊？你不是嗎？」
彼得：「……」
——K！O！
會心一擊。
……
大概是彼得臉上的怨念太重，開玩笑的內德不忍心逗他：
「好啦，我開玩笑的，不過小姐姐確實比你大一兩歲嘛，而且同年齡的情況下，女孩子也總是要比男生早熟一點。」
彼得：並沒有被安慰到。
彼得把話題移開：「總之，我感覺麗茲的爸爸好像有點不對勁，之前派對那個晚上，那群賣武器的人不知道為什麼會跑到附近……」
「之前我又聽麗茲說，被做了變種人實驗的男人曾經和她爸爸認識……」
越說，少年臉上的表情越是凝重起來。
「……就因為這個？」內德皺了皺眉頭，雖然還在盡職盡責的盯著監控，但也忍不住為麗茲抱不平，「那是麗茲的爸爸，如果她知道你這樣想肯定會難受的。」
彼得小小聲：「我也希望我的猜測不對，但我總覺得西婭知道什麼，但顧忌著我沒有說……」
「而且我感覺她爸爸是經歷過哥譚那個晚上（哥譚鏡像）的，既然他在競賽開始之前就來了哥譚，為什麼不來找麗茲呢？這不合邏輯。」
內德恍然大悟：「所以你昨天晚上才去和她爸爸搭話？」說什麼「前一晚的事情很奇怪」啊什麼的。
小蜘蛛揉額頭：「對……而且我的蜘蛛感應響了。」
他也不想懷疑朋友的爸爸，但這事兒真的太奇怪了。
當時禿鷲的表情有點警惕和審視，蜘蛛感應劈裡啪啦響，彼得強行裝作若無其事的圓過去了。
——感謝西婭日常的言傳身教！那簡直是他的演技巔峰時刻！
他們離開哥譚的時候，麗茲的爸爸是和他們一起回來的，在路上，彼得把偵查蜘蛛發射到了男人身上，然後跟著男人回了家——這中途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不過，萬一呢？
「我說，兄弟，既然你覺得小姐姐知道什麼，為什麼不直接問她呢？」內德指了指螢幕，「總比我們在這兒瞎監控的好……」
「我……」彼得卡殼了一下。
內德：「嗯？」
彼得沒說話。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想證明什麼？他不知道……總之他確定他不想問西爾維婭。
他想把幕後黑手揪出來——靠他自己，蜘蛛俠！然後……
「嘀嘀嘀！嘀嘀嘀！」
正在兩個小夥子面面相覷時，一直停留在麗茲家裡、沒什麼動靜的監控紅點突然開始移動了。
竊聽器傳來隱隱的對話聲：
「公司臨時有點事情要做，我出門了！」這是禿鷲的聲音。
「記得早點回來，路上小心！」
……
「啊……回來了。」
西徹斯特的城郊，西爾維婭抱著兩米高的小豬佩奇跌坐在房間裡。
松鬆軟軟的玩偶帶著點常年不見天日的潮氣，不過乾淨倒是挺乾淨。
小時候她總以為這只玩偶是二爺爺做出來作弄她的，因為它總是在每天早上六點鐘定時發出「哼哼昂哼哼昂哼哼昂」的鬧鈴音: )
一看見這只豬，西爾維婭就能回想起早上六點被迫起床的痛苦！
她當初當然試過想把鬧鐘找出來，但不管怎麼摸，從頭摸到尾，把每一寸棉花都掐過去，裡頭都沒有什麼類似鬧鐘的存在。
小孩子不懂事，二爺爺騙她說這是會說話的神奇豬她就真信了，從此覺得兩米高的布偶特別的神秘以及高大上。
長大後當然就沒再相信，等回來這裡發現布偶沒了，姑娘也只以為它是被律師或者家政人員或者二爺爺自己丟棄——畢竟一個玩偶用了那麼多年肯定髒了舊了。
真的是死、都、想、不、到會被放在瑞士銀行……_(:зゝ∠)_
黑髮姑娘坐在床上翻了個白眼，粉色的豬被她平攤在床尾，豬嘴上掛著軟綿綿的笑。
盯著那個豬笑盯了半天，西爾維婭才重新伸出手去，從豬嘴到豬尾，一寸一寸捏過去。
和小時候不一樣，這一次，在佩奇的心臟部位，她摸到了一個不算大的硬物。
西爾維婭動作一頓，拉開玩偶脊背上隱藏的拉鍊，找准位置，將手伸了進去——透過綿綿密密的厚實棉花，她的指尖觸到一點冰涼。
輕輕一勾，一隻坑坑窪窪的銀色不規則球體，被姑娘的手抓了出來。
「……這什麼？」
坑坑窪窪的凹陷部位組成了一種玄妙的圖騰，被古樸的金色顏料填補，整個球體呈現一種上下不均勻的卵形，看起來很像一顆……心臟。
西爾維婭幾乎有一種錯覺，手上的心臟仿佛有著細微的跳動。
翻來覆去仔細查看，底部偏窄的「尖端」，刻印著一枚紫黑色的豹頭。
——瓦坎達製造。
……
「嘟……嘟……嘟……」
「尊敬的用戶，您好，歡迎致電特惠國際通訊服務，查詢辦理請按1，資費……」
西爾維婭聽見機械的人工語音，也沒按什麼1什麼2，按照特查拉的交代，乾脆俐落的報出一個單詞：「Black Panther（黑豹）」。
人工語音詭異的停頓了一下。
原本機械的音樂和話語消失，一陣長久的安靜之後，電話再度被接通，那頭的人沒有說話，只有隱約的呼吸聲。
「特查拉？」西爾維婭輕聲喚了一聲。
原本以為的回應並沒有出現，她只聽見了一個什麼東西傾倒在桌子上的聲音。
聽筒那頭的人很快把東西撿了起來：「喔喔喔，姑娘的聲音，特查拉個大騙子！」
活潑潑的少女音，原本還感覺奇怪的西爾維婭想了想：「你是蘇睿公主？」
「噫……」瓦坎達的小公主聲音一頓，西爾維婭隱約聽見她捂著聽筒說了一句「特查拉居然把我的名字都告訴她了？！啊好想告訴娜吉雅！」
如果不是西爾維婭五感經過強化，她也聽不清對面的小公主在嘀嘀咕咕什麼。
娜吉雅是瓦坎達強大的戰士，也是特查拉的前女友——以及未來再續前緣的女友和妻子，一位非常值得敬佩的女性。
西爾維婭一開始覺得小公主是誤會了什麼，不過仔細想想這個可能性不高，因為日常總是在和哥哥鬥嘴玩笑的蘇睿有可能只是在唯恐天下不亂，想要拿個梗去懟一懟兄長。
蘇睿的停頓不過一兩秒，等她再說話時，聲音已經正經了幾個度，「你好，特查拉現在在實驗室裡，暫時不能接電話，請問你是……？」
西爾維婭就報了自己的名字，想了想又補充一句：
「我姓林。」
……
非洲，瓦坎達，王族領地，蘇睿公主的實驗室內。
長長黑髮盤成辮子、眼周和額頭悉數點著瓦坎達特色裝飾油彩的黑膚小公主正歪坐在實驗台旁，一手拿著通訊器，一邊看對戰室的動靜。
從小公主的角度看去，特質玻璃封閉的對戰室內，一身肌肉無比完美的兄長特查拉、正在實驗她最新研製的黑豹戰衣。
手機裡傳過來的名字和姓氏讓蘇睿的神色微微一動，她瞪大了眼睛，滿臉躍躍欲試和迫不及待：
「噢，我知道你！原來特查拉已經去找過你了嗎？」
「你現在打電話給他是不是已經找到人偶的心臟啦？」
她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的動作幅度太大，戰鬥室內硬生生抵禦了一大波子彈射擊的黑豹王子偏頭看過來。
黑豹制服的尖耳隨著他的動作歪了歪，看起來莫名有點……萌。
「誰的電話？蘇睿？」
「人偶的……心臟？」
兄長的詢問和西爾維婭的詢問通過對戰室的擴音器和通訊器分別傳出來。
蘇睿公主給她哥哥打了個「你先出來再說」的手勢，興致勃勃的慫恿西爾維婭：「你可以帶它一起過來，我的技術很不錯的，林老先生留下的資料我十三歲就研究透了！保證還你一個真正完整的人偶！」
真正完整。
電話那頭的西爾維婭沉默良久。
「我們談談，殿下。」
第94章 阿婭之心
#
紐約, 沃辛頓莊園。
身為沃辛頓企業的唯一繼承人, 沃辛頓三世是一名變種人的事實, 只有極少部分的一些人知道。
他的父親曾經花費大代價想要幫助兒子消除這一份「苦惱」，可與生俱來的天賦並不是人工手段可以輕易消弭的。
在幼年時，究竟經歷了多少痛苦，沃倫他自己並不是很想回憶，對他而言, 過去的便是過去。
但那段痛苦的時光裡, 好歹有一點點慰藉，他不是很想忘記。
他遇到阿婭的時候, 恰逢一個黑黢黢的雨夜。
雨點像是瓢潑的水, 紐約很少有這樣下大雨的時候, 不夜城的燈火都在淅瀝瀝的雨幕中糊噠噠成一片黯淡光幕，分不清是斯塔克大廈還是紐約金融銀行的探照燈在亮。
這種過了分的雨水和空氣中的黏膩潮濕總是讓人心情焦躁，沃倫不喜雨天, 雨天讓他的羽毛都仿佛被罩在罩子裡。
——這又是一個讓他更厭惡自己的翅膀一點的好理由。少年沃辛頓冷漠的想。
可是，在這樣一個黑黢黢的、電閃雷鳴的夜晚，仰望著被電蛇刺破黑暗、顯現出隱約又可怖的高遠的天空時，他卻突然生出了一種渴望。
那渴望來得湍急、尖銳、刺破他長久禁錮著自己的面具……
硬生生讓他崩掉了用於捆綁雙翼的長繩，兩米多的翅骨爆發出難耐的癢。
少年時期的沃辛頓尚且不懂過分的壓抑會帶來爆發式的決堤, 等他神志清醒、反應過來的時候, 碎裂的玻璃已經將他渾身上下剮蹭得鮮血淋漓。
——他的翅膀帶著他, 就這樣衝破了臥室的落地窗，往高遠洶湧的電雲層而去。
……
時至今日沃倫依然可以回憶起那一刻的酣暢。
愈是靠近雲層, 那天就越來越亮，黑夜的黑暗從來都不是毫無層次的，他像是即將探索宇宙的勇者，有力揮舞的雙翼不斷搏擊大氣，將黏著在羽毛間的碎玻璃渣都抖落到半空中。
——像是要抖去他這並不長的一生裡背負的「不同常人」的苦難。
他回想起高爾基的《海燕》——在蒼茫的大海上，狂風卷集著烏雲。在烏雲和大海之間，海燕像黑色的閃電，在高傲地飛翔。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對自己的天賦感到欣喜。
少年天使不記得自己飛了多久，又在往哪個方向飛行，他逆著風雨，逆著雷電，感受疾速的風也無法刺痛他的眼膜，特殊的呼吸膜在極端速度中奪取空氣中的氧氣。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就這樣吧，他不會再用剪刀去試圖剪掉他的雙翼，不再咒駡上天給的這份畸形……
然而，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無常。
……
沃辛頓二世為了給他兒子去處這份畸形，聘請了一整個專業又嚴守秘密的科研團隊，而一份不知道第幾百代改良版本的「異能消除藥劑」，就在今天白天被注入了他的身體。
已經經歷過無數次希望到失望的沃倫，並沒有把這份研究員口中「有極大希望成功」的藥劑當回事。
——在他臨睡前，他的身軀也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
但玩笑一般，在他這輩子頭一次生出「就這樣也不錯」的念頭的時候，藥劑起效了。
也不知是過分劇烈的飛行加速了他的血液流動導致藥效催化，還是其他什麼冥冥之中就註定的緣故，飛翔的天使在高空中感到一陣一陣的脫力。
狂暴的雨水將他的羽毛一根一根打落，往常需要他盡全力去拔才能拔下一根兩根、還令他自己痛徹骨髓的白羽，就這樣輕輕鬆松的被水幕沖刷剝落。
金髮濕亂的少年在半空中一個踉蹌，倉皇又無措的看著一簇又一簇白羽往腳下的空中飄飄搖搖而去。
他勉力靠著還有幾分用處的雙翼做緩衝，在不知道哪塊地區的半空中劃出踉蹌的、灑落白色羽毛的痕跡。
最終從十幾米的高處狠狠摔進某個不知名的苗圃。
然後狼狽的天使就在苗圃旁的大樹上看見了一個倒掛的、黑色頭髮濕漉漉像水藻一樣垂下來滴水的鬼娃娃，沖著他的翅膀咽了咽口水：「大……大雞翅烤了吃。」
「轟隆隆！」，天空又是一道驚雷，倒掛的阿婭臉色白得發假，白得像鬼。
天使 : )
……
「……沃倫？……你還在聽嗎？」
通訊器另一頭，西爾維婭略帶擔憂的問話終於拉回了沃辛頓三世發散的思緒。
因為過去的記憶而翅膀隱隱作痛的金髮天使，一邊對著落地窗確認自己的翅膀還好好待在背上、而不是被阿婭拔下來烤了吃，一邊回道：「我在，你隨時都可以過來，莊園裡面沒有別人。」
另一頭的西爾維婭覺得沃倫語調略奇怪，但還是先把疑惑放在一邊：「好，我們正好談一談。」
幾分鐘後，沃辛頓莊園的城堡式別墅內。
青年修長的手指小心翼翼捧著一顆金色紋路的心臟，語調中帶著一絲驚異和一絲恍然：「這才是……阿婭的心？」
「……我總覺得你知道很多事情。」黑髮姑娘打量著他的表情，打量著他暗金色的眼睛，直白髮出自己的疑問。
「當初我們在賽維爾學院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認出我了，但當時你是以為我就是阿婭？還是知道我就是我？」
這個問題西爾維婭憋了挺久，但一方面她並不是熱衷於打聽他人隱私的性格，另一方面她並不認為二爺爺會把連她都沒有告知的隱秘告訴旁人知曉，所以一直沒有問過。
但現在，涉及到阿婭的完整度，她必須和沃倫一起弄清楚從前發生了什麼事。
沃倫把那顆心臟交回到姑娘手上，暗金色的眼睛凝視著她，向她解釋：「我知道你不是她，但我也不確定你究竟是誰——直到奇異博士肯定了你的來歷，我才弄清楚你的身份。」
西爾維婭點點頭，說到斯特蘭奇，自從上次他給她帶來「天賦者」的消息過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也不知道此刻在哪座雪山裡苦修。
她收回發散的思緒，告訴沃倫：「我只在四歲那年見過她——在我當時的世界裡，不是現在這個——你認識他是在什麼時候？」
沃倫就報了個年份，然後向西爾維婭解釋了一下他們認識的經過——撇去了烤雞翅的部分不談。
「比我早一年。」西爾維婭比較了一下，又疑惑道，「但你剛剛說——她會說話？」
天使點點頭，詢問的看向她。
姑娘琥珀色的眼眸中滿是思索，她又問了幾個細節，串聯一番之後總結：
「阿婭三歲以及之前都是正常的小孩子，四歲來到我身邊，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夠看見她，而且不會說話，人也比較遲鈍——那段時期你失去了她的消息。」
「然後阿婭五歲之後回到這個世界，你和她繼續有聯絡，她依然是正常的，然後在幾年前再度徹底失聯——那一年我二爺爺去世了，之後的幾年，她應該跟在澤莫身邊，然後就是現在了。」
兩個人理了理時間線，基本沒有什麼疏漏。
……
他們待的地方有一片很大的露臺，從露臺往外眺望，可以看見莊園的後園。
為了先核對雙方手中的資訊，他們並沒有通知阿婭西爾維婭的到來，經歷過上次哥譚的半融合後，西爾維婭對阿婭的感應加強了，阿婭對她的感應卻減弱了——仿佛被劃分出了分明的主次。
就像現在，阿婭並沒有察覺到西爾維婭在看她，她正一個人待在後園裡，像個布偶娃娃一樣面無表情，手上正進行著神奇的一幕。
身為變種人的天使和五感靈敏于常人的西爾維婭都可以看清那邊發生了什麼。
阿婭疤痕遍佈的手心旁，總有什麼東西在不斷的出現又消失：偶爾是一塊紋路漂亮的石頭，或者是一隻大約來自于莊園廚房裡的骨瓷杯。
西爾維婭看著看著，沉默數秒，突然又問了一遍她之前已經問過的問題：「你確定你從前認識的阿婭不是現在這樣的嗎？」
沃倫愣了一下，點點頭：「她從前會笑，身上也沒有那些傷。」他曾經以為那是澤莫的緣故，但壓抑著怒火詢問阿婭，卻只得到茫然的否定回答。
——現在看來……大約和那顆缺失的心臟有關。
在他們談話的期間，阿婭的遊戲已經上升到另一個級別。
也許是為了增加趣味，阿婭會把面前的東西只變沒一半：臂長的樹枝被無形的力量削成兩截，昂貴的花瓶變成了只有花瓶底的「碗」，又或者是一隻活蹦亂跳的羊駝……
西爾維婭：？！？！？！
西爾維婭：「阿婭！」
差點順手就把草泥馬也解剖了的阿婭跟她面前還在嚼草的草泥馬齊齊轉過頭來，後者根本不知道自己因為這一聲呼喚避開了被分屍的命運，發出「啾啊~啾啊~啾啊~啾啊~」的叫聲。
西爾維婭：「……」
沃辛頓：「……前兩天她說想看看羊駝長什麼樣，所以……」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西爾維婭看他的眼神那麼不對，也不知道羊駝這種動物有什麼問題，但真的不是他有養羊駝的喜好啊……
阿婭瞪大眼，直接勒住了羊駝的脖子，「唰」的一下出現在他們兩個面前：「西婭西婭！」
然後目光就在西爾維婭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上頓住了：「……」
阿婭：「這什麼？」
草泥馬：「啾啊~」
西爾維婭用盡全力讓自己忽視羊駝的蠢臉，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看著這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上露出天真的茫然：「這是你的心。」
像貓一樣仰起腦袋去迎合西爾維婭溫暖掌心的阿婭猛地愣住了。
她面無表情的臉像是陽光下一尊蒼白的人偶。
然後，像是被陽光融化了一樣。
人偶的眼角猛地淌出一串淚滴。
哭得無聲無息。
作者有話要說：
二爺爺是個好爺爺……
但他不是阿婭的爺爺。
去世之前他取走了阿婭的心臟。
原因其實也不複雜，西婭的大部分力量都在阿婭身上，對任何「人」而言都是很大的誘惑，而人偶有了心，就是「人」了。
————————————————
第95章 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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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爾維婭和沃倫簡直被阿婭的眼淚嚇到腿軟。
眼睜睜看見一個幾乎沒心沒肺到殘酷的小姑娘哭, 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因為你根本無法想像那一刻她的心裡想到了什麼。
究竟是對這些年的經歷有著長久壓抑的抑鬱？
還是她自己從來對一切都無所謂, 卻突然之間有了某種能力、某種立場或者三觀, 就像醍醐灌頂就像仙人撫頭，把自己的過去重新顛覆的看了個遍？
顛覆從來都是痛苦的。
尤其這種痛苦它還來得毫無預兆，在你嘻嘻哈哈的時候給你猛地一大刀，□□就是一瓢血。
高大的沃辛頓三世在那一瞬間手足無措，西爾維婭比他好一些, 起碼能反應過來去給阿婭擦臉。
好在阿婭的應激反應只持續了這麼一下——那一刹那的流淚之後, 她的臉上就重新染上了那種「不理解自己為什麼哭」的飄忽。
面無表情的小姑娘捧著自己的心臟，像是小孩捧著什麼此生最愛的珍貴寶藏, 動作看起來心滿意足。
格外珍惜的把玩了一會兒, 那顆金色紋路的心臟就被她自己收到了不知道哪裡去——大概是藏起來了。
沃倫和西爾維婭齊齊松了口氣。
……
阿婭方才的眼淚讓西爾維婭做下了「將她送到蘇睿公主手上」的決定。
如果說有誰有能力和經驗能幫助阿婭安回心臟, 瓦坎達的「技術擔當」小公主是如今最合適的人選。
於是西爾維婭再度給特查拉打電話，詢問他什麼時候有時間，她會攜阿婭到瓦坎達拜訪。
之前, 在詢問蘇睿公主關於人偶和心臟的情況的時候，對方研究欲上頭，說是隨時歡迎，一副恨不得西爾維婭立馬帶著心臟和人往瓦坎達飛的著急模樣。
出於尊重，西爾維婭還是得正式提出拜訪意願。
她原本覺得明天是個好時候, 因為哥倫比亞大學後天就要開學了。
一般來說, 開學的頭幾天是整個學期相對輕鬆的時候, 如果有意外她還可以請假在瓦坎達多待幾天。
不過，計畫趕不上變化, 她這次打電話過去，只接到了對方歉意的告知：
特查拉說瓦坎達內部出了點事情——大約是因為涉及了王位之類內部的鬥爭，黑豹王子解釋時說的含糊不清，西爾維婭卻瞬間了然，也沒有追問。
瓦坎達的面積並不龐大，人口數量和整個非洲相比簡直渺小，黑豹的統治綿延了整個瓦坎達的歷史，但再怎麼封閉的國家也避免不了分歧和繼承問題——尤其瓦坎達的科技已經發達到領先於世界的地步。
一個獨立的國家，有人主張避世，自然有人主張出世；有人致力於全力保護瓦坎達的臣民，也有人期望將保護擴大到貧困的非洲各地；有人信仰某位神明，也阻止不了其他人信仰另外一個……各自有各自的道理與堅持。
在西爾維婭看來，科技發達到這種地步，瓦坎達倘若繼續蟄伏，其實有些委屈。
更何況，瓦坎達有著那樣豐富的振金儲量，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鋼鐵俠的「我的作戰計畫就是作戰」雖然有點……莽撞？激進？但在某種情境下其實很有哲理。
特查拉的父親、現任國王特查卡沒有退位，但潛藏在暗處的敵人並不會因此放棄計畫。
等此番事了……西爾維婭想……大約也到了瓦坎達現世的時候了。
那阿婭的事情也急不得。西爾維婭把心頭的急迫壓下去，甚至隱隱覺得阿婭能多維持一段時間的懵懂也挺好的——有時候懂得多了反而痛苦。
掛斷通訊之前，她想了想，對特查拉說了一句不算祝福的祝福：「英雄總是能打敗反派，逢凶化吉的。」
正因為國家的突發狀況而焦頭爛額的特查拉聞言，笑了一下：「承你吉言了，預言家。」
……
藏起了小心臟的阿婭依舊留在沃辛頓莊園。
而西爾維婭，就這樣迎來了自己的大學生活。
哥倫比亞大學坐落在曼哈頓這片寸土寸金的土地，與華爾街、聯合國總部和百老匯比鄰，是美利堅的文化、金融、以及外交中心。
在復仇者總部搬遷到紐約北部的新基地之後，原先的復仇者大廈再度變回了斯塔克工業大廈，所以從哥倫比亞大學往曼哈頓中心眺望的時候，還能看見已經沒有了「A」字母的醜醜尖頂。
哦，醜醜的尖頂，哈哈哈，這個想法一定不能讓托尼知道。
背著藏青色花藤雙肩包的西爾維婭一邊往斯塔克工業大廈眺望一邊吃吃笑。
笑著笑著，她又有點擔憂，不知道復仇者那邊怎麼樣了，巴基怎麼樣了。
白背大海鳥和黑色長喙鳥遍佈的草坪上，盤腿在樹蔭下坐著的黑髮姑娘有點心虛的摸了摸鼻頭。
——她已經躲了復仇者好久了，如果不是必要的話，她可能還會繼續躲下去？
——只是沒有機會摸一摸本命的包子臉、哢啦哢啦的金屬臂，實在有點可惜。
今日陽光大好，開學季時往來的學生挺多，他們三三兩兩的分佈在周圍充滿紐約味的知名爵士樂酒吧、咖啡廳、各式各樣風味的餐館和綜合性bookstore裡。
維多利亞風格的大禮堂正對著西爾維婭所在的草坪，禮堂前小廣場的地磚是充滿了歷史感的紅色，整個建築看起來就像是哥大的校訓「借汝之光，得見光明」一樣，充斥著宗教意味。
——尤其當禮堂前還有人群在舉行宗教儀式的時候，這種意味就更濃重了。
西爾維婭一邊懶洋洋的靠著樹幹，一邊分出心神去關注那邊的學生們在做什麼。
他們看起來不是新生，彼此之間都挺熟悉，三三兩兩交談，估計在進行社團活動還是什麼的。
結果這一分神就不得了。
那群左臉寫著「知識使我快樂」，右臉寫著「我們要相信科學」的哥大學子們，神神叨叨討論著「紫薯教」的教義和宗旨……
紫薯教、的、教義、和、宗旨。
西爾維婭：？？？
如果她沒有搞錯的話，紫薯是說滅霸？
了不得了不得。
……
外星侵略者的消息的確給世界帶來了大範圍的恐慌。
但這種還未來臨的危機所能引發的恐慌是虛的、落不到實處的。
除了天天要為政局和國家安危腦子疼的高層，普通民眾對滅霸的恐懼基本也就比對「世界末日預言」的恐慌強一截。
尤其是年輕氣盛的青少年，從他們中有很多人組團去刷閃電就可以看出來，他們對這種末世啊、新能力者啊、成為超英的可能性啊……簡直是躍躍欲試。
琥珀色眼眸的姑娘哭笑不得的看著這一幕。
眼見著他們商討半天居然還真的商討出一個「紫薯霜淇淋最好吃草莓也得排第二」的狗屁教義，西爾維婭內心頓時充滿了麻木，並對自己日後的大學生涯產生了森森的疑惑。
說到學校，除了哥大的課程，她還有賽維爾學院的訓練需要加上進程，開學後必須時常兩頭跑。
不過最近，X戰警很忙，或者說，自從小丑拉那群黑袍人下水之後，X戰警就不得不忙起來了。
克|隆並不是一件小事，在人體克|隆被全面禁止的情況下（雖然這種禁止在美利堅基本等於放屁），X戰警成員的能力被克|隆體完全複製，簡直是一件核彈爆炸式的大事——雖然這種克|隆是一次性使用的。
為了搗毀這個所謂的「X武器」計畫，X戰警和兄弟會已經開始了秘密合作——雙方的成員互相看不順眼，但面對著針對整個變種人族群的陰謀，他們必須在領導人的帶領下放下對峙，一同對外。
對於這種放在旁人眼中簡直不可思議的合作，西爾維婭表示非常淡定並且理所當然——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但，饒是西爾維婭也沒有想到，如今正在墨西哥X武器研究基地大肆破壞的，除了X戰警和兄弟會，還要再加一個氪星超人和超人的狗。
……
「汪！」
氪星狗狗小氪模擬著地球犬類的叫聲，以撲向狗骨頭的姿勢，狠狠咬上了一個有著肉體鋼化能力的克|隆變種人。
伴隨著金屬崩裂的聲音，正在一旁大殺四方、狂虐意圖逃跑的研究員的鋼力士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覺得他自己的大腿隱隱約約傳來了神經痛——雖然那個被咬了的克|隆變種人長著一張和他沒有半點相似的臉。
鑒於身體的特殊性，鋼力士並沒有毛髮啊血液啊口水啊什麼的可以被當做母本研究，但那群X武器的研究員不知道有什麼惡（強）趣（迫）味（症），死活研究出了這種和他相似的變種能力。
——看大家的戰鬥情況，估計能被他們搞到基因的變種人都被克|隆了個遍。
好在這種克|隆並不是沒有限制，而且大部分都是半成品或者殘次品，除了當初那幾個黑袍人，其餘的實驗體能力都很弱雞——僅形似而無神似。
但不管神不神似，光光形似就已經很噁心人了，尤其好些變種人還不得不親眼看著「自己」去死或者乾脆自己殺了「自己」。
戰鬥持續了挺長一段時間，X教授/萬磁王似乎覺得這些形似的克|隆人當作練手物件挺好的，特別要求學生/手下專門去對付「自己」，從「自己」身上找自己的弱點和破綻。
X戰警和兄弟會的成員們頭一次達到了相同腦波頻，紛紛在腦內抑制不住的吐槽教授/老大，然後迎來教授/老大的微微一笑。
變種人們：「……」藥丸。
……
「咻」的一聲，一道銀色的閃電在戰場各處飛馳。
這所由廢棄工廠掩蓋的基地遠離普通人聚居區，各種各樣花裡胡哨的能力在場上迸發，並沒有引來什麼普通人的關注。
快銀老早就解決了他自己的克|隆人，對方的速度在他看來慢的像是走路——雖然一般人在快銀眼中慢的像蝸牛——簡直侮辱了他的名號。
無所事事的他很快對一邊倒的戰局失去了興趣。再加上，對於速度特別快的人而言、世界上的一切都無趣得很難忍受……快銀小天使很快就把目光放在了還沒被進入的基地內部。
察覺到快銀的意圖，查理斯倒也沒有阻止，銀色閃電很快沖進了已經失去防護作用的地下區域，以超級高速一間又一間的逛過去。
一些亂七八糟泡在試劑裡的器官讓少年的臉染上厭惡，他拔掉了大部分管道，徹底斷絕了這些非人道的研究。
在沖入某個非常隱蔽的實驗室前，幾個居然沒有撤離、堵在門口的研究員讓少年停下了腳步，他非常快速的解決了這些攔路人，然後在實驗室找到了讓他們沒有撤離的原因——一位赤身裸|體躺在透明罩子實驗臺上的男性。
或者說，男性的屍體。
他的肌肉和皮膚以及趨近乾癟，但人們不難從這具乾癟的身軀上窺探他生前那種充斥著力量的美。
這種已經凋謝的美讓皮特羅覺得熟悉，但摸不著頭腦。
直到一抹閃電般的白影沖進來，對著實驗臺上的男性發出悲戚的嗚咽，皮特羅才終於將氪星狗狗小氪和這個乾癟的男性掛上鉤。
——這是一具氪星人的屍體。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克拉克√
沒有特殊身份√
瓦坎達部分只寫了百度百科有的部分，沒有劇透√
今天依舊沒有男主呢: )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4-7 10:27
第96章 星球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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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英雄就像是曇花一現的夢境。
哥譚鏡像之後, 普通人就再也沒有了西爾維婭的消息, 他們只能給出越來越離譜的猜測, 越來越中二的稱號，以及越來越偏離軌道的重點。
上層人士當然想把西爾維婭弄去調查一番，甚至如果條件允許、他們恨不得就此控制或者解剖了她: )
但這一切都被攔了下來。
一開始是復仇者和X戰警，中途有她的本國國籍介入干涉，隨後是……超人。
西爾維婭在入學三天后發現她周圍隨時都在的監視一點一點消失了, 他們撤退的就像來時一樣無聲無息——起碼對於普通人而言無聲無息。
但偶爾——如果不是西爾維婭能力特殊她還發現不了——偶爾依然會有特工或者其他什麼身份的人在她周圍「不經意」出現, 西爾維婭很乾脆的忽略了他們。
一開始，西爾維婭並不知道監控為什麼消失了, 所有人都變得特別忙碌：
復仇者就不用說了, 旺達最近一直在群裡吐槽復仇者的古怪氣壓和頻發的任務；
X戰警的訓練已經恢復正常, 西爾維婭白天上課、晚上去X學院觀摩鐳射眼他們的特訓順便熟練自己的能力；
彼得已經開始了他的小長假，但放假了的他反而比之前還要忙碌起來，據說是新找了兩份兼職, 想在假期裡賺一下之後的生活費。
——得知了彼得打算的西爾維婭深深感受到自己和原定計劃的偏離，她原本也是決定要在大學期間找兼職的，結果現在天天混吃等死。
這樣的忙碌持續了又幾天，一篇來自於大都會《星球日報》、署名路易士•萊恩的報導《農夫與蛇的報恩：人間之神遭遇非人道實驗的可能與現實》再一次將公眾的聲討和爭辯引爆。
所有人在看見這篇發自於《星球日報》的報導時，第一反應就是「這一定是一篇用標題奪人眼球但實質上沒有半點錘」的偽新聞。
大部分人願意去看一看這篇新聞的原因是「路易士•萊恩」的名字。
路易士•萊恩, 這位曾經獲得過「新聞界的諾貝爾獎」——普利策新聞獎的女記者堪稱新聞界的良心。
身為萊恩將軍的女兒, 路易士和自己的父親因為政見不合斷絕往來, 投身於她所熱愛的新聞業，以不要命的探索精神和追尋真理和正義的原則著名。
他們願意為了這個名字而去看一看這篇似乎不怎麼靠譜的文章的分析。
結果不看不知道, 一看炸一跳。
一張不知出處、拍攝人姓名為「匿名」的照片佔據了大半的版面，即便打了馬賽克也不難讓人看出乾癟的人形。
伴隨著路易士•萊恩犀利的言論描述，所有人都不得不相信……
那是一具氪星人的屍體。
……
地球人都知道超人不是地球人，也不是變種人，而這種身份一般也意味著「唯一性」。
由此可以看出，地球上的另一個氪星人，無論是活的還是死的，對於超人都具有難以想像的重要意義：
——動他唯一的同類，幾乎等同於中國古代最講究的「斷子絕孫」、「滅人宗族」。
輿論發酵愈演愈烈，後來甚至有「小道消息」傳出，暴怒的超人直接從墨西哥將氪星人的遺體連著實驗台一起搬到了白宮。
對，白宮。
眾所周知，超人不站立場，不和任何一方政治勢力掛鉤，他在地球上的存在意義從來都只是拯救和正義；
他不殺人、不站位、不違背法律，再如何反對超人的人都得承認……超人就是一座活著的道德豐碑。
——當這樣一座豐碑被怒火照亮，任何人都要心顫於他背後的陰影。
當那獵獵的紅披風抵達華盛頓時，哪怕是最圓滑的政客也要為他的行為感到無措與顫慄。
西爾維婭聽到這個「小道消息」的時候正在學院上課。
由於她想申報新聞學院的研究生（哥大的新聞學院沒有本科），在本科通識課的選課期間她優先選修了新聞相關的課程，這堂課上，教授正以最近的新聞為例，為他們講解一些時事要素的抓取技巧。
而一篇出自普利策新聞獎獲得者之手的最新報導，當然是個絕佳的範例。
直到這時候，西爾維婭才知道X戰警和兄弟會圍剿墨西哥時，發生了什麼狀況外的事情。
下課後姑娘就在群裡詢問了快銀他們，據說在他們圍剿X武器基地時發現了一具男性氪星人的軀體，被早已得到消息趕來的克拉克看見，引發了這位人間之神的震怒。
據說，克拉克的臉色當時難看得像是世界末日，連哀戚的小氪都為他的怒意嗚嗚哀叫。
西爾維婭想像了一下那個場景，倒吸了一口涼氣。
隨後又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突然又倒吸一口涼氣。
橋豆麻袋……
那具氪星人的屍體，不會是本該被萊克斯•盧瑟改造成毀滅日的佐德將軍吧？
X武器這一搞，就把可能殺死超人的毀滅日給蝴蝶掉了？
沒有盧瑟的DNA污染，屍體從此就只是一具屍體？
西爾維婭：有點棒棒哎。
屍體：我普普通通，我委屈。
……
「這完全是自毀長城的典型案例。」
一個街頭採訪節目上，一位被隨機採訪的年輕亞洲男性穿著一身亞麻白衫，像個老爺爺一樣揣著手，桃花眼笑眯眯的彎著，看起來十分可親。
可他那薄唇裡吐出的話語卻一點都不可親：「哎呀，這種幫了人還要被人從背後狠狠咬下一塊肉的事情，在我們那兒也就最不要臉的賴瘤子才做得出來嘛……」
採訪他的記者特別後悔採訪了他：「……好的謝謝這位……」
桃花眼男笑眯眯：「我姓陳。不知道超人願不願意來中國啊，我們種花家的人隨時掃地歡迎的嘛……」
冷汗津津的記者趕緊打斷他：「感謝這位陳先生，讓我們進行下一個直播採訪……」
……
「彼得，彼得，你看了最新的新聞嗎？！」
皇后區，派克家，彼得•派克的房間中。
葛優癱在座位上的內德眼下掛著大大的黑眼圈，他一邊刷著手機，一邊在看見某個消息之後瞪大了眼睛。
「……什……麼？」
在床上小憩一會兒、剛剛被推醒整個人還有點迷迷糊糊的小蜘蛛發出疑惑的短音。
他們兩個監視禿鷲已經監視了三四天了，對方的活動非常規律，每天早上從家中出發，然後前往附近城鎮的某個固定地點，晚上再回到家裡。
由於對方每次進入目標建築後都會處於信號遮罩狀態，竊聽設備不起作用，他們一直沒有抓住把柄，只能從中確定對方一定有秘密。
——畢竟誰會整天藏身於無信號覆蓋的倉庫中呢？又不是什麼秘密特工組。
長時間的監控讓兩個少年的耐性快磨沒了，但在不知道具體情況的條件下，他們也不能直接就這樣沖過去。
這就是他們兩個如今全都葛優癱的原因。
「什麼新聞？」彼得終於清醒過來，發問。
一旁的胖小夥就把超人的新聞遞給他看，彼得越看越皺眉，他確定如果不是因為氪星人的身軀刀槍不入，X武器實驗基地那邊早就把到手的那位不知名氪星人解剖了。
他又往下刷了刷，又刷出了「萊克斯•盧瑟宣揚超人威脅論」的聲明。
再回想到西婭曾經說過盧瑟是反派，小蜘蛛的心情又更抑鬱了一點。
「滋啦……超人……滋啦……吸引視線，我們最近……把那批囤積的貨物出了。」
已經靜止在某地很久，一直處於信號遮罩狀態的紅點突然偏離了原地，往外移動，原本被遮罩的信號也恢復了。
彼得和內德同時屏息。
「Shocker（驚悚），上次哥譚那批貨老大親自去了都收不回來，最近風聲還緊，這次要不要緩一緩？」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老大？誰是老大？驚悚又是誰？組織成員嗎？
「最近的風聲都在變種人和超人那邊。」紅點閃爍著，代表被監控者或者被監控者周圍的人正在說話，「沒有人會注意到我們，圖姆斯也不會，時機再好不過，等會在史泰登島渡輪上見面，我已經讓人把貨送過去了。」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了，蠍子的人急著想用這批貨在今晚幹一票大的！圖姆斯太縮手縮腳，他那個女兒和妻子讓他軟弱不堪、沒有進取心，我們要證明給他看！」
圖姆斯是麗茲她老爸的姓氏，圖姆斯=老大？！
彼得內德對視一眼，表情一起凝重起來。
真的是他！真的有問題！
「……好的。」之前和驚悚爭辯的陌生手下到底還是應了。
過了一會兒：「哦這地上有只蜘蛛……哢啦哢啦……」
似乎有只腳踩了上來。
「……Bang！！！」
「嗷！……」彼得和內德被監控器傳來的雜音搞得耳朵疼。
「彼得你們兩個在搞什麼破壞？！」樓下被驚動的梅嬸尖聲詢問。
彼得&內德：「我不是！我沒有！一切都好！」
……
美利堅。
科技大國，超級英雄大國，犯罪爆發率大國，以及，佔據了世界民有槍支持有率50%的大國。
在齊塔瑞人入侵紐約之後，美利堅的槍支持有率已經無法用正常的資料來統計了。
幾千萬噸的齊塔瑞人和他們的科技需要被管制，即便有了災害控制部門的介入，許多的、或者說、大部分的齊塔瑞科技並沒有被正確回收。
就好比現在，一些閃閃發亮的、被塑膠布遮蓋著但依然從縫隙裡透出紫光的齊塔瑞武器——改造版本——正被人一批一批的運到後車廂內。
關上的車廂後門掩蓋了其中的貨物，貨車駛入街道，往史泰登島渡輪（StatenIslandFerry）的碼頭行駛。
作為有著一百年歷史的交通工具，史泰登島渡輪往來於紐約曼哈頓及史泰登島兩地之間，票價免費，24小時營業，堪稱最受歡迎的交通工具之一。
而這種「受歡迎」就意味著……
「所以他們到底要在哪一班渡輪上交易？！」
面對著監控蜘蛛被踩壞的現實，聽消息只聽了一半的小蜘蛛一臉懵逼。
第97章 渡輪蠍子
#
由於極高的需求量, 史泰登島渡輪每半小時就有一班。
也就是說, 如果要探查, 彼得必須在所有人上船之後跑去渡輪下層的停車場查看……
但他一旦上去了渡輪就開了！
他只能查一艘渡輪，渡輪開了之後就在海上了，他還怎麼去查下一班？！
海上飛蛛嘛？
臥室裡，捧著已經報廢的監控器的內德和正在查詢史泰登島渡輪輪班時間的彼得兩臉懵逼。
「戰衣姐姐！海倫！海倫！」
彼得把頭套套在腦袋上，戰衣的AI瞬間啟動, 半透明的高科技視角剛剛出現, 彼得就叫了出聲。
「為你服務，彼得。」優雅又溫和的戰衣AI海倫這樣回道, 「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麼？」
內德「哇哦奧」了一聲。
「你能不能幫我查兩個人？」彼得的聲音頓時輕鬆起來, 趕緊說, 「一個叫驚悚，一個叫蠍子……」
然而話說到一半，他就自己先慫了：「哦好吧這可能有點……」傻。
什麼驚悚什麼蠍子……聽起來就不是人好嘛……
海倫淡定非常：「正在搜索執法系統資料庫……」
彼得&內德：「What？！？！」
「蠍子（Scorpion）, 本名麥克•加根，前科累累的殺人犯，脖頸上有蠍子紋身。」
幾串晶藍色的資料流過後，海倫將搜索到的資訊投影在兩個男生面前，包括男人的照片以及各種細節資料。
「驚悚（Shocker）, 無犯罪記錄, 查無此人。」
彼得歡快的打了個響指：「找到一個也不錯啊。」
內德：「……等等……那是殺人犯！彼得！黑幫！武器交易！」
胖小夥搓了搓臉, 行俠仗義的熱情退卻，這會兒才意識到蜘蛛俠要對付的是什麼人：
「嘿, 我們應該通知復仇者，他們交易的部分很可能包含了殺傷性武器！」
「你想想史泰登島渡輪的乘客數量，萬一你們在船上打起來，那些齊塔瑞武器炸開了怎麼辦？」
彼得原本在打響指的動作頓了頓，沉默了一下，掙扎道：「只要我動作夠快，在他們拿到武器之前就能把他們都綁起來……」
「可我們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啊。」內德再接再厲，「我知道你想讓魔女小姐姐和斯塔克先生看見你能做什麼，但有時候考慮周全、不危及普通人才是成熟男人該做的，不是嗎？」
彼得當然知道齊塔瑞武器危險，尤其在已經親眼見過那種殺傷力的情況下（遇到北極星的那次），他對那些手|槍或者衝鋒|槍之類的玩意兒持有警惕心。
彼得：「……好吧……你說的對。」他也不能保證他會不會漏掉一個兩個。
不過……
「你今天道理怎麼這麼多？這不像你，內德。」
內德：「……去你的！」
……
「Hello？Hello？斯塔克先生？」
「……」
「Hello？Hello？旺達？」
「……」
「Hello？Hello？……」
「……」
盤腿的彼得一臉茫然，不知道為什麼一個電話都打不通了。
「復仇者們可能正在信號遮罩的地點執行任務。」AI海倫冷靜又溫和的分析道，「還剩下羅傑斯先生的電話沒有撥出，需要我為你掙扎一下嗎？」
彼得：「……什麼叫做掙扎一下？？？」
他的AI姐姐不是溫柔體貼又善解人意的嗎？為什麼突然感覺是個切開黑？
彼得：「好吧撥吧，撥完沒人接聽我只能自己去了。」
大約是耶穌基督聽見了他的嘟囔，在嘟嘟嘟嘟嘟嘟起碼六七聲之後，美國隊長的私人號碼居然被接通了！
忙音轉為接通狀態之後，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面非常安靜、安靜的連呼吸聲都沒有，彼得還是一股腦的直接將自己知道的消息都講給對方聽：
「嘿隊長！我是蜘蛛俠，我不知道為什麼其他人的電話都打不通還以為你們都在出任務幸好你的接通了！我現在監聽到有人在進行齊塔瑞改造武器的交易就在史泰登島渡輪上！我不確定他們什麼時候開始交易但是裝著貨的卡車已經出發了！你看看是不是能來幾個人我怕等會在渡輪上打起來誤傷群眾……」
「史蒂夫」的聲音低沉中帶著點冷淡，冷淡中又帶著點茫然：「……史蒂夫不在。」
劈裡啪啦往外噴豆子的蜘蛛俠：「……啊？」
這一次彼得茫然了起碼有三秒，才反應過來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巴恩斯先生？」
巴基：「嗯。」
巴基：「要幫忙麼？」
……
【您的朋友巴基•巴恩斯已上線√】
【您的隊友巴基•巴恩斯已通過您的組隊邀請√】
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個地步的彼得用蛛絲蕩到了紐約港，在港口附近的小巷裡找到了不知道用什麼方法、這麼快就從布魯克林區趕到這裡的巴基。
對方穿著一件非常低調的連帽衫，略有些淩亂的棕色半長髮遮住了大半的臉頰。
與之前在哥譚看見的時候相比，那雙從髮絲間露出的翡翠綠眼眸多了幾分神采。
深邃的眼窩配上飽滿的眉峰讓他的眼睛看上去非常非常漂亮，但依舊保有冷冰冰的銳氣。
那只粗壯的金屬臂被衣物掩蓋起來，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健壯。
彼得頭套下掩蓋下的眼睛迷茫的眨了眨，他不確定是他的錯覺還是什麼的……
為什麼感覺，巴恩斯中士他，好像，圓了一圈？
巴基表情很淺淡，語調乾脆俐落：「交易雙方一方在渡輪上，一方在路上，你讓你的AI監控蠍子，我在入口守貨車。」
彼得只是在半隻腳踏入復仇者之後聽過冬日戰士的名號，但也知道對方非常、非常善於偵查。
在不知道驚悚那行人長什麼樣、開著什麼樣的車的情況下，把「監控有問題的車輛」這種需要豐富經驗和眼力的事交給對方是再合適不過。
彼得朝他比了一個「OK」和「保持聯繫」的手勢。
在紅藍緊身衣的少年離開之前，巴基提醒他：「我的身份不方便出面，只能幫你注意一下貨車，如果可以的話你注意一點，別鬧出太大的動靜。」
……
「這一班……沒有……嘟嘟嘟……已經開了。」
「OK，讓我們再等十五分鐘，邪惡的節肢動物我一定會把你揪出來的……」
「這一班……沒有，沒有，沒有……」
港口的樓頂，紅藍制服的蜘蛛俠趴在平臺上，往下眺望連接著渡輪和港口的唯一通道，戰衣AI海倫用面部識別系統監控著所有進入渡輪的人。
一邊在一千多米外唯一的單行道路口處耐心潛伏監視，一邊還得被迫聽著通訊頻道瞎逼逼的巴基：「……」
這一屆的復仇者有點皮啊。
而且他是不是忘了，不僅僅蠍子屬於「邪惡的節肢動物」，蜘蛛也是啊……
一邊習慣性壓制心裡的吐槽欲，一邊和環境融為一體、耐心監視的前•冬日戰士面無表情。
不過，在瞥見一輛低調的黑色改裝車時，巴基的目光變了一變。
……FBI？
「派克。」巴基一邊慢慢盯著那輛車往港口的方向開，一邊對著通訊器說。
幾乎快要因為巴基的沉默而忘記他還開著通訊器的彼得：「……啊？」
「這場交易在FBI的監控之下，他們應該有自己的佈置。」
——所以這場交易其實是一場請君入甕的戲碼，你其實是「多管閒事」了。
這句話說完之後，巴基以為自己會聽見對方懊惱的嘮叨。
畢竟，之前他接通史蒂夫的手機的時候，這個蜘蛛男孩的話語裡除了擔憂，也有著完全沒有心思隱藏的躍躍欲試。
——就像好不容易拿到了主角劇本的備用演員，渴望著大展宏圖、從此光芒萬丈。
在外貌依然年輕但心態上已經活了快九十年的巴基眼中，對方很年輕，很有活力……
也很天真。
……
「……喔，那更好啦，他們應該有考慮過保護乘客安全的對吧？」
出乎巴基的意料之外，對方在短暫的愣神之後，松了一大口氣一樣回道。
明朗的汽水音，帶著少年的青春活力、朝氣滿滿。
翡翠綠眼眸的男人神情微微柔軟，正想開口說什麼，目光卻在一輛白色的貨車上凝住了。
車身看起來的重量和它的輪胎下壓程度不對勁，開車的人身旁的袋子裡也有著不對勁的東西，副駕駛上的人右手甚至套著一個古怪的金屬裝置。
「……找到了。」
巴基躍下樓層，翻身跨上自己停靠在樓底的大型機車，戴著帽子沖出了街道，跟著車流匯入通往碼頭的單行道。
「你那邊怎麼樣？」
男人利用其餘的車子遮擋住自己，一邊跟蹤一邊問。
他當然可以乾脆俐落的把車上的驚悚——是這個名字吧？——解決，然後把貨物扣下。
但他不確定如果這邊的人沒到，那邊蠍子的人會不會察覺而就此隱藏。
如果FBI是打著一網打盡的心思，他們就會破壞對方計畫。
「這邊的渡輪快開了，會不會還要等下一班？」小蜘蛛扒拉在碼頭頂樓不確定的發問，「哦等等！等等我看見他們了！」
戰衣AI的面部識別系統緊緊鎖定了往渡輪內走的幾個人，彼得輕而易舉就看到了蠍子脖子上的蠍子紋身。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等他們悉數走入甲板，沒有往渡輪二層往上的乘客休息區走、而是往負一層負二層的停車場走之後，彼得貓著腰縱身一躍：
「他們進入渡輪了！一共七個人！我可以搞定的！」
……
收到消息的巴基乾脆俐落一踩油門。
重型機車在單行道上漂亮的漂移，瞬息之間越過了前頭七八輛遮擋的汽車，黑色的啞光漆不反射一點陽光。
穿著低調連帽衫的戰士並不像他的裝扮一樣低調，在車上的驚悚和手下兩個人通過後視鏡反應過來之前，直接行駛的和貨車平齊。
「你是什麼鬼……」
在驚悚瞪大眼睛、將右手抬起來發出震盪衝擊波的前一刻，翡翠綠眼眸的男人雙手離開車把，動作淩厲又炫目的飛出一把類似干擾器的無刃小刀，直直插在那只鐵手套上。
曾經是「暗殺事件最可怖的陰影」的冬日戰士要是解決不了這兩人，簡直是個笑話。
原本跟在車後、潛伏跟蹤的FBI們驚悚的發現有輛機車突然風騷的突破了他們的跟蹤防線，風騷的靠上了目標車輛，風騷的往車窗裡扔了把飛刀然後風騷的「砰砰」兩下，直接卸掉了那貨車的車門？！
直接、卸掉了、貨車的、車門？！
車門被單手丟到了單行道外邊的河裡，濺起「嘩啦啦」的水聲。
被抓著腦袋互相一撞就齊齊歇菜的驚悚和手下癱軟在車內，剛剛用隱藏的鐵手臂卸掉整個車門的巴基輕描淡寫將貨車迫停，在後頭被迫刹車的FBI門下車堵他之前，又乾脆俐落而風騷的調轉機車而去。
莫名其妙收穫了一車齊塔瑞武器的FBI們：？？？
第98章 超凶奶狗
#
「嘿西爾維婭, 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加入我們【紫薯教】嘛？」
午餐時間, 苦哈哈著一張臉從Bookstore買了新教科書的西爾維婭被一個同專業的同學伊莎攔下了。
原本原版教材高達三位數的美元價格就給了姑娘一陣暴擊, 現在「紫薯教」這個詞又給了她新的暴擊連擊，這讓她連一向維持得很好的「面無表情」也出現了裂痕。
「不，不用了，伊莎。」西爾維婭抱著教材哭笑不得，「你知道的, 我沒有信仰, 也不打算多一個信仰。」
伊莎是紫薯教的成員之一，自從在某一堂公選課上見到西爾維婭, 她就非常努力熱情的想要拉她入教, 理由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你很眼熟」, 搞得西爾維婭心驚膽戰是不是自己的馬甲掉了。
「噢……」棕發藍眼的女同學伊莎發出一聲戲劇性的哀嚎，但她很快就重新振作了起來，拿出了另一張花裡胡哨的宣傳紙張。
「那【閃電超英後備役】瞭解一下？雖然電波娘的預言裡那個超級英雄看起來是男性, 但說不定我們女性也有可能變成他呢！每週末都有閃電追蹤大行動，會費很低，下一個超級英雄也許就是你！」
西爾維婭：「……」
西爾維婭虛弱的：「電波娘又是什麼……」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中二尺度快要爆炸了好嘛？還從之前的歐美中二過度到了日系中二，你們起代號這樣隨心所欲真的好嘛？
伊莎打了個響指，興致勃勃的肯定了西爾維婭的猜測。
——成功補刀。
「去找閃電很危險的啊！」西爾維婭苦口婆心, 根本無法想像哥譚鏡像會帶來這種奇葩後果。
「而且造就一個那樣的英雄肯定不僅僅是因為閃電的因素, 單純被閃電擊中, 就算僥倖沒死也頂多讓你多一身閃電紋身而不會有其他效果的！！！」
「哦天！你說的對！」女同學突然一臉恍然。
根本不覺得自己可以說服她的西爾維婭：成功了？？？
然而並沒有。
伊莎只牢牢抓住了另一個重點：「你說的對，造就一個那樣的英雄肯定不僅僅是因為閃電的因素！我們得再去仔細觀察一下電波娘的視頻記錄, 找一些其他的細節，結合起來成功率就更大了！你放心，在找到秘密配方之前我們不會直接上手的！」
西爾維婭：「……」
西爾維婭：「……你高興就好。」
反正那個配方你們是找不到的……
巴里•艾倫之所以成為閃電俠只是因為閃電和神速力選擇了他，而不是他配出了神速力啊_(:зゝ∠)_
……
「本社獨家直播，蜘蛛俠現身史泰登島渡輪，於十數名FBI探員前與罪犯作鬥爭……」
好不容易等伊莎放棄拉她入教、可以走了，西爾維婭卻在離開Bookstore前被前臺的電視拉住了腳步。
「蜘蛛俠」一詞竄入耳朵裡，西爾維婭猛地一個轉身，直直看向電視螢幕——好在和她差不多動作的學生有很多，她這樣的反應也不算突兀。
正在結帳的收銀員、正在等著被結帳的學生、還在藍線外捧著課本排隊的學生們，紛紛將視線投向了大螢幕。
這會兒都沒有人催收銀員結帳了，大家動作無比整齊，緊緊盯著那一抹藍紅相間的身影。
鏡頭一直跟著畫面中心的年輕超英轉，於是整個畫質都有點抖，但這並不妨礙眾人看清他做了什麼、聽見他嘴裡在說什麼。
緊身衣英雄動作乾脆俐落，射出的蛛絲將一兩個罪犯的腦袋黏住，然後反手拉著讓他們自己撞在一起，齊齊暈菜。
「你們還好嗎？不好意思我太用力了！」做完這個動作的小蜘蛛笑嘻嘻的道歉，活潑的汽水音因為面罩和錄音設備轉播的緣故有點失真。
另一個男人從蜘蛛俠身後舉著古怪的紫色武器攻擊他，蜘蛛俠卻像是腦後長了眼睛一樣看也不看就反手一個蛛網球。
「嘿！嘿嘿！偷襲可不是個好習慣！兄弟！」
炸開的白色蛛網將那人和他手上的武器一起黏在了牆上，武器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悶聲。
又一個舉著槍的胡茬大漢面目猙獰，手上的槍支「嘭嘭嘭」射出好幾發子彈。
硝煙的氣味仿佛透過螢幕散開，站在兩排停車位中間避無可避的蜘蛛俠卻一個輕躍，直直貼在了下層停車場的天花板上。
「你打不到，打不到~」
子彈在地板上炸開又跟著他的位置上移，他又是一個彈跳，直接將開槍的大漢撲倒在地。
兩人鮮明的身形差異並不代表著同樣的力量差異，肌肉大漢很快被撲倒打暈，所有看著直播的學生都發出歡呼，掌聲雷動。
「喲吼！Spider-Man！」
「蜘蛛俠我愛你啊啊啊！」
……
所有人都很激動、對「紐約市民好鄰居」蜘蛛俠非常有信心。
只除了在聽見「史泰登島渡輪」這個定位之後就表情突然古怪的西爾維婭。
——當然不是說她對彼得沒有信心，而是因為她知道「史泰登島渡輪交易」並不是多麼輕鬆的事件。
要不要過去？
西爾維婭抱著教材，下意識把手指指關節放在門牙間慢慢咬著。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除了那些會造成太慘痛的、無可挽回的損失的悲劇（比如會讓羅德上校癱瘓的內戰），她其實並沒有太干涉超級英雄的事情。
——比如將禿鷲的身份告訴彼得，比如將瓦坎達的內部危機告訴黑豹，比如將超人的死因告訴克拉克或者布魯斯，比如將羅賓未死的消息告訴老爺……之類的（昏迷狀態下導致的哥譚鏡像不算）。
一方面是因為蝴蝶效應難預測……
另一方面是因為，這是他們的人生。
——每一個可以度過的難關皆是經歷，每一個可能的對手皆是磨礪。
不是說她知道他們可能的人生軌跡就可以對他們指手畫腳，那不是好心，那是太過自負了。
就算有些事情裡有犯錯的成分，那些錯誤也是超級英雄們蛻變的契機。
就好比：道理誰都會講，但真正的道理只有你親身經歷過、痛過，才會懂。
更何況，西爾維婭從不覺得自己有資格去判斷「錯誤」是不是「錯誤」。
鋼鐵俠製造奧創是不是錯的？
蝙蝠俠對超人的忌憚是不是錯的？
對冬兵的審判是不是錯的？
蜘蛛俠想要證明自己而「做太多」是不是錯的？
這些都是沒有標準答案的，人生又不是判斷題，哪有那麼多明確的 True or False？
她的價值觀只是她的價值觀，不是他們的。
……
咬著指節的西爾維婭鬆開了齒尖。
她還維持著抱書的姿勢，仿佛只是一個剛剛買完教材、被電視新聞吸引、單純崇拜著蜘蛛俠的學生——而沒有在上一秒還打算沖到現場。
新聞直播上的小蜘蛛已經制服了全部的罪犯，姑娘可以認出其中一個脖子上有黑色蠍子紋身的男人是反派「蠍子」。
一些還停留在碼頭邊上的、被FBI用警戒線攔下的群眾齊齊發出歡呼。
渡輪停車場往上的四五層休息室內，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乘客們也從上層視窗探出頭來，不管能不能看清下面，也喊著「感謝你！蜘蛛俠！」
更靠近單行道那邊的街上，一架被卸掉了車門的貨車裡，「驚悚」和他的同夥幽幽轉醒，卻發現自己被一群FBI用槍圍住、手上戴著鐐銬。
仿佛完美的刑偵劇大結局——反派束手就擒，英雄光芒萬丈。
但這一切並沒有結束。
在單行道FBI車輛的後方，許多車輛被攔在了路上——其中有一架灰撲撲的運輸卡車。
被兜帽遮住了大半容貌的卡車司機下了車，冷沉著臉往後備箱去，過了一會兒，淩厲的風輪劃破了後備箱的蓋布。
尖銳而堅硬的金屬雙翅靈活的像是兩條腿，從後備箱「爬」出來，翅骨轉折處的大風輪拖著這只古怪的「禿鷲」騰空而起。
「這他媽的是什麼鬼？！」
運輸卡車後頭的司機驚訝的張大了嘴，下意識想要倒車，卻被堵在了路上，只能慌慌張張棄車而逃。
禿鷲並沒有去理會他們。
他頂著被驚動的FBI們的警告和□□，捧著一架明顯比那些交易武器要精良上不少的齊塔瑞槍械，沖驚悚被扣住的手腕上就是一槍。
「嘭！」
……
「嘭！」
驚悚甩了甩被解放的手腕，用震盪拳套直接把周圍的FBI們轟倒一圈。
「你給我快點離開這裡。」飛著路過他、甩下身後FBI們的子彈的禿鷲沉聲叱責道，「回去我們再算帳。」
關於禿鷲為什麼會在這裡……
身為老大，下屬背著他出來幹私活，他當然有辦法知道。
禿鷲跟過來是為了給驚悚一個教訓，沒想到有FBI和蜘蛛俠攪局，讓他多年隱忍付之一炬。
現在禿鷲的內心是恨不得直接一槍崩了驚悚，但他還不得不救他。
——他並不想在直播的情況下殺人，但驚悚萬一被抓了可能會供出他，禿鷲一點不希望自己坐牢並且連累妻女。
知道自家老大有所顧忌的驚悚扯出一抹笑，扯著手下、搶了旁邊的車揚長而去。
鏡頭牢牢的轉播著這一幕，不管是西爾維婭還是已經藏身暗處的巴基都皺起了眉頭。
——這種有電視臺轉播的眾目睽睽之下，巴基不好出面，而且他並不是飛行系的。
——而西爾維婭根本不知道巴基也在現場。
「What？？？」
已經團吧團吧好犯罪團夥、從渡輪裡竄出來準備去找巴恩斯匯合的彼得目瞪口呆。
「這只大鳥是什麼鬼？！」
在禿鷲路過他正打算飛離的時候，小蜘蛛下意識甩出兩條蛛絲扯住了對方的翅膀。
「這可不好玩，小屁孩。」戴著古怪防風鏡的禿鷲朝他露出一個鯊魚笑，隨後用靈活的金屬羽毛交錯著剪開了蛛絲。
彼得卻在他這句話下愣住了，他五感靈敏，自然分辨得出對方的聲音——麗茲的父親。
朋友的父親=金屬大鳥=犯罪分子
雖然早就有所預測，直面這個等式還是讓他傻了片刻。
因為有面罩遮擋，對面的翅膀怪人看不見他的表情，也不知道蜘蛛俠就是他女兒的同班同學。
就在彼得愣愣的這短暫時間內，禿鷲敏銳的抓住了他的漏洞，用一擊紫色的光束將彼得炸到一旁，拍打著雙翅揚長而去。
……
瑕不掩瑜。
雖然放跑了一個翅膀怪人，蜘蛛俠也依然成功抓住了七個地下黑幫。
人們依然覺得他做的很棒，沒抓住禿鷲也只是吃了不能飛的虧，只有西爾維婭和巴基注意到了彼得之前的遲疑——雖然只有幾秒。
「你剛才怎麼了？」
和遠在學校的西爾維婭不同，和蜘蛛俠在某個小巷裡匯合了的巴基乾脆俐落、直接發問。
「我……」摘掉了頭套的彼得表情糾結。
棕色頭毛淩亂的耷拉在少年的額頭上，顯得他整個人有點喪氣——即便他剛剛成功制服了一群罪犯。
巴基：「你認識他？」
不得不說，雖然變成了口巴口即（？），巴恩斯先生的直覺依舊非常犀利。
出於對二戰英雄的信任，彼得點點頭，把對方的身份說了出來，然後解釋：
「剛剛我可以再拉住他的，可我當時想，我不能……我不能就這樣直接的……你懂我的意思嗎巴恩斯先生？」
彼得•派克表情苦惱，棕色的眼眸徵詢意見一樣盯著他，巴基覺得這個年輕的復仇者後備役有點像是小奶狗。
「他是我朋友的父親，而當時周圍有記者在直播，我有他們老巢的定位所以不一定要現在就抓住他，我們都知道麗茲爸爸是誰如果抓住他他的臉露出來了那就……」
棕發少年的臉因為過快的語速漲紅了，他看起來有點懊喪，又有點後悔——但又不那麼後悔，亂七八糟的情緒將他的表情弄得特別複雜。
「沒事。」巴基動作乾脆的拍了拍他的腦袋，金屬手掌將彼得的腦袋拍得「哐哐哐」響，「有遲疑才是正常的，你今天表現很好，史蒂夫一直說你很有前途。」
彼得頓時一臉「真的嗎？」「比如呢？」
不善言辭的冬先生只好勉強擠出一句實際的誇獎：「比如你今天那個拉翅膀的動作就做的很利索。」
遠在不知道哪個荒郊野嶺執行九頭蛇殘黨圍剿任務的獵鷹：突然翅膀發涼: )
第99章 李子大佬
#
蜘蛛俠一如既往的在被圍住之前跑了, 之前全程直播、試圖去採訪一下他的新聞記者一臉懊喪。
但, 關於這場「史泰登島渡輪勇破黑幫交易」的新聞報導熱度未消, 和近段時間鬧得滿城風雨的「超人質問白宮」的小道消息有的一拼。
「我剛剛在電視上看見你啦，厲害了我的蛛！不過你有受傷麼，對方人那麼多_(:зゝ∠)_
——S」
西爾維婭在離開人群之後就掏出手機給彼得發消息，對方大約過了一兩分鐘之後才回復了她。
「完全沒事！而且我不是一個人，巴恩斯先生和我一起！
——PP」
和他一起的巴恩斯先生用大佬的姿勢靠在牆上, 看著明明之前一臉「我是不是哪裡沒有做好我心裡很慌啊」、現在一臉「我在談戀愛&戀愛在談我」的年輕復仇者……鼻腔裡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哼哼, 充分表達了來自於老年單身狗的成熟式鄙夷。
不過，過了一會兒, 戀愛狗的手機突然像是炸開了一樣「嗶嗶嗶」響, 看戲的大佬冬突然收到了戀愛狗的哀怨眼神一枚。
大佬：？
「我本命男神在你身邊！！！」
「放開那只包子讓我來！！！」
「啊啊啊你們在哪裡我現在就過去！！！」
「[不行了我要窒息了.JPG]」
「[我愛包包, 吸包使我快樂.JPG]」
彼得一邊看著西爾維婭發來的短信，一邊奶狗式哀怨的看了「那只包子」一眼——他一點都不知道自己該為西爾維婭給巴恩斯起的外號幸災樂禍還是暗自吃醋。
說吃醋吧，這個稱呼其實又不怎麼好聽；說幸災樂禍吧, 包子這個稱呼雖然很掉氣勢但又真的超親密的……
他也想要一個QAQ！
巴基：？
可能是他被凍太久了，有點跟不上小年輕的思路。
不過，下一刻，他就突然明白了對方眼神的由來……
眼熟的暖金色光芒從曼哈頓的方向而來，在沒有被監控覆蓋的小巷中, 黑色長卷髮披肩的姑娘臉頰微紅、抱著幾本厚重的硬殼封面教材憑空出現在蜘蛛俠身旁。
但這個幾秒鐘前還在「嗶嗶嗶」給彼得•派克發短信的姑娘只在剛出現的時候、為了確認方位、給了彼得•派克一個問候的眼神, 之後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就一直黏在了……
他自己身上？
巴基：？
……
巴恩斯先生肯定胖了！胖十斤！
曼哈頓的一家超級網紅甜品店裡, 彼得•蜘蛛俠•派克一邊狠狠的咬了一口甜甜圈，一邊腹誹。
在他的左右斜對面, 隔著小圓桌上滿當當的骨瓷點心架、描邊咖啡杯、麵包小籃筐……琥珀色眼眸的姑娘和翡翠綠眼眸的男人兩個人之間，氣場和諧到不行。
「巴恩斯先生。」西爾維婭臉頰紅紅，「你喜歡這個芝士蛋糕嗎？我們再點兩份……不！三份吧！」
巴基一邊吃一邊：「叫我巴基就好！」
「好的巴基！」西爾維婭眼眸閃亮亮，「再試試這個李子布丁吧！我前兩天聽說出了這個新款就預約了！」
巴基：好好好！吃吃吃！
小蜘蛛：「……」
他真的不敢相信，這個樣子的對話已經被這兩人重複了無數遍了，而西爾維婭依然樂此不疲，bilingbiling的眼神簡直能發光。
從西爾維婭出現、他們三個人在小巷裡令人窒息的沉默了半響、然後西爾維婭提議去吃個甜品慶祝一下、然後巴恩斯先生的視線在他們兩個身上繞了一圈然後出乎意料的同意之後開始！
整個！事情的！走向！都有點不對勁起來！！！
當看了足足半個小時西爾維婭一臉「慈愛」的給巴恩斯中士投喂李子甜甜圈芝士蛋糕、而對方悉數吃下肚之後，彼得終於確定，他之前認為巴恩斯中士他圓了一圈這件事，並不是錯覺！！！
年輕的超級英雄蜘蛛俠敢用他的蜘蛛感應發誓！
這其中一定有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
又十分鐘後。
棕發少年機械的咀嚼著甜甜圈，一臉喪氣。
順帶一提，他現在的臉並不是他自己的臉，而是另一幅臉上有點小雀斑的美國普通少年樣貌。
西爾維婭在離開小巷前把面貌轉換器貼在了彼得脖子上——反正該知道她的臉的人都知道她、普通人也不認識她，當初她在哥譚偽裝自己也是為了不給彼得帶來暴露身份的麻煩，所以他們兩個誰用這個都可以。
——西爾維婭和巴基見面沒問題，因為她和復仇者有關係，但身為普通高中生的「彼得•派克」和「預言者」與「冬日戰士」見面就有問題了。
所以現在，小雀斑少年頂著一頭金色的卷毛，咽下嘴裡的甜甜圈，目光落在巴基鼓鼓面頰的胡茬上，表情透露出一股和他現在這張臉特別般配的[迷茫.JPG]。
今天難道不是他一打七破壞了黑幫交易的好日子嘛……
雖然他放跑了一隻鋼鐵大鳥……
但西婭都不帶多看他一眼的QAQ！
頂著一張沒什麼特色的平凡的臉，少年臉上的喪氣顯得愈發喪了。
他的視線不受控制的落在西爾維婭身上。
然後彼得很突然的發現，她變了很多——和他們第一次見面相比。
雖然來到紐約的時間並不長，西爾維婭原本因為很少曬太陽而顯得蒼白的面孔、已經被北美過強的紫外線添上一層健康的奶油色。
和當初那種略有點游離於這個世界的、總有點飄忽的宅系模樣不同，如今的姑娘像是終於融入了這裡，一顰一笑都有了舒展、踏實、入世、鮮活的氣質。
她長得好，唇角天生自帶笑弧度，又因為本身性格的原因，那種若有似無的笑意總是顯得很真誠。
尤其現在，因為對著……巴基，那種發自內心的笑意將她琥珀色的眼眸都浸透了，長眼睫和清雋的彎眉都極大的增加了這種麗色。
彼得敢說甜品店裡不管女朋友在不在身邊的男性生物都起碼往這邊多瞄了一兩眼。
……
小蜘蛛有點沮喪。
幾十分鐘前他還在渡輪上蹦蹦跳跳，現在脫下制服的他就像是脫掉了英雄皮的普通人。
西婭看起來特別特別喜歡巴恩斯中士，當然啦，他也很崇拜他，就像崇拜美國隊長一樣。
但，「崇拜」這個詞，從來都不是將自己和對方放在一個水平線上的。
他和他們的差距很大，就算彼得再怎麼不想承認也是如此，他才得到能力不久，還沒有和他們出過任務，只能做一些幫助老奶奶過馬路和救助小貓小狗的事情……
不是說這些小事不好，也不是他不想幹這些，只是……
只是他想證明自己，想成為一個正式的復仇者……
所以他想獨自一人把販賣齊塔瑞武器的團夥挑了，想把一切做完然後……然後……結果他連打擊犯罪都因為自己的遲疑放跑了主謀……
他原本很想，很想讓西婭看見他是值得的。
她曾經對他說，蜘蛛俠和她想的一樣棒……
這當然是一句誇獎，但彼得最近總是忍不住去想，她是不是，是不是從來沒有將他放在一個值得高期待值的位置上？
西婭變得越來越顯眼，越來越強大，他卻好像一直都在原地踏步一樣。
彼得知道他鑽牛角尖了，但這些「不那麼磊落」的思緒藏在他的大腦皮層深處，在某些時刻蹦跳出來，將他的好心情攪和的七零八落。
就好像現在，他就很想對姑娘說，你看看我啊，看看我啊，雖然巴恩斯先生解決了驚悚，但我也搞定了那幾隻蠍子啊！……然後就愈發喪氣起來。
——這對巴恩斯先生而言只是再順手不過的小事吧。
所以西婭這樣喜歡他，也是很、很合理的。
……
頂著棄婦頭的巴基嚼吧嚼吧馬卡龍，饒有興致的看著對面少年臉上神色變換。
別看他現在是這個樣子，在一九四幾年那會兒，他敢說他撩過的姑娘比彼得•派克見過的都多。
那點青澀的帶點醋味的小心思，大佬冬腦子都不用轉一下就給他看透啦。
而且，大約是旁觀者清，巴基看得出旁邊的黑髮小姑娘可沒有像彼得•派克自己認為的那樣忽略他。
點來的布朗尼蛋糕會記得往他那邊推一份，偶爾說話的時候也不忘記把他也帶進話題裡……
所以說，嫩！還是太嫩了！
這一屆的復仇者不行啊。
大佬冬哢嚓哢嚓往嘴裡丟了一隻抹茶馬卡龍，表情深沉又正經的想。
不過他也沒打算插手幹什麼，看那只小蜘蛛的樣子，委屈巴巴都快憋不住了，估計等他一走他們就能互相為對方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史蒂夫出任務去了，家裡沒人他有點無聊。
所以他要不要留下來多看一會兒戲？
……
不知道巴基在想什麼的西爾維婭簡直要心碎了。
曾經的布魯克林小王子如今一副又憔悴、又消瘦、還仿佛餓了很久的模樣，再配上那雙流暢眉骨下憂鬱的翡翠綠眼眸……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那原本舒展的眉頭皺了皺，露出一個小小的「川」字……
老母親的心簡直在滴血。
蛋糕呢？李子呢？剛點的加餐呢？！怎麼服務員還不上？(╯‵□′)╯︵┻━┻
如果不是因為巴基的手機響起來，西爾維婭能把店裡的東西再點一個遍。
「喂？史蒂夫？你們任務完成了？……嗯我在曼哈頓……沒誰，和小朋友一起……冰箱裡？沒有雞蛋了吧……大概……樓下超市有嗎，我等會帶回去吧……哦你買了……嗯要回了……瓦坎達？回去再說……掛吧。」
巴基很熟練的掛掉電話，視線往他們這邊轉過來，貼心的西爾維婭立刻：「巴基你有事先回吧？甜品打包嗎？」
巴基頓了一下，沉痛道：「不用了，等會記得讓派克送你回去。」
然後給彼得遞了一個「小子你自己好好把握」的眼神。
西爾維婭：？
彼得：？
大佬冬邁著大佬的步伐離開了。
西爾維婭：「可是我……」不需要送啊。
彼得：「……他為什麼瞪我？」特別兇橫。
面面相覷。
作者有話要說：
西爾維婭：又憔悴、又消瘦、我的包你怎麼這麼慘、老母親的心都要碎了。
說好的一百章內有感情線進展，就一定不會放到一百零一章√
第100章 告白鹹魚
#
網紅甜品店的左邊, 有一家老式唱片店。
咖啡和甜品的醇香伴隨著悠悠揚揚的爵士樂, 吱呀吱呀, 將這個溫暖的下午，烘托得連空氣中都帶著舒適因數。
嘻嘻哈哈的年輕男女，色彩繽紛的奶油糕點馬卡龍，紅茶的湯麵在白瓷杯子裡薄薄的閃，剔透的骨瓷被陽光浸透, 露出一種介於灰白和奶白之間的質感。
西爾維婭被溫暖熏得懶洋洋的, 把倒數第二口加過鮮奶油和蜜糖的紅茶咽下去，留下一小灘殘餘著未化盡的糖粒的甜茶。
旁邊的彼得一直在埋頭吃東西, 略有些沉默, 西爾維婭一開始以為他是懲治黑幫之後餓了——還在長身體的男孩子總是容易饑餓, 他們的肚子就像是無底洞一樣。
但等彼得快把第四份蛋糕掃光的時候，姑娘終於心驚肉跳起來。
「你不撐嗎？我們可以打包帶回去的，不需要現在吃完。」她伸手戳了戳彼得的胳膊, 遲疑道。
被她戳中的少年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咪一樣抖了抖。
真•抖了抖。
因為幅度有點大的緣故，西爾維婭還在那一瞬間看清了彼得臉上的……委屈？懊惱？
她嚇得猛地收回了爪。
雖然彼得很快把表情理好了，她還是不覺得自己剛剛看見的是錯覺。
怎麼了怎麼了？
黑髮琥珀眼的姑娘和金毛小雀斑的少年表情各異的對視著，氣氛一時間變得古怪，連好聽的爵士樂都變成了渲染這種尷尬的催化劑, 這種突然的變化讓西爾維婭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從他們離開小巷到甜品店開始, 彼得就有點不正常的沉默。
西爾維婭一開始以為他是累了或者餓了, 於是一邊給巴基點甜品，一邊把可能會合彼得口味的往他那邊塞——甜食給人以飽腹感以及好心情, 這是她自己喜歡的解壓方式。
甚至因為擔心彼得因為沒抓到禿鷲心情不好，她刻意避開了剛剛抓捕禿鷲的話題，只說慶祝一下他們搞定了地下黑幫。
所以……現在……什麼……情況？
……
「嗶咻——！嗶咻——！嗶咻——！」
在西爾維婭迷茫不知所措的注視下，彼得很快反應過來，想要解釋，但他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鈴聲還是《星球大戰》的光劍出鞘音效……
這個鈴聲是他和內德的專屬設置鈴聲，一眼瞟過去，果然是「內德來電」。
彼得突然耳朵有點紅，雖然他很喜歡，但鈴聲、其實、有點、幼稚。
西爾維婭也認出了鈴聲來源，順帶聯想到彼得和內德那個拼不完的樂高死星積木（死星是《星球大戰》中的超級武器），半點不意外：「內德的電話，你接吧。」
彼得原本到嘴邊的解釋在中途撞牆：「……好。」
劃開鎖屏：「喂？內德？」
西爾維婭有點心不在焉的垂下眼睫，她在想，彼得剛剛在想什麼呢，如果他有什麼不開心的事，為什麼剛剛不說……
「兄弟我剛剛看見電視了，你還好嗎？怎麼還沒回來？那個長翅膀的鳥人是誰？！」電話另一頭，內德咋咋呼呼的嗓音通過信號傳來。
「我很好，內德，我現在在外面，具體的細節等我回去再和你說。」彼得不想在電話裡說禿鷲就是麗茲爸爸的事情，只這樣說。
內德很有分寸，也以為好兄弟是因為沒有抓到對方而興致不高：「好的好的！不用管那只飛行系的bug了！我跟你講你剛剛超酷的！」
彼得才剛剛扯出一點笑來，就聽見內德balabala跟個炮仗一樣緊接著說：「穩紮穩打幹下去！總有一天你會追到魔女小姐姐的！我看好你！給你打Call！」
原本隨手把手機擱在耳邊的彼得突然腦子一懵，當場宕機，手機差點沒抓牢從手上砸下來。
他無比慌張的舔了舔嘴唇，下意識就往西爾維婭的方向看去。
好在，大約是等他打電話有點無聊的緣故，她在發呆。
彼得狠狠松了一口氣。
……
西爾維婭的手指捏著一把玫瑰金色小勺，有一下沒一下攪著瓷杯裡剩著的那點點甜茶。
勺邊沿和瓷杯的內壁碰撞，發出細微的「叮」聲，在姑娘的腦海裡無限放大，然後回蕩，將她剛剛聽見的那句「總有一天你會追到魔女小姐姐的！」一起，掀起驚濤駭浪。
經歷過強化的五感騙不了她，不是幻聽，也不是什麼聽錯了。
垂著的眼睫遮掉眼底翻滾的情緒，黑髮姑娘的表情平靜的仿佛什麼都沒聽見，唯有睫毛顫動的弧度洩露了她的不平靜。
魔女小姐姐……是……誰？
彼得喜歡的……人？要追的……人？
她見過嗎？
他喜歡的不是麗茲嗎？
但時間線都變了，彼得是十八而不是十五歲，喜好變了也很合理……
所以那個人是誰？
是誰？
是誰？
西爾維婭的腦海裡，一個一個疑問，重複的大寫的，一個接一個砸過來，炸開，把思緒的潮水掀出一個又一個浪花。
被這樣好的少年喜歡啊……
有點……
嫉妒。
……
彼得三言兩語、心驚膽戰的掛掉了電話。
一直留意著他這邊動靜的西爾維婭抬起頭來笑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彼得覺得那個笑容有點古怪——說：「講完了？我們走嗎？」
彼得眨了一下眼睛，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發現姑娘的笑容一如既往，他只能把剛剛的那點古怪當成是自己的錯覺：「嗯……嗯，走吧。」
不知道是為了遵從巴基剛剛說的「等會記得讓派克送你回去」的話還是什麼其他原因，從甜品店出來之後，兩個人都沒有商量，直接往哥倫比亞大學的方向慢悠悠散步——明明西爾維婭自己的話幾秒鐘就回去了。
西爾維婭抱著她的教材，和彼得走在曼哈頓的街道上。
中途彼得想幫她拿重重的硬殼書，西爾維婭也沒拒絕，微笑著分給他一半，兩個人中間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腳步噠噠噠響。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但彼得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蜘蛛感應焉不拉幾要響不響，搞得他差點以為周圍發生什麼事件了，但明明周圍什麼事都沒有，他最後也只能把一切不對勁歸結於自己心裡有鬼。
他們路過了熱狗攤、紅綠燈、滿地亂竄的薩摩耶和金毛、逛街的時尚女郎、在路口喂鴿子的小孩、掛著巨型甜甜圈招牌的甜甜圈店……
「托尼•斯塔克青睞的最棒甜甜圈！附帶：[托尼•斯塔克的簽名.JPG]」
非常眼熟的場景。
西爾維婭的視線在這個亮粉色的甜甜圈和招牌上停留片刻，然後指了指幾百米外的一幢大廈，淡淡的笑：「這好像是上次，我們【來一場紐約上空的自由飛翔】的頂樓。」
白天的大廈和夜裡看起來不大一樣，但這並不妨礙他們認出它。
彼得當然沒有忘記。
他當然不可能忘記、她對他說「蜘蛛俠他超棒的」的地方。
舔了舔有點發幹的嘴唇，彼得故作鎮定的說：「想去頂樓吹吹風嗎？我們可以……你知道的，蕩上去。」
西爾維婭抱著硬殼書笑。
……
幾分鐘後。
「我，我好了。」
某個小巷子裡，借著廢棄紙箱子的遮掩換下衣服的彼得把東西一股腦塞在背包裡——連帶著西爾維婭的教材一起——用蛛網固定在隱蔽的後牆上。
感謝他剛剛打擊完黑幫沒有把制服完全脫掉吧！不然就算西爾維婭是背過身去的，他也不是很想在她身後直接脫到只剩一條大褲衩。
背對他站著的西爾維婭忍不住把翹起的嘴角壓下去。
她覺得他們這個樣子很像避著家長偷偷摸摸在屋裡做什麼的小年輕——而且這個假設也莫名耳熟啊。
即將上房揭瓦。
兩個人誰也沒提西爾維婭可以直接AI化附身在戰衣上的可能，一個展開雙臂，一個自然的走過去勾住他脖子、輕輕一躍跳上他的臂彎。
彼得只用一隻手固定她的膝部，西爾維婭上半身的重量靠她自己勾著彼得的脖子支持，因為之前做過一次，這次他們就比較熟練了。
但由於姿勢的緣故，西爾維婭肩膀往上都是靠著彼得肩窩的。
姑娘的頭髮和呼吸、隔著紅色面罩、貼著小蜘蛛的臉，溫暖的、好聞的。
彼得借著面罩的遮掩吸了一口涼氣。
幾米之外行人來來往往的小巷裡，他喜歡的姑娘窩在他身上，信賴的將整個人的重量倚靠在他身上，他穿著他最喜歡的戰衣，要把她帶向他最擅長的領域。
一步、貼上牆面、兩步、帶著她攀上垂直牆體……
離地越來越高，越來越高。
行人的交談聲越來越遠，風聲越來越大。
西爾維婭垂眼看著距離她越來越遠的地面，將臉貼在布料並不光滑的制服肩膀上，無聲的笑了一下，沒讓彼得發現。
她有問題想問他，問完之後，也許這就是最後一次啦。
讓她稍微、稍微、自私的、貪心一下。
……
城市風聲呼嘯。
無數高樓大廈交接而成的偽地平線在視線遠處忽上忽下。
蛛絲粘住一處處樓層，帶動他們晃到另一個高度，蜘蛛俠輕盈的跳躍伴隨著他身上每一處肌肉的移動，在西爾維婭手下，溫熱、活躍、像躍動的心臟。
她恐高，可這一次她逼著自己看著每一次高度躍遷，視線轉換眼花繚亂，底下的車輛和人變成密密麻麻的火柴盒和小點點，姑娘無意識抱得更緊以防上身滑下來。
等終於晃到他們上次呆過的頂樓，雙腳落地，她才看見原來這個頂樓中央束著一根長長的銀色避雷針，被圓鼓鼓的水泥墩子包著底部，墩子被刷成清爽的薄荷綠色。
這兒是這一片區域的最高層，一覽群樓矮，那墩子簡直像是一尊君臨天下的碑。
西爾維婭拉著彼得在墩子旁坐下來。
彼得微微氣喘，扯下了面罩，露出了本來的樣貌，棕色小卷毛熱氣騰騰的亂翹。
兩個人靠著圓弧的墩子，像躺在沙灘椅上的兩條鹹魚。
鹹魚西婭枕著自己的胳膊，偏頭看鹹魚小蜘蛛褐色的眼睛、飛揚的小斷眉、鼻尖細細的汗珠、和因為出汗而微微發紅的耳垂。
看一次少一次啦。西爾維婭想。等彼得追到他喜歡的魔女小姐姐，不，甚至在那之前，她都應該減少見他的次數。
如果說，最初以為他喜歡麗茲，她心裡更多是「這本來就是劇情啊」的無奈，並沒有生出多少太難受的情緒……從而自我調解、以為自己沒那麼喜歡他……
那麼，剛才聽見內德的話，她心底那一瞬間湧出的酸澀嫉妒，幾乎讓她自己都驚訝了。
感情有時候容易被迷惑和混淆，在沒有聽見內德的話之前，她還能欺騙自己說她對彼得的喜歡有很大程度上帶著英雄崇拜情節；
但現在，她再清楚不過，什麼崇拜啊嚮往啊，都是騙騙自己的。
我喜歡彼得•派克啊。西爾維婭想。
就這樣啦，給自己留個好回憶，就很棒、很棒啦。
但是……
「彼得。」
棕發少年側頭：「……嗯？」
住嘴啊……
「剛剛聽見內德說。」
褐色的眼睛陡然睜大了。
好吧好吧別太難看啊……
「你喜歡……」
西爾維婭指尖壓著手下的水泥墩，粗糙的質感把她剩下的話也磨掉。
她歪著頭，眼眸像是月光籠罩的棕色楓樹林，影影綽綽，看不清情緒，然後，她很短暫的笑了一下，不說話了。
——再問就太明顯了。
……
彼得已經僵成鹹魚幹了。
從「內德」這個名字出現開始，他的大腦就像是拼錯了的樂高積木，拆不開又拼不好。
等不知道過了多久思緒終於回籠，「她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這句話無限迴圈，砸得他大腦發蒙。
「我……」彼得整個人坐起來，手不知道往哪裡放，只能撐著水泥墩，姿勢古怪，「你……」
西爾維婭也坐起身，伸出去的鞋尖無處安放又焦躁的互相踢著，見他突然這麼慌張，以為他在害羞，頓時憋住的氣就被針戳了一下，嘭一聲散了。
有什麼意思呢。她有點洩氣的想。沒什麼意思。
「對不起……」棕發少年發出一個短氣音。
原本想開個玩笑把話題略過去的西爾維婭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
對不起是什麼意思？
結合語境、前言、氣氛……
難道，彼得知道，她喜歡他？
這就……很尷尬了啊，她剛剛才知道他有喜歡的人，他也知道她剛剛聽到了他有喜歡的人……
這會兒連西爾維婭都慌了，她剛剛憋了一股氣的衝動只是想要個挺矯情的「和自己了斷」的儀式，結果暴露的這麼快嗎？
奇異博士在哪裡_(:зゝ∠)_
……
「我知道我……不夠成熟，也沒巴恩斯先生那樣可靠……」
慌亂之後，彼得反而破罐子破摔起來，腦子發蒙就開始話嘮。
「我沒有參加過戰爭，也沒有對抗過超級罪犯——就像你說的每個超級英雄有個超級死對頭什麼的定律，就像復仇者對著九頭蛇蝙蝠俠對著小丑超人對著萊克斯•盧瑟什麼的……哦這不是重點……」
他舔了舔嘴唇，又舔了舔嘴唇，鼻尖上的細小汗珠冒的比之前劇烈運動時還要多了。
他看起來整個人快要蒸發。
但即便這樣，他還是強自支持著自己不要轉頭，直視西爾維婭的眼睛。
「西婭，我和你喜歡的那一款，差的，有點大，好吧……很大，我……」
他憋了一會兒，憋得有點語塞，以至於他沒心思分辨西爾維婭震驚到空白的表情到底是為什麼震驚。
「我和你差的也……很大，就像剛剛覺醒的小變種人和萬磁王什麼的……就，那種，差距，一整個哥譚和迷路的小貓小狗什麼的……」
「我本來想，今天，如果順利的話，蠍子、禿鷲、齊塔瑞武器……我可以給你看一看，我可以去……嗯，解決……一些事情——好吧其實這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呃……也沒完成……」
漲紅了臉的少年露出一個有點苦惱的笑。
「本來今天不是個好時候的，但西婭……」
他心跳快得差點讓他以為蜘蛛感應炸了。
「我喜歡你。」
「雖然我還，不夠好……」
「但你能……」
「給我個機會……」
「去敲一敲你的代碼嗎？」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4-7 10:27
第101章 來吃狗糧
#
「你能給我個機會……去敲一敲你的代碼嗎？」
仿佛積蓄的山洪再度洶湧, 將西爾維婭從他第一句「對不起」開始就搖搖欲墜的理智摧枯拉朽。
假如此刻的西爾維婭是暖金色的AI化, 她的腦海大約已經成了一片凝滯狀態的「0101010101」, CPU燙到不足以對這句問話做出任何反應。
彼得說，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身體先於大腦，在西爾維婭的聲音恢復之前，姑娘的手比她先做出回應，下意識揪住了少年的衣角……戰衣沒有衣角……手腕。
小蜘蛛不明所以, 但又一直執拗緊張的看著她眼眸、面頰漲紅, 生怕錯過她的任何一絲情緒一般、不敢分心把目光移到手腕上。
西爾維婭的嘴唇張合又閉上，她想說點什麼, 但這短短幾分鐘內如「過山車+大轉盤+激流勇進」的心緒讓她的力氣都是軟的。
就好像你考試以為自己會拿個A（及格）, 然後突然掉到了D（極差）, 結果你都要認命了結果老師說他改錯了其實你有全校唯一一個O（優秀）……
——這種時候你根本歡呼不出來，只能高興的發蒙。
發蒙的西爾維婭聽不見任何聲音，從城市高樓風的呼嘯到腳下幾百米的汽車鳴笛, 從遠處金融廣場的宣傳片到近處其他大廈辦公室內的人來人往……
所有聲音都被無形的氣牆隔離在外，圍牆內只有兩個緊張的不相上下的年輕人的心跳「嘭嘭嘭」、「嘭嘭嘭」。
在她反應過來之前，抓住少年胳膊的那只手掌已經使力，說不清是將彼得往她這邊拉還是讓她自己靠近彼得——能夠單手接下冬日戰士機械臂的小蜘蛛完全沒有反抗——總之等兩個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鼻尖額頭已經結結實實的撞了一下。
「唔……」
「……」
西爾維婭是疼的，彼得•派克是懵的。
因為在兩個人相撞的下一刻, 姑娘的唇順勢移到了他的嘴角。
仿佛是為了打破他「這是意外吧？」的不確定, 被那一撞撞得生理鹽水沖出淚腺的姑娘, 一邊眼圈發紅、一邊用另一隻沒抓著他胳膊的手捧著他的臉，目標準確的偏過頭, 結結實實親在他唇上。
小蜘蛛：！！！
……
西爾維婭的鼻翼間滿是彼得的味道。
說不上來味道的構成，有方才在高樓大廈間跳躍之後微微的汗味，加一點青草和泥土被雨水淋過之後的氣味，殘餘的甜品和茶的香氣，還有一些少年自己獨特的氣息……
清晰的、確定的、鮮活的。
這個認知讓西爾維婭的心頭逐漸發脹，嘭嘭嘭的心跳催生出迫不及待出芽的花，唇齒的交錯像是琴弦與琴弓的交織，毫無章法的吮吻不帶半點技巧，偏偏最是讓人臉紅心跳。
過了片刻——姑娘自以為過了許久——捧著對方啃小狗一樣啃了一會兒的姑娘錯開臉，收回兩隻手，眼神發飄的「咳」了一聲。
這聲沒什麼意義的單音節終於換回了彼得的理智，然後又把理智「啪嘰」一聲丟到樓下，換成了鬧哄哄的衝動。
他根本不知道是自己的腦子還是蜘蛛感應在「嗶嗶嗶」的響。
總之在他得出結論之前——這個結論根本、完全、一點都不重要——慢了半拍的彼得•蜘蛛俠•小處男•派克做出了他繼「告白」之後第二正確的事情。
——他輕柔又緊張的拉住她，繼續了那個吻。
托尼•斯塔克最鍾愛的甜甜圈店依然在賣甜甜圈，路上的短腿柯基仰頭去嗅一隻薩摩耶的屁屁，已經放學的學生鑽進熱狗鋪子說「一份熱狗加兩泵的黃芥末和一泵番茄醬」，各處高樓裡的方格子有無數白領打字劈裡啪啦……
今天的曼哈頓也依然繁華又忙碌。
誰也不知道「紐約市民好鄰居」蜘蛛俠正在他們的腦袋頂親吻著曾經掀起全球討論狂潮又銷聲匿跡的新能力者……
誰也不知道這兩個「很厲害」的年輕人連接吻都會磕著牙: )
……
哦，不。
當然有人知道。
不久前才結束了一場圍剿任務、連甜甜圈都沒來得及吃、駕駛著鋼鐵盔甲往曼哈頓這邊飛過來的托尼•斯塔克先生冷漠的想。
看看吧，看看吧，多麼年輕又美好的畫面。
薄荷綠的樓頂，圓鼓鼓的小墩子，一覽眾樓低的高度，不那麼猛烈但又足夠舒適的風嘖嘖嘖……
哦，還有高科技制服——還是他托尼•斯塔克親手做的。
#穿著老子做的制服還喂老子吃狗糧？#
現在的小年輕都這麼會撩妹的嗎？
懸浮在半空中的鐵罐兒：冷漠臉。
「Sir，樓下的行人已經注意到你了。」星期五在盔甲裡優雅又淡定的提醒。
這句貼心的提醒甚至還外放了，薄荷綠屋頂上的兩個早就停止親昵、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誰先開口的小年輕們一臉懵逼的望過來，然後一眼看見了雖然在盔甲裡但渾身都寫著「看戲」的土豪爸爸。
西爾維婭：「……」
小蜘蛛：「……」
托尼「吧嗒」一下把面罩往上掀開，雙手抱胸，腳尖朝下，焦糖色的大眼睛滿是揶揄。
「喲。」他嘴皮子一挑，「我們的預備役們還沒進復仇者聯盟就要內部消化了？」
臉還紅著的西爾維婭被彼得拉著站起來：……們？
大約是看懂了她的疑惑，鐵罐兒直接在薄荷綠的平臺上降落下來，完全沒有自己打破了什麼什麼氣氛的自覺。
「親完了待會去復仇者基地一趟，瓦坎達的國王聯繫了我們，關於你那些「預言」的國際會議也即將召開——之前我們用你是復仇者預備役的理由堵了國務卿好久，不過國際會議是避不開的，我們近期可忙得很……」
說完又大手一揮補充道：「當然啦，給你們談點甜甜的小戀愛的時間還是有的。」
……
鋼鐵俠在行人的歡呼拍照要簽名聲中降落了下去。
「托尼•斯塔克最鍾愛的甜甜圈店」再一次迎來了它最具有分量的顧客，胖乎乎圓成一個球的甜甜圈店老闆笑得見牙不見眼，將加了雙倍巧克力糖漿的特質甜甜圈用最快速度交到了「活廣告」手上。
——穿著盔甲去買甜甜圈什麼的，果然只有托尼•斯塔克做的出來。
頂樓，西爾維婭被鐵人爸爸話語裡的巨大信息量搞得腦袋有點卡機。
彼得其實也沒好到哪裡去，但他自覺要做出「我很鎮定」的模樣，假裝自己非常淡定：「我們……先過去？」
實際上內心一直在狗撓牆「西婭親我了我親西婭了啊啊啊啊啊啊」、「是不是在一起的意思啊啊啊啊啊不敢問」、「夢想成真走上人生巔峰你可以的彼得•派克！」……
於是十幾秒鐘之後，剛剛圍著鋼鐵俠要了一波簽名以及合照的曼哈頓市民們又一次見到了「城市上空晃蕩的蜘蛛俠」。
他們或多或少都注意到了早上「蜘蛛俠勇鬥黑幫破壞交易」的新聞，對一向在皇后區活動的蜘蛛俠出現在曼哈頓城區這件事並不覺得意外，頂多有點遺憾對方處的地方太高不好要簽名。
但這並不妨礙今日的推特頭條被「鋼鐵俠蜘蛛俠同框」佔據，成為居高不下的流量熱搜。
……
紐約北部。
復仇者基地。
蜘蛛俠來的比鋼鐵俠快一點，因為後者餓得狠了，現在可能還在外面掃蕩食物。
西爾維婭在快抵達基地門口的時候現身，朝安裝在正門的身份識別器揮了揮手，等大門開了之後就頭也不回的走進去，小碎步邁得極有氣勢（？）。
彼得拽下頭套，頭髮支棱，亦步亦趨的跟在她後頭，眼巴巴看著姑娘隨著步伐一垂一擺的黑色發尾，像是一隻聳拉著耳朵的奶狗。
——原因無他，從曼哈頓到紐約北部這段路程上西婭一句話都沒和他說，搞得小蜘蛛也一句話都不敢說，抓耳撓腮。
其實走在他前面、表情淡定的快升天的西爾維婭……只是害羞了_(:зゝ∠)_
二十年的母胎單身狗突然脫單什麼的，一脫單就互相分享了初吻什麼的，不但分享初吻還被爸爸抓包什麼的……
她仿佛需要靜靜，靜靜在哪裡。
靜靜不在這裡，但是冬日戰士在這裡。
才走到距離大廳有段距離的走廊，西爾維婭就撞上了正面對面不知道說些什麼的史蒂夫和巴基。
察覺到姑娘的靠近，蔚藍色和翡翠綠的眼眸齊齊轉過來。
一般人是受不住這種美色和眼神的雙重壓力的，但此刻的西爾維婭簡直要因此大松一口氣，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轉移注意力。
「下午好，隊長！」
然後又很迷妹的、期期艾艾看向冬兵，往他那邊挨了挨：「巴基。」
——「Bucky」這個單詞被她說起來仿佛比「Cap」這個詞甜了三個度。
「下午好，西婭。」史蒂夫有點意外的眨了一下眼睛，顯然沒想到西爾維婭私下裡居然這麼親近巴基。
一般人，尤其是曾經見過洗腦狀態的一般人，不躲著冬日戰士就不錯了——即便巴基現在已經恢復理智也是如此。
但一想到西爾維婭可以「看見」的東西，再想想署名【森林少女西爾維婭】的盾冬視頻……
史蒂夫頓時釋然，表情有點點古怪。
不知道好兄弟在想什麼的「盾冬視頻」另一主角巴恩斯、和百年處男羅大盾想的根本不在同一條線上。
這位曾經的布魯克林小王子眼神一掃，就看穿了兩個小年輕之間質變的氣氛。
他給彼得遞了一個「你小子有兩下嘛」的贊許眼神。
彼得：……為什麼巴恩斯中士又瞪我OAQ
……
復仇者們、復仇者預備役們、復仇者家屬們（……），齊聚會議室。
把一大盒甜甜圈加披薩外賣都搬到了會議室的斯塔克大佬佔據首位右側，旁邊坐著賈維斯，再往下是娜塔莎、幻視、蜘蛛俠。
沒有穿制服的美國隊長史蒂夫坐在左側的首位上，旁邊依次坐著巴頓、山姆、旺達，和巴基。
西爾維婭……西爾維婭她坐在了投影儀旁邊，簡直是個C位。
「今天的會議內容主要包括兩件事。」小鬍子大佬把最後一口甜甜圈塞進嘴裡，拿紙巾擦了擦嘴，說，「1.瓦坎達，2.聯合國會議，我們先來講講第一件事——星期五！」
第一件事當然不是星期五。
人工智慧女管家盡職盡責的將之前就整理好的資料展示在大螢幕上，與此同時，賈維斯將一些紙質資料依次分發下去。
封面上只有簡單的一個單詞：
「Wakanda」。
第102章 滅霸會議
#
「Wakanda」
獵鷹：「這啥？瓦……坎……納嗒？瓦加拿大？你要是不告訴我它叫瓦坎達我都不會念。」
托尼：「……」
托尼表示高智商人群並不想解釋。
賈維斯很貼心的接下了這個話題：「瓦坎達是非洲土著語, 這個國家位於赤道非洲, 與索馬里和衣索比亞等非洲國家毗連。」
旺達其實也不知道這個國家, 但她很機智的等別人先發問了。
「振金……全息影像……等離子槍……隱形汽車……」
她隨手翻了翻資料，眼睛慢慢睜大，眉毛越挑越高。
「……地球上科技最先進的國家？！」
緋紅女巫的聲音都變調了：「就算我沒有上過高中也不至於不知道地球的大國分佈吧？還是說他們是一夜之間出現的？」
高中生小蜘蛛默默補刀：「……就算上了高中也不知道啊。」
旺達：「……」
「Bingo~」托尼聳聳肩，「就是一夜間。」
「在你們拿到這些資料之前我敢說沒有哪個國家知道瓦坎達有著什麼樣的科技水準。」
說完之後，小鬍子男人又很快的補充了一句：「不過科技水準誰最高還不一定呢: )」
賈維斯在一旁微微一笑。
正巧坐在賈維斯對面、被對方那雙鈷藍色眼眸閃到了的鷹眼：「……」老子的鷹眼要瞎掉惹！
巴頓強迫自己移開目光, 把注意力拉回瓦坎達：「……一般人都會以為它只是一個全是農民的國家。」
娜塔莎點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你也沒有說錯。」
她看得比大家要快一點，從這並不厚的資料中能看出的隱藏資訊也多一點。
瓦坎達居民確實以從事狩獵和農作物種植為主, 也確實是個農業大國……兼超級科技國。
要變天了啊……
……
「這資料是哪來的？」
打住腦海中下意識的利弊分析, 黑寡婦用手指點了點桌子。
「除非是內部洩露……」
——無論是已經解體的神盾局還是FBI或者CIA都沒有關於瓦坎達的任何真實情報, 她可不信一個隱藏了這麼多年的國家會突然被探查成功。
更何況……
誰會想得到去偵查一個不知道通沒通WiFi的非洲農業小國？
特工太多沒地方用？
吃飽了撐著？
被對方洩露了資料的史蒂夫：「……咳。」
史蒂夫：「前段時間，CIA的特工領導人羅斯探員因緣際會被帶入了瓦坎達，隨後捲進一些事情……」
眾人看向他。
西爾維婭：哦！華生！*
「不過聯繫我的人並不是羅斯探員, 而是瓦坎達的國王特查拉本人。」
「這些資料就是他給出的部分資訊，瓦坎達即將出世，之後的聯合國會議也會與此有關。」
說完之後他還有心情開個玩笑：「我們算是全球的第一批知情者了，見證歷史？」
其他人各自沉默著，陷入思索。
藍眼睛閃亮亮、坐等大家笑著誇獎的大胸甜心：「……」
過了幾秒。
「……Cap你是在開玩笑？」巴頓反應過來, 「啊哈哈哈哈哈哈。我們和[歷史]一起見證歷史, 啊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笑了一會兒沒人應和他。
肥啾：「……不好笑嗎？」
史蒂夫•美國歷史•羅傑斯：「……」
坐在會議桌末端的巴基壓了壓嘴角。
……
「Cap……」
史蒂夫的左後方, 一直沒有出聲的西爾維婭突然開口。
「你剛剛說，國王……特查拉？」姑娘的手指摳著投影儀, 表情有點不安，「我之前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王子，他父親特查卡……？」
難道去世了？難道就算沒有那場國際會議的爆炸案，特查卡也活不下來嗎？特查拉註定會在這時候繼任國王？
「前國王只是禪位了。」史蒂夫很快回答，「似乎是瓦坎達內部的緣故，特查拉似乎有一個弟弟，據說對方之前一直流落在外，這次瓦坎達的出世也有他弟弟的緣故，具體情況我們不是很清楚……還是說你知道？」
史蒂夫會這樣說，完全是因為西爾維婭經常知道一些大秘密。
其他人也覺得西爾維婭能說點什麼內部消息。
不過這次，黑髮姑娘只是眼神略茫然的搖了搖頭：「現在已經有很多事和我知道的不一樣了……我只能確定一些大致的方向。」
她來這個世界之前《黑豹》可還沒上映呢，她只看過百科介紹和漫畫。
復仇者們對視一眼。
「這樣也挺好。」山姆突然開口，斜靠在會議椅上，環視一圈，「起碼證明我們能改變未來。」
突然托尼翻了個白眼。
大佬一攤手，氣勢揮斥方遒：「拜託，我們就是未來！」
那雙焦糖色的大眼睛裡，滿是對所謂「命運」的無所謂、和勇於面對一切困境的肆意。
距離上次哥譚鏡像事件已經過了不短的時間了，今天是西爾維婭那次之後第一回見到托尼。
之前，她只隱隱約約從旺達那裡聽說了復仇者內部的變化：關於由斯塔克夫婦事件引發的關係凝滯，關於西伯利亞的破冰合作……
在經歷了一些不那麼好的事情之後，鋼鐵俠也依舊是那個鋼鐵俠，他可以頹廢、放縱，但他最終還是那個第一個讓鋼鐵盔甲飛上藍天、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的英雄。
西爾維婭眨眨眼，悄悄操縱著攝像頭拍了一張照片。
在賈維斯似有所察的看過來時，姑娘沖他遞了一個「等會分享給你！不要揭穿我！」的眼神，換來AI管家讓人血條清空的淡笑。
正對面的巴頓：I ball ball you！不要再笑了_(:зゝ∠)_
……
「黑豹可信嗎？」
在熱絡的氣氛中，娜塔莎一邊勾唇笑，一邊多問了一句。
——當然是在問西爾維婭。
「特查拉他……」西爾維婭想了想，打了個比方，「很像Cap，我是說信念方面。」
眾人頓時：哦秒懂秒懂。
「他弟弟叫埃裡克，對，他和萬磁王一個名……」
西爾維婭在眾人一言難盡的表情中點點頭，繼續說：「按理說是他個反派，但按照Cap的說法，這個弟弟可能被特查拉接納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感覺他有點像洛基……」
這熟悉的漫威版兄弟骨科套路。
已經失去雷神消息很久的眾人：哦不！這熟悉的不詳感！
「特查拉的妹妹蘇睿公主就比較像斯塔克先生，是個絕頂的科研天才。」
托尼的臉上就差寫上一行「老子確實是個絕頂的天才」。
「總之……」西爾維婭猶豫了一下，「在對抗滅霸的問題上，瓦坎達是必不可少的技術和武力支援。」
話題轉到滅霸，就等於轉向了沉重。
「第一個問題暫時到這裡結束？」沒有人開口，托尼自發接過話題，「那麼接下去是會議的第二項內容，一周後的聯合國會議——我們得在會議開始前搞清楚那只釘耙紫薯有個什麼計畫。」
貼心的女孩星期五在大螢幕上放出了「釘耙紫薯」的照片。
光頭的紫色滅霸，有著釘耙耙過一遍一樣的屁股下巴。
小蜘蛛看著照片：「……斯塔克先生的形容真是貼切。」
……
「我們還有多久的倒計時？」巴頓攤手問。
西爾維婭：「幾年。上下波動不定。」蝴蝶效應太混亂了。
「紫薯來地球的目的？」托尼翹腿問。
西爾維婭：「奪取無限寶石，將它們集合在無限手套上，獲得幾乎可以毀滅宇宙的力量。」
復仇者們頓時想到洛基的權杖，和當初導致了紐約之戰的宇宙魔方。
並沒有聽說過這種東西的小蜘蛛不明覺厲：「那是什麼？」
坐在投影儀旁邊的西爾維婭終於用上了投影儀，她拿了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無限寶石一共有六顆。」在紙上畫六個圈圈，「實質上各自是復仇女神「天罰」（Nemesis）的一部分。」
「一顆叫空間之石，就是之前的宇宙魔方，現在被存放在阿斯加德。」把第一個圈圈塗成藍色並畫一個小方方，再在旁邊畫一個羊角洛基。
「一顆是心靈之石，就是洛基權杖上的那個，現在在幻視先生的額頭上。」把第二個圈圈塗成黃色。
旺達原本認真傾聽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好看的眉眼漸漸皺起，看向幻視。
後者也下意識看向她，臉上沒什麼表情起伏，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值得一提的是，寶石與寶石之間存在某種克制關係。斯塔克先生當初製造反應堆的能量來自空間之石，所以洛基不能用心靈寶石控制他。」而鷹眼就沒有辦法了。
雖然西爾維婭沒說出口，回想起曾經那段被控制的日子，一向沒個正行的肥啾表情不大好。
娜塔莎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
「當初控制了雷神女友……啊，現在是甩了他的前女友……的乙太粒子是現實之石。」姑娘把第三個圈圈塗成紅色。
「現實之石目前被宇宙無主之地的[收集者]收藏著。」畫一個嘴唇上有藍條條的白頭發男人，「收集者是宇宙元老，永生不死。」
「力量之石是紫色的，目前在宇宙雇傭兵銀河護衛隊手上。」把第四個圈圈塗成紫色。
「銀河護衛隊的隊長彼得•奎爾有一半的地球血統，隊友各有所長，其中唯一一位女性隊友名為卡魔拉，被稱為[宇宙中最危險的女人]，是滅霸的養女……」畫一個綠皮膚的小人。
眾人挑起了眉毛：所以除了對抗滅霸還要對抗他的女兒？？？
「但她和滅霸有深仇，滅霸一共兩個養女，除了卡魔拉之外的那一位叫[星雲]。兩個養女都恨他恨得要死，都想殺了他……總之她們都會是我們的盟友。」
山姆：「那那只紫薯做人還挺失敗的……什麼仇？」
西爾維婭：「滅全族、操控她們自相殘殺、以及肢體機械改造的仇……」
山姆閉上了嘴。
……
坐在托尼那一排末尾的彼得•派克瞪大了眼睛。
講道理，對於滅霸，地球上的大部分人，其實並沒有一個確切的「恐懼」。
他就像是一個虛擬的、並不是那麼真實的陰影，仿佛和現實生活脫離了很大距離，就算大家知道他是存在的，也不知道他是一個如何殘暴的統治者、征伐者。
彼得一開始也是這樣覺得的。
直到他的所作所為——雖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被展露在面前。
西爾維婭沒注意到彼得那邊，她正在把第五個圈圈塗成綠色：「……時間之石，在地球，目前很安全。」
時間之石正是奇異博士的法器「阿戈摩托之眼」，但在未征得對方同意的情況下，西爾維婭並沒有細說。
「最後一個，靈魂之石。」塗成橙色，「可能，大概，在瓦坎達。」
完！工！
眾人此刻表情古怪，一共六顆寶石，五顆都在或者曾經在地球上……這是怎麼樣的運氣啊。
而且唯一不在地球的力量寶石還在有一半地球血統的彼得•奎爾手上。
「還有什麼問題嗎？」放下筆，西爾維婭看著自己大功告成的分析圖，感覺非常滿意。
旺達：「有一個。」
西爾維婭：「嗯？」
旺達的表情有點一言難盡：「西婭你有沒有考慮過……去學一下畫畫？」
那歪七扭八的圓形，那抽象派的畫風，那顏色都塗不飽滿的筆觸，那扭曲的洛基的羊角和上下一般粗的卡魔拉的腰和胸……
慘像，簡直不忍直視。
眾人表情一致的看向西爾維婭，點頭附和。
西爾維婭：「……」
西爾維婭微笑：「請叫我靈魂畫手。」
: )
作者有話要說：
*「哦！華生！」是演員梗，羅斯探員的演員也就是華生的演員。
介紹這些是想之後寫銀河護衛隊和復仇者聯盟的有愛互動√
彼得彼得見面什麼的，螳螂妹心靈感應什麼的，啊，可愛。
然後國際會議快開始了，BAU小組和某英鈣蘭也要出啦√
第103章 死亡女神
#
吐槽歸吐槽, 問題還是要解決的。
滅霸拿到寶石是想稱霸宇宙, 那就不存在「將寶石給對方對方就會放過地球」的可能性, 況且當初紐約之戰，地球和滅霸已經結仇，這個問題本就是死結。
「如果我們和超人合作，就能聯繫上那個銀河護衛隊和收集者。」史蒂夫提出這個可能，「以及提醒阿斯加德。」
托尼瞥了他一眼, 雖然表情不是很好看, 但還是接話了：「我去聯繫。」
史蒂夫笑笑：「嗯正好，你和他關係好。」
托尼翻了個白眼：「在你說出[超人]這個名字的時候他肯定已經知道我們在說什麼了。」
——他又不是萊克斯•盧瑟那個視超人為畢生仇敵的瘋子, 會把整個會議室都包裹上一層用於隔離超人的鉛。
不管超人現在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裡, 他總是在傾聽著世界的聲音。
當然啦, 克拉克不可能閑到什麼話都聽，那樣他能腦袋爆炸，所以只有超人熟悉的人說的話, 或者涉及了敏|感詞的話會在第一時間被超人聽見。
此刻他們的情況就是二者兼具了。
西維亞一臉懵逼：克拉克•肯特和托尼•斯塔克關係好？
她從來沒有聽過這個消息，而且上次哥譚臨時組隊的時候，兩個人也沒怎麼表現出來……她還以為他們互相不認識呢_(:зゝ∠)_
講道理，畫風有點詭異啊，感覺就像是不在一個次元的友誼。
但仔細想一想, 漫威DC早就融合成一鍋了, 托尼•斯塔克代表著地球頂尖的科技水準, 超人則是外星科技的代表……
這兩個人關係好，其實……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
在姑娘懵逼的時候, 托尼已經聯繫上了克拉克，星期五將通訊影像投影在大螢幕上。
螢幕的背景是一大片明亮的藍色天空。
因為位置太高，那周圍幾乎沒有什麼雲絮，大片明亮的純色只為襯托中間渺小又強大的一個人。
在獵獵的風聲中，超人那張堅毅、完美、英俊到令人窒息的臉首先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材質特殊的藍色緊身衣和隨風流動的紅披風將他整個人襯托得像是從天而降的神明。
飽滿而寬闊的額頭、左右完美對稱的臉頰、和一雙簡直是嬰兒藍的眼睛。
他大約是在執行任務歸來的途中，高空的風將他額前的小卷毛吹的一翹一翹，緩解了他氣勢的淩厲。
「托尼。」他說。
鋼鐵俠撇了撇嘴：「我們剛剛的會議內容你聽到了吧？」
藍大個點了點頭：「我會去無主之地找收集者，銀河護衛隊的位置我不確定，當我可以找綠燈俠問一問，他管轄著整個銀河系的宇宙磁區。」
其他人：噢，綠燈俠，西爾維婭視頻裡出現過的那個翠綠能量。
確定眾人沒什麼異議之後，視頻中的超人轉向角落裡的西爾維婭。
「你好，西婭，又見面了。除了這幾個人之外，還有什麼資訊需要我去打聽嗎？」
沉浸在超人第二次顏值暴擊中的西爾維婭回過神來：「下午好……確實還有一些事情。」
「滅霸的手下有黑曜五將，分別是[亡刃將軍]、[暗夜比鄰星]、[黑矮星]、[烏木喉]和[超巨星]，我對他們的來歷和能力不是很確定，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你打聽一下他們的資訊。」
克拉克表情認真的聽完，記了下來：「好的。」
然後他頓了一下：「我有一個問題。」
西爾維婭抬眸看他。
「滅霸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克拉克那雙嬰兒藍色的眼眸和他自身所具有的力量非常不符，但在必要的時候，那雙藍眼睛也可以冰涼如深海。
「取得稱霸宇宙的力量，那是達到目的的途徑。」
「——而不是目的本身。」
……
西爾維婭突然啞然。
可能所有人都會理所當然的認為，取得力量就是滅霸的目的。
可身為氪星人的克拉克能看見遠遠多於地球人所能看見的東西，他比地球上的任何一個人都要瞭解宇宙的奧義，宇宙的力量分部，宇宙的能量體系……
所以他當然知道，所謂取得足以稱霸宇宙的力量，並非只有無限寶石一條路可行。
必然是唯有無限寶石可以達到他的某種目的，滅霸才執著于集中它們。
超人還在等著她的答案。
他眼裡還帶著「這背後必然還隱藏著更大的陰謀」的篤定。
其他人被超人點醒，也看著西爾維婭。
可是啊。西爾維婭想。那個目的荒誕的像是一場鬧劇。
「他只有一個目的……消滅全宇宙的半數生命。如果他集齊所有的無限寶石，他只需要打個響指就可以做到。」
超人的眉峰像是小山一樣擰了起來，冰冷的怒火在他的眼底燃燒。
「為什麼。」
這是他問的第二個為什麼。
「為了死亡。」西爾維婭說，她自己說出口的時候都覺得荒誕，「他愛上了死亡女神，他要將宇宙一半生命的死亡當作送給她的禮物。」
荒誕，太荒誕了。所有人的腦海中都浮現出這個念頭。
這種劇情在旁觀的時候簡直像是戲劇式的「天涼王破」，甚至可能被人調笑著津津樂道——但任誰成為其中的一員，都會由衷產生一種難以抑制的噁心感。
——那種泯滅人性、對生靈肆意操縱的極度冷酷和傲慢，所能造成的噁心。
去他媽的滅霸。復仇者們想。
……
「【嗶——】他媽的滅霸！爸爸要把滅霸的【嗶——】砍成漿糊抹三明治！」
誰把他的心聲說出來了？巴頓猛地抬頭，正對上半空中正在掉落的紅屁股和鮮血。
？？？
肥啾使出了他此生最大的靈活度，雙腳一蹬在會議桌上，連人帶轉椅的往後退去。
在他退出的那塊空地上，紅屁股和地板結結實實撞在一起，發出一聲非常有彈性的「啪嘰」聲。
血腥氣隨著那一瓢血的落地在會議室裡蔓延開。
「惡！」紅屁股和連著的兩條腿在地面上彈了彈，但聲音並不是它發出來的。
死侍能夠發聲的半個身子糊在了會議桌上，大腸小腸稀裡嘩啦的流了一桌，一部分還從桌沿上掛下去，和他的下半|身連接在一起，將斷未斷。
死侍的上半身硬生生在會議桌上凹出一個貴妃醉酒的造型，對著躲過了他那一灘血肉、表情難以言說的巴頓道：
「嘿，肥啾，勞駕你把死侍爸爸矯♂健的下半♂身抬到桌子上好不好？爸爸剛剛才從編輯部那邊回來，看了最近新策劃的還沒出版的一期《死侍大戰薩諾斯（滅霸）》，感覺劇情簡直【嗶——】【嗶——】的爽歪歪~」
巴頓：「……」
其他人：「……」
沒有人想鳥他，但血腥氣越來越濃重，總覺得這人下一刻就要因為失血過多而亡了。
就算他們見過那麼多變種人，也沒見過一個能像死侍這樣神、奇的。
原本坐在巴頓左邊的史蒂夫站起來，將地上的下半身抬起來，往死侍腰身上的斷口湊，但那些腸子之類的器官太散，史蒂夫拿不定主意他是不是應該把它們塞回死侍的肚子裡。
要不要洗一洗啊？會不會細菌感染啊？
好在死侍還是有點分寸（？）的，他一把抱住了自己的翹臀，一邊自己伸手把器官搗鼓搗鼓塞回去，順便把上半身和下半身接上了。
肉芽極快的生長起來，沒多時血流就止住了，但估計他整個人長好還要一段時間。
在這個無聊的過程中，韋德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你們在開會？哦嘿小記者你也在啊？」
克拉克•小記者•肯特：「……」
沒等有人回答（不，沒有人想回答），死侍又一眼對上了不敢看他那一地腸子和血的西爾維婭：「哦！女主角！」
西爾維婭：？？？
……
「女主角~你怎麼~在這裡？」
「雖然綜英美的同人女主基本上不加入一下婦聯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女主，但你的設定好像沒有這個梗啊？還是爸爸漏看了？」
西爾維婭：你在說啥。
「又或者因為爸爸去了一趟編輯室之後劇情就突飛猛進了？現在是哪年哦？」
一灘血中，貴妃醉酒的死侍突然憑空伸手在半空中翻閱著什麼。
幾秒鐘後。死侍跳了起來。
是真•跳了起來，還沒長好的下半身像是半截被砍了的樹一樣，又有血液從斷口流出，但他完全沒在意。
「【嗶——】你【嗶——】的！你和小蟲在上一章在一起了？！」死侍站在會議桌中間，潑婦駡街。
「那之前說好的賤蟲小視頻怎麼辦？！【嗶——】他媽的！」
丟下一個炸|彈，死侍視線一轉，對上末尾一臉懵逼的彼得：「小蟲你不要死侍爸爸了嗎？重色輕友！」
「就算滅霸暗戀的死亡女神選擇了我，那也不代表什麼！死侍爸爸還是純潔的！」
「是你！背叛了我們的愛♂情！」
慷慨激昂，鏗鏘有力，聲聲泣血。
彼得在原地目瞪口呆了半天，連頭上的每一根呆毛都寫滿了「震驚」。
他已經顧不得思考死侍是怎麼知道他和西婭在一起……啊不是……他和西婭什麼什麼的，他只能發出垂死掙扎的反駁：「我和你沒有愛情……西婭你信我qwq……」
立馬確定了這兩隻小的脫單了的復仇者們：「哦——」
西爾維婭捂住了眼睛。
第104章 你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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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吼吼的表達忠誠之後, 彼得反應過來，然後就懵了。
他的目光在西爾維婭不忍直視捂住臉的雙手、和其他復仇者們甚至包括對面巴基揶揄的表情上打轉，然後「轟」的一聲，面頰炸開了紅煙花。
說漏嘴的小蜘蛛「我……我……」了半天，乾脆閉上嘴, 啥都不敢說。
大螢幕上一直皺著眉頭的克拉克也愣住, 隨後用格外包容的表情居高臨下看著這一幕、嬰兒藍的雙眸中盈滿溫潤調侃的笑意。
——在聽見滅霸喪心病狂的計畫之後，這種小輩們可愛的毛茸茸小戀情, 簡直像是大夏天裡一杯陽光色的冰鎮橙汁, 透亮的冰塊在酸甜的汁水中叮鈴哐啷碰撞。
西爾維婭從手指縫裡偷偷睜眼看大家, 然後發現所有人都是一副「我發現你啦但我不說」的模樣，只能無語的鬆開手掌，把有點泛紅的面頰露出來, 讓他們看個夠夠。
看吧看吧，犧牲她一個，造福一群人，可以說是奉獻精神趨近滿格: )
大家笑夠了, 娜塔莎沖著死侍挑挑眉, 在對方開口說話之前先發制人：「你剛剛說……就算滅霸暗戀的死亡女神選擇了你？」
韋德頓時正襟危坐，掏掏耳朵：「有嘛？爸爸說過這樣的話？」然後就開始吹口哨。
當死侍這種根本殺不死還嘴賤的人鐵了心什麼都不想說的時候，誰也沒有辦法從他嘴裡撬話。
不過他說的這個消息頂多算個不具有參考性的八卦，死侍這個人又慣常瘋瘋癲癲、前言不搭後語, 西爾維婭沖寡姐眨眨眼睛、搖搖頭，於是娜塔莎也沒繼續揪著不放。
「這邊有人需要幫助。」超人那邊大約是有事件，他側耳傾聽了一會兒，便提出結束通話，「總之，我近期就去宇宙一趟。」
與此同時，通訊的視角順著他的飛行急速變換，風將他額頭的小卷毛吹得翹翹。
「成。」在超人掛電話之前，托尼彆扭的哼了一聲：「你要是有空的話，順便把我們剛才說的事情告訴那只黑漆漆的大蝙蝠。」
這下子藍大個的藍眼睛裡終於帶上了一點笑意：「你怎麼不自己說？托尼？只是一個電話的事。」
他講完這句話的功夫，人已經到了地面，復仇者們直接看他直播了一場「超人虐菜劫匪」。
等他三兩下打完，托尼翻了個白眼，繼續說：「花花公子與花花公子水火不容。」
除了超人和蝙蝠俠，X教授那邊的資訊共用也不能少。
至於要不要告訴兄弟會……這是變種人那兩個領導人的家務事，復仇者聯盟表示一點都不想參與。
克拉克就笑起來，扛起劫匪往警局飛，將通訊掛斷了。
……
「吼！死侍爸爸在這裡控訴半天，結果【嗶——】的被你們反手喂狗糧？！」
超人掛了視頻，復仇者們開始散會，坐在一灘血跡上的死侍瞪大眼睛，雙手平攤，特別氣憤。
這會兒，星期五已經安排小笨手進來打掃了——畢竟糊了一灘血的會議桌總不能就這樣放著——萌萌噠的機械臂小笨手歪著它的「腦袋」，端著裝水的盆子和布，仿佛正在糾結這一大坨死侍算不算需要被「清潔」的一部分。
總之沒有人理會賤賤，賤賤的身體還沒長好，賤賤真是一朵小可憐。
於是小可憐賤賤大聲的呻|吟起來。
在這銷|魂的背景音中，復仇者們心志堅定，有條不紊的收拾東西、準備各回各崗位。
不過，離開之前，史蒂夫表情溫和的叫住了西維亞，他身旁是會議從頭到尾沒有發過言的巴恩斯。
「西婭，瓦坎達國王在給我們資訊的時候提到了你，你最近這幾天有空嗎？」
「——巴基會和你一起去瓦坎達。」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避開其他人，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可以讓所有人都聽見。
西爾維婭下意識就想去看托尼，但她忍住了。
靠著餘光，她隱約看見托尼一臉「什麼都不關我的事」的表情。
「什麼時候？」她收回餘光問。
「國際會議的召開在一周後，我們得在這之前拿到巴基的檢查報告，不出意外的話會議上他們會提出對巴基進行審判。」
因為他是他唯一的弱點，在史蒂夫還是復仇者聯盟的領導者時，巴基是絕佳的、可以用於攻訐他、讓他作出讓步的條件。
但為了復仇者，史蒂夫不能讓步。
所以他們必須在此之前證明，巴基確實是□□控的。
這也許並不能避開審判。
但他希望巴基能真正的、正常的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不是以冬日戰士的身份，而是以二戰時期英勇犧牲的、之後遭遇了幾十年折磨的受害者的身份。
從來都是九頭蛇對不起國家，而不是巴基。
托尼沉默著，沒有說話。
連死侍假模假樣的呻|吟都低了。
……
和隊長他們約定好時間後，西爾維婭和彼得離開了基地。
在會議進行的途中，小蜘蛛坐在會議室的末端，西維亞坐在幻燈片旁邊，兩個人一南一北，沒什麼交流。
但離開的時候，他們兩個人依舊需要同行——其他人都在紐約北部復仇者基地有著自己的房間，而史蒂夫和巴基雖然不回房間回布魯克林，和他們也不在同一個方向。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之前沒有進行完的事情，不可避免又被放到了檯面上。
兩個人沉默著走了一會兒。
這段路他們走過不止一次，但仿佛每一次都在走一條新的、不可預估的路。
「呃……時間還早，去我家坐一坐嗎？梅姨不在家。」小蜘蛛這句話才說出口，就差點咬到了舌頭。
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不是，我、我的意思是……」面紅耳赤的棕發少年手足無措，「我們……」
「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談談？」西爾維婭其實也緊張，但在看見彼得緊張成這樣的時候，她就不緊張了。
彼得悄悄掐了自己一把：「對對對。」
姑娘點點頭：「那就你家吧。」
語氣之自然，不知道該讓彼得松一口氣還是憋一口氣……
彼得只能：「……」
剛剛那句小蜘蛛自己覺得怪怪的話，西爾維婭完全沒感覺奇怪，在她眼裡「彼得」和「純情boy」完全是劃上等號的。
於是他們就這樣一路「純情」的回了皇后區，進了公寓樓，找到樓層開門鎖（中途彼得找錯了三把鑰匙），路過曾經坐過托尼爸爸的尊臀的沙發，進了彼得的臥室。
門漸漸合上，但並沒有完全關住——彼得特別紳士的專門給門留了一條縫——雖然在只有兩個人的家內這門關和不關其實差不多。
彼得的房間和西爾維婭上次來的時候相比，變化不大。
淺綠色的牆壁上掛著一張地圖和幾隻隔板，一些紙盒子和書籍堆在一起，長條的掛鉤上掛著一隻單肩包和外套，幾張色調鮮亮的裝飾畫掛在書桌旁邊，檯燈是銀色的，沒有打開，檯燈旁還放著一副跳棋……
哦，對，還有書架上擺著的樂高死星積木——看起來快拼完了，被陽光照得非常醒目。
有點淩亂，但又不是很亂，看起來非常生活、非常……私人。
西爾維婭突然覺得有點悶。
……
彼得簡直要窒息了。
他手腳僵硬的搬出和書桌配套的轉椅，將掉在轉椅上的練習冊和筆收到桌子上，把它推到西婭身旁讓她坐下，然後發現自己沒地方坐了只能坐在床上或者地上，然後又發現他好像沒準備喝的不知道冰箱裡有沒有橙汁或者可樂……
西爾維婭在彼得想要去廚房翻飲料之前制止了他：「你渴嗎？我不怎麼渴，如果你想喝水的話就去倒……」
彼得想要出門的動作頓住，站回她面前：「我也不渴……」
書桌離床有點遠，他站著又比坐著的西婭高出不少，糾結了一下乾脆單膝半蹲在地上，和西婭平視。
西爾維婭坐著的腿都一軟：「……」這姿勢怎麼這麼像求婚。
彼得也意識到了，只能尷尬的換個姿勢，盤腿坐在地上，但這樣西爾維婭又覺得自己比他高上一大截，兩個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姑娘乾脆也盤腿坐到了地上。
兩個人就姿勢的問題花了好長時間，簡直快要出汗。
好在他們終於視線平齊了。
目光猝不及防相觸，又各自不自在的分開，大開的百葉窗外有放學之後鄰居家小孩的吵鬧聲，還有下班的汽車經過的引擎聲……但都抵不過緊張的年輕人嘭嘭嘭的心跳。
「我們現在……」率先開口的是彼得，「是在一起了嗎？」
西爾維婭飛快的看了他一眼，原本想看一眼就移開目光，卻在中途被對方那雙執拗的棕色眼眸盯住了。
話是疑問句，彼得的語氣卻讓它變成了不希望被改變的陳述句。
少年的耳根還殘餘著紅色，但他臉上的表情鄭重又沉穩的不像話，這讓西爾維婭覺得自己在他眼中看見了……
看見了頑石、沉水木、樹的年輪、鱘魚的耳石……或者其他什麼又厚重又經歷得起風霜歲月的東西。
這眼神讓西爾維婭快到嘴邊的、出於中國人天性裡的靦腆和含蓄的那句「你說呢？」的反問，消散在口中，取而代之的是幾乎脫口而出的、篤定的、想要回以同樣的鄭重和承諾的：「是的，派克先生。我希望這將是一段超乎我想像的長久的關係。」
彼得的眼眸驟然亮起來——西爾維婭一直以為所謂「眼眸一亮」這種詞彙大多是比喻，直到她親眼看見她眼前、她喜歡的男生、做出這個表情。
從細微的眉梢眼底的變幻、從睫毛顫動的頻率到呼吸的急促程度……他臉上無一處不在將這個詞貫徹得淋漓盡致。
這個發現讓姑娘的心臟像是泡在軟融融的溫泉裡，她自己都沒發現她臉上掛著怎麼樣的笑容，也自己都沒發現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房間裡，偏橙的傍晚陽光將空氣裡細小的微塵照得發亮。
在鼻尖相碰之前，彼得捧著她的臉，掌心熱乎乎的汗濕燙到了她的皮膚。
「May I ？」
他用幾乎聽不見的氣音問。
西爾維婭打算忽略這個問句，而彼得也沒打算真的得到回答。
這一幕仿佛是午後那場天臺告白的重演，一切都自然而然，像流水自高處往低處淌……
「……彼得？！」
一個夾雜著朦朧睡意、仿佛剛剛睡醒的沙啞女聲伴隨著被推開的門響起。
穿著橘紅色小吊帶、正一手推門一手將長卷髮往腦後擼去的梅嬸站在門外，維持著一腳邁進門內一腳還在門外的姿勢，震驚的倒吸一口涼氣。
隨著這一口涼氣，明明聽力超凡卻什麼都沒聽見的西爾維婭以及彼得突然分開，也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你……」
梅細細長長的手指在兩個人中間僵硬的轉了一圈，突然渾身一震，臉上綻放了一個美豔又溫和、渾身閃亮亮的誇張笑容。
「加油！你們繼續！」
「……」
「……」
第105章 一路走好
#
一夜之間突然多了一個男朋友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第一次被男朋友悄咪咪帶回家就被家長發現了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被家長發現之後就被對方招待了親、手、制、作的晚餐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括弧, 家長的名字叫做梅。
西爾維婭：謝邀, 我居然活著回家惹, 簡直是二爺爺庇佑。
夜色如水墨般暈染上天幕，黑髮姑娘告別時的天色並不晚，但梅姨還是非常的堅持的讓彼得送她回家。
——當然啦，皇后區到西徹斯特足足有兩個多小時的車程，要真是字面意義上「送」的話彼得再回家都快淩晨了, 西爾維婭只能說她在學校有宿舍。
梅嬸信以為真, 然後眼疾手快的把彼得也推出了門。
西爾維婭和彼得在「嘭」的關上的門前面面相覷，然後決定想個辦法把本該在「路上」的時間差給消耗掉。
「你還好嗎？」
在從公寓樓的電梯裡出來之後, 彼得有點擔憂的看向西爾維婭。
後者超他做了一個疑惑的表情。
彼得就指了指她的胃：「我嬸嬸做的菜……額……比較……」
西爾維婭微翹的鼻頭頓時跟著嘴巴一起皺起來：「要我說實話嗎？」
彼得：「……」
彼得一想到餐桌上西婭面不改色捧場的樣子, 心中升起了一種由衷的敬意, 小心翼翼問：「你要不要去吐會兒？」
西爾維婭頓時好笑的看著他：「你吃的可比我多。」
彼得撓撓頭：「我習慣了嘛。」
西爾維婭笑眯眯：「我也習慣了呀，其實梅嬸做的菜除了調料放的不大對，其他都挺正常的。」
在彼得投來疑惑的目光之前, 她就接著解釋：「我小時候，大概八歲，就開始自己燒飯了，一開始連先放油還是先放菜都不知道，做出來的東西真的不是人吃的, 焦炭一樣, 一連吃了一兩個月才好起來。」
……
彼得的步伐頓了一下, 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和心疼的表情。
西爾維婭很少、或者說，幾乎沒有提到過「家庭」這個詞, 口中的親人也僅有一個「二爺爺」，他大概知道她父母離異，但「八歲小孩需要自己開火做飯」這種事，在美國無異於遺棄罪和虐童。
他腳步慢下來，西爾維婭也跟著駐足，黑髮姑娘微微仰著頭，從下往上看他，琥珀色的眼眸在夜色下像凝固的糖稀。
「看在我吃了那麼久黑暗料理的份上……安慰一個？」她朝他張開雙臂，表情故意做的誇張又可憐兮兮，像幼稚園的小孩在要抱抱。
彼得的回應是直接把她抱了起來。
雙腳突然離地，一瞬間的失重感讓心臟都跟著停滯了一瞬，然後「嘭嘭嘭」的重新回血，血管被炙熱的血液沖刷，活力十足。
在人行道上，玻璃櫥窗被商店內部的燈光打得透亮，來來往往的行人偶爾瞥來一眼，朝在大街上就摟摟抱抱起來的小情侶露出善意調侃的微笑，專門繞著他們走開。
有好事的小青年在馬路的另一邊怪叫：「親一個！親一個！」
西爾維婭的手肘撐在彼得的肩膀上，腰和膝彎被對方摟住，此刻比他高了一截。
小蜘蛛不但撐著一整個人的體重，腰還微微向後彎著，卻站的特別特別穩，仰頭看著她，有點緊張又假裝自己特別Man的笑：「抱起來了，要不要再加一個舉高高？」
西爾維婭低頭看他，懵逼過後反應過來，從喉嚨裡發出不怎麼明顯的哼笑：「你哪裡學來的要舉高高呀？派克先生……」
彼得突然覺得蜘蛛感應要響！
求生欲使他掙扎著：「額……bilibili？」
姑娘撐著他肩膀的手突然鬆開，移到了他臉頰兩側，一根手指去戳他那只飛揚的小斷眉：「那我教你，這時候可不應該舉高高……」
沒等身下的人問出「那這時候應該幹什麼」，她直接仗著他肯定能支撐住自己，聯手肘都鬆開，低下頭去。
大大方方一個「啾」。
然後又趴在他身上笑眯眯看他。
哎呀，小蜘蛛怎麼這麼好啊。西爾維婭想。
又有男友力，又好親，可以說是很賺了！
街頭對面起哄的少年們頓時和小狼狗一樣嚎叫起來，如果不是因為現在是夜裡，路上的行人不是很多，，彼得還在因為唇上突然的觸感和溫度。
就是有點傻fufu的。姑娘繼續想。
沒關係，讓她這個老司機帶帶他！
這樣想著，她又低頭「啾」了一下。
……然後老司機就翻車了。
雖然依舊是牙齒碰牙齒，偶爾撞鼻尖，但比起中午那個慘不忍睹的表白吻，小蜘蛛的表現堪稱進步神速。
西爾維婭老司機的皮才披上一秒鐘，就被新晉司機彼得•派克同學超越，只能在暈乎乎的途中咬了他一口，不輕不重，權當洩憤。
……
「我的天啊……」
「對面什麼情況……」
「你掐我一把？！」
「哥譚俠說的是真的？！」
「……」
吵吵嚷嚷的驚呼一開始並沒有引起西爾維婭和彼得的注意，直到「哥譚俠」這個出奇耳熟的稱號被人叫出來，兩個人才下意識轉頭看去。
那群原本在街對面起哄的青年們正在往他們這邊奔來，視線又驚訝又灼熱——但這種超乎尋常的灼熱顯然不是因為看見有人在接吻這件事。
西爾維婭小小的蹬了兩下腿，彼得把她放回地上。
在這個空檔，那些嘻哈青年已經沖到了這邊，朝著他們……身後的櫥窗。
彼得把西爾維婭拉到一旁，避開了不知道為什麼變身鬥牛的路人。
「……哥譚預言得證！中心城驚現紅色制服的閃電男孩！本報記者獨家追蹤，我是記者芭芭拉，我的搭檔攝影師艾倫正用鏡頭捕捉那位末世預言中身份成謎的未來新英雄……」
十數台大大小小的電視，正在西爾維婭和彼得之前所站的櫥窗之後播放不同頻道的新聞，此刻，各種各樣不同的台都插播了同一個資訊。
只見畫面是航拍的視角，由高高的夜空往下俯視，中心城昏暗的樓與樓組成密密麻麻的方格區塊，一道伴隨著劈裡啪啦閃電的紅色身影，像是一抹高速移動的光粒子，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巷之中穿梭。
——如果不是航拍，普通的拍攝根本連那紅光閃電的尾巴都拍不著。
「該死的！閃電已經選中了它的繼承者！到底是誰？！」之前起哄的青年雙手壓在櫥窗玻璃上，懊喪的一拳錘下去，被店員呵斥了。
另一個挺年輕的路人道：「我是【閃電超英後備役】的成員！最近根本沒聽說有哪裡會有超級閃電啊？每一場追蹤大行動我都有去的！」
西爾維婭：……仿佛是校友。
「他在做什麼？在中心城跑來跑去？」一個被這邊的喧鬧聲吸引過來的大叔問。
「好像在抓什麼人……」一個紅發姑娘低頭刷手機，「噢我在網上找到超清大圖了！讓我們來看看閃電俠的身份……噢怎麼這麼糊？說好的超清呢怎麼只能看見一團紅？」
她的同伴湊過來看了一眼：「你那圖算超清了，其他人連個紅都拍不到好嘛？」
「……你們說他真的有閃電的速度嗎？我的天啊這種逆天能力讓我想當他的粉……」
附和的人很多，連路上的車子都有停下來往這邊打量的。
事實上，不止皇后區，其他只要有電視有網路的地方，各種類似《預言者預言得證，新英雄的誕生是福是禍？！》、《震驚！閃電居然對他做了這種事……》、《2012世界末日預言和哥譚鏡像預言的可信程度對比，後者秒殺前者！》……之類的新聞在這個晚上開始井噴。
在熙熙攘攘的喧嘩中，一個弱弱的聲音突然壓過了所有人的討論：
「如果【閃電俠】是真的，那預言中的紫……」
「……」
「……」
……
彼得盯著人群擁擠盡頭的螢幕看了一會兒。
他轉頭看向西爾維婭，手指在螢幕那邊點了點，又點了點她，臉上露出一個詢問的表情。
也還處於「閃電俠居然出現了？！」的驚訝中的姑娘回過神，點點頭，示意他和她往避開人群的方向走。
兩個人繞開擁堵的街道，走到另一條沒有顯示幕的街上，路燈昏黃的閃爍著。
「他看起來比快銀還要快。」彼得左右看看沒有人，壓得聲音說。
「他確實比快銀快。」西爾維婭也壓低嗓音，「現在估計並不是他的最大速度，按理說他的速度可以達到光速的無數倍，還可以穿透物體甚至平行宇宙間的屏障，幾乎無視一切物理定律……」
彼得：「……哇哦。」
彼得：「伽利略和牛頓的棺材板要壓不住了……」
西爾維婭想了想又補充道：「……當然我也不是很確定啦，可能達不到這種程度。」
畢竟她不知道出現的這個是電視劇版本的閃電俠，還是正義聯盟電影版本的閃電俠——雖然按照老爺和大超的樣子看小閃也應該是電影版的，但萬一呢。
所以話不要說太滿。
「現在已經很棒啦。」彼得一邊無意識的舔了舔嘴唇，一邊說，「有能力的人越多，希望就越大。」
——他說的是對抗滅霸的希望。
西爾維婭一邊強迫自己把目光從彼得被舔舐得有點紅的嘴唇上撕開，一邊壓抑住不好意思、儘量自然的說話：
「情況比我在另一個世界看見的好多啦，畢竟我當初可沒有看見變種人和超級英雄站在一邊，也沒有看見超人蝙蝠俠他們插手。」
比起只有復仇者聯盟的人對抗滅霸，加上了X教授、萬磁王、超人、蝙蝠俠等等大人物的團隊，根本不止「幾倍」的增幅，簡直是原本基礎上「幾倍」的次方。
彼得以為西爾維婭的意思是，她「預見」的情況裡，變種人和復仇者沒有合作，超人蝙蝠俠也沒有和他們合作。
知道他誤會了，姑娘也沒解釋。
她總不能說因為不是一個版權吧_(:зゝ∠)_
「嗡嗡……」
手機震了兩下。
西爾維婭摸出手機，突然發現剛想到版權，DC大佬就給她發了資訊。
布魯斯•韋恩的電話是他們上次在哥譚見面的時候對方給她的，西爾維婭給布魯西寶貝的備註是「喵大爺」……
這個備註她肯定不會讓老爺看見的: )
喵大爺：「他的名字。——B.W」
西爾維婭一邊看備註偷偷圈地自萌，一邊很俐落的打回去一條短信：
「巴里•艾倫。——S.S」
小閃！一路走好！
_(:зゝ∠)_
作者有話要說：
西婭：節操是什麼？貓主子面前沒有節操！_(:зゝ∠)_
彼得：西婭說的對！_(:зゝ∠)_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4-7 10:27
第106章 短腿柯基
#
The Flash——The new superhero.
閃電俠的現身仿佛一滴落入了熱油鍋裡的水滴, 將原本看似風平浪靜、實則炙熱可怖的油面擊出洶湧的浪花。
這段時間內有許多環環相扣的事件, 從哥譚鏡像開始, 到搞出這一出預言的「資料小姐」的不見蹤跡，從變種人尤其是兄弟會打出反對變種人人體實驗的旗號，到大都會的超人托舉著另一位氪星人的棺塚降臨白宮……
再到如今預言的第一步證現。
大大小小的事件，看似發生了許多，但所有這些事情串聯起來, 也不過只過了短短的兩三周。
這兩三周的大事件中, 甚至還不包括那些人們「未知」的部分。
比如復仇者聯盟內部的壓抑，比如西伯利亞被殺死的五位冬兵, 比如瓦坎達內部的權利更迭……
但, 無論怎麼說, 光光表面上能被人們所看見的，就已經極大刺激人們的神經了。
西爾維婭第二天去學校之後，第一時間就被各種焦躁、興奮、詭異的氣氛包圍。
走到哪裡都有人在討論「The flash」的現身, 「中心城」這個詞突然變成了超級熱搜，成功翻牆的人們早已將美利堅的大事件同步直播到外網，各種各樣的社交軟體爆炸式刷屏。
甚至連她選修的新聞課上，頭髮花白的教授都臨時用了昨晚的大事件做主題報告分析，連夜趕制的PPT還有大修的痕跡——上課的學生們熱情高漲, 發言踴躍, 爭論不絕。
微博、臉書、Ins、推特……
超級英雄熱點排行榜上, 「閃電俠」橫空出世，差點壓過幾位老牌超英, 雖然「閃電俠」的介紹頁面照片欄內只有一張模糊成糊糊的剪影，但這並不妨礙人們關注他的熱度。
（有人提議直接將當初哥譚鏡像視頻中的「閃電俠」高清照片放上來，但由於網站監管人那邊認為還是應該以閃電俠「目前」而不是「未來」的形象為主，所以百科頁面只能繼續糊著。）
甚至，因為這場「預言得證」的東風，西爾維婭原本在近幾周已經下降的熱度，再一次波動起來，像是抽風一樣。
在她眾多的稱號中，某個原本並不顯眼的代號——「啟明星（Venus）」——異軍突起，被直接用在了她的超能力者百科檔案上。
這個名稱很有意思。
啟明星其實就是金星，天亮前後，在東方的地平線上，人們有時會看到一顆特別明亮的晨星，那是啟明星；而在黃昏時分，啟明星又化作西方餘輝中明亮的昏星。
人們時差覺得它捉摸不透，對瑪雅人和阿茲特克人來說，啟明星既隱喻死亡，又象徵復活。
這種玄妙的關係就仿佛神秘超英「啟明星」在哥譚所做的鏡像預言，它帶來新生的超級英雄，也帶來滅霸仿佛深淵巨獸的恐怖。
非常、非常、寓意深刻。
總之，當西爾維婭看見自己的稱號時，整個人是沉默的。
……
群聊：
【超級無敵屌炸天的討論群組（22）】
快是一道光：「舉四爪慶祝啟明星小姐姐@你們的爸爸再度屠榜！啪啪啪！啪啪啪！」
想吃麻辣燙小火鍋：「微博熱搜榜前十裡面也屠了七個榜！哇西婭如果把你的微博號曝光了，保證粉絲立馬破千萬！」
你們的爸爸：「……這個稱呼，真的耗盡了，我一生的，中二值_(:зゝ∠)_」
你們的爸爸：「不行啦，我的微博絕對不能掉馬甲2333333，再說我本來就有很多粉啦嘿嘿嘿[驕傲挺胸.JPG]……@想吃麻辣燙小火鍋」
鐳射眼他哥：「不要這樣，鐳射眼的稱號才中二呢。」
費尼克斯：「……說的好像你的不中二一樣！H□□ok（衝擊波）！」
隔壁老王：「我覺得[Venus]很好聽啊西婭。」
快是一道光：「↑嘖嘖嘖啟明星小姐姐怎麼樣你都覺得好↑」
你們的爸爸：「那好吧︿(￣︶￣)︿」
北極星：「……隔壁老王，是誰？」
願主與我常在：「是蜘蛛俠哎。」
北極星：「哦我記得他，我男朋友是他的粉絲。」
快是一道光：「……什麼男朋友我才不承認他是姐夫呢！」
「快是一道光」撤回了一條消息。
北極星：「……嗯？剛剛你發了什麼？」
快是一道光：「Nothing！！！！」
隔壁老王：「……我想到了我那個報廢了的蛛絲發射器qwq。」
北極星：「……啊，那次不好意思。」
隔壁老王：「沒事沒事！早就修好了！」
蘿拉快跑2333：「納西甚麼？」
隔壁老王：「……哎？」
Qin：「蘿拉問蛛絲發射器是什麼。」
你們的爸爸：「哎呀，蘿拉大寶貝！哪天來皇后區玩呀！給你燒好吃的中國菜給你玩蛛絲發射器(づ￣3￣)づ╭」
蘿拉快跑2333：「好……嗯……[好噠]。西這樣拼嘛？」
想吃麻辣燙小火鍋：「等等……Σ( ° △°|||)︴」
快是一道光：「等等……Σ( ° △°|||)︴」
願主與我常在：「……噫？」
沃沃沃辛頓：「……等等。」
沃沃沃辛頓：「↑這句話是阿婭讓我發的↑」
費尼克斯：「你們……@你們的爸爸 @隔壁老王」
鐳射眼他哥：「你們……@你們的爸爸 @隔壁老王」
你們的爸爸：「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隔壁老王：「西婭說的對。」
想吃麻辣燙小火鍋：「……西婭說什麼了你就說的對、」
想吃麻辣燙小火鍋：「哇這個小奶狗X視頻大佬的CP我吃的，可以來頓火鍋慶祝一下了。@你們的爸爸」
你們的爸爸：「猴啊！不過我過兩天要出趟遠門……到時候去找阿婭@沃沃沃辛頓」
沃沃沃辛頓：「……好的。」
想吃麻辣燙小火鍋：「那等你出遠門回來？感覺對你來說什麼樣的遠門都不是遠門hhhh……」
你們的爸爸：「哈哈哈也是嗷，不過一周後我還有個會要開，嗯你們到時候應該就知道了。」
快是一道光：「……好像不用到時候了……看官方新聞→連結→&*%&¥#¥.com」
……
與從前向來長篇累牘的政治申明不同，這場快銀剛剛刷到的、在全網頭版頭條圖版的聯合國會議預告，簡單的像是一出不入流小報的標題。
沒有頗具導向性以及政治傾向的鋪墊，沒有頌揚或者指責的任何站位，某個面孔辨識度很高的外交部發言人在這個人心浮動的白天發出一個簡短又信息量驚人的消息。
——1、非洲國家「瓦坎達」提出加入聯合國的申請。
——2、聯合國將集結所有常任理事國以及其餘各大小國家，在一周後進行針對「啟明星」和近期各類事件的國際會議。
就在發言曝光的短短幾分鐘內，人們的質疑、討論，再一次充斥了所有可以提供評論和發表意見的灌水區。
總結一下，大概可以將他們的言論分成兩撥。
第一，瓦坎達是哪裡？——不認識。
第二，啟明星會去嗎？會露臉嗎？
一個問題，X學院的諸位也不知道，第二個問題，他們就在前幾分鐘得到了答案——西婭會去。
至於露臉不露臉……
【群聊】你們的爸爸：「真正開會的是復仇者啦，[笑哭]，那可是國際會議哎，我只是幕後一顆小螺絲釘，哪裡需要往哪裡搬的那種_(:зゝ∠)_」
這句話是真的，小螺絲釘西爾維婭並沒有把快銀他們關於露臉不露臉的詢問當回事。
——得了吧，她又不是大人物，而且她還想要一個正常的大學生活，更沒有「利用能力去成為超級英雄」的打算。
她甚至很清楚托尼所說的「我們用你是復仇者預備役的理由堵了國務卿好久」這句話背後隱藏著什麼意思：
她，作為一個能力者，如今得到的所有的平靜——那仿佛踏湖面表層的薄冰而行的平靜——都是因為有人在她前面擋著，而她又足夠「安分」、安分的仿佛就是個普通人，再再再混雜一點國籍之類的亂七八糟的因素……
而國際會議，就是她的一個表態，由復仇者牽頭，表示她這個「不穩定的因素」牢牢處於國家控制下，不會再跳出來搞事，也不會再做什麼直戳高層痛覺神經的「大事」。
所有以上的一切，捆綁在一起，仿佛許多向著不同方向的力，共同維持著詭異的平衡。
——西爾維婭不能動，動了就會打破節點。
好在她自己也並沒有打破什麼的野心。
……
沒有野心的小姑娘西爾維婭過了幾天平凡日子。
近幾日來紐約和平的有點不像話：
沒有反派在星期一搞事，沒有阿卡姆瘋子在星期二越獄，沒有盧瑟在星期三打超人，沒有九頭蛇在星期四搞滲透，沒有外星人在星期五炸地球……
一切都很和平——治安方面。
西爾維婭感覺自己這兩天最大的苦惱就是：她和彼得兩個人在互相告白那天把書包和教材放在小巷裡，等他們過了好兩天終於想起來回去找的時候……
找不到了_(:зゝ∠)_
地球並沒有因為多了一個閃電俠而怎麼改變，西爾維婭卻因為少了一套教材而多花了好幾百美元，深切感受到所謂人品守恆定律的含義。
——這仿佛像是玄學。
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比如中心城，同樣的玄學也在發生著。
巴里•艾倫是一個技術宅，一個有點小帥，有點可愛，有點萌萌噠但又不是特別顯眼的那種宅。
換作一個多月前，他可能並不會覺得新聞頭條之類的事情會和他有關係——講道理，那根本和技術宅不是一個維度的事情！
哦，說到維度，巴里其實對哥譚的二次元維度事件非常感興趣。
他也看過那個叫做「啟明星」的小姑娘（或者兩個小姑娘？）的預言，在看見閃電中那個穿著紅色制服的未來超英時，他其實覺得有點點眼熟……覺得那個制服特別合他的眼緣……
瞧瞧吧！
那騷包紅色的緊身衣！
那閃電條紋的小圓圈！
那耳部可愛小巧的金色翅膀！
但巴里真的萬、萬、沒、想、到！
就在看過所謂末世預言之後，他就莫名其妙的打翻了莫名其妙的東西，莫名其妙的被莫名其妙的閃電擊中了，莫名其妙得到了莫名其妙的能力……
黑色卷毛的青年用了大半個月來適應無論看什麼事都慢的一逼的無聊世界，再用了小半個月來思考他未來的人生路子，然後終於在昨晚下定決心行俠仗義。
一切都非常神奇，非常順理成章，直到他在美滋滋樂呵呵的第二天一覺醒來發現……
他掉馬了。
被一個名為「Batman」、操著個破鑼嗓、超能力是有錢的哥譚大佬，扯掉了剛剛抱上一天還沒捂熱的小馬甲。
他的手機上，被黑掉的視頻通訊對面的「有錢」超能力者蝙蝠俠給他發了個截圖：「啟明星給我的。」
截屏內容如下：
【傻柯基】的短信：「巴里•艾倫。——S」
巴里：「……」
等等，這備註是什麼鬼？
是不是和黑暗騎士的畫風不大對？
好了，他要打死啟明星。
:-（
作者有話要說：
喵大爺。傻柯基。
布魯西寶貝點開自己的手機備註陷入沉思，然後看向了管家俠。
阿福：皮這一下很開心。
（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OOC了就皮一下嘛）
（我不管你們要親親我）
第107章 去瓦坎達
#
「滋滋滋……咻……」
金銅色的升降臺從原本嚴絲合縫的底盤上升上來。
一隻細白的遍佈疤痕的手伸過來摸了摸它。
「咻……滋滋滋……」
金銅色的升降臺又降了下去。
面無表情的黑髮姑娘微微睜大了眼睛, 嘴裡發出一個「wow」的單音。
「你喜歡這個？」旁邊一位深膚色的美麗女性走過來, 她有著卷卷短短的頭髮, 脖子上佩戴著金銅色的線型脖環，「阿婭……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我是娜吉雅。」
阿婭收回目光，沒有說話。
娜吉雅也並不介意自己沒得到回應，她細細的解說了這個傳送台的構造，阿婭面無表情的聽著, 手上似乎在無意識摩挲什麼東西——即便在他人眼中她手上只有一片空氣, 沒人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
事實上，從娜吉雅奉特查拉的命令前往紐約、接到美國隊長一行人開始, 這個名叫阿婭的小姑娘只對著另一個和她面貌一模一樣的亞洲姑娘說過話。
她們大約是姐妹, 而身為姐姐的西爾維婭看起來比阿婭要「正常」得多。
這樣想著, 娜吉雅往瓦坎達隱形戰機的另一端看去。
在靠近駕駛室的那邊，瓦坎達的皇家護衛隊隊長奧克耶——一位光頭護甲打扮的高個女性——正在和另外三位客人介紹戰機內部的構造。
最左邊穿著褐色皮衣和白T恤的高大金髮青年，不管是哪國人民都在瞭解美國歷史的時候見過他七十年前的照片——如今的史蒂夫•羅傑斯和當年比相貌幾乎沒有變化。
他身旁相對沉默一些的男人, 左臂是一隻銀色的金屬胳膊，上頭漆著一枚斑駁紅五星，整個人氣息相當危險，但在和美國隊長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溫和——像被擼了毛的大貓。
而站在他們兩人之間相對矮一些的西爾維婭，看起來完全就是個普通人。
纖瘦、溫和, 唇角的笑容看起來很舒服……她屬於那種, 娜吉雅在大學時期經常看見的中國學生——會在路過花店的時候買上一枝鈴蘭帶回寢室裝飾的女孩子。
大約是察覺到娜吉雅的目光, 西爾維婭微微偏頭，幾縷黑色卷髮從臉頰側面滑下來, 沖娜吉雅露出一個很友好的笑來。
——這樣一個人，居然會是那位「啟明星」。
娜吉雅愣了一下，回給她一個瓦坎達的問候禮。
……
「聯合國會議在三天后召開。」奧克耶站得筆直，敘述清晰。
「如果順利的話，三天后幾位可隨陛下一同前往會議場地。」
說完大致的安排之後，這位英氣逼人的護衛隊隊長微微笑了一下，給他們留出談話空間。
「呼……」史蒂夫伸手越過西爾維婭的腦袋頂，拍了拍巴基的肩膀，「一切都會順利的，兄弟。」
「我也希望如此，史蒂夫。」翡翠綠眼眸的男人輕輕笑了一下，臉上的胡茬跟著皮膚移動，隱約可以窺見當初布魯克林一枝花的風采。
西爾維婭：「……」默默從兩個人中間繞開。
她感覺自己就是一隻大寫的電燈泡，被四五十年代的歲月感排斥得淋漓盡致。
好在兩個人聊了幾句之後還記得西爾維婭在這裡，史蒂夫很貼心的換了一個話題：「彼得前兩天用追蹤器找到了禿鷲的老巢，給出的資訊很有用，托尼和娜塔莎他們已經出發去找那些被藏匿起來的齊塔瑞武器了。」
「嗯？難怪我看他這幾天一直在忙什麼。」西爾維婭停頓了一下，笑，「我還在想難道皇后區有那麼多犯罪需要打擊嘛？」
她笑嘻嘻的吐槽：「再這樣下去我就可以去回答【有個超級英雄男朋友是什麼樣的體驗】之類的釣魚帖了。」
巴基挑眉：「有這種帖子？哪個網站？」
「一個中國網站，叫逼乎。」西爾維婭攤手，「還有【有個變種人男/女朋友是什麼樣的體驗】，以及【懷了超人的孩子是什麼樣的體驗】，一大堆人回答得像模像樣的。」
「——當然最後這個太扯了，氪星人和我們有生殖隔離。」她的吐槽之力簡直壓制不住。
史蒂夫的表情頓時變得很古怪：「哦……生殖隔離……對……我之前居然從來沒想過這個。」
巴基比他淡定很多，拿胳膊肘懟了懟他：「多上上網，兄弟，你會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史蒂夫就很孩子氣的撅了噘嘴，藍眼睛裡滿是溫和又包容的笑意，仿佛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說：「好吧，好吧，兄弟，你說的都對，我能拿你怎麼樣呢。」
他當然不是不可以用什麼其他的反問懟回去——比如巴基也不怎麼會用微波爐，比如超市「買六件以下的商品可以直接自己刷條碼自動結帳」的程式巴基也用不來——但無論是什麼反問都不是什麼愉快的事。
西爾維婭注視著他們，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大概可以窺探一些布魯克林小個子和小王子的相處：
兩個二十歲上下的青年在不怎麼平整的街道上跑著追趕電車；在公園裡一個拿素描本畫畫一個等小姑娘來搭訕；一個穿著卡其色的背帶褲，一個一身呢子軍大衣；一個有點害羞靦腆受欺負，一個不管是誰都會喜歡他……
——怎麼樣都很好。
只是命運對他們不好。
……
寬闊的駕駛室前臺衝破了某層透明的壁壘。
那一瞬間的能量波動讓阿婭和西爾維婭都抬起了頭，明亮的玻璃擋風窗外，呼嘯的風聲隱約傳來，原本的原始森林一瞬間變換成高空下金光粼粼的無數高樓。
山巒在盡頭層層疊嶂，悠揚的瓦坎達古調回蕩在夕陽下，仿佛混雜著鼓聲，類似笛子的吹奏樂器的聲音，呐喊聲……
最後一個並不是仿佛，而是真的有人在呐喊。
認出了皇家戰機的瓦坎達居民在城鎮裡朝天空發出問候和歡呼，有人致以標準的禮節，而娜吉雅和奧克耶都以手回應了——雖然她們知道他們看不見。
史蒂夫和巴基沉默著、也震撼著，阿婭從小型升降臺那邊蹭過來，抱著西爾維婭的腰肢，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往外看，眼睛瞪的很大，西爾維婭反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肩膀上是阿婭的重量，眼前是瓦坎達的落日和連綿的遠山。
阿婭抱緊她的力道仿佛讓她感覺自己回到了四歲：無力的、孤獨的、怯懦的……然後身邊多了一個需要保護的。
「喜歡這裡嗎？」她聽見自己幾不可聞的聲音，在問阿婭。
「很熟悉。」阿婭回答說。她聽見了。
一隻小小的、躍動的心臟，出現在她疤痕遍佈的手上。嘭嘭嘭，嘭嘭嘭，浮現出金紫色的脈絡紋路。
「——誕生的地方。」
……
「哇哦！酷~！」
純白色調為主的實驗室裡，黑髮綁成兩個麻花辮包包頭的瓦坎達小公主蘇睿繞著一行人轉了足足兩圈。
這個活潑的天才顯然對巴基的金屬臂和身為人偶的阿婭有著濃厚的興趣，說話的時候跟個小炮仗一樣劈裡啪啦：「你們是我見到的第二個需要修理的白人和第一個需要修理的黃種人！」
第二個需要被修理的巴基：「……」
第一個被修好的羅斯探員在紐約打了個噴嚏。
剛剛處理完政務來這邊陪同觀看情況的特查拉：「……蘇睿。」
「好吧好吧，我的陛下。」蘇睿一點都不怕他的行了個禮，「——躺下來吧，都躺到分析儀器裡去。」
後半句話是對巴基阿婭說的。
那是兩台並排放置著的白色橢圓形機器，兩邊各自有一台配備的附屬投影儀，史蒂夫拍了拍巴基的肩膀，西爾維婭把掛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拉下來，摸了摸她的臉——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饒是她已經看了許多次，看見「自己的臉」這件事還是有點奇異。
「要我幫你拿著它嗎？」西爾維婭問，指了指阿婭抱著的心臟。
阿婭眼巴巴的又看了幾眼，才把它塞到了西爾維婭手裡，慢吞吞爬到分析儀器裡，躺下去了。
束縛帶將兩人系住，弧形的透明罩子漸漸升起，橙色的掃描光線在透明罩體裡高速閃過。
史蒂夫和西爾維婭並肩站在一旁，身旁是同樣關注著一切的特查拉。
「蘇睿是個天才。」後者安慰前兩者道，「要說瓦坎達科技的最高代表，非她莫屬。」
作為助理的研究人員穿著白大褂來來往往，蘇睿坐在操作臺旁，原本少女式的活潑消失殆盡，整個人的表情嚴肅下來，眼眸中映著一串串閃過的數據。
「我看得出來，瓦坎達的科技高於外界很多。」史蒂夫點點頭，臉上的擔憂散了一些。
西爾維婭捧著阿婭的心臟沒說話。
她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飄飄忽忽的不確定感，讓她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但又懷疑是自己的錯覺。
……
掃描結果很快顯現了。
豎立著的3D顯示儀上，橙色的光屏將巴恩斯和阿婭的身形完整的模擬了出來。
刨去礙事的衣物和頭髮皮膚，顯示儀專門用於顯示內臟和骨骼、血管和筋肉——這時候阿婭和普通人的不同就完全展現了出來。
巴基的模擬圖有著正常人的生理系統，而阿婭則更像是一台實心的模型，「血管」是一種以玄妙圖樣遍佈全身的金色能量回路。
在這段連綿不絕的彎曲回路中心，靠近人體「心臟」的位置，只是一個空落落的黑洞。
蘇睿從操作臺走下來，單手將兩邊的模擬圖拉出、放大，分別是腦部和心臟的位置，史蒂夫和西爾維婭忍不住上前一步。
「涉及腦部的手術更加複雜一些。」蘇睿雙手托著巴基的大腦類比圖像，將其中幾個部分指出來。
藍眼青年的面皮子繃了起來：「……我知道」
仿佛皮衣的領子有點緊了，他的嗓子有點啞，西爾維婭仰頭的時候正好看見他將衣領扯了扯，解開。
蘇睿繼續說：「我看過那本紅皮書，九頭蛇的洗腦詞涉及了他記憶中最重要的幾個節點，如果強行解開，他的記憶也必定會受損——但給我時間，我給你還你一個完好無損的巴恩斯中士。」
史蒂夫、史蒂夫他狠狠的松了口氣，像緊繃的琴弦終於鬆開了力道。
西爾維婭之前當然說過瓦坎達可以解決冬日戰士的洗腦，但再如何篤定的預言都不如親自等到結果。
蘇睿將模型放回去，走向另一邊。
「我這幾天研究了林老先生的筆記，人偶的心臟與身體其他部位有著特定回路，就像人體的血管一樣，怎麼取出來，就得怎麼裝回去。」
放大的圖像內部，透視層疊的回路一一對應。
「而在這裡……」蘇睿的手指移到了操控臺上，一隻很奇怪的手套從內閣升起來，蘇睿戴了上去。
隨著她在外部的動作，掃描器器內部，一隻模擬的機械手也跟著她同步動作。
那只「手」移向阿婭的鎖骨左側，在它的按壓下，骨骼靠下的部位可以看出有四個不怎麼明顯的凸起，環繞成一個菱形。
蘇睿按照一個順序按了下去。
阿婭原本睜眼警惕的看著那只「手」，但隨著蘇睿按壓的動作，她的眼皮一點一點往下墜。
最後一個凸起被壓住。
阿婭徹底閉上了眼睛。
胸腔，打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個完結倒計時。
大概……五章？【仿佛自己都不信
b站視頻還有兩個，一個在正文一個在番外，（不是屌屌的視頻）
第108章 前方預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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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 有時候有著非常神奇、瑰麗的創造力。
有信仰的人說上帝造人, 說女媧造人, 但耶和華或者女媧的形象在他們塑造出來的神話中，其實也就是人類自身的形象——很難說這其中是否隱藏著某些「自戀」、「自負」情緒。
人類的創造力在某些時刻足以達到一種幾乎「神化」的境界。
破壞力驚人的比如核武，智慧程度驚人的比如賈維斯，精密程度驚人的……比如阿婭。
在此之前，沒有一個人研究過阿婭體內究竟是什麼樣的構造。
她在澤莫身邊待了兩三年, 後者將她當作又一個天賦驚人但存在某種情感缺陷的變種人；
她在哥譚鏡像之後被西爾維婭和沃倫帶走, 自顧不暇的變種人們或者復仇者們也沒有將太多目光投射在她身上——出於對西爾維婭的尊重。
政府方面是抓不住阿婭，畢竟這個能力特殊、沒有情感且弱點不明的小姑娘要離開某個地方簡直像過家家一樣簡單, 相比之下他們更期望、更有可能掌控西爾維婭。
至於西爾維婭自身, 更是沒有去研究阿婭的意思。
斯特蘭奇、又或者說、她二爺爺, 給了西爾維婭選擇權，而她一開始就沒有考慮將自己的「妹妹」、或者「半身」，當作她的所有物。
直至今日, 隨著阿婭胸膛細微的響動——在場的人們甚至懷疑連這響動都是他們腦補幻想出來的——她的內裡終於像是攤開的貝殼，展露出其中珍珠的光澤。
3D類比圖的掃描只掃出了她清醒時最基礎的生命回路，用於維持行為、言語、痛覺觸覺之類的五感的部分。
就像是一隻黑匣子，你們可以看見其上簡單的「Start」和「Stop」按鍵，但並不能窺探操縱著這種「Start」和「Stop」的真正程式。
但如今是這「匣子」自己從內部打開了。
金色與紫色交織的金屬零部件刻畫著密密麻麻仿佛魔紋的凹槽, 每一道光澤流轉的凹槽中, 仿佛有生命一般的淡金色「液體」有序流淌, 不受重力影響，自帶一套循環系統。
西爾維婭在看見那「液體」的一瞬間心臟猛跳, 嘭嘭嘭，嘭嘭嘭，仿佛鯊魚嗅到了世間最腥美的血液，她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甚至產生一種、拋棄現在的狀態、去融入對方的衝動。
——非常熟悉的感覺，像軟融融的溫水，像包容的母胎，正是她在哥譚鏡像那一日，差點吞噬了阿婭的那種力量感。
旁邊的史蒂夫下意識伸手，壓住了西爾維婭幾乎要傾身而上的動作起勢：「西婭！」
姑娘不自覺渙散起來的琥珀色眼眸猛地一顫，倒吸一口涼氣，往後退了幾步。
「不行，Cap，你等會一定要攔住我，我不能靠近她。」她深深呼吸了幾下，壓下心臟的狂跳——隔著肋骨和皮肉，史蒂夫能聽見她的心臟跳得有多快。
蘇睿皺著眉頭看向這一幕：「心臟的安置並不複雜，她的胸腔裡有原本就設定好修復程式——類似磁極和異性磁極相吸，也許你可以把它交給我？」
西爾維婭斟酌了一下，點點頭。
她總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得有點不正常，確實不能再靠近那邊了。
蘇睿重開了一台掃描器器。
特查拉已經把巴基從之前的儀器上放下來，兩個人在一旁低聲交流著一些什麼；蘇睿一邊將那顆心臟安置在檯面上，一邊展開了一本書頁泛黃的小冊子，看起來像是之前她所說的「前人的手記」。
史蒂夫按著西爾維婭的肩，兩個人看著蘇睿展開掃描圖、研究書頁，那顆心臟上的凹槽回路仿佛就是阿婭胸腔裡嚴絲合縫切下來的，每一寸都對的上。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西爾維婭的心臟還在狂跳。
小公主的指尖一頁一頁翻過那本小冊子，雖然它非常薄，而且她早就看過很多遍了，她還是非常盡職盡責的將「心臟」的情況和冊子一一對上，細細比較，以確定沒有問題。
「這裡……」又翻過一頁之後，蘇睿的眉頭蹙起，有點困惑的低喃。
之前看的時候她就覺得心臟偏左下部分的某個回路有點太複雜了，但不管怎麼分析計算，好像都很順暢，那個回路除了麻煩了點之外，並不會妨礙能量的連續性，甚至對此有所加強——類似在心臟上加了一台配對的心臟起搏器。
所以在拿到這顆「心臟」之後，她重點放大了這一部分，卻依然沒發現有什麼問題。
所以這是為了強化力量而加的？那這個人偶很厲害嘛。寫這個魔紋的林老先生也很厲害。
哎呀，可惜她是科學系不是法系的。蘇睿苦惱的想。
不然就能學一手了。
……
西爾維婭此刻並不好受。
她的額際漸漸滲出汗珠，眼前也閃過一些五彩繽紛的光點，仿佛突然間低血壓或者低血糖。
「你確定沒問題嗎？」金髮青年撐住她發軟的身軀，「她對你的影響太大了，你不適合繼續呆在這裡，西婭，我送你出去。」
西爾維婭點點頭，但在離開前，還是問了一句蘇睿：「沒有什麼問題吧？」
「和手記上相比較看，它非常完整，保存的很好，左下角這一塊甚至有能量增幅的效果，可能是當初故意設計的。」蘇睿舉了舉小冊子說，「但魔紋這方面我不是很懂，你的能量和她同源，你看得懂這些魔紋嗎？」
西爾維婭：「……」
西爾維婭：「我並不是法師。」
奇異博士倒是，不過對方在深山老林雪峰之巔快要修行得羽化成仙了，這種小事好像也沒必要打擾他。
更何況，二爺爺雖然老頑童了點，做的東西品質是很有保證的。
蘇睿朝她比劃了一個「牟問題」外加一個趕人的手勢。
史蒂夫扶著西爾維婭往外走，特查拉和巴基的目光投向兩邊，蘇睿的沙盤擬真「手掌」將心臟移向緊閉雙眼的阿婭，透明的隔離門即將合上……
一切都很順暢，也許等下一刻西爾維婭轉過身，她就可以收穫一個能笑能哭的小妹妹。
但有時候，有些事情，總喜歡在某個瞬間脫離掌控——誰也不知道它為所謂「伺機而動」而潛伏準備了多久。
——心臟，活了。
……
仿佛是玄幻劇裡的畫面。
就在那隔離門即將徹底關閉的短短兩秒鐘，原本安靜的、仿佛死物的、待啟動的心臟猛地掙脫了蘇睿的「手」。
小公主虛虛抓握空氣的動作被無形的力道格擋開，艙體內部的沙盤模擬手形瞬間潰散、消弭在半空。
而那顆金紫色紋路大亮的心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入了阿婭大敞的胸腔。
就像阿茲特克人的神「魁紮爾科亞特爾」能使滅絕的人借著從死人王國中偷來的骨架復活一樣，這顆仿佛具有神力的心臟賦予了阿婭復活的神血：
——淡琥珀色的眼眸隨著合併的胸腔和劈裡啪啦作響的骨骼睜開，淡金色的力量在一瞬間充盈了她的身軀。
——就像接對位置之後的零線和火線點亮燈火，那光芒甚至因為過量而滿溢出來，無視透明罩子的阻隔，刺破艙體，沖向隔離門尚未關閉完全的門縫。
——沖向了西爾維婭。
……
「唔——！」
西爾維婭只覺得她在一瞬間被閃電——或者□□或者颶風或者其他任何什麼強大而令人頭皮發麻的東西——擊中了。
她覺得有刀劈一般的齊整裂痕出現在她的脊椎，發麻的觸電感從神經末梢炸開，撐裂了整個大腦皮層。
那一刻她眼前的五彩繽紛的光點悉數壓縮成一個針尖，然後像是核聚變一樣，核外電子擺脫原子核的束縛，最內裡的核心以極高速度撞擊在一起，將她眼前屬於史蒂夫眼眸的慌亂的藍色吞噬殆盡。
黑暗，黑暗，劇痛，劇痛。
皮肉被逆著骨骼撕扯而下，神經被扯出然後在野火上炙烤，魂魄被怪力擠出七竅，四分五裂無去無從……
她以為自己在這個瞬間發出了此生最大的尖叫，但事實上真正的她只是驟然喉骨「哢噠」作響，甚至來不及發出一個氣音，就面無血色的渾身冒汗，像是脫水一般渾身濕透，紙片一樣、眼神失焦、往後倒下去。
力量，在流失。
像血液，被抽幹。
暖金色從她的心口她的四肢她的五臟六腑冒出來，順著她和阿婭之間的連接，往阿婭的方向流去——西爾維婭在失去。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姑娘的脖子往後傾倒。
西爾維婭琥珀色的眼光渙散了。
她仿佛看見阿婭從掃描器器裡優雅的走下來，身上的疤痕一點一點被那淺金色抹平，肌膚光澤健康，還有對方仿佛不高興一樣下垂的嘴角。
……不……不。
不是不高興。
她的視線是倒著的，所以這個阿婭也是倒著的。
——阿婭在笑。
第109章 現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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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少女西爾維婭V
13分鐘前來自小仙女的mobile
彈幕裡你們說想看我剪黑化？別鬧了, 我們天使只會發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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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噔噔！噔~噔！」
簡單可愛的氣泡音隨著手指下拉的動作響起, 不斷增加的紅點點佔據了「贊」、「評論」、「轉發」之類的分欄, 很快從一一遞增的數位轉換成固定不變的「99+」，而叮叮叮的提示音還在繼續。
也不知是因為手機震動過強還是其他什麼緣故，仰躺在亞麻色羽絨被上的黑髮姑娘一個手抖，手機從她掌心滑落，「啪嘰」一下砸到臉上, 硬生生把姑娘挺翹的鼻頭砸出一個紅印子。
「唔……」
西爾維婭被砸得鼻頭一酸, 生理鹽水潤濕了眼眶，下意識捂住自己的鼻子在床上打了一個滾, 海藻一樣的麥穗卷髮和堆積如山的抱枕們糊在一起, 什麼形象都不顧了。
腦子好糊啊……有點暈……
她剛剛在幹什麼來著？好像去廚房洗了一隻黑布林？
西爾維婭睜著眼睛望向天花板, 晃了晃腦袋，沉沉的、漲漲的，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但臉頰很快貼到一個冰涼涼濕漉漉的東西, 她定睛一看，正是她剛剛洗完之後隨手丟在床上的黑布林。
百葉窗外灑下來的陽光被分成明亮的長條條，將紫紅發黑的果子照的油潤可口，看起來就很多汁酸甜的模樣……
——沒什麼不對的。
西爾維婭又甩了甩頭，在床上一個兔子翻身面朝下, 直接用嘴把布林叼了起來, 然後翻身起床, 一手拉珠簾、一手關掉手機音量，做的流暢又順溜。
「阿婭, 我跟你說哎，我剛剛好像低血糖了，是不是這兩天剪視頻熬夜熬多了啊？」她一邊啃果子，一邊往門外走，還沒走出去就開始說話，仿佛很篤定外面有人在聽。
……
客廳沙發上盤腿坐著的另一個姑娘聞言，很快抬起頭來。
如果此刻有外人在場，就會驚訝的發現：無論是剛剛從臥室裡走出的還穿著睡衣睡褲的西爾維婭，還是客廳裡抱著台筆記型電腦的阿婭，都有著一張怎麼看都無比相似的臉。
她們有著一模一樣的黑色長髮，一模一樣的鎖骨和眉骨，一模一樣的翹鼻頭甚至還穿著同樣的睡衣褲。
唯一不同的是，叫阿婭的那個眼睛色調更淡一些，使她顯得更加稚氣年紀小，而西爾維婭的則像是兩勺濃稠糖稀。
「……下次我幫你剪。」阿婭把腿上放著的電腦推到一邊，沖西爾維婭張開了雙手。
她說話和語調和她的表情一樣平板，張開雙手的模樣比起撒嬌更像是什麼程式被啟動了一樣，若是別人看見，可能會覺得滲人得很，西爾維婭倒是很習慣了。
——從小就習慣。
但習慣了並不代表她期望自己的雙胞胎妹妹一直這個樣子。
西爾維婭心頭一酸，面上卻不顯。
她一邊熟練的走過去接住阿婭的抱抱，一邊順勢把妹妹壓倒，從阿婭胳肢窩下伸出去的一隻手半點不安分，將對方原本梳理得整整齊齊的卷髮揉搓揉搓再揉搓，搞得和自己頭上差不多才罷手。
阿婭沒半點反抗，任由抽風的姐姐將自己腦袋當做狗頭。
小姑娘毛茸茸的頭毛稱著微微泛紅的臉頰，總算讓那張總是面無表情的臉多了幾分生動。
……
「阿婭你不懂~」
西爾維婭壓著她鬧夠了，才起身假裝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笑嘻嘻，繼續啃李子。
「剪輯的過程也是樂趣啊，基妹和《極樂淨土》超——配的！不過最踩節拍的還是我包！嗨爪第一男模的風采我可以剪到地老天荒！」
阿婭淺色沉靜的眼瞳裡印著她閃閃發亮的表情，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靠著她淡淡「嗯」一聲，說：「八月底芝加哥不是有冬日戰士演員的漫展麼，我剛剛幫我們把機票訂了。」
「哇寶貝你超貼心的。」西爾維婭眨了眨眼睛，突然感覺有點不對，「……不過我們不是說好等去曼哈頓之後再買機票嗎？反正地點都在美國。」
阿婭也眨了眨眼睛，好像很疑惑：「……曼哈頓？」
「錄取通知書昨天到的，哥大就在曼哈頓啊，阿婭你地理簡直比我還……渣……唉？」
姑娘原本嘻嘻哈哈的調侃，在妹妹從茶几上摸過來的兩張「Z大錄取通知書」面前戛然而止。
有那麼一瞬間，西爾維婭的大腦卡殼了。
然後她很快回想起來，就在昨天晚上，她們從社區信箱裡摸出了這兩份通知，而哥大，當初也因為阿婭性格不適合在異國他鄉的緣故而被她放棄申請了。
「西婭？」
「西婭？」
阿婭面無表情的小臉上仿佛寫滿了「無奈」，試圖拉回姐姐總是瞎幾把跑的思緒。
「嗯？」西爾維婭回神，把咬了小半的黑布林直接往她嘴裡塞，「又不好好叫姐姐，阿婭你沒大沒小。」
然後從咬著李子的妹妹手裡拿過錄取通知書、起身往書房走，看起來是打算把重要物件收好。
……
「哢噠。」
木質的房門在身後關上了。
隔絕了客廳裡電視的聲音，也隔斷了阿婭跟著姐姐望過來的目光。
西爾維婭有些心緒不寧，坐到書桌旁就把兩份相差無幾的通知書攤開。
一模一樣的標題和內容，只除了手寫的「XXX同學」那一欄，一張名字是「林西婭」，另一張是「林南婭」，一看就是血親姐妹。
她的指尖很快略過阿婭的名字，在自己的「林西婭」三個字上停滯著，壓了壓，指甲蓋因為力道微微發白。
她看著自己的名字——她當然知道自己叫什麼——但她總覺得自己不該叫這個的。
不喜歡這個姓氏，因為是父親給的，也不喜歡這個名字，因為是母親起的。
她會喜歡西爾維婭這個和名字相似的英文名是因為已經去世的二爺爺從前喜歡這樣叫她，而她成年之後……
……成年之後幹什麼？
改了姓名？
做夢吧，就算父母離婚了種花家也不許隨隨便便改身份證的名字啊，尤其她直系親屬裡根本沒有姓「西」的_(:зゝ∠)_
所以她今天果然，有點傻。
傻fufu的姐姐很心虛，覺得今天自己在妹妹面前出醜次數有點多，此刻應該把這又一次犯二的想法瞞住，免得折損她早出生半個小時的長姐形象。
等西爾維婭，應該說，林西婭，再出書房，表情已經自然又妥帖，琥珀色的眼眸裡盈滿笑意。
「我們出去買菜吧大寶貝！晚上還有個賤蟲小視頻要剪呢。」
……
「嘭！」
瓦坎達，公主蘇睿的實驗室。
銀色的金屬臂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銀光，鱗片咬合之間，機械手掌已經將姑娘纖細的脖頸握在掌下，一根根收攏的指節很快在對方細膩柔軟的皮膚上留下泛紅的掐痕。
阿婭的身體被巴基整個提起來，脆弱的脖子因為幾十斤的體重而劇烈顫抖，但她被迫仰起、充血發紅的臉上卻沒有半分痛苦神色。
——反而居高臨下的睨著所有人。
「巴基！」抱著西爾維婭癱軟身子的史蒂夫喊道。
他警惕戒備的盯著阿婭——巴基極快的動作打斷了兩人之間金色的能量紐帶，但西爾維婭還是失去了意識，而且他們誰都不確定這個阿婭現在有什麼能力，能力又因為這個詭異的變化達到了什麼程度。
史蒂夫不敢放開西爾維婭，又極度擔心對方會對巴基做什麼。
——巴基除了那只金屬臂之外根本沒什麼特殊能力，而阿婭卻根本不是普通人。
「你要把她的……身體……掐死了，冬兵。」
亦男亦女的聲音從阿婭的胸腔響起，巴基因為「冬兵」這個詞眼神冷厲，卻也發現對方因為缺氧和疼痛，根本連嘴都張不開，更別說「說話」了。
……錯覺？
翡翠綠眼眸的男人眯著眼，鬆開了金屬臂，卻在對方身體一軟下墜的同時飛速出手，卸掉了姑娘的肩關節以及膝關節。
——雖然身體內部不是正常血肉，但這個做法依然成功限制了對方的行動。
……
「放輕鬆，小貓崽。」
失去鐵手臂的支撐，阿婭的身軀像是破布娃娃一樣順著牆壁滑落。
她靠著牆面仰頭，由漲紅變成蒼白的臉孔掛上一個古怪的、既有男性的陽剛又兼具女性的嬌柔的笑來。
這一次，所有人都看清聽清了。
她的嘴角半分未動，聲音男女難辨。
而阿婭目光看向的人卻並不是巴基，而是巴基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渾身被紫黑色緊身制服包裹的黑豹。
憑空出現的黑科技制服、指尖亮起的尖爪……
這位瓦坎達的王子緊緊擋著自己的妹妹，又對著地上的阿婭渾身戒備。
如果不看場合，確實很像一隻大貓，但此刻誰都沒有那個心思去理會這個玩笑。
「你那身貓咪制服是振金？」那聲音笑起來，咯咯咯很詭異，阿婭的身軀也跟著笑，肩膀一顫一顫的，「這兩個小姑娘的能力都很有意思……說起來，都有貓耳朵，你說你有那個鋼爪男人的自愈能力嗎~」
話沒說完，阿婭就以一種快到詭異的速度抬起了脫臼的手。
那一瞬間，無論是史蒂夫還是巴基都想到了哥譚那晚、被西爾維婭失手二次元化了所有骨骼的X-24，那乾癟癟凹陷的頭骨和炸開的血水腦漿。
特查拉的動作快於大腦，制服像是被打散的3D投影一樣在他身上消失，但比他動作更快的是阿婭收攏的指尖，以及他身前突然炸開的金橙色……
「轟！」
劇烈的氣流在密封的實驗室裡掀起平地大風。
那金橙色的光圈中套著一層又一層繁複玄妙的魔紋，仿佛有鋒利的雕刻刀劃開空氣，穿鑿出一撮又一撮飛濺的花火。
一個兩鬢頭髮斑白、高挑而挺拔的背影擋在了特查拉麵前，光圈停滯在他往前攤開的掌心前，仿佛抵抗住了什麼無形但強大的力量，造成這場風暴。
獵獵飛舞的紅色斗篷從對方長長的馬臉下部開始垂下來，仿佛活物一樣自我舞動，甚至以絕對違背物理定律的方式往後高高翹起。
「是你……」
——隨著來人飽含冷意的威嚴聲音響起，那足以氣活牛頓的斗篷也風騷的靠近了特查拉……赤|裸的胸膛。
「天賦者。」
——摸了一大把。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裡你們說我會寫阿婭黑化？別鬧了，我們天使只會發光: )
第110章 賤蟲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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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貴的瓦坎達國王此刻表情是木的。
已經從實驗室外沖進來的皇家護衛隊的女性們舉著她們的長矛與□□, 用一種即將撕布料的眼神瞪著魔法斗篷。
斗篷特委屈的放了個屁。
「至尊法師……」
仿佛沒看見斗篷戀戀不捨收回「手」的動作, 被奇異博士點名身份的那位女性/男性好端端的站了起來，屬於阿婭那張臉上表情生動又鮮活。
特查拉揮手制止了護衛們，示意她們離開這裡——女性守衛的脖頸上套著層層的金屬護環，在平時是保護, 放在這個可以使用西爾維婭能力的「天賦者」面前卻是再明顯不過的弱點、致命弱點。
「古一那個女人有點意思, 曉得去和多瑪姆交易, 真可惜，你這個繼任者除了名字和臉有趣一點之外一點都不好玩。」
「阿婭」做了一個有點誇張的遺憾表情。
不好玩的斗篷很不開心。
——胸不給摸, 誇獎沒有, 更沒有人來哄哄它。
它還是個寶寶, 馬臉怪可珍惜珍惜吧！等它不是寶寶了他求它它都不給他哄！
名字很有趣的斯特蘭奇表情淡淡：「而你這個人從出身到能力都有趣的緊，馬戲團的……幻術師。」
幻術師秒秒鐘變了臉，瞪著這個嘴毒臉皮子也毒的後輩。
然而事實上，真要說「後輩」, 身為天才的史蒂芬•斯特蘭奇比他要有心眼得多。
——在此之前, 奇異博士也並不確定這個人的身份，如果不是有記載的天賦者中除了這位魔法表現形式是幻術的以外都夭折了, 他也不會往他身上猜。
所以他其實就是詐他一下。
……
斯特蘭奇是在為西爾維婭找手劄的時候找到幻術師這位「前輩」的。
對方活的年歲是真•長久, 長久到同古一法師有的一拼，古籍中關於他的記載最早是在千年前——那會兒甚至還沒有美利堅。
幻術師最奇特的一點不是他的能力, 而是他活下來的方式：將自己的力量引導到另一個維度世界, 在異世界造成大幻陣，干擾了一整個世界的磁場。
用這種方法, 雖然幻術師自己變弱雞了，但也能活得長久，還不必變成力量本身的養料，連思維靈魂都被吞噬殆盡。
因為這件事，他被聖殿徹底除名，視為禁忌。
撇開法師內部的矛盾不談，這位幻術師是第一個採取這種「能力分流」式方法的人——就像阿婭是承載西爾維婭大部分力量的半身一樣，只不過對方並沒有林先生那種「做出另一個自己」的能力。
值得一提的是，正是參考了對方是唯一活到成年的天賦者的經歷，西爾維婭她二爺爺才融合各家方法，從魔法到科技再到道術，造就了一個阿婭。
……只是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在阿婭的心臟上動了手腳。斯特蘭奇想。不過他大致可以猜出對方這樣做的目的了。
幻術師利用平行世界分擔力量是可行的，但這樣做的弱點也很明顯。
宇宙、或者說、世界，是多元的，平行世界的消亡和誕生皆有自身的規則。
它們具有無限的可能性和無限的創造力：
比如某個世界裡只有蝙蝠俠兢兢業業打小丑而沒有復仇者打小怪獸，比如某個世界裡超人和盧瑟有孩子而且盧瑟居然他媽的沒有禿，比如某個世界根本就普通到科學至上想見超級英雄只能去電影院……
……
但無限的可能性同時也預示著無限的不確定性。
一隻在亞馬遜熱帶雨林中煽動翅膀的蝴蝶都可能在兩周後引起美國德克薩斯州的一場龍捲風，人類變化的態度有可能決定超人是溫和心善的藍大個還是滅世的不義超……
幻術師的幻陣，卻是切切實實影響了整個世界的進程。
也許是造就了一個新的百慕大，也許是又一個神農架……隨便什麼由頭，隨便什麼名字，隨便什麼蝴蝶效應。
——所以那個小世界毀了。
像恒星晚年的超新星爆發造就一片星際塵埃，即便對於當事人而言轟轟烈烈，從地球上看卻連個影子都窺探不到，連個針響都聽不見。
——毀得很徹底。
一個世界這個詞啊，聽起來很大很大，但對於從來沒有人能夠參透的「法則」而言，它比呼吸還要輕巧。
千萬億萬生靈，輕飄飄，嘭——的一聲。
沒了。
如果說「主世界」是世界之樹的枝幹，那從「主世界」衍生出來的「平行世界」只是那根枝幹上長出的一片葉，一顆新芽。
有誰會去傾聽枯葉下落的聲音？
斯特蘭奇不知道那個被毀掉的世界裡有沒有另一個至尊法師，有沒有另一個他自己，他只知道如果那個世界有他他肯定會把幻術師抽出來丟到時間迴圈裡困個千千萬萬遍。
而且現在，此刻，對方明顯不甘心了。
卡瑪泰姬的人，仿佛很容易走上善惡的極端，就像當初認定師傅古一隱瞞了他、轉而追尋極致力量的凱西利亞斯，又像是面前這個心態已經轉入極端的幻術師。
在他的力量跟隨那個世界毀掉之後，他盯上了西爾維婭。
一個更成功更完美的、幸運到讓人嫉妒的、能力強大而從不去好好用的、年輕的、有無限前途無限可能的……
天賦者。
……
同一時刻。
幻境世界，杭城。
@馬猴燒年滿昭昭V
5分鐘前來自最帥的我
啊啊啊你這狗兒子怎麼還不更賤蟲？還不更賤蟲？
你的良心不會痛痛嗎？要我給你遞橘子造火車站嗎？
爸爸的鬼畜大刀已經饑渴難耐了！@森林少女西爾維婭V
轉發233 評論2333 贊4667
評論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下方評論區：
@一隻白魔小哥哥：已經饑餓到什麼糧都想吃只求太太莫棄療【有氣無力麼麼啾
5分鐘前回復27 贊314
@甜心的大胸我來抱緊：誰！是那個4667贊！前面2333翻倍的剛剛好簡直逼死強迫症，破壞隊形的拖出來五分鐘！
4分鐘前回復34 贊234
@吸彈少女吸蟲成謎：……當一個鬼畜大手被迫去催更另一個大手，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加（gan）我（de）一（piao）個（liang）。[狗頭]
4分鐘前回復10 贊439
……
西爾維婭心肝顫顫的關閉了手機提示音。
她一邊把留言大致掃了一遍，一邊慶倖她剛剛已經上傳了新剪的視頻。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V
剛剛來自小仙女的mobile
托尼爸爸的親兒砸小蜘蛛 VS 被雇傭的保鏢賤賤。
a|v番號17805773，來吧，叫爸爸: )
→ #bilibili動畫#Wade + Peter|Spider-Man\\\'s Bodyguard(逗比劇情向，蟲追賤，OOC)
評論區頓時一片：爺爺奶奶你們追的阿婆主更新啦！！！
西爾維婭發完視頻，跑到廚房裡磨磨蹭蹭了十幾分鐘，端著一碗切好的哈密瓜回來，這才磨磨蹭蹭的打開b站，準備一邊看視頻一遍刷彈幕。
點開癲癇一樣的小電視播放鍵，一陣急促可愛的鼓點帶來了漸漸轉亮的大螢幕。
「Peter！」女教師的聲音在教室前臺響起，被點名的彼得•派克在筆記本後面猛一下抬起毛茸茸的腦袋。
老師在一群科學家包括班納博士的大頭照下舉起了教鞭：「你還在聽課嗎？」
BGM跟著響起來：「Stupid Cupid~ You\\\'re a real mean guy~！（笨蛋丘比特你真是一個壞傢伙）~」
「I\\\'d like to clip your wings~ So you can\\\'t fly~！（我想夾住你的翅膀 讓你不能飛翔）~」
並沒有在聽課只專注於看死侍帥氣小視屏的彼得趕緊關上電腦：「額……在的在的！」
[第一！]
[看起來居然不是鬼畜向，震驚，森大轉性啦？]
[……此刻是不是只有我一個還記得西婭一開始就不是鬼畜阿婆主？]
[↑樓上，就你一個↑]
[不用懷疑了就你一個_(:зゝ∠)_]
[小嘰居居然不好好學習，上課看賤賤跳舞，羞羞臉！]
[年輕人的小暗戀喲，老阿姨看見這種小奶狗就恨嫁qwq]
……
原本嘰嘰咕咕吃瓜的西爾維婭愣了一下。
講道理，視頻是之前就剪了大半的，昨晚買菜回來就挺晚，她只來得及大致修了一下音畫同步率，阿婭就直接把她趕去洗澡然後自己幫忙校對了。
所以這會兒，她看著視頻，居然有一種時間隔了挺久的荒謬感。
……
甜蜜的女聲唱：「I am in love and it\\\'s a crying shame~（我墜入愛河真害羞啊）」
西裝革履的托尼爸爸突然佔據整個螢幕，挑眉抬頭，焦糖色的大眼睛直視鏡頭：「你想要一個保鏢？」
話音剛落，已經從學校出現在房間裡的小蜘蛛就往床上撲去，對似乎坐在床上用電腦的父親大人撒嬌：「Please！~Come on~（給我吧給我吧）！」
[哇這裡的小蟲爆炸無敵可愛啊qwq]
[仰頭眼神殺，給你給你都給你，斯塔克工業也給你！]
[有人能夠拒絕他嗎？比如我……只會說買買買_(:зゝ∠)_]
[賤追蟲隔座山，蟲追賤隔層紗]
……
滑鼠突然被按下，畫面暫停。
手裡的玻璃大碗被姑娘推到一旁，她愣愣的看著畫面——那定格住的小蜘蛛的表情——仰著頭，神色期頤，嘴角勾起討好的弧度，小斷眉下眼神閃閃發亮。
她覺得熟悉，該死的熟悉。
就好像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只是那個少年的耳根要更紅一些，小卷毛也被高樓風吹得亂七八糟支棱，嘴巴一張一合，說著什麼極好聽的話……
眼裡也盛滿了……
盛滿了她自己背光的身影？！
你失心瘋啦？姑娘手一抖，叉子都差點掉下來。
不過視頻也因為她的手抖再次播放起來：土豪爸爸攬著傻兒子的肩膀，一聲歎息答應了對方的請求，字幕顯示出一個可愛的「Next Day」，偷偷摸摸竄進房門的彼得一轉眼就看見了屋裡沙發上坐著的男人……
「我覺得你可愛死了~」
深色皮椅上的死侍大佬穿著紅黑色制服吹了聲口哨，嗓音磁性又低沉，還把兩隻手放在唇邊隔空飛了一個麼麼噠。
彈幕頓時飄過去一片嗷嗷叫。
[神級摳圖大佬！！！]
[哇這個同框甜炸qwq]
[鐵爸爸這麼寵兒子嗎嗚嗚嗚]
[小心心小心心不要停]
[按頭按頭還不親]
[按頭按頭走起]
螢幕之外。
西爾維婭突然一手捏扁了紙巾盒。
（〃『皿』）q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4-7 10:28
第111章 你愛我嗎
#
紐約, 郊區。
自紐約大戰以來, 齊塔瑞武器的回收一直由災害控制部門和斯塔克工業合作完成，時隔多年，紐約之戰遺留的創傷漸漸平復，關於那場戰爭的武器回收情況卻並不樂觀。
禿鷲一行人的出現, 並非偶然。
遠離居民區的臨時戰場上, 鋼鐵俠和蜘蛛俠的組合展現了奇異的默契, 娜塔莎和巴頓一邊乾脆俐落的堵住幾個小嘍囉的出路，一邊偶爾抬頭看高空中蕩來蕩去的蜘蛛俠, 以及在對方射出蛛絲之後偶爾補上幾炮的金紅色鋼鐵盔甲。
「小娜, 你說斯塔克是不是在養兒子？」抽出麻痹箭矢狠狠射出, 肥啾還有閒心通過通訊和黑寡婦閒聊。
娜塔莎唇角勾著笑，雙腳離地狠狠摜上一個禿頭大漢的脖子，乾脆俐落卸掉了對方手中□□，一甩頭髮：「這種程度的對手拿來練手還是很合適的。」
在他們說話的空隙, 原本正和禿鷲纏鬥的蜘蛛俠雙手射出蛛絲, 硬生生拉住了對方的翅膀，然後順勢被禿鷲帶上了半空。
斯塔克雙手雙腳噴出焰火, 淩空跟了上去, 卻沒有直接出手，任由少年復仇者像是真正的蜘蛛一樣和對方互成犄角之勢——雖然業務還不算很熟練, 卻也沒有占下風。
「你這……」禿鷲被他纏得煩躁, 正想用機械雙翅去剪那蛛絲，卻突然聽見耳邊炸開一聲「bili~bili~」。
可愛又讓人十足警惕的通知音讓禿鷲的動作慢了半拍。
哥譚的景象還歷歷在目, 作為曾經被捲入過鏡像世界的當事人之一，禿鷲第一反應就是啟明星出現了，頓時分出心神渾身戒備。
雖然也有點意外、但無疑比對方更習慣這個聲音的彼得立馬抓住機會，狠狠一個肘擊，將對方砍到暈厥，兩個人混著纏繞的蛛絲雙雙往下墜落。
……然後被眼疾手快的托尼爸爸成功截胡。
「要我說，kid，你在打鬥之前就該想好Plan B，比如你掉下來該怎麼辦。」盔甲下托尼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來。
他一手提溜著一個人的胳膊，一邊下降一邊說：「……等等我這樣說好像有點像哥譚那只大蝙蝠？」
聽到這句話的娜塔莎和巴頓一起翻了個白眼。
確定禿鷲已經暈菜的彼得並沒有去反駁什麼的意思，災害控制部門的人員再度姍姍來遲，坐在回曼哈頓的車上，他打開了手機。
騷粉色APP給他推送的視頻標題讓他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韋德加彼得？」坐在旁邊的肥啾瞄了一眼，大聲念了出來。
這下子彼得想悄咪咪退出也做不到了，開車的斯塔克大佬直接讓星期五把同樣推送到他手機的視頻外放。
「I meet him every morning At \'bout half-past eight（我每早八點半都遇見他）~I\'m acting like a lovesick fool（我表現的像一個受愛情折磨的傻子）~」
歡快的戀愛小情歌伴隨著「可愛二代俏保鏢」的劇情一起出現，成功把彼得心裡所有僥倖都沖刷的一乾二淨。
娜塔莎看著「UP主：森林少女西爾維婭」的備註，眉毛越挑越高。
她饒有興致的拍拍少年的肩膀，成功的、不著痕跡的、功成身退的、把對方想要撲上去關視頻的動作完美鎮壓。
畫面上，難得穿著白襯衫牛仔褲、卻依然在裡面套著制服還戴了個爆炸頭假髮的死侍，拿著個畫刷在油畫布上亂塗一氣。
沒等眾人奇怪這是個什麼發展，畫布上突然多了一幅油畫：
黑髮紅唇、緊身兔女郎小可愛、短褲下沿還有白色毛茸茸邊的「彼得•派克」，在畫布上對著鏡頭單眼wink、嘴角挑逗、姿勢風騷……
[小彼得乖乖~把門兒開開~快點開開~]
[情人眼裡出女裝大佬【手動滑稽]
[臥槽居然這麼妖氣嘛]
[可愛，想……]
彼得：「……」
娜塔莎&巴頓：「……」
托尼：「……」
然後開車的托尼大佬成功把車開到了馬路牙子裡: )
「鑒於您的情緒過分激動，Boss，我建議您下次在開車觀看《花花公子》時開啟自動駕駛。」不慌不忙奪過跑車的操控許可權，將車穩當當引上正道的星期五溫馨提醒。
被安全帶彈回原位的托尼：「……嘿女孩我之前可沒這樣做過。」
說完之後不等星期五開口，就自顧自摸了摸下巴：「不過這種我倒是很樂意偶爾欣賞一下。」
兔女郎本郎：「……斯塔克先生Q^Q！」
然而沒等大佬繼續高興，彈幕裡突然又飄過一大串字幕：
[【黃字】西婭太太還記不記得她曾經承諾過女裝群像……]
[【黃字】錘哥、基妹底迪、大胸甜心、短腿妮、鹵蛋局長、EC夫夫……一個都逃不掉……b(￣▽￣)d]
[哇黃字你可以的！]
[哇我心心念念……]
[↑頂黃字上去↑]
[↑讓森大看見↑]
短腿妮：……等等。
這一刻，肥啾在看見「女裝群像」時突然軟綿綿的雙腿突然充滿了力量，期頤的握住娜塔莎的手：「……所以沒有我，是不是qwq？」
娜塔莎掛著意味不明的微笑，搓他狗頭。
「星期五，接通這小子的女朋友……」反應奇快的鐵罐兒立馬決定將這個苗頭消滅在繈褓之中，「你的姑娘你來搞定，小夥子，這是你加入復仇者前的考核任務之一！」
後半句話是對彼得說的，後者毫不懷疑自己從中聽出了「來自衣食父母的威脅」。
但他也很想哭啊，被女朋友做了自己CP剪輯還穿了女裝……
他怕不是變成了一個假的男朋友……Q^Q
「Boss，西爾維婭小姐的通訊無人接聽，又及，羅傑斯先生也失去聯絡，並不存在信號遮罩問題。」
車內一靜，氣氛突然變了。
……
幻境世界，杭城。
「你喜歡他？」
一個柔軟又依賴的身子從背後貼了上來。
非常嫺熟又非常緩慢的，阿婭從西爾維婭的腰側伸出一隻手來，用指尖指了指那碗被放在一旁的哈密瓜。
「我以為你更喜歡巴恩斯。」小姑娘慢吞吞的說。
西爾維婭的回應是用一塊哈密瓜堵住了她的嘴。
而在吃完那塊瓜之後，阿婭並沒有放棄她的問題，慢吞吞的又問了一遍。
——她很少有這樣刨根問底的時候。
西爾維婭一時間不知該高興於有些自閉傾向的妹妹有了感興趣的問題，還是該苦惱于對方的問題似乎不那麼對勁——仿佛並不只是簡單的在問這樣一個問題，而帶了點什麼特殊的隱喻。
所以她只是一邊攬住對方的腰不讓她滑下去，一邊避重就輕的說：「……我喜歡英雄。」
阿婭的眸光閃了閃。
「所以你會成為英雄？」
「……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阿婭停頓了一下，聲音低低，「you are my hero……」你是我的英雄啊。
這句話並不是她第一次說。
但，再一次的，一些不怎麼好的回憶浮現在西爾維婭的腦海：
她同阿婭是雙胞胎，但小時候卻並不是在一起生活的，父母離婚之後，按照某種仿佛約定俗成的慣例，一人跟著父親一人跟著母親……
說是這樣說，但事實上她自己是被父親丟在房子裡放任保姆照顧，而阿婭似乎也沒好到哪裡去，母親比起父親來工作沉迷度更甚，總之等她再見到這個妹妹的時候，對方已經是一副不言不語的自閉模樣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二爺爺從父親手中帶走了她，她可能也就是阿婭之前那個樣子的翻版。
所以西爾維婭對她有一種天然的歉意。
——並不僅僅是姐姐對妹妹的憐惜，仔細說來，這種歉意更像是一種，在相同情況下……幸運者對不幸者的愧怍。
「如果我不是你的妹妹。」肩膀上的小可憐問。
「你愛我嗎。」
……
非洲，瓦坎達。
古怪的刀劍摩擦聲和飛濺的金橙色火花充斥著整個實驗基地。
對於同時擁有魔法斗篷和阿戈摩托之眼的至尊法師而言，在法術上壓制一個雖然活的有點久、但大部分力量都隨著平行世界一同毀滅了的奪舍者，並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連幻術師本人都並沒有試圖過多抵抗，他操控著這具不算合適的身軀，雖然處於下風但依舊胸有成竹的笑。
「重點並不在我，斯特蘭奇。」
半空中又一次交手，被斗篷卷巴卷巴卷成春捲的幻術師動動手指、動不了，於是嘶啞的笑起來。
「這並不違背位面法則，只是一場合情合理的交易……而你，以及卡瑪泰姬，都沒有阻止這場交易的權利。」
斯特蘭奇：「……和誰。」
「你說呢？」對方扭了扭脖子，意有所指，「如果不是林衍之那個吃飽了撐著的糟老頭……多此一舉，十六年前我就可以得到這具還算讓我滿意的軀體。」
蘇睿在她哥身後一愣，戳了戳特查拉的腰窩，和他咬耳朵：「這不是林老先生來瓦坎達詢問取心方式的那一年麼。」
特查拉瞥了她一眼，在嘴上比劃了一個「噓」的手勢。
蘇睿撇撇嘴，往嘴上拉拉鍊，卻剛好看見自家哥哥手上的通訊設備似乎開著，正在和兩方通訊，或者說單方面的向對方傳遞消息。
——一個是沃辛頓，一個是斯塔克。
……
「如果那個人想要一具軀體，那原本擁有軀體的人想要……」
棕發少年的聲音卡在喉嚨裡，低啞、又帶著強自按捺的慌亂，最後的一個名字幾乎要脫口而出，然後又被什麼情緒給堵了回去。
「彼得……」娜塔莎的手從後座伸過來，按上對方的肩頭，將聲音壓得低沉又柔和，「你冷靜一點，奇異博士在場，他比我們都要瞭解魔法的手段。」
彼得的肩膀抖了抖，他盯著通訊器的方向，眼眶赤紅，低低的吼了一句什麼。
「那不是西婭的錯……十六年前她才四歲！」
「十六年前她也才剛出生沒多久。」另一個通訊頻道，沃辛頓三世的聲音突然插入。
他的聲音聽起來疲憊又慌亂，比起彼得來也沒好到哪裡去——他說的是阿婭。
「現在不是爭這個的時候，男孩們。」娜塔莎打斷了他們可能的對峙。
「悄悄在心臟上做手腳的是那個老怪物，取出心臟的是林老先生，目前最有說服力的猜測是對方十六年前曾經試圖引誘阿婭，而林老先生未雨綢繆、甚至也為阿婭留了後路——如果不是現在出了問題一切都應該很順利，心臟也被西婭還給阿婭了——所以爭執沒有任何意義！先生們，想想對策。」
對策，什麼對策？
氣氛凝滯的檔口，幻術師亦男亦女的嗓音從通訊器另一端傳來。
「我送給那可憐孩子一個完美的夢。」
「自由支配的力量，正常又溫熱的軀殼，無拘無束的自由……」
「她是個聰明又有野心的好姑娘……」
「而我，等著接收她的碩果。」
……
「如果我不是你的妹妹。」肩膀上的小可憐問，「你愛我嗎。」
西爾維婭一愣，已經黑屏了的電腦映出阿婭蒼白、又沒什麼表情起伏的臉，以及她自己的臉——明明是一模一樣的面孔，卻是一眼就可以看出、這是人生經歷相差極大的兩個人。
「如果我又壞又自私……」螢幕裡的那個人問，「你還愛我嗎。」
回應她的是西爾維婭一聲笑：「血緣對我而言並不是愛一個人的前提條件。」就像她並不愛她們的父親，也並不愛她們的母親……大概是不愛的。
對於第二個問題，她卻停頓了挺久。
「你要知道，南婭。」這一次她叫了她的名字，「壞是很難定義的，自私也是。有時候它們相輔相成，但有時候壞也不意味著自私，自私也不一定是壞的……」
「我沒有權利去要求你……按照我的期望……」
「去做一個我所認為的好人。」
「你的愛恨是自由的。」
「——就像是澤莫一樣。」
第112章 大結局啦
#
現實世界。
「……」「……」「……」
死寂, 死一樣的安靜。
幻術師倡狂的笑聲跟他之前的宣言一樣囂張, 沒有一個人附和他的話，眾人眼睜睜看著他笑了半天，才像是笑累了一樣，停下來, 空氣中尷尬指數滿點。
在他笑的那段時間裡, 復仇者們在通訊器另一端竊竊私語。
巴頓聽了宣言之後沉默了一會兒：「……所以他這樣大陣仗的搞了半天, 主動權還是在那個小姑娘手裡？」
娜塔莎沒說話，看起來也被對方的套路給震驚了, 抽空給了肥啾一個「你居然難得這麼聰明」的眼神。
接到這個眼神的肥啾：「……講道理, 我一直覺得這種腦子不帶拐彎的反派, 在電視劇裡活不到第二集。」
「但也有可能是對方覺得自己的籌碼重到可以無視那些彎彎繞繞。」一個稍顯冷淡的男性嗓音突然插話，車裡的幾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說話的是巴基。
通訊頻道裡，屬於「美國隊長」的頻道也連通了。
「巴恩斯，現場情況怎麼樣？」指望托尼和巴頓是不行的, 娜塔莎接過了和對方通話的任務。
巴基說：「幻術師被奇異博士困住了, 西婭還在昏迷，看起來身體狀況還算正常, 但我們無從幫忙……你們要過來麼？」
車上幾人：？？？
然後他們就看見車前出現了一圈金橙色光圈, 光屑被銼刀越磨越多，一個通往瓦坎達的空間門出現在空氣中。
彼得一眼就認出了光圈來歷, 率先推開車門, 其餘三人也乾脆棄車跟著他往門內走。
然後一眼就看見了同樣從對面圈圈裡走出來的、面色同樣冷峻的金髮天使，以及被史蒂夫攬在懷中、無聲無息的西爾維婭。
「再來多少人也沒有用。」見到多出來的復仇者, 幻術師頂著阿婭的皮半點不虛，「等她把她吞了，多出來的這具身體就是我……唔唔……唔！」
彼得表情冷漠，褐色的眼眸裡滿是怒氣，乾脆俐落一把蛛絲射過去，封住了他的嘴——如果不是顧忌著這具身體不屬於這個人，彼得很有可能再補上狠狠的幾拳。
裹著幻術師身體的斗篷頓時無聲的「哢哢哢」笑。
沃倫跟在蜘蛛俠身後一起走向史蒂夫，史蒂夫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將懷中額際一直在冒冷汗的姑娘輕輕交到彼得手上。
「身為衍生的靈魂，人偶是不可能吞噬正主的，她們頂多融合。」奇異博士在他們身後看著這一幕，突然開口，言語中有著看過很多人事才有的滄桑和透徹。
「但你們也要做好心理準備，天賦者的最終形態可以完全脫離人類的範疇，永生對於西爾維婭而言可以拒絕——畢竟她曾經拒絕過一次。但對於有了心的人偶來說，她已經有了對原主說[不]的權利……一切都沒有定數。」
「我知道……」彼得啞聲道，「她會回來的。」
「西婭那麼喜歡這個世界……」
「在這之前我得陪著她。」
……
幻境世界。
「就像是澤莫一樣。」
這句話話音落下，阿婭的胳膊猛地一縮，然後像是怕勒疼了西爾維婭般鬆懈開。
西爾維婭卻像是什麼都沒感覺到——仿佛突然提到澤莫只是心血來潮、恰好想到了一個挺合適的例子。她又靜默了一會兒，才摸了摸阿婭的手臂，繼續她之前的話。
「……但你要知道，南婭。有的人，他/她去做了一件事，一件好事，並非刻意去做，而是他/她想到要這樣做就做了，甚至沒有經過思考……」
「一件善舉，無論是大還是小，被某個人用自己的行為帶到人世。」
「有的人看見超人拯救人世，有的人看見蜘蛛俠幫忙送了盒披薩……」
阿婭垂下眼睫，淺琥珀色的眸子像一雙不透光的玻璃珠，不知道是在聽，還是沒在聽。
「人們也許會誤以為這件事發生了之後就結束了……但其實並沒有。」
「所有、所有親自用眼睛見證了這整個事件的人……都會被影響。」
「無論是那一瞬間恍然大悟；還是在之後的人生中、某個瞬間、突然下意識的被影響了行為……他們的人生從見到那件善舉之後，就會發生變化。」
「要知道，——即便是哥譚最底層最麻木的市民，都不可能真正對黑暗騎士的行動無動於衷。」
西爾維婭微微笑了一下。
「當然啦，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改變。」
「——人性總是複雜的。」
「有的人，他/她看過了就慢慢忘了；有的人，也許只是很少數的幾個人；甚至只有可憐的一個人……他/她被永久的改變了。」
「他/她會被那點星火點燃，通紅的眼眶承載燭淚，無論有沒有超能力，他/她都成了英雄的另一個化身——因為他/她曾經見過、親眼見證了：一個英雄能夠如何改變一整個世界。」
「所以我覺得啊……」
黑髮的姑娘仰起頭來，額頭溫溫的貼著另一個姑娘的臉頰，上抬的眉目正巧對上對方之前躲避著下垂的眸光。
「這才是真正可以改變世界的超能力——你不能因為它孱弱、微乎其微、難以捉摸又難以量化，就覺得它沒有作用……就覺得它從未發生。」
「某種意義上來說，世界就這樣改變了*。」
「我不要求你必須是那個改變世界的人，但南婭，我也不希望你是人群中完全不能被影響和改變的那一個。」
「——畢竟，如果結果是這樣，我所做的事也太失敗了呀。」
……
身後趴著的小姑娘重量很輕，肌膚溫熱而飽滿，蘊含著勃勃的生機。
西爾維婭感覺她是活的、鮮活的、有喜怒哀樂的、敢愛也敢恨敢怨懟的……
而不僅僅是一具，為了承載過分強大的力量而誕生的人偶。
「你都想起來了？這就是你所期望的？」阿婭喃喃道，「即便我將你困在這裡，你也依舊這樣覺得嗎？」
西爾維婭歎息著，回答卻很堅定：「是。」
這是一個錯漏百出的幻境，無論那個什勞子幻術師承諾的有多好聽，阿婭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它能困住西爾維婭多久。
——因為這幻境裡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她所期望的，而不是西爾維婭所期望的。
——她從一開始，就是想讓西爾維婭看看這些，盼著西爾維婭能被打動，能接受。
姐姐、妹妹、一個小家……沒有什麼天上飛來飛去的鋼鐵，沒有什麼被蜘蛛咬了一口的男孩，沒有沉入冰洋七十餘年被撈出來之後依然活生生的老冰棒，沒有什麼神奇的可以操控一整個城市的啟明星。
這樣才真實啊，真實不好嗎？平凡不好嗎？
比起那短短的光怪陸離的幾個月，這才是西爾維婭之前的人生啊。
就這樣一直在一起……不好嗎？
反正這無數的平行世界不過是各自為政的分支，再怎樣千變萬化的世界在維度之樹上也僅僅是一個小小的漩渦。
一個漩渦寂滅了，另一個漩渦又升起來。
漩渦和漩渦，世界和世界，哪裡又有什麼大的不同？
一個世界泯滅了，她們可以再找一個，反正哪個世界裡都是億萬陌生的生靈：它們壽命短暫、庸碌一生。
再如何「偉大」的成就放在整個宇宙面前都是不值一提，再如何「曠世」的侵略和反攻也僅是時間長河中的滄海一粟，再如何驚豔的傳奇歷史……也都可能只是另一個主世界的小小衍生劇本。
什麼超級英雄，什麼滅霸，什麼多瑪姆……在宇宙的本源面前，他們沒有任何區別。
多諷刺，是不是？
……
「可我們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阿婭不知所措的解釋。像是抱著自己最後的倔強在掙扎，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掙扎的目的——大約是不甘心。
而她們是不同的，她們可以成為更高級的存在，只要她們一體，就是永恆。
在沒有心的時候，阿婭曾經試圖讓西爾維婭吞了她——即便當時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下意識的這樣做了——可西爾維婭拒絕了。
現在她有了心，她想把自己的心剖開給西爾維婭看，看那無限的可能、無盡的生命、永恆的陪伴……
不會寂寞的，因為總有另一個人在身旁。
總有另一個人在身旁……
對，就是這樣！
阿婭想是想到了什麼重點一樣，突然又高興起來：「你在擔心我們像之前那些天賦者一樣迷失嗎？不會的，西婭，他們太寂寞了，而我們有兩個人，我們有兩個人。」
西爾維婭只是搖頭。
背上的小姑娘面色白了一白，又慌起來：「……如果是因為那個蜘蛛男孩，我們可以在很多世界裡遇到他，你可以和他相愛，不止一次。」
西爾維婭顯然沒想到她會說這種話，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又是搖頭。
阿婭死死的抿唇，倔強的盯著她，像是一個執拗的吃不到糖的孩子——事實上，如果真的按照她有「心」的年歲看，阿婭其實真的只是個小孩，年齡個位數。
「那不一樣的。」西爾維婭把她撈到面前，面對面，琥珀色對琥珀色，「不管你之後再找到多少個澤莫，他也不會是你曾經在索科維亞廢墟裡找到的那一個；不管你之後再有多少個沃倫，他也不會是當初被你抓住的那一個……」
「我可以再去找，再去抓。」阿婭乾巴巴的反駁。
西爾維婭微微笑起來，輕柔又篤定：「那你怎麼不去另一個世界……找另一個我呢。」
小姑娘的表情終於變了。
她呼吸驟然急促，蒼白的小臉漲開了情緒激動的潮紅，瞳孔抖動著緊縮又重新鬆開，嘴唇抖動著、反復張合想要說話然後像是啞巴一樣閉上……
任誰都能看出她快要爆炸的內心活動。
……她看起來可憐的快要哭了。
西爾維婭強自克制住自己想要抱住小姑娘安慰的手，頭一次，看著這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她覺得對方完全是個獨立又脆弱的個體，還沒長大，想事情的方式直白得可愛。
「我們回去吧，阿婭。」西爾維婭用縱容的、低柔的聲音引領她。
「英雄們該等急啦。」
……
【尾聲】：
「不……不！這不可能……誰不想永生？！」
西爾維婭是在一場歇斯底里的尖叫中醒過來的。
她的眼皮像是糊了一層厚厚的膠水，身子似乎貼著一個熱乎乎的胸膛，她感應到自己的身體在勉力挪動。
透過薄薄的眼皮，她看見強烈到透過皮層和毛細血管照耀下來的金光。
「西婭……西婭！……」
她聽見疲憊的、又仿佛充斥著無限驚喜的汽水音。
曾經從體內被剝離的力量、被再度銜接上的暖金色光鏈緩緩渡過來，大腦中漸漸沉浮起一片燦然的光海。
力氣漸漸充斥了她的四肢，那種虛弱的無力感被熟悉的力量沖刷得一乾二淨，仿佛動一下，骨骼就可以發出新生的「劈啪」聲。
於是她有了力氣去撐開自己的眼皮。
奇異博士手中的橙光編織成囚籠，一個半透明的男人在半空中像個神經病人一樣尖叫……
阿婭從魔法斗篷的束縛裡掙脫下來，一巴掌把斗篷想摸她的衣角拍開，然後一臉不滿的扯著自己嘴巴上糊著的蛛網……
娜塔莎和巴頓仿佛對半空中的靈體很感興趣，但更感興趣的是小公主蘇睿，她抱著個半人高的儀器恨不得拿光子刀將靈體直接解剖……
史蒂夫和巴基站在一旁抱胸微笑，湖藍和翡翠綠色的眼眸中柔和的光如出一轍。
然後是彼得，蜘蛛俠、紐約市民好鄰居、未來的復仇者，她的小男朋友。
姑娘的眼眸一點一點抬上來，慢慢對上他小心翼翼的眼睛，還有額頭上耷拉著的淩亂小卷毛。
「嘿，派克先生，你是想要吻醒我嗎？」
她笑了一下，突然覺得自己特別像從古堡裡清醒過來的睡美人。
彼得看起來似哭似笑，很珍惜又很鄭重的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一觸即分，仿佛是為了驗證。
他抬起頭，看起來有什麼話想說，但中途突然一愣，往半空中看去：
——只見連接在西爾維婭和阿婭之間的光鏈，徹底斷了。
仿佛有什麼聯繫從心底剝離，西爾維婭和阿婭同時看向對方，不約而同的意識到，從此以後，她們已經徹底是兩個獨立的個體。
阿婭臉上茫然了一下，像是丟掉了最心愛的小豬佩奇一樣低下頭去，表情鮮活的、撅起了嘴。
沃倫站在阿婭身旁，用半展開的雙翼攏了攏她，被小姑娘反嘴一口咬下去，洩憤一樣磨了磨，也沒生氣——反而笑的挺開心。
西爾維婭也笑起來，轉頭把彼得的腦袋扳過來：「我覺得我今天超棒的，你不誇誇我嘛？」
被她雙手擠得嘴巴都變形的棕發少年看了她足足五秒，描摹著她生動的表情，手下攬著她溫熱的而不是冰涼的軀體……將西爾維婭都盯得不自在起來。
過了一會兒。
「對……是要誇誇你……」
星點笑意漫上眼眸，彼得的神情終於放鬆下來，卻又被另一種更古怪的表情取代了。
「森林少女西爾維婭小姐……」
蜘蛛俠先生狀似認真地思考了幾秒，開口。
「請問你要你的男朋友，怎麼誇誇你剛剪的賤蟲CP小視頻呢？是不是超——厲害？」
西爾維婭：「……」
西爾維婭磕磕絆絆：「……一、一般般厲害。」
「什麼時候剪個我們的？」
「回、回去就剪。」
Q^Q
嚶。
————【主線完結】————
作者:
粒子
時間:
2018-4-26 21:51
一個靠著B站征服超英反派的人
西婭的能力也太好用了
出門都不用坐車了
隨身擁有信號Wi-Fi
羨慕.jpg
小蜘蛛最後突然黑化好帶感
心疼各種刷存在感的小賤賤
突然就完結惹
想看超英們打終極大Boss
阿斯嘉得神兄弟只打打醬油（抱住基神一臉滿足）
情感線寫的棒棒噠
英雄的心路歷程寫的很詳細
重點是沒有內戰啦！！！（加粗畫重點！！！）
當初看到內戰心整個都糾起來了QAQ
美國隊長沒有錯
吧唧沒有錯
妮妮也沒有錯
錯的是在錯的時間遇到錯的人
超級英雄法案只是個觸發點而已
看到阿婭剪的那個超級英雄視頻的時候哭惹QAQ
永遠記得超級英雄為我們付出了多少
超級英雄永遠會存在我們的心中
[
本帖最後由 粒子 於 2018-4-26 21:53 編輯
]
作者:
絕離
時間:
2018-4-27 08:58
感覺女主很好笑，她在偶像面前形象都毀光光了。
（感覺好慘）
我覺得阿婭的視頻比較正經。讓人感動。
作者:
雪地孤月
時間:
2020-11-6 11:23
不知道第幾次重刷才發現我居然沒留言！！
這篇好好看啊啊啊
前面B站那裡真的快笑死
不過感覺後面真的有點跑偏 不再符合作者爆笑的標籤了哈哈哈
我個人來說是覺得這篇應該是還沒結束才對 畢竟很多事情還沒交代
不管是聯合國會議還是滅霸什麼的 還有妮妮內戰那裡後面也模模糊糊就過去了
雖然作者有開番外可是那個也坑掉了啦
這樣就導致這篇完整度不夠有點可惜
而且和小蜘蛛的甜甜戀愛描述嚴重不夠啊啊 想看老父親打擾小年輕談戀愛的日常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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