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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卷福心理診所》作者：筆下超生【完結+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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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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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6-8 10:57
標題:
《(綜英美)卷福心理診所》作者：筆下超生【完結+番外】
文案：
#莫娘居然想做個好人#
#我的二哥居然從毒|癮少年變成了偵探#
#論一個正常人到底怎麼在精神病院生活#
#出院第一件事去參加綜藝被大哥抓住之後#
#來吧，那邊那個鐵罐，看病團購打折哦#
內容標簽： 英美劇 娛樂圈 超級英雄 爽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卡琳娜•福爾摩斯（Carina） ┃ 配角：夏洛克，邁克羅夫特•，莫裏亞蒂，托尼，婦聯眾 ┃ 其它：複聯，心理，福爾摩斯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8 10:59
第一章 我的秀場
在娛樂圈這個圈子裡，最具知名度的永遠一流的巨星，那些生存在雜誌和秀場的模特對於普通人來說就沒有那麼多瞭解，但福克斯電視臺最新的一檔選秀節目卻正在改變這一狀況。
《我的秀場》在宣傳中說是《美國偶像》的姐妹篇，但選秀的主角卻是那些有志于模特行業的人，對年齡的限制更是嚴格，卡在了十六到二十五這個年齡段，而對於模特這個行業來說，身高又是必不可少的，說起來，這並不是一個可以全民參與的節目。
不過種種限制都不能阻止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紅遍美國。
卡琳娜（Carina）背著自己的旅行包慢悠悠的晃蕩到洛杉磯的時候已經是所有參賽選手報導的最後一天了，不過她算不上太急，在來之前她就算好了所有時間，先前還空了兩天去紐約玩過一圈再過來的。
她的本職工作不是模特，在休學之前學的是服裝設計，倒也算是時尚圈內人，對於她來說，多嘗試些新鮮的東西沒什麼不好，比如這次的模特選秀。
上輩子她還不叫卡琳娜的時候，曾經從事的是心理研究方面的工作，與普通的心理諮詢師不同，她的工作主要還是科研方面，在她們手上沒有所謂的病人，只有被研究物件。
當然這類的研究並不會對病患本身造成什麼傷害，心理研究的目的，終歸還是要達到治療的效果，只不過這是對別人而言，對卡琳娜來說的話，有時候真的很想掐死對面的人。
那絕對是不對的想法，她試圖隱藏，但最後還是被導師發現了。
她的導師說過，她自己本身根本也是一個患者，沒有朋友、沒有社交、沒有感情生活，但也可以很好的進行學習和交流，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真正瞭解她的隱私。
這是一種本能的警惕，保護著自己的精神世界，拒絕任何人的接近，她的導師常常勸導她，或許是因為童年不是很理想，過於封閉的內心帶來的只能是壞消息。
她曾經也想過遵從導師的話，但在無數次掙扎之後換來的只是最終放棄，而結果就是她來到了這個全新的世界，利用的方法則是——自殺。
重回嬰兒時代什麼都不能做的那幾年卡琳娜想了很多，該說有家人果然是不一樣嗎，上輩子導師怎麼都沒有辦法的心理問題愣是在被她大哥抱來抱去之間消除了很多。
哦，當然，她的心理疾病還是沒有完全消除的，比如說輕微的自殺傾向，不過對於她來說不會傷害別人已經是可以慶倖的事了，再說保持心情愉悅的話其實並不會突然發瘋。
對了，再順便說一句，她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該說果然是家族遺傳好嗎，她大哥、二哥還有她智商都很高，在這之中尤其要在她二哥的名字下面劃著重號，從小的不正常不可能不被發現，待在精神病院自然是最保險的做法，不過最近她有點待膩了。
不過也正因為優良的家族遺傳，對於如何用別人的身份到處遊蕩一直都不是她的難點。
這次的選秀她自然是用了藝名的，雖然在歐美地區用藝名的不多，而且這還是個模特的選秀，但也可以遮掩一下，避免她家大哥一得到消息就讓人來抓她。
雖然對於她家神通廣大的大哥來說這並沒有什麼卵用，但誰讓大哥現在正脫不開身呢，在這裡她不得不誇讚她二哥一句——簡直幹得漂亮！
海選和複選都是在各個地方拍攝的，而最終入圍的三十人則開始到位於洛杉磯的指定地點開始合宿，節目組給卡琳娜的位址在一個別墅區內，顯然就是合宿地點了。
合宿地點從外觀上來說就很華麗，通體白色為主的建築採用的是古歐洲的風格，然而事實上就算它有上下兩層也看過去面積並沒有很大，讓她懷疑到底能不能住下三十個人。
門口就有攝像機在拍攝了，在簽過的合同裡有說過，正式開始合宿之後，除了浴室之外大概所有角落都可以被攝像機拍到，而且是二十四小時持續運行的那種。
別墅的門是開的，等明天正式開始選秀之後這裡就會關上。
「這裡除了你沒人會偷東西！」
「我說了不是我。」
「不是你？實在令人抱歉，大家可都出身良好，哦，你來參加比賽不會就是為了順東西吧，想想你從小生活在那種地方也沒見過這個吧」
哦豁，裡面在幹嘛？吵架？
半隻腳邁進門的卡琳娜已經可以看清楚裡面一半的客廳，在那裡有許多人或坐或站的圍在沙發附近，其中又有兩個女人在對峙，一個白人，一個黑人。
雖然《我的秀場》方面對年齡看得很緊，但對於種族和國籍倒是沒有要求，所以雖然白人選手占了多數，黃種人和黑人也不是沒有，而面前這場爭執之所以會發生，很明顯種族歧視就起了不小的作用，這位元白人女子從對話中就可以猜出是一名種族歧視者。
要卡琳娜來說的話，那白人女子如此表現簡直是在給自己挖坑。
《我的秀場》每輪都通過一個主題來讓選手表現自己，每個選手都將獲得評委評分和觀眾投票兩部分，而觀眾占大比重的百分之六十，合宿之後選手的所有通訊工具都是要沒收的，也就是說網上對於自己是如何評價的其實選手們幾乎都蒙在鼓裡，只有通過每期的投票來判斷自己可以走多遠。
美國是一個多種族的國家，有色人種的數量多到嚇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宣揚自己種族歧視者的身份，實在讓人為她的智商擔憂，她總不會以為節目開始之前的畫面不會被播出去吧？
「看呐，有新人來了！」說話的是一個站在二樓往下看的青年，他看起來真不大，即使樓下氣氛緊張，他也依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
眼見著大家都看過來了，卡琳娜也露出一個笑臉，「我叫瑪格麗特 ，初次見面很高興認識大家。」說出口的是她亂取的藝名，當然在最後，為了禁止誤會她還加了一句，「本人，性別——女。」
第二章 節目開始
合宿的第一個晚上卡琳娜睡得並不舒服，她有些認床，再加上就如她所猜想的一樣，因為地方問題，一人一間根本不要想，甚至除了一個小房間是兩個人住之外，所有房間都是三人一間，她其實是很少和陌生人一起住的。
「早安，親愛的，希望你們昨天睡得好。」說話的是美國超模安娜莉亞，她是《我的秀場》的最終主持人。
今天安娜莉亞穿了一條火紅色的包臀連衣裙，從進門開始就受到了所有選手的熱烈追捧，他們眼中的羡慕顯露無疑。
雖然很享受這種目光，但安娜莉亞還很清楚的記得自己正在做節目，「從現在開始，《我的秀場》將要開始正賽內容，在合宿期間，所有人的通訊設備全部上交，沒有通報的情況下禁止外出，具體的合宿期間內詳細規則已經貼在了房間的門後，希望你們仔細閱讀之後牢牢遵守。」
安娜莉亞所做的無非就是整場節目的開場白，大概會接在大家到達宿舍的場景之後，所以其實卡琳娜對此並沒有興趣，反正都是一些老生常談。
三十個人中男女各半，可安娜莉亞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個斜靠在沙發上明顯興致缺缺的人身上。
如果不是手上有所有選手的資料的話，她第一眼絕對看不出來眼前這個人是個女生，修長有力的身材，海拔高度直接上了一米八五以上，略過平坦的胸部，最吸引人的還是那張絕對被上帝親吻過的臉，似乎連窗外的陽光也爭先恐後的想在她身邊照出光暈。
如果這個人是個男生，安娜莉亞覺得就算自己比對方大上十歲也會展開追求。
當然，這只是假設而已，她終究不是個同，只得轉移視線，繼續念著手裡的臺詞本。
「本次活動由斯塔克工業旗下清潔能源分公司全權冠名播出，至美未來，斯塔克清潔能源……」
卡琳娜挑了挑眉，所以斯塔克工業到底和娛樂圈有什麼關係她是真的不知道，而且完全不知道什麼是低調的紅色鐵罐還需要打廣告？
等念完廣告詞，安娜莉亞給手裡的臺詞本翻了頁，「OK，大家應該都等不及了，接下來，宣佈第一輪正賽內容和規則。」
「第一輪，平衡力對決。一個高素質的模特絕對逃不過高端走秀，而那需要你擁有強大的心臟之外，還應具備扎實的基礎技能，而如何在T臺上走得穩、走得漂亮，是絕對重點的課題，因此平衡力被放在第一輪。本輪結束時將由三位評委在宿舍中現場點評並給分，並在第一輪播放結束之後一周進行觀眾票數統計，在第二輪開始前宣佈淘汰者。」
「本輪將淘汰四人……」
話一出口，圍在客廳的大部分選手們就紛紛發出了驚呼聲，一上來就是四個，如果每輪都這樣，過不了幾周就可以決出十強了。
不過人呐，大多都是喜歡八卦的，一個節目想要成功，賣點必不可少，想來也是不會這麼平淡過去的。
因為一下子淘汰人數過多而引起的恐慌還沒來得及過去，安娜莉亞又繼續說:「……淘汰不論男女，以綜合分數最低的四個淘汰，可能四個全部是同性。」初賽和複賽是有分男女組的，不然不可能剛剛好男女各十五個，然而這種情況在正賽也被取消。
在大家各種驚慌無奈攤手的時候，卡琳娜正盯著安娜莉亞斜後方的攝像機看，那裡剛好是她的視線對角，其實不管任何一個選秀節目，想讓別人給你投票，首先還是要有鏡頭，不然誰知道你是誰？
卡琳娜自己本來就是比較冷淡的性格，時常掛在嘴角的笑容只是提醒自己要時刻保持好心情罷了，雖然來參加節目也只是放鬆的一種，可也並不代表她就喜歡輸給別人。
第一輪就慘遭淘汰什麼的，才不是應該和她放在一起的事情。
「另外，昨天發生衝突的兩位選手將直接扣除評委評分三十分。」
這說的是昨天那兩個在卡琳娜剛到的時候正發生衝突的女孩，那件事的結局就是白人女孩愛琳在自己的房間裡找到了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戒指。
誰都說不清愛琳是真的忘記了戒指的位置，還是想借此機會刁蠻黑人女孩潔西嘉。
節目組最終決定同時給予兩個人懲罰，畢竟潔西嘉也並不是沒有反抗。
在卡琳娜看來這其實是有些不公平的，下意識的往潔西嘉那邊看過去，卻並沒有從對方臉上看見什麼憤憤不平的表情，反倒是旁邊挑事兒的愛琳不爽的撇了撇嘴。
「當然，當然，孩子們，並非只有懲罰，第一輪的冠軍，將有機會把自己的畫像放大幾百倍掛上斯塔克工業大廈的一整面牆……」安娜莉亞適時的停頓了一下，滿意的聽到選手們的驚歎聲才繼續說，「……並且斯塔克先生本人將在第二輪開始的時候訪問節目鼓勵大家，希望大家到時候好好表現。」
對於鋼鐵俠想來全美是沒人不知道的，當然他最出名的屬性中就有花花公子這一欄，但依舊不能阻止女孩們前仆後繼的往上沖，聽到托尼•鋼鐵俠•斯塔克要來，全體女生(還有部分男生？)眼睛都亮了。
而卡琳娜的關注點隻在前面那句話，要知道斯塔克工業大廈的高度可不是開玩笑的，全美幾大建築之一，只要一想想一整面斯塔克工業大廈牆那麼高的畫像，莫名就覺得有點酸爽。
確定路上的人還能看清楚那麼高的臉？
宣佈完該說的之後，每人手上拿到一張行程表，安娜莉亞也離開了宿舍。
行程從今天下午開始，在午飯之前都是她們的自由活動時間，卡琳娜準備回去補覺。
「嗨，瑪格麗特，你不和我們一起討論嗎？」
叫住她的是一個長相可愛的加拿大姑娘，自我介紹的時候好像記得她是叫做阿蘭尼斯來著。
卡琳娜臉上掛著慣有的笑容，「補覺。」
興許是她看過去太過友好，阿蘭尼斯一點沒有猶豫的又開口，「睡覺多沒意思，來聊天吧。」
然而這次，卡琳娜沒有回應，甚至沒有回頭，直接上課二樓進了自己的房間。
她才不管對方會有多尷尬，其實她和她二哥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不給面子的時候就真的不給面子，不在意的人想要佔領她的注意力簡直是妄想。
自私嗎？是的，自私的。
只是要比冷漠的話，她二哥可能比不過她。
說起來，她剛才能給一句回復都是進步了，大哥知道一定很高興。
被認為應該高興的某人:「……」
第三章 普羅大眾
在通訊設備全部上交之前，卡琳娜聯繫了她的基友，怎麼說也要長時間無法聯絡，還是報一下平安比較好，畢竟那可是她在精神病院的床友，可是慣會發瘋的。
「嘿，你還記得給我打電話，我以為你溺死在美國了。」
還是熟悉的語調，面對親近的人卡琳娜習慣性的放鬆，「說的沒錯，我現在正準備溺死在這兒，所以我至少三個月之內不能和你聯絡了。」
「你又尋什麼樂子了？」對面的人輕而易舉的就能猜想到卡琳娜在美國又找到了新鮮玩意兒，畢竟卡琳娜可不像他是個高功能反社會，興趣點雖然奇奇怪怪，但總也能自得其樂，「我能參加嗎？」
卡琳娜撇撇嘴，「恐怕不行，這是個關於模特的活動。」儘管對面那人也有一米八以上。
「哈。」對面那人感歎了一聲，「我以為你對站上臺前沒什麼興趣。」
然而卡琳娜只聽到了他開酒瓶的聲音，「我想你現在不該喝酒，醫生馬上要來查房了。」
「好吧好吧，聽你的。」其實無論是卡琳娜還是她基友都並不怕醫生，她只是怕基友一個沒穩住把醫生給弄死……
又聊了兩句之後卡琳娜就看見了來收通訊設備的工作人員，只好掛了電話，上交了手裡除不能連接網路的mp3外所有的高科技物品，這才去補覺。
其實卡琳娜睡不好也不完全是認床的鍋，她本來睡眠也淺，下去吃午飯的鬧鐘響第一聲就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午阿蘭尼斯的碰壁讓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掛著笑容的人並不那麼好接觸，所以卡琳娜出現在餐桌上的時候氣氛詭異的靜了一下。
這種異樣的注視卡琳娜是全然不在意，而且還能為她爭取到足夠的鏡頭，沒實力的人是脾氣不好，有實力的人就只是有個性而已，一切都要等第一輪結果出來再說話，她倒是一點都不擔心敗觀眾緣，反正又不是原則性的錯誤。
下午的行程首先是去造型屋確認自己接下來的個人造型，畢竟選手們大多數是普通人，雖然可能有閃光的特質也需要特意的裝扮來放大這些特點，而這也是決定之後自己基本人設路線的前哨站，一個好的形象和人設才是拉票重點。
只是看大家的反應卻是只有少數幾個有要給自己一個人設規劃的意思。
其實卡琳娜覺得自己本色發揮就很好，想來女性選手中也不會有人和她的人設重疊，而且更自在的生活有助於她更好的保持一個好心情。
負責卡琳娜的造型師是所有人之中最有名氣的——卡辛。
卡辛有著一張娃娃臉，看著年紀沒那麼大，其實已經四十出頭了，身高只有一米七的他是時尚圈裡有名的同性戀，交往的男友可以繞紐約一圈，「要我說，你已經很完美了，完全沒必要在動，或許你需要化妝？」
作為很出名的服裝設計兼造型師，卡辛很少見到自己對於自己的路線和風格如此清晰的普通人，其實完全不用造型師再橫插一腳。
「我想我並不需要化妝。」卡琳娜笑著攤攤手，突然感覺後面有人在看她，轉過頭去，對上的是埃裡克的雙眼。
這是昨天第一個發現她的男孩，一個看過去和阿蘭尼斯一樣走可愛風格的人，如果他們不是剛好性別不同的話，人設就完全撞了。
似乎是沒想到卡琳娜會突然看過來，埃裡克像一隻受驚的小鹿一樣慌忙移開了視線。
「哦，你好像嚇著他了。」卡辛對所有長相優異的男孩子總會寬容些，這是他沒能當上節目評委的原因之一。
「容易受到驚嚇的人總是會中招，這無關乎於我。」
卡辛聽完卡琳娜的話倒是驚奇了一下，畢竟是節目嘛，有點腦子的都知道儘量展現自己好的一面，如此話語卻能輕鬆說出口，不知道是腦子沒轉過彎來還是根本不在意。
反正看著卡琳娜一直微笑著沒有改變絲毫神情的臉他是猜不出來的。
雖然今天早上剛甩了阿蘭尼斯臉，但對於小姑娘本人卡琳娜並沒有多少厭惡感，講道理，那確實只是個天真的小姑娘，頂多就是不會看眼色而已，然而埃裡克就不一樣了。
雖然人設差不多，風格差不多，看起來也是人畜無害，但埃裡克比阿蘭尼斯就要有心計的多。
因為她獨特的形象以及能夠帶來收視和話題的性格，卡琳娜至少在前期鏡頭是很多的，埃裡克也發現了這一點，剛才的舉動其實完全就是搶鏡頭而已，就算卡琳娜不看過去，在後期採訪的時候也完全可以利用解釋為什麼一直看卡琳娜這一點蹭幾分鐘鏡頭，還可以順便鞏固一下自己的人設，簡直不要太佔便宜。
呵呵，敢搶老娘鏡頭。
卡琳娜以前是很急躁的性格，近兩年跟她的基友學壞（？）了，也開始往陰險方向走，她報仇一向不嫌晚，這不是幾分鐘鏡頭的問題，而是赤果果的挑釁。
被認為陰險的某人：「……」
選手們因為不能夠獨自行動，而且身上也沒有通訊工具，所以行動都是用節目組承包下來的一輛大巴。
做完造型之後氣氛完全火熱起來，稍微相熟的坐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卡琳娜安靜的坐在角落裡，她右前方有個男生也一樣不說話，仿佛融入不進去的樣子，也就不顯得卡琳娜有多突兀了。
只是到宿舍的時候她才知道和她同房間的舍友換了一個。
工作人員說是選手的個人意願，然而卡琳娜就只是挑挑眉看著她的新室友——阿蘭尼斯。
她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以為阿蘭尼斯想和她親密接觸好的嗎，對面低著頭膽怯的姑娘看起來也不像是有被虐妄想症的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別這樣，一上來就德國骨科什麼的，作者菌表示收到了驚嚇
第四章 第一輪
「早上好，需要吃早餐嗎？」卡琳娜舉著一杯牛奶問剛從房門出來的阿蘭尼斯，現在時間已經有些晚了，節目組供應的早餐收得七七八八，想想最近阿蘭尼斯和她同房的可憐相，也就勉為其難的幫她留了一份早餐，這姑娘睡遲而錯過早餐可是常事。
阿蘭尼斯有些受寵若驚，雖然同寢室也有幾天了，但天知道瑪格麗特可真不怎麼說話。
猶豫再三之後阿蘭尼斯還是坐下準備用餐，今天可是第一輪比賽的日子，吃些東西總是有好處的，單純的內心還覺得瑪格麗特真是個好人，看來以前是自己誤會人家啦！
卡琳娜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發了好人卡，正在思考關於第一輪內容的問題。
雖說是平衡力比拼，但到底是綜藝節目，總不可能真的播放枯燥的專業訓練，那些訓練只存在與她們比賽之間的訓練時間，比如昨天和前天分別有進行兩次形體課和模特常識培訓，畢竟曾經都是普通人，這是很必要的課程，但這些頂多被鏡頭一晃而過，新奇而奇葩的比拼方式才會是她們比賽的主流。
早上十點鐘，大巴準時來接選手，因為不知道目的地，稍微相熟一些坐在一起嘰嘰喳喳，比起緊張，更多的倒是興奮。
然而等待著興奮的眾人的，不是絢爛的T台，也不是美麗的服裝，而是一個大大的……泳池，沒錯，泳池！
卡琳娜一看見水上漂浮不定的泡沫道路就知道是什麼套路了，當下也只是歪歪頭，瞥了一眼有點緩過勁但很明顯還不敢相信自身猜測的眾人。
「上午好親愛的們！」安娜莉亞換了個新髮型，橘紅色的短髮顯得她更加惹火了，「相信你們在前面幾天已經接受了良好的訓練，那麼今天，就是驗收成果的時候，正賽第一輪——平衡比拼。」
「各位已經看到了身後的泳池，長度為五十米，在泳池中間的泡沫走道就是第一輪所有人的「T台」，選手從一邊走至另一邊，中間攝像師會進行定點抓拍，拍照機會是五十次，三位評委會從中選出最好的一張來打分，最終分數確定為第一輪的評委得分。」
安娜莉亞雖然很少做主持人，功底算不上多好，規則倒也介紹的清楚，不少人因為她的介紹而面露擔憂之色。
水上的泡沫塊根本承受不住多大的力，一個不注意就是掉進泳池變成落湯雞的命運，而且完美的走到另一邊還不是結束，五十次拍照機會就意味著幾乎一米一張照片，對於他們這種新人來說廢照本來就比較多，每一次拍照機會都必須好好把握。
權衡利弊之後很多人立馬放棄了走秀這件事本身的流暢性，反正最後也是按照照片的好壞來評分的，過程怎樣也就無所謂了，也許要到第一輪成績公佈的時候他們才會真正明白決定去留的永遠不是評委，而是電視機前的觀眾，對於觀眾來說，看得就是過程。
走秀的順序自然是抽籤，而第一個就是那個脾氣暴躁的白人少女愛琳，彼時正好刮來一陣大風，踩著一雙恨天高的愛琳走了不過兩米就直挺挺的摔下了水，伴隨著她的尖叫聲濺起一人高的水花。
看這情況，大家都指望從前面的選手中找到一些技巧，然而基本上是愛琳腳一踩下去，泡沫塊就立刻下沉了，完全沒有一點承重力的樣子。
五十米的長度由一塊塊用繩子連在一起的泡沫塊組成，在水中就算有線連著泡沫塊也是到處飄，而且幾乎兩步要拍一張照片，愛琳一直在重複摔倒再爬起來的過程，她的粉色裙子泡了水之後幾乎緊緊的貼在她身上，金黃色的頭髮用毛巾強行擦乾之後像是用漂白水泡過一遍又一遍之後毛糙，還好是白天，不然活像是個水鬼。
這幅淒慘的模樣完全嚇到了第二個上場的阿蘭尼斯，這個單純的姑娘完全是用逃命的速度跑過去的，甚至都不管自己的照片有沒有照好，看來在她心目中落水遠比成績要來的重要嘛。
許多選手都在小聲抱怨，特別是一些女選手，別說什麼□□，很明顯配合上她們的衣服完全就只能配得上狼狽這個詞，倒是一些有肌肉的男選手可以秀一下自己的身材。
在這之中除了卡琳娜，最淡定的就要數那個和愛琳吵過架的黑人少女潔西嘉以及上次在車上和她一樣不說話的少年。
卡琳娜排在第十五個，在旁邊一排的攝像師已經全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他們都是職業的硬照攝像師，手底下不知道經歷過多少優秀的模特明星，受到節目邀請過來結果到目前為止就欣賞了十三次花式跳水表演，除開跑得快的阿蘭尼斯，基本上沒有一個人不讓他們覺得不辣眼睛的。
對於這些泡沫塊其實想要不摔倒還是有一些訣竅的，只要稍稍走快一點，掌握節奏，就不會摔進水裡，把握住這個節奏感其實就把握住了走秀的基礎，像前面幾位為了拍好照片兒可以動作生硬走走停停，不掉水裡才是奇怪。
雌雄莫辨的少女今天穿了一件雪白的襯衫和普通到極點的牛仔褲，映襯著驕陽和清澈的池水，仿佛灰色的眼瞳也會發光一樣，每一步都伴隨著某種韻律，宛如腳踏平底，又或者比腳踏平底還要身姿優美。
拍出完美的照片是每個攝像師的理想，難得見一個正常的，當下每一個攝像師都精神了起來，有的人還不止拍了一張照片，畢竟和藝術掛鉤的人，興奮起來哪裡記得起來比賽規則。
在回程的路上，車裡比往常還要吵鬧，很多人紛紛抱怨自己沒有表現好，而沒有表現好的原因自然就是因為奇葩的比賽方式，因為突如其來的大風，甚至因為被太陽照射到眼暈，仿佛總有外力在針對他們一樣。
這之中被冷嘲熱諷的就是阿蘭尼斯了，她是少有沒落水的人，而且她那時候條件確實好，既沒有風力影響，攝像師在最初的時候精神也算集中。
卡琳娜現在有點懷疑自己來這裡放鬆心情是否是個錯誤的決定，因為參賽選手普遍年齡不大的關係，真的幼稚的很，也許要等第一次觀眾投票出來他們才能認識到他們的所作所為一直在給自己敗觀眾緣。
而且說起來，像這樣大範圍的出現在媒體電視上，對於她大哥來說簡直不要太好鎖定目標，她完全是頂風作案啊，原本以為很有趣才值得她花上這些風險。
阿蘭尼斯今年才十七歲，平時家裡人都寵著，讀的又是教會女子學校，沒能接觸到社會的陰暗面，昨天還玩的好好的，今天就被針對，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只覺得很難受，不明白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你好。」卡琳娜正看著大巴前面坐著的她正委屈的室友，突然一片陰影就籠罩下來，抬頭一看，是上次在車上和她一樣沉默的男生。
「有什麼事嗎？」講真，他們別說是相熟了，就是話都沒說過一句。
「那……那個，我叫尼貝爾，你今天的表現真好。」
嗯哼？卡琳娜其實很想問一句所以呢？但光是在她的注視下，對面的男孩就已經紅了臉，還沒等她說話，轉頭又跑回了他角落的位置。
卡琳娜起初以為這是個和自己一樣冷漠的男孩，所以才不與別人交流，現在算是看清楚了，這哪兒是冷漠啊，根本就是害羞過頭了嘛。
雖然覺得有點可愛——尼貝爾讓她想起了某種小動物——但由於不喜歡接觸陌生人的習性，她也沒有追過去，就看著尼貝爾低著頭露出通紅的耳朵。
尼貝爾其實和大家都不一樣，他家裡是從事奢侈品經營的，說起來，他算是個小少爺，無論是時尚感還是優秀經驗都不是其他參賽者可以比的，今天的泳池走秀他也是表現良好的人之一。
他有驕傲的資本，然而天知道他真的很想和大家交朋友的，可從小他就害羞，看見陌生人就止不住的臉紅結巴，也正因為此，除了從小玩到大的發小，壓根就沒有朋友。
從小薰陶在時尚圈的尼貝爾自然看得出來本輪的最佳照片絕對是屬於卡琳娜的，就算是他也有所不及，興奮之下他鼓起勇氣上來搭訕了，等話都說出了口，接觸到卡琳娜灰色的眼瞳，遲來的羞怯才湧上來，最後落荒而逃。
第五章 炫富的鋼鐵俠
第二天就是發表評委成績的時候，阿蘭尼斯沉默了不少，好像也沒那麼怕她了，從早上起床的時候就一直跟在她後邊，像是尋求某種庇護一般。
然而事實上，她只能自己保護自己。
前面安娜莉亞說過到第二輪的時候某紅色鐵罐會來做客，甚至有些人就是為了見到托尼•斯塔克才那麼拼命想留下的。
畢竟這裡美女不少，誰都知道斯塔克先生號稱睡滿了一整年度的花花公子封面女郎，萬一看對眼了呢。
所以當某人突然就出現了的時候，場面當真突然被人按了暫停一樣靜了一下，然後才響起各種歡呼尖叫聲。
卡琳娜的笑容都擴大了兩分，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剛才安靜的那會兒，某人是感覺尷尬了吧？
「早上好，少年們，很高興見到你們。」
托尼每說一句話選手們就給予熱烈的掌聲和歡呼，好像對方正在進行什麼了不起的演講，也正是因為這樣，從始至終都很淡定的卡琳娜才顯得突兀。
「他一定是嫉妒我比他帥。」沒拿話筒的情況下托尼的這句嘀咕沒人聽見，然而賈維斯卻不得不提醒他，「先生，這位瑪格麗特小姐是位女士。」
一對快要飛起來的眉毛充分表達了他的驚訝，「這位姓瑪格麗特？」這可真是個奇怪的姓氏，就和她的打扮一樣與眾不同。
「不，這是名字，她的資料裡沒有姓氏。」
托尼這時候已經把卡琳娜全身上下都掃描了一遍，如果不說的話他真就以為是男生了，畢竟……沒胸。
卡琳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托尼看著她的那一會兒似乎在想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因為她清清楚楚的看到托尼看看其他的女選手再看過來的時候，露出同情的眼神。
所以，她到底哪裡需要同情？
簡單的說了幾句之後，托尼挨個和選手們握手，因為其他人實在太過爭先恐後，就連害羞的尼貝爾都強忍著害羞上前排隊了，所以卡琳娜毫無疑問排到了最後一個。
對於鋼鐵俠她上輩子就知道了，當然她也知道福爾摩斯，在這裡生活了也足足有二十年了，對於各種出現在新聞裡找存在感的萬磁王她都不驚訝了，更何況鋼鐵俠。
只是她上輩子好歹也是研究過這個人物的——她導師說托尼•斯塔克有點小毛病——所以要說什麼對超級英雄的崇拜感沒有，看待病患的目光倒是十足。
「很高興見到你。」托尼和卡琳娜握到手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鐘以後了，只是彼此看對方的眼神都不怎麼對。
而一走進了，卡琳娜終於知道對面並不比她高的男人為什麼同情她了，呵呵，我平胸我驕傲！
鋼鐵俠同學沒過一會兒就走了，三個評委已經坐下來準備點評，然而選手們的心卻是靜不下來，有人甚至想詢問第二輪的時候托尼還來不來。
已經走出別墅的托尼皺著眉頭還在想剛才那個瑪格麗特看他的眼神，「我總覺得那人看我不對勁。」
賈維斯猶豫了一下，「那大概是……關愛智障的意思？」
托尼:「……」
「好了，親愛的，快把你們的注意力轉移回來，我知道鋼鐵俠很有魅力，但現在，是時候發佈你們的一部分成績了。」
聽到成績，大家總算打起了點精神，看向就坐好的三位評委。
和拍攝的順序一樣，客廳的超大電視螢幕上第一個出來的就是愛琳的照片。
只是那和腳步畸形的落湯雞一樣的形象也實在讓人不忍直視，五十張照片裡也沒有一張看的過眼的，自然上去就是好一通批評，卡琳娜看愛琳臉又氣又憋的通紅。
而第二個阿蘭尼斯就要好太多，這個小姑娘看了眼自己的照片，似乎是覺得比想像中的要好，才松了口氣站到螢幕旁邊去接受點評。
三位評委中有一位和安娜莉亞一樣是超模，只不過看過去冷酷的多，是一個名叫茱麗葉的美國人，剩下兩位中有一位是名叫熱裡的男士，目前擔任著名奢侈品牌CICI的總設計師，而最後一位黑人女性叫做羅姍娜，經營著一家世界著名的模特培訓機構。
說起來，也都是成功人士，但好像一點也不為自己的個人形象擔心，一上來就噴灑毒液，阿蘭尼斯那張還湊合的照片被他們說得一文不值。
「要我說你一點兒也不適合做模特這個行業，你要明白模特在鏡頭下才有價值，然而你沒有掉下水，卻似乎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你，手舞足蹈、面露驚恐、腳步多出殘影，當時你想些什麼？抱歉，我只有六十五分。」
「恕我直言孩子，你太為難抓拍的攝像師了，作為一名模特你應該讓你的狀態隨時呈現被定格也完美的狀態，然而你只顧著不落水，在今天看來毫無職業可言。七十五分。」
「一個好的模特要勇於接受很多全新的挑戰，攝像師已經很配合你了，所有人都沒有你這樣好的運氣，但很顯然你並沒有把握好這個優勢。我也是同樣的七十五分。」
三位評委說完評語的時候阿蘭尼斯的表情又灰暗出了一個新高度，卡琳娜感覺她分分鐘要暈過去一樣。
阿蘭尼斯確實很沮喪，但經歷過昨天的打擊倒也沒有要暈過去的想法，只是讓人意外的是，她被批評了之後，周圍的人反而對她友好了起來。
這讓她想起來小時候還沒有上教會女子學院的時候，她母親給她買了一個很漂亮的布娃娃，她滿心歡喜的帶去上學，但小夥伴卻都不和她玩了，直到她扔了那個布娃娃，生活才又恢復正常。
莫名的有點難受，每個人做些行為動作的時候總以為自己的小心思別人看不出來，其實誰都不是傻的，只是不願說罷了。
也許是為了節目效果，也許是評委本身就覺得照片不好，毒液幾乎噴灑到了每一個選手身上，因為幾乎所有人都是差評，到後面的選手反而不以為恥了，反正大家都是差評，誰淘汰都是兩說，只是真要說起分數，第二個上去的阿蘭尼斯平均分還算是比較高的，怎麼說三個分數都在六十分以上，不像有些人壓根及格分都沒有。
「瑪格麗特？」羅姍娜念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明顯心情變好，塗著烈焰紅色口紅的嘴唇揚起一抹明顯的弧度。
卡琳娜抖了一下坐太久都有點麻了的雙腿，安娜莉亞也沒有急著催促，每個選手的最佳照片都是她們一起選出來的，很明顯現在她對於卡琳娜很感興趣，不是之前對臉的興趣，而是想要把人挖到她們公司的興趣。
卡琳娜的照片成品一放到螢幕上就引起了其他選手的竊竊私語，這才是時尚雜誌中該出現的照片，但放到這裡，又實在太讓人有危機感。
「哦，孩子，你表現的好極了。」本來是最後一個點評的羅姍娜迫不及待就開口了，「你的表現非常契合主題，完美的表現了模特在走秀時的節奏感，流暢而優美。我給九十八分，剩下的兩分……給你進步的空間。」說完還俏皮的沖卡琳娜眨眨眼睛。
「整張照片很有時尚感，我很懷疑你是否曾經做過模特，不過現役的模特可能也不會做的比你更好，這是我目前見過最好的照片，我就不給你進步的空間了，滿分一百。」
「其實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讓那些泡沫塊這麼聽話的，簡直是如履平地，我敢說大部分現役模特也不一定做得到，我還是給你留點兒進步的空間好了，九十九分。」
卡琳娜對於評委們的盛讚只是維持著自己淡淡的微笑，以前她也是屬於不會偽裝的那類人，直到她大哥告訴她:「要學會保護自己」；二哥告訴她:「跟一群金魚有什麼相處的必要？」；基友告訴她:「適當的偽裝是為了更好的生活，那是一種樂趣。」
於是，她發現成為一個演技派也沒什麼不好。
這邊卡琳娜正在接受誇讚的時候，鋼鐵俠同學在洛杉磯最出名的漢堡店裡感覺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全都沒了。
他的錢包到底什麼時候不見的啊喂！
賈維斯:「……」其實他很想說在你盯著人家平胸看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
呵呵，叫你同情平胸。
最後大名鼎鼎的鋼鐵俠同志只好打電話叫洛杉磯分部的負責人給他送錢過來，畢竟某人完全不用網路支付這種東西。
在老闆關愛智障的眼光中接過負責人給他提過來的一箱子現鈔，然後抽出一張遞給老闆，「不用找了。」他覺得老闆的眼神和那個瑪格麗特的眼神居然奇跡般的重合了，又想想賈維斯給他的解釋，當下完全不想在這裡多待。
分部負責人以為大BOSS這麼急召喚自己那肯定是要一大筆錢啊，哪裡想到只是來付飯錢而已，摸著腦袋不明白到底是什麼狀況。
這家手工漢堡店在全美都很出名，托尼作為芝士漢堡愛好者，從前就很想來一趟，然而現在他估計是再也不想來了。
出名就意味著人是很多的，當天下午就有「鋼鐵俠炫富拿一箱錢買單」的新聞，顯然看熱鬧的人不少。
卡琳娜就笑笑不說話。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8 10:59
第六章 第二輪
《我的秀場》早在第一版預告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獲得了所有人的關注，本來正賽的三十名就是觀眾投票選出，也就是說其實每個人早在正賽開播之前就有自己的固定選擇觀眾。
與其他選手不同，卡琳娜捏造的名字雖然很女性化，但女性粉絲卻是最多的，就連有些男性選手都沒法和她比女粉絲的數量，而男性粉絲卻是沒有多少，當真是清新脫俗。
在第一期播出的時候所有選手都在進行滿滿的培訓，因為不知道會不會被淘汰，不安的心態讓所有人開始安心接受知識，畢竟有可能是最後一次，多學一點總是好的，也就是這時候氣氛才開始好起來，終於沒心思再去勾心鬥角斤斤計較。
油管點擊量破兩千萬。
福克斯收視率同時段第一。
各大門戶網站熱搜第一。
如果你不知道什麼是一夜成名的話，這個節目會告訴你真正的火熱是什麼樣子。
第一期節目時長將近兩個小時，其中爆點和衝突就不少，最開始的爭吵、瑪格麗特看上去溫和實則個性的姿態、奇葩的游泳池帶來的混亂、被孤立的阿蘭尼斯、評委的毒舌、讓人感覺艱難的模特課程……
不得不說節目組的後期真是個好後期，該在的點一個也沒少。
雖然卡琳娜也同樣看不到節目，當然她也不怎麼想看，但其實只要猜一猜就能知道最後的效果是什麼樣。
「看完這個節目我突然發現也許並不如我想像的那麼美好，阿蘭尼斯太可憐了，本來擔心她和瑪格麗特同屋會有什麼不好的現象發生，但現在我反而慶倖和她同屋的人中有一個瑪格麗特，至少瑪格麗特無論她獲得什麼樣的成績都不會改變自己的態度！」
「之前就很喜歡瑪格麗特，現在更喜歡了！那些說瑪格麗特脾氣不好的人趁早歇歇吧，你要有實力尾巴還指不定翹到哪兒去呢。」
「尼貝爾真的好可愛啊，我覺得他和埃裡克就是節目的兩大萌物！」
「節目組為什麼只有支持票呢，要是有反對票的話，我第一個就把愛琳投出去！」
「同意樓上，這人看著太討厭了！」
如果網上的評論能夠被看見，聰明人自然就能夠依照言論來做出調整，更甚者還有可能做出一副懺悔的模樣，可惜這都是一個假設，所以讓人討厭的人也依舊維持著讓人討厭的姿態。
「要來一杯嗎？」冰鎮的紅酒，所有選手裡面可能只有卡琳娜有這個閒情逸致在行李中帶這種東西。
阿蘭尼斯舔舔嘴唇，「我也很想喝酒，可是我還沒成年，它好喝嗎？」
卡琳娜歪歪頭，「算好喝嗎？大概吧。」說起來酒這種東西，在她心裡和味道一向是沒什麼關係的，反正只有她那個死基友會在意口感。
小姑娘只是露出疑惑的表情，不好喝的話怎麼那麼多人喝？
「嗨。」房門沒鎖，節目組不允許鎖門，外面的人輕輕一推就開了，不過除了工作人員之外，這還是第一個主動進他們房間的。
「你好，潔西嘉。」阿蘭尼斯雖然疑惑，這幾日也算提升了很多社會經驗，但當下見著人了，還是會好好的打招呼。
卡琳娜只是擺著不曾變過的笑容對笑容燦爛的潔西嘉微微點頭，然後看向她手裡的行李箱。
「那個，我向導演組申請了換宿舍，希望你們不介意。」
阿蘭尼斯看了旁邊的卡琳娜一眼，用略有些遲疑的語氣回答:「嗯，我是不怎麼介意的啦。」
卡琳娜依舊笑，「歡迎你。」說起來，難怪從起床開始就沒看見她的另一個室友了。
潔西嘉原本是個活潑開朗的少女，雖然是黑人，但感覺的出來她家境還是不錯的，而且平時朋友應該很多，如果不是來的第一天就和愛琳發生了衝突，想來也該有個伴，只是現在大家都不想惹麻煩才不接近她，反正選手有三十個，和誰玩不是一樣啊。
傍晚的時候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又來她們房間裝了新的攝像機，她們這個房間現在可都是話題人物，自然是半點畫面都不能漏的。
其實潔西嘉有一部分和她挺像的，有些事強求不來就不強求，外人的喜惡並不會影響她們本身的心情和生活，但區別是，潔西嘉還是需要朋友，只不過她不想和這些人成為朋友所以才不在意，而如果那些人真的把她惹急了，潔西嘉作為一個普通的少女其實也沒什麼辦法，而卡琳娜就不一定了，也許會給人留下一生都難以磨滅的映射，好讓他知道惡作劇不是誰都可以做的。
《我的秀場》其實沒有什麼後期剪輯的時間，基本和電視上播的是同步的，今天比賽明天播出，周播的中間全都是培訓時間，除了第一輪延遲一天播出之外，以後都會是這個規律。
第一輪播出後的第六天，也就是第二輪比賽當天，會宣佈四名淘汰者，而今天比賽結束之後，節目組連夜剪輯之後明天就要播出。
「親愛的們，睡得好嗎？」安娜莉亞依舊是她那熱情非凡的開場白，只是今天選手們給她的回應頗有些有氣無力，畢竟是決定去留的時刻，也要留下來才能繼續捧場啊。
卡琳娜卻是一直注視著安娜莉亞身後的兩個攝像機，怎麼覺得這兩個攝像機和其他的不是一個型號呢……
不是她疑心症啊，算算時間，大哥這時候也該來抓她了，不知道他解決二哥沒有。
大哥曾經一度也想讓二哥也接受心理治療，不過他並沒有成功，一直到二哥上了大學，這件事才暫時的放上一放，哪裡想到二哥居然去做了偵探，美其名曰「補貼家用」，天知道大哥一點也不想讓他「補貼家用」。
聽說二哥在這段時間裡居然有了室友，想想就是一件很迷的事情，她對於二哥這個室友抱著十二萬分的好奇，到底如何才能忍下來如此傲嬌。
「OK，在公開第二輪比試內容之前，要首先宣佈的是四名淘汰者，你們的未來同樣不可限量，年輕人偶遇挫折並不致命，還可以繼續爬起來往前沖，今天的淘汰只是你們人生的一個經驗，希望你們離開節目也能再度向理想邁進。」
這段不過就是場面話，安娜莉亞完全是照著臺本念的，可謂是毫無感情可言，時尚圈本就殘酷之級，別人擁有了機會就代表著你失去一份工作，畢竟蛋糕就那麼多。
重新把注意力從那兩台攝像機身上移回來，螢幕上突然就彈出一個人的畫像，正是愛琳，更糟糕的是，這畫像用的還是第一輪那所謂的「最佳照片」。
「這不可能！」還不等安娜莉亞說話，愛琳就下意識的驚呼出聲，她倒是沒有懷疑節目組黑幕的意思，只是不敢相信，三十個選手裡面她的外貌絕對是屬於上位圈，又有一副歐美地區標準的□□好身材，怎麼也沒想到第一輪就被淘汰。
「來自紐約地區的選手愛琳，第一輪評委排名二十七，觀眾投票排名二十四，綜合排名二十七，具體票數詳見螢幕下方。」安娜莉亞根本沒有搭理愛琳的想法，按照臺本念完臺詞就等著螢幕出下一個人，這麼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她也是第一次見。
二十七名，剛好是晉級名額的下一位，播出時後期放在電視下方的票數統計看來，與上一位僅僅差了不到五十票。
然而這些資料選手們都是不知道的，配上愛琳失魂落魄的表情，一個個表情凝重。
安娜莉亞撇了眼卡琳娜，她其實很想讓這位姑娘把翹著的二郎腿放下來，實在是太破壞氣氛了有沒有！你這麼悠閒都不想把你和旁邊的人放在一個鏡頭了啊喂！
在愛琳之後，項目淘汰了兩個女生和一個男生，然而那三個人她連名字都不清楚，可想而知是沒什麼鏡頭的。
說到底像這樣的真人秀選秀節目雖然也要有實力，但也不是沒有還沒開始展現實力就被淘汰的人。
這個節目還真是一點人情味都沒有，被宣佈淘汰的人立刻就被要求回屋收拾行李搬出去，連第二輪的內容都沒機會知道。
「那麼我們現在宣佈一下第二輪的內容，想要成為一名名模就要有過強的心理素質，即使面對成千上萬的觀眾出錯也要快去冷靜，第二輪以此為考核標準進行——戶外拉票。」
卡琳娜:「……」說實在的，這真的不是拼誰臉皮厚的意思嗎？
第二輪的比賽時間就是今天下午，用過午飯之後即刻出發，愛琳走了之後潔西嘉的處境好了起來，也開始有人和她搭訕，不過潔西嘉卻是不像再和他們接觸，不冷不熱的回應。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之前讀者說像打臉狂魔，作者自己再看一遍也覺得像，所以之前鎖文大修，關於硬照部分已經全部改掉，還覺得哪裡不對的可以在評論區建議，作者酌情修改
第七章 亂入的夏洛克
說起來也有兩周沒有上街了，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倒是恍如隔世，前面的阿蘭尼斯手裡攥著投票箱走得越來越快。
這一輪就是用規定時間上街拉票，而投票箱內收集到的票數代替評委票數，當然不是所有路上的路人都可以投票的，那張投票的紙是需要用錢買的。
別說節目的選手大多之前沒什麼履歷，知名度大多數不高，第二輪的內容連選手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這突然沖到別人面前要求掏錢給他投票，沒看過節目的還不得懷疑這人是騙子啊。
當然也不是說這個環節完全沒有可行性，從下了大巴到了商業街之後，周圍的行人無一不是拿著手機或相機對著她們拍，完美的證實了現在《我的秀場》有多紅。
卡琳娜很懷疑節目組把這個環節安排在第二部分就是想讓選手看看節目現在有多紅，好讓他們更加有動力，競爭力大了爭端也就多了，自然能製作出更多的爆點。
因為隱隱的競爭壓力，二十六名選手越走越分散開，不到十分鐘就只有慢悠悠的卡琳娜還吊在後面，不過跟在她身邊的人一點兒不見少，還大多都是些年輕少女。
「你還不拉票嗎？」和她說話的是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兩個攝像師之一。
「不急，才兩點多。」拉票截止時間要到六點呢。
攝像大哥看著被卡琳娜綁在背包上一點拿下來意思也沒有的投票箱默默無語。
卡琳娜還來不及再說什麼，就感覺右邊有個要倒下去的人影，這裡本來就是商業街，她身邊又是人擠人的狀況，一個不好很容易發生踩踏事件。
這時候也就只有慶倖她在克服病症期間為了穩定心態還學習了一段時間空手道，不然可沒有那個反射神經來接住倒下的少女。
艾米是一名高中女生，因為良好的家境而就讀于所謂的貴族學院，但她的愛好絕對與美國普通女生是一樣的，這樣和朋友上街掃蕩的次數倒是並不少，哪裡想到今天這麼幸運就能碰到自己最近迷得要死的瑪格麗特。
說實話，她覺得如果自己繼續收看《我的秀場》的話，可能會輕而易舉的彎掉。
只是圍觀群眾那麼多，他們才不會管你是不是千金小姐，人擠人的她雖然擠到了最前面，但兩個朋友卻是不知什麼時候走散，而且瑪格麗特身邊有節目組請的保衛人員，要再近距離是不可能了。
今天陽光甚好，卡琳娜穿了一身鬆鬆垮垮的淺色T恤和牛仔褲，艾米發現她似乎總是這麼一副打扮，走路也不急不緩，用她們粉絲的話說叫做頹廢美。
也許是因為恍惚間的走神，艾米突然就感覺高跟鞋被人踩住了，吃痛間猛然抬腳，卻沒想到那人不知道是不是沒注意到，踩的很緊，以至於她這一下不僅沒掙脫開，反而一個踉蹌，直直的朝前倒去。
如此混亂的場合，就算不發生踩踏事件，在地上滾兩圈也夠狼狽的，艾米心裡暗罵一句倒楣，最後卻並沒有和她預料的一樣摔在地上。
艾米楞了好一會兒，第一反應居然是她的偶像還是有點兒胸的，至少……摸起來是軟的……
卡琳娜滿臉黑線的把這個有著漸變色頭髮的少女扶正，就沒見過這麼光明正大侃油的。
艾米後知後覺的才發現剛才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臉轟的紅了個通透，待卡琳娜向前走遠了些，旁邊立刻圍過來一大群人，那些根本不認識的人與她保持著好友才會有的距離。
「哇塞，居然摸到瑪格麗特的胸了誒！」
「手感手感怎麼樣？！」
「她居然親手抱你了」
「身高差也是剛好，我最近總是覺得我要彎了」
「你叫什麼名字，我可以抱抱你嗎？也算沾沾偶像的氣啊」
旁邊的人七嘴八舌的，艾米只能聽清楚一些，卻還是比任何時候都要飄飄然，這大概就是哥哥常說的，喝醉之後的感覺，雖然她從來沒有喝過酒。
其實在歐美國家，因為肖像權等法律的完善與普及，像這樣滿大街圍著別人拍照是很少發生的事情，一旦自己私下拍的照片被別人做商業用途，有嘴也說不清楚。
不過現在是拍節目，有很多歐美國家的居民也很愛亂入拍攝範圍，一些東西倒也沒有那麼嚴重。
走走停停卡琳娜終於看見一間咖啡廳，當即走進去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打算等四點多再出去，現在可是夏天，她可沒有大下午的在外面暴曬的習慣。
「喂，這位先生，我沒允許你坐在這裡。」卡琳娜好笑的看著對面自顧自坐下的男人，身後還站著一個貌似是他朋友的人，對他的動作有點猶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該坐下。
「我沒空陪你玩角色扮演，大哥叫你不要玩了早點回去。」
卡琳娜不得不為之側目，雖是他們都一樣愛大哥，但夏洛克能這麼正經的叫一聲大哥可是不多見啊。
「你怎麼到美國來了？還有，你不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嗎？」反正她才不信夏洛克單純是為了帶她回去才來的，二哥才沒有這麼聽話。
華生剛想說話，就聽見對面那個姿態慵懶的少女又說:「我猜你是二哥的室友華生醫生對不對，看你們的衣服，剛到這兒？去過酒店了嗎？」
華生:「……」這一開口就搶話的場面還真是異常熟悉，好在她沒有全部使用陳述句。
「你好，初次見面，我是約翰•H•華生。」
「卡琳娜•福爾摩斯。」雖然身邊還有兩台攝像機，卡琳娜倒是沒有猶豫的說出了真名，反正當初取藝名也只是為了延遲一些被發現的時間而已，不過看來是沒什麼用的。
「行了。」夏洛克直接打斷了兩個人玩握在一起的手，起身擋在兩個人中間，「該走了。」
卡琳娜嘖了一聲，還真是幼稚。
第八章 命案
「你不是要拉票嗎？別跟著我們。」雖然二哥還是那副表情，但卡琳娜還是準確的捕捉到了他的不滿。
「我已經離得很遠了誒，我又不會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她說完還看了一眼夏洛克旁邊的華生，眨了眨眼睛。
「不是，你誤會……」華生覺得這個世界可能不是他以前生活的世界，為什麼每個人都以為夏洛克和他是一對？
「好了，快點走。」
以及為什麼每次他要解釋的時候時間就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說起來，你們這次來是為了什麼？跨國大案？犯罪集團？還是……連環殺手？」以最近迷上偵探這個職業的二哥來說，這應該是最可靠的幾個選項了。
卡琳娜身後的兩個攝像師:「……」他們現在想回家還來得及嗎……
華生微微點頭，「本來是一起普通的殺人案件，嫌犯在勒死了自己的母親和一位目擊證人之後被逮捕，他對自己勒死其母的行為供認不諱，但卻拒絕承認擊殺那位因為驚慌而逃跑的目擊證人。」
攝像師:「……」什麼叫做普通的殺人案件啊喂！殺人案件有普通的嗎？！
「沒錯，」夏洛克加快了一些步伐，一直有那麼多金魚圍繞在周圍讓他感覺不太好，「而且那位目擊證人的屍體在結案之後從警局不見了，經過線索排查，那具屍體曾經在英國往美國的飛機上出現過，它被塞在一個乘客的行李箱裡，但那名乘客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我們也只是在他的行李箱裡檢測到了化學反應，而那個時候，屍體已經又一次不見了。」
卡琳娜撓了撓頭，她就知道，二哥能來傳達大哥的指令還真的就只能算得上是順便。
不過從華生和二哥的話裡可以知道，這個偷屍體的人或許就是殺他的人，而且這具屍體對他一定是有用的，再從他把屍體塞到別的乘客行李箱可以大致推測，他或許也並不是光明正大上飛機的，至少並不能再帶個拖油瓶。
不過這一切疑問都有二哥會去弄清楚，她也不用去動這個腦子，等著答案就好。
又跟了一段時間之後，她終於還是暫時性的和兩人分別，雖然她覺得就算只靠觀眾投票自己也是穩過這一輪，但這個拉票還是要象徵性的進行一下，總是不能拿個空箱子回去的。
節目組給的拉票地段是有限制的，旁邊一直在圍觀的少女們看見卡琳娜終於把投票箱從後面的背包上解下來了，立刻有兩個大膽的上前詢問是否需要投票，因為只有這樣才可以安全的通過節目組配備的安保人員，以達到與卡琳娜親密接觸的目的。
卡琳娜有時候很不能理解追星的人，像她這樣有付出就必定要謀求回報的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是從來不會做的，就像她從來都不明白怎麼會有人謀殺自己的母親一樣。
「你不會去參加長跑比賽了吧，怎麼搞成這個樣子？」就算是平時再淡定，再次見到阿蘭尼斯的時候卡琳娜還是很難以置信。
背部的襯衫大部分都被汗水打濕，回到車上就算坐下還在微微喘氣，褲子也有點皺巴巴的，阿蘭尼斯今天難得沒有穿她鍾愛的各色裙子而是短袖短褲，她要慶倖今天早上的決定，不然現在只能更加狼狽。
「我感覺比長跑還要累！想別人花錢給我投票，我總得表演一些才藝吧，而且現在是大夏天誒！稍微跑一下就都是汗了。」
阿蘭尼斯扁著嘴，覺得生活果然如此不公平，為什麼感覺瑪格麗特和自己完全是在不同的地方有著完全不同的氣溫做著完全不同的事啊！她看起來比自己要悠閒無數倍！
然而某種狀況來說，這姑娘還真是真相了。
她們兩個算是回來的早的，五點半的時候就回到了大巴上等待，而有些人則是踩著六點整的時鐘才上車，看大部分人的形象，都與阿蘭尼斯別無二致。
回到別墅的第一時間大家幾乎都想去洗澡，然而一個房間只有一個衛生間，炎熱的夏天本來大家就都比較浮躁，也並不是沒有吵起來的可能，畢竟一個房間可不代表了關係好。
「我算是運氣比較好的，我的粉絲借了我一輛腳踏車，阿蘭你先去吧。」說完潔西嘉還看了卡琳娜一眼徵求意見，不過看起來，這人大概是最不著急的那個吧。
「去吧，不過你需要快點，七點半我們需要下去吃飯，而八點半安娜莉亞就會來公佈成績，時間比較緊。」
阿蘭尼斯乖巧的點頭，「我知道了。」一直到現在，她耳邊還有聽到隔壁傳來的爭吵聲，不過說起來，她們之前那個和潔西嘉換房間的室友好像就是換到隔壁去了。
「我非常高興你們全部都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了今天的任務，在上車的時候大家的投票箱已經被收走，接下來，就是清點大家票數的時候了。」
兩排的投票箱整齊的擺在客廳最前面，投票箱因為要讓她們拿在手裡的關係，其實並沒有多大，只不過是用木頭做的，沒有認真數的話，連本人可能都不清楚具體的票數。
緊接著就是兩個工作人員一個一個的用鑰匙打開投票箱，箱子擺放的順序似乎是前面一排是男生，後面一排是女生，因為第一輪男生少淘汰一個，前排就多一個箱子。
看見男生投票箱裡的票數卡琳娜還真有點驚訝，雖然她也沒有認真拉票，但這幾乎是她的十幾倍了。
而女生也不遑多讓，幾乎都是塞滿箱子的氣勢，這就是一個下午的時間他們努力的見證。
「泰勒，三十五票。」
卡琳娜端水杯的手頓了一下，怎麼會有人的票數比她還要低？未免太奇怪了吧。
剛才卡琳娜的票數只有四十三票的時候就已經很讓人驚訝了，今天上街的情況所有人都看見了，卡琳娜絕對是人氣選手，上一輪的投票也是前三，這麼低的票數自然讓人驚訝，哪裡想到還有更低的。
有些選手兩兩相熟的在竊竊私語，有的懷疑是不是節目組安排的惡作劇在左顧右盼，安娜莉亞看了一眼卡琳娜和那個叫做泰勒的女孩，雖然這個結果就連節目組都沒料到，但這樣節目才會更精彩。
卡琳娜看向與自己坐的很遠的那個女孩，身高並不比她矮，皮膚很白，記得她人氣好像也不錯，但是並不太說話的樣子，和尼貝爾兩個人是所有人中最沉默且獨來獨往的。
介紹中說這位是土生土長的美國人，不過感覺起來她老是覺得哪裡很違和，看了幾秒之後她又收回了目光，反正不用墊底總是好的。
第九章 泰勒•蒙特
宣佈了成績之後大家就可以散了，只是回來的那場爭吵還留有些許後遺症，有些人當下也沒有回房間，而是逗留在了客廳，這裡有例如遊戲機和拳擊沙袋之類的東西可供消遣，可比回屋看著討厭的面容要好的多。
開了空調的夜晚對比白天已經很涼爽了，可這並不能阻止一些紛爭。
卡琳娜倒了杯咖啡回房的時候聽到隔壁的房間又在爭吵，從沒關緊的門縫看進去，那個名叫泰勒的女生居然也在這間房，她瑟縮在角落裡低垂著頭，似乎很害怕另外兩位在爭吵的室友。
從表面上分析，這似乎是個很懦弱又膽小怕事的女孩，但不管是大哥二哥還是她的基友都曾經告訴過她，只有擁有了表面才能推斷出本質，只要有一點點違和感，她就一定掩藏了什麼。
端著咖啡繼續抬腿回屋，雖然覺得事實不是眼前看到的這樣，但沒有秘密的人都是少數，她也沒有什麼好奇心去探聽別人的隱私。
《我的秀場》才播出第二期，許多符合條件的年輕男女就已經懊悔的不行，明明當初是公開招募的，為什麼自己就沒有報名呢？一個個恨不得時間馬上到第二季報名的時候，成為新的主人公。
以第二期的主題來說，在街上有出色表現的正常來說就會有更多鏡頭，但要說主人公，絕對屬於瑪格麗特這個名字。
這個完全不把任務放在心上，把大街當秀場，並且接住要摔倒的少女強勢秀了一把男友力的少女居然在咖啡廳遇見熟人，而且從對話裡可以知道其中一人還是她的二哥。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之後她和另一位男士做自我介紹的時候說她叫做「卡琳娜•福爾摩斯」啊！
所以說瑪格麗特是假名？藝名？
觀眾們表示自己也是很懵啊，畢竟歐美地區明星用藝名的比較少。
在之後路上的對話更是刷足了存在感，觀眾們對於這兩位男士簡直好奇極了，他們難道是員警嗎？
「如此淡然的討論一起殘忍的命案實在是太炫酷了有沒有！」
「還有，瑪格麗特的二哥好帥啊[口水]」
「所以才說認真的男人最帥了，我第一次對於跨國刑警產生了好奇」
「你們有沒有發現瑪格麗特也是迷之淡定啊，或許該叫她福爾摩斯小姐？」
「不過人家用藝名應該是有原因的吧，或許就是因為哥哥的職業也說不定」
第二期播出的當天節目組沒有安排任何訓練，卡琳娜也沒有從自己的房間出去的想法，她雖說是在精神病院待到膩了才跑出來的，這段時間走了不少地方卻是已經靜下心來，當下更是不想去客廳和一群不熟悉的人坐在一起。
還沒等她閉眼打算眯一會兒，突然眼前一道白色的東西閃過，那似乎是……一個紙飛機？
她轉頭看了眼窗外，這個房間剛好和旁邊一棟別墅離得很近，那大概是私宅，比這棟別墅要稍微高一些，從這裡可以看見那邊的天窗。
裝作不經意的碰掉了床頭櫃上的手錶，借著撿手錶的機會，拿起了剛好掉落在她床旁邊的小小紙飛機順手就塞進了口袋裡。
這間別墅上上下下的都是攝像機，她敢打包票，這東西一定是她二哥弄進來的，那麼就最好還是不要被攝像頭看見，總覺得好像沒有什麼好事。
走進衛生間把門上鎖，拆開手裡的紙飛機，裡面果然用熟悉的字跡寫著一行字:注意泰勒•蒙特。
泰勒•蒙特？
不就是那個票數比她還低的女生？
如果說剛才只是對於這個人票數比她還低產生了疑惑，那麼現在她就懷疑這個叫泰勒的女生那一天到底去做了什麼，在攝像機底下動一些手腳也不是不可能完成，不過想要讓旁人無知無覺就有些難了。
而且二哥之所以會來到美國就是因為一起命案，如果真和那個案子有關，就有點麻煩了。
「瑪格麗特，你好了沒有啊，我要用衛生間。」
門外站著的是從客廳回來的阿蘭尼斯，只是她身上好像濕了，仔細聞好像還有淡淡的啤酒味。
「你怎麼了？」把口袋裡的紙張撕成碎條，淡定的扔進一邊的垃圾桶，生活垃圾到下午六點的時候節目組會統一清理，一邊還有閒心過問一句阿蘭尼斯的異常。
同樣從外面回來的潔西嘉攤攤手，「我原先的一個室友好像喝醉了，耍酒瘋把酒灑在別人身上，那個和我互換房間的人就和她吵起來了，現在好多人圍在那裡看熱鬧。」
卡琳娜走出房門，雙手搭在二樓扶梯看向下面，這恰巧是她第一天來的時候埃裡克站的位置。
潔西嘉原先住的地方就在她們隔壁，也就是說她原先的室友其中一個就是泰勒•蒙特，而下面耍酒瘋的是她先前的另一個室友，一個叫蒂娜的女生，而和她爭吵的就是之前她的室友，記得這個叫丹娜的女生原本就是很要強而固執的性格。
看了一會兒，下面完全沒有消停的意思，潔西嘉這時候也從屋裡走出來，和她一個姿勢趴在扶手上。
「你之前和她接觸過嗎？」
潔西嘉順著卡琳娜的視線看到的居然是泰勒，這讓她有點意外，她還以為她這個室友會更加關注引發大動靜的兩個焦點人物呢。
不過說起來，瑪格麗特在她眼裡也是很奇怪的人，每一天都過的很悠閒，紅酒、波斯地毯、寬鬆的衣服、想不說話就不說話……，節目組對她來說好像就是一個包吃包住還提供客房打掃服務的酒店，她真的不像是來比賽的，更像是……度假？
「潔西嘉？」猛然被叫了一聲，那雙灰色的眼睛正注視著她，這才猛然回過神來，覺得臉頰有些發燙。
「嗯，泰勒並不怎麼說話，晚上睡得也很早，早上卻起的很晚，我們交集的時間很少，就算吃飯的時候也是低著頭，好像很害羞的樣子，所以我們之間別說熟悉了，總共就沒說過幾次話。」
卡琳娜皺著眉頭看客廳角落坐著的泰勒，既然是這麼害羞的人，可是好像經常出現在客廳？
潔西嘉小心的看了一眼卡琳娜，「她是有什麼不對嗎？」有時候真是莫名的，她老是會從這位室友身上捕捉到令人畏懼的氣息。
「不，沒什麼不對，不過……你最好離她遠點。」說完她也沒再看，轉身就回了房間。
潔西嘉楞楞的盯著泰勒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她的母親是一位元刑警，雖然只是底層一位元很普通的刑警，但她依舊從母親那裡學到了一些知識，從小鍛煉的身體倒是其次，當然還有比旁人高的警惕意識。
這麼一提醒，她好像還從來沒有清楚的看過泰勒的表情，就算再害羞也不會總低著頭，那倒像是自卑的樣子，可能來參加這個比賽的，有哪個會沒有自信？
在這棟別墅裡，除非他們聚眾鬥毆，否則做什麼都沒人阻止，甚至男選手要和某個女選手看對了眼，直接啪啪啪也沒有任何問題，所以這場鬧劇一直到午飯擺上餐桌了才甘休。
卡琳娜的午飯是端回房間吃的，雖然會喝紅酒，但她並不喜歡啤酒的氣味，而整個大廳都蔓延著這個味道，恐怕沒有幾個小時是不會散了。
她還在考慮關於泰勒的事情，以二哥的行動來說，能夠給她傳達資訊就一定是已經確定了兇手，不管那個兇手是不是泰勒，警方其實都可以將其傳喚到警局進行詳細問話，但卻沒有這麼做的原因，要麼是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要麼是泰勒本身家族或許有點勢力，根本無法申請到搜查令或者拘捕令，這裡怎麼說也是在美國，雖然案件發生地是在英國，但在人家的地盤上，行動難免受到限制。
敢這麼無視夏洛克，還真是史上少見，想來二哥會讓他們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到底錯在哪裡的。
第十章 證據所在
對於一個節目來說，如果時間變得平淡，那就代表著收視率可能會有的起伏，雖然今天沒有訓練，但卡琳娜可不認為時間會就這樣過去，要知道她們訓練的時候枯燥的更加沒有什麼好播的，而且以這個節目組時常腦洞大開的尿性，任何「驚喜」都是可能的。
不過她還真沒想到會在短時間內又一次見到某個自戀狂。
「讓我們鼓掌歡迎鋼鐵俠再次蒞臨！」
安娜莉亞過大的聲音讓卡琳娜覺得有些刺耳，真看不出來她還是鋼鐵俠的迷妹啊，就該讓她像上次一樣講話，為什麼這次還要拿個話筒啊。
「非常高興再次見到大家，不過我這次來是帶著任務的。」托尼一向不正經的很，眨眼微笑說著這番話的時候，大家都只以為是節目組安排的，一個個都在歡呼鼓掌，很顯然不以為托尼的任務會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只以為節目是借鋼鐵俠的名聲來進一步提高收視率。
「合宿了這麼長時間，有些選手已經很熟悉，那麼大家是否好奇你們的夥伴以前在什麼地方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呢？」說到這裡托尼還停頓了一下賣關子，好像他的主要目的還真的是為了做節目一樣，「沒錯！這次我帶來了大家的資料，將由我來介紹曾經的大家！」
說到曾經，卡琳娜敏銳的注意到泰勒輕微的抖了一下，似乎對這個詞很敏感。
又看了一眼突然來訪的托尼，他手上拿著一個資料夾，但資料夾很新，不像是用過的，而且樣式土舊，根本不是托尼的審美會買的東西，看來這人不是被她大哥就是被她二哥勾搭過了。
托尼自然也注意到了卡琳娜一直在看他，當下撇撇嘴，想他堂堂鋼鐵俠，居然要來做這種事情。
「那麼我們現在來看第一份資料，」順手從資料夾裡抽出一張不過A4大小的紙，從背後看，上面就像一般的簡歷一樣還貼了一寸照片。「這是一位叫做尼貝爾•本特克的選手。」
尼貝爾嚇了一跳，沒想到第一個就是自己，瞪著雙眼睛抬頭看著前方的托尼。
資料寫得詳細之極，包括尼貝爾不同尋常的富裕家世和他的秀場經驗全部曝光，以及他的害羞性格和交友境況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查來的。
第一個就這麼勁爆，完全調動了在場大部分選手的積極性，畢竟八卦這件事是人之常情。
「第二位！就是瑪格麗特了，我知道她是節目的人氣選手。」托尼覺得自己內傷更嚴重了，他現在甚至還要裝作之前與這個惡魔毫無交集，你倒是把錢包還給我啊！
「瑪格麗特其實是藝名，她的真名叫做卡琳娜•福爾摩斯，這一點相信觀眾從第二期的節目中就已經得知了，她之前因為身體不好從小住院，沒有什麼朋友。」
眾人恍然大悟，就說怎麼一直感覺瑪格麗特性格好像很奇怪，原來是從小住院沒有怎麼正常的生活啊。
卡琳娜就挑眉不說話，她是住院沒錯啦，不過根本不是從小，也不是因為身體原因，而且她的好基友還是在精神病院才交上的呢，而之所以有這麼一出，可能就是為了讓她清楚那位泰勒•蒙特的資訊。
而如此大費周章的原因她猜測和兇手的證據有關，證據可能就被泰勒藏在這棟別墅裡，而沒有證據就沒有搜查令拘捕令，當地員警一旦不配合就完全沒有辦法，這就是一個閉環，如果要等節目結束的話，那就是好幾個月之後，會發生什麼別的變故還說不定。
如果是這樣推斷，一個會藏證據的人，那個叫泰勒的女生是兇手的可能性就很大了，而作為共同參加節目的她，敵在明她在暗，她要找證據就容易得多。
而且，說不定這個證據就是那具屍體。
「福爾摩斯小姐的資料還挺少的嘛，我們來看第三個好了，這位小姐在民眾之間好像也有許多支持者，泰勒•蒙特小姐。」
卡琳娜和托尼幾乎是同時看過去，她的頭還是低垂著，長髮遮擋住了她的大部分臉頰，讓人看不清表情，仿佛根本沒有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安娜莉亞微皺著眉頭，這個選手是怎麼回事啊，這麼好的出境機會也不知道珍惜，後期又不好剪輯了。
「這位選手也是大有來頭，她的父親和我還是舊識呢。」
卡琳娜抿了抿嘴，能讓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的舊識，貌似沒有平凡的人吧。
「這位蒙特小姐正是珠寶大亨歐吉•蒙特的千金，我在你小時候見過一面，不過你應該不記得了。蒙特小姐小時候很是活潑，有許多朋友，也很喜歡日光浴，倒是長大之後變了很多。」
活潑？朋友？日光浴？
這三個詞可是和面前的泰勒完全不搭邊啊。
在托尼更詳細的朗誦資料的時候，卡琳娜注意到她的手緊緊的攥住裙子，比起害羞，看起來倒是憤怒居多。
卡琳娜突然睜大了一些眼睛，她終於知道違和感在哪裡了，就算泰勒不如資料上說的那麼喜歡日光浴，可這膚色未免也太白了一點，像是那種久不見日光的蒼白，抓著裙子的手完全不見一絲血色。
再聯想到托尼特地來這裡念資料的行為，總覺得是在提醒她什麼。
是什麼呢？
名義上的介紹曾經的大家這個環節一結束，又講了兩句場面話，鋼鐵俠同學又以繁忙為藉口離開了別墅，一直到走他都沒能向卡琳娜要回他的錢包。
不過這個環節對於選手們還是有很大影響的，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兩個豪門繼承人總不可能就這麼無視，不是所有人都有單純的想法，不論巴結也好仇富也罷，泰勒•蒙特再想裝低調就難了。
她還覺得有點可惜，想必找到證據的時候就是她離開這個節目的時候了，當然，前提是發生這麼轟動性的事件這個節目還會繼續播的話。
說起來，埃裡克搶她鏡頭的事還沒算帳呢，要不……就讓他來發現那個證據好了。
埃裡克對她的行為不算太過分，她的回報應該也無傷大雅吧？
自從那次鋼鐵俠來過之後，所有選手都發現卡琳娜和尼貝爾變得親切很多，後者是因為被介紹了之後一直被人搭話，而卡琳娜完全是改變自己的態度才好在別墅的各個角落轉轉，她以前大多時候是只在自己房裡待著的。
反而是以前經常坐在大廳沙發上發呆的泰勒縮在房間裡不出來，就算是她的室友在房裡爭執也一樣。
這兩天她幾乎轉過了別墅的任何角落，包括別的選手的房間也假意親近的時候巡視過，首先可以確定沒有可以藏一個成人大小的東西而不被房間主人發現的地方，難道證據不是那具屍體而是兇器不成？
早知道那天她就該把資訊瞭解的更詳細一點。
「卡琳娜，你說我是不是和艾薇兒長得像！」阿蘭尼斯舉著艾薇兒的相片露出義憤填膺的表情，「我可是有小艾薇兒的稱號誒！埃裡克居然說一點都不像！」
「好啦好啦，很像行了吧，不要吵到卡琳娜，她在想事情。」
結束了一整天的訓練，因為最近良好的氣氛，越來越多的選手在洗漱完之後，選擇在客廳娛樂一會兒再回房睡覺，因此往往聚在沙發旁邊的人很多，原本不認識的人也相熟起來。
卡琳娜根本沒在意埃裡克故作體貼的話，而是被被那三個字吸引了——長得像？
她好像突然懂了托尼之前來得時候想傳達給她的訊息，表面意思是說此人與資料很不符，如果不是阿蘭尼斯那句話，她可能還想不到，這個泰勒根本不是真正的蒙特小姐！她們可能只是「長得像」？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唯獨泰勒•蒙特的資訊詳細到連愛好都有。
如果這個人是假冒的，那麼真正的蒙特小姐如今又在哪裡？
她或許可以推測，那個所謂的被擊殺的目擊證人，也就是那具被藏起來的屍體，就是真正的蒙特小姐！
問題是，她藏在哪裡了呢？這麼大的東西，一定要是大的櫃子才塞的進去吧，而且現在是夏天，屍體放久了一定會有味道的。
而且從這個人的表現來看，她做準備的時候肯定很倉促，不然會有一個更加妥當的處理方法，而不會藏在這裡，從安娜莉亞那裡知道，泰勒是來得最早的那個，那時候甚至還沒有完整安裝好攝像頭，這就是她的機會。
大哥小時候一直說二哥笨，她小時候是一直被二哥說笨，雖然也並沒有到它口中的金魚一樣的程度，到這時候真發現自己的智商不夠用了，估計被她基友知道還得嘲笑她一通。
「喂！把照片還給我，再不給我我要生氣了！」阿蘭尼斯張牙舞爪的在沙發周圍蹦噠，雖然走了可愛單純的路子，但依舊高得離譜的埃裡克手裡高高舉著的就是從阿蘭尼斯手裡搶來的艾薇兒照片。
卡琳娜搖搖頭，也不知道這兩個人什麼時候已經這麼熟了，她還是回房思考好了，既然靠找的無法發現線索，她還是到安靜的地方仔細思考細節找出線索好了。
「啊。」不經意間撞到了沙發前面的矮桌，本來就怕痛的阿蘭立刻停下了動作，「好痛好痛！埃裡克都怪你。」
「好好好，都怪我，你的腿沒事吧？」埃裡克從參加節目以來從來都是算計著每一步，和阿蘭尼斯接觸也是如此，但現在卻感覺自己好像一點點的被帶偏了，居然真的和她打鬧起來，不然不會出現這樣的意外事故。
「我是沒事啦。」阿蘭揉了揉被撞的部位，只是紅了一塊，過一會兒就完全看不出來了。「不過我剛才好像把喬伊的筆撞飛了誒，他待會兒還要回來畫畫的，還是給他找回來吧。」
卡琳娜準備起身的動作一頓，喬伊的筆剛才似乎確實是放在桌上的，因為喬伊在去衛生間之前就坐在她隔壁，可是現在周圍的地板上根本看不見那支筆，想來是掉進沙發底下之類的地方了。
喬伊和潔西嘉一樣是一位黑人，從托尼的資料中知道，他的母親就是模特，只不過嫁給他父親之後才減少了走秀，而他的父親是一位畫家，所以他的畫畫基礎很好，常看見他坐在客廳畫素描，他說就算是淘汰，也要把這裡的記憶帶回去。
卡琳娜拿起了放在一邊的那本大大的素描本，上面一張張的都是這棟別墅的場景，房間、泳池、花園、陽臺、客廳……
因為是仿造古歐風格的建築，各種傢俱的造型和色調也稱得上是富麗堂皇，不過那些東西都不是真的，連贗品都算不上，都是用油漆刷出來的東西，喬伊最新畫的這幅畫就是客廳，他似乎從兩三天前就開始畫了，因為用的是特製的彩鉛，顏色非常豔麗而富有水光，要擦掉的話會有痕跡，所以畫的格外緩慢，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毀了一整幅畫。
在他的畫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中間的沙發和前面的螢幕這一帶，大概是因為每次宣佈任務和成績都是在這裡，所以喬伊覺得這個地方很具有意義，才特地著重描寫吧。
埃裡克隨意掃了幾眼都沒看見那只特質的筆，心裡也不太想姿勢狼狽的趴在地上找，「那只鉛筆摔過之後裡面的芯應該也斷成幾截了吧，對畫手來說這樣的筆就不好畫了，我們還是之後再送一支筆給喬伊吧。」
他這樣說也對，但沒料到阿蘭尼斯比他想的還要認真，「就算這樣那只丟掉的也要撿起來啊，會給做清潔的人造成麻煩的。」
埃裡克嘴裡發苦，女生都趴下去找了，他總不好沒動作吧，這一切的起因還是他自己，當真是自討苦吃。
卡琳娜看埃裡克的樣子也覺得有點搞笑，轉頭看見喬伊從衛生間回來了，就想把那本素描本放回桌上，這最後一眼，卻是突然之間讓她在意起了那個被著重描寫的，正被她坐在屁股底下的沙發。
這棟別墅的沙發是那種靠背上鑲嵌著一顆顆類似寶石的圓形玻璃製品，坐墊也很柔軟，但下面的支撐卻是用同色鐵皮圍成四方形的沙發，與普通的沙發只用四個腳支撐不同，這種沙發就像是電動車的車座一樣，有鑰匙的話，上面的坐墊就可以被打開，露出下面被圍成的一個空間。
也就是說，那裡是可以藏東西的。
因為坐墊下面還可以被當做儲藏空間加以利用，而且外面的鐵皮可以換成鏤空的各種花紋，在幾十年前的歐美普通人家家裡，曾經流行過一陣子這種沙發，因為別墅的裝修風格原因擺一台這樣的沙發在這裡真的非常應景。
「非常對不起喬伊，我們把你的筆弄丟了。」
「沒關係的，只有大廳需要用到青紅色，我已經畫的差不多了。」喬伊擺手示意沒關係，「不過我們最好還是把它找出來比較好，那種彩鉛的內芯有輕微的毒素，不小心食用的話就不好了。」
埃裡克扁扁嘴，到頭來還是要找嘛。
「我幫你們一起找好了，我想……它大概是滾到沙發底下去了。」
阿蘭尼斯、埃裡克和喬伊幾乎是同時用詫異的眼光看著卡琳娜，能讓這個從始至終都純享受的人那裡聽到幫忙這個字眼，可真是走大運了。
沙發分三部分，左右兩邊都是兩個連在一起的位置，但長度還是不夠，目標肯定不在那裡，那麼就是中間了。
這台沙發的底座也是精美的鏤空花紋，但鏤空的密度很高，就算仔細看也只是一個個小孔，卡琳娜說是找筆，但幾乎只盯著那些孔看了，然而除了一些反光，什麼也沒看見。
不過有反光就對了。
屍體腐爛之後一定會有味道，為了阻隔這種味道，最有效的就是各種化學製品，比如塑膠，它們的密度很大，而且能完美包裹屍體，不過一般無色的塑膠都有反光的特性，這麼小的孔，不湊近了看的話，還真不容易看得出來。
「我找到了！」阿蘭尼斯從右邊的沙發底下摸出那支彩鉛的時候高興極了，臉上掛著大大的笑臉。
卡琳娜也不再裝出找筆的樣子，而是站起來問旁邊的埃裡克「這個座椅怎麼被鎖住了？」
三個部分的座椅都被鎖住了，而泰勒放東西進去的時候肯定是沒鎖，也就是說節目組剛開始肯定沒有鎖的意思，那後來之所以會鎖住一定有原因，眾目睽睽之下自然不可能是泰勒自己悄悄鎖上的，但肯定是她使了什麼計策讓節目組上的鎖。
「那個啊，好像是之前泰勒坐在沙發上的時候因為沙發沒蓋好，所以小腿被底座的雕花刮了一道血痕，之後為了防止受傷，節目組就蓋好鎖上避免移動。」
「對對對，那天我也在客廳，泰勒還說是她自己添的麻煩所以自己把節目組給的鎖拿去鎖了。」阿蘭尼斯沒有埃裡克那些絕不無意間誇別的選手的習慣，聽到這件事就立刻接下去說了。
座椅的鎖是外帶的掛墜鎖，左右各一個，小小的黃色，她之前因為根本沒怎麼到客廳久坐，還真沒發現過。
很好，現在大致的已經明瞭，那麼現在只需要實行最後一步。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8 11:00
第十一章 事件結束
「阿蘭，麻煩打電話給節目組的人，告訴他們我在沙發下面聞到了奇怪的味道，讓他們帶著鑰匙過來一下。」
「奇怪的味道？」阿蘭尼斯使勁皺了皺鼻子，「沒有啊，我沒聞到誒。」
埃裡克本來也想說自己沒聞到，突然就看見卡琳娜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嚇得瞳孔一縮，下意識的緊閉嘴巴。
「照我說得做就是了。」
阿蘭尼斯後退了兩步，為什麼突然感覺卡琳娜變得很恐怖，「哦，好，我去打電話。」
那是整棟別墅唯一的一台固定座機，被安裝在別墅的門口鞋櫃的地方，除了重要的事要通知節目組，平時不允許使用。
卡琳娜點點頭，轉身上樓，但目的地卻不是她的房間。
潔西嘉在二樓的扶梯旁邊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經過，不知道為什麼，面對卡琳娜突然的變化，她潛意識覺得理所當然，仿佛不帶著笑容的卡琳娜才是她真實的樣子。
喬伊和埃裡克對視了一眼，誰都沒阻止卡琳娜敲響泰勒所在的房門，那間房的三個人應該都在那裡面。
「誰啊？」雖然房門並沒有鎖，但卡琳娜也沒有冒然的開門，而是等待滿臉不耐煩的蒂娜開門之後才又揚起慣有的笑容。
「抱歉打擾，節目組找你和丹娜去一下。」
蒂娜切了一聲，嘴裡鼓鼓囊囊的說了幾句什麼，最終還是回頭叫了丹娜，先前她們大吵的時候節目組沒有干預，甚至沒有說要扣她們的分數，現在她們估計都以為是秋後算帳吧。
然而所在一樓的所有人都很清楚，根本沒有節目組找她們這回事！
卡琳娜在做什麼？
等重新關上房門，卡琳娜又轉頭和潔西嘉確認，「二樓還有哪些房間裡是有人的？全部叫他們到一樓等，就說節目組的通知。」
眼見著卡琳娜又恢復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潔西嘉下意識的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反抗的比較好，「好，我馬上去。」
泰勒是一個女生，雖然能來參加模特大賽代表她身高絕對異于常人，但身材纖瘦，假設能夠殺害一個身形與她差不多的人，必定持有某種武器，為免被拆穿之後惱羞成怒而持武器傷害他人以供逃脫，提前疏散人群是很重要的。
蒂娜咽了口唾沫，為什麼感覺卡琳娜一秒變身犯罪人員的架勢，感覺太陰暗了吧，她們現在都不敢問節目組是不是真的找她們了啊喂！
節目組有些工作人員就住在距離別墅不遠的地方，他們有時候會在那裡剪輯一天下來拍攝到的東西，因此來的也很快。
「你說在沙發底下聞到了異味，可是不應該啊，那裡應該沒有放任何東西才對。」來的是一胖一瘦兩個攝像小哥，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倒也沒有懷疑卡琳娜的話可能造假。
等兩邊的鎖被打開，卡琳娜突然看向旁邊的埃裡克，他們兩個剛好是站在最前面的，「埃裡克，我有點害怕誒，你上去打開吧。」
埃裡克:「……」喂喂喂！你這麼淡定到底哪裡有害怕的樣子啊？！讓工作人員開不行嗎！
不過他也沒有忘記現在還有攝像機在拍，美國人一向有超級英雄情節，這時候他反而不能退縮。
「啊！！！！」
不過，他的大男子形象註定是保不住了。
「這……這是什麼啊。」胖胖的攝像小哥聲音都在發抖，卡琳娜則是趁亂去門口的電話那裡撥打了報警電話，這麼大的動靜，想來隔音效果再好泰勒也該聽見了。
首先可以確定就算泰勒手裡就算有武器也不是槍，怎麼說節目之前也是大致檢查過行李的，這種危險物品怎麼可能帶入合宿中，只要不是槍，那麼其他東西在不近身的情況下也就不重要了。
泰勒走出房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亂成一團的樓下，似乎所有人都聚集在那裡了，許多女生被嚇得臉色蒼白，幾個依靠在一起，而她精心佈置的那個沙發，也早就被打開，裡面用透明塑膠袋包裹的那具已經腐爛了大半的屍體，就這樣用詭異的姿勢呈現在眾人面前。
要是再晚一點就好了，再晚一點，上面就腐爛的再也查不出指紋了……
一瞬間想要毀滅這裡，毀滅這些人，但她知道沒有用的，被發現的那一刻，她謀求的那些東西就徹底離她遠去了。
整個節目正向著完全莫名的方向走去，警車的藍紅光亮照得整片天空亮如白晝，所有的選手都被迫來到了房子外面，幾乎所有人臉上都帶著恐懼和驚慌，特別是第一個目擊的埃裡克，臉難看的不成樣子，還有的女生鬧著要回家，現場根本一團糟。
節目的製作人站在員警旁邊忐忑不安，難以置信別墅裡居然藏了一具屍體，而罪魁禍首還是其中一個選手，真是想推卸責任都沒辦法。
他居然放一個在逃殺人犯參加節目！
「要吃嗎？」看了一眼夏洛克遞過來的棒棒糖，是她一慣愛吃的口味，「那個兇手一直在看你。」
把棒棒糖塞進嘴裡，卡琳娜沒有回頭看被帶上警車的人，「她看我也正常，畢竟是被我坑倒的。」
「如果你連這都解不出來，就只能被稱為金魚了。」
卡琳娜翻了個白眼，「是是是，我親愛的二哥智商蓋世無雙，我哪裡比得上啊。」
華生站在兩人後面心下感歎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也是有意思。
「不過這個案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個人為什麼殺人？」卡琳娜對這個問題真的一直很好奇，而且沒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真的可以像到以假亂真的地步嗎？
「我困了，明天再和你解釋吧。」
卡琳娜瞬間想抬腿踹夏洛克一腳，不得不承認，有時候他真的有讓人想揍他一頓的能力，好在她及時想起二哥的身手也是不錯的，才轉頭看向一邊的華生。
「嗯，我想我也得回去酒店，我們是明天早上七點半的飛機，必須早點回去休息。」華生笑笑，他發現逗這個外表偽裝的很完美的少女還真是件有意思的事情，看著她的笑容裂開再有趣不過了，難怪夏洛克喜歡這麼幹。
第十二章 要開心理診所的精神病
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的私人飛機簡直不要太豪華，地板上柔軟的觸感可以媲美她那條波斯地毯，酒櫃裡放著好幾瓶和她基友收藏過的一樣的知名紅酒，如果他幾位的空姐沒有挺著36D的大胸走來走去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卡琳娜用腳輕輕的踢了一下坐在對面的夏洛克，「快點說，那個案件到底是什麼回事。」
華生舉著一杯紅茶坐在一邊完全不敢說話，他現在更加瞭解這位福爾摩斯小姐了，所以他到底為什麼要覺得福爾摩斯家除了夏洛克之外其他都是正常人？
不告訴我想要的誰都不要想走的行為，大概不是正常人做的出來的吧？而且她到底是怎麼辦到在沒有機票沒有證件的情況下把他們的機票退掉的啊喂！
不過夏洛克好像也不是很意外，因為他還提前預約了同樣要往英國去的托尼的飛機。
「其實很簡單，」夏洛克搖晃著手裡的紅酒杯，但並沒有喝的意思，「兇手叫做赫爾，與泰勒是一對真正的雙胞胎姐妹，但在醫院的時候被仇家抱走丟棄，那位蒙特先生的仇家資訊搜尋似乎做的不太好，他以為蒙特先生只生了一個。」
「而蒙特先生與夫人先前並不知道自己生的是雙胞胎，醫院為了逃避責任，在護士發現這件事之後也沒有說出來，赫爾就這麼被丟了。」
「不過因為機緣巧合，這個女孩並沒有死而是被撿回了福利院，並且成功順著線索找到了自己的親生妹妹泰勒，她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擺脫貧困的生活回歸到自己的家庭，但現實是，蒙特家族近幾年一直在走下坡路，流動資金本來就越來越少，歐吉•蒙特的身體也一度差到常年住院，泰勒•蒙特更是在外欠下一大筆賭債，只有等她老爹死後她成功繼承遺產才可以還清，如果多了個姐姐和自己分遺產，不說最後公司屬於誰，平分的財產根本就不夠她還賭債的。」
「所以泰勒•蒙特根本就不想讓她這個姐姐回到家族裡。」托尼手裡的酒杯已經見底，看他翹著二郎腿的悠閒姿勢，似乎還會再來一杯，不過說實話，他酒量似乎不錯。
卡琳娜把視線收回來重新看著夏洛克，示意他繼續說。
「泰勒表面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但藉口說父親並不喜歡儀態不好的人，就算是親生女兒也一樣，給赫爾辦了各種禮儀培訓，就是為了拖延時間，開始赫爾確實沒有察覺，還覺得這個妹妹非常好，但一年多過去之後她就在發現泰勒的意圖之後與其鬧翻，泰勒•蒙特惱羞成怒之下把赫爾非法囚禁。」
「在被囚禁一段時間之後，赫爾少不了被虐待，也思考明白了厲害關係，但心裡十分不甘，借機服軟之後讓泰勒相信她是真的怕了，關係緩和之後的兩個人在赫爾的建議下出國旅遊，並且聲稱自己有好朋友是做飛機駕駛員工作的，可以帶她參觀飛行倉，泰勒就這樣被騙上了飛機，其實她們的這次出國因為赫爾的手段根本沒有身份記錄，這也是在發現泰勒屍體的時候英國警方一時間沒能確認身份的原因。」
「赫爾本來計畫在景點殺害泰勒，沒想到同住那間酒店的一個男人勒死了他的母親，而這個過程正好被泰勒看見，於是赫爾將計就計，準備殺人之後嫁禍給另一個兇手。不過她沒想到屍體會被早一步到達的警方收走。」
後來的事就很好理解了，一旦泰勒的身份被查出來，她想要冒充泰勒成為蒙特家族大小姐就不可能了，只能偷了屍體之後再用非法手段乘坐飛機，不過那個協助她非法搭乘的人未必知道她殺人，否則赫爾不會還要把屍體藏到別人的行李箱。
之後回到美國赫爾因為從來沒見過她的父母，怕被發現也不敢回去，除了之前被囚禁的那棟別墅的鑰匙之外泰勒的卡也不知道密碼，恰巧節目組又通知她可以去參加正賽了，本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原理，冒險策劃了節目的一切，誰能想到一個殺人犯會去參加節目曝光自己？
蒙特家族雖說敗落了，到底曾經也顯赫一時，初聽員警上門調查，二話沒說就把警方大罵一通，並向高層施壓，拒絕其向自己女兒實行調查和拘捕，哪裡知道那根本不是自己女兒，赫爾肯定想不到自己的親生父親還幫她拖延了一會兒，如果不是正好有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卡琳娜，真被她逃脫了罪名也說不定。
至於中途出現的托尼，現在可以確定是大哥的手筆，因為夏洛克與他真不熟。
「哥們，靠邊點兒。」卡琳娜斜睨了一眼和她坐在一邊的托尼，「我要躺下睡會兒。」為了讓她二哥和華生走不了，她可是花了些力氣的。
托尼「……」還真不客氣！
他很想提醒一下這位小惡魔現在是在誰的地盤上，不過想想在這飛機上自己好像也不能把人家扔下去，撇撇嘴挪了個新位置。
毫不猶豫的俐落躺下，沖斜對面的鋼鐵俠同志眨了眨眼睛，她發現托尼的性格似乎不錯？
托尼只是抽抽嘴角，轉過頭不看她，呵呵，誰要和你眨眼睛啊！
一覺睡醒，就已經踏入了這輩子土生土長的國度，不過迎接她的不是溫暖的父母，不是美味的飯菜，更加不是大哥的擁抱了，天知道現在是他的上班時間。
擺在她面前的只有一封今天叫做「櫻桃」的大哥女助手送來的信件，還有敞開門等待她的……精神病院……
「歡迎回來，寶貝兒！不過說真的，這可並沒有你說的三個月。」莫里亞蒂張開雙臂準備給卡琳娜一個擁抱。
然而他的好友一圈就錘在他的胸口，「說真的詹姆斯，我感覺你變矮了。」
本來就沒有卡琳娜高的某教授:「……」總覺得出去一趟他基友讓人無話可說的功力又見長了。
這間位於郊區的私人精神病院佈置稱得上一聲奢侈，不過大多病人都是重症，跑出去會社會大亂的那種，當初卡琳娜剛接收治療的時候也不是一般的棘手。
不過相對的病人數量不是很多，每一個都配備著兩三個醫生和若干護士，大多數病人還被限制活動範圍，有的都不能出自己的病房，像是卡琳娜因為輕微的自殺傾向，基本不要想觸碰任何的尖銳和危險物品。
卡琳娜往草地上的躺椅上一倒，大概是睡多了，現在還有點昏沉沉的，不過還是要控制住不能睡，否則本來就有失眠症的她到晚上就睡不著了，她如果不睡，折騰起來她基友也就別想睡了。
頭頂上是熟得不能再熟得精神病院的天空，似乎永遠灰濛濛的，以前雖然在這個地方覺得膩味了，但折騰過後還是會安靜住一段時間才繼續出遊，如今卻不是太想繼續待下去了。
「詹姆斯，你準備什麼時候離開這裡？」她的基友比她二哥還要大將近十歲，而她的二哥現在都已經大學畢業好久了，作為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士，進精神病院之前大概也是有過工作的吧，不過看他那樣，莫名感覺可能不是什麼正經工作。
而且，她至今為止都不明白詹姆斯為什麼會有和她二哥一樣的病症。
對於他們來說，要離開這裡很簡單，無非就是要讓醫生確診他們已經痊癒罷了，反推理要迷惑醫生並不是什麼難事，之所以長久的在這裡生活只不過是以前也沒有多嚮往外面的世界，有陌生人的地方她上輩子也過夠了，那並不是一個多仁慈的世界，當然也有詹姆斯的原因，這傢伙反正不也把這兒當家一樣住了嘛，她可是看得很清楚，在不發瘋的時候，詹姆斯幾乎可以完美的控制自己，當然，是不發瘋的時候。
「我？你要離開了嗎？」說實話，這個姑娘能在這裡縮這麼久也是出乎他意料，對於他來說其實不過是換一個辦公地點，會來這裡大概是他發生過最美好的意外。
「我想給自己找個正經職業。」
看著少女雙手枕著頭翹著二郎腿打著哈欠的樣子，莫里亞蒂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她說的話是認真的。
卡琳娜決定重操舊業，「你覺得我出去開個心理診所怎麼樣？」
可以的，一個精神病出去開心理診所，也是厲害了→_→
「你有營業執照？」
卡琳娜一臉「你莫不是別人假扮的吧」的表情看著莫里亞蒂，「我還從來不知道你是如此遵紀守法之輩。」
莫里亞蒂無奈攤攤手，「你想不遵紀守法你大哥也不讓啊。」
這說得倒是沒錯，如果是詹姆斯從這裡逃走的話根本沒有後遺症，換成她卻有個大哥會抓她回來，除非她是以痊癒之類的正當方法出去的。
「所以……我還得去考個證？」卡琳娜一臉糾結的看莫里亞蒂趴在另一張躺椅上笑個不停。
第十三章 郊區小屋
「那麼，我的心理診所就由你全權贊助好了，詹姆斯。」讓你笑我！
莫里亞蒂攤攤手，反正他是不缺錢，「不過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當然是……儘快。」一切不再留戀的地方，也沒有停留的必要。
麥克羅夫特在接到助手彙報的時候還有點難以置信，「你確定是醫生出具的報告？」
「是的，先生，報告中顯示福爾摩斯小姐已經完全痊癒，具備與正常人生活的條件和能力，將來不受大刺激的情況下不必再接受心理治療。」今天叫做「橘子」的女助手盡職盡責的彙報，雖然就算是她也清楚，這位福爾摩斯小姐有一百種方法讓醫生拿她沒辦法。
麥克羅夫特揉了揉太陽穴，這傢伙又想弄出什麼么蛾子了，「你先去把她攔住，就算精神病院不收人了，也把她送回家裡去。」
「橘子」放下了手裡的手機，「先生，福爾摩斯小姐現在可能已經出了精神病院了。」
一旦卡琳娜從某個地點消失，要再找她可需要一定時間，這點作為大哥的麥克羅夫特應該最清楚。
才明白自己接收的是過時資訊的麥克羅夫特:「……」下次敢不敢速度快點兒！
不過卡琳娜這次還真沒鬧騰，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合法程式走的，包括那該死的考證！
「我這兒可沒有多一個房間給你住。」夏洛克依舊閉著眼睛躺在沙發上進行他的「冥想」大業，絲毫沒有要款待一下自家妹妹的意思。
不過卡琳娜也沒有多在意，嚼著草莓味的口香糖，「我已經租了隔壁的222B，不過說實話，我不太喜歡這個門牌號。」
夏洛克終於睜開了眼睛，「你哪兒來的錢？不對，你身上穿的這件衣服我沒見過。」
卡琳娜翻了個白眼，「你沒見過的還多著呢，你繼續躺著吧，我撤了。」雖然知道詹姆斯和二哥並不認識，但總覺得目前為止還是不要讓他們知道對方的存在比較好，還真是突如其來的直覺。
華生只不過去端了一杯紅茶回來就沒看見卡琳娜了，還感覺略奇怪，「怎麼這麼快就走了？」
夏洛克放下輕頂著下巴的手，輕巧的坐起來，「一個男人。」
「什麼？」華生雖然沒怎麼明白自己這位室友又在說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不過他時常覺得莫名其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當下也沒有太在意，隨口問了一句就在思考要怎麼處理這杯倒給卡琳娜的紅茶。
「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長相不錯，與卡琳娜認識很久，有錢，或許還有些勢力……怎麼認識的？」就剛才觀察的一眼，夏洛克就分析出了莫里亞蒂的大致資訊。
從五年前卡琳娜在大學發生那件事退學進精神病院開始，他也確實要每隔很長一段時間才見得到一次妹妹，所以對於這個給卡琳娜付房租的男人他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認識的。
華生還是第一次見夏洛克這麼苦惱，聯想到那些話自然就問了一句，「卡琳娜交男朋友了嗎？」
「男朋友！」
這下他不止看到了夏洛克的苦惱，還難得一次的看見了……驚恐？
真的，夏洛克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可能性，他妹妹嫁的出去？
「不至於這麼驚訝吧，要我說卡琳娜長得還挺漂亮的，不過身高可能有點阻礙，她太高了。」
然而他的同居人一直沒有回應，天知道他現在煩躁的只想拉一首小提琴曲！
位於倫敦市郊的一個獨立小院子，除了靠後的一棟二層小樓，右邊的大片土地上滿滿的都是嫩綠色的草地和一顆不知道什麼品種的大樹，在那下面擺個躺椅睡午覺應該很愜意。
莫里亞蒂搖搖頭，用手把卡琳娜的頭掰正，「你的目標在那兒，女孩，你打算好裝修成什麼樣了嗎？」
「當然，」順手搭上莫里亞蒂的肩膀，「我可是一個深謀遠慮的人。」不過說起來，她基友最近正常的時間越來越長了，雖然好像是件好事，但居然莫名有點想念那副偏執狂的模樣，也是可愛的呢。
這棟二層小樓以前明顯裝修過，不過風格很古老，沒搬走的傢俱上落了厚厚的灰塵，如果不是看見外面陽光明媚，草地也生機勃勃，誰看都是鬼屋的節奏。
「這裡的前主人似乎不是正常轉讓的房屋，這裡被廢棄過？」雖然她並沒有二哥那麼強大的觀察力，也不會基本演繹法，不過有些事情是顯而易見的。
「也可以這麼說，」莫里亞蒂眨眨眼睛，「也為我省點錢對不對。」
卡琳娜看了一眼完全不嫌髒靠在桌子旁邊的好友，「這裡的前主人與你有點關係，或者……就是你自己？」
這四周除了這個建築，四周少有人煙，而且那條沒有鋪上柏油的鄉間小路只允許馬車經過，就是那種上世紀倫敦還處於霧都狀態時流行的外觀華麗，有車夫趕車的歐式馬車。
還真看不出來，她的好基友在進精神病院之前會住在這種地方，還真是一點都不符合他大土豪的人設。
莫里亞蒂假裝傷腦筋的扶著額頭，「你其實可以不說出來的，畢竟這裡的回憶並不算太好。」
「但它又極為重要，導致你最終沒有毀掉它。」卡琳娜拿起桌上一個貼了金邊的玫紅色陶瓷茶杯，如果擦掉灰塵，它還是一個完美的工藝品。「給我當做診所沒關係？」
「當然！讓它重新發揮餘熱才最重要。」
卡琳娜攤攤手，就當認同了這番話，對於基友正常時候的話語其實沒必要拆穿，等他瘋起來的時候，才是一個真正的表演大師。
「不過，當一名心理醫生，你真的做好做好準備了嗎？」莫里亞蒂很清楚自己的本質是一個瘋狂的人，他渴望刺激，尋求新鮮，從小就覺得自己有異于常人的犯罪天分，在精神病院的那段時間大概是他精神最平淡的時期，莫蘭大概都以為他真的病了。
但是對於卡琳娜，他卻希望不要像自己一樣才好，雖然他潛意識裡知道，卡琳娜和他本質很接近，只是希望她真的能好好經營這個診所也是件好事，犯罪與破解的世界太刺激，並不是一個好去處。
「我做了很久的準備了，從我知道自己患病開始，倒是你，之後有什麼打算，無業遊民？」
「不不不，我怎麼會是無業遊民呢，」莫里亞蒂從桌子前面離開，突然讓人感覺異常挺直的全身線條還有他手上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一個拐杖，如果再架上一副古董圓框眼睛，那真是一個老學究的樣子，「我現在已經是一名受聘的大學教授了。」
卡琳娜歪歪頭，把莫里亞蒂上下打量了一遍，「說真的詹姆斯，我現在突然對你的過往有些好奇。」
五年來從不曾好奇也不想瞭解的過往。
「我以前就是一個教授，現在換一所學校任職也沒什麼不對。」把手上的拐杖一甩，莫里亞蒂又恢復了她熟識的樣子，再一次證明他的確是位影帝。
問題是，不管以前怎樣，沒有一間大學會聘用一個有精神病史的教授吧？
不過轉眼間，她又覺得沒必要去計較這些，詹姆斯的不尋常她早知道的，一些小秘密，想來並不會影響到他們之間關係。
卡琳娜擺擺手，「算了，現在先不討論這個了，這裡什麼時候開始裝修？我想弄成咖啡館的樣子，OK？」
「OK，如你所願。」莫里亞蒂雖然不是付出必有回報的人，但能夠讓他壓抑自己的本性，或許名字只可能叫卡琳娜•福爾摩斯了。
他曾經的二十幾年都在尋求活著的意義，整個倫敦在他眼裡全是暗淡的灰白色，成為一個諮詢罪犯只是生活中的小樂趣，如果連這點樂趣也沒有，可能他真的會無聊致死。
直到在他進精神病院的前一年，他認識一個叫做夏洛克•福爾摩斯的人，他很聰明，也很有趣，儘管那時候還只是一個沒畢業的大學生，就自稱偵探似乎很可笑，但他認為這或許是一個可以打敗自己的人，他一點都不怕失敗，只怕生活太沒期待。
如果後來沒有認識又一個福爾摩斯，他或許就真的會展開一系列針對夏洛克的犯罪行為了。
不過，這世界上總是沒有那麼多如果。
「你為什麼不住在這兒？它還有個二樓。」莫里亞蒂用拐杖指了指樓上，對於一個僅供諮詢和初步治療的心理診所來說，一樓的面積已經足夠用了，而這裡距離市中心可不近，每天從貝克街到這裡來來往往就要花費不少時間。
卡琳娜笑容都擴大了兩分，「我可不喜歡把工作地點和住所混在一起，那會顯得我很不專業。」
莫里亞蒂發現自己又無言了，明天才要去考證的人，到底清楚什麼是專業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驚！少女手撕兩米試卷 給作者君投的地雷，麼麼噠[比心]
關於男主，有考慮過莫娘和托尼，大家比較喜歡哪個？
第十四章 兩個死變態！
考試的地點在倫敦一所公立高中，所以她考完試出來居然在附近的漢堡店看見某億萬富翁的時候還真驚奇了一下，這麼長時間，她以為托尼早該回美國了。
托尼看看卡琳娜，再看看卡琳娜身邊的莫里亞蒂以及被卡琳娜的手搭著的肩膀，第一印象那似乎是個看起來很乖的男孩，留著棕黑色的小卷毛，因為身高比旁邊的卡琳娜矮了大半個頭，顯得他處在弱勢的地位，就算被搭著肩膀，走路也很規矩。
不過托尼大概要很久之後才會完全認識到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的真正含義，這個他口中的男孩，不過只比他小六歲，而之所以這麼規矩，除了習慣被好友搭肩之外，完全是因為這裡距離他任職的那個大學只隔了一條街，他只是必要性的維持一下教授了尊嚴而已，而且說實話，他頭上的那頭小卷髮還是被卡琳娜弄的。
因為事先知道卡琳娜家境似乎不錯？托尼現在很懷疑那個男孩是不是被卡琳娜包養來的，以這姑娘的不靠譜來講好像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嗨，詹姆斯，對面那位美國人說你被我包養了。」
托尼:「！！！」我沒說！
「親愛的，對於我來說心裡想就是說了。」卡琳娜打了個響指，指了指功能表上的圖案，「給我這個套餐，他付錢。」接著，又指了指在隔壁收銀機的某鋼鐵俠。
托尼發現他好像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_→
莫里亞蒂露出無奈的笑容，「別鬧了。」說完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錢包結帳。
托尼:「……」為什麼總感覺這個人好像是故意在他面前掏錢包的啊喂！
卡琳娜面無表情的看著托尼，然後點了點頭，你猜對了！他就是掏給你看的！
誰讓你說人家被包養啊。
他真的沒說啊……說出口的明明是你！
卡琳娜轉頭不再看某人怨念的目光，她才不會承認這是自己的惡趣味呢。
被兩個人一人涮了一遍之後，某超級英雄也沒有初次見面的陌生感了，拿了託盤就直接在兩人身邊坐定，左手向卡琳娜一攤，「我的錢包你還沒還給我。」
然後他就看見左邊的少女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他還真少見表情這麼豐富的人。
「親愛的鋼鐵俠同學，你覺得這麼長時間了，它還會在我身上嗎？就算還在，你認為裡面還有東西嗎？話說回來，你不是億萬富翁？就當接濟接濟我吧，沒聽過窮遊啊。」她叼著可樂的吸管看看對面的詹姆斯，「雖然，我現在依舊很需要接濟。」
托尼感覺自己的額頭上現在肯定有一個巨大的井字，這姑娘這態度就算了，怎麼感覺旁邊那個男孩也一副看危險物品的目光看著自己，「那錢包裡的證件呢？」
卡琳娜的表情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動，「反正你在一個月前就全部掛失處理完畢了，那些廢棄品自然是賣掉啦，你難道不知道你的粉絲有收集你物品的習慣嗎。」
莫里亞蒂看著托尼完全黑掉的臉彎起了嘴角，看來這個人和他家好友也不是很熟嘛。
托尼現在非常好奇這姑娘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好像沒有她不知道的，又或許她是猜的，只是猜的很准。
還真是，一個惡劣的人。
知道自己無法得到任何東西，托尼憤憤的撕開漢堡的包裝，咬下一大口，仿佛這樣做對卡琳娜會產生什麼影響一樣。
卡琳娜和莫里亞蒂也同時拿起了漢堡，要說起來莫里亞蒂可鮮少會吃垃圾食品，僅有的那麼幾次，還都是被卡琳娜拉去的。
才剛扯開包裝，卡琳娜就一臉糾結的看著手裡的漢堡，等一下，這中間的肉餡怎麼感覺怪怪的，這麼明顯的一根還塗了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夾在裡面，要裝沒看見都沒可能吧喂！
抬頭看向對面的詹姆斯，他也正好看過來，隨即把手裡的漢堡扯開包裝的一面轉過來給她看，中間肉餡的上面那一層也露出指頭的一個關節。
兩個人非常默契的看向又咬了一口漢堡的某鋼鐵俠，啊∼總感覺有一齣悲劇要發生了。
這兩個人又看著他幹嘛？
托尼覺得自己下次一定要遠離這兩個人，總感覺精神似乎哪裡不正常？
等一下，這個漢堡好像有點奇怪啊，怎麼吃到了鐵繡味，明明第一口還好好的。
卡琳娜和莫里亞蒂兩個人就和癡漢一樣緊緊盯著托尼的嘴巴在嚼啊嚼，這麼這麼久都沒動靜，不會只有那個漢堡是正常的吧？
猛的停下嘴巴的動作，托尼終於覺得哪裡不對勁了，漢堡裡大概、可能、也許……是不會有骨頭或石子之類的東西……吧？
兩個一直即時關注進展的小變態微笑著成功看著某超級英雄「呸呸呸」的把嘴裡的東西都吐了出來，卡琳娜猜想那個時候托尼一定想把這家漢堡店投訴至死。
「我想我們似乎趕上兇殺案了。」卡琳娜還嫌斯塔克先生受的刺激不夠一樣，專程用叉子把自己漢堡裡的那根手指挑出來放在托尼的餐盤上，「就算是在異國，鋼鐵俠也要為民除害才行啊。」說完還沖托尼找了眨眼睛。
如果是平時，別說一根手指頭，就算來一萬根(感覺寫到這裡有點奇怪→_→)托尼都不帶怕的，可關鍵是，他放進嘴巴裡嚼了啊喂！嚼了！
他現在一點都不想看見餐盤上被他吐出來的那一團，一！點！都！不！想！
還不等卡琳娜再調侃幾句，後面一桌就傳來了一聲高昂的女生尖叫，看那個時髦的高中女生和她同伴一臉驚恐的盯著桌上的漢堡，就知道是遭到了和他們一樣的境況。
咆哮的警笛，被戒嚴的現場，蘇格蘭場的警員來來往往的做著各自的工作，懵懂的漢堡店顧客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才不至於顯露出來對兇殺案的膽怯，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漢堡店裡的所有人都禁止離開，這之中當然包括超級英雄托尼•斯塔克與他的同伴。
沒錯，在那些堪稱鋼鐵俠粉絲的警員之中，卡琳娜和莫里亞蒂就只有鋼鐵俠的朋友這個稱號而已。
不過某人真的一點都沒有為此感到心情愉悅，他覺得自己對漢堡店——特別是出名的漢堡店——產生了陰影，上次沒錢付款，這次吃到死人手指，怎麼辦……感覺他對漢堡的真愛已經開始強烈動搖了！
不管旁邊是多麼惶恐不安的氣氛，卡琳娜和莫里亞蒂倒是沒受什麼影響，漢堡不能吃，薯條和可樂還是沒有問題的，還在用餐的兩個人大概是整個店裡最詭異的存在。
「警方的調查好像沒有什麼頭緒。」莫里亞蒂一手無聊的轉著空了的可樂瓶子，邊看著卡琳娜把最後一根薯條塞進嘴裡。
「他們能有頭緒就怪了。」卡琳娜咽下嘴裡的食物，「他們的重點一直在排查店裡的人，可這兇手，又不在這兒。」
托尼終於打起精神回頭看因為可樂喝完一臉煩躁的少女，「那個兇手應該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逃走吧，店裡的漢堡都是現做的，這說明他是店裡後廚的一員，那些手指也是根據顧客點餐而現場夾進去的，從我們拿到餐點到發現手指這段時間還有其他後面的客人也拿到了類似的餐點，兇手根本就沒有時間逃跑，而且作為員工很容易就會被認出來。」
他說得很有道理，這家漢堡店非常出名，絕對不可能賣隔夜的漢堡，而如果是現做，廚師又不是瞎的，怎麼會讓別人提前亂放東西在裡面，那兇手就肯定是後廚人員之一。
「你說的很正確，兇手的確是員工之一，不過他現在確實不在店裡，以一個正當的理由出行是毀屍滅跡的好辦法，只要沒有了證據，就算成為嫌疑犯，也會很快出來。」
看這姑娘信誓旦旦的樣子，托尼只能攤攤手表示不是很懂變態的世界，「你似乎知道兇手是誰了。」
莫里亞蒂把所有垃圾放在一個餐盤裡，站起來去倒垃圾之前還插了句嘴，「兇手其實很明顯，看，他這不是回來了嘛。」
回來了？
似乎是為了解開他的疑惑，門口這時候剛好走進來一個穿著店員服裝的男孩兒，他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店裡亂七八糟的場景讓他沒反應過來的樣子，一臉無知的左顧右盼，直到一個警員上前詢問他，才像是受驚了一樣猛的後退兩步。
看起來真是個純真的男孩兒。
「看呐，他已經開始露出破綻了。」
「破綻？」托尼發現自己最愛的果然還是各種黑科技了，偵探推理什麼的一點都不適合他，怎麼就露出破綻了？！
莫里亞蒂倒完垃圾回來，手指了指玻璃窗外，「你看見了什麼？」
這下托尼更加莫名其妙了，「人群？警車？員警？封鎖帶？馬……」嘴裡馬路這個單詞還沒念完，托尼終於知道那所謂的「破綻」是怎麼一回事了。
外面已經被員警用封鎖條戒嚴了，閒雜人等一律不准入內，這個店員想要進來，在外面肯定已經接受過員警的盤問了，可一進門，臉上卻還是對店裡的情況一無所知的樣子，太奇怪了不是嗎？
第十五章 卷福心理診所
在陽光最盛的時候，卡琳娜不出意料的看見自家二哥和華生從計程車上下來的身影，聽聞雷斯垂德探長遇上解不開的案子經常找夏洛克幫忙，看來所言不虛。
這件案子乍一看過去清晰明瞭，然而事實是警方現在連屍體都沒有找到，因為手指全部油炸過的關係甚至沒有辦法以驗指紋的辦法找到其歸屬，案子的進展也就卡在了這裡。
遠處似乎誰在大喊大叫，雖然夏洛克是雷斯垂德探長請來的，但看來也並不是誰都歡迎他的，想想她二哥和她自己一樣讓人難以描述的性格，受人歡迎好像也是挺難的。
「死者現在還無法確認，手指的出處不可考，犯案具體嫌疑人沒有，你們在這麼長時間裡都做了什麼？！現在距離事發至少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這裡甚至還無法得知是不是第一現場！」
卡琳娜走過去的時候就聽見夏洛克正用嘲諷的語氣說話，華生手上則拿著警方的調查錄，不過這也在清理之中，如果他們自己調查出什麼的話，也就不會請夏洛克來了。
不過那些話倒也不是抱怨，夏洛克從來不會嫌棄案件的難度，可能只是……說得開心吧……
「這家店所有的員工都在這裡了？」稍微過一遍整件事的脈絡，夏洛克也把目標鎖定在了穿著制服的員工身上。
不過在他打量四周的時候居然看見了卡琳娜，那姑娘還沖他招了招手，天知道他一點都不想在破案的時候看到這傢伙，這大概是因為每次好像都會發生什麼倒楣的事情。
見二哥不理她卡琳娜就撇了撇嘴，她本來還想著夏洛克能不能幫她裝一杯可樂呢，畢竟他也算是警方的人，不過看樣子是不太可能了。
「這個人你認識嗎？他看起來好像是一位偵探，和警方如此相熟的偵探可真少見。」莫里亞蒂手上還拿著那根拐杖走到卡琳娜身邊，這時候因為店裡顧客的不安，許多人都圍在員警周圍，倒不顯得他們兩多突兀。
卡琳娜回頭看了詹姆斯一眼，雖然好友不是沒有好奇心氾濫的時候，但這個問話方式不知怎麼就覺得有點違和，「你認識我二哥？」
莫里亞蒂無奈的額笑笑，還真是他一貫熟悉的卡琳娜的樣子，想問什麼從來都是想問就問，不會拐彎也不會隱瞞，不過據他所知這個待遇僅限熟人，還真不知道是不是該感到榮幸。
當然他也很清楚，隱瞞是一回事，在好友面前撒謊是更加不能做的行為「是的，他叫夏洛克•福爾摩斯，我知道他，你的二哥，一名……諮詢偵探？」
「是的，一名諮詢偵探，雖然我一直搞不明白那和普通偵探的區別，我倒覺得諮詢罪犯什麼的來得更新穎一些，不過大哥是絕對不會讓二哥走上與他對立的道路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對於所謂的諮詢罪犯卡琳娜不過是隨口一說，她是真不知道倫敦有「犯罪界的拿破崙」這麼個人，只覺得總不能連犯罪都有諮詢服務吧，不過這只能證明真是她太年輕了。
「不，我們一共有七名員工，但之前有一名出去送餐了一直沒有回來。」
這時候兩個人都聽見老闆對夏洛克說的話，還有一個員工沒回來？
按照時間推斷，那個還沒回來的員工少說出去兩個小時了，實在很難讓人相信這不是畏罪潛逃。
之前警方自然也想過調查此人，但詭異的是，除了出店門那一段的監控之外，所有路上的監控都沒有拍到他，仿佛那名店員就這樣消失了一樣。
那是一個男店員，但身材纖瘦，是一個亞裔，而且之前在酒吧打過工，工種是脫衣舞郎，如果不是腰傷的話，大約是不會來辭掉酒吧尚算高薪的工作來漢堡店的。
雖然疑點還很多，但猶豫嫌疑人的初步斷定，他們這些店裡顧客在做完簡單的筆錄之後就被放走了。
「歡迎來找我。」卡琳娜隨手塞了一張名片給托尼，那是昨天剛新鮮出爐的，上面的職業寫著諮詢心理師。
托尼一臉的黑線，所以呢？這是說他心理有問題？
心裡「呵呵」兩聲，托尼轉身就朝反方向走，一點都沒有要再搭理這個神經病的意思，不過最後他也沒有把這張名片丟掉就是了。
卡琳娜搖頭晃腦的走在街上，還準備去哪家便利店裡買一碰可樂，「詹姆斯，你說這人命啊，是不是最脆弱的東西？生病、意外、甚至是自身的精神問題，都會讓人的命運發生重大轉折。」
「但……沒有意外人生就沒什麼樂趣了。」莫里亞蒂什麼東西都沒買，他只是掏出了錢包付款。
卡琳娜仔細的想了想詹姆斯的話，然後還是搖了搖頭，「雖然我喜歡小小的惡作劇，也喜歡偶爾到沒去過的地方冒險，不過人生啊，哪裡需要那麼多意外和刺激，平淡才能長久。」
莫里亞蒂手錢包的手頓了一下，他們雖然認識很長時間了，但還從來沒有討論過如此深刻的問題，一個人的人生要說短怎麼也就只有一百年上下，要說長也確實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他覺得人生很無聊，所以追求刺激，追求一個能夠鬥智鬥勇的人，從來不去想生命應該怎樣才會長久，雖然不想讓卡琳娜參與到這之中來，但在心裡，他覺得這姑娘應該和自己是一類人才對，但其實還是有很大差別。
「如果人生很無聊的話，活得長久又有什麼意義？」那樣活著不痛苦嗎？
卡琳娜先是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灌了一口可樂，才把詹姆斯一起拉著坐下，「什麼叫做無聊？什麼又叫做不無聊？不過只是自己給自己的定義而已，有些人的不無聊，不過是腎上腺素飆升，人生還有很多美好的地方等待著去發現。」
等待了一會兒，看著好友的表情和無言的姿態，她只能歎口氣，「所以才說你是反社會啊，我現在是真的確定你的精神根本就沒好。」
莫里亞蒂拄著拐杖站起來，「你不是一樣沒痊癒，好了女孩，我們現在要去你快要裝修完畢的診所看看了。」
「是是是，」卡琳娜敷衍狀的點頭，「我也沒有痊癒，不過說真的，我認為我至少還擁有一個準確的三觀。」
其實說是裝修倒也不算，只不過是請清理公司把這裡上上下下打掃了一邊，拆了一樓中間的一面裝飾牆讓空間變大，再依次擺上和圖書館一樣結構的木質書架，一個小型的圖書館就完成了。
而二樓就是待客的地方，一張張小圓桌中間有大大的花盆阻隔，裡面一般種了枝葉肥大的綠色植物，以確保在另一邊絕對聽不到這桌的聲音。
二樓的盡頭還出售各種甜品，如果卡琳娜有閒心做的話，那裡的展示櫃上就被擺上成品，整個二樓就是待客的地點，顧客可以在樓下挑了書之後到二樓來看，如果不做心理諮詢的話就是按小時收費，院子門口就寫了此處的作用和收費標準。
不過這裡可真算得上是荒郊野外，除非是真有需要的人，大概是不會有人專程來這裡看書的。
「你要給它取個什麼樣的名字？」所有硬體都準備完畢了，只差個招牌就可以正式營業了。
卡琳娜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關於這點她很顯然是早就想好了，抽出一張紙就在上面塗畫起來。
「你看這個怎麼樣？」
卡琳娜畫好的紙上是設計好的藝術字，莫里亞蒂也並沒有要評價藝術字好不好看的意思，只是看清楚名字的時候，他也終於知道夏洛克為什麼不想瞧見卡琳娜了。
卷福心理診所。
雖然這個昵稱簡略的可怕，但莫名的，他腦海裡浮現的第一個人就是夏洛克……
你把夏洛克拿來做招牌你二哥知道嗎？！
果然他就應該把頭上的卷毛弄回來的。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8 11:00
第十六章 這讓人無力的人生
那個卡琳娜親自設計的招牌在隔天下午就送過來了，她也就徹底過上了朝九晚五的生活，222B雖然名字不太好聽，但房東太太可真是個好人，典型的倫敦人，不過問隱私，脾氣也好，絕對的好房東，除了隔壁她二哥有時候會拉出鋸木頭聲的小提琴曲之外，一切都很美好。
不過也就是因為她也住在了有大哥嚴密監視的貝克街，不然絕對會被綁回家去，所以這難聽的小提琴曲也可以勉為其難的接受，反正他也不是天天拉小提琴的。
詹姆斯偶爾會來她的診所裡坐坐，聽說他計畫買下對面的111B，不過如果他要買一整棟的話，後面那個B就可以去掉了。
當然，由於是新開的心理診所，沒有老顧客，她也不怎麼宣傳的情況下，這偏僻的位置這幾天還真沒一個人來，大白天的基本就她一個人躺在那裡看書。
不過她也不太擔心就是了，沒有房租，電力靠發電機，水是打水機全天然供應，其實沒有什麼太多的額外費用。
而且，她也不太幫著詹姆斯省錢就是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好友此時正被自家大哥叫去進行「友好訪談」呢。
裝修古典的文學俱樂部，一些上了年紀的人把自己陷在柔軟的沙發裡，捧著各式各樣的大頭書，桌上是冒著熱氣的紅茶或咖啡，整個空間滿滿的都是書卷的香氣。
高大的男人目光平靜，莫里亞蒂發現福爾摩斯家似乎就是有身高好的基因，黑色的傘斜靠在沙發的一邊，因為突然陰沉下來的天色，桌上的檯燈被點亮，帶散發著溫暖的橙黃色。
莫里亞蒂知道邁克羅夫特的時間要比知道夏洛克和卡琳娜早的多，這位大英政府就職於英國內閣，也許是減肥成功的效果，看過去沒有以前胖了，不過髮際線依舊高，坐了太久的辦公室讓他看過去並不如弟弟妹妹那麼鋒芒畢露。
不過莫里亞蒂很清楚，這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
「午安，莫里亞蒂先生。」
莫里亞蒂歪歪頭，見坐著的男人沒有邀請自己坐下的意思，也自覺的在對面的沙發坐下，「午安，福爾摩斯先生」
邁克羅夫特也在認真的打量這個人，有句話說的好，倫敦是莫里亞蒂的倫敦，這句話在某種意義上是對的，作為政府的人，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能和一個犯罪頭子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話，也從來沒有想過，莫里亞蒂居然真的會應他的邀約。
「初次見面，你看起來真像一個真正的教授。」邁克羅夫特兩手交握，目光平視，「你認識我，就不必再自我介紹了。」
莫里亞蒂把手裡的拐杖靠在旁邊，聽聞這話只是笑笑，「我本來就是一個教授，你知道的，學區離這裡不遠。」
邁克羅夫特也跟著扯開嘴角，但他心裡對於這個犯罪頭子到底要做什麼一點底都沒有，夏洛克和卡琳娜如今都住在貝克街，由於兩個人都極其不正常，所以那裡常年駐紮著他的人在暗中監視，可聽聞莫里亞蒂居然也要搬到貝克街去就不太對了，他就不信對方不知道那裡的監視級別。
詹姆斯•莫里亞蒂真的是一個傳說，以至於他也不得不認真對待。
「教授還真是謙虛，聽說教授最近要搬家？需不需要我提供一些説明，你知道的，我的手下總是做一些雜事。」
莫里亞蒂就當沒聽見話裡的諸多暗示，依舊保持著笑容，「我並沒有很多東西，而且我想我的同事們會很高興幫助我的。」
他所指的同事，很明顯不是同為大學教授的同事。
邁克羅夫特突然感覺有點牙疼，這種連弧度都不變一下的笑容讓他想起了總不按常理出牌的卡琳娜。
這位犯罪頭子在倫敦蟄伏很多年了，最初的時候邁克羅夫特自己都還是一個小職員，根本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剷除的，他這次會約莫裡亞蒂出來根本就是因為他即將搬去貝克街這件事，同樣也是因為清楚他的目的，所以莫里亞蒂才會應約，真要說起來，這似乎更傾向於私事。
「莫里亞蒂先生，或許認識我的小妹妹，她叫卡琳娜。」疑問句的問法，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莫里亞蒂一直是很有信心的一個人，就算是在別人的底盤上，就算他知道暗地裡有狙擊手正在拿槍對著他的腦袋，也沒有一絲的害怕，他知道只要他不想，這些東西就給不了他一絲一毫的威脅，但他的信心現在突然有些洩露的跡象，反而是多了一點心虛——在邁克羅夫特說出卡琳娜這個名字之後。
按理來說他不該心虛的，他們是朋友，而且他出錢出力陪逛街，心虛個什麼勁啊！
不過以上所有話都沒有起到什麼安慰的作用就是了。
「是的，我們是朋友。」看見邁克羅夫特緊盯著他的眼神，斟酌著又補了一句，「精神病院認識的。」
然後邁克羅夫特就想起每次自己硬抓著自家小妹扔回精神病院的場景默默無語，只能無言的抿抿嘴又問，「你搬去貝克街和卡琳娜有關係？」
因為被心虛的心理控制著，莫里亞蒂也沒有進行他絕對可以騙人耳目的表演，總覺得現在欺騙的話以後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你知道的，我沒什麼朋友，住在朋友旁邊還能找點事情做，不然我還得另外再找其他樂趣了。」
這所謂的「其他樂趣」是個什麼東西邁克羅夫特是再清楚不過了，真是強忍住自己想冷笑的欲望，誰想和你做朋友啊喂！
「要我說，卡琳娜真的很漂亮。」這是莫里亞蒂的真心話，就算不是主流，但美就是美，這是他對於好友的由衷讚歎。
然而對面本來就不相信犯罪頭子會交朋友的大英政府卻是差點炸了，注意到他驟然收縮的瞳孔，莫里亞蒂覺得自己現在還是閉嘴的比較好。
最終這場談話在邁克羅夫特的憤怒和莫里亞蒂的摸不著頭腦中結束，莫里亞蒂現在是真心覺得卡琳娜的大哥非常奇怪，他誇卡琳娜一句還拍在馬腿上了，殊不知現在福爾摩斯家大哥完全把他當成要拐帶他家小妹的人了。
華生覺得自己的人生非常灰暗，雖然他現在算是夏洛克的助手，而且夏洛克也付他薪水，但總覺得比起工作上的助手，他現在說是保姆更準確一點，隨著時間越來越長，他現在更憧憬開一間診所，然後有一個美滿的家庭，當然並不是說當助手不好，其實他也很喜歡，但這之中還參雜著和夏洛克關係的變化，讓他不想再長時間擔任這個職務。
「一份晚餐，街口的餡餅店——SH」
這是最新的短信，他都懶得感歎語言有多簡練，反正時間長了總該習慣的，那件漢堡店的案子看起來很簡單，但事實是他們一直無法找到屍體，店家急於擺脫陰影，所以要求警方儘快定案，時間再長下去的話，這家漢堡店的名聲都要敗光了，沒人會到一家出了兇殺案的店裡吃東西，但目前遲遲沒有看見結案的可能。
夏洛克在今天下午推測出了被砍了手指的屍體的地點，不過因為那是郊外的一片森林，要找到屍體還要一段時間，如果可以找到屍體的話，基本就看見結案的希望，他因為女朋友的事先回來現在還在外面，夏洛克估計也回家沒多久，他其實很懷疑這人到底是怎麼活這麼大的，真是絕對不會自己定外賣。
街對面最近搬來一個新鄰居，叫做詹姆斯•蒙特，倒是和上次他們處理的那件在美國的案子中的受害人一個姓氏，是一名教授，看起來非常儒雅，而且他和夏洛克的妹妹卡琳娜看起來很熟，時常送一些各式各樣的東西過來，如果給卡琳娜有剩餘的，大多會帶給他們，看起來也是個熱情好客的人，有時候還想他要是有這麼個室友就好了。
控制不住的拿出手機發了個博客，「又是要帶晚餐的一天，其實很懷疑室友是怎麼生長到現在的[懷疑]」
然而不過是一秒鐘，還不等他關掉手機認命的去買晚餐，一條新的回復就冒出來了。
——CH：請幫我也帶一份，謝謝[笑臉]
——JM：這裡追加一份，謝謝[笑臉]
——SH：快點
啊，這讓人無力的人生。
哦，順便撤回關於想有詹姆斯那樣的室友的言論，強制撤回！
第十七章 暴雨訪客
安逸的生活總是過得很快，在她終於看完一樓的第二本名叫《成名的一萬種方法》的書時，外面突然就開始下起瓢潑大雨。
今年倫敦的雨季未免來得過早了，這才不過秋季，就過著冬天的生活。
不過是中午剛過的時間，天色就和半夜一樣黑沉沉的，雨下得燈光都有些恍惚的模樣，整片天地灰濛濛的，仿佛世界上只有她一個人存在，這時候她不得不考慮在這裡住一個晚上，就算那輛童話小馬車可以從這條小路開出去，到外面都是汽車的大路上也麻煩，再者說來這麼大的雨，不管是馬匹失控還是視野模糊都很危險。
不過這種莫名其妙找來的意境在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之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詹姆斯詢問是否要來接她，這讓卡琳娜感覺有點奇怪，雖然診所幾乎是詹姆斯一手包辦的，但互相心裡都清楚對方離了自己也照樣可以生活的好好的。
正因為知道詹姆斯清楚自己不是嬌弱到害怕的打雷的小女生，所以情況才讓人費解。
不過她也沒有拒絕，詹姆斯的朋友(同事？)很多，從這裡駕駛馬車出去，到外面還可以轉乘他朋友的私人轎車，她有理由相信詹姆斯可以安排好這一切。
「你好，有人在嗎？」就在她掛完電話的下一秒，門口就響起一個女聲，夾雜在巨大的雨聲中顯得有些縹緲，要不是屋裡安靜，可能還聽不到。
她猜測是要來躲雨的人，雖然並不是給她帶來開門紅的客人，倒也沒有不開門的道理，只是猜測到底是從哪裡過來的，能路過沒有公路的這裡。
門外是一男一女，女的金髮碧眼□□，是最標準的歐美主流美女特徵，穿著精緻的職業套裝，踩著十釐米的恨天高，即使她幾乎全身濕透，也依然看起來很有自信，這似乎是一個職位不低的職場女性。
「非常抱歉打擾你，但我的車在路上進水熄火了，我們可以在你這裡躲一下雨嗎？嗯，我還想借一下你的電話，我的手機沒電關機了。」
卡琳娜從不把自己的私人手機外借，不過所幸這裡還有一台固定電話。
「當然，請進。」雖然金髮女子只在其中一個句子中用了「我們」，但卡琳娜倒是讓後面跟著的人一起進來了。
出乎意料的，是一個認識的人，不過是她單方面認識——正是上次在漢堡店看到的那個出去送餐後來才回來的店員。
那時候，她其實已經猜測這個人是兇手。
他一如初見時是那副懵懂的樣子，被大雨淋得全身上下在滴水，這樣看來前面那名金髮女子還不算太嚴重。
他猶豫著不敢進來，眼神看著鋪滿了墨綠色地毯的室內，花紋繁複顏色豔麗，看起來很貴，如果不小心弄濕弄髒了，他一個在倫敦謀生的小工怎麼也賠不起。
但在這種掩護下，卡琳娜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他眼中掩藏的那些惱怒和憤恨，這個人似乎也有一些「毛病」。
都說一些蓄意謀殺——特別是連環謀殺——的殺人兇手其實心理都有一些問題，別把自尊心過強不當病，雖然按標準來說它確實不算，但任然可能造成巨大的後果。
看來她的第一個客人已經上門了。
「弄到它確實花了一些力氣，」卡琳娜突然的聲音嚇了那男生一跳，微微抬起了頭，不知是害羞還是怕被發現什麼，依舊沒有選擇和面前的女生對視，「不過物品永遠沒有人重要不是嗎？你可以先進來。」
卡琳娜的聲音不大，反正已經往裡面走了幾步的那位金髮女士聽不見，男生似乎有所放鬆，才邁步進來關上門。
「我叫羅薩•查理斯，目前在一家科研企業擔任研發部門經理，這位是韋斯特•科克，目前擔任我的家政，因為我的工作關係要出差幾個月，所以我們今天原本是要去我住在薩里的母親家，讓韋斯特暫時在那裡工作，可我的母親根本不在家，打過去先是電話不通，十分鐘之後才給我回了一條出去旅行的短信，哦，要我說我從來沒有感覺她是這麼不靠譜的人，我之前有和她說過要過去的，而她居然忘得一乾二淨出去旅遊了！」
那個叫羅薩的金髮女子顯然有些生氣，就連端莊的坐姿都有些變形，「而更倒楣的是半路上居然嚇起了暴雨，之前韋斯特非要說這裡有條捷徑可以回家，結果這種偏僻的地方想要搭順風車都沒可能。」聽她話裡的意思，還有點怪罪旁邊叫韋斯特•科克的男生。
羅薩自己或許無所覺，卡琳娜卻是可以大概的捕捉她的成長軌跡，這或許是一個有能力的人，心地尚且算得上善良，但是小脾氣也不少，對於身為她雇員的人認為花了錢就應該受到她的指使，很多語言和行為也就不是那麼尊重。
在自己的雇主說話的時候，韋斯特則邊用小小的毛巾盡力擦乾自己的身體，一邊還在偷偷觀察卡琳娜的表情，剛才在外面他就看見了這是一家心理診所，雖然名字有點奇怪，但可以看出這裡沒有住人的痕跡，能給他找出一條能擦水的毛巾都是運氣好，雖然也沒有看見專業的儀器，但心理這種東西，療效其實更多的取決於醫生本人。
儘管他看過的所有心理書籍都說他存在問題，但不是還說所有的人都有大大小小的心裡問題嘛，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同，可面對一名心理醫生的時候卻也有些心虛。
卡琳娜這裡沒有換洗的衣服，僅有的一件披風給了把外套脫掉的羅薩，固定電話在一樓，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暴雨加雷電的關係，羅薩連續撥了兩個號碼都沒有打通。
「來吧，二樓有一個爐子，那大概會讓你暖和點兒。」在羅薩打電話的時候，卡琳娜帶著韋斯特上了二樓，因為裝修風格的關係，那裡有一個爐子，不過平時她都拿它當裝飾。
卡琳娜注意到韋斯特一直在打量自己，這麼說來他其實自己也大概明白自己的問題。
假設韋斯特就是漢堡店案件的殺人兇手，那麼他在短時間內從漢堡店脫身並當上一個單身職業女性的家政就一定使用了某種手段，畢竟男家政總是比較少，而且就算他不是後廚人選，也是嫌疑犯之一，在沒有結案之前都是警方的觀察目標，他估計不是用什麼正當手段出來的。
把火爐點上火，萬幸它確實連上了煙囪，空氣中也就沒那麼潮濕了。
「你還這麼年輕，怎麼會想到去做家政？」卡琳娜給坐在火爐前面的韋斯特遞了一杯熱水，在他旁邊坐下。
韋斯特紅著臉微微低頭，就是不和卡琳娜對視，「可是家政賺的並不少，等存了錢，我就回家鄉去開一座農場。」不管是說話還是表情，他都把自己包裝成一個淳樸的少年。
不過卡琳娜倒是覺得，這人或許是把羅薩當成新的目標了，這場因為長期出差而引起的出行或許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事先通知而不在家的羅薩母親還有沒有活在人世上都是兩說。
她永遠都習慣把事情往最壞的方面想，有個詞叫做有備無患。
「開一間農場也不錯，生活就安逸了，不過你還年輕，這麼沒有志氣可不好，畢竟總有人看你性格老實……想要欺負你。」
聽到欺負這個詞語，韋斯特心裡突然猛的一跳，猜測自己所做的事情是不是已經被看穿了，可又覺得不可能，就算面前這個是心理醫生，可先前不認識自己，怎麼可能光靠幾個照面就知道這麼多。
顯然他根本沒有映射自己在漢堡店見過卡琳娜。
「怎麼會呢，這世界上還是好人多的。」韋斯特面上不顯，心裡其實有點慌亂，他想離開這裡，如果不是這該死的暴雨，他早就處理掉羅薩這個女人之後逃走了！
卡琳娜只是抿嘴笑笑，起身把窗簾拉上，遮擋住外面並沒有減小趨勢的暴雨，這才又開口:「當然，你說得對，但每個國度都有好人壞人，好人理應得到感謝，壞人就要受到懲罰。」
韋斯特終於抬起了頭，他的頭髮已經不滴水了，「壞人就該受到懲罰？」此刻卡琳娜感覺他的眼裡滿滿的都是尋求到知音的光芒，可惜她只是殘忍的想要他看得更清楚的人。
「是的，不過那需要正規的途徑。」啊，從她嘴裡說出來「正規」兩個字可真有點違和。
韋斯特又把頭低下去了，「什麼是正規的方法？難道被不公正對待之後還不能報復回去不成？！」
也就是韋斯特還很年輕，身體裡固有的瘋狂因數也在作祟，三言兩語語氣就激烈起來，之前創造的乖乖男形象就龜裂開了一道口子。
「狗咬你你總不能咬回去的，做著你曾經憎惡的行為那麼你與那些人也沒有什麼區別，這麼簡單的道理，我相信你一定曾經聽說過。」
第十八章 第二事件完結
道理韋斯特都懂，但會不會遵守就是兩回事了，他固執的認為自己做的是對的，法律並不能達到他想要的效果，他一邊犯罪一邊又覺得自己是為民除害，覺得自己是一個好人，其實最初也有法律意識淡薄的原因，到後面就是自欺欺人，當下被卡琳娜毫不留情的撕開面紗，臉色自然更加不好。
不論是和詹姆斯比還是和卡琳娜自己比，韋斯特可都算不上一個會偽裝的人。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被天生的條件差異控制情緒只能是你心智不堅，而被人為的不公平對待之後所謂的報復方式也很多種，而你選擇了其中最壞的那種。」
旁邊的人語調平靜，仿佛只是在說一個從書裡看來的經典語錄，也絲毫沒有教導和指責的意味，雖然韋斯特心裡惶恐，倒也沒有做多激烈的事情。
卡琳娜沒有說更多的話來刺激他，由她推斷，這人曾經或許受到過一些迫害，所以對於擁有迫害過他那人特徵的其他人就懷有敵意，而這些敵意又因為某些巧合惡化，才導致他成為殺人兇手。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是不為社會所容的，可一直以來沒人發現，便也逐漸不覺得自己錯了，也就是清楚他這樣的心理，卡琳娜才會說出剛才那幾句話。
面對不同的人，卡琳娜前面說過的話就會有不同的反應，有人會暴起傷人，而本身只是一個普通青年的韋斯特只會自己亂了陣腳。
他還不算無藥可救，殺人犯之所以有很大概率會連續殺人除了對法律越來越不放在心上之外，也是因為那鮮紅的血液，是最上乘的毒.品，有種讓人上癮的魔力，就算原先心理沒問題久而久之也會扭曲。
心理輔導需要很多的道具，語言開導只是其中一部分，她只能給韋斯特一個暗示，她現在已經大概猜測出詹姆斯一定要過來接她的理由。
「你應該還知道一個更簡單的道理叫做改過既自新，你與大家沒有什麼不同，不管是曾經還是未來，如果，你可以從監獄裡安全的出來，那會是一個很好的新開始。」
你與大家沒有什麼不同……
這是一句韋斯特從很早之前就開始期待別人對自己說的話，然而時至今日，他犯了巨大過錯的今天，對他說的竟然是一個陌生人，他想，這大概真是一個很厲害的心理醫生。
在這個暴雨的天氣，嘹亮的警笛聲充斥了這片郊區荒地，這破路都能開進來卡琳娜其實也是很佩服他們的勇氣和技術，還真不怕陰溝裡翻船(車)。
看著一大群員警逮捕了自己毫無反抗的家政，羅薩簡直一臉懵逼，「等，等等，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這位女士，請不要妨礙公務。」
羅薩還想再說什麼，卡琳娜適時的阻隔了她和這位淋了雨趕了路現在明顯心情不太好的警員之間的繼續互動。
韋斯特盯著皺著眉頭的羅薩看了一會兒，心情有些複雜，這個女人從來沒有尊敬過他，儘管只相處了幾天，就被他定為了下一個目標，就像剛才那個心理醫生說過的，他已經不是因為報復而殺人，只是因為想殺人而殺人，其實他根本就不瞭解羅薩，只是憑藉自己淺顯的思想去想別人而已。
這樣的自己，確實與當初那群人沒有區別。
「你似乎無意間又做了件好事。」旁邊的詹姆斯端過來一盒鮮牛奶，最近這傢伙好像很喜歡給她投喂各種吃的。
「又？我除了這次還做過什麼好事？」隨手撕開牛奶的盒子，表面還有一點溫暖的溫度，大概是熱過的，「再說這也不是什麼破壞力驚人的重刑犯，有我沒我都一樣。」
莫里亞蒂沒有再解釋他們兩眼中關於好事的不同標準，只是聳聳肩，然後遞給卡琳娜一張紙巾。
在韋斯特被帶上警車的時候卡琳娜突然想起什麼，拿起了桌上的一本書遞給警車裡的韋斯特，正是她剛剛看完的那本——《成名的一萬種方法》。
「你給他這本書幹嘛？」不止已經有點回過味兒來的羅薩不懂，就是詹姆斯也有些不明白，這本書的書名怎麼看都是一本現代出版社行銷作品，整本書說的大道理並不非常實用，而且其實空話套話非常多，就算要讓人家明白一些道理，也不該送這本書的。
「現在不需要，以後出獄了還是有用的，至少可以鼓舞士氣。」雖然殺人罪短時間內可出不來。
卡琳娜重新走進屋子拿起剛才放下的牛奶，「對了，查理斯女士，我必須得提醒你一下，你這位家政犯得上殺人罪，他的新目標貌似就是你，所以你現在最好確認一下你母親的生命安全。」
「什麼？！」這位平時大約風光無限的女士大概是過於驚訝了，一個沒站穩，踩到披風的邊角就向後倒，莫里亞蒂看見女人快要靠到自己身上，眼睛都不眨的果斷躲開，然後羅薩就毫無意外的跌坐在地上。
卡琳娜的身高本來就比正常女性要高出十幾到二十公分左右，她這披風穿在脫了高跟的羅薩身上都拖到地上了，一不小心踩到，這跤摔的可正常的很。
羅薩卻是一點不在意疼痛，她先是驚訝自己居然引狼入室，這頭狼還是殺人犯，再驚訝自己沒做錯什麼，甚至還讓發生車禍又無家可歸的韋斯特當自己的家政，雖然那起車禍她也有原因，可事後的賠償她是一分沒少的。
最後一聯想卡琳娜的話，她也覺得母親的行為反常的很，如果韋斯特真的把她當做目標，那這次因為出差把他帶去母親家就是一次絕好的殺人機會，去的時候是韋斯特開的車，而她則是在後座補覺，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起來的時候總感覺昏昏沉沉的，也就是因為這樣她對於到達目的地的時間很模糊，韋斯特有足夠的時間殺死她的母親，只要在回程的路上把她殺死後拋屍野外，沒有母親聯繫她，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會被人發現。
畢竟她沒什麼朋友，等她消失兩個月，公司的職務也就被人頂替，就像沒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一樣。
雖然她稱得上一句事業上的女強人，現如今也是越想越恐怖，冒了一頭冷汗。
卡琳娜看著坐在地上就不起來的人也有點無奈，現在想這些有的沒的根本沒有任何卵用啊，還是行動起來更實際一點吧，「如果你想要最快知道關於你母親的情況，最好還是快點把所有事情都和外面的警員說清楚。」
羅薩打了個激靈，似乎才明白話裡的意思，穿著那件拖地的披風又跑出去了。
全程圍觀的卡琳娜只是放下嘴角的弧度，面無表情的喝光了手裡的牛奶，「詹姆斯，我要換一件新的披風了。」
莫里亞蒂現在還有些新奇的看著好友，他從來不覺得卡琳娜是如此友好的人，那件披風能借給別人就很不錯了，被人從室內的地板一直拖到室外沾了被雨沖得泥濘的土地再拖回室內踩兩腳，確實是該扔了。
「還要這個顏色嗎？」
「不，換成黃色好了。」那看起來和診所的裝修風格更搭一點，「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員警要過來了？」她可沒打電話報警，而且這動作未免太迅速了一點。
莫里亞蒂只是乾笑兩聲，「今天早上的時候你二哥確認了兇手，但蘇格蘭場發現他逃跑了，而且在逃跑當天被剛才那個女人撞了之後撿回了家，追蹤了他們的行車記錄才找到人的，當時看他們的路線就知道會經過你這裡，我只是提前支會你一聲。」看卡琳娜依舊面無表情的臉，他又補了一句，「我想你那麼聰明，一定會領略到我的意思的。」
卡琳娜滿意的點頭，收下了這句讚美。
不過如果不是情況不對，車禍被收留什麼的，可真是霸道總裁言情文的必備狗血橋段，雖然這是個性轉版本。
整個案件在當天晚上就結案了，韋斯特•科克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供認不諱，那個店員同事就是他殺的，兩人其實沒有什麼太大的仇恨，都是一些小矛盾，而那個店員的手是他生前最滿意的部位，塗著鮮亮的指甲油，也好在他不是後廚，店老闆雖然尋思著把他辭退，但在沒有接班人的時候倒也沒有付諸行動，這也給韋斯特犯罪騰出時間。
如今再去回想那一段時間，韋斯特本人都覺得自己是魔怔了，或許是從輟學開始心裡就很壓抑，那段時間剛好是個臨界點，以至於被蒙蔽住了雙眼，就像那個心理醫生說得一樣，有些道理真的很淺顯。
不過羅薩的母親並沒有被他殺掉，而是囚禁在了距離其住所不遠的一個廢棄倉庫，如果最後羅薩被殺害，那麼其母也會因為沒有食物而餓死在那裡。
所幸後面的一切還沒有來得及發生，也不知道韋斯特很多年之後會不會感謝這場大雨，感謝遇上一間莫名其妙開在荒郊野外的心理診所。
第十九章 華盛頓之旅
韋斯特•科克被關進了監獄，他的故意殺人、非法囚禁、殺人未遂等罪名全部成立，這個案件還作為一個典型登上了《泰晤士報》的頭條。
兒童成長問題是每個國家都必須關注的，他們是國家的下一代，只有他們成長的好了，國家才有發展下去的可能，而遺棄孩童、校園暴力、家庭暴力卻一直伴隨著部分人成長，韋斯特作為一個父母離異的孩子母親又做著不太正當的職業，他為他的母親靠自身勞動所得養活這個家而自豪，但別人明顯不這麼看。
因為狀況不太好的家庭環境，再加上本身個頭也很矮小，變聲期晚說話像小女生一樣奶聲奶氣，班裡的男生都愛欺負他，他們說他是妖怪、說他不是正常人、說他就是和別人不一樣，從最開始的小玩笑到最後惡意毆打，滿身的傷唯獨不打臉，因為沒有條件轉去離家更遠的學校，他就這樣忍受了兩年校園暴力，不過最後，他也沒有從那所學校成功畢業就是了。
韋斯特最後會變成這樣有很多原因，校園暴力只是其中一個原因，但卻是開始，《泰晤士報》為了這個專題報導向警方申請採訪韋斯特，他們倒是沒想過這位少年如此配合，父母離異沒有讓他出現異常，那是父母的自由；母親不光彩的職業也沒有讓他羞恥，母親至少養活了他，最後卻是敗在了校園暴力身上。
也正是因為此，這期報導掛的是頭版頭條，給予所有家長一個警告，學校其實並不是完全可以放心的場所，孩子的教育問題不是一味的放養就好。
在這之中，韋斯特還特意提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名：卡琳娜•福爾摩斯。
「說實話我原先並不知道她的名字，遇見她的時候我正準備殺人，但她一眼就看透了我的想法，甚至從我的舉止和反應判斷出我曾經經歷過什麼，我之前不認識她，也不知道她參加過什麼選秀節目，我只知道她一定是一個非常棒的心理醫生。」
作為全英國最權威最具知名度的報紙 ，在《泰晤士報》出現那間名叫卷福心理診所的名字算是打了個完全免費絕對划算的廣告，而且效果絕對的好。
華生給在沙發上扯著一份報紙已經一動不動好久的夏洛克端了一杯咖啡，他其實是有點想笑的，在這之前，他們可從來不知道卡琳娜的診所是叫這個名字，難怪從來沒有要邀請他們過去坐一坐的意思！
而夏洛克在經歷了，啊，好想打卡琳娜——不過這名字怎麼迷之順耳——那傢伙不是第一次這麼不靠譜了——好像他和卡琳娜打架也不一定會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幾個思想層次之後，終於放下手上的報紙，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他上次看報紙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了。
還沒等華生把這份報紙珍藏起來，門鈴聲就響了，門外站著的是一臉笑容的莫里亞蒂「午安，華生，午安，夏洛克。」
「哦，詹姆斯，」華生看見莫里亞蒂手上的又一包紙袋的物品就知道對方又給他們兩個帶東西來了，「你不用這樣，我們都沒有什麼可以回禮。」
「本來就是我買多的，哈爾斯太太家定制的鮮果麵包，已經去過卡琳娜那兒了，我可吃不了這麼高糖的食物，它最好在明天之前食用完，那樣放著可是浪費食物。」
看詹姆斯調皮的沖自己眨眨眼睛 ，華生也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下了，他其實都知道這是詹姆斯特意買的，不然怎麼會有人每次都買多。
「對了，卡琳娜讓我轉告你們，她過兩天要去美國出差，你們要一起去散散心嗎？地點在華盛頓，如果你們也去的話，我可以幫你們一起買機票。」
華生越發覺得詹姆斯是個好人，忽略掉每次他去外面買外賣的時候這人都要他順帶帶一份之外，簡直不能再完美了，不過卡琳娜還要分擔另一半「仇恨值」。
最近一段時間可能是由於天氣冷了，犯罪分子都不愛出來晃蕩了，找上門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夏洛克懶得理，最後還得華生來打發，畢竟關於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名號，已經有些人算是聞名而來。
仔細一想，出國旅行似乎是不錯的主意。
被華生期待的眼神盯著看的夏洛克：「……」他是不是沒有拒絕的可能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華生才後知後覺這所謂出差的內容，「卡琳娜難道不是一位心理醫生？」她還需要跨國出差？
莫里亞蒂只是保持笑容，「你知道的，她還曾經是一個選秀節目的人氣選手。」
說到這個糟心的節目就連夏洛克都有點無力，你確定這節目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之後還存在著？
華盛頓是美國的首都，因為弟弟妹妹全部跑到人家地盤上溜達，雖然理由很正當，邁克羅夫特還是派遣了一部分人跟著，怎麼都覺得心理醫生加偵探加退伍老兵加犯罪頭子的組合就是去搞事情的啊喂！
「我現在已經後悔和你一起出來了。」夏洛克看著周圍無時無刻不在的圍觀群眾就感覺自己是動物園裡的猴子，這群金魚可能還期待自己做些什麼愚蠢的動作來取悅他們。
誰都沒想到《我的秀場》居然如此頑強，出了這麼大的事居然還在繼續播，甚至包括事發當時的錄影都一分沒剪，頂多就是給打了個馬賽克，不得不說美帝人民真是外星人都見得多了，這種奇葩的事情居然也沒有恐懼的意思，反而是成為節目的一個噱頭，收視一片大好。
整件事的始末在媒體上被披露之後，許多人第一時間聯想到了卡琳娜的二哥和助手，當時他們聊的那幾句和案件居然合得上！再加上一向冷淡的卡琳娜突然在那幾天整棟別墅上下轉，最後屍體也是她說沙發底下有異味硬要打開才發現的，於是美帝人民自認為發現了一起驚天陰謀（？）。
鄰國特工？私人偵探？蘇格蘭場？
面對網友們的猜測邁克羅夫特只是露出冷漠的眼神：大英政府才不會用一個時不時抽風的人好嗎！
四個人現在正在華盛頓街頭觀光，他們剛剛知道前面有一家很出名的熱狗店，似乎是百年老字型大小，在歐美百年老店還是很稀罕的存在，哪裡想到一路上光被人圍觀了，雖然沒有幾個人拿出攝像設備，可這路也是確確實實被堵住了，所以卡琳娜就真的是接收了一路夏洛克的鄙視眼神。
不過這哪裡怪的了她啊，這麼長時間過去她也沒有關注那個她一時興起的節目，怎麼知道它到現在總決賽還沒舉行完，不過美帝人民的腦洞她是佩服的，除了最後的結果不太對，已經無限接近於真相了。
「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坐下好了，這麼多人很容易發生踩踏事故。」華生上次見到這麼多人圍在一起還是他在當兵的時候，天知道那是他們每次隊伍集結的時候。
「哦，約翰，別擔心，他們看起來並沒有過激的行為，我想並不會有太危險的事情發生。」然而莫里亞蒂在經過卡琳娜的宣傳之後，現在更想去嘗嘗那家熱狗店。
華生眉毛都有些糾結，「當然，你說得對，但我不得不擔憂，每次有夏洛克和卡琳娜在的時候總會發生不太好的事情，嗯，你知道的，那些兇殺案現場。」
「什麼？我才沒有這種特殊功能！」某卷毛說著還要把視線轉向自己的妹妹。
「你說的我好像就有這種功能一樣。」拜託，她又不是某個死亡小學生。
然而還不等她嫌棄的話語再說出口，前方不到五米的地方就「嘭」的一聲巨響落下一個黑色物體，這絕對是赤.裸裸的「高空拋物」。
「那個是……人吧？」
華生不確定的聲音中，大家看見的場景中首當其衝就是因為高空墜落的壓力而從體內被擠壓出來呈放射狀噴灑在四周的血液，有不少都沾染到附近的群眾身上，這時候反而得慶倖沒有砸到下面的人，不然這麼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少說也是兩百多斤，被砸到不死也得半身不遂。
卡琳娜和夏洛克同時轉頭看向對方，「這一定是因為你！」發現對面的人和自己說出一樣的話，停頓一秒之後，兩個人又同時開口，「這和我沒關係！」
莫里亞蒂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和我們應該都沒關係，不過看起來不像是自殺。」
「不像是自殺？」三個人這才抬頭看旁邊的這間大廈。
旁邊的這棟大廈並不高，十層出頭的樣子，從一樓大廳的佈局看是寫字樓，而且建造時間恐怕不短了，有些樓層附帶的陽臺圍欄很低，如果是身材高挑的成年男子，被撞或者推的話掉下來也不是不可能，而且看遠處那具屍體身邊還掉落著一個九成新的公事包以及手機，沒有人自殺還要帶著東西的。
那麼確實就很有可能是兇殺案，反正她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有華生所說的死亡小學生才有的特異功能的，兇殺案什麼的，絕對是巧合沒有錯！
在大家都專注思考的時候，華生唯獨轉頭看了一眼詹姆斯，詹姆斯給他一直是儒雅沉穩也很善解人意的形象，但作為一個普通的大學教授，觀察力會不會太敏銳了一點，而且沒有經常接觸屍體的人，看見一個死人的情況下都不會是這麼冷靜的反應吧？
莫里亞蒂轉過頭給身後的醫生露出了一個笑容。
第二十章
就因為這場不知道是不是突發的事件，卡琳娜現在不得不和邀請她的那位主編打電話申請換個時間，她本來是今天下午兩點的行程，然而看華盛頓員警慢悠悠的動作，可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結束，她覺得自己必須向蘇格蘭場道歉，一直以來嫌棄蘇格蘭場的動作和烏龜差不多，然而其實已經算是敬業的了。
「你們是從英國來的？觀光客？」卡琳娜看那胖員警的眼神就知道不好了，總覺得她們要背鍋了。
「你們見過照片上這個人嗎？」胖員警給她們看的是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留著一頭及腰的長髮，面容精緻，似乎有一些亞裔血統，但說實話，卡琳娜並沒有見過這個人。
看見面前的四個人都搖頭，那員警把照片收起來又說：「這個女人是從英國來美國的觀光客，我們查過她的出國訊息，坐的是昨天下午四點從倫敦起飛的那趟航班，請問你們是從英國哪裡來的？又是什麼時間到這裡的？」
華生已經用手捂住了頭，懊惱都不足以表達他的情緒了，他們的確是出來散心的沒錯吧？！怎麼會有這麼倒楣的事情。
他們和那個女人坐的居然是同一架飛機！
卡琳娜歪歪頭看向旁邊的詹姆斯，他也只是無奈的笑笑，看來他們似乎是說不清楚了，這下可能連華盛頓的警局也要一起參觀了。
「嗨！夏洛克！這兒可不是倫敦，別上去！」華生現在感覺非常無力，夏洛克居然想要上去檢查那具屍體，要知道他們現在也是嫌犯之一。
「反正待會兒也要被帶去警局，現在增加點嫌疑無關緊要，那群腦子裡只有條條框框的人又不會直接定罪 。」夏洛克永遠都是這麼無畏，雖然華生現在不確定無畏到底是不是一個褒義詞。
待那個胖員警讓他們待在原地不要動之後又去詢問別人，四周都用警戒條封起來了，這時候夏洛克才往屍體那邊走，「無關人員不要靠近！」
「我可是重要嫌疑物件，怎麼會是無關人員？」看見夏洛克笑，那攔路的員警倒是先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從他旁邊繞過去了。
「服裝與鞋包完全不同風格，鞋子不合腳，頭部有重擊痕跡，眼球凸起，」只一眼這具屍體就已經在四處訴說自己的冤屈了，「這裡不是第一戰場。」
換而言之，這人很可能不是摔死的。
不過他沒能再觀察下去，因為那個反應過來的員警已經趕過來對他怒目而視了，「先生！重要嫌疑物件更應該遠離屍體，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銷毀證據！」
夏洛克退了一步以免飛濺的口水給他強行施肥，不是他嫌棄，美國的員警都這麼激動？
就算周圍的原住民再怎麼作證，包括卡琳娜四人在內的九個人被帶到了警察局，其中有七個是從昨天從倫敦到華盛頓的英國人，另外兩個是則是目擊證人。
那棟大廈因為年代久遠，公共設備時常好了壞壞了好，維修是常事，而很不巧的是，一樓大廳的攝像設備剛好就在今天早上送修了，約定的時間是下午四點前送回來，所以這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依靠目擊證人。
兩個證人之中一個是大廈的管理員，另一個是在其中一層的一個公司的職員，那時候他剛跑完業務從外面回來。
可關鍵是，兩個人的證詞卻不太一樣。
「我真的看得清清楚楚！員警先生，那個從電梯裡出來的女人雖然和照片上長得像，可她是短髮，而且臉上有點莫名其妙的顏色，看起來很奇怪，一直在東張西望，好像很好奇的樣子，看著一點兒也不像在大城市生活的人。」
這個管理員這麼一說，另一個公司職員就不幹了，這不就是說他撒謊呢嘛，待會兒別被當成共犯就慘了，「我也看得很清楚，當時我坐電梯回公司，電梯在八樓停了一下，可是電梯外面沒人，我就看見斜對面的窗戶那裡有一對男女抱在一起，但男方顯得很沒力氣，完全是靠在那個女人身上的，雖然並沒有看得很完整，但我確認那個女人是長頭髮，而且還提著個奢侈品手包。」
審訊的員警點點頭，這個職員口中說的奢侈品手包他們也確實在八樓的窗戶旁邊找到了，也就是從手包裡的信件得到了這個嫌疑犯的資訊。
完全是無妄之災的另外七個人單獨接受審訊之後也依次被排除了嫌疑，現在最主要的似乎就是把那個長髮女人捉拿歸案就可以結案了，就算是夏洛克也對這個結果沒有異議，很顯然這不是一件很難辦的案子。
被害者原先是那棟大廈一個樓層的租用人，那裡是屍檢之後預測的第一現場，這人做的是證券行業，前幾年似乎還做的順風順水，但最近接連遭遇重大損失，不僅公司破產，連這裡一整層的租金都無力再承擔，沒幾天就要搬離這裡了，沒想到最後卻是把這個奮鬥小半生的地方變成了自己的墳墓。
卡琳娜倒是關注了一下兩個目擊證人的證詞，不排除兇手有偽裝的可能，而且還是很厲害的偽裝，以至於那個大廈管理員就算對著照片也認為那只是長得像的兩個人。
另外，她也沒想到自己還有什麼商業價值，居然還有記者在外面等著她，不過她想來這價值是不大的，那個和她們一樣從英國來的嫌疑犯被警方找到的時候，在門口就被記著堵了個正著，好像那些掛著娛樂雜誌標牌的媒體原本關注的就是這件兇殺案一樣。
「別看了，我們該走了。」卡琳娜習慣性的一手搭華生的肩膀，他和詹姆斯的身高差不了多少，說實話她一點也沒有興趣知道一個和她不想幹的案件始末，既然排除了嫌疑，兇手也被捉拿歸案，在這兒坐了四個小時也實在參觀夠了。
「沒錯。」莫里亞蒂站在醫生的另一邊擋住了他的視線之後看了看表，「我想那家熱狗店現在還沒關門。」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8 11:00
第二十一章 特別的客人
這旅遊就講究一個遊字，這點她們可能做的不太好，除了那家著名的熱狗店，就只去了趟海邊，雖然已經過了旅遊的旺季，海邊的人可一點都不少，想要曬個沙灘浴都不容易。
特別夏洛克並不是一個熱愛旅遊的人，他熱愛的只有那些難解的、能夠帶給他帶來精神刺激的案子，有時候卡琳娜都替那些被他折騰過的屍體疼。
四個人在第二天下午卡琳娜接受過雜誌專訪之後就返程了，這是邁克羅夫特之前就給他們訂好的機票，換句話說，在美國的時間都是規定好的。
華生在後邊看起來尤其沮喪，難得的一次旅行大多數時間還是在酒店度過的，雖然那家星級酒店各方面都非常不錯，但夏洛克明顯很無聊，想來夏洛克下一次絕對不會被哄騙著出來了，他現在作為夏洛克的助手又不可能一個人跑走，啊~這樣想想就更失望了。
卡琳娜強忍著想要摸摸華生頭頂的衝動，她可能是中毒了，剛才一瞬間居然覺得面前的人像一隻怎麼也追不上哈士奇的短腿臘腸，還是金皮的。
「你們要留下來用午餐嗎？」勤勞的臘……華生把帶回來的工藝品往房間一放就在考慮午飯的問題了，飛機上的餐點華生注意到只有他和卡琳娜吃了，而現在已經快要下午一點鐘了。
「謝謝你華生，但我想恐怕不能和你們一起了，我今天下午就有課，你知道的，我已經請了一天假了。」莫里亞蒂聳聳肩，看起來有點無奈。
「你今天下午就有課？這可真夠緊促的。」華生去廚房的腳步一緩，既然少一個人，他想午餐就可以稍微簡便一些。
他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對，房間裡的另外兩個人卻是一下子抬起了頭。
夏洛克幾乎把這個叫做詹姆斯.蒙特的人觀察了個遍，這不是他第一次這麼做了，但在這個人身上他的演繹法又總在半途進行不下去，他的推算存在一個中斷點，這也是他一直覺得違和的原因。
他們坐的是半夜的飛機，暫且不論邁克羅夫特為什麼要訂這麼個讓人想打人的時間點，不補覺就這樣去上課不會感到疲勞嗎？反正也已經請了一天假，多請一天也並不會有更多影響。
卡琳娜倒不認為詹姆斯在說謊，她們之間絕對不存在謊言，這是她們幾年友誼的基礎，說起來詹姆斯是一個很會享受的人，他不會給自己找罪受，急匆匆去學校的原因很值得考究，她覺得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因為她對於詹姆斯不對她開放的那部分生活越來越好奇。
果然在精神病院的時候心神才是最穩定的。
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會有隱私，她們兩個也不例外，就像她從不曾詳細的介紹過自己的家人，每個人都有想要保護的部分，在目前為止，她還不想失去這個朋友，所以不該觸及的部分就要克制。
說起來，她也是好久沒有和克制這個詞關聯起來了。
莫里亞蒂很快就提著他只有一個小箱子的行李走了，來接他的是他的朋友，一個全身上下籠罩在黑色大衣之下的高大男人，老實來講，卡琳娜從窗戶看下去的時候都覺得這人外貌體型頗為兇悍，這不像朋友，倒像是摔跤手或保鏢。
「身高起碼六英尺以上，手部寬大，習慣性目光環繞四周，做過保鏢或者現在還在做類似的行業。」
卡琳娜被突然近在耳邊的聲音嚇了一跳，剛才夏洛克不是還在沙發那裡老神在在的坐著呢嘛？走路都沒有腳步聲的嗎！
「你能別這麼神經兮兮的嗎？」
夏洛克右手一用力拉上窗簾，「那個人不是他的朋友，更像是他的保鏢，你的朋友隱瞞著什麼。」
她只是攤手，「詹姆斯並不是會用保鏢的人，而且那是他的隱私。」卡琳娜倒覺得詹姆斯大概還巴不得刺激的事情找上門呢。
華生已經去廚房倒騰午餐，夏洛克又蹲坐在沙發上，雙手合十指尖頂著下巴，這糟心的動作一度讓媽媽想要拍夏洛克的腦袋，所以他從來不在家裡這麼幹。
「不不不，他隱瞞的東西可不小，我一定會找到他的破綻的。」
這莫名中二的宣言居然讓她感覺有點期待，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被這個沒長大的人影響了，大概是她真的對詹姆斯的某些她不知道的生活感到好奇了。
莫里亞蒂當然是真的去上課了，他這麼標準的紳士教授怎麼會撒謊呢對不對，不過這上課之前，也沒規定他不能去做其他的啊。
「她只是一個很普通又喜愛奢侈品的女人，之前曾經和手下一個俱樂部的老闆有來往，但最後被一個名牌包買斷，只是據說她時常有些精神不穩定，甚至存在短暫的記憶缺失現象。」莫蘭手裡正拿著一份資料，照片上是一個金色長髮的女人，正是那個在美國遇見的嫌疑犯。
莫里亞蒂「嘖」了一聲，莫蘭就知道他有些不滿了，這是一個幾年前養成的小習慣，來源於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少女。
「事情總是不按人的意願行駛，有的時候你想從良老天都不允許。」
莫蘭看著某人無奈的臉色就抿抿嘴不說話，倫敦的犯罪頭子要從良？誰信呐。
不過莫里亞蒂當時還真沒想到這和自己有關係，畢竟和那個牙神經脆弱的胖子達成了尚算微弱的協定，看在他不斷倒退的髮際線的份上，其實真的沒有打算搞事情的。
但一樁命案和一個犯罪頭子牽扯到一起的時候你很難不去懷疑這是否是對方的陰謀。
莫蘭所說的那個俱樂部明面上是一家棋牌俱樂部，但實際上經營的都是灰色生意，販/毒賭/博一點不少，俱樂部的老闆是個矮胖的地中海，紐卡斯爾人，他當初進倫敦地下世界的時候還是莫里亞蒂牽的線，也因此這個名叫楓葉的俱樂部常年給他留有一個包廂，算是他這邊的人。
就像他能感受到卡琳娜不想失去他一樣，他也不想失去這個朋友，所以一些事情他還願意遷就，反正他現在還不感到無聊，看夏洛克推測不出他身份的樣子有時候還挺好玩的，對於這件有可能牽扯到他的事情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撇清關係。
不過福爾摩斯家大哥在這個時候充分的展示了自己消息的靈通性以及他已經稍稍減少了的掌控欲。
他居然又一次被邁克羅夫特邀約了，莫里亞蒂自己都不知道他該不該感到榮幸，畢竟這位本身也是個大忙人。
而僅僅是第二天，卷福心理診所就迎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
第二十二章 史蒂夫•羅傑斯
「我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嗯，我的名字是史蒂夫•羅傑斯，事實上我覺得我並沒有什麼問題，介紹我來這兒的是我的朋友。」面前和她看起來差不多歲數的男人似乎有些局促，畢竟這是家心理診所。
「你的朋友？托尼？」卡琳娜還真沒想過鋼鐵俠同學在被她順走了錢包之後還能如此愉快的給她介紹客人。
史蒂夫松了口氣，這個海拔讓人非常有壓力的心理諮詢師似乎認識他，這樣一來，這件事應該就可以當成是托尼的惡作劇就這樣揭過去，雖然……他不遠千里過來的原因也不排除那些不適感……
卡琳娜去給這位鼎鼎大名的美國隊長端了一杯紅茶，並從一樓拿了一本叫做《工業革命》的書放在他手邊，那原本就是一本二手書了，紙業有些泛黃，她從邁克羅夫特在家裡的書房找到的，到她手裡算是三手。
「我能知道一下你的朋友為什麼覺得你要來我這兒看看嗎？」
史蒂夫雙手捂著精緻的茶杯，他沒有把自身經歷吐露給別人的習慣，儘管有些東西幾乎是人盡皆知。
「我不知道你是否聽說過我，」他開了個頭，然後看了眼對面人的表情，卡琳娜只是微笑著點頭表示肯定的答案，「我出生在二戰的時候，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保持這副面貌活到了現在，但因為中間我缺失了太多時間，我有點不適應現代的生活。」
這些話在來的時候他還在猶豫要不要說的，那些其實是可以用時間克服的問題，他也認為自己可以克服，「你知道的，二戰的時候沒有這麼多科技產品，這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世界。」但這個環境好像尤其讓人安心，雖然已經進入秋季，今天的天氣卻尤其好，暖黃色的陽光從落地窗外投在他們身上仿佛也帶著不屬於這個季節的溫度。
卡琳娜一直只是面帶微笑，一個人的心防是沒那麼容易放開的，史蒂夫真的是因為適應不了環境嗎？也許有這個原因，但影響其實很低，真正無法輕易接受的是親人不在、愛人老去、物是人非。
「你的那位朋友可是科技的代名詞，他可以盡最大的努力幫你適應，」卡琳娜其實並不瞭解美國隊長其人，這也並不是一個患者，「事實上我只是大概的聽說過你，但你絕對是一個英雄，我身邊有許多人是你的粉絲。」
她這裡的「身邊許多人」指的是她曾經的精神病院病友，不止一個人和她說過自己是美國隊長呢，連英勇事蹟都會背→_→
這種赤/裸裸的誇獎就算聽多少遍都覺得讓人不好意思，特別史蒂夫本來也不是一個可以無賴厚起臉皮的人，放下看起來更局促了。
「我也有一個像托尼一樣的朋友，他是一個很擅於偽裝的人，但我覺得我們之間並不存在謊言，他會在你困難的時候成為你的後盾，每一個擁有這樣朋友的人其實都是一種幸運，更何況，你們是戰友。」
「是的，他是一個很好的戰友。」這一點就算是史蒂夫也無法否認，「但在時間的長流中你不會只有一個珍貴的人。」
「當然，每個人都有父母親人，有朋友同事，他們在生活中對你產生各種各樣的影響，但時間不會重來，不可挽回的終究不可挽回，你的經歷有不幸的部分，但更多的是幸運。」
他幸運嗎？史蒂夫並不那麼覺得，但他也不認為自己不幸。
「時間是一個很美好的詞彙，別把它看得太殘酷，它會讓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一起活在後人的心裡。」
掌心茶杯的溫度已經沒有那麼溫暖了，史蒂夫有些不認同這句話，「你不能否認它的殘酷性，就算沒有意外它也會緩慢的帶走你最愛的人。」
「你說的沒錯，但它的殘酷只是因為你在各種各樣的原因之下沒有或無法珍惜，而不是它本身的錯，我覺得一輩子已經足夠長久，足夠你去完成人生的感悟。」
史蒂夫發現這個姑娘說話總是很藝術，這和她隨性的打扮不符，不知道是不是職業所需。
命運這東西玄的很，他當年想要當/兵的時候也不會想到會發生後面那些事，尼克和他講述那些過去事情的時候對於他來說其實一下子有些難以接受，崇拜他的人全世界數以億計，但他在乎的人卻只有那麼些，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再也不會重生。
如果按這姑娘的話說的話，他錯過的那些就只是他自己造成的，然而他從沒有覺得自己做錯過，他只是在履行一名軍/人的天職，畢竟他原先身體就不那麼強壯，能進軍營就已經是難得的機會，可他想要的並不是錯過那些時光。
「你不必懷疑自己，羅傑斯，你做的沒有錯，這也是命運的一種，人力有時候確實改變不了它，我想托尼會讓你來這兒也許是存了讓你放鬆的心思，世界還是很美好的，我相信你也並不是沒有熟人，說不定他在哪個角落裡等著你去找他，所以大可不必壓抑著。」
說起曾經的熟人，史蒂夫第一個想到的是巴基，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但生長軌跡明顯不同，他從各種途徑得到了那些故人的消息或最後的歸宿，唯獨沒有巴基的線索，他覺得尼克好像知道什麼，但他沒說也總有沒說的理由。
「你可以看看這本書，瞭解一下戰爭之後的科技是怎麼發展起來的，如果你有空的話。」話題又回到最初的表面上，史蒂夫剛才就看到這本書了，它看上去可真是個古董了。
他需要花費那個時間去瞭解這其實和他沒什麼關係的科技進程嗎？當然不用，那對他適應生活不會有太多的幫助，但他還是收下了這本書，這本質上是給他獨自沉澱的時間。
另一邊莫里亞蒂感覺自己越來越莫名其妙了，因為他面對邁克羅夫特的時候那種心虛感更強了，天知道這還是他什麼都沒做的時候。
「我想莫里亞蒂先生並沒有忘記我們上一次會面時所設下的承諾，儘管那只停留在口頭上。」
「是的，那並沒有多久，我自認為我完全的遵守了那些承諾，你知道的，我現在是一名教授。」莫里亞蒂攤攤手，「雖然是教金融的。」
邁克羅夫特眉毛飛揚了一瞬，「你遵守了承諾？！你不會真的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吧。」
如果說那件案子真的是莫里亞蒂所為，就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其鑽空子的能力，那名金色長髮女子叫做雪麗婭，已經確診為精神分裂患者，美國對於精神疾病和心理疾病相關的法律本來就比較寬容，作案地點也選的好，如果經過鑒定最後留下的能夠是另一個完全不知情的人格，很可能就這樣逃過法律的制裁。
「我當然知道那個女人，不過那絕對是在回國之後，在美國的時候我可不認識她。」
邁克羅夫特在判斷這句話的真實性，面前這個人又偏偏是個誆騙的高手，他真的不喜歡這種需要猜測的感覺，那會影響下一步的準確性。
「她和你的一個手下曾經是情侶、或者說是情人關係。」
「這話有些偏差，那個禿頭可不是我的手下，」莫里亞蒂不知道今天晚上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了，怎麼氣氛這麼像是審犯人，「他頂多關係和我好一些，還是他單方面想要和我關係好，你知道的，有許多人想要走我這條路子。」
看著對面的人抿了一口咖啡，邁克羅夫特越發忍不住的嘴裡的那聲「呵」，「莫里亞蒂先生似乎還很驕傲。」
莫里亞蒂放下茶杯，他覺得自己現在最好什麼話都不要說，因為說什麼都是錯的。
「如果你不能很好的管理好那些人，那就最好離卡琳娜遠一點。」
這句話莫里亞蒂還是明白了其中含義的，不過是怕他把卡琳娜帶壞，雖然他也不想卡琳娜接觸太多陰暗面，但說實話，那姑娘壞起來真不是開玩笑的，她其實很瞭解各種正常人不該瞭解的東西，不過是她自己想不想做而已。
有了上次不算太愉快的談話之後，莫里亞蒂完全學乖了，有什麼想法也不講出來，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這麼做，這可一點不像他。
第二十三章 多餘的好奇
送走了隊長之後卡琳娜尋思著去舊貨市場淘幾本看著齊整的舊書，因為報紙媒體上對她的報導，來她這裡拜訪的人不少，但真正有問題的卻沒有幾個，所幸這裡是她的診所，在這裡她總能達到最放鬆的狀態，做到笑臉相迎，一番交談之後大多數時候還會再送出去一本書當做禮物。
畢竟大多數人還是很自覺的付了錢，她賺的可就是聊天的錢。
因為準備去舊貨市場，所以今天她提早下班了，下午三點的時候就駕著她那輛小馬車從不平整的路往外走。
走到半途的時候可以看到右邊有一條河，上面還建了一個高架橋，雖然這裡沒什麼人來，但因為橋墩很老舊了，今年年初好像才剛剛檢修重建過。
倫敦最近非常平靜，這從整天在家裡發黴無聊的用小提琴鋸木頭的夏洛克可以看出來，並不是沒有命案，只是那都是普通的、不需要夏洛克出動的案子，畢竟警方才是專業人員。
所以當她看見那個被橋墩擋住而無法往下游漂的漂浮物時還有些意外，雖然隔著這麼遠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有時候真是直覺，夏洛克大概又有的忙了。
「全身浮腫，面部模糊，臉上有被劃傷的痕跡，穿著奢侈品長裙，旁邊沒有手包，她出身很好，但現在無法確認身份。」從夏洛克加快的語速可以看出來前段時間他真是憋壞了，可卡琳娜對此只能撇撇嘴，舊貨市場六點鐘就關門了，她要在這裡再耽擱一會兒，就根本別想買到東西。
然後事實上，她作為第一目擊證人，在警方沒有撤退之前她是別想走了。
「又見面了卡琳娜。」雷斯垂德見到卡琳娜的機會不多，前面兩次還都和那起漢堡店兇殺案有關，沒想到這第三次又是一起命案，如果這不是那位大英政府的妹妹，他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和倫敦犯罪界的拿破崙有關係了。
他哪裡瞭解邁克羅夫特的糾結，在倫敦這塊地盤上根本弄不死莫里亞蒂，而且此人從不自己犯罪，他頂多是為別人提供犯罪的途徑和工具，說起來算不上死罪，就算以他的職權也沒辦法單獨制裁莫里亞蒂，至於法庭就更別指望了，那裡有多少莫里亞蒂的人都不好說。
這人的狡猾是一方面，他妹妹卡琳娜又是另外一方面，他覺得自己大概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才有一對這樣的弟弟妹妹，他覺得他過於強盛的控制欲最初就算被他們激發出來的，早幾年只要這兩人過久的離開他的視線，一準惹出什麼麻煩來。
「午安，探長，我想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走。」
「現在可過了說午安的時間了。」這麼說著，雷斯垂德還是讓人過來給卡琳娜做筆錄。
筆錄很簡單，本來按照程式是需要到局裡去一趟的，不過可能也是出於身份和熟人的關係放鬆了警惕，再者看起來卡琳娜確實趕時間。
「我就把它交給你了，到時候栓在樓底下就行。」
華生接過那條韁繩的時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那匹棕灰色的馬還瞪著自己水潤潤的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他，拜託，到底誰比較無辜啊！他根本不會騎馬！
岸堤上莫里亞蒂正單手撐著拐杖等她上去，後面兩三百米路況相對較好的大路上還停著一輛黑色轎車，他消息倒是靈通，到的速度幾乎沒有比夏洛克慢多少？
「現在回家嗎？」
「不，去舊貨市場。」這麼回答著卡琳娜視線卻是看向了駕駛座上那個她沒有見過的男人，「你換司機了？還是朋友？」
莫蘭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話，雖然卡琳娜不認識他，但對於她莫蘭已經很熟了，他前幾年去精神病院與老闆商討事情的時候總要挑這姑娘不在的時候刻意避開，現在突然帶他亮相，老闆怎麼想的他還沒琢磨透。
「他是我的屬下，你知道的，雖然我的職業是大學教授，但有些家族生意需要管理。」莫里亞蒂說得很輕描淡寫，仿佛那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店員。
卡琳娜又看了一眼駕駛座，最終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和詹姆斯聊起近幾日的狀況。
「美國隊長？那可真是個英雄式的人物。」莫里亞蒂嘴上說著誇讚的話，但眼神卻正盯著車前座中間沒蓋緊的煙灰缸蓋子，所幸裡面沒有香煙的殘渣，卡琳娜對煙味一向是零容忍，這也顯示出他對這號人的不感興趣。
比起靠武力制勝的超級英雄和超級罪犯，他承認那的確很有震撼力，但他仍然覺得沒有腦子解決不了的事兒，智商博弈才有樂趣，對於和自己不同道路的人自然是不感興趣的。
像是忽然想到一樣，莫里亞蒂用拐杖輕敲了一下車門，「啊，我最近倒是遇上一個很獨特的學生，他就很崇拜超級英雄，每天拿著各種周邊，以至於無法兼顧學習，說起來這些周邊都有版權嗎？他們把美國隊長做的可真誇張。」
卡琳娜眼看著市場已經近在眼前，只是攤攤手，「你自個兒都病的不輕還說別人，他那頂多算是追星過度。」
「我這沒辦法治，那些基因伴隨著我出生。」
卡琳娜下車的腳步一頓，「沒法治？」還坐著的詹姆斯正抬頭仰望她，這時候她突然想裝一波，「我會治好你的。」然而又想起自己好像也算不上多正常的人，臉色不變又補了一句，「順便在中途治好我自己。」
莫里亞蒂也彎起嘴角，「好，我等你治好我。」雖然，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
卡琳娜是一個關心結果多於過程的人，當下心滿意足的繼續下車往市場走。
莫蘭坐在前面越發不敢說話了，難得一見莫里亞蒂這麼平和的時候……更瘮得慌了啊喂！
卡琳娜喜歡來舊貨市場的原因當然不是因為價格，這裡有各種各樣的人，雖然大多生活算不上富裕，但充滿了生活的喧囂，配上暖黃色的陽光，有時候會讓她覺得這才是真實的凡塵俗世。
其實重來一世並沒有帶給她那麼多的實在感和安全感，雖然從不曾表達，但不論是邁克羅夫特還是夏洛克，亦或是爸爸媽媽，在她心裡都是很重要的，包括詹姆斯，甚至是認識不算太長時間的華生，只要是她在這個世界認識的朋友，她都會銘記。
她害怕哪一天一眨眼，這個世界、所有記憶裡的人，就會全部消失。
這樣的患得患失感對她的病情並沒有好處，所以她經常來這種煙火氣兒重的地方找點實在感，那些看過她選秀節目的人一定不相信她有這麼親民的愛好。
「小姐，你又來了啊，這次收來了一批新書，好些都看著很新呢，在這邊兒。」店老闆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他不是英國人，原先是從東南亞不知道哪個國家偷/渡過來的，本來是為了給子女打基礎，等以後子女過來了也不用受太多罪，可在子女過來的路上卻是失聯了。
從前的偷/渡也不像現在這樣安全，特別那個國家管制嚴厲的時候，各種稀奇的方式應有盡有，收費自然就有高有低，這在路上失聯的，多半也就是死了的。
且不說偷渡到底對不對，大多數人如果不是實在難以生存，又怎麼會想到放棄自己光明正大生活的權利，去謀求很高的價值。
隨著年紀越來越大，到老變成獨身一人的老闆就在這裡開了家書店，專門去那些歷史悠久的學校以及各種有可能的地方收一些可以賣的舊書，卡琳娜也很佩服他，不是誰都能在經歷了那樣的變故之後，還堅強的生存著
她一眼就在書攤上看見了那本明黃色的硬皮書本，圖案很簡單，顯得幾個正楷字碩大無比——《付出與所得的恒等式》
那滿頭白髮的老闆察覺到她的視線，開口說道:「這書是從一位女士手裡收來的，這本書太厚了，而且沒有插圖，雖然道理講的好，但她女兒不願意看，就拿出來賣了，還新的很呢。」
卡琳娜沒有把書拿起來，而是蹲下去仔細觀察，這確實可以稱得上是一本大頭書，和字典差不多了。
莫里亞蒂是第一次陪卡琳娜來舊貨市場，好像自從搬出精神病院之後，他總會對好友產生一些新的映射，她去的地方盡是之前他沒關注過的，就像是書籍或者是工藝品，他也是在不久之前才知道卡琳娜喜歡半舊不新的。
最後卡琳娜買下的書有十來本，莫里亞蒂一本本都看了一眼，有傳記、有歷史記載、有單純講道理的，甚至還有小說，種類很雜，厚薄不一，看起來完全沒有規律。
他沒有調查過卡琳娜，關於她的兩個哥哥也是從一些細節推測而來，但現在他突然發現自己有了多餘的好奇，那個他認為的模樣，是不是面前這個人的全部？
第二十四章 留言
那件她在橋墩下發現的案子似乎沒有那麼好辦，雖然幾個嫌疑人都已經被一一請到局裡接受進一步調查，但目前來說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隨著熱度的下降，來她這兒「串門」的人數也逐漸減少，如今又恢復了最初的平靜，前段時間因為一直響起的座機鈴聲煩的，差點讓她把電話線拔了。
不過現在越來越不流行的座機還要個留言功能，她的那些跨洋粉絲完全把這個功能當做樹洞了，什麼都往裡說，大多數是一些很簡略的表白話語，聽著還算舒服，關鍵還有人和她講一些雞毛蒜皮的鄰里小事，有這時間，她還不如再去看本書。
不過就如詹姆斯說的，雖然她不止一次的嫌棄這些人感情過於豐富，可每天都在減少但數量仍然上了三位數的那些留言她依舊會一個個的聽過去，實在讓人很想吐槽她的行為，這大概算是口嫌體正直？真的唯獨在這個地方，不想存在一絲一毫的敷衍。
「嘀——第六十九通留言 你好，嗯，或許要叫你福爾摩斯小姐？……我是艾米•格蘭特，我們之前見過面的，那還是你參加《我的秀場》的時候，我被人群擠得快要摔倒，是你接住了我，我之前就是你的粉絲……」
伴隨著揚聲器的雜音傳來的是一個聽起來很年輕的女聲，和之前聽到的留言大同小異，對於粉絲這個詞彙她幾乎快要對此遮罩了。
「……事實上，我最近出了一點麻煩，我最近老是看見有什麼東西飄在我的窗前，而且隨時隨地好像都有什麼人在盯著我，可當我帶上保鏢準備抓住惡作劇的人卻什麼發現都沒有，之後又會重複這樣的經歷，我父親懷疑我患上了心理疾病，現在我自己也不確定那是不是我的幻想了，可我不想被帶去看醫生，我在報紙上知道你是很厲害的心理諮詢師，我能去找你嗎？以一個粉絲的身份，單純的粉絲身份談談。 嘀——二零一二年十月二十二號早晨六點三十五分。」
這是今天早上六點三十五分的留言，說到後面這個年紀不大的女孩語氣已經有些急促，看她的表現應該對心理或者精神疾病患者這個身份很敏感，雖然擔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出現了問題，在沒確認之前也不願意以病患的身份接受詢問，但她的緊張卡琳娜還是可以很輕易的捕捉到，畢竟每天聽這麼多的留言，一般粉絲不會對喜歡的藝人用像福爾摩斯小姐這麼正式的稱呼。
留言在沒人控制的情況下還在一直播，她一般是在要下班的前一個小時開始聽這些東西，現在是下午五點整，詹姆斯的身影準時的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因為上次那具突然發現的屍體，這人堅持要來接她，雖然要說格鬥的話詹姆斯不一定打的過她，然而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她倒是沒有拒絕。
雖然朋友之間以不侵佔對方隱私為主，但意外發現的就屬於自然行為了。
座機放在一樓的某個書架旁邊，而她的座椅則正對著窗戶，這樣可以第一時間看到外面有沒有什麼人朝這邊來。
「嘀——第一百三十六通留言 你好，福爾摩斯小姐，我是艾米•格蘭特，我現在已經到倫敦，我現在方便去拜訪你嗎？或者明天也可以。 嘀——二零一二年十月二十二號下午三點五十二分。」
「有人要過來嗎？你不是要下班了？」莫里亞蒂進門的時候剛好聽到艾米名字後面的話，卡琳娜下班的時間一般是下午五點半，雖然他看得出來卡琳娜想盡最大努力做好這個職業的本職，但該給自己留的時間也不少留，幾乎不延遲下班時間。
卡琳娜比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把剛才那個留言又播了一遍。
「你不覺得這個人著急了一點嗎？」
莫里亞蒂把手裡的拐杖靠邊放下，秋季輕薄的外衣也在門口的樹枝形衣架上掛好，他總覺得短時間內走不了，「如果單純是心理方面的問題，那確實急躁了點，畢竟那是個漫長的過程。」像他和卡琳娜不就在精神病院待了好幾年嘛，還是沒治好的那種。
按著留言的號碼往回撥，永遠都是無人接聽的提示聲，她把不准這姑娘是不是已經朝這邊過來了，滿打滿算早上七點左右的飛機，到倫敦最少也要兩點，這還是不晚點沒有一點偏差的情況，三點五十那大概是拿好行李快要到市區的時候，雖然這邊路不好走，但真以那姑娘馬不停蹄過來的速度，一個小時過去也該到她這兒了。
「我們再等半小時 ，如果她還不來……」
卡琳娜還沒有想到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就聽見旁邊的詹姆斯接了半句，「就報警？」按理來說卡琳娜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但這也要看事例，雖然他只聽到最後一句，但能讓好友有這個反應，應該是不太尋常的事情。
生活中每天都在發生各種各樣的事情，要從看似正常的事情中看見不對就需要一定的敏感度，卡琳娜本身是不信鬼神的，雖然自從她在這個世界重生之後就對這個沒那麼堅定了，但在艾米•格蘭特身上發生的事情她不相信是鬼神作祟，而看留言這個人首先條理就很清晰，對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知道的很清楚，而且從她的態度看來，一定是察覺了什麼才對。
「也許你的主意是對的。」
第二十五章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
當指針到達五點半之後，卡琳娜和詹姆斯還是選擇了回到市區，不過不是回家，而是找人。
雖然一切都是推測的，但如果真如她想的那樣，這無疑就是針對艾米•格蘭特的一起蓄意謀劃，甚至她會來到英國也很有可能是受到對方的影響，對方的目的她們無法確認，但做最壞的打算總沒有錯。
卡琳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這麼有正義感了，她的人生理念一向是過好自己最重要。
在這一點上不得不提一下她的二哥，自從當了偵探之後他也算間接性的拯救了很多人的生命，雖然等到他調查的時候兇手都已經得手一回以上，但至少不會有更多的受害者。
不過倫敦到底是太大了，而且僅僅因為留言卻沒有準時到達這一點員警根本不給立案，更別說提供任何幫助了。
所以才說個人的力量有時候真是渺小的，或許給她時間，卡琳娜也能想出辦法來確認艾米的位置，可關鍵就在於她們並沒有充足的時間。
「死亡的第一現場在這間酒店房間的臥室，後被拖進灌滿水的浴缸，身上穿的是著名奢侈品牌秋冬新款長裙，臉上有被劃傷的痕跡，行李箱被翻動過，她出行用的手包不見了。」似曾相識的背影，在哪裡聽過的類似陳述詞，莫名其妙的就是讓卡琳娜聯想起上次橋墩底下的場景。
從夏洛克擰緊的眉頭可以看出他思考的痕跡，卡琳娜知道他已經知道了某些線索，缺的就是那關鍵一點。
卡琳娜其實已經不記得參加選秀的時候和這麼個人發生過交集，不管是從服飾還是外貌看這都只是一個沒長大的女孩，她還沒到上大學的年紀，人生可以說才剛剛開始，也許她之前感覺自己能夠遮罩「粉絲」這個詞是錯誤的感官，因為她覺得就是這個詞導致了她現在感觸比往常多的多。
艾米•格蘭特在酒店開/房間的時間是在今天下午三點四十五分，也就是在給她電話留言的幾分鐘前，估計她是想先放下行李就去卡琳娜的診所，但因為某種原因再沒能從這個房間走出去。
「這名受害者很著急的要和你見一面？為什麼？」雷斯垂德如今已經不能好好的直視福爾摩斯家的小女兒了，她大概被死神吻過。
「我不知道，但我猜她應該察覺到了危險，測試自己沒有心理也問題的同時找一個人同行也能安全……」這麼說著，卡琳娜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在第一個留言之中她明明聽到了保鏢這個詞才對。
那麼艾米•格蘭特這次出來為什麼不帶保鏢呢？反正連去看偶像的理由都找好了不是嗎？
夏洛克剛才也已經聽過兩段留言錄音，自然把握到卡琳娜的這個想法，「這個兇殺案可能是熟人……不對！是有人借了這個熟人的手。」
卡琳娜只聽到一個尾音，她二哥就一個人跑出去了，只有華生及時反應過來跟上他。
雷斯垂德探長根本就沒有聽清楚那句話，當下只能一臉疑惑的轉頭看向卡琳娜和莫里亞蒂，「夏洛克剛才是什麼意思？」
莫里亞蒂把拐杖從左手換到右手，調整了一下站立的重心，這群員警可是連個位置都沒給他坐過，「我想他的意思是說在受害者死亡之前這件房間除了兇手之外還有第三個人存在。」
「第三個人？！」無怪他驚訝，從早前的監控中他們就沒有發現除了受害者之外的第二個人進入房間，對於兇手都無法確認，現在又冒出個第三人，而且更主要的是，那第三個人是否是兇手同夥？如果不是，恐怕現在就處於極其危險的狀態。
詹姆斯可以靠拐杖，卡琳娜就只好無情的靠著他了，誰讓這案發現場都不能亂動沒地方坐，「而且從夏洛克的敘述看，他似乎懷疑這和上次那起橋墩兇殺案是同一人所為，也就是連環殺人案。」
這一點雷斯垂德剛才有聽夏洛克說起，但除了屍體都泡在水裡、死者是女性且臉部有被劃傷的痕跡之外，這兩起案件實際上沒有任何聯繫，光是兩名受害者不同的國籍基本上就否認了這種可能性。
現在時間是晚上接近十點鐘，卡琳娜和詹姆斯想辦法打探到這個酒店的時候就已經是接近七點，再等警方把這裡都佈置起來，兩個人都沒吃飯，卡琳娜現在更想要去餐廳，倒不是餓，更多的還是想要逃離這裡。
「探長，我們可以先離開嗎？現在已經很晚了。」莫里亞蒂能感覺到壓在他身上重量的加大，或許是因為時間過於長久，也或許是心裡沉重，人的無力總體現在方方面面。
對於眼前這個叫做詹姆斯•蒙特的年輕人雷斯垂德也見了好幾次了，每次都是和卡琳娜在一起的時候，說實話他一度懷疑這人是卡琳娜的男朋友，還擔心像詹姆斯這麼儒雅的人會不會被看上去就不好相處的卡琳娜欺負，雖然兩個當事人是不承認的。
「當然，不過後面有時候可能還會要求你們接受調查，在有必要的時候。」雖然是不怎麼好的預感，但雷斯垂德總覺得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就結尾的樣子。
兩個人打算走著回去。畢竟離家並不是太遠，莫里亞蒂不知道好友又犯什麼二了，走路都要靠著他走，看那渙散的眼神就知道肯定神遊天外中。
「在想什麼？」
「想什麼？在想人命太脆弱了。」
路上有人往她們這邊看過來，畢竟兩個人的走路姿勢太奇怪了，卡琳娜可是比他高，這樣靠著他別說顯得小鳥依人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行為藝術呢。
「我可從來不知道你如此會感悟生活。」
是啊，原先就算經歷一樁樁案件她也沒有太多感觸，因為那都是和她沒有關聯的人，作為一個缺失了好多年社交活動的人，沒什麼認識的人才是正常的，艾米•格蘭特嚴格算起來也沒什麼交集，但有時候粉絲這個詞不是什麼力量都沒有，而且她之所以來英國，或者說她能夠被引誘到英國來就有一部分她的影響，以至於最後客死他鄉。
卡琳娜雖說本來精神就不太正常，上輩子心理也受到很大傷害，但她的價值觀和世界觀是很正確的，她在行為上可以不尊重別人，因為她也不需要別人的尊重，但她和普通人一樣對於生命有最起碼的重視和尊重，每一次命案的現場她都不會對著屍體指手畫腳，她知道那不是她的任務。
「詹姆斯，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呢？」
這是個無解也是極其不吉利的問題，也是沒有什麼營養的話題，問的人似乎想要從別人那裡肯定其價值，而聽的人卻又心生抗拒。
莫里亞蒂突然的停下讓放鬆靠著他的卡琳娜差點沒停住腳步向前一個踉蹌，這時候莫里亞蒂才察覺自己的反應太大了，畢竟這根本就只是一個有感而發的問題，甚至卡琳娜自己可能就是一順口，配不上沉重的感覺。
「生命確實很脆弱，但也要看誰的生命，我覺得我們絕對是可以與天同樂的那種。」莫里亞蒂快速的調整好自己，說話的空間還給了好友一個wink，仿佛那個突然的停頓就算為了開這句玩笑話。
但再短暫的不同都沒能逃過卡琳娜的眼睛，一旦相同性質的兩個人相處久了，其實有時候全憑感覺也知道對方在什麼地方產生異常，但主要是，她並不知道原因，自己剛才那句話則完全沒有被放在心上，這人啊，總有死去的一天不是嗎？
而詹姆斯，真不是她說，光找刺激就能搭進去自己那條小命，在她眼中生命對於好友來說大概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了，是不應該在意那句話的。
是，莫里亞蒂不在乎自己的命，就如他曾經和卡琳娜說的那樣，如果生命就是那麼無聊，活著也沒有意義，但他也從來沒有想過卡琳娜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是什麼樣的感受。
天知道他三十幾年找過的所有樂子都沒能給他像剛才一樣心臟漏掉一拍的感覺。
雖然覺得哪裡不對，卡琳娜也沒有多說什麼，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是好好的吃過晚餐，然後回家睡覺，好讓自己走出現在的狀態。
又是街頭那家餡餅店，她們最近愛上了赫爾太太的手藝，已經是常客了。
莫里亞蒂坐在111B的沙發上面無表情的盯著桌上打包好快要冷掉的餡餅，一邊的莫蘭在這兒站了有一會兒了，他把不准現在老闆在想些什麼。
「塞巴，把『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呢？』這句話對我重複一遍。」
「嗯？」莫蘭起初還以為自己幻聽了，這都什麼和什麼啊！可當莫里亞蒂維持著那副表情抬頭看他，他立刻就知道自己絕對不會聽錯，當下按照命令重複了那句:「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呢？」
「嘖，真蠢。」
莫蘭:「！！！」叫我說這麼蠢的話的人到底是誰啊喂！
莫里亞蒂只是把手杖隨意扔在一邊，果然不是這句話的問題，莫蘭說出來完全沒反應啊。
作者有話要說：
阿西吧，作者把這章的內容弄到Vip 章節去了，大家先不要訂閱哦，不知道為什麼我老做這樣的事情（我決不承認了智商有硬傷的）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8 11:02
第二十六章 不靠譜的男朋友
最近蘇格蘭場都要炸了, 格蘭特家雖然算不上多有名的貴族, 但說起錢財是不少的, 而艾米•格蘭特說是沒有繼承權, 可架不住格蘭特家總共就只有兩個孩子，無緣無故就死在了英國, 人父母差點沒把蘇格蘭場給掀了。
這其中有牽扯的還包括卡琳娜，艾米的家人都知道她之所以來英國就是找偶像來的, 這偶像最後還是第一發現者, 不招人懷疑都不正常。
特別是在和上一個案子牽扯上連環殺人案之後，獲得了許多媒體格外的關注，如果真是連環殺人，現在外界都還不清楚兇手殺人的特徵和手法，是不是針對某一特殊人群才動手？誰都會擔心自己成為下一個。
「你好, 探長, 請問兩件兇殺案之間確實有聯繫嗎？兇手是針對某一人群下手的嗎？」提問的是一名來自倫敦時報的記著, 穿著白色的職業套裝，戴著金邊眼鏡, 顯得很專業的樣子, 然而雷斯垂德不是第一次見她了，幾乎可以用臭名昭著來形容這位元外貌出色的女記者, 借題發揮都是好的，胡編亂造也不是沒可能，雷斯垂德可不想讓整個蘇格蘭場成為她的新獵物。
這是一場不在計畫之內的記者招待會，由於格蘭特家的步步緊逼, 出於國際關係的考慮，上頭要求他們儘快破案，為了安撫群眾，記者會也避免不了，雷斯垂德也只能在心裡暗呼倒楣。
「我想群眾並不需要擔心，這兩起案件並沒有聯繫，也不是連環殺人案，我不知道謠言是怎麼傳出來的，但警方承諾會儘快破案。」
這話才剛說完，媒體們都還來不及反應，雷斯垂德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收到一條短信。
沒有一句是對的——SH
雷斯垂德抬頭就環視會場一周，卻沒有看到那個有些欠揍的身影和他的助手，也不知道他到底躲在哪裡偷窺。
「探長，請問兇手已經有嫌疑物件了嗎？預計什麼時候可以結案？」這次主持記者會的人聰明的沒有再給倫敦時報說話的機會，被點到名字的是另外一個小報社的男記者。
「兇手的主要嫌疑人警方劃定在受害者相熟的人裡面，從犯罪手法方面看得出受害者當時並沒有反抗，推測對方是她信任的人，至於具體名單現在還不方便透露，等最後出結果的時候再通知大家。」
手機又是震了兩下，意料之中的一條短信。
完全錯誤！熟人只是被利用的——SH
還沒等他關掉手機螢幕，又一條短信進來了。
兇手正在某個地方看著你們被他耍的團團轉的傻樣——SH
雷斯垂德:「……」這麼生氣還要保持微笑，他第一次懷疑自己到底為什麼要坐在這裡！
這邊雷斯垂德沒被兇手氣到反而被夏洛克氣得半死的時候，另一邊卡琳娜讀完了那本《付出與所得的恒等式》，整本書講的非常細，舉了非常多現實生活中經常出現的案例來一一解說，針對每一種家庭和性格狀況有不同的改善方案。
簡單的說，這是一本致力於教會別人怎樣接受其他人的好意與自己需要付出什麼的書。
今天她的午飯是詹姆斯在一家餐廳訂的水果便當，這家餐廳會在每天早上和牛奶一起送到家門口。
門鈴響的有點突然，那時候她剛剛把一個草莓塞進嘴裡，琢磨著下午看一本什麼其他的書。
「你好，請問你是福爾摩斯小姐嗎？」門口站的是一個身穿黑色休閒西裝的男子，西裝的剪裁很考究，但它並不怎麼乾淨，而且此人神色慌張，仿佛從什麼地方急忙趕過來的。
最重要的一點，能找到這個地方來的人肯定都認識她，除了最初那個暴雨天因為意外上門的羅薩•查理斯和韋斯特•科克兩個人之外，這還是這段時間來第一個到她診所門口還不確定她身份的人。
「是的，請問你是？」
「不好意思，我們能先進去說話嗎？」西裝男子這麼說的時候還不時的回頭看，看他那不安的神色，不知道的還以為後面有惡鬼在追他呢。
把二樓的窗簾全部拉開，放燦爛的陽光進來之後才給這人端了一個小三角形的黑森林蛋糕過來，這是她今天早晨做出來的失敗品，它太甜了，本來是要貢獻給她大哥的，不過以它完美的外形來說，招待一個素不相識看起來也不是她客人的人來說再好不過了。
「我叫做理查•威廉姆斯，我的父母是英國人，但我出生和成長都在美國，事實上，你應該知道了艾米•格蘭特。」這個看過去年紀應該和他差不多的年輕男人似乎沒有多少人生閱歷，就連偷看她臉色的動作都明顯至極，「我和她是男女朋友關係。」
卡琳娜挑了挑眉，男女朋友？「可按照艾米家人的說法，她並沒有什麼男朋友。」
「是的，是的，我知道她家人是這麼說的，你也看到了，我和艾米有著不小的年齡差，而且我家也沒有格蘭特家那麼多資產，所以在得知我們交往之後她家人就不太滿意我，硬是讓我們兩個分手。」
就算是現在說起來，理查似乎還是很不滿格蘭特家做法的語氣，「在我看來他們根本就是想要把艾米當做聯姻的工具，甚至還聯繫了我的父母，警告他們看好我，我父親以為是我死纏爛打圍著人家，一度覺得很丟臉，也就看我看得很緊，我和艾米也就名義上的分手了。」
說起來在歐洲這樣的事情不多見，除了實在門不當戶不對而其中一方又有門第之間或者同性戀之外，很少有父母會插手孩子的感情，那大多是亞洲父母愛做的事情。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們私下還有聯繫，雖然不在明面上說，但實際上還是男女朋友的身份。」
察覺到那點不合適的小得意，卡琳娜突然有點明白這人為什麼會找一個那麼小的女朋友了，這大概是因為他的心理年齡也就只有十幾歲而已……
這人說著說著還歪題了，有些忘記自己是來幹嘛的感覺，轉眼間就開始抱怨起自己的父母，「我覺得他們太不為我著想了，我要娶一個大家族的女兒他們不是也跟著沾光嗎？憑什麼停掉我的卡？那是我應得的！」
卡琳娜覺得自己之前可能是判斷錯誤了，這人可能沒有十幾歲，完全還是嬰兒最自私的時候，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嬰兒有權利自私，因為誰都知道他們不懂事。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你應得的，你父母給你的卡也是你父母的資產，他們有權對自己的財產合理分配，而據我所知，你今年和我差不多的年紀，早已成年，為何不能自力更生？」
她這麼說理查怨氣看起來更大了，「我怎麼就不自力更生了？！我不過是去追逐自己的夢想罷了，我想成為一個畫家可我爸又不喜歡，非逼得我大學畢業後再學金融，否則又要斷我的卡，我有什麼選擇的權利？我甚至沒辦法去做別的工作！」
這次卡琳娜連眉頭都皺起來了，如果她的瞭解沒有錯的話，美術生的工作不一定非得等到畢業不是嗎？
特別是類似於藝術類的學生，在校期間就可以給自己找到各種各樣的機會，藝術類的比賽、雜誌的投稿、零碎的畫報工作，甚至於回報率最低的街頭擺攤，如果真有天賦的話，本科幾年時間，不至於一點錢都賺不到、一點名氣和人脈都積攢不到的，那時候難道還要顧及什麼經濟被父母抓在手裡嗎？
說到底，理查的父母也沒有趕盡殺絕，不然也不會讓他念完藝術大學，這人到最後會這樣，也不過是自己不想努力還要怪別人罷了。
對於這種人她不想與他辯論什麼感恩和自我付出，直接打斷了這個話題，「請問威廉姆斯先生，今天來我的診所是有什麼事嗎？」
這時候理查才恍然記起來什麼，臉上的得意和憤恨全都不見，最初的恐慌又回到他身上。
「是……是這樣的，我與艾米實際上是男女朋友關係，但我害怕這樣的戀情無法長久的維持下去，更加沒辦法接受艾米和別人結婚，可是我自己又想不出什麼辦法，所以我就去網上發帖子看看網友有沒有什麼解決的方法。」
關鍵點就在這裡了！那個帖子可能就是夏洛克思路中間缺乏的那個紐扣。
「我沒想到還真有人回應了我……」理查略忐忑的看了眼卡琳娜，對面的人一臉嘲諷，他嚇了一跳，這人好像已經知道他要講多不靠譜的事一樣。
「那個網友給你出的主意是不是讓你製造一些靈異事件去嚇艾米，畢竟你是她男朋友可好佈置的很，以至於讓她的家人懷疑她有心理疾病，等這個名頭坐實了，有病的艾米就算家世再好也沒人娶了最後不得不嫁給你而你甚至還能獲得一個有情有義的名頭！」
理查被對面這個心理諮詢師過快的語速給嚇到，之後幾句話甚至沒有停頓，他知道這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但如果沒有最後那件事，他不是快成功了嗎？有必要這幅臉色嗎？！
第二十七章 中二的兇手
卡琳娜突然明白了詹姆斯說想要掐死精神病院隔壁房病友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 簡直就是日了吉娃娃了。
要說前面她還以為這人和艾米有可能是真心相愛的, 那麼她現在可以肯定, 這人愛的只有自己而已。
過於舒適的人生讓他習慣于唾手可得的行為, 然而能被這個世界繞著轉的只有太陽，很顯然他不是, 對於艾米的愛意沒有多少，有的只是不按其心願行駛的不忒與憤恨, 格蘭特先生與夫人是對的, 他們拒絕理查不是因為年齡差，也並不是門不當戶不對，而是知道這個人並不能給自己的女兒幸福。
他對於艾米的執著，只是因為得不到。
卡琳娜重新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那麼接下來呢？艾米為什麼會死？」
理查現在其實很不爽, 但念在自己有求於人, 便自我安慰著忍下了, 「我也沒想到艾米會對那些鬼怪那麼害怕，那個網友就建議我讓艾米來英國找你, 我和他提過艾米非常喜歡你, 而你恰好是一個心理諮詢師，那個網友還說, 艾米之前上學生活都不帶保鏢的，這次也不要帶比較好，省得讓人懷疑她是去看病的。」
聽到這裡卡琳娜都有點想要捂臉的衝動，那姑娘如果是因為太天真就算了, 可要是因為太相信自己的男友才這麼好騙，面前這個人就有不可饒恕的罪過。
「艾米一聽這個提議就動身了，為了不讓她家人發現，我跟在她後面一班飛機，等我和艾米匯合之後那個網友以計策快要成功慶祝為由要和我見一面，他還給我推薦了一家他認為不錯的酒店。」
「那家酒店就是艾米最後身亡的地方沒錯吧。」
對於卡琳娜的話理查呈現出一種抗拒的神色，但最後還是點頭，「是的。」
「那個網友藉口說幫我準備了一個驚喜給艾米，然後用我的身份證在艾米的正上方開了一間房，因為是驚喜，所以他和我是在腰上綁了繩索之後從陽臺跳到艾米房間的。」
「但是我沒想到……沒想到他居然帶了槍……」
槍？促使艾米死亡的原因是後腦遭到重擊，兇器是房間裡原本擺放的一個花瓶，上面沒有發現指紋，和槍是沒什麼關係的。
兇手真的很謹慎，那把槍完全就是為了理查準備的，雖然在歐美，槍/支並不是很難得到的東西，但子/彈上一般刻有編號，在什麼時間被什麼人購買的都清晰可查，這時候她不得不承認夏洛克的推斷有些道理，或許這真是連環殺人案也說不定，兇手的佈置感覺起來可一點都不像是第一次行兇。
「我看到他拔/槍我就慌了！我真的不是故意把艾米丟在那裡的！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個人殺死了艾米還不放過我，他還想要殺死我！我已經承諾他不會告訴任何人了，可是他不相信我，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卡琳娜想這就是他慌亂的原因，他後面確實不曾追著惡鬼，但卻追著想要殺死他的殺人犯。
「你該去警察局報警的，我並不能給你提供任何幫助 。」說句不好聽的，他把那個殺人犯引到這邊來，萬一卡琳娜一不小心也看到了犯罪者的臉，完全就是飛來橫禍。
「我不能去警察局！」理查聽到這個名詞就激動起來，眼見對面的人突然嚴厲的表情，才降低了音量，「如果格蘭特先生知道這一切的起因就是我，不止是我，就是我的家族都會遭受到巨大的打擊，我還這麼年輕，後面還有那麼多好日子在等著我，我不能去員警……」
「你還這麼年輕？你還有那麼多好日子要過？你就沒想過艾米比你還要年輕，比你的日子還要好過嗎？」其他的不算，卡琳娜覺得最神奇的是這個人完全沒有一點愧疚的心理，明明害怕法律的制裁，也知道這件事是很荒唐與錯誤的，可只關注自身的下場，就算是到現在，對於自己的所作所也沒有看到一點悔過的樣子。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它們甚至還在以你難以理解的姿勢飛翔。
「恕我直言，我唯一能幫助你的就是幫你報警，這也是對艾米最好的交代。」所以說最怕的就是遇見一個渣男，一個小姑娘死的太不值當，現在最好的結局就是讓這件事快點水落石出，屍體快點火化下葬是最後的尊重。
「沒用的，他已經過來了。」理查完全是哭喪著臉，「我知道他一直跟在我身後，就像貓戲弄老鼠那樣，我不敢回去怕牽連我的父母，但我能感覺到他的興趣一點點耗光，我真的怕他殺了我，他現在就在外面！」
WTF！卡琳娜現在的心情完全不是日吉娃娃可以概括的了，好嘛！怕牽連父母不回家就跑到她這兒來啦？牽連一個陌生人你就沒負擔了是吧？而且你自己都感覺到他跟在身後了還過來敲門，這二樓那些玻璃可擋不住子/彈，別不是想拉個墊背的吧。
「所以呢？因為他的監視你就連打電話報警的能力都失去了？」卡琳娜稍稍有些回過味來，這人有無數種解決方法來尋求庇護，最後又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跑這麼遠到她沒有什麼防禦力的小診所來。
這個實際比她還要大的男人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我……我說了你別生氣，其實我從酒店跑出來沒多久就被兇手抓住了，之所以來敲門是那個兇手脅迫的，他說我不過來就殺了我！我也沒辦法啊！」
卡琳娜估計自己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很討厭「我也沒辦法」這句話，這容易讓他想起這張討厭的臉。
「他還讓我把犯案過程都說給你聽，說就算是這樣也沒有人能給他定罪，因為沒有證據……」
呵，唯一的人證還膽小怕事的不想認罪，可不就是沒有證據呢嘛。
如果說最開始理查是不知情的情況下配合了兇手，現在雖然說是脅迫，但為了自己無罪，其實已經有些共犯的影子。
「那個兇手認識我？」兇手的這個行為像是炫耀，類似於「我殺了人但你抓不到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但我聽到他有提到一個人名，和你一個姓氏。」
卡琳娜瞬間有了決斷，整個事件已經能夠在她腦海裡連起來，「夏洛克•福爾摩斯？」
看到理查點頭，她心裡已經給兇手打上了一個中二的標籤，一個罪犯想要挑釁偵探可不是一個好行為，免得最後引火焚身。
第二十八章 不得不正視的感情
在最普通的平民百姓之中或許夏洛克沒有多少知名度, 但不管在哪裡總有地下世界, 和蘇格蘭場相熟的諮詢偵探就進入他們的視野。
要說危及生命還不至於, 以她二哥的智商, 想害到他還不至於，而且倫敦雖然魚龍混雜, 但好歹是國際性的大城市，監管力度也是很嚴的, 那些人到底不敢太明目張膽, 使的都是暗地裡的手段。
傳言都說夏洛克不管什麼案子都破的了，那連環殺手都不是什麼心理正常的人，自然就想著和這位聰明絕頂的偵探較量較量，往常也不是沒有沖著夏洛克來的人，只是這樣找上門的可還是第一個。
門鈴的聲音在這個午後響的突兀, 理查一瞬間就從座位上蹦起來離的老遠, 看樣子是絕對不會去開門的, 也許等卡琳娜與兇手糾纏的時候還會趁機逃跑也說不定。
要說這人雖然智商不高，有些事情還是看得很清楚的, 雖然被兇手挾持了之後他非常聽話, 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但也正是因為他的任務做完了所以才更加危險, 平心而論，如果卡琳娜自己是兇手，就絕對不會讓這個看過自己臉的人離開。
站在窗戶邊往下看，門口站著一個身高起碼一米九的男孩, 從臂膀上的肌肉群就可以看出是經常運動的人，之所以稱作男孩是從面相看過去年齡真不大，頂多是大學的樣子，很難想像他是可以面不改色殺人又挾持的人。
察覺到樓上的視線，兇手抬頭想要衝卡琳娜扯了一個大大的笑臉，但是最後失敗了，只露出了一個鬼臉一樣的表情，眼神似乎有些躲閃。
這人也真是有點奇怪，按理來說這麼多囂張至極的舉動就證明他是個老手，在他身上應該完全看不出來殺人的後遺症才對，敢於挑釁夏洛克說明其有足夠的底氣，可不知道為什麼，卡琳娜覺得這個人好像有點怕自己。
這個人在行為方面有點像詹姆斯，但要說起來，詹姆斯要高明的多，這個兇手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挾持她，然後在與夏洛克的對決中擁有更多的籌碼，說到底他還是在意勝負的。
同一件事情，詹姆斯就絕對不會把自己暴露出來，畢竟滿地上走的人都是他的工具。
卡琳娜對他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剛才她可是把這個人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呵呵，沒帶槍還敢來找她，當她十幾年武白練的啊，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戲多的反派死的最慘！
「你倒是說清楚啊，兇手挾持了受害者的男友，怎麼最後是去你妹妹那兒？」雷斯垂德好不容易才跟上夏洛克的步伐上了車，哪成想駕駛位已經被那個大學教授占了，只留下副駕駛給他，邊上車邊問出自己的疑問，果然有時候他是跟不上思維的。
「那個兇手的目標是我，連續兩個案件都是和卡琳娜有關只能說他看中了這個籌碼，而且此人年紀不大，有些愛炫耀和逞強，勝負欲強，手段算不上高明，只能說是熟能生巧，他想要和我一分高下，但又沒有十足的信心。」
「因為沒有那麼大的信心所以他想要更多外來的幫助……」說到這裡雷斯垂德就明白了，那卡琳娜不是很危險？
不過接下來根本不用他發號施令，莫里亞蒂已經把車開的和飛車一樣了，就算是已經第三次開著車經過這兩邊沒有依靠的險峻路段，雷斯垂德都沒有一次像現在這麼心驚膽戰過。
莫里亞蒂的內心幾乎只剩下「呵呵」兩個字了，他昨天剛交代莫蘭看好那群整天閑著沒事幹的神經病——此處請忽略他自己——結果今天就跑出來一個不懂事的，還真是嫌自己活太長了！
當這個診所再一次被包圍的時候他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現在門口發抖的理查•威廉姆斯，還有在他旁邊死狗一樣躺著的另外一個男人。
卡琳娜似乎剛剛睡了個午覺起來，「你們來了啊，這個人大概是兇手吧。」說著還踢了地上依舊昏迷不醒的人一腳，「他企圖非法入室，所以我只好把他打成這樣了。」
雷斯垂德看了那張鼻青臉腫的臉好一會兒，才緩慢的應了一聲「哦。」
現在的女孩，都這麼彪悍嗎？
這麼想著他還轉頭同情的看了一眼莫里亞蒂，天哪，這小身板哪裡受得了啊。
莫里亞蒂這時候才有心情來感知周圍，比如那個探長奇怪的眼神，恍惚間好像過了很久，剛才把那個警員拖下來自己上去開車的時候腦子裡根本什麼都沒想，等到目的地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你就別走了，反正也快要到下班時間了，待會兒我們可以一起回去。」
卡琳娜見詹姆斯似乎在發呆，對她的話沒有回應，便也不在意，看警方把兩個人弄上警車之後就關門謝客，總算這次他們要忙著回去審問結案，她的筆錄可以推遲，她還在想著有一天警局會不會把她的筆錄專門整理出來放一個櫃子，如果她一直這麼衰的遇見各種案件的話。
莫里亞蒂默默地看著卡琳娜把那本上次他們一起去舊貨市場掏的叫做《付出與所得的恒等式》的書扔給了理查，那本書實在黃的耀眼，卡琳娜好像還警告了對方兩句，他沒有聽的很清楚，只是從表情上看就知道對方絕對不討卡琳娜喜歡。
他想他從今天開始就不得不正視自己的感情問題了，自欺欺人不是他的風格，得到消息的時候自己的反應也騙不了人，比起逃避，迎面向前才是他會做的事。
不過也正是因為人的不同，他現在不知道該如何做，天知道他三十幾年來都沒思考過這類問題。
而且他的國度似乎出了一些問題，想要迎娶皇后，也得先料理好他的子民才對。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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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好奇到爆炸！
這兩起兇殺案結案的時候幾乎壟斷了各大媒體的頭條, 主要還是兩位受害者都算是名門閨秀, 撇開艾米•格蘭特不說, 那個橋墩屍體的身份確認下來就是英國汽車大亨的小女兒, 不過那位英國福布斯前十的子女實在是太多了，這個母親早亡的幼女雖衣食無憂, 卻早早獨立生活，以至於身死之後短時間內無人發現。
人都是有八卦心的, 特別對於自己接觸不到的所謂上層社會有更多的好奇, 再加之先前記者會已經有了一波炒作，受到的關注自然不同於往日。
那個兇手剛成年沒有兩年，但這兩起命案卻不是他犯罪的初始，從小時候的偷摸耍滑到第一次殺人這個過渡只有短短五年時間，他就像是游離在黑暗邊緣的獵食者, 本人也很享受這種制裁別人的感覺。
但很顯然, 就算是黑暗也是有規則的。
兇手因為從小不受到重視, 就算是犯罪也是能多高調就要多高調，挑選的受害者都是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 在殺了兩三個人之後心理越來越殘暴, 但黑暗的世界也不是可以為所欲為的，特別這個地方是倫敦, 越發肆意的兇手因為殘暴進入有些人的視野但也因為不服管教而不受待見。
他其實很清楚莫里亞蒂這號人物，也見識過這位倫敦的拿破崙懲罰的手段，但在懼怕的同時骨子裡那點不甘心又一直作祟，他很清楚的知道倫敦的各大勢力沒有一個想要接納自己, 可也有接收消息的管道，比如說莫蘭上校傳達出來的讓他們這段時間安分一些的指令，還有關於卡琳娜•福爾摩斯這個人的資訊。
他實際上很害怕那位教授，連帶著對受那位保護的卡琳娜也是有點恐懼的，但那點不甘心又讓他繼續行駛著那個殺人計畫，在他看來什麼諮詢偵探根本沒有什麼真材實料，也不值得在地下世界擁有這麼大的名號，所以儘管害怕，他還是特意讓屍體停留在了卡琳娜的回家必經路，為之後的事件埋下伏筆。
這真是一個很矛盾的人，在他瘋狂的時候自視甚高，無視一切人的同時又好像要證明什麼一樣的喜愛炫耀，自己得意的犯案手段喜歡說給別人聽，但理智回籠的時候又很明白自己的實力究竟在哪個階段，不然就不會有想要挾持卡琳娜之後逼迫夏洛克的想法。
說白一點就是這個人其實不能夠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只要一見血就興奮，最近的兩起案件都是為了夏洛克而設計，這個兇手可以說膽大的不遵守莫里亞蒂指令接近卡琳娜，又可以說膽小非要挾持一個人才敢和一個偵探對峙。
他的計畫算是簡單粗暴之極，如果真的成功劫持到卡琳娜，後面的步驟就很好猜了，無非就是利用人質讓夏洛克一個人到他規定好的某個地點，兇手大概自認為自己的武力值解決一個偵探是綽綽有餘的。
不過這個案件之後卡琳娜知道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人名——莫里亞蒂。
「詹姆斯，那個人居然和你同姓，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卡琳娜去警局做完筆錄回來還是驚奇狀態，那個兇手理智的時候倒是抓住了所有機會給自己減刑，包括地下世界很多聚會場所都交代的一清二楚，她也就從警員那裡聽說了地下皇帝的稱號。
「而且那個兇手還說我被那位莫里亞蒂關注著，這很奇怪，我只認識你一個莫里亞蒂才對，話說你是不是還有哥哥和弟弟？」卡琳娜自然知道好友的真實姓氏是莫里亞蒂，對於他為什麼要給自己換上一個叫蒙特的姓氏這也是她之前好奇的事情之一，現在看來或許原因在這裡。
莫里亞蒂確實是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弟弟，不過說實話，他們三個互相不聯繫也好幾年了，當下他看著卡琳娜的雙眼只能乾笑兩聲，「我和他們兩……有一段時間沒聯繫了……」雖然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去猜測卡琳娜的想法，但關於一直沒能坦白的身份他突然多了幾分難以解釋的感覺。
莫里亞蒂自己也很清楚那是突然明白過來的感情帶給他的額外負擔，光是幾年來的瞭解他也知道對方是很理智的人，而且有時候也能感覺到對方對自己微妙的好奇，卡琳娜不會因為外人的看法而改變自己的決定，他的位置和邁克羅夫特雖然處於對立面，但在卡琳娜那裡其實算不上什麼大事，她有交朋友的權利，而她的朋友是什麼身份，和自己的家人又有什麼仇怨不是她關心的問題，反正朋友和家人對於她來說是兩類永遠不一樣也永遠不該有交集的人群。
但當這個朋友要成為她的另一半時，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就算是在普遍獨立的歐美，結婚也不止是兩個人的事情，每個人背後都會有自己的家庭，原則上的對立會牽扯出很多問題，雖然莫里亞蒂也從來沒覺得自己有哪裡錯過，畢竟他就是有犯罪的天賦。
不過……現在就考慮結婚什麼的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今天晚上吃什麼？」
這個突然轉移的話題可真有夠僵硬的，讓轉身整理書架的卡琳娜都忍不住側目，不過詹姆斯似乎和他的兄弟原本關係就不怎麼好，卡琳娜歪歪頭，以為是詹姆斯不想提起這兩個人呢。
「赫爾太太家的餡餅店？」
莫里亞蒂抿抿嘴，「你是中毒了嗎？」連續半個月吃餡餅什麼的，這種事他還非得一起。
「她家還有好多種口味沒吃呢。」卡琳娜繼續整理書架，把明天要看的書放在了最前面，因為詹姆斯的反應，也就自動把那位令內閣頭疼的犯罪頭子莫里亞蒂代入成了詹姆斯的哥哥或者弟弟，不過雖然詹姆斯不與對方聯繫了，可他的哥哥或者弟弟還是很關心他生活的嘛，要知道詹姆斯「朋友」不少，每個人都要像她一樣特別關注的話，是要花費很多人力物力的。
她就沒想過那是詹姆斯本人，畢竟以他那愛玩的性格整個倫敦還不被他玩壞了啊，至少在現在倫敦還好好的在這兒待著呢。
雖然奇怪卡琳娜怎麼好像突然就懂了什麼一樣不再問，但莫里亞蒂覺得自己現在的第一要務就是先解決那些麻煩的人，然後再好好的解釋之前沒和卡琳娜說起的事情。
說實話，一直到明白自己所想之前，莫里亞蒂都覺得自己活的特別簡單，無非就是找刺激找刺激找刺激而已，提供犯罪消息是刺激的一種、游離在黑白之間是刺激的一種、給自己找個敵人也是刺激的一種，然而現在回憶一下，自己的生活真是五彩斑斕到讓他自己胃痛。
地下世界並不是違法亂紀者的天堂，這裡的人員構成很複雜，包括很多市民耳熟能詳的官/員都是常客，像是那兩起命案的兇手，純粹的殺手反而只能混在最底層，在這圈子裡有人是為了快感，有人是為了利益，互相交雜在這個沒有邊界的世界，他最初也沒想到自己會成為這個世界的管理者，但實際上他也需要人脈、需要為自己繼續肆無忌憚的做有趣的事情提供保障，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像失敗者一樣被銬上手銬。
這麼一想莫里亞蒂突然覺得自己也為了倫敦的公共安全貢獻了一份自己的力量呢，沒讓那群心臟和墨水顏色有的一比的人跑出來禍害更多人，雖然……他有時候也提供幫助，但至少……限制了數量？
想到這裡莫里亞蒂差點就拿手捂臉了，要是知道他的想法，福爾摩斯家大哥大概會想打死他，絕對的！
「你怎麼了？」卡琳娜一轉頭就發現好友一臉詭異，表情看過去很酸爽，無法表情管理這種事可不經常在詹姆斯身上發生，「如果不舒服的話可以去看看醫生。」
「不不不，我什麼事都沒有，如果你忙完了的話，我們就回家吧。」
卡琳娜承認自己確實是比較敏感的人，但現在她寧願自己沒這麼敏感，以至於她現在快要好奇死了，明明在精神病院的時候詹姆斯還是一個什麼事都不做的富二代設定，結果一出院就來了各種「朋友」、轉眼間就是大學教授、還莫民的隱姓埋名（？），特別是最近，總感覺這人好像知道什麼一樣，行動都詭異起來。
啊！好奇到爆炸！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推薦基友文系列: 《[綜英美]每個直播任務都想要我命》 連喪失好感都要我刷？我不要命的啊？
ps:作者昨天去考科二，結果不知道是一把過太激動還是咋地，這大熱天，感冒鼻涕流的和個兩百斤狗子的一樣，心痛……
第三十章 合作
近幾年來倫敦的犯罪率其實已經很低了, 至少和前幾年讓國際都側目的犯罪城市絕對不可同日而語,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犯了太歲, 最近一段時間好像兇殺案又多了起來, 蘇格蘭場、雷斯垂德探長、夏洛克和某個心裡診所的名字又經常見報。
卡琳娜:人非要死在我面前怪我嘍。
也因為這樣，診所的生意事實上更不好了, 畢竟這人已經被打上危險人物的標籤，誰也不想自己只是看個小毛病最後鬧的搭上性命。
從確定診所的位置開始就說明了卡琳娜並不在意生意好壞, 說起來, 他更享受的是這個過程、這個職業、這個環境帶給她的愉悅心情，偶爾有一兩個問題不大的客人上門她就盡自己的職責開導或做心理諮詢，反正……也沒一樣東西是她掏錢的→_→
「你說誰？……抱歉，我不認識她……說真的，她的問題已經很嚴重了, 不是單純的心理諮詢可以解決的……雖然我覺得沒有必要, 但如果你們不嫌麻煩我倒沒什麼問題……好的, 到時候見。」
診所的電話好久沒響了，只是這難得的一通電話居然來自美國警方, 這可真是稀奇。
上次的華盛頓旅行在安逸的生活裡感覺已經是很遙遠的回憶了, 但因為那次兇殺案大大縮短了他們的旅遊時間，並讓他們強行當地警局一日遊之後又差點讓記者堵在警局門口, 所以卡琳娜對那起案件還是有一定映射的。
當時推測的一個兇手是和她們一個班機從英國到華盛頓的女遊客，疑點在於當時的兩個目擊證人給了不一樣的證詞，那個長髮的時髦女郎沒找到，最後被抓進警局的是大廈管理員看見過的短髮女子。
但一直到她們四個人離開的時候, 那個短髮女子一直都聲稱自己是冤枉的，可最關鍵的是她沒有證明自己身份的證件，就算她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土生土長的英國斯托克農民，這次來美國只是為了進口新品種而來調研，然而DNA騙不了人，指紋也做不得假。
事實證明了這個短髮女子和照片上的、也就是那棟大廈公司職員看到的是同一個人，如果到此為止，只能說她的偽裝和撒謊技術都十分高超，能讓大廈管理員和職員認錯也證明了她的技術。
可問題就在於，那個被認定為兇手的女人真的沒有在撒謊，她殺人了，但實際上她不知道。
人格分裂有一定的界限標準，有這種症狀表現的很明顯的時候就已經很嚴重了，特別幾個分裂出來的人格都很操蛋的時候，根本沒有治療的必要，整個人沒一個好的，主人格留下來除了不會記憶空白和混亂，該殺人還殺人，該放火還放火。
那個叫做雪麗婭的女人被鑒定之後證實其確實是一名人格分裂症患者，但她自己並不很清楚，而且目前無法確實其分裂人格的個數，也無法確認到底哪個才是主人格。
各個國家的法律都不一樣，但對於精神和心理類疾病大多有著比常人更多的寬容，就好比美國，人格分裂症患者如果犯下殺人罪，只要證明她殺人的那個人格被消除，疾病被治癒，那麼就可以不用坐牢，基本等於無罪釋放。
這是基於最後剩下的主人格沒有犯罪這個點而設下的法律，畢竟善良的人格完全不知情。
先不說這樣會不會給犯罪分子可乘之機，這患有人格分裂症的兇手，那個叫雪麗婭的女人居然不接受警方給她找的心理醫生，偏偏要回國到她的診所裡來治療，這本身就是多此一舉。
說來也巧，人格分裂症患者其實大多精神不是很穩定，像雪麗婭這樣穩定的卻是少見，因而雪麗婭雖然不承認但警方只以為她在狡辯，可到最後要結案的時候這個女人似乎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什麼，一個激動之下就換了個人格，這才有了之後的事。
不過這換過來的人格卻也不是最初殺人的那個，又變成一個職場精英來了，也就是她提議要見卡琳娜的。
這個案件本來就是美國警方和英國警方協和辦理，雖然雪麗婭是名副其實的兇手，但她畢竟是英國人，到時候關押地點也不一定在美國，遣返之後關押也是有可能的，要看最後怎麼溝通，畢竟她做的是旅遊簽證，要來英國看病最後警方也同意了，反正說起來這個責任也是兩邊員警一人一半，英國人都不怕麻煩他們怕什麼。
而另一邊的楓葉俱樂部和外面擁有暖陽的初冬則完全無法同日而語，因為那個混不吝兇手的出賣，地下世界的一些看似正經的聚會場所遭到了嚴厲的打擊，反而是這家一看就有聚眾賭博嫌疑的俱樂部依舊好好的矗立在人來人往的街上。
所有人都說外號地中海的老闆運氣好，莫里亞蒂卻是不相信莫須有的運氣，這老闆早年仰仗他的時候聽話的很，但人啊都是有野心的，特別他自認為釣上一條大魚的時候，愚蠢的人就容易開始發飄。
「莫里亞蒂教授還真是捨得。」平時人來人往充斥著紙醉金迷的楓葉棋牌俱樂部大白天的關著門，這地方本來只有有錢人才來，剛才一場熱血之級的打架鬥/毆把附近的人都嚇得不敢冒頭了，四周可以稱得上是寂靜。
「有什麼捨得捨不得的，到底也不關我的事，得益的人反倒是政/府吧。」這件事說到底是兩個人一拍即合，政/府需要除掉貪官腐敗，而莫里亞蒂……大概是純粹看那個地中海不爽了。
外面的地板上還有清晰的血跡，俱樂部裡面也是亂七八糟，兩個人淡定的坐在被清理出來的沙發上喝著茶，看過去還挺詭異。
今天他到這裡的時候還看見了那個地中海老闆的屍體，他似乎是重點攻擊對象，整個都不成人型了，死的未免太難看。
邁克羅夫特從來都知道莫里亞蒂是暗算的好手，但沒有任何特殊指令、沒有刻意挑撥離間、沒有深層的利益牽扯，那兩方人馬究竟是怎麼打牌打著打著真如莫里亞蒂的意願打起來的呢？
如果邁克羅夫特知道那些人的背景關係，或許也能大致推測一下，可關鍵他就是不知道。
根據法醫鑒定，那個老闆一直都有吸/毒的習慣，而且這起鬥毆事件最開始也是其挑釁再先，不排除當時因毒/品出現幻覺的可能，而正是因為這人的意外身死，楓葉當然是被暫時查封了，更重要的是，本來是打著查毒旗號的到其家中搜查最後搜出一個帳本。
從外表上看，一切都是一個意外導致的，但事實上，卻是莫里亞蒂懶得忍那個野心越來越大的地中海，直接製造事故把人弄死之後再把他賄賂官/員的證據塞在家裡的某個角落，警方再去找就是了。
這完全是他和邁克羅夫特的第一次實際合作。
作者:
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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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6-8 11:03
第三十一章 最淡定的嫌犯
卡琳娜雖然有第一時間接收外界資訊的習慣, 但也僅限於此, 畢竟說起來和她沒什麼關係, 這次之所以關注後續還是因為擼了一串官/員下馬之後, 那空著的位置要再次選舉以至於她家大哥再也沒空時不時的發短信慰問她了。
說實話她是很喜歡大哥的，如果他能不看得這麼緊就更好了。
歐美國家的選舉和上輩子的國內的情況有很大不同, 大多數國家都不止一個黨/派，這位置自然就爭的更加白熱化, 而且大多數普通人也可以參加諸如市長、州長甚至總統的選舉, 雖然也因此職位有了時間年限，而且卸職之後也沒有太多的保障，但程式的複雜化不可避免。
可並不是這樣看似公平的規則就不會產生貪/官，雖然大部分人不可能長久的在一個位置上，可有些人該撈的一點不少撈。
僅僅因為一起鬥毆事件最後誰都沒想到會牽扯出這麼大一個案子, 別說是在最近大新聞不斷地英國都占了頭條, 就是國際上也是有影響力的。
而這麼多的官/員都要重新選舉不可能在短期內解決, 所以這代理職務的人就很重要了，這個行動的初衷就是要整頓風氣, 邁克羅夫特自然不可能再讓那些有心思的人上去, 這段日子可是天天在內閣和那些人扯皮，自然是暫時性的沒空管卡琳娜了。
而就在這幾天, 她迎來了被員警押送著來的雪麗婭。
她還是短髮的樣子，但就算上次只是模糊的看過一眼，卡琳娜還是記得光從背影看的話，那確實是一個直不起腰的農民的氣質, 而今天就不同了，挺得筆直的脊背、冷靜銳利的眼神、良好的姿態都表明這其中的天壤之別。
「抱歉過來打擾你，但美國警方只想儘快結案，我信不過他們找的心理醫生，而且我怕在那邊受了刺激又換成別的人格說不準後面會怎樣，我之前不認識你，但總覺得你是可以信任的人，希望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警方看押的人員全在樓下等著，最近的兩個守在樓梯口，桌上放著監控錄製對話的設備，這姑娘還真是不怕說警方壞話，真明目張膽的出奇。
如果讓夏洛克聽見這些話估計又要回幾句嘴了，例如:你信任那個不靠譜的？大概是真嫌自己命太長了。
「我之所以開這間診所有時候就期待別人帶著我熱愛解決的麻煩上門。」卡琳娜今天早晨做的草莓蛋糕做的非常成功，不僅甜度剛剛好，而且外觀非常漂亮，擺在瓷盤裡端到雪麗婭面前顯得很精緻。「我可以聽一聽你的故事嗎？」
要知道，這治療的費用都是警方暫付的，可能是因為花的不是自己的錢，這些人出手可大方了，而她也要對得起這個錢。
說到這裡雪麗婭就皺起了眉頭，隱約間就算是坐著也挺直的脊背都軟下來幾分，那段回憶有時候確實讓人不爽，「這還要從我小時候說，那時候我父母都還在，不過她們很早就離婚了，我跟我父親一起生活，他是一名小有名氣的畫家，所以我的生活還算富裕，但我很清楚，他的大多數畫要麼是抄襲，要麼是請槍手畫的，不過他真的藏的很好，除了天天在家裡的我也就只有那些被他用錢收買的人知道了。」
「到我小學五年級那年，我還和親生母親保持著聯繫，母親再嫁之後過的並不好，我想要把存下來的零花錢寄給她，但是被父親發現之後打了一頓，那之後父親對我就不如以前了，呵，當然他以前也對我不怎麼樣，除了給零花錢從不過管我，只不過現在零花錢都不給罷了。」
「那之後他娶了一個新的妻子，那是個表面看上去很溫柔的女人，但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帶著她的女兒住進來的那一天就是我噩夢的開始，隨便餓一頓都是好的，動輒打罵以至於讓我無法上學，那時候的我真傻，我怕成為孤兒，所以連報警也不敢。」
又是俗套的小白花女主般的慘烈身世，但看雪麗婭沒有一絲悲傷平靜訴說的臉孔，卡琳娜可以確定她沒有變成一朵小白花，不然絕對活不到現在。
「我清楚的記得那是我小學畢業的當天晚上，或許是因為被滾燙的熱水刺激的無以復加，我只記得理智在距離我越來越遠，露西亞就是在那時候誕生的，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面對的就只是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的屍體了。」
「露西亞是你的第一個分裂人格？」這是個陌生的人名，那個自稱是農民的女人說自己名字叫妮可，最開始殺人的時髦女郎因為沒再出現過所以不知道名字，而雪麗婭這個身份以及證件應該都是屬於現在在她面前談話的人才對。
「是的，露西亞是我的第一個分裂人格，她暴虐、殘忍、冷漠，但卻也極其聰明，殺人就不會留下證據，甚至有時候我覺得她希望世界毀滅，也是她殺死了我的繼母和繼妹，但是說實話……」雪麗婭執著著用她平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卡琳娜，「……那時候的我慶倖她的動手，因為至少我不必再忍受這一切。」
卡琳娜歪歪頭，她有點不理解她的做法，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這個人都可以用的上冷靜這個形容詞，她明明知道這句話說出來會對自己很不利，對於心理疾病的診斷本來就很模糊，雖然規定是只要犯罪的人格被殺死之後並痊癒之後就算結束，但如果主人格也有犯罪動機和心理的話，整件事就麻煩起來。
聰明人的做法，剛才就該表現出當時如何驚恐和害怕，而不是在一邊幸災樂禍，畢竟雪麗婭看過去就像是一個聰明人。
似乎是猜到卡琳娜的疑惑，她笑了一下，「那一天晚上父親不在，我知道等他回來之後等待我的是什麼，所以我逃跑了，但我那時候太小，沿途遭受了太多不好的事情，再加上我和露西亞相處可不怎麼愉快，漸漸的，蒂芙尼就產生了，她對金錢有著異樣的執著，但她的本事也就只能去男人那裡撈錢罷了。」
「她是那件兇殺案的兇手。」卡琳娜幾乎是一瞬間就確定了目標。
「是的，她是兇手沒錯，不過我想說的是，雖然我的人格最先建立，也獨自成長到了快要少年時期，但實際上幾個人格我出現的時間越來越短，也許哪一天，我就根本再沒有站住腳跟的時候。」
這下卡琳娜是直接把自己的疑惑問出口了，「你似乎並不是那麼想要脫罪。」這大概是最淡定的嫌犯了。
「事實上我覺得坐牢沒什麼不好，」她又露出剛才那種笑容，「畢竟包吃包住，裡面那些人還真不一定打的過我，而我之所以千里迢迢來英國找你的原因，是想讓你把一樣東西交給一個人。」
「誰？」雖然這麼問，但卡琳娜心裡突然就有了一個人選。
「詹姆斯•莫里亞蒂先生。」
第三十二章 紅玫瑰
莫里亞蒂看著眼前這一串數字的時候那尚算良好的教養差點棄他而去, 畢竟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罵髒話。
「犯罪屆的拿破崙, 詹姆斯•莫里亞蒂？」卡琳娜臉上沒有了慣有的笑容, 就算話中沒有質疑, 也很明顯有索要一個答案的意圖。
她們兩個之間不存在謊言，這是雙方默認的承諾, 不過說起來，這件事莫里亞蒂也沒有撒謊, 頂多是沒有辯解, 剩下的那些都是卡琳娜自己想當然的，什麼詹姆斯的哥哥弟弟，莫里亞蒂也從來沒有承認過啊。
就是因為這樣卡琳娜的心情才更加糟糕！
也許是直覺，卡琳娜約他見面的時候莫里亞蒂就感覺不太好了，於是路上順手就買了一大束紅玫瑰, 早早的到了約定地點再把花束放好, 情況一個不對就準備把它拿出來轉移注意力。
也許真是過於熟悉再加上莫里亞蒂的直覺本來就比較准, 畢竟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等到他去診所接人的時候說，有時候突如其來就意味著不同尋常, 事實證明他確實是對的, 等來的果然不是什麼好事。！
雪麗婭？他不熟好嗎！
楓葉的老闆？已經被他弄死了啊！
保險箱密碼？那個保險箱他早就扛回去炸開了好嗎！
那個破保險箱要不是有一份他需要的圖紙他炸都懶得炸，幾個子還不夠他一天花的！
整個故事在莫里亞蒂聽來就是一個愚蠢的女人上次在美國就認出了他, 然後聽說他借機弄死她的仇人之後想要報答。
呵呵，鬼才要你這亂七八糟的報答啊！
等卡琳娜說完整件事的時候桌子上的咖啡都冷了，等她一口灌下解渴，還不等她再說下一句, 突然眼前就被一片火紅色充斥，一瞬間剛才想說什麼都哽在嘴裡，轉眼間就被忘光。
這是……紅玫瑰？
雖然在心裡吐槽了無數遍那個看似聰明其實害人不淺的人格分裂症，但該把握的時機莫里亞蒂依舊分毫不差，要是等卡琳娜說出那句問話，他的舉動就和遮掩沒差別了，雖然……這束花本來就是拖延才買的，畢竟他本來沒打算這麼早做這些拉邁克羅夫特仇恨值的事情。
卡琳娜第一反應就是自己還在與雪麗婭的談話中沒有回神，不然怎麼會遇見這麼詭異的場景。
雪麗婭與她的會談不過一個多小時就結束了，雖然因為被警方環繞雪麗婭沒有明說，但卡琳娜很明確的理解了前兩天鬧的沸沸揚揚的貪/腐案就與莫里亞蒂有關。
她對於雪麗婭可謂是刮目相看，在遙遠的另一個國度都能把消息知道的這麼準確也算有點本事，不過要莫里亞蒂來說這個女人對於地下世界認識的還不夠，他一個犯罪頭子哪裡還用得著她來送密碼，手底下那群人這都幹不了就可以通通做成人皮皮鞋了。
似乎是她們的對話超綱了，所以警方過來打斷了她們的談話，充分證明了桌上的監聽器不是個擺設，臨走的時候那個美國員警看她的目光非常不善，她只能聳聳肩，那些壞話也不是她說的啊。
想也知道雪麗婭再沒有來她診所的可能了，至少是被放出來之前不可能，不過看她的樣子也不排斥牢獄之災，她原本可能就沒有治療的欲/望，只不過是在美國還是在英國坐牢的關係。
雪麗婭的人格包括她在內有四個，除了她之外，另外幾個人格互相不知道對方的存在，而那個楓葉俱樂部的老闆就是把蒂芙尼從一個單純的拜金女變成一個站街小姐的關鍵人物，作為共同使用身體的雪麗婭不可能不恨他。
而之所以會有這起殺人案也是由於蒂芙尼習慣了撈男人騙錢，她坐飛機去美國本就打了偷渡的主意，一下飛機就找了個穿著不菲的男人，春風一度之後卻發現這根本就是個即將破產的窮光蛋，一氣之下就把人勒死之後還不算，銷毀證據的方式也很拙劣，把人從窗戶推下去也不知道找個隱蔽的地方，半途都能有個目擊證人。
要卡琳娜來說，這個蒂芙尼可真能惹事，智商不如雪麗婭和第一個分裂的露西亞，偏偏也不如妮可老實本分，要是她的話，要治就第一個治她，然而看雪麗婭的樣子，似乎根本就沒想治。
她是很難接受自己無法控制自己這種事的，所以不是很能理解雪麗婭的想法，如果她拒不接受治療的話，等待她的很有可能就是牢獄之災。
從雪麗婭走之後她就一直琢磨對方的想法，以至於差點以為眼前的一片火紅是自己的幻覺。
詹姆斯為什麼突然送她紅玫瑰？
顯然這時候她也沒明白送花和掉馬甲有什麼關聯。
「今天走在路上看見一個農場，農場主剛裁剪下來的玫瑰花，新鮮的顏色總是讓人心情上升，你今天又剛解決一個案子，放鬆一下總是好的。」在保持正常說話節奏的情況下，莫里亞蒂從來沒有把語速提到這麼快過，生怕卡琳娜反應過來就是好一頓懟。
「……哦。」卡琳娜覺得自己現在看起來一定很傻，因為不管是動作還是表情，她現在完全就是蒙的。
雖然她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但紅玫瑰代表著什麼她卻是知道的，不過這層含義和詹姆斯聯繫起來出乎意料的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莫里亞蒂並沒有趁機解釋什麼，而是和往常一樣送卡琳娜回家，雖然現在時間還早了一點，不過五點不到。
熟悉的街道上已經有一些人提前下班回家，各種各樣的家庭店鋪裡是面熟的街坊，街邊玩耍打鬧的小孩看見她都停下了步伐，卡琳娜猜他們在小聲議論的就是她手上這巨大的花束，那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有史以來第一次，卡琳娜覺得自己幾乎無敵的厚臉皮有了一絲裂縫。
今天真是奇怪的一天，最後為什麼會發現成這樣也是出乎意料，她記得她之所以約詹姆斯出來還是為了雪麗婭的委託。
終於互相分別進了相對的兩棟建築，兩個人都松一口氣，莫里亞蒂敢發誓，這是他人生中最漫長的二十分鐘。
可是莫名的又有點興奮是怎麼回事？他果然是沒救了吧！
「卡琳娜？哇偶！你今天約會？」華生一出房間就湊巧遇見走樓梯上來的卡琳娜，做出了一個正常人看見玫瑰花束的正常反應。
卡琳娜還沒來得及解釋，華生身後迅速出現另一個人影，天知道夏洛克還穿著浴袍，就這麼大刺刺的出來了。
「我覺得你該把它穿好，你要走光了夏洛克。」這時候她不知道該不該拿玫瑰花擋住自己的眼睛。
不過很顯然她的二哥並沒有那種自覺，「你去約會？和誰？……對，是那個很明顯有問題的大學教授，我告訴過你他有問題的，你應該離他遠一點！」
說起詹姆斯的問題，卡琳娜突然想起來他就是個犯罪頭子，沒問題才有鬼嘞。
對誒，她原本是打算過去興師問罪然後乘其不備要脅詹姆斯陪她出國玩兩天以報隱瞞之恨的吧，結果最後一束花就打發了……
夏洛克眼看自家小妹理都沒理自己就走了，不爽的回了屋，「你該替她高興，有時候遇見好的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華生邊收拾掉桌上的咖啡杯邊說，有時候他真理解不了夏洛克，畢竟這是個完全沒有打算戀愛和結婚的人。
「我再說一遍，那個人有問題！他根本就不！是！好！人！」
華生攤攤手，敷衍著點頭，心裡卻還是覺得蒙特先生一個大學教授能有什麼問題，當然如果過於敏銳也算的話，他還記得上次去華盛頓時詹姆斯過於敏感的表現。
雖然後知後覺的開始嫌棄這束極其占位置的玫瑰花，卡琳娜到底還是找了個花瓶把它插好之後擺在了陽臺邊上，陽光照進來把它襯的豔麗之極，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枯萎。
然而還沒等她訂份晚餐，再靜下心來總結一下今天發生的一切，預設的手機電話鈴聲又響了，螢幕上顯示:MOM.
她的母親，福爾摩斯太太出身很好，早年間也稱得上貴族，嫁給福她父親爾摩斯先生之後雖說家道中落了，倒也沒過過苦日子，因此在保持禮儀的情況下也很有童真，現如今最操心的就是大哥邁克羅夫特到底什麼時候娶妻，甚至那個妻子的標準已經從最初的家境過得去的女孩變成了真心相愛的話男孩也不是不行。
「親愛的！你交男朋友了？！」
卡琳娜:「！！！？？？」不是，前後不過才半個小時不到，這種荒唐消息你到底是從哪裡聽說的？！
第三十三章
好不容易掛掉了母親的電話, 下一秒看見螢幕上大哥的名字, 她突然覺得還不如一直被母親占線著呢, 好歹母親還只是八卦而已。
這麼想著她快速的從沙發上爬起來, 走出門去停到夏洛克和華生房間門口，舉起手就敲門。
「我找夏洛克。」開門的人一定是華生, 那貨只要有另一個人在是絕對不會自己動手，不過好像是某個人太過好奇她的下場了, 畢竟那束玫瑰花如此吸引眼球, 這會兒時間邁克羅夫特就該知道了，看到夏洛克再次穿著浴袍探出頭來幸災樂禍(？)，卡琳娜只是扯扯嘴角，然後把手裡堅持不懈在響的手機塞給面前這個不願意長大的二哥，「找你的。」
雖然有時候已經感覺不對, 但身體的反應是下意識的, 等夏洛克發現自己順手就接過手機的時候整個人都是不好的, 特別是在卡琳娜轉頭就走之後。
這個電話……果然就是邁克羅夫特打來的吧！
夏洛克有時候的感覺和卡琳娜很像，說起來他也是喜歡大哥……嗯, 大概是喜歡的吧, 但他的童年可沒有卡琳娜那麼美好，所有的一切都被比他聰明的哥哥比下去, 在沒有頻繁接觸陌生人之前，他一度以為自己真的是一個笨蛋……
誰要和心理陰影打電話啊！
「你不接沒關係嗎？卡琳娜說是找你的，不過……你認識什麼人找你會打到卡琳娜手機上？嗨！別這樣扔！」華生被夏洛克突然遠距離無保障給沙發傳遞手機的動作嚇了一跳。
「交給我了就該想到它四分五裂的下場。」夏洛克又蹲回他的沙發上，好在這時候他已經套了一條褲子, 隨手扔的手機也在沙發夾縫中很好的生存。
邁克羅夫特掛掉電話的時候他的助手就站在旁邊，這位特助今天叫做蝴蝶，她覺得邁克羅夫特真的不能再皺眉頭了，有時候總覺得上司的髮際線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在後退……
雖然不知道卡琳娜的手機經受了什麼磨難，但對於小妹妹不接電話這一點邁克羅夫特是有準備的，以他對於卡琳娜的瞭解，單純講道理他們兩個人是講不通的，因為他們兩個有著完全不一樣的價值觀和世界觀。
要說起來他真不想妹妹和一個犯罪頭子走太近，可要是把莫里亞蒂的身份挑明，卡琳娜不就知道他和莫里亞蒂接觸的事了嘛，他可琢磨不透妹妹心裡在想什麼，有時候的行為實在不是邏輯可以推斷出來的，因為這個再做出什麼其他麻煩事來又是浪費時間。
穿上大衣戴上帽子，右手是習慣性的雨傘，難得的今天提前下班了。
「去貝克街？」叫做是蝴蝶的女助手以為自家上司是準備去貝克街找福爾摩斯小姐好好談談了，畢竟兩個當事人正住著對門。
邁克羅夫特沉吟了一下，「去文學俱樂部。」
這所謂的文學俱樂部自然就是第一次約見莫里亞蒂的地方。
說起來，莫里亞蒂的條件還是很符合福爾摩斯太太的女婿要求的，排除掉他能讓卡琳娜搭肩的身高，有車有房有存款，還有整個倫敦無處不在的小弟，而且智商也高，以後孩子基因應該會不錯……
邁克羅夫特咳嗽了一聲，強制把腦海中莫里亞蒂的女婿形象刪除掉，他才不想要一個做犯罪頭子的妹夫呢。
與之前的幾次會面不同，當打開門看見一位面無表情的黑衣特/工的時候，莫里亞蒂突然覺得之前自己的心虛根本不是錯覺，因為他這時候心裡更沒底了。
「你應該知道我們之間的差別，莫里亞蒂先生。」
「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麼差別，我們前幾天還合作過一次，還記得嗎？」
週一的文學俱樂部人並沒有上次見面時候的多，更何況現在是各家各戶用餐的時間，所以他們周圍的座位都被喬裝打扮過的特工佔領。
邁克羅夫特知道自己看到的也只是片面的莫里亞蒂，這個人的特質和卡琳娜有些相像，永遠不知道下一步會做什麼的情況下，也讓人看不出他真實的樣子，所以儘管有過一次合作，他依然不會付出一絲一毫的信任，也不會相信這人會輕易的改邪歸正，適當的安保力量是完全必須的。
就算那些東西無法傷害他也一樣要做。
兩句對話之後氣氛持續詭異，邁克羅夫特作為一個內閣大臣，他不是員警，也沒有必要和義務做員警的工作，對於抓捕或者殺死莫里亞蒂他沒有那麼大的欲/望，更何況一個人作為傳奇存在了那麼久，根本不可能被輕易消滅，他不是沒有抱過莫里亞蒂不再發難的幻想，畢竟莫里亞蒂和卡琳娜相處的時候無比正常，不知道的人誰都以為他真是一個犯罪頭子。
可這份正常是不能保證的，他也不願意妹妹把感情浪費在一個危險人物身上。
「莫里亞蒂先生，不管你能否明白我的意思，但我們的關係就只停留在合作者，或許之後會惡化到敵人，卻不會再有進一步的其他變化！」
莫里亞蒂抿了一下嘴，看來福爾摩斯家的大哥對他有些深深的誤解——雖然那些誤解大多是事實——不過排除掉大部分被針對的過往，對於邁克羅夫特好像已經把他當做卡琳娜男朋友的事實，莫名的還有點高興呢。
「我想我們並不會惡化到敵人的關係。」
「在那次之前我們一直是階級敵人關係。」
對於邁克羅夫特提醒他的這個事實莫里亞蒂一點也不在意，反正已經把注意力從關係是否進一步上面引開了。
早前邁克羅夫特就知道莫里亞蒂這個人幾乎是刀槍不入，這麼多年來也沒人能殺他，現在他才知道這個人還油鹽不進，完美的笑容弧度讓他不清楚其內心是不是和表面一樣自信，畢竟卡琳娜可不是容易給別人信心的人。
事實上他猜對了，莫里亞蒂對於從好友到戀人的轉變非常沒底，他根本無法捕捉到卡琳娜對於這次玫瑰事件的心理活動，只不過莫里亞蒂的對於表面功夫一向做的很好。
場面又沉默了一會兒，邁克羅夫特像是做總結陳詞一般說了一句，「我想你應該對我有些微的瞭解，我不否認我對一些事物和人有著超乎尋常的控制欲，而你是一個我不能判斷的人。」
「卡琳娜也一樣不了控制不是嗎？」
邁克羅夫特看著莫里亞蒂的臉第一次覺得這人的欠揍程度上升了不止一拳的距離，雖然那是個事實沒錯，不過他一向選擇回避，改善方法也只是派更多的人監控。
莫里亞蒂的笑容更大了，「我也期望有一天可以擁有和卡琳娜一樣的待遇。」
呵呵！在能抓捕的情況下，誰要浪費人手多看一個犯罪頭子啊？而且還要賠上他/妹妹！
第三十四章 倫敦街道上的變種人
「姓名, 斐迪南•布朗, 外號企鵝, 四十六歲, 美國人，有犯案記錄, 曾經做過走私生意，是身上有拘捕令的在逃犯, 一個月前偷渡到英國, 想要通過我們的路線進入地下世界，代價是六位數的現金加上一批「現貨」。」
莫蘭口中的現貨是什麼莫里亞蒂很清楚，無非就是毒/品，他自己是不用這玩意兒的，但這東西是暢銷貨, 幾乎轉手就是現金。
但如今這些東西的吸引力在逐漸下降, 和員警鬥智鬥勇……或者說把他們耍的團團轉都不好玩了, 他想他應該謹慎一點的，特別是昨天剛和邁克羅夫特交談過之後。
儘管福爾摩斯家的大哥對於他的「厚顏無恥」表示了出離的憤怒。
「塞巴, 你有想過有一天離開地下世界嗎？」
這個問題問的突然, 他們之前一直在討論想加入進來的新人，莫蘭顯然也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為什麼要離開？離開的話，不會亂套嗎？」
這兩個問句幾乎是莫蘭下意識的反應，莫里亞蒂的年紀三字開頭有幾年了，莫蘭自己更是不年輕, 終日管理著那個不能搬上檯面的世界也算不清多久了，那仿佛已經成為習慣，雖然他曾經是個上校，但要離開這個熟悉的世界之後，他除了四處去玩、去瘋，根本想不到還有什麼事情可以做。
而後面那個問句也提醒了莫里亞蒂，地下世界雖然是犯罪者的天堂，但究其本質還是有秩序的，固有的規則是其一，他莫里亞蒂存在的根本也就是一個尺規，不然又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想要通過他進入倫敦地下世界，不過是得到他的承認才有資格罷了。
按事實來說，他對倫敦不是沒有貢獻，就算這種另類的貢獻某個大英政府不承認，他也從來沒有刻意去做，但這是個事實。
啊，有時候真想直接放手讓他們亂上一次，保准整個世界的目光都會被吸引過來的！
不過這種想法很快被他放棄了，有些事一旦脫離掌控之後想再收回就多了些令人厭惡的麻煩，那會讓他每天必要的行程受到衝擊。
比如每天去接卡琳娜下班。
「你當我沒說，這位……申請者，暫時放一放，最近地下世界不接收外來人員，讓他們別遞消息過來了。」時間又到了三點半，這時候他得出發去卡琳娜的診所了。
戴帽子的時候莫里亞蒂才注意到莫蘭手上的筆記本換了一個，大約A4紙大小，有點厚，上面的內容正是他剛才念的那段，本子才用到第二頁，裡面還放了一張那位申請者的照片，只不過筆記本顏色看起來有點怪異，土黃色？
「筆記本真有特色。」
聽到這句話，莫蘭強忍住自己差點忍不住抽搐的嘴角，「福爾摩斯小姐送的。」
嗯？
莫里亞蒂邁出去的步伐一頓，重新回過身來，「卡琳娜送你的？」說起來他們應該只見過一兩面才對。
「是的，福爾摩斯小姐說我有太多殺戮之災，拿土黃色壓一壓比較好……」
莫里亞蒂抿抿嘴，他這時候是真的說不出話，有時候呢，卡琳娜的思想就是會比較奇怪，「筆記本你就繼續用著吧。」估計塞巴自己也是很嫌棄這個顏色的，畢竟看著像坨shi.
卡琳娜不會是自己不想用才找了這麼個藉口送人吧？
好像……也有可能→_→
「你想參觀？嗯……要我說其實沒什麼與眾不同，表面上都隱藏的很好，暗地裡其實都是些讓人喜歡不起來的變態。」
今天莫里亞蒂用馬車接完卡琳娜，兩個人才剛走到大路上準備換乘交通工具，卡琳娜突然提出的要求也讓他很驚訝，地下世界其實沒有明確的地界劃分，每個勢力所處的位置也不一樣，就和那家楓葉俱樂部類似，有的表面上裝飾的就和正經生意沒區別。
「我只是有點好奇，你之前都是怎麼過的？」卡琳娜隨手拿了車上一個口香糖嚼著，那好像還是她幾天前放這兒的，看來詹姆斯不喜歡這個口味，居然留到現在。
「我以前的生活？」莫里亞蒂很高興卡琳娜總算還是有點好奇的，「如果你說的是以犯罪界的拿破崙為主的生活的話，我想你家大哥並不想讓你圍觀。」
「你可真好意思。」卡琳娜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把別人取的稱呼說的這麼理所當然。
一個晚上加一個白天過去之後卡琳娜現在算是回過味兒來了，昨天那束玫瑰似乎轉移注意力的意味更多一些，雖然能想到這個辦法本身就說明了一些東西，不過卡琳娜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想法，她覺得現在的生活就很好，冒然做出改變會不會變得更壞她卻不清楚，所以在她對詹姆斯的好奇消失之前，她不會做出決定。
再說了，詹姆斯也沒搬到檯面上來說呢。
兩個人最終還是沒有跑去那些聚眾場所，而是在回家的路上說起了卡琳娜之前不知道的一些東西，「現在是你診所的那間房子以前曾經做過汽車旅館，不過後來我的母親把它關了，因為來來往往總是來很多小混混，只是她也沒有因此而多活些日子，事實上那時候我還不大。」
詹姆斯講起母親的死亡來神色很輕鬆，並沒有因為她的死有任何負面情緒，卡琳娜也沒有認為有哪裡不對，這世上不同的因總會產生不同的果，自然也會有不同的反應。
「我的哥哥把那間房子留給了我，他可能急著和我撇清關係，畢竟那時候我就做著一些能讓我感覺愉快的事情了，他大概是怕影響他的前途。」說話的時間車已經接近貝克街，莫里亞蒂沒有停頓，他們剛剛決定今天去一家中餐館吃晚餐，大多數的中餐，特別是經過改良的中餐對於莫里亞蒂來說太重口味了，不過卡琳娜似乎很喜歡。
「他做什麼工作？」
「軍/隊上校，從好多年前就是這個職位。」莫里亞蒂很愉悅的笑了。
卡琳娜清楚的明白了詹姆斯的意思:沒他連累不是一樣也沒能升遷嘛。
「砰！！！」
嘴裡的回話還不待說出口，卡琳娜就感覺身下因為接近目的地而放慢速度的車後方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上，這時候果然還是要感謝詹姆斯鼓鼓囊囊的囉嗦她才系上的安全帶。
兩人對視了一眼，幾乎是同時鬆開安全帶，開門，跳車。
靠著路邊慢速行駛居然也能被撞上，未免太奇怪了點。
這時候只能說他們的判斷非常正確，因為下一秒那輛看過去絕對不是人類能舉起來的車就向前飛了出去。
莫里亞蒂在地上滾了一圈卸力之後下一個動作就是掏/槍，可眼前的畫面還是讓他楞了一下，倫敦的街道上為什麼會有……變種人？
「他長得可真醜。」在大家都四散著逃跑的背景下，卡琳娜的打量和話語顯得極其不和時宜，不過，這也是莫里亞蒂想說的，那土黃色的皮膚像極了莫蘭手上那本顏色噁心的筆記本。
第三十五章 詛咒
對於卡琳娜和莫里亞蒂來說, 就算面對的是一個力量巨大的變種人, 但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 逃走依舊不成問題, 只是對一向「和平」的倫敦有種不好的預感。
變種人、超級英雄、外星人、巨大城市破壞……，這些詞彙應該是屬於美國, 屬於紐約的才對，別的地方可不常見。
「變種人將席捲全球, 倫敦或成第一站？」莫里亞蒂拿著報紙正念它的頭版頭條, 配圖是成一片廢墟的某個街道，從上面隱約還能看到他們被迫報廢掉的那輛車子。
「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卡琳娜正捧著一本書靠躺在二樓的長沙發上，窗外清晨的陽光正好灑在她的書皮。「普通人根本沒辦法抵抗變種人，在新的辦法出臺之前，短暫的混亂無法避免。」
莫里亞蒂一向沒什麼同情心, 有這個時間不如思考一下為什麼一直在美國死磕的變種人突然轉變了思維。
目前出現的變種人有三個, 其中一個就是他們上次見過的, 顏色噁心力量巨大的男人，另外一個能力是飛行, 他速度很快, 剩下一個長得最像人類，看過去與常人無異, 他的能力是噴火(？)，雖然後面兩個能力看起來更適合雜技團，但造成的傷害一點也不小。
因為受到傷害的地點都是在鬧市區，所以許多惜命的人紛紛開始往郊外跑, 卡琳娜短時間內就接到三個詢問是否可以買賣房屋的電話，這讓卡琳娜有點無語，郊區建築物本來就少，要是被攻擊了才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莫里亞蒂的手機鈴聲響的有些突兀，卡琳娜轉頭看向坐在自己旁邊滿身灑滿陽光的男人，倫敦的冬天有這個天氣可真是少見的。
他的手機很少會響，大多數時候打來的人就是莫蘭。
「嗯？……當然，我記得他……因為他？……那事情就糟糕了。」雖然嘴上說著糟糕，但不管是莫蘭還是卡琳娜都能感覺到他的悠閒，還有那麼點……嘲諷？
莫里亞蒂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距離那些變種人那麼近過，事實上莫蘭昨天向他介紹那個外號企鵝的申請者時，他並沒有多麼在意，畢竟那時候他從來沒有想要接納新人。
卡琳娜看著詹姆斯邊打電話邊放下手裡的報紙，站起身來似乎是準備走了，因為今天詹姆斯沒課，本來兩個人是準備在診所待一天的。
「我是不是可以期待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聽起來那些變種人好像和詹姆斯還有點關係。
「相信我，我現在寧願他不要太『有趣』。」莫里亞蒂覺得，好像每次他和邁克羅夫特談話之後，接下來的幾天總是不會很太平，就像是老天特意把他的把柄交到邁克羅夫特手上以證實其糟糕的判斷一樣。
雖然他真的什麼都沒做！
聽起來真特麼的像個詛咒！
前腳莫里亞蒂剛走，她甚至還來不及重新拿起書本，後腳卡琳娜就聽見了一樓的門鈴聲，預感總是來的這麼突然，直覺告訴她，這個時間節點來的，大概不是她的病人。
從貓眼看出去，外面是一個長相有點奇怪的男人，皮膚病態的白，圓臉，鼻子格外高，眼神銳利，嘴唇很薄，不知道是因為臉太大還是因為湊的太近，視野中的臉大的過分，以至於他頭上戴著的圓禮帽只能看得到一點帽檐。
卡琳娜從前不這樣謹慎，貓眼甚至只是一個擺設，但如今不同，在變種人面前，大多數普通人的武力是有限的，她或許驕傲，但從不自大，她或許謹慎，但從不懼怕，並且目前為止還很珍惜自己的生命，小心一點總沒錯。
當然卡琳娜最後還是開了門，實際上，如果對方是什麼攻擊性強大的變種人的話，一扇門並不能起到多大的保護作用，只是一個緩衝而已。
「你好，先生。」
「初次見面，非常高興見到你，福爾摩斯小姐。」
看著眼前這個人仿佛雕刻在臉上的標準虛假笑容，卡琳娜現在完全可以確認這絕對是不速之客。
就如他的五官一樣，此人的身材也很奇怪，腰圍就像一般的胖子那樣腫大，可是腿又細的和竹竿沒區別，看起來就不像普通人的身材。
卡琳娜也掛起她慣有的笑容，「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先生？」
「我想，我只是想和你談談，你知道的，莫里亞蒂先生拒絕了和我的談話。」
突然提到了詹姆斯，她就該明白這和詹姆斯突然離開和此有關，然而卡琳娜只是掛著笑無情的否定了他，「很抱歉，我並不知道這件事。」然後緊接著又跟了一句，「而且我並不能替詹姆斯做決定，所以找我談根本沒有什麼效果。」
後面那句話就有失偏頗了，卡琳娜自己清楚的知道她對於詹姆斯還是有影響的，就像詹姆斯對她的影響一樣，不過實在沒必要讓眼前這個人瞭解。
這位身材異于常人的男士似乎很情緒化，迅速拉下臉來，面無表情的他看起來有些刻薄，「在我還沒踏進門的時候就收到了福爾摩斯小姐疑似拒絕的答案，這可真是遺憾，就因為你們的決定，有許多無辜的人要為此喪命。」
幾句話的時間，兩個人依舊隔著門線對望，「那麼就請讓那些人喪命吧，先生，如果你覺得高興的話。」
斐迪南覺得自己傻的厲害，莫里亞蒂不好對付，憑什麼就會認為他親密的「朋友」好對付呢？
從見到這個人的長相開始卡琳娜就大概猜到此人與變種人有關，按理說來變種人在武力上有絕對的優勢，他們應該沒必要和詹姆斯談什麼的，而如今雖然表面上看著很高高在上，可實際上似乎有一些談判餘地，談什麼？領地的劃分？
而她好奇的只是對方姿態放低的原因，能找到這裡來，她可不信這人真的會像報社一樣沖出去濫殺無辜。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8 11:03
第三十六章 斐迪南•布朗
斐迪南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被人抓住了尾巴, 他的弱點和心虛, 仿佛被眼前這個姑娘看透, 他突然認識到門口掛著的心理診所的牌匾並不是一個擺設。
就算他有超出普通人的能力也沒辦法占到一點上風, 因為他確實是有求於人。
正當他愣神的時候，擺出架勢一點也不想讓他進屋的姑娘卻讓開了身子, 「我想你應該想進來喝一杯咖啡。」
原本勢在必行的行程，但被陽光充斥著的屋內現在看起來更像是張開嘴的巨獸, 總感覺進去之後只有被扒皮抽筋的命運。
斐迪南小時候過的並不好, 他的家境不好，父母也早早死去，因為他長相奇怪，被福利院幾個比較大的孩子丟到下水道，他清楚的記得那是一個氣溫零下的冬天。
有的時候真得說他的運氣好, 他並沒有凍死或者餓死, 而是被人撿回去收養了, 儘管那只是一個神智都不太清楚的流浪漢，但至少在七歲之前他有足夠的食物果腹, 得以平安長大。
在他的養父也過世之後, 他又幸運的發現自己有某些異于常人的能力，雖然代價是他的外形也變得很奇怪, 他不知道精神力和身體有什麼本質聯繫，不過這種能力可以讓他很好的生存，在生命面前，諸如外貌這些東西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從孤身一人到發展成一個變種人小團體, 斐迪南的生活並不好過，在大都會的時候有超人、在哥譚的時候有蝙蝠俠、在紐約的時候簡直超級英雄紮堆！
他的團隊都不是什麼暴力狂，而且能力都不是那麼強，讓他們殺人估計一個兩個都怵得慌，可神盾局不這麼認為，那些超級英雄也不這麼認為，他們致力於把所有不屬於他們陣營的變種人都抓起來，說得好聽點是維護和平，控制不安定因素，但處於被抓捕位置的人肯定不這麼想，那個時候他也來不及抱怨自己不再年輕以至於無法進入X教授的學校。
他就想劫富濟貧一下！怎麼就這麼難呢？！
到倫敦來「尋求發展」完全是無奈之舉，他當然打聽到這裡的地下世界已經有了主人，可他沒當回事，他拼不過那些所謂的超級英雄，總不能連普通人都鬥不過吧，再說他也沒想對那些人怎麼樣，他甚至還按照規矩遞交了申請，並願意付出金錢上的代價，他實際上只是想給自己的團隊找一個安身之所，那個倫敦的頭頭如果不來打擾他的話，他也不會突然發瘋去干涉那人的生活與管理。
當然，現實是殘酷的，莫里亞蒂充分告訴了他這一點。
在莫里亞蒂不情願的時候，不管對方是不是變種人都不能影響他的判斷，而他的助手莫蘭上校很好的執行了他的意思。
斐迪南早該知道的，現代武器的威力就算是一部分變種人也無法抵抗，更何況他們之所以四處逃竄的原因，就是本身實力不強。
「初次見面，我是斐迪南•布朗，我希望你能幫我們轉達莫里亞蒂教授，我們並沒有惡意。」脫下帽子的斐迪南看起來有點搞笑，光禿禿的頭頂看起來有點像一顆煮熟剝完殼的光滑雞蛋，也沒有了一開始的虛張聲勢，聳拉著眉毛倒是順眼了許多。
「當然，我會幫你轉達的。」對於這種「並不過分」的請求卡琳娜保持著支持的態度，要是一直拒不合作的話，她哪裡來的好戲看？
「事實上，我們雖然給倫敦政府造成了一定的財政損失，但除了那些不小心被砸傷的，我們並沒有傷害到任何人的生命安全。」
卡琳娜點頭示意他繼續說，從報紙上的資料來看的話他並沒有撒謊，目前確實沒有一個人因為昨天的大動亂而喪命，但在各種媒體上，這都是警/方和軍/方援助得力的效果，是各方配合的最佳結果，有誰會覺得這是因為那群破壞者手下留情了呢？
「在前幾天，我們走正常的管道希望接觸到莫里亞蒂教授，並願意為此付出代價，但他拒絕了，後面的事情都是不得已為……」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都是詹姆斯的錯？」
「不不不！當然不是這樣！」似乎是想要喘口氣，斐迪南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了一塊手帕擦了擦汗才繼續說道：「我想福爾摩斯小姐已經猜出來了，我們其實有事相求，事實上，我們更想要尋求莫里亞蒂先生的庇護。」
嗯？
意料之外的答案成功讓卡琳娜露出驚訝的表情，從這些人的行動上可看不出來有一點要尋求庇護的弱勢樣子。
轉轉眼珠子，她突然又有些明白了，大多數人都喜歡自己掌握主動，但在條件不允許的情況下，示弱就是第二方案，而在進門的時候明顯還是第一方案，卡琳娜歪歪頭，她讓這位布朗先生感覺不好對付了嗎？要知道這位先生在體型上可是她的兩倍。
昨天的動亂原本是示威，但這個行為反而讓他們陷入危險的境地。
其實這麼快放棄的原因還是因為斐迪南自己本身不喜歡動亂和戰爭，雖然他現在已經長的很兇神惡煞了，但也沒人規定他就不能有一顆少女心不是，對於他來說，是和他的小夥伴找個地方藏起來還是換一個能夠罩著他們的老大根本沒有多大差別，只要能讓他們遠離被追殺的日子，換個老大也沒什麼不好，畢竟……他那麼無能。
不知道為什麼對面的人突然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搞得卡琳娜莫明心虛，為什麼看起來像是被她欺負了一頓一樣。
「為什麼要別人的庇護？據我所知你們是一個變種人團體。」雖然這位布朗先生沒有明說，但他的身份稍微一猜就該猜得到。
斐迪南攤攤手，那張大餅臉上清晰可見無奈的神情，「但並不是所有變種人都擁有強大的攻擊力，有的時候熱武器的威力是難以想像的。」
「而詹姆斯恰巧有這些武器？」要卡琳娜來說，她其實並不非常見詹姆斯擺弄武器，當然，作為一名教授他也並不怎麼喜歡看書。
還沒等斐迪南接話，「嘭」的一聲巨響，卡琳娜差點沒克制住自己躲避的本能而滾到桌子底下去，稍微緩衝一下才感知到聲音來自一樓，她覺得她的大門可能報廢了。
接受到卡琳娜看向自己的視線，費南德突然也有點不好的預感，以他那群手下的智商……
「大哥！你在哪兒啊！大哥！」
在大嗓門的喊叫和樓下雜亂的腳步中，斐迪南和卡琳娜對視了一眼，然後尷尬的笑笑，「抱歉。」
「比起口頭上的道歉，我更需要你賠償我的大門……還有一切損壞物品。」見鬼的，她好像聽見那個古董花瓶碎掉的聲音。
一句話的功夫，再次沒有給斐迪南回復的空餘時間，幾個人就已經跑上二樓了，其中一個卡琳娜認識，那土黃的膚色想忘掉也是不容易，反正長的都奇形怪狀的。
這時候斐迪南倒是不委屈不失落了，噌的從座位上站起來沖到那些人面前，「你們來幹嘛！我不是讓你們好好在藏身的地點待著的嘛！」
似乎是沒想到自家老大火氣這麼大，為首長著一雙墨藍色翅膀的小個子不明所以的撓了撓後腦勺，「可是大哥，我們聽說政/府的人已經來抓你了，我們怕你有什麼意外。」
「政/府？來這兒？」斐迪南不明白自己的行蹤是誰洩露的，然而事實上，幾方勢力只有他們接收消息最慢。
在警方來之前，卡琳娜看到了去而複返的詹姆斯，按他走的時間來看，估計才到市區就又折回來了，與他同來的還有莫蘭。「午安，福爾摩斯小姐。」
卡琳娜只來得及點頭示意，緊接著就聽到了熟悉的警笛聲，以及自家二哥和華生熟悉的身影和大哥漆黑的臉色。
得，全都到齊了。
第三十七章
莫里亞蒂站在卡琳娜身後, 對著進來的邁克羅夫特笑笑, 反正他堅決不過去那邊。
雷斯垂德探長一走進來就感覺氣氛哪裡有點奇怪, 這個不算大的診所裡裡外外烏拉拉擠了幾十號人, 有不少人是熟面孔，一時間讓他遲疑該不該立即捉捕近在眼前的那些奇形怪狀的變種人。
時間在巨量的員警出現之後寂靜了幾秒, 然後斐迪南口中沒什麼心眼的他那一群小弟突然就炸了，藍色的翅膀展開到最大程度一瞬間讓人有遮天蔽日的感覺。
卡琳娜突然有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碎掉的瓷器, 被掀翻桌椅, 迷眼睛的風，鋪天蓋地的捉捕器，卡琳娜覺得，這下自己的診所可有理由重新裝修了。
斐迪南覺得自己的自由和生命就該這樣走到盡頭了，他一生顛沛流離, 這下不僅他自己, 信任他的手下可是跟著遭殃, 早知道他之前就不該心軟成立這個團體。
先不說被一個大網牢牢網住的幾個變種人，卡琳娜和詹姆斯也是滿臉黑線的頭頂綠色的大網無語到說不出話來, 這捉捕器大概是特質的, 這捕捉網不僅顏色稀奇，渾身上下還散發著讓人絕對喜歡不起來的味道, 至少那位會噴火的男士除了把她二樓的地板燒了個窟窿外，沒有對捕捉網造成任何傷害，而且網上的小刺讓卡琳娜很不舒服。
簡直呵呵噠。
「記得我的賠償費，布朗先生。」卡琳娜直接無視了大胖子如今的狼狽, 開玩笑，毀了她的診所還想要她的同情嗎？就是破產了，也先要償還債務呢。
當然，這個罪魁禍首中還要包括雷斯垂德探長和他的手下們。
邁克羅夫特一直處在想說話卻最後又沒說的狀態中，雖然他不喜歡莫里亞蒂，但並不能在這裡有任何針對性的言論，因為在這種時刻，在卡琳娜和弟弟以及手下面前，這個人只是一個大學教授，對妹妹的朋友表現出明顯的敵意並不是一個好主意——可憐他這時候還不知道卡琳娜對於莫里亞蒂的另一層身份已經完全清楚了，畢竟對於那個精神分裂的殺人犯他並沒有監控的意思，那嚴格來說是卡琳娜的客人，是生意。
「又見面了福爾摩斯小姐，真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們身邊不會發生什麼不太好的事情。」等那些警員小心翼翼的把幾個變種人都從地上扯起來，雷斯垂德探長才有空和卡琳娜打招呼，他對於卡琳娜的診所已經產生了一些奇怪的想法，畢竟他來這裡的次數實在太多了，而每次都不是什麼好事情，然而情緒並不是單方面的，卡琳娜也並不歡迎警方的光顧——在他們不是客人的情況下——如果沒有他們的介入，那些一根筋的變種人們沒准就安安分分的走了 。
卡琳娜到底有多在意她這個窩，莫里亞蒂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就算成天成天是沒生意的狀態，也依舊每□□九晚五，與其說是上班，倒不如說她找到了一種讓自己能夠心氣平靜的方法，這似乎更像是一種心理治療，她給自己圈定了某種場景，以讓自己可以像是普通人一樣生活。
莫里亞蒂從不認為與他人不同有什麼不好，反正也是一些無法交流的人，但他並不反對卡琳娜的作為，天天開車接送的日子好像……也不錯？
他們兩人對於普通人的定義不盡相同，但很顯然卡琳娜對於今天診所的慘狀出離憤怒，這種憤怒不體現在多面紅耳赤上，對於卡琳娜來說，越是面無表情，越是冷漠，越是陰沉的時候，才是她最憤怒的時候。
「沒人求著你來這兒，先生，而且我不是上帝，控制不了那些不好的事能否遠離我。」卡琳娜的語氣並沒有多少起伏，如果忽略她明顯不對的話，看起來還真不像諷刺人的樣子，「而且我並不覺得這是什麼不好的事情，布朗先生差點就成了我的客人，在你們到來之前！」
雷斯垂德這時候才想起來這混亂的場景有一部分是他們的功勞，不過事實上對於被破壞的場所政/府會給予一定補助，所以他並沒有太著急的表達歉意，不過在他剛出口的第一句話就把人惹毛的情況下，似乎也沒有機會進行後面的致歉了。
其實雷斯垂德的話本身沒有什麼錯處，那更像是一個熟人之間的調侃招呼，只是物件變得敏感了而已。
「請問諸位警員和探長先生，你們憑什麼抓捕這些人？他們偷渡了嗎？變種人也是公民吧？或許是故意傷害罪？也許是損害公物罪也說不定，希望最後我不會得到他們出現在某個實驗室的消息。」這就是卡琳娜覺得斐迪南幾個人昨天行動愚蠢的原因，這讓英國政/府有足夠的理由捉捕他們。
邁克羅夫特這時候不得不把視線從莫里亞蒂身上移開，他知道卡琳娜必須保持一個愉快平靜的好心情，否則敏感的她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一下整個世界滿滿的惡意，說實話邁克羅夫特很久沒有關注過妹妹的情緒變化了，似乎這種不關注就是妹妹在認識莫里亞蒂之後。
不過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莫里亞蒂有這種良好用處的。
「我想我可以讓工人儘快趕工，放心，那要不了兩天時間這裡就會恢復如初。」
卡琳娜其實對大哥的回答並不滿意，經過最初的無語和荒唐，深埋在心裡的暴躁一旦浮起來就沒那麼容易下去，這和參加模特選秀時候的冷臉可不一樣，她不滿的是破壞和輕慢，難道還能在意那點修復的時間不成？
當然她也覺得該給大哥充足的面子，特別是在他的下屬面前，所以卡琳娜抿了抿嘴沒說話。
雷斯垂德從來不知道卡琳娜是如此牙尖嘴利的姑娘，剛才的兩句話讓在場的所有警員都感覺到了一絲尷尬，那並不是指責他們破壞了診所，而是諷刺辦案不力、大題小做，以及一些其他隱含在話中的、不可詳細言說的、黑暗的東西。
雷斯垂德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麼正義的化身，但作為他的工作，破案和捉拿兇手歸案自然便是他的職責，至於這些被捉捕的兇手最後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其實不關他的事，他的任務在把兇手交接給監獄的人之後就結束了。
可面對最後的質問他心裡並不是那麼心安理得，因為他不得不承認，他無法保證這些變種人最後真的會到達關押的場所，也無法保證自己不會成為不正當手段的幫兇。
第三十八章 不會就這樣結束的
變種人超乎尋常的能力讓他們面對普通人時有絕對的主動權,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 他們也隨時面臨著手握更大權利的人的「青睞」。
那樣強大的力量在誘使著某些當權者大肆捉捕變種人, 並最終把他們當做活體研究, 就像小白鼠一樣解剖、分割、研究……直至，死亡！
而就算落到如此處境, 普通人依舊把他們當做洪水猛獸，就像斐迪南說的, 並不是所有的正義組織都會等變種人犯罪了才會抓捕他們。
更何況, 他們確實有時候會犯罪的，就算那並不影響生命，畢竟劫富濟貧在人類社會人是不被允許的。
變種人真的就那麼威風嗎？在卡琳娜看來可未必，只不過從來沒有人像她這麼說出來而已。
卡琳娜其實很討厭實驗，特別是拿實體做實驗, 不管是人類還是小白鼠之類的, 這會讓她想起上輩子和她相處的很好的導師為什麼最後沒能壓制住她的病情, 會讓她想起自己為什麼突然發病，以及最後走到自殺的地步。
她看向大哥, 大哥也在看她, 雖然她愛看熱鬧，但那點熱鬧只限制在這些變種人和詹姆斯之間, 因為她知道詹姆斯頂多讓他們小命嗚呼，是的，她的確用了頂多這個詞。
當然她是不會同情這些笨蛋的，畢竟他們毀了診所, 可不同情與眼看著他們被解刨是兩個意思，她一向不多管閒事，但唯獨人體實驗讓她難以接受。
之所以讓他們在眼前被帶走，不過是出於對大哥的信任罷了。
既然如此，誰也不能埋怨她嘴上說幾句緩解心情對不對。
夏洛克好像也有什麼話想說，但在大哥開口之後卻也沒出聲，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今天她沒有和詹姆斯一起回去，因為大哥說母親要求他們回家吃晚飯，雖然覺得回去之後好像會被問到不太好的事情，但只要面對家人的聚餐請求，她總沒有拒絕的想法。
現在別說是尋常的下班時間，甚至還沒有到吃午飯的時候呢，但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原則，卡琳娜自然沒再在這兒待著，與其他人一道，準備搭順道的警車回去。
那對於汽車來說驚險至極的窄道這些警員怕是都開出技巧來了。
看著卡琳娜和大哥都坐上警車，在裡面不知道說著什麼，夏洛克卻一時沒有邁步，只是回頭看向依舊站在診所門口的兩個男人，他們自己有交通工具，所以並不打算蹭一趟警車。
他想他大概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了，從雷斯垂德委託他尋找變種人開始，他就對中間可能存在的某個關鍵人物心有疑惑，而現在可以確定，那個迫使那群變種人做出愚蠢作為的關鍵人物就在眼前，否則他往返的時間實在太巧。
而他之前推測過那個關鍵人物的身份應該是那個傳聞中的「犯罪界的拿破崙」才對……
他在看對方，對方也在看他，兩個人都穿著差不多款式的風衣，也都帶著一個助手——雖然介紹的時候說是朋友，但夏洛克堅持認為那是他的助手。
「華生，我們接下來有的忙了。」夏洛克收回視線的時候華生也跟著收回視線，他不知道夏洛克為什麼要一直盯著蒙特教授，更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只能用疑惑的眼神看過去。
「這件事，不會就這樣結束的。」
夏洛克的預言來的莫名其妙，華生只能又往教授的方向看了一眼，回答他的是詹姆斯和他朋友的笑臉，最終，他也沒有明白那句話的含義。
「我們好像被盯上了，教授。」
莫里亞蒂對莫蘭的教授稱呼很滿意，笑著眼看所有人都坐著警車離去才回答，「你可以把好像那個詞去掉了，塞巴。」
「那麼還要執行之前的計畫？」
莫里亞蒂的笑容更大了，「當然，我可沒有退縮的習慣。」
不說那些卡琳娜不知道的暗流洶湧，她只覺得母親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多話過。
從最開始的「他人怎麼樣？」「幾歲了？」「做什麼工作？」到後來的「他喜歡孩子嗎？」「年紀這麼大應該著急了吧？」
卡琳娜完全是一臉懵逼，母親完美的和她展示了想要抱孫子的決心，不過講道理，這種事情不該先催大哥嗎？
也就是這時候她才發現，大哥早就跑沒影了，也就夏洛克像一尊雕塑一樣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因為她二哥有時候坐姿實在不好，被看到就是一個腦崩子，顯然現在正極力克制。
大多數的歐美父母其實不會緊逼著孩子結婚生子，比如她父親就沒有那個想法，只能說母親實在愛好這方面。
「在耶誕節之前，我可不想再回來了。」一出門夏洛克就迫不及待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才對。」卡琳娜搶先占了副駕駛的位置，就讓夏洛克一個人和大哥坐在後面好了，「要我說你的時間最多，應該多花點時間回來陪陪母親，她就不會想這麼多讓人急躁的東西。」
夏洛克微撇嘴，「時間最多的人應該是你。」
是的，畢竟卡琳娜的診所短時間內可恢復不了營業。
「我可不想再體會一次對著晚飯卻並不知道自己在吃什麼的經歷。」母親的連環轟炸甚至讓卡琳娜覺得有點消化不良，少數的，她有想要妥協的念頭，「我想我可能要在耶誕節之前找個男朋友？」
「不行！」
「不行！」
兩道異口同聲的拒絕讓卡琳娜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不過就是開了句不痛不癢的玩笑——雖然她的話語在不面對客人的時候大多都帶著那麼點讓人若有若無的不舒服——哪裡想到那兩個人反應這麼大。
當然如果卡琳娜能夠順利找到一個好的人生伴侶，不管是夏洛克還是邁克羅夫特都會很高興，但前提是，這個「好的人生伴侶」絕對不能是莫里亞蒂啊！
本來那頭老狐狸就圍著卡琳娜轉悠了，這邊要是也想找個男朋友，那完全就是一拍即合！
接觸到卡琳娜看向他們透露出奇怪情緒的眼神，兩個人難得的保持了同一戰線，妹夫什麼的，堅決不能是犯罪頭子啊！
不過有的時候呢，事情的發展其實不會完全順應人的心意，特別是，他們頭上還有一位福爾摩斯夫人的時候。
第三十九章
福爾摩斯夫人其人可謂是貴婦人的典範, 不論是禮儀還是脾性, 她都讓人挑不出錯處, 當然, 如果實在不是脾氣好，真的可能會在脾氣古怪的丈夫、除了工作什麼都不做的大兒子、吸/毒還整天上躥下跳沒個正行的二兒子, 以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瘋的小女兒的包圍之中精神崩潰。
當然，福爾摩斯夫人現在已經完全掌握了主動權, 他那脾氣古怪整天不著家的丈夫如果不想感受一下整個世界滿滿的惡意的話, 最好是不要來招惹她，其實生活還是很好過的，畢竟兒女都長大了，不過真是因為生活太順利了，她覺得給自己找點事做也沒什麼不好, 比如……擔心一下兒女們的婚事！
起初幾年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邁克羅夫特身上, 然而幾年過去了, 她差點以為邁克羅夫特要和工作結婚了呢！
在這一點上，她的二兒子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因為她一度懷疑夏洛克是不是對女人不感興趣, 當然他確實對其他的什麼人不感興趣，但福爾摩斯夫人的意思其實是覺得夏洛克是否是同性戀。
對於這個問題她曾經詢問過夏洛克, 她得到了否定的回答，雖然並不多相信那個答案，不過兒子說不是就不是吧，總之她沒有把結婚生子的希望寄託在二兒子身上, 哦，真有那麼一天可能就是太陽和月亮結婚的時候。
綜上所述，她其實對於小女兒的物件期待很久了，雖然沒有開口催促過——邁克羅夫特堅持認為是他吸引了全部火力——可期待的心情真是快要滿溢出來，獨自一人樂呵呵的幻想著兩個月結婚，一年抱娃的情景，如果是個蜜月寶寶就更完美了！
不過福爾摩斯夫人也很明白自家孩子是個什麼樣子，指望著他們主動是不可能的，擁有宏偉願望的福爾摩斯夫人就只好自己行動了。
莫蘭站在自家老闆身後充當管家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就如他忍不住亂飄的眼神一樣，他現在的內心可不太平靜，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在計畫著撬監獄的時候突然面對自己未來岳母的。
是的，莫蘭覺得如果福爾摩斯夫人都成為不了老闆的岳母，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沒人能夠擔當的起這個「職位」了。
他手裡緊攥著的是一份詳細的計畫書，如果讓任何外人看到的話，大概只會用看瘋子的眼光看著他們，那些變種人早前就讓媒體盯上了，如果在萬眾矚目之下被人從牢裡劫走，就算他們有超能力也一樣會引起軒然大波，雖然老闆一向不怕出名，可問題是，面前這個突然敲門進來的人不是他們的屬下、不是和他們狼狽為奸的官/員，甚至不是一個普通人，嘖嘖嘖，岳母這個稱呼可真讓人不知如何是好。
莫里亞蒂覺得自己在邁克羅夫特面前的狀態已經算不上緊張了，至少那時候他的大腦很冷靜，沒有一絲一毫的混亂，當然現在也沒有很混亂，只是有點……空白……
「聽說你和琳娜是在病院認識的？現在感覺怎麼樣？」
沒有前戲，沒有暖場，直接了當的作風和卡琳娜有些像，雖然這和莫里亞蒂收集的情報可不一樣——無論誰來說，福爾摩斯夫人都是那種和藹的、絕對不會讓別人感到不愉快的貴婦人，她良好的教養和脾氣讓福爾摩斯家就算家道中落之後也有很多人與她保持著很好的交往——但就像卡琳娜面對陌生人和熟人擁有兩面性一樣，這也可能是遺傳。
「好多了夫人，你知道的，我和琳娜都是經過醫生的同意才出院的。」雖然他經常和卡琳娜一起不正經，但可說不好她母親是一個怎樣的人，所以他目前為止為了自己的目標是堅決不會承認他病壓根沒好這件事的——而且他認為那不是病，只是自己與其他人的那麼點「與眾不同」。
福爾摩斯夫人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她沒有反駁那句話的意思，不過卡琳娜什麼樣她太清楚不過了，什麼時候出院只是看她心情，與病情好不好的沒有太大關係。
莫里亞蒂看著「未來岳母」的意味深長的笑容突然覺得自己其實什麼掩飾作用都起不了，也就是這個瞬間他才想起來能養出那樣三兄妹的母親大概也不能以尋常眼光來看待，他所說出的話有幾斤幾兩，這位夫人可是清楚的很。
當然話題沒有停在這裡，放佛不介意女婿是否患有精神疾病，福爾摩斯夫人輕鬆的不在追問，「你今年幾歲了？詹姆斯？如果你不介意我這麼叫你的話。」
「當然不介意，夫人，我的年齡和邁克羅夫特差不多，您可以把我和他一樣對待。」
莫里亞蒂已經極力的避開年齡這一項了，他不知道未來岳母會不會在意他比起卡琳娜來說過大的年齡，反正莫蘭已經在一邊大開眼界了，這樣的老闆可不多見。
福爾摩斯夫人當然不在意年齡這種小事，她和丈夫的年齡差距也並不是那麼小，她只是想看看眼前這位極有可能成為她女婿的先生有沒有那麼迫切的……要孩子。
她對於子女結婚的執念很大一部分都來自于孩子，也很不能理解為什麼大多數歐美父母不管子女的孩子，當然一部分原因是父母和子女並不住在一起，不過她覺得這不是阻礙自己的理由，誰會不喜歡軟綿綿的小寶貝呢？
「噢，恕我直言，詹姆斯，你是否有要孩子的打算？」
莫蘭一個緊張差點把手上的計畫書捏成廢紙，他不會是幻聽了吧？！老闆和福爾摩斯小姐單個分開就很難搞了，他們兩的孩子……
莫里亞蒂覺得這大概是繼上次送花之後自己犯傻的又一最高境界，對天發誓，他從來沒有想過進度會這麼快！
「難道你不打算要孩子？你的年齡可不小了，詹姆斯，或許你是個丁克主義愛好者？」注意到莫里亞蒂一瞬間有些僵硬的表情，福爾摩斯夫人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她不得不好好考慮一下這個人是否適合卡琳娜了。
「不不不！我可不是什麼丁克愛好者！」雖然今天的一切來的莫名其妙，要知道他們現在談話的地點可是他任教的大學辦公室裡，但敏銳的直覺告訴他，要是這個問題沒回答好，他可能就要打道回府了，「事實上……嗯，如果可能的話……也許？會馬上要孩子的……」
莫里亞蒂從來沒嘗試過如此飄忽的說話，這個場景和剛才類似於承諾的話語真的很奇怪，別說孩子了，他甚至還沒結婚……不對，他和卡琳娜還沒確定關係呢！
不管他和莫蘭的心情是不是和被龍捲風刮過一樣，福爾摩斯夫人離開的時候是相當滿意的，這從她滿臉的笑紋可以看出來。
「教授，這個」莫蘭揚起手上的計畫書，「這個還要繼續做嗎？」
莫里亞蒂只是看起來全身無力的躺在沙發上揮揮手，所幸這間空間還算足夠的辦公室只有他一個人使用，不然他一直經營的英倫紳士形象就全沒了。
看見老闆揮手，莫蘭就默默的拿出打火機燒掉了這張紙，其實所有的計畫都在老闆腦子裡，這種東西自然是給手下看的，不過很顯然老闆現在沒空管手下了。
而且，老闆也不怎麼按計劃行事就是了。
突然打開的門差點讓莫蘭把手裡的打火機扔出去，不管是學生還是同事，就算是上司也是不可能不敲門的，所以進來的是誰就很好猜了，這時候他該慶倖已經銷毀結束了嗎。
「你怎麼了？剛跑完一萬米回來？」卡琳娜嘴裡還含著一根棒棒糖，徑直找個位置坐下的同時還不忘調侃一下癱在沙發上的好友。
莫里亞蒂:「……」他該說什麼，剛被你母親強調要緊跟組織(？)的步伐？被強調一個月相戀兩個月結婚，一年生孩子？
可拉倒吧！這件事還是成為他和福爾摩斯夫人的秘密好了。
第四十章
福爾摩斯夫人心情愉悅的在家裡做其他準備的時候, 外面卻是炸了鍋——那群變種人居然直接從監獄裡人間蒸發了！
關於斐迪南和他的屬下們, 雖然他們的能力並不那麼大, 和從上個世紀開始就威名赫赫的一些變種人來說微不足道, 但有時候完全是一個群體與另一個群體的戰爭，這就決定了人類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他們。
其實在他們被捉捕了之後, 有一些專門管理變種人的組織希望英國能夠把斐迪南幾人轉移給他們，那其實是最好的選擇, 因為普通的監獄想要關住那些人需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 但出於某種不可言說的原因，最終也沒有成形。
不是卡琳娜心裡陰暗，實在是他們的所作所為太讓人懷疑，這下子她總算是不用擔心那幾個智商堪憂的傢伙被架上解剖台了。
你說擔心他們的去向？如果說人在官方手上她還可以因為大哥的關係橫加阻撓，現在可是去向不明, 她又不是什麼正義感爆棚的超級英雄, 以救人于水深火熱為己任。
而且說實話, 她隱約猜到了把這些人憑空變走的手法出自哪裡，畢竟她身邊還有一個離不開刺激的boy, 儘管詹姆斯已經安分很久了, 但那只能說明他沒准就要來大招。
很顯然，這就是個大招。
監獄沒有任何被攻擊和破壞的痕跡, 那些專門為變種人裝備的抑制器依舊在工作，甚至連沒有一處死角的監控錄影看起來都沒有任何異常，可人啊，就是這麼消失了。
所謂不是自家的事就一點不著急, 曾經全世界看著美國雞飛狗跳，現在美帝人民表示他們居然也有機會天天圍觀別人家被變種人攪的一團亂了，不管是娛樂週刊還是財經雜誌亦或者是社會媒體，最新的報導都是圍繞這起離奇的「監獄人口失蹤案」。
在眾多猜測之中，認可度最高的一個傳聞就是此次營救出自另一個變種人之手，只是這個變種人的能力如何卻是一個謎，誰也說不好他到底會不會像是那些成名已久的變種人那樣強大，還是說只是有一些非攻擊性的特殊能力。
多了一個不知道是不是站在正義一方的強大（可能？）變種人對於很多人來說並不是一個好消息，特別是對於尼克來說，因為斐迪南那群人先前就是從神盾局的手上逃走的。
斐迪南的團體並沒有什麼響亮的稱號，也不幹什麼大事，純粹是偷雞摸狗著沖著財物去，也因為這樣，他們的資料轉到神盾局之後那些特工們並不著急去抓他們，事實上對著這群要能力沒能力要智商沒智商的罪犯們，特工們抓他們都沒勁，所有人都認為那是太簡單不過的事情。
可問題他們就是跑了，雖然他們去謔謔英國去了，但也不是可以放他們自由的理由。
「我希望類似的事情不要再發生，我可不想讓議院覺得每年投資給我們的錢是白費的。」尼克坐在最前方的位置掃視所有人，面前的桌上攤著五六份報紙，無一例外都正好翻到關於「越獄事件」的相關報導。
史蒂夫•羅傑斯歪歪頭，神盾局貌似不完全隸屬於美國政/府吧？什麼時候由議院出資了？
當然他沒有時間想的更多，對於神盾局的運轉方式他並沒有那麼清楚明白，「這個團體的人數不多，能力也並不突出，但他們在倫敦形成的破壞你們也看見了，大部分的變種人在面對普通人的時候都擁有超乎尋常的傷害，」
講到這裡尼克看了一眼右手邊的托尼，這傢伙居然又在發呆，看來是不要想他起來附和自己的話並表示去把他們捉拿歸案了「斐迪南和他的手下並不是沒有犯過罪，不管這次救他們的是誰，我們都不能放著不管，計畫書你們都看過了，在確保捉拿歸案的前提下儘量減少財產損失和人員傷亡。」
聽到人員傷亡這個詞，托尼似乎才從自己的世界中清醒過來，抬頭之後卻又把目光放在了另一個定點上——繼續走神。
「托尼？」
尼克•弗瑞的聲音並沒有喚醒鋼鐵俠同志，還是坐在對面的史蒂夫看不過眼，又呼喚了一句，「托尼！」
托尼回過神的時候就發現會議室裡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馬上扯出浮誇的笑臉，「嗨，夥計們，我的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當然沒有一個人表示他有什麼異常，心裡卻幾乎都有些擔憂，這種情況已經存在了一段時間了，所有人都覺得托尼是一個心理調節的高手，但事實證明，沒有誰是天生的高手。
那邊在開會，這邊也在開會，卡琳娜從來就知道自己的預感有時候准的不行。
「你打算把他們拿來幹什麼？」卡琳娜腿一伸搭在了桌子上，沒什麼力氣的靠著沙發背，面前除了詹姆斯之外，還有幾個和鵪鶉一樣在角落站成一排的男人，不用看就知道是在媒體上頻繁上報的斐迪南和其手下。
「作用有很多，至少野外燒烤的時候不用愁火源了。」那幾個變種人之中有一個擁有噴火的能力，不過從嘴裡噴的火拿來燒烤，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蜜汁……尷尬……
莫里亞蒂接觸到卡琳娜怪異的眼神，只能乾咳兩聲轉移視線，他總不能說他想搞事情吧……
「詹姆斯，你在計畫什麼？」擔心來的突如其來，卡琳娜當然不是擔心詹姆斯會有什麼意外，除非哪一天玩盡了，否則她覺得這人不可能讓自己輕易的有性命之憂，她擔心的是大哥的立場。
在過去的二十幾年間她從來沒有思考過這種問題，朋友和家人在她這裡是不衝突的，就算她們彼此之間是敵人，在她看來也不重要，那是她的朋友圈，而不是她大哥或者是誰的關係網，但想想母親的催促，並不是一點壓力也沒有形成，而詹姆斯，是距離她最近的男性。
雖然說要在耶誕節前找個男朋友什麼的絕對是開玩笑的話，可她不會忘記之所以會有後面的事情完全是因為最開始的那束玫瑰花。
「嗯，並不是很嚴重的事……」然而重新接觸到卡琳娜的眼神，莫里亞蒂停頓了一下只好無奈的攤攤手，「好吧，那確實有點嚴重，不過就是這樣才需要他們，那些事至少不用冠名到我頭上。」他發現遲早有一天自己會完全無法拒絕卡琳娜的任何要求——只要一聽到這個名字就不行。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8 11:03
第四十一章 死胡同裡的托尼
詹姆斯為什麼要偷那頂皇冠？
這個問題卡琳娜思考了很久都沒有答案, 沒有要挑釁的人, 沒有要一決高下的人, 更加不會是想要出名, 這個行為完全沒有理由。
卡琳娜想的沒有錯，莫里亞蒂確實沒有理由,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會抱著和夏洛克「玩玩」的想法來做這件事, 對於皇冠本身他是沒什麼興趣, 這種bling bling的東西除了值點錢之外與他來說沒有任何用處，而他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不過對於女生還有某些特殊場合來說，皇冠本身甚至起到和鑽戒一樣的作用，特別英國皇室尤其愛這種設定。
既然想不明白卡琳娜也不會在那兒死磕，不管詹姆斯準備怎麼做, 反正他都已經找好了替罪羊, 這就意味著至少明面上給她大哥留了面子,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情況下，也能保留退路。
撇除詹姆斯和那群變種人的事, 卡琳娜現在關注的是已經重建的差不多的診所。
其實診所的大框架並沒有受到嚴重傷害, 當時看起來恐怖是因為各種各樣的瓷器和小東西沒幾個倖免，再加上倒下來的書架, 看起來自然就像災難現場了。
除了清理現場之外，主要修補的是二樓那塊被變種人的火燒出一個大洞的地方，不然實際是不用這麼多天的。
驗收結束之後二樓的空氣裡還能聞的到淡淡的裝修材料的味道，因為那個洞的關係, 二樓的隔層全部換了新的，地板的顏色也變成了稍微深沉一些的深咖色。
因為那股味道的關係，卡琳娜上班的第一天就一直窩在一樓的巨大躺椅中，也因為這樣——這張躺椅總是面朝門旁的窗戶——她聽著電話留言一眼就看到了步行過來的幾個人。
開門第一天就有客人，看樣子運氣不錯。
不過……這幾個人實在太眼熟了。
「好久不見，托尼。」還沒等幾個人敲門，卡琳娜已經打開門靠在一邊打招呼了，她該說她有先見之明嗎，上次她可是給了鋼鐵俠同志一張名片來著。
「好久不見，雖然我並不想見到你，最近過的怎麼樣？」
卡琳娜注意到托尼與之前存在一些變化，不是行為習慣的差別，倒像是一種氣質的差異，「也就是那樣，你知道的，我這裡剛被變種人轟炸過。」
托尼一點沒把自己當客人，徑直就走進了屋子，卡琳娜沖著後面的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和娜塔莎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然而兩個人都只是無聲的搖搖頭，似乎並不打算進去的樣子。
卡琳娜攤攤手，看來托尼好像碰見了點兒麻煩，而他的夥伴們給他留了足夠的空間，很少人會想要把自己接受心理治療的場景擺在明面上讓別人觀看。
她示意二人可以坐在院子的吊椅上等待，雖然沒有暖爐的室外氣溫很低，但好歹還有個地方坐，要知道超級英雄一般都擁有異于常人的體質，對於常人來說過於冷的零下對他們並不難熬。
關上門之後冷冽的寒風被阻隔在了門外，這時候托尼已經自己找了個小沙發窩在那兒了，眼睛正從桌子上的報紙移到她身上。
「我想你遇到了一些麻煩。」
托尼面對陳述句抿了抿嘴唇，緊接著又移開了目光，過了一會兒才開口，「事實上我覺得我並不需要任何心理諮詢……我自己可以調整。」
「但你的朋友們並不這麼想，有的時候外人要比自己看得清。」這會兒卡琳娜正猶豫要不要給托尼來杯熱咖啡鎮靜一下，「而且這證明你確實遇到了什麼事情對不對？」
托尼歪歪頭，似乎確實在想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我有點記不起來了，它們接二連三的……所以我其實有點……混亂。」
從小到大托尼見過太多光怪陸離，如果只是一件事情會讓他感到沮喪，讓他失望，但最終他自己可以克服，最怕的是接二連三的打擊，才是短時間內無法回神的主要原因。
所有人眼中熟知的托尼•斯塔克是花花公子，是科技天才，是超級英雄鋼鐵俠，他應該無憂無慮，應該遊戲人間，出現在各種各樣的報紙雜誌，成為有些人或崇拜或討厭的存在。
但有句話說的好，能力多大責任就有多大，而人心恰恰是最軟弱的地方，承擔責任的同時就要承擔壓力，把這種壓力背在身上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感謝和讚美，甚至還要被人質疑和仇恨的時候，這種壓力就會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托尼，或者說整個復仇者聯盟都在面對這樣的困境，他們的任務就是抓住各種各樣的超級罪犯，然而過大的力量總會摧毀公眾建築，甚至……傷亡。
對於沒被超級罪犯傷害過的人們來說，複聯不是懲惡揚善的英雄，他們只是害其家破人亡的兇手！
「我很抱歉我沒救他，因為我沒有□□術，在他的對面有更多人等著我，如果我救了他會有更多的人……」聽起來是為自己辯解的話，但越說到後來聲音卻是漸漸消失在空氣裡，其實沒有那麼多理由，事實是那個男孩確實死了。
俗話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假如一個人被綁在火車軌道上，火車正在開過來，而另外又有十個人被置於危樓之下，即將被砸死，救哪邊？
本著保有最大利益的原則，先救的肯定是那十個人，在被害人都處於生命威脅的時候，先救人多的在情理之中，最終造成被綁在火車軌道上孩子的死亡只能說那些超級罪犯太過陰險，說神盾局沒能合理的安排好，過多的人去抓超級罪犯，而救人的卻只有托尼一個。
眼看著一個無辜的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那種無力感對於托尼來說是一個很慘痛的回憶，因為那次任務就是由他全權負責的，而更悲涼的是，雖然摧毀他的大部分壓力來自自身的煎熬，但外界的指責居然也不在少數。
第四十二章 一層窗戶紙
當卡琳娜氣勢洶洶的去找詹姆斯算帳卻收到一束玫瑰花；當她因為被變種人破壞診所而氣急；當她被母親的突然攻勢搞得手忙腳亂；當她因為詹姆斯要去偷皇冠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以為現在所受的一切絕對是上帝暫時性失明了, 可在你覺得倒楣的每一秒, 這個世界上正在發生的悲慘事件比你知道的要多得多。
在複聯和超級罪犯的對戰中被誤傷的無辜民眾, 在超能力者的抓捕活動中因為倒塌的建築被砸死的市民，卡琳娜覺得這就是普通民眾恐懼和厭惡超能力者的原因, 不管複聯是不是出於正義，都造成太多死傷了, 而那次失敗的營救行動就成為壓死托尼的一根稻草, 也許在那段時間裡這種稻草太多了。
「世界上的事不會都那麼完美的，托尼，就算是錢財也不見得人人都喜歡，雖然逝去的生命固然可惜，被拯救的生命也值得欣喜, 他們會成為正義的後備軍, 在往後的時間裡發揮自己的作用。」
「當然, 史蒂夫也這麼說過，不過他沒你說的漂亮。」如果光看臉的話托尼其實沒那麼難過, 不過有時候並不能光看外表來做決定, 就算他並不是詹姆斯那樣的偽裝大師。
卡琳娜最終還是給與托尼端來了一杯溫咖啡，「那麼你應該清楚我每句話裡的含義, 有一句話你說的很對，托尼 ，你確實不需要心理治療，更不需要諮詢, 你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狀態和心情，對嗎？」
「那麼同樣的，你也清楚每一次的大事件都會到來陣痛，救人或許被你當做責任，但如果最後沒有成功，沒有人可以指責你，托尼，繼續陷進去，只能被自己拖進地獄，你應該明白的。」
托尼看看卡琳娜，再看看身後幾排巨大的書架，撇著嘴點了點頭，「比起心理諮詢師，你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哲學家，蠱惑人犯法的那種。」
「如果可以蠱惑所有人回到原來的生活，說話漂亮些沒什麼不好。」這是卡琳娜的心裡話，但托尼從認識開始就沒怎麼和她在一個頻道過。
「回到以前的生活，為什麼？誰知道以前的生活是不是正確的？」
「以前的生活不正確的話為什麼要這樣過三十幾年？」
這個問句又讓托尼一愣，有時候不得不承認，他說不過卡琳娜。
其實說實話他就是對超級英雄的生活厭倦了，他想找個人代替自己來執行神盾局所下發的各種任務，而他自己呢？當然是退休了。
「我上次演講的時候在後臺碰見一位女士，那是一位單親媽媽，他的兒子剛剛去另一個城市實習，很不巧的是，就在那期間，我們為了追捕一個九頭蛇的……小頭目，摧毀了一棟大廈……我猜那位母親在看到新聞的時候應該很心驚膽顫，而不幸的是，她的預感成真了。」
「我這段時間總在想，我們做那麼多事的意義到底有幾個人明白，與其這樣，倒不如換一個永遠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來守護大家來得更好。」這絕對不是氣話，托尼很認真的考慮過這種可能性了，以他的科技水準來說，並不是不可能完成的。
「當然這是你的自由，至少這樣一來，你的朋友就不必為你擔心。」
窗外史蒂夫和娜塔莎正在說著什麼，兩個人都沒有往窗戶這邊過多的投入目光，好像完全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一點不急躁的坐在吊椅上。
「行了，我這次過來也是受到他們脅迫，時間可不是浪費在這裡的，我想我該走了。」
浪費？！
托尼看見卡琳娜瞬間微妙的臉色，才完全展開笑容，「當然，和你說完我舒服多了，至少我現在有餘地自行調節我的心理。」
卡琳娜歪歪頭，有時候真的不得不承認網友們的話一點也沒錯：鋼鐵俠的行為有時候真的很欠揍。
看見托尼站起來就走，卡琳娜伸手就是一攔，把出口擋的嚴嚴實實，接觸到鋼鐵俠同志疑惑的眼神，她才又擺出標準的笑容，「你還沒付錢，先生。」
托尼：「……」
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錯了，史蒂夫一提到心理方面，他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卡琳娜，這種來的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讓他以為這裡還是自家集團或者是神盾局呢，拍拍屁股就想走人，無論如何那兩個地方的醫療設施和人力物力都是不需要他再額外付錢的。
天知道他在來著之前完全沒有想過這些，當然不是說不想付錢，只是壓根沒有這個顧慮，關鍵卡琳娜根本就不是自己人，這樣就非常尷尬了。
就如那次在漢堡店的偶遇一樣，卡琳娜完美的猜到了托尼的想法，「你不用覺得你高大的形象受到了損害，鋼鐵俠先生，只要你現在拿出你的卡，比說再多話都有用。」卡琳娜當然知道托尼的嘴炮技能是點滿的，雖然她被詹姆斯帶的也是滿嘴跑火車，但既然治療都結束了，她現在更傾向與快點得到這一個月……或許是兩個月？以來的第一筆治療費。
歐洲可不比亞洲，人工貴的很，並不是以有用沒有來定義費用的，還有個時間成本呢，這年頭找人修個馬桶都是一百英鎊起。
其實與其他心理諮詢師想比卡琳娜真的算是成本價，付完錢托尼還有空這麼想，至少重新看到他的史蒂夫和娜塔莎都松了一口氣，從來沒想過擁有豐富表情和騷包行為的托尼居然可以讓人產生可愛的感覺。
「雖然我們並不一定站在同一陣營，但還是祝你好運，你是不可或缺的。」卡琳娜覺得這是因為一筆新生意帶來的好心情光環，否則她可不會輕易的把誇讚的話說出口。
「我可不認為我們處在敵對陣營，」對於卡琳娜的陣營說不止是托尼，在旁邊跟著要告別的史蒂夫和娜塔莎也有點奇怪，除非是超級罪犯，其餘的普通人和超能力者按理來說都不算是他們的敵對，「而且，每個人都是不可或缺的，你，我，他們。」托尼分別用手指向卡琳娜、他自己和美隊以及娜塔莎。
卡琳娜挑挑眉就當同意他的話，當然她的願望是過著正常普通人的生活，但詹姆斯顯然不是這樣的，感覺繼續和詹姆斯紮堆的話生活會繼續的「多姿多彩」，從那次開始考慮詹姆斯和家人的關係之後她又開始思考他和自己生活理念的之間產生的問題，這在以前都不是她會想的東西，畢竟朋友有的做就做，需要改變自身的那不是朋友，而是……
正這麼想著，突然院子的鐵柵欄就被推開了，因為客人的關係，那道不過到成年人腰部的象徵性「大門」在營業的時候是不會上鎖的，一推就開。
「詹姆斯？你怎麼來的這麼早？」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手錶上的時間顯示下午三點剛過五分鐘多，這和平時來接她的時間可是早了很多，加上今天上午才聽說他要去大英博物館偷皇冠的計畫，現在應該不是那麼閑的時候，而且，每次有這種突發狀況的時候，好像都沒發生什麼好事——她絕對不會承認那些事件的發生完全是因為自己柯南附體。
這麼大冷的天，莫里亞蒂沒穿大衣，沒戴手套，沒有帽子，甚至沒帶慣常會有的拐杖，雖然他的表情沒有任何不對，但卡琳娜已經習慣不從臉上去推測他的想法和行為，那往常什麼也看不出來，至少對她來說，憑藉的還是那點熟悉度。
「我……聽說鋼鐵俠來拜訪，特地來……圍觀一下。」
莫里亞蒂選擇了實話實說，這種話永遠是最難判斷真偽的，以其中一部分目標來說他完全沒有說謊，就是因為莫蘭向他報告了托尼三人去了卡琳娜的診所他才過來的，但實際上 他完全沒有必要這麼激動——只是對普通人來說特別高大上的超級英雄而已——卡琳娜記得他並沒有英雄情結，而且她和托尼是熟識，沒有起衝突的可能。
對於詹姆斯能夠第一時間知道托尼三人來了這兒卡琳娜還可以理解，猜也知道這三個人來英國就是因為那些失蹤的變種人，詹姆斯自然會監視他們，可這麼急匆匆的跑過來未免太誇張，這難道不是平白無故的把自己給曝光了嗎？畢竟現在全世界都沒有確定嫌疑人。
卡琳娜覺得最近一段時間自己堆積的好奇和奇怪感覺已經夠多了，趁著離下班還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不如把所有東西都理一遍，包括詹姆斯的，也包括她自己的。
莫里亞蒂光看卡琳娜的表情就知道要糟糕了，看來丈母娘的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知道先來找自己，眼看著這層窗戶紙不捅破不行了，是成還是不成就看今天了。
他怎麼一個恍惚就跑過來了呢？鋼鐵俠來就來嘛，卡琳娜和他好的機率太小了不是嗎？美隊就更不可能了……好吧，他也不確定。
都怪那個滿嘴噴火的傢伙，那時候剛好就在講什麼超級英雄的迷妹數量，說起來，他一直就沒搞清楚卡琳娜的審美觀，明明已經近在咫尺，卻又若即若離，雖然知道這並不是故意的欲擒故縱，但心裡還是很不安定。
也就栽在卡琳娜這兒了他才會做出這種完全無計畫又只會讓心跳過快而沒有一點刺激感的事情，當時他沖出去的時候沒看見莫蘭和那幾個蠢貨是什麼表情，不過一定驚呆了。
也許真該就像那句聽起來像魔咒的話說的一樣：加油一個月戀愛、三個月結婚、一年就生娃啦！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中秋快樂啊！！！[比心][玫瑰][月餅]
作者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大綱了，好想告白！結婚！開車！！！
第四十三章 你有喜歡的人了？
托尼和娜塔莎看見兩個人對視, 瞬間明白了狀況, 齊齊露出笑容, 只有史蒂夫一個人二丈摸不著頭腦, 開口就想問。
當然他沒有成功，托尼率先開口告別, 「看樣子老闆還要忙著其他重要的事情，那麼我們就先走了, 下次……不, 還是不要再見了。」
史蒂夫覺得托尼說話音調很奇怪，為什麼在「重要」那裡下那麼重的音？
懵懂的初戀都很磕磕絆絆的隊長大人當然不知道旁邊兩位，特別是托尼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人家男朋友因為擔心都這麼急匆匆的跑過來了，他們還留在這裡估計就會變成足以照亮太平洋的超大電燈泡。
嘖, 不過卡琳娜的男友有點粘人啊。
當然論起情感史的話, 卡琳娜也並沒有比美隊好多少, 所以她完全遮罩掉了托尼的眼神。
待三人離開，莫里亞蒂隨著卡琳娜進屋, 因為暖爐的關係, 裡面的溫度要比外面高很多，他也就這時候才感覺自己到底表現的多離譜, 居然沒穿大衣就出來了。
這麼會兒功夫，從窗戶已經可以遠遠的看到莫蘭架著一輛黑色的馬車過來了，雖然他出來的時候並沒有說來的是診所這兒，不過顯然莫蘭緩過勁之後很容易就能猜的到。
「詹姆斯, 我覺得最近很奇怪，不止是你，還有我自己，總是有一些奇怪的想法和感受，我想我們需要一起討論一下。」
莫里亞蒂看著已經重新在柔軟的沙發下坐下，一臉嚴肅的卡琳娜，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感情問題是可以用這種學術研討會的氣氛來研究的嗎？
「你難道沒有我所說的特徵嗎？」這一點卡琳娜是不信的，比起她只是心裡有時候會冒出來的一些奇怪想法和決定，詹姆斯表現的要更外在。
「當然有，我承認我和從前不同，但那並沒有討論的必要，」莫里亞蒂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和情感，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比自己還情感白癡的人，而很顯然，卡琳娜就是這樣的人，「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和一項犯罪計畫一樣清楚。」
莫里亞蒂突然覺得今天這件事發生的也不錯，從卡琳娜的表現來看，她雖然沒有往愛戀方面去考慮，但因為各種事件的發展，心理肯定會發生變化，而至今沒有問出口顯然是一直處在觀望的狀態，諸多問題累積之下今天又見到不按套路出牌的他，才有這麼一問。
不過樂觀的想，能夠一直處在觀望狀態，至少說明卡琳娜對種種事件，或者說他的那些行為並不討厭，而對於他來說，只要是不討厭，成功的可能性就非常大。
「所以我才要問你，玫瑰，皇冠，還有你今天以及以前的那些異常行為所代表的含義，你清楚可是我並不明白，它們對於我產生了一些影響。」卡琳娜從不在詹姆斯面前隱瞞自己的思想，也習慣了有話直說，殊不知她的話對於莫里亞蒂來說是個絕對的好消息。
雖然莫里亞蒂並不知道這種影響是否是自己期望的，但有變化就是好的，最怕的反而是無動於衷。
「卡琳娜，那些東西不太好解釋，準確來說那是我的私事。」
私事？
卡琳娜對這個詞一點不陌生，在他們認識之初，她就很注意不過多的涉及和詢問詹姆斯的私生活，除非詹姆斯主動向她提及，因為他們的定位只是朋友，可當這個詞從詹姆斯嘴裡說出來，用於特別強調的時候，卡琳娜無法安慰自己心裡的不舒服全是錯覺，她在這一刻很明顯的感覺到……感覺到什麼？
那種情緒卡琳娜不知道該怎麼合適的形容，這只是簡單的一個陳述句，對於朋友來說，彼此之間確實沒資格強行詢問對方的私人事物，但她卻總是想到那些聽起來就很嚴重的詞彙，比如背叛。
所以說她才覺得自己最近變得很奇怪，她想要弄明白，而且她覺得原因就與詹姆斯的各種行動和語言有關。
莫里亞蒂眼皮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卡琳娜，卡琳娜和他不同，他善於偽裝，而卡琳娜則隨性的多，有時候她想不想讓你看出來完全取決於她的心情，剛才那句話根本就是他的刺探，雖然好像有點多餘，至少在這一刻他看不透卡琳娜心裡的反應。
「特別是對於感情問題來說，你知道的，那是足以影響下半生的大事。」
情感方面的問題？
因為這句話卡琳娜從那些負面情緒中掙脫出來，隨即而來的驚奇還有更加無法形容的情緒讓她一時間沒做聲，詹姆斯有喜歡的人了？什麼時候？
事實上卡琳娜從來沒覺得自己是什麼情感白癡，上輩子做了那麼久的研究，就是沒吃過豬肉那還是見過豬跑的，而且對於跑步的姿勢和過程還進行了極其詳盡的瞭解，各種人類會產生的情感類別一清二楚，但說實話，他並不覺得那些東西會在詹姆斯身上生效，這是她一直沒把詹姆斯之前的動作和愛情聯繫在一起的原因。
她和詹姆斯之間存在著某種默契，但這種相對堅固的友誼是用時間換來的，就和莫蘭一樣，而剛才的那句話已經動搖了這種她自認為的堅固，詹姆斯這個人在卡琳娜看來是有些瘋狂的，不論是以上輩子的眼光還是這輩子的見識，她可以理解詹姆斯的性格與行為，對此也表示尊重。
但那些瘋狂讓他看起來不像是一個飽有情感的人，對於生理欲/望來說，似乎是心靈刺激更能吸引她，特別是在知道他是倫敦犯罪界的頭子之後，這個想法根深蒂固，卡琳娜想像不出他飽含深情的樣子，完全，無法想像……
當然她這麼想的時候腦海裡浮現的是那天詹姆斯把玫瑰花遞給她的樣子，當時她太驚慌了，以至於當時詹姆斯的表情她其實沒怎麼看清，之後的一段記憶也很模糊，當然結合當時的情況，她下意識的覺得那是為了逃避地下之王的身份暴露而做出的掩飾，不過後來也覺得有點奇怪，特別是被親愛的福爾摩斯夫人狂轟濫炸之後。
過了好久，卡琳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這段時間裡究竟想了些什麼，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想問的問題瞬間只剩下一個。
「你有喜歡的人了？」
「是。」
「誰？」
「你。」
毫無停頓的對白，就像是某種本能的反射回答。
第四十四章 我的女朋友
卡琳娜這幾天是在父母家住的, 對於她突然戀起家來, 福爾摩斯夫人似乎一點兒意外都沒有, 卡琳娜甚至沒有在她臉上看見一絲一毫驚訝的表情。
「你說卡琳娜耶誕節的時候可能會帶男朋友回來？」這下子福爾摩斯先生終於因為妻子的話停止了手上的工作, 雖然那些東西在福爾摩斯夫人看來真是一點用處也沒有，「要我說這不太可能, 耶希婭，在婚姻方面, 指望琳娜不如指望邁克。」
福爾摩斯夫人才不會理會丈夫潑的冷水, 她已經完全確信了，那位未來女婿絕對採取了什麼突然手段，不然卡琳娜可不會回家住，她的三個孩子可沒有一個是喜歡和父母住在一起的。
事實上頗受她推崇的准女婿差一點就能成為真女婿了，如果他告白完之後不逃跑的話。
那個「你」字, 讓卡琳娜著實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但這也並不是詹姆斯站起來就跑出門坐上了莫蘭開來的馬車跑路的理由吧。
看著詹姆斯的背影卡琳娜相信自己當時一定是千萬臉懵逼的表情, 該害羞到逃跑的難道不應該是她嗎……
如果那時候詹姆斯執著的尋求她的答案的話……她會答應嗎？
對於這個問題卡琳娜這幾天在家裡思考了很久，從開始的一片茫然到後來的確定, 她說不準自己的思考是不是足夠理性, 不過感情這件事從來靠的都只是感覺，自古以來也沒見誰用科學的分析法成功過。
大概是會答應的吧, 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但只要聯想到感情，之前的一切行為好像都找到了理由，包括她自己的異常反應。
其實在她自己都沒有什麼確定想法的時候潛意識裡就已經做下了準備, 她不希望詹姆斯和大哥站在對立面的理由或許就是因為這樣。
對於一對朋友來說，相逢就是有緣，但彼此沒有牽制，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天各一方，而那種日漸強烈的不願離別的感覺是愛情嗎？
她不知道。就算上輩子專門研究過這種情感也並沒有給她指多少明路，她只是覺得待在詹姆斯身邊很舒服，能帶給她最缺乏的安心感，那幾乎是和診所相同的效果，知己也好，戀人也罷，人生中遇見這樣一個人總是不容易的。
自己想明白之後卡琳娜就準備搬回貝克街住了，看那天的樣子，詹姆斯受到的衝擊比她這個毫無準備的人還要大的樣子，嘖，怎麼她以前不知道詹姆斯•犯罪頭子•金融學教授•偽裝高手•莫里亞蒂居然是個害羞boy？！
這邊女兒剛走，福爾摩斯夫人轉頭就給大兒子打電話了，從一些特殊管道她稍微瞭解了一些關於這位未來女婿的身份，她之前就有很多手帕交，更何況邁克羅夫特如今身居要職，雖不至於大家都上趕著攀交情，但那些關係也就不會因為時間而淡去，想要知道什麼消息就容易的多。
「邁克，我是媽媽，你耶誕節會回來對嗎？」
「是的。」邁克羅夫特不得不讓特地空出時間趕過來的牙醫暫停手上的動作，最近不知怎麼的，牙神經突然鬧起來，以至於他無法集中注意力在工作上，「和往年一樣的時間，怎麼了？」
不過福爾摩斯夫人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的問題，大兒子含糊的聲音讓她很明白的知道兒子的老毛病又犯了，「你又在看牙醫，邁克？要我說你該少吃點甜食的。」
對此話題邁克羅夫特只能保持沉默，這完全是老生常談了，就是沒撞見他看牙醫的時候，每年聖誕母親也總把他的牙齒問題拿出來說，這時候可不能插嘴，不然只能換來母親永無休止的花式嘮叨。
熟練的念叨了幾句之後自覺無趣，福爾摩斯夫人馬上又把話鋒轉回最初的話題上，「邁克，我希望今年的耶誕節你能早點回來，琳娜可能會帶男朋友回來。」
「好的，我知……你說什麼？！」突如其來的大吼聲讓面前的牙醫差點嚇的把手上的鉗子扔出去，就連今天代號為野莓的助手小姐也嚇得身體抖了一下，瞪大眼睛看著突然從座位上蹦起來的上司，她還從來沒見過老闆如此失態。
妹妹有男朋友其實是件好事，更不必如此驚訝，但如果那些常年守在貝克街的特工沒出現基本上的資訊錯誤的話，卡琳娜的生活規律的不像話，而經常接觸的男性中除了華生也只有……莫里亞蒂而已！
用最悲觀的猜測來說，那麼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這位可能成為他妹夫的人就是一個犯罪頭子，而且這種悲觀的猜測其實才是主流市場。
他很瞭解他的母親，面上對於子女的婚姻似乎著急到只要有個伴就行，但實際上她是一個很挑剔的人，只不過她的挑剔從不表現在臉上，卻不代表她什麼都接受，今天能打這個電話，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她對莫里亞蒂的滿意。
上帝啊！這絕對是他近十年來收到的最壞的一個消息！最壞的！
情緒激動的時候牙神經好像也會得到某種指令，那種尖銳的疼痛最終讓他暫時性的放棄了思考，重新手捂著腮幫子坐下來，皺成一團的臉讓他看起來像個哭鬧起來的孩子。
在他接受牙醫治療的時候，夏洛克享受了和他完全一樣的待遇，因為福爾摩斯夫人也給她的二兒子打電話了。
提著一個看起來很復古的小皮箱，卡琳娜還在想好幾天沒回來了，房間應該需要打掃一下才能休息，這也是她放棄家裡的晚飯選擇下午回來的原因，不夠顯然她的考慮是多餘的。
充滿陽光味道的空氣，桌子上沒有沾染上一絲灰塵，床上罩著她出門那天並沒有的床罩，甚至就連門都微微開著，似乎就是為了歡迎她。
莫里亞蒂本來正坐在沙發上看窗外樓下人來人往，聽到門口的響動一回頭，自己給自己嚇了一跳，他是真不知道卡琳娜會在今天突然回來，還以為這姑娘會在家裡一直待到聖誕呢，雖然他一直有這裡的鑰匙，不過到底是卡琳娜的屋子，未經主人同意就進來總是不好的。
畢竟他的告白那麼失敗。
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莫里亞蒂才指了指桌上的花瓶，裡面有一束火紅色的玫瑰，看過去是今天新放進去的，熱烈的像是一團火，「今天剛從莊園摘的。」
而卡琳娜可想的比詹姆斯通透多了，如若不是這樣她也不會回到這裡，「我一直喜歡玫瑰。」
莫里亞蒂最初還沒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等到他與卡琳娜對視，才突然瞪大眼睛，他理解的意思沒錯吧？不是他自作多情了吧？！
卡琳娜咧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以後你可以向你的學生介紹我為：我的女朋友。」
第四十五章
距離耶誕節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邁克羅夫特發現自己完全進入不了狀態, 不僅禮物完全選不下去, 甚至他一點都不想讓那天到來, 光是想像一下一個犯罪頭子抱著他的妹妹在他面前卿卿我我就讓人接受不能。
媽媽居然還說他要注意一下髮際線，要注意髮際線的人明明是莫里亞蒂那個混蛋才對！
雖然不知道自家大哥在一個人生悶氣, 但卡琳娜確實開始對詹姆斯的頭髮上心起來，「真的不考慮植一點兒？就在這兒。」邊說著卡琳娜還把兩根食指在髮際線的位置比劃了一下。
事實上莫里亞蒂覺得自己很好, 而且這麼多年來也從來沒見卡琳娜對他的頭髮表示過異議, 難道女生更加喜歡擺弄男友的外貌？
不過他很顯然也沒考慮過，他以前也沒這麼……禿啊。
雖然是覺得自己很好沒錯，不過如果卡琳娜再勸說一次的話，他沒准就答應了，如果這樣卡琳娜感到高興的話——雖然她好像也沒有因為勸說不成功而有任何負面情緒, 興致勃勃的在做著甜點。
「你手機響了, 詹姆斯。」正無力攤在沙發上的莫里亞蒂給了桌上的手機一個眼神, 今天上午他陪著卡琳娜去逛市場了，手機自然是靜音的。
「哇偶, 你猜猜來電的是誰？可真是稀客。」
詹姆斯的表情很耐人尋味, 似乎真是一個很意外的人選，卡琳娜想了一會兒, 最終還是沒想出來，「是誰？」
莫里亞蒂帶著笑容邊看著卡琳娜邊接起電話，「午安，雷斯垂德探長。」
雷斯垂德？卡琳娜攪拌蛋液的手慢慢停下來, 這還真是個意料之外的人選。
雖然上次她懟了雷斯垂德探長一頓，不過就算是她也不可否認這確實是一個很敬業的好人，他對於倫敦警界的貢獻是無可代替的，就算是夏洛克也不行，那次頂多只能算是她急需發洩情緒，而探長剛好撞到槍口上了而已。
說起來他也是委屈的很，本來就只是替上頭辦事，到頭來還要遭一頓罵。
「不，我現在不在學校……當然也不在家裡，我在卡琳娜的診所，沒錯，就是你經常來的那裡。」
當診所那個詞說出口，莫里亞蒂明顯感覺對面靜了一秒，顯然不管卡琳娜如何解釋，雷斯垂德已經認定了這間診所（或者是卡琳娜自己？）絕對帶有詛咒！
「帶她一起？……好吧，我會轉告她的……好的，再見，探長先生。」
「怎麼了？詹姆斯？」似乎有更有趣的事，卡琳娜也沒興趣做甜點了，反正她也不想讓詹姆斯的牙變成大哥那樣。
「好像發生了命案，而且發生地點就在我執教的學校，好像是一個女學生，探長先生想讓我過去接受一下調查，據說離我的辦公室還挺近的。」
卡琳娜走近坐在詹姆斯身邊，準備收拾收拾桌上的東西好出門，「他讓我一起去？」
「興許是覺得有你在的時候比較容易破案？」這個答案可是相當不走心，莫里亞蒂說完只是沖著自家女友笑，反正這個答案他自己是不信的。
卡琳娜也只是跟著傻笑一會兒，反正到地方就知道原因了，「如果現在去的話，我們就得研究一下再哪兒吃晚飯了，」邊說的時候她還看了一眼手錶，「到你的學校就要四點。」
「我們的動作確實需要快一點，不過再走之前，是不是要……」說著莫里亞蒂把臉湊了過去，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對此卡琳娜一直很無奈，從朋友關係的時候詹姆斯就應該知道她對於肢體接觸不太習慣，不過看起來，詹姆斯似乎很想改變她這個習慣。
但有些事詹姆斯做出來就是讓她無法討厭，從來沒有覺得這個人如此像一個小孩子，其實以前也很像，不過以前絕對不會耍賴。
感覺柔軟的嘴唇在臉上一觸即去，莫里亞蒂挑挑眉，任由卡琳娜手搭著他的肩，兩個人出了門。
沒關係，時間還長，現在是臉，總會進步的嘛是不是，畢竟卡琳娜是第一個讓他知道克制怎麼寫的人。
「年齡二十歲，大二，孤兒，曾被收養，養父母在上其大學前先後過世，但據其同學所說，她擁有數目眾多的奢侈品，來源不明……」雖然說是來源不明，但念著報告的警員已經是暗有所指。
因為眼前這具女屍明顯有被侵犯過的痕跡，並且身上沒有掙扎的傷痕，很大可能是自願的。
問題是，那個人並沒有進行最後一步，只是腿/交而已，而且這個兇手很熟練的擦掉了任何可能把他自己供出來的證據，這可能是個慣犯，而且他可能、或者已經犯下了其他命案——這是夏洛克得出來的結論——這對於警方來說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特別這個兇手被判定為熟手，這代表著眼下這具女屍絕對不是他殺的第一個人，可這種手法警方之前從來沒有過備案，也就代表著之前這個兇手掩藏的很好，這具女屍之所以出現在這裡，說兇手情急之下沒處理好，倒不如說是故意的。
那麼其中包含的目的就讓人擔憂了。
夏洛克遠遠的就看見莫里亞蒂和卡琳娜走過來，現場已經被封鎖了，有許多看熱鬧的學生圍在那裡，莫里亞蒂就是以一個守護者的姿態互送著卡琳娜進來的，雖然他很清楚自己的妹妹從來不是需要保護的人——她不去禍害別人就已經很好了——但眼前的一幕還是和諧到刺眼的程度。
讓莫里亞蒂來接受審查自然是他的主意，明白這人的身份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不管什麼事件看起來他都有嫌疑，特別是命案，而這個命案又剛好發生在莫里亞蒂執教的學校，讓人想不懷疑都不行。
你說他公報私仇？怎麼可能呢，不能漏掉任何一個有嫌疑的犯人嘛對不對。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8 11:03
第四十六章
對於詹姆斯只是一個簡單的審訊, 至於被順便叫來的卡琳娜, 她的作用居然和詹姆斯猜測的一模一樣, 探長大人覺得她在的時候案件最後似乎都完美解決了。
卡琳娜：「……」說了多少遍了, 她真的沒有那種特異功能，期待老天的庇佑不如期待夏洛克的靈光一閃更靠譜。
錄完口供, 兩個人就結伴離開了事發現場，準備去吃晚飯, 就算是雷斯垂德認為的「幸運女神」卡琳娜在現場, 這個案子目前沒有多少進展，缺失的是最重要的部分，以至於沒有絲毫兇手的線索，只是猜測兇手可能曾經包養過受害者。
而這一點查起來又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從受害者經常出入的場所到其家中的蛛絲馬跡都要一一排查, 而這份工作暫時還沒有得出任何結果。
「抱歉, 教授, 你知道的，我們也還沒有用餐。」華生只能這樣解釋, 畢竟硬是打擾別人的約會實在是一件無比讓人尷尬的事情, 更尷尬的是，夏洛克完全沒有想要為自己的行為解釋, 自顧自的翻看起了菜單。
不過讓他好過一點的是，蒙特教授似乎一點都不介意，莫里亞蒂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改變分毫，狀似不在意的攤攤手, 「當然，我們可以一起用餐。」
夏洛克沒有把莫里亞蒂的身份告訴華生，他對此猶豫過，但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時機，華生對這個犯罪頭子的映射可是一直很不錯，而且最近正是他找女友的關鍵時刻，雖然結婚成家之後華生可能就無法做他的助手了，不過他並不能由此破壞華生可能會有的婚姻——儘管光從推測來看他就不怎麼喜歡那位女士。
就像卡琳娜最終還是和莫里亞蒂在一起了一樣，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會以他個人的意願而轉移。
當然夏洛克其實沒有那麼討厭這個人，至少比大哥要好的多，如果莫里亞蒂放棄他的「事業」的話，他也不是不可以投支持票，畢竟卡琳娜想嫁出去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雖然他也同樣沒覺得人生一定要有一個伴侶，一個人過其實也不錯。
莫里亞蒂一直在觀察夏洛克，這不是一個表情豐富的人，你通常在他臉上讀不出什麼資訊，但這並不是偽裝，只是個性使然。
在歐美地界不流行結婚牽扯到家庭，你嫁或者娶的不包括對方的親人，但如果能收到祝福的話總是令人開心的。
莫里亞蒂很清楚的知道麥克羅夫特不喜歡自己的原因，唯一的妹妹，他們在擔心一個犯罪頭子會讓卡琳娜一直生活在極其危險的環境中，如果最後天人永隔，即使後悔都來不及。
麥克羅夫特從不覺得自己那是最壞的打算，這世界上希望莫里亞蒂去死的人太多了，至少在不久之前，他也是其中一員，這麼多年依舊活的滋潤是莫里亞蒂的本事，但誰也說不好卡琳娜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命數。
而且說實話，兩個人的身份就註定了他們是絕對的敵人。
他願意放棄現有的一切嗎？
這個問題莫里亞蒂很久之前就開始思考了，那是他的地下世界，他的王國，那的確是足以讓人瘋狂的成就，但最初一步步成長到如今的原因，無非就是一個他願意罷了。
他喜歡刺激，覺得被鬥智鬥勇和血液充斥著的才是生活，如果沒有那些，也許有一天他真的會瘋掉。
但如今呢？如果沒有殺人案件，如果沒有那些企圖挑釁他的小丑，如果沒有鬥智鬥勇……
生活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不那麼難熬了，除了那個皇冠的計畫，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因為鮮血而召喚莫蘭，再這樣下去，被他養著的那群手下可能骨頭都要僵了。
其實答案他自己是很清楚的，他不知道一輩子是什麼樣的，但至少在現在，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無法強迫自己離開卡琳娜，仿佛想像都是一件很難接受的事情。
那麼為此放棄一些並不是難題，這世界上的所有事情對於他來說只是願意和不願意，他的王國就算名義上不再是他的，可只要他想，重新回來只是分分鐘的事。
不過最近那些人似乎確實是被他壓制的狠了，那起發生在他執教學校的案件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雖然還無法確定，但其中說不準有沒有包含想要喚醒他這個突然變了性子的犯罪頭子的意思。
或許這些人還不敢挑釁他，但這並不算是挑釁的範疇，至少在他的帝國中不算。
「詹姆斯。」卡琳娜光看表情就知道詹姆斯腦子裡在想東西，但現在她不得不打斷他。
他們來的地方是一家法式餐廳，卡琳娜平時很不耐煩來這種地方，不僅對服裝有要求，而且用餐規則讓她不太舒服，只是氣氛確實很好，不過同樣的夏洛克也不太喜歡，偏偏這次非要跟來。
先上來的餐前小點心看過去只有巴掌那麼大，現在她是一勺都不能動。
她抬頭看看頭頂上的天花板，因為做了漂亮的吊頂，所以看過去並沒有多高，雪白的吊頂外型呈現兩層外凸的形狀，雪白色的底色上點綴著許多不知道什麼材質做成的燈花。
但在其左邊，也就是她正上方的位置，吊頂中間中空的地方似乎有什麼物體在裡面，物體本身似乎洩露出鮮紅色的液體，順著縫隙一點一點的從吊頂中落下來，呈現自由落體的姿態，最後落在她的那盤餐前小點心裡。
「這加餐加的可真有特色。」
在場沒有一個人被眼前的景象嚇到，儘管那鮮紅的顏色像極了血液，然而就算是真的，那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只是莫里亞蒂把那個裝著點心的盤子默默的搬離了卡琳娜面前，粘稠的湯汁也和鮮紅的液體混合在一起並不是多麼讓人賞心悅目的景觀。
「看來我們似乎沒有選到一個好地方。」雖然還沒有確認這到底是什麼，但不好的預感總是很准，他們這頓晚飯看來是吃不成了。
「這不是地方的問題，這是人的問題。」夏洛克敢發誓他絕對不是針對莫里亞蒂，但如果說下午那個案件還是巧合的話，那現在就不是巧合可以概括的了。
假設那是一具屍體，如何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前提下到天花板下的吊頂裡面，又如何只在他們到達沒多久的時候開始流下血液，這對於時間的要求幾乎苛刻，甚至還要熟悉他們的行程。
這一點不只是他，甚至就連華生都摸到了點兒頭緒，更別說莫里亞蒂和卡琳娜了，互相對視了一眼就知道對方和自己想的完全一樣。
有人似乎在針對這位倫敦的地下之王。
第四十七章
雷斯垂德感覺自己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 天知道他甚至還在邊吃著晚飯邊看資料, 結果一個電話過來他就不得不再次讓他的肚子忍受饑餓。
餐廳的老闆現在看過去真的是面無人色, 也不知道是被屍體嚇得, 還是在為餐廳日後的前途擔憂。
雷斯垂德看著旁邊的四個人無言以對，他說什麼來著？凡是命案, 就沒有幾起和這幾個人脫得了干係。
卡琳娜當下也只能乾咳一聲，這次目測確實是他們引來的, 自然沒有什麼辯解的權利。
被害者依舊是一名女性, 而且有和上一個受害者一樣有被性/侵的痕跡，雖然現在還無法完全確認其是同一兇手所為，但可能性極大，事情似乎正向著夏洛克所預測的最糟糕的情況走去。
這名受害者擁有一頭耀眼的金色長髮，但給警方造成困擾的是其臉部完全被劃傷, 確認身份需要一些時間採集指紋, 那些掉落在卡琳娜餐前點心的血液也都是從臉上無數道傷口中溢出來的。
這名受害人看起來比下午發現的那個學生淒慘很多, 不僅面部血肉模糊，而且渾身上下被脫的光溜溜, 青紫的痕跡顯示她在身死之前遭受了非人的待遇。
為了不破壞有可能殘留的證據, 整個吊頂被卸下來，屍體就躺在中空的吊頂左側, 凹陷的部分儲存了一些血水，那些傷口似乎被兇手用藥水浸泡過，以至於現在看起來還很濕潤。
「同一個兇手，死亡時間是我們到這家餐廳前不久, 」說到這裡夏洛克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扮演「遇見兇殺案的普通顧客」的莫里亞蒂和卡琳娜，雷斯垂德顯然也察覺出一些不太尋常的東西，太巧合了不是嗎？好像知道他們要來這家餐廳而等在這裡一樣，「兇手的目的如今還無法確定，但其大體上是一名身材壯實，有很大力氣的男性，而且年齡大約在三四十左右，有一定的社會地位。」
雖然夏洛克的推測一向很准，但對於兇手具有一定的社會地位雷斯垂德卻還心有遲疑，亡命之徒之所以稱為亡命之徒，基本上都是那些一無所有的人，他們沒有什麼可失去的，所以才能完美的沉迷於血腥快/感，也更加肆無忌憚。
有句俗話說得好啊，有錢有地位的人總比普通人更惜命，對於許多人來說艱苦的人生對於他們來說是絕佳的享受，大多數人都恨不得自己萬萬歲，又怎麼會無故做那些危險至極的事情。
夏洛克做出的推測自然是有依據的，在他的想法裡，這兩個受害者應該都是兇手包養的情婦，特別是眼前這個，包養的時間大約是很長了，這就要求兇手本身擁有一定的財力或者權勢，否則根本無法實施這個計畫。
不過這麼一說的話，兇手的人選莫里亞蒂其實已經有一些眉目了。
地下世界的人們有真正的窮凶極惡之徒，但有更多的人帶著雙重面具，他們可以完美的切換身份，就像莫里亞蒂本身還是一個大學教授一樣，這重身份有助於他在普通人的社會生存，甚至獲得聲望與讚譽。
這也是莫里亞蒂能夠威脅那些政/府高/官為自身所用的原因之一，在地下世界獲得難以想像利益的時候那些人就應該明白他們已經把自己的自由交出去了。
其實早在與那群人接觸之初他就已經採取了一些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意思，既然進了這個圈子，沒有莫里亞蒂的同意，就是連退出也是做不到的，除非你想生不如死。
但在這些人中，總有幾個是很沒有自知之明的，莫里亞蒂留著他們只會因為想要在需要的時候發揮更大的效果——比如讓他在偷了皇冠之後能毫髮無傷並且無罪的從法庭裡走出來——但對方卻認為地下之王不過是一個可以被他們控制的位置，是一個不敢採取實際行動的膽小鬼。
在平時他們裝作很聽話而樣子，只是在尋找機會一擊解決莫里亞蒂，畢竟他們的職業決定了他們必須敏感否則根本不是從官位上掉下來的問題，而是要去監獄吃牢飯了。
這少數的幾個人用常人的標準來說絕對可以貼上變態的標籤，和莫里亞蒂不同的是，他們純粹是因為施虐，因為看見別人痛苦才找得到快感，和莫里亞蒂希望找到一個能夠和自己勢均力敵的人鬥爭的思想完全背道而馳，可能這個世界上沒人能威脅到他們才好呢。
思想上他們倒是自大狂妄的很，然而莫蘭接二連三的警告還是讓他們反抗的勇氣漸漸流逝，如今只能用這種犯案的手法讓莫里亞蒂記起來他的身份，以達到解除禁令的效果，在他們眼裡，大概地下之王只是一切犯罪的組織者。
莫里亞蒂是知道一些那群人的愛好，他們的情婦往往沒什麼好下場，之所以身邊人一直沒少過的原因，除了那些少女的無知外，還有一部分完全是被強迫的，駐紮在其身體中與生俱來的施虐因數讓他們瘋狂的喜歡別人痛苦的表情。
而那些被強迫的人從哪裡來，就是他們之所以會和地下世界產生聯繫並漸漸被莫里亞蒂控制的原因，在這裡沒有什麼是不可以買賣的，即使是活著的人類啊。
不過莫里亞蒂的禁令是全面的，在他沒有做出決定之前，他不想和麥克羅夫特起額外的衝突，有時候遷怒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只能儘量避免讓這個遷怒的理由出現。
卡琳娜和詹姆斯對視了一眼，她隱約聽詹姆斯提起過那些人，他稱那些人為「站在黃金上的蒼蠅」，形容的也是相當貼切。
這些蒼蠅們還分兩群，一群為利益，一群為刺激，看詹姆斯的樣子，他顯然更不喜歡後邊那群，畢竟前面那群已經完全被詹姆斯掌握了。
夏洛克覺得沒趣的很，雖然他對於兇手的大體範圍已經猜出來了，但不用等他去查，明天一早這個兇手要麼已經死了，要麼就是投案自首了，莫里亞蒂難道還能讓這個人快活的待到明天早上？
那的確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這也就代表著，警方和他之前的所有努力全部付諸東流，和兇手身處一個圈子的莫里亞蒂查起來肯定比他們快的多。
第四十八章
在耶誕節即將到來的寒冷冬天, 今年的最後一個大新聞讓今年註定在英國的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相比之下, 年初的那起疑似連環殺人的案件似乎都變得渺小起來, 雖然那時候的人們很害怕，但在經歷過變種人和年底的特大貪/腐案之後, 當時轟動一時的案件已經沒幾個人能清楚的記起。
麥克羅夫特作為一名幕後工作者，雖然在一些重大的會議中還是會露臉的, 然而被如此多的媒體包圍真還是第一次。
「我保證這件事會得到最嚴肅的處理, 女王也對此表示了高度的關注……你說我們會包庇？不不不，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們是英國政界的恥辱，嚴格的法律會給公眾一個說法的……是的是的……好了，沒時間了先生女士們, 你們知道的, 這次的事件非常嚴重和複雜, 我們需要付出很多的精力和時間，我想如果下次有機會的話我們可以再聊, 但絕對不是現在, 再見，各位。」
不用猜都知道麥克羅夫特這絕對是客套話, 什麼下次再說，很難說這位手握實權的內閣大臣會不會給他們再次包圍他的機會，從以往的資訊來說，這位元可不是什麼高調的人。
不過這可不以他們的意志為轉移, 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沒直接趕走他們還是因為他們一直在叫囂著「自由採訪權」。
被護送著走掉的麥克羅夫特現在覺得自己不止是牙齒，連頭都開始疼了，這件事發酵的太快了，而且他在其中看見了莫里亞蒂的影子。
那些一直駐紮在英國命脈上的吸血鬼麥克羅夫特一直就像把他們繩之以法，這是比懲治罪犯還要迫切的任務，雖然莫里亞蒂是替他完成了一部願望沒錯，問題是實在太過突然了，炸的所有人一時間都沒找到方向。
夏洛克身上還穿著睡衣，手上就已經拿到剛剛投遞到家的報紙，華生打賭每當有這種情況出現的時候，那絕對是有大新聞了，畢竟夏洛克一向對於那些所謂的專家分析很看不上眼，要忍著那些字眼尋找自己需要的資訊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特大貪/腐案曝光！》
《不詳談是因為還未確認罪名？官方發言人的話語可不可信？》
《對八名官/員的貪/腐案還在調查中，今早官方發言人做出了回應》
夏洛克就知道結果是這樣，事實上這樣的結果在莫里亞蒂的手段中已經是非常溫和了，儘管那幾個人在被曝光其非法行徑及其被扔在警局門口前就已經是昏迷狀態，而且還被打過的樣子，但要說受罪可算不上。
莫里亞蒂似乎有所顧忌，並不想弄出人命來，要在以前夏洛克可不會有這個想法，要知道那是一個不知道讓多少人間接死亡的犯罪頭子——這人自己倒是從來不親自動手殺人——要說他會珍愛普通人的生命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這有很大概率是因為卡琳娜的影響，當然他也不確定具體原因，就如他從來沒有在卡琳娜身上成功施展過演繹法一樣，這項技能在莫里亞蒂身上也是失效的。
如果只是貪/腐那麼這件案子還不會那麼引人注意，關鍵在於這幾人那讓人遍體生寒的愛好。
數量眾多的情婦有些人是自願的，那些人大多看過去很光鮮亮麗，但根據報導就會知道，她們過不了多久就會變成一具屍體，而更多花錢買來的女孩甚至不能稱得上情婦這個詞，倒是奴隸更適合她們。
漆黑的房間、讓人一點也不想知道作用的各種器具、滿身的傷痕、空洞的眼神，這些普遍年齡不超過二十五歲的少女不用陳述就已經讓所有人知道了她們的遭遇。
如果從她的專業方面考慮，卡琳娜並不希望大眾給予這些女孩太多的關注，在有限的時間中她們已經受到了無法估量的傷害，那些心理陰影可能會伴隨著她們一輩子，這時候太多外界的關注會帶來什麼完全無法估量，不管怎麼想都覺得負面影響更大。
當然卡琳娜無法決定什麼，她沒有任何權利和資格，只是希望大哥能夠很好的隱藏起她們的身份，面對潛在患者的時候她總是會多出更多的耐心。
任由媒體再興奮，可那些被囚禁的少女除了知道她們是被綁架然後賣給那些人渣之外就再也挖不出其他消息，再怎麼強大的力量還是敵不過國家的，至少這些媒體不行，麥克羅夫特鐵了心的情況下，媒體們別想在那方面獲得一點風聲。
不過這次的事件實在是太大了，還有很多其他可以挖的東西，所以這群扛著攝像機拿著錄音筆的記者馬上就轉移了注意力，倒沒有給最近一直被女王和首相的電話造訪的麥克羅夫特帶去更多煩惱。
這場風波帶來的後遺症是非常強大的，臨近年末進行的社會調查顯示英國國民對於內閣的信任度普遍下降，雖然現在的財政全部是公開的，在官網上都可以查的到，但這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麼正面的效果，認為欲蓋彌彰的不在少數。
不僅是信任度，那些被公開的殘忍行為讓民眾為這些當權者的人品也展開了熱烈的議論，雖然這些人都是他們選舉的，但大部分人其實沒有成為政客之前身家也相當不菲，仇富心理不管在哪個國家都是存在的，只不過人少人多而已，網上之所以那麼多極端的留言，更多的還是處於階層的矛盾。
當然歐美國家除了貧民窟和偷渡客之外，階級財富差異雖然也大，但足夠的社會福利讓她們生活的不那麼艱辛，而且所有個人網路都是實名認證的，要真發表了什麼人身攻擊或污蔑性質的留言，有很大概率是要吃牢飯的，所以雖然也算是轟轟烈烈，倒是也沒有什麼更大的爆料從「知情者」口中說出來。
面對鐵證擺在自己面前，幾個最初還在硬抗的前官/員再也沒有能說的，他們甚至失去請律師再次辯護的勇氣，這時候幾乎是所有人腦子裡都浮現一個名字——莫里亞蒂！
是莫里亞蒂幹的！
他們還很清楚的是，只要他們一旦定罪，莫里亞蒂會毫不留情的接收他們的所有產業，從監獄出去的時候他們估計就是一個連住處都沒有還坐過牢履歷有污點從而找不到工作的窮光蛋，事實上，現在全國上下沒人會不認識他們了，所有人看著他們的眼神除了厭惡與驚恐大概不會有其他反應，畢竟他們可是比殺人狂魔還要恐怖的存在。
然而他們不敢辯解，不敢把水攪渾以方便自己脫罪，因為他們很清楚，只要他們說出莫里亞蒂的名字，那麼絕對會以看起來無比正常的方式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為什麼以前從來不覺得莫里亞蒂可怕呢明明對方有時刻把他們推向死亡的能力。
在這件事漸漸被定下基調之後，隨著一系列手續的過去，人們總會轉移自己的目光，到底沒有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時候，人都是健忘的，而因為市場的漸漸流失，媒體也會離開，畢竟他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為有人想看而已，當沒人看的時候也就失去了關注的必要。
"戰爭才剛剛開始，約翰，我們需要做好準備。」夏洛克有一種預感 ，這一切只是前菜，馬上就是主餐了。
「準備什麼？」卡琳娜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這句話，夏洛克和華生準備去打劫嗎？
夏洛克拿帽子的手頓了一下，他還真的沒想到卡琳娜會突然在這個時候過來。
一邊的華生無奈的聳聳肩，最近夏洛克老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天知道現在可是太平的很，他甚至懷疑夏洛克自己給自己模擬了一個假想敵出來！
第四十九章
關於夏洛克的假想敵, 莫里亞蒂自己可沒有這樣的自覺, 他已經在做最後的準備, 只要一票, 他就可以洗手不幹了，不過就是這一票他也是不準備透露給其他人知道的, 那不符合他的美學。
這一票不是殺人也不是越貨，他只不過是想偷個東西, 一個早就和卡琳娜提到過的——皇冠。
這種東西總是被放在博物館供人觀看, 這麼有實用價值的東西難道不應該拿出來用嗎？
夏洛克並不知道莫里亞蒂具體想做些什麼，他就是覺得對方的一些不尋常舉動似乎醞釀著什麼，雖然他無法在莫里亞蒂身上完美的使用演繹法，他就是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這起貪/腐案也提供了一些資訊，那些窮凶極惡的變態被懲治了不假, 但要說莫里亞蒂是出於什麼正義的想法就絕對不可能, 仔細想想, 或許有因為那些人挑釁了他的原因，但說不定也有其他含義。
英國政界絕對不如表面上看過去那麼平靜與廉潔, 除了這些的相對極端的人之外還有人只是貪圖利益的, 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謀取巨額財富，特別在沒有把握在下一次選舉上贏得選票從而連任的情況下, 自然是能撈多少就撈多少，一些不法的行徑自然不可避免。
這一類人還依舊活的好好的，嚴格算來他們有許多和這次被抓的八人屬於一個利益集團，其實這次是把他們一網打盡的最好機會, 莫里亞蒂沒理由留著這群後患，除非……他還有用。
作為一個官/員，最大的作用是什麼自然不用多說，無非就是開後門，而這次莫里亞蒂的行為明顯已經把剩下的那些人嚇破了膽，他們肯定已經很清楚的知道把柄這個詞的名詞解釋了，就算莫里亞蒂對他們提出什麼過份的要求，他們也沒有辦法拒絕，事實上他們根本沒有多餘的選擇。
這也是夏洛克覺得莫里亞蒂要做什麼的原因，他似乎需要這些官/員包庇他什麼。
「他們不會出現任何錯誤的，教授，所有的計畫都完美無缺。」莫蘭拿著土黃色筆記本平靜的為剛才的所有陳述總結，這次的行動在普通人看來可謂是大膽之極，不過其實就算計畫出錯也不會造成任何影響，但那種情況一旦出現的話，想來老闆不會輕易放過那些所謂的手下。
「那麼，現在就差一個好日子了。」其實偷東西倒沒什麼良辰吉日之說，不過那之後卻是需要好時候把這東西獻給他的女王。
雖然他確實是準備去偷的，但最後要用的時候卻不能讓這個詞冠在他頭上，一切都要名正言順的話，少不得要上法庭走上一遭，時間可就不好控制了，畢竟開庭需要時間。
「其實教授你可以不用自己去，你知道的，他們已經閑很久了。」
說起「他們」，在牆壁前面充當壁花的一群變種人齊齊抖了一下，就是那些被莫里亞蒂養著的「店員」把他們從監獄裡撈出來的，不過手段不怎麼溫和就是了。
莫里亞蒂只是擺擺手，並沒有對於自己「以身犯險」親自進入博物館拿走皇冠的行為進行什麼解釋，說起來他曾經的各種行為就算再詭異也不需要理由，因為大多數就是憑他的喜好，沒什麼邏輯可言。
只是莫蘭覺得，這次的行為絕對是有理由可尋的，雖然老闆從來不會做解釋這個舉動，他們只需要聽從就夠了，但他自覺距離那個答案已經無比近了。
「其實你可以不用去的。」這是短時間內莫里亞蒂聽到的第二句此類建議，不過或許是說的人不同，卡琳娜的話聽起來讓他舒心很多。
卡琳娜不否認自己的擔心，雖然從認識以來，詹姆斯一直扮演著無所不能的角色，但只要是人類，按照墨菲定律來說，會出錯的就一定會出錯，只是時間早晚問題，她不希望在這種無所謂的事情上曾加危險值。
更何況她知道詹姆斯這麼做的原因，當然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都希望擁有一個夢幻的婚禮，就算是一個病患也不例外，但這個夢幻婚禮之所以夢幻的前提是有一個理想中的新郎，那才是婚禮和婚姻的最理想狀態，畢竟閃耀和輝煌都是暫時的，今後的人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沒關係的，琳娜，那並不是一件危險的事情，你知道的，有些事要親自做才有意義。」
其實卡琳娜很明白事實確實是和詹姆斯所說的一樣，「需要我的説明嗎？」
「我想在這件事上並不需要。」莫里亞蒂很高興卡琳娜並沒有反駁自己的行動，雖然在前段時間他粗略的提過這個計畫，不過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在一起，目的也沒有明確，他有所有的自由，現在可和那時候不一樣了。
當然這個行動的目的除了皇冠和婚紗更般配之外，莫里亞蒂也額外的瞭解了關於福爾摩斯夫人的興趣愛好。
早年間福爾摩斯家狀況還相當不錯的時候福爾摩斯夫人完全就是一個天真的少女，有諸多美好的幻想，這或許和她本身也擁有良好的家境有關，經歷過坎坷幾十年，夫人當然從內而外的成熟很多，但還是存在很多感性的東西，這種感性的外在表現就是想看著子女相繼走進婚姻的殿堂，獲得幸福（劃重點）。
他的結論就是，一個完美的婚禮有助於討好丈母娘。
什麼？你說戀愛都沒戀愛多久，沒必要那麼快準備結婚？
哈！確認關係的時間可不等於產生感情的時間，不快點抓緊時間，都是浪費！
丈母娘倒是好搞定，關鍵那兩個他以後要叫哥的人才是大麻煩，天知道夏洛克還要比他小幾歲，大哥的冷漠以至於讓他放棄和麥克羅夫特建立友好邦交的策略好了，那根本就不頂用。
第五十章
除了每年的特殊時期和女王的特定日子之外, 英國不列顛博物館, 也就是俗稱的大英博物館是常年開放的, 來自世界各地的遊人常常會把這裡塞的水泄不通。
華生要慶倖現在並不是旅遊旺季, 臨近年末，大家都回家與家人團聚了, 就是要全家組團旅遊也大多會選擇在聖誕過後，否則他們連續好幾天在這兒遊蕩的時候指不定就被人給擠死了。
他現在都不想再說些話勸夏洛克, 現在可是沒有命案發生的時候, 雖然上次那起學校和餐廳的案件結束的莫名其妙，但天知道他一點也沒有想要到處奔波的念頭，而夏洛克現在的行為在他看來就是沒事找事。
夏洛克的那位假想敵似乎即將在博物館犯案，他把博物館裡所有的珍貴物品都看了一遍，最終把目標定為了那頂璀璨之極的皇冠上。
對於這頂皇冠至少在英國國內沒幾個人會不認識, 它是皇室尊貴的象徵, 但說實話, 在如今的社會，皇室只是一個名存實亡的群體, 權利掌握在政/府手上的時候, 甚至女王所居住的地方都有一部分變成了誰都可以參觀的旅遊景點，這是很無奈的一件事, 但就算普通民眾再崇敬他們的女王，也不會有人建議讓皇室重新掌權，那對於整個社會都不是什麼好事。
這頂皇冠除了一些特別節日的時候會回到女王的頭上外，在上一次皇室和政/府的協議中也變成了賺取遊客目光的牟利工具, 不過大英博物館的防護措施一直不錯，這大概是唯一令人欣慰的地方了。
「你覺得這裡的防護很出色？」
華生正發著呆，突然聽見旁邊的夏洛克同自己說話，緩了一下才開口回答：「難道不是嗎？」
夏洛克撇了一下嘴，「對一群金魚來說確實是這樣沒錯。」但對於犯罪頭子來說，別說莫里亞蒂能不能輕鬆的躲過這些監察，到他來的時候這些設備能不能生效都是問題。
莫里亞蒂掩藏的很好，有些舉動甚至不是他刻意的，那人本身就有掩飾的習慣，以至於看過去好像那就是他的下意識反應一樣，不過這時候他又慶倖莫里亞蒂身邊還有一個卡琳娜，那之中透露出一些蛛絲馬跡。
他當然不會認為莫里亞蒂偷了皇冠是拿回去自己戴或者收藏的，那實在太傻了，但讓他相信莫里亞蒂是為了卡琳娜，這個猜測好像更加難以讓他接受。
「約翰，你說，愛情是什麼樣的東西？」
華生彼時正和夏洛克一起站在一副巨大的油畫前面，他還以為夏洛克是因為對這幅畫有感而發才問出這個匪夷所思的問題，平時的夏洛克可從不把時間和注意力浪費在如此沒有意義的問題上。
「嗯，大概就是會讓人心情愉悅，有安全感，想和對方待在一起……這一類的？」這種範圍太模糊了，說到後來華生自己都不太清楚，嘿！搞的好像他有過一段很正經的戀愛一樣！
「從描述看來，華生你還真是單純的不行。」除了兩人在外的第三道聲線讓華生有點尷尬，雖然他的戀愛觀確實不太成熟，這樣被熟人聽到也確實讓人無措。
「午安，蒙特先生，你今天沒課嗎？來博物館參觀？」好在他知道夏洛克一直看蒙特教授不太順眼，所以還記得率先打一聲招呼。
「是的，我今天沒課，不過我可不是來參觀的。」說著莫里亞蒂還沖華生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成功讓夏洛克扯了一下嘴角。
華生正想再問，就看見卡琳娜從拐角的地方走過來，看樣子她剛才應該是去衛生間了，下意識的心裡給自己即將問出口的問題找了一個答案，看來蒙特教授是陪卡琳娜來的，畢竟卡琳娜一直很喜歡文學書籍，對藝術品應該也感興趣吧。
「來踩點的。」夏洛克平靜的聲音嚇了華生一跳，這可是一個專門形容小偷才會用的詞彙，結合剛才他和蒙特教授的對話，這話針對誰太明顯不過了，雖然夏洛克的社交禮儀一向做的不怎麼好，但如此鋒芒還真是他第一次見。
華生剛想回頭解釋自己的老闆只是這幾天都沒睡飽以至於出現了精神錯亂胡說八道的症狀，緊接著就聽見對面的男聲接了一句，「是來踩點的沒錯。」
華生：「？？？」他剛才沒有幻聽吧？
夏洛克平靜的和莫里亞蒂對視，這個人的厚臉皮程度還真是讓人折服。
「對了，華生先生，抱歉我現在才自我介紹，詹姆斯•莫里亞蒂，很高興認識你。」
華生其實一點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的握住了對面伸過來的手，等雙方再次保持距離之後，他才突然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在夏洛克那裡聽說過……
卡琳娜其實是有點無奈的，總感覺詹姆斯被她傳染的也有點放飛自我的傾向了，這樣可不好，總要有一個能穩住的對不對。
其實莫里亞蒂根本是不需要踩點的，不過是因為他下手的時間就是今晚，順便和卡琳娜在附近的餐廳用個晚餐罷了。
雖然意外于夏洛克的敏銳，不過現在明顯是丈母娘比較重要，所以就算一切攤開來講，他也不可能放棄已經近在眼前的計畫。
丟下風中淩亂中的華生和嚴肅臉的夏洛克，莫里亞蒂和卡琳娜還打算再四處溜達一會兒，畢竟博物館明天之後就絕對會對外封閉了，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開放參觀。
他們都不覺得在丟了皇冠的情況下博物館的管理層還能夠心大的繼續營業。
「蒙特先……不，應該說是莫里亞蒂先生，該不會就是你上次和我說過的……犯罪界的拿破崙？」
華生到現在還保持著一絲希望，雖然同名同姓的幾率並不太高，不過比起一直相處著的博學大學教授其實是不法分子這種結果，好像同名同姓更好接受一點。
「你覺得呢。」
華生在這一刻突然感覺到整個世界滿滿的惡意，好像只有他什麼都不知道！QAQ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8 11:04
第五十一章
「他們不相信我們, 需要聯繫雷斯垂德探長嗎？」
華生髮現今天一整天無奈這個表情都要凝固在他臉上了, 皇冠這麼重要的東西, 他們都說了有人要偷走它, 那些人居然毫不在意，還說什麼博物館的防護設施很出色, 皇冠會在玻璃櫃裡好好的迎接明天的太陽。
博物館的防護就沒有幾個是不好的，那該丟東西還不是照丟？這麼點道理他能不知道嗎？！
夏洛克其實不想聯繫雷斯垂德, 那會把事情弄的很大, 雖然他感覺在之後莫里亞蒂似乎會特意把事情鬧的人盡皆知，但目前來說，能以「家事」的範圍把事情解決就再好不過了。
他推測莫里亞蒂行動的時間是在晚上十點左右，那時候比較方便行動，身體會比較靈活。
你問為什麼那時候身體靈活？
當然是因為那時候晚飯消化的差不多了, 不然你以為呢？
但就算他知道這些資訊也並沒有任何用處, 有時候他必須承認母親的話是有些道理的：你可以讓你的智商成為巨人, 但你不能讓你的身軀成為矮子，夏洛克。
這句話是在他在拋棄掉擊劍和拳術之後再次把游泳也扔掉的時候母親對他說的話, 當時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如今看來，他的身手是絕對比不過那個中年老男人的, 而且對方還有眾多的手下給他提供各種工具及手段，至少莫里亞蒂可以輕鬆的潛進博物館站在皇冠面前，而他連大門都進不去。
好像不得不找雷斯垂德了。
天知道從來都是雷斯垂德來找他破案，除了發短信過去嘲諷之外, 他可從來不主動找那位平時忙的四腳朝天的探長大人。
博物館的關門時間很早，每當他歇業的時候，附近的美食小店就成為人流量激增的場所，雖然這個附近的距離著實算不上近，莫里亞蒂和卡琳娜就在這之中的某一家小店享受著晚餐。
然而再次被打斷晚餐的雷斯垂德探長就沒那麼好運氣了，如果是別的什麼人報警說什麼博物館的皇冠在今天晚上要被偷走這樣的話，大部分的警員估計都覺得對方要不是在開玩笑就是一個瘋子，而打電話調/戲員警的人大多數都會得到一句警告。
而這個人偏偏是個姓福爾摩斯的，而且夏洛克打的是雷斯垂德的私人電話。
「消息準確嗎？從哪裡得知的？」不是雷斯垂德不相信夏洛克，那也不是個會開玩笑的人，只是這件事牽扯太大了，這麼敏感的一個東西，真要把博物館戒嚴了之後結果什麼都沒發生，雖然也有可能解釋成他們把小偷嚇跑了，但也是怪尷尬的。
「我只能說所有的都只是猜測，當然今天下午的時候得到了當事人的親口承認，你要來不來自己決定。」
當事人的親口承認？那個今晚要行竊的小偷這麼囂張？居然還親口對別人說要去偷東西！
等一下，「你為什麼不抓住他？」
「我不能抓住他，他和卡琳娜在一起。」夏洛克才不會承認是因為自己也許打不過？
而且這件事說起來可真稱得上複雜，未來妹夫給妹妹偷皇室珍藏，而他這個做哥哥的又要抓未來妹夫，情感豐富的可能都要腦補一整部狗血電視劇了。
然而雷斯垂德完全想歪了，那個小偷居然挾持了卡琳娜？！
對面的手下就這麼看著探長大人突然從座位上蹦起來，一臉嚴峻的招呼還在吃飯的所有人，「別吃了，現在立刻出警，立刻！」
夏洛克莫名其妙的看著掛掉的電話，雷斯垂德什麼時候開始熱衷於熱血少年漫畫了？突然這麼激動？
事實證明，就算是擁有演繹法，在隔著一個電話筒的情況下，也無法逾越人類的腦洞。
博物館的管理人員全都一臉菜色的坐在監控室裡，旁邊站著的是剛才他們還以為是瘋子的兩個男人。
華生沖他們聳聳肩，剛才這些人不信他的話，現在無法下班也不是他的錯對不對。
從監視畫面來看，現在還一切正常，而時間是晚上九點半。
警方到達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動靜，雷斯垂德以為卡琳娜在對方手上，萬一把那個小偷兼綁匪嚇走了，他們找不到卡琳娜就完了，很可能發生不太妙的事情。
這時候他肯定沒注意到夏洛克和華生並不那麼焦急的表情，也沒想過卡琳娜的武力值根本不是普通綁匪可以解決的。
不過夏洛克對於雷斯垂德的做法沒有表示出任何疑議，雖然像是莫里亞蒂那樣的人並不會輕易退卻，但暗處偷襲總好過一對一對打，這可不是什麼無賴招數，只不過是效率最大化而已。
「探長先生，我認為這件事根本就是這兩個人胡謅的，我在博物館工作這麼多年了，還從沒遇見盜竊的情況。」
興許是時間實在太晚了，天氣也冷，其中一個管理人員忍不住再次重複了雷斯垂德剛到時候他說過的話，事實上是這樣沒錯，以博物館的防護程度，一般的小偷確實不敢來這裡，而且珍貴的物件銷贓都不太好處理。
雷斯垂德也皺著眉頭用手指敲打著監控室的操控盤，小偷行竊的時間大部分是半夜，而像這種突發狀況他其實是沒有權利要求博物館全力配合自己工作的。
那管理人員還想再說，突然「啪」的一聲，四周全部陷入黑暗。
「怎麼回事？」
「停電了嗎？沒有停電的通知下來啊。」
「啊！！你踩到我的腳了！」
被突然的停電嚇了一跳的反應是許多人無畏的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本來監控室就並不大，擠進這麼多人全靠警方的震撼力保持秩序，這一下就足以讓小小的屋子變得亂糟糟的。
「全都安靜！」
雷斯垂德極力維持秩序的時候夏洛克突然意識到什麼，轉身就朝門口跑，然而房間裡太黑了，不止是找不到門在哪裡，路上還觸碰到好幾個手舞足蹈的人，白白浪費他的時間。
他還在摸索的時候，光亮出現的那麼及時，抬頭一看，華生已經率先站在了門口的地方，走廊外面的窗戶透進來不甚明亮的月光，卻足以讓黑暗中的人們看清楚自身的處境。
「約翰！幹得好！」
夏洛克沒有停頓朝存放皇冠的地方跑去，那裡在之前埋伏了警員，但這麼冷的天氣，太久不動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的動作會像平時那麼利索，而且剛才似乎是斷電了，莫里亞蒂是否會有其他動作他也不敢保證。
雷斯垂德也迅速反應過來，放棄想要繼續平復那些博物館管理人員的心思，招呼穿著便服的手下跑步跟上。
再晚一些的話，人就該逃走了！
第五十二章
然而就算反應再快, 他們還是晚了！
存放皇冠的玻璃櫃還好好的罩在柔軟的大紅色軟墊外, 但其中一面已經破了一個大洞, 毫無意外的, 裡面的皇冠已經不見了。
雷斯垂德倒吸了一口冷氣，第一反應就是去檢查那些埋伏在固定位置的警/員, 萬幸的是那些人只是因為吸食了導致昏迷的氣體而不省人事，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不管怎樣, 總沒有什麼是可以比人命更重要的。
再次回到玻璃櫃前面的時候，那些博物館的管理人員也到了，剛才那個和他要求結束監察的管理員正一臉不可思議的瞪著眼睛，「這根本不可能，這附近的警報裝置起碼有三個地方, 皇冠只要離開軟墊整個博物館的警報都會響！」
夏洛克被他問的煩了, 擺擺手就轉過頭去走到另一頭, 雷斯垂德搖搖頭，總有些人到事情發生了之後才來哀歎, 不覺得實在有些太遲了嗎？
然而等他像夏洛克一樣轉個頭, 馬上就沒有心情同情別人了。
等一下！這姑娘是什麼時候在這裡的？！她不是被小偷綁架了嗎？！
卡琳娜看探長大人似乎看見自己了，於是抬起手打了個招呼, 雖然她也知道自己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個地方確實是詭異了一點。
雷斯垂德不信邪的眨了眨眼睛，直到確定眼前的卡琳娜真的不是自己的錯覺，才快步走近，邊走邊問：「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在這兒很奇怪嗎？」詹姆斯要來順東西, 她就順便……圍觀一下。
事實證明她先前的擔憂確實是多餘的，她想像了很多詹姆斯飛簷走壁的場景——具體請參照《駭客帝國》——然而他們實際上是……走進來的……-_-||
至於為什麼詹姆斯走了就剩她一個人，當然不是因為要她留下來斷後，只不過是詹姆斯在一個更豪華的地方等著警方上門而已。
「你現在在這個地方難道不奇怪嗎？！」誰會三更半夜的靠在博物館的柱子邊上一副晚飯之後來散步的表情啊！
卡琳娜覺得雷斯垂德有趣的很，剛想再回一句，就看見探長大人一副腦仁疼的樣子沖她擺擺手，「我們不要再進行這個話題了，你知道兇手去哪裡了嗎？你看見他了對不對？」
雷斯垂德其實想問的是兇手的逃跑方向，雖然感覺已經不太可能抓住他了，但還是要盡最後一份力才不會覺得遺憾。
卡琳娜用手指了指旁邊的另一個門，「他在那裡面。」
」什麼？「雷斯垂德真心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你說他沒有逃走，在那裡面，現在？」
見到卡琳娜點頭，雷斯垂德也不管是不是真的，捉著兩個手下就猛的推開那扇算得上厚重的門。
這個房間白天的時候門是開著的，與外面的走廊串聯，擺放的似乎是埃及的藏品。
莫里亞蒂就這樣頭戴皇冠，手上拿著不知道從哪個角落淘來的權杖，肩膀上披著代表權利的披肩，大刺刺的坐在金燦燦的王座上，上方的燈光打下來，顯得他好像真是掌握所有的王一樣。
華生先前已經受過一次刺激了，如今倒是淡定很多，反倒是雷斯垂德探長覺得今天晚上將近一半的人都透著詭異的色彩，如果不是事情鬧的太大，他都要懷疑這是不是電視臺策劃的欺騙節目，等當事人上當受騙的時候突然跳出來說你被騙了。
對於警方的拘捕莫里亞蒂表現的很從容，事實上他坐在這裡就是等大部隊來抓他，如果他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皇冠帶走，那麼不會有任何人察覺。
「嘿！哥們兒！這個你可不能拿走，他是我的，你們現在還沒有沒收我隨身物品的權利。」
那位年輕警員都傻眼了，什麼什麼？這位大叔，你身上的東西哪一樣不是人家博物館的啊！
然而就像要你證明你媽是你媽一樣，短時間內他們還真無法證明這些東西不是和博物館的東西一模一樣，而就是和他們的珍藏是同一件東西。
無奈之下他們就只能允許這個江洋大盜穿的像是國王巡查一樣，而圍在他周圍的警員和看護人員反而像是一個個沒有光芒的保鏢。
路過夏洛克的時候莫里亞蒂和他對視了一眼，雙方都明白兩個人的戰爭暫時告一段落了，如果沒有博物館這個特殊地點限制 ，如果再多給他一些時間，夏洛克不覺得自己會輸，但很顯然莫里亞蒂不會給他那樣的機會。
他有預感，這或許是他和莫里亞蒂的最後一次正面交鋒了，在一定期限內大約是不會有這樣的機會，只要卡琳娜還在，那麼這個期限很可能是他們老得走不動的那一天 。
夏洛克撇撇嘴，如果真是那樣才真是剛剛開始呢，要叫他哥的傢伙！
莫里亞蒂當然不知道夏洛克心裡在想什麼，但這個計畫其實原先是針對夏洛克的五部曲，那是他在很多年前做的一個相當完整的計畫，當時他甚至有想要把夏洛克當做一生敵人的衝動，他現在所做的就是第一步的內容。
不過現在情況可不一樣了，目的的不同導致了五部曲直接兩部完成，後面那些複雜的步驟和暗示全部作廢，哈！畢竟那個一生的承諾他可不能夠許給夏洛克了。
博物館外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記者包圍了，刺眼的燈光讓雷斯垂德的頭更疼了。
「你沒事吧探長？」講真的，雷斯垂德這個年紀雖然還是刑偵第一線的主要構成，但患上各種突發性疾病的幾率已經在逐漸增高了，卡琳娜還真怕他突然倒下去。
「如果你和你的男友不惹出更多事的話，我當然會沒事！」
卡琳娜只能安撫的笑著避開暴怒的雷斯垂德，在看到莫里亞蒂臉的那一刻雷斯垂德幾乎就是崩潰的，至今為止他都不明白整個鬧劇是怎麼形成的。
沒錯，這完全就是一個鬧劇。
「福爾摩斯小姐，聽說偷走皇冠的人是你的男朋友是嗎？」
「你對於他做出這種膽大包天的行為有什麼話要說嗎？」
「福爾摩斯小姐，請你發表一下感想好嗎？」
「福爾摩斯小姐！」
「請問你男友是慣犯嗎？他很缺錢嗎？」
卡琳娜只能無奈的沖雷斯垂德攤攤手，「探長先生，我恐怕得搭你的便車出去了，你也看到了。」
記者的瘋狂雷斯垂德當然看到了，卡琳娜雖然在那個模特選修之後就再沒有公開的活動過，也沒有想要往娛樂圈發展的意圖和行為，但名氣這東西有時候稍縱即逝，有時候又停留的很久，卡琳娜就屬於後一種。
作為一個名人，男友居然做出盜竊這樣的事那絕對是大新聞，只不過莫里亞蒂和卡琳娜的關係只限於少數人知道，而記者媒體能這麼快得到消息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姑娘，就算這裡沒有記者，你也得和我回去做筆錄。」
卡琳娜混不在意，筆錄這種東西她做的還少嗎？
第五十三章 就是這麼理所當然
英國人民看著又一起侵佔了所有媒體頭條的新聞都麻木了, 看來今年註定會載入史冊了, 在相對和平的年代這麼精彩紛呈的一年可是絕無僅有。
被搶了風頭的美帝吃瓜群眾也是一片亂糟糟的, 卡琳娜數量不少的粉絲在網上鬼哭狼嚎的可是很多, 一些情緒激動的還讓卡琳娜早點遠離「毒瘤」的好，以免自身也被帶壞。
卡琳娜得慶倖歐美的狗仔隊雖然厲害, 但對於公眾人物私生活其實沒什麼人可以指手畫腳，輿論的壓力再大也依舊有很多人我行我素。
當然其實卡琳娜感受不到什麼外界的壓力, 唯一可以讓她動搖的只有母親的電話而已。
「他還好嗎？」
「不用擔心, mom，他應該很快就出來了。」天知道她從警局出來的時候詹姆斯還和她打了招呼。
「可憐的孩子。」
卡琳娜其實大多數時候都無法和母親溝通，畢竟超級大的腦洞加上無可阻止的少女心再加上好像任何時候都秒懂了不知道什麼東西的特技，就算是大哥有時候都無可奈何。
就比如她這時候就不知道「可憐的孩子」是指她還是詹姆斯，同樣也不覺得結合上下（？）文現在是該說這句話的時候。
「如果詹姆斯出來的話, 你打算什麼時候舉行婚禮, 琳娜？」
「什……什麼？！」
所以這是她不喜歡和母親聊天的另一個原因, 話題轉換的太快，往往前言不搭後語, 而且……讓人無法接話。
看來母親好像真的很喜歡詹姆斯……
而且就像她一樣, 母親似乎對詹姆斯也是迷之自信，好像並不擔心對方出不出的來。
這件「重大惡性盜竊案」被放在五天之後開庭審理, 在這段時間中媒體已經讓這件事充分發酵，莫里亞蒂仿佛國王一般的影像被傳往世界各地，許多人都猜測這怕是一個瘋子，角色扮演上了癮, 居然被員警包圍了之後還如此雲淡風輕，別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犯罪了吧。
對於普通民眾來說，這個案件簡直一點懸念都沒有，這樣人贓俱獲都會被判無罪的話，就不是一起盜竊事件可以概括的影響了。
然而有時候不得不說，在你自認為聰明的時候，現實永遠會告訴你，你還是太天真了。
因為並非是公開審理，所以開庭當天記者並沒有進去圍觀的機會，卡琳娜和夏洛克還是以「家屬」身份進去的，雖然夏洛克並不想承認這個家屬身份。
莫里亞蒂走上來的時候還和卡琳娜招招手打了個招呼，如果光看外表的話，誰都想不到他是在監察所住了一周的人，嶄新的西裝讓他看起來倒像是剛從家裡趕來參加選舉的政/壇人士。
看來莫蘭為莫里亞蒂打點的很好。
卡琳娜也沖他微笑，雖然幅度很小，一點也不像是經常複刻在她臉上的完美笑容那樣讓人感到突如其來的舒心，但只要莫里亞蒂明白這是女友最舒服的狀態就夠了。
看來這件事並沒有給卡琳娜帶去太多煩惱，畢竟他在之前沒有預料到卡琳娜的粉絲會自己給自己加那麼多「戲份」。
說實話，卡琳娜也有點好奇詹姆斯要怎麼脫罪，畢竟這是完全沒有疑問的案件。
她旁邊就是陪審團，有男有女，年齡也都不盡相同，但不知道是不是陪審團的特色，一個個的全都滿臉苦相，好像有誰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一樣。
法官顯然也不認為這是一個很難的案件，莫里亞蒂的辯護律師甚至沒什麼好說的，如果正常進行下去，那麼這個案件就可以結束了。
「詹姆斯•莫里亞蒂，你認罪嗎？」胖胖的法官擺著一副聖潔嚴肅臉看過去有點滑稽，不過這時候可沒人笑，而是把所有目光轉移到莫里亞蒂身上。
「不，我是無罪的，法官大人。」莫里亞蒂現在看過去還很輕鬆。
法官也沒有表現出多餘的情緒，如果所有犯罪者都輕易的認罪了，他也就失業了。
「你可否提供證明自己無罪的證據？」
如果沒有證據的話，莫里亞蒂應該是逃不掉的，事實上法官並不覺得有什麼證據能夠拯救這個瘋子。
「我當然是沒有證據的，法官大人，你知道的，我是帶著皇冠從博物館出來的。」
所以呢，這是在耍他們玩？
審判席上幾個戴著白色波浪卷假髮的法官互相對視了幾眼，覺得還是不要和一個瘋子繼續談論以至於浪費智商，轉頭就示意陪審團宣佈莫里亞蒂是否有罪。
卡琳娜不知道亞洲和歐美的審判體制是不是有不同的地方，至少在英國，特別是重大案件，在嫌疑人不認罪的情況下，法官無權直接判處罪行，而是需要數量眾多的陪審團表決後再決定是否直接判定嫌疑人有罪。
陪審團的人數一般是單數，他們同樣會產生不同的判斷，自然是少數服從多數，不過這次難得的，所有陪審團成員都保持了一致的判斷，全部都認為莫里亞蒂……無罪！？
華生忍不住用手抹了一把頭髮，他到底為什麼在卡琳娜那麼悠閒的情況下還對法庭的判罰結果抱有希望？！
主法官都愣住了，他還想再說什麼，然而他旁邊的助手極其堅定的拉住了他，並在其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話，然後……這場審理就結束了。
「不會吧，是我聽錯了嗎？」
「律師先生，能否簡單敘述一下審理過程？」
「福爾摩斯小姐，福爾摩斯小姐，請問你的男朋友是否存在賄賂的情況！」
「福爾摩斯小姐，對於您的男友明明偷竊卻被判無罪你是否覺得高興？」
「……你為男友的行為感到羞恥嗎？」
法庭外的記者在得知這個結果的時候都沸騰了，這個原本笑料一樣的案件似乎有漸漸變成世紀大案的趨勢。
卡琳娜下樓梯的腳步一停，「羞恥？我為什麼要覺得羞恥？」所有記者都眼前一亮，看樣子這位不太好搞定的姑娘像是要發火的樣子啊！
然而他們要炒大新聞的希望馬上就破滅了，卡琳娜一分不差的笑容再次回到她臉上，「卑微的賄賂確實不好看，然而輕鬆的威脅就只能體現那些人的無能。「
空氣似乎都安靜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是說莫里亞蒂威脅了那些法官和陪審人員沒錯吧？！
這麼光明正大真的好嗎？！
第五十四章
卡琳娜去接詹姆斯的那天陽光正好, 冬日裡的豔陽天對於倫敦來說實在是太難得了, 或許是一同與她慶祝詹姆斯暫時擺脫了警局。
不管外界對於這起「世紀之案」到底有多震驚, 反正影響不了他們的生活, 而且卡琳娜覺得詹姆斯應該是有後續步驟的。
「好久不見，琳娜。」這次卡琳娜總算沒有率先搭上詹姆斯的肩膀, 而是讓詹姆斯給了她一個擁抱，陽光曬在身上暖洋洋的, 仿佛擁抱也有了溫度。
「我們前天才見過, 詹姆斯。」
卡琳娜其實不是很懂情/趣這兩個字怎麼寫，莫里亞蒂倒是一點不在意，「前天已經是很久之前了。」
他邊說著還邊轉頭朝站在警局門口的雷斯垂德揮手告別，「探長大人如此繁忙還騰出空來送別，真是一個好人。」
卡琳娜只能無奈的沖表情算不上太好的探長大人笑笑, 然後把詹姆斯拽著衣領轉過身來, 「不要亂髮好人卡, 那位好人已經被我們刺激夠了，現在, 我們要做的事情是回家。」
莫里亞蒂當然沒有任何意見, 只是在看到開車的麥克羅夫特時，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滯, 呵，呵，「讓大哥來接送實在是勞煩了。」
麥克羅夫特的嘴角抽了兩下，她很想拒絕承認這個人即將在往後很長的日子裡都會管自己叫大哥的人, 然而他很清醒的認識到家裡還有母親在，所以這輪不到他做主，最後也就哼了一聲當做回答。
到貝克街後麥克羅夫特沒有停留，莫里亞蒂本來以為他會上去喝杯咖啡的，不過很顯然對方沒有這個時間，他也因此而心情愉悅了一分——他可沒有討厭大哥的意思，只是大哥太討厭他了，而這麼愉快的時刻他現在不想被討厭。
「你真的把它帶回來了？」卡琳娜多少還有些難以置信。
「當然，我可是無罪的，」說到這裡莫里亞蒂還笑了笑，「而且他們並沒有辦法證明這頂皇冠是他們的，他們只能證明他們的丟了，然而，這和我可沒關係。」
如此無賴的做法就是卡琳娜都覺得有點想笑。
不過就算如此無賴的拿到了皇冠，莫里亞蒂還是有後續動作的。
就在所有人都義憤填膺的要求英國法院系統和內閣給予一個說法的時候，從泰晤士報中又傳出爆炸性的後續消息。
「據旗下的跟蹤記者獨家報導，莫里亞蒂本人對於外界的指責很不能理解，他說自己也是受到了幕後其他人的主使，皇冠現在已經不在他手上，法官和陪審團也是出於這樣的考慮才宣判自己無罪，希望民眾不要被輿論誤導，仔細……」
然而這則影響力頗具的新聞並沒有讓民眾的關注度有一絲一毫的下降，只是整個事件看起來更加破朔迷離了，以至於沒有幾個人現在還敢輕易的下結論。
有人認為就算是被人指使的那也是共犯，頂多判處的罪行沒那麼嚴重，可也不至於就這樣無罪釋放。
這是大多數人的想法，不過還有一部分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產生不同意見，「你難道比法官還懂法？法官都判決了還有什麼好說的，說不定真有什麼隱情也說不定。」
這場年末的「大戲」倒是導致了沒幾個人不知道發展過程的，除了中立派或者想等等看時間發展的人之外，兩邊人在網上可謂是一片大戰，這也讓網管很緊張，因為言論不當需要刪除的內容實在是太多了。
耶誕節四天前，為了證明自己的說辭，斐迪南終於被莫里亞蒂扔出去了。
天知道斐迪南在面對台下數量眾多的記者的時候完全是一臉菜色——莫里亞蒂居然還專門為他辦了一個發佈會——然而這時候他還一點都不能認慫，要擺出一副腦殘霸氣的瘋子樣，不然大眾是不會相信他是幕後主使的。
斐迪南偷偷咽了一口唾沫才開口說到：「沒錯，就是我威脅了那些陪審團。」
「我脅迫了他們的家人和朋友，你知道的，我們是變種人，我們有那個能力讓他們轉瞬間喪命。」
斐迪南說這些話的時候極其心虛，至少在他的團隊裡有這樣能力的不多，而且他們往往移動速度緩慢。
而台下坐在最前面的幾個變種人可不知道自家老大的心理活動，只覺得老大現在除了帥氣就是帥氣了！儘管他們現在的所作所為都是被脅迫的，要不是事先知道的話，他們還真以為老大是一個能力強大的變種人呢。
看著老大一副天下盡在我手的樣子，總感覺突然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呢……
當斐迪南的發佈會影像發往世界各地的時候，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舉世皆驚，之前的莫里亞蒂和卡琳娜已經被人忘到一邊，注意力全部轉移到這個囂張的胖大叔身上。
這幾乎是斐迪南之前幾十年關注度的總和。
「我想我們必須快點了，卡琳娜，只有三天時間了。」莫里亞蒂的眉毛透露出無奈的弧度，卡琳娜一直是一個乾脆俐落的姑娘，但前提是她手上沒書的時候。
「稍安勿躁，詹姆斯，你知道的，母親很喜歡你，所以就算你準備的聖誕禮物並沒有那麼好她也不會在意的。」
莫里亞蒂很說她未免太不給自己母親謀福利了，不過看著卡琳娜終於把書放上書架，又馬上閉上了嘴，本來午睡之後就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再說下去可能沒完沒了。
在蘇格蘭場度過的時間比他想像的要多一些，所以在距離耶誕節僅剩三天的時候他還沒有買好聖誕禮物，這可不是一件好事，畢竟福爾摩斯家也不止老夫人一個，其他人也一樣是需要禮物的。
比起夫人，他更擔心的是福爾摩斯先生到底喜歡什麼？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麼。」卡琳娜很無所謂的攤攤手，「父親是一個稍微懶惰的人，當然他也不太愛和我們親密相處，從小他也不送給我們什麼東西，可能根本原因是他根本就不喜歡過節，我們很少有和他過節的機會。」
莫里亞蒂這段時間可是補了不少的愛情劇，這個時候他是不是應該……嗯……溫柔的安慰？
傷心的女孩，溫柔安慰的男友，然後……
然而卡琳娜把頭從車窗的方方向轉回來看見的只有詹姆斯略顯詭異的表情。
「……詹姆斯，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莫里亞蒂：「……」
第五十五章
在兩個人買聖誕禮物的空檔, 事件依舊在發酵, 對於這位年中後期的時候還佔領著媒體頭條的變種人大家都不陌生, 現如今居然如此囂張的挑戰所有人的底線, 也是很讓人詫異的行為。
有許多民眾開始請求超級英雄們去把他和他的手下捉拿歸案，畢竟對於普通人來說, 他其實是擾亂了社會秩序的。
雖然類似神盾局和複聯這樣的組織經常在人類群體面對危險的時候拯救他們，但當事件不那麼緊急, 需要他們求助的時候, 才發現其實這些人全都是義務工作的。
就像是全美家喻戶曉的托尼，如果不是正義感的話，他憑什麼要冒著生命危險做那些事？並不是有那副看起來無所不能的盔甲就能夠免除一切危險的。
而且這次神盾局並沒有第一時間反應民眾的訴求，他們的沉默反而製造了一些恐慌，雖然在第二天早上其官方發言人解釋他們只是在研究解決方案, 但依舊有很多人是忐忑狀態。
網路上開始出現複聯要解散的消息, 雖然早在之前就有很多人表達了對複聯的不滿, 但當他們真正要失去這道屏障的時候，就不那麼讓人愉悅了。
仔細想想這個消息其實很突兀, 出現的莫名其妙, 倒像是有心人的操控。
果然這些言論馬上就被證實是有人惡意散播謠言，且不論到底是誰, 警方又抓到始作俑者沒有，因為一粒石子的投入而泛起波紋的湖面是暫時不會平靜了。
這場年度大戲還在進行中，新聞發佈會後，英國內閣和法庭系統方面出面斥責了斐迪南的違法作為, 並表示他和他手下的名字將全部寫在通緝令上。
斐迪南：「搞的我不出來你們就沒有在通緝我們一樣。」
路人手下：「搞的你們抓得住我們一樣。」
在這則通告之後，斐迪南一行人卻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前段時間他們被越獄之後一樣，仿佛之前的高調只是民眾的幻想。
這個故事從最初的盜竊案一步步變得複雜，可謂是一波三折，如今倒是有點要變成無頭案的趨勢。
更為關鍵的是，原本保存在博物館供人參觀的皇冠，確實是丟了！
不管皇室再怎麼沒有權利，這麼重要的東西丟了也得急，在莫里亞蒂還在蘇格蘭場的時候皇室就和內閣商議了好幾次，但政/府方面以其不得插手政務而拒絕了皇室的介入，這種對峙一直到莫里亞蒂帶著皇冠離開，女王對此表示了自己的立場——當然憤怒的程度居多。
在世界上數得上名字的大國中，除了一些中東國家和小島，英國皇室的影響力算是頗為巨大了，一旦皇室和內閣的矛盾逐漸加大，對於眼前的局勢百害而無一利。
就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瘋子案件，英美國內都增添了幾分浮躁的氣息，臨近年末的喜慶也少了幾分，有的時候那些矛盾並不明顯，也只掩埋在繁忙的生活中，當社會出現不公的時候才會爆發出來。
當然莫里亞蒂其實並沒有要逃避罪名的想法和意思，之所以找個人頂著不過是不想被人打攪，而且那群腦子直來直去的變種人現在可是吃著他的飯，總該要做些事情的。
而麥克羅夫特對於莫里亞蒂的厭惡又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他這段時間快被成堆的會議給吵的腦袋大上兩倍。
這種會議本來就沒有任何意義，一群不同陣營的老古董吵架大概就足以概括所有的內容了，本來平時就有忙不完的事了，如今這麼耽誤下去，一整天就是再多兩倍的時間都不夠他們浪費的。
內閣並不像外界想像的那麼和睦，只是平時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畢竟每個人負責的區域都不一樣，但這些大臣中有些人是偏向皇室這一點在這種時候就很致命了，麥克羅夫特覺得除了增加工作量之外其實起不到任何其他作用。
皇冠該追不回來就是追不回來。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要「大義滅親」把莫里亞蒂供出來的想法，不說這樣做到底有沒有作用，其實他和這位未來妹夫之間也可以說形成了某種默契。
麥克羅夫特很清楚法庭中也有被莫里亞蒂握住把柄的人，現在這些人也被莫里亞蒂利用完了，他在等，等莫里亞蒂把這些毒瘤全都交到他手裡。
這是他如今能夠忍耐那些蠢貨的唯一動力。
當然，就算是這這種無形中的默契也沒能拉回他對於莫里亞蒂的感官就是了，世界上確實是存在天生不對盤的人的。
「不，我可沒有準備少，夏洛克，mom不會介意的，畢竟她到這幾天還沒有確信某人一定會去，我也就沒必要多準備一份禮物。」
夏洛克穿著睡袍對於大哥的決定不置可否，和大哥少年時期就到處跑不同，他在上大學之前是一直住在家裡的，所以對於母親的本質他自認為比麥克看的清楚，雖然他一樣不喜歡這個「壞人」，不過聖誕禮物嘛，他還是準備了的，只不過是華生幫他買的就是了。
「我根本不在意你是不是要買禮物，能讓你放下手裡的大、事並且這麼早過來的原因？」夏洛克邊說著邊接過華生遞給他的咖啡，天知道大哥來的時候他甚至還沒有起床。
「關於卡琳娜？」雖然這麼問著，但實際上除了家人之外，很少有什麼東西可以撼動麥克羅夫特的工作安排，如果事情不大的話，甚至家人也不行。
「只能說和卡琳娜有點關係，更多的還是關於我們的未來妹夫……的哥哥。」
而今天是耶誕節的前一天，晚上的時候也就是平安夜，平常的公司今天都已經放假了，雖然這是動盪的一年——卡琳娜堅決不承認這些動盪和自己有什麼本質聯繫——但西方節日中最重要的一個節日之一卻也不得不重視，許多人也希望在新的一年有一個新的開始。
不過卡琳娜的卷福心理診所倒是正常開業的，儘管她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營業記錄了，倒是前段時間因為盜竊事件，電話留言又增長到比以前還要誇張的境況。
診所是出名了，那些媒體可真會給她「打廣告」，只是這個名出的時機可不怎麼好，完全就是臭名昭著了。
繼「時常有殺人犯造訪」到「變種人光顧的地方」再到「老闆是瘋子的女友」，這間有著奇怪名字的診所估計在民眾心中就是一間帶著神秘詭異氣息的鬼神之屋。
卡琳娜剛和詹姆斯開玩笑這件心理診所怕是要一直「賠本賺吆喝」了，緊接著門鈴就響了，搞的卡琳娜一愣。
一般碰見這麼巧的時候似乎總是沒有什麼好事，關於自己的壞運氣 ，她現在也不是完全不信了，人總有那麼一兩年不太順嘛對不對。→_→
莫里亞蒂主動去一樓門口開門，現在天氣冷，作為普通人類一枚，總是靠近暖爐更暖和一些的，除非對方是顧客，否則卡琳娜是絕對不會離開那裡的。
卡琳娜說不準是不是顧客，現在是中午剛吃完午飯不久，一般人可不會這個時間來診所，她本想等詹姆斯回來了問問，但她左等右等，好一會兒也沒等到詹姆斯回來。
從樓梯的縫隙可以看到詹姆斯背對著她站在門口的地方，門外的似乎是一個頗為健壯的男士，只是年紀有些大了。
那位男士從身姿上看明顯感覺是一名從軍者，要麼就是現在還待在軍營，從外形上這點很好判斷，但說實話，這一類人患上心理疾病的幾率比正常人要低的多。
因為屋外的風雪很大，她聽不清楚兩個人在說什麼，但看那位男士的表情不是很愉快的樣子。
又過了一會兒，門關上了，但那位男士並沒有進來，與其是說他自己走遠了或者在與詹姆斯的對話中解決了問題，倒不如說他是被詹姆斯拒之門外了。
「詹姆斯，那是誰？」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8 11:04
第五十六章 平安夜
「我和你介紹過的, 那位急著和我撇清關係, 然而幾十年都待在上校位置上的人。」
卡琳娜歪了歪頭, 上校這個詞彙召喚回了她的記憶, 畢竟她的生活中所認識的上校就只有……詹姆斯的大哥？
「你不是和他並沒有再聯繫了？」
莫里亞蒂一攤手，「我也好奇, 這可是幾十年來頭一遭。」
看到詹姆斯露出感興趣的表情，卡琳娜就知道他根本不在意這個人, 如果不是對方突然的舉動, 也許根本不會有多餘的交集。
不過有一點讓卡琳娜不太自在的是詹姆斯的哥哥居然和他同名，同樣叫做詹姆斯•莫里亞蒂，事實上這一點在歐美並不是不可能發生的狀況，大部分時候可以用中間名或者其他的方法來做區分，不過那大部分是父子之間常有的情況, 很少有父母會給一對兄弟取一樣的名字。
「我覺得原因在我們, 要不然就是發生了什麼突發事件。」
「也許吧, 不過他這次可是出現的好，我就恰巧沒拿到他偷吃蛋糕的證據。」
卡琳娜有些驚奇的抬頭看詹姆斯, 「他看起來倒像是一個正直的人。」
莫里亞蒂所說的偷吃蛋糕無非就是一些手上掌握權利的人所進行的非法行為, 這種把柄詹姆斯手上有很多，但她倒是沒想到詹姆斯居然還想打自己哥哥的主意, 或者說沒想到莫里亞蒂上校居然也會做那些將會受到懲罰的事。
「越是一匹惡狼，就越是會把自己武裝的越紳士，只有這樣他才有可能在一群羊之中潛伏下來，就比如我, 也例如他。」莫里亞蒂一點都不避諱自己的性格和所作所為，也看得很清楚別人的劣根。
卡琳娜突然覺得自己會和詹姆斯在一起根本不是所謂的日久生情，也不是因為嘗試，更不是因為也許錯過之後她大概嫁不出去，或許就是因為喜歡詹姆斯這幅自信的、還透著點壞裡壞氣的笑容，每次好像都會被感染，世上似乎沒有什麼他們不能去做的事一樣。
「詹姆斯，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帥。」
莫里亞蒂俯下身抱住卡琳娜的肩膀，微小的笑了一聲，「哈，這樣說的你怕是第一個，他們可不敢抬頭看我。」
今天兩個人早早的就收工了，畢竟是平安夜，什麼破事都可以放到耶誕節過完再說，一年一度的平安夜就和除夕一樣，是一家人團聚的日子，孩子們期待的聖誕禮物也將由聖誕老人在今晚派送，除了特殊人員，所有人也都可以享受一個不短的假期。
福爾摩斯家的房子是卡琳娜的爺爺那輩留下的，按照地理位置來說並不算是市區，不過也沒有像她的診所那麼偏僻，路要難走成她診所前面那一段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用一句土話說的話，福爾摩斯家以前也是發過的，祖母是一名畫家——夏洛克堅持自己的藝術細胞就遺傳於此，雖然她對於二哥的臭屁一向不太感冒——祖父的職業卡琳娜不太清楚，但據說是賺了很多錢的，這間雖然算不上巨大但足夠精緻的莊園估計就是有那時候打下的底子才能買的。
從建築的偏古歐的裝飾就能看出房子的年齡不小了，雖然每年都會進行保養，但依舊留下了時間的痕跡。
不過在短時間內莫里亞蒂暫時沒時間理會這些，今天他沒有讓莫蘭跟來，開車的任務是他自己來完成的，所以在經過大門之後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站在門口等的三個人。
這三個人中當然不包括夏洛克和麥克羅夫特，事實上他可不覺得這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會出來迎接他。
後面一個穿著圍裙的婦人明顯是傭人一類的人，也許親密一些的話就是莫蘭那樣管家一樣的人，而前面的一對夫婦才是他關注的重點。
那夫人他見過，正是福爾摩斯夫人，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及踝禮服，一眼看過去就讓人知道端莊優雅究竟是什麼意思。
旁邊的福爾摩斯先生就沒有妻子這麼出彩了，筆直的站在一旁一身不吭不說，臉上的表情也很嚴肅，不知道他性格的人還以為這平安夜的有什麼惹他不高興了呢。
「我覺得他大概是在研究的時候被母親強行拉出來的，不然的話，他大概會……笑笑的。」這解釋說的卡琳娜自己都不信，她的父親大概是最不喜歡過節的人了吧。
等停好車，莫里亞蒂順手把後座的禮物都拿了出來，他表面上看過去並沒有一絲緊張的樣子，甚至還保持著微笑的弧度，如果不算並不能直視福爾摩斯先生的雙眼的話，表現堪稱完美。
「把這些給莉莉就行了，好久不見親愛的，過得好嗎？」福爾摩斯夫人才不管自家老公現在想進屋都想的開始不停抖腿了，先是給了莫里亞蒂一個擁抱和貼面禮，之後熱情的邀請他進屋。
卡琳娜則在後面朝自家老爸無奈的聳聳肩，「研究做到哪一步了？」
「最後一步。」
每次聽到有人問研究的事情父親的眼睛都會亮起來，如此專注是好事，人們總能從自己喜歡的事物中獲得辛福感，只是如果父親在過去十幾年的研究中真的能發明一個哪怕再小的東西出來就好了，雖然每次問的時候他都回答在最後一步。
他們兩到的時候還很早，至少天還沒完全黑下來，莫里亞蒂不會承認他覺得比麥克羅夫特晚到的話，這傢伙可能不想給他開門，比幼稚也並不是夏洛克就一定贏的。
在妻子的強壓眼神之下，福爾摩斯先生也不敢跑回他位於後院的研究室——實際上那就是一間小木屋——無奈之下，就只能打量起對面坐著的讓他在這麼早的時間就必須結束實驗的罪魁禍首。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對於莫里亞蒂是各種看不順眼，長得也不帥氣，身高太矮，就算是高學歷的大學教授也挽回不了這些先天性的缺點，誰知道他脾氣秉性如何呢。
當然他唯一沒辦法嫌棄的就是年齡問題，因為他和妻子的年齡也相差很多，當年耶希亞嫁過來的時候還被人說理解不了這個選擇，畢竟妻子的家世原先也是不差的。
莫里亞蒂陪著福爾摩斯夫人從油畫聊到了古典樂，又說到了漂亮禮服和金融財政，卡琳娜突然覺得自己和母親無法溝通的原因又多了一條——完全不是一個世界。
儘管她本身就很愛看書，但除非是患者，否則並不怎麼喜歡和別人分享自己的閱讀內容，她喜歡的是和同伴親自去書上的各種風景名勝走訪，或者親自嘗試書上的各種方式做法的各種過程，感受無聲的情緒傳遞，她認為這才是相處的正確方式，而不是無止境的尬聊。
說到底，她就是喜歡看雜書而不喜歡看時事政.治和高雅文學而已。
同樣覺得不在一個世界的還有福爾摩斯先生，不過他想了想又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表露出自己的不滿比較好，畢竟……他又做不了主，沒准那樣做了之後最近一段日子都不會太好過了。
這樣自我決斷過之後，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原則，他乾脆不看那個即將成為他女婿的男人，說起來，卡琳娜和莫里亞蒂的關係和耶希亞與他結婚時的樣子挺像的。
就算他看著很冷漠，但如果不喜歡的話，誰還結婚呢？
沒過多久，就看見莉莉用遙控器讓大門打開，從小小的螢幕上看，那是大哥的車。
麥克羅夫特走進來的時候還在想要是待會兒莫里亞蒂來了他絕對要在進門的時候弄點么蛾子。
其實對於他來說這個結果是有點無奈的，他不希望卡琳娜和這樣的人有交集，但一方面他有些忌憚莫里亞蒂會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從歷史來看這傢伙完全就是個什麼都做得出來的瘋子。
到後來幾次接觸之後映射其實有在好轉，但不能被他控制和預算的人物依舊不會得到他的認同，然而就在他要強制介入的時候，又出了變種人這麼一檔子事兒，國內整個都亂起來不說，莫里亞蒂手上握著的那些把柄也讓他暫時無法使用太多的手段。
本來是單方面的行動就這樣變成了變相合作，而且就算等他解決完全部事情騰出手來的時候，莫里亞蒂和卡琳娜估計早就定下來了，他終究只是大哥，還不是父母，就算是父母，實際上也沒有更多的權利可以影響到子女的人生自由。
當然想法和心理準備他是做足了的，然而當他一進客廳看見某個人和自家母親坐在一起愉快的聊天時，臉上的笑容差點維持不住。
這小子倒是聰明，還知道早點來！
第五十七章 新的一年
除了福爾摩斯夫人之外, 幾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氣氛的詭異, 就連對研究室念念不忘的福爾摩斯先生對於自己兒子的表情也有所察覺。
麥克羅夫特坐在自己父親那邊, 加入了只聽不說話的行列, 他現在發愁的其實是另外一件事情，比如說他其實沒有準備莫里亞蒂的禮物。
當然, 在這個家裡，他的父親大多數時候也會忘記準備禮物, 但這種特權對於其他人是無效的, 儘管他可以以用不知道莫里亞蒂回來的藉口搪塞過去——畢竟不是誰都會在平安夜的時候去別人家串門——但母親一定會不高興，這幾乎是可以預見的事情，因為在前段時間母親還為此給他打了電話。
天微微黑的時候，飯菜的香氣已經隱隱從廚房飄到了這裡，整整四面大牆都不能阻止它向人們昭示自己的美味。
這時候夏洛克也就到了, 他似乎從什麼地方剛回來, 黑色的風衣上帶著冷冽的寒氣, 手上的粉紅色禮物袋讓卡琳娜懷疑這或許是華生幫他買的，那個袋子裡的禮物最好不是她的, 配母親倒是剛好。
第一眼看到莫里亞蒂, 夏洛克只是抿了抿嘴，並沒有多餘的驚訝, 在他看來，只要是母親想完成的事情，少有做不到的，既然都說了「女兒的男朋友可能會在聖誕的時候來拜訪」那麼也就是八九不離十了。
平安夜的晚餐無疑是豐盛的, 不過莉莉在做完晚餐之後馬上就回家了，這個在她家做了將近十年的幫傭阿姨育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雖然丈夫很早就去世了，但也靠自己的努力好好的把孩子養大了，平安夜自然是要趕回去和家人一起過的。
也就她親愛的母親完全是個廚房殺手，要她準備一桌豐盛的菜肴還不如乾脆外出就餐比較現實一點，那樣至少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也不會不小心就要重新裝修廚房。
卡琳娜不是什麼大食量的人，或者說全家吃得多的人只有她大哥，而且特別鍾愛甜咸，面對兒子的飲食問題，幾乎是每個耶誕節母親畢講的話題了。
晚餐結束之後他們當然沒有馬上告辭，雖然卡琳娜不打算在這裡過夜，不過現在時間還很早。
福爾摩斯夫人回房間換下自己的禮服去了，而她的丈夫自然繼續回實驗室，她們家的節日氣氛一向不怎麼濃厚，麥克羅夫特和夏洛克對視了一眼，同時分別站在了莫里亞蒂兩邊，三個人就這麼走向花園那邊進行「友好會談」去了。
「椅子，你說他們會說什麼呢？我猜啊，是關於今天見到的那位莫里亞蒂上校的事兒。」
卡琳娜口中的椅子是一隻英國短毛貓，正宗的橘黃色皮毛攤在沙發上讓它看起來比實際體重要肥上兩圈，這位的實際體重在母親眼中可是和大哥的飲食一樣重要的難題。
椅子狹長的眼睛只是瞟了一眼旁邊的女人，轉頭就研究起旁邊魚缸裡遊動的小金魚去了，他剛吃過晚飯，可沒有談話的興致，最近女主人取消了他的夜宵，看來得自力更生弄點加餐才行。
卡琳娜當然也沒想這位高傲的貓小姐能搭理一下自己，那向來是母親才有的特權，只不過閑來無事的自言自語而已。
」歡迎繼續收看《魯拉的晚間脫口秀》，接著上一節，我們說到最近轟動全球的事件，英國皇冠盜竊案，當然這個案件的諸多環節都存在爭議，許多人也不認為這起案件該以盜竊命名，畢竟當事人詹姆斯•莫里亞蒂先生有被變種人脅迫的嫌疑……「
客廳的電視之所以打開原本是為了讓環境熱鬧起來，畢竟今天家裡有客人來，也是為了不尷尬的一種方式，雖然看樣子母親和詹姆斯也相處的很好，不過今天本身就是適合吵鬧的日子，就算是夏洛克也沒有想要去關上它。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播起了一檔脫口秀，這類的節目通常主持人都是牙尖嘴利的，邀請嘉賓的同時也說一些最近的熱點話題帶動氣氛，像當初她參加模特選秀時候的主持人和這些人就相差甚遠。
他們討論的話題明顯就是詹姆斯，不過類似的言論卡琳娜都要聽膩了，猜測來猜測去卻沒有幾個敢下結論，就算是勇於總結的人，也沒有一個是對的。
畢竟很少人會想到那麼高調的變種人其實就是幾個慫的不行的傢伙，而詹姆斯又不是一個普通的教授。
話說回來，這件事鬧的這麼大詹姆斯居然沒有被他任教的大學解職，雖然課是少了沒錯，但這在她看來依舊是相當奇怪的事情。
「……可是根據最新的消息，觀眾朋友們！請大家豎起耳朵！這絕對是你第二天和親朋好友聊天的資本，絕對是一手消息！」
看主持人這麼激動的樣子，卡琳娜都有點好奇了，椅子好像也聽懂了的樣子不再盯著那缸金魚了，而是同樣轉頭看著螢幕。
「傳言中的盜竊嫌疑犯，詹姆斯•莫里亞蒂先生根據最新的消息並不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教授，其和內閣大臣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先生似乎是熟識，最主要的是，莫里亞蒂先生似乎曾經從事過毒/品販賣的活動，這樣一個社會所不容的人居然能搭上高.官，還能成為一所高校的教授，試問這樣的教授將會教出什麼樣的學生？他有什麼資格教書育人？！……」
電視裡的主持人前面還好好的，突然就情緒激動起來，好像他的子女就是詹姆斯手底下的學生一樣。
卡琳娜漸漸停下了抓橘子吃的手，這是什麼狀況？實在是太奇怪了不是嗎？詹姆斯的身份對於普通民眾來說是個根本不可能觸及的秘密，而對此清清楚楚的人如果敢出去隨便亂說，估計就是不想活了。
而且存心想爆料的話，只說販.毒什麼的實在不及詹姆斯真正的黑暗的冰山一角，她也不懂爆料者到底是什麼意思了，也就猜不出來消息到底是誰放出來的。
其實想縮小嫌疑範圍的話可以先確定那個爆料人到底是真的只是無意間知道詹姆斯以前的一些動向還是出於某種原因不能爆料全部的內容，比如並不想引起社會太大的動盪，畢竟詹姆斯的身份一旦曝光就意味著整個地下世界會翻向光明的一面，到時候會發生什麼都不好說。
這樣一來其實人物範圍就縮小了很多，普通人肯定是不會那麼在意什麼社會穩定的，會這麼想的肯定是身上背負這些責任的人，比如那些官.員。
當然這只是打個比方，能被詹姆斯拿住把柄的都不是什麼好人，那些人也不見得有什麼責任心，而其他人實在又沒必要這樣和詹姆斯做對。
在平安夜的最後時刻，一個全新的消息給這紛亂的一年畫下了句號，還有一個更加讓人猜不透的新年在等著所有人們。
第五十八章 這什麼人啊！
大部分人對於這個原本的盜竊案已經審美疲勞了, 天天都是一模一樣的消息誰都不願意看, 如果正常發酵的話,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如果, 不爆出更大的新聞的話。
不過也只是如果，因為大新聞已經出來了。
媒體們又興奮了, 一蜂窩的沖去莫里亞蒂的學校想要採訪他，在發現他不在後有幾個神通廣大的就想打聽他住的地方, 然而打聽來打聽去, 卻神奇的沒有什麼成果。
於是退而求其次，先被傳往世界各地的是那些學生被採訪的影像。
雖然幾乎每一個學生形容莫里亞蒂教授的時候都會用儒雅、博學、優雅這樣的詞彙，稱從來沒想過表面上看過去如此美好的人會隱藏著雙重身份。
不過媒體們想要製造爆點就絕對要對這些採訪錄影進行「藝術加工」，於是在幾乎所有媒體上都用類似「大學教授人面獸心！」的意思來做標題，看的卡琳娜直翻白眼。
「你不解釋解釋嗎？詹姆斯。」卡琳娜抖了抖手上的報紙, 她和二哥一樣不喜歡看報紙, 報紙上的內容價值實在很有限, 有那時間不如多看本別的書，全家中會關注時實新聞的只有麥克羅夫特而已。
身後長久沒有回應, 卡琳娜有些奇怪, 轉過頭去看詹姆斯正背對著她站在櫃子前面盯著一個打開的抽屜發呆。
「詹姆斯？！」
被加大了的音量嚇了一跳的莫里亞蒂裝作若無其事的關上抽屜，轉頭問：「怎麼了？」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卡琳娜拿著報紙用一臉無法形容的表情看著他, 莫里亞蒂有些尷尬，因為他剛才確實沒有聽見卡琳娜到底說了什麼。
當然卡琳娜沒有繼續追究這件事，就像前段時間一樣，詹姆斯莫名其妙的就會開始做一些自認為很驚喜的事情, 而且她有一種預感，這裡好多招數，都是莫蘭那個至今還沒有結婚的老男人想出來的→_→
見這一章揭過去了，莫里亞蒂立刻開始乖乖聽話，不然翻船就完蛋了，他可是一點都不懷疑卡琳娜的武力值，並且他還手的幾率只有百分之零。
「說起來，昨天晚上哥哥們和你說了什麼？」他們去花園的時間可真算得上是長了，整整一個半小時。
莫里亞蒂攤攤手，「沒什麼重要的事情，關於你昨天下午看到的我的哥哥，那個和我同名的傢伙，最近有一些小動作。」說完他用手指了指女友手上拿著的報紙。
「哈，我還猜測過爆料者是誰呢，原來是他啊。不過他的理由是什麼？我記得你並沒有掌握他的把柄，對嗎？詹姆斯？」
「是沒有，不過很快就有了。」莫里亞蒂順手更換了桌上已經燃盡的熏香，「在某種時刻來說他確實可以算得上一個擁有職業素養的人，他為手下的士兵著想，也在之前的十幾年中極力保護著社會安全，哇哦，這聽起來真像是一個好人不是嗎。」
如果光從表面判斷的話，卡琳娜也會這麼認為，不過很顯然，詹姆斯應該有後話。
「人可以改過自新，但必須為曾經犯過錯誤買單。」
這句話在卡琳娜曾經看過的一本社會學書籍中曾經提到過，那本書是她和詹姆斯一起看的，這句話所配的例子是一個殺人之後逃逸十年之久的殺人犯！
「可他來的太突然了，詹姆斯，他之所以會找到診所來，我覺得應該是懷有某種目的，但那種目的，我們不知道。」
「你說的沒錯。」這是莫里亞蒂當時沒有讓自己的哥哥進診所的原因之一，如果是找他談話、或者說談判的話，一個沒有人的場所無疑是更好的，可那位上校大人明知道卡琳娜也在，卻要走那麼遠的路來到診所找他，未免太可疑了。
除非這診所，有什麼吸引他的地方。
這裡原先是他們一家生活的地方，但要說他哥是來懷念童年的，莫里亞蒂怎麼也無法相信，然而這幢建築物長年累月的立在這裡，就算有什麼讓上校大人在意的東西，也不會留存至今的。
難道是因為卡琳娜？這個答案好像更加離譜了，除了他之外，這兩個人不應該有任何交集。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夏洛克和華生這對搭檔的能力來了，在上校來找他之前，麥克羅夫特就已經注意到這個人了，所以夏洛克和華生調查的時間也比他要早。
「難以置信，他們還沒有開除你。」華生看著莫里亞蒂都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表情，當得知自己以為的現實全都是假像，失望和憤慨肯定是有的，所以現在他和夏洛克在面對莫里亞蒂這一方面完全站在了同一陣營，「那間學校不會是你開的吧？」
莫里亞蒂看著單純的偵探助手笑笑，「你覺得呢？」
不，不會還真是吧……
不過夏洛克及時阻止了自己的助手繼續被莫里亞蒂牽著鼻子走，如果連教育界都被地下侵入了的話，那英國也遲早要完蛋。
「現在停止閒聊。」夏洛克看了看坐在一邊似乎不打算插/入話題的卡琳娜，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莫里亞蒂，轉頭讓華生拿出一份牛皮紙包裹著的檔案袋。「我想你應該很瞭解你的哥哥才對，那麼在他年輕的時候，也就是還沒進入軍/隊之前，他的所作所為，你應該知道一些。」
卡琳娜就看著詹姆斯因為這句話笑得八顆牙齒都出來了，「如果你是說他因為看見我讓一個人溺死在游泳池裡而落荒而逃之後不小心把一個女孩從樓梯上推下去致死的話，那我確實是清楚的。」
華生的眼睛都瞪圓了，這什麼人啊！
不過說起來，那只能算是意外事故，雖然在他那位親愛的哥哥當時並不強大的心靈之中，肯定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莫里亞蒂也從來沒有打算把這件事當做針對對方的武器，畢竟他從來只喜歡一擊必殺的殺手鐧。
「如果不是這件事的話，我恐怕無法提出任何有效性的消息了，在那之後沒多久我的母親就病逝了，他也就搬了出去，我想他參軍的時間就在那時候。」
莫里亞蒂可沒有撒謊，在他的哥哥心中，他估計就是一個惡魔，避之不及。
而莫里亞蒂上校本身也是一個老狐狸，雖然因為常年呆在軍/營，培養了一些社會責任感，表面看過去也很迷惑人，可要說他是一個純粹的好人，別說是莫里亞蒂了，就算是卡琳娜也是不信的。
夏洛克挑挑眉，在他的調查中並不存在莫里亞蒂所說的這件事，雖然和他調查的東西好像沒什麼關聯，但仔細想想就會發現好像是因果關係。
人的心理總是很複雜的，童年時候造成的陰影很有可能在以後的生活中起到不可磨滅的作用，也會影響到那時候還沒行成的思維模式。
當然，莫里亞蒂本人是沒有一點拖垮了別人的自覺的。
第五十九章 診所的秘密
詹姆斯•莫里亞蒂上校在政/界人士中算得上是小有名氣, 在所有人的心目中, 這就是一個正義感爆棚的人, 為了公眾和手下士兵的利益可以和上級當著任何人的面拍桌子, 可以說是非常大膽了。
然而就是這麼個人，居然在很久之前就被麥克羅夫特盯上了, 當然他這個極其讓麥克羅夫特注意的名字是一方面，仔細盤查之下也可以發現其他破綻。
卡琳娜倒是一點猶豫都沒有的打開了牛皮袋, 看熱鬧自然是要瞭解全套過程了, 不然這熱鬧都不能好好看了。
如果說許多罪犯殺人是因為快感，許多受賄者是因為自身利益的話，那麼詹姆斯的哥哥就有些有趣來，她還真是第一次見到花那麼大精力乃至於犯罪結果沒有為自己某一點福利的人。
如果光看報告的話，這完全是一個正直到可怕的人, 說不好他是不是願意為所謂的「社會力量」貢獻出自己的全部力量。
當人無所畏懼的時候其實才是最可怕的。
不過莫里亞蒂對於這份調查報告的內容完全是噗之以鼻, 「如果內閣的調查手段就是這樣的話, 那我只能說就算麥克羅夫特一整天都派人盯著他也沒可能發現他的真面目。」
關於這一點，華生其實很不能理解, 夏洛克也說這個人遠不止表面呈現出的那副面貌, 但說實話，能偽裝成這樣, 那不是都和莫里亞蒂這個犯罪頭子一個級別了？
所以該說不愧是親兄弟嗎？天賦技能都這麼像？
然而卡琳娜卻不認為詹姆斯的偽裝技能可以被隨意複製，這位上校大人與其說是刻意的偽裝，不如說是被環境和自我暗示給催眠了。
許多人對自己都有一種期望，希望自己變成什麼什麼樣, 這種期望大多是外形上的，但發展到後期，多少都會有一些心理層次的追求。
到後來，自己都認不清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甚至為了讓別人或者自己相信這種形象而做出一些荒唐的事情。
她只見過莫里亞蒂上校一面，說不準自己的猜測對不對，不過如果他真有那麼強大的偽裝能力，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讓大哥抓住尾巴。
「從十年前開始，詹姆斯•莫里亞蒂上校就開始盜用軍/部及官方財產，資助那些國家並沒有批准的專案和活動，其中主要是一些科研和救助的專案。」沒等檔傳到莫里亞蒂手裡，華生就開始對檔中的調查事項進行簡單的闡述，作為夏洛克的助手，除了驗屍之外，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解釋所有夏洛克不想說的「白癡話語」。
「科研專案中大多數是環保和自然方面，而救助的物件大多是流浪的孤兒和福利院，那些福利院並不在國家的保障體系內，它們沒有營業執照，也沒有條件保障孩子們在那裡有很好的生活，但莫里亞蒂上校似乎覺得那些孤兒院的老闆是盡自己的能力做好事的好人。」
事實上公有的福利院很大，但私有的福利院其實也是合法的，只要它有正規的手續。
而那些沒有正規手續的福利院當然也有可能是老闆沒那麼多錢，通過不了審查，而更大的可能，是不法分子把小孩子進行非人的培訓，然後賣給馬戲團或者更為骯髒的地方，甚至進行器官交易。
華生之前覺得這樣一個光明正大的人，所交往和資助的人一定也是正直的，儘管他用的全部都是公家的錢，但受到眼前三個人全都滿懷懷疑的眼神影響，他現在也無法確定自己的判斷了。
對於麥克羅夫特來說，他才懶得管那個人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一個國家的財政分配本來就是有多方面考量的，你有困難，別人也有困難，每個人每個方面都顧得過來未免是太過理想化的結果，這並不是你可以挪用公款的理由，更加不想瞭解一下罪犯們犯罪心理形成的原因和過程，那不是他應該做的工作，他認為自己只需要接收結果就夠了。
不過這個過程麥克羅夫特可以不管，他們四個人卻是需要瞭解的，因為他們沒有證據。
如果對方足夠厚臉皮的話，這個檔袋裡的所有推測都可以被他當做是誹謗的證據反告回去。
有一點不管是莫里亞蒂還是麥克羅夫特亦或者卡琳娜都是相同的，像這種事都講究一擊必殺，長久戰一旦打起來，就會給對方逃脫的機會。
「不過說起來，他好像對於這間診所有點在意。」這一點就是詹姆斯不說卡琳娜也察覺到了，但她對於這一點也沒有什麼頭緒。
夏洛克要伸手去接文件袋的手頓了一下，等一下，他斷掉的那個點好像找到了！
卡琳娜和莫里亞蒂看著夏洛克突然思考的樣子對視了一眼，原來現實生活中還真有這種說著說著就突然忘我思考的人啊……
其實卡琳娜和二哥生活的時間不長，她懂事的時候二哥就天天被母親嘮叨來嘮叨去，沒有一天不被說的，再後來他們兩個都離開了家，二哥去上大學，而她則去了精神病院，而且她一直對於圍觀案發現場沒什麼興趣，所以這還是第一次欣賞夏洛克沉思的樣子。
「上次診所是不是裝修過？」
「不裝修怎麼開診……」話說到一半卡琳娜才明白夏洛克並不是問她最初的那次裝修，那麼就只剩下……變種人砸了她隔層那次。
兩次裝修的區別是一次安安靜靜，而另一次上了媒體頭條。
「這個地方一定隱藏著什麼莫里亞蒂上校在意甚至是恐懼的東西，而這個東西他一定是最近一年多才知道的，不然在診所建立之前他就可以來這裡把它拿走，或許本來他還有其他計畫來完成自己拿到它的目的，但那次突然的裝修讓他開始急躁，以至於害怕我們提前發現那個足以讓他致命的東西。」
夏洛克邊說邊四下打量診所，「兩層四個房間，一個前院，總共就這麼大，想來應該很好找才對。」
夏洛克把所有脈絡都理的很清楚了，剩下的只需要他們去把它找出來。
別說能不能幫到大哥什麼忙，卡琳娜和莫里亞蒂兩個人都是很記仇的，破壞別人耶誕節心情什麼的，絕對不可以原諒。
第六十章 證據
「你別告訴我這裡埋了一具屍體。」雖然卡琳娜並不介意和屍體共處一室, 不過很顯然來她這裡看病的顧客是介意的。
「我想應該不是, 一年多也足夠任何屍體上的證據消失, 如果是屍體反而不用太過擔心。」華生的專業雖然不是屍檢, 不過這點常識還是知道的。
「很有可能是他犯案的證據。」
卡琳娜對於夏洛克所說的這點很不能理解，「誰會把自己犯案的過程寫下來然後藏在自己根本不會來的地方？」
「或許不是他本人藏的, 一個知道他全部犯案過程的第三者，」莫里亞蒂很清楚他的那位上校哥哥可不是和他一樣喜歡冒險和刺激的人, 自然不可能自己寫下犯罪的證據等著別人去找, 「他可能是最近不久才找到那位第三者藏匿東西的地點，不過如果這麼推算的話，那個第三者可能已經被他殺了。」說到這裡，莫里亞蒂還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卡琳娜想了想，「當時我們第一次裝修的時候, 原本裡面的東西大多數都丟棄了, 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 也就是說，那東西藏的地方應該不是表面, 有沒有可能埋在土裡？要不就是在我們裝修過後才藏在這裡的。」
華生有和卡琳娜相同的觀點, 顯然在土地中是最不會引人注目的。
「但那些證據記錄應該是紙質的檔，想要在土裡好好保存最好是放在鐵質的盒子裡, 診所的院子第一次裝修的時候是翻修過的，當時用金屬探測儀檢測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地下有過於大的金屬反應。」
對於莫里亞蒂的話華生下意識的想要反駁，「也有可能是放在木頭盒子裡的。」
莫里亞蒂攤攤手，「當然也有這種可能, 不過木頭有腐爛的風險，而金屬氧化的速度要慢一些，這必須考慮在裡面。」
說了半天，大家還是不能確認具體的藏匿方法，他們到底還是不能把診所給拆了，那樣的話卡琳娜估計會先拆了他們。
「它總不能被鑲嵌在牆上吧？」華生有些無力的找了個位置坐下，放棄了和夏洛克一起繼續站著打量周圍的行為。
而卡琳娜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盯著頭頂上看，其實這間診所和裝修之前最大的區別就是加了一個隔層。
老式的房子房頂很高，就算加了一個隔層變成兩層也並不覺得有多矮，而且這個隔層因為變種人的關係，中途還維修過一次，維修期間這裡除了施工隊是沒有其他人看著的，也就是說要夾帶點東西進來並不難，甚至借著維修的功夫，真的像嵌進牆裡也不是不可能。
另外三個人顯然也注意到了卡琳娜的視線，必須厚實的圍牆，顯然隔層看起來更好拆一點，華生猶豫了一下，怎麼也無法把那句「看來診所的隔層要拆了」說出口，他說不準自己會不會像雷斯垂德探長一樣被一頓懟。
作為主人的卡琳娜當然內心是拒絕的，不過在涉及到原則問題上，她知道她的拒絕在面對大哥的時候是無效的，所以也並不準備進行無謂的掙扎。
「如果拆出來裡面沒東西怎麼辦？」
夏洛克被自家妹妹深深的凝視看得差點轉過頭去，他可不管，這筆錢必須大哥出了。
就在他們僵持的時候，門鈴響了。
四個人齊齊對視了一眼，這個微妙的時機，來的該不會是莫里亞蒂上校本人吧？
不過這個猜測明顯是離譜的，就算他真的得到消息來拜訪，也不能永遠就杵在這兒，阻止得了一時卻阻止不了以後，他大概會想出更好的辦法。
果然，在門口站著的並不是莫里亞蒂上校，而是一個扛著攝像機，另一個拿著話筒的……記者。
卡琳娜無奈的雙手捂住臉，她真的不想出名，真的！
不用猜也知道這絕對是那位上校大人幹的，他一個人是阻止不了他們，但像是看見乳酪的蒼蠅一樣的一眾記者卻可以做到，在還有新聞價值的時候，他們可以做到日夜間兼濟的騷擾你，讓你什麼事都做不成，更別說是請什麼施工隊。
但事實上他們拆個隔層甚至不需要請施工隊，因為莫里亞蒂手下還有幾個當初把這裡砸了幾個坑的變種人。
斐迪南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看電視，最近關於他老闆，也就是莫里亞蒂的消息再次席捲了各大頭條，他不得不關注一下自己會不會再次丟飯碗。
關於卡琳娜的診所，他和他的小夥伴其實是有一些心理陰影的，畢竟那個地方確實是有一些不詳，不過作為未來老闆娘的主陣地，他不僅什麼都不能說，還要假裝那裡非常和諧非常聖潔，是救死扶傷……不對，想歪了，那裡又不是醫院……
不過對於老闆突然讓他們去那間名字很奇怪的診所，斐迪南還是抱著「英勇就義」的心情去的，他從莫蘭那裡聽說未來老闆娘本來就自帶詭異光環，在他身邊，死人是很正常的，而斐迪南實在不想讓自己或者自己的小夥伴變成那些案件的主角。
不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走到診所門口，幾個人就完全傻眼了，這門口停的一輛輛採訪車、站著的一堆堆記者、擺著的一架架攝影機，實在是太眼熟了有沒有！簡直和他開新聞發佈會的狀況一模一樣！
幾乎是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斐迪南甚至轉頭就想跑，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別說他們，就是那些記者，一回頭也是嚇了一跳，任誰看到一群能力超群的變種人悄聲無息的站在自己後面都得亡魂大冒，他們似乎忘記了莫里亞蒂不管和這些變種人是什麼關係，但至少是一夥的。
兩方人就這樣對峙了好一會兒，斐迪南才想起來自己這一方似乎才是有權利選擇的人，又想起裡邊老闆和未來老闆娘還在等著自己，萬一去遲了，指不定要遭受什麼樣的待遇。
看見這幾個變種人突然動了，所有圍在診所旁邊的記者騷動了兩秒，直到幾個人敲門進去之後才緩過來，隨即就有幾個膽大的後悔剛才沒有沖上去採訪，平時他們可找不到這麼好的機會近距離的採訪到變種人。
然而進去的一群人比他們還要懵，斐迪南看看莫里亞蒂又看看卡琳娜，他沒有聽錯？老闆是讓他把隔層砸了沒錯吧？
夏洛克只是不耐煩的揮揮手讓他們快點，剛才用暴力手段拒絕記者進門的時候就已經花費了他太多的精力，外面那群人完全聽不懂人話，他們要再耽誤下去，就來不及回去吃晚飯了。
斐迪南再次確定沒有任何人反對夏洛克的催促，這才遲疑的推了推旁邊土黃色皮膚的夥伴，「老闆讓你把隔層砸了。」
他的小夥伴只是苦著一張臉，他當然聽見了老闆的話，可萬一他砸錯了，或者這只是老闆的一時興起，最後別怪在他身上才好。
不過他現在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天色漸晚，外面還圍著的記者正在考慮要不要換一批人過來，忽然就聽見診所裡面傳來「轟」的一聲巨響，所有人一瞬間又回復到剛才靜止不動的狀態，發……發生了什麼？
裡面打架鬥毆了？！
作為一名生活在第一線媒體工作者，多少都有些職業病，第一反應就是如果這兩方真的內鬥了，那可就是個狗咬狗的大戲，又有一周的頭條不用愁了！
不過他們的打算很顯然是落空了，除了這一聲大動靜之外，裡面馬上又安靜下來，讓人心癢癢的想知道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漫天的塵土鋪頭蓋臉的糊了卡琳娜一身，她剛才到底為什麼要站的這麼近，以至於一點躲避的餘地都沒有。
夏洛克指揮著那些變種人砸的地方是二樓正中心的位置，也就是上次修補過的地方，如果按照他們的猜測，那東西是在兩次裝修中但某一次夾雜在隔層裡的，那麼最讓人懷疑的位置肯定是上次被破壞過的正中央。
等灰塵漸漸沉澱下來，夏洛克從角落裡拿了把卡琳娜平時做清掃用的掃帚在地上撥來撥去，蠻力加上火焰攻勢之下，並不全是用泥土做成的隔層全部碎成一小塊一小塊的，一個泛著金屬光澤的扁平長方體就顯得極其引人注意。
「還真在這兒啊！」卡琳娜自己都不相信事情就這麼簡單的完成了，當時她是覺得隔層並不是完全實心的，用來藏東西還是相當好的，但她也只是隨便懷疑一下，甚至做好了整個診所被拆得七七八八的準備，哪裡想到第一個懷疑的地方居然就成功了。
長方體的金屬盒子只有兩釐米那麼高，沒有可以鎖的地方，只要輕輕往外一抽就可以看見裡面的東西。
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檔袋。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8 11:04
第六十一章
檔的第一張紙就表明了這個檔袋的製作人是一個名叫凱西利亞的俄國人, 這是位俄國男性, 十五年前到英國工作, 在這份資料中, 關於他的介紹就只有這麼多。
而後面十幾頁全部都是關於莫里亞蒂上校這十幾年來所做的違法事件，大多是有關於錢財挪用的, 但這之中卻有一起殺人事件，也只有這起事件是沒有證據記錄的, 所以是真是假不好分辨。
夏洛克第一反應並不是去鑒別這些證據的真假, 而是先把凱西利亞這個人的資訊發給了麥克羅夫特，作為提供這些資訊的第三者，現在很明顯生命受到威脅，否則不會把東西藏起來。
因為獲得了目標物品，他們也終於可以下班回去吃飯, 卡琳娜真不知道自己是該因為隔層又被破壞了傷心, 還是該慶倖只被砸了隔層……
卡琳娜給自己戴了一條圍巾, 又附加了一副墨鏡，其實她很想要求那群記者不要拍她的診所招牌, 這樣以後根本就不會有人來她這裡看病啦！QAQ
夏洛克最終還是沒能救那個叫做凱西利亞的俄國人, 早在五個月前他就已經死了，死亡的具體時間已經不可考, 而發現屍體的地方在荒郊野外，雖說是單獨一人出的監控範圍，所以無法從這方面鎖定兇手，只能從受害者的周圍和過往去排查。
讓人意外的是, 這個長相稍微有些彪悍的壯漢居然是一個福利院的院長，而且福利院的人數還不少，從外面看過去，裡面的孩子好像也生活的很安詳。
除了這家福利院並沒有正規的營業執照之外，一切看過去都很完美。
而這家福利院也就是莫里亞蒂上校資助的其中一家，也是最大的那一家。
其實案件查到這裡也就結束了，麥克羅夫特的目的已經達到，想要拔除莫里亞蒂上校這些就已經足夠了，但夏洛克並沒有停止自己的調查，就連卡琳娜也覺得這間福利院感覺起來很奇怪。
卡琳娜看過凱西利亞的照片，當然也有人不可貌相這句話，但這麼一個壯漢和福利院這種地方實在太過違和了，光從眼神來看，她就覺得這位俄國大漢不是什麼善茬，更遑論付出愛心來拯救流浪兒童了。
穆裡亞蒂上校現在已經被逮捕了，等那本記錄本上的證據全部查證之後，他就會被開庭審理，這位可沒有他弟弟一樣的能耐可以讓整個陪審團都替他背書，鋃鐺入獄估計是在所難免，看的就是要判處幾年的徒刑了。
作為雷斯垂德探長請來的入獄前心理輔導——當然還是要瞭解一下他的犯罪心理——卡琳娜在證據確認之前和這位上校大人見了一面，對方和她第一次見的時候看起來完全已經是兩個人了，蒼老的不成樣子。
「實際上我不理解你，莫里亞蒂上校，你本應有一個光明的前景，再過幾年，你甚至可以選擇退休。」
隔著一面玻璃牆的男人沉默了一會兒，「也許你是對的，但你知道嗎？我和你是不一樣的，因為我有一個惡魔一樣的弟弟。」
「雖然我比他大，但我只想遠離他，我見過他間接害死別人卻從來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他從小時候就跟著供他驅使的手下，我懷疑是他設計讓我推下那個女孩，雖然我知道並不是，但他殺人從來不自己動手，所以我也一直催眠那不是我的錯。」
「但那確實是你自己……」
「是！我知道，所以在參軍之後，我渴望被認可，渴望證明我自己是正直的……」
「好像這樣，你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那件事。」
「沒錯，那樣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
雷斯垂德有些猶豫該不該打斷卡琳娜的問話，畢竟在條例中，催眠只能在特定場合才能使用，而這種場合肯定不包括現在。
卡琳娜只是示意雷斯垂德稍安勿躁，如果對於別人她還有一點想要遵守規則的心，那麼根據夏洛克傳回來的最新消息，眼前這個人就完全不值得她付出任何的憐憫心。
「你和凱西利亞是怎麼認識的？」
提起這個人名，莫里亞蒂上校的臉上明顯露出了掙扎的表情，顯然雙方雖然是合作關係，但彼此之間可並不友好。
「我在參軍之後一直保持著以正直形象示人，我也一直在努力做著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彌補我當年的過失，但就算是這樣，我還是和一個說我醜陋陰險的傢伙狠狠的幹了一架，而不幸的是，那傢伙在這之中死了。」
「我並沒有想殺他，真的沒有！那只是意外……」
又是一次意外，如果說少年時期的那個小女孩給他的心靈造成了一定的陰影，那後來的這起事件，就猶如被打開的潘朵拉魔盒，讓他的心靈墜向了無底深淵。
而更過分的是，這一切都被另一個人看在眼裡。
「我和凱西利亞的關係就是從一封郵件開始的，他逼迫我必須以大額的資金資助他的『福利院』計畫，否則就把我殺人的事情捅出去，我最開始是不同意的，我根本沒有這麼多錢，也不想讓自己限入一環套一環的境地。」
「但凱西利亞那個傢伙真的是個人才，他說服了我，他說，如果我敢於以更加大膽的正面形象示人，我將得到更多的崇拜，別人會以為我站在平民的角度說話，會以為我拿出自己的錢捐助福利院，會以為我能為了正義放棄如今的地位，我會因此獲得更高的成就，也不會有人想到這樣一個人會是殺人犯。」
「所以你被利誘之下，答應了凱西利亞的要求，並且為了滿足他的條件，開始挪用公款。」
莫里亞蒂上校在這個問句面前看過去有些恍惚，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事實上他自己都不清楚，當初答應的時候自己在想什麼，可這種事一旦開始，就根本無法回頭，當凱西利亞要的越來越多的時候，當挪用公款無法掩蓋的時候，兩個人自然就鬧掰了。
「我無法想像失去現在的地位，也無法接受別人崇拜的目光變成鄙夷，我是正義的！那些都是意外！為什麼從不肯給我改正的機會！」
卡琳娜從座位上站起來，她的詢問和心理調節已經到此結束，他倒覺得與其仔仔細細的問出犯案心理過程，讓罪犯真正明白自己錯在哪裡比較有用。
後面的劇情不難猜想，凱西利亞要的越來越多，而莫里亞蒂上校挪用的公款也越來越難掩飾，他們之間發生了衝突迫使莫里亞蒂上校不得不做出最適合他的決定——殺掉威脅者。
然後凱西利亞在灰色地帶行走了這麼多年，對危險也已經很敏感，雖然最後沒能逃脫死亡的威脅，卻把幾年來做下的證據藏了起來，雖然最後藏匿的地點被猜出來了，但因為那個地點主人的特殊性，導致莫里亞蒂上校一直不敢去拿，這才演變到了現在的結果。
不過那個凱西利亞也不是什麼好人，卡琳娜當時看著夏洛克給她看的報告都覺得喪心病狂，倒也是死有餘辜。
第六十二章
凱西利亞的案子還在進行, 越是深究下去就越是讓人感覺掩埋著什麼, 這家私人的福利院每年都有著很高的領養幾率, 可卻幾乎沒有那些領養家庭的進一步消息, 而且更讓人驚訝的是，就算是院長失蹤了五個月, 這家福利院也依舊在穩定的經營中，甚至都沒有人報警。
這顯然是極其不正常的, 夏洛克現在需要的是深入內部調查, 至少從表面上看絕對發現不了它不對勁的原因。
「我會被認出來，你也一樣，當然他更不用說。」夏洛克分別用手指了指卡琳娜和莫里亞蒂，他的知名度還要得益于永遠不離不棄的記者們，雖然他自己並沒有覺得破除那些案件很有成就感, 各種媒體還是很積極的為他「宣傳」, 仿佛一瞬間, 它就超過了雷斯垂德探長成為主持正義的超人一樣。
所以最後代替那些「名人」出現在福利院門口的就是華生……
「先生，請問你有看見這麼高的一個小男孩嗎？他是在附近走失的, 一定被你們收留了對不對？一定是這樣的！」
沒錯, 華生扮演的就是一個因為丟了孩子而精神有些不正常的父親……
卡琳娜看著監控實在忍不住雙手捂住了臉，還得多虧了莫里亞蒂對於整個倫敦監控系統的掌握, 完美的記錄了這浮誇的演技，好想笑啊怎麼辦！
高大的保安被眼前這個穿著髒兮兮的男人搞得非常不耐煩，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多久沒洗澡了，一股讓人難以忍受的味道一直撲面而來, 估計還有點坡腳，站都站不穩的樣子，他又不敢直接推人。
現在可是多事之秋，老闆剛剛過世沒多久，好在那個姓莫里亞蒂的被抓進去了也沒牽扯到他們，警方就只是過來瞭解了一下情況，畢竟他們是被資助的，而又沒有證據證明老闆是被莫里亞蒂上校殺害的，在警方撤銷對他們嫌疑沒多久的現在，他們可不能再引起警方的注意了，就算是因為被一個瘋子賴上也不行，任何可能進一步暴露他們底細的行為都要禁止，所以現在他只能忍。
夏洛克對於自己助手的演技不發表任何意見，他現在關注的是監控裡出現的所有和福利院有關係的人，保安的異常舉動就被包括在內。
一般遇見撒潑耍賴的人，保安要行使自己的職責，要麼驅趕要麼報警，如此縱容且避之不及的動作，自然讓人生疑。
華生表面上還在哭哭啼啼，心裡其實非常尷尬，想他活了小幾十年，還從來沒有做過如此丟臉的事情，但這主意是夏洛克出的——雖然劇本是卡琳娜寫的——他也不得不行動，只盼著真的能挖出什麼來，才能體現他如此犧牲的價值。
莫里亞蒂和卡琳娜坐在一邊看的津津有味，就差一捧爆米花就可以完美的享受這出狗血劇了。
在華生的胡攪蠻纏下，在和內部人員聯絡之後，那個保安居然還真的同意他進去找他的「兒子」去了，卡琳娜這才集中注意力，警方前段時間來調查的時候也進去過，不過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希望華身上的針孔攝像機能帶來有價值的線索。
這家福利院的地盤不大，就只有兩棟五層的小樓和一片空地組成，空地上有一些小孩子可以玩的遊樂設施，不過上面落了很多灰塵，看樣子是很久沒人踏足過了。
去辦公室的路上，華生看見空地上有一些年紀還很小的孩子正坐在那裡，手上雖然也在玩著積木，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這些孩子的眼睛裡毫無靈氣，一舉一動都像是設定好的，莫名的感覺毛骨悚然。
保安帶他來的地方是一個一樓的小會議室，似乎是為了等新一任的院長來帶他去找他的「兒子」。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華生總感覺這間會議室看起來太過窄小了，而且居然只有一個窗戶，當然這和福利院本身條件不太好有關，但他就是覺得，房間感覺起來，和監獄差不多……
過了一會兒，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大漢，華生看見他的時候嚇了一跳，這個人實在是和凱西利亞長得太像了，不僅是面容，就連身高也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標準，要不是她臉上沒有凱西利亞那道傷疤，他都要以為死掉的人復活了呢。
監控面前的三個人也都有些驚奇，資料上來說，凱西利亞是沒有兄弟的，可眼前這個難道還能是□□不成？
夏洛克蹲坐在沙發上，警方去檢查的時候，當時的負責人是說還沒有選出新的院長，他可不信在這麼幾天之內就出了一個和凱西利亞如此相像的人，很明顯那個負責人是撒謊了的。
還在福利院裡面的華生當然不能顯露出自己的驚訝，畢竟以他現在的身份來說他肯定是不會見過凱西利亞的，只能繼續裝瘋賣傻，一邊念著十分鐘前剛胡謅的「兒子」的名字，一邊鼓起勇氣拽上了那位新任院長的領子。
幾乎是一瞬間，華生就感覺自己的手一痛，隨即被一股重力推回了原來的位置，收力不及腰部還撞到了會議桌，發出「哐當」的一聲巨響。
夏洛克和卡琳娜嚇得同時從沙發上站起來，莫里亞蒂的嘴角也微微下撇，那個經常被他們使喚著帶飯的助手先生雖然有時候腦袋轉不太過彎來，但這次的計畫他們也參與其中，他沒有讓自己的夥伴和手下發生意外的習慣。
其實這件事本來和卡琳娜與莫里亞蒂也沒什麼關係，莫里亞蒂上校定罪之後詹姆斯的「願望」就達成了，而且麥克羅夫特也暫時沒有要追查的意思，不過是看夏洛克一直在倒騰，他們過來湊個熱鬧罷了，只是這個熱鬧好像沒有這麼好湊。
好在那個長得像凱西利亞的院長馬上就露出一臉抱歉的表情過去扶華生，「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先生，我對於別人的觸碰有些敏感，你沒有哪裡受傷吧？」
華生被拉起來的時候還有些恍惚，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倒不是給撞的，只是對於突然發生的事情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他現在扮演的就是一個想兒子想傻了的落魄男人，這副樣子還挺符合形象。
在最初的猜測中，這下福利院很有可能是一家販賣兒童甚至器官的中轉站，花著莫里亞蒂上校從政/府那裡私扣的錢運營著，牟取巨額利益之後再發展其他違法事業，如果順利的話，最後甚至能成為一個犯罪集團。
有沒有發展壯大他們還不知道，但仔細算算，這家福利院成立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卻幾乎和之前沒有變化，就算是為了掩飾，這一點本身也不正常。
夏洛克和莫里亞蒂準備下樓去一樓待著，卡琳娜則繼續盯著監控，他們現在的位置是福利院對面的一棟二層小樓，這附近的建築普遍不高，和這片的人工作薪資和消費有很大關係，這小樓的主人把它改裝成了一家旅店，來往的客人也大多是行走奔波的批發商和各種為了省錢的投宿者，人員構成很複雜，這有利於他們的行動，讓對面的福利院不會放很多注意力在門口假裝抽煙的兩個男人身上。
莫里亞蒂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沒有這麼偷偷摸摸過了，如果去福利院的是夏洛克的話，他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做這麼傻的事情，但偏偏是華生那個有時候會掉線的醫生，被拉去賣了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所以當初到底為什麼拒絕讓莫蘭去？
這時候華生知道那位院長大人叫做特里爾，雖然感覺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個假名，因為和這位院長的外貌看起來不太符合，不過他也沒空深想，因為特里爾已經準備要帶他去找她的「兒子」了。
天知道這個院長還真有符合他描述的人選啊！
第六十三章 夜探福利院
華生硬是讓自己看起來更邋遢一些, 他的心跳的很快, 不知道為什麼, 他總有種自己要被帶去分屍的感覺。
不過還好他的預感並沒有生效, 因為目的地確實是一間滿是孩子的房間。
他們似乎是在上課，講臺前面站著一個看過去很漂亮的女老師, 但那種讓華生很不舒服的感覺又出來了。
眼前的三十幾個孩子仿佛都只是被控制的人偶，瞳孔裡沒有一絲光澤, 看過來的時候總感覺整個眼珠子都只是鑲嵌上去的裝飾物, 看得華生全身汗毛直豎。
而且這些孩子身上算不得整潔，整個教室能夠入眼的只有講臺後面的女老師，她穿著一套寶藍色的職業套裝，在這間莫名昏暗的教室裡讓人覺得極其刺眼。
卡琳娜時刻注意著三個不同位置的針孔攝像頭傳過來的影像，拿起旁邊的通話儀說了一句：「目前一切正常。」
現在醫生已經身處福利院內部了, 至少當時警方監察的時候這個教室還並不是這樣的, 必須時刻注意四周的動靜, 她可不想醫生被肢解。
華生就那樣裝作一臉癡傻的樣子呆呆的注視了教室中的孩子們好久，孩子們也不吵不鬧, 氣氛看過去有幾分詭異。
卡琳娜注意到華生後面的院長特里爾和他身後估計是助手一樣的人物對視了一眼, 而助手只是搖搖頭。
初步的打探到這裡就應該結束了，待的時間太長不是什麼好事, 於是華生又發揮了自己撒潑打滾的本事，瞬間就倒在了地上，「這裡沒有我的兒子！沒有！沒有！……」
特里爾眉頭皺了起來，他在猶豫要不要直接把這個人給扔出去, 明顯就是一個瘋子嘛。
從他幾個月前繼承哥哥的「事業」以來，就開始大刀闊斧的改革，他覺得像哥哥那樣有太多僥倖心理是不對的，這不就被人惱羞成怒殺了嘛，而且這家福利院說實話掩蓋程度太低了，被發現就完了，他打算儘快換個地方。
眼前這個人他原先還懷疑是不是什麼陷阱，不過他的助手並沒有查出什麼來，而且看這樣子，估計就是一個因為失去兒子而失心瘋的乞丐，還害的他白費一番功夫掩飾。
華生被拖出來的時候雖然表面還在發瘋，其實心裡是松了一口氣，從進門開始，裡面的氣氛就實在是太壓抑了，感覺光是那個氛圍就能把他憋死。
夏洛克和莫里亞蒂就像是普通旅客一樣對被扔出來的華生一頓指指點點，然後把手上根本沒抽的煙投進了滿是垃圾的垃圾桶，轉身回了二樓的房間。
華生又在門口哭鬧了一會兒，終於在感覺保安快要發飆的時候，踉踉蹌蹌的朝遠方走去，過了一會兒，卡琳娜三個人也裝作要去辦事的樣子朝相反方向離開，不過最後的目的地都是貝克街。
「我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了，我發誓！」
看著華生的嚴肅認真臉，卡琳娜再次不厚道的笑了，這估計是可以說一輩子的黑歷史了！
「別笑！我是認真的！我當時甚至以為我要死在裡面了！」
莫里亞蒂無奈的攤攤手，然後掰過了卡琳娜的頭，讓她不要再看著華生的表情，他不會說其實他也是很想笑的。
「回到正題，你有發現什麼嗎，華生？」雖然針孔攝像頭拍到的影像都有保存，但肯定不如直觀的看來得更細緻。
醫生先生這才放棄了繼續重申自己的立場，「要我說的話，我覺得裡面的氣氛都很奇怪，好像沒有一點生氣，那些孩子……就和死了一樣。」
這就是讓他們費解的地方之一，那些孩子如果知道自己的命運，發現陌生人來就應該積極求救，可如果不知道自己會被拿來做什麼，又怎麼會看起來死氣沉沉？
「看來我們需要再來第二次這樣的探查。」
對於卡琳娜的提議華生只是瞪大了眼睛，不過莫里亞蒂很快讓他放心了，「這次我們不從大門進去了，所以……」
四個人裡面雖然只有華生是士/兵退伍，不過身手最好的絕對不是他，他頂多和夏洛克差不多，當然如果算上槍/械的使用的話，卡琳娜是比不上他的，因為卡琳娜沒怎麼使用過槍/支。
他們並沒有馬上行動，危險的行動卡琳娜覺得自己還是培訓一下槍的使用比較好，而且今天華生的行為也一定會提高對方的警惕心，暫且緩一緩會比較好。
不過相當默契的是，四個人沒有誰把這次行動告訴了麥克羅夫特。
當麥克羅夫特收到消息的時候正是他大半夜睡覺的時候，本來他加班也晚，那時候剛躺下沒多久，對於這個點打來的電話其實是有一些抗拒的，打擾睡眠是一方面，也因為一般沒什麼好事。
「你說他們翻牆進了凱西利亞的福利院？！」麥克羅夫特口乾舌燥的說話差點破音，這群人是不是閑著沒事幹啊！
關於那間福利院的異常他當然能夠感覺到，這一點不用夏洛克說他知道，但事情總有個輕重緩急之分，福利院短期內不會跑，可那些好不容易被他抓住的證據要是不馬上抓住就會悄悄溜走。
然而那四個人完全就是小學生的耐性！急什麼急啊！這麼危險的地方是可以沒有武裝隨便亂闖的嗎？！
然而這時候說什麼都遲了，前幾天手下和他報告幾個人在練槍/法的時候他還沒太在意，合著在這兒等著他呢，現在只能是讓大批人馬把那間福利院圍起來，一旦發生什麼風吹草動馬上沖進去。
「我猜這個時候大哥一定氣的牙都疼了。」卡琳娜趴在屋頂上還有閒心調侃麥克羅夫特，反正這棟看起來破舊的小樓隔音這麼好，也不怕裡面的人聽見，真不知道這點壞處凱西利亞當初有沒有考慮進去。
夏洛克只是撇撇嘴，大哥那邊他當然考慮進去了，那個人就是喜歡把一切都掌握在手裡，他們這麼大的動靜怎麼可能發現不了，不過麥克羅夫特現在忙著呢，等他開始重視的時候，也只能看著他們已經進來了，要是打草驚蛇了，他們才是真的出不去，這個道理麥克羅夫特絕對是懂的。
莫里亞蒂只是笑笑，反正承擔大部分怒火的絕對是夏洛克，他們嘛，頂多算是高級一點的吃瓜群眾。
華生一臉尷尬的站在麥克羅夫特身邊，他覺得在外面不進去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事，至少得隨時隨刻浸泡在大英政/府極度冷冽的氣勢下。
卡琳娜三個人的落點是兩棟樓中靠前的一棟，也就是上次華生去過的辦公室和教室所在的那一棟，五層的小樓中一樓和二樓明顯有在使用，而上面的三層則空空蕩蕩的，不僅是沒人，就是任何佈置都沒有，像是從來沒裝飾過的毛胚房。
三個人分別對視了一眼，這棟樓現在是一個人都沒有，那麼就一定在另一棟樓了，畢竟那麼多孩子一定要有住的地方。
夜晚的福利院沒有一點燈光，看起來有些像是廢棄的工廠，膽子小的路過都不敢多看一眼。
「前面有紅外線。」莫里亞蒂甩了甩手上的儀器，他是最不缺這些東西的了。
夏洛克和卡琳娜一點都不意外，真要是一點防禦措施都沒有他們才不信呢。
紅外線其實很好解決，讓人過去也檢測不到的裝置有很多種，偷過一次皇冠的莫里亞蒂是最有經驗了。
夏洛克看著朝莫里亞蒂笑的卡琳娜默默無語，所以他這還是借了皇冠的光不是。
「嘖，這裡還有一層電網。」
一樓的入口沒有門，看過去黑漆漆的一片，即使是在環境本來就陰暗的夜裡看起來也猶如巨獸張開大口想要吞噬外來的闖入者。
「而且電網遍佈整棟樓。」莫里亞蒂邊用儀器掃描邊興致勃勃的說著，這些設備可不好弄，要不是這裡的監控有好幾個死角，他都要懷疑是不是哪個專家過來弄過了。
夏洛克皺著眉，卡琳娜也小心的抬頭仔細打量整棟樓，從外面看過去它可不像這麼危險的樣子。
這家福利院真的只是販賣兒童和器官嗎？為什麼感覺他們好像越挖越多了？
如果真的以那些孩子為生的話，囚禁是一方面，那也至少應該保證他們飯碗的安全才對，可如果一個孩子要是不小心透過窗戶觸碰到了外面的電網，那絕對是必死無疑的。
「有辦法解決嗎？」
「有，」莫里亞蒂的回答剛剛讓夏洛克難得的轉過頭正視他，緊接著又跟了一句，「但現在沒有充足的工具。」
卡琳娜知道現在不是可以笑的狀況，可是二哥的表情實在是讓人心情愉悅，她想這就是詹姆斯有時候喜歡堵人的樂趣所在。
「要不今天晚上就到這裡？至少我們知道了更加具體的位置。」
對於卡琳娜的提議夏洛克非常不想接受，今天要是什麼線索都沒有得到的回去，麥克羅夫特就不會讓他那麼容易的再來一次了。
就在二哥糾結的時候，突然從一樓的窗戶中有什麼東西飛了出來，被電網炸了一下還是堅定的落在了他們三個人附近。
有人發現他們了？！
第六十四章
三個人在那一刻都沒說話, 動作一致的僵硬了一下, 然後卡琳娜把目光落在了那個落在她附近的東西。
那看起來是一個空心的竹制物品, 不過巴掌大小, 被電網打過之後外表超過一半的部分呈現焦黑的狀態。
四周環視了一圈沒有發現其他不對勁的地方，也沒看見裡面有任何後續的動作, 莫里亞蒂掏出了一個絕緣的爪子把那東西拖了過來，期間沒有發生任何其他的意外。
這個圓管狀竹製品似乎就是一節被砍下來的竹子, 而且砍的還不太整齊, 看兩邊的缺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某種動物的牙齒啃出來的。
其中一頭是竹子本身帶有的閉口，而另一邊用一個和酒桶塞差不多的東西堵上了。
莫里亞蒂戴著手套拿起這個竹管朝卡琳娜和夏洛克晃了晃，很明顯是詢問要不要在這裡把這個塞子拔開。
卡琳娜和夏洛克同時點了頭，首先它肯定不是炸.藥, 就這麼脆弱的外表, 真是炸.藥的話敢就這麼扔過電網也是心大, 如果不是炸.藥的話，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莫里亞蒂還巴不得來點什麼有趣的東西來讓他玩玩呢。
然而塞子一拔下來, 依舊什麼都沒有發生, 沒有暗器也沒有毒藥飛出來，莫里亞蒂把管口朝下, 掉出來的就只有一張紙條。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看來扔東西出來的人似乎不是福利院那邊的人，倒是有可能是那些被關起來的孩子。
不過力氣倒是蠻大的嘛，能從窗戶扔到她們所在的草叢就算是成年人都不一定做的到, 而且他們沒有在窗戶邊看見人，估計求救的人是被困在距離窗戶有一定距離的地方，這樣投擲的距離也就更遠。
攤開紙條，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上面的字可以看出是以前寫的，而下面的那句話很明顯是臨時加的，不僅筆的粗細不一樣，字的大小也有區別。
"今天他們都不在，你們可以去另一棟樓的地下室把電閘道掉。"
這是最下面臨時加的那句，字跡非常粗，估計寫字的工具不是什麼正規的筆。
"可信"卡琳娜說不好這是不是對方引誘他們進去什麼陷阱的手段 ，畢竟他們探查過這裡並沒有駐紮很多的人手，對方覺得抓不住他們三個從而使一些手段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一旦進入一個房間之後逃跑的難度就會大大增加，畢竟出口只有一個，而自己造一個出口的可能性太低。
夏洛克接過紙張，入手的觸感偏軟，邊角有起毛的跡象，說明這張紙隨身攜帶有一段時間了。
上面的一段話最開始就介紹了這個竹管主人的名字，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這個男孩居然是個變種人。
看來事情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嚴重一點，事情一旦脫離普通人的範疇就比較麻煩了，法律有時候都不管用。
紙張轉遞到卡琳娜手上，她對於變種人這一點倒是沒有什麼多餘的反應，全部閱讀了一遍才知道那個少年是在一年多前被一個組織捉捕的，之後才轉移到了這裡。
他提供的資訊中還說這裡和那個組織只是合作關係，並非是組織的一部分，所以這裡的老闆和看守者都是沒有超能力的普通人。
這個叫做詹森的男孩是一名土生土長的美國人，他有很正常很普通的父母，為了掩飾他的不同，他的父母很少讓他出門，在知道X學院之後他的父母也曾經考慮過讓他和更多同樣有超能力的孩子生活在一起。
但這個決定在一些人對於X學院和變種人不斷的抹黑下最終放棄，於是他終於在一次父母不在的時候跑出來，他原本只是想在住所附近逛兩圈就回去的，他實在是太渴望外面的空氣了，但也就是這麼一次，他就被抓住了。
詹森說和自己關在一起的變種人很多，他們大多擁有特殊的能力，但能力並沒有那麼強大，或者說他們還沒有成長起來，關他們的籠子有特殊的機關，他們的能力在籠子裡是受阻的，一半都發揮不出來，空間的轉移能力也無法使用。
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人來拉走一個籠子，而被拉走的變種人就再也沒回來過，他們都很恐慌，也絲毫沒有辦法。
除了變種人之外，隔壁房間裡還有很多普通的小孩，詹森隔三差五就可以聽到隔壁傳來淒厲的喊叫聲，每次這樣的時候，他們就都嚇得沒辦法睡覺。
有時候白天的時候，有人要是從隔壁同樣拖走一個鐵籠的時候會從他們門前走過，但同樣的，那個孩子再也沒有回來過。
但有時候那些普通的孩子會被放出去溜達，以達到掩飾的目的，畢竟這是一家福利院，操場上要是時常性都沒有小孩的話太說不過去了。
但這種溜達是有代價的，被放出去的前一天，那些小孩總是會遭到"虐待"，這也是他經常會聽到淒厲尖叫的原因。
每個人在出去之後該做什麼都是規定好的，要是敢多做任何一個動作，等待他們的，估計就和那些被連籠子帶人一起拖走的沒什麼區別。
卡琳娜的眉頭皺的很深，這種情況其實是很少見的，她現在不確定這家福利院到底是什麼性質了。
假設詹森提供的資訊全部都是真的，那線索也實在是太散了，那個捉捕詹森的組織明顯是變種人組織，就算不是，也是足夠大的勢力，畢竟就算是沒成長起來的變種人也不是那麼好抓的，那些設備就需要非常大的金錢去建造。
而這樣一個組織又是怎麼和這間福利院扯上關係的
不是她看不起凱西利亞和這間福利院，這裡實在是太像一間小作坊，而且也沒有變種人的存在，說實話根本就只提供了關押的場所而已，她就不信這樣的場所那個組織自己沒有。
除非那個抓捕的組織現在自己正發生大的動盪，不想丟掉這些"珍貴材料"的情況下還要自保。
除了拿去做實驗，卡琳娜是想不到這些被關押在這兒的變種人還有什麼其他作用。
莫里亞蒂對於這張紙上的內容沒有什麼動容的感覺，生死對於他來說並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東西，這世界上誰還不比誰慘呢，他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只是來湊熱鬧的，做決定這種事還是交給夏洛克比較好。
當然如果卡琳娜想要做些什麼，他是要陪著一起的，小舅子的想法再重要也不能和他結婚不是。
卡琳娜也看向夏洛克，雖然她知道很危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被詹姆斯傳染了，她居然想要去剛才他們踩點過的那棟大樓試試電網是不是真的能關上。
莫名的感覺很刺激。
夏洛克摸了一把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把紙張和竹管一起放進了口袋，然後一指對面那棟樓。
搞事情大概說的就是他們這種人，明明最開始進來的時候還只是打算探一下底細，現在就變成營救活動了。
也許是巧合，麥克羅夫特現在就坐在上次華生進去裝瘋賣傻的時候四人租過的那個房間，旅館老闆看見腰間別著"一鼓包"的人一個個的打扮成奇形怪狀的樣子進來，臉都白了，又沒辦法在那些人出示證件之後趕別人出去，那他可就是妨礙公務了，如果可能的話，他甚至想丟下店鋪跑路了，一般這樣的行動最後都沒什麼好事，別無辜躺槍才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麥克羅夫特手上的手錶已經走到了半夜三點十五分，然而漆黑的夜色什麼動靜都沒有，仿佛對面真的只是一座普通的、所有人都已經安睡的福利院。
什麼動靜都沒有可能是好事，但也有可能是更難處理的壞事。
不過以他們家從小的武術和防身訓練來說，應該不至於一點動靜都沒有就被制服才對，特別是卡琳娜這個當年差點被國.家隊拉走的人，就算是遇到了危險也應該能發出示警。
呵，那幾個傢伙不是早就算到讓他在這兒當援軍了嘛。
再等半個小時，再半個小時沒動靜，他就該想點兒辦法了。
福利院裡的三個人已經重新回到了另外一棟樓，這裡他們剛剛探查過，自然知道通往地下的樓梯在哪裡，但這裡的地下似乎原先是停車場，而現在並沒有車停在裡面，所以空空蕩蕩的，一眼望過去沒有任何東西，更別說控制電網的裝置了。
莫里亞蒂按掉了頭上的探照燈，光亮只要足夠他們在短時間內看清楚四周的場景就夠了，雖然這裡並不透光，但還是不要讓自己成為暗中窺伺之人的靶子比較好。
"或許是那個。"卡琳娜手指的是牆上鑲嵌的一個電箱。
那東西幾乎誰都見過，每家每戶都有，總開關往上一推，由這個電箱控制的所有地方都會沒電。
可問題這也太虎頭蛇尾了一點，那麼大的設備，就是這麼個小東西控制
第六十五章 黑夜的煙火
當詹姆斯再次掏出一隻伸縮杆的時候卡琳娜甚至懷疑他該不會把整個工具箱都帶在身上了吧, 居然連這種東西都有準備!
莫里亞蒂沖女友眨了眨眼睛, 東西要是不備齊怎麼看熱鬧這和看電影沒買爆米花一樣可惜。
他關總開關的動作是沒有一點猶豫, 然而在寂靜的夜色中什麼都沒有發生, 莫里亞蒂撇了撇嘴，看來今晚是沒什麼好玩的了。
再回去剛才的地點, 那層電網還真的已經消失了，卡琳娜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就這樣解決了
一想起變種人, 大家想起的就是高大上的場所，不過好像不是這樣，這個關押場所實在是太簡陋了，電網的供電開關雖然安在了另一棟樓，具有一定的隱蔽性, 但也實在簡單的讓人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夏洛克看了看手上的手錶, 已經快要三點半了, 麥克羅夫特的耐性不會允許他們停留更多的時間，所以他們的速度要加快一些了。
等一下, 說到麥克羅夫特的話……
在他思索的時候, 三個人已經走進了這棟樓的一層，和另一邊一樣, 這棟樓的房間普遍都比較大，一層下來除了大廳之外就只有兩三個房間。
根據另一棟樓的佈局推測，外面的這個房間就和華生上次去的那個小會議室差不多，而裡面的兩個房間就很大, 想過去應該是關押那些變種人和孩子的地方。
卡琳娜猶豫了一下沒有推開眼前的門，莫里亞蒂看見女友回頭看他，第一時間抓住了卡琳娜的手，他手上的手套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收進去了，直接觸摸之下卡琳娜可以感受到他的體溫。
旁邊的夏洛克才懶得理會兩人突然之間的秀恩愛，毫不猶豫的推開了只是虛掩著並沒有鎖的門。
昏暗的空間裡只有窗戶外面的月光帶來一些光線，交雜在一個個牢籠中折射出複雜的影子。
一眼掃過去，只有半個人高的籠子足足有三十幾個，把整個空間隔成一條條小道。
突然出現的人讓靠近門邊的幾個籠子裡的人嚇了一跳，悉悉索索的儘量距離這三個陌生人遠遠的，好像這樣就可以擺脫籠子狹小的距離逃到遠方去一樣。
在這裡待了越久他們就越清楚，來到這裡的陌生人並不一定是來救他們的，更大的可能是來要他們命的。
"你們是……來救我們的嗎"
聲音傳來的地方比較靠後，在窗子那邊，借著月光依稀能分辨那是一個男孩子。
聽到"救援"這個詞，籠子裡所有人都慢慢抬頭看向了門口的三個人，他們甚至沒有幾個人眼睛裡是帶著期待的，隨著時間的過去，這個詞好像已經距離他們越來越遠。
夏洛克就這樣頂著所有人的視線走到了窗邊，在那邊的籠子裡坐著的是一個看過去和正常人無異的男孩，當然這是在忽視他斷了一條手臂的情況下，大概十一二歲的樣子，留著過長的頭髮，這個髮型在這裡很常見，畢竟不會有人會給他們修理頭髮。
"先生，你看見了我的紙條對嗎"儘管很害怕，如果這是那個組織新派過來的人，那麼他現在絕對已經一隻手和死神握在一起了。
夏洛克的冷臉對於這裡的孩子威懾力還是很大的，說實話，他看起來可真不像是個好人，倒是門口的那兩位看著還好些，那位笑起來很和善的先生還安撫的沖門口的孩子笑了笑。
夏洛克沒有回答詹森的話，而是轉頭看向卡琳娜和莫里亞蒂，"弄不開。"
兩人也知道他這是指籠子的鎖，他們剛才就已經發現了，籠子不是用普通的鎖頭關上的，而是鑲嵌在籠子邊沿的長條狀，和籠子本身融為一體不說，光是鎖扣都有五個，等他們用撬鎖工具把這裡所有的鎖都打開，估計天都亮了，而且這個籠子很明顯有其他的機關。
想到這裡莫里亞蒂就笑了，外面的大英政.府就該是這時候用的。
很顯然夏洛克也是這麼想的，他指了指外面，"我們必須弄出點動靜來。"這樣一來即使他們不出去，麥克羅夫特也會以為他們出了什麼事情從而立馬帶人沖進來。
這時候也不怕把這裡的主人提前召回來，電網都關了，該留下的痕跡肯定留下了，與其打草驚蛇讓那些人把人質全部轉移，還不如一鼓作氣把人全部救出去再說，至於剩下的事情，現在想還太早了。
卡琳娜看著詹姆斯笑的一口大白牙就忍不住想扶額，這傢伙等的估計就是現在，不然沒點樂子玩對於詹姆斯來說就是白來了一晚上。
莫里亞蒂也走進房間裡，然後快速的路過了夏洛克身邊，走到窗戶旁邊不緊不慢的掏出一個豎桶狀的物體。
卡琳娜歪歪頭，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個東西大概是……一個沖天炮……
在英國煙花炮竹這東西可不是大街上隨處就能買到的，畢竟要是大範圍爆炸可不是鬧著玩的，而且歐洲也沒有過年的時候每家每戶都放煙花的習慣。
說實話卡琳娜有些好奇那個沖天炮到底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夏洛克甚至都沒有來得及阻止他，這傢伙就已經掏出打火機點燃了沖天炮的尾巴，然後迅速舉到旁邊的把手放到窗外。
可以，這個沖天炮居然還是掌上型的，看起來很高大上的樣子。
卡琳娜在心裡的吐槽一點都不影響她默默的堵上了自己的耳朵，也不知道詹姆斯站得這麼近待會兒會不會耳鳴，她可不信從詹姆斯身上拿出來的道具是沒有加過料的。
麥克羅夫特看表的動作越加頻繁了，雖然捉住罪犯很重要，但至少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要保證那三個膽大包天的傢伙的生命安全，剩下五分鐘 ，如果還沒有消息，他怕是要先派人進去探查一下了。
華生給他倒了一杯水在桌子上，他其實不太想喝，但嗓子因為半夜坐在這裡長時間思慮確實是有些乾渴，想著待會兒可能會發生什麼意外事件，那時候就更沒時間喝水了。
華生在角落裡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他現在無比後悔沒跟夏洛克他們一起進去，直到看麥克羅夫特端起茶杯才松一口氣，四個人裡面，面對麥克羅夫特會心虛的好像只有他而已，只是為什麼呢，明明最大的錯誤並不是他……
"嘭"的一聲巨響嚇得華生一抖，他甚至沒注意天空中那朵絢爛之極的煙花，因為近在眼前破碎掉的杯子更加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看來麥克羅夫特喝水的時機並不是太好→_→
麥克羅夫特深吸了好大一口氣才沒讓自己即將出口的罵人話語說出口，畢竟周圍站了太多他的手下，剛才他把杯子扔出去的樣子已經足夠丟臉了。
不過天空中那朵漂亮的五彩圓球給他吸引了足夠的注意力，然而就算是這樣，他不止是嘴角抽搐了，在短時間內他突然感覺自己的牙也開始疼起來。
很好，看來這三個人還活的好好的嘛!
這聲像是爆炸一樣的聲音在安靜的夜空中傳的很遠，無數家庭都被吵醒了，紛紛拉開窗簾，但除了一朵煙花之外什麼也沒看見。
隱隱約約可以聽見從遠方傳來的抱怨聲，儘管這裡不是市區，也不是大晚上的可以放煙花的理由啊，由於分不清是誰放的，他們甚至連舉報都沒辦法做到，就只能是通過這樣的途徑發洩自己被打攪好夢的怒火。
兩個黑影在夜空中突然停下腳步，"是福利院那邊的動靜，有人比我們先到!"
另一個黑影沉思了一會兒，"我們的行動應該不會暴露才對 ，會是誰"
"會不會是凱西利亞他們的情況被發現了。"
"應該不會，上次英國警.方也沒發現什麼，這麼短的時間應該不會讓人看出底細才對。"雖然是這麼說著，但說話的人也不太確定的語氣，這影響到了另一個人的情緒。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還繼續過去嗎"本來這是一次很簡單的任務，凱西利亞的那個弟弟和他的手下在剛剛已經被他們殺了，只要把那些變種人轉移到其他地方就算完成任務，之後的事情就和他們無關了，但突然的變化讓事情變得複雜，誰也說不好在前面等待他們的是不是什麼強大的對手。
另一個黑影又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斟酌任務完成的可能性，"可是派來轉移的車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
這句話之後最初說話的人只好點頭繼續往福利院的方向走，組織上對於沒有完成任務的人可不會有什麼好待遇。
在兩個人加快速度前進的時候，麥克羅夫特也不管什麼擾民和搜查證的事了，直接讓人強攻福利院的大門，去煙火放出來的地方。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8 11:04
第六十六章 壞消息
莫里亞蒂舉著剩下的底座沖裡面的所有人露出了一個完美的笑容, 儘管他現在聽不太清楚周圍的聲音, 但依舊可以感覺到整個房間都因為他寂靜了。
卡琳娜無語的拿掉了詹姆斯手上的底座, "你知不知道你舉著這個的動作真的很傻。"
然而回應她的只是一個笑容, 因為莫里亞蒂聽不見……
卡琳娜在無奈過後又有點想笑，這個人啊, 有時候還真有點讓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有人來了。"詹森提醒的很突然，而直到他說話之後的五秒鐘, 卡琳娜才隱約聽到遠處傳來的腳步聲。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 那應該是大哥和他的手下才對，但她這麼想的時候又感覺有點不對，腳步聲太輕了!
大哥手底下的人都經過訓練沒錯，但他們人數很多，而且樓兩邊除了正門口那條路之外都被草叢包圍著, 那麼多人無論如何動靜不可能這麼小才對。
"兩個人。"不管詹森怎麼知道的, 三個人第一時間交換了眼神, 來的人有七成的可能不是麥克羅夫特的人。
三個人率先把自己藏了起來，所幸這個房間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 剛才卡琳娜還在吐槽這裡的孩子生活條件不能更差勁了, 現在這些東西就成為了他們的掩護。
一直沒有拿出來的手.槍全部上膛，他們可不相信來的人會是什麼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死在那些人手上的絕對不會多他們這三個。
轉瞬間好像有一個影子在窗戶的方向一晃而過，如果卡琳娜不是一直盯著那邊恐怕都會懷疑自己看錯了。
對方明顯在探查房間裡的情況，這個時候對於隔壁的普通孩子來說可能是一件好事，因為誰都沒有分心去"關照"他們一下的想法。
或許是沒有發現隱藏起來的他們, 沒過一會兒，剛才又被重新虛掩起來的門因為外力的作用傳來"嘎吱"一聲輕響。
夏洛克沒有看見有人進來，他挑選的位置不太好，由於他是站著的，如果對方貓著腰，他就看不見對方的動作。
但這一點對於莫里亞蒂和卡琳娜來說是不存在阻礙的，所以兩個人都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兩個明顯身材是成年男子的人神經兮兮的從地上滾了一圈滾進房間裡。
周圍變種人恐懼的眼神並沒有讓他們停留什麼，那些孩子已經很留神讓自己不要朝卡琳娜他們藏身的地點亂看，他們現在已經明白前面那三個人是來救自己的，而面前這兩個可不好說。
萬一不小心暴露了他們藏身的位置，不僅會害得兩方打起來，他們獲救的機率也大大減小，說不定因為亂戰而無意間被射.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畢竟子.彈不長眼睛。
其中一個男人已經逐漸走到他藏身地點的前面，莫里亞蒂緩慢的抬起了手裡的槍，他說不好眼前的人是不是變種人，而麥克羅夫特的人又還沒到，如果能成功殺死的話是最好的。
頭部，瞄準……
消音手.槍的消音效果其實只是相對的，子.彈劃破空氣的聲音讓人汗毛直豎，卡琳娜知道詹姆斯出手了。
兩個黑影同時轉頭，一個想要躲避，而另一個舉起手裡的武器就想朝莫里亞蒂藏身的地方發射。
而他打中的只是一堆沒用的廢報紙，那裡什麼人都沒有。
更糟糕的是他的同伴儘管已經非常快速的躲避了，但依舊只是避開了重要部位，雖然免除了生命危險，左手手臂依舊中彈。
漆黑的夜裡帶來了太多不確定性 ，他們也知道自己已經站在了光明的地方成為靶子，再在這裡待下去似乎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又有七個。"詹森獨自一人咕囔了一句，聲音小到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沒聽見。
而在不遠處的地方，七個人正慢慢朝那棟剛才出現煙花的小樓摸過去，老大囑咐了他們雖然如此高調的煙火有些慶祝的意味在，但並不表示這家福利院就什麼危險都沒有了，所以他們依舊需要謹慎，不要白白惹了敵人警覺。
畢竟如果真那麼輕鬆的話，那三個人也不會想要讓他介入這件事。
離得近了，突然傳來的破空聲讓三個人一同警覺，這聲音聽著可有點熟悉啊。
然而還沒等領隊的人想好讓誰去窗戶那兒刺探一下情況，突然從窗戶那裡飛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的姿勢有些怪異，似乎是受了傷。
領隊的第一反應就是一揮手，「抓住他們!」
在喊完之後他才發現這裡並不是他們的地盤，跑出去的這兩個沒准才是這裡的主人呢。
卡琳娜看看夏洛克，二哥蹲坐在沙發上一點都沒有要發言的意思，再看看詹姆斯，他正眼觀鼻鼻觀心，仿佛眼前發生的事情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距離那兩個人逃跑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換句話說，天都亮了，那些變種人和普通的孩子該送醫院送醫院，該被控制起來也被控制起來了。
而他們幾個還在這裡僵持。
說實話，卡琳娜都困了，如果大哥再不準備說點什麼的話，她是真的很想提議回去睡覺了。
"誰開的槍"
莫里亞蒂知道自己現在不得不有所表示了，這或許就是趕熱鬧的下場，不過這樣一次夜遊確實還挺好玩的，至少多重刺激之下有助於……血液迴圈
麥克羅夫特看著莫里亞蒂看過來就知道是這傢伙搞的事情，雖然感覺卡琳娜也會做那樣的動作，但搞事情就是搞事情了，這是不可推卸的責任。
"你們知道這有多危險嗎如果不是那些人正好不在，你們在接近那棟樓的時候就會被發現，還等得到那個變種人男孩給你們傳信!"
麥克羅夫特現在絕對可以算得上是唾沫橫飛，現場沒有一個人反駁他，儘管夏洛克不是很同意大哥的觀點，不過這時候要是和麥克羅夫特唱反調才是傻子呢。
"而且別人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萬一那個紙條上面的所有資訊都是假的呢你們連給我求救的機會都不會有!你們就會在轉瞬間死在那裡面!"
卡琳娜現在不止擔心大哥的髮際線和牙齦了，她現在更擔心是他的血壓，會不會撐不住突然暈過去。
顯然麥克羅夫特的助手小姐也有這樣的擔憂，今天叫做"辣椒"的助手小姐在麥克身後欲言又止，考慮著現在要是打斷老闆之後可能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在吼了幾句之後，麥克羅夫特終於停止播撒自己的唾液，深呼吸幾口氣之後才說了一句，"你們最好自己和母親解釋。"
因為這句話，本來還很悠閒的三個人同時垮了臉，這真是個無比糟糕的消息，福爾摩斯夫人對於搗蛋的孩子可一向是不喜歡的，看來這次他們的表面功夫是維持不住了。
關於這件事母親為什麼會知道卡琳娜一直很費解，總不能是大哥告的狀吧
當然事後她知道了答案，因為她回家的時候見到了華生，總的來說還是大哥把他們供出去了，不然華生是絕對不會一個人來這兒的——她先前甚至以為這傢伙臨陣脫逃然後回家睡覺了呢，看來她誤會醫生了，原來是被抓到更恐怖的地方來了。
福爾摩斯夫人那時候正和華生在花園裡喝茶，從華生僵硬的坐姿就可以看出來他的心靈正遭受著摧殘，儘管夫人一直很和藹，不過那並不代表他就可以放鬆了。
"看來你的診所並不是很忙，琳娜，這樣一來，你就可以陪我去參加宴會了，你知道的，我年紀大了多有不便，有個人陪著實在是太好了。"
聽著這些話卡琳娜都是一臉菜色，自從初中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參加過那種必須穿著小洋裝才能進場的宴會，那會讓她感覺呼吸不暢。
而且她的媽媽哪裡有一點年紀大了的感覺，分分鐘可以暴打父親好嗎!
"哦，夏洛克，你破案一定很幸苦對不對，我最近從中.國的朋友那裡得了很多補身子的東西，我可以熬湯給你喝，我聽他說是很有好處的。"
夏洛克嘴角抽搐了兩下，他寧願母親從來沒有過中.國朋友，完全是從此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到底為什麼有那麼多湯的品種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食材，他怎麼不覺得那些東西是真的補，有科學依據嗎!
莫里亞蒂已經儘量減少了自己的存在感，然而最後還是被盯上了。
"詹姆斯，聽說你和琳娜已經有結婚的計畫了是嗎訂在什麼時候請一定要提前通知我，我要去訂一套全新的禮服。"
夏洛克:「!!!」
卡琳娜:「!!!」
莫里亞蒂:「」
你到底是從哪裡聽說的啊喂!
總結一下福爾摩斯夫人的話就是:好好的老娘不陪，好好的婚不結，一個個去找死好玩嗎!啊!
第六十七章
從母親那裡逃離之後, 卡琳娜再次見到詹森是在週五的晚上, 那些小傢伙被送到了醫院, 不過除了皮外傷之外, 他並沒有受到什麼嚴重的傷害，他的那條斷臂已經有好幾年歷史了, 可不能賴在捉捕他的組織身上。
只是讓卡琳娜有點意外的是，他似乎並不怎麼想回到父母身邊, 在剛剛被解救的時候他的反應可不是這樣的。
「非常感謝你們, 我想我可以去X學院看看，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會在那裡好好生活的。」
事實上詹森不知道X學院對於入學有沒有什麼特殊要求，但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裡。
被關著的時候他一直都靠以前的記憶來讓自己支撐下去, 不怎麼愛笑的父親和永遠對自己絮絮叨叨的母親, 儘管對於他十幾年的人生來說那些回憶實在太過枯燥, 兩年來就算是父母的容顏都出現了些微的恍惚，但在暗無天日的時光中, 那總是帶有獨特色彩的, 也只有這抹色彩的存在，才讓人不至於完全絕望。
在醫院的頭幾天他也和被解救出來的其他人一樣高興, 只是這種情緒隨著熟悉的號碼變成空號而逐漸轉變。
兩年過去了，號碼都換了，他的父母還在找他嗎？或者說，他們還需要他嗎？
事實上童年的生活並不如他回憶的那樣好, 怕被別人知道他們生了一個怪異的兒子，也怕兒子出現什麼意外，他的父母總要擔心這擔心那，特別是它更小的時候不能控制自己的能力，砸壞鄰居的東西都只是小事，他自己的胳膊就是被自己弄斷的，當時母親被他嚇得不輕。
實際上父親的嚴肅只是因為勞累，俺母親的嘮叨也只是因為對他都不放心。
這樣可以算得上是雞飛狗跳又提心吊膽的生活其實會給人帶來很大負擔，他現在能力趨於平穩也是因為被抓的這兩年時刻警惕而帶來的磨練效果，如果沒有這檔子事，恐怕他們家的氛圍只會越來越差。
說實話，他的父母也有可能因為他的失蹤而松一口氣，至少那樣，他們就可以正常的生活，或許還可以再要一個更加可愛的孩子。
卡琳娜一時間不太明白這孩子的想法，就算是心理醫生也沒有能一瞬間猜透別人心裡想法的特異功能，直到她從雷斯垂德那裡知道了詹森曾經的生活方式，才突然有點懂了那個決定的含義。
說實話，那就是逃避的一種，他害怕看見自己想像的畫面成真，所以寧願當做那些最壞的打算都只是自己的臆想，然後永遠不去確認。
夏洛克和莫里亞蒂沒有對詹森的決定做出任何評判，對他們來說這只是一個人生中的過客，事實上夏洛克本來不願來的，最讓人感到有趣的破案環節結束之後他從來不做這種「跟蹤報導」。
一直到房間裡除了詹森之外只剩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卡琳娜才終於開口，「等很多年之後，你會後悔的。」
詹森只是坐在床上不說話，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心態有問題，假設他的父母還在找他，那麼他的逃避就可能讓雙親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依舊處在喪子之痛中。
「我想你的父母可能因為你的身份而日夜忙碌，所以他們沒有及時的教給你更多感情方面的，但人總不能是這麼自私的，你為什麼連確認一下都不想？或許你不愛他們？」
最後這句話終於讓詹森抬起了頭，其實他自己也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但兩年暗無天日的時光好像也磨去了他所有的棱角和信心。
「如果x教授知道的話，他也會那麼建議你的，據我所知，X學院有很多勇士，要成為勇士的一員，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其實對於詹森的超能力卡琳娜有一些瞭解，似乎是和意念有關的，但在她看來，在意念能力之前，首先需要磨練的是心境，不夠堅定的話，身上的超能力最後也只能釀成大禍。
該說的她也說了，就希望他自己能想通，這樣至少在他住院時間，因為他特殊的變種人身份，雷斯垂德還能幫他聯繫他的父母，否則靠他自己，在忘記電話號碼的情況下還要花另一番力氣的。
這件事看起來是告一段落了，但不管是卡琳娜還是莫里亞蒂都明白事情才剛開始，那個被莫里亞蒂打了一槍的兩個人身份是什麼還未可知，總歸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
莫里亞蒂再次站在櫃子的抽屜面前的時候犯了難，他之前就一直在找機會實施那個莫蘭出了大框架的計畫，但猶豫了一下之後就碰見這麼一系列事情，果然他那個哥哥和他天生不合，不然怎麼就算他被抓進去了還要處理後續的那麼多事情，看來熱鬧果然是不能亂湊的。
抽屜裡得盒子放了好長一段時間了，仔細想想，那是耶誕節前後的事了，而現在有這個隱患之後，這東西就算送出去了，後續的事情也不好開展，一輩子一次的行程，出現什麼意外總不太好的。
事實上這世界上的大多數男性對於什麼一輩子一次的事情沒有太多的幻想，那大多是女人的權利，那些所謂的儀式也大多是為了滿足女主人的興致。
莫里亞蒂說不準卡琳娜有沒有小女生的那些心思，雖然琳娜的看起來不像，但那姑娘一向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在最開始的時候，他覺得琳娜是非常適合與自己一起生活在黑暗裡的人，琳娜本人也沒有一點反感，他一度想要將他的女友拉進他的世界，怎麼染黑一個人對於他來說太容易了。
但事實上，他也知道那樣以後會很痛苦，就像他知道家人對於琳娜來說極其重要一樣，再加上麥克羅夫特的性格，如果真的到那樣的境地，不用預感，那就是一齣悲劇。
當然他也並不覺得自己的種種決定算得上是犧牲，反正，只是小事，現在是大事的是，他到底要在什麼時機把這枚戒指送出去啊!
在這個瞬間莫里亞蒂有一種把世界都毀滅之後就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的想法，不過考慮到他們還需要親友來參加婚禮這一點上，這個想法最終胎死腹中。
雷斯垂德接到上面消息的時候正和詹森在談話，這些變種人其實很難處理，因為身份的關係送到福利院是不可能了，而政府更是不可能成立一個新的機構來管理他們，而X學院的話好像也不是誰都收的，再者說聯繫方面也出現了一點麻煩。
他不知道聯繫的時候是誰在中間橫加阻撓，但這個任務雷斯垂德是必須做到的，這些被囚禁的孩子本來就已經遭受了太多磨難，而在他手上待的越久，就越可能再也離不開這裡，誰都不知道那些聯繫中的困難是不是他們自己人弄的
而更可能的是，那些人還是他的上司，畢竟超能力從來都是吸引人的，很少有人可以做到不想擁有。
所以當詹森找到他希望他幫忙找父母的時候他是很開心的，目前的情況是能解決一個就解決一個，總之就是別在這兒待著了。
突然響起來的電話嚇了他一跳，甚至讓他猶豫了兩秒才決定接起來，心裡的忐忑來的莫名其妙，生怕他擔心的事情就成真了，所幸來的消息至少對於他來說是個好消息。
卡琳娜接到那個消息的時候完全能夠明白雷斯垂德的心情，那位正直的探長大人一直在擔心那些孩子會再次被什麼人抓走做實驗，就像斐迪南一群人被抓走那時候卡琳娜自己擔心的那樣，特別要做實驗的人是他的上級，是這個國家的最高層的時候，探長大人是完全沒有辦法的。
不過現在不用擔心了，因為美國方面介入了。
曾幾何時，說到變種人和超能力者就是美國了，而那裡也有很多與變種人和世界安危息息相關的管理機構和組織，神盾局和複聯就算其中比較出名的部分。
本來這些事牽扯不到神盾局的，不過當事情涉及到九頭蛇就不一樣了。
莫里亞蒂對此只是挑挑眉，嚴格算起來，九頭蛇和他大概算得上是……同行
不過他這個同行要比他高調的多，常年活躍在正常社會，動不動就製造恐怖活動，不過這也和他們的理念不同有關，他只是閑著無聊，而九頭蛇渴望統治世界。
不得不說都是一群很有想法的少年了。
九頭蛇同時還致力於研究超能力，別說是那些擁有超能力的孩子，就算是成名已久的變種人也不是沒被他們抓過，長此以往，對於人體改造和控制，他們可能是最有發言權的了。
如果這起案件和九頭蛇有關，倒也是合情合理，只是這群孩子為什麼會被關在外面，其中肯定發生了很多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第六十八章 你們到底知道些什麼？
莫里亞蒂就覺得完全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他剛剛還在想是不是可以提前解決掉那個隱患, 這邊關於詳細的資訊就已經送到他面前來了。
對於普通人來說九頭蛇是一個讓人恐懼的名字, 莫里亞蒂卻不完全這麼覺得, 頂多是因為據點很多而難以清除而已。
和詹姆斯又突然的莫名興奮不同，卡琳娜其實一點都不想去圍觀, 雖然這事情她們也有參與，不過反正有夏洛克頂在前面, 她們實在是沒必要去和「美國代表團」見上一面的。
說實話, 她怕又來個莫名其妙的人或事情再把她的診所弄壞一遍，它脆弱的診所才剛修好沒多久，如果再被摧殘一遍……
她就要懷疑是不是這個地點風水有問題了！
短時間內再次見到鋼鐵俠同志卡琳娜都要為他頒發一個勞模獎了，這人手上那麼大一個公司都沒空管了，成天還要為世界和平操心的全世界飛。
「當事人都在這裡了, 他們本來當時是為了查一起貪•腐案的後續, 」雷斯垂德手臂指向卡琳娜四個人的方向, 雖然夏洛克因為無意義的事情被拉來現在絕對算的上是面無表情，不過探長大人早就已經學會無視他了, 「但在意外中發現了被關起來的那些孩子, 值得一提的是，福利院原先的院長凱西利亞在五個月前被人殺死, 兇手不明，而警方調查時並不存在的新任院長也在這些孩子被解救的當天晚上被殺死，和他一起的還有他的秘書。」
「兩個人的屍體是在第二天發現的，化驗證明兩個人都沒有超能力, 而傷口是冷兵器造成，發現地就是第一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
以上的資訊就是雷斯垂德方面能提供的最有用的大框架了，他現在就指望著神盾局能幫著解決那些孩子的去向問題，這是他絕對配合的前提條件。
托尼和娜塔莎在來到這裡的第一時間就去醫院看了那些孩子，他們大多數都是近兩年被捉捕的，但因為大多數年紀還沒詹森來的大，對於自己的家人映射很模糊。
對於變種人的管理一直以來都被掛在嘴邊說，但真正做到實在是太難了，不管是X學院還是神盾局都在做這方面的工作，但除非其在公眾場合大面積的使用超能力，否則很難被發現。
按照管理條例來說，這些孩子都是需要帶回去統一管理的，但他們並不是超級罪犯，能力也並不足以加入神盾局的陣營，而且他們在被抓之前大多數是有家人的，這一點就很難弄了，要讓他們的生活全部回到從前所花的精力實在是太大了。
這種情況托尼的第一反應也只有X教授，反正只要有特徵的話，找人不也是教授的擅長事項嘛。
不管他對於X教授的能力有什麼樣的誤解，他們答應了那位探長大人必須解決那就真的得想辦法解決。
托尼再次看見卡琳娜的時候發現雷斯垂德探長的猜測其實很有道理，這姑娘可能真的被死神賜予了什麼死亡的天賦技能，畢竟這個世界上確實是有死神的，每次都能和命案扯上關係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那兩個人是九頭蛇的特工，不過加入的時間很短，其中一個是變種人，而另一個不是，他們原先在美國活動，被我們發現之後現在是被通緝狀態，我們的追蹤儀器顯示他們在一周前到達英國。」
作為回報，一邊的克林頓也複述了一遍他們那邊的資訊，不過相比之下，他們有些事情選擇性的省略了，畢竟整件事中牽扯面太廣，不是所有東西都可以拿到這種有太多無關人員的場合來說的，聽去了帶來的可能也都是壞處。
九頭蛇悠久的歷史讓它的構成在時間的發展下漸漸變得複雜，紅骷髏只是它其中的一個頭目，那麼還有其他的頭目所做的事也會使用九頭蛇的名義，有時候他們甚至不知道這件事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所幸的是九頭蛇的幾個頭目之間也並不是完全和諧的，否則這個世界就真的要大亂了。
就因為幾個頭目之間的聯繫並不頻繁，所以才說九頭蛇很難完全剷除 ，那並不是摧毀一個據點，滅殺幾個人那麼簡單的事情。
那兩個人是斯特拉克男爵的人，雖然一直沒能抓住，但之前一直在紐約圈活動，突然長時間找不到蹤影自然引起注意。
不管是斯特拉克男爵還是別的九頭蛇首領，拿變種人做實驗這種事完全是稀鬆平常了，只是這次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一點。
九頭蛇內部最近不太平靜，一邊是激進派揚言著要炸毀紐約，而另一邊又覺得佈置紐約的暗線花費了太多年的精力，就這樣暴露出來實在是太可惜了，兩邊爭論不休。
其後又牽扯到一些資源配置的問題，這場爭論也就演變成了微妙的互相制約。
當然這些結論大多是從一些九頭蛇的行為和消息上得來的，有很小一部分還是推測，並沒有實際證據表明真的發生過這樣的事件，不過應該是八九不離十的。
這些孩子就屬於被分配的「物資」，他們原先屬於公共財產，但現在被其中一方獲得了，然後藏了起來，要用的時候就直接從這裡提取直接運輸到研究地點。
雷斯垂德點點頭，現在這個案子嚴格算起來已經不歸他們管了，因為已經移交給了國際刑警，他們頂多只能算是協助，所以對於克林頓的資訊共用他沒有表示出任何意見和要詢問的想法。
「感謝你的配合，現在我們需要問一下當事人事件的經過。」娜塔莎這裡的當事人自然指的是卡琳娜四個人。
華生苦著一張臉，天知道雷斯垂德通知他們來的時候他正在約會，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位小姐對於他提前離場的行為不會有任何加分。
夏洛克只是在旁邊維持了撲克臉，隨著他名氣越來越大了，找上門的那些有錢人盡是拿錢來委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而在這種時候，一心想要過「正常生活」的華生忙著約會還一直不在。
華生要結婚他可以理解，但什麼叫做「正常生活」，天天見死人就不正常了更何況他們也沒有天天見吧，頂多……兩三天來一遭吧。
偵探是他的職業，他覺得這很正常，但華生很明顯有和他有完全相反的意見。
最近他糟糕的心情全都是因為要重新找一個助手，天知道那些人看起來比金魚還要金魚!
卡琳娜感覺自己很友好的向托尼三個人招了招手，除了美隊換成了她沒接觸過的鷹眼之外，還是很熟悉的陣容。
她旁邊的莫里亞蒂就更開心了，臉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雖然當時他差點就把托尼當成了情敵，不過再見面的時候卻沒有一點尷尬，好像那次匆匆跑去診所從而導致了一切攤牌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
托尼把四個人都看了一遍，他怎麼就覺得這四人像是在展示完全不同的四種情緒似的，而且明明在警局，卻沒有一個人不是在走神的。
就沒一個正常人。
不過如果是正常人的話，也不會做半夜翻牆去搜集證據這種事吧。
「好久不見，我們需要請問一些細節方面的問題，還希望你們能夠儘量配合我們。」在外面的時候，這種官方發言一般是由娜塔莎來做的，她女性的外貌能讓人放下戒心是一方面，同時她受到過得語言培訓也能夠讓她明白什麼時候該說什麼。
「當然，這沒有任何問題，不過我希望能夠，儘快。」華生直到現在還沒有放棄那麼一絲希望，也許他解決完這裡的事情之後，還能夠去那位小姐那裡……彌補自己的過失？
「當然，我會的，首先很抱歉突然叫你們過來，但這件事很重要，也許我們能順著他們的足跡找到其他被關押的變種人。」
「請問你們看清楚了那兩個人的外貌嗎？」
卡琳娜：「……」
莫里亞蒂：「……」
夏洛克：「……」
華生當時雖然並沒有在裡面，這時候倒是自動替無言以對的一群人做了解答，「那時候太黑了。」
「OK.那麼有沒有看到兩個人的基本特徵？」僅僅靠著月光要求完全看清楚確實不現實，娜塔莎馬上跳過了這個問題，如果有特徵的話，那也將對他們的搜查提供更有利的幫助，畢竟那些特/工從來都以代號工作，又用防具擋著臉，換了服裝之後很難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
卡琳娜：「……」
莫里亞蒂：「……」
夏洛克：「……」
華生不得不再次開口複述從夏洛克那裡聽來的話，「呃，好像是一高一矮的……」
一高一矮？高有多高？矮又有多矮？這個形容未免太抽象了吧？
「好吧，也許是天太黑了，那麼你們有聽到他們的聲音特徵，或者說過什麼話以及意外的聲音嗎？」
卡琳娜：「……」
莫里亞蒂：「……」
夏洛克：「……」
幾個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兒之後娜塔莎終於認命的合上了手裡的記事本，「能告訴我，你們到底知道些什麼？！」
如果那樣說的話，他們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第六十九章 莫里亞蒂的計畫
複聯方面反正是不指望從幾個「當事人」那裡得到什麼有效資訊了, 雖然卡琳娜也是一臉無辜的樣子, 但托尼並不想為她說任何的好話, 這群人過的實在是……隨便！
作為打了一槍的人莫里亞蒂完全沒有受到應有的調查, 這和他的槍支根本不在註冊檔案中有很大關係，托尼也是離開了蘇格蘭場之後才想起來這檔子事兒的。
不過他馬上又想到卡琳娜是麥克羅夫特的妹妹, 而莫里亞蒂又是卡琳娜的男朋友，以他對那位大英政•府的瞭解, 那把槍應該屬於正常手續之內才對, 於是他馬上停止了自己的猜測，轉頭配合娜塔莎和克林頓進行接下來的探查工作。
莫里亞蒂真的一點都沒看見那兩個人的外貌特徵嗎？
如果說視線受阻的夏洛克和背光的卡琳娜沒看清楚還情有可原的話，當時就藏在其中一人身後並且還瞄準了他的莫里亞蒂就算沒有完全看清楚對方的外貌，一些明顯的身體特徵還是捕捉到了的。
但自己的事莫里亞蒂習慣於自己完成，而且雖然在對九頭蛇的戰爭中複聯經常勝利, 但這麼多年過去了, 也沒見九頭蛇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到如今還活得很滋潤，活躍在各種恐怖活動中。
說明白點就是, 他並不信任複聯的能力, 儘管那都是成名已久的超能力者，不過結果總比過程要來得重要。
在他已經決定自己行動的時候, 就不需要給別人提供資訊，那可能會讓協力廠商在他不希望的時機出現，以至於破壞他的計畫。
莫里亞蒂比複聯要有優勢的是這裡畢竟是他的地盤，只要他想查就很少有查不到的, 只要他們還在倫敦。
龐大的地下網足夠遍佈首都的每一寸角落，更何況莫里亞蒂還很清楚的記得那個被他傷到的男人臉上還有一塊很明顯的胎記，身高特徵也很明顯，另一個人就很明顯是這位高個子的手下，儘管戰鬥意識出色，但缺乏自己拿主意的能力，上次要不是他耽誤了逃跑的時機，兩個人也不會狼狽的被麥克羅夫特的人追那麼久。
這樣兩個人，只要露出一點點蛛絲馬跡，就實在是太明顯不過了。
在英國的第三天，娜塔莎三個人終於感覺有些不對勁起來，雖然他們這裡並沒有意識類的超能力者，但那種異常的氛圍還是讓他們感覺到了不尋常。
「我們似乎被隱瞞了什麼。」
「而且被隱瞞的還是很重要的資訊。」
這一點就是不用娜塔莎和克林頓說托尼也感覺到了，不僅是他們在探查的時候有被監視的感覺，整個倫敦好像也陷入了什麼緊張的氛圍，這種氛圍和普通人沒什麼關係，就只是某種勢力在活動而已。
他們之所以還不算太緊張的原因是這個勢力肯定不是九頭蛇，那就還有周旋的餘地。
九頭蛇雖然是全球性的恐怖組織，但重心在歐美，或者說在美國，至少在英國，他們沒有實力製造那種氛圍。
都說人的直覺是很准的，三個人同時想到的都是那位卡琳娜的男朋友而不是其他的什麼人。
托尼這時候又記起關於那把槍的疑點，麥克羅夫特雖然不是一個迂腐的人，但也絕對不會做把槍支傾瀉給熟人的事，再說莫里亞蒂在執行什麼任務的情況也說不通，他又不是公職人員。
那天卡琳娜的診所久違的來了一位客人，那是一位體態臃腫的貴婦人，她在不久之前患上了抑鬱症，導致患病的原因很多樣，主要是因為她的兒子在半年多前過世了，這種患者一般需要進行長期的開導和治療才有可能慢慢穩定病情直到痊癒。
雖然心理方面的問題很少能夠完全痊癒，畢竟就算是正常人也不能說就沒有心理問題，不過必要的長久觀察期還是需要的，一切能夠讓你自殺或者殺死別人的病症都是不可輕視的。
讓卡琳娜有點意外的是這位夫人得知她診所的管道居然是那該死的媒體。
卡琳娜從來沒在報紙上刊登過廣告，而除此之外，她的診所似乎每次見報都和命案捆綁在一起，唯一例外的一次……好像還是被變種人砸了……
所以說起來在公眾的形象中她診所對形象一定算不上正面，而這位夫人居然還真就是看了這些新聞才產生好奇心的。
不過當然，產生好奇心的時候，這位夫人可還沒有患上抑鬱症，自然也從來沒想過會用得上這個原本和自己無關的資訊。
對於在如此詭異的新聞中信任了她的患者，除了更加認真對待之外，卡琳娜隱約還有一些……感恩之心？
畢竟她是真的很久沒有客人了啊。
這時候又看見複聯三人組上門，她自然算不上高興，無奈又不能當著那位本來就精神不振的夫人的面對樓下門外的人置之不理，只能抱歉的點頭示意之後離開了座位。
「詹姆斯？抱歉，兩天前他和我說要出差，但很遺憾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面對突然上門要找詹姆斯的三個人，卡琳娜下意識的提起了警惕心，雖然眼前的三個絕對不是壞人，不過考慮到詹姆斯的「職業」問題，這一點對於他來說可能是相對的。
當然，詹姆斯和她說要去出差這件事確實是真的，但卡琳娜可不保證詹姆斯就一定去出差了，畢竟那位的偽裝技術卡琳娜也摸到了幾分套路，更何況是這人本身就心不在焉的時候。
其實她一直想和詹姆斯說，讓他別把莫蘭的建議太放在心上，那個中年禿頂大叔絕對是自己電視劇看多了又沒有實踐的物件，出的那都是什麼點子啊，真以為她瞎嗎，以至於能夠兩個月來都無視抽屜裡那個小盒子？
她反正是不承認自己還有點期待來著……
甭管詹姆斯去做的事情和那起案件有沒有關係，又是不是為了那個小盒子，那都不是她把詹姆斯的行蹤告訴眼前這三個人的理由，就算托尼嚴格算起來是是友非敵，但人啊總會分個親疏遠近，至少在這件事上，就算她知道詹姆斯在哪裡也不會給他們提供任何幫助了。
一個大學教授能出什麼差？
這下子幾乎坐實了莫里亞蒂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們的行為，但讓人煩躁的是，在短時間內他們對此沒有任何辦法。
「我有點好奇，他真的只是一個大學教授？」對於莫里亞蒂托尼最初是抱有好感的，第一次見面的漢堡店雖然發生了不太好的命案，但當時站在卡琳娜旁邊的莫里亞蒂給他的印象很好，簡直就是儒雅的典範。
這種印象一直持續到前幾天，就算是那次鬧的全世界都矚目的皇冠盜竊案他也信了最開始莫里亞蒂所說的變種人，威脅論，雖然斐迪南一群人原先不是什麼有能力的變種人，但命運總是神奇的，還不准人家有一些機遇不成。
至於後面的鬧劇，他倒是不太相信的，雖然至今還有一些媒體咬著莫里亞蒂不放，但托尼把那認為是炒作的一種，在他的第一反應裡，莫里亞蒂似乎就該是一個舉止優雅的大學教授，這種印象一度影響了他的判斷，所以現在他們才會在這裡拿不出辦法來。
現在看來，媒體朋友們有時候還是靠譜的，他還真的不該帶著有色眼睛看人家……
卡琳娜只是笑笑不答話，是不是大學教授事實擺在那兒，但也沒說大學教授就不讓做別的了呀。
至於真相是什麼，就讓他們自己去發掘吧，這樣當得到所有消息的時候，才會更有「成就感」不是嗎。
不過等他們明白全部過程的時候，估計詹姆斯該做的都做完了，儘管卡琳娜也不太清楚這人又想出什麼好玩的點子從而去實踐了。
事實上詹姆斯覺得一點都不好玩，雖然他達到目的的過程確實很簡單，那兩個小子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脆弱的掙扎，這點掙扎對於他和他的手下來說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但從這兩個人那裡得到的資訊並不算好。
郊外的倉庫有些昏暗，兩個身著黑色衣服的男人有些狼狽的跪在地上，其中一個捂著手臂，臉上的面容很明顯透露出痛苦，這就是上次被莫里亞蒂打了一槍的那位倒楣小哥。
倒楣小哥的超能力是控制水流，但他的能力算不上太強大，所以感覺起來有些雞肋，而他旁邊的夥伴面色也算不上好看，這只是個普通人，在九頭蛇之中，普通人的數量其實不少，只是死亡率也很高，不過這世界上從來不缺想加入變態組織的人。
這兩個人算不上忠心，這和他們加入沒多久有關係，而且兩個人當初都不是自願加入的，這是一個關鍵點，從他們口中得到的資訊讓莫里亞蒂知道九頭蛇可能比他所猜想的還要難對付一些，不過所幸，他還有這兩個人可以利用。
「我剛才所說的，你們可以辦到吧。」
第七十章
他們能說完不成嗎除非他們不要命了, 否則除了照著莫里亞蒂說得去做, 什麼其他的選擇都沒有。
實際上關於莫里亞蒂的資訊九頭蛇裡也有存檔, 但實際上對於這個普通人組織並不重視, 編寫的資訊也很零散，在那些高層中, 莫里亞蒂大概就是一個隨便可以殺死的人。
至少現在這兩個最底層的小嘍囉知道那全是門縫裡看人——完全看扁了！
然而這種領悟實在是太晚，現在要麼是背叛九頭蛇, 被發現之後死無葬身之地, 要麼不背叛九頭蛇，現在就死無葬身之地！
他們兩個又不是組織裡那些成天想著奉獻自己好「拯救世界」的變態，作為一個正常人來說，誰都知道怎麼選。
被抓的時候也不是沒想過逃跑，不說兩個人, 能逃一個是一個, 怎麼樣都比雙綁的好, 然後該說不愧是倫敦的地下國王嗎，第一時間就塞在他們嘴裡的藥丸幾乎是入口即化, 想吐出來都做不到。
他們不知道那個藥丸到底有什麼作用, 莫里亞蒂也並沒有解釋，就是這樣才更讓人如噎在喉, 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就交代在這兒了。
莫里亞蒂從他們這裡套出來的資訊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機密了，因為其中還涉及到他們首領下面的一些研究所和分區、接頭的場所以及大部分人員構成。
但讓他們心涼的是，莫里亞蒂並沒有因為他們老實的交代了所有事情而就此甘休，而是提出了最後的要求——回去組織當臥底。
這實際上是最不能接受的提案, 九頭蛇中有太多秘密，像他們這樣的底層人員經常被派出去做任務，換句話說就是命很不值錢的，就算在外面死了就是死了，除了調查一下原因之外，可能掀不起一點浪花。
如果他們被發現背叛九頭蛇……
每次一想到這裡他們就忍不住發抖，可事實上他們根本沒有選擇。
莫里亞蒂拿著自己的黑傘滿臉笑容，嘖，看著別人跪在自己面前發抖果然是一件非常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情。
九頭蛇，或者說斯特拉克男爵在英國的據點是一家旅館，當然不是那種小旅館，雖然也沒有星級，看不起倒也挺大，也許來往的商客都不會知道自己住的地方也許正埋藏著無限的血腥和邪惡。
因為英國不是九頭蛇攻略的主要區域，所以倫敦的據點就有一個，而研究所在英國並沒有，繁華的都市並不適合他們隱藏，畢竟研究所的動靜太大。
事實上莫里亞蒂很清楚的知道摧毀一個兩個據點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效果，像這樣全球性的恐•怖組織根本不缺錢再建個十個八個的據點很容易，只有傷到根本才能造成傷害。
其實比起摧毀這個組織，莫里亞蒂覺得更省力的是改變它，都說擒賊先擒王，抹殺他的首領，改變他的教義，這個組織不僅會喪失掉他所有的威脅性，說不定還能為己所用。
當然他很清楚的知道九頭蛇的歷史非常悠久，首領也不止一個，關係更是錯綜複雜，想要做到那種程度其實是很難的，根本不可能短時間完成。
然後他可不想讓那個小盒子裡的戒指見光的時間遙遙無期。
莫里亞蒂搞清楚所有資訊回到診所用了三天時間，走的時候他和卡琳娜說是出差，當然這個理由還真就只是一個理由，不管是他還是卡琳娜都明白那只是表面上的敷衍話語。
和一個懂你的人在一起的好處就在於某些默契的存在，你永遠不用把話說得太明白，她就懂你的意思。
不過他顯然並不太想在三天未見女友的情況下回到診所還要面對三位美國來客。
「好久不見，莫里亞蒂先生，出差順利嗎」托尼走上去堵在了莫里亞蒂和卡琳娜之間，他們現在認定了能夠從莫里亞蒂這裡得到線索，自然蹲點這種事是必須要做的，好在這位號稱是去出差的先生並沒有讓他們等太長時間。
莫里亞蒂挑挑眉，「還算順利。」如果以實際成果來說的話確實是這樣，「請問是還有什麼需要詢問的嗎」雖然眼前的幾個人並不算是員警，不過普通人還是必須配合他們的一切調查。
「請問莫里亞蒂先生除了在大學裡任教之外還有從事其他副業嗎」
正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掛在衣架上的莫里亞蒂聽到這個問句轉頭看了一眼坐在後面沙發上的卡琳娜，然而他的女友只是對著他攤了攤手，顯然對這幾個這陣子一直賴在她診所的人感到無奈。
其實要說起武力值的話，就算對方是超級英雄，莫里亞蒂也不是沒有辦法強行驅逐，整個倫敦都是他的地盤，但關鍵是實在沒有必要做那樣的事情，不論是他還是卡琳娜都是這麼覺得。
至少在目前來說他們還是「朋友」，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至少在九頭蛇面前他們還是同一戰線。
只是莫里亞蒂並不想得到這些人的幫助，也並不想他們插手自己的計畫。
「副業嚴格說起來的話大學教授才是我的副業。」莫里亞蒂繞開了擋在面前的三個人，走到後面去給了卡琳娜一個擁抱，然後才繼續說，「我想你們應該知道我先前用過蒙特這個姓氏。」
關於姓氏的事情當時在他接受法庭審理的時候就曝光過，當時還有人說著陰謀論，畢竟沒有那個大學教授會隱信埋名的生活，更何況這種假名居然成功取信了大學的管理者，並登記在學校的官方網站上。
不過面對這種質疑學校方面除了把蒙特換成莫里亞蒂之外，並沒有做出其他任何舉措，也就是說，並沒有開除這個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站在封口浪尖的男人。
莫里亞蒂看著三個人茫然的表情笑了笑，「在某個方面來說，你們的資訊搜集系統真的不如九頭蛇，至少他們來英國發展的時候還知道研究一下地頭蛇是誰。」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8 11:04
第七十一章
詹姆斯•莫里亞蒂的名字在某些人看來如雷貫耳, 而在另一些人眼中, 卻完全是一個陌生人。
「如果你們能花一些力氣的話, 就至少會知道一些線索,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毫無頭緒。」
托尼很清楚的記得當時莫里亞蒂對自己說的話，說實話, 不論是複聯還是神盾局，似乎都已經習慣了以武力解決一切, 找准目標, 然後解決，已經成為最標準的流程。
大多數的超級罪犯也從不和他們計算謀略，所以好像他們每次都會贏，但實際上，該在的隱患依舊存在, 那些恐•怖組織也依舊屹立於世。
「不得不說他說的恰恰是我們不足的地方。」娜塔莎作為一名特工接受過最嚴格的訓練, 當然其中也包括資訊的讀取和分析, 但並不是整個神盾局都像她一樣對那些有清晰的認識，超過一定範圍的資訊收集很有限。
而這種有限又限制了他們完成任務的時機。
不過說句實話, 神盾局發展了這麼多年, 該具備的功能都具備，你總不能要求它更多了, 沒有一個組織是可以達到的完美的。
他們能做的只是把莫里亞蒂的名字傳回總部，等待下一步的消息傳來。
另一邊，關於皇冠被盜的事件英國皇室一直在和執政•黨扯皮，所有人都清楚, 時間拖得越久皇冠要回來的可能性越低，但這件事能就這麼算了？當然不行！
這年頭說什麼象徵已經不值錢了，既然黃冠已經失去，皇室也不可能什麼都不要，當初把皇冠拿去展覽時約定的賠款也不能不給吧？
那本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執政黨總覺得自己站在高處，他們手上的權力決定了他們有資格和機會進行推脫，就算不能推掉所有賠償，能少出一點就少出一點，哪個國家的國庫都不是可以隨便亂取的。
這兩邊的扯皮也導致了莫里亞蒂的名字一直沒有從媒體頭條上消失，關於這位元大學教授的消息已經從最開始的圍繞偷盜皇冠事件變成了各種他的周邊新聞。
從突然改變的姓氏到一直不被學校開除的奇跡，這人身上有太多媒體可以挖掘的點，就算偷盜案結案了，相信媒體也不會放過他，而且看樣子這個案子應該會保持一審的判決，也就是莫里亞蒂會保持無罪。
再說明白一點就是，那頂皇冠註定找不回來了，這件事兒還有的拖呢。
甚至於隨著時間的延長，就算最後證明皇冠真的在莫里亞蒂手上，實際上也沒什麼用，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男人或者說這個男人背後的勢力可以控制陪審團，皇室是註定要遭殃的。
這也是皇室如今一定要執政黨賠償的原因，可能他們自己也對拿回皇冠不抱什麼希望了。
然而被稱為最大的贏家，在普通人眼中很神秘的莫里亞蒂卻沒什麼好心情，他也覺得自己很倒楣啊，皇冠準備好了，戒指準備好了，甚至連婚紗的裁縫師都準備好了，然而並沒有任何卵用啊，他還是求不了婚啊！
其實九頭蛇專挑他求婚到結婚這段時間來搗亂的幾率只能算是一半一半，但他連百分之零點一的幾率都不想要。
如果他抓住那兩個人的時間再往前一點的話，一切其實就很好解決，但讓人不愉快的是，等他抓到這兩個人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上報，包括他打了這兩個人一搶，以及他和卡琳娜還有夏洛克三個人救走了他們的研究物件這一事實。
「還要出差？明天？」莫里亞蒂的話讓卡琳娜放下了手裡關於病患的資料，「你停課了之後怎麼這麼多去外地的事情？」
當然卡琳娜並沒有質問的意思，不過距離上次莫里亞蒂出遠門才不過一周不到而已，也實在太頻繁了一點。
「嗯，有些事情要辦，」莫里亞蒂其實覺得把所有事情都和卡琳娜說清楚完全沒有問題，然後莫蘭不這麼覺得，他的助手千交代萬囑咐一定不能把什麼都和卡琳娜說，否則絕對會被對方看出來，然後等求婚的時候就一點驚喜也沒有了，「關於上次逃跑的那兩個九頭蛇的特•工，我找到了一些線索，所以我想去看看。」
這個藉口和出差一樣不靠譜，卡琳娜相當明白自己的男友不是那麼樂善好施、懲惡揚善的人。
當然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不告訴托尼他們也正常，畢竟不管是詹姆斯還是她自己，都不是什麼願意讓別人插手自己事情的人。
另一邊三人組接到總部傳過來的消息之前一直在試圖搜索有效的限制，別說還真被他們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那兩個逃走的人按照監控當時是逃往市中心的方向，雖然在一段時間之後監控就失去了對兩個人的捕捉，但在排查之後，還是可以確定一個大範圍。
這次任務是一個非常好的線索，就算用的時間比較長，如果最後能找到那個據點，也是一個階段性的勝利，一個據點或許沒什麼，他們在意的是那裡隱藏著的關於其他分區的資訊。
九頭蛇一直都隱藏的比較深，一個突破口至關重要，他們尋找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
在排查的時候他們終於得到了總部傳給他們的，關於莫里亞蒂這個人的資訊，奇怪的是，在短時間內的調查，總部給他們的資訊非常片面。
神盾局每年調查的人或事都很有針對性，這也就代表著他們對於其他人資訊的儲備量很少，突然間要查一個人，如果那個人還有一些掩蓋的手段，那還是有些難度的。
資料上顯示莫里亞蒂出生在一個單親家庭，當然他原先並不是單親，但後來跟隨母親生活，他有兩個哥哥，其中的大哥就是在不久前被抓並定罪的，和他同名同姓的詹姆斯•莫里亞蒂，而他的二哥在火車站工作，而且還是一名站長。
除了家庭情況之外，對於莫里亞蒂的成長軌跡描述的比較詳細的只有他就讀過的學校，然後重點描寫了他母親的過世，從這時候開始，他的大哥去參軍，而他的二哥去上學，三兄弟就這樣越走越遠，鮮少聯繫。
事情的發展本來就帶著點詭異，很難想像那時候莫里亞蒂不過才十歲不到，他的兩個哥哥居然就這麼丟下他走了，怎麼想都不覺得是正常的事。
資料上顯示莫里亞蒂剩下的時間就和英國所有的小孩一樣按部就班的上學，然後展現出自己的數學天賦，接著受聘於現在的這家大學，剛剛二字開頭的年紀就在權威的文學雜誌上發表了自己的第一篇論文。
這篇資料很明顯和他們原先認為的莫里亞蒂沒有任何區別，但他們已經知道這些都是假像，失望之余也對莫利亞隱藏自己身份的手段感到驚訝。
雖然隔了一個國家，雖然資訊系統只針對特定的人，但能完美的躲過神盾局偵查部那群人的探查，說起來也不是普通人可以辦到的。
對於莫里亞蒂還是無解的身份，這不是一個好消息，托尼覺得他們為此必須拜訪一下麥克羅夫特了，就算再不濟，也要找雷斯垂德談談。
他們原本並不想勞煩本土人士太多，不說有沒有什麼包庇的情況存在，實際上人家並沒有一定要幫助他們的義務，那些人可不都是普通人，一個內閣大臣其實完全有可能不理他們。
這個世界還真是玄幻，隨便出來一個人都不好搞。
莫里亞蒂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身份被查出來會不會帶來什麼麻煩，全世界那麼多媒體也沒見得誰真挖出什麼來，而且就算被曝光出來也不會怎樣。
頂多是關於那件皇冠的事情被報導的更久而已。
不論是莫蘭還是他從來都只是策劃者，他們從來不親自動手，這個世界上不管是任何罪名都是要拿出證據的，當然實際上就算被把握住了，證據也不會生效，因為他還有更多人的把柄，那些人永遠比他要來的著急心切。
莫里亞蒂晃著自己的黑色雨傘輕輕鬆松的走進了那見九頭蛇據點的旅館地下室，和大家想像的不一樣，這並不是一般旅館會拿來做停車場的地方，當然更不是倉庫。
這裡空空蕩蕩的就像是什麼都沒有被改變的毛胚房，既沒有過多的吊燈也沒有被打磨過地板，昏暗封閉的空間用來拍鬼故事是再好不過的了。
順著大門走進去，一直直走到頭，莫里亞蒂那雨傘在漆黑的牆上頂了一下，「啪」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面前這堵牆就像是冰雪消融一樣消失在眼前。
呵，還真是高科技。
牆裡面是一條由金屬構成的通道，明亮的燈光照射下泛著順滑的光澤，莫里亞蒂並沒有踏入那面牆的範圍，只是在那條光影分界線的位置外站著。
不過一會兒，馬上就從遠處跑來兩個人，看那一高一矮，就是被他脅迫著當臥底的兩個原九頭蛇特工了。
為什麼要在前面加上一個原呢，哈，已經那麼光明正大背叛的人，難道還能繼續在原來的位置上待著不成。
「這是解藥，有效期是十天，在十天之後你們必須再服一次，五次之後才可以痊癒。」
兩個剛沖到莫里亞蒂面前還沒來得及說話的人眼睛一亮，莫里亞蒂之前一直沒說那次給他們吃的到底是什麼，如果不是因為那個藥丸，他們是絕對不可能替莫里亞蒂辦事的，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十天一次，五次就是五十天，滿打滿算一個半月多他們就可以脫離莫里亞蒂的掌控了，到時候就算九頭蛇通緝他們也可以藏起來消失的無影無蹤，頂多不在歐美地區待就是了。
莫里亞蒂就看著兩個人毫不猶豫的把所謂的解藥一口塞進嘴裡，差點忍不住搖頭，這個世界上還真是多天真的人都有。
慢悠悠的走進通道，沒一會兒就看見一個大廳，這裡原本應該是所有人回來之後交任務的地方，中央控制的地方有很多記錄的器械，而現在器械旁邊倒了好幾個昏迷不醒的年輕男女，不知道的還以為在這種地方他們也能睡的這麼好。
中央的原型大廳連接著另外七條不同的通道，如果沒有那兩個蠢萌的前特工帶路的話，很容易迷路倒是真的。
繼續向前走，一路上每隔一段就會碰見暈倒在地上的人，他們的表情都很安詳，像是在夢裡見到了什麼最美好的事情。
對於這一幕莫里亞蒂倒是沒什麼感覺，東西是他提供給那兩個人的，效果怎麼樣他太清楚不過了，反而是後面那兩隻覺得遍體身寒，雖然是他們通過通風口把這些微粒分子投入在整個據點的各個角落的，但事實上並沒有想到會造成這樣強大的後果。
這時候就是隨便一個普通人都能夠殺死平時武力值強大的特工和變種人。
再往裡深入，會路過一個關押室，這是地圖上寫著的。
「這裡關押的變種人大多都是已經成年或者實力強大的變種人，也是實驗的主要材料。」由於這裡沒有實驗室，而那兩個人都只是最普通的底層人員，關於到底是在進行什麼樣的實驗，又實驗的是什麼東西，目的是什麼都不太清楚，不過莫里亞蒂也沒有多問的意思就是了。
從有些透明度的玻璃往裡看，和那些孩子的簡陋籠子不一樣，關著那些變種人的正方物體巨大無比，光用看得就可以感覺到其厚重，而且材料是不透光的，是以他並不能確認其中那些變種人的狀態。
三個人沒有怎麼停留，而是繼續往前走，在最盡頭的位置有一扇巨大的門。
所有九頭蛇的據點和分區最重要的地方就是那麼一個資源分享室，莫里亞蒂覺得，這大概也是神盾局和複聯一直想要得到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小短文大概結束在莫娘和卡琳娜結婚的時候，沒有多少了……
第七十二章
卡琳娜今天早上剛剛送走那位貴婦人, 最近她的抑鬱症狀況好了一點, 當然短期內還看不出什麼明顯效果, 但總算有在好轉, 這還得得益于其丈夫的照顧，那絕對是一位標準的英倫紳士。
詹姆斯和她說要出差一周, 所以今天下午她見到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診所的時候還有點驚訝，「才三天你就回來了？」
「不歡迎我？」莫里亞蒂扮起委屈來倒是有模有樣, 直到看見自家女友無語的表情才乖乖的把大衣掛在一邊走過去。
「最近世道不太平, 快點回來報平安啊。」
世道不太平？卡琳娜完全不知道詹姆斯是因為什麼才有這樣的感覺，畢竟現在的社會環境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平淡如水——如果忽略掉那些依舊在滿世界宣傳莫里亞蒂陰謀論的媒體記者來說。
當然就算那樣也依舊屬於正常範疇，畢竟看報紙電視都屬於正常人的行為習慣。
她倒是更相信這種可能即將發生的「不太平」，大約是詹姆斯自己折騰出來的。
「最近要發生什麼大事嗎？」卡琳娜邊說邊給詹姆斯騰了一個位置，雖然脫掉了外套, 但詹姆斯身上依舊帶著初春的寒意, 她不得不握住那雙比她大的手為詹姆斯驅寒。
莫里亞蒂沉吟了一下, 「倒也不算，反正總歸也不關我們的事。」
卡琳娜面對男友的露齒笑容總感覺很無奈, 這人啊雖然已經很久沒有刻意去尋找刺激腎上腺和腦細胞的事物, 但每次這樣笑起來，確實是要坑人的前兆。
當然莫里亞蒂自己並不覺得他在坑人啊, 那些超級英雄要是連這種事件都無法解決，也實在太對不起他們的名號了。
「你做了什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卡琳娜總覺得詹姆斯又出去做了一件足以讓世界矚目的大事
「我只不過是讓原本就看不順眼的雙方……約個架而已」
雖然卡琳娜當時並不懂約架是什麼比喻，不過她很快就知道, 無處不在的記者總會把一切都告訴她的。
《世界級恐怖組織揚言要炸毀紐約》
《突如其來的宣戰！到底隱藏著什麼？》
《搬離美國保平安！》
媒體人是自然知道怎樣才能賣出高銷量，但這次，就算是經驗豐富的媒體人心裡都有些發慌，他們很清楚手上的新聞完全是有證據證實的，炸毀紐約什麼的，九頭蛇還真不是幹不出來！
看到自己終於從頭版頭條上下來了，莫里亞蒂的自我感覺那是相當好，至於這個舉動會帶給別人什麼麻煩，那就不再他的考慮之內了。
和莫里亞蒂心情類似的是福爾摩斯夫人，她最近的心情也非常好，雖然又出了個紐約即將被轟炸的言論，但說實話，要炸的也不是倫敦啊，她並不想付出多餘的擔憂和同情，也許別人還不需要呢
她心情好的原因自然是因為最近她的三個孩子回家越來越頻繁了，她才不管那背後隱藏著什麼其他的原因，反正結果是讓她滿意的就足夠了。
天色漸暗，莫里亞蒂正坐在餐桌邊和福爾摩斯夫人聊天，福爾摩斯家並沒有餐桌上不能說話的傳統，當然就算曾經有這個傳統，福爾摩斯夫人說沒有那就是沒有了。
今天卡琳娜和莫里亞蒂之所以會回家吃飯，一個主要的原因是他們經常去的那家餡餅店今天關門了，次要的原因是那位任勞任怨的醫生先生依舊去約會，所以沒有人給他們帶餐。
其實和父母一起吃飯也不錯，特別是對他很滿意的岳母，他們總是有話題的，儘管福爾摩斯夫人老是想要勸說他儘快結婚，但就連這點缺憾也恰好符合他的心願，簡直不能更完美了。
只要再等一會，一會兒會兒，他馬上就可以動用那個小方盒子了。
不同於倫敦各家各戶的溫馨晚餐，遠在美國，真應了莫里亞蒂那句，這世道不太平了。
九頭蛇給白宮送的那封要炸毀紐約的恐嚇信在高層之間傳來傳去還沒個定論的時候，那些恐怖分子這次可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時間。
第一次爆炸發生在傍晚五點整，許多上班族還沒有下班的時候，地點也沒有在很中心的地方，所以事實上並沒有死傷。
卡琳娜是和莫里亞蒂在沙發上吃著飯後水果看電視的時候知道的這個新聞，不管是心裡還是表面，卡琳娜都覺得反派不愧是反派，一個恐怖襲擊還要分幾次來製造氣氛，他們難道不覺得就是因為這樣，才一直被打敗嗎。
不過意外的，這次九頭蛇的堅持出乎了卡琳娜的意料，他們似乎完全不考慮人員的傷亡，匆忙從英國趕回去的托尼失手之下打死的那個九頭蛇特•工甚至被他的同夥直接扔出去當了擋箭牌。
這群人就像是瘋了一樣。
雖然九頭蛇裡本來就沒幾個正常人，但也少有這麼瘋狂的時候，就像是集體吃多了毒•品而產生了幻覺以至於全把自己當成不會死的上帝了。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還說不定和詹姆斯有什麼關係，不然實在是太巧了。
當然對於看熱鬧也有一些原則，往往你只需要知道一個大框架和一些細節，太過追根問底的話，這個熱鬧看起來就沒有那麼多樂趣了。
你說她一點都不顧及那些可能會被九頭蛇害死的普通人？
那些人又不是她弄死的，而且說實話她也沒有那個能力去拯救他們，那也不是她的職責和任務，就算是她顧及了又有什麼用？
追究本質來說，卡琳娜和莫里亞蒂其實是一種人，只有自己和自己在乎的東西才是重要的，其他的什麼原則，什麼底線，什麼額外的其他東西都不能讓他們動搖。
只對著自己想要的人溫柔，也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對於他們來說，任性一點，沒什麼不好的。
第七十三章 有這麼混亂？
對於大部分人來說, 想要一個平靜的新的一年的願望並沒有實現, 雖然戰場從英國移到了美國, 但報紙的頭版頭條依舊被各式各樣不穩定的因素佔領, 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自己。
然而在爆炸威脅中，人類的執著依舊是不可撼動的, 比如照常舉行的紐約時裝周。
卡琳娜接到那份面試邀請信的時候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詹姆斯, 你說, 他們是認真的嗎？」怎麼想都覺得，不是正常人可以幹出來的事情。
「時尚圈的人，有些確實……」莫里亞蒂別說這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生命總是高於一切的。」就算那些人再怎麼追求藝術性，可對於時裝周對主辦方來說，本來就是一個商業活動, 因此發生了意外虧損的就是各個企業好不容易堆積起來的商譽和名譽, 奢侈品再奢侈, 也敵不過輿論，更敵不過生命。
真不知道這次的紐約時裝周到底還有沒有企業敢設立展位和秀場。
更為奇葩的是, 卡琳娜收到的邀請函並不是去看秀的, 而是去走秀的。
嚴格算起來，像她這樣在模特選秀中走出來的模特, 沒有經過正規訓練，T台經驗極少，都算在野模行列，在時尚圈裡, 野模不是一個好聽的詞彙，稍微高檔一些的秀也不會請那些模特去走秀，所以算起來成名的機會並不高，提升自己的道路也很難走。
雖然卡琳娜收到的邀請函只是面試，但那一長串英文她又不是不認識，如此全球性的牌子，居然會邀請她這種從來沒有上過T台的人去面試，怎麼想都是不正常的。
這個世界好像瘋子一旦多起來就顯得不那麼讓人驚訝了。
「一切都很正常，無非是那些人畫好的烙餅而已。」
莫里亞蒂還真沒想到那些人腦子倒是轉的快，居然這麼快就猜到其中可能還有一個他們不知道的變數，而作為本來就對他有所懷疑的鋼鐵俠三人，自然很容易猜到他頭上。
不過莫里亞蒂依舊覺得他們的行為非常不負責任，這場時裝周明顯是那個什麼神盾局給九頭蛇畫好的一個餅，因為在今天早上發的所有媒體頭條都寫著九頭蛇再次給白宮下達了□□威脅，而這次九頭蛇特意還注明了□□的地點會在人多的地方。
因為九頭蛇，許多市民已經待在家中不再外出，時裝周如果真的辦起來自然就將會是人群最密集的時候，莫里亞蒂是可以理解這個計畫的，但如果他們為了保證真實性而邀請普通人前去的話，他們還能保證在抓捕那些九頭蛇特•工的同時真的不會有普通人死傷？
就算卡琳娜是他們計畫中的一個特例，是為了引誘他前去而設下的誘餌，對於莫里亞蒂來說，也不是可以原諒的事情。
因為他可以很確定的知道對方並沒有足夠的證據，也就是說在一切都是猜測的情況下，讓一個普通人夾雜在超能力者中間，不是什麼負責任的主意。
事實上對於這個耗資巨大的主意，托尼原先並不贊同，不說九頭蛇會不會上當，針對卡琳娜和莫里亞蒂而去的邀請函其實對於整個計畫根本沒有任何幫助，有的事情就算是策劃者能全盤預料到，也不代表就能夠阻止，特別是莫里亞蒂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雖然聽那位雷斯垂德探長對莫里亞蒂描述的神乎其神，但由於資料的不足，對於這個人的瞭解他們還片面的很，在還沒有搞清楚九頭蛇到底為什麼□□的時候，雖然莫里亞蒂很有嫌疑，可一個普通人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法達到這樣的效果？
總結的來說，托尼就是不覺得莫里亞蒂能對他們有任何幫助，不管這個人是不是始作俑者都一樣，而召喚或者說抓捕他的任務並不急在一時。
不過有時候他的反對並不能完全決定事情的走向，甚至是複聯所有人都不能，因為那是神盾局做的事情，他們之間的性質決定了無法完全互相命令，而且權力更大的那個很明顯是神盾局而不是複聯。
整個時裝周都是神盾局策劃的大框架，打的主意是把九頭蛇引誘到這邊來然後一鍋端，當然這個一鍋端指的只是這次行動的特•工，九頭蛇的底層人員總是很多的。
只有先緩解對方的氣焰，他們才有時間去調查事件的起因，並對此作出相應的解決方案，嚴格來說最後都是要和莫里亞蒂談談的，但他們企圖把兩個步驟合一的想法不被托尼認同而已，多一分額外因素就多一份變故，更何況這個沒被考慮到的因素很有可能就是眼前這些場景的始作俑者，他是不相信莫里亞蒂會猜不出他們的安排，也不相信對方會什麼都不做的任人宰割。
那兩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人要是真的來了，才是一場災難呢！
然而糟糕的預感總是那麼準確，因為在這極其荒誕的環境中，卡琳娜也做出了一個非常符合如此荒誕場景的決定——她還真準備來面試了。
果然他不該對這群人的腦回路抱有太大希望，明明之前還覺得卡琳娜除了身高之外都挺正常的，果然是他的錯覺。
詹姆斯要去湊熱鬧，卡琳娜自然也覺得離的近了有樂子，反正再怎麼著也有一個男友給她擋著，怎麼樣也掛不了就是了。
對於生命安全的保障，卡琳娜從來不懷疑詹姆斯的能力。
「我想我應該練一下臺步，你知道的，那些T台和過於高的高跟鞋總是讓人容易跪倒在地，我可不想給他們行大禮。」卡琳娜拿著書碎碎念，書裡的內容是一點都沒看進去。
莫里亞蒂把最後一樣奇形怪狀的東西塞進行李箱，「也許那時候你根本沒有上臺的機會。」
「有這麼混亂？」
「這可說不準。」
第七十四章
這個世界上啊, 永遠不缺看熱鬧的人,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就算現如今的美國，人們的生命安全威脅達到了最高的等級, 紐約時裝周的舉辦依舊吸引了一部分的注意力。
除了邀請卡琳娜去面試的AND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小牌子也有展位,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神盾局弄的, 畢竟陷阱要越逼真獵物才越容易上鉤。
「好久不見。」托尼的語氣完全傳達了不想在這兒看見他們的願望，「你們完全沒必要來這兒湊熱鬧的，就算你們不來也不會去綁架你們。」
「那可不一定。」莫里亞蒂可沒錯過托尼指的完全是佈置這個陷阱的時候不會，至於以後，那就兩說了不是嗎？
卡琳娜就放著兩個人玩文字遊戲, 獨自一人往大廳更裡面走進去。
這就是所謂的面試場所, 到目前為止的行動都是給時裝周真正開始前的預熱, 雖然有媒體報導，但場所是封閉的, 除了工作人員之外就是面試的模特, 人不多，也就不滿足九頭蛇會行動的條件。
所以在現場看見很多毫不知情的普通人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卡琳娜這還是第一次覺得神盾局原來和她以及詹姆斯這麼像, 真的相當有冒險精神，也不怕真死了人了怎麼辦。
看周圍那些來面試的模特大多聚在一起議論著什麼，要麼也獨自一人整理著自己花裡胡哨的服裝，她們大多都是不怎麼出名的野模, 這種緊要關頭，有名氣的也惜命啊，誰敢冒著被轟炸的危險走秀。
在這群人中卡琳娜還看見好幾個熟人，無非就是她在選秀時候的「同期」，看過去一個個都混得很好的樣子，就是不知道實際是不是和表像一樣了。
她在觀察別人，別人也在觀察她，自從莫里亞蒂「出名」之後，卡琳娜原本的知名度又擴大了幾分，對於那些野模來說，她也算是「大人物」了，可不是稀鬆平常就能見到的人，此刻一個兩個盯著議論，倒是沒人上來打招呼。
怎麼說這個大人物後邊還跟著危險的標識呢，心理諮詢師應該本來就不適合當朋友吧？她的男朋友也是個危險人物，要不怎麼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
不管那些人對她的職業和本人有什麼誤解，卡琳娜本來也沒有想要和她們結交的意思，除了看熱鬧之外，她的全部目的就真的只是想要走一下T台而已。
和托尼友好會談之後，詹姆斯也走了過來，「有認識的人？」
「有，不過已經不熟了，你剛才和托尼說了什麼？」
莫里亞蒂攤攤手，「一點沒有營養的小話題。」他比較關注的反而是此次走秀的模特面試，「我還從來沒看過模特的面試。」
事實上就算是現如今流行與世的各種時裝秀他也是不愛看的，別說現場去了，就是此類的節目也是不看的，說實話，沒什麼意思。
「沒什麼新奇的，無非就是內衣秀而已，身高OK，身材OK，一般的走秀不那麼在意臉，競爭不大的情況下就選上了。」當然原先AND肯定不在競爭不大這個行列，人家是世界名牌，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被神盾局拉來當先頭擋箭牌了，也不知道老闆在家裡哭死沒有。
莫里亞蒂：「……」內衣秀？！認真的？！
「不然你以為呢？」裹得和熊一樣誰知道你身上有沒有影響美觀的傷疤，也就根本不需要面試了，有些服裝你永遠不知道會露哪裡。
莫里亞蒂攤攤手，很輕易的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只要卡琳娜開心的話，沒什麼是不可以的不是嗎。
也得虧他的女友也只是偶爾來一發，如果卡琳娜是職業模特的……
如果那樣的話他大概就不會愛上這個人了吧，某種情況下卡琳娜和他是很像的，儘管卡琳娜看起來更接近普通人，但那只是因為她想要穩定的生活，卻不排斥偶爾的刺激，這種刺激不會使她遠離自己的家人，比如去各地旅行遊玩，然後在沒錢的時候使用非正常手段打擦邊球套現什麼的。
反正在精神病院的時候他的女友大人沒少幹這種事。
他們註定不會喜歡一天天把自己暴露在鎂光燈下，有的時候那真是一個牢籠，無形間切斷了你的後路，也戴上了枷鎖。
面試的工作人員中只有幾個是專業的，他們的存在是為了不讓那些來面試的模特產生懷疑和疑惑，而在確定人選之後，還會有一場正式走秀之前的網路直播宣傳。
這種活動在往年是完全沒有的，不過今時不同往日，現在這種情況想要讓那些商界名流來看展本來就是有些困難的事情，積極宣傳也能夠被普通民眾所理解，頂多也就是口頭上說兩句要錢不要命罷了。
正是這種在不尋常中看起來又很正常的行為，才能夠迷惑敵人，讓他們把這個陷阱當真。
如果卡琳娜沒有上輩子的記憶，沒有一個不同尋常的家庭，或許她真的會成為一名模特也說不定，畢竟她的身體條件在這一行裡面絕對算得上是優越。
「你真的太可惜了，只要接受足夠的訓練，一兩年之後你就可以擺脫野模的名號，優秀的身體條件和及時的突發反應是成為超模的必要條件。」
「我聽過太多這種話了，西瑞爾，不管是那些我選秀時候的導師還是粉絲。」卡琳娜接過詹姆斯遞過來的大衣外套，把身上穿的那套華麗的內衣套裝遮住，也遮擋了□□在外的大部分肌膚。
她覺得最近自己應該要去鍛煉一下，因為太久沒注意，乍看之下，感覺自己的馬甲線都要消失了呢。
詹姆斯聽著女友和評委的對話沒有什麼表情，然而心裡對於慫恿女友去當模特的人鄙視了無數遍。
第七十五章 圈粉新姿勢
托尼最近的情況不太好, 原因是他和尼克產生了一些相沖的意見, 雖然尼克並不是複聯的創始人, 但作為複聯和政•府聯繫與平衡的紐帶, 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事實上很多工都是從他那裡獲取然後執行, 雖然他們之間並不是完全的相隸屬關係，但話語權依舊很重。
雖然對於莫里亞蒂他也有一些懷疑, 但說實話, 複聯的主要目標還是擁有超能力的超級罪犯，是打敗九頭蛇，是確保普通民眾不要被超能力者所害，而莫里亞蒂，則是普通警方的責任才對。
或許九頭蛇的反常是莫里亞蒂搞得鬼, 但就算他們把莫里亞蒂抓住了, 那之後呢？
神盾局的監獄可不關普通人, 到最後，還不是要轉移出去, 而那場世紀官司證明, 普通人的世界，幾乎就是莫里亞蒂手掌心上的玩具——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
所以他並不同意尼克的主意, 簡直是浪費時間和精力做無謂的事。
但就因為這件無謂的事，他們還分成了意見不同的兩隊，更過分的是，史蒂夫居然不站在他這邊！
如此生氣卻還要保持微笑！
就在這種普通民眾不知道的幕後故事調劑之下, 卡琳娜理所當然的通過了面試，網上直播的時候觀眾人數甚至達到了上十萬，看來閑在家裡的民眾確實沒什麼事幹。
時間會帶來恐慌，但同樣會讓人平復，距離九頭蛇的「戰書」下達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而並沒有像前幾次那樣即刻行動，雖然可能會發生更加恐怖的事情，但也至少讓之前驚慌失措的人們找回了一些理智與冷靜。
其實卡琳娜居然會來參加走秀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要是真出了意外怎麼辦？她看過去可不像是為了名利可以連命都不要的人啊。
就算是她那個在普通社會中可以算得上是隻手遮天的男友，面對超能力者的時候也沒有辦法力挽狂瀾吧？
然而在評論裡經常被提起的「隻手遮天超級男友」的莫里亞蒂發現了一件更好玩的事情。
最近他深入瞭解了九頭蛇這個組織，雖然在他搞完破壞之後才去瞭解好像太晚了一點，不過沒關係，他依舊發現了好玩的東西。
比如斯特拉克集團。
如果說斯塔克集團原先注重的是軍火——當然現在是一些與公益相關的項目——那麼斯特拉克集團注重的就是生化工程。
別管這個被九頭蛇控制的集團私底下到底研究著什麼，在普通民眾眼中這還是一個很正常的集團，而且因為常年看不懂人家的研究專案，總覺得很高大上的樣子。
這同樣是神盾局想要剷除的地方，但事實上，他們沒有證據總不能因為人家的名字和斯特拉克男爵一樣就強行剷除，那樣一來絕對就會有麻煩，九頭蛇可不會放過那樣的機會。
都說流言止于智者，而又有句定理叫做少數服從多數，那些被覆聯保護著的人們，有時候才是對付他們的最好手段，這一點不止是九頭蛇，複聯本身也很清楚，流言蜚語，從來都是可以殺人的。
在商業方面，托尼本來是可以提供幫助的，不過斯特拉克集團絕對是圈子裡的另類，不上市，不融資，他們扮演的一直是那種專心研究自己專業的形象。
而托尼，擅長的東西更多的偏向於研發，雖然他的學位並不是擺著看的，但指望托尼玩轉金融界，整垮斯特拉克，怎麼想都覺得可能性不大。
而且作為一家生化工程公司，斯特拉克集團在政•府那裡擁有絕對的支持度，不管尼克如何強調對方的危害，有些人都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看見自己想看到的。
留到如今的斯特拉克集團無疑點燃了莫里亞蒂的興趣，如果他的消息沒錯的話，這些人私底下研究的「試驗品」可真是讓人難以想像。
上次他從倫敦拉出來的那一堆變種人，原本的用處，大部分就是提供給這個生化工程集團做實驗，至於實驗的方向就很好猜了。
其實莫里亞蒂很不明白那些愚蠢的凡人，整天就想著擁有超能力，暴力破壞好玩嗎？
一點都沒有勝利的美感。
雖然是這麼想著，但如果有一群變種人打手似乎也是不錯的事情，婚禮的佈置費都省了呢。
這邊想著怎麼把人家的公司掏空，另一邊莫里亞蒂還要執著於在卡琳娜的所有直播裡刷存在感，時不時的坐在後面的沙發上當背景牆，又或者假裝拿東西然後走來走去。
他才不管評論裡有多少他的差評呢，我就是讓你們忘不了我，一群妄想他女友的人！哼！
卡琳娜只能無奈又好笑的搖搖頭，直播的地點是在酒店裡，畢竟他們在美國沒有房子，而酒店的客廳總共就那麼大。
有時候她都要被詹姆斯的幼稚弄的發笑，儘管這種行為在詹姆斯的手下看來是很讓人恐懼的事情，那意味著即將會有人缺胳膊斷腿，甚至失去生命。
卡琳娜不得不說她有現在的名氣一部分還要歸功於詹姆斯，一直到現在為止，對於詹姆斯的爭議還是很大，有人一直念叨著陰謀論，說一切都是詹姆斯的陰謀；有人覺得普通人做不到控制法院，所以莫里亞蒂有些無辜；還有人黑著黑著黑出了感情，居然變成了詹姆斯的粉絲……
對此卡琳娜完全沒有話說，果然是圈粉新姿勢嗎。
時裝周的開始時間就在三天之後，九頭蛇依舊毫無動靜，莫里亞蒂很清楚的知道他們內部同樣出現了什麼問題。
每個人從來都是獨立的，一個群體不論它有著怎樣相同的目標，時間長了之後總會有不同的意見，這種意見會造成矛盾，從而在某些關鍵轉折的時候成為弱點。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8 11:06
第七十六章 這絕對是偏見
「詹姆斯, 你在等什麼？」走秀第一天, AND作為開場秀, 卡琳娜已經換上了定制的服裝, 臨時定做的秀款其實有時候品質不是太好，有的時候衣服發生什麼意外也都是很正常的, 所以雖然並沒有被限制活動，但卡琳娜還是儘量的避免坐下。
當然就算是已經開場的情況下, 卡琳娜也依舊是很悠閒的狀態, 她甚至還有空關注還沒去觀眾席上坐著的詹姆斯。
「當然是在等你走秀了。」莫里亞蒂攤攤手，他似乎永遠有能力讓聽他說話的人感覺自己是他最珍重的那個人。
卡琳娜依舊是笑笑不說話，總感覺詹姆斯好像知道些什麼，這從周圍神盾局安排的工作人員對他們不太友善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來，要知道詹姆斯可是製造熱鬧的高手, 玩一盤大的簡直輕輕鬆松。
「我希望就算出現什麼意外, 也要是在我走完之後。」
如果旁邊一直在祈禱的其他模特聽到她所說的話一定會狠狠的翻一個白眼, 畢竟也就遇上這種事兒的時候才能輪得到她們這些名不見經傳的小模特來走AND這種世界名牌，誰都不希望真的會出事, 雖然希望出名, 可大部分人都還是沒活夠的。
莫里亞蒂只是挑挑眉，擁抱了一下穿著長款風衣看起來酷炫無比的自家女友, 「我的天使，會如你所願的。」
詹姆斯的話一向很有準確性，卡琳娜看著他穿過後臺走向觀眾席，開場秀馬上就要開始了, 索性就把男友的話完全當成事實，天知道她還有沒有下次走秀的機會了，唯一一次，到底還是希望能夠展示出來的。
現在還有詹姆斯陪她一起瘋，真要等結婚了，福爾摩斯夫人估計就會天天盼著從她的肚子裡爬出福爾摩斯家的下一代了。
怎麼說，現場直播都一定能捕捉到她的畫面，前提是，她確實得上臺才行。
不知道台下的那些觀眾是真的富豪名流還是神盾局假扮的，總之也坐得滿滿當當，記者媒體的設備也擺放的很規範，後臺中有幾個記者在竄來竄去的採訪，卡琳娜反正是一點也不想靠近那些一看就知道是神盾局特•工假扮的人，他們總是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來問她，說是採訪，倒是挖苦的含義更大一些。
這場秀的主題是初春商務風，現場佈置的偏冷色調，卡琳娜身上的一整套衣服來自AND的首席設計師的本季主打之一，棕白小豎條紋的修身西裝，外面是深棕色的及腳踝風衣，腳上蹬著一雙卡琳娜很少穿的細跟高跟鞋，配上她的身高看起來很有距離感。
所幸神盾局沒有因為要弄的更逼真而真的請一個現場歌手過來，那待會兒就更加難以收拾了。
反正她從來沒有懷疑過九頭蛇今天到底會不會來，這種事，難道不是看詹姆斯的臉色就可以確認的嗎。
開場的大開給了一個黑•人模特，在一群野模之中還算有名氣的，之前有走過AND的秀，只是一直處於中游的位置，大開的位置沒點意外還真輪不到她。
卡琳娜的位置是第二個系列的小開，第一個走本來是比較有負擔感的，她倒是還有心情盯著那些模特身上的衣服看，每次都覺得神盾局很神奇，他們到底是怎麼說服AND的？
要知道這都是人家設計師的真•心血設計•開春新品•打版製作，要放到店裡賣的，來這麼一下，這場秀就等於廢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浪費時間就是浪費金錢，那麼浪費人家金錢，可不就是謀財害命呢嘛，說AND的老闆和神盾局沒點過命的交情卡琳娜都不信。
「求你了，福爾摩斯小姐，調整一下狀態，OK？」秀導在一邊非常激動的試圖讓卡琳娜從自我沉思中回過神來，第一個系列馬上就要結束了，然而第二個系列小開的卡琳娜看起來還在思考人生。
卡琳娜聳聳肩，事實上她覺得需要放鬆的是這位元不過二十五歲的秀導才對，天氣還未炎熱，臉上的汗已經足夠他洗臉了。
當然她沒有試圖辯解，然後給這位第一次執掌大權的小哥帶去更多壓力，秀導這個職業一旦出了什麼差錯，基本上這輩子很難再往上爬了，沒有誰會請以一位考慮不周到的秀導，就算這場秀咂不砸根本不在他的控制中，緊張也很正常，不過這位小哥看起來更外露而已。
一首《Clap》，厚重而快速的鼓點，踏出後臺的那一瞬間感受到的就是明亮到晃眼的燈光，儘管沒有歡呼聲，仿佛還是有撲面而來的熱氣。
莫里亞蒂在女友出來的瞬間看了一眼手錶，很好，時間是足夠的。
作為一名模特的卡琳娜看起來很冷漠，面無表情的臉龐有些攻擊性，誰都很難想像這樣一個人會是心理諮詢師。
但就算這樣，詹姆斯還是捕捉到旁邊的兩個小姑娘對著自家女友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星星眼，這年頭，情敵都不止是同性了嗎……
卡琳娜心情很好的在定點的位置露了一個大笑，當初去參加選秀的時候還真沒想過最終會走上T台，不過感覺還不壞。
雖然僅僅是過客，但這段記憶會成為人生中一段精彩的片段永遠存在於她的腦海，有些東西嘗試第一次總是好的，長久了可不那麼美好。
鬼才想要整整一周的魔鬼菜單，差點讓她犯病！Orz
回程的時候卡琳娜還有心情沖著莫里亞蒂眨眨眼睛，而剛剛和下一個模特擦肩而過沒有幾秒鐘，她前腳甚至還沒有踏進後臺，就聽見T台下面出來一聲巨響。
用木屑橫飛來形容這個現場是太合適不過了，旁邊明顯是普通人的兩個妹子在第一時間被飛奔過來的工作人員扯走，莫里亞蒂就歪歪頭，看來這些人對他還真是很有意見啊，他明明也是個普通人呢。
這絕對是偏見。
第七十七章 突如其來
很好, 直播車直接跪了, 卡琳娜這時候完全不用再顧忌走秀的事兒, 因為它已經毀了。
「不走嗎？」卡琳娜在詹姆斯旁邊坐下, 她的男友好像一點都不怕旁邊再來個□□一樣淡然，雖然目前還沒看見九頭蛇的人影。
「這裡看熱鬧的角度比較好。」
卡琳娜只是歪歪頭, 看來詹姆斯知道的東西遠超她的想像。
沒過一會兒，莫蘭穿過快速穿行的人流跑了過來, 「都準備好了, 教授。」
他話說完沒多久，卡琳娜就看見托尼穿著他那身鎧甲出現在了空中，他對面似乎是有某個穿戴著飛行器的人在逃竄。
所幸這次設計的秀場是露天的，不然一個炮彈下來神盾局那邊的人逃都來不及。
「你確定這裡適合看熱鬧？」卡琳娜對於周圍塵埃彌漫的環境感到無語，雖然那並不影響觀看突然出現在天上的一群人的戰爭。
話音才剛落, 一個被打飛下來的人影就轟的落在他們前面不遠的地方, 一動不動。
「好像灰塵是有點大。」
卡琳娜：「……」
兩個人還沒有更換位置, 天上的形式已經開始越來越嚴峻，附近的高樓天臺都被他們佔領了, 卡琳娜眼尖的發現那些九頭蛇特工前面多了一個右手很奇怪的男人。
「那是九頭蛇的頭領？」如果是以站位的話, 好像是這樣。
「不算整個九頭蛇的首領，大頭目而已, 上次麥克羅夫特提到過的，斯特拉克男爵。」
莫里亞蒂的回答很輕鬆，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威名赫赫的超級罪犯而有一絲惶恐，而卡琳娜早年看的那些漫威影片這麼多年下來要忘的差不多了, 也就不明白斯特拉克男爵到底代表了什麼。
「他們兩個在幹什麼？」總之娜塔莎是很不明白下面坐在那兒閒聊的兩個人什麼心態，這是適合圍觀的局面？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斯特拉克喋喋不休的冷嘲熱諷，許久不見，這位九頭蛇的大頭目好像更囂張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久沒被放出來遛。
托尼現在完全沒有精力去關注下面的兩個人，對方攻擊的火力主要就在複聯的幾個成員身上，看熱鬧不要命的人他才沒空去管呢。
現在他是有點相信了之前的調查結果，也許這件事還真和莫里亞蒂有關，九頭蛇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就在卡琳娜走秀結束的下一秒，誰都知道那姑娘對於這場來得莫名其妙的秀還是有些期待的。
而且他還因為斯特拉克的某些話大體猜出了這次九頭蛇這次□□的一部分原因。
複聯滅了九頭蛇的好幾個分區，還把裡面的人弄的半殘不殘又剩一口氣，半死不活的丟在總部門口？
拉倒吧！他們要是知道九頭蛇的總部在哪裡早就沖過去滅了好嗎？！
這麼喪病的事怎麼可能是他們做的！
而且還有不知名人士攻擊了斯特拉克集團，這裡的攻擊純粹是經濟層面的，一直被神盾局監視的斯特拉克集團差點被收購，足以見得那位無名氏是絕對足夠厲害的金融高手。
雖然這個集團本身只是為了掩飾那些陰暗的人體實驗才存在於世，但要說一點成果都沒有的話也不值得那些掌權者對它如此看重，更何況它還冠了斯特拉克的姓氏，這一下就足夠斯特拉克男爵氣急敗壞了。
而這所有的一切全都被扣在了神盾局和複聯的頭上，甚至對方還有什麼他們這邊寫的信，內容大概是「因為珍惜生命所以只是弄殘而非殺死」這樣的話。
濃濃的中二氣息，一個正常人都寫不出這種話來吧！
雖然署名就是神盾局，但他們才不想背這種鍋呢，九頭蛇居然還傻傻的信了，而且一副寶寶很生氣寶寶不想聽你們解釋的樣子，分分鐘讓人想罵髒話。
托尼知道戰鬥的時候不該走神，但他最近實在是太累了，實際上他一直有退出複聯的想法，也確實曾經這麼幹過，但好像他每次反思的時候都已經是在戰場上了。
他試圖找到一種一勞永逸的方法，能替他解決所有擔憂的危險事情，這樣他就能從讓他疲憊的日程中脫離出來，不過至少在現在，這種方法他還沒有發現。
「看來我們的超級英雄不太專心啊，嘖嘖嘖，不會是因為前一天晚上花了太多功夫在女人的肚皮上吧？」
托尼險險的躲過一次攻擊，他就納了悶兒，難道憤怒會使人的嘴炮技能加成？第一次見到這麼能說的九頭蛇。
然而還不等他回嘴，突然從四面八方出現無數的人影奔向他們，一眼掃過去，竟然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九頭蛇的埋伏？！
可也實在沒必要，如果有事先埋伏，就證明九頭蛇知道這場秀就是一個陷阱，那他們之前的所有舉動就完全是無意義的，甚至他們還有時間就這個陷阱的佈置反咬一口，佔據更有利的形勢。
到現在他們都打了一半了，突然冒出來這麼多人算是怎麼回事？
而且，似乎都是變種人。
不管是托尼還是神盾局和複聯的其他人，壓根就沒同時見過這麼多的變種人！
這些人出現的第一瞬間就撲向了數量並不少的九頭蛇一方，然後……一頓暴打。
除了主力成員之外，這次不管是九頭蛇還是神盾局都出動了大量的普通特工，再加入新的人之後，場面混亂得幾乎分不清敵我。
史蒂夫幾乎是一臉懵逼的，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對手被四五個人圍毆了，他失去了自己的目標之後不到五秒，周圍就已經打成一團一團的，說實話這詭異的發展他是完全看不懂了。
「他們是誰？」同樣一臉懵的還有卡琳娜。
旁邊的莫蘭同學率先做出了回答，「前段時間，教授從九頭蛇的各個分區還有斯特拉克集團隱藏的據點中救出來的變種人，留下來的一大部分成為了我們手下的正規編制。」
卡琳娜：「？？？」等一下，這段話是不是信息量有點大呀？這年頭地下世界都有正規編制了嗎？！
「你都有那麼多屬下了，收他們來做什麼？」在卡琳娜看來，詹姆斯的那些手下真算得上是無所不能，簡直是居家旅行必備之良品。
「作用還是很多的，」莫里亞蒂轉頭注視著自家女友，「比如給婚禮加個特效。」
站在兩個人身後的莫蘭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這會不會太突然了一點！
第七十八章 婚禮
莫里亞蒂和卡琳娜結婚消息傳開了的時候距離紐約時裝周已經過去一個月, 不管過程是多麼的詭異, 反正神盾局一方幾乎是大獲全勝, 雖然還沒有達到連根拔起九頭蛇的程度, 但能夠抓住斯特拉克男爵已經是史無前例的成功。
莫里亞蒂在時裝周之後有一段時間非常悔恨，早知道那時候自己就應該把戒指帶過去, 多好的求婚機會啊，天上還有一堆人給他「放煙火」, 然而之後他必須要想想比那更特殊的求婚現場。
雖然他知道女友有時候是一個安靜的人, 也不追求什麼轟轟烈烈，凡事要掌握一個度，但他倒是從來沒想過求婚和婚禮要低調著來。
反正那頂皇冠拿出來之後也不可能低調就是了。
事實證明也確實這樣。
婚禮那天其實卡琳娜本人還是有一點懵的，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某個特殊的人物，就算她帶著記憶重新開始, 就算她有著不平凡的家人, 那也還是大千世界的芸芸眾生, 所以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婚禮會來的這麼快。
在她看來，愛情反而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得到的東西, 有時候你以為的熱戀在對方看來並不是那樣。
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其實並不是一個安全感很足的人，但如果那個人是詹姆斯的話, 好像又莫名的讓人安心。
福爾摩斯夫人笑容滿面的和往來的賓客打招呼，不管那些人因為卡琳娜頭上的皇冠而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她都像是毫無察覺一樣，就像那只是普通的裝飾品。
然而這可是莫里亞蒂的婚禮, 稍微思考一下就會知道那絕對沒可能是贗品，也就是說，其實那些惡意猜測莫里亞蒂的網友還真不一定有沒有說錯，畢竟皇冠還真的就在莫里亞蒂手上。
甚至還高調的拿出來給新娘子戴上。
這場任何媒體都沒有權利轉播的婚禮註定是要侵佔世界媒體的頭版頭條了。
溫暖的室內，不知道哪裡照射下來的照射燈把筆直的通道照射的熠熠生輝，卡琳娜一手挽著父親，手上的花束繡球還帶著星星點點的水珠。
在這條路的終點，詹姆斯穿著深藍色的西裝等著她，不曾挪開的眼神似乎在向所有人表達他絕對不會放棄的決心。
福爾摩斯先生對於這個女婿的感官只是一般般，不過就如妻子無數次在他耳邊說的那樣，感情的事誰說的准呢，至少卡琳娜是很難因為父母滿意而和一個沒有感情的人過一輩子，那是孩子自己的事情，只要她不後悔。
福爾摩斯夫人旁邊坐著麥克羅夫特、夏洛克和來祝賀的華生，可能只有福爾摩斯夫人是真正的高興，麥克羅夫特想的只有莫里亞蒂答應他的承諾，雖然他覺得金盆洗手什麼的並不太可靠，但排除掉職業，作為一個哥哥來說，他需要的其實只是莫里亞蒂能夠好好的讓卡琳娜開心生活，僅此而已。
而且他也很清楚的知道，要真的沒了莫里亞蒂這個人，那才叫真正的天下大亂，地下世界的□□會分分鐘讓你知道如何做人。
「嘿，夏洛克，你至少應該笑一笑。」華生覺得自己應該提醒一下自己的雇主，在親妹妹的婚禮上，這幅表情未免太過嚴肅。
讓他笑？
夏洛克直接無視了華生的眼色，能來參加婚禮都是看在卡琳娜的面子上，他可不喜歡莫里亞蒂那個傢伙，這與立場無關，純粹是氣場不合。
不管眾人表情各異，卡琳娜終究是一步步的走到了詹姆斯面前，一個婚禮對於現實生活其實沒有多少改變，有人賦予它過於聖潔的意義，雖然不論是莫里亞蒂還是卡琳娜都沒有那樣的想法，但在這一刻，心中似乎真覺得這是一個新的開始。
背光的卡琳娜在莫里亞蒂眼裡像是被上帝祝福過的天使，儘管他們兩個對於普通人來說估計都是「不法之徒」，在他眼裡這就是不可取代的人。
明知道是完全沒有意義的東西，莫里亞蒂其實還是思考過，如果他根本就沒有遇見卡琳娜的話現在在做什麼？
他的世界絕對不存在沒有某個人就沒有辦法存活的狀況，也許只是重複著曾經做的那些事情，擁抱繁雜的地下王國，享受智商交鋒的愉悅感，或許最大的幸運是找到一個和他旗鼓相當的對手，或許把對方殺死，或許同歸於盡，當然也有可能他自己一個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莫里亞蒂從不認為死亡有什麼可怕的，誰知道那是不是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呢。
但至少在現在，他不會想要離開這個世界，因為這裡還有比腎上腺還要讓人覺得重要的東西。
福爾摩斯先生把女兒的手交給莫里亞蒂的時候心情還是很複雜的，十年如一日的研究生活真的讓他看不清自己嗎？他其實很明白自己的研究生涯是失敗的。
在外人看來他是有點過於怕老婆了，但那何嘗不是一種補償，對於他的職業，或者說愛好，不論是妻子還是子女從來沒人沒人反對過——至於那些調侃就請忽略它——不善言辭也不喜交際，因為他的性格妻子需要加倍的幸苦，家族的興旺從來是託福給麥克，其實是很不責任的行為。
錯過了兒女的成長之後，轉眼就到了送女兒出嫁的時候，時間仿佛匆匆一瞥就過去了，對著這位和女兒年紀相差甚大的男人，他本想說些什麼，但他發現對方的瞳孔中倒映的只有女兒。
於是福爾摩斯先生張張嘴，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如果能一輩子這樣生活的話，應該是一件好事吧。
一場邀請的都是朋友的婚禮，愣是刷上了世界頭版從而取代了那些超級英雄的風頭，要知道那場發生在時裝周的戰爭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是人們關注的物件。
當然這其中是因為既壓制了九頭蛇又保證了當時所有的普通人都沒有傷亡所以才讓人如此興奮。
而作為主要戰力之一的托尼其實心情並不那麼好，或者說這個狀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了，從上次見過卡琳娜之後，他一直沒能調整過來，表面上看著無比正常，但常常感覺自己被壓抑的無法呼吸。
超級英雄真的不是那麼好做的，他不怕責任，但有時候不光光是武力可以解決的，說實話他是累了，他想自己需要更多的精力來研發，而不是花在莫名其妙的權衡利弊中。
有時候托尼覺得自己可能需要再去看看卡琳娜，儘管那兩位現在絕對在神盾局的黑名單中，但事實上托尼覺得普通的心理諮詢師對自己一點用都沒有，他們什麼都不瞭解。
大早上的拿起報紙，終於沒再看見關於一個多月前那場戰爭的報導，而是他剛想過的兩個熟人。
「結婚？」這麼快！
雖然托尼並不知道這兩人認識多久了，只是下意識覺得進展神速。
等一下，卡琳娜頭上那頂……是皇冠吧！
還真是……一種無法言說的蛋疼感……
第七十九章 大結局
一場婚禮帶給所有人的只有快要爆炸一樣的熱門消息。
「上次和我理論莫里亞蒂是被逼無奈的人出來！你難道沒有看見後面穿著西裝當伴郎團的就是那幾個變種人嗎！」
「真是亮瞎了我的鈦合金狗眼_(:з」∠)_」
「我的女神結婚了, 新郎不是我！哭泣」
「樓上居然還敢哭泣, 也不怕莫里亞蒂讓他的變種人軍團把你這個窺伺他老婆的人給滅了[滑稽]」
「莫里亞蒂到底哪裡找的這麼多變種人啊, 好像不止之前見過的那幾個吧？」
網上的網友除了少部分卡琳娜的粉絲因為偶像嫁人而哀嚎兩嗓子之外, 大多數都是之前咬死莫里亞蒂隱藏深的反莫里亞蒂派出來揚眉吐氣，一時間的關注度幾乎成世界最高。
這其中就要屬英國皇•室反應最大, 因為失蹤已久的皇冠突然再次出現，這次政•府總不能再和他們推脫什麼毫無蹤跡了吧。
然而最悲催的其實就是皇冠在莫里亞蒂手上這個事實, 因為大多數英國政•府官•員很明白那就意味著拿不回來了。
甚至沒有人想要試著去和莫里亞蒂交涉, 他們反而是去找受害者英國皇•室談判，東西肯定是拿不回來了，說實話除了賠償也沒什麼好談的。
雖然現在誰都知道麥克羅夫特可以叫莫里亞蒂一句妹夫，但光看「大英政•府」這表情就知道他絕對沒有摻和這件事的想法。
這事實上原先屬於麥克羅夫特和莫里亞蒂約定好的事情之一，從結婚開始莫里亞蒂逐漸的放棄地下世界的掌控權, 而麥克羅夫特就當做不知道他曾經所做的一切。
當然這需要一個過程, 他可一點都不想看到地下世界的暴亂。
這大概也屬於妥協的一種, 畢竟他沒辦法讓卡琳娜突然不喜歡莫里亞蒂，而往最壞的局面發展下去, 他可能會失去他的妹妹。
而受到全世界矚目、可能還收到了無數惡評的兩個人現在正規劃著蜜月旅行, 而且目的地還定在了美國。
雖然那幾乎是被超能力者佔領的國度，而且他們前不久還在那裡搞了一回事情, 但那並不重要，反正那些人也不能突然沖到街上把他們抓走，就算有那個心，也要看他們能不能做到。
卡琳娜有時候會想起上輩子的自己, 如果那時候也有一個莫里亞蒂，也有一個愛自己的人，就算她被家人拋棄，就算她的導師對她多有質疑和利用，她也應該不會作出離開那個世界的選擇。
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陳年舊事了，如果沒有那些事情，或許她也不會重新擁有家人，更不會結婚，當生命重新開始，就算依舊擁有精神上的異常，其實也可以獲得自己曾經憧憬的東西。
在表面上，卡琳娜一直看起來很灑脫，無論是上輩子還是現在，她給人的印象似乎一直都是那種有點強勢和果斷的人，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和想法。
但事實上，偽裝的太好也是一種負擔，為了掩蓋負面情緒而偽裝，你會時刻擔心別人看穿你，特別還有算上把你當做研究物件的導師，對於當時壓力很大的她來說本來就是一種折磨。
說起她的導師，無論誰都覺得那是一個很和藹的博士，當然在很長一段時間中卡琳娜也是這麼覺得的，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那確實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但她的導師有一個特點，就是對於自己正在研究的領域有異于常人的熱情和執著，卡琳娜的症狀被他發現之後就隱約可以感受到導師對她的關注，發展到後來，就變成了她如果不配合就可能失去那份工作，甚至不能從學校畢業的狀況。
曾經這是一個她必須感謝的人，但後來卻變成難以忍受的關係，說不準當初她能進研究所有沒有那層關係在，無論如何感謝的心情肯定不會再有了。
「我們可以把紐約放在最後一站，保不准那兒有沒有什麼麻煩人物，你覺得呢？」莫里亞蒂手上拿著一份美國地圖和介紹名勝古跡的簡章，他其實沒怎麼去過美國，也沒什麼興趣去瞭解，知道的這麼詳細還是第一次。
卡琳娜對此其實沒有什麼意見，不過她猶豫了一會才說，「去過美國之後，我們再去一次東方吧？」
因為妻子的語氣包含了太多不確定，莫里亞蒂放下地圖抬頭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再看書的卡琳娜，「想去東方嗎？日•本，韓•國，還是中•國？」
雖然是這麼問，但莫里亞蒂知道卡琳娜所說的東方應該是指那個大國才對，說起來卡琳娜閱讀過很多關於那個地方的書籍，好像本來就對那裡很感興趣。
「如果你想去的話，任何時候都可以。」並不一定是蜜月旅行，只要卡琳娜想去，他可以陪她走過她想去的每一個角落。
「我想去，了結一些事情。」其實剛成年的時候卡琳娜就已經知道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她曾經住過的孤兒院、上過的學校，那個帶給她希望和傷害的導師，她曾經接觸過的病人和同事，都是不存在的。
實質性的了結在她上輩子死掉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但有些東西一直是深埋在心裡不曾再觸碰的，也許不該讓那些畫面凝結成越來越厚的疤痕，等要剷除的時候，也會越來越痛。
反正不管怎麼樣，現在也有人可以在她虛弱的時候扛她回家了不是嗎。
「詹姆斯，遇見你是一件很幸運的事。」
莫里亞蒂不知自己被多少人說過像個惡魔一樣，大多數人對他恐懼而排斥，幾乎沒有人想要和他相處，因為那些人認為他會帶走他們的生命或者其他重要的東西。
這是他這輩子聽過的唯一一句把他的名字和幸運這個詞放在一起的句子。
「我也是。」
莫里亞蒂揉了揉卡琳娜的頭，就像他清楚自己藏著最陰暗的部分，他也知道卡琳娜有很負面的情緒藏在什麼地方。
如果他們不是日久生情，而是一見鍾情的話，那估計不是太美妙的事情，太激烈的情緒迎來的只能是負面情緒爆發。
但一切都沒有如果，責任已經生成，生活已經改變，除了走下去，他在這一刻完全沒有別的想法。
真的一直下去的話，確實是他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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